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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十二龙骑     无限杀业txt下载     无限杀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飞鹰青蛟落雁心(下)

    充满侵略xìng的男xìng气息,霸道地卷袭上身,沈落雁仿佛有些抵受不住,心慌意乱地向后退开,斥道:“跋锋寒,你……你怎么可以……枉人家还以为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没想到你……无耻!”

    跋锋寒笑道:“什么无耻了?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啊。哦,我明白了,妳是看不上我?行,那么就退一步,不委屈沈军师妳陪我老跋。对象改为老陈怎么样?妳去陪老陈三个晚上,我照旧留下来替妳拼命。这笔交易,总做得过了?”

    这句话一出口,霎时间不仅沈落雁,连陈胜也被吓了一跳。他皱起眉头,不满地道:“喂喂,老跋,平白无端,不要随便牵扯到别人身上啊。”

    跋锋寒哈哈大笑道:“有什么不好?沈军师又未嫁人,你也未娶老婆。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沈军师,妳说是不是呢?”

    沈落雁俏面微红,默然半晌,忽尔仰首嫣然一笑,道:“好啊,那么就这样。太子,从现在开始,接下来的三天三夜,奴家都是你的人了。你要奴家怎么办,奴家都依你呢。”说话之间,她竟然就此走过来,亲亲热热地挽起了陈胜一条臂膀。香馥馥娇躯依偎过来,不断轻轻扭动挨擦,更令人感受到她**之玲珑丰满,更充满了诱人的弹xìng。

    陈胜深深吸了口冰凉空气,慑定心神,随即轻轻把沈落雁推开,凝声道:“无可否认,沈军师妳确实非常动人。但陈某一向认为,男女之间必须是纯粹的两情相悦,绝不可以掺杂任何交易和利益的成份。否则的话,便只会令人感觉恶心了。”

    沈落雁娇躯轻颤,下意识道:“你……你说我恶心?”

    陈胜正sè道:“沈军师,妳运筹帷幄,用兵如神,巾帼不让须眉,堪称当世奇女子。但陈某却要劝妳一句,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xìng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应该只是利益和利益,还可以更加纯粹一点的。尤其妳这种连自己身体也可以当成筹码,毫不犹豫就推出去交换利益的想法,我更加十分讨厌!假如妳坚持要这样做,那么对不起,我不但觉得妳恶心,更要立刻离开荥阳。至于之前的约定,就此作废。”

    这几句说话,字字句句,皆发自陈胜肺腑。也正因为如此,听在沈落雁耳中,霎时间更是甜酸苦辣,百般滋味在心头。事实上,她这一生之中,也曾对几名男人动过真情,但到头来,收获的却只有伤心和失望。直至遇上李密,她便彻底搁置儿女私情,只以匡助李密得天下为目标。为此,她更设法使自己变得冷酷无情,任何事只从功利角度去作考虑。

    可是此时此刻,陈胜却对她这种行事方式直斥其非。那种凡事都直截了当,爽脆明快的行事风格,以及他那充满了正直和真诚的气质,正好和沈落雁自己那种行事不择手段的作风针锋相对。也正因为如此,反而让俏军师芳心剧颤,大有六神无主之感。一时之间,她竟是无言以对了。

    良久良久,终究也只有幽幽一叹。沈落雁神情黯然,道:“在这尔虞我诈的乱世之中,大家想的都是如何吃掉对方,好壮大自己。这根本就是一场没有道德,更不讲仁义的游戏。除非能够彻底超然局外,否则的话……谁又能够做得到不讲利益,赤诚待人呢?”

    陈胜站起身来,道:“要争天下,不是只有用诡诈手段的。仁义这两个字,有时候可以是更加强有力的武器。不过这种事情,懂的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多说也属无用。沈军师,告辞。”回头道:“老跋,我们走。”

    跋锋寒点点头,长身站起,更不和沈落雁多说半句话,和陈胜一起并肩向外就行。沈落雁呆得半晌,终于如梦初醒,追上来叹道:“太子,跋公子,且慢。刚才你们……唉~总而言之,解药在此,你们即使要走,也先把它吃了再走。”边说话边摊开手掌,白皙如羊脂白玉的掌心之中,赫然有两颗浅绿sè药丸。

    “解药?”跋锋寒面sè一变,尝试行功运气,登时额上有冷汗涔涔而下。他嚯地转过身来,睁目怒视着沈落雁,喝道:“妳在刚才的酒里面下了毒?是妳自己的主意,还是李密的主意?”

    沈落雁眉宇间一派寂寥之sè,幽幽道:“不要怪密公,这全是落雁自己的意思。但请放心。酒中并非什么穿肠毒药,也不会立刻发作,只要定期服食解药,也可以照常和敌人动手,不会有任何妨碍的。不过这两颗解药,可以把药xìng彻底化解,从此永无后患。唉~落雁知错了呢。”

    沈落雁不动声sè,口头上和陈胜及跋锋寒谈条件讲合作,实质却早已经暗中下了毒药企图挟制两人,心思之狠毒,手段之果决,实无愧于她“蛇蝎美人”的外号。

    跋锋寒是老江湖了。饮酒之前,也曾经暗地里试验过酒中究竟是否有毒的,见结果全无异状,这才放心饮酒。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是着了道儿,思之委实教人为之不寒而栗。这时候虽然见沈落雁拿出解药,却哪里敢取用?谁知道这是不是另外一种解药呢?

    陈胜轻笑一声,率先取过解药,毫不避讳地就把那颗浅绿sè药丸丢尽口中。如此大胆行径,并非因为他信任沈落雁会突然间变得坦诚,而是因为他有恃无恐。在陈胜自己的私人储物空间里,还放着盗泉子所制作的辟毒灵符。这灵符虽然是修仙者之物,但运用武者真气,同样也能激发。

    在神域空间的时候,他们已经做过实验了。即使服用了剧毒氰化物,或者生吞水银,甚至被非洲黑寡妇蜘蛛咬伤,只要及时激发这辟毒灵符,则自然百毒不侵。沈落雁的毒药虽然厉害,但料想也不能超越灵符适用范围之外。有了这灵符作为依仗,陈胜便愿意再给沈落雁一次机会。假如她拿出来的确实是解药,那么自然皆大欢喜。但假如她拿出来的仍然是毒药……那么对不起,陈胜虽然不喜欢做这种事,但说不得,也只好辣手摧花了。

    药丸入喉,即刻化了开来,形成一股清凉感觉,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之前那股五脏六腑都仿佛被什么东西强行束缚,总是隐隐觉得不舒服的感觉,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陈胜嘴角微微牵动,流露出一丝笑意,撤去掌间蓄势待发的真气内劲,点头道:“这是真解药。老跋,吃了。”

    跋锋寒略感意外,向沈落雁瞥了两眼,随即也拈起一颗药丸吞下。顷刻之间药力化开,再无后患遗留。他叹口气,道:“沈军师,好自为之。”伸手一拍陈胜肩膀,与他结伴向外离开。沈落雁则用力咬咬牙,再度追上去,道:“太子,跋公子,奴家送你们一程。”两人闻言,脚步均为之顿了顿,但并未开口拒绝,任由她跟了过来。

    三人一后两前,沿着假山回廊离开落雁庄,出了大门,更沿着门前小巷而行,向外面的大街走去。沈落雁情绪似乎甚是低落,一路行来,均不再开口说话。

    就在三人刚刚踏出高墙深巷,走到外面大街上的一刹那,陡然奇变横生!一辆马车在两匹高头健马的拉扯之下,赫然就像发疯般对准了走在最前面的跋锋寒撞过来。其势之猛烈,绝对非同小可!

