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抽兵之计
视野中,奔腾而来的,不是千军万马,而是滚滚的大水。
大水自西南泗水方向而来,直扑下邳!
城头,徐州守军们眼见大水袭来,无不震惊惶恐,惊叫声四起。
关羽亦是骇然,惊道:“难道,袁方那小贼,竟是掘了泗水,想要水淹我下邳不成?”
念头一生,关羽旋即又打消。
因为,那滚滚而来的大水,最先扑向的,就是城外的青州围营,如果是袁方掘坝,岂非是连自己的兵马,也一并都给淹了!
惊骇征刻,关羽惊色蓦收,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左右惊惶的守军们,皆茫然的望向关羽,便想这大水眼看就袭城而来,关羽怎还笑得出声来。
关羽却得意道:“尔等不必担心,此必上天要惩罚那小贼,让河堤意外决口,,这大水一来,必将城外敌人统统都淹了,我们不需一战,就能叫那小贼全军覆没。”
关羽得意的解释着他猜测出的原因,浑然间忘了,这秋末之际,哪里来的大雨,能让河水突然决堤。
众守军们一听,皆不及多想,一个个紧张的心情都平伏下来,都跟着关羽欢喜兴奋起来,以为这真是天降大水,要灭袁方。
城头上,一众徐州将卒们,皆跟着大笑起来,巴巴的望向城外,等着看一出水淹敌营的好戏。
一双双满怀期盼目光注视下,大水滚滚袭来。轰然撞向了城外袁营。
大自然的力量,何其之惊人,顷刻间就摧毁了袁营的鹿角、营栅,汹涌而入,将一顶顶的帐篷掀翻。
徐州兵们激动的大呼小叫,拍手叫好,只等着看猝不及防的敌人,被淹没在大水中的好戏。
然而,他们期待的好戏,却始终没有上演。
青州大营是被淹了。但却并没有出现。青州军卒们淹在水中,挣扎嚎叫的情景。
相反,那一个个的敌卒,一遇大水。竟是漂浮在了上面。顺水而动。全然没有挣扎的迹象。
徐州人的欢呼声,渐渐的沉寂下去,一张张原本兴奋的脸上。开始重新涌上阴云。
关羽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震惊骇然的情绪,正一点点的袭据他的红脸。
“是草人,敌营中的军卒,都是草人!”城头上,一名眼尖的军卒大叫。
所有人都凝目望去,但见大水漫过袁营,将一众敌卒顺水冲近,让他们逐渐看清。
水中漂浮的敌人,竟真的全是草人!
关羽蓦然变色,一张脸瞬间憋到通红,他这时才恍然惊悟。
原来,这真是袁方掘了泗水,要水淹下邳,而那城外敌营,根本已是一座空营,袁方只在营中到扎上草人,轻松的就瞒过了他们。
惊悟的关羽,有种被戏耍的羞怒,却不及品味愤慨,急是叫道:“快报知州牧,敌贼掘了泗水,要水淹下邳!”
大水汹涌而至,漫过护城壕,轰然撞向了下邳城墙。
西北高地上,袁方驻马而立,开启过望瞳,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这壮观的一幕。
诸葛亮策马而来,兴奋的叫道:“禀师父,河堤已给我掘开了足够宽的口子,淹了下邳不成问题。”
“你小子,这一计献的真及时,此番若能拿下徐州,少不了给你记上一大功。”袁方摸着诸葛亮小脑袋,赞扬道。
得到师父的赞许,诸葛亮又是高兴,又是得意,小嘴一咧,嘿嘿的笑起来。
袁方望着大水,兴叹道:“只可惜啊,此时不是春夏时节,若待春水爆涨时掘堤,许兴直接就能把下邳城给冲塌了。”
诸葛亮笑道:“这也是权宜之计啊,眼下泗水水量虽不大,但困住刘备,叫他无法出击,应该是足够了。”
袁方微微点头。
诸葛亮这水淹下邳之计,虽不足以破城,但大水将城四周一围,刘备就等于被困在了城内。
那时,袁方只需少量兵马,布置于四围高地,便可轻松的将刘备和他的残兵,困于下邳。
这样一来,袁方就可抽调足够的兵马,去南下对付杀奔而来的袁术大军。
诸葛亮这一计,可说正好为袁方解决了兵力不足的难题。
心头一块石头落地,袁方驻马远望,继续欣赏着大水淹城的盛况。
下邳城头城内,已是乱成了一团。
州府中,正在摆酒设宴的刘备,被关羽的急报吓了一跳,急是率领文武部属们,急匆匆的赶来城头。
当刘备上抵城头,往外一望时,不由脸色惊变,倒吸了口凉气。
环扫四面,已被大水淹成了汪洋一片,整座下邳城,俨然已变成了座海中孤岛一般。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大水?”刘备惊愕的问道。
关羽沉着脸道:“我推想,这应该是袁方那小贼,掘了泗水,才使大水淹我下邳。”
刘备脸色一变,质疑道:“不可能,若是小贼掘泗水,他怎可能自己淹自己的大营?”
关羽脸色愈发难看,指着城下漂浮的草人,默默道:“敌营中皆以草人伪装为士卒,所以我猜想,那小贼早已把大营移至高处,却留下几座空营来迷惑我们。”
真相大白,恍然大悟的刘备,铁青着脸盯着城外大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自以为下邳坚如磐石,却未曾料到,袁方竟能想到,这大水淹城的毒计。
望着城外汪洋,刘备是惊怔了许久,忽然眉头一松,竟是冷笑了起来。
惊慌的众部属们,皆茫然的望向刘备。
刘备指着城外大水,嘲讽似的说道:“袁方小贼这一计虽毒。可惜他不知天时。今已深秋,天下江湖水势早已消退,他就算掘了这泗水,凭这点水量,还想淹破我下邳坚城,当真是痴心妄想!”
众人惊慌的情绪,这才稍稍平伏下来,低头看着那渐已平静的洪水,这才宽下了心。
关羽的脸色由阴转晴,点头道:“大哥说得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照此看来,那小贼只是做了一番无用之功。”
刘备捋着短须,灰白的脸上尽是讽意。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陈登。却叹道:“我看袁方水淹下邳。为的可不是一举淹破下邳。而是要把我们困在城中,他才能放心大胆的抽兵,去对付袁公路的援兵啊。”
下邳众官。只有陈登悟到了袁方用意。
刘备猛然省悟过来,眼眸中,不禁闪过一丝尴尬。
他却将尴尬强压下去,故作不以为然道:“元龙何必叹息,就算袁方小贼真是这么想的又如何,袁公路可是有六万大军,元龙难道觉得,小贼还有取胜的可能吗?”
陈登只淡淡一笑,却不做评论。
刘备忧心已去,便不再担心,只传令调动兵卒和民夫,担土抬石加固城墙,填堵大水浸破的缺口。
刘备深信,只要他能守得十天半月,袁方必败于袁术之手,下邳之围就将解除。
忧心全无的刘备,从容的下城,扬长归府。
城外高地上,已经开启远望瞳的袁方,捕捉到了刘备那不屑的表情。
“大耳贼,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笑多久。”
袁方拨马回营,当天就做出布署,留颜良、徐盛、诸葛瑾三人,率五千精兵,继续围困下邳城。
袁方本人,则带着鞠义、高顺、太史慈,以及谋臣郭嘉,还有他的徒弟诸葛亮,率两万五千主力,沿泗水南下,却迎战袁术的大军。
……
数百里外,袁术的六万大军,正浩浩荡荡的沿着淮水东进,向着广陵郡重镇,盱台城进发。
淮水自东向西汇入大海,而泗水则自南向北,在盱台城下游不远处,与淮水交汇。
寿春距离下邳的直线距离其实并不远,但袁术却必须先率军沿淮水东进,夺下盱台后,再循泗水北上,绕了一个大弯杀奔下邳。
原因很简单,陆上运粮的难度远胜于水路,淮水和泗水就是袁术最佳的粮道,袁术必须沿着他的粮道进兵。
钟离城。
天色已时,六万大军扎营于城外,待休整一晚,明早再行进兵。
从寿春出发到钟离,不过才两百余里的距离,袁术竟是走了整整四天。
不是袁术不想走快,而是他近年以来,急剧发胖的肥硕身形,让他承受不了长时间行军的疲劳。
中军大帐中,袁术已舒服的躺在榻上,手扶着大肚子,享受行军一天后,难得的休息。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帐外亲军来报,言是孙策已到,正在外候见。
“快传伯符进来相见。”袁术挥动着肥肥的手掌道。
帐帏掀起,一名英武的年轻小将,昂首步入帐中,拱手道:“末将孙策,拜见主公。”
袁术示意免礼,笑眯眯道:“伯符啊,你不是一直想要回你父亲的部曲么,现在,你的机会到了。”
孙策身形一震,如星的眼眸中,涌现几分欣喜。
袁术指着地图道:“我命你率两万先锋军,为我当先开路,只要你能助我击破袁方那小贼,我不但保证把你父的旧部给你,还保你做广陵太守,你觉得怎样?”
孙策一时愣怔,又惊又喜,仿佛不敢相信袁术所说。
一旁的杨弘却道:“孙伯符,这是主公对你难得的赏识,你还不快谢恩。”
孙策从失神中惊醒,忙拱手道:“多谢主公器重,末将必不负主公所望。”
袁术满意的点着头,深陷横肉中的细眼中,悄然闪过一丝诡秘的冷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可敢一战!
孙策谢恩退下,大帐中,再无外人。
“主公,孙策有英雄之气,恐难屈居人下,主公若真归还他孙坚的部曲,还委任他为广陵太守,只恐是放虎归山啊。”杨弘忧虑的进言道。
袁术的肉缝中,挤出一丝冷笑:“杨子雅啊杨子雅,你乃我心腹谋士,难道还体会不到我的深意吗?”
深意?
杨弘愣怔一下,看着袁术那诡秘得意的表情,蓦然间眼前一亮,面露几分惊喜。
“主公莫非只是利用孙策,适才的那些许诺,只是诱饵不成?”杨弘喜道。
袁术洋洋得意道:“伯符勇武过人,与孙文台极像,这样一只猛虎,我岂能不好好利用,至于我给他的许诺嘛,嘿嘿~~”
袁术未明言,但言下之意,却已明了。
“主公驭人之术,当真是高明啊。”杨弘树起拇指,叹服的赞道。
袁术摸着大肚子,嘴角扬起丝丝得意。
杨弘却又想到什么,提醒道:“孙策虽然可利用,但主公就这么把两万大军,交在孙策手里,弘总觉得有些不放心,还得对他有所制约才是。”
袁术想想也有道理,沉吟半晌,便道:“你言之有理,我便派纪灵跟孙策同去,分其兵权。”
“主公英明。”
杨弘拱手一赞,却正色道:“孙策纪灵二人,皆乃武夫,有勇而少谋,弘愿随军前去。为他们从旁出谋划策。”
杨弘红肿的脸还没有消,他深恨袁方,遂是慨然请战,想要亲手击破袁方,以报那三十记耳光之仇。
“有你这智囊出马,我就更放心了。”袁术连连点头,应允了杨弘所请。
当下,袁术便驻军钟离休整,命孙策和纪灵统两万大军,继续徇淮水东进。直奔盱台而去。
……
数日后。泗水东岸。
泗水之上,一艘艘的船只,顺流南下,疾行如风。
船只上运载的。是数以万计的青州兵。还有数十万斛的粮草。
袁方立于船首处。负手远望,思绪已沿伸往广阔的淮南。
挖掘堤坝,水淹下邳城。花了他几天的时间,现在,袁方要急着赶往广陵郡,去攻下重镇盱台。
只要抢先拿下盱台,他就能夺取地势之利,依靠着盱台城,再想办法击破袁术的大军。
一艘走舸逆流而至,打着糜家商船的旗号,汇入了船队之中。
袁方知道,那是糜家商业网络,送来了广陵最新的情报。
他的心里面,忽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多时,诸葛亮走上船头,神色凝重道:“师父,南面急报,盱台县令已开城投降了袁术。”
袁方眉头一凝,果然不出他所料。
下邳被围困,徐州诸郡县,实际上是陷入了群龙无首,各自为政的境地。
今盱台县令不战而降袁术,显然是认为,袁术的实力要强于他袁方。
“传令全军,停止前进,靠岸休整。”袁方迅速下令。
盱台已失,袁方据城反击的战略,就此宣告破产,他必须停下来重新计划。
船队靠往河岸,全军登岸下寨。
安营已毕,袁方召集诸将往大帐,将盱台已失的消息,告诉了众将。
这一道情报,令诸将的斗志,稍稍受到打击。
“盱台已失,我军即使进至淮水一线,也将失去立足点,不如退守下相吧。太史慈进言道。
下相乃是下邳以南,位于泗水东岸的一座小城,也是袁术沿泗水进兵路线上,唯一一座城池。
“下相城小,离下邳又太近,我军一旦退守,形势就将很不利,我们必须在淮水一线击败袁术。”郭嘉语气甚是坚决。
坚决归坚决,但盱台已失,连渡过淮水都成问题,更何谈在淮水击败袁术。
众将一时无计可施,各自摇头。
袁方盯着地图,思索许久,问道:“攻取盱台的淮南军,是何人为将?
“据闻是袁术麾下大将纪灵,还有孙坚的儿子孙策为将,被师父扇了耳光的那个杨弘,为随军谋士。”诸葛亮答道。
孙策!
这个响亮的名字,头一次响起在袁方的脑海中。
袁方搜索历史的记忆,此时孙坚已被黄祖所杀,其部曲皆归袁术所有,孙策这个时候还未攻取江东,确实应该在袁术的麾下。
袁术不可怕,纪灵也不是什么顶级上将,唯独这个孙策,却是个强劲的对手。
历史中的孙策,可是让曹操都发出“狮儿难与争锋”的感慨,不得不对孙策封官许爵,加以拉拢。
“孙策么……”袁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时,灌过一口酒的郭嘉,却忽然诡笑道:“听闻这孙策深有其父孙坚的风范,用兵极是厉害,为袁术打败了淮南不少敌人,袁术既派他做先锋,却又派了个纪灵,还让心腹杨弘作谋士,这个搭配倒是很有点意思啊。”
郭嘉语气诡秘,分明话中有话。
袁方何其之聪明,几个呼吸间,已听出郭嘉话外弦音。
紧皱的眉头一松,袁方冷笑道:“袁术这是不信任孙策,既想让他卖命,又要对他进行牵制,袁术和袁绍不愧是兄弟,都疑心极重,嗯,这下就好办了。”
“盱台之敌虽有两万,但却彼此猜忌,号令不统一,这正是主公用兵的机会呀。”郭嘉笑眯眯道。
看破了敌军弱点,袁方信心大作,更有何犹豫。
当下,袁方便尽起大军南下,直奔淮水。
一天后,两万五千青州兵,进抵了淮水北岸。
纪灵和孙策二人,原以为已夺下盱台,袁方在淮水没有立足之地,会选择退守下相。
他们却没料到,袁方竟这么狂,依然气势汹汹的率军杀来。
为了阻止袁方南渡淮水,向盱台进攻,纪灵二将遂尽起大军,沿着南岸监视北岸的袁方军,随时准备阻击袁方的渡河之举。
淮水北岸,袁方驻马河滩,开启远望瞳,观察对岸敌军虚实。
放大数倍的视野中,但见对岸近战旗招展,兵甲森森,数以万计的淮南军,隔着河岸紧紧跟随着他,防备颇为严密。
“跟得还真是紧呢。”袁方收了远望瞳,冷笑道。
身边诸葛亮望着对岸,却凝眉道:“敌军防范甚紧,我军想要渡河登陆南岸,只怕有些难度啊。”
“奉孝,你怎么看?”袁方目光转向郭嘉。
郭嘉把玩着手中酒葫芦,若有所思道:“如果能让先登死士,从容的登上南岸,撑开一片登陆点,就能为我们大军渡河,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只是,如何让敌人后撤,放先登死士登岸,却是件头疼的事。”
郭嘉急是吞了几口酒,别人喝酒会醉,而他喝酒,却似乎能让自己头脑清醒。
“只是让先登死士登岸么……”袁方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沉吟片刻,袁方眼中掠过一道诡色,他已是有了主意。
袁方遂将一名亲兵召来,附耳向其交待了几句,便叫其趁船独自去往南岸,以使者的身份,去向纪灵和孙策传话。
诸葛亮和郭嘉对视一眼,二人都面露奇色。
“师父,你都说了些什么?”诸葛亮好奇道。
袁方淡淡道:“没什么,我只是让他去告诉纪灵和孙策,可有胆后撤百步,容我渡河,跟他决一死战。”
此言一出,诸葛亮一愣,狐疑道:“纪灵和孙策应该没那么蠢,他们怎可能因一句话,就让我们渡河呢?”
袁方笑而不语。
郭嘉却已领悟,笑道:“阿亮啊,正是因为纪灵孙策不蠢,所以他们才一定会后退,瞧好吧。”
小小诸葛亮愈加茫然,他虽有智谋的胚子,但到底人还年幼,智谋远没有开发出来,自然想不通其中深意。
他便满腹狐疑,茫然的望向对面,琢磨着袁方的用意。
不多时,那一名亲兵使者,已乘一艘走舸,打着使者的旗号,渡往南岸。
淮南军见是使者到来,便没有放箭击杀,容袁方的使者登岸。
使者上岸,望着淮南军将旗处奔来,直抵纪灵和孙策跟前。
“我主有话要告尔军主帅,不知哪位是主将?”亲军不卑不亢的大声道
年轻的孙策,当即拨马上前一步,喝问:“袁方有什么话要说?”
