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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生化狂人全文阅读

作者:堂燕归来     三国之生化狂人txt下载     三国之生化狂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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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欺我者,杀!

    蒋奇得令,只得率一众亲骑,斜向折出,迎着袁方而来。

    “土鸡瓦狗之徒,也敢挡我之路!”袁方暴喝一声,手臂青筋爆涨,千百道棍影如电光般荡出。

    锻骨武道的实力,在转眼间尽展无疑。

    迎面而来的十余敌骑,竟如纸扎的一般,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袁方一顿乱棍,四面八方的掀飞出去。

    蒋奇大惊失色,战意崩溃,急欲拨马而逃。

    此时,袁方已如白虹一般射至,手起一棍,只听“砰”的一声脆响,便将蒋奇的脑瓜敲碎。

    斩尽阻挡之敌,袁方势不可挡,斜向里如狂风般撞向了袁熙。

    惊骇下的袁熙,无路可避,只得强撑起战意,举枪相挡。

    “贱种,我——”

    一个“我”字还未出口,袁方电射而至,手中碎颅棍,如磨盘一般平辗而至。

    砰!

    一声沉闷的重击,一声凄惨的大叫。

    袁熙连人带枪,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马上被拍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落地之时,只听“咔咔”几声脆响,他的身体骨头,不知已折碎几根,张口便狂喷出一滩鲜血。

    爬在地上的袁熙,痛苦、惊骇、恐惧,尽管他听说,袁方的武道突飞猛进,却怎么也没想到,袁方竟已强大到,在一招间就把他击败战马,杀成重伤。

    “怎么可能,这贱种的武道。已经强到这种地步……”

    震怖痛苦中,袁熙晕眩的视野,渐渐的清晰起来。

    当他抬起头时,袁方那巍然的身形,已将他罩笼在阴影之中。

    袁方就那么冷冰冰俯视着他,就像看着一只卑微的蝼蚁,冷漠而不屑。

    曾经,那个任他欺负的私生子,如今,竟然高高在上。将他这个高贵的嫡子。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耻辱,前所未有的耻辱感,瞬间填满了袁熙的胸膛,愤怒几乎要将他的胸膛炸开。

    他的目光。猛的瞅向了身前一步处跌落的枪。

    袁熙目充喷血。手臂在微微的抽动。他想夺起枪来,再跟袁方拼杀。

    “我的武道已是锻骨初期,就凭你缩筋的实力。还想继续挣扎吗?”袁方冷冷的警告。

    锻骨?

    这小子的武道,竟然已到锻骨!

    袁熙整个人都懵了,原本愤怒的眼神中,立时涌现不可思议之色。

    他无法相信,自己这么个高贵的嫡子,两年时间里,才勉强从淬肉,练到了缩筋的地步。

    而袁方,这个卑微私生子,竟在两年的时间里,突破了缩筋和凝膜两重境界,将武道练至了锻骨的实力。

    这不可思议的精进速度,唯有百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方才有可能达到。

    袁方却做到了。

    “不可能,你个贱种,绝不可能比我更有天赋,绝不可能!”

    恼羞成怒的袁熙,猛然的爬起,探出手来,想要夺起眼前的大枪。

    寒光爆涨,明晃晃的碎颅棍,如风扫落,正中袁熙右手。

    只听“咔嚓嚓”一连串的碎裂声,袁熙右手五根手指,已齐刷刷的给袁方砸断。

    “啊~~”

    袁熙一声惨叫,捂着血淋淋的手掌,便在地上打起滚来。

    “把他绑起来,带回去再做处置。”

    袁方一声下令,拨马提棍,扬长而去。

    众亲军一拥而上,将五指尽断的袁熙,五花大绑,拖上了战马押解离去。

    日落时分,战场的杀声,方才隐隐散去。

    东武城的四门,尽已插上了袁方的旗号,除几百敌卒侥幸逃走,四千冀州军死伤大半,降者近千。

    若以平常的攻守之势,袁方以两万兵马,想要攻破四千人把守的城池,很难在半日之内拿下。

    但今日之势,吕玲绮、高顺等将,为了给吕布复仇,一个个都跟疯了似的,他们发挥出的战斗力,远胜于平常。

    正是仗着这爆走的战力,袁方才迅速击破东武,生擒了袁熙。

    夜色降下时,袁方已身在县衙大堂中,高踞上首处,巍然而坐。

    吕玲绮、高顺,以及张辽,一众浴血之将,皆肃立于侧,每个人的脸上,都涌动着激动。

    因为他们已经得知,袁方生擒了袁熙。

    袁熙乃逼死吕布的头号仇人,复仇心切的吕玲绮几人,如何能不为之兴奋。

    “把袁熙给我带上来。”众将已到,袁方一声令下。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身是血的袁熙,被拖入了大堂之中。

    吕玲绮的一双杏眼,瞬间几乎要迸出来一般,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将袁熙撕碎。

    张辽和高顺二将,也眼中喷火,愤恨难当。

    袁熙却捂着那断手,挺直了腰板站在那里,以阴恨的目光瞪向袁方,对于吕玲绮等人的愤怒,根本视若无睹。

    他之所以自恃,是因为他相信,袁方虽生擒了他,却不敢杀他。

    他觉得,袁方虽然叛了袁家,但还没有那个胆量,敢背上一个杀兄之名,敢真的杀他这个亲兄弟。

    上首处,袁方目光如刃,已清楚的洞悉了袁熙心思。

    “袁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袁方语气冰冷,喝问道。

    袁熙却冷哼了一声,昂着首道:“袁方,你虽生擒了我,可你又敢拿我怎样了,你可不要忘了,我们是一个父亲所生,你就不信你敢不顾兄弟之情。”

    听到兄弟之情四个字,袁方突然间想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放声狂笑起来。

    那满是讽刺的笑声,回荡在大堂之中。竟让袁熙觉着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蓦然间,袁方从座上一跃而起,脚步如风,直扑向袁熙。

    就在袁熙还没反应过来时,袁方身形已横在他面前,飞起一脚步踢向了他的胸前。

    “啊~~”

    猝不及防的袁熙,一声惨叫,被一脚踢出三丈之远,重重的摔趴在了地上。

    “你也配说什么兄弟之情?想当年,你在袁府中欺负我时。你的兄弟之情在哪里?你和袁谭合起伙来。陷害我,设计我,欲置我于死地时,你的兄弟之情又在哪里?你利用你那些爪牙。煽动袁绍违背约定。要夺我兵权。把我召回邺城重新当猪圈养起来,你的兄弟之情又在哪里?现在,你成了我的阶下囚。性命操之于我手时,却想让我跟你讲兄弟情,袁熙啊袁熙,你的脸皮可跟袁绍一样,都厚到了极致!”

    袁方声色俱厉,一番愤慨之词,将心中所受的不公,统统都痛斥而出。

    左右众将们,仿佛也感动深受一般,对袁方所受的欺辱,无不愤怒如火,个个怒目圆睁的死死盯向袁熙。

    袁熙则被斥得是脸一阵红一阵白,无言以应。

    却不料,袁熙非但没有一丝愧疚,相反,他还被袁方的痛斥,激得恼羞成怒。

    他颤巍巍的爬将起来,冲着袁方大吼:“那些都是你自找的,谁叫你不知尊卑,身为一个私生子,不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偏偏要跟我这个嫡子争抢,你配么?”

    到了这个地步,袁熙还敢拿什么尊卑,来压袁方。

    袁方冷笑一声:“好一个尊贵的嫡子啊,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死心,很好,那我就送你这尊贵的嫡子,去见你那同样尊贵的表兄高干吧。”

    高干,乃是袁熙表兄,当初平原一箭,已被袁方射杀。

    袁方此意,竟然是要杀他!

    袁熙这下就有点慌了,惊怒道:“袁方,你敢杀我,就不怕天下人视你为杀兄的畜生吗!”

    “我袁方乃天子所封一州之牧,代天子诛杀你这逆贼叛臣,此乃天经地义,何惧天下人议论!”

    袁方一声狂言,猛然间拔出佩剑,掷在了袁熙的跟前。

    他侧过身后,不屑正视袁熙,冷冷道:“你跟我讲兄弟之情,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保留一丝尊严,你自行了断吧。”

    袁熙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整个人仿佛陷放了死亡的深渊,浑身颤栗不休。

    他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惊恐茫然的望向袁方,那眼神,如同在看着一个魔鬼。

    一个将世人流言,视为粪土,狂到极致的魔鬼。

    “我袁熙,岂能被这贱种,逼到自杀?我就算是死,也要先杀了你这贱种……”

    袁熙那惊恐的目光中,陡然间迸射出狰狞的杀机。

    他左手缓缓的拔出了跟前之剑,再缓缓的举起,俨然做出了将要自尽的样子。

    蓦然间,他身形猛的向袁方窜将出去,手中长剑出电光一般,狠狠的刺出,直取袁方的脖间而去。

    袁熙,他想趁着袁方侧身之际,突然刺杀袁方!

    “显正小心!”吕玲绮一声惊喝示警。

    就知她话音未落时,袁方身影如风,以快如闪电的速度,夺下了袁熙手中之剑,顺势反身一脚踢出。

    一声惨叫,袁熙再度滚落于地。

    袁方却执剑而立,身形一如先前,仿佛根本未曾动过,只是手中多了一柄剑。

    吕玲绮暗松了口气,抚着心口喃喃道:“吓死我了,我倒忘了,他是习武奇才,武道早已到锻骨,那混账怎伤得了他。”

    “还敢出手偷袭,真是最后一点脸都不要,原来这就是袁家所谓的尊贵。玲绮接剑!”袁方陡然一喝,将手中这剑,掷与了吕玲绮。

    “你的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任由你处置。”袁方拂袖转身,大步还往上座。

    吕玲绮眼眸喷火,手提着长剑,挟着一腔的恨意,大步冲向袁熙。

    “走开,你给你走开,小贱人,我是袁家之子,你敢伤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坐倒在地的袁熙,步步后退,口中还不忘威胁。

    吕玲绮将手中长剑,高高的举起,没有一丝犹豫,朝着袁熙的脖子,奋然斩下。

    一道鲜血飞上半空。

    袁熙,人头落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我就不信征服不了你(求月票)

    袁熙死了。

    那个欺压了袁方多年,更曾不折手段谋害他,几次险些置他于死地的袁家嫡子,今日,终于死在了他面前。

    虽是借吕玲绮之手斩杀,但袁方却有一种手刃仇人的痛快。

    大堂中,众将无不拍手称快,一个个仿佛比袁方还解气。

    袁熙自恃高贵,目中无人,而堂中的这些武将们,多出身于下层,是袁熙眼中正宗的“卑微”之徒。

    卑微者目睹高贵者被杀,焉能不大呼痛快。

    吕玲绮已转过身来,双眸中吐露着复仇的快感,清艳的脸庞上沾染了几滴鲜血,竟有几分血腥之美。

    她将长剑双手奉还袁方,拱手感激道:“多谢显……多谢主公。”

    她跟袁方随便惯了,如今显然还没有习惯,称呼袁方为主公。

    袁方将剑接过,一个潇洒收势,长剑入鞘。

    少年人英武冷肃的身形,在火把的照耀下,更添了几分伟岸如山。

    堂中诸将们,经得今天这场血腥,对袁方是更增敬畏。

    而吕玲绮的嘴角,却悄然掠过一抹笑意。

    ……

    一宿休整,次日天色一亮,袁方便叫诸军将士,整顿精神,准备一场更大战争的到来。

    今袁熙已死,消息很快就会传往易京一线,袁绍得知之后,很可能会一怒之下,回师南下前来给袁熙报仇。

    其实,这也是袁方杀袁熙的用意之一。

    倘能引得袁绍回师。就能解了公孙瓒之困,令那位白马将军有时机平定幽州的叛乱,重新恢复元气。

    一旦公孙瓒重振旗鼓,就能跟袁绍再多抗衡几天,拖延其统一河北的速度。

    那样,袁方也能延后与袁绍决战的日期,可以腾出足够的时间,来收拾了中原山河,为南北的决战做准备。

    而根据斥候的消息,平定兖州的曹操。似乎也在率大军向东移动。分明是冲着袁方来的。

    在袁绍方面做出反应前,袁方不得不先会一会近在眼前的曹操。

    大堂中,例行军议结束,诸将各自散去。

    “不知主公可有时间。是否能移尊我部营中。玲绮有件礼物想要献给主公。”吕玲绮却神秘的笑道。

    礼物?

    袁方暂无他事。心中好奇,遂策马出城,去往了吕玲绮营中。

    吕布旧将只逃出两百多人。袁方便又拨给了他们几百号人,凑成了千人之部。

    这支千人的兵马,名义上由吕玲绮统领,但因其到底是女流,实际上由张辽来统领。

    方至营门时,袁方就看到,张辽已经迎在了那里,脸上也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好似跟吕玲绮是商量好的。

    “文远,主公都到了,还不快把礼物献上。”吕玲绮催促道。

    “诺!”张辽拱手一应,向部下打了个手势。

    袁方愈加好奇,饶有心致的瞧着他们,想看看他们到底能给自己送上什么礼物。

    片刻后,军卒将一匹火红的战马,牵至了袁方跟前。

    那是一匹巨大的红色战马,四肢修长劲健,躯上一条条的肌肉,好似钢筋铸就一般。

    它的皮毛光滑而富有活力,明亮鲜艳,宛如炽烈的地狱之火,那赤色的鬃毛,更在风中随风摆动,犹如万道火蛇飞舞,在阳光下骄傲的燃烧着。

    见得此马,袁方眼前一亮,脱口一声:“赤兔马!”

    “主公真好眼力,这匹神驹,正是当初董卓赠给奉先公的赤兔神驹。”张辽笑道。

    袁方盯着那赤兔马,两眼放光,暗想这吕玲绮,莫非是要把这赤兔宝马,赠给自己不成。

    果然,吕玲绮翻身下马,将赤兔牵至袁方跟前,郑重道:“这赤兔乃先父所遗,今我等已归顺于主公,而主公又帮我杀了袁熙这个仇敌,玲绮无以为报,只能将这赤兔马赠与主公,算是稍稍报答。”

    袁方惊喜万分,兴奋得差点就大笑起来。

    习武者,征战沙场,除了本身的武功,最倚重的就是一匹好马,还有一柄乘手的兵器。

    这赤兔马乃天下闻名的神驹,号称来去如风,日行千里,吕布骑着他纵横天下,而历史上的关羽,得了赤兔马后,战斗力大幅度提升,不知凭着战马速度,斩了多少武道高手。

    袁方今得吕玲绮,以如此神驹相赠,怎能不激动到两眼放光。

    二话不说,袁方一跃下马,接过吕玲绮手中缰绳,就想试乘一下传说中的赤兔。

    谁料,袁方刚一靠近赤兔,那看似温驯的巨马,突然间就变得暴躁起来,竟似发怒一般抖动着身躯,不许袁方靠近。

    什么情况?

