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适,调整下更新(必看)
从前几天开始,燕子就觉得身体不舒服,胸闷、心慌,精神不振,今天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医生说不少指标都不达标,而且说燕子这样久坐,缺乏锻炼,长时间精神高度紧绷,用脑过度,身体迟早会垮,燕子着实吓出了一头冷汗。
身体垮了,狂人也跟着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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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敬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杀到你连爹都不认识
一夜狂吃,能量补充足够,袁方的精神也随之达到亢奋的边缘。
不觉中,天色已近黎明,东方隐隐发白。
这个时候,乃是人睡眠最深的时刻,也是发动突袭的最佳时机。
袁方把最后一根鸡骨头扔在了案几上,提起碎颅棍,大步走出帐外。
放眼大营,诸将士们已按照预定计划,一个个鱼贯的从帐篷中出来,井然有序的赶往既定地点集合。
“再烤半条羊腿,我回来吃。”袁方留下一句吩咐,翻身上马,转眼消失在了人群。
香香走出帐外,看着一个个杀气腾腾的青州军士,可人的小脸上,悄然闪过几分怅然忧色。
……
一万多名将士,已集结于营门一线。
与此同时,盱台城内,太史慈统领的一万兵马,皆也集结到位,就等着袁方一声令下。
袁方回头扫了一眼,东方那发白的天空,碎颅棍一扬,大喝道:“给我打开营门!”
伴随着吱呀呀的声响,诺大的营门打开。
袁方环视一眼热血涌动的将士,高声道:“将士们,袁术那狗贼不把我袁方放在眼里,今天就是跟他算总账的时候,打起你们的精神来,给我狠狠的杀!”
“杀!”
万军中,一声雷鸣般的齐喝,震碎未明的夜色。
三军将士的斗志,瞬间已提升到了极致。
袁方仿佛感觉得到,他人已身在熊熊怒火的包围之中。那焚身的热度,将他的鲜血竟也煮沸。
“点起号火!”袁方喝道。
大营中央处,一柱烽烟冲天而起,直上九霄。
这号令,乃是发令盱台城中太史慈的信号,告诉他,该是出动了。
袁方鹰目扫向营门外空荡的原野,剑眉如刃,大喝一声:“全军出动,给我荡平敌营!”
长啸声中。袁方一夹马腹。手纵碎颅棍当先杀出。
身后,万余将士轰然而出,追随着袁方,如潮水般涌出了大营。
万千志士。挟着一腔的愤怒。向五里外的敌营。狂奔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包括太史慈所部在内,两万多的袁军将士。皆已齐聚在敌营外,绵延里许排开了阵形。
敌营就在前方,死一般的沉寂。
袁方仿佛能看到,那些士气低靡,人心惶惶的敌卒,正蜷缩在帐篷着,被惊恐的噩梦所折磨。
“袁术,你不是看不起我,还狂到想让我做你儿子么,今天,我就杀到你连自己爹都忘了是谁……”
凛烈的杀机,如火狂燃,袁方再无迟疑,碎颅棍向着敌营狠狠划出。
身边,诸葛亮将手中的牛角号,高高的举起,用尽全力吹响。
呜呜呜~~
进攻的号角声,就此吹响。
两万列阵的将士,轰然雷动,挟着震天的杀声,向敌营冲涌而去。
淮南营中,值守的军卒大惊失色,急是敲响了示警的锣声。
铛铛铛!
尖锐的示警声响起,淮南军从睡梦中惊醒,在将官们的喝骂下,拖着疲惫萎靡的身躯,不情愿的赶往大营一线布防。
辗转难眠的袁术也被惊动,急是仓皇的穿上衣甲,肥硕的身躯驱马赶来营门一线督战。
袁术眯着两道肉缝小眼,慌张的向外张望,借着发白的晨光,依稀看到人山人海的青州兵正狂涌而来。
大营之外,三重鹿角已被砍得差不多,只差一步之遥,青州军就能突入他的栅墙。
“弓弩手,快给我放箭,戟手,统统都给我到栅墙去,绝不能让小贼破营,给我顶住。”袁术喘着气,歇厮底里的大叫。
慌张的淮南弓弩手们,也顾不得瞄准,只扬起弓箭随意的向外乱射。
那些士气低靡的戟手,则在将军鞭打喝斥下,被迫压至栅墙,将手中长戟软软的举起。
营外,袁方已开启远望瞳,将淮南军营的情况,瞧得是一清二楚。
“袁术,你的军心果然遭到重创,就凭这点萎靡的士气,也想挡住我的大军,你作梦吧。”
看破了敌军虚实,袁方碎颅棍再一指,喝道:“陷阵营,先登死士,给我一齐杀上去,中央突破敌营大门。”
号令传下,高顺统领着八百陷阵营,鞠义率领着一千先登死士,两支天下精锐之营,向着敌营大门,辗压而去。
先登死士先一步进抵营墙,前排大盾竖起,盾后的先登弩手们,将一支支索命的利箭,精确无误的射入敌营,把集结于大门内的敌方戟手,成片成片的射倒。
有先登死士做掩护,陷阵营便无需配备弓弩,八百将士全员执戟,结成龟背阵,形如一只长满利刺的巨龟,向着敌营大门平辗而去。
这是陷阵营,首次面对淮南军登场。
这些南军士卒们,何曾见识过这等狰狞可怕的怪阵,无不被吓得惊魂丧胆,不知所措。
营内,督战的袁术也吓了一跳,惊叫道:“那是什么东西?”
匆匆赶来的杨弘,张望片刻,变色道:“主公,那应该是陷阵营啊。”
“陷阵营!”袁术骇然变色。
当初袁术在割据南阳时,吕布曾短暂的投靠过他,他当然听说过,吕布麾下有一支陷阵营的精锐,无坚而不摧。
只是,袁术却没想到,吕布的精锐,竟然出现在了袁方的手下。
“快,弓弩手给我集中射陷阵营,绝不能让它靠近营门!”袁方惊慌的大叫。
数以千计的弓弩手,慌张的集结向营门一线,飞蝗般的箭矢。如雨点般扑向陷阵营。
箭雨虽密,却又焉能奈何得了陷阵营的龟甲盾阵
如雨而下的箭矢,铛铛钉钉的被弹落,根本阻止不了陷阵营的推进。
而先登死士的弓弩,也向敌营的弓弩手,发起强大的反扑,精确有力的箭矢,将敌人成片射倒,压制住了敌方箭袭。
在先登弩手的掩护下,陷阵营的龟甲盾阵。终于推进至了敌营前十步。
阵中。高顺执刀在手,大喝一声:“加速前冲,给我撞破营门!”
“撞!”
八百陷阵之士,齐声咆哮。脚下的步迈猛然加快。向着十步外的敌营大门撞去。
几个呼吸后。那裹满了倒刺的龟背阵,轰然撞向了诺大的营门。
咔嚓嚓!
坚不可摧的盾阵,将敌军刃墙摧折。将大门撞碎,无可阻挡的辗入了敌营。
远方观战的袁方,欣喜若狂,大叫道:“敌门已破,全军给我冲进去,杀敌人个片甲不留。”
长啸声中,袁方也杀机大作,手纵着碎颅棍,拍马杀出。
诸葛亮紧随而出,率领着千余亲军队,护卫在袁方左右,杀向敌营。
营门已破,成千上万的青州兵,如潮水般跟着陷阵营涌入敌营。
士气本就在谷底的敌军,面对着营门已破的劣势,残存的斗志轰然瓦解。
望风而溃!
见得这般阵势,袁术和杨弘二人,都骇然变色,吓得慌然不知所措。
“主……主公,营门破了,我们该怎……怎么办?”杨弘这个智囊,已吓到语无伦次,完全失了分寸。
他却听不到袁术的回应,回头看去,袁术竟已二话不说,抛下他直接扭头逃跑了。
袁术那肥硕的身躯,平时里行军笨拙,如今却好似突然变得“身轻如燕”,纵马狂奔如飞。
“袁方小贼,今日之耻,我袁术绝不会忘,你给我等着……”
袁术恨得是咬牙切齿,却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只拼命的抽打战马,发狂似的落荒而逃。
“主公,等等我,等等我啊~~”杨弘惊恐失措,急忙也拨转马头,想追随袁术逃窜。
可惜,为时已晚。
大批败溃而来的淮南军,彼此间你推我搡,相互倾轧,把逃跑的路堵得水泄不通,杨弘跟本无法加速,却被袁术是越落越远。
而身后,无数的青州兵,已如发现猎物的虎狼一般,扑向了这些败逃的羔羊。
一边倒的屠戮,就此开始。
杀戮从旭日东升,一直杀到了日头当空,整个淮南军营,已是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午后时分,这场反攻之战,终于以袁方全面胜利而结束。
袁术的六万大军,就此灰飞湮灭,近半数的兵马为袁方歼灭俘虏。
残存的残军,随着袁术,惊魂失魄的逃往淮南。
如果不是急着要破下邳,全取徐州,袁方一定会趁胜追击,一举拿下淮南,灭了袁术这个纨绔。
今袁术已败逃淮南,袁方便下令收兵,打扫战场,准备尽快回师下邳。
袁术那华丽的中军帐内,袁方已高坐于上,享受着袁术留下的美酒,大帐两旁,则是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
这些财宝,本来是袁术打算击破袁方后,奖赏给他的部将的,如今却尽数落入了袁方之手。
高顺、鞠义、纪灵等浴血的诸将,各自前来相见,汇报着战果。
纪灵虽杀得过瘾,但没能诛杀袁术,却多少显得有些遗憾。
“师父,你看我抓到谁了!”
正当这时,诸葛亮兴冲冲进来,身后边还拖着一人。
诸葛亮猛一用力,将那人扔在了帐前。
袁方俯视下去,扫了那么几眼,方才认出,诸葛亮所俘之人,竟是袁术麾下首席谋士,当日被他抽了三十耳光的杨弘。
一见杨弘,纪灵顷刻间怒发冲冠,眼珠子都要迸射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小人,当杀!
“杨弘,你这个卑鄙小人!”纪灵勃然大怒,抡起拳头就朝杨弘扑了上去。
如果不是杨弘进谗言,袁术也不会认为,他纪灵在第一次被俘时,就已经投降了袁方。
若非如此,袁术也不会怒而下令,诛杀了纪灵三族。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纪灵瞬间就怒到失去理智。
“纪灵,你想干什么,你给我退后!”杨弘吓得屁股连连往后蹭,口中却故作威严的警告纪灵。
纪灵却哪管他,几步上前,便对杨弘拳打脚踢,愤怒发泄着灭门之恨。
杨弘则被打得鼻青脸肿,嗷嗷直叫。
面对失去控制的纪灵,袁方也没加以制止,他答应过纪灵,会让他尽情复仇。
何况,似杨弘这种小人,袁方最厌恶不过,纪灵就等于替他在揍杨弘。
拳打声,惨叫声,回荡在大帐中。
半晌之后,纪灵怒火发泄大半,情绪方才稳定下来,意识到自己未得袁方之令,便做此冲动之举,实在是失礼。
纪灵这才收了拳头,意犹未尽的退了下去,拱手向袁方解释道:“主公,此人与末将有灭门之仇,适才末将一时冲动,还请主公恕罪。”
袁方却一笑:“这种小人,本就该打,你何罪之有。”
纪灵这才松了口气,对袁方面露感激之色。
袁方则将目光,移向了躺在地上。尚在打滚的杨弘。
纪灵这一番拳脚相加,已把杨弘这个文士,打得是鼻青脸肿,一身是血,几处骨头都被打断。
“纪灵,你敢这样对我,袁公不会放过你的,不会……”
杨弘挣扎着爬起,口中还对纪灵抱怨不休,还想着有朝一日。袁术会给他报仇。
袁方冷笑一声。轻蔑道:“杨弘,你进谗言灭人满门,人家打你几拳,你还不服气么。”
杨脸肿痛的脸上。掠过几分惭色。却正色道:“纪灵乃背主之贼。我哪里进过什么谗言。”
袁方冷冷道:“纪子聪根本没有背叛袁术,苍亭一役,乃是我故意设计而已。他归顺于我。全因你进谗言,致使袁术灭他满门。”
纪灵虽然归顺了自己,但袁方这番话,却是要为他正名,让世人都知道,是袁术负义在先,他才会归顺自己。
“没想到,主公竟然能想到维护我的名声,真是……”
纪灵感激的望向袁方,心中感动不已,对袁方的敬重和忠心,悄然又平添了几分。
真相大白,杨弘小人的嘴脸,彻底被袁方揭穿。
挣扎爬起的杨弘,颤巍巍的立在那里,既是尴尬又是痛苦,一时不知所以。
袁方目光再转向纪灵:“子聪,我向你做过保证,会让你亲手宰了袁术和杨弘报仇,袁术怕是只能等以后,这个杨弘,应该能先让你解解恨吧。”
袁方信守约定,这是要交由纪灵来宰杀杨弘。
纪灵大喜,忙拱手道:“多谢主公厚恩。”
那杨弘却大吃一惊,急叫道:“袁方,你今虽侥幸得胜,但我家主公实力仍在,我乃袁公头号谋士,你若是敢杀我,袁公必起倾国之兵来为我报仇,你可要想清楚!”
到了这般地步,这小人,竟然还敢拿袁术来威胁。
自寻死路!
袁方冷冷盯着他,字字如刃:“袁术那纨绔,除了头上顶着四世三公的名字,根本就是一个废物,他根本就不配做我袁方的对手,我今日先宰了你,他日我必杀到淮南,把袁术大卸八块。”
杀机凛烈的豪言壮语,无惧袁术,无视四世三公的盛名,此刻的袁方,可谓张狂。
狂,却有狂的资本。
“袁方,你——你——”杨弘震怖到了极点,额头冷汗往下刷刷直滚,惊得语无伦次。
“纪子聪,你不动手!”袁方一声厉喝。
纪灵被从兴奋中喝醒,奋然拔刀,再次向杨弘逼近,烈焰般的复仇之火,在他狰狞的脸上狂烧。
杨弘骇得步步后退,肿涨的脸都吓得发紫。
纪灵一个箭步窜到他跟前,一脚踢出,将杨弘“啊”的一声惨叫,踢飞丈许远,重重摔落于地。
“纪灵,你竟敢……”
就在杨弘还没有从吃痛中,回过神来时,纪灵大步上将,虎掌探出,就将他的头发抓住。
杨弘头皮都快被撕下,痛得嗷嗷直叫,双手拼命的扑腾挣扎,岂又挣脱得了。
“袁州牧,饶命啊,我愿归降州牧,袁术的底细我一清二楚,我必能助州牧拿下淮南,饶命啊~~”
死到临头,杨弘终于露了小人贪生怕死的本性,嚎陶大叫着,向袁方求饶。
袁方却不屑一哼,厉声道:“我袁方即使要灭袁术,取淮南,也会堂堂正正的用拳头去实现,又岂需你这等小人相助,纪子聪,给我杀!”
