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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堂燕归来     三国之生化狂人txt下载     三国之生化狂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三章 那一箭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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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军中,袁方碎颅棍四面扫荡,辗杀任何阻挡他的敌人,无人可挡的杀向了袁尚。

    眼见那个卑微的私生子杀来,袁尚作为嫡子的骄傲,顷刻就被击碎。

    畏惧的寒意,转眼袭遍全身。

    袁尚的脑海之中,骤然间浮现出了他那大哥袁谭,手臂粉碎骨折,落魄残惨之状。

    就在几天前,袁尚还暗自为袁谭的惨状而幸灾乐祸,现在,袁谭的惨烈却成了前车之鉴,令他陡然间恐惧不已。

    惊恐之下,袁尚生恐也被袁方敲碎骨头,就在袁方尚还未杀至,还在三十步外时,就急是拨马而逃。

    袁尚这么一逃,中军大旗一动,冀州军残存的斗志,就此瓦解。

    一万大军,轰然而溃。

    青州虎狼之士们,热血沸腾,杀意如狂,挥舞着军刀驱杀败逃之敌,将旷野用敌人的鲜血,染成一片血沼。

    袁方策马如飞,穷追着狂逃的袁尚。

    袁尚时不时的扭头回看,见袁方穷追不舍,赫得是心惊胆战,拼命的抽打坐骑,混在乱军中夺命而逃。

    袁方虽穷追,但因有乱军阻挡,始终跟袁尚差着二三十步,没办法追杀上去。

    “袁尚这小子倒是比袁谭聪明,不敢跟我交手,一打照面就逃,哼,你以为想逃是这么容易吗。”

    袁方剑眉一凝,将碎颅棍挂住。取下硬弓来,弯弓搭箭,瞄准了三十步的袁尚。

    视野中,袁尚那细小的身影,正左右乱晃,单凭肉眼,根本就无法准确瞄准。

    这样的距离,这样不稳定的目标,若能在骑射是射中,除非是天下间顶级的神射。

    袁方绝非什么神射手。但他却有堪比神射手的秘密武器。

    “重瞳。给我开!”

    脑海中,强烈的念头作用,袁方生化之躯即刻发生突变,右眼中。那颗具有远望能力细瞳。骤然浮现。

    瞬息之间。三十步外的袁尚就被急速拉近,转眼就填满了大半视野。

    目标已经放大,就在袁方准备松弦时。袁尚瞥见他准备放箭,急是将身体伏趴在了马背上。

    袁尚这么一趴,顿时将后背要害隐藏,再加上战马的颠簸,以及乱军不时的遮挡,袁方这一击若想射中袁尚,难度骤然剧增。

    瞄准已久,袁方没有再迟疑,手指一松,那一支利箭呼啸而去。

    破空而去的箭矢,本是瞄准袁尚半露的后背,但箭出之后,目标剧烈的晃动之下,还是偏了几分。

    噗!

    利箭下沉三分,射中了袁尚蹶起的腚。

    屁股中箭,袁尚“嗷”的一声痛叫,差点就从马上痛得栽倒下来。、

    他回头一瞧,惊恐的看到,自己的臀上竟已赫然插了一根血淋淋的利箭。

    “怎么可能,相隔这么远,这般颠簸,他竟然还能射中我,他这箭术也太,哎……”

    袁尚是又惊又痛,也顾不得腚上箭伤,只能忍着剧痛,拼命的抽打战马狂逃。

    他这么一吃痛之下,发疯似的狂逃,反倒一下子把袁方给拉远了不少。

    眼见没能射杀袁尚,袁方勒住了战马,终于停止了追击。

    望着捂腚逃遁的袁尚,袁方冷哼道:“算你运气好,屁股救了你的命,今天就先寄下你的人头,放你活着回去,对我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袁家内乱的根源,在于袁谭和袁尚间的内斗,若是他杀了袁尚,反让袁谭得了便宜,化解了袁家的内斗,袁方岂会做这等亏本的买卖。

    现在还不是杀袁尚的时候,留着他回去继续跟袁谭斗,才是对袁方最有利的局面。

    横棍傲立,环视四周,这片战场已是他青州军的主宰。

    袁尚受箭而逃,马延又被阵斩,主将尽失的冀州军,只能土崩瓦解,任由青州军辗杀。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黄昏时,这场屠杀大战,终于结束。

    残阳照耀下,遍野躺满了敌人的尸体,冀州军残破的旗帜,被杀意未尽的将士们,狠狠的踩在脚下。

    一身浴血的徐盛,策马奔来,兴奋又叹服道:“先登死士果真厉害,没想到以三百人,就能击破敌军,主公的这份用人气魄,盛真是服了。”

    袁方一笑:“袁尚之败,在于他轻敌,先登死士虽少,却足以完克他。”

    说笑时,鞠义也策马前来会合。

    满脸血渍的鞠义,兴奋难当,眼眸中血丝密布,显然这一仗他杀得极是尽兴。

    “子信,杀得漂亮,先登死士果然名不虚传。”袁方对首功的鞠义,毫不吝啬赞词。

    鞠义哈哈大笑,傲然道:“这只是三百先登,若能能聚齐八百先登死士,我必射得袁尚那小人片甲不留。”

    袁方重头道:“回平原之后,你就抓紧时间补充兵马,把先登死士壮大起来,将来我还要靠你打更大的恶仗。”

    袁方言语之中,对鞠义似是充满了期望和重用。

    鞠义得的就是这份信任,慨然道:“主公放心吧,早晚我把先登死士练起来,为主公大杀四方。”

    鞠义的豪情,更激励了得胜的将士们,战场之上,军心振奋到了极点。

    “主公,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冷静下来,徐盛问道。

    袁方碎颅棍一收,高声道:“传令全军,迅速打扫战场,弃了鄃城,退还故渎辟垒。”

    “弃城?”徐盛一惊,“我们刚刚大胜,却为何要弃城?”

    袁方远望西面,意味深长道:“袁尚虽败。但袁绍的大军依然强大,鄃城不足为守,小胜一场,弃了给袁绍又有何妨。”

    根据袁方与郭嘉商定的战略,坚守故渎壁垒才是上策,鄃城一战小挫敌人锐气足矣,没必要抱着死定。

    当下,袁方便令将缴获的战马,旗鼓军械,连同鄃城一县的百姓。统统都迁往平原。只将无数的尸体,还有一座空城,留给了袁绍。

    袁方挟着大胜余威,凯旋而归时。袁尚还在落荒而逃。

    一路气逃出三十余里。直至确认没有追兵时。袁尚才惊魂甫定,敢停下来喘一口气。

    收拢败兵,计点战损。这一场败仗下来,袁尚一万兵马竟损失过半。

    兵马损兵还是其次,更丢人的是,袁尚竟然给袁方射中一箭,而且这一箭,偏还尴尬的射中了他腚臀。

    羞痛的袁尚,忍着这巨大的耻辱,直到这时才能趴下来,令随军医者把他屁股上的箭拔出。

    袁方这一箭也射得真够狠,拔箭之后,袁尚足足淌了半瓶血才止住。

    先前袁尚只顾逃命,情急之下还能忍着箭伤策马狂奔,这下箭拔了出来,神经这么一放松,反而是忍受不住,连马都骑不了,只能让士卒们用担架抬着他走。

    几千败军,灰头土脸的向着甘陵方向退去,趴在担架上的袁尚,则呲牙咧嘴,一脸的痛苦和沮丧。

    回望东面,袁尚咬牙切齿,恨恨暗骂:“袁方,今日你令我颜面大损,这个仇我袁尚若不报,誓不为人,你给我等着,哎哟~~”

    甘陵城。

    袁绍的四万主力大军,已进驻这座曾经的清河治所,如今人却楼空的空城。

    袁方不但卷走了一城的丁口,还干脆一把火烧了城池,袁绍和他的兵马入城后,连住的房子也没有,只能在废墟上立营。

    策马巡视于城中,望着满目的残垣断壁,袁绍脸色铁青,恨得暗暗咬牙切齿。

    “主公无需动怒,甘陵的丁口只不过暂被袁方掳往青州,等主公讨平那叛逆,那些丁口连同青州,还不是要做主公的子民。”许攸看穿了袁绍心思,便安慰道。

    逢纪趁势道:“只等四公子拿下鄃城,主公便可率军长驱直入,攻入平原,扫平那逆贼指日可待也。”

    袁绍表情这才缓和,点头道:“希望尚儿别让我失望,好好打一场胜仗,提振我军的士气。”

    逢纪忙笑道:“四公子智勇双全,深有主公风范,有他出马,攻下一座小小的鄃城必不在话下。”

    袁绍微微点头,面露几分期许之色,显然对袁尚寄予了厚望。

    许攸却扁了扁嘴,似有不屑。

    扶着残臂,跟随在侧的袁谭,则脸色阴沉,极不是滋味。

    逢纪却笑眯眯的瞟了那二人一眼,神色间闪烁着几分得意。

    正当这时,斥候匆匆而来,凝重道:“禀主公,四公子在鄃城一带为袁方所败,今已率败兵撤还了甘陵。”

    惊雷,轰落。

    逢纪骇然变色,袁绍更是惊得身形一震,威严肃穆的脸上,陡然间袭上惊骇之色。

    袁尚,竟也败了!

    袁绍彻底的懵了,若说袁谭的失利,乃是因为轻敌的原因,今袁尚以一万之众,去取一个几百人驻守的小城,怎也会落败?

    几天之内,两个引以为傲的嫡子,相继败给了袁方这个逆子,这对袁绍来说,简直是无比的羞辱。

    这两场败仗,仿佛狠狠的打了袁绍的脸上,让世人都笑他袁有眼无珠,错把庸子当宝贝,却将袁方这个真正的骄子视若无物。

    袁谭和许攸二人,听得袁尚失败的消息,先是一惊,接着却对视一眼,彼此的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而愤怒的袁绍,则一声不吭,策马直归大营,令将袁尚召来质喝。

    不多时,帐帏掀起,正待发怒的袁绍,张口就想喝斥袁尚无能,战败有损军威。

    但当他看到,神色惨然的袁尚,竟是被抬着进来时,整个人霎时间愕然僵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直面袁绍!

    袁绍目瞪口呆,完全愣在了那里,半晌才腾的跳了起来,奔向了自己的爱子。

    “尚儿,你怎么了,莫非受伤了不成?”袁绍关切万分,一副慈父之状,俨然已忘了袁尚兵败之事。

    袁尚咧着一张嘴,悲愤道:“儿兵围鄃城,谁知袁方突然率军杀到,儿原占据上风,可以将那逆贼击败,谁知叛将鞠义竟倒戈帮助袁方,率先登死士相击,儿猝不及防,本待死战,却不想为袁方那逆贼冷箭所伤,才不得不退还。”

    “鞠义!你个反复无信之徒,果然背叛了我,早晚我必杀了你。”袁绍破口大骂,怒到了极点。

    袁尚则表现的更加的痛苦,不断的咧嘴哼哼。

    袁绍从愤怒中回来,紧张的问道:“尚儿,那逆子伤了你哪里,快让为父看看你的伤势。”

    袁尚这下就尴尬了,趴在那里,吱吱唔唔的不敢直言。

    这也难怪,眼下这么多人在场,袁尚难道要当着众人的面,告诉大家自己被袁方射中了屁股么,那得有多尴尬。

    “到底伤在了哪里?”袁绍更加担心,厉声喝道。

    抬担架的军卒,便替袁尚道:“禀主公,四公子被敌人冷箭射中了屁股,箭已拔出了。”

    此言一出,袁绍那关切的表情,陡然一收,眼神中顿也添了几分尴尬。

    一旁围观的袁谭,则差点笑出声来,忍不住道:“显甫。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会给那逆贼射中那里。”

    袁谭话中,分明有暗讽的意思。

    “我这伤好了,还能上战场跟他逆贼再战,相比起来,大哥你这伤才是真的重。不过大哥放心,待我伤好了,一定会替你报仇。”袁尚也不示弱,立刻反唇相讥。

    袁谭左臂已碎,成了残臂。今被袁尚戳中痛处。心中顿时大怒,当着袁绍的面却不敢发作,只等忍气吞声,恨恨的瞪了袁尚一眼。

    两个优秀的嫡子。先后被袁方那逆子所败。今不知检讨。竟然还互相奚落了起来。

    袁绍岂能听不出来,当下脸一沉,喝道:“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出去!”

    袁谭身形一震,只得没趣的退了出去,趴着的袁尚,也只能黯然的被抬了下去。

    看着两个受伤的嫡子,想着接连两场的失利,袁绍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恨不得将袁方那逆子碎尸万段。

    盛怒已极,袁绍也不再派什么先锋后锋,当天便下令,尽起四万多大军,直接杀奔平原而去。

    两天后,袁绍大军抵达了鄃城,留给他的同样是一座空城。

    袁绍以为袁方是怕了他,所以才会弃城东退,精神稍稍振作,继续率大军东进,试图穿过二十宽的故渎道,直接进攻平原城。

    但当袁绍进入故渎道时,才惊讶的发现,袁方早在此间构筑起了一道坚固的壁垒,挡住了他的去路。

    袁方,竟是要御敌于国门之外,根本不打算让袁绍进入青州境内。

    自信的袁绍也不急于进攻,遂是逼近袁方壁垒下寨,形成进攻的态势。

    安营已毕,袁绍派了使者来青州军营,给袁方下了一道书,以老子教训儿子的口气,令袁方明日于阵前会面,双方只带一名护将。

    “袁绍邀主公营前会面,多半是想拿什么父子伦理来教训主公,末将觉得主公根本不必见他,省得受那份气。”郝昭建议道。

    袁方却冷哼一声,不屑道:“我若不去,世人还道我惭愧,不敢面对袁绍,我明天就会他一会。”

    血与火都闯过来了,袁方既敢造袁方的反,又岂会惧怕跟袁绍一会。

    左右见袁方决然,便不再多劝,诸将尽皆自告奋勇,愿陪袁方同去,做袁方的护将。

    袁方正琢磨着带谁去时,忽听帐外传入一个稚嫩却高亢的叫道:“师父,就让我去保护师父吧。”

    袁方抬头一看,不禁笑了。

    却见年少的诸葛亮,身披着铠甲,手提着一根浑铁棍,不知什么时候,一脸慷慨的站在了那里。

    经过几个月的苦练武道,诸葛亮瘦削的身体,明显已强壮了许多,胳膊上甚至还隐约长出了点肌肉。

    虽如此,他的身体却依旧单薄,也不知他从哪里找了副不合身的盔甲,整个人都陷在里面,空空荡荡的好似一副衣架。

    “才练了几个月武功,就敢叫嚣张保护我,你小子够狂啊,你可知道袁绍麾下有多少武道高强的大将吗。”袁方故意把脸一沉,喝问道。

    “这个……”诸葛亮一下蔫了半截,少年人却故作硬气道:“师父你不是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光练武,却没机会施展,练武又有何用?”