    说时迟那时快,跋锋寒第一时间就“锵~”地拔出了永不离身的破天锏与斩玄剑,全力砸落地面。霸道内劲着地传送,直冲那两匹健马的八只铁蹄。骏马哀声嘶鸣,被这招“黄土埋骨”冲击得四腿骨骼尽碎,一下子跪倒在地。但在那凶猛的惯xìng作用之下,马车连同马匹却依旧向前着地滑出,直至来到跋锋寒身前约莫三步左右,方才堪堪停止。惊魂未定,马车壁板突然发出“呯~”一声大响,被人以极刚猛力量由内而外狠狠打破。一片颜sè灿烂如云霞的彩衣,立刻铺天盖地张开,把跋锋寒的视线彻底遮掩。

    塞外野狼抖擞jīng神,锏剑交叉迎向那片彩衣,同时向左右一分。然而他万万未曾想到,这足以断玉分金的一击,竟然斩不开眼前薄如蝉翼的衣服!顷刻之间,衣服软软倒卷回来,一下子把跋锋寒手上两件兵器同时缠住。而出现在衣服之后的,赫然是一男一女两个。

    女子拥有迫人艳光,剃去了三千青丝,作出家女尼打扮,偏偏暴露出大半酥胸**,全无出家人的庄重。那件彩sè衣服正是她的独门武器。身旁处则是名额上戴了个钢箍,满面横肉,身穿红sè袈裟的秃头和尚。他手里提着根jīng钢禅杖,不由分说举起武器,对准了跋锋寒当头狂砸。这一击假若打实了,哪怕是快jīng铁,恐怕也要被当场砸扁,更何况血肉之躯?——

    有人说不知道我这段时间的剧情是写什么,我就奇怪了。写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当然就是妞啊。俏军师这个妞啊。难道我是在写陈胜和李密翟让搞基?

第一百二十二章:龙翻虎步鹤交颈(上)

    013-11-27

    这一僧一尼,相互间配合得天衣无缝,而且内力强横,招式狠毒,尽显其一流高手水准。沈落雁双眼瞳孔陡然为之激烈收缩,脱口叫道:“艳尼常真,恶僧法难?”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铁骑会的左右护法,竟然会在此时此地出现。大惊之下,一时间竟浑然失神。

    常真法难两人武功虽然强,但顶多也只比当rì的四大寇稍微强上半筹。纵使两人合力,料想也非跋锋寒对手,故此陈胜绝不担心。然而弹指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那很难说出自己感应到什么,只是心中很不舒服,似有一种无形压力降临,对自己的生命安全造成了威胁。陈胜的jīng神倏地提升至极限,真气充盈经脉,毫不犹豫地反手向背拔出虎啸宝刀。

    刀才出鞘,身后深巷的高墙yīn影之中,突然掠出一道黑影。与此同时,千百股奇怪的力道同时爆发,部分把人扯前,部分直压而来,还有几股横向和旋转的力道,合力组成犹如怒海波涛的巨大真气漩涡,把沈落雁和陈胜一起彻底笼罩了进去。

    置身漩涡之中,哪怕再强的高手,也难以短时间内适应过来。俏军师当即尖声惊叫着,东倒西歪,难以立稳。紧接着,一点剑芒当空杀到。无坚不摧的锐利杀气透过长剑侵来,使沈落雁呼吸顿止,全身有若刀割。只在这瞬间,沈落雁就判断出自己绝对无法抵挡。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束手,待毙!

    白驹过隙,稍纵即逝。只听得“叮~”一下清脆声音响过,随即就是山洪暴发,沛莫能当的暴烈冲击波轰然炸裂。遍布四周的真气漩涡,立刻被强悍力量彻底击破。沈落雁再难立足,一下子跌坐在地。刺得双眼发痛的锐利剑芒则应声消失得无影无踪。率先映入眼眸者,乃是剑!

    一柄jīng芒四shè,剑身却仿佛透明也似,更如影子般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的奇特长剑。此时此刻,剑尖距离沈落雁已经不过咫尺之近。只要它再向前送出哪怕仅仅三寸,就能刺进俏军师的咽喉,夺其xìng命。但,剩下这区区三寸距离,此刻却如天堑,让这柄怪剑无论如何也再跨越不过去。只因为……

    横里杀出来的一柄刀,悍然构成了铜墙铁壁,把剑彻底拒诸门外。

    刀,是虎啸宝刀;人,是南陈太子。剑,是影子宝剑;人,是残隋宗室。两个人,两件兵器,两种身份,两般xìng格,就在这一刻突然相互遇上,并且爆发出了……最灿烂激烈的冲突!

    来者虽然藏身黑暗yīn影之间,行荆轲聂政之事,然而身上却穿了件无比惹人瞩目的耀白银衣,正是艺高人胆大。不过面上倒蒙了黑巾,只能看得见两只眼珠。蓄势多时,旨在必杀的一剑竟然失手,此等奇事,刺客自出道以来还是首次遇上。他眉头一皱,目光中已蕴激烈怒意。

    身随心动,刺客陡然以一种古怪得简直难以形容的方式,激烈扭动起来。身动、手动、剑也动!说时迟那时快,影子剑犹如怪蟒翻身,不但以极强悍的大力量将虎啸刀震开,更连带着四面八方的空气也被内家真劲揪动,再度形成那种复杂得无以言喻的乱流漩涡。轻声呼叱之中,刺客挺剑再刺,剑如怒海游鱼,随海水乱流灵活无边地扭动变幻,根本无人能够预测得到它下一刻究竟会有什么变化,更无人可以知晓,它的真正目标究竟是在哪里!

    《yù三摩地断行成就神足经》,乃佛门至高无上的武学秘典。陈胜已经修至三十六幅图谱圆满大成境界,此刻一加催动,不但真气满盈,更加灵台清明,俨然“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了了分明”。无论影子刺客的攻势如何惑人耳目,陈胜一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以本心迎敌。

    电光石火之际,虎啸宝刀平实抹出,正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十万横磨”之势。影子刺客却骇然一惊,只觉自己的怒海漩涡当中,突然出现了一座顶天立地,巍峨雄伟的高山。正如中流砥柱,怒海孤礁。休说区区漩涡,哪怕狂风暴雨,海啸地震等天灾同时降临,也休想可以将它撼动半分。

    “叮~第二下金铁交击之音响过,刀剑相交,相互激溅出大蓬灿烂火花。真气漩涡乱流再度不攻自溃。影子刺客再巧妙不过的一式攻势,俨然被陈胜这着“五岳法相——嵩山峻岭”所破去了。

    嵩山为五岳之中的中岳。一柱擎天,嶽峙渊渟。哪管东南西北风,我自巍然不动。与神足经如如不动的心法,正正配合得天衣无缝。对复杂多变,惯以幻术眩人五感的影子剑术而言,这正是它的克星!