自信的喝斥,震得纪灵肝胆几碎,发疯似的嚎叫,向袁方求饶。
得令的纪灵,却不再犹豫,手中之刀,已是高高的举起。
“卑鄙无耻的小人,去死吧——”
纪灵的喉中,发出最最愤怒的一声咆哮,高悬的大刀,呼啸而下。
杨弘那颗扭曲变形的人头,就此被斩落。
斩杀杨弘,纪灵的灭门之恨,狠狠的宣泄了大半,心中是一阵的痛快。
接着,他想起了袁方的恩德。
感激之下,纪灵当即跪伏于前,拱手激动道:“多谢主公给末将这报仇的机会,主公的恩德,灵必赴汤蹈火报答主公。”
袁方忙是下阶,将纪灵扶起。笑道:“若非你献计,让我成功杀入寿春腹地,又焉有今日之胜,这是你应得的。”
宽慰过纪灵,袁方便下令,将杨弘的人头,派几名俘虏淮南卒子,送往逃还寿春的袁术。
袁方要用袁术这首席谋士的人头,再狠狠吓一回袁术,让他再没勇气北犯徐州。
这一役。袁方大败袁术。一举解除了后患,便可集中全力去攻下邳。
而且,他还凭着这一战,将他的威名。从北方扩张至了南方。
除此之外。他还俘虏了近万名降卒。缴获金银珠宝,粮草军械无数,更收得纪灵一员大将。
淮水一役的收获。竟是出乎袁方意料的丰厚。
击败袁术两日之后,袁方即提得胜大军,沿泗水原路返回,直奔下邳城而去。
大军进至下相时,袁方已连续接到围军急报,称下邳水势已退,刘备随时都可能率军出击,请袁方速派援兵增援。
“刘备若击破我围营,我们就有被堵在南面的危险,事不宜迟,我们必须轻装前进,急救下邳大营。”郭嘉进言道。
袁方深以为然,遂决定与太史慈率一千轻骑,昼夜兼程赶赴下邳,余下两万步军,随后跟进。
当天,袁方便急提一千轻骑,沿着泗水直奔下邳。
一天后的清晨时分,袁方率疲惫的将士们,终于赶至了下邳城东南,大营的轮廓,就在眼前。
就在袁方刚刚缓一口气时,却蓦然听到,下邳大营方向,隐隐传来阵阵喊杀之声,似乎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交锋。
“莫非,刘备这厮已经发动反击了不成?”
袁方心生疑惑,遂是开启了右眼远望瞳,远远的察看大营方向的形势。
果然,视野之中,万余徐州兵,正疯狂的对大营进行着猛攻。
敌军丛中,刘备的旗号也在其中。
果不出所料,看来刘备果然是趁着大水一退,即刻就发动反攻,想要趁着袁方主力不在,一举攻破城外围营。
只可惜,刘备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袁方这么快就已击败袁术,率军赶了回来。
“刘备,你很会钻空子嘛,很好,我就给你送上一份惊喜。”
念头一生,袁方杀机陡然,扬棍厉喝道:“将士们,随我杀上去,杀刘备一个措手不及。”
一声雷啸,袁方纵马舞棍杀出,身后太史慈和千余轻骑,追随而上。
铁骑滚滚如涛,向着刘备军斜向,狂杀而去。
……
大营正面处,张飞正指挥着一万徐州兵,如潮水般向青州大营进攻。
不远处的中军大旗下,刘备驻马而立,灰白的脸上,涌动着丝丝阴冷的杀机。
袁方在淮水跟袁术杀得难解难分,今围城大水已退,刘备看到了时机,果断的率领一万五千大军出城,向留守在此的袁方五千兵马,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袁术,多谢你把袁方给我拖住,等我击破这里的敌人,我就率军南下,跟你一起灭了那小贼。袁方啊袁方,你断我两指之仇,我刘备就让你用全军覆没来偿还,哼~~”
刘备下意识抚摸向断指之处,嘴角悄然钩起阴森森的冷笑,复仇的怒焰,在他的胸中狂燃。
在刘备看来,他离复仇,只差一步之遥。
“传令下去,全军给我猛攻,不惜一切代价,今天务必要给我攻破敌营!”刘备厉声大喝。
话音方落,忽有士卒大叫:“主公快看,斜向那边似乎有敌军兵马袭来?”
刘备身形一震,却不以为然道:“小贼的大军尽在淮水,怎么可能袭来。”
说话间,刘备漫不经心扭头望去。
视野之中,尘雾飞扬如暴,狂沙中,竟真有一支兵马,正奔腾而来。
而且,还是一支铁骑军团。
当刘备看到那一面“袁”字大旗时,那张漫不经心的脸,刹那间石化。(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顽抗者,形如此箭!
袁方,竟然杀了回来?!
刘备惊诧莫名,茫然失措,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惊疑中。
袁方明明应该在几百里的盱台,与袁术杀得僵持不下,却如今能抽身而归,率领着骑兵杀回下邳?
除非,袁方已经击败了袁术。
“不可能,袁术六万大军,没灭了那小贼就罢了,怎可能还反为小贼所败?”
刘备剧烈的摇头,怎么也不相信,更是无法想通。
残酷的事实却是,袁方的铁骑,已滚滚杀奔而来,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了他的侧翼。
正在攻营的徐州兵,眼见侧后有敌骑袭来,而且是袁方亲自杀到,狂烈的战意顷刻间崩毁大半,军心陷入惶惶之中。
错愕难当的刘备,这才从惊疑中清醒,咬牙切齿了半天,急是下令全军撤退,速速撤往下邳城。
骑兵侧击而来,侧翼全无防备之下,刘备再不撤,就要全军覆没在这里。
逃念一生,刘备也顾不得正自攻营的张飞所部,扭头就走。
中军大旗一动,徐州兵军心轰然瓦解,无不丢盔弃甲,望风而溃。
袁方一马当先,撞入敌阵之中,碎颅棍四面八方的扫荡而去,掀起漫空的腥风血雨。
千余铁骑狂冲而至,如虎狼一般扎入溃敌中,狂辗乱杀,如入无人之境。
大营中,颜良等诸将,正自苦战。蓦见狂攻的敌人,不知为何,竟忽然间纷纷败溃而去。
众将士无不惊疑,颜良眼尖,一望瞧见大营外,自家的骑兵杀到。
颜良顿时狂喜,兴奋的大叫道:“主公,是主公率骑兵杀到了,弟兄们,反攻的时候到了。给我杀出去。”
五千将士热血沸腾。斗志爆涨到了极点,无不欢呼大叫。
营门大开,颜良、徐盛等诸将,各率兵马杀出。向着败溃的敌人掩杀而上。
步军于后辗杀。骑兵往来冲突。万余徐州兵,被杀得是血流成河,鬼哭狼嚎的向下邳城逃去。
城头上。陈氏父子,曹豹等徐州大吏们,都在登城观战。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的州牧亲自出马,率领着三倍于敌的兵力,攻破城外的敌营,将不在话下。
许多人的心中已经勾勒起来,不久后覆灭了袁方,收复失地的蓝图。
甚至,他们已盘算着,袁方集团崩溃,青州无主,他们还可以随着刘备挥师北上,将青州一举吞并。
“嗯,玄德公到底还是有些用兵之能,我看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应该能击破敌营了吧。”陈珪捋须白须,微微点头道。
曹豹也得意笑道:“敌营一破,袁方那小贼,就要被截断归路,覆没在淮南,到时候,别说收复失地,就连青州也是咱们的了,哈哈~~”
城头上,一丛官吏们,皆哈哈大笑,轻松乐观。
陈登却眉头暗凝,沉声道:“那袁方用兵如神,我们在他手中吃的亏还不够多吗,诸位还是不要太过乐观的好。”
曹豹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元龙啊,你是太瞧得起那小贼了。不错,他是有点武略,可惜他太狂了,竟然妄想以一己之力,同时对抗我徐州和淮南两大势力,他这是自寻死路,怪得了谁呢。”
众人皆附合曹豹之词,无不讽刺袁方狂妄自大,自取灭亡。
陈登说服不了众人,只好默不作声,凝眉静观城外战事。
就在曹豹一众,轻松不屑的讽刺着袁方,乐观的议论着战局时,西南方向,那突然杀到的青州骑兵,却将他们所有的乐观,几乎在转眼间就击碎。
神兵天降般的铁骑,片刻间就击败了他们的大军,一万余众望风而溃,如溃巢的蝼蚁一般,向着下邳城涌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就在曹豹等人,还来不及震惊时,战场的形势,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剧变。
“袁方,是袁方的旗号,那小贼亲自率骑兵杀回来了!”眼尖之人,惊声大叫。
曹豹等人,无不骇然变色。
纵使是素来稳如泰山的陈珪,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苍老的脸上也不禁涌现了惊色。
“袁方竟然亲自杀回来了,难道说,袁公路已经兵败不成?这怎么可能,袁公路可是有六万大军啊?”
陈珪惊诧莫名,满脸匪夷所思,惊得连胡子都是在颤栗。
城头一众徐州官吏们,顷刻间,陷入了恐慌之中。
陈登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叹服之色,口中喃喃道:“没想到,他竟真的完成了这惊人的逆转,看来我果然没看错,只有他才能真正保护我徐州啊……”
恐慌中,刘备终于狼狈不堪的败归回城。
一万五千兵马,大部分都被袁方截在了城外,只有不到七千兵马幸运的逃了回来。
那余下的几千倒霉蛋,则被袁方吓得魂飞破散,纷纷伏地请降。
逃回城来的刘备,登上城来,远望着袁方在城外耀武扬威,整张脸阴沉铁青,愤怒与恐惧的情绪,在脸上涌动。
而袁方则杀得痛快,率军直抵下邳城前。
勒马于城前百步,袁方碎颅棍指着城头,高声道:“下邳城的官民给我听着,袁术那纨绔已被我杀得败逃寿春,你们的外援已断,尔等识相的话,就速绑了刘备开城投降,否则城破之时,休怪我袁方手段无情。”
一番威胁之词,把城头众官吏们,吓得是神色剧变,肝胆几裂。
众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望向刘备,似乎竟真为袁方的威胁所动。
刘备却尴尬愤怒之极,更觉如众人的眼光如芒在背,心中更生一丝惧意,真怕众人在势危之下,会背叛他,把他绑了献于袁方。
恼火之下,刘备二话不说,抄起弓箭来,赫然瞄准了袁方。
“小贼,去死吧!”一声怒啸,利箭离弦而出。
袁方早就看出刘备要放冷箭,却丝毫不惧,就那么坦然而立,任由刘备放箭。
跟随而来的颜良,眼见刘备放箭,生恐袁方有失,急叫道:“主公小心!”
未警之声方落,那一支离弦之箭,已如电射至,直奔袁方面门而来。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袁方不避不闪,右臂猛的如风而动。
瞬息间,那力道极强的一箭,竟然被袁方空气接住
城头城上,数不清的两军将士,都目睹了这惊人的一幕。
刘备以冷箭偷袭,而袁方,竟徒手接下了偷袭的冷箭。
城头上,顿时哗然四起,上至刘备,下至普通士卒,无不为袁方空手接箭之举而震惊。
“这小子竟能徒手接箭,身法敏捷到这般地步,莫非他已突破到了锻骨的境界不成?”张飞震惊道。
要知一箭射出,力道何其之猛,速度何其之快,除非武道练到锻骨,否则避之容易,想要徒手接箭,谈何容易。
袁方露这么一手,就等于向世人昭示,他的武道已是踏入锻骨境界。
放眼天下,锻骨以上的武者高手,数量不越过三十人,实可谓凤毛麟角。
袁方以不到两年的时间,竟从一个瘸腿的废物,练至锻骨的高手,如此古今未有的习武天赋,如何能不叫人震惊。
纵使是张飞这个敌人,也暗暗点头,对袁方的武道为之惊叹。
“主公的武道,竟然突破至了锻骨,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颜良也惊喜之极,万没有想到,袁方去了一趟淮南,武道竟然踏上了新的境界。
而那刘备,则是恼羞不已,尴尬不已。
冷箭偷袭不成,却反让袁方显露过人的武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刘备焉能不羞恼。
“刘备,想杀我,你太天真了。”
袁方冷笑一声,将手中之箭咔嚓折断,高举于手,厉声道:“这是我给你们最后的警告,谁若还执迷不悟,决心帮助刘备,此箭就是你们的下场。”
断箭一扔,袁方转身拨马,扬长而去。
城头上,刘备主臣们,眼睁睁的看着袁方耀武扬威而去,却只能忍气吞声。
“袁方,袁方~~”被羞辱的刘备,拳头紧握,咬牙欲碎,却只恨无计可施。
怀着一腔的愤怒,刘备灰头土脸的回往州府,召关张二个心腹前来计议。
“没想到,袁术竟这般无能,六万大军都能败给那小贼,形势已至此,你们有什么计策?”刘备恨恨的问道。
关羽沉吟片刻,说道:“我观城中官吏,似乎已被小贼吓坏,心生了叛意。如今袁术已败,下邳城势难再守,依我之见,当尽快让城别走,留得青山在,他日再图复仇。”
“嗯,云长言之有理,如今之势,也只有走为上计了。”刘备不甘,却又无奈的叹道。
这时,张飞却愤然道:“大哥,自从我跟随你以来,只是不断的逃亡,不断的弃城而去,这份窝囊大哥你还没受够么,如今大哥你好容易当上州牧,怎么还是要逃?”
此言一出,刘备顿时脸色一沉,面露愠色。
关羽也脸色一变,喝道:“翼德,你怎敢跟大哥这样说话!什么叫作逃?大哥这不是逃,而是审时度势,避敌锋芒。”
张飞却一摆手,叫嚷道:“逃就是逃,什么避敌锋芒,要逃你们逃好了,这回我张飞绝不再逃,我要跟下邳城共存亡!”(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铁板开裂
刘备骤然变色。
张飞这番愤慨的表现,着实大出刘备的意料之外。
刘备当然知张飞乃暴脾气,但暴归暴,平素却从未对他的决策有所反对,至少是公开的反对。
但此时此刻,张飞不但公开反对他让城别走,而且还不给他面子,直接把他的让城别走,愤怒的称之为逃跑。
刘备,焉能不怒。
“三弟,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讽刺大哥!”关羽丹凤眼一瞪,厉声喝道。
刘备也脸色一沉,愠道:“翼德,胜败乃兵家常事,此番我就算让城别走,那也是无可厚非之事。你心中若有什么不满,尽可直说出来,何必在这件事上如此激动。”
这兄弟二人,皆对张飞深为不满。
“我老张不会拐弯抹角,大哥既然问了,那我就直说。想当初老张我之所以跟大哥结义,倾尽家财的支持大哥,誓死追随大哥,就是看中大哥有英雄气概,可说实话,这些年来大哥的所作所为,却着实令我有些失望。”
张飞似是心里早窝着一肚火,今刘备既然这么问了,他索性也就不再压抑。
刘备脸色又是一沉,冷冷道:“看来三弟你对我早有不满,说出来嘛,让为兄听听,哪里做得不对,惹得你看不惯了。”
张飞便直接道:“大哥你乃大汉宗亲,当世的英雄,可自平原以来,跟袁方那小子打了多少次仗。每次稍有不利就望风而逃,这哪里有什么英雄的气概?今大哥已为堂堂一州之牧,却不敢率一城军民死守下邳,反而首先想到就是弃城而走,这还哪里有丁点英雄气概?大哥实在是……”
张飞一口气,将满肚子的怨气,都喷泄了出来。
刘备不动声色,听着张飞发泄不满,那一张脸却越来越阴,眼眸中闪烁着丝丝恼火。
“够了!”关羽猛一拍案。喝断了张飞。
他拳头紧握。怒瞪着张飞,厉声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大哥能忍常人不能忍,敢于放弃。这才是真正的英雄气概。你懂个什么!”