    袁方面露狐疑,不禁看向了吕玲绮。

    吕玲绮叹道:“这赤兔马乃神驹,极通灵性,寻常人难以驯服,那董卓本想自己据有,但无奈驯服不了它,才将赤兔赠与了我先父。玲绮觉得主公的气概,与先父有几分相似,或许能够驯服,至于能否成功,我也不好说。”

    袁方立时就明白了。

    骑术之道,第一步就是要摸清马性,与马沟通好,产生共鸣,而性子越烈的神马,就越不好征服,换了主人后也很有可能驾驭不了它。

    吕布神威无双,自幼又长于边塞,终日与马为伴,自是极通马性,能征服赤兔这样的神驹,当然就不为怪。

    袁方虽有自信,但他的武道和对马的了解,毕竟还要逊于吕布许多,想要征服赤兔,恐怕不易。

    袁方领会了吕玲绮的意思,稳住心神,轻轻的抚摸向赤兔,想要拉近与赤兔的亲近。

    谁想。以眼对眼时,袁方竟感觉到,赤兔的马眼中,居然有那么一丝戏谑,还有几分桀骜不驯。

    那般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有胆就骑上来试一试,老子我不把你颠下去,摔死你小子才怪!

    “这匹马,竟然敢鄙视我?”

    袁方被很多人嘲笑过。鄙视过。但被一匹马鄙视,还是生平头一遭。

    吕玲绮和张辽二人,显然也看出了赤兔马对袁方的不服,二人对视一眼。皆流露几分无奈。

    那意思显然是在说。神马虽赠与了袁方。但袁方能不能驯服,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再凶恶阴险的恶人我都不怕,我还怕了你一匹马不成。今天我非征服了你不可!”

    赤兔马的骄傲与不屑,反而激起了袁方的斗志,他死死的盯向赤兔那双不屑的马眼,试图在精神意志上,压倒赤兔,令它屈服。

    赤兔却丝毫不惧,就那么骄傲的跟袁方对视。

    似它这般神驹,力量与速度都达到了战马的极致,可比一名凝膜级别的武者,意志力和自信心之强大,又岂是轻易能够压服下去。

    袁方驯服它的意志,却更加强烈,一股灼烈如火的征服欲,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烧。

    他必须征服赤兔,只有如此,在吕玲绮和张辽等人眼中,才会拥有吕布一样的威霸之势,才能从心底里征服这群虎狼之士,令他们从内心里臣服。

    意念越来越强,那狂烈的意志,竟连袁方自己,也感觉到双眼有种灼烧的错觉。

    蓦然间,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左眼,似乎在发生某种变化。

    他种变化,竟与他开启洞察瞳时,有几分相似。

    袁方的感觉没错,他的左眼瞳孔的右上角,悄无声息间,又浮现出一颗细如蚊蝇的圆瞳。

    一颗与洞察瞳,还有远望瞳,几乎一样的新瞳。

    瞬息间,袁方只觉如潮的画面,涌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那是旷野之中,无边无际的战场,杀气震天,到处都是血光,还有刀光,骑兵铁甲冲撞,战鼓擂动,旌旗飘扬。

    袁方蓦然间惊悟,自己似乎是看穿了赤兔的思想,进入了它的记忆之中。

    “难道说,我的生化之躯,为了压服赤兔马,竟是又突变出一颗新的瞳孔不成?而且,这颗新瞳,竟然拥有读心的能力不成?是了,一定是如此!”

    两次眼睛突变,袁方已有心理准备,对这颗读心瞳的出现,虽是欣喜,却没有太多的吃惊。

    脑海中的画面,依旧在变化,赤兔马的身上,那员手执方天画戟的武者,威不可挡,大杀四方。

    袁方能感觉得到,赤兔马对背上的吕布,充满了敬畏,一种对强者的敬畏。

    “既然我这读心瞳,能够穿透赤兔马的记忆,不知能不能修改它的记忆呢?”

    心中一动,袁方的心中,再次涌起一个强烈之极的念头。

    在他这强烈念头的作用下,赤兔马身上吕布的那张脸,渐渐的变得模糊,随后又清晰起来,最终,演变成了自己的脸。

    就在此时,袁方那颗新出现的读心瞳,突然间自行消失,袁方瞬间从赤兔马的记忆中跌出

    接下,他便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整个脑袋都有一种将要炸烈的感觉。

    身形不稳,袁方摇摇晃晃,险些没能站稳。

    “主公!”吕玲绮吃了一惊,赶紧上前将袁方扶住。

    袁方手扶着吕玲绮的肩,大口的喘着气,极力的压服那头脑欲裂的感觉,半晌后,才总算缓过劲来。

    “这定是使用读心瞳的后遗症了,没想到竟这么厉害,真是要人命啊……”

    袁方深切体会到了这读心瞳的厉害之处,开启的时间极短,对能量的消耗也不大,但使用后这种头晕目眩,脑袋欲炸烈的痛苦,却着实让人难以忍受。

    袁方还在心有余悸时,身边处,赤兔马却摇头晃脑,眼神迷惑,似乎陷入了茫然之中。

    当它再看袁方时,暴躁与不屑的眼神,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某种亲近。

    赤兔马,就那么安静的立在那里,然后,它竟然用自己的马脸,蹭了一蹭袁方。

    见得这一幕,张辽和吕玲绮二人,顿时都惊呆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玲绮的震撼

    赤兔马主动蹭袁方,这分明是在向袁方表示亲近,这更是一般对主人,才会有的亲近方式。

    难道,袁方只以眼神的威势,竟在片刻间,就让性如烈火般的赤兔马,就此臣服了吗?

    吕玲绮和张辽对视一眼,二人皆难以克制的面露惊奇。

    他们原以为,袁方就算要驯服赤兔,至少也到骑上去,经过那么一番折腾后,方才能征服赤兔。

    却未想,袁方连马背都没上,仅仅用眼神的威严,就征服赤兔。

    若真如此,袁方的威霸之气,岂非比吕布还要更胜一筹。

    那二人不可思议,一时陷入了惊疑中。

    袁方却已从脑袋剧痛中恢复如常,眼见赤兔跟着自己亲近,料想读心瞳已起了作用,让赤兔马将自己认作是吕布,就此臣服。

    欣喜之下,袁方一跃上马。

    赤兔果然没有再颠簸,就那么平静的让他胯了上去,鼻中还发出兴奋的嘶鸣,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奔腾。

    “赤兔,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速度吧,驾!”

    袁方一抖缰绳,同时运足中气,舌绽春雷,大喝一声。

    赤兔马感觉到了袁方抖缰绳,也听到了声音,转过马头,以敬畏的眼神,看了一眼背上的袁方。

    随后,它一声长嘶回应,四蹄一丝,如电射出,猛烈的在营外大道上奔腾起来。

    呼呼,呼呼!

    袁方只觉剧烈的劲风。吹得头发都笔直朝后,口鼻都无法呼吸,眼睛甚至都难以睁开。

    余光之中,袁方就看到大道两旁的树木,都剧烈的向后退去,全身轻飘飘的,似乎如放风筝般,竟要被吹起来似的。

    “果然是赤兔神驹,速度竟然快到了这般地步!”

    袁方狂喜万分,身上的血都开始沸腾。

    大道上。偶尔会有自家的游骑奔驰而过。但被赤兔四蹄一踏,眨眼间就超越了过去,几个呼吸就远远的抛在脑后,再过十几个呼吸。对方就只余下一个小点。

    对比赤兔马的神速。袁方只觉别的马。就好像是蜗牛在爬一般。

    远远望去,看似要走很长时间的地方,却如旋风一般。几下就纵马驰到,极是刺激。

    开始之时,袁方还有点受不了赤兔的速度,只能紧紧的伏在马背上,渐渐的,他调匀了呼吸,彻底熟悉了马性,逐渐熟练起来,就能在马背上直起腰身,控制缰绳,御使赤兔左右改变方向。

    袁方将缰绳轻轻左抖,赤兔就向左奔,向右抖,它就向右左,控制自如,极是听话

    袁方终于体会到,吕布仗着此马,为何能纵横天下,而关羽仗着此马,为何能斩杀颜良和文丑,这等武道不逊于他的猛将。

    “我得如此神驹为坐骑,纵横沙场,谁还能挡我!”

    风驰电掣,怒马如龙!

    兴奋的袁方,放声大笑,畅快的敌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营门处,吕玲绮和张辽二人,看着袁方如风而去,如风而来,都惊得是目瞪口呆。

    赤兔马的速度,他们是见识过的,并不感到吃惊。

    真正令他二人震惊的是,袁方几乎在转眼间,就征服了桀骜不驯的赤兔马。

    “当年温侯驯服赤兔,可是花了大半个时辰,他竟在片刻间,就驾御了赤兔,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张辽喃喃自语道。

    这位并州猛将,现虽归顺于袁方,却是跟着大小姐归顺,其实对袁方这个新主,并未心悦诚服。

    前番东武一役,目睹袁方一天内破城的用兵能力,张辽已暗暗佩服。

    今天,再目睹袁方,转眼间征服赤兔,张辽的内心中,才开始真正的对袁方产生佩服。

    吕玲绮的眼神中,又何尝不是惊叹。

    大道那头,袁方已策马如飞,折返而回。

    她的明眸中,迎面而来的银甲少年,上半身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仿佛天地之间的光辉,统统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少年的下半身,竟如一团奇异的熊熊烈火,火蛇流动翻滚,比鲜血还红艳,比阳光还明亮。

    人影若隐若现,眼前如梦如幻,吕玲绮看得竟有些呆了。

    恍惚间,袁方已如风而至,勒马于营门前,哈哈笑道:“玲绮,这赤兔马不愧为天下第一神驹,你的这份大礼,我收下了。”

    吕玲绮这才从恍惚中惊醒,清丽的脸庞间,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

    她旋即爽朗一笑:“除了赤兔马,我还有一件礼物送给主公。”

    还有一件礼物?

    袁方精神又是一振,思绪飞转,已然猜到了**分。

    他也不多问,只随着吕玲绮,一同往大营,步入了大帐之中。

    吕玲绮将帐侧兵器架上所覆之布,哗啦啦的猛然掀开,指着上面道:“这是我送给主公的第二件礼物。”

    袁方移目看去,却见那兵器架上摆放着的,乃是一柄战戟。

    那是一柄硕大无朋的银色重戟,戟柄比一般的戟长出将近一半,碗口粗细。戟锋足有四尺余,看上去异常的沉重。

    最古怪的地方是,这支戟和普通的长戟锋刃侧面的小支相比,这支大戟的一侧,是一枚月牙形的支刃。

    “方天画戟!”袁方道出了它的名字。

    吕玲绮点头道:“不错,这正是先父遗下的方天画戟,先父纵横天下,所仗者,除了一身超凡的武道,就是这赤兔马和方天画戟。今玲绮已投于主公麾下,自当将此二物,都赠于主公。”

    袁方真没想到,吕玲绮这般大方,竟这般舍得,将方天画戟也赠给自己。

    如风电驰的赤兔马,再加上神兵利器的方天画戟,袁方有此二宝,战场上就将更加无往而不利。

    欣喜过后,袁方却忽又冷静下来,说道:“这方天画戟确为一件大礼,但你也知道,我素来使棍,这半道上你让我改使用戟,似乎有些不太好改。”

    吕玲绮却诡色一笑,指着方天画戟道:“这我自然知道,主公不妨先试一试这方天画戟再说。”

    袁方遂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来,将方天画戟握住,猛一用力,将之拿起。

    这一拿不要紧,袁方竟发现,这方天画戟出奇的重,其份量似乎竟越过了自己的碎颅棍,足足一百多斤。

    “好一柄重戟!”袁方不得不使出双手,才将画戟擎起。

    袁方再提一口气,臂上青筋爆涨,将这方天画戟舞动一番,戟锋过去,竟是搅出呼呼的风声。

    只是,这方天画戟太重,饶是袁方使惯了碎颅重棍,舞动起来仍显得颇为吃力,甚至有几分笨拙。

    吕玲绮却小嘴微微张开,似对袁方竟能舞起此戟,感到稍稍有些意外。

    旋即,她却点头笑道:“我果然没看错,主公惯使重兵器,跟先父武道的路数颇为相近,主公使这方天画戟,再合适不过。”

    袁方将重戟往地上一竖,“吭”的一声,脚下土地竟被砸出了一坑。

    “戟术胜在招式,我的棍法却长于力量,这两门武道似乎并不相兼容吧。”袁方喘着气道。

    吕玲绮却笑道:“主公不妨再仔细看看这方天画戟,除了重之外,还有何特别。”

    袁方经他一提醒,便横握画戟,再次仔细观察。

    他发现,这方天画戟连柄带锋,通体皆以精铁打造,外表黑黝,戟身深黑之中,隐隐透着几分红光。

    再看那戟锋,袁方竟意外的发现,那戟锋竟然都是钝口,锋尖圆圆的似个半球,唯有旁边月牙支刃,打磨得甚为锋利。

    袁方这下就奇了,要知寻常兵器,无论是刀还是枪,或是戟,都恨不得能将锋刃,打磨得削铁如泥,以期一击命中,便可取了敌人性命。

    而吕布这一支方天画戟,极重不说,锋刃竟然还是圆钝,这等铸造方法,实与寻常戟截然相反。

    “没想到,传说中的方天画戟,竟然是这样,这其中莫非有什么玄机吗?“

    袁方思绪飞转,手抚着画戟,看看吕玲绮的笑脸,再回味着她方才所说的话。

    沉思半晌,袁方蓦的眼前一亮。

    袁方明白了,这方天画戟看似是戟,实则跟他的碎颅棍一样,都是以刚猛霸道之力取胜,不然为何要铸造的这么重。

    寻常武将与吕布交手,见他使得是戟,便想着如何应对戟法,却不想,吕布兵器虽为戟,却走的是刚猛霸道的路数。

    如此的话,则锋刃是钝还是利,便没那么重要了。

    而且,这画戟主刃为钝,月支侧刃却锋利无比,刚猛之余,可杀对手一个出奇不意。

    袁方这下总算明白,为什么吕玲绮会说,自己的武道路数,会与吕布有相似之处。

    心念一通,袁方若有所思半晌,喃喃念道:“重戟无锋,大巧不工,怪不得令尊能有易髓的实力,原来他对武道的理解,无胜于凡夫俗子啊。”

    听得袁方念出“重戟无锋,大巧不工”八个字,吕玲绮的神色顿是一变,眼眸中不禁涌现出惊诧之色。

    仿佛,袁方那一句看似“轻描淡写”的念叨,竟是深深的震撼了她。

    “父亲说过,他是在三十岁时,才领悟到大巧不工的武道境界,没想到他这般年轻,就能领悟到,莫非,他真是比父亲还有天赋的武学奇才吗?”