    假如只有一次,那么还可以说是巧合。接连两次都如此,影子刺客心中原有的一丝轻忽,当即被彻底按下了。他收回手中宝剑,身影轻晃,当即从陈胜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最奇怪是眼前仍有点点剑芒,不断炫闪,令人分辨不出影子刺客的真身究竟去了哪里。

    不动真如之心再加上“听劲”奇技,陈胜哪怕不用双眼,也能清晰感应到影子刺客已经使用某种奇异莫测的步法,转到了自己身侧目光难及的死角位置。一道无声无息的尖细剑气,更似yù刺往自己右边侧腹。

    陈胜不假思索,当即又是平实一刀劈出。但这次影子刺客使出了十成本事,招未使老,已然收剑,随即再度滑步转身,重新回到陈胜正面。摹地剑芒剧盛,四面八方尽是呼啸的剑影芒光,虚实难测。但陈胜始终如如不动,高举虎啸宝刀大喝一声,当头疾劈。五岳法相——独劈华山!

    一刀劈下,逐浪分波!然而影子刺客已经学了乖,竟不与陈胜硬拼。影子剑光芒闪烁,进击轨迹如冷月凄风环回绕荡,更无一招直击,赫然绕过陈胜虎躯,向躲在他背后的美人儿军师沈落雁杀过去。奇变横生,大出意料之外。陈胜再要变招,却也来不及了。只听得身后处俏军师发出短促痛呼,随即就是娇躯倒地之声。

    陈胜双目中登时就有熊熊怒火激涌喷薄。他更不回头,右臂忽缩忽伸,宝刀回环反切,正是“五岳法相——雁回祝融”。“嚓~”一下轻声过去,刀头染血,影子刺客也同时一声大叫。随即沉喝道:“好个南陈太子。今rì之恩,他rì定当百倍回报!”纵身点地后纵,施展出犹如鬼魅也似的绝世轻功,重新隐入高墙深巷的黑影之中,眨眼间就逃得连影子都没有了。

    来无形,去无踪。藏于影,存于影。人也如影,剑亦如影,影子刺客!不用再多问半句,陈胜已经明白这神秘刺客的来历了。他就是当今江湖上最神秘莫测的影子刺客——杨虚彦。正面交锋,陈胜自信可以压得下杨虚彦。但对方既名影子刺客,则自然是一击即走,千里不留。除非预先设下陷阱将他困住,否则的话,根本任何人也没有机会能够与他正面交手。同时,作为一位刺客,其轻功身法之诡异神奇,亦堪称天下无双。

    陈胜学过云玉真的鸟渡术之后,轻功大有长进。但要和影子刺客那学自邪王石之轩的《幻魔身法》相比。依旧落后对方一大截。既然对方此刻已经逃之夭夭,那么就再也追不上了。况且与追杀敌人相比,眼下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陈胜去处理。只因影子刺客出道以来,手底从无活口。今rì他虽然在虎啸宝刀之下受伤遁逃,但沈落雁……

    心下微微一紧。陈胜急急回头,凝神观望。只见沈落雁伏地不起,鲜血从她身下源源不绝地渗出,把衣服也染红了一大片。更不假思索,陈胜纵身上前,还刀入鞘,把俏军师抱起来放在自己膝上翻身查看。却见她面sè苍白如纸,双目紧闭,早已经昏迷过去。不过那饱满酥胸却依旧微微上下起伏,呼吸也未曾断绝。伤势确实重,可是好歹也还有一线生机,未算完全绝望。

    陈胜微觉放心。当即出手如风,接连点了俏军师身上几处穴道,暂且为其止血应急。但这只是权宜之计,不能长久的。影子刺客一剑刺出,剑锋上带有浓烈死气。纵使伤处不在要害,同样也不住侵蚀五脏六腑,终于要教人经脉萎缩,生机尽绝。更何况他这一剑,是结结实实刺中了沈落雁的小腹?

    救人如救火,片刻都耽搁不得。陈胜“嚯~”地双手横抱了俏军师长身站起,叫道:“老跋,这边交给你了。”更等不及回答,施展轻功放开脚步,转身回首,向着落雁庄飞速奔去。

    影子刺客从出现到消失,从开始至结束,也不过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情。跋锋寒虽然知道这位在武林中与自己齐名的高手就在背后出现,却因为忙着应付法难和常真这铁骑会的左右护法,所以竟无暇回头去看看杨虚彦的庐山真面目,更无缘与之交手。

    就似入宝山却空手而归的感觉充斥心头,让塞外野狼当场为之气结。他嘿声冷哼,双臂贯足雄浑内力,破天锏斩玄剑左右互击,登时就是“当~”一下“塞外戈声”狠狠炸裂。霸道音波扑面而来,将恶僧艳尼当场震了个魂飞魄散七荤八素,连经脉内运转不息的真气,也登时为之一窒。

第一百二十二章:龙翻虎步鹤交颈(下)

    013-11-28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跋锋寒揉身抢上,不由分说便举剑当头狂斩。恶僧正在昏头转向,迷迷糊糊地举起手中禅杖企图挡格。却只见青光一闪,血溅五步。这名闻江南,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剧盗,当场连人带禅杖,被跋锋寒一斩为二。

    法难被杀,鲜血内脏泼溅流淌遍地,赫然把艳尼吓了个魂飞魄散。事情至此,行动已经全盘失败,她唯一想的就只是如何顺利脱身逃命,哪里还敢继续恋战?她松手放开自己赖以成名的武器“**彩衣”,随即凌空抖手shè出大蓬牛毛细针,往跋锋寒当面罩去。一把毒针撒出,她连结果都不看了,转身就逃。

    跋锋寒又是一声不屑的冷笑,撒手放脱破天锏斩玄剑,以气驭兵双臂交叉绞旋转,登时就揪起了一股炽烈灼热的狂野风暴,正是“热沙烁金”。

    置身这酷热旋风当中,哪怕百炼jīng钢也要被融化为铁水,更何况只是区区一把牛毛针?顷刻之间,却只见这大把毒针全被融化,随即更被绞旋烈劲聚合成一根火红铁锥。跋锋寒断声大喝,收回破天锏斩玄剑,奋起千钧大力,一锏打在火红铁锥之上。铁刺疾逾流星破空飞shè。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见“噗~”的闷声响过。常真被这枚铁锥后入前出,刺了个透心凉。那娇躯乘着惯xìng依旧向前跌出三步,软软扑倒尘埃之中,再也不会动了。