孙策这么抢先站出来,好似公然表示,自己是这支淮南军的主将一般。
纪灵脸色微变,赶忙也拨马上前,干咳一声道:“袁方有什么话,跟我说吧。”
亲军见是敌军有两员主将,不由一愣,却马上回过神来,高声道:“我主要我转告你们,若你们真有胆量,就后撤百步,容我主率军登岸,跟你们决一死战。”
孙策剑眉一凝,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仿佛猛的想到什么。
那纪灵却咧嘴一笑,流露出讽意,暗想袁方这小子也真是好笑,我大军万余隔岸跟随着你,就是为了阻你渡河,又岂会因你言语稍稍一激,就放你兵马登岸。
纪灵当场便想一番讽刺,揭穿袁的激将法。
正这时,身后一人,却朗声道:“回去告诉袁方那小子,我淮南军就后撤一百步,让他有胆就登岸来跟我们决一死战吧。”
纪灵顿吃一惊,回去看去,却见那巍然无惧,口出狂言者,正是脸蛋红肿的杨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先登,给我震碎敌心!
纪灵大吃一惊,万没有想到,杨弘会突然站出来,允许敌军渡淮水登南岸。
他正待反对之时,孙策却将枪一指,傲然道:“回去告诉你主,我自会退兵百步,让他有胆就放马过河,我孙策必取他首级!”
袁方的亲兵见状,也不多言,转身扬长而去。
纪灵这下就生怒了,自己好歹也是这支先锋军的统帅之一,谁想杨弘和孙策二人,竟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也不问问自己的意见,就直接答应袁方的要求。
“你二人什么意思?岂有轻易放敌人过河的道理?”纪灵恼火的质问道。
杨弘捋着胡须,笑嘻嘻道:“纪将军莫急,岂不闻兵法云‘半渡而击之’,我让袁方那小子过河,就是要待他大军半渡,立足不稳时,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半渡而击之?措手不及?
纪灵身形猛然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
孙策却道:“纪将军,杨长史的意思是,假意应允后退百步,诱使袁方派兵上岸,趁其登岸兵马不多,立足未稳时,我们突然发动进攻,必可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孙策的智谋武略,明显胜于纪灵,先于其领悟到了杨弘用意,故才会附合杨弘。
纪灵这下恍然大悟,却又不想显得弱于孙策,便冷哼道:“用不着你解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岂会不知。来人啊,传令全军后退百步。让袁方那厮渡河。”
说罢,纪录拨马转身,扬长而去。
孙策剑眉暗凝,没说什么,也只得下令兵马后撤。
于是,追随于淮水南岸的两万淮南军,徐徐后退百步之外,果真让出了一片登陆的缓冲地带。
北岸边上,袁方的远望瞳中,清楚的看到敌人后撤。少年俊朗的脸庞。不禁掠起一丝意料之中的笑意。
“师父,淮南军真的撤了,真的撤了啊!”
诸葛亮惊喜不已,冲着袁方奇道:“师父你怎么让他们撤。他们就后撤呢?这也太神了。就好像师你的话里。下了咒语似的,叫他们不得不听话。”
“小孩子乱讲,什么咒语的。你当为师是装神弄鬼的巫婆么。“袁方抬手在他头盔上一拍。
诸葛亮挨了一下,却依旧惊奇,想不通其中道理。
郭嘉却笑眯眯道:“淮南军气势汹汹而来,必急于立功,孙策此人又颇有些谋略,杨弘那厮也是有几分智谋的,他们之所以后退,就是想诱我们渡河,待我立足未稳时,突然半渡而击之,好大败我军,这就是他们为何痛快答应后撤决战的原因。”
诸葛亮恍然大悟,不觉对袁方的敬叹,更添了几分。
从袁方的身上,他又学到了一招,那就是对人心的洞察。
“用兵之道,原来这般丰富多彩,师父,徒儿这回受教了。”诸葛亮慨叹道。
袁方一笑,摸着他的脑袋道:“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阿亮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好好用心学吧,将来为师你还要指着你挑大梁。”
“嗯,徒儿谨记师父教诲。”诸葛亮重重点头。
旁边灌酒的郭嘉,便有些忍不住道:“我说主公,现在可不是教徒弟的时候,人家把道已经让开,巴巴的等着诱我们上岸,咱们可不能让人家久等啊。”
袁方哈哈一笑,这才从教徒弟中收神回来,命传令给鞠义,令他率一千先登死士,按照原定计划渡河。
号令传下,早已候命的鞠义,当即率一千先登上船筏,向着南岸飞渡而去。
袁方则令诸将率余军,集结于岸滩一线,只等鞠义在南岸立稳脚跟,他便率两万大军,尽数渡往南岸。
此时正当秋末,淮水水势已降,水面风平浪静。
数十艘船筏飞渡如风,转眼已冲上南岸河滩。
鞠义未等船停,便跳下水中,挥舞着手中枪喝道:“全军下船,速速给我背水结阵,准备迎敌!”
一千精锐的先登死士,扛着大盾,提着精密的弩机,背着数以百计的箭矢,迅速的登上河滩,背岸淮水,结成了半圆形的防御阵形。
鞠义将弩手尽数藏于半圆阵中,他“鞠”字的大旗也没有亮出来,尽量隐藏他先登营的身份。
从远处看,登岸的这支袁方军,俨然只是一支普通的步兵。
袁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师父,先登死士虽然厉害,可到底只有一千余众,没人为他们掩护侧后,若敌人这时发起进攻,恐怕会有不利呀。”小小诸葛亮又有了新的顾虑。
袁方却淡淡一笑,碎颅棍指着对岸道:“用兵之道,贵在随机应变,阿亮,好好看着吧。”
诸葛亮好奇心大盛,便心怀狐疑的凝目看去,想要看看自己的师父,仅凭着一支先登营,在没有侧后掩护的情况下,如何能拒住河滩登陆场。
呜呜呜~~
杀机重重的号角声,从南岸飘扬而至,淮南军果然趁机发动了进攻。
处于北岸的将士们,只能瞪大眼睛,心怀不安的远远望去。
袁方却已再度开启远望瞳,清楚的观察对岸形势,他的视野中,一面“纪”字的大旗,已经在气势汹汹的,向着刚刚列阵的鞠义所部,汹涌冲击。
“鞠义,看你的了,让淮南人见识一下,咱们北军先登厉害吧。”袁方剑眉深凝,英武的脸上杀机如刃。
南岸处,纪灵已经挥斥着一万大军,以中央冲破的战术,向着鞠义所部汹涌的冲去。
“纪灵这厮,他这是要跟我抢功!”
孙策瞪着召呼也不打,直接率军冲出的纪灵。不禁面露恼色,却无可奈何,只能按住杀机,率余军压阵,眼看着纪灵抢夺他到手的功劳。
策马狂奔中的纪灵,嘴角却钩起一抹得意,心中冷笑道:“孙策,你风头太盛,这北征首功我岂能让你夺了,你就巴巴的看我大破袁方吧。嘿嘿……”
立功心切的纪灵。策马狂奔在冲锋的路上,他以为,那支区区千余之众的青州兵,将是送到嘴边的猎物。毫无反抗能力。只能任由他撕成碎片。立取首功。
万余淮南军士,无不亢奋如兽,迫不及待的要收割人头。立取功劳。
他们却浑然不知,死神的眼睛,已经深深的锁定了他们。
转眼,汹涌的敌潮,已冲至两百步之内。
鞠义血丝密布的眼中,骤然涌现狰狞的杀机,厉喝一声:“四石弩,给我放——”
咆哮怒吼声中,位于盾阵最前排的两百四石弩手,毫不迟疑的扣动机括。
两百劲力强悍的利箭,离弦而出,向着敌潮呼啸射去。
噗噗噗!
利箭如雨而至,冲在最前端的敌卒,瞬间被射倒一大片,惨叫声如狼嚎而起。
速度、力道、精确度,都达到了几近于完美的地步,敌军纵使配备有锅盖大小的圆盾,又岂能挡住先登死士的精确射击。
一轮猛击,初尝打击,纪灵和他的兵士们,都吃了一惊。
“原来,敌阵中还藏有弩手!”
纪灵眉头一皱,却依旧不屑,大喝道:“区区几张弩,就想挡住我的千军万马,简直是妄想,给我冲,继续冲!”
淮南军并未受到致命打击,立功心切的士卒们,踏着前排同伴的尸体,疯狂的继续前冲。
北岸观敌的袁方,心中冷笑:“冲吧,继续给我冲,你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南岸军阵中,鞠义就像是袁方的索命使者,接连的下达了轮射的命令。
四石弩、三石弩、两石弩……
六百人的先登弩手,不断轮番发射,如机器一般精确无误,无休止的敌人射出索命的利箭。
这一千先登死士,集中了袁方军中,最精湛的射手,形如一支狙击部队,远程打击的能力,堪称独步天下。
十轮箭袭!
没有骑兵的淮南军,缓慢的冲锋速度,足足给了先登死士十轮箭射的充足时间。
然后,他们的军心就瓦解了。
面对如此恐怖的箭射,死伤惨重的淮南军,止步于先登营三十步之外,再不敢前进半步。
这些吓坏了的士卒,只能极力的缩挤在一起,将手中盾牌高高举起,一面惶慌的躲避着箭雨,一面步步后退。
先登死士的索命箭,却能抓住他们的每一处空隙,无情的射中他们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部。
拥挤后退的淮南军,惨叫,嚎哭声,如鬼哭狼嚎一片,极尽的惨烈。
而这一切的转变,仅仅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纪灵彻底的给打懵了,他万万没有料到,眼前这支看似只有一千人的敌军,却拥有着如此恐怖的箭射能力,仅仅几百张弩,就挡住了自己万人的冲锋。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灵惊恐不解时,一箭破空而来,正中他胯下战马。
战马一声嘶叫,栽倒于地,纪灵诺大的身躯,也给掀落于地。
摔落于地的纪灵,吓得形容大变,急是连滚带爬的缩入自家大队人马军,唯恐被青州兵鬼神般的利箭射中。
后方掠阵的孙策和杨弘,眼见自己受挫,二人不禁都面露惊色。
“我从未见过弩射这般厉害的军队,难道说,这一千敌卒,乃是那袁方军中,传说中的先登死士不成?”孙策猛然想到什么,心中震惊。
神色惊变的杨弘,却急喝道:“孙伯符,纪将军正面突破受挫,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率军攻击敌阵的侧翼。”
耳听杨弘那命令般的口气,孙策剑眉不禁深深一凝,眼眸中掠过一丝厌恶之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会英雄(三更求票)
“杨长史,敌军这个阵形颇有些不寻常,且敌军很可能是先登死士,我军士气已挫,不该再强行一战。”
孙策颇有武略,他似乎已看出,袁方之所以敢叫战,乃是暗有所恃。
杨弘却脸色一沉,怒道:“我军一撤,岂不让袁方那小子顺利登岸,这首战失利,主公若是怪罪下来,责任谁来担当?”
杨弘搬出了袁术,孙策这下便无言以应,不爽的冷哼一声,拨马而出。
望着巍然不动的敌阵,孙策一咬牙,扬枪喝道:“弟兄们,随我迂回敌阵侧后,击破敌贼。”
长啸一声,孙策纵马而出,率领着余下的一万淮南军,从侧面攻击而上。
继续掠阵的杨弘,捋须冷哼道:“袁方,我才不管你什么先登死士,我就不信你区区一千人马,能挡住我们两万大军的冲击。”
号角声再度冲天而起,一万汹汹的淮南军,疯狂的冲涌而至。
南岸处,诸葛亮看到这幕,一颗心马上提到了嗓子眼,担忧道:“师父,淮南军果然攻击鞠将军的侧后了,形势不妙啊。”
袁方却丝毫不担心,只淡淡道:“阿亮,你瞪大了眼睛好好看看,鞠义阵形的侧后方,是那么容易被攻击的吗?”
一语反问,令诸葛亮身形一震,急是再度凝望鞠义的先登死士,黑漆漆的大眼睛溜溜的转着,思绪翻滚如潮。
蓦然间。诸葛亮的眼睛突然睁到斗大,迸射出惊喜之色。
因为在袁方的提醒下,诸葛亮已经看出,鞠义所结之阵的妙处。
平常作战,即使是背水一战,也会把军阵列于离岸几十步外,摆出最常见的方形阵来迎敌。
袁方令鞠义所结之阵,却是背靠淮水,两头抱月的半圆形。
这样的半圆形阵,后方就是淮水。敌军就无法迂回。攻击阵形的后面。
至于侧面,半圆阵又不似方形阵那般,必须变阵才能迎敌,位于阵中的弩手。本身就可以四面放射的发射。侧之坚固。其实与中央无异。
袁方熟知历史,知历史上有一种却月阵的战法,最适合以少量的兵力。背水结阵,诱使强敌来攻,趁机给予敌人重大的杀伤。
今淮南军阻于南岸,袁方灵机一动,便想到利用先登死士的超强弩射能力,结成却月之阵,为他夺取南岸登陆的据点。
“师父,原来你……”恍然大悟的诸葛亮,激动兴奋,不知该如何用言语来形容那叹服的心情。
袁方鹰目远望,冷冷道:“袁术狂妄自大,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让他和袁绍一样,尝尝轻视我是什么下场!”
猎猎的杀机,在袁方周身燃烧,他豪然下令,命隔岸擂鼓,为血战的先登死士助威。
咚咚咚!
震天的鼓声,响彻淮水两岸,先登将士们的热血,沸腾如焰,手中的箭矢,再度无情的瞄准了冲杀上来的敌人。、
他们要证明自己,证明他们无愧是天下间最精锐的弩兵,无论是北国,还是南方,他们都能让敌人闻风丧胆!
隆隆的战鼓声中,孙策统帅的一万淮南军,已沿着河岸,从西面方向冲锋而来。
鞠义傲立阵内,面对斜向冲涌而来的敌军,毫无惧意,厉喝道:“弩手听令,方向西南!”
阵中,六百先登死士,迅速的原地转动半圈,甚至连脚步都不用挪一下,森森的箭矢,便如死神的目光,瞄准了冲杀而来的孙策军。
“给我射!”鞠义大枪奋力一指。
嗖嗖嗖!
箭如飞蝗,结成一道刃网,铺天盖地的向孙策军平推而去。
瞬息间,扑至的箭雨将敌人钉倒一大片,鲜血飞溅,惨嚎声大作。
前队人马翻倒于地,既震骇了后面士卒的斗志,更迟缓了他们的脚步,孙策军冲锋的速度,骤然变慢。
然后,他们就遭受了和纪灵军,同样的惨痛遭遇。
无休止的箭雨,整整十轮的狂射,精锐的先登弩手,用几乎机械流水式的轮番射击,把一万孙策军射得人仰马翻,嚎声四起,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一刻钟后,孙策军也被迫停止了前进。
“先登死士,没错,一定是先登死士,不然怎能有如此强悍弩射,没想到,袁方的麾下,竟真有这么厉害的精锐!”
孙策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惊于先登死士可怕的箭雨。
飞蝗般的箭雨射来,孙策手中战枪舞成一道铁幕,将飞射而来的箭雨,四面弹射开来,竟无一支能够及他身。
孙策武道高强,几支利箭自难伤他,但他麾下士卒,却难逃噩运,成片成片的倒在他的身边。
“该死,杨弘那厮为何还不鸣金,再这么下去,只是徒损士卒。”孙策咬牙暗忖。
阵后处,杨弘已是一脸错愕。
他怎么也料不到,自家两万多大军,四面八方的冲锋,竟就是冲不破敌军区区千人。
死伤数千人的代价,甚至,他们的淮南军,连对方的盾阵都摸不着边。
杨弘这下突然间明白了,怪不得袁方不怕他半渡击之,原来,竟是有先登死士这么一支杀手锏的奇兵。
眼见计策被破,己军不利,恼羞成怒下的杨弘,却迟迟不肯下令撤兵。
他仍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只恐鸣金撤兵,折了自己的面子。
袁方却已不给他机会。
眼见鞠义的先登营,已经在南岸站稳脚根,袁方碎颅棍一指,喝道:“全军出动,给我杀上南岸去。”
咚!咚!咚!
青州军的战鼓声,震碎了苍穹,达到了空前的高亢。
战鼓震耳的激励声中,数以百计的船筏,齐头并进,载着成千上万的青州军将士,向南岸驶去。
片刻间,太史慈便率四千精锐,登上了先登营辟出的河滩登陆场。
一艘艘船筏相继冲上河滩,大批的青州军,源源不断的上岸,井然有序的结阵,只等阵形一成,就将对敌人发动致命的反击。
孙策瞧见此状,剑眉愈加深凝,情知事态严重,再这么死撑下去,就将有全军覆没之危。
念及于此,孙策也管不得许多,不待杨弘鸣金,便自率本部兵马先退。
孙策这么一退,先登营的箭雨,就可以集中向纪灵,重新加剧的箭矢,很快压得纪灵军喘息都难。
“娘的,孙策这小子竟然临阵先退!”