    吕玲绮心中惊叹,那望向袁方的眼神,已不能用刮目相看来形容。(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无名小卒

    “玲绮,这方天画戟有多重?”袁方双手掂量着问道。

    吕玲绮这才从惊叹中抽身,微笑道:“这重戟足有一百四十斤重,应该比主公的碎颅棍重吧。”

    一百四十斤!

    袁方啧啧称奇,要知他的碎颅棍才有九十二斤,这方天画戟竟足足多出了近五十斤重,足可堪称当世最重的兵器。

    “这一百四十斤的重量,朝着敌人平刺而出,对方就算再精妙的招式,也要被轻易破解,无锋重戟,一力降十会,的确是最高明的武道。”

    袁方赞叹时,双臂用力,将方天画戟突刺而出,只是他力道不足,刺出的威力和速度,便大有不济。

    吕玲绮却道:“方天画戟虽重,但先父却能将其举重若轻,舞动如风。主公武道虽已练至锻骨境界,但若想将此戟运用自如,恐怕还需假以时日。”

    袁方将重戟放归了兵器架,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感叹道:“这戟重如泰山,舞动起来,实在是太过消耗体力,只怕非得把武道提升至练脏水准,方才能运得动它。”

    武道修至练脏的境,就可以通过呼吸吐纳,使内脏变得极为强大,呼吸连绵深远,体力悠长。

    这也就是说,练脏级别的武道高手,必拥有超强的体力,唯有如此,才能不惜体力的运用这方天画戟。

    而似袁方这般锻骨的境界,就算勉强舞动方天画戟一战。不出三四十招,必已是体力大损,无以为济。

    历史中,那些武道高手们,动不动就交锋数百回合,正是因为他们拥有练脏境界那超强的体能支持。

    先前袁方虽仗着生化之躯诸般能力,跟关羽、张飞和孙策这等高手过招,数十回合而不败。

    但若不是对手见形势不利,自行败退,而是一直战下去。袁方纵使在招式上不落下风。但体力必会率先不支,最终必死无疑。

    而这时,吕玲绮却笑道:“主公无需叹息,我可将我吕家家传的武学。教授给主公。以主公的天赋。再加上我吕家绝世武学。必可令主公武道突飞猛进,不需多久,必可将这方天画戟运用自如。”

    又是一份意外惊喜。惊喜到袁方都有点不好意思收下。

    原本吕布覆没,应该是一件坏事,谁想吕布一死,吕玲绮、高顺、张辽等吕布旧部,统统都归顺了他袁方。

    袁方不但得了一众良将,如今吕玲绮还相赠赤兔宝驹,方天画戟神兵利器。

    眼下,吕玲绮竟然还要将吕布的武学,都传授给他。

    一场坏事,就这么变成了好事,袁方忽然觉得,吕布的死,他反而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令尊的武学,必是极为高明,只不过既是家传,你授与我,似乎有些……”袁方这次就没那么痛快的接受。

    吕玲绮却幽幽一声叹:“先父膝下无子,只有我一个后代,可我终究是个女儿家,也只有把这家传武学传给你,才不致使我吕家武学失传。”

    吕玲绮先赠马,又赠戟,今又传授吕家武学给袁方,而这一番话,好似要依靠袁方,来完成吕家的传承。

    不知为何,袁方就觉着其中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不过,根植于心中,那种变强的信念,却又让他无法拒绝吕玲绮的馈赠。

    沉吟片刻,袁方正色道:“既是如此,那我还能说什么,玲绮,谢了。”

    “哎呀,谢什么谢,咱们都是自家人了,甭跟我客气。”

    吕玲绮的脸上又浮现那种爽朗的笑容,一时也忘了主臣的身份,竟又伸手在袁方的手臂上拍了一拍,就像拍自己的哥们儿兄弟一般。

    吕玲绮的举动,袁方倒不以为怪,但那一句“自家人”,却听着又有点怪怪的。

    吕玲绮话一出口,似也意识到有些不妥,略显苍白的脸上,竟是掠过一丝霞色。

    天不怕,地不怕,有着男儿豪气的吕玲绮,竟然流露了一抹羞意。

    “这可稀奇了。”袁方顿来了兴趣,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哎呀,学武要趁早,我现在就把我吕家武学,都传授给主公,主公你可要竖起耳朵听好了呀……”

    吕玲绮却马上恢复了大大咧咧,口若悬河的说起了她吕家的武学。

    诺大的军帐,很快就被吕玲绮那高八度的嗓门占据。

    ……

    濮阳城。

    残破不堪的城墙上,曹操正带着一班文武,巡视着城防,督视着城池修补进程。

    从去岁至今,兖州之叛终于以濮阳城破,吕布败逃而结束,历时半年月余,曹操终还是夺回了属于他的兖州。

    濮阳乃黄河南岸重镇,先前为了攻吕布,曹操不得不下重手,今濮阳已复,曹操第一件事,就是即刻发民力,重新修补这座坚城。

    “吕布那厮下落如何了?”曹操忽然问道。

    “禀主公,北岸传来消息,吕布在袁熙的围追堵截下,身中数箭坠入黄河,极有可能已经陨命。”身后,谋士程昱忙答道。

    曹操微微点头:“吕布一死,袁方必当退兵,兖州之战终于也可以了结了。”

    话音方落,一骑斥候飞奔入城,直上城头匆匆来见。

    “禀主公,北岸急报,袁方袭破东武城,大破冀州军,袁家三公子袁熙,已为袁方所杀。”

    一道惊人的消息,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曹操亦是变色,焦黄的面孔皆是难以置信,惊异道:“袁方不过兵马两万,袁熙却有四五千兵马守城,如何能这么快就被击破?”

    斥候便将袁方收降吕布旧部,利用他们报仇心切。以疯狂的攻势速破东武的详情,道将出来。

    “原来如此。”曹操眉头暗皱,叹道:“此子兵强马壮,羽翼已丰,今又得吕布旧将归附,实力又将大增,只怕早晚必为我之劲敌啊。”

    左右曹营诸将,也无不为袁方之威所慑。

    程昱却道:“袁方杀了袁熙,袁绍闻之,十有**会挥师南下前来为子报仇。今袁方在东武的兵马。不过两万,主公何不趁机举兵东进,与袁绍配合,南北夹击。必可一举将袁方剿灭。”

    顿了顿。程昱又道:“袁方一死。青徐二州土崩瓦解,主公可轻易就攻取两州。而袁绍又为公孙瓒牵制,无暇跟我们争抢两州。到时主公就可一统河南,再北向跟袁绍决战,何愁大业不成。”

    程昱一番谋划,深得曹操之心,令他当场便采纳其计

    于是,曹操当天便尽起大军,挟着收复兖州的余威,浩浩荡荡的向着东武城杀奔而去。

    ……

    东武城。

    曹操起兵的消息,很快便由细作,星夜兼程的送抵袁方手中。

    “我驻军东武,并未再发兵西进,曹操反倒是尽起大军前来,难不成他还想跟我火拼不成?”袁方凝眉道。

    郭嘉灌下一口酒,却冷笑道:“这个曹操可是诡诈的紧,依我看,他是料定袁绍会起兵南下,为袁熙报仇,又见我军兵少,所以才敢来攻,想要借着袁绍之力,南北夹击将我们击灭在此地。”

    郭嘉一语,点破了曹操用意。

    袁方盯着地图,沉吟半晌,点头道:“奉孝言之有理,此地不宜久留,传令全军,连夜拔营撤回平原,静观其变。”

    袁方撤退平原,北可据故渎壁垒,抵挡袁绍,南可仗高唐坚城,阻挡曹操,以逸待劳,背靠青州的大后方,处境就要比在此间有利的多。

    当天,袁方便率两万之军,带着张辽等一众吕布旧将,沿着黄河西退,赶在曹操大军杀到前,退至了平原。

    顺利退至平原,接下来,袁方就要看袁绍的举动了。

    倘若袁绍率大军来为袁熙报仇,那么在平原一线,势必要进行一场大战,袁方就要调兵遣将,把主力尽集于平原一线。

    倘若袁绍能忍下这丧子之仇,将灭公孙瓒依旧列为首要,那么曹操这一路兵马,必也不会单独跟袁方火拼,自然会不战而退。

    大军退至平原,袁方便叫将士们抓紧时间休整,静观南北两路之敌的举动。

    ……

    黄河入海口,蓼城港。

    人头攒动的码头边,一艘巨大的商船停靠着,旗桅上悬着一面“公孙”的旗帜。

    阴暗的船舱中,那名面带伤疤,昏醒不省的男子,终于苏醒过来。

    睁眼四顾,疤面男子目光恍惚,茫然不知所见,只瞧得身边一个鹤发童颜的中年男人,正在为自己把脉。

    “你醒啦。”中年男子面露喜色。

    “你是谁?”疤面汉子沙哑的问道。

    那中年男子捋须一笑,淡淡道:“在下华佗,乃一名医者,是我治好了你的伤。”

    疤面男愣怔了半晌,眼中神色变化,仿佛正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渐渐的,他的神智终于清晰起来。

    “我昏迷了有多久?我怎么回在这里?”疤面男艰难的坐了起来。

    华佗忙扶他起来,边道:“你身负箭伤,漂浮在河中,是被一艘经过的商船给救起。以你的伤势,本是很难治好,不过幸得我云游至此,这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疤面男面露惊色,似乎对自己能死里逃生,感到极是意外。

    猛然间,他又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兖州的战事结果如何,你可知道?”

    华佗叹道:“我听船上的人说,曹操已夺还了兖州,吕布败逃平原不成,反为袁熙所杀,他的部曲全都归顺了青州牧袁方,那袁方后来又率军杀了袁熙。唉,这乱世,你杀我,我杀你,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华佗叹息不已,那疤面男却陷入了沉默,眼眸中有几分黯然失色,口中喃喃道:“归顺了袁方,他们都归顺了袁方么……”

    “对了,你身负箭伤,应该也是一名士卒,我还不知你的尊姓大名?”华佗这才想起,他还不知自己救活的是谁。

    沉吟了片刻,疤面男默默道:“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名字不值一提。”(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貂蝉叹(一更)

    (今天将三更,最后一天,拜求月票)

    华佗知他不想透露姓名,便也不再多问,转身收拾起了自己的药箱。

    “你的箭伤已无大碍,只需静养百日,便可痊愈,至于你脸上的伤疤,我却无能为力。你好自为之吧,告辞。”

    说罢,华佗背起自己的药箱,推开舱门离去,行走之内,青衫磊落,颇有几分道风仙骨的风范。

    疤面男拖着伤躯下地,推开舱门走上了甲板。

    一阵眩目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忙举臂相挡,半晌后,方才适应过来,缓缓放下了手臂。

    举目四扫,西面是无尽的大陆,东面则是茫茫大海,涛涛黄河在此奔流入海。

    “你小子命还真大,竟然生生被华先生救活了,我还准备靠岸后就地把你随便埋了呢。”一名中年文士,笑呵呵的从后走过来。

    疤面男愣怔一下,拱手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未知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辽东柳毅是也。”中年文士答道。

    辽东?

    疤面男面露不解,目光扫向船桅处,看到那面“公孙”的旗帜,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

    “足下莫非是辽东侯公孙度的部下?”疤面男问道。

    那柳毅一奇,笑道:“没想到你不识得我家辽侯的大名,没错,我正是奉辽侯之命,前往长安向天子进贡,却不想回来的途上。正好撞上了你,这也算你小子运气好。”

    疤面男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半晌,他问道:“先生这艘船,莫非是要去往辽东?”

    柳毅笑道:“当然,我出使完毕,不回辽东还能回哪里去。”

    “但不知,在下能否跟随这条船,一同去往辽东。”疤面男拱手请道。

    柳毅怔了一下,却点头道:“中原大乱。去往辽东避难的人不少。我家辽侯自是大大的欢迎,我看你这小子受那么重的伤都没死,也算是个有福之人,我就带你去辽东吧。有你在。说不定能保佑我这一路风平浪静。”

    “那就多谢柳先生了。”疤面男虽拱手道谢。语气中却并无多少感**彩在内。

    船靠岸边半日,补充了足够的粮草和淡水,午后时分。扬帐出港口,驶入了茫茫大海中。

    疤面男立于船尾,怅然若失的望着大陆渐渐远去,深凝的眉宇中,闪烁着几分不甘和不舍。

    他双拳紧紧而握,就那么注视着陆地,消失在视野中,只余下茫茫大海。

    ……

    平原城。

    城东,那间华丽的别院,大堂中,袁方和吕玲绮沉默而立,静静的等候着什么人。

    这间别院,乃是袁方亲自挑选,专门为了安置吕布的遗孀严氏和貂蝉。

    今天,他随着吕玲绮亲自登门,就是要把吕布可能已死的消息,告诉给那二妇。

    脚步声响起,门帘掀起,两位妇人先后而入。

    那容貌风华绝代者,袁方此次曾经见过一面,自然就是貂蝉。

    而那中人之姿的妇人,便该是严氏了,此前因严氏一直抱病,故袁方也没机会见过。

    二妇知是袁方到来,忙是上前见礼。

    “玲绮,你父亲呢?他怎么没来看我们?”严氏将目光转向了女儿。

    早先她们已听闻,袁方率军去吕布,如今袁方和吕玲绮都平安回来,她们便以为,吕布是被活着救了出来,也该同来才是。

    “母亲,父亲他……”

    吕玲绮声音哽咽起来,欲言又止,难以开口。

    这坏消息,总归是得让她们知道的,早说晚说都是说。

    袁方见吕玲绮不忍开口,便替她说道:“吕温侯因部下背叛,被曹操攻破濮阳,只能弃城向平原而退,却不料半路被袁熙截杀,身负数箭坠入黄河之中,不知了去向,很可能已遭不测。”

    此言一出,严氏和貂蝉俱是神色惊变,面露骇然。

    “玲绮,这是真的吗?”严氏惊恐的望向吕玲绮

    吕玲绮也无法再隐瞒,只得伤感的点了点头。

    晴天霹雳!