    小小的诸葛亮,振振有词,倒颇有几分男儿的豪情。

    原本那个儒雅的小诸葛,似乎也沾染了袁方这个师父的几分脾气,谨慎沉稳少了几分,多了几分侠胆之气。

    袁方暗暗赞许,欣赏于诸葛亮气质变硬朗,脸上却依旧一副严师的肃厉。

    当下,他腾的站了起来,抄起碎颅棍向前一横,命令道:“既然你这么有自信,拿就使出为师教你的本事,让我瞧瞧你有几分能耐。”

    袁方一时兴起,要考较一下诸葛亮的武功。

    诸葛亮也不含糊,抖擞精神,“呀”的一声大叫,抡起手中浑铁棍,使出吃奶的劲就向袁方砸来。

    袁方巍然不动,只缓缓的将手中碎颅棍抬起,挡在了身前。

    铛~~

    双棍相撞,连一丝火星都没溅出来。

    袁方纹丝未动,诸葛亮却被自己的反弹力,震得跌跌撞撞倒退出去,脚下步伐不稳,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

    左右诸将看着有趣,都没什么恶意的呵呵笑了起来。

    诸葛亮晕荡半晌,人才清醒过来,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苦练数月的武功,竟连袁方一丝都撼不动。

    袁方却走上来,将诸葛亮从地上扶起,意味深长道:“人固然要有自信,但狂也要狂得有资本,下去好好苦练吧,总有一天,为师会让你尝尝上阵杀敌,是什么痛快的滋味。”

    诸葛亮知道了自己的斤两,过份的狂妄被打压了下去,整个人顿时也冷静了下来。

    他何其聪明,焉能体会不到袁方的用心,当即拱手道:“多谢师父教诲,亮一定刻苦练武,绝不负师父期望。”

    袁方点了点头,却又叮嘱道:“练武要努力,读书可也不能落下,为师要你做一个文武双全之人,可不是一个单纯的书生,或者是武将。”

    诸葛亮本是谋臣的底子,袁方教他习武,原本初衷是锻炼他的体魄,若是一不小心,把他给教成了个纯武将,荒废了读书,反是得不偿失。

    “徒儿明白。”诸葛亮一口答应。

    袁方这才满意,一场小小的插曲后,袁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明天与袁绍的会面上来。

    他的目光诸将身上扫了一遍,落在了颜良身上,欣然道:“子正,明天就由你来随我走一遭吧。”

    放眼自冢诸将,颜良的武道当之无愧的最强,以他做护将,自然是最安全不过。

    次日,午后。

    密云压城,冷风瑟瑟。

    约定的时间一到,冀州大营便有一队兵马出营,列阵于壁垒之前。

    未久,敌阵之中,两骑策马而出,出现在了壁垒前两百余步。

    这是一个强弓硬弩都无法覆盖到的距离,即使袁方率军出营突袭,也有足够的时间撤回本军阵中。

    “哼,看来袁绍还提防得紧呢,给我打开营门!”袁方高喝一声。

    营门大开,袁方策马而出,在颜良的保护下,直奔迎前。

    相距七步之外,袁方勒马止步,举目望去,迎面来的果然是袁绍,而他身边保护的那虎熊之将,则是上将文丑。

    一名与颜良齐名的虎将。

    颜良与文丑二人,私下关系素来相善,今以敌对的身份相视,彼此都神色微微一动,却皆戒备凝神,默然不言。

    袁方的目光,落在了袁绍的身上。

    时隔一年再见,这一次,袁方已无需再恭敬小心,他终于可以跟眼前这人平起平坐,以一种平等的地位,自信的来面对袁绍。

    而对面的袁绍,看到袁方前来相见,非但没有行礼问候,反而一副昂扬傲慢的神情,心中怒火陡生。

    马鞭一指袁方,袁绍厉声道:“逆子,你竟敢做出背父这等大逆不道之举,还不下马束手就擒,我或许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饶你一条性命。”

    袁绍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竟然在命令袁方,似乎他自信的认为,自己当面一质问,袁方心中马上会惭愧害怕万分,当场伏地求饶。

    面对袁绍的喝斥,袁方也不怒,只冷冷:“到了这个地步,你竟然还是这副高高在上的口气,还想劝我投降,袁绍啊袁绍,你在开玩笑吗。”

    “袁绍”二字,袁方故意加重语气,丝丝切切,融入风中,仿佛令周围的空气,突然间变寒。

    袁方,这个婢女所生的私生子,今日,竟然在这里,在两军阵前,公然直呼他袁绍这个父亲的姓名!

    袁绍一生,何曾受过这等不敬,顷刻间,勃然大怒。(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怒斥袁绍,一吐怨气(三更)

    “逆子,你的伦理纲常何在,竟敢直呼我名字,我平时教你的,你都学进狗肚子了吗?”

    袁绍恼火的喝斥,口气依然像是在教训不争气的小孩一般。

    “我在袁府中二十年,一年到头都没见过你几面,我可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教过我伦理纲常,袁绍,你老糊涂了吗。”

    袁方依旧压制着怒火,用这种看似散慢的语气,大声讽刺道。

    “你——”袁绍被狠狠一呛,怒目陡睁。

    袁方不等他话出口,便高声道:“讲伦理纲常,那也要对有情义的人来讲。你二十年来对我不闻不问,任由你那几个嫡子欺压我,如今还言而无信,公然违背诺言,要置我于死地,似你这等无情无义之徒,有什么资格让我跟你讲伦理纲常。”

    袁方抖索精神,眼神烁烁,声音从喉间迸发出来,两军将士皆闻。

    曾几何时,他在袁府之中,只敢唯唯诺诺,那是因为他的力量,不足支撑自己的尊严。

    现在他手握一州,拥有了真正的力量,当然要挺起胸膛,畅所欲言。

    这番话出口,刹那之间,袁方感觉到了无比的畅快。

    袁绍被呛得拳头紧握,怒火憋到了脸上,涨得脸色通红,怒息喷乱了胡须。

    “逆子,给我闭嘴!”袁绍厉喝一声,眼神似两道闪电,凌空刺向袁方。

    他怒瞪着袁方,阴沉的喝道:“你竟然敢教训我。你还有没有父子伦常,你难道是畜生不成!”

    “哈哈哈——”

    袁方好似听到了笑话一般,放声狂笑,笑声中皆是讽刺。

    “我在袁府中,被袁谭他们欺负时,你这个父亲在哪里?你给袁谭他们请师父,教武功时,教学问时,我却连书都要跟别人借!那次大堂比试,本是我取胜。你却偏心于袁熙。想借比试武略,让袁熙跟甄家联姻!现在,我打下了青州,为袁家立下了汗马功劳。你却违背约定。还猜忌我。想要收我兵权,把我召回袁府,重新的当猪圈起来!你的诸般所为。还配当个父亲!你不把我当子,我岂能把你当父!”

    袁方一番话,历数了袁绍的不公,就连冀州军士卒听了,也为之动容,暗暗觉着他们的主公,对袁方实在是太过薄情寡义,没有做父亲的慈爱。

    袁绍则被呛得面红耳赤,怒发冲冠,怒斥道:“逆子,你只不过是婢女所生,一个私生子罢了,岂敢跟谭儿熙儿他们比,你难道还想我像对他们那样对你?嫡长不分,让我受天下人耻笑?我袁绍给你饭吃,养你二十年,已经是仁至义尽,早知你心怀忤逆,我早就该在生下来时,就亲手掐死你这个小畜生!”

    袁绍也气得顾不上什么风度,满口的粗话,说话之间,眼神中全部都是不屑,还有蔑视。

    “说得好啊!”

    袁方非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袁绍,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不过可惜,你所疼爱的优秀儿子,一个被我打残了胳膊,一个被我屁股上射了一箭,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袁绍失了风范,粗言恶语相向,袁方就更没什么顾忌,肆意的戳袁绍的痛处。

    袁绍怒到满脸涌血,目光忽又扫向颜良,马鞭一指,喝斥道:“颜良,我袁绍待你不薄,你焉敢跟这小畜生一起作乱,你的忠义何在!”

    面对袁绍质问,颜良冷哼一声,恨恨道:“袁绍,你还有脸质问我,那郭图受袁谭指使,暗中通敌想要害我家主公,还险些置我于死地,我杀此奸贼,你却要降罪于我,你这样不辨忠奸的庸主,我不反你反谁!”

    曾经的部下,根本不更袁绍面子,当面就又给了他一闷棍。

    袁绍气得欲吐血,凶目愤恨的盯着袁方和颜良主臣二人,憋了满腹的怨气,就是不知该如何喷发而出。

    “主公,看来他们是没有悔悟的意思了,再谈下去只是浪费唇舌,我们走吧。”文丑实在看不下去袁绍吃憋,便低声相劝。

    袁绍还未开口,颜良已大声道:“我说子勤,袁绍这样不辨忠奸的庸主,你还跟着他,早晚会被他所害,不如一刀宰了他,跟我一起为袁青州打天下,咱们兄弟并肩作战,岂不快哉。”

    颜良就是这么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竟然在阵前会面时,直接的招降起了文丑。

    此言一出口,文丑顿时身形一震,铁青的脸庞间,闪现几分尴尬。

    不善言辞的文丑,面对颜良的招降,脑子短时间还未转过弯来,竟是没想到如何回答。

    文丑这么一愣怔的瞬间,袁绍的心中猛的掠过一丝寒意,急是侧眼瞪向了文丑,那眼神中,竟有几分防范的意味在内。

    袁绍是担心,文丑真会被颜良所动,当场斩杀自己投奔袁方,若是如此,以文丑的武道实力,自己可是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

    惊惧之下,袁绍暗中握紧了缰绳,竟是准备随时拨马而逃,以防文丑生变。

    这时,文丑终于缓过了神来,忙正色道:“颜子正,你休得胡言,袁公待我恩重如山,我岂会背叛于他。颜子正,真正该悔悟的是你,你若再助纣为桀下去,早晚跟着袁方这叛贼一同覆没。”

    见得文丑慷慨大表忠心,袁绍这才暗松了口气,暗责自己今日的会面,考虑有所不周,不该只带文丑一人做护将才是。

    文丑一表忠心,袁绍底气立时足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转眼从愤怒中抽身,恢复了那份高高在上的霸主之势。

    他昂着头来,藐视着袁方和颜良,用最后通牒似的语气,冷冷道:“我袁绍有大度,今就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降者免死,若还执迷不悟,我大军辗压,要你们统统都死!”

    那一个“死”字,袁绍咬牙切齿,极尽阴冷。

    面对威胁,袁方毫无所惧,不屑道:“袁绍,说大话没用,有多少手段你尽管使出来,我袁方奉陪到底。”

    袁绍心中怒火翻腾,眼见袁方刚决如铁,知道自己今天会面之目的算是落了空。

    “好吧,这是你自取死路,小畜生,你等着受死吧。”袁绍丢下一句恶狠狠的警告,拨马转身而去。

    袁方在两军面前,历数了袁绍的不公,折损了他的面子,也算一场士气上的小胜,冷笑一声,转身也与颜良往本营走去。

    四骑背对而行,似乎都想表现出从容的一面,皆不紧不慢徐徐而行。

    相隔十余步之时,袁绍眉头一凝,目光中透露出丝丝阴寒,他缓缓伸出手来,从背后的披风下面,不动声色的取出一物来。

    那竟是一张精巧的小型弩机!

    营前会面,事先约好的是双方只带随身佩服,袁绍却于披风后面,暗藏了一张弩机!

    文丑一看到弩机,神色立变,纵是他脑子反应慢,也立时就明白了袁绍意图。

    袁绍,竟是要趁着袁方背身之际,出其不意的射杀袁方。

    “主公冷静啊,是主公约袁方单骑会面,主公若用这手段杀了袁方,只怕会有损主公声名啊。”文丑压低声音,焦急的劝道。

    “闭嘴!”袁绍却低声一喝,把文丑的劝说给呛了回去。

    事到如今,袁绍已顾不得什么声名,他必须要赶在公孙瓒拿下幽州前,除掉袁方,夺还青州,然后才能全力对付公孙瓒这大敌。

    在实打实的利益而前,小小牺牲一下声名,也是值得的。

    恨极的的袁绍,脸色阴沉如铁,无视文丑的劝说,缓缓的转过身来,将已经上弦的弩机,无声无息的瞄准了背对的袁方。

    相隔不足十五步,袁方背身而行,毫无觉察,且动行平稳缓慢,多么好的机会。

    “逆子,去死吧,这就是你背叛我袁绍的下场……”袁绍的嘴角,钩起了一抹狰狞的冷笑。

    下一个呼吸,他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机括。

    几乎就在同时,耸立于壁墙上的郝昭,眼尖的发现了袁绍的异动,急是大喝一声:“主公小心!”

    示警之声,先于袁绍箭出的一瞬间发出。

    袁方反应极快,第一时间就知道,一定是背后的袁绍,做出了对他极有危险的举动。

    相隔十几步,除了冷箭偷袭外,还能有什么。

    袁方也不及思索,凭着凝膜中期的反应能力,急是将头往前一低,同时念头急转,闪电般的开启了皮膜硬化的能力,将背心要害处的皮膜,迅速的致密。

    破风之声紧接而生,瞬间,一支利箭呼啸而至。

    噗!

    那一支冷箭,不偏不倚,穿透铠甲,正中袁方背心。

    破甲后的利箭,力道未消,轻松撕破袁方的里衣,刺入了他的后背。

    此时,袁方的皮膜才刚刚硬化一半,未能完全挡住利箭,那锋利的箭头,破开半硬的皮膜,竟是刺入了他的身体,直奔心脏而去。

    只可惜,下一个瞬间,袁方已完成了皮膜全面硬化,箭头在刺中心脏前,硬生生的被挡住。

    剧痛骤生,紧接着便是能量大损后,前所未有的饥饿与虚脱,袁方身子一软,便是伏倒在了马背上。

    背上,赫然插了一支短箭。

    “主公!”颜良大吃一惊,急是拨马上前相扶。

    身后处,袁绍见一箭得手,更见袁方倒下,还以为袁方真被他射中心脏要害。

    瞬间,无尽的狂喜涌上心头,惊喜激动的袁绍,放声狂笑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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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弹冠相庆(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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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逆子,那个小畜生,被射死了!