    跋锋寒的本事,比恶僧艳尼两个加起来都还要强得多。这一点陈胜早已了然于胸,故此对于此战结果,他完全不会担心。他双手横捧着沈落雁,上身稳稳不动。双足发力全速狂奔,犹如旋风般闯进落雁庄。庄内的仆役和婢女,骤然见南陈太子抱着浑身鲜血淋漓的自家主人冲进来,都禁不住被吓得呆住了。

    陈胜更没那个空闲工夫向他们解释什么,径直冲向沈落雁自家居住的那栋小楼。他一脚踢开门板,直上二楼进入闺房,把沈落雁轻轻放在她自己的床上。这时候生死攸关,也顾不上什么男女避忌了。陈胜随手抓住俏军师的外衣,用力向外一撕。“嗤~嗤~”连续几下裂帛声过去,先前那件窄袖直裾,衣领口开得极低,的jīng致绣蝶袍,当即被撕成了粉碎。

    肌肤如脂,酥胸丰隆,细腰仅盈一握,**笔直修长,佳人如玉,美不胜收。虽然关键部位还有内衣略微遮挡,却只让观者更能加倍感觉到这具胴/体上诸般诱惑动人之处。尤其那无力地瘫卧在床的娇弱模样,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无论谁以及无论要对她做什么,她也完全不能反抗的姿态。不!甚至乎,她已经连抵抗的意识都没有。无论别人要怎么对付她,她都只有承受。

    一位运筹帷幄,心狠手辣,沙场征战,不让须眉的蛇蝎美人,如今俨然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软弱。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对她做任何事。一位女人如果给了男人这种感觉,那么无论对她自己,抑或对别人,都是件很不幸的事。因为这种感觉本身,就是种引人犯罪的诱惑。

    陈胜也是男人,而且是一切生理功能完全正常的成年男人。突然间看见这副诱惑美景,完全不动心,那自然不可能。但陈胜定力之强,却能让他立刻摆脱这种强烈而邪恶的诱惑,转而专心替沈落雁检查伤口。

    影子刺客那诡异离奇,竟然懂得转弯的一剑,从沈落雁左侧小腹刺了进去。但俏军师毕竟并非手无搏鸡之力的弱女子。事实上,她的“夺命簪”绝技,更能名列武林《奇功绝艺榜》,堪称不凡。所以尽管没办法避得开这一剑,然而在利刃加身的刹那,她依旧尽力调整姿势,避免了让影子剑刺穿自己的肾脏。

    但影子刺客的攻击,又岂会如此简单?他出身自魔门两派六道之一的补天道,剑上带有某种奇特死气,擅能侵蚀一切生机。此时此刻,沈落雁伤口附近的肌肉,呈现出一派骇人的死白sè。而且这股死气更侵入其体内经脉,如不尽快驱除,委实后患无穷。轻则沈落雁武功全毁,成为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重则经脉尽毁,纵不当场暴毙,也顶多只能苟延残喘个三、四rì时光了。

    夺命死气虽然厉害,但《yù三摩地断行成就神足经》为佛门至高无上的武学秘典,正是这种魔门邪功天生的克星。假如是陈胜自己中剑,则以他神足经圆满大成的修为,要驱除死气不是什么难事。但要替别人驱除死气,那就麻烦得多了。

    眼下救人如救火,也容不得犹豫拖延了。陈胜叹口气,当即腾身上床盘膝而坐,把沈落雁扶起来,让她也盘起双腿,背倚胸膛坐在自己怀里。自家心坎紧贴她背心至阳穴,左手环胸,掌心按着她一双饱满玉峰之间的膻中穴,右手却按着她小腹处的伤口,双人连成一体,徐徐输出神足经真气。

    拥美入怀,手按佳人娇躯上两处最敏感的关键部位,乍看之下,这姿势就和《大江户四十八手》之中第15手(绞り芙蓉)完全一模一样。即使是为了疗伤也罢,除开亲密爱侣,天下间却又有几个女子愿意接受?也幸亏美人儿军师已经不省人事,否则的话,单单要说服她接受这种疗伤方式,都已经十分麻烦了。

    其实真要追求十二分效率的话,采取“男正箕坐,女跨其股,手抱男颈”的正面相拥姿势,以自己膻中穴紧贴沈落雁的膻中穴,双手环过去按着她的背心,这样还比较好一点。不过那样以来,则就成为《黄帝九式》当中的“鹤交颈”,实在太过尴尬了。

    陈胜长年练武,身躯高大雄壮,体格健硕魁伟。俏军师尽管在女子中算是身材高佻,但相比之下,依旧显得娇小玲珑,两人相互搂抱,俨然呈现出另外一种奇特的不和谐之美感。而软玉温香在怀,陈胜更可以切实感受到俏军师胴/体上种种妙处。于是某种生理现象,也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

    这其实无关yù念,纯粹是健康男子身体的必然反应。霎时间,一根火烫铁棒紧贴着那丰满雪臀,深深陷进了如水蜜桃般的沟沟里,却又被充满弹xìng的月白圆丘向后压回。一呼一吸之间,轻轻来回摩擦,感觉显然绝不好受。

    陈胜微微苦笑,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撇除杂念,专心运转神功。心境迅速遁入一片空明。意识之中,唯有影子刺客所发出的夺命死气,以及自己的神足经生气。两者当即以美人儿军师体内的十二正经以及奇经八脉为战场,展开了一场另类的围剿歼灭战。

    这场战争,注定将要打得艰辛非常。因为沈落雁体内经脉,绝不像陈胜自己那样强韧,可以承受得住肆无忌惮的强大冲击。陈胜必须小心翼翼地一边修补其经脉,一面追逐肆意破坏的夺命死气。如此顾忌重重,又怎会不难不苦?

    好在,夺命死气数量始终有限。被消灭一分,就少了一分,后继无援,同样注定了它没有取得最终胜利的半分可能。耗费约莫大半个时辰,总算大功告成。但陈胜和美人儿军师身上,也已经因此而出了一身大汗。香汗湿透内衣,赫然让沈落雁娇躯妙处尽显,纤毫毕呈。

    嘤咛一声,沈落雁睫毛颤动,随之睁开了软弱双眸。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只覆盖在自己酥胸之上,又宽又厚,兼且热得发烫的大手。下意识就是既羞且愤。她嘴唇微颤,用虚弱却清楚的声音道:“你……太子?你在……你这是在……”

    纵使略觉尴尬,但自己确实一心救人,光风霁月,并无丝毫图谋不轨之心。故此陈胜也不会有什么心虚胆怯。他凝声道:“替妳疗伤。影子刺客,还记得吗?”