    本就身体虚弱的严氏,遭此精神重创之下,双眼一翻,便即晕厥过去。

    “母亲!”吕玲绮惊叫一声,急是扑上去扶住其母。

    严氏的身边,貂蝉也是花容惨然,头晕目眩之下,身子跌跌撞撞的就向旁倒去。

    吕玲绮只顾着其母,哪里注意到貂蝉。

    袁方不忍貂蝉摔倒于地,情急之下,只得纵身上前,抢在她倒地前,猛的伸手将她揽住。

    头晕目眩的貂蝉,在倒地前的瞬间,落入了袁方的臂弯中。

    一股柔弱无骨的感觉,顷刻间从手臂上传来。

    那可是四大美人之一啊,娇柔的身躯,就这般躺在自己的臂弯中,少年人的心头,怎能没有一丝触动。

    袁方转眼已压制住心思,小心翼翼将貂蝉扶起,轻声道:“貂夫人,你没事吧。”

    貂蝉幽幽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靠着袁方手臂,那原本苍白的绝色脸庞间,顿时掠起一丝浅浅的羞晕。

    “多谢州牧,让州牧见笑了。”貂蝉低低道谢,挣扎着直起了身子。

    袁方却无不自在,坦然面对貂蝉,轻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夫人节哀顺便,莫要伤了自己的身子。”

    貂蝉幽幽叹息,泪光涟涟,不知何语。

    旁边处,严氏已彻底昏厥过去,袁方只得赶紧叫左右婢女,将严氏送入内室去,又叫人速去请医者。

    吕玲绮和貂蝉二人,忙也跟着入内室。去照顾严氏。

    折腾了大半晌,严氏总算是给救醒,吕玲绮留在内室中继续照顾,貂蝉则出来招呼袁方。

    “严夫人的身子怎么样了?”袁方忙问道。

    貂蝉摇头一叹:“姐姐自前两年受了场风寒,身子就越来越差,今又受这一场惊吓人,就算能强撑下去,恐怕也……”

    貂蝉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言下之意袁方却明白,她估计是想说。严氏病魔缠身已久。将不久人世。

    袁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郑重向她表明,今吕布虽亡,我袁方却依旧会照顾你们。保你们衣食无忧。

    貂蝉原还担心。吕布一死。她们这一众孤寡无可依靠,却不想袁方如此大度,竟依然愿收留她们。

    暗松了一口气的貂蝉。忙是对袁方感激不尽。

    袁方又宽慰了几句,便起身告辞,貂蝉则执意要送袁方出府。

    一路上,二人都是说些无关紧张的话,不知不觉中,袁方却忽然发现,貂蝉对于吕布的死,似乎并无太多伤感。

    甚至,袁方还隐隐觉得,原本看起来有些抑郁的貂蝉,现在竟有几分畅然的样子。

    “貂夫人,恕我直言,似乎你对温侯的死,并不太伤心呢。”袁方快人快语,有好奇也不藏着腋着。

    貂蝉娇躯一震,猛然间停下了脚步。

    她抬起头来,以一种惊异的目光,望向袁方,似乎在惊奇于,袁方竟看出了她的心思。

    袁方就那么坦然而立,直面她诧异的目光。

    二人这般静静对视了许久,貂蝉轻声一叹,绝丽的容颜间,浮现一抹苦笑。

    “人言袁州牧有洞察人心之能,妾身这回算是相信了。”貂蝉感慨一声,当是默认了袁方之言。

    她目光幽幽,远望着云空,仿佛钩起了很久前的回忆。

    “其实,我只是王司徒离间董卓与吕布的一枚棋子,若非为了报答王司徒的养育之恩,我又岂会甘愿委身于吕布这等虎狼之人。”

    貂蝉仿缓缓一番话,仿佛道出了沉埋已久的心声一般,风华绝代的脸庞间,竟悄然浮现几分释然。

    “原来,她也只是一个可怜人……”

    袁方暗自感叹,对于貂蝉的这番话,袁方非但没有鄙视,反而甚是同情。

    貂蝉吐露了心思,却又觉惭愧,便自嘲道:“袁州牧心里,现在恐怕很看不起我这样的女人吧。”

    袁方却摇了摇头,淡淡道:“我能理解你的处境,我在袁家受了二十年的压迫,最清楚那种被逼无奈的感觉,你觉得解脱是应该的,因为你终于自由了。”

    貂蝉娇躯一颤,再度以惊奇的目光望向袁方,似乎不敢相信,这个看似年少的诸侯,竟能够体会到她心境。

    凝望许久,貂蝉释然一笑:“大家都说袁州牧你是个奇人,所作所为与常人大不相同,看来传言有时也未必都是假的。”

    见得貂蝉终于释然,袁方也哈哈一笑,也不用她再送,大步扬长而去。

    貂蝉立于原地,明眸默默的望着少年离去的身影,眼神中的那份敬佩与欣慰之意,却是久久不散。

    ……

    易京,冀州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袁绍正襟危坐,一脸昂扬冷肃,听取着诸将的汇报。

    “幽州方面,鲜于辅等刘虞旧部已成声势,代郡、右北平、渔阳等诸郡国官民,纷纷诛杀公孙瓒所立太守,公开响应主公,公孙瓒的后方已乱成了一锅粥,形势对我们来说,已是一片大好。”

    听得许攸报上的好消息,袁绍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一副志在必得之势。

    “袁方,你这小畜生,你猖狂的日子就要到头了,待我灭了公孙瓒,就是我挥师南下,将你彻底辗杀的时候!”

    袁绍精神大好,心中已开始勾勒起诛杀逆子,一统天下的美好蓝图。

    正得意间,断臂的袁谭急匆匆的闯入,满脸悲愤的叫道:“父亲啊,大事不好了,三弟他给袁方那个逆贼害死了啊!”

    袁绍那满脸的得意,刹那间给这晴天霹雳,轰成了碎片。(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再入洞房(二更)

    袁绍勃然变色,帐前,众文武们也无震怖。

    继平原大败之后,袁方的大名,再一次让他们感受到了,什么叫作恐惧。

    而这一次,袁方是用诛杀袁熙,这雷霆血腥的手段,来震恐他们。

    “你说什么,熙儿怎会被那小畜生所杀!”袁绍惊得一跃而起,大声吼道。

    袁谭一脸悲愤,含泪将袁熙如何逼杀吕布,吕布的部将又如何归附袁方,而袁方又如何出奇不意,袭破东武,擒杀袁熙的情报,哽咽着道了出来。

    袁绍脸庞扭曲,青筋突爆,咬牙欲碎,两颗眼珠子都几乎要从眶中炸烈出来。

    “袁方,你先杀你表兄,今又杀你亲兄弟,你这个灭绝人性的畜生!”

    袁绍愤怒到极致,几乎是歇厮底里的破口大骂。

    这时,许攸几步扑将上前,拱手悲愤道:“主公,三公子之仇,不共戴天,请主公速速回师,诛杀袁方逆贼,为三公子报仇雪恨啊。”

    袁谭也跟着跪倒于前,愤然道:“父亲,儿愿为先锋,誓杀袁方,为三弟报仇!”

    他二人这么一请战,帐中袁谭一派的谋士武将们,纷纷的慷慨叫战,声言要为袁熙报仇。

    丧子之痛刺激下,袁绍怒火攻心,当场就准备下令回师南下报复。

    这时,沮授却急出班,跪伏于袁绍跟前,郑重道:“主公冷静啊,今击破公孙瓒在即。倘若此时回师南下,就等于给了公孙瓒喘息的时间,倘容他回军平定了幽州的叛乱,声势复起,那时再想灭他,恐怕就万难了呀,请主公三思!”

    沮授一番话,如冷水泼在了袁绍的头顶,将他的怒火和冲动,瞬间浇息了大半。

    冷静下来的袁绍。陷入了犹豫中。

    袁谭见状。忙道:“父亲,三弟之仇,岂可不报,不然。三弟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啊。”

    话音方落。沮授马上道:“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主公只要击灭公孙瓒。一统河北,到时挟三州步骑,百万雄师南下,还怕杀不了那袁方,为三公子报不了仇吗?”

    沮授的话,得到了审配等河北文武的赞同,而袁绍那愤怒的情绪,也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权衡许久,袁绍狠狠一咬牙,毅然道:“熙儿,你放心吧,等为父灭了公孙瓒,必尽起河北之兵南下,诛灭了袁方那小畜生为你报仇!”

    袁绍这话,等于采纳了沮授的献计。

    沮授暗松了一口气,忙盛赞袁绍冷静,处事英明。

    袁谭和许攸等人,阴冷的目光却瞪向沮授,拳头暗握,心中阴恨不已。

    当下,袁绍就只好吞下这丧子之恨,决心继续攻打公孙瓒,暂不发兵南下。

    易京方面的情报,很快就由细作,送往了平原。

    这一次,袁绍的冷静,倒是让袁方有些意外。

    他意识到,袁绍这是决心要先取幽州,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要加快全取河南的脚步,否则,就无法对抗挟三州之兵大举南下的袁绍。

    收到情报的当天,袁方决定留万兵马,继续以郝昭郭淮镇定平原一线,袁方则自率大军,还往下邳。

    欲取兖州,从徐州一线用兵,才能避免被袁绍和曹操两线夹击。

    今吕布已死,严氏和貂蝉自也没必要继续留在平原,袁方此番回师,便将她二人一并带往下邳。

    一路无事,数日后,袁方大军浩浩荡荡的返回了下邳。

    当袁方坐胯着赤兔马,徐徐步入北门时,大老远的便瞧见,糜环已经守候在了城门外面。

    不知之前,她也是在这里,送别了袁方。

    袁方此役虽持续不到一月,但糜环却如隔多年似的,老远见着袁方,便难抑欣喜的策马迎了上来。

    “世人都知道,我马上要迎娶糜大小姐了,你还这般‘明目张胆’的迎我,就不怕旁人说闲话啊。”

    袁方心情甚好,一见面,便跟糜环开起了玩笑。

    糜环脸庞泛起些许晕色,却秀鼻一扬,不以为然道:“谁在乎旁人说些什么,我糜环向来是喜欢做的事就去做,管他说三道四。”

    袁方哈哈一笑:“好一份狂劲,果然不愧是我袁方的女人。”

    他越发觉着糜环可人,遂是携起她的手,二人并马齐驱,昂扬一起入城。

    几步之后,吕玲绮望着那两个亲昵的身影,却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也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就觉的堵得慌。

    “伯平,主公身边那女子是何人,怎好似跟主公关系不一般啊。”

    身后处,初次见到糜环,张辽不知内情,好奇的问道。

    高顺便道:“那位是徐州糜家的千金小姐,主公今次回来,过不了多久就会迎娶她做二夫人。”

    “哦,原来是位商家之女。”张辽喃喃道。

    “你可别小瞧这位糜小姐啊。”高顺意味深长道:“主公能有今日之势,多亏这糜小姐暗中资助,今糜家已是徐州第一大族,主公联姻糜家,也是出于坐稳徐州考虑。”

    张辽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糜环的地位有多重。

    他二人这番对话,前面的吕玲绮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知为何,心中忽然不爽,猛一抽马鞭,纵马飞奔而出,从袁方身边抢过,风一般的当先入城。

    张辽瞧见此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压低声音道:“伯平啊,我瞧咱家小姐,似乎对主公有几分意思呢。”

    高顺一愣,瞧着远去的吕玲绮,茫然道:“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除了练兵打仗,别的什么都不擅长。当然看不出来了。”张辽取笑他,却又道:“既然小姐对主公有意,倘若能撮和主公也娶了咱们小姐,那今后咱们在主公麾下,就更有立足之地了,我说呢。”

    高顺若有所思,半晌后,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眼下主公才刚要娶那糜小姐,咱家小姐的事。也只能往后放一放了。”

    “不急不急。细水长流嘛,这事咱们慢慢来,以小姐那暴脾气,急了反而不好。”张辽笑眯眯道。

    高顺重重点头。却又指着张辽笑道:“你啊你。心眼总是比我多。”

    二将彼此间心领神会。皆哈哈大笑

    ……

    一月之后,黄道吉日,一场盛大的婚礼。在下邳城隆重进行。

    早几天的时候,孙乾就带着大批的彩礼,随着颜良带一千精兵,前往东海朐城,糜家的老家去接糜环。

    糜家现今乃徐州第一大族,今袁方虽是纳糜环为妾,但这面子却要给足了糜家,故一月前,糜环就已从下邳回到老家,按着规矩等袁方派人来接亲。

    是日一早,斥候来报,迎亲的车马已至城外,马上就要入城。

    袁方则在甄宓的打理下,第二次换上了新郎将,在他的州牧府之中,接受众属下的拜贺,等候着他的新夫人过门。

    近半年以来,下邳城一直处于战争的阴云之中,今日这场喜事,多少也算是抚慰城中百姓所受的战争创伤。

    袁方为了收取人心,更在田丰的提议下,从缴获的物资中,拨出大量的酒米,分赏三军将士,以及下邳城的穷苦百姓。

    百姓们感激于袁方的厚恩,纷纷自发的张灯结彩,以祝贺这场喜事,当天的下邳城,处处都洋溢着喜庆的味道。

    正午时分,迎亲的车队,抵达了州府门外。

    袁方则穿戴整齐,亲自出府,去迎接他的新夫人到来,尽管,此前他已与新夫人,熟到不能再熟。

    出得府门,袁方却眼前一亮。

    孙乾此去时,只带了一辆马车,但现在接亲回来时,后面却跟了近百余辆车。

    “这些车是怎么回事?”袁方奇道。

    媒人孙乾,拱手笑道:“禀主公,这百余辆马车上,全是粮米酒肉,还有各种金银珠玉,这都是糜家陪嫁过来的。”

    袁方恍惚,看着那望不到尽头的车队,暗自感慨糜家当真是出手阔绰,还回来的嫁妆,竟然超过自己送出去的彩礼十倍。

    “主公啊,看来你这媳妇是娶得赚大了。”身旁的郭嘉,笑眯眯的开玩笑道。

    袁方心情好,岂会介意,不禁哈哈大笑。

    这时,身穿喜服,头挂珍珠链的糜环,在几个婢女的搀扶下,下得马车,步履盈盈的进入了府中。

    诸般拜祭大礼后,新娘子依例被送往后院新房,袁方则开始轮番的接受属下的敬酒祝贺。

    今天这大喜的日子,袁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高兴,便是来者不拒,畅开肚皮来豪饮。