“好一个能屈能伸。那我倒要问问,放弃下邳之后呢?再如从前那样,去依附别人。寄人篱下吗?如果这就是二哥你认为的英雄气概,那这样窝囊的英雄,放眼天下一抓一大把,人人都能当英雄!”
张飞也毫不示弱,腾的跳了起来,跟关羽针锋相对。
“张翼德,你——”关羽怒不可遏,赤色的脸涨到发紫,却一时被张飞呛得无言以应。
关羽恼羞成怒了。
在他的眼中,自己这三弟本就是个愣头青,脾气虽暴躁,却一直唯他和刘备之命是从。
关羽却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愣头青的义弟,今天竟忽然开窍一般,公然言语顶撞他,更敢质疑他们的兄长刘备不是英雄。
“张飞,你敢这样说大哥,你想造反吗!”
关羽勃然大怒,腾的跳了起来,握起拳头就向张飞冲了上去。
张飞也不甘示弱,把案几一掀,提拳迎上前来,作势就要跟关羽开战。
这两个平日同床而卧的兄弟,如今理念产生分歧,竟然要拳脚相加,自相残杀!
剑拔弩张,兄弟反目就在眼前。
刘备眉头一皱,原本愠怒的眼眸,陡然闪过一丝惊色,想也不想,急是一跃而起,大步奔下阶来,挡在了二人中间。
“云长,翼德,你们难道要兄弟相残吗!”刘备大喝一声。
那愤怒的二人,给刘备这般一喝,身形为之一震,只得停下了脚步,彼此愤愤的瞪向对方。
“大哥,他竟然……”
关羽欲斥责张飞,刘备却急向其示以眼色,关羽只得将到嘴边的不满,硬生生咽了下去。
刘备对张飞也一腔不满,但到这个时候,他却必须隐忍,压制住这场兄弟反目。
刘备屡战屡败,之所以能撑到现在,靠的就是刘关张无坚不破的铁三角。
如今,若是他跟张飞反目,兄弟铁三角一破,于刘备来说,那可是比损兵失地,更加致命的威胁。
压制住关羽,刘备转向张飞时,脸色已缓和了许多,主公的威严全无,只余兄弟的那份亲切。
“翼德呀,你对为兄有什么不满,大可直接提出来,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眼下大敌当前,咱们兄弟更要齐心,岂能因一点分歧,就兄弟反目呢?这岂非让亲者痛,仇者快。”
刘备搬出兄弟情谊,张飞那亢奋激怒的情绪,顿时便收敛了许多,环睁的圆目中,也掠过一丝惭愧。
深深一叹,张飞黯然道:“我就是一个粗人,适才对大哥有所不敬,还请大哥原谅。但我也是真心希望,大哥能拿出英雄气概来,咱们三兄弟齐心死守下邳,我就不信那袁方小贼真能破得了我们。”
刘备暗松了口气,忙是笑道:“你的好心为兄当然理解,下邳城也不是轻易能弃的,为兄只是在考虑让城别走,又没做决断。”
张飞见刘备有回心转意的迹象,立时转怒为喜,拍着胸脯称,只要刘备决心死守,他张飞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绝不退缩。
刘备又宽慰了张飞一番,才借故将张飞打发走。
张飞一走,关羽立刻道:“大哥,这厮太过份了,竟然敢讽刺大哥,还敢违背大哥的意思,岂能容他撒野!”
“云长,你不要再说了,让城别走之事,就先放一放吧。”刘备叹道。
“可是大哥……”
刘备摆手打断他,不耐烦道:“你先下去吧,让我好好静一静。”
关羽无奈,只能憋着一肚子的火,退了下去。
大堂中,只空余他二人。
刘备的脸上,重新涌现阴冷的怒意,咬牙切齿道:“袁方啊袁方,你竟然把我逼到要兄弟反目的境地,我刘备绝不会放过你,绝不会!”
……
下邳城外,青州军围营。
就在刘备还纠结着,是守还是逃时,袁方的后续主力大军,已经从下相,赶回了下邳。
大军齐集,重新对下邳城,完成了包围。
袁方并未急于攻城,毕竟将士们才从淮南战场回来,士气虽然饱满,但体力却消耗很大,需待一阵休整,方才能再次大战。
将士们有功,袁方自不能亏待他们,遂将从袁术那里缴获的肉酒,大肆赏于将士们。
一时间,大营内是欢声雷动,三军将士无不感激袁方恩赏,士气飞速爆涨。
是日清晨,袁方从昨晚的庆功宴上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袁方便叫那香香,拿了衣甲服伺自己穿戴,又叫她去打盆洗脸水来好盥洗。
香香前脚刚走,袁方正对着镜子,自己整理衣甲,帐外,却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帐帏掀起,一股淡淡的幽香袭来,袁方回头一看,却见糜环已笑盈盈的站在跟前。
“小环,你怎么来了?”袁方有些惊喜。
糜环浅浅笑道:“我在朐城听说显正你打了大胜仗,赶跑了袁术,所以带了不少酒肉,专程赶来劳军。”
原来如此。
“瞧你手笨的,我来吧。”糜环主动走上前来,站在袁方身后,替他整理起来衣甲。
她那般样子,俨然就是一位贤妻,理所当然伺候自己丈夫穿衣披甲,自然的紧。
似乎朐城那一场变故,在袁方救了糜环一命后,她对袁方更主动亲近了许多。
袁方也没拒绝,直直的站在那里,任由她服伺,边问些糜家的近况。
不知不觉中,袁方自己也感觉到,他与糜环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层。
二人正说说笑笑时,帐帏再次掀起,香香端着一盆热水,吃力的回到了大帐内。
抬头一瞧,才一会的功夫,帐里就多了漂亮的姐姐,香香顿时一呆。
一小姑娘出现在大帐中,糜环也是一怔,狐疑道:“显正,这是谁家的小丫啊?”
袁方“哦”了一声,便道:“她叫香香,是我奇袭淮南是偶遇,我见她无父无母,这兵荒马乱的一个人肯定活不下去,就收留了她做随军伺候。”
“原来如此,显正你还真是有善心。”糜环一笑,目光打量着香香,啧啧赞道:“还别说,这小妮子还是个美人胚子呢。”
糜环那看似轻柔的眼神,却仿佛藏着针一般,看得香香颇不自在。
她忙避开糜环眼神,将盆子端给袁方:“主人,水打来了。”
袁方也没多想,双手径直伸向了水盆中。
谁料,盆中之水温甚高,袁方冷不防给烫了一下,急是缩了回来。
糜环见状,忙伸小指试了一试,眉头顿时一皱:“水怎么能这般烫,你也不先试一试吗?”
香香这才省悟,连连道歉,端着盆子就出去换水。
“这小丫头长得倒是俊,就是有点不太细心,显正,你烫到了没有。”糜环担心道。
袁方生化之躯,刀伤且不怕,又何惧区区一烫。
“没事,她才跟我几天,不必对她太苛刻,过几天就熟了。”袁方却也不介意,很大度的笑道。
糜环这才不再多说,继续帮袁方整理衣甲。
“这个香香连洗脸水都弄不好,一点都不像是个农家丫头,显正怎能把这般来路不明的人,留在身边呢……”
糜环那暗凝的秀眉间,却悄然闪过几分疑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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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降临,一场初雪不期而至
袁方对下邳城的围困,从秋到冬,转眼已过去了两个月。
刘备的抵抗,出乎意料的顽强。
凭借着七千残兵,刘备顶住了袁方数次强攻,眼看下邳城摇摇欲坠,袁方却偏偏攻之不破。
袁方兵力有限,自不愿将士卒们宝贵的生命,浪费在攻坚上面。
所以,入冬以来,袁方便停止了强攻,打算用长期围困的方式,摧毁下邳城的抵抗意志。
袁方深知,刘备虽然意志坚决,但城中那些徐州大族豪强们,却未必愿意跟刘备共存亡。
袁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坐等下邳这座坚固的堡垒,从内部不攻自破。
“刘备,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神思中,袁方策马徐行,来到了辕门外。
举目望去,只见一辆辆的骡车,正从营外大道,开入到大营之中。
骡车上满载的,都是粮草蔬菜,以及腌肉和好酒,这已经是两月之内,糜家第三次送来劳军之礼。
袁方向外扫了几眼,在车队大道边,发现了糜环的身影。
她身裹着白色的狐皮袄,就那么站在白茫茫的雪中,几乎与雪色融成了一片,若非那一头如瀑的黑发,袁方都险些发现不了她。
糜环就那么站在雪中,清点着货物。指挥着糜家庄丁把骡车运入大营中,她那清丽的脸庞,却被冻得通红。
袁方策马而去,从她身边掠过,就在糜环还未及反应时,他猿臂轻轻探出,搂住糜环的纤腰,将她提上了马背。
“啊!”糜环吓了一跳,惊醒过来时,人已坐在了袁方身前。
袁方双手从她腋下伸过。重新抓住缰绳。拨马便向大营方向折返回去。
“你吓我一跳呢,劳军的货物还没点完,快放我下去吧。”糜环娇嗔着,嘴角却翘起浅笑。
“这些事让下人做便是。瞧你脸都冻得通红。还是跟我回帐中吧。”袁方打马扬鞭。直入大营。
糜环见他这般关怀自己,心中一阵的温暖,便低眉浅笑着。将身子尽管缩在他的臂弯中,随他策马奔腾。
恍惚间,她忽然觉得,就这么一直策马奔腾下去好了,永远都不要停下来。
“主公,主公。”不远处,郭嘉那个酒鬼的出现,打断了糜环的遐思。
袁方勒住战马,问道:“奉孝,什么事情?”
郭嘉却不答,而是打量着他二人,笑眯眯道:“主公,我是不是打扰了你和糜小姐的二人时光啊。”
糜环脸庞,顿时晕色,若非袁方在场,她得表现矜持些,早就要“呸”那酒鬼了。
“咳,别开玩笑了,说正经事,不然我罚你一个月没酒喝。”袁方脸一板道。
“别,千万别,一个月不给我酒喝,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痛快。”
郭嘉马上收起了笑脸,正色道:“是这样的,刘备刚刚派了使者前来,嘉觉得主公应该去见一见。”
刘备的使者?
“莫非,刘备这大耳贼,想要求和了不成?”袁方顿时来了兴致。
糜环见状,便挣脱他的双臂,跳下马来,淡淡笑道:“显正,正事要紧,你快去中军大帐吧,我自己回去便是。”
说罢,糜环便冲他摇了摇头,转身提着裙角,向自己的军帐走去。
袁方目送着糜环远去,神色有些恍然。
郭嘉一笑,便道:“主公拿下徐州只是时间的问题,将来主公要坐稳徐州,还得拉拢当地豪强大族才行。主公既然要扶糜家做徐州第一大族,那就干脆娶了这糜小姐,跟糜家联姻,如此,便彻底坐稳了徐州。”
娶糜环,联姻糜家?
袁方身形微微一震,若有所思,却没有回答。
郭嘉看得出袁方心思,便开解道:“主公大概是在顾虑主母感受,依属下看,主母乃是识大体的奇女子,必能理解主公。”
沉吟片刻,袁方一笑:“你说的道理我岂会不知,先打下了徐州再说吧。”
郭嘉也不再多劝,遂跟着袁方,回往了中军大帐。
帐中,那等候的刘备使者,慌忙起身相见,拱手道:“见过袁州牧。”
袁方眼前一亮,马上认出了这使者,正是那陈登。
“原来是元龙啊。”袁方笑着点头不礼,抖去身上的雪,落坐主位。
不等陈登开口,袁方直接问道:“元龙,你此来,不会是替刘备求和的吧。”
陈登一怔,面露几分尴尬,叹道:“袁州牧用兵如神,连袁术都能大败,我家州牧自问不是袁州牧的对手,故特派登前来,向州牧请求和解。”
袁方看了郭嘉一眼,二人会心一笑,皆想果然不出所料。
刘备此人不比曹操,说好听点叫能屈能伸,说不好的点,就叫做脸皮厚。
即使袁方跟他有莫大的仇恨,为了保全自己,他也必能放下脸面,巴巴的求和。
这一点,袁方做不到,估计曹操也做不到。
“既然是求和,就应该有求和的条件,说吧,刘备打算开出什么条件?”袁方不动声色道。
陈登在屏上地图一指,比划道:“我主愿将整个东海郡,以及下邳以北的诸县,统统都割让给袁州牧,此外,我主还愿献上一笔巨资,用来慰劳贵军,以作为州牧你退兵的谢礼。”
袁方冷笑一声,不屑道:“刘备所说的这些地盘,都已经插上了我袁方的旗号,他凭什么拿已经属于我的东西。来做他求和的条件?”
陈登脸色顿时一变,面对袁方的讽刺,神色尴尬。
袁方站起身来,手指在下邳四周划了几道,冷冷道:“除了下邳城外,徐州诸郡国已望风而降,刘备困守于孤城,已是瓮中之鳖,他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袁方的语气愈加锋利,浑身散发出的无形杀气。几令陈登有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暗暗吸一口气。陈登拱手问道:“但不知袁州牧要怎样,才肯退兵呢?”