纪灵恼火不已,见孙策已退,自己独立难支,只得也下令撤退。
两路淮南军,抢在袁方大军登岸,发动反击之前,仓皇的撤出了战场,只留下近三千多具伏尸。
午后时分,袁方两万五千大军,尽数登上了淮水南岸。
远望着仓皇退去的敌军,袁方冷笑道:“孙策果然是用兵好手,懂得进退,看来我得会一会他。”
袁方当即便下令,全军在南岸安营扎寨,挖掘壕沟,设置鹿角,彻底的在南岸扎稳脚跟。
而退去的淮南军,也没有直接撤回盱台城,而是与袁方军相隔五里,也在淮水南岸下寨,形成对峙之势。
立营已毕,袁方便派出使者,前往淮南军营,邀孙策阵前一会。
“师父,孙策不过袁术手下一将也,以师父的身份,何必跟他会面。”诸葛亮不解袁方的用意。
袁方也不解释,笑看向郭嘉,看郭嘉能否体会到自己的用意。
郭嘉晃着手中酒葫芦,笑道:“孙坚原为袁术客将,荆州战死后,袁术吞并了其部曲。孙策几次曾向袁术索要其父部曲,袁术却屡以种种借口推拒,却反而把孙策当枪使,由此可见,袁术对孙策是不信任的,而孙策心下,想必对袁术也心有不满。今主公邀孙策阵前一会,阿亮你说主公的用意何在呢?”
袁方点头而笑,心道知我袁方者,非郭嘉莫属也。
诸葛亮却是恍然大悟,脱口道:“原来师父是想离间孙策和袁术啊,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孙策乃袁术麾下最强之将,若能离间袁术,让他不用孙策,自然是最好。再不济,我听闻孙策有英雄之气,也着实想会上一会。”
正所谓英雄惺英雄,袁方乃少年英难,自然对孙策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同样有着英雄之气的孙策,怀有几分神往。
当下,一骑信使便飞奔而去,直奔五里外的敌营。
淮南大营,中军大帐。
失败的气氛,让大帐中充斥着沉重。
“怪不得这袁方能连败袁绍和公孙瓒,杀得陶谦惊吓而死,刘备龟缩在下邳不敢出城,今日一战,他果然有些本事。”
孙策却未因失利而沮丧,依旧保持着从容的气度,言语中,对袁方这个敌人,竟有几分敬意。
杨弘却眉头一皱,沉声道:“我说孙伯符,适才一战,我未曾鸣金,你为何要退兵,致使我军失利败退。”
孙策一听,鹰目顿是一瞪,冷冷道:“我还正想问你,你久不鸣金,倘若敌军大举登岸,发动反攻,我军岂非有全军覆没之危?我为保全大军,才不得不退兵,还没问你,你倒反质问起了我,杨长史,你到底懂不懂兵法?”
“孙伯符,你——”
孙策一番话,把杨弘呛得面红耳赤,尴尬不知如何以应,只能恼火的干瞪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孙策,归顺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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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气氛尴尬时,帐外士卒来报,言是袁方派了使者前来,邀孙策营前会面。
袁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打破了帐中的僵局。
杨弘当即道:“听闻袁方那小子诡诈多端,今无故邀你会面,必有诡计,你劝你还是不要去。”
孙策正恼于杨弘埋怨于他,反是冷哼一声,傲然道:“敌人既要会面,我孙策若不去,岂非让人以为我怕了他,折了我的威名和我军士气,我偏要会他一会。”
说罢,孙策全然不顾杨弘劝说,大步扬长而去。
孙策一走,杨弘脸色已是阴沉如铁,当着纪灵的面,孙策顶撞,折了面子,他当然是恼火不已。
纪灵察颜观色,叹道:“这个孙策,仗着其父给主公立过大功,就敢不把杨长史你放在眼中,实在是过份。”
杨弘给纪灵这么一煽风点火,脸色愈加难看,气得两个鼻孔直喷怒气。
这时,纪灵又忧虑道:“主公命我们率军开路,谁想竟遭一场失利,这事主公要是怪罪下来,真不知该如何解释啊。”
杨弘的怒气,却忽然散了,眼珠子转了几转,八字胡微微一翘,嘴角已掠起一丝诡色。
“放心,我自有解释的办法。”杨弘冷笑一声,当即提笔修书一封。
书成。杨弘得意的示于纪灵。
纪灵捧着那帛书,眯眼扫了几分,紧凝的眉头顿展,脸上顿露会心的笑意。
杨弘所书,乃是给袁术的一封战报。
战报中,杨弘并未隐瞒,而是如实的将失利的过程,写将出来。
不过,他却在其中,着重提到了孙策在未得鸣金之下。自做决断撤兵。并暗示整场失利关键原因,就在于孙策的这一自作主张。
“杨长史这封战报,当真是秉公奏报,很好。”纪灵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轻松。
杨弘这战报。等于将失利责任推给了孙策。他纪灵自然轻松。
末了,纪灵又正色道:“我以为,杨长史应该把孙策去跟袁方单独会面之事。也如实的写在其中,以主公的英明,自会明辨事非。”
“纪将军言之有理啊。”杨弘眼前一亮,忙是再提笔墨,在战报中又加了几笔。
二人看着那道墨迹未干的帛,相视几眼,会心的大笑起来。
淮水河畔,两营之间。
袁方单骑而立,一派从容,十步之后,太史慈警觉而立,视野时刻不离袁方左右。
历史上的孙策,可是能跟太史慈交手,不分胜负的厉害角色。
太史慈的武道境界,已修至练脏初期的地步,那孙策的武道,不是练脏,也至少是锻骨的后期。
跟这样一个厉害人物会面,袁方当然不能托大,自然要以太史慈做护将。
以袁方的武道,再加上他的特殊能力,就算孙策发难,他也有信心脱困,让太史慈候在十步之外守护足矣。
视野那头,尘土扬起,孙策单枪匹马,飞奔而至。
相隔七步时,孙策勒住了战马,星目扫向袁方。
袁方也鹰目一扬,两个年轻人,用同样自信却从容的目光,审视起了对方。
片刻后,袁方淡淡一笑:“不愧是江东之虎的儿子,孙伯符,久仰了。”
孙策也昂首一笑,大声道:“我还在想,是什么样一个人物,敢背叛袁绍,杀得袁绍公孙瓒这些强者闻风丧胆,今日一战,我孙策果真是见识了你袁显正用兵的手段了。”
孙策有英雄之风,能得一位英雄的亲口称赞,袁方也不枉此番会面。
心情畅快,袁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嘎然骤止,袁方忽然道:“孙伯符,我很欣赏你,归顺我吧,助我成就大业。”
袁方知孙策怀有野心,此前并未有招降的意图,但今亲眼一见孙策风采,求贤若渴之心作祟之下,突发奇想的就招降起了孙策。
孙策先是一怔,旋即冷笑道:“我孙策虽非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却也自有分傲骨,袁显正,你想招降我,不觉得很好笑吗。”
孙策的回答,早在袁方意料之中。
“既然你这么有傲骨,又怎会替袁术这种庸主卖命,这我倒是觉得有些好笑。”袁方立刻反唇相讥。
孙策脸色一变,沉声道:“袁公有恩于我孙氏,我孙策为他效力,有何可笑。”
“有恩?”
袁方毫不掩饰意,冷冷道:“我只记得当初袁术讨董,原本是毫无建树,幸得你父投奔,才为他连克强敌,就这样,袁术还怀疑令尊,险些断绝他的粮草,叫令尊差点没能攻克洛阳。”
提及这众所周知的旧事,孙策眉头开始暗暗凝下。
袁方趁势继续道:“令尊有匡扶汉室之心,谁料袁术狼子野心,不让令尊西征长安,迎还天子,却逼令尊去攻打刘表这个汉室宗亲,只为给他袁术抢占地盘,最终致使令尊战死荆州。我怎么觉得,令尊之死,袁术难辞其咎,到孙伯符你口中,他怎么就反而成了你孙家的恩人了?”
一席话,立时把个孙策给问住了。
想他先父孙坚,当年好歹也是长沙太守,一方的诸侯,结果到最后却成了袁术的部将。
从诸侯沦落成部将不说,战死之后,部曲还被袁术所吞,就是不肯归还给他。
诸般种种,袁术实在是说不上,对他孙家有恩。
甚至,应该说孙家对袁术有恩。而袁术却有点忘恩负义。
“袁术……”孙策暗暗握紧拳头,眼神中闪烁出几分恨色,仿佛被袁方戳中了痛处一般。
那恨色,却一闪即逝。
孙策强行平伏下心情,冷笑一声:“袁显正,你休想离间我和袁公的关系,我是不会上当的。”
孙策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袁方有离间的用意,他却浑然不知,今他应邀前来这场会面。其实已经就在袁方的计中。
话已言尽。袁方也不屑多言,高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请你回去转告袁术,我袁方与他本无冤无仇。他却率大军咄咄相逼。他若识相就趁早退回淮南。否则,袁绍、公孙瓒和陶谦,就是他的下场。”
袁方现在最迫切的。乃是集中兵力攻破下邳,拿下徐州,袁术虽可恶,但却实力不容小觑,倘能避免交手,那自是最好不过。
但袁方也不怕袁术,若袁术执意要针对他,他也绝不会手软,大不了就跟袁术拼个你死我活。
发出最后的警告,袁方再无多言,拨马转身,从容而去。
望着徐徐而去的袁方,孙策的眉宇中,浮现几分敬意,心中暗忖:“这袁方不过两万兵马,却浑然不惧袁公路六万大军,当真是胆色过人,只可惜,这样的英雄人物,却只能与他做敌人……”
孙策若有所思,暗暗感叹,亦拨马回营。
他回往大营之中时,杨弘和纪灵二人,已经全副武装,驻马于辕门。
那警觉的样子,仿佛害怕孙策临阵叛变,引着袁方倒戈一击似的。
孙策也察觉了他二人意图,便不屑的冷笑道:“用得着这么紧张么,放心吧,我只是去跟袁方会面,不是去叛变投敌。”
杨弘和纪灵二人,彼此看了一眼,皆露几分尴尬。
孙策也不理他们二人,策马昂首入营。
杨弘赶紧跟上去,追问道:“孙伯符,你跟袁方那小贼会面,他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他只是仰慕我先父,说了一番赞颂先父的话而已。”孙策轻描淡写道。
孙策虽勇猛过人,却也颇有几分谋略,既然意识到袁方有离间的用意,当然不会傻到实话实说,说袁方想招他归顺。
“只说了这些吗?”杨弘一脸的不信。
孙策回头瞪他一眼,反问道:“怎么,杨长史你难道怀疑我跟袁方勾结吗?”
被孙策点破了怀疑,杨弘顿时尴尬,忙是讪讪一笑:“怎么会呢,伯符你对主公忠心耿耿,我怎会怀疑你呢,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罢了。”
孙策冷哼一声,一夹马腹策马而去,只将杨弘甩在身后。
看着孙策昂然远去的身影,杨弘的笑脸转瞬阴沉下来,手摸着八字胡,眼中涌动着愠色。
当天的会面后,袁方就琢磨着如何尽快击破敌营,攻取盱台。
根据情报,袁术统帅的四万主力,虽然一路行军慢慢吞吞,但再有几天时间,也必将会抵达盱台。
一旦袁术大军到来,又有盱台城做为后盾,那无城可依,背水结营的袁方,形势就将非常的不利。
“必须要赶在袁术抵达前,拿下盱台城,方能补弥兵力不足的劣势!”
中军帐内,袁方拳头敲击着案几,截钉铁斩道。
“欲夺盱台,必先击破眼前的敌军,但敌军先前虽折了一阵,到底还有一万六七千的兵力,我军只有两万五千之众,想硬破敌军,恐怕不容易。”深知兵法的太史慈顾虑道。
太史慈之言,得到了其余诸将的认同,众人的眉头都深凝起来,苦思着这破解困境的局面。
“噗~~”凝重的气氛中,却忽然发出了一声不和谐的喷水声。
袁方和众人将回头一扫,却见角落中灌酒的郭嘉,竟似给一口酒呛到,喷了自己满身。
“奉孝先生啊,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喝酒,我看田先生说得对,你这毛病得改一改才是。”
小小的诸葛亮,竟是教育起了郭嘉,俨然还有几分田丰的气场。
郭嘉却一边咳,一边没好气的抱怨道:“你还好意思数落我,我方才若不是给酒呛到,怎么能想到破敌之计呢。”
此言一出,袁方的精神顿时一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送上门来受死
郭嘉是酒鬼不错,不过这酒,却是他提神醒脑,妙计百出的灵药。
“奉孝,别卖关子,有什么计策,快给我道来。”袁方催促道。
“是啊,你赶紧说啊。”诸葛亮摇着郭嘉手臂,急切的催道。
郭嘉这才站起来,掸着身上的酒,移步地图前边,一面指着地图比划,一面将他的计策,诿诿的道了出来。
诸将越听越喜,沉寂的斗志,跟着就燃烧起来。
袁方的星目之中,也涌现欣喜,听罢他计策,猛一拍案道:“很好,就这么办!”
当天,袁方便采纳郭嘉的计策,下令给诸将,暗中的行动起来。
敌我双方大营,相距不过五里,淮南军的斥候和细作,时刻都监视着青州军的动向,很快便将其中的异常,报往大营中。
两天后,淮南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继前日的不愉快后,孙策不得不再次和杨弘二人会面。
“难得啊,伯符竟然会请我们来议事。”被“请”来的杨弘,说话阴语怪气,暗藏讽意。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纪灵也是话中带刺。
孙策隐隐生怒,心中有一种当场将他二人宰了的冲动,但他却不得不强行压了下来。
冷视着二人,孙策沉声道:“主公命我三人共领大军,今有件重要的军情,事关紧急,我当然要跟二位商量,如果二位没有兴趣。大可以走人就是,至于出了什么事,责任由你二位担当便是。”
杨弘二人见孙策说得严重,事关到责任问题,二人只好收了那副阴阳怪气,不情愿的问孙策是什么紧急军情。
孙策便道:“近日我布署在北岸的斥候回报,敌军每到夜里时,就会船筏频繁的往来于两岸,所以我怀疑,袁方一定在酝酿着什么计谋。”
“船筏往来有什么好奇怪的。也许是运送粮草呢。袁方小贼几万大军,总不可能不吃不喝吧,伯符啊,我看你是多疑了。”纪灵不以为然道。
“我多疑?”
孙策冷哼一声。反问道:“袁方若只是运送粮草。为何不选择白天。却要在晚上偷偷摸摸的,纪将军,你难道真就一点都不觉得可疑吗?”
纪灵也非泛泛之辈。给孙策这么一反问,认真的一琢磨,精神立时就警觉起来。
“伯符,你觉得袁方小贼,有什么诡计?”纪灵道。
“很简单,我觉得他是在暗中运送兵马往北岸。”孙策很肯定道。
运兵往北岸?
那二人对视一眼,皆面露茫然,杨弘不解道:“袁方为何要运兵到北岸,难道他想撤兵不成?”
“他不是要撤兵。”
孙策将拳头往地图上盱台所在一砸,沉声道:“他是要从北岸绕过我们的大营,直接去偷袭盱台城!”
偷袭盱台?
杨弘和纪灵扑至地图边,惊异的目光急扫地图,思绪飞转,越想越惊,蓦然间二人对望一眼,终于恍然大悟。
只是,转眼间,杨弘那惊异的表情,便恢复从容自若。
冷笑一声,杨弘缓缓道:“小贼的诡计,其实我早有所料,孙伯符,就请你速率五千兵马,去回援盱台城吧。”
纪灵当场就急了,心想着回援盱台,这可是到手的功劳,杨弘怎么就轻易的让孙策去立,却无视自己。
孙策见说服他二人,却松了口气,他自己也有去救盱台的意思,既然杨弘有请,他也就不推辞,当天就率军五千离营,去救盱台城。
孙策一走,纪灵急道:“杨长史,这到手的功劳,你怎就轻易的让孙策那小子去夺了?”
“回救盱台算什么功劳,击破袁方主力,才是真正的大功,纪将军你难道要小功,而不要大功吗?”杨弘笑眯眯的反问道。
“大功?小功?杨长史,你到底什么意思?”纪灵愈发茫然。
杨弘遂是压低声音,神秘得意的将自己的计策,洋洋洒洒的道将出来。
纪灵这才大悟,不禁面露喜色,拍案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杨长史真是料事如神啊,好,就让孙策那小子去立小功吧,我纪灵就趁势击破袁方主力,为主公立下大功一件,哈哈~~”
……
青州军大营。
数千淮南军列阵于营外,正扯着嗓门破口大骂,疯狂的叫战不休
极尽侮辱性的叫骂,遍传全营,搅得一营将士都咬牙切齿,恨不得冲出营去,将那几千可恶的敌人撕成碎片。
中军大帐,袁方却正与郭嘉,吃着小菜,喝着小酒,只当外面的叫骂声是在群狗在叫。
“主公,外面的敌人叫骂了整整半日,实在是可恶,末将请率军出营,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鞠义气乎乎的入帐请战。
袁方却不以为然,只淡淡问道:“子信,我问你,我们与眼前之敌,谁强谁弱?”
鞠义一怔,却不想袁方会突然问这毫无关系之事。
想了那么一想,鞠义道:“眼前敌军不足两万,我军有两万五千,而且前番还胜了一阵,当然是我军强了。”
“既然是我军强,为何处于弱势的敌军,不等袁术大军到来,反而急着要挑战,子信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袁方再度意味深长的反问。
鞠义身形微微一震,不禁陷入了沉思中,仔细琢磨着袁方的提醒,蓦然眼前一亮。
“主公莫非是说,纪灵他们已中我军计策,以为我们暗中运兵往北岸,想要偷取盱台,所以他们才故意派兵挑战,想要试一试我大营虚实?”鞠义兴奋道。
袁方笑而不语。
郭嘉却又笑道:“主公就是这个意思了,如今天色将晚,我猜想那,营外叫战的那班敌人,已经试探出了他们想要的,应该就要撤了。”
郭嘉话音方落,帐外斥候急来报,称外面叫战的数千淮南军,已然匆匆撤离。
鞠义神色一变,惊奇于郭嘉算计之准,更惊奇于袁方的洞察力。
郭嘉看向了袁方,笑眯眯道:“我原还怕纪灵他们不上当,今他们上门挑战,可算是主动告诉我们上了当,今晚,该是用兵的时候了。”
一饮酒饮尽。
铛!