    天色将晚时,他才打发走了众多宾客,酒醉三分的袁方,在小茶的搀扶下,意犹未尽的进入了新房。

    此刻,糜环已在新房中独坐半晌。

    红烛映衬下,糜环雍荣的身姿,端坐在榻上,虽有珠链遮面,却有说不出的动人。

    这已是袁方第二回入洞房,按理说应该是轻车熟路,可当他步入这情意绵绵的洞房时,不由得还是怦然心动起来。

    小茶递上竹棍,袁方轻轻的将她面前珠链掀起。

    一张娇艳动人的容颜,就那么撞入袁方的眼中,瞬息间,竟让袁方有一种几乎要窒错的感觉。

    她略施脂粉,朱唇细眉,风韵无比动人。

    她就那么细碎的贝齿,轻咬着朱唇,嘴角一抹浅浅的笑,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显示着内心的澎湃。

    那是一张绝美的容颜,美不胜收,让人欲罢不能。

    袁方看得难以自持,也顾不得小茶等婢女还在,凑上前去,便对糜环是轻轻一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阉人之痛(三更)

    新娘子那略施粉黛的脸庞,顿生晕色,人面若桃花。

    她却就那般低眉浅笑,明眸中闪烁着幸福之色,任由他亲吻。

    身前伺奉的小茶,看着自家公子肆无忌惮的样子,不禁也捂嘴偷笑。

    而小茶旁边的香香,却是小嘴张得老大,以一种极为惊奇的目光,盯着他二人。

    “人还在呢~~”糜环挨不过羞意,娇声抱怨道。

    袁方这才想起,便干咳了几声,摆手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都散了吧。”

    小茶便拉着香香,福了一福,引一众婢女退出了洞房之外。

    红通通的房中,只余下了他二人。

    烛焰高烧,映照着糜环那娇艳的脸蛋,愈发瞧着动人心魄。

    袁方已按捺不住胸中荡漾,欲对新娘子“动手动脚”时,糜环却忽然站了起来,半身伏跪在袁方跟前,伸出一双纤纤素手来,竟是为袁方宽衣解带起来。

    “小环,你这是……”袁方一时就奇了。

    糜环眉低含羞,低低道:“天色已不早,夫君明早还有正事要做,妾身当然是要服伺夫君早些歇息。”

    听着她这话,袁方心里是一阵的舒服。

    和当初甄宓的拘紧不同,糜环显然是之前有人教过,知道洞房之中要干什么,这时竟主动的伺候起袁方来,做为一个男人,这当然让袁方极有成就感。

    兴致大作之下,袁方也不待糜环为自己宽衣解带完毕。哈哈一声大笑,便将糜环抱上了榻中。

    红烛熄灭,房门紧掩,却关不住那满屋的春色。

    这一天的晚上,徐州第一美人,终于被袁方抱得归,成为了他第二位夫人。

    袁方大婚的消息,很快就遍传全州,数天之后,这消息就传到了沛县。传入了刘备耳中。

    大堂中。看着案几上的帛书情报,刘备拳头握得骨节作响,脸色阴沉如铁,咬牙切齿恨意难平。

    他的眼眸中。迸射出来的。不仅仅是愤恨。更是深深的嫉妒。

    刘备裆下伤处,跟着就隐隐作痛起来。

    糜环那徐州第一美人,本来该是他刘备的。而徐州那片沃土,本来同样是他的。

    如今,袁方那小贱,却在他的地盘上,娶了本该是他刘备的女人,这叫他如何能不深深的愤怒。

    更可恨的是,那小贱此刻正享受着美人,而他刘备,却被小贱一棍子打成了阉人,哪怕天下所有美人都齐聚在眼前,他也无福再消受半分。

    身为男人最重要的乐趣之一,就这样被那小贱毁去,刘备不愤恨到爆才怪。

    脚步声响起,关羽步入了堂中。

    刘备赶紧将那帛书收起,转眼间,已将满脸的嫉妒和阴恨之色,强行的压制隐藏了起来。

    “大哥啊,那曹孟德并未如我们预计的那样,跟袁方这小贼全面开战,反率军去取豫州了,大哥,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关羽沉声道。

    刘备投奔曹操之目的,就是想劝诱曹操去攻徐州,他就能借曹操之手除掉袁方,瞅准机会再重夺徐州。

    谁想,曹操平定吕布之乱后,却不急于攻打袁方,反是用兵颍川一线,去攻取豫州。

    刘备知道,曹操是想尽可能的增强实力,然后再以十成的把握,去跟袁方开战。

    刘备却等不及,复仇的怒火让他一刻都不能再等,尤其是当他得知袁方娶了糜环,正春风得意时,他愈发的不能忍。

    沉吟半晌,刘备阴沉沉道:“曹孟德不肯跟袁方交手,那咱们就挑动他们交锋,云长,你速传令下去,命诸军不时侵入徐州边境,给我狠狠的烧杀抢掠。”

    关羽也是一怔,旋即领会刘备用意,却又道:“大哥的用意,是想挑起战端,诱使袁曹开战,这计策倒也不错。可曹孟德给大哥的命令,是谨守沛国,不得擅自攻徐,大哥这么做的话,似乎是违背了曹孟德的意思。”

    “放心,为兄自有妙计。”

    刘备嘴角扬起一抹诡诈之笑,遂将关羽叫上近前,附耳低语了几句。

    关羽连连点头,赞道:“大哥此计甚妙,这样的话,曹孟德就怪不到大哥头上了。”

    刘备得意一笑,透着丝丝的阴冷。

    关羽本待领命而去,忽然想起了什么,便拱手道:“大哥,愚弟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我兄弟,知无不言,有什么话尽管说。”刘备很大度道。

    关羽便道:“近日沛国之中谣言四起,都说大哥被那袁方打成重伤,再无绵延香火能力,大哥想必也有所听闻吧。”

    提及此时,刘备心头顿如针扎一般,一张灰白之脸,刷的就阴了下来。

    “胡说八道!”

    刘备一声怒斥,话一出口,却发现自己的嗓音似乎有点变化,由原来的雄浑,竟变得有些尖锐。

    他心中一颤,生怕关羽看出破绽,急是故意压住喉头,沉声道:“这必是袁方那小贼,用这等卑鄙手段,想要诋毁我的声誉,只有愚蠢之徒才会相信那谣言。”

    “愚弟也觉得是那小贼所为。”关羽点了点头,却又道:“可是,就任凭这谣言传将下去,对大哥的声名实有不利,将来谁还会来投奔大哥,所以愚弟觉得,大哥必须采取手段,来打破这谣言。”

    刘备就沉默了下来,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心想这种事情我怎么证明,难道叫我站在城头,脱子给所有人看,以此证明我不是阉人吗?

    关羽却笑道:“甘氏乃沛县豪强,羽听闻甘家有一位甘小姐,正当妙龄,容貌国色天香。大哥何不向甘家求娶这位甘小姐,如此既可结连本土豪强,又能打破外面的谣言,岂不是一举两得。”

    刘备眼眸一亮,关羽一席话提醒了他,证明自己不是阉人,最好的手段,不就是娶一房妻子么。

    刘备那阴沉沉的脸上,马上就多云转晴,眼珠子转了几转,欣然道:“云长此计甚妙,我这就亲自去甘家登门拜访。”

    刘备阴霾尽扫,当即身大步流星的出府,心中却暗自冷笑:“袁方,你这小贱,想要诋毁我声誉,简直是作梦!”

    ……

    半月后,下邳城。

    “十天前,刘备以我军入境,屠杀其辖下乡民为由,派了数支兵马侵入我徐州境内,接连在数县烧杀抢掠,近有千名百姓,被敌军所害。”

    诸葛亮念读着边境的急报,大堂之中,众将们听着无不愤慨。

    颜良拍案骂道:“刘备这厮实为可恨,我们不去找他麻烦,他竟然敢主动来犯,主公,下令发兵吧,咱们杀进沛国去,灭了刘备那厮。”

    诸将无不愤慨,皆激怒请战。

    太史慈却不解道:“我军诸营近来都按兵不动,根本未曾入侵敌境,又怎会在沛国中屠杀乡民,这倒是颇为蹊跷。”

    “有什么好蹊跷的。”袁方冷笑一声,“所谓的我军屠杀其乡民,必是刘备自导自演,只为他派兵骚扰我边境诸县找一个借口,好激我发兵攻打兖州,跟曹操全面开战。”

    袁方一语,点破了刘备的诡计,堂众诸将们,却才恍然大悟。

    这时,田丰却捋须道:“这虽是刘备的诡计,但近闻曹操已移兵豫州,不到一月的时间里,就连下颍川、陈国诸郡国。若等他吞掉豫州,全据兖豫两州,那时实力剧增,恐怕就更难对付了。”

    兖豫二州,地处真正的中原地带,土地富饶,相近其来,综合的实力远胜于青徐二州。

    青徐和兖豫同处中原,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哪怕袁方现在不去找曹操的麻烦,曹操拿下豫州之后,也必会掉转头来,对他下手。

    那个时候,曹操的实力就将剧增,再与他交锋,胜负之算就不好说了。

    “看来,无论有无刘备使坏,我们也必须跟曹操动手了,再拖下去,处境只会对我们越来越不利。”

    袁方语气中杀气渐增,再度开战的决心,已是显露无遗。

    “主公若兵发兖州,末将愿为先锋,必为主公击破曹操!”张辽立刻铤身而出,慨然请战。

    高顺也随之出列,热血请战。

    他二人身为吕布旧将,自盼着能跟曹操开战,灭杀曹操,也算为他们的旧主报仇。

    田丰却凝眉道:“曹操武略过人,麾下皆为精兵良将,要跟曹操开战,就必须尽起两州之兵,全力一战。可是,我军一旦集结,必会引起曹操警惕,到时他只需增兵沛县,只消万余人,就可以挡住我军杀入兖州的去路。今袁绍吞并幽州在即,我军利在速战,师老城下可非是上策啊。”

    袁方微微点头,深以田丰之言为然。

    对曹操用兵是铁定的,但问题却在于,如何能杀曹操一个出奇不意,一举拿下沛县,打开进入兖州的门户,这才是最大的难题。

    袁方剑眉微凝,陷入了沉思。

    大堂中,顿时一片鸦雀无声,众文武们都思绪飞转,群策群力的思索着破解之道。

    沉寂之中,一直咂吧酒的郭嘉,却忽然一笑:“这有何难,嘉有一计,可助主公瞒过曹操耳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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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中原!中原!

    几口酒下肚,郭嘉没喝糊涂,反而越喝越清醒。、

    袁方精神顿时一振,欣然道:“看来我送你那几坛陈年老酒,的确是没有白送啊,奉孝有什么妙计,还不快说出来。”

    郭嘉抹净嘴角酒啧,笑眯眯道:“其实也很简单了,主公只需下令大造战船,扬言要挥师进攻淮南,击灭袁术,以报前次他无故入侵之仇,自然就能瞒过曹操耳目。”

    此言出,袁方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看来敌人多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用兵之时,随便拉出一个敌人来,就可以掩人耳目。

    “很好,就用奉孝之计!”袁方拍案做了决断。

    他当即便下令,青徐两州兵马向下邳一线集结,又命广陵太守陈登,在淮水一线大造战船,摆出一副将由水路兵进淮南之势。

    同时,袁方写下檄文一道,历数袁术的罪行,号召淮南士民群起反抗袁术的暴行。

    袁方便叫将这檄文抄写数十万,由糜家的商业细作网络,在淮南广为散播,以营造出一副袁方确将大举讨伐袁术的假象。

    郭嘉的献计,果然奏效了。

    不到十天的时间里,袁方已在下邳一线,集结了近四万大军,大军随时都可以开拔。

    反观兖州方面,曹操却并没有给沛县增兵,而正在征讨汝南的曹操,也并没有回师防范的迹象。

    种种情报已表明,曹操确为袁方的计策瞒过。以为他集结大军,的确是想攻打淮南,先灭了袁术。

    时机已到,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是日,袁方将身在下邳的文武诸将,尽数召集于州府,向他们下达了进军兖州的作战令。

    袁方非常清楚,他将要开战的这个敌人,有多么的强大。

    曹操的麾下,有曹仁、夏侯渊、夏侯惇、曹洪、典韦、乐进、于禁、李典。随便一个拉出来。都是当世的名将。

    除却众星云集的名将,曹操还有荀彧这样的王佐级别谋士,以及程昱这般多谋之士,谋士的班底也足够强大。

    更重要的却是。曹操本人更是武略过人。乃天下第一等的枭雄。

    强大如此。在袁方的眼中,曹操实可谓最强的敌人,与曹操开战的风险。丝毫不亚于当初背袁自立。

    尽管明知对手强大,袁方却毫无所惧,依然决心开战。

    他深知,乱世争雄,不进则退,最后的胜利者只有一个,他必须拼尽全力去争得。

    故此役,除了平原防范袁绍,以及盱台防线袁术的兵马外,袁方动用了他所能调动的所有兵马,将集结四万五千之众,杀奔兖州。

    颜良、太史慈、鞠义、张辽、高顺、乃至于诸葛亮和吕玲绮,袁方军中最强的几位将领,也将倾巢而出。

    “诸位,袁绍很快就要吞并幽州,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必须抢在他大军南下前,夺取兖州,全据中原腹地,唯有如此,我们才有实力跟他决一死战。”

    环扫诸将,袁方声音高亢,强调着这一次出征的重要性。

    众将沉寂已久的斗志,再次被袁方点燃。

    大堂中,热血激荡,战场如燎原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堂中每一个豪杰都知道,自古争天下,必逐鹿中原。

    今日,他们将追随着少年主公,发动一场争天下的大战,这场大战的胜负,将左右他们所有人的命运,乃至于天下的命运。

    “夺兖州,取中原!”激荡难抑之下,颜良振臂一声咆哮。

    诸将斗志爆涨,无不群起而狂呼。

    “夺兖州,取中原——”

    “夺兖州,取中原——”

    猎猎如火的怒吼声,如滚滚的雷声,震动大堂。

    袁方鹰目之中,杀机已爆涨到极致。

    三天后,大军开拔。

    四万大军将沿泗水北进,经由彭城国直取沛县,而袁方将以张辽为前驱,率五千步骑,星夜倍道而行,急袭敌城。

    下邳西门,成千上万的士卒,迈着昂扬的步伐,井然有序的出城。

    袁方屹立于城头,注视着大军出城,心中渐渐涌起澎湃之意。

    “显正。”身后传来了甄宓的声音。

    袁方一回头,却见甄宓正扶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在糜环的搀扶下,步上城头。

    “宓儿,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好好安胎,不用来送我的么。”袁方一惊,赶紧上前几步,将甄宓扶住。

    糜环苦笑道:“我也是这样跟姐姐说的,可姐姐非要来送你,我没办法,只好扶着她过来了。”

