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水中之神
水手们的号子声响起,那一艘走舸迅速的向着岸边驶去。
袁方向大船看去,却见那艘斗舰正在迅速的下沉,船上的士卒们,正在惊惶失措的弃船而逃。
“定是江军军有水卒埋伏在水里,偷偷凿沉战船,想要置我于死地,可附近并无江东军战船埋伏,这些水卒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袁方疑心大作,鹰目急是四下扫射,猛然间注意到了,斜向侧停泊于肥水中的那几艘渔利。
想也不想,袁方立刻开启远望瞳,仔细查看那几艘渔船。
却见渔船之上,十数名渔民装束的汉子,正紧张的死盯着这边,手里边都抄着家伙,随时戒备的样子。
如此可疑的行为举止,哪里是什么渔夫,分明是士卒假扮。
“好你个周瑜,你可够阴的,竟然派兵假扮渔夫,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想暗中凿沉我的坐船,淹死我!”
识破了敌人的毒计,袁方冷哼一声,张口喝道:“看到那几艘渔船没有,给我……”
一个“我”字尚不及出口,袁方脚下这艘走舸,蓦然间剧烈一晃,险些把袁方给甩出船去。
船上的军卒们,无不吃了一惊,皆大呼小叫起来。
袁方脚下用力,稳住身形,还未反应过来时,诺大的一艘走舸,竟是向一侧迅速的倾斜了下去。
“糟糕,被江军水卒贴在了船底。他们想把这艘走舸给掀翻!”
就在这个念头,方才涌现脑海之时,蓦然间,整艘走舸船体都侧身竖立起来,轰隆一声就翻倒了过去。
处于船上的袁方和十几号齐军士卒,统统都被甩了出去,栽落在了水中。
落水的一刹那,冰冷刺骨的河水,立时便将他吞没下去,饶是袁方练脏武道的身躯。也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袁方转眼已压制住慌意。几下扯断了身上的铠甲,手脚并用扼制住下沉之势,几个扑腾就浮出了水面。
袁方的水性虽不强,但也不至于落水即溺。浮出水面后。立刻就向最近的己军战船游去。
左右那些落水的士卒。也都跟着袁方,大呼小叫的向赶来救援的战船拼命游去。
便在此时,突然之间。从水面下方钻出了十余名江东水卒,个个都赤着膀子,挥起短刀就向落水的齐军砍去。
“啊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四溅的鲜血,转瞬就将水面染红。
这些能在水中潜伏许久,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船底的江东水卒,水性好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在水中搏斗时,身法竟然比在陆地上还要灵活,袁方的这些军卒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的。
只片刻间,十几名卒子,就被斩杀大半。
蓦然间,袁方的身后水中窜出一名敌卒,手纵短刀呼啸着就向袁方后颈砍去。
这要是在陆地上的话,袁方早就觉察,哪里容他近身,但在水里边,对方都摸到了身后,袁方才有反应。
“皮膜硬化,给我开!”
身在水中,身法受滞,袁方转身不及,只有本能的开启了皮膜硬化,护住后颈要害。
铛~~
那水卒一刀砍在了袁方脖子上,就如同砍在了铁柱之上,非但没有砍断,反而因为用力过猛,被卷了刀刃。
那水卒大吃一惊,还以为撞上了鬼一般,一时惊得不知所以。
下一个瞬间,袁方已经转过身来,猿臂探出,狠狠的掐住了那水卒的脖子。
“就凭你,也想杀我!”
袁方一声怒吼,五指如虎钳一般,愤然用力一掐。
练脏武道的力量,岂是寻常血肉之躯能承受得住,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水卒就被掐断了脖子,当场就给咽了气。
袁方吐了口气,将那瘫软的尸体一扔,继续向附近己船游走。
而在此时,同船上的齐军士卒,已被敌人杀尽,这些赤膀的敌卒,狰狞亢奋,挥舞着短刀,向着袁方四面围来。
若在陆上,这等土鸡瓦狗之敌,就算来几百个,袁方也能将他们收拾了。
但在这水中,袁方的武道难以发挥,别说是十几人,就算是几人围攻,他都有可能应付不过。
形势,不妙!
袁方眉头一皱,深吸一口气,顷刻间将皮膜硬化之能尽开,将全身每一处的肌肤,尽皆都硬化护住。
仗着刀枪不入的身体,袁方跟本不顾四面砍来的刀锋,只顾埋头向前游走。
片刻后,群敌围至,刀锋如雨点般斩落。
铛铛铛!
十几柄锋利的短刀,狠狠的砍向了袁方全身要害,却如砍中了铁板,统统都被反弹了回去。
一众敌卒大吃一惊,彼此对视几下,便加拼了命的抡刀砍向袁方。
无一例外,所有的刀锋,都无法洞穿袁方硬化的皮膜,袁方顶着刀丛埋头向前,眼看着就要冲出包围。
“怎么回事,为什么砍不死他?”
“难道这家伙内里还穿着厚甲不成?”
“不可能,我砍了他脑袋三刀,连刀都钝了,根本砍不动。”
“这家伙练了刀枪不入的功夫,我们杀不了他,怎么办啊?”
一众江东水卒是又惊又谎,哇哇的大叫乱砍,却偏偏奈何不了袁方。
“把他拖进水里,淹死他!”终于有人,想到了对策。
袁方心头一震,赶紧加快速度,拼力前游。
他虽有皮膜硬化,可以刀枪不入,但却不能不呼吸,若给他们拖入水中,非活活溺死不可。
只是,为时已晚。
一名赤膀敌卒。一个鱼跃扑上,双臂立时死死的箍住了袁方的背,紧接着,又有两名敌卒趁机游上来,分从左右拖住了袁方的手臂。
这三人一用力,袁方顿时就动弹不得,只剩下双腿还能扑腾
而这时,几名敌卒潜入了水下,很快就将袁方的双腿和腰部,统统都死死抱住。
“往下潜。淹死他!”
一众敌卒哇哇大叫着。拼命的往下潜去,袁方就像身上绑了数不清的铅球,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转眼就被拖着沉入了水中。
入水的前一秒。袁方只得深吸一口气。屏住了呼吸。下一秒,他的脸已浸在了冰冷的肥水中。
袁方就这么被拖下了水里,迅速的向下沉去。
那些精通水性的敌卒。自幼就习水性,可以在水中憋许久的气,袁方就不行了,才一会就感到憋闷难当,窒息的感觉令他越发难受。
“糟糕,再这么撑下去,我非得被活活溺死不可,我袁方堂堂男儿,岂能这么憋曲的死去!”
心中惊怒万分,窒息的痛苦,越来越强烈,已经到了快要无法忍受的地步。
“生化病毒,你不是连火都不怕么,现在你的寄主就要被水淹死了,你们还不快变异护主,难道想跟我同归于尽吗?”
强烈的求生念头,回荡在袁方的脑海中,下一秒,袁方感觉到,他的身体自夜视瞳后,再次发生了那种久违的变化。
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呼吸系统,似乎正在飞快的发生着某种变异,蓦然间,他感到脖颈上方,靠近下颚的部位,仿佛突然间被打开了一扇窗,河水瞬间就灌了进去。
下一个瞬间,袁方却没被水呛到,反而感到了呼吸到氧气的痛快。
呼吸骤然通畅,前所未有的畅快,袭遍全身。
袁方惊喜的意识到,他的脖子上,似乎突变出了类似鱼腮一样的呼吸器官,正是这突变出的腮状器官,可以让他不通过口鼻,就能从水中抽取所需的氧气。
“妙啊,实在是妙极。”
片刻前还痛苦不已的袁方,这时脸上竟然露出了狂笑。
拖着他身体的那些敌卒,无不是惊诧莫名,皆想这厮都快要给溺死了,怎还笑得出来。
袁方这下却不急了,也不挣扎反抗,就那么浮在水中,任由这些江东水卒困住自己。
反正现在他突变出了水下呼吸的生化之能,有什么好着急的,就这么跟你们耗着,看你们能憋多久的气。
果然,过不得多久,这些精通水性的敌卒,终于也开始憋不住气了。
眼见袁方却还从容自若,以一种看笑话般的嘲讽表情,耐着性子的欣赏着他们的窘迫,一众敌卒是又惊又急。
实在是熬之不住,他们终于开始浮上水面,前去换气。
不过,这些敌卒却仍不放弃,他们只是轮流浮出水面换气,仍保持着有七八人束缚着袁方,就不信溺不死袁方。
这些敌卒的执着,终于激怒了袁方。
“你们这些家伙,还不走,我看你们是找死!”
怒意一生,袁方重新开始动弹起来,双臂猛烈的挣扎,试图甩脱束缚的敌人。
只是这水流阻力甚大,袁方凭借练脏初期的力量,竟然也挣不开三名敌卒的束缚。
“倍化之能,给我开!”
念头转动,袁方陡然间开启倍化之力,将右臂变粗一倍,用尽全力愤然一挣扎。
倍化后的手臂,力道增强一倍,这般全力一抖,竟生生的将三名敌卒震开。
其中一名敌卒,仿佛被袁方突变的神力,吓破了胆,再也不敢逗留,转身就想逃。
“休想走!”
袁方虎掌探出,猛的就抓住了那敌卒的腿,就在他准备将那敌卒拖回来时,从上面换气下来的几名敌卒,纷纷游了过来,试图重新把袁方束缚住。
便在此时,袁方蓦然感觉,自己的手掌心,似乎又发生了某种奇异的变化。(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一个都别想走!
袁方只觉一股冰寒彻骨的寒气,似乎如电流一般,转眼之间就传导而去,传入了他所抓的那名江东水卒的身上。
下一个呼吸,连袁方都倍感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敌卒周围寸许范围内的水流,几乎在一瞬间就全部凝结成冰,将那名敌卒,顷刻冻结其中。
然后,那表情凝结在惊恐一瞬的敌卒,还有那一大团冰块,就如同一枚巨大的白色琥珀,迅速的沉入了漆黑冰冷的河底。
左右那些围困袁方的敌卒,眼见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无不吓得骇然变色,以为撞见了鬼一般,哪里还敢再束缚袁方,纷纷的四散游开,想要逃离袁方这个可怕的“怪物”。
“怎么回事?”
袁方低头望着那坠落的冰团,心中是又惊又奇,万没想到,自己除了突变水下呼吸之外,竟然还突变出了这般神奇的生化异能。
“我的热能转化能力,可以从火中抽取能量,今一遇水,又能迅速降低水温,凝结成冰,也许这就是能量转化的另外一种方式,没错,应该就是这样。”
思绪飞转,瞬息间,见怪不怪的袁方,就想明白了这其中原理。
而这时,那些惊恐的江东水卒,已经开始四散而逃。
“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袁方杀念一开,想也不想,顺势就向一名逃得最慢的敌卒抓去。
当他的手抓住那敌卒的胳膊,意念催动下。冰化的能力再度开启,只瞬息间,那名敌卒便被冻成了一团坚冰,在冰寒和窒息的束缚下,坠入了昏暗的河底。
再杀一人,袁方彻底的通了这新的生化能力,双手一划,追向了另一名逃离的敌卒。
这一划不要紧,袁方惊讶的发现,自己在水中的游行速度。竟然比平时快了数倍。只眨眼间,就如鱼儿一般,追至了那敌卒敌后。
惊奇之下,袁方抬起手掌再一看。蓦的发现。自己的五指之间。竟然突变出了某种薄薄的皮膜,将五指连结,形如扇子一般。
正是这突变的扇形手掌。大大提高了他的划水阻力,使他的游行速度提高了数倍。
“呼吸系统突变出了腮,现在手掌又长出这玩意,娘的,我这是变成了鱼吗?”
惊喜之余,袁方没忘正事,往前再游一步,手掌飞快探出,抓住了那敌卒的手颈。
咔咔咔。
水结成冰之声骤起,顷刻间,那敌卒的身体,便被冻结在了巨大的冰团之中,和他的同伴一样,沉向了水底。
然后,就是袁方在这冰冷的肥水中,大开杀戒之时!
水中的袁方,当真就像是条灵活无比的鲨鱼,如梭游动,四面八方的追击着那些惊恐逃亡的敌卒。
一名名的敌卒被冻结成冰,沉冷冰冷漆黑的河底,不是被活活冻死,就是被冰封窒息而至。
袁方就如同这水中之神,索夺任何威胁过他性命之敌。
惊恐的敌卒,拼命的逃窜挣扎,即使他们深通水性,又岂逃得过袁方的冰掌。
片刻后,十余名江东水卒,统统都被袁方冰冻诛杀,沉入了水底。
然后,袁方向上猛游,突然之间冲出了水面。
瞬息间,在念头的催动下,袁方的水异能尽收,那扇形的手掌,脖颈下的鱼腮,统统都隐去,袁方眨眼间恢复了常态。
这个时候,最近的几艘战船,已经围了上来,换乘了走舸的徐盛也驱船赶来相救。
一众大齐官兵,眼见自家的主上,被十数名敌卒拖下水中,无不吓得骇然惊变,生恐袁方有失。
就在所有人都惊恐难当,张望着水面时,袁方突然也破水而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众官兵惊喜万分,无不长松了一口气,甚至是激动得欢呼雀跃。
“主上他竟然能从那么多敌卒束缚中逃出,莫非主上的水性,竟然强到这般地步?咦,那些潜在水下的敌卒呢,怎么一个人影都不见?”
徐盛是又惊又奇,怎么也想不到,袁方是如何脱困的,竟是忘了招呼战船去拉袁方上来。
“还愣着做什么,拉我上船。”水中的袁方大叫道。
徐盛这才被喝醒,从失神中抽身,赶紧喝令走舸靠上去,几人一起用力,将袁方从水里边拖了出来。
袁方见赤兔马已被徐盛带在了走舸里,更放了心,当即指向不远处的几艘渔船,喝道:“那些渔船统统都是敌卒伪装,给我撞上去。”
徐盛得令,那些不解疑惑早抛在了脑后,赶紧将袁方的号令传下。
当先的数艘大小战舰得令,迅速的掉转方向,向着那些渔船冲了上去。
渔船上,原本志在必得的蒋钦,已经是脸色扭曲变形,骇然错愕到了极点。
他可是派出了手底下,最精锐最精通水性的二十名水卒,这些人在水底下的战斗力,哪怕是吕布来了,也得被放倒不可。
可那个袁方,竟然在水里被淹了那么久,还能活着钻出来,而且还毫发无伤!
甚至,他那二十名精锐的水卒,一个都不见踪,就如同已死在了水里。
“难道,袁方竟一个杀了我二十人不成?”
蒋钦的脑海里,突然间迸出这么个更加惊恐的念头。
但令蒋钦想不通的是,袁方就算奇迹般的杀了他二十名手下,那也该有尸体从下面漂上水面才是,怎的现在却不见有一具尸体浮出水面?
“见鬼了!水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蒋钦脱口惊道。
正惊骇时,一名士卒大叫:“将军,大事不好,齐军发现了咱们,向着咱们冲过来啦。”
蒋钦心头一震,猛然抬头,果见数艘战船改道向他们冲来,袁方也乘着一艘走舸,当先追来。
“快,快扬帆向下游撤退!”蒋钦完全为袁方的神奇所震,哪里还顾得上再琢磨什么,赶紧下令撤退。
数艘船上的“渔民”们,再也顾不得什么伪装,纷纷跳将出来,手忙脚乱的驱船想逃。
只可惜,他们的船只泊在河中,这一时片刻的,又岂能加起速来。
就在蒋钦刚给他的渔船扬起帆时,齐军的战船已逼近,袁方所在的走舸,更如一条箭鱼般,顺流而下,直撞向蒋钦所在之船。
“不要停,给我硬撞上去!”
袁方大喝一声,翻身跃上赤兔马,扬戟向着敌船狠狠一指。
如今袁方已突变出生化水异能,还能凝水成冰,撞就撞了,纵使落水又有何惧。
船行如风,几个呼吸后,走舸笔直而上,狠狠的撞在了敌船上。
轰隆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敌船上防备不及的敌卒,立时有数人被甩落入水中。
袁方则借着撞击的惯性,纵马穿越前甲板,赤兔马一声长嘶,后蹄奋力一蹬,竟是跃起了丈许之高,飞纵上了被撞击的渔船。
惊天一跃,如有天神下凡,只将船上的敌卒们,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忘了反抗。
赤兔四蹄一落,袁方手中画戟,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四面狂斩而出。
噗噗噗!
三颗人头飞上半空,残躯一时还未跌倒,断颈处的鲜血如泉水般喷射上半空,瞬间就染红了袁方的征袍。
“围住他,给我杀了他!”蒋钦最先从惊愕中清醒,挥舞着大枪厉喝道
渔船上的这些敌卒,皆为精锐之士,虽为袁方威势所慑,但在命令之下,却都强鼓起勇气,哇哇大叫着围上前来。
袁方目若寒冰,杀机如火,手中战戟如大磨盘一般,四面荡出。
兵器噼啪碎裂声,肢体摧折声,敌卒惨嚎声,立时响彻肥水上空。
练脏的武道,可敌百余人,又岂是眼前这些小卒可以抵挡,围涌上来的敌卒,只顷刻间,便被袁方斩杀大半。
那蒋钦眼见自己的心腹部下,被袁方如纸扎一般撕碎,是又惊又怒。
无路可退之下,蒋钦只得一咬牙,手纵大枪从袁方身后扑上,双腿猛力一蹬,一个旱地拔葱跃身而起,身在半空,大枪向着袁方猛刺而来。
袁方猛一回头,手中方天画戟,如车轮般反扫而出,后发而先至,挟着千斤之力轰向蒋钦。
只听得一声惨,蒋钦连人带枪,竟被袁方一戟从半空轰落,重重的跌落在了甲板上。
落地之时,蒋钦连吐数口鲜血,已是身受重伤。
“看来你也是个头领,先把他绑起来,回头好好审问。”
袁方冷冷一喝,勒马横戟而立,威势如山。
“他竟然……竟然只一招……只一招就把我……”
滚在地上的蒋钦,惊痛难当,已完全被袁方的威势和武道所震慑,连愤起反抗的勇气都已经没有。
一众登船的齐国士卒,一拥而上,将受伤的蒋钦,五花大绑起来。
其余几艘渔船上,大半分的敌卒已被诛杀殆尽,只有少数侥幸的家伙,跳入肥水中逃生而去。
河面之上,伏尸漂泊,染着鲜血,向着下游漂去。
“他究竟是怎么在水里憋那么久的?我那二十几名精锐的水卒,他们到哪里去了,难道他们都逃了不成?”