袁方将酒樽狠狠摔在案几上,眼眸中杀机迸射,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集结,今夜我要一举击破敌营!”
“诺!”鞠义慨然一应,热血已然沸腾。
号令传下,三军将士压抑的斗志,立时被唤醒,昂首的斗志如烈火般,迅速的蔓延大营。
入夜,两万多名将士皆饱餐一顿,全副武装,兵刃在手,随时听候调遣。
不觉已是深夜。
袁方身披银甲,手提碎颅棍,威风凌烈的少年身姿,出现在营门处。
鞠义、太史慈、高顺诸将,皆率本部兵马,陆陆续续的集结于营门一线,只等袁方一声号令,便杀将出去,直奔五里外的淮南营。
郭嘉的调虎离山之计,已令敌军分兵去救盱台,眼前敌营中的兵力,最多也仅余下一万多人。
今夜,袁方就要趁着敌人分兵之计,尽起两万五千之众,用一场夜袭,捣碎袁术的先锋军团,再趁势夺取重镇盱台。
眼见诸将士们已集齐,袁方便打算说几句鼓舞人心,激励士气的话,然后就率军出动。
就在袁方要张嘴的前一秒钟,大营外,忽生异动。
黑漆漆的夜色中,突然喊杀声大作,似有千军万马,突然间杀奔而来。
全营将士,皆是一震。
袁方也颇感意外,忙是开启了远望瞳,向营外探查而去。
远望瞳虽不具备有夜视能力,但仗着放大目标的能力,在大营微弱火光的照射下,袁方还是勉勉强强的看清了营门外二三十步内的情况。
视野中,只见成百上千的淮南军,正亢奋的向着大营冲杀而来,那一面将旗,赫然打着“纪”字的旗号。
是纪灵,前来袭营!
“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呀……”袁方笑了。
他原本想趁着敌营空虚,率军去袭淮南军大营,却没想到,纪灵这厮竟也想趁着他大营“空虚”时,也来一个袭营。
“师父,敌人自己送上门来了,咱们该怎么做?”诸葛亮也反应过来,惊喜的叫道。
“你都说送上门来了,那还用我说么。”
袁方冷笑一声,眼眸中杀机陡然烈,碎颅棍一指,厉喝一声:“打开营门,全军尽出,给我把来犯之敌,杀个片甲不留——”
号令传下,三军将士热血已沸。
诸道营门转眼大开,太史慈、高顺诸将各纵本部兵马,如潮水般涌出大营,扑向迎面而来的敌军。
袁方纵马而出,手提碎颅棍,如一道白色闪电,从中央大门当先杀奔而出。
迎面撞上的,正是两名惊愕的敌卒,就在他们还来不及反应时,袁方已如电射至,手中碎颅棍左右一扫,两颗脑瓜已被敲碎。
身后大军,如虎狼出笼,扑向了自投罗网的羔羊。
夜色中,纪灵还在一身杀气,怀揣着立功之心,挥斥着他的士卒,向着“空虚”的青州军营狂冲。
离营门只有十步之遥时,却惊见敌营大开,无数的青州兵,如潮水一般反涌出来,扑杀向他袭营的兵马。
“怎么回事,杨弘不是说敌营空虚么,怎会突然冒出这么多兵马?”
望着滚滚而来的青州兵,纪灵整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震碎袁术狗胆!(三更求月票)
杨弘支走孙策,让孙策去占回救盱台的小功,就是为了让纪灵去夺这袭破“袁方大营”的大功。
一旦大营失陷,袁方军就将军心崩溃,势必会撤逃回北归,纪灵就将立下大功一件。
而杨弘,也将拥有献计之功。
纪灵以为杨弘足智多谋,以为青州大营空虚,他尽起大军而来,必可一举破营而入。
谁想,纪灵志在必得而来,却撞上了这等始料未及的状况。
“袁方那小子也不可能将兵马全部派去袭盱台,营中想必还留了点兵马,哼,想反扑,我还怕了你不成!”
纪灵好歹乃袁术麾下大将,很快就压下震惊的情绪,喝令军士不可慌张,催督大军继续冲击。
他以为,袁方的守营之军没有多少,凭着他一万大军,足以击破。
谁想,纪灵冲着冲着,却发现苗头有点不对劲
敌营中,冲涌而出的青州兵,源源不断,何止上万,而且,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
这般形势,哪里有一丁点“空虚”的迹象,分明是全军在此!
“糟了,中计!”
纪灵这时才猛然惊醒,方知袁方什么偷运兵往北岸,什么要偷袭盱台,根本统统都是诱敌之计,为的就是诱他率军劫营。
“袁方这小子,竟然如此诡诈,杨弘啊,你可害苦我了,撤兵,速速撤兵!”
惊醒的纪灵叫苦不跌,急是下令仓皇撤退。
可惜。已经来不及!
一万多的青州兵从正面冲出,另外一万五千兵马,从侧门杀出,分从两翼斜插而来。
三面齐进的青州兵,就如同一柄三叉戟,将近身的敌人狠狠的插中,令他们难以抽身撤逃。
战场攻守转换的形势快如闪电,转眼就进入了青州军收割人头的节奏。
袁方舞动碎颅大棍,将惊慌失措的敌人,纷纷敲为粉碎。长长的血路从营门一直延伸出百步外。顷刻间就将中央的敌军,从中撕裂,一分为二。
无人可挡之下,袁方转眼已冲到了敌军后面。接着又折返回来。从敌军背后再一次辗压回来。
勇不可挡的太史慈。则追随在袁方左右,充当着袁方的护将,为袁方扫清一切威胁之敌。
前番与关羽交手。袁方已吃到了教训,身为主将身先士卒是应该的,但也不能轻易以身涉险。
故此番作战,袁方便令太史慈这员练脏级别的高手,时刻跟随在侧,即使他再遇上关羽这样的强敌,也有太史慈顶着,不至于身险绝境。
在袁方大军的碾压围杀下,一万淮南军已土崩瓦解,丢盔弃甲望风而逃,却为袁方军撕割得四分五裂,被分割包围歼灭。
乱战中,袁方不时开启远望瞳,搜索着敌将的所在。
蓦然之间,袁方扫到了“纪”字将旗所在。
视野中,一员敌将正手舞大枪,拼死血战,却左冲右突无法破了围兵。
那敌将必是纪灵无疑。
“子义,给我去生擒了纪灵那厮。”兴奋的袁方,大喝一声。、
袁方用远望瞳观察,已判知纪灵的武道,跟自己应该差不多,他若亲自对阵,凭着生化之躯的特殊能力,斩杀纪灵倒也可以。
但袁方知道,纪灵的实力虽与太史慈、鞠义这样的大将有差距,却也是一员可用之将,杀之实在有些可惜。
若能将之生擒收降,为我所用,这自是再好不过。
欲要生擒纪灵,以练脏级别的太史慈出战,才是最佳的选择。
太史慈得令,斗志如火狂燃,一声低啸,纵马飞射而出,杀破乱军,直取纪灵。
相隔十余步时,太史慈右手提枪,左手取下背上一支小戟,甩手猛力掷去。
戟去如风,电光一般扑向纪灵。
纪灵察觉破风之声,料知有冷箭袭来,急是回枪挡向那射来寒光。
铛!
一声激鸣,急速而来的小戟,被纪灵大枪生生拨挡开来。
然这一击却非普通箭矢,乃是重有数斤的小戟,力道远胜于箭矢,纪灵虽然拨挡开来,却被震得身形一晃。
就在纪灵身形未稳时,太史慈的第二戟,第三戟,已快如疾风的接连射至。
纪灵无处可避,只能拼命舞动大枪,手忙脚乱的拨挡。
“厉害,没想到太史子义还有这一手飞戟的绝技!”紧随其后奔来的袁方,不禁为太史慈喝采。
先前他见太史慈上阵,虽使一柄大枪,但背上却背数柄小戟,又总未见他动用过小戟。
今日一战,袁方才见识了太史慈单手掷戟的绝活。
眼见六支小戟接连掷去,纪灵已被逼得枪法散乱,身形不稳,几个呼吸间,太史慈巍然的身形,已如铁塔一般,横在了纪灵身前。
两骑错马而过,太史慈的枪锋原本可直接刺入纪灵的胸膛,但他想起袁方生擒的命令,出手的刹那间,大枪变刺为扫。
砰!
大枪重重的拍在了纪灵的身上,纪灵“啊”的一声痛叫,诺大的身躯便腾空而起,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的摔于马下。
跌落于地的纪灵,还未来得及挣扎时,太史慈的枪锋,已经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消轻轻那么一用力,纪灵的脖子就将被刺穿。
中计兵败,今又力战不敌,为袁方所擒,纪灵是羞恼无比,恨得咬牙切齿。
“你就是纪灵?倒还有几分本事。”袁方提棍喝问。
纪灵仰头瞪向袁方,怒道:“老子就是纪灵,你又是何人?”
袁方铁棍一横。冷冷道:“我就是袁方。”
纪灵那怒气腾腾的脸上,刹那间闪现一丝惊异之色。
他那惊色,分明是不敢相信,传闻中残暴不仁,杀得中原诸侯闻丧胆的袁家不孝子,竟然是这么一个英姿俊朗的少年。
“主公,怎么处置他?”太史慈手中枪头抖动,随时要刺死纪灵一般。
袁方却道:“先把他绑回大营,稍后再做处置。”
一众亲军围拥而上,几下便将纪灵五花大绑。押归大营而去。
主将被生擒。淮南军残存的丁点斗志,转眼也土崩瓦解。
袁方率领着他的大军,杀得敌人血流成河,鬼哭狼嚎。
天亮时分。战斗结束。
淮军军死伤达四千余众。近有三千余人被俘。只有不到三千的残兵,幸运的突破了青州军的围杀,仓皇的向着自家大营逃去。
袁方岂是这么轻易甘休。他当即下令,全军继续追穷不舍,他要挟着大胜之围,一举荡平五里外的敌军大营。
两万杀到意犹未尽的青州将士们,如虎狼一般,驱赶着残兵败寇,直辗敌营。
而淮南军的大营中,杨弘已在帐中摆下小酒,准备等纪灵得胜归来,与之共庆这场大胜。
“这一场大胜,纪灵少不得功劳,我却有献计之功,这头功嘛,恐怕还得算在我的头上,我头号谋士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
“哼,袁方,你不识抬举,敢扇我三十个耳光,这等奇耻大辱,我今天就叫你用一场大败来偿还。”
大帐中,杨弘一面品着小酒,一面喃喃自语,宣泄着复仇的痛快。
正当他小酒喝得爽快时,蓦听到帐外响起了喧嚣声。
“一定是纪灵得胜归来了,这么快啊,我得出去迎迎他。”杨弘欣喜不已,端着一樽酒出帐,想第一时间给纪灵送上庆贺。
方一出帐,杨弘却立刻傻了眼。
抬头向着看去,但见成片的兵卒,正如溃巢的蝼蚁般,从营门一线狂溃而来,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杨弘急将一名军卒揪住,质问喝道:“怎么回事,尔等为何要逃?”
“纪将军劫营失败,被敌军所俘,那袁方已经率军追杀进大营来啦。”士卒惊恐的尖叫道。
哐铛!
杨弘手中酒杯惊得脱手而落,一张脸骇然变色,凝固成了难以置信的震愕表情。
“怎可能?袁方那小贼不是尽起大军去偷袭盱台了么?怎可能大败纪灵,还把纪灵给生擒?”
杨弘错愕难当,猛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
莫非,这都是那小贼的诱敌之计!
除此之外,别无解释。
恍然惊悟之下,杨弘肿胀未消的脸,骤然间涌上羞恼之色。
他万没想到,自己这个袁术麾下第一谋士,竟然再次中了袁方的算计,被那个袁绍卑贱的逆子戏耍。
“袁方,你竟敢羞辱我的智谋,我杨弘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绝对……”
杨弘还是恼羞咆哮时,震天的杀声,已如奔雷般,从东面狂袭而来。
袁方率领着如潮的青州军将士,撞破敌营,势如破竹一般辗杀而至,将兵力空虚的淮南军营辗成平地。
阻挡袁方前进脚步的一切敌人,都将被他无情的撕碎!
袁方这浩荡的兵势,彻底的震碎了杨弘的精神,他也顾不得发毒誓,只得急忙仓促上马,趁着袁方未杀到大营腹地时,狼狈不堪的向盱台方向逃窜而去。
正午时空,诺大的淮南军营,已插满了袁方的旗帜。
杨弘在留下千余具尸体,堆积如山的粮草军资后,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往盱台去与孙策会合。
“师父,这一仗杀得痛快啊,咱们现在该怎么做?”浴血的诸葛亮,意犹未尽的叫道。
袁方冷笑一声,目光如刃,射向西面,杀机凛烈道:“杀得还不够,传令下去,叫将士们继续给我追杀,我要一举夺下盱台,震碎袁术的狗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只差一步
盱台以东,淮水南岸大路。
“孙”字的战旗傲然飞舞,大道上,孙策正率领着五千兵马,匆匆忙忙的赶往盱台。
盱台城离大营不过数十里路,孙策的救援大军,已经奔行了半程。
孙策一路上都没有收到盱台方面的急报,这就意味着袁方的偷袭之军,尚未能对盱台发动攻击,这让孙策心中渐渐安稳下来。
“再有不到半日,我就能率军抵达盱台,那时,袁方的诡计,就将付渚东流。袁方啊袁方,你虽然了得,可我孙策也不是吃素的,我可是江东之虎的儿子……”
孙策心中暗思,渐生几分傲意。
正当这时,一骑快马,从后面飞奔着追上来,打断了孙策的遐思。
“将军,大事不妙,纪灵将军攻打敌营失败,为袁方所擒,今袁方已趁势攻陷我军大营!”
斥候的急报,如一道惊雷而落,瞬间劈散了孙策的骄傲。
孙策那英武的脸庞,骤然扭曲惊变,脑子里思绪飞转,涌上无数个念头。
“纪灵那厮,不好好守营,为什么会去攻打敌营?就算他要攻,可袁方大营里应该兵力空虚,他最多也就攻不下来,却怎还反为袁方大败生擒?”
无数个念头,在孙策的脑海中激荡,最后,汇聚成了一个惊人念头:
中计了!
“袁方根本没有打算袭盱台,他只是制造假象。引我去分兵救盱台,他才好趁机攻我大营。纪灵那厮,定然是贪功,才会去攻打敌营,却正好撞在了袁方枪口上!”
几个呼吸间,孙策终于幡然醒悟,方知自己着了袁方的道。
惊悟之下,孙策剑眉深凝,握拳咬牙道:“袁方,你果真是了得。我孙策都给你骗了。”
孙策不及多想。急是下令五千大军掉头,他要率军去夺还大营,扭转危局。
大营若失陷,他孙策也脱不了干系。袁术必然震怒。到时候。他要回先父部曲就更没有希望。
明知局势不利,孙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去回救。
五千军心震动的淮南军。只能随着孙策东去,去救他们已经失陷的大营。
黄昏时分,东面的大道上,出现了大批败兵的身影,千余号人正惊恐不堪的逃跑。
败兵的身后,狂尘遮天蔽日,青州追兵,已如咆哮的猛兽,扑卷而至。
孙策暗一咬牙,还是纵马舞枪,率领着兵面,迎着己军败溃之势,向着青州军杀了上去。
汹汹的追兵之中,袁方已开启了远望瞳,看清了孙策的旗号。
“我没看走眼,这孙策果然有英雄胆色,明知己军兵败,还敢逆着败势前来一战。”
英雄惺英雄,袁方对孙策,不禁有几分敬佩。
不过,敌人终归是敌人,撞见了,也只有血战一场。
袁方嘴角一扬,冷笑道:“孙策,你的确有英雄之气,不过你没退守盱台,要强行一战,却正中我下怀。”
杀机凛烈的袁方,毫不犹豫,挥动大军掩杀而上。
几个呼吸间,两只大军迎头撞上,瞬间爆发出震碎苍穹的摧折声。
鲜血,更如倒流的瀑布一般,在两军相撞处,冲上天空。
数之不尽的血肉之躯,只在眨眼间,便被绞成了肉泥。
两支兵马,在这旷野之上,拼死厮杀起来。
孙策的军队,果然有几分能耐,仅凭五千兵马,竟生生的挡下了袁方军的冲势。
只可惜,孙策军人数终究太少,随着越来越多青州兵源源不断的杀至,孙策军很快就落入了下风,在袁方军的冲击下,节节的后退。
乱军之中,袁方纵马如飞,棍影过处,碎裂的人头和残躯,如败絮般被掀飞天空。
诸葛亮在左,太史慈在右,追随袁方左右,如无坚不摧的箭头,引领着青州将士们,绞杀敌人的步伐。
狂杀无数敌人,十步之外,袁方寻找到了孙策的身影。
但见孙策手中一柄银枪,舞出重得枪影,刃光流虹四溅,无人能挡。
这孙策的武道,当真了得。
“子义,你瞧那孙策武道,到了什么地步?”奔行中,袁方问道。
太史慈凝目一扫:“此人的武道,当在锻骨与练脏之间,确实了得。”
太史慈的判断,果然与袁方相同。
锻骨后期的武者,全身骨骼坚硬,洞穿力强大,肉身更为敏捷,抗击打能力也更强,可敌数十人。
放眼天下,能达到锻骨以上级别的武者,绝不会超过三十人。
孙策的年纪,甚至还要小袁方几岁,却竟已达到锻骨,甚至是练脏的境界,此人实在是天赋异禀,世所罕见的练武奇才。
袁方也被称作天才,但他却知道,自己所谓习武奇才,乃是仗着生化之躯的恢复能力,拼死拼活的狂练出来的。
相比袁方,这孙策才是真正的天才。
袁方忽然想到,历史上,若非孙策英年早逝,凭其超乎常人的天赋,只怕假以时日,超越吕布也未尝没有可能。
“主公,这孙策好生猖狂,还想反败为胜,让我为主公斩杀了他吧。”太史慈豪然请战。
袁方知历史上的太史慈,就曾与孙策交手不分胜负,以太史慈出手,倒也能与孙策一战。
如果再加上自己,斩杀孙策不太可能,令他败走却没有任何悬念。
袁方正欲答应,却忽然间想到什么,遂豪然道:“子义和阿亮在旁掠阵,我要亲自会一会孙策。”
话音未落,袁方已纵马加速而出。直奔孙策而去。
太史慈不由吃了一惊,他知袁方虽有习武天赋,但武道毕竟也只能凝膜后期,前番关羽交手,能幸存下来已是万幸,如今却怎还能这般托大。
太史慈虽心有担忧,却只能遵从袁方命令,勒马于侧,横枪而立,随时准备救援袁方。
诸葛亮也是捏了把汗。生恐自家师父有失。
袁方已勒马五步外。豪然大喝一声:“孙策,败局已定,你还不败走!”