    望着扑倒在马背上的袁方,狂笑的袁绍,脑子里全是这个兴奋之极的念头。

    袁绍没想到,自己竟然得手,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射死了袁方。

    袁方一死,青州的这些叛众,群龙无首,必定瓦解四散,这样的话,他就将不费吹灰之力平定叛乱,重新夺回青州。

    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狂笑中的袁绍,恍惚间还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身边的文丑,则是茫然错愕,看看狂笑的袁绍,再看看扑倒于马背,貌似已被射死的袁方,心中是唏嘘不已。

    壁墙上的青州军将士们,眼见自家主公中箭,无不大惊失色,一个个神经瞬间绷到极点,惊恐的望向伏倒的袁方。

    “袁绍,你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我要杀了你给主公报仇——”

    颜良以为袁方被射中心脏,必死无疑,悲愤之下就想拨马杀向袁绍,给袁方报仇。

    便在此时,袁方忽然伸手拉住了他,有气无力道:“我还没死,报什么仇,快扶我回营。”

    颜良身形一震,猛然回头,却见袁已略略直起了身子,正一脸苍白的瞟着他,整个人剧烈的喘着气,仿佛虚脱一般。

    “主公,你竟然没死?”颜良惊喜万分,看着那插入背心的箭。他简直不敢相信,袁方竟然还活着。

    袁方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废话,我要是死了,是鬼在跟你说话么,别废话了,快扶我回去。”

    喜出望外的颜良,把报仇抛在了脑后,赶紧扶着袁方拨马往大营而去,猜想着袁方虽然没死。必然伤得不轻。得赶紧回营给他治伤。

    壁墙上,郝昭等将士们,眼见自家主公还活着,无不松了口气。然后就开始大骂袁绍卑鄙无耻。

    一时间。骂声此起彼伏。响彻旷野。

    袁绍的狂笑声嘎然而止,眼见袁方竟然还活着,狂喜陡然间就变成了惊异。

    “怎么可能?那小畜生明明被我射中了后心。怎么可能还活着?”袁绍虽觉不可思议,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袁方远去。

    袁绍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快就振作起来,脸上重新浮现冷笑。

    “哼,小畜生就算没当场被射死,必然也受了重伤,早晚必将毙命,我看你还能撑几天。”袁绍冷哼一声,转身打马扬鞭而去。

    文丑看着得意的袁绍,暗自摇了摇头,赶紧跟随而上。

    故渎壁垒这边,袁方已在颜良的搀扶下,归往了大营之中。

    一入营,焦忧的众将士们人,便是蜂拥而上,赶忙小心翼翼的将袁方抬回了大帐,又慌忙去传唤医者,大帐内外,乱成了一团。

    袁方却喝令众人都出去,只留下小茶一人在帐中。

    “公子,你伤得重不重啊,医者马上就到,你要忍着点啊。”小茶声音哽咽,眼眸里已噙起了泪花。

    袁方却笑道:“傻丫头,哭什么哭,袁老贼那一箭根本没射中我要害,收起眼泪,赶紧帮我把箭拔了。”

    袁方必须要赶在医者到来之前,拔掉身上的箭,方才能隐去自己修复再生的能力,而小茶一介女流,袁方说什么也就信了,真以为那一箭没射中要害。

    小茶一听,顿时转悲为喜,忙是将血淋淋的衣甲卸下,那刺入身体,血污的利箭,赫然就映入眼帘。

    此刻袁方已收了皮膜硬化能力,箭矢周围的伤口已自行愈合,只有矢头还扎在肉里。

    若是内行人瞧见,必定会瞧出端倪来,但小茶什么也不懂,又岂能看出其中怪异。

    “公子,真的要我拔吗?我看还是等医者来拔吧。”小茶声音颤抖,有些不敢动手。

    袁方却把脸一沉:“这是命令,听公子的话,咬紧牙关用力一拔就是。”

    袁方有命,小茶不敢不从,只得忍着害怕,咬紧牙关,一双纤手颤巍巍的握紧了箭身。

    深吸一口气,小茶暗一咬牙,猛的用力,“噗”的一声便将那箭拔了出来。

    袁方闷哼一声,原本愈合的伤力,立时又被撕破,鲜血跟着就涌出。

    小茶吓得脸色苍白,胸前起起伏伏,紧张得一时懵了头。

    “快,快给我把伤口裹住。”袁方忍着痛喝道。

    血涌只是片刻间的事,袁方知道这身体的恢复能力,很快就会修复撕裂的伤口,若是给小茶看到那情形,必会惊吓万分。

    所以,他必须赶在伤口愈合前,将伤处掩盖住,这才能瞒过小茶。

    小茶从恐慌中被喝醒,赶紧上前,手忙脚乱的将伤口包扎好,边动手,边是安慰袁方不要怕疼。

    袁方装着哼哼唧唧,心中却在暗笑,小茶万不会想到,就在她还在一层层的裹绷带时,裹绷下面的伤口,已经悄然愈合,袁方也完全感觉不到痛楚。

    忙碌了半天,小茶总算给袁方包好,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瘫坐在袁方身边。

    “公子,你真是吓死我了。”小茶喘着气抱怨道,小脸上却已浮现喜色。

    “你去告诉他们,不必传医者了,还有,赶紧去给我弄一条羊腿来。”袁方也喘着气道,不过他却不是因为惊慌,而是因为饿极的原故。

    接连动用修复能力,再加上皮膜硬化这个极耗能量的能力,袁方这会已是虚脱不已,饿得头晕眼花,急需补充食物能量。

    小茶吓得直咋舌,惊道:“公子,我听人家说,受了伤不能吃肉,公子不看医者也就罢了,还要吃一条羊腿,是不是有点……”

    惊愕的小茶,不知该怎么来形容袁方现在的状况。

    “小伤而已,有什么大了不的,别问了,听公子的话,赶紧去给我拿羊腿来,我快要饿死了。”头晕眼花的袁方,喘着气催道。

    小茶可是唯袁方之命是从,虽是顾虑惊奇,但见袁方这么坚决,也没得没办,只好匆匆离去。

    过不得多时,半条昨日烤的羊腿,就被小茶吃力的捧了进来。

    袁方腾的跳了起来,从小茶的手中夺过香喷喷的羊腿,如饿虎一般,风卷残云的就狂吃起来。

    小茶目瞪口呆,瞧着袁方那狼吞虎狼的吃相,半晌才回过神来,摇头苦笑。

    袁方吃得香,外面赶来的诸将却是焦急万分,担忧着袁方的伤势,就连郭嘉也闻讯赶了过来,急着要探视袁方。

    袁方便让小茶出去,只传郭嘉和郝昭二人前来相见。

    片刻后,郭嘉二人焦虑的步入大帐,抬头瞧见狂啃羊腿的袁方,两人一下子就震住了。

    自家主公,不是明明背上中了一箭,伤得极重么,怎现在却吃得这般欢快,竟似全然没有受伤一般。

    “主公,你这……”茫然半晌,郝昭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郭嘉却蓦的想到什么,酒熏的脸上涌现一丝惊喜,奇道:“适才营外,主公莫非是故意佯装受了箭伤?”

    袁方将嘴里一大口肉吞下,长长的喘了口气,方才冷笑道:“没想到袁绍这老贼,为了杀我竟然能做出这等无耻之举,好在我早有防备,暗中穿了两层甲胄,才没让袁绍得逞。”

    有郝昭这个武将在,袁方就不能瞎编什么射歪了,而是谎称穿了两层铠甲。

    “原来如此,主公的反应可真够快的,袁绍定以为主公受了重伤,对我军产生轻视,接下来,嘿嘿……”郭嘉体会到了袁方用意,一脸坏笑。

    郝昭这下也猛然省悟,惊喜道:“原来主公是故意假装受重伤,为了蒙蔽袁绍,可真把咱们吓坏了,适才我在壁墙上,见主公背上中箭,真是捏了把汗呢。”

    袁方已将最后一口羊肉啃光,抹干嘴角肉渍,能量得到补充,虚弱的身体很快就恢复过来,精神又振作了起来。

    “所以你们要暂时隐瞒真相,且要把我受伤的风声传出去,我估计袁绍很快就会有所行动,到时咱们正好杀他们措手不及。”袁方话中杀机四溢。

    郝昭恍然大悟,担忧之心就此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对袁方反应神速的敬佩。

    郭喜酒兴也回来,仰头大灌几口,嘿嘿笑道:“这会敌营之中,袁绍一伙,恐后正在弹冠相庆吧,袁绍作梦也不会想到,主公你正活蹦乱跳,大啃着羊腿呢。”

    袁方哈哈大笑,大帐中,弥漫着讽刺的意味。

    冀州军大营,中军大帐之中,同样也正响起笑声,不过却是得意的笑声。

    “主公一箭射中袁方背心要害,料那逆贼必是身受重伤,叛军军心动荡,咱们这时趁机大举进攻,必可一举破敌。”逢纪得意的笑着,向袁绍进言劝战。

    高坐于上的袁绍,眉宇间也难得浮现出畅快的笑容,捋须微微点头,准备采纳逢纪的建议。

    这时,许攸却道:“主公,那袁方还未死,敌军一时片刻军心未必会散,且敌军营垒修得甚为坚固,属下以为,我们单纯的正面进攻,非是上上之计。”

    “嗯,你说得倒也有理,那你说我该如何用兵?”袁绍点头道。

    许攸摸着稀疏的八字须,诡秘的冷笑道:“攸这里倒有一条妙计,管可助主公不费吹灰之力,一举荡平敌营。”

    听得许攸有妙计,袁绍的眼眸中,立时闪烁起丝丝精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伊人关怀(二更)

    两日后。

    袁方和郭嘉都估计,袁绍会趁着袁方受“重伤”,青州军军心动摇之际,发起大举的进攻,以期能攻破坚固的故渎壁垒。

    但事实却是,一连两天,冀州军都没有发动任何进攻。

    当然,袁绍也并非什么也不做,而是派出一队队的骂手,每隔个把时辰,就会向青州营大骂叫战,好似想通过这种激将法,来诱使袁方出战。

    袁方自然没那么冲动,轻易就中了袁绍的激将法,自是高挂免战牌,传令全军按兵不动,谨守营盘。

    中军大帐。

    “袁绍明知主公受重伤,不趁机大举进攻,却反而派人叫战,想诱主公出战,如此做法,有些可疑啊。”

    郭嘉喃喃自语着,下意识的举起酒葫芦,想要灌几口酒来提提神。

    “确实可疑,袁绍帐下也不缺谋士,不应该只会这么简单。”袁方说着,顺手夺过了郭嘉送到嘴边的酒葫芦,自灌了几口。

    郭嘉尴尬,眼睁睁的看着袁方灌了大半,才丢还给他,赶紧一口气喝光,仿佛生怕袁方再跟他抢似的。

    “袁绍,你到底琢磨什么呢……”

    两个年轻人的脑子里,不约而同的,都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东面大营之外,数骑却飞奔而来,直入营门。

    值守的士卒们一瞧,发现当先的竟是一名女人,无不好奇。赶紧上前阻拦盘问。

    但当他们认出,那女子乃是甄宓时,却再不敢阻拦,急是让开一条路来。

    入营的甄宓,娇容间尽是忧色,脚步匆匆的直奔中军帐而去,沿途的将官和士卒们,纷纷给她行礼侧目。

    尽管甄宓还没和袁方成亲,但人人都知道,甄宓早晚将是他们主公的夫人。故众将士眼中。早把好当作半个主母来礼敬。

    甄宓匆匆来到大帐,外面守候的袁贵吃了一惊,赶紧迎上前去问候。

    不待他开口,甄宓已急问道:“你们主公呢。他伤得怎样。怎么会受伤。你们都是怎么保护他的?”

    一连串的质问,把袁贵问得措手不及,不知该怎么回答。

    甄宓也不等他回答。掀开帐帘就径入大帐。

    满脸忧色的她,却瞧见袁方正好端端的坐在那里,正跟郭嘉饮酒说话,精神好得紧,哪里似传闻中,受了重伤的样子。

    甄宓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黑漆漆的眼眸中,瞬间涌满了茫然。

    袁方听得动静,转头望去时,惊讶的甄宓,已经站在了他跟前。

    “未来主母到了,主公,我就先告退,不打扰你们了。”郭嘉笑眯眯的说道,拎着他的酒葫芦,识趣的退了出去。

    临走之时,微笑着点头向甄宓致意。

    甄宓却因他那一句“主母”,茫然的脸庞,顿添几分羞意,也不去理郭嘉这个口无遮拦的懒鬼。

    “宓儿,你怎么来了?”袁方起身迎了上去。

    甄宓回过神来,几步冲了上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袁方,口中关切道:“我在平原城听说你受了箭伤,伤在了哪里?重不重啊?都受伤了,你怎么还能跟他酒鬼一样吃酒。”

    原来如此。

    袁方心中一阵的感动,一把抓起了甄宓双手,笑望着她道:“我没事,袁绍那老贼是偷袭射了我一箭,不过我有两重铠甲,只是小小擦伤而已。”

    甄宓愣怔一下,得知袁方无恙,却才长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弦方始松下。

    双手被袁方紧紧握着,甄宓暗生羞意,畔间浮现丝丝晕色,娇声叹道:“原来你没事,真真把我吓坏了,还巴巴的赶来瞧你。”

    忽然间,她又想到什么,抬头不解道:“既然显正你没受伤,那怎么平原城里还会传出谣言。”

    “我是故意装受伤,好杀袁绍一个措手不及。”袁方嘴角扬起一抹诡色。

    甄宓这才恍然大悟,这一下,她是彻底的放了心。

    “袁本初对你不公也就罢了,明明邀你会面,却趁机暗袭冷箭,真想不到他能做出这等有失风度的事来,唉……”甄宓摇头感叹,对袁绍所为极是失望。

    袁方冷哼一声,恨恨道:“袁绍不过是个心胸狭隘之徒罢了,他偷袭我一箭,他日我必会还以十倍颜色。”

    “唉~~”

    甄宓又是一叹,幽幽道:“你和袁绍毕竟是父子,我其实真不希望你们父子相争。”

    袁方沉声道:“袁绍违背约定,要夺我兵权时,我跟他的父子情份就已经被他亲手斩断,今他欲置我于死地,我岂能不奋起反抗。”

    甄宓岂体会不到袁方那份苦衷,如果他不是被袁绍重重压迫,又焉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孤注一掷的奋起反抗。

    她便收起了那份感慨,将脸枕向他坚实的胸膛,轻声道:“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都是我那个显正,就算所有人都背弃了你,我也会站在你身边。”

    一番柔声细语,却深深的打动了袁方,令他心中一震,一股热温意涌遍全身。

    感动之下,袁方张开双臂,将怀中的甄宓,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你家主公呢?”