“退兵绝无可能,刘备只有两条路可选。”袁方拂手道。
“哪两条路?”陈登颤声道。
袁方鹰目如刃,沉声道:“要么开城投降。要么城破人亡。”
陈登身形猛的一震。尔后便沉默不语。
他现在终于明白。袁方这是要赶尽杀绝,不给刘备留活路。
这时,袁方却话锋一转:“陈元龙。我知道你陈家拥立刘备,其实也是不得已,现在事实证明,刘备根本保护不了徐州,能保护徐州的,唯有我袁方。你父子都是聪明人,应该不会愚蠢到,为刘备这个伪君子陪葬吧。”
袁方对徐州内部的形势,了如指掌,当此时刻,直接就揭穿了陈家的意图。
陈登乃贤才,陈家又为徐州大族,若能招降陈家,自是一件大好事。
陈登沉吟许久,那脸上的惊惧之意,悄然褪散,很快就恢复了从容。
紧绷的眉头一松,陈登竟是淡淡一笑:“袁州牧洞察秋毫,对徐州的情况了如指掌。其实,袁州牧想让我陈家归顺,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我希望州牧能满足一个小小的要求。”
果然如此。
袁方就知道,历史上的陈家,就不怎么看好刘备,如今刘备势危,陈家更不可能陪着刘备覆亡。
“什么要求,尽管说来听听。”袁方欣然道。
陈登干咳一声,缓缓道:“袁州牧应该知道,我陈家本为徐州第一大族,只要州牧能保全我陈家的地位,我陈家必倾力帮助州牧,拿下下邳,乃至于整个徐州。”
陈家,果然不愧是最精明的一族,这陈登竟趁着为刘备谈判之机,为自家谋起了出路。
袁方冷笑一声道:“我可以答应,你陈家和糜家,将在战后瓜分掉曹家的一切。不过,我已答应糜家做徐州第一大族,你陈家只能屈居第二。我只能允诺你这些,你陈家若不愿意,后果就自负吧。”
刘备跟曹豹联姻,曹家铁了心扶持刘备,攻破下邳后,袁方自然要清洗了曹家,以镇慑不臣之心。
至于糜家,袁方虽答应扶其做徐州第一大族,但糜氏一家独大,也未必是件好事,如今正好利用陈家,来制衡糜家,使徐州的豪强势力,达到一种平衡。
陈登再次陷入了沉默,眼神变化不定,显然在权衡着其中利弊。
“我陈家从第一的位置,跌落至第二,自是不小损失。不过,若能瓜分了曹家,得到的利益足以弥补。况且,这袁方必是说到做到,我陈家若不屈服,下邳城破后,只怕就要和曹家一样,被他血洗清算,到时就什么都没了……”
权衡许久,陈登深吸了一口气,拱手道:“既是如此,我陈家愿归顺于袁州牧,助州牧攻破下邳,尽取徐州。”
袁方笑了。
陈登的选择,果然不出他所料。
心中暗喜,袁方拍着陈登肩欣然道:“元龙果然是识时务者,依我看,元龙此番出使,明为刘备求和,实际上,却是想趁机为你们陈家寻一条出路吧。”
条件既已谈成,袁方也不再拐弯抹角,大笑着戳破了陈登的心思。
陈登一愣,不禁摇头苦笑,汗颜道:“袁州牧洞察力实在了得,登之心思,不想已为州牧看破,惭愧,惭愧啊。”
袁方哈哈大笑,狂烈的笑声,回荡在大帐之中。
远方,落满积雪的城头,刘备却还在寒风中哆嗦,巴巴的望着城外,苦等着陈登的好消息。(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那神来的一棍(二更)
苦等半日,刘备终于在城外,看到了陈登归来的身影。
“快,快打开城门放元龙入城。”刘备急不可奈的叫打开城门,亲自下城迎了上去。
城门洞开,陈登神色黯然的步入城内。
“元龙,袁方那小子可答应议和?”刘备迎将上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陈登摇了摇头,叹道:“袁方拒绝了我开出的所有条件,他还说,主公只有两条路可选。”
刘备脸色骤然一沉,残存的丁点希望,随即破灭。
“小贼说什么?”刘备咬牙切齿,阴沉着脸道。
陈登默默道:“袁方说了,主公只有两条路,要么开城投降,要么城破人亡。”
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了刘备胸膛,瞬息间,令他几有吐血的喷慨。
“小贼,你焉敢如此狂妄,我刘备跟你和谈,乃是为了徐州百姓免遭苦难,你竟然妄想要我投降,还想杀我,你作梦!”
刘备咬牙切齿,愤怒的将袁方大骂了一番,这才悻悻的归府。
望着刘备远去的身影,陈登原本黯然的脸庞,悄然掠上了一丝冷笑。
刘备前脚方才回府,张飞后脚就追了进来。
“大哥,听说你竟派陈登,前去跟那袁方求和,可有这一回事?”张飞愤怒的大叫。
陈登出使之事,纸包不住火,很快已遍传全城。
刘备眉头微皱,忙笑着解释道:“翼德你误会了。我叫陈元龙出城,只是在跟袁方小贼谈议和,不是求和。”
“议”与“求”,一字之词,代表的地位就全然不同,刘备在兄弟而前,还是要几分面子的。
张飞却一甩手,怒道:“什么议和,大哥当我老张傻吗,以咱们现在这困境。凭什么跟人家议和。分明就是求和!”
被张飞戳穿真相,刘备脸上顿生尴尬,却故作无奈一叹:“为兄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翼德你也知道。为兄向来是以仁义待百姓。为了救下邳城的百姓。为兄也只有不顾自己的声名,被迫向那小贼求和了。”
“大哥呀,我张飞虽是粗人。但也知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今大哥不顾颜面,向那仇人求和,大哥你的英难气概何在啊?”
张飞悲怆的向刘备质问,满脸的失望。
“翼德,你怎么能这般误会大哥,大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百姓啊。”刘备委屈的自辩道。
张飞却重重摇头,沉声道:“大哥,你每次都说是为了百姓,我老张算是看出来了,其实你统统都是为了自己,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深深的一叹,张飞再无多言,只摇着头,失望的转身离去。
看着失望离去的张飞,刘备那灰白的脸上,又是焦急,又是尴尬,还有丝丝的愤怒。
“这个屠户,竟然敢这么说我~~”
刘备的脸色渐渐阴沉如铁,拳头紧握,深陷的眼眸中,迸射着阴冷的怒色。
……
两天后,青州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中,杀机凛烈,热血狂燃。
颜良、太史慈、鞠义、高顺、纪灵、徐盛,诸员大将,皆已齐集。
袁方身披银甲,背裹雪色披风,少年州牧霸气凌烈,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之势。
鹰目环视一眼诸将,袁方高声道:“徐州陈家已发来消息,今夜将里应外合,以举火为号夺取东门,今晚,将是结束徐州之战的时候,尔等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给我打好这最后一仗。”
众将立刻兴奋如狂,皆想猜测不错,今晚果然要有一场决胜之战。
围城数月,也该是有个了结的时候了。
“主公,这会不是陈家的诱敌之计啊。”太史慈顾虑道。
“放心吧,陈登虽颇有智谋,却也是守信之人,我料他也不会失信,若他果真敢使诈,我必夷平陈家。”袁方自信说道,深信他对陈登的洞察。
诸将再无疑惑。
颜良拳头一握,叫道:“主公就下令吧,我老颜憋了几个月的火,就等着今晚宣泄了,我非杀他个痛快不可。”
“杀他个痛快。”
“宰了刘备那缩头乌龟。”
诸将们战意激荡,亢奋难当,猎猎的叫战声,响彻大帐。
“好!”
袁方拍案而起,厉声道:“今夜就全军尽出,给我杀进下邳,杀他个天翻地覆!”
决胜的号令下达,诸将怀揣着激动,各散归营,组织所部准备大战。
不觉已是夜深。
沉寂的大营中,成千上万的青州军将士们,已经在寒夜中列阵,肃然无声,如同没有生命的兵俑。
一张张年轻的脸,虽被寒风冻得通红,但每一颗心,却被旺盛的斗志,燃烧得灼热如火。
袁方驻马横棍,和全军将士一起,屹立于寒风之中。
他的鹰目凝望着敌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主公只是在神思,却无人知晓,袁方正将敌城上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远望瞳中,借着城头的灯火,袁方甚至连敌军值守士卒打瞌睡,都看得一清二楚。
月影西沉,已到了约定的时刻。
蓦然间,袁方的远望瞳中,看到成百的家仆模样的人,手提着各式的兵器,突然间杀上了城头,与值守的官兵,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紧接着,喊杀声,惨叫声,兵器撞击声,便从敌城方向,隐隐约约的传到了大营。
列阵的三军将士,他们的心弦,刹那间紧绷起来。
陈家,终于行动了!
将士们看不清敌城形势,袁方却通过远望瞳。对激战的情况,了如指掌。
城头徐州官军,显然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被夺下了东门。
紧接着,吊桥放下,紧闭的城门也被从内打开。
随后,三柱烽火冲天而起,照亮了夜空。
那是陈家约定,里应外合的信号。
所有的将士们。都看到了那冲天的烈火。压抑已久的战意,瞬息间爆涨到了极点。
“主公可要三思,倘若陈家有诈,咱们这般率军冲上去。必会遭受重创啊。”最后一刻。太史慈仍谨慎的提醒道。
袁方却自信之极。断然道:“陈家必无诈,打开寨门,全军给我杀进下邳!”
陈家若有诈。必会假意夺门,诱使袁方进兵。
而城头上,陈家却在用一番血战,用性命夺下了城头,如果陈家有诈,根本就不需要如此。
袁方通过远望瞳,目睹了城头真刀真枪的厮杀,自然是更加确信了他的判断。
再无可疑。
营门大开,袁方手纵碎颅棍,当先杀奔而出。
诸将奋起勇力,各率本部兵马奔涌而出,成千上万的青州将士,挟着震天的喊杀声,浩浩荡荡的向着敌城涌去。
袁方跃马如飞,似一道雪亮的闪电,呼啸着踏入了下邳城。
迎面处,两名敌卒想上前阻挡,袁方碎颅棍左手如风荡出,只听“砰砰”两声脆响,两颗人头已被袁敲碎。
随后的青州军将士,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灌入了下邳城中。
围城数月,袁方的铁蹄,终于踏进了这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城破。
“主公,我陈家已如约拿下城头。”身着戎着的陈登,跃马前来会合。
“攻破下邳,你陈家为首功,我给你们记下了!”
袁方狂笑一声,厉声问道:“刘备人在何处?”
“主公请随我来。“陈登提枪一指,策马奔出。
袁方拍马而出,挥斥着大军,辗开惊慌失措,赶来增援的敌军,径向下邳腹地杀去。
转过一道街角,迎面杀出一队人马,为首之将,正是刘备的大舅哥曹豹。
凡助刘备者,皆为仇敌!
袁方鹰目涌血,二话不说就纵马而上,斩出一条血路来,直取曹豹而去。
锻骨以上的武者,放眼天下不足三十余人,区区一众杂兵,又焉能挡得住袁方。
只见徐州兵如浪而开,袁方闪电一般杀至曹豹近前,手中碎颅棍挟着狂涛之力,横扫而出。
曹豹大惊失色,急是举刀相迎。
电光火石间,袁方的重棍,已轰击而至。
咔嚓嚓!
巨响声中,曹豹一声惨叫,连人带刀竟被袁方拍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就在他落地的一刹那,袁方纵马如风,紧跟而至,甩手补出一棍。
曹豹连惊恐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脑瓜已瞬间被拍碎。
以袁方现在的武道,斩杀曹豹这种低级别的武者,简直比掐死一只蚂蚁都简单。
两招毙敌,袁方率军辗压出一条血路,直奔刘备军府而去。
转眼间,那座宏大的府院,已出现在了视野。
但见大门处,刘备正惊失措的奔将而出,他才刚刚得知,他所信任的陈家,竟然背叛了他,里应外合助袁方破城而入。
震惊失措的刘备,从榻上爬将起来,正准备调兵遣将,去夺还东门。
就在他连战马还未及上时,袁方已纵马杀来。
切齿的仇敌,就在眼前,袁方眼眸中瞬间填满血丝,愤怒火焰焚身而起。
“大耳贼,去死吧!”
长啸一声,袁方如辟波斩浪一般,冲破乱军,向着刘备呼啸杀至。
手中碎颅棍,自下而上,顺势挥荡而出。
刘备骇然变色,根本不及躲闪,只本能的将手中铁剑,向前斜挡而去。
重棍,呼啸而至。
只听“哐”的一声激鸣,刘备在此重击之下,身形被震得后仰跌出,手中铁剑也被震飞出去。
下一个瞬间,袁方的铁棍扫过,不偏不倚,狠狠的敲在了刘备的裆下。
杀猪般的嚎叫声,尖叫而起。(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燕人与阉人
刘备只觉胯下剧痛,仿佛什么东西,突然间碎了一般。
那深入骨髓的痛,瞬间把刘备疼得头晕目眩,天昏地暗,想死的心都有。
然后,他整个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被袁方的碎颅棍挑飞出去,重重的摔落在人群中。
“啊~~啊~~”
落地的刘备,痛到撕心裂肺,嗷嗷大叫,双手捂着裆下来回打滚。
袁方一棍重创刘备,顺势就要纵马而上,取刘备的性命。
“休伤我大哥!”
一声雷鸣般的暴啸,一员虎熊之将从人群中杀出,封住了袁方的去路。
那手持丈八蛇矛,黑如铁塔的武将,正是张飞。
眼前张飞阻路,袁方急收马蹄,横棍而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眼前这人,可是练脏境界的强者,袁方纵已达到锻骨实力,又岂敢小视。
“翼德,给我杀了他,杀了他啊~~”
剧痛的刘备,歇厮底里的大叫,恨不得将袁方撕成碎片,只是裆下的剧痛,痛得他全身虚弱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张飞回头扫了一眼刘备,看着刘备那狼狈相,眉头一凝,喝道:“尔等先护州牧走。”
一众亲兵们,急是将刘备扶上马,向着西门方向逃去。
刘备裆下剧痛,连马都骑不稳,只能整个人趴在马背上,凭由亲兵们牵着走。
这时,张飞回过头来。圆目怒睁,死死的盯向了袁方。
无形的杀气,如潮水般汹涌扩散开来,相隔数步,袁方竟都感受到了来自于张飞,那慑人心神的压迫力。
张飞之威,胜于关羽!
袁方却轻吸一口气,剑眉一凝,便将张飞那强大的压迫力屏散。
傲对张飞,袁方冷冷道:“张翼德。你也算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何必为刘备这伪君子卖命,何不归降于我袁方。”
袁方也是胆大之极,明知刘备乃张飞崇拜的大哥,竟当面直讽刘备为“伪君子”。还要招降张飞。
够狂!
不过。拥有锻骨境界武道。再加上洞察瞳、皮膜硬化,还有再生能力的生化之躯,袁方自信张飞杀不了他。这是他敢狂的资本。
果然,此言一出,张飞勃然大怒,二话不说,纵马舞矛杀将上来。
转眼间,张飞那铁塔般的身躯,已是横在袁方身前,手中丈八蛇矛,搅起漫空的腥风血迹,直取袁方当胸刺来。
这一招,势大力沉,快如闪电。
袁方精神骤然紧绷,并没有傻到正面抗衡,敏捷无比的将身形一斜,堪堪避开了张飞这雷霆一刺。
蛇矛从身旁擦过,带起的劲风,竟刮得袁方脸庞隐隐作痛。
这一次,袁方没有动用洞察瞳,而是凭着本身的实力,看破了张飞的招式,以奇快的反应能力,避开了致命一击。
一击不中,张飞神色骤变。
“这小子竟能避过我这一击,难不成他的武道,已突破至了锻骨不成?不可能,我当年从凝膜练至锻骨,花费了整整三年时间,他怎么可能数月之间就能练成,绝不可能……”
惊怒的张飞,喉头一滚,发出一声怒啸,第二招,第三招,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被激怒的张飞,已拿出了十成的本事,欲要在数招间,取了袁方性命。
袁方凝神相对,身形左闪右避,险险的避过了张飞数招,但转眼间,就被张飞凌烈的招式,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锻骨与练脏间,毕竟差着整整一个等级,袁方能支撑数招而不败,已经是他的极限。
张飞的嘴角,溢出一丝狰狞的冷笑,心道:“你小子纵然练至锻骨又能如何,我张飞照样取你小命。”
袁方岂不知张飞念头,他清楚,凭自实武道真实实力,绝非张飞对手,绝不可再托大了。
念头一生,袁方鹰目微凝,左眼中,洞察瞳瞬息开启。
生化瞳一开,张飞那快如闪电般的招式,立时就被解析在了袁方的脑海之中。
仗着洞察瞳的能力,再加上本身锻骨的硬实力,几个呼吸间,袁方就扭转了被压制的形势,身法恢复从容。
甚至,闪避之间,袁方还能回棍相挡,反击几招。
“怎么回事,这小子的身法,怎突然间敏捷了这么多?”