被绑的蒋钦,还在失神落魄,喃喃自语着,百思不得其解。
他却作梦也想不到,他的二十名水卒,此刻正被冰封在冰团中,早已沉在了黑暗冰冷的河底。(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别人摸黑,我偏用你
合肥城外,逍遥津。
孙策驻马津口,远望着合肥方向,鹰目中,闪烁着迫不及待之色。
再有十天,围堰就要筑成,那个时候,大水围城,他就可以直接开着战船,冲上合肥城头。
不过,真正让他兴奋的却不是攻陷合肥,而是,诛杀袁方!
“公瑾,你这条计策若成,整个中原,只怕又将陷入混乱呀。”孙策轻叹道。
周瑜的嘴角,却扬起一抹不以为然的冷笑,“中原越乱越好,越乱,咱们才越好从中取利。”
孙策若有所思,沉吟不语。
“伯符,你不必有所愧疚,你才是当世真正的英雄,由你一统天下,总比让那个出身卑微的家伙窃取天下要好。你应该知道,一个天生就卑贱的人,一旦他坐上高位,必定会原形毕露,不知要何等残忍贪婪的摧残天下士民。只要我们能杀了他,纵使中原再度陷入混乱,牺牲多少人都是值得的。”
周瑜大义凛然的开导着孙策,言语之间,无不透露着一种出身高贵的自恃。
哪袁方已是天下第一大诸侯,在这位出身世族豪门的贵公子眼中,也依旧是卑贱不堪,根本不配拥有所得的一切。
“我才是真正的英雄么……”
孙策喃喃自语,渐渐似乎明悟了什么,目光中的刚决与自信,愈加浓烈。
周瑜的目光,却已转向了北面。冷笑道:“这个时候,蒋钦他们的渔船,应该已经接触到那小子的船队,任那小子纵横北方,却终究只是个旱鸭子,他作梦也不会想到,我们江东人,会有这样的战法,嘿嘿……”
周瑜的自信和得意,令孙策更受鼓舞。此刻。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构勒起诛杀袁方后,挥师北上,夺取陷入混乱的中原的蓝图。
二人正自神思时。一艘快船顺肥水而来。直抵津口水营。
一员斥侯飞奔下船。直奔孙策跟前,拱手叫道:“禀主公,我军水下刺杀行动失败。四十余名精锐水卒几乎被齐军杀尽,蒋钦将军也被袁方所生擒。”
“什么!?”
正自勾勒蓝图的孙周二人,被这惊人的噩报,吓了一大跳,二人是同时一喝,骤然变色。
“蒋钦失……失败了?竟然,还给袁方生擒?”周瑜脸色涨红,难以置信的质问。
斥侯便将从生还者口中得知,蒋钦如何失败的过程,详细道了出来。
当周瑜和孙策二人,听到袁方被二十多名精锐水卒,困于水下许久,非但没死,竟然还挣脱了束缚,逃出水面时,他二人已是惊得错愕万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那小子一个旱鸭子,水性能好到哪里去,退一步万,就算他水性再好,又怎能挣脱我二十名精锐水卒的束缚,他是怎么做到的?”
孙策难以置信的惊道,不知是惊得自言自语,还是在质问那斥侯。
他二人虽不愿相信,但这惊人的事实,却就是如此,由不得他们不接受。
“这小子,他竟然……”周瑜是咬牙切齿,又惊又恨。
二人惊愕费解了半晌,最终,还是孙策最先从错愕中清醒过来,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没想到,公瑾如此妙计,都弄不死那小子,今他的十万大军,看来是阻挡不住了,我们得撤还江东了。”孙策沉声叹道,拳头暗暗紧握,极是不甘心。
周瑜沉吟不语,脸色阴沉如铁,权衡着利弊。
半晌后,他的刀疤脸上,扬起了一抹狰狞冷酷的冷笑。
“就算要撤,也要给那小子一个下马威不可。伯符,你当速派一支水军往上游,吸引拖延袁方南下的速度,只要能争取三天的时间,我们就能掘开肥水,淹了合肥,把那小子经营多年的合肥屯田,统统都毁了。”
周瑜这是来不及筑城围堰,攻破合肥,干脆这围堰也不筑了,直接掘河淹城,就算淹不毁合肥,也能毁了合肥四周的屯田。
孙策沉吟片刻,握拳沉声道:“就依公瑾之计,袁方俘我蒋钦,我就淹了他的屯田,狠狠给他还以颜色。”
当下,孙策便传下号令,命老将韩当,率一万水军沿肥水北上,去拖延袁方大军南下的速度。
孙策本人,则和周瑜一起催督麾下四五万的士卒,改筑围堰为挖掘肥水之堤,准备赶在袁方大军抵达前,水淹合肥。
……
合肥以北,三十里。
时已黄昏,十万齐军已尽数登岸,于肥水东岸下寨。
中军大帐内,袁方高坐于上,左右白马义从的武士,肃烈而立。
帐帘掀起,受伤不轻的蒋钦,被押解了上来。
“蒋钦,可是周瑜给孙策献的这一计,叫你冒充渔民,凿沉我的战船来刺杀我的吗?”袁方鹰目盯着他喝问道。
蒋钦身形一震,铁青着脸沉默不语。
“哼,堂堂江东美周朗,也算江东第一智将,想杀我却不敢堂堂正正的杀,却使这等见不得人的阴招,没想到孙策竟然还用了。”
袁方不屑的说道,言语中,毫不掩饰对周瑜的讽刺。
蒋钦脸色一红,顿时便生尴尬。
凭心而论,即使是他蒋钦,也觉得周瑜此计,有些上不了台面,今他实施这损招,非但没有成功,竟还被袁方所生擒,岂能不尴尬。
“蒋钦,我看你也是个人才,今给你个机会,归降于我,我就免你一死。”袁方沉声喝道。
蒋钦也算是史上有名的东吴将领,可称一员将才,只要是人才,袁方当然想为我所用。
何况,袁方将来早晚也要发兵征伐江东,最缺的就是精通水战的水将,蒋钦若能归降,对他训练水军,为将来伐吴作准备也大有好处。
蒋钦却深吸一口气,默默叹道:“没想到齐公竟精通水性,使我计划破败,今钦已被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我投降齐公,恕难从命。”
主蒋钦倒也有几分骨气,宁死不降,不过袁方却看出,他的态度似乎并不是那么坚决如铁。
“此人可用,只是不知该如何劝降他?”袁方心中暗自琢磨。
正当这时,帐前一年轻文士,步上前来,拱手道:“请主上给属下一个机会,容属下劝说一下这位蒋将军。”
袁方抬头一扫,认出了那年轻文士,正是九江名士蒋干。
当年袁方本以为蒋干乃是庸才,但在田丰的推荐下,才征辟蒋干为官,任命他在寿春为官,主持屯田之事。
不想这蒋干果真有几分才华,几年间把寿春的屯田事业,办得是欣欣向荣,为袁方张合肥的张辽所部,乃至于袁方的南征北战,都提供了不少粮草。
今袁方南下前来解合肥之围,考虑到蒋干乃本地人氏,对江淮地形风物比较熟悉,便召他随军而行。
眼见蒋干请动出列,请求劝降蒋钦,袁方好奇心起,便准了他所请。
蒋干遂将蒋钦带出帐外。
就在袁方暂且将此事放下,与诸将商议着南下战略时,半个时辰后,蒋干却面带着笑容,带着蒋钦再度前来求见。
方一入帐,蒋钦便伏拜于前,拱手道:“钦愿归降于齐公,为齐公效犬马之劳,还望齐公不计前嫌,收纳了蒋钦。”
只半个时辰,蒋干竟然劝降了蒋钦!
袁方是又惊又奇,奇于蒋干用何等言辞,竟然这么快劝降了蒋钦这员江东良将。
袁方遂暂按下好奇,接受了蒋钦归降,好生的宽慰了他一番,方才叫蒋钦先下去养伤休息,待伤好之后,再听候调用。
“子翼,我倒是很好奇,你用什么手段,这么快就劝降了蒋钦。”袁方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蒋钦一笑,拱手淡淡道:“其实也没什么高明手段,只不过蒋钦和属下,同为九江蒋氏一族,算起来他还是属下的族兄,所以说起话来更容易一些。另外当年蒋钦随孙策往江东,家眷都留在了寿春,袁术败亡后,实际上都落于了主上治下。有此两层关系,再加上属下略动唇舌,对他晓以大义,让他知道主上才是真命之主,几经劝导下,蒋钦自然是就识大体的归降了。”
原来如此。
“这蒋干不光精于治政,还心思缜密,口才极佳,当真是员不可多得的人才,所幸没有被我埋没……”
袁方微微点头,对眼前这年轻的文士,不禁又多了几分欣赏。
神思之下,袁方忽然想到什么,便道:“听闻子翼你跟周瑜乃是同窗,不知可有此事?”
蒋干一笑,淡淡道:“回主上,属下确曾与周瑜同窗求学。”
“既然如此,为何周瑜声名远播,子翼你的名声,却似乎大有不及?”袁方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问道。
蒋士依旧从容,只笑着自嘲道:“周郎出身名门,高冠长剑,面若美玉,更兼才华出众,又精通音律,属下声名不及,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蒋干一席话,平平淡淡,无有一丝嫉妒之意,反而对周瑜大加赞赏,这般气度,不仅又令袁方有些刮目相看。
袁方暗自点头,却冷笑道:“什么高贵出身,什么美貌无双,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没什么好值得炫耀的。子翼,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可有什么妙策,助我击败你的旧日同窗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周瑜,哪里逃!
击败,旧日同窗?
蒋干身形一震,恍惚间,诸多旧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浮现在了脑海。
他想起当初求学之时,书院学堂上,周瑜是如何在众星捧月下,洋洋洒洒的纵论天下,指点江山。
他又想起了,周瑜是如何滔滔不绝,气势咄咄逼人的驳斥着他的观点,驳得他哑口无言,在众同窗不屑的目光下,黯然的退往角落。
然后,他只能缩在角落里,和所有人一样,继续仰望着美周郎口若悬河,指点江山的风采。
沉吟片刻,蒋干淡然的脸上,渐渐凝起丝丝决毅。
“光会指点江山,耍嘴皮子有什么用,周瑜,让我们比拼一下真正的实力吧!”
拳头暗暗一握,蒋干拂袖转身,手指向地图,胸有成竹道:“主上,属下有一策,请看地图!”
……
合肥城。
城头之上,张辽扶刀而立,远望着肥水方向,眉头暗锁,眼中涌动着几分忧色。
坚守合肥已有数月,眼看江东军围堰将成,却不见袁方援兵的影子,张辽知道,一旦让敌军筑成围堰,这合肥城他绝对是守之不住的。
就在张辽心中愈发焦虑时,城外修筑围堰的江东军,却忽然间停手了,一连三天没有继续筑堰,而是全退往高地,大有提前掘堤之势。
“围堰未筑成,孙策就想掘肥水淹合肥么?”张辽倍感惊奇。
他清楚,江东军筑围堰。就是想把战船直接开到他的城头,现今围堰未成就掘堤,顶多也就淹浸三分之一的城墙高,根本对合肥城构不成致命威胁。
“难道,是主上的援兵已到,孙策来及不筑成围堰,被逼得只有提前掘堤不成?是了,定是如此,主上的援军终于到了!”
张辽蓦然间想明白了原由,顿时兴奋不已。心中所有的阴云。都一驱而散。
但紧接着,张辽的眉头,却又重新凝起。
他清楚,合肥城虽可保不失。但江东军这么一掘河堤。城外数千亩的屯田都要被冲毁。这些屯田可是数年开荒才得来的,今一朝被冲毁,岂能不觉可惜。
“可恨的孙策周瑜!”
张辽拳头一击城墙。目光望向北面,喃喃道:“主上啊,你的援兵若是能来得再快一些就好了。”
左右的齐军士卒,皆望向北面,期盼着袁方大军抵达。
却没有人觉察得到,合肥城的南面方向,一道烟尘正悄然逼近。
……
城外,江东军大营。
河堤之上,成千上万的江东军,正在热火潮天的忙碌着,一刻不停的挖掘着河堤。
周瑜驻马河堤之上,望着即将被掘开的河堤,刀疤的脸上,涌动着丝丝诡绝的冷笑。
“袁方,你苦心经营合肥屯田多年,我就一股大水尽毁了你辛苦开耕出的田地,看你能奈我何……”
周瑜心中得意,下意识的又去抚摸自己如玉的脸庞,摸到的,却是那道横贯了大半张脸的疤恨。
毁容之恨,夺美之仇,如喷发岩浆一般,顷刻间冲上了头脑。
周瑜脸庞扭曲狰狞,恨恨诅咒道:“袁方,你这个出身卑贱的小子,我周瑜是绝不会让你窃取天下,你毁我玉容,卷走我心仪的美人,这个仇我周瑜若是不报,誓不为人!”
复仇的重誓刚刚发出,忽有士卒尖叫道:“都督快看,大营东南方向尘雾大作,势有大股兵马正杀来。”
东南方向,有兵来袭?
周瑜身形猛然一震,神思急收,忙拨马向着东南方向张望。
只见营南方向,果然有大股的沙雾,正飞快的逼近,仿佛有千军万马正袭来。
“齐军还在北面,被伯符所牵制,怎么可能出现在南面?莫非伯符瞒着我,又从江东调了援兵来不成?”
周瑜心下好奇,急是策马奔下河堤,穿过大营,来至营盘南面偏门。
举目远望,只见原本还在天边的尘雾,就在这片刻间的功夫,已是扑至营外里许之外。
脚下的大地在震颤,仿佛有一只巨兽,要翻身起来,耳边轰隆隆的声响,有如雷音。
江东军多为步卒,就算急着赶来,也造不出如此大的动静,天下间,能有如此之势者,唯有大规模的骑兵。
“难道是……”
周瑜的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骇人的念头,惊得他身形一颤,急是凝目仔细扫去。
尘暴再近,但见那狂尘之中,密密麻麻的身影,已渐露峥嵘。
骑兵,果然是数不清的骑兵!
铁骑狂潮,正狂扑而来,当先那面引领的战旗,大书着一个“袁”字。
是袁方,率领着大齐的铁骑,正狂杀而来。
周瑜骇然变色。
左右处,数不清的江东军士卒,瞬息间已被那狂涌而至的铁骑,吓破了胆。
刹那之间,周瑜猛然惊醒,错愕到极点。
原来,袁方的十万大军,表面上在跟孙策对质,暗地里,袁方却率轻骑,绕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圈,从合肥城的东面绕过,直抵合肥南面,从这让他周瑜想都想不到的方向,对他的主营,发出其不意的击
周瑜是又惊又怒,也不及多想,大叫道:“敌军来袭,全军速向营南集结,给我挡住敌军~~”
号令发出,大营中,鸣锣示警之时,响作一片。
正忙着掘堤的江东军,闻知警报,皆仓促慌张的赶来营南防御。
为时,已晚。
大齐的铁骑狂潮,已挟着毁灭一切的冲击力,铺天盖地的卷至。
当先处。袁方纵驰赤兔,斜拖方天画戟,背后银色的战袍,如雪飞舞。
远望瞳已开启,视野中,敌营内的江东军卒,正如过街的老鼠般乱窜,混乱惊慌,根本来不及迎敌。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暗忖:“这蒋干确实有奇谋。看来周瑜果然是想让孙策拖住我。他才好趁机掘了肥水淹我合肥。周瑜,你大概作梦也想不到,你瞧不起的那位同窗,会识破你的算计。助我杀你个措手不及吧。”
狂奔中的袁方。愈加兴奋。英武的脸上,杀气愈烈。
八千铁骑,汹涌前去。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转眼间。袁方已率铁骑杀近敌营,此时的江东军,根本都不及集结,仓促之间,如何能阻挡。
伤势已愈的张颌,率领着一千重甲铁骑,犹如地府中冲出的魔兵一般,从尘雾中杀出,铁蹄势不可挡的冲破敌营外鹿角,轰然撞入了敌营之中。
七千豹骑和白马义从,随后而入,铁骑的狂流,无情的将慌乱的敌卒,辗成碎片。
袁方夹在白马义从之中,随着铁骑之潮越过外壕,手中画戟挟着滚滚狂力挥出。
迎面处,正撞上五名江东步卒,试图决死阻拦他前进的脚步。
袁方毫不留情,练脏初期的力道,纵刀而出,战戟似车轮般横扫上去。
五名敌卒不及多想,同时举起兵器相挡。
只听“哐哐”的碎裂声中,敌卒手中兵器竟全被摧折,五具喷血的身躯,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一戟,连斩五人!