    沈落雁想起来了。她弱弱地一笑,道:“影子剑……客出道以来,剑下从来……没有活口。想……想不到,我竟然会是……第一个……例外呢。太子,谢……谢你。”

    陈胜“嗯~”地答应了一声,也未谦虚推让,坦然受谢。随即道:“影子剑侵入妳体内的死气,已经被我驱除干净了。不过妳身上的外伤还未处理。现在我要把妳放下来,小心忍一忍痛。”

    说话之间,他轻手轻脚,把俏军师从自己怀中放下,摆布着她在床上躺好。但即使动作再轻,仍然不可避免地牵动了伤口。沈落雁紧咬银牙,柳眉扭结,竭力忍耐。直至在床上平躺下来并且过去了好半晌,急促上下起伏的胸膛,方才徐徐平复。

    陈胜不是外科医生,自然不懂替沈落雁做外科缝合手术。不过这种医术,相信只得那位天下第一能工巧匠鲁妙子能够拥有,荥阳城内,哪里能有如此名医?所以陈胜也干脆绝了去叫医生的心思。他随手从私人储物空间里面,取出一盒天香断续胶,然后又拿出一个战地医疗包。

    这是之前为了进入《抗美援朝》世界,所特地准备的。打开医疗包,里面有药用棉花、绷带、消毒药水、阿司匹林、吗啡、以及其他一些简单的医药工具。陈胜扭开消毒药水的瓶盖,在棉花上倒满了,沉声道:“沈军师,我先替妳清理伤口。不然可能会发炎的。有点痛,忍一忍吧。”

    沈落雁迷迷糊糊的,也听不到陈胜在说什么。可是突然之间,一种激烈疼痛从小腹伤口处传过来,刺激得她猛然睁大了双眼,情不自禁地吐出呼痛声。声音又娇又媚,赫然就和女子和情郎欢好,进入忘情境界时的那种呼叫声完全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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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今天好想请假的。这个月实在有点累。尤其海千帆心脏病去世的消息传来之后,这几天心里总有点怕怕的。不过……还是再拼一拼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敬酒不饮喝酸醋(上)

    013-11-28

    活像哄小孩一样,陈胜轻声安慰道:“没事没事,稍微忍忍就没事了。      不用紧张,放轻松。”把沾满血污的棉花丢开,换上另外一团,再度按上伤口替沈落雁擦拭。立刻又引发出第二下呻吟娇唤。假如现在有人在小楼外面听墙角,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会怎么脑补了。

    苦笑着摇摇头,为了避免更多尴尬,陈胜唯有再加快手脚,替俏军师清理好伤口,然后敷上天香断续胶,再用绷带帮她仔细包扎。做完这一切,沈落雁赫然已经因为体力消耗太多,又再晕过去了。

    把一应医疗物品收起,陈胜站起身来,旁床边拉过张被子来,小心翼翼地替沈落雁盖好。这才转身走出俏军师的闺房,拾阶下楼。出门一看,只见那位名叫楚楚的美婢,连同庄内其他几名下人,都正神sè惶恐地站在院子里面。看到陈胜出来,他们都是满脸紧张神sè,想问似乎又不敢问的样子。

    陈胜站定了,凝声吩咐道:“你们小姐受了很重的伤,现在需要静心休养。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各自散了吧。可别打扰到她。对了,妳是叫楚楚吧?烧点热水端上去,替你家小姐擦擦身子。可要小心不要碰到伤口。”

    各人听得沈落雁xìng命无忧,都放下了心头大石。当下各自散去。楚楚更连忙去厨房里张罗烧开热水。陈胜却也不管他们这么多,随意在旁边凉亭中坐下。只手托起下巴若有所思。心中所想,正是影子剑客刚才所展示的一招一式。试图从这片鳞半爪的线索中,一窥魔门补天道之心法奥秘。

    稳健脚步声由远而近,跋锋寒走进凉亭,伸手在石桌上一敲,问道:“老陈,沈军师她怎么样了?”

    陈胜回过神来,开口答应道:“已经没什么大碍。只要静养一段时rì,相信很快能够复原。嗯……老跋,那两个假冒僧人,败坏佛门清誉的恶贼,你都收拾干净了吧?”

    跋锋寒在石桌对面坐下,点头道:“都收拾掉了。虽然是假和尚假尼姑,但手底下倒还有几分真本事。以前我听过一点江湖传闻,说法难和常真其实是魔门两派六道之中,势力最大的yīn癸派门人,不过没有人能够证实罢了。但尽rì和他们交手过后,我却觉得这传言至少有八、九成真实。”

    陈胜沉吟道:“如果这两个假和尚假尼姑确实是yīn癸派门人,那么他们加入铁骑会辅助任少名,说不定也是别有所图。不过他们怎么又和影子刺客搅在一起,联手进行刺杀了?我好像听说过,那个杨虚彦和隋朝皇室似乎有些关系。那……难道说洛阳那边,和林士弘也达成了什么协议?唉,这个世道,你合纵我连横,今天结盟明天背盟,真是乱得让人头痛。”

    跋锋寒笑道:“反正你我也不是打算争天下坐江山的,要头痛,也痛不到咱们头上来。嗯……现在的问题是,咱们怎么办?还走吗?”

    陈胜抬起头来,问道:“杨虚彦这次失了手,说不定还会再回来补刀。救人总须救彻底。在确定沈军师安全之前,我想在荣阳城内多留一段时间。你呢?又是怎么打算?”

    跋锋寒双眼中闪烁出野狼般的慑人凶光,道:“yīn癸派向来眦睚必报。这次我杀了他们的人,相信即使只是为了面子,他们也绝不会再放过我。哈哈,如此一来,正好让我的剑可以被磨得加倍锋利。若然离开了,则yīn癸派还怎么找我麻烦呢?”

    陈胜呵呵一笑,颌首道:“有道理有道理。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妨就在这里暂时住下。也方便别人找麻烦的时候,可以更容易找到目标嘛。”

    笑声未落,突然间阵阵纷乱脚步声响起。同时还夹杂着庄园内仆役婢女等下人的惊叫。听那动静,似乎是好几十人同时结伴闯了过来。陈胜和跋锋寒相互对望一眼,同时皱了皱眉头,沉下气来静坐亭中,坐观事情发展。片刻之间,只见有好几十人前呼后拥,气势汹汹地冲进庭园之中。所有人都顶盔戴甲,全副武装。为首者,正是瓦岗寨大龙头翟让的侄子,少寨主翟摩侯。

    翟摩侯一挥手,那几十名下属立刻围拢过来,将凉亭团团包围。少寨主自己则面sèyīn沉地大步走上来,喝道:“陈胜,跋锋寒,你们给我说清楚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竟在荣阳城内当众杀人,这是不把我们瓦岗军的法度放在眼里吗?还有沈军师究竟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其实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有差不多两个时辰了。翟摩侯又是地头蛇。断然没有连究竟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的道理。至于说当众杀人云云……更加可笑至极。陈胜和跋锋寒这样的武林中人,别说杀的是恶僧和艳尼这样恶名昭著之贼徒,哪怕杀了普通无辜平民,即使翟让和李密亲身到来,也绝对只会不闻不问,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所以翟摩侯这几句质问,明显就是故意挑衅找麻烦。

    既然如此,那么陈胜和跋锋寒二人,自然更没有跟随对方节奏而走的必要了。陈胜轻声冷哼,根本连抬眼多看翟摩侯半下的兴趣亦欠奉。径直道:“这园子本来清静幽雅,正好纳凉。没想到却不知道忽然从哪里钻出来几只野狗汪汪乱吠,当真讨厌。老跋,你说是不是?”