孙策回身一望,认出是袁方时。神色不禁一变。
瞬息间。孙策脑海中就涌上一念头。想凭着一身超绝武道,就这么冲上去,几招之内拿下袁方。
只要拿下袁方。不但这场败绩会挽回,整个袁方集团也会崩溃瓦解,那时候,他所立的军功,必足以换取袁术归还先父部曲。
孙策杀念一生,正欲动手时,却蓦见袁方不远处,一员威武之将,正怒目而视。
高手间的气势,非同常人,只一眼,孙策便识出那护将武道不凡。
孙策只能压制下杀念,横枪厉声道:“袁方,你确实厉害,竟让我孙策都中了你的计策。可惜,我孙策却不是纪灵,我岂是你轻易能击败的!”
凛烈的狂傲之气,从孙策的身上散发开来,那强大的气场,几可与袁方比肩。
袁方却不为所动,只淡淡道:“孙策,我念你有英雄气概,就给你一个机会,你可敢与我赌上一赌?”
临阵之际,袁方竟然要跟他打赌,这出人意料的举动,着实令孙策吃了一惊。
“你要赌什么?”孙策狐疑道。
袁方碎颅棍一抬,傲然道:“我知你孙策武道超群,咱们就赌我能否在你枪下走过二十招,若你胜,我袁方立刻率军撤走,从徐州退出。若是我胜了,你孙策就要即刻退走,再不能助袁术跟我作对。”
此言一出,太史慈顿吃一惊,暗忖袁方实在是太过自信,怎能以身涉险,跟孙策打这样的赌。
这赌约,袁方简直是拿自己性命赌注。
太史慈虽担心,但袁方话已出言,他岂能驳下,只能暗自握紧手中之枪,只待袁方有危,即刻出手相救。
孙策心中却是惊喜万分,暗忖:“这袁方当真是狂,我看他也就凝膜的实力,就敢跟我挑战,莫说二十招,我不消十招就能取他性命。”
自恃武道的孙策,也不假思索,昂然道:“好,算你有胆色,我孙策就跟你赌上一赌,看招吧!”
话音方落,孙策已纵马而出,手纵银枪,如一道闪电般向袁方袭来。
掠阵的太史慈和诸葛亮二人,紧张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袁方却横棍而立,俊朗的脸庞静如冰湖,没有一丝惧意。
望着飞扑而至的孙策,袁方嘴角斜扬,甚至还浮现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与关羽一战,袁方早就吃过教训,又岂会拿自己性命当儿戏。
袁方之所以要跟孙策是战,是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武道就差那么一点,就能突破到锻骨境界。
而袁方更发现,武道练至这个地步,已非刻苦修炼就能提升的,更需要对武道更深一层的理解,一种精神上的领悟。
前番与关羽之战后,袁方就发现,自己的生化之躯,似乎有自我学习的能力。
所以,他才要借着与孙策,这等级别的武者交手,来从孙策身上学习武道的经验,突破那一层境界。
除此之外,若能取得比试之胜,逼得孙策不再跟自己作对,让袁术少了一员大将,也是一件利好之事。
思绪飞转中,自信到极点的孙策,已纵马如飞,呼啸杀至。
手中,那一柄银枪,挟着狂澜怒涛之力,如闪电般疾射而来
那是致命的一击。
袁方不为所动,屏弃一切杂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洞察瞳,给我开启!
瞬息之间,左眼中,那一颗细瞳悄然浮现。
孙策那快如闪电的一招,顷刻间,已清楚的解析在了袁方的脑海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突破!突破!
银枪如电,骤袭而至。
这一枪极快极猛,枪锋过处,竟是隐隐发出“哧哧”的撕裂空气之声。
观此一招,太史慈脸色为之一变,惊忖:“孙策这一招,霸道之极,快如闪电,就算是我也得尽全力迎击,只怕主公会不妙……”
思绪飞转之时,枪锋已袭至。
洞察瞳之中,孙策的枪式速度已放慢了三成,经过洞察瞳闪电般的解析,这一枪的去势,袁方已洞察无疑。
枪锋袭至前的一瞬,袁方身形斜射一倾,右手碎颅棍顺势上拨而出。
一枪,刺空。
那快如闪电般的一枪,竟然刺了个空!
孙策那自信的表情,骤然惊变,眼眸中闪过的诧异,分明是难以置信。
“他竟然躲过了我这雷霆一击,难道的,我看低了他的武道不成?”
刹那间,孙策的脑海中,涌现这惊诧的念头。
铛~~
袁方的碎颅棍,已扫荡而至,将孙策手中银枪,硬生生的撞了开去。
几步外,满怀担忧的太史慈,眼见袁方避过孙策雷霆一击,不禁也大为惊奇。
“主公竟轻松的就避过这一击,难道说,数月之间,主公的武道又有突破了不成?”太史慈惊骇不解。
诸葛亮却惊喜万分,大叫道:“师父好厉害,狠狠揍那小子!”
这一句“揍那小子”,却深深的激怒了孙策。
狮儿怒了。
一声低啸。孙策猿臂翻转如风,快如闪电般的枪式,便如狂风暴雨一般,四面八方的向着袁方袭来。
袁方却从容无惧,凭借着洞察瞳的能力,将孙策的招式,尽数解析。
孙策的枪法虽霸道,但却胜于一个快字,正所谓天下武道,唯快不破。正是这个道理。
袁方先前曾与刘备的快剑对战过。深深的体会到“快”字的厉害,而眼前的孙策枪法之快,更是要超越刘备。
只可惜,有了跟刘备快剑交手的经验。再加上洞察瞳的解析能力。孙策的快枪。又岂能伤得了他。
只见漫空的枪影,化做流光一般,疯狂的扑向袁方。几乎密不透风。
但那每一招看似凶险万分的枪式,袁方却总能险险的避过。
差之分毫,孙策却始终奈何不了袁方。
孙策却越战越惊,他的自信心,正被袁方那“神奇”的反应能力,一点点的吞噬着。
“看他出招时的力道和速度,撑死了也就是凝膜后期的实力,可他的闪避之快,却似与我不相上下,怎么可以有人能把武道,练成这般不平衡的地步?”
孙策心头满是困惑不解,他已经对袁方失去了判断能力,无法判断出袁方的武道,到底是个什么境界。
不光是作为敌人的孙策,就连太史慈也看得目瞪口呆,满脸的惊喜。
喜的是,以现在的情势,袁方撑过去二十招,绝对不是问题。
他惊疑不解的地方,却跟孙策一样,想不通自家主公,这攻守间的能力,怎能如此之不相符。
袁方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弱点,自己守的能力,是因为洞察瞳,才超乎寻常的强大。
而他攻的能力弱,却是因为身体和对武道的理解,还没有达到可以跟孙策抗衡的地步,这才造就了他攻势的严重不平衡。
不过这已不重要,他只要守过二十招,就能赢下这场赌约。
而且,袁方交手之时,也隐约的感觉到,他这生化之躯,正于无形之中,从孙策的武道中学习,不断的涉取养份,转化为自身的经验。
袁方甚至感觉到,自己对武道的领悟,正在时刻的加深。
只差那么分毫,他就能突破那层“膜”,将自己的实力,提升至锻骨的境界。
只差分毫!
孙策却不打算再给他机会。
交手十五招,如潮的攻势,依旧没能拿下袁方,孙策自尊心已遭受到沉重的打击。
他被彻底激怒了。
“五招之间,我必须要拿下他,为了我孙家的威名,我绝不能输!”
强烈的取胜念头如火狂燃,孙策一声低啸,双臂青筋爆涨,骨节咔咔作响,整具身体,仿佛就要爆炸一般。
瞬息间,孙策已将自己身体潜能激发,进入了暴走的境界。
枪锋寒芒爆涨,霸道的劲风,狂卷而起,枪式的速度骤然大增。
那枪式竟是快到,连观战的诸葛亮,都看不清如何孙策如何出招的地步。
唯有太史慈,实力与孙策相仿,才能看清其枪式变化。
“糟了,孙策发狂,把武道提升至了极限,只恐主公撑不下这最后五招啊。”
心惊肉跳的太史慈,本能的捏紧了手中之枪,随时就准备杀出去救袁方。
最后五招,铺天盖地的狂卷向袁方。
枪影包裹中的袁方,陡觉压力倍增,惊异的发现,孙策枪式之快,快到他洞察瞳虽能勉强解析,但身体的反应能力,已几乎跟不上,无法做出及时规避的地步。
噗噗噗!
三招刺过,袁方避之不及,肩上臂上,瞬间被刺出三道口子,鲜血飞溅而出。
袁方有生化之躯恢复,根本就无视于伤痛,集中全部的精力,应对孙策暴走的最后两招。
孙策三招虽凶险之极,但其中所含的武道经验,也尽数为袁方所吸收。
第四招走过,蓦然间,一种奇异的感觉,从袁方的心底闪过。
仿佛一瞬之间,思维和身体上,数处的塞子被突然间拔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如闪电般袭卷了他的身心。
袁方的武道,已在这生死之间,突破至了锻骨的境界。
而下一个呼吸,孙策那雷霆万丈,霸道之极的一枪,已穿破他的层层防御,向着他当胸刺来。
这是孙策,最强的一击!
“原来,这就是锻骨的境界……”
迈入锻骨初期境界,袁方自觉肉身的强悍再度加强。更重要的是。他对武道的领悟,已有质的飞跃。
洞察瞳中,孙策那至强的一击,已变得不再那么可怕。
信心爆涨。袁方竟有种强烈的自信。可以迎下这凛烈之极的一击。
念头生。袁方毫不犹豫,猿臂青筋爆涨,手中碎颅棍呼啸挥荡而出。
吭~~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棍枪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嗡鸣。
这一次,袁方的身体反应,竟是跟上了洞察瞳的解析速度,不避不闪,硬生生的将孙策这雷霆一击荡了开去。
抱有必胜信念的孙策,骇然变色。
“这是我最强最快的一击,他竟然能跟上我的速度,不避不闪挡开我这一枪,这怎么可能?”
孙策百思不得其解,整个人,完全都被袁方这匪夷所思的一招反击所震愕。
袁方却惊喜万分,深深体会到了锻骨境界之强。
尽管只是初期,但袁方已有信心,在即使不开洞察瞳的情况下,凭着自身的武道,也能跟孙策战那么二十回合。
五步外,观战的太史慈,同样是惊奇到了极点。
“主公,竟然破了孙策至强的一击,他的武道好似在最后一刻突破至了锻骨,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天下间,怎会有这般习武奇才,不可思议……”
太史慈惊骇茫然,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袁方给他所造成的震撼。
诸葛亮对袁方的崇拜,则是大增,激动的叫道:“师父,杀得好啊,孙策,你已经输了,你还要耍赖皮吗?”
袁方碎颅棍一横,已做好准备,应对孙策恼羞成怒,不守承诺似的发疯狂攻。
震惊之余,孙策却强行收敛战意,拨马回枪,后撤数步,并没有攻上来。
他就那么盯着袁方,脸上涌动着复杂的神色,分明有匪夷所思,还有未能拿下袁方的恼火。
渐渐的,那惊奇恼怒的眼神中,却悄然闪过一丝敬意。
忽然间,孙策笑了,银枪往背后一收,笑叹道:“我孙策自诩武学奇才,今日一战,方才知什么叫作真正的奇才,袁显正,你能扛住我二十招狂攻,你赢了。”
袁方也微微一笑,收了碎颅棍,对孙策欣赏的点了点头。
“这若换作是关羽这等高手,必然恼羞成怒,发疯似的还要跟我斗下去,孙策的气度,果然远胜关羽,这才是真正的英雄气概,我没看错……”
念及于此,袁方也不自傲,只淡淡道:“孙伯符,你的枪法着实了得,今我只是跟你战了二十招,若再战下去,输的那个人只怕就会是我。”
袁方话音方落,孙策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甚是畅快。
笑声嘎然骤止,孙策那爽朗的脸,突然间变得冷峻无比。
如刃的目光,死死盯着袁方,孙策冷冷道:“袁显正,你我之间的比试还不算完,三年之后,你可敢与我再战一场,分出生死的决战!”
孙策果有傲骨,岂能轻易就服输。
袁方又岂会惧他,哈哈一笑,毅然道:“能与你孙伯符再战,实为人生快事,我就接下你的约战,三年后,咱们再决一胜负。”
“很好,有胆色。”孙策赞了一声,“今我就此如约而退,我孙策会履行赌约,不会再为袁术跟你作对,咱们三年后再战。”
豪言落尽,孙策拨马而去。
主将已退走,尚自顽抗的淮南军,也纷纷溃散。
“师父,此人实为一个潜在的劲敌,何不趁势灭了他。”诸葛亮跟上前来,遗憾的感慨道。
袁方却正色道:“人无信而不立,况且,以他的武道,他要强行突走,我们未必能拦得住他。”
“师父说得也是。”诸葛亮叹了一声,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还用问么。”孙策冷笑一声,扬棍一指西面,“随我拿下盱台城,再去拾袁术那个袁家纨绔!”(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能再拖下去
纪灵被擒,杨弘败走,孙策也如约而退,两万淮南先锋军,已是土崩瓦解。
败走的敌军,不敢再入盱台,纷纷溃往上游淮陵城。
盱台城兵力空虚,袁方趁机西进,几乎兵不血刃就拿下了这座淮水重镇。
盱台城一下,袁方就等于在淮水南岸站稳了脚跟,粮草物资,可以顺利的从泗水入淮,运往盱台前线。
一场大战,将士们皆已疲惫,袁方遂令大军驻盱台城休整,以逸待劳,坐等袁术主力大军来攻。
当袁方顺利夺城时,杨弘和孙策的败兵,正狼狈不堪的逃往淮陵城。
淮陵,淮南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乐声靡靡,一众美姬正翩翩起舞,花枝招展。
袁术肥硕的身形,正横卧在软绵棉的坐榻上,享受着姬妾送往嘴边的美酒,欣赏着眼前曼妙的舞姿。
淮陵城地处淮水上游,位于盱台以西不过百里,大军就算缓慢行军,不出两日也能抵达盱台。
袁术却在淮陵,整整逗留了五日而不进兵。
一则是行军太过劳累,二来他深信,有孙策和纪灵为将,再加上自己的智囊杨弘为辅,光凭着先锋军就足以荡平袁方那小贼。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急着进兵,只需饮酒赏舞,坐等着先锋军的捷报便是。
“报——盱台急报!”斥候飞奔而入,急促的叫声。扰乱了帐中靡靡的气氛。
袁术却也没生怒,反是喜道:“这么快就有捷报了,可是伯符他们已击破了袁方那小贱种吗?”
“禀主公,我盱台先锋军已大败于敌军,纪将军为袁方生擒,孙将军也败北,盱台城已为敌军所占。”
“什么!”
袁术惊呼一声,肥硕的身躯腾的坐起,一个没坐稳,险些从榻上跌落下去。
勉强稳住身形。袁术一把夺过斥候献上的战报。扫视下去,是越看越惊,越看越怒。
哗啦啦!
勃然大怒的袁术,将帛书撕了个粉碎。大骂道:“废物。都是废物!竟然让那小贱种大败。你们真是丢尽了我袁术的脸!”