袁方戟舞如风,杀得何其的畅快。
孙策和周瑜这两人,每每趁着他被四面围攻时,入侵淮南,围困合肥,想要趁机渔利,这已经是第二次。
袁方对那二人,已是厌恶已久,长久积蓄的愤怒,仿佛在这一刻所爆发,袁方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内心的愤怒。
他和他的八千铁骑,踏着鲜血铺陈的地毯,辗着遍地的血肉碎骨,驱杀着成千上万的敌卒,向着营西的津头而去。
近三万的江东军,被杀得是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惶慌的想要逃上战船,逃上肥水中免于一死。
乱军中,周瑜尚挥舞着长剑,声嘶力竭的呼喝着,企图弹压败溃之势,挽回这场败局。
只是,区区江东步卒,又焉能挡得住北军铁骑的一冲。
兵败如山倒,纵使周瑜嗓子喊哑了,连斩数名逃兵,也扼制不住这败溃之势。
“我堂堂周郎,竟然又中了那厮的奸计,我不服,我不服啊~~”
周瑜咬牙欲碎,羞愤难当,但面对这等败势,却又无可奈何。
束手无策下,周瑜只一咬牙,拨马转身,随着败溃的兵潮,向着渡头逃去。
此刻,渡头栈桥一线,已经挤满了逃来的士卒。
惊恐的江东败卒们,争先恐后,你推我挤的拼命往船上爬去,生恐登船不及,被齐军铁骑辗杀。
而因拥挤过甚,成百成百的士卒,不是被同伴踩蹈而死,就是直接被挤进了肥水之中。
周瑜在亲骑环护下,连喝带砍,生生的从自家士卒身上,砍出了一条血路,好容易才登上了一艘战船。
转头一看,却见大股的齐军铁骑,已经冲至了渡头。
“开船,立刻开船!”周瑜也慌了神,顾不得还有士卒未上,急是下令开船。
浆声响起,诺大的战船开始缓缓启动,企图挡在齐军杀至前,逃离这修罗地狱。
渡头那边,袁方屹立马上,远望瞳四下搜索,蓦然已寻到了周瑜的所在。
“周瑜,你休想再逃!”
袁方杀意陡然,厉啸一声,纵驱赤兔马冲上了栈桥,方天画戟疾舞如风,将挡路的敌卒,统统都掀翻。
眨眼间,一人一骑已冲至栈桥末端,而此时,敌船已离岸有丈许远。
袁方也不收步,狠狠一夹马腹,赤兔马一声长啸,腾空而起。
一人一骑,在万众惊愕的注视下,穿越丈许之空,如天降之神般,重重踏落在敌舰之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威震逍遥津
轰隆隆。
袁方御驱赤兔马,如奔雷一般,落在了敌舰甲板上。
神兵天降,震慑群敌。
船上船下,成千上万的敌我士卒,皆被袁方这惊天一跃所震惊,无不骇然到目瞪口呆。
一瞬间,千军万马,竟忘记了厮杀。
船上的江东军士卒,尽皆错愕,张大嘴巴惊恐的望着那天降的流火。
下一个呼吸,袁方低啸一声,手中索命的战戟,已卷起层层血雾,四面八方的扫荡开来。
肢离破碎,血肉横飞。
练脏的武道施展开来,船上这些江东军士卒,犹如土鸡瓦狗一般,谁人能挡!
袁方纵马往来奔驰,方天画戟过处,一命不留,如虎入羊圈一般,杀得敌人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抵敌不住的江东军卒,眼见无路可逃,在袁方的杀势所迫之下,只能嚎叫着,纷纷的跳下肥水逃命。
“挡住他,给我挡住他。”退往船尾的周瑜,惊怒万分的大叫。
在周瑜的驱使上,十几名亲军强鼓起勇气,一拥而上来封堵袁方。
“蝼蚁之徒,也敢挡我之路,杀!”
袁方纵马前冲,方天画戟狂涛之力,狂荡而出,摧枯拉朽般,将堵上来的敌卒,统统都绞成肉泥。
眼见袁方武道绝伦,无人能挡,周瑜骇得傲气全无,已不知如何是好。
“周都督,这个袁方武道太强。我们挡不住他了,请都督速速跳水逃生,我来拖住他!”
负责保护周瑜的偏将宋谦,厉声大叫着,舞刀迎上了袁方。
周瑜退至船尾,除了跳水逃生,已无路可走。
可是,堂堂江东美周郎,竟然被袁方逼得狼狈到跳水逃生,这要是传将出去的话。他周郎的声名将何在?
这颜面扫地。莫大的屈辱,骄傲如周瑜,如何承受得起。
就在周瑜犹豫不决时,袁方已杀至宋谦跟前。
那宋谦大喝一声。手纵大刀。用尽生平之力。向着袁方狂斩而出。
袁方眉头都不皱一下,方天画戟如电射出,练脏的武道。速度何其之快,竟后发而先至,抢在宋谦刀锋挥落前,射至了他胸前。
噗!
血色飞溅,一戟洞穿敌胸。
宋谦眼珠暴涨到斗大,表情凝固在惊恐的一瞬,闷哼一声栽倒于地。
一招斩将,袁方再纵赤兔,直扑周瑜而去。
此刻的周瑜,已是骇然变色,惊得整个人都颤栗起来。
“他……他竟然一招……只一招就杀了宋谦……他的武道竟然……”
周瑜来不及惊恐时,袁方已狂射而至,他已经没有权衡的机会,若还死要面子,眨眼间,就要死在袁方的戟下。
狠狠一咬牙,周瑜再无犹豫,转身一个猛扎,从船尾跳下,向着肥水跃去。
几乎在同一时刻,袁方已纵马如电射至,手中画戟毫不犹豫的跟在周瑜身后斩出。
咔嚓嚓!
一声骨肉撕裂的脆响,鲜血飞溅中,周瑜惨叫着坠入了肥水之中。
周瑜逃得及时,袁方这一戟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斩中周瑜的要害,但刃尖却削破了周瑜的脚踝。
惨叫声中,周瑜坠入了肥水中,他忍着剧痛,连回头看一眼袁方都不敢,赶紧一头扎进入了水中。
袁方拨马来到船尾,俯身下看时,只余下了一团漂浮的鲜血。
只差一步,还是没能杀了周瑜。
袁方虽已有水性异能,但却没有顺势跳入水中,去追杀周瑜。
一者此间人多,自己这么一冲动,很容易暴露异能。
另外,水中敌卒太多,周瑜又极善水性,这般藏于人堆里面,袁方光凭一人,也不易寻杀到他。
思绪飞转,袁方立刻就打消了这念头。
“哼,周瑜,算你逃得快,不过我削断你的脚筋,也足以让你付出惨重代价。”
袁方练脏武道,对自己出招的判断极有把握,他可以肯定自己那一戟,正好削断了周瑜的脚筋,就算周瑜不死,事后右脚也成了废腿,从此变成一个瘸子。
拨马回身,整艘斗舰上,百余名敌卒,已被袁方杀得差不多,尸体遍布整条甲板。
除了跳下水中逃生敌卒之外,其余不敢跳的江东卒子,皆被袁方的天威所震,纷纷跪伏于地,哭嚎着向袁方求饶。
袁方从不无故杀俘,今这些敌卒已降,袁方便收敛了杀意,喝令他们将离岸的战船,再驶回栈桥。
离岸不远的战船,很快又回到了岸过,袁方纵马重新踏上逍遥津。
举目四扫,整个沿岸一线,已是血流成河,被诛杀的江东兵,何止近万,沿河一线的水面,尽皆被鲜血染成赤色。
残存的江东军,好容易逃上战船,惊魂落魄的避入肥水中,惊魂久久难定。
得胜的齐军将士,则齐聚在岸边,向着逃敌耀武扬威,宣泄着胜利的激动欢喜。
一骑策马而来,正是张辽见援军到来,率军也杀了出来。
“没想到主上竟然从南面杀来,末将完全没料到啊,这一招太妙了。”张辽喜不自胜,情绪颇为激动。
袁方一笑,拍着张辽的肩,欣然道:“文远,你被围数月,合肥城依旧屹立不倒,保全东南的首功,非你莫属,你真是没让我失望。”
听袁方一番赞许,这几月以来,张辽所吃的苦头,自觉也值了,心中欣慰不已。
“主上,今我们已大破江东军,下一步该怎么做?”赵云兴奋问道。
袁方鹰目扫向南面,肃杀道:“光这点教训还不够。传令下去,全军向濡须坞急进,我要彻底把孙策赶下江去。”
号令传下,袁方铁骑当即移师南下,向着濡须口杀去。
与此同时,后续九万多步军得令,也浩浩荡荡的杀奔南下。
而右脚被废的周瑜,逃上船后,料知袁方必直奔濡须坞,一面急令水军赶往濡须。一面给上游孙策传去急报。请其速速撤兵回师。
孙策闻知合肥大营失陷,周瑜大军被重创,自然是大为惊骇,哪里敢有迟疑。星夜就撤军南归。
江东军毕竟有水师。仗着顺流之势。四万余号兵马,抢先一步抵达濡须坞。
几天后,袁方的十万大军。相继进抵濡须口,摆出一副将大举进濡须坞之势。
……
坞壁之上,孙策望着壁外,遮天蔽日的齐军大阵,脸色阴沉,神情紧张。
齐军十万之众,士气旺盛,他却只有四万多斗志低落的残兵,纵使孙策自负用兵了得,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守住濡须坞。
壁坞一线,江东军皆人心惶惶。
正当这时,壁门那头,忽有人大叫:“不好了,孙小姐单骑出壁了。”
孙策大吃一惊,急奔往壁门上面,想要阻拦之时,却见那一袭红影,已经飞奔远去,直往齐军大阵而去。
“该死,小妹,你胡闹什么!”孙策又气又惊,却已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妹妹远去。
几百步外,袁方正观察着敌情,权衡着要不要倾尽全力,攻下濡须口。
忽然间,视野中出现一骑红影,竟然从濡须坞而出,单骑向着他这边而来。
袁方开启了远望瞳一扫,却见来者,竟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之将。
只看几眼,袁方便猛的认出了那张面容。
“竟是她……”
微一沉吟,袁方单骑纵马而出,迎了上去。
十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二人相隔五步,不约而同的收住了马蹄。
那容貌清丽,背负长弓,腰悬长剑,一袭红衣玄甲,亭亭玉立的少女,就在袁方眼前。
她就那么似笑非笑,似怅然,又似欣喜的望着袁方。
“香香,许久不见,你长大了。”
对望许久,袁方终于先开口,语气中,有种故人再见的感慨。
而眼前这少女,正是孙尚香。
当年那个含苞待放的红衣女童,如今,几年不见,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显正哥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是一点都没变样。”
孙尚香轻启朱唇,语若风吹银铃,一声“显正哥哥”,叫得是那般亲切,全然已没有当年的稚声稚气。
一点都没变……
袁方心头微微一震,仿佛孙尚香一句话,让他蓦然间觉察到了什么,觉察到多年以来,都让他有所忽视的某个细节。
不过,现在这个场合,他也没心思去细细回想。
“香香,你这样单骑前来见我,该不会是想劝我退兵,放过你大哥一马吧。”袁方思绪回到正题,一语点破了孙尚香来意。
孙尚香修长的身躯,微微一震,却是叹道:“大哥他心高气傲,一直不甘心割据江东,那个周公瑾又总是从旁煽动,我几次相劝,大哥他总是不听,非要率军进犯合肥,才会再被显正哥哥你所败。他现在损兵折将,已是吃了大亏,显正哥哥你也该解了气,不如两家就此停战,结束了这场战争吧。”
果然不如出所料,香香的确是来劝他退兵。
其实,就算香香不劝,袁方也并不是非要再强攻濡须坞。
毕竟这濡须坞临于长江,今天就算他强攻下来,除非派重兵守备,否则早晚会被孙策利用水军,再度攻陷。
在没有一支强大的水军前,夺取濡须坞并没有太大的战略价值。
既然如此,卖一个面子给孙尚香,又能怎样。
沉吟片刻,袁方却大声道:“今天我就算退兵而去,他日扫平北方,也必会挥师南下,攻取江东。香香,如果你真为你大哥设想,与其劝我退兵,倒不如去劝劝你大哥孙策,何不以江东之地降于我,方才能免去你孙家覆没之祸。”
此言一出,孙尚香娇容不由一变。(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天下,只能有一个王者
孙尚香万没想到,她本是来劝袁方退兵,袁方竟却反过来,劝她大哥孙策归降。
一时间,孙尚香怔在那里,不知如何回应。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大乱已久,也该是归于一统的时候了。”
当年,袁方反出袁家,是不屈于压迫,要变强,要夺回自己的尊严。
现在,袁家已灭,他已经能挺起胸膛,以天下第一大诸侯的身份,威视天下。
正是这身份的转换,还有对历代兴衰的熟知,袁方才更清楚,乱世称雄,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你想罢兵休战,和平共处,别人却只会利用你的仁慈和大度,处心积虑的等着你出错,然后肆机给你致命一击。
那个时候,不光是你自己身陷危境,天下百姓,也要承受无休无止的战火荼毒。
这天下,只能存在一个王者
王者之道,最大的仁慈,就是诛灭所有的割据者,用铁血的战争,结束这纷争的乱世。
“显正哥哥,你为什么非要吞并我们江东呢?大家各据一方,彼此互相不侵犯,就这么安安生生的友好相处,不是很好吗?”
孙尚香语气中甚是不解,显然,她到底还是个女儿家,思想无法理解到袁方这个层次。
“因为,人的野心是永远无法消除的。”
袁方望向孙尚香,“今日就算我退兵。难道香香你就能保证,他日一有时机,你那大哥能克制住野心,绝不会再趁机进犯我吗?”
“我……”孙尚香语塞,贝齿紧咬朱唇,一时哑口无言。
她的思想虽不及袁方这般深邃,但到底也是冰雪聪明,岂能不知他大哥的野心。
她清楚,诚如袁方所说,今天孙策虽吃了大亏。但只要机会再度来临。她如何相劝也没用,孙策会把教训忘得一干二净,再度起兵进犯袁方的地盘。
沉默片刻,孙尚香望着他反问道:“显正哥哥说我大哥有野心。难道显正哥哥你。就没有一点野心吗?”
“我当然有。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野心乃人之本性。我袁方岂能没有逐鹿天下之心。但这头鹿,最终只能落入最强者之手,失败者的代价,只有覆灭一途。香香,你们孙家有承受这失败代价的觉悟?”
孙尚香身儿猛然一震,神色也为之变。
仿佛,她已为袁方这番大气磅礴,却又充满了冷酷的话,深深的震撼。
震撼片刻,孙尚香苦笑着道:“大哥他有没有这个决心,我真还不知道,我倒想问问,显正哥哥你有吗?”
一声不羁的狂笑。
那笑声是何等狂放,仿佛生与死,成与败,都付之一笑,根本无所畏惧。
“我袁方从一个一无所有,受尽压迫的私生子,用鲜血杀出今日这番天地,什么样的风浪艰难没见过,从我决心反抗的那时候,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大不了,就是轰轰烈烈的战死而已,也不枉此生。”
豪气干天的狂迈豪言,如惊雷一般,回荡在孙尚香的心头。
身心震撼,她蓦然间抬起头,望向袁方的眼眸中,闪动着某种惊奇的敬意。
仿佛,多年未见,今天,她才袁方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心弦波动许久,孙尚香不禁一声幽叹,感慨道:“看来显正哥哥才是真命之主,我大哥的气魄和志向,远不及显正哥哥你。好吧,我会回去好好劝说大哥,劝他归降于显正哥哥,至于他听与不听,只能听天由命了。
孙尚香似乎为袁方所感染,思想中有了某种明悟。
“香香,多年未见,你真的是变了。”袁方肃厉的表情,缓和下来,感慨道。
孙尚香一笑,饶有兴趣道:“那显正哥哥你倒说说看,我哪里变了。”
“变得更成熟,还有更……”
袁方上下重新打量了她几眼,淡淡笑道:“还有更漂亮了。”
听得袁方赞她漂亮,孙尚香抿嘴一笑,娇嫩的脸庞,不禁暗生几分晕色。
今时的孙尚香,到底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不通人事的女童,亭亭玉立的少女,哪个听了别人赞她美貌,会不暗自窃喜。
“显正哥哥,那我们就此别过吧,希望有朝一日,还能再会。”
似乎是不想让袁方,看出她的那份羞态,孙尚香拨马就想告辞而去。
“那我们就后会有期吧。”袁方也没什么拖泥带手,欣然一笑,拨马回头。
两骑相背面行,缓缓的步向自己所在的阵营。
“香香。”行不出数步,袁方忽然想到什么。
孙尚香想也不想,赶忙拨转马头,却见那张英武的脸庞,已是写着淡淡的微笑,就那么望着她。
那般笑容,仿佛就如初见。
袁方远望着她,大声道:“无论将来怎样,你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我,我袁方永远为那个叫香香的小丫头敞开着大门。”
一席话,勾起了孙尚香无尽的回忆,当年她在袁方身边做婢女时的画面,如潮水般从心底涌出。
孙尚香的心头,从未有现在这般感动,眼眸中不禁浸起了晶莹,忍不住就笑了。
袁方向她微微点头,再无多言,转身拨马径归本阵。
孙尚香就站在那里,目送着那熟悉的身影远去,袁方的一言一语,却回荡在耳边,久久不绝。
直到,她再也看不清袁方的身影时,方才轻声一叹,怅然若失的转身还往濡须坞。
袁方回归本阵,当即下令,全军班师北归。
“主上,咱们不趁势攻下濡须坞吗?”文丑不解道。
“强行攻下又如何,我们现在没有水军,大军一走,迟早又会被孙策夺还,不过徒损士卒罢了。尽早班师,我还有更重要的敌人要收拾。”袁方道。
文丑等诸将,这才明悟。
这时,蒋干道:“主上所言极是,我大齐没有水军,今虽连破曹操和孙策,但想挥师南下,一举扫平二人,却必会为江汉所阻,与其如此,倒不如趁着马腾新败,一鼓作气攻取关中和西凉,先统一北方,同时再训编水军,然后再大举南下,扫灭曹孙。”
蒋干一席话,把敌我双方的优势和劣势,分析得一清二楚,深得袁方之心。
“这个蒋干,果真谋略不凡,此番南下大败孙策,收降蒋钦,又挖掘出蒋干这员出色的谋士,当真是收获极丰,不须此行啊……”
心中欣慰,袁方愈加意气风发,扬鞭往北一指:“班师北归,随我去灭了那些西凉余孽吧。”
号令传下,十万大军,挟着大胜之势,浩浩荡荡北归而去。
……
濡须坞,壁墙之上,孙策尚捏着汗,心中焦虑的望着对面敌阵,生恐小妹孙尚香有失。
正自养伤的周瑜,听闻这惊人的消息,也赶紧拖着条废腿,一瘸一拐的赶来了壁墙观望。
“袁方这小子,必会趁机拿下小妹,用小妹来威胁伯符,伯符你怎能让小妹羊入虎口啊!”周瑜跌足叹道。
孙策无奈道:“小妹那性子,连老母都管不住,怎会听我的话。”
话音方落,壁外一骑红影飞奔而来,竟然是孙尚香去而复返。
孙策大松一口气,又惊又喜,赶紧下令打开壁门,放孙尚香入内。
周瑜则是一脸惊讶,仿佛不敢相信,袁方竟然没把孙尚香拿下,以做要胁。
片刻后,孙尚香登上壁墙,便将袁方已打算退兵之事,道与了孙策
孙策还未开口,周瑜已抢先道:“姓袁那小子诡诈多端,他说的话岂能相信,说不定这又是他的疑兵之计,小妹,你可别上了那小子的当。”
此言一出,孙尚香立时面露愠色,瞪着他道:“显正哥哥是顶天立地,言而有信的真英难,他说的话,绝不会食言,周公瑾,我劝你就不要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妹,你——”周瑜脸色憋红,没想到孙尚香竟会这般讽他。
孙尚香却已不等他发作,就已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周瑜气呼呼的僵在原地,脸色通红,甚是尴尬。
“这小妹,实在是过份。公瑾,你说得有道理,不可轻信。”孙策安慰周瑜,也站在了他这边。
于是,他二人便不敢放松警惕,生恐袁方有诈,继续严守濡须坞,并派出大批斥候,侦察齐军的动向。
七天之后,诸般情报表情,袁方的确是班师北归,只继续留张辽守合肥。
孙策和周瑜二人,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伯符,此番失利,你千万不要灰心,我们回江东之后,继续扩军备战,总还会有机会的。”周瑜生恐孙策存有畏惧,不敢再挥军北上。
“公瑾放心吧,我孙策是什么人,岂会因一次失利,就心生畏惧。”孙策傲然道。
周瑜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孙策又想起什么,皱眉道:“此番还往江东,我第一件事就是要除掉那个装神弄鬼,蛊惑人心的臭道士,此人不除,我实在难以安心北伐。”
周瑜一怔,旋即明白孙策所言何人,也点头道:“江东乃我们的根本,必须做到人心尽归,那个臭道士在民间极得人心,确实是我们的隐患。”
话音方落,一员斥候进抵帐中,拱手道:“禀主公,江上有数艘民船,声称是于吉和他的教徒,想要离开江东北上传道,想要我军放行,请主公示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捡到块璞玉
“于吉这臭道士,竟然要离开江东?”