    甄宓握紧袁方的手,正色道:“显正你要去取中原,这么一场事关成败的大战,我不管怎样也要来送送你呀。”

    甄宓冰雪聪明,见识非寻常女子可比,她岂能不知,袁方此战的重要性。

    糜环也叮嘱道:“显正,那曹操可不似袁术跟刘备那么好对付的,这一战你千万要小心。后方的事你就不必担忧了,我会协助姐姐留在下邳主持大局,只等你得胜归来。”

    望着眼前两位贤淑聪慧,相处和睦的夫人,袁方只觉心中一阵的欣慰,再无丁点后顾之忧。

    他便将二女的手,分别携起,郑重道:“就算为了你们,此战我袁方也绝不会输,你们就安心留守下邳,静待我凯旋。”

    说罢,袁方也无那依依不舍的儿女之状,大步流星下得城头。

    片刻后,袁方身披银甲,坐胯赤兔神驹,手提方天画戟,在诸葛亮一众亲卫环护簇拥下,步出了城门,随着大队人马,昂首步向远方。

    糜环搀扶着甄宓,彼此相依着驻足于女墙前,目送着袁方远去,直至那少年巍然的身影,消失在大道的尽头。

    ……

    数百里外,沛县。

    县府的大堂中,张灯结彩,红绫高挂,一派喜庆的气氛。

    刘备身着新郎官的衣裳,意气风发的立于正堂前,笑呵呵的接受着来宾的拜贺。

    这已经是刘备不知第几次作新郎官,他于此道已是轻车熟路。

    今日刘备要迎娶的,乃是沛县豪强甘家的女儿,县中有名望的乡绅官吏们,纷纷前来道贺,就连附近几县的官吏们,冲着刘备的声名,也多有赶来贺喜。

    刘备很满意。

    尽管此番迎娶氏,比不得当年他迎娶徐州曹氏时那么盛大,但对于身心受损的他来说,能有这么多人给他面子,已经算足以安慰。

    被他丢弃在徐州的旧妻曹氏,刘备早已忘之脑后,至于这新娶的甘氏,听说貌美如仙,整个人如玉人一般,亦是天下难得的美人。

    不过,刘备也不关心甘氏相貌,就算赛过天仙他也无福消受。

    他所关心的,只是通过这一场婚礼,来破除那关于他被袁方打成废人的“谣言”。

    “恭喜刘将军。”一名眉头紧锁,满脸严肃的男子,向刘备拱手道贺。

    “满县令来了啊,多谢赏光。”刘备拱手还礼。

    这位满县令,正是沛县县令满宠。

    刘备前来依附曹操,曹操仍让他以徐州牧的身份,兼任沛国相,为其坐镇沛县,防范接壤的袁方。

    满宠身为沛县令,名义还是刘备的下属。

    满宠道过贺后,却不似别的宾客那样,往内堂去落坐,却又道:“刘将军,下官还有几句公事想打扰将军片刻。”

    刘备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心想今天是我大好日子,你没事跟我谈什么公事,真是扫兴。

    刘备却不露愠色,笑呵呵道:“伯宁有何公事,尽管说来。”

    满宠便道:“将军今天大喜,附近的几位县令都前来贺喜,诸营将官也都来了,下官只恐会疏于警惕,万一那袁方发兵来袭就不妙了。”

    “呵呵,伯宁啊,你真是多虑了。”

    刘备不屑一笑,却道:“那小贼现在只顾着讨伐袁术,根本不敢犯我兖州,前番我屡次派兵入敌境袭扰报复,那小贼都不敢有什么反应,他怎又会这个时候发兵来袭呢。”

    “可是……”

    “伯宁你就不必多虑了,赶快进去,好好喝几杯我的喜酒吧。”

    满宠欲待再言时,刘备已不耐烦,把他晾在一边,笑呵呵的去招呼别的宾客。

    满宠暗自摇头,只得作罢。

    城中喜气洋洋,气氛热闹,只等着新娘到达。

    城南八里处,一队迎亲的队伍,正吹吹打打,沿着官道向沛城而去。

    挂满彩结的马车中,那容颜绝丽的新娘子,却是一脸的伤感,跟外面的喜庆气氛,显得格格不如。

    “小姐啊,别这么苦丧着脸了,你都是要做新娘的人了,若是这张苦脸张那刘使君看了,他不恼火才怪。”陪在旁边的老婢女劝道。

    “我就不明白,爹爹为何要将我嫁给一个阉人,我这下半辈子该怎么过啊。”新娘子幽幽埋怨。

    老婢无奈一叹:“主人也是没办法啊,那刘使君是咱沛国相,手里头又有兵,若不答应他,咱们甘家怕就有灭门之祸。再说了,那些说不定只是谣传,那刘使君未必就是阉人。”

    新娘子苦叹一声,亦是无可奈何,惆怅的杏眼望向了车窗外。

    蓦然间,她发现,车窗外面,似乎有一双眼睛,也正在偷偷的窥视着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坏了大耳贼好事

    那一双丹凤眼,正透过珠帘的缝隙,有意无意的窥视着她。

    那双眼睛的主人,似乎觉察到了自己被发现,急是将目光移开,一张赤红的脸,依旧是藐绝天下的孤傲气度。

    打马扬鞭,关羽紧往前几步,从马车连掠过,避开了车中,自己嫂嫂狐疑的眼神。

    没有人觉察到,关羽的眼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心虚。

    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憾色。

    “没想到,这甘氏竟然绝美如斯,早知道的话……”

    心中,那一抹不该有的杂念,骤然而生。

    下一个呼吸,关羽猛然清醒,急是屏弃了杂念,暗自告诫自己:“关羽啊关羽,你可是义薄云天的美髯公,你岂能有这样的念头,那岂不是跟袁方那小贼一样,成了畜生吗!”

    连连深吸过几口气,关羽极力的回想对袁方的仇恨,想用那仇恨的怒火,来压制下那不该有的杂念。

    “袁方小贼,你夺我青龙刀,夺了我大哥的徐州,还造谣诋毁我大哥的声誉,这不共戴天的血仇,我早晚必报,你给我等着吧!”

    关羽口中喃喃历数着袁方之仇,胸中渐是怒火中烧,只余下对袁方深深的恨意。

    关羽却全然不知,里许之外,一充满讽刺的眼睛,正冷冷的注视着他。

    两千人的骑兵部队,正在北去沛县的大道上,如风狂奔。

    铁骑之中。袁方坐胯赤兔,手拖方天画戟,已开启的远望瞳中,将关羽死死锁定。

    就在今晨时分,袁方率领着这支两千人的骑兵军队,由彭城过沿着泗水杀入了敌境,直奔沛县。

    令袁方感到惊奇的是,他大军入境,遇到敌军数处关卡,守军无不望风而溃。

    袁方捉拿敌卒盘问。才知今日乃刘备大喜的日子。诸军的长官都前去沛县贺喜,军中无主,自然是纷纷不战而溃。

    袁方当时就觉得极为惊奇,他敢肯定。自己那一棍子。足以敲碎刘备的裆下之物。一个阉人娶妻还有何用?

    不过,袁方很快就想到,刘备这是想利用娶亲。还破除那些关于他已成废人的所谓“谣言”。

    刘备的娶亲,却歪打正着的帮了袁方,他的急袭轻骑,便更可畅通无阻,在敌军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径直杀至了沛县七里。

    现在,更让袁方感到意外的是,他竟会在城南碰上一支迎亲的队伍,而领头之人,竟然还是关羽。

    那马车中所坐的,想必就是刘备要迎娶的,不知是第几任正式妻子。

    “刘备啊刘备,你已经是个阉人,只为了继续蒙骗世人,你就要牺牲无辜的年轻女子,为你守一辈子的活寡,今幸亏叫我袁方撞上,我偏不叫你如愿……”

    鹰目中迸射出厌恶之色,袁方厉喝一声:“文远何在!”

    “末将在此。”几步之外,张辽策马提刀前来,慨然一应。

    方天画戟一指前方,袁方厉声道:“敌将关羽就在前方,文远,你速率一队兵马上去,给我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张辽朝前远望一眼,只见里许之外,隐约确实有一队人马,但相隔这么远,莫说是人脸,连是谁家旗号都无法看清。

    “相隔这么远,主公如何就断定,前边必是关羽呢?”

    张辽虽心中惊疑,但却毫不质疑袁方的命令,当即拨马而出,率五百轻骑加速杀出,望着那迎亲的队伍就杀了上去。

    袁方身为主帅,这回并没有亲自出手,况且他虽有赤兔马和方天重戟,但新学吕家武学不多久,这方天画戟使得远不如碎颅棍纯熟,初次上阵就直面关羽这样的练脏高手,显然非是明智之举。

    况且,袁方虽知张辽武道了得,但却没有真正见识过,今也正好趁着这个时机,试一试张辽的实力。

    铁骑滚滚,张辽纵马舞刀,率领五百精骑,直取关羽所在。

    前方处,关羽还在念叨着对袁方的恨,驱马带队,护送着自家嫂嫂的马车,缓缓前行。

    蓦然之间,凭着练脏级别的武道嗅觉,关羽觉察到身后似有异变。

    猛的回首一望,只见尘暴遮天,呼啸而至,一队铁骑如狂风般急驰而近。

    袁方军,是袁方军的旗号!

    “怎么回事,那小贼莫非派兵袭扰不成?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大哥成婚的时候来!”

    关羽神色骤变,急令七百迎亲的兵士,速速结阵迎敌,保护嫂嫂。

    只可惜,张辽铁骑来得太快,关羽的兵马,尚未结成阵形时,汹汹的铁骑,就已经直撞而至。

    关羽这支兵马,只为迎亲而来,根本就没有配备强弓硬弩,以及大盾长戟这等重兵器。

    旷野之上,只配有环首刀的步卒,又焉是铁骑的对手。

    瞬息间,七百敌卒就被撞得人仰马翻,肢飞血溅,惨嚎声冲天而起。

    张辽手舞长刀,当先撞入敌丛,斩得阻挡之敌四分五裂,鬼哭狼嚎。

    杀破乱军,张辽一声长啸,径奔关羽而去。

    关羽正自焦心,不知如何应对眼前败局,却蓦见一从未见过之将,手舞战刀杀奔自己而来。

    关羽当场就怒了,心道饶是自己武道超绝,可自跟随刘备以来,每战都有一些敌将,根本不把他美髯公放在眼中,说战就战。

    今那敌将舞刀而来,分明是想取他性命,这根本就是不把他放在眼中。

    “鼠辈,也敢挑战我关羽!”

    关羽勃然大怒,浑然忘记了保护自家新嫂嫂,舞刀拍马就迎向了张辽。

    电光火石的刹那间,两骑相撞,厮杀在了一团。

    关羽虽有练脏的武道,张辽实力却也不弱,二人又岂是片刻间就能分出胜负的。

    后方处,袁方正率余下铁骑,飞奔着跟进杀来。

    奔行之中,他已开启远望瞳,察看着张辽与关羽的激战。

    “嗯,果不出我所料的,文远的武道当真,看这样子竟在我之上,应该已达到了锻骨后期的实力。”

    望着虎虎生威的张辽,袁方心中大为欣喜,竟有一种如获至宝的痛快。

    锻骨以上的武者,放眼天下也不超过三十人,今袁方麾下已有颜良和太史慈两人,今又添一个锻骨后期的张辽,倘若再算上自己的话,他袁方阵营中,锻骨以上的高手,就有四人。

    如此实力,袁方焉能不兴奋。

    “好个张辽,果不愧是历史上,那个威震逍遥津的张辽,我得如此一员大将,当真乃如虎翼也!”

    袁方暗自兴奋时,视野中,张辽与关羽的激战,已经渐落下风。

    练脏与锻骨间,毕竟还有质的区别,张辽虽勇猛不凡,但武道上终究还是差关羽几分。

    袁方考察张辽已罢,眼见张辽处弱,生恐这一员大将有失,当即再无犹豫,纵使赤兔马向关羽杀去。

    赤兔马奔驰如风,方天画戟反射着慑人流光,袁方就如一道红白相间的闪电,向着关羽呼啸而上。

    激战中的关羽,正傲气大作,以为占据上风,不数招间就可取眼前敌将性命。

    蓦然间,关羽却惊觉一股凛烈之极的杀气,正从斜刺里狂袭而来。

    猛斜眼一瞥,关羽那张藐绝天下的红脸,刹那间惊得目瞪口呆。

    视野中,他看到两百步外,巨大的红色战马,如流火般飞驰而来,马上那员敌将,手中巨大的方天画戟,反射着慑人的寒光。

    相隔两百步,虽看不清来将容貌,但那赤兔马和方天画戟,关羽却焉能认之不出。

    虎牢关一战,关羽可是亲自跟吕布交过手,如何能不识吕布的兵器和坐骑。

    “吕布?竟然是吕布!难道说,那三姓家奴没死,竟是投靠了袁方小贼不成?”

    关羽惊骇莫名,一张脸瞬间惊到扭曲变形,想也不多想,急是抢攻几刀,拨马就逃。

    他误以为,杀来之将竟是吕布。

    吕布有之强,关羽深有体会,当年一战,他三兄弟都不是吕布对手,今日只有他一人,却如何对抗吕布,还有眼前这锻骨武道的联手。

    关羽虽傲,但却沾染了刘备的习性,见势不妙,急是遁逃而走。

    至于那马车中,自家的新嫂嫂,关羽却也顾不得了,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回去往刘备报信要紧。

    正苦战的张辽,却不想关羽明明占据上风,却为何突然间落荒而逃。

    蓦然回首,张辽却发现,原来是自家主公杀到了。

    而关羽,显然是被袁方所震慑,所以才落荒的逃走。

    张辽心下不禁大惊,暗忖:“以关羽的实力,就算我和主公加起来,也未必能战得下他,他却见着主公就逃,莫非,他竟是畏惧主公不成?”

    惊叹时,袁方已策马奔至。

    望着远遁的关羽,袁方并没有追击,他虽有赤兔马,可追上关羽,然方天画戟运用还不熟练,却拿不下关羽,穷追也无意义。

    此时,关羽那七百兵马,已被铁骑杀散,将那一辆孤零零的彩车,丢弃给了袁方。

    “果然关羽和刘备是臭味相投,一到关键时刻,连自己的嫂嫂都不要了。”

    袁方冷笑一声,却又好奇刘备要娶的,不知是哪家不幸的女子。

    他便拨马来至那马车前,递出方天画戟,将那落下的车帘,轻轻掀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美人如玉

    一张容貌绝丽,却略显慌张的脸,映入了袁方的眼帘。

    那是一张姿态抚媚,容貌美艳之极的脸。

    她的美艳之处,虽不及甄宓和糜环,但她的皮肤,却如玉一般出奇的白。

    斜阳映照下,她竟如皎洁月光照耀下,那冬日的霜雪一样。

    凭心而论,袁方从未见到过,皮肤能白成这样的女子,竟觉“美人如玉”这四个字,就是为眼前这女子量身打造一般。

    “这样玉做的美人,刘备你竟忍心让她为你守活寡……”袁方暗自一叹,心神只微微漾,旋即便压制了下去。

    鹰目扫视着那女子,袁方问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深吸了口气,暗自平伏下慌张的情绪,轻声道:“小女子甘梅,未知将军是哪路人马,为何要截我们的车马?”