    “是糜小姐啊,那个,主公他现在只怕。”

    帐外传来声音,帐帏紧接着便被掀起,糜环满脸忧色的闯了进来。

    “显正,听说你受伤了,你伤的……”话音未落,糜环猛然间瞧见眼前景象,到嘴边的话再难出口。

    甄宓吓了一跳,情思收敛,急是慌促的挣脱了袁方的手,红着脸,却故作自然的笑道:“是糜妹妹啊。”

    袁方倒是一派从容,没觉得什么。只淡淡道:“小环,你怎么来了?”

    糜环从失神中清醒过来,神情间略有些尴尬,干咳了几声,才勉强笑道:“我是听说袁州牧受了伤,所以特地来瞧一瞧,看起来,袁州牧你似乎伤得没传闻中那么重。”

    “糜妹妹不知,他是在装受伤呢。”甄宓也不待袁方解释,便道出了玄机。

    装伤?

    糜环茫然。不解的望向袁方。

    袁方只好将其中的原由。又给糜环解释了一遍,又叮嘱糜环不要透露真相。

    糜环冰雪聪明,立时便知这是袁方计策,原本紧张的心情。顿时也宽心了许多。

    她便道:“袁州牧没事就好。放心吧。州牧的计策我绝不会道与外人。州牧既然没事,那我就放心了,就先告辞。不打扰你和甄姐姐说话了。”

    说着,糜环也不待袁方挽留,福了一福就匆匆退去。

    目送着糜环离去,袁方若有所思,一时不语。

    甄宓思绪翻转,沉吟了好一会,轻轻一咬嘴唇道:“显正,这位糜家妹妹,似乎对你很关心呢。”

    袁方一怔,笑道:“她糜家在我身上下了大本钱,我若是死了,她糜家岂非血本无归,她当然要关心我了。”

    袁方明知甄宓在说什么,但当此大战之际,他不想为此分心,一番开玩笑似的话,巧妙的偏开了话题。

    甄宓秀眉微微一凝,犹豫了片刻,神色忽然变得郑重起来,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她便正视着袁方道:“糜家妹妹可以为显正你的大业提供帮助,难得她又对你很上心,我觉得,显正你不若将她也……”

    咚咚咚!

    甄宓话未言尽,却被突然响起的鼓声打断,来自营外的鼓声,震天动地,竟是震得她耳膜欲裂。

    “袁方逆贼,有胆出来一战。“

    “袁方,你这小畜生,你若没死,就别做缩头乌龟。”

    “青州人听着,赶紧投降吧,别为袁方陪葬。”

    ……

    鼓声一停,大营外面,两百名大嗓门的冀州军汉,扯着嗓子又开始大骂起来。

    五百个大嗓门,声震于野,整个故渎大营人皆可闻。

    两天以来,袁绍都是这么干的,袁方倒也习惯了,只是不爽的皱了皱眉头。

    甄宓的心里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不禁抱怨道:“真是吵死人了,说话都听不清。”

    听不清!

    这三个字,却令袁方蓦然一震,眼眸中闪烁着异样之光,仿佛猛的受到了什么启发似的。

    “难道说,袁绍他竟然想……”

    袁方喃喃自语,脸上涌动着兴奋,一种恍然大悟的兴奋。

    他已经猜到了袁绍按兵不动的用意。

    “快,快去把郭奉孝给我叫来。”袁方大声向外面亲兵下令,他急需要向郭嘉,来映证他的猜测。

    话音未落时,郭嘉却不及通传,拎着酒葫芦就兴冲冲的闯了进来,口中道:“主公,我想我猜到袁绍想干什么了。”

    郭嘉可来得真是及时,而且听他这话,竟然也恍到了其中原由。

    袁方一笑,抢先道:“奉孝,你是不是想说,袁绍之所以按兵不动,还派人不时叫骂,就是想用这叫骂声,掩护他暗挖地道,好偷袭我大营。”

    郭嘉愣怔一下,旋即哈哈大笑:“原来主公已经想到了,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袁绍还有什么别的诡计。”

    看穿袁绍计策,主臣二人兴奋难当,不禁放声对笑起来。

    甄宓却是茫然不解,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他们在笑些什么。

    “宓儿呀,多亏你那句话,提醒了我呢。”袁方笑道。

    “我?”甄宓愈加摸不着头脑。

    袁方却也不多解释,将袁贵传来,兴奋的下令道:“速传我命令,暗调一千人马沿营壁内侧,给我连夜掘出一条三丈深的沟壑,我要废了袁绍的地道之计!”(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给老贼送件大礼(三更)

    袁绍想偷挖地道,自古以来,最好的破解办法,就是在墙根底下挖一道深沟,让袁绍把地道挖进沟里,自己把自己给亮出来。

    袁方当即传令给郝昭,令他不动声色,暗调千余士卒,仅一夜之间就挖成了破地道的深沟。

    接着,袁方又下令,在壁墙一线埋下数十口大缸,以监听地面下的动静。

    尽管袁绍很聪明,想利用叫骂声,掩去挖地道发动的声响,但地面下传出的细微声响,终究还是给袁方监听到了。

    经过一番细细的侦听,袁方基本确定了敌人地道所挖的方向,遂派郝昭带一队人马,日夜守候在预测所在的壁墙深沟边,坐等敌人入网。

    两天后,按兵不动的袁绍,终于动手了。

    是日黄昏,数万冀州军集结于壁垒之外,旗帜遮天,刀戟如森,数十辆冲车,百余张云梯布列于阵中。

    敌军声势浩大,明显摆出一副将要攻城的态势。

    袁方知道,这多半是袁绍估计着地道将要挖入大营,想借着攻城之势,来把他的兵马都吸引到壁墙一线。

    那可时候,袁绍的奇兵就可以从地道之中,突入防备空虚的大营内部,里应外合击破他的故渎壁垒。

    只可惜,这只是袁绍一厢情愿的诡计而已。

    袁方当即下令,命郝昭严密监视深沟一线动静,却令其余诸将,尽率万余兵马前往壁墙驻防。

    鸣锣示警声响起。诸营将士尽起,纷纷赶至城头,严阵以待。

    为了蒙骗袁绍,近日来袁方一直在装受箭伤,已有数日没有在军中露面,大部分的军士们都以为他们的主公负伤,军心暗中已有所动摇。

    军士们不知,太史慈等高级将领,却都清楚的很,知道袁方没有事。

    他的这一众良将们。凭着自己的威信力。压制住了动摇的军心,诸将各守岗位,统军备战。

    城外处,身披金甲。头戴金盔袁绍。驻马中军。昂首傲然的远望着壁垒。

    前几日那个愤怒狂躁,几近于歇厮底里的袁绍已经不见,重新又恢复了自信从容。高傲而沉稳的袁绍。

    “近日咱们的细作回报,敌军在平原城内四处搜寻名医,袁方那逆贼也一直没有露面,看来主公那一箭,的确是伤得他不轻。”身边处,许攸笑眯眯道。

    袁绍冷峻的脸上,流过丝丝阴冷的得意,眼眸中,杀机愈重。

    一骑斥候飞奔而至,直抵袁绍马上,拱手叫道:“禀主公,地道中传来消息,焦触将军估算已挖至敌营壁墙边缘,请主公示下。”

    袁绍眼眸顿时一亮,凛烈的杀机四散而出。

    许攸也兴奋道:“主公,时机已到,全军进攻,把叛军尽皆吸引到壁墙,为焦触争取空隙吧。”

    袁绍微微点头,扬鞭一指,傲然道:“全军进攻,给我击破敌垒,扫清叛党——”

    咚咚咚!

    数十面牛皮大鼓,几乎在同时敲响,震天动地,声势滔天。

    令旗摇动,全线进攻的号令发出。

    阵前处,文丑、高览、张颌等冀州诸将,各统本部兵马,浩浩荡荡的向着故渎壁垒逼近。

    刀盾队高举着大盾,进行于前,抵挡着壁墙上,青州军如雨而下的箭矢。

    弓弩手隐藏在大盾之后,逼近三十余步时,纷纷在大盾的掩护下,以弓弩斜向仰射,以压制青州军的箭袭。

    飞蝗般的箭雨,稍稍减弱,随后的攻城队,即刻喊杀上前,将百余张云梯呐喊着树起,搭在了故渎壁垒上。

    云梯一起,成千上万的冀州军,便如疯狂的蚂蚁一般,向着壁墙攀爬而上。

    冀州军攻势如潮,只片刻间,连绵数百丈的壁墙上,便密密麻麻的爬满了疯狂的兵士。

    颜良横刀而立,坐镇于壁墙中央处,虎目凶凶,厉声大喝:“全军不可慌张,给我死扛敌贼,敢擅退一步者,斩!”

    万余青州军士卒们,打起精神,鼓起勇气,顶着飞蝗般的箭矢,拼死的反击。

    檑木滚滚而落,将敌人无情的砸成肉泥。

    箭矢射下,将攀城的敌人射落。

    怒啸声中,四五人将叉竿推出,将搭于墙壁的云梯推倒,掀起阵阵惨烈的嚎叫。

    数不清的冷箭,却飞射而上,不断将不及防备的青州士卒射中,一个个年轻的身躯,无声无息的倒地,鲜血将壁墙染红。

    敌人的攻势,空前的猛烈。

    太史慈、徐盛等诸将,却各守岗位,指挥着英勇的士卒,顽强的反击敌军的进攻,誓死不退。

    青州军的坚守反击,给敌人也造成了相当大的杀伤,壁墙之下,冀州军的尸体很快就叠起了厚厚的一起,鲜血将脚下的土地,都染成了一片泥泞。

    远方敌阵中,袁绍的表情却很轻松,甚至还更加得意,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主公,叛贼的抵抗如此顽强,想必是他们把所有的兵力,都用来抵挡我们的进攻,这样的话,其营内就一定兵力空虚。焦触地道只要挖进营内,必能从内部给叛贼们致命一击。”

    许攸捋着胡须,信誓旦旦,自信满满的向袁绍进言。

    这条计策,正是许攸向袁绍所献,照现在的情形看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计策离功成,只差一步之遥。

    袁绍眼眸中皆是复仇的兴奋,冷声道:“传令下去,攻破敌垒后,最好给我生擒那逆子,我要亲手处置了那小畜生。”

    袁方害得袁绍颜面尽失,害得他两个嫡子皆负重伤,前番会面又那么公然羞辱了他。怀恨在心的袁绍,自然是恨不得亲手宰了那“不孝之子”。

    “诺!”许攸应得极痛快,赶紧吩咐左右,将袁绍的命令,传达给前线诸将。

    袁绍远望敌垒,苍老的脸上皆是藐视天下的气势,暗暗咬牙道:“小畜生,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掌心么,弄死你,我就跟掐死一只蚂蚁般易如反掌。哼~~”

    故渎壁垒。中军大帐。

    袁方身披重甲,全副武装的端坐在那里,沾满血迹的碎颅棍就放在案前。

    帐外是震天的喊杀声,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袁方却闲坐那里。手捧一卷兵书。聚精会神的观书。

    案前处,郭嘉则在“滋滋”的吸着葫芦中的美酒,不时还咂巴着嘴巴。发出那种很夸张的声音。

    他二人,似乎对外面正发生的激烈战斗,丝毫不放在心上,只专注于眼前之事。

    陪伴在侧的甄宓,却透眉暗凝,绝丽的容颜间,闪烁着焦虑不安。

    纵然是不通军事的她,这时也看出战况吃紧,却不理解为何袁方这般镇定,还有那个酒鬼郭嘉,也好似全然没有一点担心。

    甄宓忍耐不住,趁着给袁方斟酒之际,轻声提醒道:“显正,外面战事吃紧,将士们都以为你受了重伤,军心肯定不稳,你还不露面去稳定军心吗?”

    袁方微微一笑,却不语。

    郭嘉咽下一口酒,笑道:“主公当然要露面,不过还得给袁绍带一件礼物,好好感谢下袁绍那龌龊的一箭。”

    礼物?

    感谢袁绍?

    甄宓愈加糊涂,完全听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一张俏脸是云里雾里。

    正当他狐疑不解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郝昭兴冲冲的奔了进来,脸上尽是烟熏后的黑渍。

    “主公当真料事如神啊,敌军果然挖了地道进来,正好被我在深沟边堵了个正着,敌将焦触和十几名敌卒统统被我生擒,其余敌人全被我用烟熏死在了地道里边。”

    郝昭这兴奋的席话,瞬间将帐中凝重的气氛击碎。

    郭嘉转向袁方,呵呵笑道:“主公啊,看来现在是你现身,给袁绍一个大大惊喜的时候了。”

    袁方眼眸中涌动着凛烈的杀机,这才放下兵书,缓缓的站了起来,向甄宓淡淡道:“宓儿,这杯酒你且给我留着,我稍后回来再喝。”

    说罢,袁方提起碎颅棍,挟着一身杀气,大步昂首而出。

    郝昭紧随其后,紧跟而出。

    “我也得去瞧瞧热闹了,有好戏,不看白不看啊……”郭嘉也拎起酒葫芦,晃晃悠悠的跟了出去。

    大帐中,只余下了甄宓一人,茫然不解的呆在了那里。

    出得大帐,袁方提着碎颅棍,直上墙壁。

    当袁方那巍然的身影,出现在了鲜血横飞的壁墙上时,正自苦战的青州军将士们,无不惊喜之极。

    他们原本还以为,自家主公身受重伤,皆心怀不安。

    而今,袁方完好无损的站在了他们面前,击碎了所有的谣言,如一支兴奋剂,顷刻间令全军将士士气爆棚,精神大振,军心振奋到了极点。

    军心一振,战斗力立刻剧增,青州将士们的反击顿时猛烈几分,狠狠的将敌军的进攻,压制了下去。

    正自狂攻的敌人,却是吃惊不小,也不知城上青州军吃错了什么药,怎么突然间就疯了似的反击,还齐声呼喝着“主公”二字。

    袁方横棍傲立,厉喝一声:“把那些贼兵,给我带上来!”

    接着,焦触等十几名“偷鸡不成”,反被活捉的冀州军,则被押解了上来,排在一列被按倒在了壁墙上。

    袁方抬起碎颅棍,往焦触的脑壳上一指,厉声道:“告诉下面的冀州军,你是谁?”

    灰头土脸的焦触,吓得魂不守魂,急是扯开嗓门,放声大叫:“别放箭,我是焦触,我是焦触啊~~”

    城下的冀州军,听得这畏惧的叫声,皆向城头扫出,当他们发现,自家的将领焦触,竟然被青州军生擒时,无不骇然变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横扫千军(四更求票,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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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触不是率领着精兵,秘密挖地道偷袭敌营么,怎的反会为敌人所擒?