袁术恼羞成怒,哪里还有心情再听歌赏舞,把一众舞姬们斥退。肥硕的身躯踱步于帐中,喋喋不休的大骂纪灵等无能。
愤怒中,帐外亲军来报,言是杨弘和孙策,已经败归回来。
“他们还有脸回来,让他们都给我滚进来!”袁术没好气的喝道。
未久,杨弘和孙策先后而入。
杨弘神色慌张,面带惭色,孙策则从容自若,手臂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二人一入帐,袁术就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的一番质问。
杨弘挨了袁术一顿批,待袁术气稍消时,才拱手道:“当时袁方按兵不动,我等只恐那小贼会去偷袭盱台城,所以伯符才会率军去增防盱台。属下本只想谨守大营,谁料纪灵立功心切,不听属下的劝告,非要去攻打敌营,结果才中了小贼的诱敌之计,为小贼所擒。”
杨弘一番话,把责任全推在了纪灵身上。
反正纪灵已被袁方所擒,估计难逃一死,孙策当时又不在,不知其中内情,怎么说还不是都由着他。
“纪灵,你这蠢货,枉我对你一番信任,你竟然这么不争气,气煞我也。”
袁术对杨弘的解释,信以为真,把所有的怒气又都转向了被俘的纪灵。
杨弘这才暗松了口气。
袁术大骂过纪灵,又将目光转向了孙策,见他臂上绑有绷带,便问是怎么一回事。
“回主公,策听闻大营有失,率师回救,半路上遇上袁方大军,策拼死一战,怎奈敌军势大,策臂上又负重伤,所以只得撤退下来。”
孙策编了个负伤的谎,目的自然是以负伤为由,推脱掉袁术给他的命令,以遵守跟袁方的赌约。
袁术明显给他二人蒙骗了过去,对他二人的不满,很快就消退下去。
“袁方,你这不识抬举的小贱种,你以为你侥幸败了我先锋军,就能逃过一死吗?我袁术绝不会放过你!”
盛怒之下,袁术再没了吃喝玩乐的心情,当即下令,尽起淮陵的大军,气势汹汹的向着盱台城杀奔而去。
两天后,袁术大军进抵盱台城西,于淮水南岸,距城七里之地,逼城下寨,形成了进攻态势。
盱台一败,袁术折损了一万多士卒,收集败兵会合主力后,仍拥有四万五千之众。
仗着兵力上的优势,狂横的袁术,立刻对袁方发动了强大的攻势。
只可惜,一连数天的狂攻,无论是盱台城,还是城南的犄角之营,袁术却始终奈何不了袁方。
这也难怪,袁术本身的用兵能力,就远逊于袁绍,其麾下的南军,也要弱于强悍的北卒。
想当初,袁方连袁绍的进攻都能挡得住,又何况是袁术。
攻守数日,不分胜负,双方于盱台一线,形成了僵持之势。
袁术却很清楚,袁术在淮南没什么敌人,所以他拖得起,尽可打一场持久战,但他却拖不起。
时已近冬,泗水很快就要进入枯水期,到时围困下邳城的水势,必会自行退去。
那时,围困下邳的五千兵马,如何能再困得住刘备?
甚至于,刘备一旦发动反击,击溃了留守的五千围兵,他就要被截断了归路,被刘备和袁术南北夹击,困于这淮水一线。
无论如何,袁方都必须速战速决。
是日,盱台城南,犄角大营。
被擒获数日的纪灵,终于被袁方想了起来,遂被提出囚车,押往大帐。
郁闷的纪灵,已抱了赴死的决战,准备英雄就义,来到大帐前时,迈腿就想进入。
“主公有事,现在没功夫见你,先在外面候着。”守门的士卒,却喝斥道。
纪灵愠怒不已,怎奈身为俘虏,也只得强忍着,铁青着脸候在帐外。
就在这时,从帐中却隐约传来了对话声。
“主公,我们五十万斛的粮草,皆已运到了苍亭。”
“嗯,很好,粮草充足,咱们就能跟袁术那厮耗个够。”
“只是苍亭粮营,只有一千守军,只怕兵力有些单薄了,万一袁术派人去偷袭,岂不危险。”
“袁术不知我粮营虚实,又岂敢冒险去劫营,再则,我军兵力本来就少,也抽不出更多的兵马来,就这样吧。”
“那属下就先告退。”
帐中明显是袁方正与部下对话,声音虽然不高,但只隔着一层帐布,纪灵还是隐约听得清楚。
帐帘掀起,太史慈步出大帐,用鄙视的眼光瞪了纪灵一眼,扬长而去。
这时,袁方才叫将纪灵传入。
纪灵提了口气,撑起一脸的慷慨无畏,昂首挺胸的大步入帐。
帐中,袁方高坐于上,如刃的鹰目,第一时间就扫向了他。
那锐利无双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思一般,把纪灵看得如芒在背,颇不自在。
纪灵只好侧过身去,佯作不屑,慷慨叫道:“袁方,我纪灵已被你擒,要杀要剐就给我来个痛快吧。”
“这个纪灵,倒还有几分气概……”袁方暗生几分欣赏。
他可记得,历史上的纪灵,乃是袁术麾下第一大将,更曾与关羽张飞这等强者交锋,最终落得个惨死。
纯论武道的话,纪灵的应该已是凝膜后期,论统兵之才,恐怕与朱灵不相上下。
今袁方地盘越来越大,麾下虽良将不少,却依然捉襟见肘,若能收降纪灵这样级别的将领,也不失为一件利事。
不过,袁方今召纪离前来,却另有用意。
神思一收,袁方沉声道:“纪灵,我念你还有几分才华,不忍就此杀你,今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若归顺于我,我便饶你一命。”
纪灵这才明白,袁方为何一直没有杀他,原来是想招降于他。
面对袁方的好意,纪灵却冷哼一声,慨然道:“纪某岂是那贪生怕死之徒,我受袁公厚恩,岂能背叛于他。袁方,废话少说,要杀就要,给我个痛快!”
“你找死!”袁方勃然大怒,当场就要下令斩杀纪灵。
纪灵却昂首而立,丝毫不惧,一副视死如归之状。
这时,一旁的郭嘉,却忙道:“主公息怒,纪灵已被俘,早晚还怕他不降吗,不如将他先收押起来,相信他迟早会想通的。”
袁方这才怒气稍息,摆手喝道:“就且寄下你一命,来人啊,把他给我押下去,好生看管。”
左右亲军汹汹而上,不容分说的把纪灵给拖了出去。
纪灵一走,袁方肃厉的表情,转眼已消息,少年的脸庞上,浮现一抹诡笑。
“奉孝啊,你这戏演得有点过了,你这么一本正经起来,我还真是不适应,差点就笑出声来。”袁方看向郭嘉,取笑道。
郭嘉无奈一叹,自嘲道:“我这戏就应该让田元皓来演,他那天生一张铁板脸,最适合不过了,主公让我来演,也就只能这效果了。”
袁方哈哈大笑一番,方问道:“该准备的,都安排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就看纪灵有没有这个胆量了。”郭嘉道。
袁方点了点头,冷笑道:“放心吧,这个纪灵有几分血性,他连死都不怕,还能没有这丁点胆量吗,等着瞧好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放饵,收网!
夜深人静。
纪灵是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袁方似乎为了招降他,已是给他提升了待遇,让他从寒风瑟瑟的囚车中,搬入了军帐。
“看那小子今天的表现,我若不降他,他必会杀我。可那小子不过是袁绍的逆子,我纪灵降了这样的人,面子往哪里搁,再说了,袁公路待我有恩,我若背叛,天下人又会怎么议论我……”
纪灵思绪翻滚,在降与不降,是生是死间,纠结不已。
烦躁之下,纪灵实在是睡不着,腾的坐了起来。
他走到帐门外,想要透透气,帘子刚刚掀起一半时,眼神却忽然一动。
纪灵发现,帐外看守他的,只有一名青州军卒。
而且,那名军卒还在打着瞌睡,精神疲惫,注意力相当的不集中。
纪灵忧虑的脸上,悄然掠起一丝狰狞。
他悄悄的放下帐帏,回头扫视帐中,急切的寻找着什么,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案几上的那枚砚台上。
纪灵蹑手蹑脚的走回去,抄起了那枚砚台,又蹑走蹑脚的折回,再次掀起了帐帏。
外面那名军卒,依旧在打着瞌睡,浑然不觉帐中之事。
纪灵探头扫视了一眼四周,见并无巡逻的军卒经过,暗暗一咬牙,抄起手中砚台,冲着那军卒的脑袋就狠狠的砸了上去。
军卒闷哼一声,身子一歪就栽倒于地。
纪灵急上前。迅速将被砸晕的军卒,匆匆忙忙的拖进了帐中。
大帐中,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片刻之后,帐帏再次被掀起,纪灵重新走了出来。
这时,他已换上了那军卒的衣甲。
纪灵扫了一眼四周,将头盔往低压了压,脚步匆匆,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一切都发生的悄无声息,仿佛谁也没有注意到。俘虏已混成青州军卒。逃之夭夭。
暗自窃喜的纪灵,却浑然不觉,黑暗之中,正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中军大帐。
夜已深。袁方却尚未歇息。他正盯着屏上所悬地图。若有所思着什么。
郭嘉则闲坐在那里,咂巴着葫中之酒,不时喃喃自语。夸赞着酒好。
脚步声响起,诸葛亮兴冲冲的步入,喜道:“师父,纪灵那厮果然打伤了守卫,伪装成我们的人逃走了。”
“好!”
袁方猛然转身,冷峻的脸上已涌现欣喜。
半醉的郭嘉也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脸上,涌现些许得意。
“主公,饵已放出,就等着袁术这头大肥鱼上钩了。”郭嘉笑眯眯道。
袁方眼中,丝丝冷绝的杀机,如暗流般涌动。
……
天色大亮。
盱台以西,淮南军大帐。
袁术肥硕的身形,在榻上滚来滚去,滚了有大半夜难以入睡,将及天明时,总算是打起了呼噜。
好容易睡下,美梦还来不及作时,袁术便被帐外急报的亲兵吵醒。
疲倦不堪的袁术,正待大怒时,却惊奇的得知,他那被俘的大将纪灵,竟然神奇般的逃回了大营。
袁术睡意顿时全无,撑起肥硕的身形,急传纪灵进来。
片刻后,纪灵惶然而入,跪伏于袁术跟前,万般愧然道:“末将兵败被擒,损了主公威名,请主公恕罪。”
袁术看见纪灵就气不打一处来,若隔前几日,他一怒之下,恐怕当场就下令,将纪灵拖出去斩了。
如今,袁术的气已消了大半,只沉着脸道:“你不是被袁方那小贱种生擒了吗?为何又能活着回来?”
纪灵便用慷慨的语气,将袁方如何招降,他又如何宁死不降,最后趁着袁方看守松懈,打伤了守卒,趁机逃回来之事,如实的道与了袁术。
袁术本是看纪灵不顺眼,待听纪灵宁死不降时,又对纪灵恢复了几分好感,这才收了怒气,叫纪灵起来。
“念在你忠心的份上,就恕你无罪。不过纪子聪你可要吃教训,这次若非是你贪功,不听杨长史的劝说,非要去偷敌营,又焉会落得兵败被擒的境地。”
纪灵点头唯唯是诺,接受着袁术的教训,但听到后面时,身形却猛是一震。
“主公,不是这样的,末将本无心去袭敌营,是杨长史让我去的。”纪灵忙是辩解道。
袁术一怔,疑道:“可是,杨子雅明明说,是你自己贪功,怎么你又说是他劝你的?”
纪灵顿时明白过来,赶情是杨弘那厮,为了不被袁术责怪,竟然把责任,统统都推在了他这个冤大头的身上。
“杨弘,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敢诬陷我!”纪灵心中大怒。
正这时,杨弘也闻讯赶入帐中,一见纪灵,顿时大吃一惊。
显然,杨弘作梦也没想到,纪灵竟然能活着回来。
“纪将军,你怎么……”杨弘惊得话都说不清楚,神色中难抑尴尬。
纪灵冷哼一声,沉声道:“杨长史,你当然想我死了,那样你才好死无对证,将兵败的责任全都推在我身上。”
袁术也狐疑道:“子雅,子聪说当日是你让他去袭敌营的,你先前又跟我说,是他贪功,不听你劝说,到底你二人谁说的是真?”
杨弘身形猛然一震,眼珠子急转,扑嗵跪倒于地,正色道:“属下岂敢跟主公说谎,属下实不知道,纪将军他为何要冤枉属下,请主公明鉴啊。”
纪灵大怒,跳起来就指责杨弘,杨弘毫不退让,坚称自己没有说谎。
二人便当着袁术面前,大吵大闹起来,彼此指摘对方。
袁术也分不清谁在说谎,被吵得头疼,大喝道:“都给我闭嘴吧,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都不会再提。”
袁术不打算再追究,杨弘自是暗松一口气,庆幸躲过了一劫。
纪灵却闷闷不乐,咽不下这口气,猛然间想到什么,便拱手道:“主公,末将在敌营时,无意中探查到,袁方把粮草尽数屯于苍亭,而且只有一千兵马守营。末将请率一军去袭破袁方粮营,一把火烧尽他的粮草,以戴罪立功!”
纪灵是想通过立功,重新恢复袁术对他的信任,那样,他才有机会扳倒杨弘这小人,洗脱这口冤气。
“当真,这情报千真万确?”袁术正愁破不了袁方,顿时精神大振。
纪灵慨然道:“这情报绝对千真万确,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请主公给末将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袁术沉吟半晌,便拍案道:“好,我就给你七千兵马,让你去袭破小贱种的粮营,看他小贱种还有何资本跟我作对!”
得到袁术允诺,纪灵大喜,当即振作精神,领了七千兵马,离营而去。
杨弘的心情,却阴郁下来,暗忖:“没想到纪灵运气这么好,还能活着逃回来,今若给他立下大功,主公对他必恢复信心,到时候他必会与我为难,这可有点头疼……”
……
盱台以东,苍亭。
粮营东南面,那一座小山顶上,袁方负手而立,远望着山下不远的粮营。
时已深夜,山上寒风凛烈,刮面如刀。
袁方却不觉一丝寒意,锻骨境界的身躯,皮肉的厚实已达到了顶峰,即使寒冬时节,也足以御暖。
左右的小卒们,却一个个冷得直打哆嗦。
“师……师父啊,这山……山顶上冷得要命,咱……何必非得……非得站这么高啊……”
身后的诸葛亮,身子已完全缩进了衣甲中,冷得舌头打结,连话都说不清楚。
以他的那点武道,当然还达不到不怕冷的境界。
“不站这么高,我怎么看粮营的情况。”袁方不以为然道。
诸葛亮瞅了一眼山下,天色黑乎乎一片,粮营那边即使有星星点点的火光,隔着这么远,几乎也什么都看不到。
“站这么高,啥也看不见啊……”诸葛亮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袁方暗笑,心道你肉眼凡胎,当然看不到了。
而他的远望瞳中,粮营的情况,却看得清清楚楚,他甚至能够看到,营门值守的士卒,打瞌睡时的丑态。
突然间,视野中出现了异变。
成百上千的淮南军,突然间从黑暗中杀出,如虎狼一般扑向了粮营。
粮营中的守军,当然也不是吃素的,有敌来攻,自然是奋起反击。
只是袭营的淮南军,兵力实在太多,粮营中只有一千兵马,越战越困难,眼见已有撑不住的势头。
“师父,好像粮营那边打起来了,莫非是袁术中计了?”诸葛激动起来,打着冷战道。
袁方手一挥,喝道:“时间差不多了,给我点起号火。”
号令传下,山顶上早就堆好的柴火,迅速的被点燃,一柱烽烟冲上九天。
那烽火信号,乃是发给山下粮营的撤退信号。
袁方再以远望瞳俯视,只见粮营中,尚在顽抗的自家军卒,望见山顶号火起,便纷纷的溃散而去。
守军一溃,数千淮南军便无可阻挡,气势汹汹的冲入了粮营之中。
“师父,敌军真的中计了,都冲进咱们粮营去啦。”诸葛亮终于看清,兴奋的大叫。
鱼已入网,此刻不收网,还更待何时。
袁方鹰目之中,杀意凛烈,碎颅棍一抄,喝道:“传令全军下山,给我把这班上钩的敌寇,杀他个片甲不留!”(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把袁术逼到发疯
粮营中,纪灵纵马如飞,手舞大刀撞入大营。
望着滚滚如潮的己军,看着仓皇败走的青州兵,纪灵兴奋如火,压抑的怒火,终于宣泄。
“这一战,我烧了袁方至关重要的粮草,总算是报了我被俘之耻,痛快,痛快啊,哈哈~~”
纪灵放声大笑,狂烈之极,当即命部卒四下放火,把堆积如山的粮草,烧个干干净净。
亢奋的淮南军们,纷纷点起火把,冲入粮营,将火把丢入那堆积的粮袋上。
纪灵则驻马而立,坐等欣赏敌营化为火海的壮观景象。
然而,想象中的火海,却迟迟没有出现。
军卒们却纷纷来报,言是营中的那些粮袋,全都装的是沙子,根本就烧不起来。
“沙子?怎么可能?”
纪灵大吃一惊,急是纵马奔入粮营腹地,果然见那堆积如山的粮袋,都无法被点燃。
惊愕之下,纪灵手起一刀,狠狠的划开了一只粮袋,从破洞中哗哗流出的,竟然真是沙子。
纪灵愈惊,连着扎破数口粮袋,从中没有流出一粒米,竟统统都是沙子。
“怎么全是沙子,袁方的粮营中,不装粮食,为何全装的是沙子?”
纪灵惊愕茫然,万万想不通这其中道理。
蓦然间,纪灵诺大的身形,猛的一震,狰狞的脸上,霎时间涌现前所未有的惊怖。
他回想起,此前发生的一切。
从袁方召见到。到他在帐外无意中,偷听到袁方关于粮营的情报,到袁方招降不成,郭嘉出言相劝,到他砸晕看守,逃出敌营,再到他向袁术请战……
诸般种种,乃至眼前装满沙子的粮袋,一丝丝的绳索串联起来,最后。组合成了一个惊人真相:
他中了袁方之计!