    甘梅?

    袁方眼神微微一动,沉埋在心底的历史记忆碎片,悄然浮现于脑海。

    他依稀记得,历史中的刘备,本有两位出名的夫人,其中一个糜夫人,即是糜环,如今已成了他的妾室。

    而这另外一位甘夫人,则为刘备生下了大名鼎鼎的阿斗,死后更被追封为皇后。

    此女自称叫作甘梅,莫非她就是那位甘夫人不成?

    袁方记得,历史中的甘夫人,就以肤白如玉而著称,再看眼前这女子,肌肤胜雪,岂不跟历史中描述的,极为相符。

    神思飞转。袁方很快就确信,这甘梅必就是传说中的甘夫人了。

    想到这里时,袁方嘴角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

    “我不是要截你们,我是要攻沛县,杀刘备!”袁方杀气四溢,道明了目的。

    甘梅花容惊变,却万没想到,自己竟在这成亲的路上,碰上了一场无妄的兵灾。

    “他要杀刘玄德,而我却要嫁与刘玄德。他若心生歹意。加害于我可怎么办……”甘梅心中恐慌,只以为自己会被牵连其中。

    这时,袁方却收回长戟,落下珠帘。大声道:“沛县很快就会烽火连天。这里不是你能久留的。赶快回自家中躲避战乱吧。”

    说罢,袁方又下命,派了五十余骑人马。护送甘梅折返回他城南甘家庄。

    甘梅不禁大吃一惊,万没想这员敌将,非但没有加害于己,竟然还派兵护送她回家,这般举动实在是大出所料。

    惊异之下,甘梅不禁探出头来,惊奇的望向袁方。

    而那少年武将,已坐胯宝马,手提重戟,跟他背道而驰,飞快的远去了。

    惊异不解的甘梅,便向护送她的骑兵,询问那少年武将的姓名。

    “那位就是我家主公,威霸天下的袁青州。”骑兵引以为傲的答道。

    袁青州?袁方!

    他竟是袁方!

    甘梅得知袁方大名,花容又是一变,如雪的脸庞间,再添几分惊色。

    “可是,那刘玄德不是宣称,那袁方残暴不仁,对我平民百姓烧杀抢掠,还常强抢民女,供自己取乐的吗?怎的这个袁方,非但没对我怎样,反而会护送我回家?这跟那刘玄德宣扬的,似乎是大有不同啊……”

    少女那诧异的明眸中,渐渐的浮现出一种强烈的好奇之色。

    她就那么好奇的注视着袁方离去,直到那少年巍然的身躯,消失在大道的尽头。

    “袁方、袁方……”甘梅的口吕,喃喃念着。

    ……

    北面处,袁方已与张辽策马狂奔,直向数里外的沛城而去。

    “主公,没想到咱们在沛城附近,会遇上关羽这支兵马,他败逃回去,势必会向刘备示警,到时刘备有所防范,咱们的奇袭就要大打折扣啊。”张辽顾虑道。

    袁方却冷笑一声:“你放心吧,我太了解刘备此人,咱们这般出奇不意的杀到,那大耳阉贼惊恐之下,定然会弃城遁逃。”

    张辽心中狐疑,暗想刘备也曾是一方诸侯,赫赫有名之辈,怎却被自家主张,说得如此不堪。

    心中虽疑,张辽却也不敢质疑袁方的判断,只拨马追随袁方狂奔。

    两千铁骑之士,卷起漫天尘土,如风而行,未有多时,沛城的轮廓,已是出现在了视野的尽头。

    沛城中,依旧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刘备的郡府中,已是宾客满堂,热闹非凡。

    新娘子尚还未到,宾客们就已迫不及待的豪饮起来,纷纷的向刘备敬意,恭维奉承。

    刘备则高坐于上首,笑呵呵的接受着宾客们的轮番相敬。

    自徐州兵败以来,刘备已很久没有享受过,这般众星拱月般,高高在上的快活。

    今日的他,春风得意,一脸的荣光焕发,似乎往昔的阴霾,已是一扫而容。

    黄昏时,刘备正喝得痛快时,帐外亲兵急入,报称关将军已经回来了。

    “云长回来了,定是备那新娘子到了,我得出去迎迎,恕不能奉陪了。”刘备起身,带着一身的酒气步向大门。

    就在他才出大门时,关羽已是一脸沉重,大步流星的奔了过来。

    尚未及开口,关羽已沉声道:“大哥,形势不妙,袁方那小贼派了吕布率数千骑兵,正向沛城杀奔而来,形势紧迫啊!”

    袁方出兵,吕布杀来!

    这惊人的消息,令刘备浑身一震,满脸的春风得意瓦解,瞬间涌现惊愕。

    “怎么可能,吕布不是被袁熙逼杀了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还投入了袁方小贼麾下?”刘备万般不信的惊问道。

    关羽铁青着脸,沉声道:“愚弟也觉得很奇怪,可我跟吕布交过手,他的赤兔马和方天画戟,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那必是吕布无疑。”

    刘备身形晃了一晃,整个人震惊万分,脸色已是阴沉如铁。

    此时,许多宾客们都跟了出来,听得关羽说吕布成了袁方部将,率军杀到沛城来了,无不吓得骇然变化。

    原本喜气洋洋的大堂,转眼间众宾客哗然,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袁方小贼,不是要去讨伐袁术的吗?怎反会发兵袭我沛城?”刘备错愕难当,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跟出来的满宠,却猛然省悟,急道:“糟了,我们都中了袁方声东击西之计了!”

    “声东击西,此言何意?”刘备惊疑道。

    满宠沉声道:“其实袁方真正目的,本就志在夺取兖州,却又怕一旦集结大军,曹公有所察觉后会增兵沛县。所以,袁方就大张旗鼓的在广陵造战船,还在淮南广散讨袁檄文,佯作出一副南下讨袁的假象,以骗得曹公疏于防备,主力尽在豫州,他才好趁机对我沛县发动突袭。”、

    满宠一番话,点破了袁方的意图,可惜袁方大军已兵临城下,他识破的有点晚了。

    刘备恍然大悟,他这才知道,自己又一次被袁方戏耍。

    无尽的羞耻感,再度涌上心头,只将刘备气得恼羞成怒,恨到咬牙切齿。

    满宠却稳下心神,沉静道:“刘使君莫慌,沛县中还有兵近三千,只要刘使君下令死守待援,就有机会坚守到曹公率大军回师相援。”

    刘备却沉默不语,眼珠子转来转去,似在权衡着什么。

    沉吟半晌,刘备摇头道:“袁方小贼此番前来,必尽起两州之兵,我军只有三千余众,如何能守得住。传令下去,即刻弃了沛城,向北撤退。”

    说着,刘备拔腿就要走。

    满宠却大惊,急将刘备拉住,苦苦劝道:“刘使君若弃了沛城,兖州南面门户就将大开,袁方的大军便可毫无阻挡,长驱直入兖州,刘使君,这沛城不能弃啊!”

    “我早说了,我军兵少,坚守只是死路一条,要守你自己守,休要拉着我跟你一同陪葬!”

    刘备心急着逃跑,奋力将满宠甩开,在关羽一众的环护下,仓皇逃离了郡府。

    刘备一走,堂中宾客们惊恐万分,轰然四散,只留下一片狼狈。

    未有多时,刘备已经率领着几千惶恐之军,从沛县北门急急忙忙的逃离而去。

    而刘备本人,更是慌到连新郎服都不及换,就急不可耐的出逃。

    “大哥啊,那满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沛城若轻易弃了,小贼大军岂非长驱直入,轻松就能杀入兖州?”关羽也意识到了事态严重性。

    刘备的嘴角,却扬起一丝诡笑,冷哼道:“袁方大军杀入兖州,曹孟德必率大军回援,袁曹二人定将是一场生死大战,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吗?”

    听得刘备一番话,关羽恍然大悟。

    “兄长之计,高明啊。”关羽点头赞叹,却猛又起什么,惭愧道:“愚弟半路为那小贼骑兵所袭,只因兵少,力战不敌,却未能将嫂嫂救出,请大哥恕罪。”

    刘备却不以为然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云长你不必自责,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只要你安然无事就好。”

    关羽这才松了口气,安下了心,只管跟着刘备仓皇而逃。

    而在北门城头上,满宠则神色凝重,以一种悲愤的目光,恨恨的注视着刘备逃离。

    “大人啊,刘使君带走了大部分兵马,我沛县中只余下不到五百乡兵,可该如何是好啊?”身边部署,慌张的问道。

    满宠深吸一口气,咬牙毅然道:“曹公给我的命令,是叫我紧守沛城,他刘备能逃,我却不能逃。传下令去,所有乡兵尽数上城,我要死守沛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英雄气,伊人恩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啊,咳咳,提前预告下,燕子明天将四更爆发)

    刘备前脚刚撤,袁方后脚就率两千铁骑,杀至了沛城城南。

    张辽派斥候一打探,果然得知,刘备提前一步,就率城中大部分残部,弃城而逃。

    “刘备真的弃城逃走了,主公料事如神啊,对刘备的判断真是太准了。”张辽一声惊叹,深为袁方的判断所折服。

    袁方却只一笑。

    身为后世穿越而来,拥有着先知的历史记忆,袁方最清楚刘备此人的“斑斑劣迹”。

    此人在窃取益州发家以前,几乎是每战必溃,形势一不妙就弃城而逃,根本就没有坚守过哪怕一座城池。

    今袁方率大军突袭,杀了刘备一个措手不及,刘备不逃才怪。

    远望城头,袁方却瞧见,城头一线旗帜依旧不倒,隐约仍能瞧见紧张不安的敌军,正严阵以待。

    “刘备不是已经逃了么?城中怎还有守军?”袁方好奇道。

    张辽拱手道:“禀主公,据我斥候所知,刘备虽逃,但那沛县令满宠,却率五百乡兵留下,打算死守沛城。”

    满宠!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袁方心头微微一动。

    满宠,可是员文武双全的大才啊。

    他记得历史中的满宠,以主掌司法,执法严格而著称,甚至不惜得罪曹洪,怒斩其犯法的宾客。

    此外。满宠更曾助曹仁守樊城,生生挡住了关羽的狂攻,从此闻名于天下。

    当然了,历史上的满宠闻名天下,那是在三国中后期,如今的满宠声名未震,不过是沛县一令而已。

    “主公,满宠县令而已,不足为虑,主公下令攻城。辽必在半个时辰内。拿下沛城。”张辽自信请战,打断了袁方的神思。

    袁方却淡淡道:“你可不要小瞧这个满宠,此人是个人物,我军只有两千轻骑。若下马强攻敌城。恐有不利。还是等后续大军前来吧。”

    袁方深知满宠之能,却保持了冷静。

    张辽却顾虑道:“可是主公,我后军主力。还得数天才能赶至。今沛城以北的湖陆城,尚有曹洪一军,倘若其发来援沛城,与那满宠内外夹击,我军形势就大为不妙了。”

    湖陆位于泗水上游,沛县以北四十余里,隶属于山阳郡。

    曹操在攻取豫州之前,留曹洪率军四五千,屯驻于湖陆城,一方面是防范袁方,另一方面,也有就近监视刘备的意思。

    “曹洪这一路,倒是个难题……”袁方剑眉微凝,陷入了沉思。

    他原计划以出其不意吓走刘备,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沛县,谁料刘备是逃了,可半路中却冒出个满宠,打乱了他的计划。

    正如张辽所说,若待曹洪来援,沛县就将无法速下。

    一旦无法及时拿下沛县,拖至曹操大军回援,那么,此前所有的计划,就要全盘落空。

    可是,有满宠守城,只凭眼下两千人马,又如何能短时间内破城呢?

    袁方鹰目凝视敌城,思绪翻滚如潮,思索着破解之策。

    蓦然间,袁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他已经有了主意。

    袁方便先不攻城,只叫兵马离城五里下寨,袁方令张辽守营,他却带百余骑,深夜去往沛县附近的乡中。

    ……

    沛县南,啮桑乡。

    甘家庄庄门大开,白天里刚刚送走的新娘子,今又给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而且,还是被一队徐州兵送了回来。

    全庄上下,无不大吃一惊,庄主甘海也急匆匆的赶来营门。

    却见自家役着喜服的女儿,安然无恙的从彩车上下来,甘海忙是几步上前,惊问原由。

    “父亲,出大事了,我先换件衣服,稍后再跟父亲详说。”甘梅神色语气极是凝重。

    甘海愈加惊疑,只好耐着性子,等着女儿换过衣服,还往大堂时,才迫不及待的询问发生了什么。

    甘梅便将她在半道中,如何被袁方所截,又如何被袁方派兵,毫发无伤的送回之事,原原本本的道与了其父。

    甘海听着是直乍舌,惊奇道:“刘使君不是宣扬说,那袁方是个残暴之徒么?他明知你是刘使君未过门之妻,为何还要送你回来?”

    甘海言下之意,似乎袁方强抢了自家女儿,霸占为己有,那才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初时也极是意外,不过我见那袁方,颇有几分英雄之气,与那刘使君宣扬的似乎大不相同,我想,那多半是谣传了。”甘梅叹道。

    甘海的思维,这才渐渐转扭过来。

    感慨之余,甘海不禁面露几分喜色,点头笑道:“这袁方来得也真是及时,他若是攻下了沛县,你就不用嫁给刘备那个阉人,咱们甘家也不用看他脸色了,这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甘梅心头一震,这时才想起眼前这件,跟自己有着莫大关联之事。

    一想到不用嫁给刘备,不用一辈子去守活寡,甘梅心头那块大石头,立时便随之落地,俏脸上悄然涌现如释重负的喜色。

    “这么说,那袁方还是我的恩人了……”少女心中,渐生几分感激之意。

    他父女二人,正自感慨议论时,庄丁却急来报,言是庄外来了一队人马,为首者,自称是镇东将军袁方,前来拜会甘家。

    袁方,亲临!?