孙策和周瑜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都面露几分惊讶,似乎不太相信。
这于吉本为琅邪人氏,天下大乱之时,迁居于江东,开坛立道,广收门徒,更传闻会制作符水治病,在江东甚有美名,信徒极多,其中不乏豪强世族,甚至是孙策手下的官吏。
孙策一统江东后,对于吉在官民间的威信,甚是忌惮,几次三番都想除掉,只是怕激起民愤,方才没有动手。
今番兵败于袁方后,反而促使孙策下定决心,一定要除掉于吉这个隐患,彻底坐稳江东。
谁曾想到,就在孙策决意要下杀手时,这个于吉,竟然主动的要卷铺盖滚蛋,离开江东北上,这焉能不叫孙策惊讶。
“这个臭道士,早几年我用尽各种手段,想要赶他走他都不走,怎么现在忽然自己要滚蛋了?”孙策奇道。
周瑜也是狐疑不解,一手撑着废腿,一手扶着额头,沉吟片刻,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管他是什么原因,反正对我们是有百利而无一害,那臭道士既然主动离开江东,正好省了伯符你动手,这样一来,就避免了杀于吉引起的民愤,这岂不正合伯符你的心意。”
听得周瑜的分析,孙策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公瑾言之有理,那依你之见,我就放那于吉北去?”
“放,当然要放。不但要放,伯符你还应该赠以他粮米盘缠,大大方方的送他北上,如此,还能趁机赢得人心。”周瑜诡笑着道。
孙策连连点头,嘴角亦扬起一抹冷笑。
“来人啊,将那位于大道长的船,给我请入水寨,赐给他们粮米,再恭送于大道长北上传道。”
……
黄昏时分。三艘民船停靠在濡须港中。
最大的那艘船的船头。一名须发皆的灰袍道士,驻立在风中,静静的看着官军们,一袋接一袋的往船上搬运的粮草。
“先前一再的为难我于吉。今日见我要走。却送粮送米这般大方。孙策啊孙策,你倒是很会趁机收取人心啊。”
于吉淡淡而笑,口中喃喃自语。暗藏几分讽意。
“师父,孙策送给咱们的粮米,都已经装好了。”于吉身后,一名身形壮硕,背负双剑的年轻道士拱手道。
于吉点了点头,拂手道:“天色还未晚,赶路要紧,轻尘,马上北上吧。”
那叫作轻尘的道士应了一声,想要离去,却似有话要说,欲言又止。
“轻尘,有什么疑问,尽管跟为师明言。”于吉轻松看穿了那年轻道士的心思。
“师父在江东传道救人,甚得人心,咱们在曲阿的道坛也日益壮大,徒儿实不明白,师父为何忽然要离开江东,前往北方?”轻尘不解道。
“为师也不想离开江东,不想离开曲阿,只是我那二师兄,连番派人来招,说有极重要的事,要我北上相助,二兄有命,为师不得不从啊。”于吉无奈道。
“师伯?师伯他请师父北上,有什么重要之事?”轻尖奇道。
“为师也不知,只能见了他才见分晓。轻尘,不必再多问,该是动身的时候了。”于吉道。
那叫作轻尘的年轻道士,方才不再多问,拱手退下。
未久,三艘民船驶离濡须港,扬帆北去。
坞壁之上,孙策负手而立,目送着他忌惮的人物,终于离开了他的地盘,方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
寿春城。
北归的齐军,驻营在此,大部队已经源源不断的北上,袁方本人,还有数万中军,却还没动身。
“这些黄巾残党,生命力还真是强,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寻事。”袁方盯着手中那道情报,沉声道。
那是来自于寿春上游,富波县一带急报。
当地官员报称,黄巾余党刘辟、龚都二将,聚集汝南黄巾,攻打汝南郡东南诸县,扬言还要顺淮水南下,袭取寿春城。
正是这个消息,让袁方很是恼火,打算暂留几日,待平灭了这班黄巾余党,再班师北归。
汝南郡本为袁方和曹操地盘接壤处,因其地多山,故袁方只夺取了其郡东南,与寿春相近的几个县,以拱卫寿春上游。
其余诸县,不是握在曹操手中,就是属于三不管地区。
今上游富波等地黄巾复起,威胁到了寿春重镇,袁方自然不能不重视起来。
“汝南多山,黄巾贼寇胜则攻城掠地,败则窜入山林,想要一举剿灭,非是件易事。”蒋干道。
袁方微微点头,便叫谋士武将们畅所欲言,说说有什么计策,尽快诛灭这班贼寇,以免影响了他平定关中的计划。
正议论之时,一名义从匆匆入帐,拱手道:“禀主上,汝南方面刚送抵捷报,称已诛杀刘辟和龚都二贼,扑灭黄巾贼寇。”
这一道情报,着实让袁方和诸文武们精神一振。
袁方不禁奇道:“方才告急求救,这么快就自行诛灭了黄巾贼寇,这汝南的地方官们什么时候这么能干了。”
“禀主上,捷报中称,是一名叫作吕蒙的年轻郡吏,献计诱杀了刘辟和龚都,方才大败黄巾贼寇。汝南太守已令吕蒙携二贼人头,星夜赶来寿春向主上进献。”
吕蒙?
如雷贯耳,熟到不能再熟的名字,却不想会在此时响起在耳边。
“难道,此吕蒙,就是那个奇袭荆州,把目中无人的关羽拿下的吴下阿蒙不成?”
思索飞转,袁方搜寻着记忆。蓦然间眼前一亮。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历史上的吕蒙虽为东吴大将,但却是汝南人氏。汝南太守说这吕蒙献计诱杀刘辟和龚都,年纪轻轻就有此计策,必就是真吕蒙无疑。”
念及于此,袁方一声大笑,顿时有一种捡到意外之财的痛快。
要知道,袁方现在最缺的就是水军将领,而吕蒙却是历史上,东吴的四大都督之一。不但极善兵谋。更是统帅水军的好手。
若有吕蒙,再加上徐盛和蒋钦、以及太史慈这样善水战的将领,为他袁方编练出一支强大水军,为将来伐吴做准备。也未尝没有可能。
越想越振奋。袁方当即下令。大军继续逗留数日,坐等那吕蒙前来一会。
……
两天后。
昼夜兼程赶来的吕蒙,携着刘辟和龚都的人头。赶到了寿春,于帐外求见,袁方欣然令将传入。
片刻后,一名年轻的小将,步入了大帐,拱手道:“富波县尉吕蒙,拜见主上。”
“免礼吧。”袁方一拂手。
吕蒙起身,垂首肃立,从容不迫,面见威震天下的袁方,却没有丁点战战兢兢的紧张。
袁方打量了他一眼,却见这吕蒙虽奇貌不扬,却气态沉稳,目光精灼,似藏智慧。
“吕子明,说说吧,你是用了什么妙计,诱杀刘龚二贼的?”袁方发问道。
吕蒙遂一拱手,缓缓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妙计,黄巾贼本就烧杀抢掠,贪图财货,属下便利用贼寇的贪心,便以运送粮草为诱饵,引得贼寇引兵来劫,却事先设下埋伏,正好将贼寇一网打尽。”
轻描淡写,没有丝毫倨功自得之意,这个吕蒙果然不同凡响。
“计虽简单,却难在能洞察敌人弱点,能做到这一点,又谈何容易。”
袁方一番赞许,又道:“看你也颇有几分谋略,那我正好问问你,倘若我将来伐吴,应当做何准备。”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属下以为,主上将来若挥师南下,第一件事,就是在东南大兴屯田,蓄积粮草。”
顿了一顿,吕蒙继续道:“这第二件事,属下以为,主上当速择徐扬籍精通水性的士卒,编练水军,大造战船。水军若成,粮草充足,以主上之威,到时挥师南下,何愁江东不平。”
这吕蒙竟是毫无思索,像早有准备一般,滔滔不绝的道出了他的分析,而且一针见血,处处暗合袁方心思。
“这个吕蒙,果然是一块璞玉!”
袁方心中愈加欣赏,却又道:“粮草不是问题,关键就是这水军,士卒可以选,战船也可以造,然长江不比寻常江河,如何练出一支可以适应长江的水军,可不是动动嘴皮就能行的。”
吕蒙微微一笑,拱手道:“长江无非就是水面宽广,风大浪大,可它再大,又岂能大得过大海?属下以为,主上何不于徐扬近海训练水军,只要我们的水卒,能够适应了海上风浪,区区长江中的风浪,又何足可惧。”
海上练兵?
袁方先是一迟疑,旋即哈哈大笑,仿佛吕蒙的一席话,蓦然间给了他极大的启发。
“好好好,好一个海上练兵之策!”
袁方大赞,遂正视向吕蒙,“吕子明,现在我要调你往东南沿海,为我兴建战船,训练水军,你可有这个勇气担当重任?”
既然破定吕蒙有大才,袁方焉有不用之理。
那吕蒙却吃了一惊,似乎未料到,袁方因他一番纵论,竟然就要对他委以重任。
从小小县尉,到编练水军的大将,吕蒙可谓是一步登天,焉能不惊。
激动了许久,兴奋了许久,吕蒙深吸一口气,正色道:“主上既这般信任末将,末将必不负主上器重,竭尽所能,为主上练出一支水上精兵。”
袁方深是欣赏吕蒙的自信,当下便发出委任令,并在帐中设下上宴,以慰吕蒙之功。
酒已满上,正这时,亲兵却再入,拱手道:“禀主上,洛阳传来消息,董大人已号召朝中文武百官,联名向天子上书,请天子赐主上加九锡,进封齐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称 王!
九锡,天子之下,最高的礼器威仪。
王爵,天子之下,最高的封爵。
大帐之中,自袁方以下诸文武,无不为之一震,所有人的脸上,都无法克制的涌现出了激动亢奋的神情。
哪怕是新来的吕蒙,也激动得有些握不紧筷子。
加九锡,进封齐王,所有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们的主公袁方,离九五至尊,只差一步之遥。
一道道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袁方,目光之中,是激动,更有期待。
“董昭他们的动作,还真是够快。”
袁方轻轻深了一口气,神色却出奇的平静,似乎对董昭等大臣所为,心中早有预料。
当年汉高祖刘邦开创汉朝,大肆诸杀有功异姓王,并斩白马盟誓:
非刘姓而王,天下共诛之。
其后,吕后临朝专政,大封吕氏诸王,结果刘邦一死,吕氏诸王便尽被诛。
自此以后,非异姓而王就成了汉朝的禁忌,两汉四百年以来,只有一名异姓获得了封王,加九锡的殊荣。
那个人,就是王莽。
推翻汉朝,建立新朝,被刘氏一族视为窃国之贼的王莽。
今日,若是袁方接受加九锡,封齐王,就将成为四百年来第二人。
而他的这个举动,更将向天下人,包括他的敌人释放出一个明确信号:
我袁方,将仿效王莽。改朝换代!
踏上这一步,袁方将再没有后路,只有硬着头破向上攀,直至攀上那权力的巅峰。
环顾左右,文丑等武将,蒋干等文臣,每一个人都难抑兴奋,仿佛比袁方还迫不及待,盼着袁方能进封齐王。
袁方知道他们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在这个群雄逐鹿的乱世。眼前这些文武豪杰。他们为什么舍生忘死,誓死的追随于他?
因为倾服于袁方的气魄。
因为袁方的战无不胜。
因为袁方给他的官职和赏赐。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在于,他们认为。袁方才是真命之主。终将澄清天下。改朝换代,成就汉高祖的开创伟业。
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和萧何、陈平、韩信一样。成为开国功臣,封侯拜相,将他们的爵位,将他们所获的封邑,世世代代绵延子孙。
袁方知道,现在的他,所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意志,他更承载着整个袁方集团,许许多多文臣武将们的梦想。
沉吟许久,袁方深吸一口气,将杯中之酒,仰头一口饮尽。
“回邺城,等着天子的圣旨吧。”
……
洛阳,皇宫。
金銮大殿,气氛肃杀。
“齐公败曹操,破马腾,今又大胜孙策,诸路逆贼均为齐公击退,齐公功盖寰宇,非加九锡,进封齐王不能表彰其功,请陛下下旨吧。”
阶下处,董昭正视着天子刘协,大声的劝说。
“请陛下下旨!”
“请陛下下旨!”
殿前百官,无不响应,齐声附合董昭,向刘协进谏。
前番洛阳一役,袁方为报刘协谋害之仇,除诛杀董承之外,更将朝中董氏一党,诛杀一空。
此时洛阳的文武百官中,除了董昭等袁方一派之外,就只有那些墙头草的观望派,再无一名保皇党。
今袁方以一己之力,连破三路诸侯的围攻,扭转乾坤,威震天下,早已击碎了那些中间派们残存的观望念想,令他们彻底的倒向了袁方。
龙座上,正襟危坐的刘协,拳头暗暗紧握,脸色阴沉如铁,牙咬得咔咔欲碎,一腔的忿恨无从发泄。
“曹操、马腾、孙策,你们这些无用的废物,三路大军联手,竟然会被这逆贼击败?废物!废物!统统都是误国的废物!”
望着殿前,董昭这些咄咄相逼的百官,刘协更是恨得两眼冒火。
“董昭,你们这些大逆不道的贼臣,你们食朕之禄,受我汉家恩德,不思回报,竟然敢威逼朕,去相助那谋朝篡位的逆贼,乱臣贼子!你们统统都是乱臣贼子!”