“难道说。袁方是故意把粮营守军少的机密让我听到,再故意放松看守,纵容我逃走,好诱我率军前来劫粮营不成?”
纪灵是越想脸越扭曲。这残酷的事实。彻底摧毁了他的自信。让他陷入了恐惧的深渊。
“那小子,竟能诡诈到这般地步,我竟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纪灵惊愤难当。失神了好一会,才被左右部下叫醒。
不及多想,纪灵急是大叫:“我们中计了,速速撤兵,全军给我撤~~”
大叫声中,纪灵拨马转身,当先向营外逃去。
七千原本士气高昂,以为立下大功的淮南军卒们,也惶然不安,纷纷掉头而撤。
方才撤出粮营数里,纪灵猛一抬头,惊骇的发现,原本畅通无阻的来路上,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青州军,挡住了去路。
五千青州军,肃然列阵,如铜墙铁壁般,封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一面“袁”字大旗下,袁方横棍而立,英武的脸上,涌动着冷绝的杀机。
“郭嘉,你这条计策,还真是妙呢,灭了这七千敌军,足以重创袁术的嚣张气焰了吧。”
袁方冷笑着,提棍跃马,步向了阵前。
少年巍然的身形,面对着惊恐惶然,止步不敢前前的七千敌众,令敌人悚然不敢正视。
袁方声如洪雷,厉喝一声:“降者生,战者死!”
杀机凛烈的警告,遍野旷野,震得敌卒耳膜嗡嗡作响,无不惊恐变色。
袁方只那么一喝,便将敌卒的斗志,击碎一半。
纪灵脸色铁青,心如刀绞,他知道,自己已是无路可逃,只有硬着头皮去硬闯敌阵,才有突围的希望。
降袁方,那是不可能,袁方就算再有气度,又岂能给他第二次机会。
无路可退,纪灵一咬牙,大喝道:“敌军不过数千,有何可惧,想活命的弟兄们,随我冲破敌阵!”
暴喝声中,纪灵纵马而出。
左右,那些惶然的淮南军卒们,眼见阻路的敌军确实人少,便抱着侥幸的心理,鼓起勇气随着纪灵冲杀而上。
七千淮南军,疯狂的冲涌而至。
袁方目光如刃,面对冲涌而来的敌军,缓缓的将手碎颅棍,向着划出。
布于阵前的鞠义,一声令下,一千先登弩士,即刻将飞蝗般的箭雨,射向了敌卒。
轻装而来的淮南军,焉能挡得住这铺天盖地的利箭,顷刻间就被射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先登弩士们,仅仅只用了五轮箭射,就摧毁了敌人的信心。
死伤惨重的淮南军们,惊恐乱叫,纷纷的后退,被箭雨顶得不敢再前进一步。
淮南军,最后的勇气,已被击碎。
袁方毫无疑迟,扬棍大喝道:“全军出击,给我扫平敌贼——”
惊雷般的长啸声中,袁方纵马拖棍,如白虹一般射向敌众。
五千蓄势已久的青州军,轰然裂阵,似潮水般扑向惊恐的敌人。
几个呼吸后,洪流撞至,掀起漫空的鲜血。
袁方纵马如飞,手中碎颅棍横扫千军,锻骨境界的武道施展开来,更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乱军中,袁方的远望瞳,早已搜索到了纪灵所在,纵马斩开血路,直扑而去。
突破锻骨境界后,袁方迫切的想用一场实战,来见证下自己的实力,到底提升了多少,而武道不弱的纪灵,正是送上门来的试刀石。
纪灵瞥见袁方杀到,不禁大怒,脑海中立生念头,想击杀袁方,扭转败局。
“当日这小子不敢跟我交手,却令部将擒我,想来他自知武道不敌我,这真是天赐良机!”
狂喜的纪灵,信心陡然大增。拍马舞刀迎向了袁方。
两骑错马而至,棍影如风,刀影重重,战成一团。
这一次,袁方没有开启洞察瞳,而是全凭着肉身的武道,跟纪灵全力一战。
锻骨初期到凝膜后期,看似中间只有一个台阶的差距,但实际上,却完全是质的差别。
冲破锻骨境界的袁方。无论是出招的速度。力量,都已是远胜于纪灵,只数招间,便夺取了全面上风。
“怎么回事。这小子的武道。竟达到锻骨的境界。他才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就练至锻骨!”
纪灵惊恐万分,信心顷刻间被击碎。袁方在他眼中,已成了不可思议的存在。
无尽的恐惧,转眼袭遍全身,纪灵惊到几乎要窒息。
招式上落于下风,精神上又完全被袁方压制,十招走过,纪灵已是手忙脚乱,破绽百出。
“给我下马吧!”
长啸声中,袁方一棍平扫而来,挟着开山的力道,破开纪灵的刀式,当胸轰至。
吭!
重如泰山的一击,竟将纪灵胸前铁甲击得四分五裂,惨叫一声,诺大的身躯腾空而起,直飞落五步之外。
落地的纪灵,张口便是一蓬鲜血。
“这袁方,智谋无双,武道还这般了得,世上,怎可能有这样的人存在,怎么可能……”
纪灵惊恐痛苦,躺在地上挣扎不起,整个人的身心,几乎都已被袁方摧毁。
“把他给我绑起来。”袁方铁棍一扫,巍然如山。
一众军卒蜂拥而上,将受伤的纪灵绑起,这位袁术麾下第一大将,竟是第二次被袁方生擒。
纪灵一被擒,余下的淮南军更是斗志崩溃,哪里还有战意,纷纷的伏地请降,跪求饶命。
七千前来劫粮营的淮南军,三千被斩,近有四千投降。
一道诱敌之计,一场大胜,直接歼灭了袁术六分之一的兵力,这沉重的损失,足够袁术喝一壶的。
袁方遂携着大胜之威,扬长归往盱台大营。
……
盱台城西,淮南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袁术那肥硕的身躯,正在帐中来回的踱步。
袁术那满是横肉的脸上,期待与不安,交替的浮现。
纪灵离开已有近两日,烧粮之计是成是败,到现在都没有准信,袁术岂能不焦虑。
帐前,孙策扶着“受伤”的胳膊,表情平静。
杨弘则眉头深凝,脑子里边琢磨着,若纪灵取胜,大获袁术信任后,自己该怎么应对纪灵的报复。
“报~~”
斥候飞奔而入,那急促的声音,令袁术的神经,陡然紧绷起来。
“是不是纪子聪回来了,袁方那小贱种的粮草,是不是都被他烧了。”袁术迫不及待的问道。
斥候却苦丧着脸道:“禀主公,据逃回的士卒称,敌人粮营中的粮草,竟都是沙子。纪将军中了敌军埋伏,七千大军全军覆没,他本人更被袁方临阵生擒。”
轰隆隆!
一道惊雷,当头轰落,劈得袁术震惊错愕,头晕目眩,肥硕的身形连连后退,险些就要栽倒。
杨弘的嘴角,却闪过一丝惊喜,忙是也佯作震惊,扑上去将袁术扶住。
一旁的孙策,脸色为之动容,暗忖:“原来纪灵是中了袁方的诱敌之计,此人的智谋,当真是深不可测……”
孙策在暗赞袁方,跌坐下来的袁术,已从震惊中苏醒,开始大骂纪灵无能,令他白白损失七千精兵。
杨弘眼珠子一转,趁势道:“主公啊,那刘备说袁方极是残暴,他既是生擒了纪灵,又岂会轻易就放他走脱?属下觉得,那纪灵必已是投降袁方,却假作逃回,还献上什么烧粮之计,根本就是想骗我七千兵马去送死。”
杨弘一席话,听得袁术更是盛怒之极,破口骂道:“纪灵狗贼,枉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敢背叛我,实为可恨!来人啊,传我之命,将纪灵的家眷,统统都给我诛杀,我要夷他三族~~”
ps:前文燕子把纪灵兵器弄错了,今已改为刀,大家见谅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决胜之计(三更求票)
苍亭一役数日后,盱台城。
袁方已身在城中,而非城外大营。
接连两场大胜,袁方共歼灭,俘虏淮南军两万余人,袁术六万大军只余不到四万,双方兵力上的差距,已进一步缩小。
且苍亭一败,对袁术军的士气又是一沉重打击,敌我双方的强弱之势,已经大大拉近,这种情况下,袁方对袁术已无多少忌惮。
大堂中,袁方高坐于上,威严肃穆。
两侧,刀斧手林列,杀气森森。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被袁方一棍击落马的纪灵,被一众士卒押解了上来。
纪灵神色黯然,已全无先前的傲气,整个人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之极。
两次兵败被擒,还是被袁方所擒,纪灵的自信心和精神,已完全被袁方摧毁,他哪里还傲得起来。
俯视着纪灵,袁方冷冷道:“纪灵,前番我好意招降,你不降便罢,还敢打伤我士卒逃走,还引军想烧我粮营,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纪灵长叹了一声,黯然道:“袁州牧你智谋超群,武道无双,我纪灵再败于手下,实是心服口服。我没什么好说的,项上人头在此,你尽管拿去吧。”
纪灵闭上眼,一副引颈就戮的悲壮之士。
见得如此,袁方却微微点头,暗自欣赏此人这份不惧死的胆色。
“这纪灵虽只为袁家一将,却比高干这等名门子弟。有骨气得多,杀了他,倒是很可惜……”
念及于此,袁方抓起案上一道帛书,狠狠的扔在了纪灵跟前。
“自己看看吧,看过之后,再决定是否还要为袁术卖命。”袁方不屑道。
纪灵一愣,不知袁方什么意思,茫然的看向跟前地上那帛书。
迟疑过片刻,他还是捡了起来。满腹狐疑的摊开于手中。
低头只看了几眼。纪灵神色惊变,蓦的抬起头,以一种骇然震愕的神色望向袁方。
“这是……不可能……袁公不可能这么对我!”纪灵声音已然沙哑,猛摇头大叫。
帛书中所书。正是袁术听信杨弘之言。认为他纪灵已叛。一怒之下,诛杀纪氏三族的残暴之举。
袁方一声冷哼,摆手道:“这是我细作连夜发回的情报。你纪氏一门的人头,早已挂在寿春城头,我袁方岂屑于骗一个败军之将。你若不信,我放你走便是,你大可再去投归袁术,看他杀不杀你。”
言罢,袁方示意左右军卒,让开一条道,放纪灵随意。
纪灵尚存的怀疑,被袁方这一番言语,轰然瓦解,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满脸的悲愤愈烧愈烈。
袁方既肯放他走,这就证明,袁方根本没有骗他,帛书中所言,千真万确。
“袁术啊袁术,我纪灵对你忠心耿耿,你竟然听信小人谗言,灭我纪家满门,你这个脑满肠肥的混账东西,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悲愤之极的纪灵,放声愤怒大骂,更将手中帛书撕个粉碎,那般激动的情绪,几近于失控一般。
左右那些军卒,皆为纪灵的疯狂所慑,纷纷按紧了刀柄,生怕纪灵生变。
袁方却手一摆,示意左右退下,任由纪灵发狂。
大骂半晌后,纪灵满腔的悲愤,终于得已宣泄出来,失控的情绪,稍稍平伏了许多。
此刻他心中再无对袁术的忠心,只恨不得将袁术撕成碎片。
扑嗵!
众目睽睽之下,纪灵膝盖一弯,竟是跪伏在了袁方眼前。
“袁州牧气度非凡,智勇双全,灵对州牧已心服口服,若州牧不嫌弃,灵愿归降于州牧,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纪灵字字悲怆慨然,终于是放下包袱,决心归顺于袁方。
袁术听信谗言,杀他全军,他与袁术已从主臣,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除了归顺于袁方外,他也别无选择。
袁方的星目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他便欣然起身,大步下阶来,将纪灵扶起,抚其肩郑重道:“子聪,放心吧,终有一日,我会让你手刃袁术和杨弘,为你纪氏一门,报仇雪恨。”
听到“报仇雪恨”四个字,纪灵眼珠子都要喷血,拱手激动的道了一声:“多谢主公!”
袁方宽慰了纪灵一番,便打算安排他先下去休息。
这时,纪灵却猛的想到什么,拱手道:“主公,末将有一策,可助主公一举击垮袁术。”
一举击垮袁术
袁方眼眸一亮,顿来了兴趣,忙问纪灵有何计策。
纪灵遂道:“袁术的大军尽在盱台,后方兵力空虚,主公若能率一军,沿着淮水北岸,星夜兼程直奔寿春,狠狠的在袁术后院放一把火,袁术必军心动荡,不战自溃。”
袁方身形一震,鹰目急转向壁上所悬地图,兴奋的目光在地图上扫来扫去。
淮南的地形自有其特殊之处,那便是几乎所有的重要城池,都是沿着淮水而建,寿春城也不例外。
而淮水,偏偏又是自西向东,而不是自北向南。
这样的流向布局,就使得淮水诸城,几乎都位于一条平行线上,没有纵深之地,沿淮诸城,其实处处都可以成为攻击的对象。
纪灵此计,倒不失为一道速破袁术的妙计。
沉吟了片刻,袁方却道:“这计策倒不是不可行,但此间去往寿春,至少有数百里之路,沿途就算没重兵布防,袁术也必会安排有哨卡,想要瞒过他的耳目,抄袭寿春城,只怕没那么容易吧。”
纪灵却欣然道:“主公放心,北岸的敌军哨卡布防。我统统都了然于胸,我可以让主公的大军,轻松的避开所有哨卡,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到寿春。”
此言一出,袁方的信心,陡然间倍增。
他差点就忘了,纪灵原本为袁术大将,对于淮南军的哨卡所在,兵力驻守等机密,自是再清楚不过。
正如纪灵所说的那样。有他在。袁方就能避过所有的哨卡,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袁术的大后方,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即使不能攻下寿春,只消在他后方这么一搅黄。那也足能震碎袁术的狗胆。
权衡许久。袁方再无犹豫。毅然决定采纳纪灵的献计。
事关重大,袁方决定亲自出马,率一千轻骑。以太史慈为将,纪灵为向导,沿淮水北岸,直插袁术的老巢寿春。
当天,袁方便召集心腹文武,将他这个大胆的计划,道将出来。
不少人当即提出反对,理由就是纪灵新降,此计又颇有风险,实有些托大。
袁方却坚持,定要实施此计。
原因再简单不过,下邳城的围水正在退去,他已经没有时间,必须要赶在刘备出笼前,把袁术给收拾掉。
除了此计,袁方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速破敌军的办法。
而且,袁方也深信自己的识人之能,他相信,纪灵在全族被袁术所杀之后,对自己已是全心投靠,一心想着杀袁术报仇,绝不可能存有异心。
袁方用他充分的理由,还有果断决断,压服了众部下。
稍作布署后,袁方便暗将轻骑,以护粮为名调往北岸,他便以太史慈和纪灵为将,星夜兼程直奔寿春城而去。
事实证明,袁方的识人之能是正确的。
纪灵对沿途的敌军布防,确是了如指掌,在他的引导下,袁方一千轻骑,巧妙的避过了袁军数道哨卡耳目。
几天后,袁方出其不意的攻下了北岸重镇下蔡城,并从此城渡过淮水,直奔二十里外的寿春城而去。
……
寿春城,东北郊。
旷野之上,一匹小红马正在欢快的飞奔。
骑在马上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身着一身红袄,背着一张小弓,小脸上尽是欢快的笑容。
“小姐,你慢点啊,小心摔着。”身后,一名白老苍苍的老仆,骑着匹老马,吃力的追着。
“吁~~”
红衣女童勒住了小红马,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东北方向,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目光。
视野之中,一座高达数十丈的高台,巍然矗立在远端,数不清的丁夫,正在上面忙碌着。
“福伯,那是什么东西?”红衣女童小手一指,稚声问道。
福伯抬头一望,喘着气道:“那是袁公正在建的齐天台。”
“齐天台?”红衣女童想起什么,秀眉一皱,“听说袁术强征了好几万人给他做苦力,害得好多人都家破人亡,就是为了修这个齐天台吗?”
福伯脸色一变,忙道:“小姐啊,袁公的名字,岂是可以直呼的,小姐怎么又忘了。”
红衣女童冷哼一声,秀鼻一翘,甚是不屑,拨马便折向另一头。
“小姐,现在咱们淮南正跟北军打仗,这兵荒马乱的,外面不安全,还是赶紧回城吧。”福伯劝道。
女童不以为然道:“这里可是寿春,离战场有好远,有什么好怕的。今天我还一只兔子都没打到呢,我不回去。”
女童很是执着,骑着小红马,继续往北面寻去。
蓦然间,她感觉耳边似有雷声,正隐隐的传来,脚下的地面,似乎也开始颤抖起来。
女童不觉勒马停下,向着雷声传来的北面,举目望去。
视野之中,漫天的沙暴,似乎正在天的尽头,滚滚的扑卷而来。
“淮南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沙暴呢?”女童小脸上,不觉浮现出好奇。
几个呼吸后,她却惊呆了。
因为她已看清,那奔腾而来的,根本不是什么沙暴。
而是,滚滚如潮的铁骑!