张飞心中再度骇然,万没有想到,才片刻时间里,袁方就从一边倒的劣势,突然间扳了回来,就如同变了个人似的。
而且,袁方还感觉得到,他的生化之躯,正不断的从张飞的招式间,学习汲取张飞的武道经验,融入到自身的武学之中。
“难道,这小子的武道,竟不止于锻骨初期,他先前交手,只是在故意隐藏实力,在耍我不成?”
张飞愈战愈惊,愈战愈怒,他的自尊,被袁方的从容不迫,深深的激怒了。
陡然间一声长啸,燕人张飞,彻底的狂暴了。
招式骤然加快,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被张飞推上了顶峰,暴走的张飞,已是使出生平武学,疯了似的要取袁方性命。
只见漫天的矛影,层层叠叠密不透风,将袁方整个人包裹其中,竟已看不清他的身形所在。
刃风中,袁方亦将洞察瞳解析能力,以及他的武道,运用到了极致,在张飞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屹立不倒。
“张飞的武道,果然了得,竟在孙策之上,若非我突破至了锻骨境界,只凭凝膜的实力,哪怕有洞察瞳,怕也难是他对手……”
袁方很清楚自己的优劣之势,更知道洞察瞳一开,极耗能量,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少年人却毫无所惧,如狂风中巍然不动的青松,咬紧牙关硬扛张飞的攻势。
“来吧张飞,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能取我性命,算你本事!”
面对张飞狂攻,袁方非但不退,反而口出狂言。
盛怒的张飞,暴跳如雷,疯了似的狂舞蛇矛,几十招走过,却偏偏奈何不了袁方。
而在此时,成千上万的青州军,已经扑涌而至,将残存的徐州兵,杀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狗贼,焉敢伤我主公,纳命来!”
雷吼般的暴喝声,一员虎熊大将,手舞青龙宝刀,直取张飞而来。
杀来者,正是袁方麾下第一猛将,河北上将颜良是也。
颜良的出现,彻底摧毁了张飞的信心。
那可是可比关羽的高手,如今他连袁方都拿不下,再来个颜良,岂非死路一条。
信心摧毁,斗志转眼瓦解。
张飞狠狠一咬牙,猛然间收了狂攻之势,趁着颜良还未杀到时,急是拨马扭头,落荒败逃而去。
左右尚自顽抗的徐州兵,眼见他们神威的张将军,竟然被袁方吓走,残存的士气更是崩溃。
成百上千的徐州兵,呼啦啦的跪倒于地,纷纷的向袁方拜跪求降。
此时颜良已从袁方身边射过,纵马去穷追张飞。
袁方洞察瞳一收,能量大损之下,强烈的虚弱感,很快就袭遍全身。
这个时候,袁方只能收起了战意,将狂杀留给麾下将士。
望着遍地伏跪的降卒,虚弱的袁方,嘴角却扬起了一抹痛快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下邳是他的了,整个徐州,都是他的了。
至于刘备,就算那大耳贼有命逃走,又如何呢。
袁方虚弱的脸庞,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冷冷笑道:“刘备,吃了我那一棍子,你还有争霸天下的雄心吗?”
……
刘备从西门逃出,幸得关羽率千余兵马赶来接应,方始护着他杀出城去,一路望西北方向狂逃。
身心俱痛的刘备,不敢稍停半步,如惊弓之鸟般,从下邳逃到彭城,又从彭城逃到了沛县。
直至刘备确认,袁方并没有追杀来时,惊魂落魄的刘备,才停止了逃跑,暂于沛县逗留。
收聚败兵,逃来与刘备会合者,不过千余残兵。
堂堂一州之牧,今已落魄到这般地步,用丧家之犬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刘备却已没有心情,去品味失去徐州之痛,落脚沛县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沛县最好的医者,为他治胯下之伤。
昏暗的房中,刘备病殃殃的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不时的低声痛哼着。
榻前,一位医者则为刘备,诊治着胯下之伤。
医者连连摇头,眉头越凝越紧。
半晌后,医者轻叹一声,将被子放了下去。
“不知州牧这伤,到底是怎么得来的,竟会伤成这样?”医者好奇的问道。
伤心旧事浮现心头,刘备那痛苦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阴怒。
他咬牙切齿道:“我这伤,乃是被一个畜生小子,用铁棍砸到。”
“怪不得,怪不得啊。”医者叹道。
刘备一把抓住医者的手,急切的问道:“告诉我,我这伤,到底还有没有的救,会不会影响到我绵延香火?”
医者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半晌都不知如何开口。
刘备怒了,大吼道:“快说,我这伤到底如何?”
医者吓了一跳,只得深吸一口气,摇头叹道:“实不相瞒,州牧这胯下之伤实在太重,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刘备直起腰来,厉声大喝。
“怕是丧失了绵延香火的能力,就此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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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割袍断义
晴天霹雳!
刹那间,刘备如遭雷劈一般,残躯剧烈抖动,两个眼珠子几乎都要惊到夺眶炸出。
“什么?你再说一遍!”
刘备惊到忘记了痛,猛的挺起身来,紧紧的揪住那医者,破口大喝。
医者吓得变色,颤声道:“州牧息怒,小的确实已尽力了,可州牧受的伤实在太重,小的真是无能为力,请州牧息怒啊。”
那惶恐的回答,如同一双无情冰冷的手,将刘备无情的推下了绝望的深渊。
他刘备,堂堂大汉皇叔,当世的枭雄,如今竟然被袁方那一棍子,打成了无后的阉人。
从此,断子绝孙!
争霸天下有何用?
雄心壮志又有何用?
一个阉人,纵然打下了天下,成就了霸业,那又如何呢?
只能是一个笑话,流传千古的笑话。
“啊~~”
刘备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整个人直挺挺的躺倒在了榻上,竟是气得昏死了过去。
“主公!”
“州牧!”
守候在外面的左右部下,惊恐万分,纷纷扑了上去。
刘备只是一时气昏,医者忙乎了半晌,好容易才将刘备给救醒。
刘备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叮嘱那医者,绝不能将自己伤势的结果,透露给外人。
医者赶忙对天起誓,绝不敢对外泄露半个字,刘备这才肯放他离去。
眼看着医者离去。刘备却依旧不安心,暗忖:“这件事若是透露出去,所有人都将知我刘备已成废人,若如此,谁还肯再追随我,不行,这事一定不能让人知道。”
思索间,刘备眼眸中,阴冷的杀机已现。
他便毫不犹豫的将亲信兵卒叫来,命将那医者追上。悄悄的将其解决掉。
吩咐下去后。刘备这才宽心了几分。
抚摸着裆下伤处,刘备一脸悲愤,咬牙切齿的骂道:“袁方,你个狗东西。你害得我绝后。这断子绝孙之仇。我刘备非报不可,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争霸天下地于刘备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现在,他存活下去的目的,只有一个:
杀袁方。
无论用什么手段,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杀掉袁方!
脚步声响起,关羽匆匆步入房中,赤色的脸上,皆是紧张关怀。
“大哥,你的伤势怎样?”关羽焦急的问道。
刘备干咳一声,叹道:“无大碍,只是腿上吃了那小贼一棍,受了点小伤而已。”
刘备欺骗了关羽,这绝后之事,即使是亲如关羽,他也难以启耻,决心永远瞒下去。
关羽不知内情,紧绷的心情顿是缓和,却怒骂道:“袁方这小贼,竟然敢这般伤大哥,我关羽发誓,总有一天会宰了他,为大哥你出气报仇。”
听得关羽的复仇宣示,刘备受伤的心灵,总算稍稍得以慰藉。
他紧紧的握起关羽的手,深情的感动道:“云长啊,幸亏还有你陪在身边,不然为兄真的就绝望了。”
“大哥!”关羽也双手紧握,正色道:“羽生是大哥的人,死是大哥的鬼,哪怕处境再艰难,羽也会誓死追随大哥。”
“云长~~”
“大哥~~”
兄弟二人十指紧扣,感情澎湃,彼此相望,双眼中皆噙起激动感慨的热泪。
“报~~三将军回来了。”房外亲兵急报,言是张飞也逃来了沛县。
一听张飞到了,刘关二人脸色顿时一沉,眉宇间皆涌现埋怨之色。
片刻后,一身浴血的张飞,脸色凝重的步入了房中。
就在张飞未及参见时,关羽已腾的跃起,指着他斥道:“你这愚蠢的屠户,你害得大哥受伤,你还有脸来做甚!”
张飞一愣,惊疑道:“二哥你何出此言,我什么时候害了大哥了?”
“还装傻?”关羽愈怒,指着他鼻子道:“我与大哥本欲让城别走,若非你有勇无谋,非要坚守下邳,又怎会使大哥被袁方那小贼所伤?”
张飞身形一震,圆睁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悲愤之意。
他却没有当场发怒,也不理会关羽的责备,将目光投向刘备,沉声道:“大哥,你也觉得是我的错,才使你受伤吗?”
关羽不提便罢,刘备顿时就想到了自己断子绝孙的伤,越想越觉得张飞可气,若不是他阻拦,自己早就跑了,焉会遭此噩运。
恼火之下,刘备铁青着脸道:“云长的话虽然重了点,但你想想,当初若非是你一再阻拦我让城别走的计划,又怎会拖到下邳被破的地步,我又怎会吃那小贼一棍?”
张飞无语,脸上的悲怆之意,却愈加浓重。
他却也不辩解,沉默片刻,拱手道:“大哥若要怪我,就怪吧,我只想问一句,大哥今后有何打算?”
刘备沉吟稍许,方道:“到这般地步,还能怎样,我当然是去兖州投奔曹操,借曹操之力重夺徐州,杀袁方报仇雪恨。”
继公孙瓒、陶谦之后,走投无路的刘备,再次决定投奔新的诸侯。
张飞长长一叹,默默道:“这么说,大哥你决定又要寄人篱下了吗?”
那一句“寄人篱下”,分明暗藏着讽意,刘备脸色又是一阴。
“什么叫寄人篱下,大哥只是卧薪尝胆,借曹操之力复起而已,你不懂就不要乱说。”关羽马上替刘备斥责道。
“好一个卧薪尝胆。”张飞却冷笑了起来,“依我看,不过是再一次奴颜婢膝,看人脸色罢了。”
此言一出。刘备勃然变色,瞪眼怒道:“张翼德,你说什么,你敢说我奴颜婢膝?”
张飞却直起了身,昂起头,正视向刘备,目光气宇中,再没有那种屈居于下的样子。
他盯着刘备,冷冷道:“我张飞当初跟你玄德结义,倾尽家财支持你。是看重你有雄心壮志。能成就一番大业。我却不是为了整日跟丧家之犬般,东奔西逃,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苟活。玄德。你要去投靠曹操。尽管去吧。恕我张飞不能再继续追随,你好自珍重。”
说着,张飞就转身扬长欲去。
刘备却神色大变。他万没有想到,张飞竟敢直呼他“玄德”,竟然还敢背弃他!
“张飞,你敢背叛大哥,我杀了你。”关羽勃然大怒,当场就要追上去击杀张飞。
刘备却将关羽拉住,向张飞沉声喝道:“张翼德,你可要想清楚,你今天若敢走出这扇门,你我就兄弟恩断义绝。”
张飞停下了脚步,沉顿片刻,猛然回首,抽出腰间佩剑,将衣袍一角提起,哗啦啦一声便斩断。
“算我张飞有眼无珠,错认了你做大哥,从今往后,你我兄弟之情,形同此袍!”
张飞将那断袍,往刘备跟前一扔,转身大步而去,再无回头。
死寂般的房间中,只留下惊怒万分的那两兄弟。
……
下邳城。
城头变换大王旗,这座徐州州治的主人,如今已变成了袁方。
下邳一破,原先那些尚在犹豫不决,没有归附的诸县,纷纷送来上表,宣示归附,对袁方大表忠心。
袁方兵不血刃,便拿下了西北面的彭城国,全据南面的广陵郡。
夺取下邳后,袁方第一件事,就是发兵抄了曹豹一族,彻底的斩断刘备残留在徐州的隐患。
袁方就是要以此铁血的杀戮,来警告徐州的世族豪强们,臣服于我才是王道,否则就是曹家的下场。
有威,自然要有恩。
抄灭曹家的同时,袁方则下令,各郡国的地方官们,除了刘备嫡系之外,其余皆各安其职。
恩威并施,再加上糜陈两家大族的归附,徐州人心很快就安稳下来,反抗者寥寥无几。
安抚过人心后,袁方紧接着就是大赏有功之臣。
陈登在破下邳之功,被袁方委任为广陵太守,新降的纪灵,也被提升为偏将军,率五千兵马驻于盱台,防范袁术。
屡屡献上奇策的郭嘉,则被袁方封为军师中郎将。
其余颜良、太史慈等随征诸将,以及镇守青州的田丰、郭淮等旧将,也皆论功行赏。
犒赏之令下达,三军人心鼓舞,无不是欢呼雀跃,对袁方的忠心,更是大增。
州府后园。
心情大好的袁方,难得可以卸下甲胄,闲庭信步,欣赏着园中雪景。
“显正好兴致呢。”身后传来那熟悉的,银铃般的笑语声。
袁方回过头来,却见糜环正笑盈盈的,踏雪的走了过来。
自袁方击破下邳后,糜环一直忙着从糜家运调酒肉,犒劳诸军的将士,这还是近十天以来,袁方头一次见着她。
“徐州已下,兴致当然好了。”袁方笑着迎了上去。
糜环却福了一福,娇声道:“差点忘了,小女子这厢还要恭喜州牧大人,喜得徐州呢。”
袁方一笑,将糜环扶起,却又叹道:“只可惜,让刘备那厮侥幸逃走,不过你放心,早晚我必杀了那大耳贼,为你糜家报仇。”
“我从来没怀疑过。”糜环却没有遗憾,反而很是感动。
看着袁方那英武的脸庞,糜环竟是情不自禁,踮起了脚尖,向着袁方吻了上去。
此情此景,美人主动献吻,袁方焉能不动心。
情难自禁之下,袁方将糜环那娇容捧起,更深深的吻了下去。
茫茫雪园中,两个年轻的身影,紧紧的相拥在了一起。
便在这时,身后响起了袁贵的干咳声:“禀主公,主母已经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喜事连连
糜环娇躯一震,猛的将袁方推开,绝丽的容颜间,尽显羞色。
袁方也从失神中回来,很快就回复了平静,想着甄宓已到,赶紧迎了出去。
糜环也收敛心神,极力平伏下澎湃的心潮,也跟着一起去迎接甄宓。
袁方的军府原本设于平原,但平原与袁绍地盘接壤,处于四战之利,实不利于长期做为驻地。
故下邳一破,袁方就下令将甄宓接来下邳,并将他的军府机构,也从平原迁来下邳。
方自步入大堂,甄宓已走了进来。
却见她一身雪袄,脸蛋冻得红扑扑的,甚是动人。
“宓儿。”袁方疾步上前,一把便将甄宓揽住,双手捂着她的脸,为她取暖。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袁方才与甄宓大婚不久,便率兵南取徐州,这一走就是数月。
如今再次相见,袁方只觉她清丽之中,更增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愈是添了三分动人的姿容。
甄宓也是欣喜不已,长长的睫毛扑扇着,水灵灵的眸中,满含着对袁方的思念。
若非有旁人在场,她早就恨不得如小鸟一般,扑入袁方的怀中。
“见过夫人。”糜环福身一礼。
往日糜家跟袁方是合作关系,糜环以朋友身份,自可称甄宓一声甄姐姐。
然今糜竺已为袁方出仕,糜家也变成了袁方下属,糜环可以称袁方一声“显正”。当着众人的面,却要尊称甄宓一声“夫人”。
甄宓见着糜环,便将袁方甩在了一边,拉起糜环的手,笑道:“糜妹妹怎这般见外,咱们还以姐妹相称多好。”
“姐姐。”糜环也不做作,微笑着道。
甄宓这才满意,又叹道:“显正能拿下徐州,多亏了妹妹你糜家相助,听说还连累妹妹的二兄被刘备所害。妹妹你牺牲这么大。我真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
糜环忙道:“姐姐言重了,这都是我糜家该做之事,姐姐说什么谢就见外了。”
这时,糜环却将目光。转向了袁方。
“显正。妹妹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怎能无动于衷,不如就挑个良辰吉日,你迎娶妹妹过门吧。”甄宓微笑着说道。
此言一出。袁方着实吃了一惊。
糜环对他的付出,对他的那份情意,袁方非是铁石心肠,又岂能体会不到。
先前郭嘉的屡次进言,劝他娶了糜环,联姻糜家,以便坐稳徐州,这其中的道理,袁方当然也知道。
这个时代,诸侯们三妻四妾,乃理所应当之事,袁方所考虑的,却是怎么对甄宓说这件事。
却不想,他还没开口,甄宓竟主动提出,劝他迎娶糜环。
一时之间,袁方倒不知该怎么回应了。
“姐姐,你说什么呢。”糜环也吃了一惊,脸庞顿生晕色,素来从容的她,一下子竟有些慌了神。
甄宓却正色道:“妹妹,显正乃当世英雄,难道,他还配不上你吗?”