无尽的愤恨,无尽的仇恨,刘协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怒骂。
最后,所有的愤恨,都转化成了懊悔,深深的懊悔。
“苍天啊,大汉的列祖列宗啊,你们在天英灵,为何不保佑我大汉,若是你们能显灵,助我当初毒死袁方这逆贼,又岂会有今日的局面呀……”
懊悔之下,刘协一个劲的叹气,却不回应群臣所请。
阶下处,披甲扶剑的诸葛亮,眉头暗皱,向着董昭示意一眼。
董昭会意,再度拱手道:“请陛下速速下旨,为齐公加九锡,进封齐王。”
身后百官,群起响应,呼声震得金殿内嗡嗡作响。
“咳咳。”刘协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苦着脸道:“齐公固然功高,但大汉高祖传下的规矩,乃是非异姓不得王,朕岂好擅改祖宗规矩,诸位爱卿还是再议一议,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另行封赏齐公吧。”
关键时刻,刘协搬出了刘邦的祖训,想要拿祖宗传统,来搪塞回群臣所请。
董昭等群臣,一时无言,不知该怎么针锋相对。
这时,诸葛亮剑眉一凝,手扶长剑,一步步的踏上高阶,走向了刘协。
“天下之势,穷极生变,哪有什么亘古不变之事,祖宗的规矩,那也是因时而定,岂能一尘不变。方今天下大乱,大汉朝风雨飘摇,已到了非变不可的地步,陛下岂能还固执的因徇守旧,死守着祖宗的规矩不放。”
高声论道时。诸葛亮已步上高阶,站在了刘协的面前。
扶剑而立,就那么从容肃然,正面盯着刘协的双眼。
刘协身形剧震,仰视着眼前这袁方的徒弟,神色惊异不定。
那般眼神,似乎是为诸葛亮的“变”之论而震撼,又似是为诸葛亮的无礼而愤怒。
“朕……朕……”刘协声音颤抖,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时,诸葛亮却从怀中取出一道黄卷。平铺在了刘协的龙案前。
“为齐公加九锡。进封齐王的圣旨,臣等已为陛下拟好,请陛下用玺吧。”
诸葛亮语气冷肃,更近前一步。扶剑盯着刘协。
刘协心中那个恨啊。只恨不得将诸葛亮撕碎。恨不得把袁方生吞活剥。
他更有种冲动,想要将眼前那道伪诏,撕个粉碎。然后一跃而起,大义凛然的怒斥眼前的这些奸臣。
思绪激荡愤怒了许久,刘协紧握的拳头,却终究还是松了开来。
他终究还是没这个胆量。
深吸一口气,刘协颤抖的抬起双手,将他皇帝的玉玺拿起,悬在那道圣旨之上。
迟疑许久,刘协暗暗咬牙,恨恨的叹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将玉玺按了下去。
几天后,天子为袁方加九锡,封齐王的消息,以洛阳为中心,很快就遍传而出。
天下震动。
……
邺城。
那恢弘的府门,袁贵正指挥着义从亲兵,将门上那道“齐公府”的匾额,用“齐王府”的金匾取代。
府中,糜环、吕玲绮两位夫人,还有甘梅这位“准夫人”,以及张春华这位义妹,正喜气洋洋的,指挥着下人们,忙乎着将府中的诸般用物,升级更换为王爵应用的规格。
那一间宫室中,袁方伸开双臂,如轻松般立于巨大的铜镜前,静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身边,甄宓则麻利的服侍他,更换着最新赶制的王服。
今天,将是袁方加九锡,进封齐王的好日子,他已事先在邺城之南,筑下高坛,将以一场隆重而庄严的仪式,向天下人宣告他的称王。
“当年,我就是在这座府中,受尽压迫屈辱,被迫逃离。今天,我却要在这座府中,身着王服,成为两百年来,第一位异姓之王,世事变化,还真是难料啊……”
袁方心中感慨时,甄宓已经转到他身前,望着自家丈夫,身着王服的威仪,脸上闪烁着感慨和自豪的笑容。
“师父,吉时已到,该是前往高坛的时候了。”门外处,诸葛亮提醒道。
袁方点了点头,捧起甄宓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道了一声“我去了”。
“嗯。”甄宓脸畔生晕,郑重向他点点头。
袁方向她微微一笑,拂袖转身,大步而去。
……
邺城之南,晴空万里。
除镇守要害,无法离职的重臣外,以郭嘉、沮授、文丑、赵云为首的文武重臣,早早已云集于城南祭坛。
日近午时,由邺城开出的车驾,浩浩荡荡的到达。
中央那辆最为华丽的车驾上,袁方身着王服,端坐其中,英武的脸上,依旧是一派沉静与冷肃,但目光中,却不时闪烁着几分兴奋。
王车缓缓的行驶在直通祭坛的大道上,车驾过处,列队肃立的十万将士,尽皆敛容行礼,文臣武将亦躬身退让。
诺大的高坛附近,一片肃静,一眼望不尽的人海,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涌动着欣慰与敬畏。
远望着那将至的高坛,环扫着敬畏的臣下,此时此刻,袁方竟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从卑贱的私生子,到两百年来第一位异姓王,这天翻地覆的变化,就发生在不到十年的时间,就连袁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神思之际,王车已至高台之下,袁方从神思中抽身,面色肃然,从容的下得马车,步上了高坛。
一番传统的祭祀天地的仪式后,袁方受了王冠与印玺,而后面南面坐,向坛下群臣宣示,正式加封九锡,进位齐王。
“吾王千岁,吾王千岁——”
祭坛之下,文武百官,十万将士,尽皆伏首拜贺。
袁方高坐王位,俯视着台下乌压压的众臣和将士,一种前所未有的荣耀与快感,不禁涌满心头。
他笑了,狂放的笑了。
时年春,袁方称王,下诏封夫人甄宓为齐王后,立长子袁治为大齐王世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 抱得美人归
称王立储,然后,就是大封有功之臣。
袁方在称王的第二天,就颁下诏书,大封群臣。
颜良武道绝伦,乃元从之将,又为袁方开疆拓土,立功无数,当之无愧的被袁方授于前将军,假节铖的官职,位居于诸将军之首。
其余,太史慈镇守陈留,守土有功,追随袁方又较早,封为后将军。
张辽镇守淮南有功,屡屡抵御孙策的进犯,因功封为左将军。
鞠义统先登死士,立下汗马功劳,归顺袁方甚早,则被封右将军。
其余高顺、朱灵、郭淮、郝昭、张飞、徐晃、张颌、徐盛、文丑、纪灵、蒋钦、吕蒙、魏延等诸将,或因功大小,或因归顺先后,各被封为四征、四镇,四平、四安,乃至杂号将军。
至于袁方的徒弟诸葛亮,则被他封为领军将军,赵云则被封为护军将军,统帅中军。
袁方更从诸将之中,择出赵云、张飞、颜良、文丑、太史慈这五名练脏武道的大将,为他们冠以“五虎上将”的称号,以彰显他们超群的武道。
武将大封,文臣谋士们的功劳,袁方当然也不会忘记。
诸如郭嘉、田丰、沮授、刘晔、满宠、诸葛瑾、董昭、蒋干等谋臣,皆获得了参署齐王府军国重事的权力。
而最早的元从谋士郭嘉,更获得了军师将军之职,田丰则获得尚书令的官职。
此两员谋士,为袁方的大业。献计献策,出谋最多,跟随袁方也最早,袁方自然对他们要刮目相看。
封赏众文武,袁方更大取库府之财,尽赏三军将士,同时大赦诸州,以为庆贺。
诏令发出,一时之间,文武百官。三军将士。中原数百万的百姓,无不欢欣鼓舞,沉浸在袁方进封王位的欢庆之中。
……
称王已罢,下一步。袁方就要扫平群雄。一统天下。
辽东的公孙度和吕布。闻知袁方大败三路诸侯,早已在畏惧之下,收兵退还辽东。
而辽东地处偏远苦寒之地。大军征伐不易,以公孙度的兵力,对幽州又造不成实质性的威胁,故袁方的战略中,扫灭辽东并没有排在前面。
南面的曹操,根据地在荆州,孙策的根据地在江东,此两路诸侯皆有水军之利,袁方在没有兴建成水军之时,想要一举击灭此二人,也非易事。
唯有关中的西凉联军,前番大败之后,马腾声威大损,其联盟已现裂痕。
而西凉军距中原又极近,西凉铁骑只要一出潼关,数日间就可以杀至洛阳,就目前来看,这股势力对袁方的威胁最严重。
而且相对于曹孙铁板一块的阵营,以联盟形势存在的西凉军,也是最容易被击灭的一路。
袁方与众谋士们几番商讨,最终定下战略,最先对马腾开刀,先灭西凉,一统北方,再挥师南下。
于是,基于这个战略,袁方在称王后未久,就以汉帝的名义,以车骑将军的官位,召马腾入洛阳为官。
袁方对马腾还是很了解的,他知道,这个人跟孙策和曹操不一样,没有太大的野心,最大的野心,大概也就是当个西凉盟主。
若不然,历史上,曹操借汉帝的名义,召马腾入京为官,马腾就不会乖乖的顺从了。
前番马腾率军进攻洛阳,袁方估摸着,他一方面是新当盟主,想要立威,另一方面,则是受陈宫的鼓动。
今若能将马腾成功召入洛阳,说不定,就能以最小的代价,解决掉西凉问题,不战而得关中和凉州,岂非袁方所乐见。
不日间,天子的诏书,已从洛阳出发,去往长安。
身在邺城的袁方,在等待马腾的回复的同时,也在做着对关中用兵的两手准备,暗中操练兵马,调集粮草,一旦马腾拒绝,就以武力攻取关中。
除了为讨伐西凉军做准备,在称王后的第二个月,袁方还做了另一件事:
娶妻。
袁方答应过华佗,无论如何,都会迎娶甘梅,照顾甘梅一生一世。
今华佗的身体虽然已开始康复,但袁方言出必行,这并不影响他对甘梅的承诺。
况且对西凉的大战,随时都可能发起,一旦大战再起,袁方还不知何时能再有空闲时间。
所以,袁方就趁着这难得的消闲,择良辰吉日,于齐王府中大摆酒宴,迎娶甘梅做他的第四位夫人。
……
邺城,春光明媚,万里晴空。
几个月前,那场席卷天下,规模空前的大战,所造成的战争阴影,早已被叶袁方封王的喜事冲淡。
而今,又一场喜事接踵而来,让刚刚平静下来的邺城士民,再度陷入了喜庆的气氛当中。
这一日,邺城士民,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一城的官民,都在为他们的齐王盛大的婚礼,献上衷心的祝福。
击败三路诸侯围攻,此一桩喜事。
加九锡,进封齐王,此第二桩喜事。
今又迎娶佳人,抱得美人归,又是第三件喜事。
今日的袁方,实可谓是春风得意,羡煞天下之人。
齐王府中,早已是彩灯高挂,人声鼎沸,身在邺城的文武重臣们,皆齐聚于王府,为袁方恭敬。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袁方已是轻车熟路,一套礼仪很痛快的走下来,傍晚时分,诸般拜祭大礼结束,新娘子便在侍女的搀扶下,被送往了王府后府的新房之中。
而新郎袁方,则敞开肚皮,开始接受文臣武将们的轮番敬酒恭贺,豪情纵饮。
众臣们刚刚得到封赏。对袁方是充满了感激,便将这感激,统统都化在了酒里,轮番的相敬,恨不得把袁方灌倒在婚宴上。
袁方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所有的敬酒,统统来者不拒。
而且,袁方更惊奇的发现,自己现在的酒量,突然间变得出奇的好。连饮数十杯。竟然丝毫没有微醉的感觉。
甚至,当郭嘉这个酒鬼,都被灌得趴在案下时,袁方依然没有感到丁点醉意。
“酒中有水。我的酒量突然间这么好。莫非是因为我在肥水中。突变出了那水异能,这种异能,可以帮我分解掉酒水。才使我酒量大增不成?”
袁方越想越觉是这么回事,心想这水异能的神奇之处,似乎丝毫不逊于火异能,不知还有什么玄妙的用处,还没有开发出来。
“王兄,恭喜你迎娶新嫂嫂,小妹敬你一杯。”正神思间,袁方的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神思收敛,回头看去,却见张春华正捧着酒杯,盈盈浅笑着站在跟前。
那一双明眸之中,闪烁着与众不同的智慧之光。
袁方一笑,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张春华也端起杯来,细细的浅饮而下,洁白的脸畔间,悄然涌上几分酒红。
近来一直忙于正事,自收了这个义妹以来,袁方还没更多时间,跟她好好的聊聊,便想借着这个机会,嘘寒问暖一番。
话还不及出口时,文丑等一众武将,又围将了上来,非要跟袁方再痛饮一番。
袁方不忍拂了大将们的酒兴,只得跟张春华笑了笑,在众将的簇拥下离去。
张春华坐了下来,就那么远远的看着袁方,看着那意气风发,风光无限的年轻王兄,明澈的眼眸,渐渐有些失神。
不觉,天色已晚。
一众臣子们终于是喝得尽兴,方才是吵吵闹闹的告退而去。
袁方虽有不醉的酒量,但为了不引起人怀疑,也只得佯装酒醉,在婢女们的搀扶下,方去往了新房。
洞房之中,红烛烧了已久,甘梅正在灯下独坐。
此刻的她,正揉着裙角,心儿跳动不安,玉做的面容,不时浮现丝丝晕色
正自不安之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春风得意的袁方,步入了洞房。
当袁方出现之时,一瞬间,甘梅的心反而是安静了下来。
佯作微醉的袁方,轻轻坐在甘梅的身旁,那近在咫尺,玉一般的佳人,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浸鼻而入,嗅得他心头怦然一动。
诸般洞房之礼过后,袁方掀起喜帕,却见烛光下的甘梅,面色绯红,抿嘴浅笑,甚是娇羞可人。
袁方深吸了一口气,一瞬间,竟是看得有些呆了。
那一张玉容,略施脂粉,朱唇细眉,倾城倾国,宛若水中绽放的莲花,竟有一种惊心动魄,全然不同的美。
月光从窗缝中钻入,酒在她如雪的脸上,只见她细碎的贝齿,轻咬着朱唇,嘴角一抹浅浅的羞笑,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一丝一毫,都挑动得袁方心中烈火燃烧。
“你们都下去吧。”袁方一挥手。
左右的婢女,识趣的退将而下,诺大的新房中,只余下了他二人。
“阿梅。”袁方轻声叫了她一声,一双手便往她身上摸去。
“大王且慢。”
正当这时,甘梅却忽然站了起来,起身往案几那边,端了一碗汤,奉于袁方跟前。
“臣妾服侍大王为寝之前,还请大王先把这汤趁热喝了吧。”甘梅低低道。
“这是什么东西?”袁方望着那汤,有些莫名其妙。
甘梅脸畔生晕,咬着朱唇,轻声道:“这是我们华门的房中……房中养生秘方,臣妾既已嫁与大王,自想早些为大王生得一儿半女,所以这碗汤……”
甘梅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袁方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大悟,不禁哈哈大笑。
甘梅不愧是华佗传人,精通医术,也只有她这样的妻子,才会在洞房夜,专为袁方熬制这滋补强生的汤药啊。
只是,袁方生化之躯,这天下间,有哪个男人,还会比他更强健。
“本王的身体健壮的很,用不着这些玩意儿补身体。”袁方自信道。
“可是……”
甘梅欲待再言,袁方已坏笑道:“夫人若是不信,为夫就证明给你看,嘿嘿~~”
一声坏笑,袁方一个饿虎扑食,就扑向了眼前佳人。
“大王~~”
红烛熄灭,良辰美景,春色正浓。(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 出兵,灭西凉!
一晌贪欢。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那一宿,甘梅这玉做的娇躯,让袁方几度飞上云宵。
次日,当袁方睁开眼睛时,已经天光大亮。
抬头看去,却见甘梅不知何时已经起来,正跪坐在铜镜前,对镜梳妆。
“怎么起这么早,再多睡一会。”袁方伸了个懒腰,不想动弹。
常年的征战在外,袁方已快要忘掉温柔乡里的感觉,如今当然要好好享受,贪图这份清闲。
“时候都不早了,早点起来,我得去拜见王后,还有几位姐姐。”甘梅娇声相劝,手摇着袁方的身子央求道。
难得甘梅这般识礼,新婚头一天,便急着要去向甄宓她们问礼,袁方也就不再拖拉,欣然起身。
在甘梅的伺候下,袁方换上了王服,携着她的手,去往了正堂,并吩咐婢女们,将甄宓、糜环,还有吕玲绮请了前来。
未久,甄宓和糜环先到,甘梅便一一向她们敬茶行礼。
甄宓和糜环二妻,也是知书达礼,识大体的女子,对甘梅也十分亲近,彼此间很快就似姐妹一般融洽。
半晌后,吕玲绮则挺着大肚子,在婢女的搀扶下,慢慢悠悠的步入了大堂。
“姐姐且小心脚下,慢慢走。”甘梅第一个就凑上前来,从婢女手中接过吕玲绮,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
吕玲绮怀胎已有**个月,差不多也快要生了。袁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他这第三个孩子,是否会如袁治和袁泰那样,从一生下来,就拥有先天的生化异能。
吕玲绮叱诧杀场,何等的巾帼英难,现如今,却挺着肚子,撑着腰,连走路都得让人搀扶着。这般天壤之别的反差。令袁方看着不禁是感慨万千。
甘梅扶着吕玲绮坐下,又向她献茶,吕玲绮也是爽快的女子,甘梅敬她。她也大大方方的称一声妹妹。
四位夫人说说笑笑。道些家长里短。聊得甚是投机,倒是把袁方这个丈夫给忽略了。
“我说几位夫人……”
袁方刚想插几句话时,诸葛亮却匆匆而来。脸色颇为凝重,拱手道:“师父,洛阳董大人已传回消息,马腾已以生病为由,拒绝了天子所召。”
“果然不出我所料。”袁方剑眉一凝,拍案道:“看来是不得不对关中用兵,武力平灭西凉军了,阿亮,速速召集文武众臣,叫他们前来王府议事。”
“诺!”诸葛亮拱手拜退。
大堂中,袁方本是闲然的身上,杀气骤然而起。
几位夫人都噤了声,各自安静了下来,她们个个都是冰雪聪明的女子,岂能不知道,一场大战又将起。
“显正,真要动西凉用兵了吗?”甄宓问道。
“嗯。”袁方点了点头,“西凉人前番来犯的旧账,还没跟他们清算,马腾既然执着要跟我对抗,我就只有发兵灭了他。”
甄宓微微点头,却又叹道:“你方才回邺城几天,就又要出征,会不会太急了,要不好歹也等玲绮生了再出兵不迟。”
“西凉军实力受员,内部已生裂痕。我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绝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袁方语气坚定,却又转向了吕玲绮,歉然道:“玲绮,原谅我,不能陪着你一起等咱们的孩子出生。”
这一句温柔的歉意,足矣。
吕玲绮心中感动,却将袁方手紧紧一握,爽朗笑道:“这有什么好抱歉的,男儿志在四方,岂能被女人孩子拴住,误了正经大事。显正,你只管放心的出征,狠狠的收拾那班西凉狗贼,夺下关中,就当给咱们的孩子做出生的礼物。”
吕玲绮不愧是吕玲绮,就算挺着大肚子,也依旧是杀气腾腾。
其余三位夫人,也纷纷宽慰袁方,叫袁方不必牵挂家中,安心的出征就是。
“得妻如此,此生无憾了!”袁方豪然一笑,再无牵绊。
……
当天,袁方便召集文武重臣,向他们宣布了进军关中的决策。
先统一北方,再挥师南下,这本就是既定的国策,袁方宣布出兵的决定,大齐的文武重臣们,自然是一致拥护。
数天之内,袁方发兵的动员令,已由邺城而出,发往天下各地。
平静了不足数月的中原,在这个春暖花开之时,很快又进入到了战争的节奏当中。
大齐的军队,中军和外军,陆续开始向洛阳方向集结,十天之内,云集于洛阳的齐军数量,就已达到了二十万之众。
在击退三路大敌围攻之后,袁方消化降卒,扩充兵力,仗着两河雄浑的人力物力基础,已将大齐的军队,扩充至近四十万。
其中,颜良和田丰统帅四万兵马,继续坐镇幽州,防御辽东之敌。
淮南方向,张辽、纪灵、徐盛、吕蒙、诸葛瑾等诸将,则统兵五万,监视江东孙策的动向。
陈留和梁县一带,袁方则留太史慈、高览二人,拥兵五万,继续监视龟缩回荆豫的曹操动向。
其余五万兵马,则分据于晋阳、河内、虎牢关、邺城等战略要地,镇守各处。
今袁方率二十万大军出征,已经动用了他几乎所有的机动部队,务求倾尽全力,一战平定西凉。
二十万大军尽出,文丑、赵云、张颌、高顺等善于骑战之将,尽皆随征。
张飞、徐晃等步战大将,以及诸葛亮、魏延这等年轻的将领,也皆随袁方征伐关中。
这一战,大齐已是精英尽出。
诸路大军集结完毕,随着袁方一声号令,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由洛阳而出,开出函谷关,一路西进,向着潼关杀奔而去。
从函谷关到潼关,中间只经过一个弘农郡,中间不过数百里的距离,袁方统帅的大军,却慢慢吞吞,走了差多不半个多月的时间。
时年春末,袁方的二十万大军,终于抵达潼关一线,大军在潼关东北面下寨,形成攻关之势。
傍晚时分,安营已毕。
袁方与郭嘉、沮授两员谋士,于帐中商议破关之计。
帐帘掀起,赵云却连夜前来求见,带着满心的疑惑求见。
“王上,云心中存有疑惑已久,不知当讲不当讲?”赵云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
袁方放下手中把玩的酒杯,头往起一抬,笑道:“子龙是不是想知道,本王为何选了一条绕远的路来攻潼关,而且短短几百里路,走了近半个多月的路。”
赵云神色一震,奇道:“听王上的意思,莫非王上是故意如此?”