    震惊的冀州兵们,很快就意识到,他们的地道之计失败了!

    而城头青州兵山呼海啸般的“主公”呼声,更令他们惊恐的发现,叛军的头领,袁家的逆子袁方,竟然也出现在了城头。

    两军阵前,多少人目睹了,他们的主公袁绍,一箭射中了袁方的背后。

    所有人都以为,袁方就算不死,也必会受重伤,根本不可能指挥青州兵作战。

    而现在,袁方却完好无损的屹立在了城头!

    袁方的现身,如一道惊雷轰然而落,顷刻间击碎了冀州军的意志,令他们陷入了惶然之中。

    “我是焦触,我是焦触,别放箭啊~~”灰头土脸的焦触,依旧在撕心裂肺的嚎叫着。

    “很好,你的使命已经完成,安心去吧!”袁方沉声一啸,猿臂高高举起,碎颅棍呼啸而下。

    焦触吓得胆碎,尖叫:“不要啊,我愿投~~”

    砰!

    九十二斤的浑铁重棍,无情的落下。

    瞬间,焦触的脑壳便如西瓜般碎裂,斗大的碎颅从脖颈上折断,飞射着鲜血和脑浆,坠落下了壁墙。

    碎颅落地,吓得墙下敌卒惊声尖叫。四散而溃。

    棍毙了焦触,袁方杀意如火,挥棍指着其余俘虏,厉声令道:“把他们统统给我斩杀,用他们的人头,给我吓破敌人的贼胆!”

    号令传下,十几柄大刀,嗖嗖的斩下。

    凄厉的求饶嚎叫声中,十余名敌卒统统被斩杀,血淋淋的人头飞落城下。将原本震动的敌卒。赫得无不惊恐。

    袁方往壁墙正中间一站,滴血的碎颅棍朝城外敌潮一指,高声道:“我袁方有老天护佑,谁能杀我!弟兄们。给我狠狠的反击。杀光进犯之敌。给我杀——”

    洪钟般的愤慨吼声,如暴雷一般,竟仿佛压过了万千敌人的呐喊。响彻整个壁墙一线。

    三军将士的热血,顷刻间沸腾,士气高涨到极点。

    “杀——”

    “杀——”

    猎猎的咆哮声,如惊涛骇浪,震碎九天,直令苍穹为之变色。

    士气大振的青州将士们,如发狂的野兽,将生死抛在了脑后,疯了似的对敌人发进反击。

    转眼间,原本攻势占据上风的冀州军,很快被袁方疯狂的反击,生生的压制了下去。

    一张张云梯被掀翻,成百的敌卒死在箭雨之下,沿城一线,敌军的攻击全线瓦解。

    甚至,数处惊恐的敌卒,竟在不得号令的情况下,开始自行溃退。

    远方军阵中,袁绍看着这风云突变的形势,整个人都惊愕了。

    他实在搞不明白,就在一刻钟前,己军还攻势如潮,占据了上风,甚至有数处攻击点,已有士卒攻上敌军壁墙。

    可眨眼间,青州军就好像打了鸡血似的,战斗力飙升,疯狂的发起反扑。

    反观自家兵马,却不知为何,军心忽然莫名其妙的受挫,顷刻间就落于下风,甚至还出现了溃退的迹象。

    “文丑他们是怎么回事,我军攻势为何骤减?”惊异的袁绍,沉声喝道。

    话音方落,忽有斥候飞奔而来,惊叫道:“主公,大事不妙,我们的地道被叛军发现,焦触将军被俘,数百军士都被敌人用烟熏死在了地道中。”

    焦触被俘,地道之计被破!?

    袁绍勃然变色,猛的回头,以震惊质问的眼神,瞪向了献计的许攸。

    许攸也是震惊错愕,万想不到,自己看似天衣无缝的计策,怎么可能被袁方识破。

    “主公,这不大可能啊,叛贼明明已被瞒过,他们怎么可能发现地道……”许攸吱吱唔唔,额头直滚冷汗,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局面。

    正当许攸还在尴尬时,又有一骑从前线奔回,大叫道:“禀主公,那逆贼袁方突然现身城头,亲手处死了焦触将军,敌军士气大振,我方锐气严重受挫,请主公示下。”

    “什么?”袁绍大吃一惊,不敢相信,惊叫道:“这绝不可能,我明明一箭重伤了他,就算他还活着,也绝不可能上阵!”

    袁绍震惊不信,左右许攸等众,又何尝不是震愕难当。

    几天前,营前会面时,他们可是清楚看到,自家主公一弩射中了袁方后背。

    尽管这做法有些不太“光彩”,但结果却是清楚无疑。

    可如今,受重伤的袁方,又焉能出现在城头,还有力气亲斩他们的大将焦触?

    这一切,简直叫人不可理解,超出了所有人的思维范围。

    无论袁绍再不信,但事实却是,青州军士气旺盛,他的攻击全面受挫,失利已成定局。

    “莫非,袁方那逆贼,只是在佯装受重伤,实则是为诱我们进攻,趁势现身,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许攸惊声道,到底他也是智谋之士,很快就从种种迹象中,猜到了这最大的可能性。

    袁绍蓦然变色,却猛摇头道:“不可能,那时距离极近,是我亲手射中,我怎会看错,他绝对应该受重伤才对。”

    袁绍还在纠缠于袁方到底受没受重伤时,壁墙一线,形势已发生新的变化。

    壁垒内,袁方已大步下墙,翻身上马,大喝一声:“给我打开营门!”

    故渎壁垒西面正门,吱呀呀的缓缓开启。

    门洞处,袁方策马横棍,神威般的身影,缓缓的步出。

    左右两翼,颜良和太史慈两员精通骑战,武道达到练脏境界的大将,分护两侧。

    身后,五百青州铁骑,已肃列结阵,杀气冲天。

    袁方刀锋似的目光,冷视着壁外之敌,铁棍一指,高声叫道:“将士们,随我杀出去,扫荡敌寇,给我杀!”

    “杀!”

    “杀!”

    震天的杀气,如怒涛般骤起。

    袁方猛一夹马腹,手纵碎颅棍,如一道雪亮的闪电,冲出了营门。

    左右太史慈和颜良二将,皆是一声雷鸣般的暴啸,追随袁方左右杀奔而出。

    身后,五百铁骑之士,更似汹涌的钢铁洪流,呼啸而出,铁蹄如飞,向着正自攻城的敌军,滚滚的碾杀而去。

    铁骑如风,如从地狱中杀出的魔鬼,挟着反击的怒焰,顷刻间就撞入了猝不及防的敌丛之中。

    冀州军兵们根本没有想到,袁方竟然会完好无损,他们压根就不相信,青州军还敢出营反击。

    今袁方却偏偏趁势率骑兵杀出,原本士气就受挫敌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顷刻间就陷入瓦解的混乱之势。

    五百铁骑,如一柄锐不可挡的利刃,横冲直撞无人能挡。

    盘踞在沿墙一线的冀州军,虽是近有三万之众,却是攻城的阵型,根本挡不住区区五百敌骑。

    袁方纵马如飞,碎颅棍左右开弓,将一名名来不及躲闪,惊恐的敌卒摧为粉碎。

    颜良和太史慈环护左右,刀枪荡出层层叠叠的刃风,形如一道宽阔无比的铁幕,保护在袁方周围,为他扫清一切威胁的敌人。

    五百铁骑,就如同一辆钢铁战车,从北辗到东,彻底摧乱了敌军,再向着西面袁绍所在,狂辗而去。

    袁绍彻底的震惊了,他万没想到,袁方竟然还敢派出骑兵,公然的进行反击。

    斥候飞奔而来,惊叫道:“禀主公,叛贼袁方亲自率骑兵出击,我军阵形已被扰乱,正纷纷溃散。”

    一道惊雷,轰然而落,将还在坚持的袁绍,彻底给轰醒。

    此时,袁绍才不得不正视这惊人的事实,他那么一箭虽然射中,却根本没有重伤袁方。

    否则,袁方焉能率骑兵大杀四方!

    “这逆子竟然还能出战,为什么?他为什么没受伤?”袁绍震惊错愕,语气竟已颤栗。

    “说不定那逆贼早有提防,身穿了两重铠甲,故意装出受伤,来骗主公啊。”许攸惊叫道,这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袁方身形剧震,猛然省悟,心头仿佛被闷了一锤子,积蓄于胸的老血,蠢蠢欲动。

    “我当时把弩机藏在披风下,那小畜生绝无可能发现,可他一中箭却立刻装出受伤的样子,难道,他在中箭的一瞬间,就想好了要将计就计不成……”

    袁绍越想越惊,越想越气,整张老脸都气得通红,只觉自己被袁方戏耍了一般,愤怒到要吐血。

    许攸却慌张劝道:“主公,我军已被敌骑搅乱,再战不利,不若速速退军,来日再战不迟。”

    “奸诈的小畜生,我岂能让你奸计得逞!”

    袁绍却暴喝一声,扬鞭指着冲来的铁骑,大叫道:“我们的骑兵在哪里,速速给我调来,截杀了那小畜生!”

    此役袁绍本以攻城为主,近三千的骑兵部署在北侧后,原只作警戒,没打算动用。

    袁绍却没想到,袁方不但没受伤,反还敢率骑兵杀出来,且仅凭着五百骑兵,就搅乱了他几万的大军。

    唯有动用骑兵,才能挡住袁方的冲击!

    令旗摇头,西北方向,三千冀州骑兵接到命令,即刻斜刺里杀来,欲要堵截青州五百铁骑。

    袁方冲锋在前,却毫无所惧,挟着一腔的怒意,直奔袁绍所在狂杀而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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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震碎袁绍的胆(一更求票)

    袁绍震惊了,他没想到,袁方竟不顾己军骑兵将至,疯了似的向着他所在冲来。

    转眼间,袁方已辗出一条血路,杀近五百余步。

    “给我拦下那小畜生,给我拦下他~~”袁绍惊恼之下,扬鞭沙哑的大叫。

    中军七千亲军,迅速有十几队人马杀出,分从诸面袭来,试图阻挡袁方铁骑的前进。

    袁方却战意更烈,碎颅棍舞动如风,敲碎一切阻拦他的生灵,踏着血路埋头狂冲。

    五百铁骑,就如同一只绞肉机,把围堵上来的敌人,统统都绞成碎片。

    袁方虽杀得兴起,但这些敌军步卒,总算是迟滞了他铁蹄的脚步,冲至两百步时,前进的速度越来越缓慢。

    而此时,大批的敌军骑兵,已经从侧翼赶到,直接就抄着他后路而去。

    “主公,敌人骑兵赶到了,我们若再盲目冲杀下去,就可能被敌骑包围,被断了后路。”血战之余,太史慈大叫着冷静的提醒道。

    袁方扫了一眼东北方向扑近的狂尘,烈火般的战意很快冷静下来,审视眼前情势,太史慈说得确实没错。

    他率骑兵杀出,原本也只为搅乱袁绍大军,耀武扬威,震慑袁绍,逼其退兵。

    今敌军已大乱,退兵已是再所难免,而杀袁绍机会又不大,何必将自己陷入绝地。

    心念一动,袁方已收起战意,喝道:“全军转向。退还壁垒。”

    五百铁骑闻声而动,改变了冲击的方向,从袁绍中军前掠过,反向大营方向而去。

    中军大旗下,袁绍震惊的面孔,终于稍稍平伏,嘴角又掠起了几分倨傲。

    “哼,我还以为这小畜生多有胆色,原来也怕我铁骑,终究还是逃了。”袁方不屑的讽刺。扳回了些许颜面。脸色好看了许多。

    他高兴的太早了点!

    从阵前掠过的袁方,岂会这么轻易就撤了,他已挂住碎颅棍,取下四石的硬弓。弯弓搭箭瞄准了袁绍。

    “重瞳。给我开!”袁方念头一生。细瞳骤现,视野之中的目标,急速的放大。

    大旗之下。原本细如蚊蝇的袁绍,迅速的放大数倍,清楚的映入了袁方的视野。

    只是,两百步的距离实在太远,且在如此颠簸的情况下,袁方纵使开启了远望的能力,也不敢保证有绝对的命中把握。

    战马狂奔,眼看着就要从敌阵前掠过,袁方已经没有更多瞄准的时间。

    管他那么多,先射了再说。

    剑眉一凝,那拉弦的手指一松,只听“绷”的一声,利箭如电射出,直奔袁绍面门而去。

    此时的袁绍,正死死盯着袁方所在,眼见袁方竟然举弓,竟打算隔着两百步想射他。

    袁方当场就笑了,不屑道:“小畜生隔两百步,还想射我,他当自己乃百步穿杨的神射啊,真是不自量……”

    那一个“力”字还未出口,眼前寒光爆涨,利箭已破空而来,直奔他面门射至。

    袁绍大惊失色,哪里还敢再有不屑,急是惊恐的将头向下伏去。

    咔!