“不是,当然不是。”糜环想也不想就否认。
这话一出口,又好似她承认了,很想嫁与袁方似的,这让糜环顿时又添尴尬。
紧张尴尬之下,糜环索性借口不打扰甄宓休息,慌慌张张的就逃离而去。
左右的那些下人们,看着这出戏,都暗暗发笑,知道他们的主母和主公,必然有私话要讲,都纷纷的退了下去。
“宓儿,你刚才那话,不是开玩笑吧。”袁方笑道。
甄宓的表情,却更加郑重,正视着袁方道:“显正,我当然不是说笑。今显正你虽攻下了徐州,但要坐稳徐州,却非那么容易。糜家乃徐州豪族,只有联姻糜家,才能彻底获得糜家支持,更能拉近与徐州士民的关系,为了达到这些目的,显正你必须娶环妹妹。”
袁方心头剧震,此刻,他对眼前的妻子,不仅仅是感动,更生几分敬意。
他实没想到,甄宓竟能如此顾全大局,处处为他的大业设想,竟能大度的劝他去娶糜环。
袁方心头的那丝顾虑,就此释然开解了。
他轻轻的携起甄宓的手,心中感慨万千,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甄宓却菀尔一笑:“况且,我也看得出来,那环妹妹是真心实意对显正你好,而且,显正你对她,恐怕也未必没有动心吧。”
袁方一怔,却握紧她的手道,正色道:“在我最卑微的时候,宓儿你却义无反顾的对我好,无论将来还是现在,在我袁方心中,宓儿你的位置,都将无人能取代。”
“显正……”
甄宓花容带笑,倍感欣慰,将身子投入了袁方的怀抱之中。
怀拥着柔弱无骨的妻子,袁方心中一荡,猛然间,将甄宓整个抱了起来,大步开来就往内室而去。
“夫君作甚?”甄宓娇羞不已,素手轻拍着他的肩膀,娇嗔道。
“夫人你说呢,哈哈~~”袁方面带邪意,哈哈大笑着步入了内室之中。
……
隆冬到初春,青徐无战事,难得的消闲时光。
这一个月时间里,袁方抓紧一分一秒,安抚徐州人心,争取尽可能快的,把这座新得之州坐稳。
除此外,就是练兵,练兵,再练兵。
徐州一役俘获了大量俘虏,袁方择其精壮士,统统都收编入了己军的队伍当中,使得他的兵马数量,迅速的增至了五万余众。
而这些徐州兵,因此老家已为袁方拿下,故也没什么可顾虑,可以理所当然的投入袁方麾下,改效新主。
故是整编这些徐州兵,远比整编从袁绍和袁术那里俘虏的士兵,要容易的许多。
根据细作的情报,北方的袁绍与公孙瓒间的战争,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公孙瓒虽杀了刘虞,表面上全取幽州,然刘虞在幽州极有人望,许多他的旧部,都对公孙瓒心存复仇之恨。
袁绍就利用这点,联络煽动刘虞旧部造反,把公孙瓒后院搅得是天翻地覆。
趁着公孙瓒后院起火地,袁绍大举进兵,连败公孙瓒,将战线推进至了易京一线。
公孙瓒无路可退,只好在易京筑起了坚固的工事,岂图凭借死守,来抵抗袁绍的进攻。
一旦袁绍能击破易京,公孙瓒必败,幽州必将为袁绍所得。
扫灭公孙瓒,一统北方三州的袁绍,实力就将空前强大,下一步目标,必将是挥师南下。
袁方必须赶在袁绍南下前,拥有足够的实力,强大到可以跟袁绍抗衡。
而练兵,治政,扩充实力的同时,袁方也不忘和甄宓百般恩爱。
联姻糜家之事,已经被提上议程,时间大抵定在一两月后,那时,徐州的人事安排基本完成,民心也安稳下来,一场联姻正好更加巩固袁方对徐州的统治。
在娶糜环前,袁方当然要对甄宓尽可能的好,以回报她的大度,她的识大局。
这一宿的巫山**后,甄宓忽然说她觉得很饿,袁方便叫香香,去准备了一案丰富的早餐。
袁方没有动用生化能力,不需要大量补充能量,饭量与寻常人无异。
但令袁方感到新奇的,几月不见,甄宓的食量却似见涨,连吃了几碗饭,都不见饿,依旧胃口不减的继续吃着。
香香见着这情景,不禁暗暗咋舌,忍不住道:“主人啊,你食量那么大,没想到主母的食量,竟也这么大,你们俩还真是般配的紧啊。”
旁边一同伺候的小茶,却是眉头一皱,忙训斥道:“你怎么跟主公夫人说话呢!”
香香这才意识到,自己嘴上没把门,似乎有些出言不逊,赶紧吐了吐舌头,闭上了嘴巴。
甄宓却给那小婢女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还想吃,却不好意思再动筷子。
袁方给香香这般一提醒,心中不禁一震,蓦然间闪过一个担忧的念头。
“我体内的生化病毒,虽然不经过空气传播,但未必没有其他的传播途径,我与宓儿有夫妻之事,万一这病毒,会通过夫妻之事传播呢?她这般食量忽然大增,倒似与我的‘症状’有些相似呢,会不会……”
袁方越想,越觉着有些不妙。
这生化病毒可不是谁都可以轻易融合的,袁方是靠着自身坚强的意志,再加上运气成份,顽强的挺了过来,才完成了病毒融合。
甄宓却显然不具备这些条件,万一她真被自己传染了病毒,岂不危矣?
袁方顿时便担忧起来,忙问道:“宓儿,你是从什么时候起,食量忽然曾加的。”
“这个……”甄宓面色羞红,低低道:“其实也就是来下邳后不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近期以来,总是感觉到饿。”
袁方暗松了口气,且宽了些心。
如果她是被自己传染的话,早有平原时,就应该出现食量大增的现象,而不应该拖到现在。
虽如此,袁方却依然放心不下,担心甄宓是水土不服,生了什么病,遂是急请医者,前来为她诊治。
半晌后,医者了来,袁方将甄宓扶上榻,令医者为她问诊。
那医者把着甄宓的脉,闭眼摇头晃脑半晌,忽然间面露欣喜,拱手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啊。”
袁方一愣,茫然道:“何喜之有?”
“主母她有喜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局势有变!
有喜?
什么叫有喜?
作为一名穿越者,袁方足足愣了有几秒钟,方才猛然反应过来,意识到什么叫作“有喜”。
“你的意思是,宓儿她有身孕了?”袁方惊喜道。
“正是如此。”医者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霎时间,无限的狂喜,涌上了心头。
袁方原还担心甄宓患病,却万没有想到,她非但没病,反而是有了身孕。
这也就是说,她的肚子里,正在酝酿着他袁方的骨肉。
无可比拟的惊喜,让袁方整个人都沸腾了,一时间兴奋得竟有种要手舞足蹈的冲动。
半晌后,袁方才压下平静,奇道:“可是,有了身孕,不是应该想吐么,怎的宓儿她却只是食量剧增?”
“这个嘛,根据夫人的脉相和面色来看,夫人非但没有身体不适,反而非常的健康。至于食量大增,应该不是什么病,州牧不必太过担心。小的这就给夫人给一道安胎的良药,保管夫人可平安无事。”
医者这么一说,袁方就彻底放了心,遂叫医者赶紧去开药,高兴之下,还吩咐重赏医者。
医者喜滋滋的感恩退下,袁方则怀揣着这喜讯,步入了内室之中。
方一进门,袁方忽想开个玩笑,便将欣喜尽收,佯作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斜靠在榻上的甄宓,瞧他一副凝重的样子,顿时秀眉微皱。忙问道:“显正,莫非我得了什么重病不成?”
“甄儿呀,唉~~”
袁方握起甄宓的手,几番欲言又止,却只是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袁方演得逼真,却把甄宓瞧得慌张,一张俏丽都变了模样,急得什么似的。
“显正,我到底得了什么重病,你快说吧。我能承受得住。”甄宓急得脸都红了。
袁方不忍再让她焦急。轻声一叹,便正视着她,一本正经道:“宓儿,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你是有喜了。”
有喜?
甄宓一呆,长长的睛睫毛扑扇扑扇,绝丽的小脸也茫然了。
她虽为女儿家。但也是头次当妻子,一时间自也没反应过来,“有喜”是一种什么怪病。
下一个瞬间,甄宓却猛然惊醒,娇艳无双的脸庞间,瞬间泛起无限的惊喜。
她一下子从榻上跳了下来,激动道:“显正,你是说,我肚子里有了你的骨肉?”
袁方这才面露笑意,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意外之喜,顿时令甄宓欢喜无限,那一张俏丽,笑容灿烂之极。
接下,她就猛然想起,袁方适才那般沉重的样子,原来是在故意的“捉弄”她。
“好啊,显正,原来是你故意吓我,你这人真真是坏。”
甄宓娇声嗔怨,小嘴嘟将起来,藕似的臂儿抡起,一双水葱手攥起小拳头,在袁方的胸膛敲打
袁方哈哈大笑着,任由妻子跟自己撒娇,兴致一起,猛的将甄宓抱住,高高的掷起,又轻轻的接住。
“啊~~”甄宓又惊又喜,尖声直叫。
一边伺奉的小茶,也欣慰不已,却忙提醒道:“夫人已经有喜,公子小心啊。”
袁方这才猛然省悟,赶紧停下疯狂,将甄宓小心翼翼的抱回榻上,放她安放好,替她被好被子,甚是温柔体贴。
甄宓享受着夫君的体贴,想着又怀有了他的骨肉,心中甜蜜,满脸都是欣慰的笑意。
一边的香香,瞧着他们这高兴的样子,却是一脸茫然不解。
疑惑之下,香香眨巴的大眼睛,稚声问道:“什么叫作有喜了,怎让你们这般高兴?”
袁方看她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和甄宓对视一眼,夫妻二人不禁失声而笑。
“小丫头,不懂就不要乱问,跟我出去吧,别打扰公子和夫人。”小茶也是哭笑不得,只好拉着香香往外走。
“怎么啦?我就是想知道,什么叫有喜了,有什么好笑的。”
“别问了,再过几年你就知道了。”
“为啥再过几年,我现在就想知道。”
……
数日后,州府大堂,例行军议。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啊,咱们青徐二州,很快就要添一位少主了。”郭嘉拱着手,笑呵呵的向袁方道贺。
其余文武众僚,也纷纷向袁方贺喜。
甄宓有喜,乃是好事,没必要隐瞒,这喜事不胫而走,自然很快就遍传出去。
虽说此乃袁方私事,但袁方乃一方诸侯,身系万千官民的命运,他的家事亦为国事,这些文武部属们,又焉能不加以重视。
田丰也捋着胡须,点头道:“主公虽威震天下,且有两州之地,但到底还年轻,今若主母能诞下一位公子,就能让治下官民觉得主公已成熟稳重,这的确是件可喜可贺之事。”
众人纷纷称是,附合田丰之言,就连郭嘉也赞同他的说法。
今天得徐州,实力大增,甄宓又怀了他的骨肉,如今眼前臣下们又团结和睦,种种喜事都让袁方欣慰不已。
兴致大作之下,袁方当即下令,今晚大摆酒宴,以庆祝这接连而来的喜事。
大堂中,众僚们顿时欢喜,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纵使是素来反对铺张的田丰,这回也没有再劝袁方“勤俭”。
正当这时,堂外亲兵却来报,言是那位吕小姐,从平原急着赶来求见。
平原城距兖州较近,袁方为了避嫌,便没将貂蝉等吕布家眷迁来下邳,把他们留在了平原城。
而且,袁方还留下了话。只要她们想走,随时都可以去兖州寻吕布,不许任何人有阻拦。
吕玲绮的突然到来,颇有些意外。
不过,袁方正逢喜事,也没多想,直接就请她进来相见。
片刻后,一身戎装的吕玲绮,匆匆的步入了大堂,清丽的脸上。布满了凝重。
“吕小姐来得正好啊。今晚我正要摆下酒宴,你也来热闹热闹吧。”袁方笑着相邀道。
吕玲绮却秀眉紧凝,拱手道:“袁将军,玲绮此番急着赶来下邳。乃是有十万火急之事。要请袁将军出手相助。”
袁方笑容收敛。他从吕玲绮的表情和言语,已感觉到了几分严重性,猜想她此来。多半跟吕布有关。
根据情报所知,近半年以来,吕布在与曹操的交锋中,逐渐已落入了下风,现已将战线收缩在东郡一带,被迫处于守势。
吕布失败,对袁方并没有好处,至少是目前没有好处。
然袁方此前一直忙于徐州战事,连着跟刘备袁术作战,根本无暇去顾及吕布。
而今虽得徐州,但毕竟还没有稳,且南面还有袁术,巴巴的等着复仇。
所以,袁方原计划把徐州稳下来,将士们休整数月,再兵进兖州。
一山不能容二虎,他和曹操的地盘,同处于中原,和平共处是没有可能的,只有吞了对方,全据河南一线,方才有实力转过头来,面对袁绍的南下。
“吕小姐有何急事?”思绪收敛,袁方不动声色道。
吕玲绮咬牙切齿道:“我父本与曹操相持不下,谁料袁绍突然出兵,南北夹击相助曹操,我父不敌,今被困守于濮阳城中,形势危急,请袁将军速速出兵相救。”
此言一出,大堂中顿时鸦雀声众,众人无不为之震动。
袁绍,竟然抽兵去助曹操了?