按照常理,袁方若想从邺城进攻关中,应当先取敌军兵力薄弱的河东,再从蒲坂津西渡黄河才是近路,而袁方却偏选了先南渡黄河进入洛阳,然后再西进潼关这条大远路。
而且,潼关乃天下雄关,攻取潼关的难度,远远要比攻取蒲坂津要困难。
此前赵云就曾进言劝过,袁方却一直笑而不语,今大军已至潼关,赵云实在按捺不住疑惑,所以才忍不住前来相问。
袁方依旧笑而不语,却看了郭嘉一眼。
郭嘉将葫中之酒饮尽,笑道:“以咱们王上的谋略,岂会不知走河东一路更近。但我们大军一旦走河东,西凉军探知,必然会以重兵守住蒲坂津,则我军想从河东西渡黄河入关中,便未必能如愿啊。”
“王上,难道是你想……”
赵云颇有智谋,郭嘉一席话,令他猛然悟到了什么,惊喜的望向袁方。
“正因为如此,为了蒙骗马腾,本王才故意绕道走潼关一路,使西凉军以为本王要强攻潼关,从而轻视河东。如此,本王只需趁着敌贼疏于戒备,暗中派一军北上河东,由蒲坂津偷渡黄河,到时候,马腾还有什么本事,能阻挡我大军顺利进入关中。”
袁方不紧不慢,缓缓的道出了他的计策,而这条计策,正是他在战前,就与郭嘉和沮授商议好的。
赵云这才恍然大悟,不禁赞佩道:“原来王上深谋远虑,早在出兵之前,就已打定了这声东击西之计呀。”
赵云生性淡泊,鲜有赞许他人,而今一番赞叹,却发自内心。
在赵云看来,眼前的袁方,自登上齐王之位,眼光更加的深远,行事愈发深谋远虑,王者之风愈显。
赞佩之余,赵云却不禁又问道:“云还有一事不明,王上就算要声东击西,可为何要故意放慢行军速度,半个多月才抵达潼关。”
“西凉诸军,虽以马腾为盟主,但大大小小的军阀,却有十余路,今日击溃,明日又复起,实难尽灭。今本王之所以拖这么久,就是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全部都聚集于潼关一线,那时,本王就可以将他们一举击灭,如此便省了许多力气。”
袁方何等自信,竟是要一口气,把为祸关陇多年的西凉军们,一战扫灭。
赵云方才彻底明悟,心中暗为袁方的自信所感染,更为袁方的深谋远虑而折服。
正当此时,帐外义从匆匆而入,将一道西凉使者,星夜送到的书信,奉于袁方。
袁方拆开扫了一眼,却将书信往案上一扔,冷哼道:“这个马腾,好大的口气,我二十万大军没先攻他,他倒先下战书,要跟本王明日关前约战!”(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 西凉人的奇兵
马腾,主动挑战?
赵云神色微微一变,不禁面露疑色,似乎不敢相信,马腾竟然会主动挑战。
要知道,自前番函谷关一役后,西凉军遭受重创,元气根本还来不及得到恢复,今能用于抵御袁方西进的兵马数量,仅仅不过七八万余众。
以这样的兵力,从兵法而言,马腾理应据守潼关,坚守不出,耗到袁方师老城下,自行退去。
现在的情况却是,马腾竟然敢以弱势兵力,主动的邀战,这实在有些违背常理,如何能不叫赵云生疑。
“不坚守潼关,反跟本王挑战?马腾身边有陈宫法正这样的谋士,应该不会这么冲动出战,这一战,想来他必有所恃。”赵云都能怀疑道,袁方岂能没有狐疑。
赵云见势,便拱手道:“西凉军主动挑战,必有诡计,王上,云以为我们该当拒战。”
袁方却没回应,沉思片刻,却叫将诸葛亮传来。
片刻后,诸葛亮前来,袁方便问道:“阿亮,本王出兵之前,叫你赶制的破敌利器,你可都造好了吗?”
“回师父,半月之前就已经造好,都随军带着呢。”诸葛亮道。
听得徒弟这话,袁方的脸上顿时添了几分底气,拍案道:“马腾要战,本王就跟他一战,还怕了他不成!”
豪情猎猎,袁方杀气凛生,也不再迟疑,当即批复了马腾的战书。回复明日决战。
赵云却吃了一惊,忙道:“王上,马腾挑战,分明是有所恃,王上切不可因怒而战。”
“子龙,你还不了解王上么,你觉得王上是那种因怒而战之人吗?”郭嘉笑着反问道。
赵云身形一震,目向袁方,眼神是既奇又疑。
袁方却是冷笑一声,拂手道:“子龙不必担心。本王自有分寸。明日一战,且看马腾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吧。”
……
次日,正午。
春暖咋寒,一场刮面如刀的寒风。不期而起。
狂风卷起无数的尘沙。漫天的尘雾。把太阳的光荒都掩盖了下去
十五万齐军步骑,列阵已待,鸦雀无声。所有的战士,都安静的仿佛没有生命的兵马俑一般。
赤兔马上,袁方横戟傲立,极目西望。
但见原野的尽头,滚滚的尘雾,正由那巍峨的潼关方向,扑卷而来。
狰狞的号角声,从沙雾中传来,依然是杀气慑人。
袁方的将士们,却没有一丝的忌惮,函谷关一战的胜利,已经让他们彻底打破了西凉铁骑的神话,齐军的将士们都知道,西凉人也是血肉之躯,并非不可战胜的存在。
此刻,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跟随齐王,无所畏惧的前进,扫平一切阻拦齐王统一天下的敌人。
沙雾冲天,在滚滚的雷声,和大地颤抖的衬托下,西凉人的影像,终于撞入了袁方的视野。
乌云铺卷的骑兵,遮天蔽日的战旗,森森如林的枪锋……
六万西凉铁骑,如蓄势待发的洪流一般,绵延数里,填尽了齐军将士的视野。
一瞬间,大齐的战士们,看到这般气势浩荡的敌人,心中也不禁为之一震。
袁方也剑眉微微一凝,心中微起波澜。
凭心而论,前番函谷关大败西凉军,袁方乃是以火攻之计,夜袭敌军才得手。
实际上,袁方正是忌惮于西凉铁骑的野战机动能力,方才避免与其正面交锋,而以计破之。
今天,他却要在这旷野之上,与六万西凉铁骑,正面交战。
“看来,今天注定将是一场恶战啊……”
面对来势汹汹的西凉铁骑,袁方深吸一口气,扬戟喝道:“败军之敌,有何可惧,都给本王打起精神,准备迎敌!”
袁方巍然无惧的一声喝,迸射着滚烈的决然与自信,三军将士为之感染,略有震动的心情,立时又就平静了下来。
十五万将士,钢决如铁,无所畏惧的面对着渐渐逼近的敌骑。
迎面处,西凉军中,那一面“马”字战旗,却傲然的迎风飘扬。
中军大旗之下,马腾面色凝望,目光冷峻的望着列阵已待的齐军。
身为主帅,马腾的眼神中,却不时闪过一丝忌惮。
他的身边,长子马超却是一脸傲色,仿佛眼前的齐军,根本不堪一击,碾杀只是举手投足间的事。
另一侧的张绣,远望着那面“齐”大旗,脸上怒焰闪烁,恨得是咬牙切齿。
“夺妻之恨,今日我张绣非报不可,袁方,我要你的人头!”张绣拳头紧握大枪,暗暗发誓。
两军相距不过五百余步,马腾一扬马鞭,六万大军缓缓的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父帅,请让儿出击吧,该是叫那袁方尝尝我们马家铁骑,真正的厉害了。”马超傲然请战,信心如火。
马腾深吸一口气,扬鞭道:“孟起,为父就令你率三万铁骑出击,给我正面摧垮齐军之阵。”
“父帅就瞧好吧。”马超豪然一声啸,拨马而去。
这时,那张绣也急叫道:“岳父大人,绣请余军出击,和孟起一起扫灭袁方那小子。”
马腾一时犹豫,权衡着该不该把所有的兵力,一次性都投入进去。
这时,庞德却忙道:“那袁方非同小可,全军尽出恐太过冒险,还是先看少将军攻势如何,再全军压上不迟。”
此言一出,张绣急瞪庞德一眼,讽刺道:“庞令明,你该不会是让次败给袁方,被他打怕了吧。你可别忘了,袁方上回只是用诡计破了我们。这一次正面交锋,他要是还能敌得过我西凉铁骑一冲,我张绣的名字就倒着写!”
张绣狂傲之极,自恃西凉铁骑天下第一,根本不把袁方放在眼里。
庞德再度为张绣所讽,不由面露愠色,但碍于张绣西凉军是第三号人物,只得强咽下这口气,不好发作。
“庞将军所言还是有些道理的,袁方此人。不可小视。张将军,我们还是稳妥一些为妙。”法正却也出言,站在了庞德这边。
法正乃马腾所信任谋士,张绣自不好像讽刺庞德那样。来反呛法正。只好冷哼一声。强压住怒火。
马腾遂听从法正和庞德的建议,暂不动用全部兵马,只令长子马超。率三万铁骑先行进攻。
咚咚咚!
西凉军中,十几面牛皮大鼓隆隆而击,进攻的号角声骤起。
军阵变化,旗帜摇动,三万西凉军隆然而动,结成十余座庞大的铁骑之阵,如钢铁城墙一般,向着齐军推进。
尘雾散尽,袁方的远望瞳中,终于看清了敌骑的形容。
眼神,微微一变。
映入他眼帘的,并非是想像中之中,狂冲的铁骑兵团,而是十余个庞大的步兵结成的鱼鳞盾阵。
只见那些西凉战士,手中皆持着一人多高的大盾,层层叠叠密不透风,十几个盾阵向前徐徐前进,就如一道铁壁横推而来。
“竟然变骑兵变步兵盾阵?马腾,你果然是有备而来……”袁方眉头一凝。
此刻,不光是袁方,齐军将士们,皆已看清了敌军来势。
素以骑兵著称的西凉军,在这决战的关键时刻,没有派出他们致胜的铁骑,竟然改以步军盾阵推进?
齐军从上到下,无不惊奇错愕,就连张飞、赵云这样见多识广的大将,也为之惊异。
十几万齐军惊异的目光注视下,三万西凉鱼鳞盾阵,稳稳的推进前来,很快便进入齐军强弓硬弩的射程。
“传令右将军鞠义,命他的先登弩士,给我狠狠放箭!”袁方扬戟大喝。
令旗摇动,战鼓雷动。
千鸟振翅的嗡鸣声,刹那间响彻旷野,鞠义麾下,近五千名精锐的先登弩士,几乎在同一时间扣动机括。
密集的箭雨,如流光射出,铺天盖地的般着西凉盾阵扑去。
然而,马超军团所用的这盾牌,不但高大,而且极厚,竟能抵御五石硬弩的疾射。
只见如雨扑至的先登弩箭,撞击在敌军的大盾上,竟是叮叮铛铛的纷纷被弹落,几乎没有给敌军造成任何损失。
先登弩士之箭,竟然对敌无效!
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发生,齐军上下眼见敌阵坚不可摧,无不为之变色。
袁方却目色沉静,只厉声喝道:“传令张飞和徐晃,命他二人率五万步军压上!”
眼见弓箭无效,敌阵步步逼近,袁方果断下令,以步兵大阵对敌步兵大阵。
号令传下,张飞和徐晃,袁方麾下最善统步兵的两员猛将,率五万步军轰然出阵,迎着西凉军平辗而上。
两对庞大的军阵,如两道铁壁一般,很快就推近至五十步的距离。
便在此时,敌阵忽生异变。
西凉十余盾阵,忽然向两边分开,转眼之间,从盾阵后面冲出数千敌骑,如狂风一般冲向齐军。
“马腾岂会真的改骑为步,他这盾阵果真藏有后招。”
袁方冷哼一声,当即将鼓声一变,号令声下,五万步军阵立时止步,戟矛等长兵器往阵前一横,准备迎接西凉铁巴格达的冲击。
然而,出人意料的事,却终于发生了。
汹涌而出的西凉铁骑,并未如寻常骑兵那样,依靠着强大的冲击力,强行发动冲击,撞毁齐军步阵。
他们狂冲而至,将及齐军步阵十余步时,猛然间勒转马蹄,从齐军阵前掠过,顺势将手中的兵器投出。
西凉人投掷出来的,并不是枪矛,也不是箭矢,竟是一根根细长的标枪!(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 正中袁方下怀
西凉骑兵射出的,不是箭矢,竟然是标枪!
数千枚细长的标枪,交织成一道漫天的光网,铺天盖地的轰然而下。
下一个瞬间,惨叫声,冲天而起。
那以青铜打造的锋利枪头,在如此近的距离,以极强的冲击力射向齐军,何其轻易的就穿透了齐军的盾牌和札甲。
力道强劲的标枪,但凡命中目标,无不是一枪刺穿两到三人!
被普通弓箭射中,只要不命中要害,就不足以当场致命,形成杀伤。
然血肉之躯,一旦被这标枪射中,无论再强壮的士卒,都立刻就丧失了战斗能力。
西凉骑后以这样的近距离发动攻击,命中率高到惊人,数千枪雨落下,最前排的齐军,立时有近千余人,被扎成了肉串。
那些被扎成肉串的齐军士卒,一时死又没死,动又动弹不得,跟穿在一根草上的蚂蚱一般,只能痛苦的挣扎号叫,何其之痛苦。
西凉军如此奇特而恐怖的攻击,立时令齐军信心大挫,纵使张飞这样的猛将,面对这般恐怖的攻击,也为之震怖,一时间束手无策。
战场之后,十余万齐军将士,面对着般突变的场面,也无不震惊。
“马腾,原来这就是你的杀手锏,怪不得你敢出关挑战,这标枪的攻击战法,还当真是厉害。”
袁方纵然早有准备,对敌军这般攻击方式。还是颇为惊讶,虽为敌人,却也不禁赞叹。
左右诸将,无不神色震动。
“王上,敌军这攻击方式,太过奇特,我军没有克制的办法,为今之计,当速速撤退为妙。”赵云急是劝道。
“谁说我没有克制的办法。”袁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诡色。
赵云一奇。左右诸将。也无不为之惊异。
众人皆想不通,今突然间面对西凉军奇特的攻击方式,战前根本就没什么准备,这临阵失利之际。一时间如何能有破解之策。
一片狐疑的目光中。袁方却稳如泰山。目光扫向诸葛亮:“阿亮,你的破敌利器,准备好了吗?”