    甘家父女骇然变色,彼此惊异相望,皆似不敢相信,袁方竟然会亲自登门。

    “莫非,这袁方知道我甘家跟刘备的关系,所以才率兵杀来。要对我们报复不成?”甘海惊恐道。

    甘梅却眉色暗凝,冷静道:“先前在沛城外时,袁方就知道我的身份,若他真要迁怒于我们,又何必送我回家。父亲先莫慌,赶紧把那袁方请进来,见机行事再说。”

    甘海这才宽心几分,赶紧亲自出庄相迎,而甘梅却避于了偏堂。

    此时的袁方,已驻马甘家庄之外。耐心的等候。

    未几。庄门大开,甘海匆匆步出大门,拱手见礼,口称拜见镇东海军。

    袁方一跃下。将甘海扶起。笑道:“甘先生免礼。袁某深夜造访,打扰了先生一家休息,还请见谅才是。”

    “岂敢岂敢。将军大驾光临,实乃我甘家荣幸才是。”

    甘海未想到,袁方并无那种高高在上,倨傲霸道的气势,反而是彬彬有礼,颇为平易近人,这自是叫他有些受宠若惊。

    甘海却不知,袁方的威严,乃是由内而发,而非那种装腔作势,故作出来的威严。

    当下,甘海便将袁方迎上庄内,请入大堂中。

    袁方锻骨级别武道,感知能力何其之强,方一入堂,他便觉察到,偏堂中似有人在暗暗窥视。

    鹰目如刃,如电光一般扫向门窗。

    瞬息间,袁方于那微掩的窗缝,搜寻到了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眸。

    虽未看清其人,但从那些许微露,如玉胜雪般的皮肤,袁方便立时判定,那窥视之人,正是他先前所遇的甘梅。

    袁方只微微一笑,眼眸已移开。

    四目相遇的刹那间,甘梅却是心神一震,少年那一闪而过的眼神,仿佛有种无形的魔力,竟能窥破她的内心一般。

    甘梅急将目光移开,娇弱的身儿靠在门上,脸蛋上竟是泛起浅浅潮红,胸脯起起伏伏,呼吸也不知为何,变得那般慌促。

    “怎么回事,我好歹也见过些世面,怎的仅跟他对视一眼,就变得慌张不安起来……”

    甘梅极力压制着慌张的情绪,半晌后,方才平静下来。

    再次移目正堂中时,袁方已其父甘海的对话,已从客套转入了正题。

    “袁某听闻,甘先生乃沛县最有名望的乡绅,所以我此番前来,正是想请先生帮一个忙,助我拿下沛城。”袁方大声道。

    甘海心头一震,忙自嘲道:“草民手无缚鸡之力,实不知如何能帮得上将军的忙?”

    袁方一笑:“很简单,今守备沛城的乃是五百乡兵,既然是乡兵,就应该都来自于沛县本地子弟。故我想请先生出面,把这五百乡兵的家眷请出来,请他们往我营中作客,帮我去召呼城中守军出降,如此,也可免得沛县子弟,遭受杀戮之灾。”

    此正袁方破城之计。

    那满宠虽有守城之能,可惜他所率领的,非是曹操的正规军,而全是本地乡兵。

    袁方所要做的,只需将这些乡兵的老婆孩子,往城前这么一请,爹爹夫君这么一喊,何愁城中乡兵不军心瓦解。

    那时,满宠纵有通天之才,手下无兵,又何能守得住城池。

    袁方本也可用强硬手段,强行派兵将那些家眷,抓往城下,逼守军投降。

    然袁方出身于被压迫之身,自不会对百姓用残暴压迫的手段,逼他们就范,况且,他初入兖州,也正需收取人心。

    所以,袁方才要借用甘海的名望,让那些守军家眷,能主动的站出来,去招降城中守军。

    “这个嘛……”甘海却陷入了犹豫为难。

    他若出面帮袁方拿下沛城,就等于公开投靠袁方,倘若袁方兵败退还徐州,刘备卷土重来杀回沛城,若忌惮于他帮袁方,对他甘家进行报复,甘家岂非大祸临头。

    偏堂中,甘梅也思绪飞转,权衡着利弊。

    她眼见父亲犹豫不决,心中是越发的焦急,暗暗一咬牙,当即推门而入,笑道:“袁将军于民女有恩,这么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家父焉能不出手相助的道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一更)

    甘海吃了一惊,万没有想到,躲在偏堂的女儿,会突然间闯出来。

    袁方也微有些惊讶,惊讶于甘梅会主动现身,劝说他的父亲帮助自己。

    “民女见过将军,适才分别匆匆,还未曾向将军道谢。”甘梅步履盈盈向前拜见,福身道谢。

    袁方微微一笑:“甘小姐言重了,我只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甘梅却正色说道:“若非将军出现,民女就要被迫嫁与刘备,我甘家也得被迫屈从于刘备。将军虽只是举手之劳,但却将民女,还有我甘家,从水火中救出,此等大恩,民女和家父没齿难忘。”

    甘梅这番话,倒也言出由衷,凭心而论,哪个女人愿意嫁一阉人,让一世青春在守活寡中度过。

    袁方的出现,虽是无心插柳,倒确实救了甘梅一生。

    这时,甘梅又向其父道:“父亲,袁将军于我们有恩,我们岂能知恩不图报。况且,那刘备自任沛国相以来,屡屡加征税赋,只为自己招兵买马,实是为祸乡里,今咱们助袁将军将他赶跑,更是天经地义之事,父亲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甘梅都把话说到这份上,甘海当着袁方面,若还再有犹豫,反倒是显得他是有意攀附刘备,而非屈从。

    当下,甘海不敢再有犹豫,赶紧痛快的应了袁方所请,声称一天之内,必说服沛城乡兵家眷,赶往袁方大营中报道。

    “既是如此。那就多谢甘先生了,我还有军务在身,就不打扰了,告辞。”

    事已敲定,袁方也不多逗留,起身告辞。

    甘氏父女二人,忙也起身,将袁方送出庄门外。

    袁方翻身跃上赤兔,回头向甘梅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点头向她致意。

    甘梅脸畔微晕。忙故从淡然,也向袁方点头示以会意。

    “驾!”

    少年诸侯再无迟疑,拨马转身飞驰而去,那一袭身躯如踏流火。转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梅儿啊。你怎能这般冲动。你逼得为父相助那袁方,就等于得罪了刘备和曹操,倘若他日袁方撤走。我甘家被刘备和曹操报复,岂非要有灭门之灾!”

    甘海一番抱怨,打断了甘梅的神思。

    甘梅定了定心神,语重心长道:“我观这袁方,有英雄之气,此番率军和曹操争夺中原,赢面很大,我甘家若能尽绵薄之力,将来也必可从中获利。父亲不见那徐州糜家,原本只为徐州第三大族,只因相助了袁方,如今已一跃成为第一大族,父亲你难道就不想振兴我甘家吗?”

    这一番话,在甘海心中,掀起掀起了一阵狂风暴雨。

    刹那间,甘海的眼中,闪现出动心之色。

    沉吟片刻,他却又叹道:“话虽如此,可曹操方败吕布,气势正盛,且背后有袁绍撑腰。反观这袁方,北与其父袁绍为敌,南面又跟袁术有隙,今又要跟曹操开战,可谓是三面受敌,我只怕他寡不敌众,终会失败啊。”

    甘梅却是一笑:“父亲莫非忘了,当年袁方据青州自立,一人独挡袁绍、曹操和陶谦三面大军围攻,最终却获大胜。他当年的实力,远逊于如今,尚且还能取胜,难道以现下坐拥两州的实力,反而还会败吗?”

    甘海沉默了,面对自家聪明的女儿,这头头是道的劝说,他无言反驳。

    沉吟许久,甘海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展,深吸一口气道:“罢了,事已至此,我甘家已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甘海终下决断。

    甘梅松了一口气,如玉的脸庞,不禁浮现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

    沛城以南,大营。

    夜深时分,袁方策马率众,匆匆而归。

    张辽一听袁方回来,立马就赶往了大帐,一见面就道:“主公,我南面斥候回报,主力军团至少还得三天才能到达,曹洪若闻讯,两天内就能率湖陆之兵赶到,我们不能再拖了,末将以为得立刻攻城。”

    袁方却长饮一杯解乏酒,淡淡道:“文远莫急,明天之内,我自会叫沛城不战而下。”

    不战而下?

    张辽当场就纳闷了,心道先前主公你还说,满宠是个能文能武的人才,有他守城不可小视,可现下却又敢狂言,能不战而下沛城。

    如此,那这满宠到底是个人才呢?还是个草包呢?

    张辽心怀狐疑,却不好再多问,只能按捺下疑心,等着瞧袁方有何妙计。

    一夜飞快,不觉已是天明,很快日当正午。

    袁方自醒来时,就在帐中坐观兵书,一副稳坐钓台的闲然。

    张辽却是心情渐急,毕竟,这还是他头一次跟随袁方出征,未曾领教过袁方的智谋,心中始终存有疑心。

    正午一过,大营中安静的气氛,终于被打破。

    营外,数千名妇孺老弱,相扶相携,在甘海等一众沛县乡绅的带领下,源源不断的前来了大营。

    营中,老人的叹息声,妇女孩童的哭声,一时间乱糟糟的响成一片。

    望着这乱哄哄的场面,张辽满脸惊异,片刻间还能转过弯来。

    “文远,我们的破敌利器到了。”袁方诡笑道。

    “破城利器?”张辽茫然片刻,猛的是恍然惊悟,以一种惊喜的目光,望向袁方。

    他终于领会到了袁方的意图。

    方天画戟一挥,袁方高声道:“传令全军出营,护送这些乡亲往敌城,去和他们的丈夫儿子打声召呼吧。”

    令下,袁方纵马提戟。直奔辕门而出。

    恍然大悟的张辽,眼中难抑敬叹之色,口中喃喃道:“人言主公智勇双全,我先前还存有怀疑,今日一见,我是真的服了。”

    张辽心怀着感慨,忙是下令两千骑兵尽出,拥护着千余名老幼妇孺,离营去往了沛城。

    一个时辰后,这乱糟糟的队伍。出现在了沛城以南。

    城头上。闻讯的满宠,已率五百乡兵尽皆上城,一副严阵以待之势,准备应对袁方大军攻城。

    满宠以为。他将要面临的。乃是袁方精锐的攻城之师。

    “袁方。你虽然厉害,可我满宠也不是庸才,我就让你看看。我如何以五百弱兵,这住这沛城吧。”

    满宠握紧配刀,肃然的脸上,浮现丝丝自信。

    然而,几个呼吸后,满宠一脸的自信,就为惊异所取代。

    视野中,并未出现袁方军如潮水般涌来的景象,反而从敌阵中,走出了数千老弱妇孺。

    “儿啊,你在哪里啊,爹娘在这里。”

    “夫君,家里已做好饭,我和儿子等着你。”

    “爹爹,我要爹爹。”

    ……

    这些老弱妇孺们,一个个哭哭啼啼,爹娘唤儿子,妻子寻丈夫,儿子喊爹爹,凄凄惨惨的叫声,响彻了四野。

    满宠愣怔片刻,猛然骇然变色,惊道:“糟了,这是袁方的诡计,他以家眷相召,士卒们的军心不瓦解才怪。”

    果然,城上的五百乡兵们,很快就认出了自家妻儿父母,残存的丁点战意,顷刻间就被这亲情击碎。

    众乡兵们无不落泪,军心瓦解之下,纷纷的丢下武器,竟是你争我夺的,爬下城头去跟自家的亲人相聚。

    “不许走,这是敌人的诡计,都给我站住!”满宠惊异的大喝着。

    然而,任凭满宠如何喝斥,却也弹压不住这崩溃的军心,就在他还在喝斥时,乡兵们竟然打开了城门,纷纷涌出来冲向家眷人群。

    袁方不费一兵一卒,五百沛县乡兵,不战自败。

    满宠看着这惊人的场面,看着扼制不住出城的部下,整个人都惊呆在了原地,茫然不知所以。

    “主公这一招真是妙极,不费吹灰之力就瓦解敌军,辽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张辽拱手赞叹,难抑敬佩之情。

    袁方却只淡淡一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兵。文远,敌城已破,给我杀进城去,生擒了那满宠吧。”

    张辽兴奋难抑,当即策马舞刀杀出,率领着一众铁骑,绕过出降的敌卒,从洞开的城门杀了进去。

    敌城中,尚有百余死忠敌军,却又怎挡得住铁骑一冲,转眼已被辗杀殆尽。

    半个时辰后,沛城城头已树起“袁”字大旗,这座由徐入兖的大门,就此被袁方撞开。

    袁方策马入城,直入县府所在,那原本属于刘备的位子,袁方再次坐了上去。

    两列刀斧手,林列大堂两翼,杀气腾腾。

    袁方高坐于上,鹰目如刃。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浴血的张辽大步而入,身后几名士卒,还押解着一名灰头土脸的敌方官吏。

    “禀主公,敌军沛县县令满宠,已为末将生擒,请主公处置。”

    张辽一挥手,将被五花大绑的满宠,推至前来。

    袁方扫了一眼满宠,冷冷道:“满伯宁,今你已为我所擒,可愿归降?”

    满宠却挺直腰板,毅然道:“满某虽是一小吏,却非贪生怕死之徒,要杀请便,想要我投降,却是休想。”

    满宠一副视死如归,宁死不降的气势,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丝毫的惧色。

    袁方这下就遇到了难题,满宠乃大才,他之所以叫张辽生擒,就是想生擒。

    他却一时忘了,满宠严以律法,本就是个刚直之人,想劝他投降,又谈何容易。

    看着宁死不降的满宠,袁方眉头暗凝,心道:“看来这可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怎么才能让他归降呢……”

    袁方凝眉沉思,思绪翻转,手指微微抬起,在自己眼角边,轻轻的抚摸。(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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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生化狂人介绍:
携带生化病毒的军方飞机坠毁,不幸身亡的机组人员,穿越成了袁绍的一名身患残疾,不受待见的私生子袁方。 内有诸兄弟轻视排挤,外有众诸侯如狼环伺。 且看我袁方如何步步为营,战出一片天地,杀出一个狂人之名! …… 曹操:我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自认为够狂,面对这个袁方,却只能自认不如。 刘备:我以仁义之名,号召天下仁义之士,共诛袁方此逆贼狂人。 袁绍:逆子狂徒,我袁家四世三公的美名,尽毁于你手,我必不饶你! 众美:公子如此疯狂,妾身只恐难以消受~~ 袁方不屑一笑:不服,就用拳头来说话吧。三国之生化狂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生化狂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生化狂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