袁方眉头一皱,袁绍的出手,颇有些让他感到意外。
“看来袁绍对公孙瓒之战,已经没什么悬念,不然他怎么可能抽兵来帮曹操……”
袁方若有所思,目光向几位谋士看去。
田丰眉头深沉,捋须不语,而郭嘉,则向袁方暗自摇头,示意不要轻易答应吕玲绮。
吕玲绮见袁方不答,顿时就急了,单膝跪伏于地,拱手道:“父亲他危在旦昔,袁将军跟父亲乃盟友,岂能见死不救!”
吕玲绮那是何等骄傲之人,如今,为了救父,竟不惜放下自尊,向袁方伏地请援。
袁方思绪飞转,心思震动,转眼间已有了主意。
他一跃而起,几步走下阶来,将吕玲绮扶起,慨然道:“温侯既为我袁方盟友,今他有难,我袁方岂有不救之理,你放心吧,我不日就出兵兖州。”
“多谢袁将军,将军侠义之恩,玲绮没齿难忘,他日必赴汤蹈火也会报答。”吕玲绮站起身来,欣喜的脸庞间,流露着对袁方的感激。
袁方宽慰她几句,便叫她先下去休息,待随后跟自己出兵兖州,去救吕布。
吕玲绮一走,郭嘉忙道:“吕布可是一头极难控制的狼,今主公若出兵相救,只怕会是引狼入室啊。”
其余文武幕僚们,不少人也赞成郭嘉之议,多以吕布反复无信为由,建议袁方不去救吕布。
袁方却毅然道:“我袁方之所以能有尔等相助,就是因为我信义当先,今我与吕布既为盟友,若见其危而不出手相救,天下间,谁还会信我袁方,而若失信于天下,英雄豪杰,谁又还会投奔我袁方!”
一席话,令所有人都默然下来,袁方的信义之道,深深的触动了他们。
沉默许久的田丰,这时却点头赞道:“主公所言极是,袁绍背信弃义,主公却视信义如山,此正主公能崛起之所赖。再者,今若不去救吕布,使曹操坐大,此人对我们的威胁,比吕布大十倍,我赞成主公出兵。”
田丰也赞同出兵,袁方更有何疑,他当即拍案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尔等速去做准备,克日兵发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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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这是我袁方的道
决意已下,诸军动员,迅速的为出兵兖州做准备。
今徐州初定,大战方休,袁方就算救吕布,也不可能尽起两州之兵,去跟曹操这样的强敌,拼个你死我活。
况且,郭嘉也说得对,吕布乃一头捉摸不定的狼,为了不失信于人,当然要出兵相救。
只是,袁方也没那么傻,把吕布救出来,引进自己的地盘,成为隐患。
故此役出兵兖州目的,乃是破解曹操对吕布的围困,使兖州的局势,重新进入曹吕相争,势均力敌的状态。
让吕布尽可能的拖住曹操,袁方就可以争取到足够的休整时间,等将徐州这块大肥肉彻底消化了,然后才能出全力染指兖州。
经过一番计议,袁方决定留两万兵马,驻军于徐州,防范南面的袁术。
至于平原的一万兵马,也不能动,要防着袁绍。
袁方本人,则将率两万兵,赶往高唐,沿黄河西进,直扑濮阳。
濮阳形势危机,刻不容缓,袁方计议已定,两日后便起大军离开了下邳城。
甄宓因为有身孕,袁方不准她前来相送,而闻讯的糜环,却在袁方离城前,赶到了北门一线。
“显正,怎这般急着出兵,事先连一点征兆都没有?”糜环勒马于前,喘着气问道。
袁方一笑:“我也是应吕玲绮所请,匆忙出兵去救吕布,所以仓促了一点。”
“显正……”
糜环有什么话说。却忽见吕玲绮就在不远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只以眼神示意。
袁方会意,便放慢了马速,容吕玲绮远去。
看着吕玲绮已远,糜环才压低声音,沉眉道:“显正啊,那吕布先杀丁原,再杀董卓,实乃反复无信之人。你若是把吕布救出来。岂非是引火烧身。”
糜环果然是聪明,对吕布也极为了解。
袁方却淡淡道:“我若不去救吕布,就会失信于天下人,那样远比吕布更危险。你们糜家乃行商之家。更应该懂得信义二字的重要性。”
“话虽如此。可是……”糜环道理上懂。可他心下念着袁方安危,却完全被个人情感所左右。
袁方却一伸手,轻抚向她的脸庞。笑道:“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傻,会想不到提防吕布,我自有分寸的。你就安心等着吧,此役结束,我便迎娶你过门。”
糜环娇躯一震,本是秀眉紧凝的脸庞,不禁闪现几分惊喜。
尽管袁方将联姻糜家之事,已是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袁方已派人向糜竺,间接的提及此事。
糜环也知道,自己嫁于袁方,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但她却没想到,袁方会在这出征之际,亲口向她道出,并对她许下承诺。
惊喜之下,糜环也把那些担心统统都忘了,低眉含笑,素来从容的她,这时也不禁脸庞掠上一层晕色,却又任由袁方,轻抚着她的脸庞。
“我走了,等着我回来。”
说罢,袁方再无犹豫,拨马转身,随着大队人马而去。
糜环驻立许久,方才从心潮澎湃的清醒过来,抬头望去时,袁方的身形已经远去。
十指紧扣,糜环只能默默的,为袁方祈求平安。
袁方策马扬鞭,回到了中军所在。
本在几步外的吕玲绮,却似有意无意的,渐渐的靠近了袁方。
“那位糜小姐,多半也和其他人一样,在说我父亲的坏话吧。”吕玲绮皱着眉头道。
袁方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小环和其他那些人,都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吕玲绮一震,猛以一种惊讶的目光看向袁方,皱眉道:“难道你也认为,我父亲跟那些人说的一样,是反复无信之徒吗?”
“我袁方判断一个人,只看他做了什么,而不看他说了什么。吕小姐,你凭心而论,就算丁原和董卓二人,待你父亲有不周之处,你父亲就可以真的理直气壮的杀了他们吗?”
袁方一句反问,令吕玲绮陷入了沉默。
她低下头来,神色间,那质疑的表情不见,多了几分思考。
沉默许久,她轻声一叹,苦笑着看向袁方:“不错,说句不孝的话,父亲他先杀丁原,再杀董卓,确实有些过份。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既然也认为我父亲,乃是反复无信之人,你却为何还要执意去救他?”
袁方一笑,不以为然道:“令尊虽有斑斑劣迹,但他至少目前没有对我不义,我和他既为盟友,自然要出手相救,言而有信,这是我袁方的道。”
这一番话听起来是轻描淡写,但却深深的搅动了吕玲绮的心田,令她猛抬起头来,以一种全新的目光,望向袁方。
吕玲绮的目中,一半是惊讶,一半却是从未有过的敬意。
“我先前以为,他与其他诸侯差不多,却没想到,他竟有如此侠义之风,当真是天下少有,父亲跟他比起来,只怕也……”
出于对吕布的尊敬,吕玲绮不敢再想下去,但她的内心之中,却不得不承认。
相比父亲吕布,眼前这少年,才是光明磊落的真英雄。
“不过,我也有一件事,想要问一问吕小姐。”袁方话锋一转,打断了她的神思。
吕玲绮忙收起那份敬意,说道:“什么事?”
袁方目光望向远方,缓缓道:“我很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令尊如从前那般,突然对我反戈一击,吕小姐你会怎样?”
这一句问,针一般,扎在了吕玲绮心头。
袁方,这是要她表明立场。
“我一定会阻止父亲,哪怕不惜和他决裂,我也绝不会让他伤害你。”吕玲绮却毫无犹豫,斩钉截铁的答道。
袁方眼神微微一动,看向吕玲绮的目光,也与往常有些不同。
“这个吕玲绮,倒是跟他的父亲吕布,有很大不同呢……”
袁方惹有所思,对眼前这巾帼红颜的印象,悄然之间,也发生了改观。
微微一笑,袁方道:“那我就谢谢吕小姐了,希望不会有那么一会。”
“别叫我什么吕小姐,叫我玲绮好了,听着还顺耳些。”吕玲绮也笑了,重新恢复了那份爽朗,言语间,竟还有几分小女人似的娇柔。
袁方哈哈一笑,扬鞭道:“好啊,玲绮,那咱们就快马加鞭,去救令尊吧。”
一夹马腹,白马银袍,奔驰而去。
吕玲绮也爽朗一笑,纵马追随而上,明艳的披风,如流火一般飞舞在身后。
旷野上,一红一白两骑,并肩齐奔。
两万人的大军,离开下邳城后,一路马不停蹄的北上青州,数日后抵达了高唐城。
进抵高唐,袁方便收到情报,吕布被困于濮阳,在曹操大军,和袁熙所部的夹击下,已是危在旦昔。
袁方也不作逗留,进抵高唐次日,大军便一路沿黄河西进,杀奔濮阳而去。
两日内,袁方的大军,便出其不意的杀入了兖州所属,东郡境内。
前番刘备投奔曹操,曹操实际已提防着袁方出兵,给刘备增拨了些兵马,令他驻军于沛县,以防袁方从南面进攻。
故袁方此番出兵,恰恰没选择最方便进兵的南面徐州,反绕道青州,从东面杀进了兖州。
曹操对东面的防备,显然不足,袁方大军入境,一路长驱直入,连克茌平、临邑、东阿等数县,以日进四十里的速度,向着濮阳推进。
袁方预计,按照这样的推进速度,不消十日就能进抵濮阳一线。
那时曹操必会率重兵,前来阻挡他前进,吕布所受之围,就将因此大为缓解。
然而,就在袁方正疯狂的推进时,却传来了濮阳城破的惊人消息。
曹操也不知用了什么计策,几日内就攻破了濮阳,而失城的吕布,则率不足八百的部曲,逃往了黄河北岸袁熙的防区。
这个消息,令袁方颇感意外,更让吕玲绮,以及高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紧接着,细作再次传来消息,称吕布率残兵逃往北岸后,正一路向着平原方向突破,试图逃往袁方的地盘。
而袁熙则不肯轻易放过吕布,以一万之众,对吕布八百残兵,进行疯狂的围追堵截。
闻知此情报,袁方当即决定放弃进军濮阳计划,大军北渡黄河,进入河北地界,迎着吕布突围的方向,前去接应。
是日清晨,大军沿着北岸大道,马不停蹄的向西疾行军。
前方斥候忽然来报,言是一队两百人的残兵,打着“吕”字的旗号,正迎面而来。
“莫非是父亲他杀出重围,前来跟咱们会合了吗?”吕玲绮惊喜不已。
袁方遂叫大军且驻,派出一队斥候,前去探明来军身份,如果确为吕布残兵,就护送他们前来会合。
半个时辰后,那队残兵的身影,进入了视野之中。
两百多号人,一个个垂头丧气,黯然失神,残破的“吕”字旗号无精打采的垂落着。
来者,果然是吕布的败兵。
败兵徐徐而来,吕玲绮和高顺,都举目张望着,迫切想要看到吕布的身影。
扫视半晌,他们却始终未见吕布的身影。
“小姐!伯平!”
人群中,一将拨马奔上前来,身后还牵着一匹赤艳如火的战马,马鞍上,还挂着一柄硕大无朋的方天画戟。(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新仇旧恨算总账!
“文远?父亲呢?”吕玲绮策马而上,望着那空荡荡的战马,吃惊的问道。
那迎面而来的黯然之将,正是吕布麾下大将张辽。
高顺也策马上前,惊叫道:“文远,怎只有赤兔马和方天画戟,主公何在?莫非是受伤了不成?”
张辽翻身下马,跪倒于吕玲绮跟前,一脸沉痛道:“末将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公周全,请小姐治罪。”
此番话,竟似吕布已遭不测一般,吕玲绮听着花容大变,眸中瞬间涌现惊怖之色。
“莫非,吕布竟未能杀出重围不成……”
袁方也意识到什么,缓缓拨马上前。
吕玲绮则一跃跳下马来,冲上去一把将张辽揪起,厉声道:“张文远,你给我说清楚,父亲他到底怎么了?”
张辽低垂着头,默默道:“我等随主公突围出濮阳,本想从北岸逃往平原投奔袁州牧,谁想那袁熙以一万大军,沿途围追堵截。就在一天前,我们在东武城附近,中了袁熙的埋伏,主公身负数箭,不幸坠入了黄河之中。我等救之不及,只能带了赤兔马和方天画戟,拼死杀出重围,主公他想必已……“
张辽声音沙哑,已是说不下去。
身负数箭,人又坠入黄河之中,几乎是九死一生,可以说,吕布几乎已无生还的可能。
“主公——”高顺已是一脸悲怆,恨得咬牙切齿。
吕玲绮则茫然失神。整个人怔怔的呆在了那里,犹豫冰冻了一般。
性情如男儿的她,虽极力的克制,但袁方却看得出,她的眼中已填满了悲愤之色。
左右颜良、鞠义等袁方嫡属将领们,皆面面相觑,唏嘘不已,感慨之余,却都暗松了一口气。
他们都私下觉得,吕布是个巨大的威胁。今吕布死了。他们自然要松一口气。
袁方下得马来,轻轻将手放在吕玲绮的肩头,叹道:“没想到,我们还是迟了一步。玲绮。不要难过。也许令尊并没有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袁方这话倒也没错。
只是。身负重伤坠入滚滚黄河中,若这还能活下,那简直是天大的造化。
袁方这番话,在吕玲绮听来,也仅仅只是安慰而已。
蓦然间,吕玲绮将脸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即使刚烈如她,也需要一丝安慰。
她却没有嚎陶大哭,只是头枕着袁方的肩膀,默默无声的低啜,丝丝缕缕的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袁方的肩膀,让他感觉到一丝湿润。
袁方伸出手来,轻抚着她的背,这个时候,也只能这样安慰她了。
片刻后,吕玲绮猛然抬起头,拭干净眼角的泪痕,脸上再无女儿家的伤感,只余下狂燃的复仇之火。
她瞪向张辽,喝问道:“张文远,我问你,曹贼是如何攻破濮阳城的?”
“都是魏续、宋宪和侯成这三个叛贼,若非他三人暗通曹操,偷开城门,濮阳城也不会被攻破?”张文远恨恨道。
袁方心头一震,猛然间想起了沉埋的记忆。
他记得,原本的历史上,魏续、宋宪和侯成三人,对吕布就没什么忠心,下邳一役,也正是此三人背叛,才是吕布城破被擒。
“魏续——宋宪——侯成——”
吕玲绮将那三人的名字,咬牙切齿的默念数遍,仿佛要将仇人的名字,深深刻入心中。
接着,吕玲绮忽又想到了谁,于败兵中扫视了一眼,喝问道:“陈宫呢?陈宫人又何在?”