    利箭袭来,并未射中袁绍面门,却射中了他头顶的金盔,竟那枚金灿灿的头盔,震飞了出去。

    头盔被射落,惊魂未定的袁绍,立时披头散发,一头的乱发在风中凌乱。

    那个藐视天下,四世三公的袁本初,却在这一箭之下,被射落头盔,披头散发的吓趴在了马背上,形容狼狈到了极点。

    左右许攸冀州军文官武将们,乃至于数千军士卒,眼见自己主公死里逃生,如此狼狈,无不震惊愕然。

    冀州军的士气,因这一箭,跌至了谷底。

    “果然没射中,好吧,算你运气好,走。”袁方收了弓,拨马而去。

    虽未射中袁绍,但在这种困难情况下,射落袁绍头盔已经难得,袁方也毫不遗憾,只管拨马而走。

    五百铁骑,无人能挡,又沿着原路,把还没有辗碎的敌军,重新碾了一遍,耀武扬威,大摇大摆的撤回了故渎壁垒。

    营门关闭,接着,城头上箭矢骤然变密,铺天盖地的向着已乱的敌军倾泻而去。

    战场上,冀州军狼狈逃窜,死伤惨重,原本嚣张的气焰,已彻底的结袁方击碎。

    “主公,袁方那逆贼已经逃走了,主公,没事了。”许攸宽慰着死死伏在马背上,不肯起来的袁绍。

    直到这时,袁绍才缓过神来,颤巍巍的直起了身子,果然见袁方和他的骑兵已经不见。

    “主公,你的头盔。”士兵将头盔捡来,献归袁绍。

    袁绍一看见头盔,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必是狼狈万分,风度气势尽失。

    念及于此,袁绍铁青的脸上,立时就闪过几分尴尬,一把将头盔夺过,也忘了收拾头发,就那么戴在了头上。

    “主公,今日的局势,对我们已十分不利,还是……”许攸想劝退兵,却又不敢直言。

    袁绍远望着如潮败溃的己军,知道败局已定,就算他不想撤,也由不得他。

    拳头紧握,袁绍胸中怒火狂燃,恨恨道:“袁方,你这小畜生,今日敢这样羞辱我,我袁绍若不亲手把你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羞恼之极的袁方,咆哮如雷,对天发出了凶厉的毒誓。

    气愤了半晌,袁绍却无可奈何,只得下令全军撤归大营,待重整士气后,再行攻城。

    鸣金声响起,近四万的袁军步骑,如蒙大赦一般,丢下旗鼓无数,纷纷的败下阵来,向着本营退去。

    壁墙上,浴血的青州将士,终见逼退敌军,无不欢欣鼓舞,激动的呐喊大叫,挥舞着手中兵器,“欢送”黯然败溃的敌军。

    三军将士们虽然疲惫,但击败袁绍的大举进攻,却令他的信心爆棚,士气也涨到了极点。

    “杀得好,杀得漂亮啊。”墙头观战的郭嘉,也激动的拍手叫好,大灌几口酒助兴。

    回城的袁方,则登上壁墙,望着退去的敌人,染血的脸上,终于也浮现几分如释重负的畅快笑容。

    “主公,袁绍已败,咱们何不趁势起全军杀出城去,一举灭了袁绍。”杀意未尽的颜良,兴奋的叫道。

    袁方却冷静道:“袁绍步军虽败,但三千骑兵却未受损,要完败袁绍,今天还不是时机。”

    “若非有那三千骑兵,今天我非宰了袁绍不可。”颜良抹了把脸上的汗,意犹如未尽道。

    袁方哈哈一笑,拍着颜良肩道:“用不着可惜,以后有的是机会,走,咱们喝酒去。”

    大胜一场,袁方当即下令,以酒肉赏赐三军,犒劳他们今天血战辛苦。

    袁方下得壁墙,先自还往中军大帐,等叫诸将们换身干净衣裳,再来中军帐喝个痛快。

    大老远时,袁方就看到,甄宓正站在帐门处,焦虑不安的张望等待着,显然是在为他担心。

    “显正,战斗结束了吗,敌人退了么?”一见袁方回来,甄宓脸上绽开笑容,欣喜的迎了上去。

    袁方哈哈一笑,却也不答,只携着甄宓入帐,将案几上那杯酒,一饮而尽。

    “看你心情这般好,定是打了胜仗。”甄宓长松一口气,如释重负的笑道。

    一旁的袁贵,便将袁方如何设计,破了袁绍的地道之计,又如何率铁骑出营大发神威,乃至射落袁绍头盔的诸般壮举,统统都道了出来。

    袁贵口若悬河,不勉添油加醋,说得袁方俨然成了战无不胜的神将一般。

    甄宓听得是惊心动魄,如射临其境一般,俏脸上不禁涌现出浓浓的钦佩之色,赞叹道:“怪不得显正你这么沉得住气,原来早就成竹在胸,也不早说,害我还替你担心好久。”

    女儿家的称赞,袁方听在耳中,与听诸将的赞服声,还是很有不同的味道,袁方听着是相当畅快,少年人不禁也暗生几分得意。

    他便携起甄宓的手,笑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为军争上的事费神而已。”

    袁贵在旁,甄宓他这向牵着手,怪不好意思的,便脸色一红,娇怨道:“你越不说,我才越担心呢。”

    袁方哈哈大笑,心情愈加的畅快。

    今虽胜,但故渎大营毕竟是前线,袁方顾忌到甄宓安全,便叫她先回平原。

    甄宓见袁方没受伤,又大胜一场,心也安了下来,便也不想打扰袁方专心作战,乖乖的听从了袁方的安排。

    “你就安心回城吧,等击败了袁绍,我们就成亲,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甄宓是我袁方的夫人。”袁方望着那张绝丽的容颜,郑重道。

    甄宓心中感动,深深一点头:“我回在平原城,等着你凯旋。”

    袁方心中怦然而动,伸手捧起甄宓尖尖的下巴,缓缓的俯下了头去。

    甄宓心跳骤然间加快,脸畔晕色如霞,却是将头一偏,好生娇羞。

    袁方这才想起袁贵还在场,遂是干咳了几声。

    身边的袁贵,暗暗发笑,赶紧识趣的离去。

    再无外人,袁方再次捧起美人的脸,双唇俯下,甄宓则不再躲避,双眸紧紧的闭上,踮起脚尖,迎了上去。

    斜阳西下,大帐中,两个长长的身影,紧紧的缠在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再施毒计(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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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州军大营。

    四万落败的军卒,灰头土脸,黯然的退回了大营。

    一场志在必得的进攻,却又以狼狈失败的结局收场,冀州军的士气焉能不受打击。

    袁绍骑着马,脸色阴沉,默默无声的入营,看着他精神不振的士卒,气就不打一处来。

    事实上,这一战袁绍损兵并没有多少,死伤也不过三千余众而已。

    最大的损失,乃是他眼睁睁的让袁方以五百骑兵,横冲直撞四万大军,如入无人之境。

    最要命的,是他袁绍的头盔,竟然被袁方那逆子给射落。

    那可是当着三军将士,几万人的面射落啊,这让他袁绍的面子,往哪里搁!

    进营,入帐。

    袁绍一屁股坐下,将让他丢人的头盔,狠狠的摔在了案上,恼火的瞪向跟随而入的众文武。

    许攸、文丑等一干文官武将,个个都低垂着头,不敢正视袁绍的目光,生恐惹恼了他们正在气头上的主公,被牵怒受训。

    “许子远,这就是你给我出的妙计吗?”袁绍第一个瞪向了许攸,厉声埋怨道。

    许攸一震,一脸尴尬惭愧,不知如何回应。

    袁绍哼了一声,又将目光瞪向文丑,质问道:“文子勤,我命你统帅攻城军,你怎能毫无防备,让那小畜生杀出营来。在我军阵中横冲直撞。”

    “主公,末将……”文丑有些委屈,欲待自辩。

    袁绍却将手一摆,沉声道:“你也不必说什么,好好反省吧。”

    文丑无奈,到嘴边辩解之词,只得咽了下去,闷闷不乐的退下,心想着这场失利,明明是你决策失误。关我何事。

    “尔等皆乃当世豪杰。平时一个个都自诩勇武智谋,今却让我被那逆子给羞辱,主辱则臣死,你们难道就不知道羞愧吗?”袁绍瞪视着众文武。满脸深深的失望。

    众人皆将头深深低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能任由袁绍抱怨训斥。

    袁绍把部下们训了一顿,满腹的怨气方才缓和几分,方是没好气道:“今日虽败。你们也不必气馁,那小畜生只不过是侥幸而已,你们还有什么破敌之计,还不快献上来。”

    抱怨归抱怨,抱怨完了,袁绍还得指着这帮人给自己出谋策划。

    许攸嘴巴紧紧闭上,有了这一次痛的领悟,许攸是有计也不敢再献。

    这时,逢纪站了出来,拱手道:“主公,其实我军的优势,在于兵多,那就应该利用这个优势,以阳谋破敌,子远兄的什么地道之计,根本非是正道。”

    逢纪趁机贬低许攸,许攸脸色一沉,面露不悦,却不好还嘴,只能自吞苦水。

    袁绍一听,精神顿时振作起来,忙问:“何谓阳谋?”

    逢纪便冷笑一声,一脸诡色的将自己的计策道出。

    袁绍是越听越兴奋,拍案道:“元图此计甚妙,就依你之计而行,我看那小畜生还能撑到几时,哈哈~~”

    帐中原本沉重的气氛,顿时烟销云散,得意的气息,重新弥散开来。

    ……

    两天后。

    袁方正自大帐中,与郭嘉几人共议着军事,斥候忽然来报,言是营外敌军大举出动,似有攻营的迹象。

    “袁绍前日才受挫,这么快就舔好了伤口么?”郝昭奇道。

    “走,看看去吧。”袁方腾的起身,提起碎颅棍大步而出。

    郭嘉郝昭等人,皆跟随着袁方,赶往了壁墙一线。

    登墙远望,果然见近三万的冀州军,排出十余方阵,正浩浩荡荡的向故渎壁垒逼近。

    颜良见状,破口骂道:“袁绍这老狗,还没吃够教训么,主公,速召集全军将士,再给老贼狠狠一击吧。”

    颜良等诸将们,皆战意如火,准备大开杀戒。

    袁方却盯着敌军,久久不语,剑眉微微而凝,眼眸中闪烁着几分疑色。

    沉吟片刻,袁方指着敌阵道:“你们看,敌军中并没有云梯冲车存在,说明袁绍并不打算强攻,而且敌阵以大盾当先,后排全是长戟这等重兵器,明显是一个防守的阵型。”

    袁方洞察秋毫,很快看破了敌阵的异常,颜良等诸将一扫,才发现真是如此。

    “袁绍这老狗,摆出这么个阵型,难道还想让我们出战么,他当我们傻啊。”颜良嘀嘀咕咕的骂道。

    “袁绍不是想诱我们出战,他是害怕我们出击呀。”郭嘉语重渐为凝重,似已看出了什么。

    颜良诸将这就奇了,皆想敌强我弱,袁绍应该巴不得他们出战才对,又焉会害怕他们出击。

    袁方却已剑眉如刃,暗暗握拳,已是看出了端倪。

    视野中,十余座敌军方阵,继续逼近,转眼已至一百余步

    这个距离,已经进入了弓弩射程,袁方当即下令,强弓硬弩乱射,阻挡敌军前进。

    号令下,顷刻间箭如雨落,千余支利箭如飞蝗般扑向敌阵。

    冀州军却似早有准备,高举的大盾皆乃极厚的重盾,层层叠叠的结成铜墙铁壁,有效的阻挡了大部分的箭矢。

    敌军的推进,根本无法被阻止。

    袁方虽然猜到了袁绍想干什么,但为防万一,还是紧急召集诸军登墙,以防敌军趁势攻营。

    万余将士登上壁墙,更多的箭矢加入到了乱箭当中,却始终无法摧破敌军重盾之阵。

    眼看着敌军大阵,已是逼近至七十余时,那十余方阵,却自己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随着中军处令旗摇动,十余大阵迅速变化,以盾戟结成厚壁,弓弩手布列于后,严阵以待。

    紧接着,位于大阵后的敌卒,非但没有进攻,反而是用铁锹疯狂的铲起了沙土。

    冀州军这古怪的举动,顿时令壁墙上的将士们,大感惊奇,无不莫名其妙。

    “他娘的,袁绍这老贼想做什么,他不会又想挖地道吧?”颜良也茫然的嚷道。

    袁方摇了摇头,沉声道:“你们还没有看出来么,袁绍这是想仗着人多,逼近我们营垒掘土山,立箭塔,想居高临下,用弓弩直接攻击我们大营!”

    袁方道破了袁绍意图,诸将皆是一震,却似乎都有点不信。

    “这不可能吧,末将还从没听说过这种战法。”颜良摇头一颗斗大的脑袋,一脸的质疑。

    袁方却神色沉静,淡淡道:“不要小看了袁绍,他手底下还是有不少智谋之士,想出这计策又何足为奇。”

    前日的一场胜利,并未让袁方冲昏头脑,他依旧保持着冷静。

    颜良等诸将却是不信,只满腹怀疑的继续观敌。

    半个时辰后,几万冀州军在大阵的掩护下,掀土扬沙,很快已堆起了丈许高的土垒,土山的样子已具雏形。

    “原来,袁绍这老狗真要堆土山!”颜良这才恍然惊悟,急道:“主公,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乱箭给我狠狠的射,尽可能的阻止!”袁方沉声喝道。

    沿壁墙一线,千余弓弩手卯足了劲狂射,就连一些不善箭射的步卒,也拿起弓弩,加入了乱箭的行列。

    密集的箭矢,如雨般点倾落,却难以击破冀州军的重盾防御。

    袁方试图派步军出击,捣毁敌人筑到一半的土山,但又恐攻不破敌人防御大阵。

    步兵无用,骑兵也派不上用场,因为袁绍的三千骑兵,时刻都在列阵戒备,随时准备截杀出击的袁方骑兵。

    半日的功夫后,敌军在距壁垒七十余步的一线,终于筑起了近二十座的土山,并在上面修起了箭塔。

    几百步外,中军大旗。

    袁绍眼看着他的土山箭塔,一座座的塔树而起,苍老的脸上,得意的冷笑也越发浓烈。

    眼看土山已成,袁绍扬鞭一指,高声喝道:“传我之命,弓弩手分成三队轮换,给我日夜不停的箭袭敌营,我要那小畜生,还有他的一众叛军,彻夜难安!”

    号令传下,近三千的冀州弓弩手,纷纷爬上土山,攀上箭塔,借着数丈高度,居高临下向着故渎壁垒开始放箭。

    这般不利的情况下,袁方和他的将士们,只能高举盾牌,躲在大盾下避箭,被压制得根本抬不起头。

    而敌军居于高处,将青州营内的情况,看得是清清楚楚,哪个士卒的遮挡稍有空隙,如雨的箭矢便飞扑而至,顷刻间就将那不幸的士卒,射成马蜂窝。

    经过两天昼夜袭射,敌军已全面压制住袁方和他的将士,万余将士的士气,正急速被削减。

    为了破解这不利局面,袁方当即采纳了郭嘉之计,调集工匠和士卒,顶着敌人的箭雨,在壁墙一线搭制投石机。

    箭矢已破不了敌方土山,唯有利用投石机石弹的强大攻击力,方才能击破土山箭塔。

    然袁绍却早有所料,集中箭矢对搭制投石机的方向疯狂射击,在此密集的箭矢压制下,工匠和士卒们死得死,伤得伤,根本无不正常作业。

    以投石机破敌土山的战术,终是无法实施,袁方只能作罢。

    中军帐。

    袁方与众文武们,连夜商议着应对之策,而这个时候,这连郭嘉一时也无计可施,大帐中的气氛,一时变得分外的凝重。

    “我有办法破袁绍老贼的土山!”