“皆已就绪。真没想到,咱们这破敌利器,偏偏撞上了这关键时刻,也算西凉人倒霉。”诸葛亮一脸兴奋,口中杀气滚滚。
袁方点点头,也不迟疑,挥戟喝道:“鸣金,全军向东撤退,诸葛亮率军殿后,趁势布设我们的破敌利器。”
铛铛铛~~
号令传下,金声骤起。
袁方冷笑一声,拨马纵使赤兔,当先而退。
赵云等诸将,不知袁方藏有何等奇策,皆按下狐疑,统帅本部兵马迅速撤退。
后军十万大军,有序的掉转方向,不慌不乱的向东退却。
阵前处,正顶着标枪雨的张飞和徐晃,听闻金声,如蒙大赦一般,急是率失利的四五万兵马,仓促后撤。
鱼鳞盾阵中,马超眼见齐军撤军,已是兴奋到狂烈如火。
“袁方,你敢小看我西凉铁骑,你以为,我马家军跟寻常西凉铁骑一样么,今天,终于是我马超一雪前耻的时候了。”
兴奋如狂,复仇烈火的催动下,马超银枪一招,厉啸道:“全军上马,马家的勇士们,给我追上去,杀光敌人~~”
号令传下,三万西凉军士气大振,纷纷翻身上马,破开鱼鳞阵,如决堤的洪流一般,向着撤退的齐军卷去。
五百步之外,一直都眉头紧皱,拳头捏着一把汗的马腾,这个时候,苍老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冷笑。
“孝直,你的计策果然效奉了,那袁方被我们的鱼鳞枪骑兵,当真杀了个措手不及!”马腾哈哈大笑,赞许着法正。
而这时,那张绣也冲着庞德一哼,得意道:“看到了吧,我早说过,正面交锋,那袁方小子绝不是我们西凉铁骑的对手,还在等什么,大军一起杀上,一股作气灭了那小子,夺了他的中原!”
面对张绣的嚣张,庞德无语可能,只能默默不语。
法正淡淡一笑:“敌军已败,现在正是我们全军压上,一雪前耻的时候了,盟主,全军出击吧。”
马腾信心已燃,马鞭向前一指,豪然道:“令明、子盛,率尔所部统统出击吧,今天,我要叫袁方知我马腾的厉害!
“岳父大人瞧好吧,小婿必亲手斩下袁方的狗头,献给岳父大人。”
张绣早就迫不及待,一声狂妄的豪言,纵马舞枪而出。
左翼处,一万西凉铁骑汹涌杀出,跟在马超前军之后,向齐军扑去。
右翼庞德得令,也舞刀纵马,率军杀出。
马腾也不迟疑,当即在马休和马铁二子的追随下,率一万中军杀奔而出。
六万之众的西凉铁骑,倾巢而出,铺天盖地的向着败退的齐军追去,欲要一举荡灭袁方十五万大军,将西凉的铁骑,踏破洛阳,再度踏入中原大地。
袁方却依旧心静如水,一面纵马奔行,一面不时回头,以远望瞳观察敌情。
左右撤退的将士们,不愧是百战的精锐之士,虽处败退之势,却依旧阵形不乱,迅速却不慌乱的疾行。
远望瞳中,袁方搜寻到了诸葛亮的身形。
此时的诸葛亮,已率五千余殿后之军,让过张飞的五万败军,落在了全军的最后面。
诸葛亮的迎面处,六万西凉铁骑汹汹狂涌追击而来,距他的位置只余下不到三十余步。
“阿亮,这一战的成败,就看你的了。”袁方面色决然,对他的徒弟胸有成竹。
驻马傲立的诸葛亮,无畏的面对着汹涌而来的敌潮,蓦然间,碎颅棍一扬,厉喝道:“全军,给我撤退。”
号令传下,五千殿后的步军,忽然间掉转方向,也尾随着大军方向逃去。
见得这般情势,狂奔中的马超,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冷笑。
他原还以为,这五千齐军不走,乃是想凭血肉之躯,掩护大军撤退,阻挡他的铁骑。
没想到,冲撞的最后一刻,这五千齐军,还是吓得撤逃了。
“土鸡瓦狗之徒,果然抵挡不住我一冲,给我碾上去,杀光他们~~”马超嗜杀如狂,挥舞着手中银枪大叫。
西凉的铁骑,继续汹汹狂冲,如野兽一般,誓要杀尽逃窜的齐军。
诸葛亮奔行在前,回头瞟去,眼看着敌骑越来越近,再有十余步,就要追到他的部队。
“全军,给我施放利器!”诸葛亮忽将碎颅棍高高举起,厉声下令。
号令传下,跟在最后排的千余士卒,急是将背上所负的袋子卸下,匆匆忙忙的将袋中之黑色之物,一路的洒在了身后的地面上。
只片刻间,身后十步的地面上,便已遍洒出那一枚枚,如荆棘大小的黑色之物,密密麻麻。
前方处,回首观望的袁方,清楚的看到这一幕,英武的脸上扬起一抹冷笑,口中道:“马超,你的标枪骑兵的确是了得,你若是不追上来,我还真拿你没办法,可惜你太过贪心,想要一举击灭我十五万大军,现在,就让你自食其果,尝尝我绊马钉的厉害吧。”
没错,那黑青色的小物,就叫作绊马钉。
西取关中,袁方考虑到与西凉铁骑正面交锋,必是再所难免,而西凉骑兵又实在太多,所以,他才以自己超前的思想,结合现在的技术工艺水平,命诸葛亮造出了这绊马钉。
这小小的四棱青铜器,看似简单,但其巧妙之处,却在于随你怎么扔在地上,总会有一面钉子朝上。
遍地的倒刺,正是克制西凉铁骑,大规模正面冲锋的利器。
早在开战之前,袁方就已把这绊马钉的思路,透露给了诸葛亮,而诸葛亮精通奇器制造,自然是一点就通。
况且,这绊马钉虽然巧妙,但制造起来却并不难,诸葛亮召集工匠,日夜赶工,不出一月,便造出了数以万计的绊马钉,并随征携带。
袁方原还盘算着,如何诱动马腾出战,到对这绊马钉加以利用,谁曾料到,马腾狂妄自信,竟然会主动挑战。
说实话,马家的鱼鳞盾阵,还有那强大的标枪骑兵,确实杀了袁方一个措手不及,几乎就酿成了大败。
只可惜,袁方早备下了这绊马钉,而马超又太过贪心,穷追不舍,如此,正中袁方下怀。
穷追的马超,还有他的西凉铁骑,瞧见齐军往地上洒落东西,皆觉得齐军举动有些怪异。
不过,马超却根本没当回事,脸上反而涌起嘲讽之色。
“袁方,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你败势已成,怎么也挡不住我铁骑的冲击,给我颤栗吧!”
马超杀意愈狂,催动铁骑,毫无顾忌的无视地上洒落之物,继续的狂追。
下一个呼吸,异变突起。
汹汹而至的西凉铁骑,猛然间像是被无形的箭射中一般,马嘶人嚎,纷纷的载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一骑,十骑,百骑!
栽倒的铁骑数量飞速增加,几乎在倾刻间,诺大的旷野上,已是一片人仰马翻,尘雾飞扬的惨烈场景。
“怎么回事!”
马超形容惊变,所有的狂意,都瞬间被不可思议的惊愕所取代。
下一秒钟,他胯下的战马,蓦的一声惨嘶,失去了平衡,向前猛栽了出去。
马超连吃惊都来不及时,整个人已被向前甩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 威战张绣
砰!
马超诺大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腾空而起,足足向前栽出了三丈之远。
寻常的士卒,在这种情况之下,恐怕是早就跌落在地,摔得不轻。
马超却乃练脏后期的武道,反应何其之机敏,落地的瞬间,身形就势向前滚出,以化解撞击之下。
前滚之时,周围发出“叮叮铛铛”的金属摩擦声,那是遍地的绊马钉,撞击在了马超的鱼鳞甲上。
身为军中主将,马超穿着着精制的铁甲,绊马钉又岂能轻易穿透。
鄱出几个滚,马超双足一蹬,终于是止住了翻滚之势,小腿处,蓦的却传来一股刺痛。
牙关一咬,马超低头看去,却见自己的小腿处,竟已被一根绊马钉扎进了肉中。
“该死!”马超骂了一声,咬着牙,将那绊马钉忍痛拔出。
他将那血淋淋的绊马钉举起,眼睛惊奇的盯着这个“神奇”的小玩意,神色是又疑又奇,口中喃喃道:“原来是这玩意儿,扎了我的马蹄,袁方这小子,怎么能造出这等闻所未闻的古怪东西?”
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将马超从惊奇中叫醒。
他强忍着腿上的伤痛,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不可一世的铁骑,人仰马翻的惨烈景象,整个人已是惊怒到脸色扭曲变形。
放眼望去,西凉军已是一片混乱。
当先的千余西凉铁骑,瞬间被绊马钉放倒。跟随于后的骑兵不知虚实,惊惧之下急是收敛马速,却因冲势太快,根本收止不住,径直就撞上了倒地的人和马的身上。
如此前后相撞,彼此倾轧,连锁的反应之下,三万汹汹的西凉铁骑,只片刻间,便已乱成了一锅粥。
而在前面奔行的诸葛亮。已收兵马。折身而回。
望着人仰马翻,惨不忍睹的西凉军,就连亲自下“黑手”的诸葛亮,此刻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没……没想到。师父这绊马钉。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诸葛亮惊奇不已,成千上万的齐军将士,又何尝不是惊得目瞪口呆。
“怎……怎么回这样?西凉军是怎么了?”赵云是惊愕不已。眼眸之中,迸射着前所未有的困惑。
拨转战马,傲然而立的袁方,却一派淡然,眼前景象,早在他意料之中。
见得袁方这般形容,赵云蓦的身形一震,兴奋的急望向袁方:“王上说早有破敌利器,莫非……”
“这就是本王的破敌之器。”袁方手一挥,将手中一枚绊马钉,扔给了赵云。
赵云接在手中,茫然的端详了半晌,蓦然间,恍然惊悟,猛抬头望向袁方,眼中尽是欣喜。
绊马钉的神奇,奇在它的创意,本身并非什么精妙难懂之物,以赵云之智谋,一看到这实物,岂能不明白其用处。
“没想到啊,西凉人强悍的骑兵,竟然是被这般一枚小小的四角钉所打败,这就是王上的破敌利器。”
赵云感慨万千,再看向袁方时,难抑惊奇敬佩之色。
袁方鹰目却已扫向西面,冷冷道:“此战完了,再跟你解释这绊马钉的事,现在,是咱们杀个回马枪的时候了。”
话音未落,袁方已传下号令,命十余万大军停止撤退,回头反杀。
浩浩荡荡的齐军,迅速的停止后撤,重新结阵,布列完毕。
而在他们眼前,西凉人还在人仰马翻,这般场面,令全军将士,无不振奋兴奋。
方天画戟一扬,袁方厉喝道:“弓弩手,给我任意射杀,本王看西凉人还怎么抵挡我们强弓硬弩!
号令传下,鞠义统帅着先登弩士,还有近万名弓手,瞄向狼狈的敌人,狂射而去。
嗖嗖嗖!
一支支的利箭腾空而起,如漫天的瓢泼大雨,向着乱成一团的敌人呼啸而去。
被绊马钉所困,丧失了速度优势的西凉铁骑,哪里还来得及再结成鱼鳞盾阵抵挡,这个时候就成了活靶子,任由齐军利箭随意的射杀。
成百上千的西凉军士,不是从马上摔下,被绊马钉扎穿脑袋,就是被铺天盖地而至的箭矢,活活射成刺猬,而更多的人,则是被自己同伴的战马,活活的践踏而死。
诺大的旷野上,血河成河,嚎声震天,三万西凉铁骑,已是被杀得鬼哭狼嚎。
乱军中的马超,已完全失了勇气,连马都不敢上,只能拖着带伤的腿,舞动着银枪抵挡箭雨,狼狈不堪的向着西面逃去。
而此时,马腾张绣统帅的三万多兵军,已被这不可思议的恐怖场面,骇得是倒抽凉气,目瞪口呆。
“怎会这样?袁方这小子,使了什么手段,竟然……”
马腾惊得是老脸煞白,声音颤抖,已不知如何表达惊愕之心。
身边马休,惊叫道:“父帅,袁方使了邪招,大哥之军已溃,这场仗咱们输了,赶紧撤退回潼关吧。”
“唉~~”马腾跌足一声长叹,无奈道:“没想到,袁方用兵神奇如斯,我竟又中了他的诡计!撤退,鸣金撤退,全军速速退往潼关!”
话未说完,马腾已慌得拨马先退。
金声响起,原本杀气腾腾的三万西凉后军,皆已丧胆,慌忙掉转马头,你拥我挤的向着潼关方向败逃。
敌军败逃之势,袁方已看得清清楚楚,岂容他们就这般轻易走脱。
“想走,没那么容易。传令,步军给我正面推进,所有的骑兵,从两翼包抄截杀!”
令旗摇动,王命一层层的传下。
十五万齐军步骑。折返回头,轰然又杀向了败溃之敌。
正面处,张飞、徐晃、鞠义等步军之将,统帅十余万大军,如铺天盖地的乌云般反辗而上。
左右两翼,文丑、赵云、张颌、高顺等骑将,统帅两万铁骑,绕过遍地的绊马钉,分从两翼向着败溃的敌军包夹而上。
马超溃败,马腾溃败。庞德溃败。西凉军全面溃败。
唯有张绣一路,尚在死战。
“袁方,我张绣不会败给你,绝不会!”惊恼的张绣。舞枪狂杀。硬是不肯退却。
张绣原隶属于董卓一系的西凉军。跟马腾这样靠造反起家的西凉军,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其优势就在于军纪更为严明。
正是仗着这铁血的军纪。张绣不退,其麾下铁骑之士也誓死不退,拼力追随张绣死战。
斜向处,袁方已纵马舞戟,劈波斩浪般率白马义从杀至。
三千白马义从,统统都白马银袍,放眼望去,便如一条雪亮的银龙,呼啸扑卷,无人可挡。
画戟震荡开来,血溅四方,西凉军如有浪开,被无情的掀上半空。
原本死战之势,被袁方这么一冲,很快就被击碎。
乱军中,张绣寻见了那巨大的“袁”字战旗,寻见了那所向披靡,势不可挡的大齐之王。
两度失利之仇,未婚妻马云鹭被俘之恨,一古脑的就冲上了大脑。
“袁方,我要你的命~~”
怒恨如火山般喷发,张飞咆哮一声,纵马挥枪,直向袁方杀去。
正自狂杀的袁方,蓦觉一股杀气,从斜向逼近,鹰目一扫,果见一员武道不凡的敌将,跟发狂的恶狼般,向着他扑来。
“不是马超,也不是庞德,不知是西凉哪员大将,好,我袁方跟你战上一战。”
袁方信念如铁,毫无忌惮,纵驰赤兔马迎击而上。
此时的袁方,武道已至练脏初期,纵使撞上吕布这天下第一的武者,就算不敌,也可保全身而退。
当年他身先士卒,勇无所惧,今日虽身为大齐之王,但拥有这般超绝的武道,更没什么好怕的。
赤兔踏出血路,将无数的敌卒人头甩在身后,一骑电射而至,手中方天画戟卷着如火的血雾,狂击而出。
马如火,人如龙,枪如电,后先而先至,威不可挡。
戟锋未至,那撕碎空气的无形刃气,已铺天盖地的压向张绣。
“杀气?他的杀气,竟然如此之强?”
张绣不想袁方来得如此之快,杀气强大到令他窒息,几乎已搅乱他的心神。
不及多想,张绣强行屏散那铺压而来的杀气,手中银枪一抖,电射而出,正面迎上。
锵!
震天的激鸣中,两骑错身而过。
张绣胸中气血一荡,身形更是一震,一击之下,惊觉袁方的武道,竟在他之上。
袁方却巍然不动,气色如常,一招交手,便判定此敌的武道,最多只到锻骨中期,绝非自己对手。
高下立判,袁方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反身折马,战戟之式,如狂风暴雨般扫去。
十余招间,张绣已落入下风,被袁方逼得渐显仓促。
“怪不得马超都杀不了他,庞德也为他所败,原来这小子的武道,竟然是练脏。可他就算练脏,击败庞德也就算了,为何马超都杀不了他?”
张绣越战越惊,越战越慌,手中枪法渐已散乱。
“他的枪法招式,跟子龙倒有些相似,若没猜测,他应该就是子龙的师兄张绣无疑。只可惜,同门为师,这张绣的武道,却远不及子龙。好,我今天就拿你的人头,为我西征祭旗!”
杀念一生,袁方意念催动之下,左眼洞察瞳,陡然开启。
练脏初期的武道,再辅以洞察瞳,张绣所有的招式,在袁方的眼中,已是破绽百出。
刷刷刷!
连着三戟扫出,张绣狼狈应付,身上连着被扫出两道口子,鲜血飞溅。
惊痛之下,张绣情知不敌,只恐性命有危,急是拨马而逃。
“哪里逃!”袁方岂容他走脱,仗着赤兔马的速度,飞奔追上,非要取其性命。
张绣战又不敌,跑又跑不了,惊得脸色都已骇然变形。
“休伤我主!”
正当这时,蓦听暴雷般的粗喝,一骑斜刺里截杀而来,那坐胯黑色战驹,形容丑陋的西凉之将,舞抡着一枚巨大的战锤,向着袁方狂轰而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章 锤神怪胎又何惧
那战锤,硕大无朋,直径足足有脸盆般大,就那么呼啸着斜撞而来。
锤头尚未轰至时,仿佛竟有一大团空气,被硬生生的挤压压缩,向着袁方周身撞至。
那挤压而来的空气,撞上身体时,袁方竟有一种被拳头击打中了的感觉。
“好强的力道!”
袁方急提一口气,强行屏散那恐怖的压迫力,低啸一声,手中方天重戟,不避不退的斩击而出。
轰!
袁方的战戟,斩中敌人的战锤,溅起了漫空的火星,竟然只稍稍震动敌锤,未能将之震开。
练脏初期的力量,再加上方天画戟一百四十余斤的重量,竟然无法击退敌方的攻击,只是勉强令对方的锤式稍稍改变方向?