陈宫乃吕布麾下首席谋士,今理应随吕布败逃突围。
张辽却又是一叹:“濮阳突围,北渡黄河后,陈宫劝主公去投袁绍,主公不听,那陈宫便趁夜偷偷脱离了队伍,想来是去投奔袁绍了。”
听得张辽之言,袁方点头道:“陈宫乃兖州名士,今虽败于曹操,但与袁绍却并无怨仇,以他的声名,在袁绍那里应该还会谋得一个不错的职位。”
吕玲绮秀眉深凝,眼眸中涌动着愤恨的烈火,显然在怨恨陈宫的背弃,似乎,她已经把陈宫,也加入到了她复仇的名单当中。
万军之前,鸦雀无声。
张辽、高顺,乃至吕布那两百败兵,都望向了吕玲绮,等着她做决断。
吕布坠河失踪,就意味着吕玲绮,成了这些残留部曲的少主,何去何从,都将由吕玲绮决断。
蓦然转身,众目睽睽之下,吕玲绮忽然单膝跪倒在了袁方面前。
她仰视着袁方,拱手沉声道:“玲绮和一众兄弟们,已无依无靠,今愿归顺于州牧,奉州牧为新主,万望州牧收留。”
她做了决定,决心率吕布残部,归顺于袁方。
吕玲绮这么一跪,高顺和张辽也先后跟着跪下,皆称愿奉袁方为新主,请袁方收留。
袁方看着伏跪于前,这些吕布的女儿,和他的旧将们,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似高顺这样的良将,袁方早就欣赏万分,却固顾念其忠义,只好让高顺以客将的身份,留在自己身边效力。
如今,高顺这般表态,已算是正式成为袁方的部将。
除了高顺,更让袁方欣喜的是,连张辽也要投奔自己,奉他为新主。
那可是张辽啊,原本历史中,魏之五子良将之首,智勇双全,镇守淮南,多少次杀得吴国闻风丧胆。
这样一员栋梁之将,要归顺于袁方,这叫他如何能不喜出望外。
尽管袁方没有趁人之危的想法,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吕布这么一死,竟是意外的让他从中获利。
环视伏跪的众人一眼,袁方俯下身来。将吕玲绮扶起,郑重道:“既然你们看得起我袁方,今后我们就并肩而战,共创一番大业。”
此番豪言,便是表明收纳了他们。
“多谢主公。”吕玲绮改了口,转呼他为主公。
其余高顺、张辽等吕布旧部,也皆改称袁方一声主公。
袁方微微点头,坦然接受他们的拜见。
这时,吕玲绮却又恨恨道:“主公,臣父为曹操所逼。为魏续三将所叛。又被陈宫所弃,今还为袁熙给害死,这些人都是玲绮的仇人,玲绮恳请主公为我做主。替我报仇雪恨。”
袁方神色微微一动。他就知道。吕玲绮率部归顺,除了走投无路之外,必还有想借他之力。替父报仇的用意在内。
袁熙乃袁方死敌,这自不用说。
曹操当初无故相侵,助袁绍兵围高唐,今又要跟他争夺中原,自然也是敌人。
至于陈宫、魏续等人,他们分属袁绍和曹操,自然也是袁方之敌。
吕玲绮的这些仇人,恰恰也都是袁方的敌人,即使没有她所请,袁方也要跟这些人血战到底。
于是,袁方想也不用想,慨然道:“今你既归附我袁方,你的仇敌,便是我袁方的仇敌,我必会为你报仇雪恨。”
吕玲绮大喜,拱手感激道:“多谢主公。”
这时,张辽突然跃起,指着西面道:“主公,那害死温侯的袁熙,就在几十里外的东武城,主公今有大军数万,何不趁机袭破东武,一举击杀了袁熙那狗贼。”
听得“袁熙”的名字,袁方立时火冒三丈,无尽的怒火从心底狂燃而起。
他想起了当年袁府中,袁熙是如何仗着嫡子身份,厮压他,轻视他的种种恶行。
他又想起,当年那场比试中,袁熙是如何不择手段来陷害他,又是如何向袁绍屡进谗言,欲置他于死地。
甚至,袁熙这厮,还险些抢走了自己的爱妻甄宓。
袁家诸兄弟之中,袁熙是仅次于袁谭之后,袁方的第二号仇敌。
没想到,这厮会被袁绍从并州调往这里,还逼杀了吕布,成了吕玲绮以及张辽等人的仇敌。
“袁熙,这是你自己往枪口上撞,新仇旧恨,是到了一并清算的时候了……”
鹰目之中,凛烈的杀机,已疯狂的沸腾。
毫无迟疑,袁方一跃上马,碎颅棍指向西面,厉声道:“大军直奔东武城,今天,我要跟袁熙这狗东西清算总账!”
号令传下,吕玲绮、高顺和张辽三将,无不感激振奋,复仇火狂燃。
两万多大军,再次开拔,浩浩荡荡的向着东武城杀城。
……
东武城。
县衙大堂中,肉香四溢,舞乐靡靡。
袁熙高坐于上首,正饮着美酒,欣赏着堂前舞乐,一脸的得意。
侧首处,陪坐的部将蒋奇,则举杯笑道:“公子先取并州,今又诛杀了吕布,实可谓英武雄略,功勋着著,主公闻知,必会对公子更加刮目相看,末将先在这里恭喜公子了。”
袁熙哈哈大笑,脸的得意之色愈重,一杯酒欣然饮尽。
蒋奇又感叹道:“当初主公兵进青州,去讨伐袁方那逆贼,可惜没让公子出马,若不然早就灭了那逆贼,也不会似大公子和四公子那般,被那逆贼所败,无功而退了。”
提及袁方,袁熙的脸上,立时涌现丝丝阴冷的怒意。
他紧攥酒杯,咬牙切齿的冷哼道:“袁方这卑贼的小畜生,敢把我到手的妻子夺走,这夺妻之恨,我早晚必报!”
蒋奇忙道:“主公灭公孙瓒,夺幽州已成定局,到时挥军南下,必以公子为开路先锋,以公子之神武雄略,灭了那袁方还不是抬手之间的事。到时候,那位甄美人,还不是得投入公子的怀抱,嘿嘿~~”
蒋奇的奉承,令袁熙极是受用,不禁哈哈大笑,愈加的狂傲。
大笑声中,一员将兵却急奔而入,惊叫道:“公子,大事不好,城外突然出现袁方旗号,数万敌军似有攻城之势!”
笑声嘎然而止,袁熙骇然变色。(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高贵的身躯,鼠一样的胆
“那贱种,怎么会出现在东武城?”袁熙惊愕的叫道。
此前袁熙也收到情报,袁方的大军已进入兖州境内,似乎有去解濮阳之围的迹象。
袁熙却自认为,吕布乃反复无信之徒,袁方不可能在新得徐州的情况下,就匆匆发兵来救吕布。
救吕布,不就等于引狼入室,自找麻烦吗。
故此,袁熙就对所谓的袁方入侵的消息,并没有太过在意,只集中全部的精力,用来围杀吕布。
袁熙却万没有想到,在自己灭吕布功成,还在庆功的时刻,袁方会突然率兵杀到城下。
同样大惊的蒋奇,急道:“公子,这必是那逆贼没救成吕布,就想来为吕布报仇。”
袁熙却不信,急是披挂衣甲,策马急匆匆的赶往了城东一线。
登上城头,举目扫视,果然见成千上万的袁方军,正如潮水般向东武城扑来,分明是大军压境的景象。
几百步外,袁方的旗号,傲然的飞舞天空。
“杀袁熙!报血仇!”
“杀袁熙!报血仇!”
城外,成千上万的袁方军,放声怒吼,复仇的怒啸声,震碎天地,令守城之军,无不变色。
直到此时,袁熙才惊诧的确信,袁方竟真的要为吕布报仇。
“吕布是反复无信之徒,那贱种是个出身卑微的逆贼,他二人都是卑贱无耻之徒,怪不得会同流合污!”袁熙咬牙切齿。肆意的讽刺。
蒋奇却慌道:“公子,敌军势大,我军只有不到四千人,不如暂且弃城北撤,再做打算吧。”
袁熙却眼眸一瞪,傲然道:“我那大哥和四弟,皆败于那贱种逆贼之手,今日正是我击败那逆贼,在父亲面前树立形象的时候,岂能就此撤去。传令下去。全军给我坚守城池。我就不信那贱种,凭万把号人,就能攻得下我的城池。”
今时的袁熙,已经不同往日。
袁谭被袁方断了一臂。已成半个废人。而袁尚也被袁方大败。屁股上还挨了一箭,声名大损。
袁家几兄弟的声名,都遭到了重大打击。唯有他袁熙,拥有夺取并州之功,声名不降反增。
此时的袁熙,已渐起了野心,不想再跟在袁谭屁股后面,做袁谭的跟屁虫。
他自信的认为,自己也有了争夺储位的名望和实力。
今逼死吕布,立下大功,若再能逼退袁方那逆贼,那袁熙的声望,必将如日是中天。
那个时候,还怕袁绍不对他刮目相看,把所有的器重,都投在他身上么。
“公子说得对,这是个大好机会,不能放过。”蒋奇领会了袁熙意思,忙是下令全军坚守城池。
袁熙便手提大枪,威风凌凌的立在城头,轻蔑冷视着袁方大军逼近。
城外处,浩浩荡荡的大军,逼城三百余步,停止了前进。
军阵如浪而开,袁方在一众铁骑亲卫的拱护下,纵马出阵,直抵东武城前一百五十步。
勒马横棍,袁方目光如刃,缓缓的扫了一眼敌城。
虽相隔百余步,但袁方那杀机凛烈的眼神,却如两道寒光一般,从敌军士卒心头扫过,令他们无不为之胆寒。
当年平原一役,袁方杀得五万冀州军,鬼哭狼嚎,惨败而归,已是在冀州军心中,深深的刻上了一道无法磨灭的伤痕。
城头这些守军中,不少人都曾参加过当年一战,袁方带给他们的恐惧,至今仍历历在目。
今日,那个令他们闻风丧胆之人,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岂能不令他们顿生恐惧。
袁熙感觉到了军心的变化,不禁暗生恼怒,扯开嗓门,大叫道:“袁方,你这无耻的逆贼,我袁熙在此,你还不赶快滚回青州去,若不然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猖狂的大叫,回荡在两军之间。
袁方开启远望瞳,认出了袁熙所在,甚至已将那张狂傲不屑的脸,看得是一清二楚。
袁方嘴角微微一动,扬起一抹冷笑,高声道:“袁熙,几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绣花枕头,有胆你就出城来,咱们打单独斗,一决生死,来了结你我的恩怨。”
被袁方当众讽刺,袁熙恼羞成怒,当场就恨不得冲出城去,跟袁方一决胜负。
蒋奇却忙低声劝道:“公子休中了他的激将法,听闻这逆子近年来武道突飞猛进,不可小视。公子乃无上尊贵之躯,岂能以身涉险,跟那卑微的逆贼厮斗。”
袁熙立时冷静了下来,按下怒火,昂首高声道:“当年我念你还是我袁家的人,才放下身段,跟你过几招。如今你已背叛我袁家,我袁熙什么身份,你也配跟我单打独斗,真是笑话!”
袁熙极尽的讽刺,对袁方是不屑之极,轻蔑之极。
袁方身后的将士们,不光是复仇心切的高顺、张辽等新附之将,就连颜良、鞠义等旧将,也被激起恕火狂燃。
数万将士,不用袁方发一言,皆已愤怒之极,只恨不得杀上城去,将袁熙那狗贼撕成碎片。
袁方的目的达到了。
再无多费唇舌,袁方拨马折身,径归本阵。
然后,碎颅棍扬起,遥指敌城,袁方冷冷的道了一声:“把东武城,给我夷为平地吧。”
诸葛亮拨马上前一步,高声喝道:“主公有令,全军进攻,把东武城夷为平地!”
肃杀的号令下达,进攻的号角声吹响,震碎苍穹。
震天的杀声中,吕玲绮、张辽和高顺,三员吕布旧将,挟着复仇的怒火,当先杀奔而出。
万余袁方军将士,轰然而动,如潮水般向着城门一线冲涌而出。
一场复仇的攻城战,就此开始。
吕玲绮策马当先,扑至护城壕前,横戟大喝:“把土包都丢进壕中,给我把护城壕填了。”
冲涌而至的将士们,每人身上都背着一包土石,万余包土石扔进壕中,转眼就将深达数丈的沟壕填满。
勇敢的将士们,扛着临时赶制的云梯,越过护城壕,将百余张云梯,纷纷的竖将起来。
高顺和张辽二将,冲抵城下,喝令部下们,不惧生死的向敌震攀爬而上。
转眼间,城墙上便爬满了袁方军将士,顶着城头的箭雨,拼死的上攀。
袁熙的狂劲,很快就被袁方军的强攻,压制下了大半,急是喝令弓弩手放箭,试图阻挡攻势。
此时,鞠义已率先余先登死士,进抵至了城下,以硬弩仰射,压制敌军的远程打击。
先登弩手,乃天下间最精锐的弩兵,千余之众同时放箭,袁熙麾下区区几百号弓弩手,如何能抵挡。
飞蝗般的箭雨,袁熙军弓弩手转眼间被射杀大半,惨叫着坠下城去,连头都不敢再露,又谈何压制敌箭。
“先登死士,袁方那贱种,竟然带了鞠义这叛徒!”
袁熙惊声大叫,原本巍然而立的身形,也不得不缩蹲了下来,生恐为弩箭所伤。
鞠义以先登弩手,压制住了敌城上的弓弩手,接着又转而射杀露头的敌卒,以为后军扫清登城的障碍。
交战不到一刻钟,冀州守军就被袁方军这强大的攻势,完全的压制住,东武城已是摇摇欲坠。
袁熙没有料到,这支挟着复仇之火的军团,所爆发出的攻击力,竟然远胜于平时。
而且,有先登死士的弓弩做掩护,他手下兵马虽有四千,竟似有顶不住的迹象。
“公子,敌军攻势出奇的猛,我们恐怕要挡不住了,快撤吧。”蒋奇惊恐的大叫。
袁熙咬牙切齿,心中那个不甘啊,只迟疑了那么片刻,却不得不听从蒋奇的劝说。
袁熙便留下大部分部将,继续守城,他则跟蒋奇率千余兵马下城,望北门方向狂奔而去。
城外处,袁方的远望瞳一直在开启着,密切的注视着城头的一切。
当他看到袁熙的身影,灰溜溜的逃下城去,他就知道,袁熙顶不住,这是要逃了。
“袁熙,想开溜么,可没那么容易!”
袁方冷哼一声,遂令颜良在此坐镇,继续统领大军攻城,袁方则率七百铁骑,绕过城池,直奔北门而去。
七百轻骑奔行如风,不多时就绕至了北门一线。
袁方举目一扫,果然则千余敌卒,正从北门仓皇而出。
来得正及时!
复仇的烈焰,在鹰目中灼烧,袁方二话不说,挥斥着铁骑就冲杀而上。
袁方一马当先,便如狮子扎进了羊群一般,铁骑过处,杀得这般败军鬼哭狼嚎,顷刻间就崩溃瓦解。
鹰目四下一扫,袁方很快寻见了袁熙的身影,那小子正在十余骑的保护下,夺命狂奔。
袁方如雷一声长啸,纵马舞棍踏着血路,斜刺里如电射至。
以为逃过一劫的袁熙,万不料袁方间看破他的意图,率骑兵及时的杀到,顿时惊慌不及。
更令他胆裂的是,袁方竟然亲自杀到,所向无敌的杀破乱军,冲向了自己。
“蒋奇,给我挡下那贱种,给我挡下他!”
袁熙厮歇底里的颤声大叫,全然失去了先前尊贵自恃的气度,整个人如丧家之犬一般,竟是完全被袁方吓破了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