    正当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小屁孩的能耐(三更)

    袁方回头看去,却见诸葛亮不知什么时候,一脸兴奋的站在门口,手里边还拿着一幅卷轴。

    原本大伙听到有人说能破土山,都是精神一振,扭头看见是诸葛亮时,却又失望的把头扭了回来。

    “小屁孩,大人在这里议事,你别瞎胡闹,一边玩去。”颜良比较心烦,没好气的道。

    诸葛亮小嘴一嘟,不满道:“你才瞎胡闹呢,我说了我有办法破袁绍老贼的土山。”

    说着,诸葛亮挺胸昂首,极是自信的走了进来。

    “哟呵,你个小屁孩口气还挺大的,郭奉孝这种人精都没办法,你个小屁孩能有什么招。”颜良瞪着他讽刺道。

    郭嘉却一扁嘴,抱怨道:“什么人精,我说子正,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我当然是夸你了。”颜良憨憨一笑,挠着头道。

    “哪有这么夸人的,你这明明是骂我。”郭嘉不悦道。

    他二人闲着无聊,竟是斗起了嘴,完全把诸葛亮给晾在了一边。

    被人忽视不信,诸葛亮好生不爽,一脸愤愤不平。

    袁方看着他这徒弟,却忽然心头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便正色道:“阿亮,军中无戏言,你说你能破袁绍土山,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我徒弟,就容忍你信口胡言的。”

    诸葛亮马上直起腰板,煞有介是道:“师父军纪如山,我当然知道。岂敢妄言。”

    袁方点了点头:“那好吧,你既然说你有办法,那就说出来给大家参详参详吧。”

    袁方一发话,颜良众人马上安静下来,虽不信诸葛亮有什么妙招,却也不敢插嘴,只满脸狐疑的瞧着他们主公这徒弟,能有什么妙计。

    诸葛亮走上前来,大声道:“袁绍的土山坚固,光凭箭矢是无法攻破的。要破土山。必须要用投石机才行。”

    “哈哈~~”

    诸葛亮话一出口,颜良就忍不住笑了,咧嘴道:“我当是啥办法,原本又是投石机。我说小诸葛啊。你不知道咱们前日就试过搭制投石机。却给敌人土山上的箭雨,压得得根本搭不起来么。”

    众人也都摇头一笑,觉得诸葛亮根本没什么妙计。不过一小孩,想显示一下自己,在大人面前找找存在感而已。

    袁方却不似旁人那般轻视诸葛亮,反是鼓励道:“阿亮,你应该还没说完吧,继续说下去。”

    他一发话,颜良笑声嘎然收止,赶紧硬鳖了回去。

    诸葛亮冲颜良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却才将手中卷轴展开,踮起脚尖,吃力的挂在了帐侧的地图架上。

    袁方和众人望去,看到那图卷上,赫然画着一架机械的模样,乍一看去,竟像是一台投石机。

    喘过一口气,诸葛亮指着展开的图样,自信道:“若想破老贼的土山,必用投石机,普通的固定式投石机当然不行了,必须用我诸葛氏秘制的移动式投石机。”

    说着,诸葛亮将手指,往那机械图样的下方指去。

    “移动式投石机?有意思……”袁方手指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审视起那图样。

    很快,袁方就看明白了,图中所绘的,其实就是一架投石机的制造图。

    不同之处却在于,诸葛亮的这投石机,比寻常的投石机下面,多添了四个轮子,变成了可移动式的投石机。

    “不就是多了四个轮子么,有什么稀奇的。”颜良也看明白,却喃喃自语有些不以为然。

    袁方凝视片刻,陡然间眼眸一亮,迸射出了兴奋之色。

    诸葛亮这小子的投石机,当真乃破袁绍土山的利器!

    寻常投石机的缺点,在于必须于阵前临时搭制,而土山上敌人箭如雨下,就使得投石机无法搭制,自也无法击破敌人土山。

    现在有了这移动式投石机,袁方就可以在敌箭射程之外先制造,然后再以牛马直接拉到阵前,对敌人土山发动轰击,让敌人根本没法阻拦!

    “妙啊,阿亮,你这回真是立了大功了!”袁方大为惊喜,兴奋的一巴掌拍在了诸葛亮的后脑勺上。

    不料他太兴奋,一巴掌下去,冷不防把诸葛亮小身板拍的向前一个踉跄,险些就跌倒。

    “师父,疼啊。”勉强站稳的诸葛亮,拍着后脑抱怨,小脸却禁不住浮现得意。

    袁方哈哈大笑,当即下令,将平原的工匠统统调来,于远离敌人土山的后营,星夜赶制这移动式投石机。

    颜良却是一脸困惑,纳闷道:“主公,这投石机不就多了几个轮子么,有什么稀奇的,主公还真打算用它来破敌呀?”

    颜良智谋不足,一时还未看透其中妙处。

    “子正啊,你可别小看那几个轮子,咱们击破袁绍土山,就指着这几个轮子呢。”郭嘉呵呵一笑,将这移动式投石机的优势,道将了出来。

    颜良这才恍然大悟,拍着脑门惊奇道:“原来是这样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有了这轮子,咱们就不怕袁老贼破坏了,真是太妙了啊。”

    颜良明白过来,其余诸将也皆明白过来,无不振奋。

    袁方拍着颜良笑道:“子正,你现在还敢小看我这小徒弟吗?”

    “不敢不敢,当我不敢。”颜良连连摇头,却将目光转向得意的诸葛亮,竖着拇指道:“没想到你这小屁孩还真有两下子,不愧是主公的徒弟,我老颜真是小看你了。”

    “你才是小屁孩呢,哼。”诸葛亮鼻子一翘,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

    颜良也不介意,反是哈哈大笑起来。

    袁方想起了什么,便将诸葛亮召近,好奇道:“阿亮,这移动式的投石机,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吗?”

    诸葛亮凑近袁方,一脸神秘,低声道:“其实也不全是,我诸葛家祖上做过考工令,故家中祖传有许多制作兵器的图册,我闲时喜欢翻看翻看,这移动式投石机,就是我根据祖上传下来的一幅图,加以改进所成的。”

    听他这番解释,袁方终于明白了。

    考工令隶属于少府,也算是六百石的官职,乃汉廷专门掌握武器监造的官职,诸葛家祖上有做过考工令的,祖传下来制兵器的技艺也就不足为奇。

    袁方知历史上的诸葛亮,本就特擅长发明创造,如今看来,倒与诸葛亮家传分不开关系。

    “师父,我这事只告诉了你一人,你可别跟别人讲啊,尤其是颜良那厮。”诸葛亮小声的请求道。

    “为什么?”袁方一奇。

    诸葛亮面露几分尴尬,只挠着头讪讪而笑,却不回答。

    袁方立时就明白,他是怕颜良得知,他这投石机源于祖传,而非他自己独自所创时,又会趁机笑他。

    “你小子,倒是很要面子,好,我保证不说就是。”袁方摇头一笑,摸着他的小脑袋道。

    诸葛亮这才如释重负,马上有了底气,再也不拘束,与众人就谈起了军略之事。

    而众人因他献上这破土山的利器,倒也对他刮目相看,不再把他当小屁孩,开始认真的听他发表意见。

    一连七天,袁方按兵不动,暗中星夜不停的赶制着移动式投石机。

    这七天的时间里,可苦了驻守在壁墙一线的将士们,他们每时每刻都只能猫在盾牌下面,缩头缩身子,窝囊的躲避着敌人从天而降的冷箭,连头都不敢露一下。

    土山上的冀州军,却是得意的紧,整日如狩猎一般,随心所欲的向青州军们放箭。

    看着龟缩在盾牌下的青州兵,他们是志得意满,不时的嘲笑恶骂,有的甚至还直接在箭塔上解开裤子,向下面撒尿,以此粗俗的举动,来羞辱青州将士们。

    全军将士无不愤慨,不少将领几将三番的请战,请求袁方准他们出击,跟羞辱他们的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袁方却强压下了他们的请战,严守诸军不得命令,绝不可轻易出战。

    敌军土山已成,现在派兵出击,只是给敌人当活鞍子,袁方可不会这么白白的葬送自己宝贵将士的性命。

    因为他的综合实力,远远要弱于袁绍。

    冀州乃天下第一富庶之州,人口也最多,光在册的丁口数,就是青州的数倍之多。

    袁绍损失了万把兵马,也许几个月之内就可以重新招募起来,袁方若损兵一万,只怕一年半载才能凑齐。

    对于财大气粗,兵源众多的袁绍来说,袁方对每一名士卒的生命,都很看重,绝不会让他们做无谓的牺牲。

    众将士们只得压下怒火,继续忍受冀州军的压制和羞辱。

    不过,他们的隐忍,在第八天,终于被袁方终止。

    是日清晨,袁方披挂上马,一声令下,后营大门敞开,伴随着吱吱呀呀的车轮声,近百辆移动式投石机,在骡马的拖拽下,迅速的进入到了大营。

    这是袁方用七天时间,集中了平原所有工匠,打造出来的破敌利器。

    忍受了多日,袁方的心里也憋着一肚子的火,现在,终于到了把怒火,统统都倾泻出来的时候了。

    袁方目光吐血,碎颅棍一指西面,厉声喝道:“弟兄们,把投石机拖往壁墙一线,把那些狗娘养的敌人,给我往死里轰!”

    三军上下,压制已久的气势,陡然间爆涨。(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霹雳破敌胆(四更)

    旭日东升,朝霞明艳。

    天亮时,冀州军营门大开,袁绍春风得意,在一众文武的拥簇下,大摇大摆的向着土山而去。

    袁方就那么徐徐而行,直接来到距离青州壁垒七十步的一座土山,根本就不担心袁方会派兵出来攻击他。

    袁绍坚信,他的土山之计,早把袁方压得头也抬不起来,哪里还敢派兵出击。

    如果袁方真有胆派兵出来,袁绍反而求之不得,正好欣赏自家弓弩手,居高临下把出击的敌军,射成刺猬的精彩场面。

    来到土山下,袁绍翻身下马,亲自爬上了一座土山。

    屹立在数丈高的顶上,袁绍双手叉着腰,冷傲的远望着壁垒,一派藐视天下的冷绝之势。

    “主公请看,叛贼们都跟缩头乌龟一般,都缩在盾牌底下,连面都不敢露呢。”逢纪指着故渎壁垒,笑眯眯道。

    袁绍俯视一扫,果然见数以千计的青州兵,哆哆嗦嗦的龟缩在盾牌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稍有露头的,就被诸座土山上的弓弩手,一片箭雨袭去,当场射中刺猬。

    看着敌人的憋屈样,袁绍长长的吐了口气,仿佛被袁方屡屡羞辱,积聚于心的愤怒,终于得到了宣泄,整个人精神畅快了许多。

    “照这般情势下去,最多再压制个七八天,叛贼的军心必然崩溃,那时就是主公大举进攻,一举夷平敌营的时候了。”逢纪趁势再给袁绍勾勒蓝图。

    袁绍越听越爽。不禁哈哈大笑,捋须赞道:“元图啊,你这一计当真是妙,料那逆子也撑不了多久,此番若能平定叛乱,你必为首功。”

    逢纪暗喜,却忙谦逊道:“纪为主分分忧,略尽绵薄之力,乃是份内之事,万不敢居功。还是主公英明神武。方能平定叛乱啊。”

    逢纪的奉承,说到了袁绍心坎上,听得他是哈哈大笑,藐绝的气势更烈。

    意气风发的袁绍。瞧见身前士卒正在放箭。兴致一起。便要亲自上阵射几箭。

    逢纪忙夺过士卒弓箭,双手奉于袁绍,满脸期盼道:“将士们正盼着见识下主公的风采。就请主公给咱们展示下精湛的射术,也好让将士们好好学一学。”

    袁绍一身信心,伸了伸胳膊,蹬了蹬腿,抄起弓箭就摆开了架势。

    尚还未开弓,逢纪就拍手喝彩,赞叹袁绍开弓的姿势深得其妙。

    左右的将官士卒们,也纷纷附合,齐声喝彩。

    袁绍愈加的自傲,将一张弓拉得满满的,箭矢瞄准向了土山下的敌人,怎奈东升的阳光,却刺得他睁不全眼睛,半天都没瞄准个人影。

    就在袁绍还眯着眼,勉强寻找目标时,他的视野之中,青州营垒中突然间有了动静。

    一队队的青州兵,举着齐人高的大盾,每十人一队,结成一个个盾阵,向着壁墙一线推进而来。

    袁绍隐约还看到,每一堵盾墙的后面,似乎还跟着一辆骡车。

    “袁方这小畜生,把骡车拉到营前做什么?”袁绍狐疑顿生,不禁眯起眼睛,仔似的再看。

    渐渐的袁绍发现,那些骡子拉的似乎不像是车,而更像是……

    投石机!

    没错,就是投石机,可以移动的投石机!

    袁绍神色立变,原来倨傲自信的表情,骤然间涌现震惊慌张。

    他万没想到,袁方按兵不动多日,竟是暗中制造了大量的投石机,而且还是可以移动的投石机。

    “快,快放箭,休让叛贼把投石机立起来!”觉悟的袁绍,厉声大叫。

    此刻土山上的冀州军弓弩手们,皆也反应了过来,三千多号人齐齐上阵,雨点般的箭矢铺天盖地的向着壁垒一线射去。

    壁垒中,袁方却指挥着将士们,以大盾顶住敌军的箭雨,保护着骡子将庞大的投石机,拉至了壁墙一线。

    一刻钟之内,百余辆投石机,已布列完毕。

    省去了搭制的冗长过程,这一次敌人的箭雨,只给袁方军造成了少量的杀伤,大部分的将士都以大盾,避挡住了敌箭的射击。

    反击的时刻,终于来临。

    袁方驻马傲立,高声喝道:“所有投石机,给我装石弹!”

    号令传下,大盾手们忙是举起盾牌,保护着装弹手,将一枚枚人头大小的石弹,装入投囊之中。

    片刻后,百余投石机,皆已装填完毕。

    袁方目光如刃,冷射向壁外高高在上一座座土山,碎颅棍一指,厉喝道:“石弹发射,给我把敌寇轰成肉泥!”

    令旗摇动,战鼓声冲天而起。

    伴随着嗖嗖的巨响,百余枚石弹腾空而起,如陨落的群星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敌方土山射去。

    轰!轰!轰!