如此强蛮的力道,竟似已超越了典韦的天生神力。
袁方惊异时,那巨大的战锤,已经偏离他的正面,向着他的肩膀轰来。
不及多想,袁方仗着敏锐的反应能力,身法敏捷的一偏,堪堪的避过了那强悍一击。
就是这一迟滞的功夫,袁方战马的速度不得不放慢,张绣转眼已逃远。
逃过一劫的张绣,回头看出,眼中蓦的放射出喜色,大叫道:“胡车儿,你来得正好,快助我杀了此贼!”
胡车儿!
原来这员怪力骇人的丑陋敌将,竟就是张绣的部将胡车儿,怪不得拥有如此大力。
袁方依稀记得,史中有载。这胡车儿天生神力,可负五百斤重量,日行八百里,实乃西凉怪胎。
适才交手,袁方判知胡车儿手中战锤,至少也有三百余斤,以这样重的铁锤,再加上那怪胎般的力道,怪不得连袁方这练脏之体,都无法震开。
神思之际。张绣已重新恢复了自信。纵马折返回来,欲和胡车儿合力,诛杀袁方。
原本以袁方现在的实力,纵使两员锻骨武将合力。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然眼前的胡车儿。却拥有非同常人的怪力。不可以常理判断其战力,这样的怪物跟张绣联手,胜负还真不好说。
张绣纵马如飞。转身已杀至。
正当这时,一道虹光飞射而出,白马银枪,一员大将斜刺里杀来,半路截杀住了张绣。
二话不说,手中一杆银枪,舞出漫天的流光,四面八方的就扑向了张绣。
赵云,是赵云及时赶到。
“子龙来得正好,以子龙武道,远在那张绣之上,我正好全力对付这个西凉怪物。”
袁方心中一喜,遂是再无忌惮,拨马纵戟,只专心的攻向胡车儿。
破风声中,方天画戟舞出漫天流光,层层叠叠的戟影,四面八方的扑向胡车儿。
练脏初期的武道,再加洞察瞳的招式解析,袁方这一番凛烈的攻势,纵使是同级别的武者,也要招架不住。
然而,那胡车儿却硬是给挡了住。
非是因为胡车儿武道有多强,而是因为,胡车儿手里那柄战锤,实在是太过巨大。
无论袁方多么凛烈精妙的招式攻上去,胡车儿都没有任何花巧,就那么看似笨拙的,举起锤子往上一挡。
巨大的铁锤,立时就封住了袁方戟锋的攻击路线,而袁方力量又不及他,硬碰硬更无法攻破。
“这个怪胎的力量实在太强,锤子也太大,招式速度什么的,根本对他无效,看来,我只有试试能不能以力压制。”
转眼间,袁方思绪飞转,已改变了战斗的策略。
“倍化之能,给我开!”
念头催动之下,袁方双臂肌肉骨骼爆增一倍,变粗的双臂,力量陡增。
我看你力量能有多强!
呼啸的破风声中,袁方一戟当空斩下,再没有花巧的招式,纯粹倾尽所有的力道,如崩决的山岳一般,狂轰而下。
胡车儿依旧没什么变化,手舞起那柄巨大的战锤,笨拙的挡将上去。
吭~~
戟锤相撞,一声冲天巨响。
这一次,胡车儿那铁塔般的身形,终于不再巍然不动,而是微微的震颤了一下。
也只是微微一震而已。
袁方那雷霆一击,仍是没能将胡车儿压制下去。
“我就不信了!”
袁方被这怪胎的蛮横激怒,倍化的双臂抖动,雷霆万钧的攻势,一轮又一轮的狂击而下。
“嗯?”
胡车儿喉头一滚,发出了一声惊臆,似乎是惊于袁方的力道,突然间变强了一倍有余。
“你这人,力道突然变强了?可惜,还是差我很多,哈哈~~”
西凉怪胎像是个憨厚的傻子,突然间发现了很好玩的事情,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傻笑声中,胡车儿依旧是那笨拙的抡锤,仗着狂蛮怪力跟袁方硬碰硬。
转眼十招走过,袁方惊异的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胡车儿的怪力,自己都倍化的力量,仅仅只是让这怪胎身形震动而已,却依旧压制不住他。
袁方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怪胎,用寻常的战斗手段,绝对无法击败他。
“既然你不吃寻常这一套,那我就给你来点不寻常的吧……”
念头一生,袁方攻势骤减,几招之间,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给胡车儿。
胡车儿见势,也不犹豫,抡起战锤就向袁方的左肩轰去。
袁方剑眉一凝,也不回戟相挡,方天画戟趁势递出,反也攻向胡车儿的左肩,同时将左臂举起,竟似要以血肉的手臂,去硬挡胡车儿这力道恐怖的一击。
乍一看去,袁方这竟是使出了同归于尽的阵势!
但他一戟就算刺中胡车儿,最多也就重创而已,胡车儿这一锤子下来,却要击碎他的手臂,连同他半边的身体也要轰碎。
半边身体一碎,袁方焉能还存活!
“你死定了!”
胡车儿一声狂笑,看出形势对自己有利,也不回锤抵挡,用尽全力轰击而下。
惊天的一锤,呼啸而至。
“皮膜硬化,给钱开启吧!”
瞬息间,袁方的整条左臂,从指尖到肩膀,所有的皮膜顷刻间硬化到了极点。
刀枪不入,金刚之臂!
砰!
下一个瞬间,三百余斤的巨大战锤,砸落而下。
咔!咔!咔!
前所未有的巨力,轰中了手臂,硬化的皮膜,虽然保护住了手臂,不致于被当场轰断,却无法阻止那惊天的雷霆之力,透过硬化的皮膜,灌入了他的手臂内部。
从肌肉到筋脉,从筋脉到骨骼,几乎在一瞬间,就被巨力震得统统粉碎。
前所未有过的剧痛,眨眼间袭遍全身,那一刻,袁方几乎痛到咬牙欲碎,险些就没有撑过去。
筋骨寸断,粉碎之痛,已经超越了袁方以往所经历过的,任何的伤痛,哪怕是落入火坑,被烈火焚身之时,也没有如此之痛。
几乎在同时,袁方的方天画戟,也插入到了胡车儿的左肩。
一戟贯穿,鲜血飞溅。
胡车儿痛得闷哼一声,急是拨马后撤,执锤的手捂向那洞穿的伤口,阻止鲜血的迸涌而出。
剧痛之下,胡车儿咬牙切齿,丑陋的脸扭曲变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然后,他却抬起头,忍着剧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袁方。
他不敢相信,袁方的手臂,在他那惊天一锤下,竟然还能健在。
那一锤轰上,竟似轰在了铁柱之上,竟然没能将袁方,连臂带人轰为粉碎。
袁方却如雕像一般,纹丝不动,那悬在半空的手臂,内中粉碎的肌肉、筋脉和骨骼,在生化之力的催动之下,正在飞速的愈合。
转眼间,痛楚尽失,一条完好无损的臂膀重生。
“吁~~”
袁方轻吐了一口气,手臂放下,缓缓的抬起头来,如刃的鹰目,挟着冰寒彻骨的杀气,射向了胡车儿。
“你……你怎么会……”惊痛的胡车儿,已惊得有些语无伦次。
袁方画戟一指,沉声道:“看你天生怪力,也算是个可用之将,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归降则生,顽抗必死!”
凛烈的威胁,如雷鸣般发出。
胡车儿身形一震,陋丑变形的脸,陡然间迸出无尽怒色,咆哮怒骂道:“小子,你抢我主之妻,我胡车儿岂会降你,我要你的命。”
惊怒下的胡车儿,跟发了疯的野兽一般,哇哇大叫着拨马扑了上来。
“什么我抢了你主之妻,我看你是疯了,好,本王就先杀你祭旗!”
袁方鹰目一凛,纵马再杀而出,方天画戟挟着狂风暴雨之力,向着胡车儿扑卷而去。
二人再度战成一团。
这一次,胡车儿左膀被废,只能单手执锤,反应的速度和攻击的力量,都锐减大半。
失去了怪力的加成,身又负伤,不过锻骨初期实力的胡车儿,焉还能是袁方的对手。
双臂倍化,洞察瞳开启,再加上练脏初期的武道,一柄画戟威不可挡,谁人与敌!
漫天狂尘之中,袁方威然一喝,疾风暴雨的招式,如千百道流光一般,急袭而出。
胡车儿痛叫连连,身躯接连受创,转眼间,已被袁方削成了一个血人。
惨叫声,嘎然而止。
画戟一收,袁方从胡车儿身边纵过,一颗人头飞上半空。
胡车儿无头的躯体,还有那三百余斤的重锤,轰然的栽落马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 清理门户
当袁方还在跟西凉怪胎大战时,赵云已经截住了张绣。
张绣连袁方都不是敌手,何况赵云的纯武道,还在袁方之上,再加上张绣已被袁方所伤,焉能是赵云对手。
只几招间,张绣就被赵云全面压制,枪法散乱,败相频出。
赵云却没有施展全力,招式之上,还留有几分余地。
劣势中的张绣,交手十余合,脸色却蓦然一变,破口喝道:“枪祖是你什么人?你为何会跟我使一样的枪法。”
“枪祖童渊,乃是我赵云恩师,张绣,我念你是同门,饶你一命,速速放弃抵抗,归降齐王吧。”
出招之际,赵云道出了身份,更劝张绣投降。
张绣却大吃一惊,他明明记得当年,童渊门下只有他和张任两个徒弟,谁曾想到,他二人学艺已成,离开师门之后,童渊会再收一徒。
而且,这个后入师门的师弟,武道竟然还远在他之上!
心头,一股恼羞成怒,自尊受损的业火,汹涌燃生。
张绣眼珠充血,怒喝道:“赵云,你既是我师弟,理应相助与我,岂还敢威胁我?”
赵云招式不减,口中道:“当年师父虽授你武艺,却未想你投奔西凉军,助董卓为祸天下。师父早就对你失望透顶,曾叮嘱过我,若战场相遇,务必替师父清理门户,你若再敢顽抗,休怪我枪下无情!”
张绣被赵云一顿斥,脸色已是青红不定。扭曲变形,恼羞成怒到极点。
“董卓和袁方二人,都是汉朝逆臣,你既能投奔袁方这逆贼,有何脸面指责我投奔董卓!”张绣恼火的反驳道。
赵云神色如冰,厉声道:“汉廷无道,令天下战乱四起,百姓受尽荼毒,气数早已丧尽。齐王乃百年不世出的雄主,只有他才是平定乱世的天命之主。也只有他才能还百姓太平。张绣,你还不觉悟,只有死路一条!”
“什么狗屁天命之主,我张绣就是喜欢乱世。只有乱世。我西凉铁骑才能称霸一方。想杀就杀,逍遥快活,那小子想统一天下。我偏不叫他如愿——”
一个“愿”字方自出口,十余步外,蓦然发出一声震天的惨叫
那是胡车儿的惨叫。
张绣下意识的侧目一扫,竟惊恐的瞧见,胡车儿的人头已飞上半空,那无头的躯体,轰然坠地。
袁方,斩杀胡车儿,正向他扑来。
“胡车儿天生神力,一柄三百斤的战锤,连马超都要忌惮三分,竟然给袁方小贼杀了?”
胡车儿被诛,张绣残存的取胜希望,就此破灭。
他原还指望着,胡车儿凭着强横的怪力,在诛杀了袁方之后,可以回头来帮他诛杀赵云。
但他万没有想到,袁方的武道,竟然能强到这边地步,连胡车儿都被斩杀。
顷刻间,张绣丧胆。
再不敢迟疑,张绣强攻几招,急是拨马跳出战团,纵马狂逃。
赵云不似袁方这般,拥有赤兔马这样的神驹,他武道虽强,但张绣这般发疯的狂逃起来,赵云又追之不住。
而袁方相距张绣有十五六步远,赤兔马虽快,但当他刚刚加起速时,张绣已逃入了乱军之中。
“吁~~”
袁方收住了赤兔,并没有再追击张绣。
区区一个张绣,早晚杀之不迟,今日就算给他逃走,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子龙,你也认出他是你的同门了吧。”袁方问道。
赵云点点头,却正色道:“王上放心,张绣虽是我同门,但家师早有交待,叫我清理门户,若有机会,云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有赵云这句话,袁方便再无顾忌,下次再撞上张绣,非取其性命不可。
横戟驻马,回头看去,西凉军已被杀得血流成河。
两翼骑兵堵截,正面处,以张飞、徐晃等步军大将,统帅的十余万步军,已推辗而至。
此时的旷野上,已遍布绊马钉,战马根本无法腾挪,西凉骑兵无法及时逃跑,却正是步军显威的时候。
大齐汹汹的步卒锐士,挥舞着大刀,步伐轻巧的避开遍地的绊马钉,挟着狂烈的怒火,向着混乱的西凉人冲去。
彼此倾轧的三万西凉前军,人数虽多,却早被这突变吓得丧失了斗志,哪里还敢迎战。
张飞和徐晃二将,弃马步战,一个舞矛,一个催动着开山大斧,当先撞入乱军之中,暴喝声中,狂杀向敌卒。
鲜血飞溅中,一名名为绊马钉所伤的敌卒,被蛇矛洞穿,被开山斧劈碎。
杀气狂燃,十万齐军步卒,结成大大小小之阵,如同一只只巨大的绞肉机,一路向前平堆,如切菜砍瓜一般,将阻挡的西凉军,绞杀成碎片。
一颗颗的头颅飞上半空,无数残破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举目望去,诺大的旷野上,长长的血路延伸东西,竟如紫红色的地毯一般。
十万步军,如摧枯拉朽一般,将三万不及逃跑的西凉军,几乎屠之一尽。
袁方纵马狂奔,催动十五万大军,一路的辗杀,一路的把马腾和他的败兵,赶回了潼关。
十五万大军,逼关下寨,形成威压之势。
……
潼关。
昏暗的大堂中,气氛何等的凝重,马腾和他的西凉败将们,逃回关城已久,尚自惊魂未定。
正堂高坐的马腾,脸色阴沉,眉头深凝,一脸忧色。
阶下,长子马超小腿绷带上,还在渗淌着血迹,其余马铁、马休诸子,也皆各负伤不同。
另一侧的张绣,身上挂彩则更多。愤懑不平的坐在那里,嘴里一直在念念有词的诅咒着什么。
六万铁骑出关,只逃回了三万,近半数的精锐标枪骑兵被灭儿,悍将胡车儿被斩。
如此损失,用惨败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左右,陈宫和法正两位谋士,亦眉头深锁,思绪凝重。
“没想到。这一役我军竟遭这般惨败。唉~~”马腾用一声叹息,打破了沉默。
“敌强我弱,这场仗再打下去,只会越来越艰难。不如……”法正欲言又止。
马腾忙追问道:“不如什么。孝直有何良策。尽管直言。”
“不如派人向袁方求和,若能争取到喘口气的时间,我们还有希望恢复元气。”法正默默道。
求和二字一出口。大堂中,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
马腾的眉头却只一皱,竟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似乎对法正的提议,早有心理准备一般。
他确实想求和。
一方面是他被袁方打怕了,另一方面,则是他担心盟主地位不保。
此一战,他马家军损失最为惨重,而守备蒲津关的韩遂,却是毫发无伤。
而且,前番的洛阳一战,韩遂这个老滑头,每每在关键时候就临阵先撤,保存自己的实力。
仗打到这个份上,他马腾连同后方所留的兵马,数量总计只余不到四万。
此消彼涨,韩遂的兵力,却有三万余众。
而张绣的兵马,则有两万多人,这也就是说,他与张绣联合,总兵力也就比韩遂多了不到三万。
况且,以往他和张绣间,还有联姻这层关系存在,但现在,马云鹭为袁方所俘,张马两家联姻基本也没有了希望,马家与张家间原本紧密的关系,势必会受到影响。
考虑到诸般种种,马腾为保盟主之位,自然不得不向袁方低头。
“事到如今,求……”
“万不可求和!”
一直沉默的陈宫,突然间厉喝一声,打断了马腾的表态。
陈宫站将起来,拱手向马腾,沉声道:“那袁方野心极大,铁了心想灭我西凉,今盟主就算求和,袁方也未必会答应,只会徒损盟主威名。再者,就算那小子答应了,到时候他必会强召盟主入洛阳为官,盟主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马腾一时无语。
这时,那张绣也猛一拍案,恼道:“我西凉人岂能向那小子求和,马盟主若执意求和,恕我张绣不能跟从,到时候,我们只好分道扬飙,我张绣只有独自跟袁方那小贼血战到底。”
张绣连“岳丈大人”也不称呼,直呼了他马盟主,这般一表态,马腾神色顿时微变,立时就犹豫起来。
张绣那意思,分明是在威胁马腾,你若敢求和,我张绣就跟你决裂。、
倘若张绣一怒之下,倒向韩遂那一边,他马腾的盟主之位,势必将不保。
无奈的马腾,只得看向了马超,想看看自己长子是什么态度。
马超沉默不语,明知马家难处,知道马腾的心思,却又放不下这尊严,跟袁方求和。
“其实此役我军虽败,但盟主大可不必太过紧张,我们有潼关天险,纵然袁方那厮有百万大军,只要我们坚守关城,那袁方攻关不下,迟早也得自行退去。况且,北面蒲津关一线,韩遂军尚有两万兵马,盟主可以抽调些兵马,前来增防潼关。只要我们西凉人齐心协力,那袁方也没什么好怕的。”
陈宫反对过后,不忘给马腾献计,以稳定马腾的信心。
沉吟许久,马腾暗自一叹,默默道:“尔等既然都不赞成求和,那也只能如此了。”
陈宫暗松了口气,张绣恼意稍减,方才坐下,而长子马超,依旧沉默不语。
正当此时,一名亲兵急入,将一道帛书情报,慌慌张张的送到了马腾的手中。
马腾展开情报一看,立时骇然变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