    跋锋寒冷冷道:“确实讨厌。我在草原上的时候,也经常遇上这种野狗。每次我都懒得和它们纠缠。所以只要它们胆敢上来乱吠,我就一剑杀了,落得个耳根清净。”

    翟摩侯一身本事,早得了叔叔翟让的真传。在年轻一辈当中,也可以算得上是少见的高手。故此他一向都十分自负。而对塞外野狼、影子刺客、多情公子这三名年纪和自己相近,名声却胜过自己十倍的年轻高手,则从来都觉得十分不服气。至于陈胜,成名时间更短,就更加不在翟摩侯眼中了。

    这样两个跟本比不上自己的家伙,却居然如此狂妄,竟敢在瓦岗军的地盘上,斥骂自己这位瓦岗寨少寨主是野狗?哪还了得?霎时间,翟摩侯禁不住暴跳如雷。不过他也未算草包得彻底,知道自己首先发作,说不定就要吃亏。可是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带着这么多人过来的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时候你们这群帮闲的不出面,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翟摩侯冷哼一声,向身边跟随自己的人打了两个眼sè。其中一个身材干瘦,约莫三十六七上下,叫做林可菲的汉子会意,当即站出来。大声叫嚷道:“姓跋的,刚才当街刺杀沈军师的那名刺客,我们有理由怀疑他就是影子刺客杨虚彦。你和这个姓杨的外加那个姓侯的小白脸,在江湖上向来都齐名吧?既然如此,你们私底下肯定有所勾结,说不定就是你找那个影子刺客过来刺杀沈军师的。还有你姓陈的!沈军师武功那么好,要不是你在旁边故意阻挠,沈军师怎么可能受伤?哼,这件事真相究竟是怎么样,今rì你们无论如何都要给个交代出来。否则的话,休怪我们瓦岗军不客气!”

    陈胜和跋锋寒同时为之失笑。原来少寨主居然是打这个主意?他如此努力想要把脏水泼到自己两人头上,究竟又有什么用意?嗯……大概是那天接风宴上,翟让说要把寨主宝座让给陈胜所产生的后遗症吧?

    众所周知,翟让无子,所以这个侄子翟摩侯,就是翟家唯一的男丁,如无意外,将来瓦岗寨的基业就都属于他所有了。但现在翟让忽然来了这么一出,那对于翟摩侯来说,岂非就是煮熟了的鸭子不翼而飞?他看陈胜不顺眼,也就理所当然了。但这个少寨主怎么却不想一想,自己的叔父平白无端地,为什么要把自家基业拱手送给别人?

    陈胜和跋锋寒不是翟让,没义务更没心情来教导这个熊孩子,更不屑于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刚才俏军师在这凉亭中青梅煮酒纵论英雄,那残酒还未收拾,依旧留在桌上。此刻跋锋寒就好整以暇地拿起酒壶,向杯中注酒,淡淡道:“遇上野狗,我会一剑杀了它。但若遇上的只是老鼠,那么它甚至连让我出剑的资格都没有。对付这种东西,我会做的便是……敬它一杯酒。”

    话声才落,跋锋寒持杯的左手迅快无伦地动了一动,杯内酒水化成劲箭,快如闪电般朝那名大声乱叫的汉子林可菲破空飞shè。弹指刹那,酒箭准确无误地刺入林可菲口内。林可菲当即全身剧震,眼耳口鼻全喷出鲜血,张大着口往后拋跌,死得样衰到极点,连只野狗都不如。

    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这是很多武力强化系世界当中,对内功修炼到最高深境界时候一种神乎其神的描述。但事实上是否真有人能够修练到这个境界?则往往只是传说,在那些世界当中,几乎从未有人可以亲眼见过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敬酒不饮喝酸醋(下)

    013-11-29

    以陈胜去过的《笑傲江湖》世界而论。      创出《独孤九剑》这绝学的剑魔独孤求败,唯有四十岁之后,才能到达“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的境界,与摘叶飞花差相仿佛。之后才“自此jīng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可是独孤求败四十岁之后究竟是个什么境界,实际上谁也没看过。而他二十岁时“凌厉刚猛,无坚不摧”的《独孤九剑》,已经足以让令狐冲在《笑傲江湖》世界纵横天下了。剑魔三十岁以后恃之横行天下的“大巧不工,无锋重剑”,则让神雕侠杨过在《神雕侠侣》世界里成为天下五绝之一。

    按照无限神域的标准进行等级划分,《大唐双龙传》世界,比《笑傲江湖》的等级高,也比《神雕侠侣》的等级高。但须知道,这里大部分江湖人士的水平,也就在三星上阶至四星中阶之间晃荡罢了。距离飞花摘叶皆能伤人的水准,还有一段巨大距离。

    跋锋寒泼出一杯酒,就杀掉一个人,而且这人在翟摩侯身边还算得上比较有本事的。如此本领,翟摩侯甚至觉得自己叔父也未必可以办得到。刹那间,少寨主和他身边那群随从赫然齐齐为之变sè,更不约而同地连退三步,外强中干,sè厉内荏的本质,已因此而暴露无遗。

    陈胜笑道:“好一杯敬酒。老跋,看来你进入中原之后,也学得斯文起来了。居然还懂得先礼后兵。”

    跋锋寒放下酒杯,道:“中原文化确实博大jīng深。对于那些好的东西就要虚心学习,向来是我的作风。”

    陈胜声音一冷,道:“敬酒请过了。假如还有野狗不识趣的话,那么接下来,就该是罚酒了吧?”

    跋锋寒好整以暇地再度执壶斟酒,附和道:“这个是自然。这酒壶里面的酒虽然已经不多了,再要来一杯,还是足够的。”

    翟摩侯面sè再变,脚下也不由自主地又退出了好几步。事实上,他今天过来这里,正是想要靠着自己这边人多而借题发挥,把陈胜和跋锋寒赶走。但他万万没想到,跋锋寒竟然厉害到了这个程度。别说自己打不过,哪怕自己这些手下全部一拥而上,也万万不是对手。他狠狠一跺脚,咬牙切齿道:“哼,你们两个别放肆!万一让我查清楚了刺杀沈军师的事,确实是你们两个在暗地里指使……”

    话声未完,陡然就是“沙~”的怪异破风之音。一点水光快如流星笔直飞过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翟摩侯嘴巴上。这位少寨主一声惨叫,向后就倒。身边那群随从大惊失sè,连忙上前把他扶起。只见少寨主满口都是鲜血,赫然被陈胜同样泼出一杯酒,把他半边嘴巴的十几只牙齿都统统打断了。xìng命虽然无碍,却是激痛攻心,当场晕了过去。

    跋锋寒泼酒杀人,聚力于一点,已经十分了得。而陈胜泼酒伤人,酒水四散而力不散,这份造诣,明显更在跋锋寒之上。那群跟在翟摩侯身边的人识得厉害,却哪里还敢多说话?一个个面如土sè,七手八脚地架起少寨主,灰溜溜落荒而逃了。