    天崩地裂,苍穹变色,漫天狂尘飞起,惨嚎惊叫声,震耳欲聋。

    第一波的轰击中,有三座土山被直接命中,箭塔被摧为粉碎,不及躲闪的敌军弓弩手,成片成片的被石弹轰为肉泥。

    土山下方,那些负责保护弓弩手的步兵们,为石弹轰中,再坚硬的盾牌也被连人带盾轰为粉碎。

    一轮轰击后,袁方下令以二十辆投石机为一组,凭意轰击壁外各座土山。

    一时间,百炮齐鸣,挟着怒火的石弹,无情的轰向敌人,击破一座座土山,将曾经得意的敌人,轰得粉身碎骨。

    很快,近二十座土山被击毁大片,丧失了攻击的能力,余下的弓弩手只顾埋伏避弹,恐慌的躲避,哪里还敢抬头放箭。

    敌军的箭袭被压制,袁方便下令撤了盾阵,放开手脚,让投手们尽情的轰击敌人。

    望着壁外漫天的尘土,听着尘雾中敌人的惨叫声,袁方嘴角扬起狰狞的冷笑,冷冷道:“袁绍,这回也让你尝尝,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是什么滋味。”

    土山那头,袁绍的确是被压得抬不起头,不光是抬不起头,他甚至得半趴在地上,才能避免被石弹轰中。

    身边,一名名弓弩手毙命,喷涌的鲜血和飞尘,溅了袁绍一身,让他完全的诠释了什么叫作灰头土脸。

    环观四周,眼见一座座的土山被捣毁,自己精锐的弓弩手,惨烈的死在敌人石弹下,袁绍惊恐难抑,心如刀绞。

    “小畜生的投石机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被马拖至阵前,逢纪,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袁绍惊愤的向逢纪吼到。

    “属下……属下也不知道啊,自古以来,都是阵前搭制投石机,属下也是头一次见到用骡马拉到阵前的投石机啊……”逢纪呛了一嘴的灰,含糊不清的颤声叫道。

    袁绍出离的惊怒了,继地道计之后,他万没有想到,这看似完全无解的土山计,竟然也被袁方那小畜生所破。

    一次次的失利,一次次的被羞辱,袁绍气极之下,张口便喷出一股老血。

    “主公,主公~~“逢纪吓了一跳,赶紧扑上前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袁绍。

    袁绍深吸了几口气,勉强的压制住了翻滚的气血,好容易才支撑下来,没有给急怒攻心气晕过去。

    “主公,土山之计算是被破了,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撤回大营再做打算吧。”逢纪焦急的劝说道。

    袁绍却猛将逢纪推开,咬牙叫道:“我不退,我绝不会让那小畜生得逞,我绝不啊——“

    “退”字未出口,一枚反弹的石弹滚将过来,硬生生的撞在了袁绍的腿上。

    袁绍一声惨叫,痛到咬牙欲碎,整个人跌坐下来,小腿处鲜血迸射而出。

    “主公受伤了,快来人啊,保护主公撤回大营。”逢纪惊恐的大叫,也顾不得袁绍的命令,强行就要把袁绍抬走。

    痛不欲生的袁绍,所有的愤怒,所有的骄傲都已忘在了九霄云外,脑子里填满了痛苦,也没力气再强作硬气,只能任由手下将他抬下土山,狼狈不堪的向大营逃去。

    袁绍受伤一退,土山一线的袁军纷纷溃散,数千弓弩手还近七千名步卒,丢盔弃甲纷纷狼狈逃窜。

    青州军的投石机则一刻不停,不断的以石弹欢送逃溃的敌人,几百步的射程范围内,不知又将多少敌人摧为粉碎。

    当最后一名敌人,惊魂落魄的逃出射程范围后,袁方才下令停止轰击。

    登上壁墙,举目远望,几十座土山皆已被削平,从上到下全都是敌军尸体,还有丢弃的兵器和旗鼓。

    这时,缩在盾牌底下,憋曲了近十天的青州将士们,方才敢站起来,挺直腰板向外张望,全军将士们,无不看得是目瞪口呆。

    没有人能相信,看似坚不可摧的敌人土山阵,在不到半个时辰内,就完全被摧毁。

    沉寂了片刻,沿墙一线的将士们,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激动振奋的呐喊声,震天动地。

    看着敌人留下的狼藉,再看看士气大振的将士们,袁方长松了口气,嘴角也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欣慰之余,他将目光转向诸葛亮,赞道:“阿亮啊,击破土山之功,为师给你记下了。”

    诸葛亮的小脸上,顿时涌现兴奋和些许得意,却又道:“师父,我这移动式投石机与别家投石机不同,你给他取个响亮的名字吧。”

    袁方沉吟片刻,眼眸一亮,便道:“这投石机的威力,就如惊雷一般,而且还能移动,那就干脆叫它霹雳车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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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终于承认袁方的实力

    “霹雳车?”诸葛亮眼神一闪,拍手道:“够霸气的名字,师父起得好啊,就叫它霹雳车吧。”

    袁方一笑,回头扫向那一辆辆的霹雳车,心想这玩意儿就相当于冷兵器时代的大炮,将来必有大用。

    欢呼声响在耳边,不觉中,漫空的尘雾散尽,袁绍和他惊恐的残兵,已是逃远,只留下一片狼藉。

    看似狼藉,但其中,却藏着“宝藏”。

    袁方当即下令,命郝昭带一队兵马出营,去毁坏的土山,搜集敌人丢弃的军械物资。

    片刻后,袁方就笑了,壁墙上的将士们,精神再度大振起来。

    袁绍在土山上布署的主要是弓弩手,为了能日夜不间断的箭射壁垒,袁绍在土山上屯集了数以十万支的箭矢。

    现在,袁绍狼狈一撤,根本不来及带走,这些巨量的箭矢,统统就落入了袁方手中。

    郝昭和他的部下们,整捆整捆的抱着箭矢,源源不断的搬回营,足足搬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勉强搬完。

    郝昭爬上壁墙,喘着气兴奋道:“主公,袁老贼丢弃了好多箭,末将粗粗一估计,至少得有二三十万支箭,这回咱们算是发了笔横财啊。”

    三十万支箭,当真是个不小的数目!

    袁方嘴角扬起笑意,眼眸中闪烁出一种暴发户的爽快,冷笑道:“冀州果然是天下第一富州,袁绍还真是财大气粗。一送就给我送了三十万支箭。嗯,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三十万支箭,咱们改天统统射还给他。”

    郝昭哈哈大笑,左右的青州将士们,无不意气风发,豪情万丈,皆发自内心的放声狂笑。

    年轻自信的笑声,响彻天空。

    冀州军大营,袁绍和他一众败兵。却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逃入了大营。

    袁绍自己更是腿上受伤,痛得咬牙咧嘴,连站都站不稳,直接被士卒抬进了大营。

    闻讯而至的将兵们。围观了袁绍受伤的样子。无不大为惊恐。刚刚才提振的士气,转眼间又深受打击。

    还往大帐,袁绍忍着一肚子的火。急传医者前来救治,忙乎到大晚上时,才总算整好了伤口。

    袁绍这下跪坐不能,只能躺在榻上,连夜传众谋臣们前来议事。

    未久,许攸、辛评、逢纪、审配等众谋士们,皆匆匆赶了来,所有人却都默不作声。

    尤其是逢纪,把头低到不能再低,神情紧张不安,生怕袁绍会迁怒于他。

    袁绍扫视着众谋士,心里窝着一肚的火,的确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想他堂堂四世三公,名满天下的袁本初,被一个逆子背叛就够丢面子,竟然亲自出马,还屡次为逆子所败。

    不但屡败,如今还被那逆子所伤,袁本初的威名,已是严重受损。

    在袁绍看来,造成这一切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都是他的这班谋士们不利,不能给他献上万全之策。

    不过,袁绍却忍住了怒火,并没有斥责逢纪。

    土山上的那一股老血,似乎让袁绍清醒了许多,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窘境,越是在这个时候,他越需要稳定军心。

    “袁方这逆贼,倒确有几分能耐,看来,我一直是小看他了。”袁绍终于冷静下来,竟是破天荒的承认袁方的实力。

    左右众谋士,无不大吃一惊,皆是不敢相信的看向袁绍。

    许攸眼珠子一转,趁势道:“恕攸直言,袁方虽为逆贼,可他终究还是主公之子,拥有主公优秀的血统,自然也继承了些许主公的智谋。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小看他。”

    许攸极是讨巧,附合袁绍时,顺便拐着弯的奉承袁绍优秀。

    袁绍眼中闪过悦色,点头道:“我决定了,从今天起,开始真正认真的对付那小畜生,不会再给他手下留情,尔等也皆要认真起来,给我拿出真本来事,不要再跟那小畜生玩了。”

    袁绍的语气中,丝丝杀机弥漫,名满天下的那种气势,重新又燃烧起来。

    众谋士们精神随之振作,皆也抬起了头,敢于再面对袁绍。

    “主公,配以为,袁方逆贼这故渎壁垒,修得甚是坚固,咱们若想从正面冲突,实属不易,必须得从侧翼下手。”久不进言的审配,这时站了出来。

    袁绍微微点头,示意他再说下去。

    审配便继续道:“南面的曹孟德,阴奉阳违,迟迟不肯进兵高唐,配以为,主公当速派使者前去,严厉的斥责曹孟德,逼他出兵。如果曹孟德能全力进攻高唐,形势就将对我们非常有利。”

    袁绍重重点头:“阿瞒敢对我阴奉阳违,实在可恼,是得好好训斥他一番才是。”

    袁绍当即采纳审配之言,派使者前往东郡,训斥曹操,逼其进兵高唐。

    河北士人献上一计,许攸也不甘示弱,当即出班道:“主公,光曹操一路还不够,攸以为若能利用陶谦,从徐州方向北攻,攻击袁方逆贼的侧后,则那逆贼三面不能相顾,必败无疑。”

    袁绍眼眸一亮,却又顾虑道:“陶谦跟袁术暗中结好,他怎会出兵助我。”

    许攸捋须笑道:“陶谦此人最善自保,他跟袁术所谓的联合,只不过是自保之计而已。前番袁方攻下半个琅邪,逼得他将治所从郯城迁往下邳,陶谦势必怀恨在心,今袁方主力被我们牵制,无暇分兵,正是他夺还失地的大好机会,他这是在帮自己,不是在帮我们。”

    一番话,说得袁绍是豁然开朗,视野一下子广阔了许多。

    沉吟片刻,袁绍却又冷哼道:“陶谦一匹夫。我岂能低声下气的请他出兵,这岂非有损我威名。”

    “主公当然不必请他出兵。”许攸嘿嘿一笑,“陶谦麾下刘备,素来敬仰主公,更有袁方有大仇。主公可派人暗中结连刘备,叫他劝说陶谦出兵,他现在深得陶谦信任,有他出面,必可诱使陶谦出兵,为主公所利用。”

    刘备?

    这个可有可无。好似不怎么起眼的名字。头一次进入袁绍视线。

    想了一想,袁绍不以为然道:“这刘备不就是那个冒充汉室宗亲,招摇撞骗的织席贩履之徒么,让我去跟他结好?哼。”

    跟袁绍结交的人。哪一个不是家世显赫。这个什么刘备。袁绍是真心不放在眼里。

    许攸却笑眯眯道:“刘备虽出身卑微,但他跟袁方却乃死敌,今既有用处。主公给他几分薄面,让他感恩戴德又何妨,一切当以大局为重才是。”

    大局二字,说到了袁绍心坎里。

    沉吟衡权了许外,袁绍终于放下了架子,令许攸代笔,修书一封给刘备,叫刘备劝说陶谦起兵北攻青州。

    ……

    七日后,郯城。

    几个月前,陶谦兵败于袁方,割地求和,将大半个琅邪郡,都割给了袁方。

    袁方的铁蹄若由琅邪最南面的阳都出发,昼夜奔驰,不出一日就可以杀至原州治郯城城下。

    陶谦为确保安全,只得将州治,从东海郡的郯城,迁往了下邳国治所下邳城。

    而原本的琅邪相刘备,如今则被陶谦改任为东海郡太守,坐镇郯城,替陶谦拱卫北大门,防范袁方。

    今时的郯城,已是刘备的地盘。

    郡府大堂,刘备高坐上首,关张陪坐左右。

    刘备的目光不时向外张望,似乎在等候着什么。

    片刻后,脚步声响起,从外步入一文士,正是刘备麾下宾幕简雍。

    一入大堂,简雍便拱手笑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曹家已答应主公求亲,主公择日便可迎娶曹家千金了。”

    刘备眼眶中陡然涌现喜色,转瞬却又压制了下去,只淡淡一笑,仿佛早有所料。

    关羽却点着头道:“曹家乃徐州第二大家族,大哥今得陶公信任,又能迎娶曹家千金,得到曹家的支持,势力必将大增。眼下陶公年势已高,将来若有不测,那这徐州牧的位子……”

    关羽微微而笑,并未言尽。

    张飞却哼道:“糜竺那厮不识抬举,大哥当初想娶他妹子,他还不肯,今大哥娶到了曹家女人,远胜于糜家,就让那糜竺后悔去吧。”

    刘备手捋胡须,灰白的脸上,丝丝得意隐约闪烁。

    正当这高兴之时,堂外亲兵却来报,言是冀州袁绍,派了使者前来拜会。

    “袁公竟然派人来拜会我?”刘备受宠若惊,腾的跳了起来,赶紧整理衣冠,亲自出府相迎。

    刘备极尽礼数,将袁绍的使者迎入府中,大表对袁绍的敬仰,并向使者声称,前番隶属于公孙瓒,跟袁绍为敌,只是迫于无奈,还请那使者转达他对袁绍的歉意。

    使者客套了一番,将袁绍那封代笔之书拿出,转达袁绍请他劝说陶谦,出兵青州的意思。

    刘备双手接过了袁绍书信,方知袁绍的用意,客套了几番后,便将使者送往客舍好生厚待休息。

    打发走使者,刘备那一脸的歉逊旋即收走,恢复了沉静如水。

    他那书信示于关张二人,冷笑道:“果然是无事不登门,我还道袁绍为何忽然会拜会我刘备,原来是想让我帮他对付他那逆子。”

    关羽看过那书信,眼眸中却涌现复仇的怒火,毅然道:“袁绍虽有利用我们的意思,但反过来想想,现在袁方那厮正处困境,这不正是大哥报仇雪恨的绝佳时机吗?”

    此言一出,刘备身形一震,深陷的眼眸中,骤然间涌现了阴冷的杀机。(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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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生化狂人介绍:
携带生化病毒的军方飞机坠毁,不幸身亡的机组人员,穿越成了袁绍的一名身患残疾,不受待见的私生子袁方。 内有诸兄弟轻视排挤,外有众诸侯如狼环伺。 且看我袁方如何步步为营,战出一片天地,杀出一个狂人之名! …… 曹操:我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自认为够狂,面对这个袁方,却只能自认不如。 刘备:我以仁义之名,号召天下仁义之士,共诛袁方此逆贼狂人。 袁绍:逆子狂徒,我袁家四世三公的美名,尽毁于你手,我必不饶你! 众美:公子如此疯狂,妾身只恐难以消受~~ 袁方不屑一笑:不服,就用拳头来说话吧。三国之生化狂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生化狂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生化狂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