一面“袁”字的大旗,赫然撞入了她的眼帘。(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会使弓的女童
铁骑滚滚,如惊骇浪一般,奔腾在淮南大地上。
自从下蔡渡河以来,行踪无法再隐瞒,袁方索性不再遮遮掩掩,干脆亮出了他的旗号,让寿春城,乃至于袁术大后方所有人都知道,我袁方杀到了你们的老巢。
到了这个时候,寿春城的守军,终于得知青州军急袭的惊人消息,急是关闭四门,城中数千留守之军,纷纷的上城防御。
袁方并没有攻城,而是率一千铁骑,从寿春北东二门掠过,耀武扬威的炫耀了一番武力。
寿春城坚,城中又有数千守军,袁方单凭一千轻骑,根本没有破城的可能。
破城不是目的,显示存在,震碎敌心才是袁方既定的目标。
果然,在袁方一番炫耀武力后,整个寿春城都陷入了恐慌之中,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袁方本只有一千兵马,但在谣言的夸张之下,转眼就变成了千军万马。
很快,谣言又演变成了,袁术在盱台大败,已被袁方所擒。
这惊人的噩报,让整个寿春城,都笼罩在了绝望恐怖的阴影之中。
一番扬威后,袁方又率铁骑,直奔寿春东北角,正在修建的齐天台处。
那里,三万多的淮南丁夫,正在袁术残酷逼迫下,为其修建高台,满足袁术的奢靡享乐。
袁方铁骑杀到,负责监工的五百淮南军,吓得根不敢抵抗。尽数伏跪投降。
那三万被鞭笞惯了的苦力,竟然害怕到连逃亡的勇气都没有,纷纷拥挤在一起,跟着伏地投降。
袁方手提碎颅棍,穿过伏跪于地,成千上万的苦力,径直登上还未修成的高台。
开启远望瞳,居高俯视,只见数以万计的苦力们,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形如奴隶一般。全然没有一丝尊严。
远望瞳中,袁方清楚的看到,那些苦力们一个个骨瘦如柴,无不是伤痕累累。受尽了折磨。
显然。袁术为了满足其享乐。不惜用残酷的刑罚,来威逼这些平民百姓,为他修建宫室。修建这高台。
“都说袁术穷奢极欲,压迫得淮南百姓苦不堪言,看来果然如此。什么狗屁四世三公,什么名门子弟,根本就是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的寄生虫!”
袁方拳头紧握,脸上青筋涌动,恨意如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他就是因为不堪压迫和不公,忍受不了没有尊严,才愤起反抗,背袁绍而自立。
今日,看着台下所跪,这些被袁术残害压迫的百姓,袁方形如感同身受,岂能不怒。
提一口中气,袁方厉声道:“淮南的百姓听着,你们都自由了,各自回家,告诉你们的乡邻,告诉淮南的百姓,明年的此时,我袁方必灭了袁术那吃人的狗贼,把你们所有人,从袁术的魔爪下,统统解放!”
雷鸣般的誓言,从高台中传出,压过了天地间的一切声音,让所有伏跪的奴隶,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为之一震,那些胆怯的苦力们,颤巍巍的抬起头,以惊奇的目光,望向高台。
那宣称要解救他们的少年英躯,屹立在高处,巍然如天降的神明
台下,勒马横枪而立的纪灵,也为袁方这番话,深深的震撼。
“我原以为他只是智勇双全,气度不凡,没想到,他还有这般济世的胸怀,与他相比,袁术当真是不值一提,看来,我纪灵真的是选对了明主……”
心潮澎湃,纪灵抬头望向袁方,那激动的眼神中,已皆是由衷的敬佩。
那些伏跪的奴隶们,虽然已被触动,但却仍彼此相望,犹豫不决的,没有谁敢逃走。
袁方剑眉一凝,喝道:“传令下去,给我把袁术的那些爪牙,统统都押上高台,给我当众处斩!”
号令传下,凶悍的青州兵,将五百监工,统统都拖上高台,排队砍头。
一颗颗爪牙的人头,从高台上飞落下来,滚落在了苦力们面前。
这几万号苦力们,看着那些平日对自己又打又骂的监工,一个个人头落地时,震惊之余,渐渐心中大呼痛快。
袁方斩落的人头,就像是斩落了奴隶们精神上的枷锁,让他们重获自由。
“谢袁州牧~~”
“谢袁州牧~~”
高台下的苦力们,终于都觉醒过来,纷纷向袁方跪拜,大呼感恩。
然后,他们彼此相扶,四下散去,逃往自己的家乡。
三万苦力,就此被袁方解救,走得一个不剩。
这些逃回淮南各地的丁夫们,将把袁方的威名,以及对他们的恩德,口耳相传,传往淮南大地。
用不了多时,袁方在淮南的声望,就会超过袁术这个残暴的主人。
袁方此举,不仅仅是出于激愤,更是要树立他的声望,为将来灭了袁术做铺垫。
解放了三万奴隶,袁方命轻骑四面出动,攻击寿春附近的粮仓、官渡、驿站等官署之地,消灭任何过往的敌人。
寿春城中守军,则被袁方吓破了胆,紧闭城门不敢出战,只能任由袁方铁骑他们眼皮子底下纵横。
袁方估摸着,消息传到袁术耳中,还有几日的时间,他有轻骑来去如风,无人能挡,自然要多在袁术的老巢里搅动几天。
不觉天色已晚。
袁方遂于寿春郊外,一处驿站附近安营。
驿站中的兵卒,早就闻风丧胆,不知逃到哪里去,袁方下马后,便直入后院打算寻处干屋子休息。
砰!
亲军一脚踹开了房门,袁方大步而入,就在他一只脚刚刚迈入时,眼前红影蓦的一闪,竟突然冒出个人影来。
“不许过来!”
一声稚嫩的喝声,锋利的箭矢,已是瞄准了袁方。
左右亲军吃了一惊,急欲上前保护袁方,斩杀那突然现身的敌人。
袁方却一抬手,止住了他们。
火把映照下,眼前所谓的敌人,其实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女童而已。
这脸上沾着灰渍,眼神紧张的红衣女童,正用一张小弓,瞄准着袁方。
“小姑娘,你不用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把弓放下吧。”袁方轻声道,说着,他就走了上去。
袁方大军虽对百姓秋毫无犯,但附近的百姓害怕兵灾,纷纷的都逃往山林之中,他猜想眼前这小女童,也不过是个走散的农家女而已。
“我说了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射死你!”红衣女童却极警惕,把小弓拉得更紧。
袁方冷笑一声:“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还敢威胁我,你想死,就试试看。”
说着,袁方步步向前,走向那女童。
他虽无心伤害这女童,但身为一州之牧,又岂能受一女童威胁。
女童的手在颤拦,神色愈加慌张,显然为袁方威势气慑,眼看着袁方逼近,却没胆量下决心放箭。
转眼,两人已只有三步之距。
蓦然间,袁方脚步一动,身形如闪电般欺近那女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夺下了她手中弓箭。
女童大吃一惊,“啊”的一声尖叫,本能的后退几步,靠在了墙壁上。
锻骨境界的武道,身法何其之敏捷,夺下区区一女童的手中之物,又有何难。
“我说了,我不会伤害你,弓箭还给你。”袁方淡淡一笑,将夺下的弓箭,递还给她。
这一夺一还,袁方已用实力和行动,证明了自己没有恶意。
红衣女童的戒心,这才渐渐放下,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接回了自己的弓箭。
这一次,她没有敌意的举动,而是抱着自己弓箭,低头从袁方身边走过,想要离开。
“且慢。”袁方喝了一声。
女童娇小的身形一震,立在原地不敢再动弹,他以为,袁方要反悔。
袁方却道:“外面兵荒马乱,你一个小姑娘出去很危险,先在这里避一晚吧,明早我派兵送你回家。”
女童松了一口气,张嘴就要推拒袁方的好意。
袁方却没给他机会,下令左右拿来食物和水,分给这小姑娘吃。
红衣女童无奈,只要将小弓放下,小心翼翼的坐下,而她显然也饿坏了,吃的一拿上来,忍不住就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这女童,袁方就像看着一个小妹妹般,身上的杀气少了,多了几分温情。
“喝点水吧,别噎着。”袁方笑着将水囊递上。
那女童也不客气,接过来就连灌数口,边吃边喝,好一会总算才吃饱。
肚子填饱,女童对袁方的敌意更消,还道了一声谢谢。
袁方便问她家住何处,父母何在,女童则称她父母本为猎户,却为袁术强征前来修齐天台,结果劳累过度,死在了工地上,她自己无依无靠,只能靠着父亲教她的射术,打打兔子求活。
“怪不得小小年纪就会用弓,原来是猎户家的女儿。”
袁方感慨一声,心想袁术这厮穷奢极欲,残害百姓,害得淮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这女童大概就是其中之一。
接着,袁方又问她姓名是什么。
红衣女童想了一想,答道:“我没有大名,爹娘只叫我小名。”
“那你小名又叫什么?”
“我小名叫香香。”
“香香?”袁方笑了,点头道:“嗯,倒是个好听的名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香香惊奇
“那你又叫什么?”这自称叫香香的小姑娘,眨巴着眼瞒,满是好奇。
这小姑娘倒颇有些胆色,才一会功夫便无惧意,竟还直问袁方姓方。
袁方一笑,便道:“我叫袁方。”
“袁方,你是袁方?”
香香惊呼一声,小嘴张得浑圆,眼睛溜溜的转来转上,仿佛见了鬼似的,上下打量袁方。
“怎么,你一个小丫头,也听说过我的名号?”袁方奇道。
香香连吸几口凉气,方才平静下来,点头道:“淮南人都知道,我们的袁公正跟你开战,还被你几次杀得大败,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号了。”
袁方好歹也是一方诸侯,寻常百姓见了他,都要敬畏三分,而这个香香却并无慌张,这份镇定着实令人称奇。
袁方便问道:“那你怕不怕我?”
“不怕。”香香回答的很干脆。
袁方愈觉有趣,好奇道:“你为什么不怕我?”
“我看到你放了修齐天台的苦力,你还给我吃的,也没伤害我,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好人。”香香很认真的答道。
果然是童言无忌,越是孩童,他们的心思就越单纯,谁对他们的好,他们就觉得谁是好人,才不会管你是什么名声。
袁方心中感慨,对眼前这个有点与众不同的农家女,不觉添了几分好感。
想了一想,袁方便欣然道:“当此乱世。你无父无母的,一个人迟早会没命。今咱们既在此遇上,也算是缘分,从今往后,你就留在我身边,给我端茶倒水吧。”
袁方征战在外,甄宓不能随行,小茶也不方便跟来,身边正缺个伺候饮食起居的人。
眼前这农家小姑娘,看起来颇为伶俐。还是个孤儿。索性便将她带在身边。
香香却是吃了一惊,似乎不敢相信,袁方竟然要收留她,一时间惊得不知该如何回应。
“小丫头。主公愿收留你。那是你的福气。你不赶紧谢恩。”一旁袁贵教训道。
香香咬了咬嘴唇,只好福了一福,谢袁方收留之恩。
袁方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放心吧,待你长大后,我自会给你寻一户好人家嫁了,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香香一听这话,小小脸蛋不禁泛起一丝羞意,扭过头去不好意思瞧他。
袁方哈哈大笑。
两天后,袁方把寿春一带,搅了个天翻地覆后,率领着一千轻骑,扬长而去。
此时沿淮水一线,各城已得知急报,纷纷整军备战,欲要拦截袁方的奇袭之军。
然淮南军乏马,没有像样的骑兵,这一马平川之地,谁又能挡得住袁方的铁骑。
……
盱台以西,淮南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中,袁术还在发着脾气,责怪麾下群僚无能,迟迟不能给他想出攻破盱台的计策。
“主公息怒,袁方小贼掘泗水淹下邳,今冬天已至,下邳的大水必退,到时刘备就能脱困而出,击破袁方在下邳的几千围兵,那个时候,他后路被断,必军心崩溃,咱们岂不轻易可破。”
杨弘洋洋洒洒,向袁术勾勒着蓝图,这才让袁术焦虑的情绪,稍稍得以平静。
袁术肥硕的身躯,总算是坐了下来,恨恨道:“袁方,你这小贱种,有胆量你就跟我继续耗下去,咱们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话音方落,斥候飞奔而入,大叫道:“主公,后方急报,敌军骑兵已杀到寿春城外,三万修齐天台的丁夫全被敌军放走,后方已是人心震恐!”
轰隆隆。
一道惊天之雷,当头轰落,惊得袁术形容大变,险些从榻上惊得滚落下来。
“胡说八道,小贼如何能杀到寿春城去?”袁术惊恐不信的大吼。
帐中众臣下们,也无不为之骇然变色,皆为这不可思议的消息所惊。
孙策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色,旋即他便微微点头,已是猜到了**分。
这时,那杨弘也恍然惊悟,急道:“主公,这定是那小贼以轻骑,从北岸绕行,偷袭了我寿春腹地。”
袁术猛然一震,却喝道:“不可能,我在北岸有多道哨卡,为何无人来报?”
杨弘无奈叹道:“纪灵那叛贼熟知我军布防,这必是他引袁方小贼,绕过诸处哨卡,才能杀入我寿春腹地。”
袁术终于醒悟过来,满脸横肉怒到抽动颤抖,咬牙切齿,大骂袁方狡诈,大骂纪灵无耻。
众人皆鸦雀无声,只能任由袁术大发雷霆。
待袁术怒气稍消时,孙策眼神一动,忙上前拱手道:“主公,寿春若有失,后果不堪设想,策请率一军回救寿春,必逼走袁方。”
袁术这才想起要紧事,忙点头道:“有伯符你出马,必可保寿春不失。”
袁术当即下令,命孙策率五千精兵,星夜兼程去救援寿春。
孙策这五千兵马,才刚刚出发时,袁方已经在回归盱台的路上。
是日黄昏,袁方率一千得胜的轻骑,顺利的从北岸,抵达了盱台城。
袁方的奇袭功成,顺利还营,自然是令三军士气,为之大振。
相反,淮南军方面,则是受到了沉重打击。
其实袁方此番奇袭,并未能攻破寿春,对淮南军所造成的杀伤,也极其有限。
兵马物资上损失虽少,但精神上的打击,却是巨大的。
而那三万逃还乡里的苦力,则迅速将这消息,遍传整个淮南,搅得人心惶惶,动荡不安。
后方的惶恐不安,很快就传导到了前线,三万多淮南军士气重创,斗志很快就跌入了谷底。
敌军士气的变化,不断的有细作报往盱台,此消彼涨,青州军的士气,却是愈加旺盛。
袁方意识到,全面反击的时机,终于到来了。
是日傍晚,太史慈、鞠义、高顺,以及新降的纪灵,身在盱台的诸位大将,皆已到场。
大帐中,杀机已如星火燎原般,熊熊的狂燃而起。
扫视一眼蠢蠢欲动的诸将,袁方厉声道:“诸位,今敌军士气已严重受挫,袁术抽后回援寿春,盱台之兵不过三万余众,攻守之势已逆,该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诸将的热血,瞬间燃烧到爆。
鞠义拳头一握,叫道:“主公,你就下令吧,我早憋了一肚子的火了。”
高顺也抱拳道:“州牧就下令反击吧,顺和陷阵营愿打头阵,拼死也要摧破敌营。”
“主公,开战吧,我要亲手杀了袁术!”纪灵复仇心切,更是战意如狂。
袁方不用鼓舞士气,诸将已是摩拳擦掌,恨不得即刻出战,血洗敌营。
“好!”
袁方猛一拍案,豪然道:“传我将令,今夜全军饱食,明早天亮之前,全军尽出,给我一击荡平敌营!”
号令迅速的传达下去,两万多名袁军将士,无不热血沸腾,磨刀霍霍,准备大杀一场。
……
入夜,中军大帐。
夜色已深,袁方却毫无睡意,坐在那里擦拭起了他的碎颅棍。
他拥有着生化之躯,只要能及时补充能量,随时都可以保持神采奕奕,如果袁方愿意,他三天三夜不睡,也一点都不会感到疲惫。
脚步声响起,丝丝的肉香,扑鼻而入。
袁方抬头一看,却见香香正端着大碗鸡汤,小心翼翼的步入帐中。
眼前香香已换了件干净衣服,脸上的灰渍也不见,脸蛋素白如雪,与先前那副灰头土脸的样子,着实大不相同。
袁方眼前一亮,却不想他捡来的这个小婢女,竟还是个美人胚子。
“主人,你要的鸡汤做好了。”香香把碗放在了案几前。
袁方放下碎颅棍,夹起一块鸡腿,就准备好好享受。
香香见他一点都不防备,不禁面露奇色,忍不住道:“主人,你就一点都不提防我么?我好歹是淮南人,你就不怕我汤中下毒,谋害你吗?”
“你就是下再烈的毒药,我也不怕,不信你试试。”袁方不以为然,继续毫无顾忌的狂吃。
他有生化之躯,百毒不侵,岂惧什么毒药,这也是他敢把这捡来的女童,收留在身边的所恃之处。
香香却是暗自称奇,小小脸蛋上,不禁流露几分敬意,还有些许感动。
她在敬佩袁方的胆色,感动于袁方对她的这份信任。
转眼间,一大碗的鸡腿,已被袁方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干干净净。
袁方打了个嗝,意犹未尽道:“还没吃饱啊,锅里还有没有了?”
香香不禁大为惊奇,瞪大眼道:“这是整整一只鸡,还有一大碗汤啊,你还吃得下么?”
“一只鸡怎么够,明早要有一场恶战,今晚怎么着也得吃饱,再去给我煮三只。”袁方摆手令道。
香香惊得直咋舌,却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下去,令厨兵再煮三只鸡来。
个把时辰后,鸡煮好,香香干脆用一大盆,把三只煮好的鸡,一并给袁方端了上来。
袁方也不含糊,风卷残云,不多时就把三只鸡,吃了个精光。
香香彻底的惊呆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诧异的看着袁方把一大盆鸡吃个精光。
“算上前面那只,整整四只鸡啊,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吃完,这世上怎有这么大食量的人,他那肚子,莫非是无底洞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