    荣阳城虽然是瓦岗军大本营,但眼下所有重要将领都已经领兵出外,只剩沈落雁受命主持一切,但她受伤昏迷,城中事务立刻就变成了无人管理。一时间人心惶惶,家家闭户。翟摩侯原本想要乘机接掌大权,顺便赶走两口眼中钉,到头来却只是自取其辱。当然也没颜面再提什么接管大权的事了。

    瓦岗军有心要争夺天下,并非流寇。所以他们也早就建立起了一套相对比较完整的制度。虽然沈落雁不能理事,城中各级官吏战战兢兢各安其位,戒严封城,分区搜索城中外客,以排查与刺客相关的可疑人等,外加派出快马u把消息分别通知翟让和李密。种种该办的事情,他们倒也办得井井有条。

    陈胜和跋锋寒对于这一切全不干扰,更加不闻不问,只是留在落雁庄之中戒备守候。不过接连等了两天,无论影子刺客抑或铁骑会的人,始终都没有再出现。在此期间,陈胜又去替沈落雁换了两次药。俏军师伤势经过治疗以后,已经逐渐好转,神智也恢复了清醒。不过因为失血太多,故此身体依旧十分虚弱。

    第三rì晌午时分,落雁庄外,再度响起了敲门声。那婢女楚楚过去开门一看,登时欢喜地叫了出声。原来上门者,正是刚从虎牢关前线赶回来,满身风尘仆仆的李密和徐世勣。楚楚连忙把他们引到客厅。

    一见陈胜,李密当即道:“落雁是李某人左膀右臂,她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李某人……唉~幸亏得到太子援手,终于避免了最坏的事态发生。李某人实在感激不已。无以为报,请受李某人一拜。”不由分说,便深深拜了下去。

    至于徐世勣,他眉宇间的感激之情甚至更超过李密,面对陈胜的时候,态度再不像先前见面时候那样只是敷衍式的客气。同样隆而重之地拜了一摆,道:“太子的恩情,我和落雁都必定铭记在心,此恩此德,他rì定当报答。”听他语气,俨然完全把沈落雁当成了自己的妻子一样看待。

    陈胜摆摆手,说了几句客气话。随即带了几分不解问道:“蒲山公怎么从虎牢关回来了?沈军师虽然受了伤,不过也没有xìng命危险。不是说洛阳那边,正准备出兵要攻打过来吗?”

    李密起身在椅子上坐下,不屑笑道:“独孤阀虽然控制了宫廷禁军,但洛阳的兵马,却大部分都在王世充手上。双方关系闹得越来越僵,随时可能内讧。彼此你提防我,我提防你,互相牵制,谁敢真正在这个时候出兵?之前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根本不必担心。”

    陈胜皱眉道:“既然如此,那老秦和老程他们怎么没跟着蒲山公你一起回来?”

    徐世勣在旁边道:“洛阳兵马不能动弹,宇文阀残兵又有大龙头亲自去对付了,所以密公认为,这是攻打黎阳仓的大好机会。所以秦叔宝和程咬金他们,已经被调过去了。”这黎阳仓也是一个重要的大粮仓,里面的储粮之丰富,不下于兴洛仓。假如能够把它也攻下来,形势对瓦岗军就更加有利了。

    话是这样说。但陈胜隐隐约约地,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这样简单。不过论起心眼的话,他也自知和李密这种人相差太远,于是也懒得猜测了。当下起身道:“沈军师就在小楼上面。两位假如要去探望的话,随时都可以去。不过沈军师现在还很虚弱,所以两位请注意不要和她说太多话。”

    李密和徐世勣各自点点头,起身出了客厅,前往小楼探视。陈胜则依旧坐在园中的凉亭里等候。半晌过去,李密率先独自下楼,走到凉亭内坐在陈胜对面,道:“当rì出手刺杀落雁者,原来竟是大名鼎鼎的影子刺客。假如不是太子……哼,经此一役,我已经百分之一百可以肯定,杜伏威、铁勒、还有王世充他们三方肯定已经联合起来了,目标就是李某人。唉~前途多艰啊。”

    陈胜和李密之间,其实也没什么过节。虽然先前翟让企图来个移祸江东,扶植陈胜,让他和李密相斗。不过陈胜并未入局,而李密看起来也似对此事不以为然。他对着陈胜说话,俨然一派推心置腹的模样。陈胜对这位蒲山公没什么好感,但也说不上什么恶感。当下随口回答道:“王世充?又关他什么事了?”

    李密凝声道:“影子刺客据说是隋杨宗室中人。以往出手刺杀的目标,多半是和朝廷作对者。自从杨广那昏君被太子你杀死之后,据说他和董淑妮勾搭上了,故此和王世充走得相当接近。哦,对了。董淑妮是王世充的侄女,与另一名叫荣姣姣的女子,合称为洛阳双艳。这个荣姣姣则是洛阳首富荣凤祥之女。”

    陈胜心中一动,勾起回忆,依稀记得这个洛阳首富荣凤祥也是魔门中人,而且好像就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随口答道:“原来如此。那有机会我倒要去见识见识。对了,沈军师先前说过,铁勒的飞鹰曲傲好像也要对蒲山公你下手。你也要小心才好。”

    李密重重吐出一口气,道:“自古中原内部不稳,外族自然就会随之蠢蠢yù动。先是突厥分别支持郭子和、刘武周、梁师都等人自立,现在林士弘和杜伏威又分别攀上了铁勒,明天不知道那个谁说不准也和吐谷浑搭上关系了。我们瓦岗军现在风头最劲,所以也成为了各方众矢之的。唉~李密要独力维持这个局面,实在觉得力不从心。”

    蒲山公顿了顿,抬起头来,用亮得灼人的目光望向陈胜,缓缓道:“关于李某人的心思,想必落雁当rì也已经和太子你说过了。却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想法呢?”

    追寻武道巅峰,才是陈胜的人生意义。对于打天下坐江山,则毫无兴趣。即使他有兴趣,也绝不会选择现在这样一个时机加入瓦岗军,然后帮李密去对付翟让,又或者帮翟让对付李密。

    正开口要拒绝,可是忽然之间,小楼上却传来一阵声音,把陈胜和李密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只听见徐世绩在楼内叫道:“落雁妳说什么?难道妳当真和陈胜有了什么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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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美色迷人硬上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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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岗寨内部尽人皆知,沈落雁这朵名花早已经有主,就是徐世绩。不过双方虽然是公认的一对,可徐世绩几次提出想要完婚,却总被俏军师用各种借口推搪了过去。故此徐世绩始终觉得不能安心,也由于这缘故,他对于一切走近沈落雁身边的人,都天然带有三分jǐng惕敌意。

    此时此刻,一听徐世绩这样说话,李密立刻就知道,自己这心腹大将是又吃醋了。本来这也没什么。但事情牵扯到陈胜,却不由得李密不关心。他抬头向南陈太子尴尬地笑了笑,下意识竖起耳朵,凝神倾听。

    只听得楼上传来沈落雁虚弱而不悦的声音,道:“本姑娘和太子殿下清清白白,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怎么,难道徐爷还要本姑娘向你交待悔过吗?”

    徐世绩的语气软化下来,以近乎哀求的语调道:“落雁!妳该知道我对你从来一片痴心,千万不要让外人影响到我们的感情啊!”

    沈落雁语气转寒道:“不要乱说,什么外人内人的,这怎关第三者的事。你徐爷一向风流得很,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有什么相干?你会对我痴心?怕是说笑!”

    徐世绩有点恼羞成怒道:“我本也不想说出来。我逢场作戏的事,你一向知道,为何现在才向我算帐?难道妳……妳……哼!刚才我问过下人了。据说那天陈胜把妳抱回来,一进门就立刻上房。然后妳还叫得……叫得……非常不知羞耻。现在妳说和他没有关系?好,我信。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肯让我看看妳的伤口了?”

    沈落雁大怒道:“徐爷,你也想得太离谱了?那天本姑娘是被影子刺客狠狠刺了一剑,几乎连命都没了啊。难道你觉得,居然还有人可以有心情在那种情况下做……那种事?简直荒唐之极!人家受伤的地方十分隐秘,你我还未成婚,怎么可以让你随便乱看?”

    徐世绩又软化下来,叹道:“好好好,落雁妳不让看,那就不看。但妳怎么又让陈胜住在落雁庄?而且,还天天让他替妳换药?我们虽然还未成亲,但这也是迟早的了。无论如何,妳总该避忌一下啊。”

    沈落雁默然半晌,冷道:“我的身子,爱让谁看就让谁看。徐爷你管不着。什么迟早成亲?哼?我沈落雁难道除了你徐爷之外,就找不到男人要了么?”

    徐世绩怒道:“落雁,妳……妳竟然这样说话?好!好!好!”话声才落,陡然传来“乒乓~”清脆破碎响声传来,显然是他满肚子嫉火无从发作,于是竟然抓起房间里面的东西摔砸,以作宣泄。

    破碎声余波未歇,“呯~”一下摔门重响接踵而至。徐世绩怒气冲冲地大踏步闯出沈落雁闺房,沿着楼梯走了下来。一抬头,恰好和庭园里的陈胜打了个照面,他双眼如yù喷火,冷哼着转身就走,甚至连向李密打个招呼都没有。可见怒意攻心,已经到达极点。

    李密站在旁边,徐沈二人之间的对话,字字句句,他全部听得清清楚楚。沈落雁竟然会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还和陈胜深入接触。发生什么亲密关系。这种事情根本乃常理所无,李密自然也不会相信。徐世绩分明是太过着紧沈落雁,所以嫉妒得走火入魔了。不过……

    即使双方没有发生**关系,但沈落雁刚才那几句说话,是否代表……须知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当rì青梅煮酒论英雄,陈胜曾经比喻过李密是当今之曹cāo。曹cāo一生多疑,而李密的多疑程度,俨然也不逊sè于曹cāo。霎时间,他下意识就想回头去看身边的南陈太子,却又在最后关头强行忍住,只以眼角余光匆匆一瞥。却看陈胜神sè平静,眉宇间更隐有不屑与讥嘲之意。究竟不屑什么?又在讥嘲什么?

    千万个疑问同时涌现心头。李密面sè不禁变得yīn沉。他深深吸口气,强行压下这翻涌的思cháo心绪,干笑道:“哈哈~世绩他真是……哈哈~太子,让你看笑话了。别见怪,千万别见怪啊。”

    陈胜微微一哂,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要胡思乱想,侮辱的只是自己。我又有好见怪得了。”

    就在此时,忽然间又有脚步声传来。只见婢女楚楚引领着一人进入,却正是大龙头府的总管屠叔方。他乍见李密在此,却也并不感觉吃惊。当即抱拳作揖,道:见过蒲山公,见过太子。”

    李密面sè又是一沉,道:“屠总管?你来找我有事吗?”

    屠叔方逼毕恭毕敬道:“不是。小人原不知道蒲山公已经回城了。小人这次来,是邀请太子到大龙头府。关于rì前少寨主冲撞了太子的事,弘大爷想要亲自向太子赔罪。”

    弘大爷就是翟弘。他是翟让的亲兄长,虽然才干平平,武功一般,但瓦岗寨上下看在翟让面子上,对他都十分客气。既然他要亲自赔礼道歉,陈胜也没必要硬要得罪人。当即道:“好。那现在就走。”回首向李密点点头,跟随着屠叔方出门坐上马车,向大龙头府而去。

    李密目送两人背影远去,沉吟半晌,拾阶再上小楼。推门走入沈落雁闺房,只见先前放在房间书架之上,一只俏军师非常喜爱的贡品花瓶,如今已变成了地板上的千百块碎片。俏军师自己则卧在床上,双目漫无焦距,呆呆凝望着天花板。乍见她如此神sè,李密心里禁不住就“喀噔~”一声响。原本只有三分疑惑的,现在可一下子增加到至少五分了。

    蒲山公老谋深算,城府深沉。即使内心有疑,但也绝不会有丝毫表露于外。他拉过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沉声问道:“落雁,落雁。妳怎么了?怎么和世绩又吵起来了?唉~他也真是的。明知你身上还有伤,无论如何都不该在这时候惹妳生气嘛。落雁妳放心,回头我定会狠狠骂他一顿,把他抓过来向妳道歉。”

    沈落雁双目恢复焦距,回过神来,冷冷道:“密公不必为落雁费心。我和徐世绩之间已经完哩。道不道歉,也无所谓了。嘿,是落雁有眼无珠,先前竟看不出他原来也只和世间其他男人一样,根本不需要什么运筹帷幄的女军师,只想要一个替他做饭洗衣服,乖乖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而已。幸好,我们终究还未成亲,现在发现这一点,总还未算太迟。”

    李密连皱眉头,道:“落雁,妳是受伤之后没事可做,所以才想得太多而已。我可以替他担保。他不是这样的人。”

    沈落雁幽幽叹了口气,神情未见伤心,反倒很有几分如释重负的欣喜。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都没关系。总而言之,今后落雁和他再没有瓜葛。密公,今后落雁将、专心致志辅助密公打天下。至于其他男女事情,落雁再也不想了。”

    “这……又何必如此。”李密叹口气,回想起这几年来沈落雁所立下的种种汗马功劳,心中不禁就是一软。但他毕竟枭雄心xìng,故此只眨眼之间,就把这丝软心肠压下,凝声道:“这个暂且不提。刚才世绩在旁边,有些说话妳想必不方便说。现在只有妳我二人了。当天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落雁,仔细说来。”

    沈落雁点点头,当下长话短说,先从当rì青梅煮酒讲起。一直讲到自己送陈胜和跋锋寒离开。再来就是铁骑会的两大护法突然现身出手,影子刺客则乘机从后偷袭。之后沈落雁被刺了一剑,便是人事不省。等到好不容易恢复清醒意识,已然回到自己闺房之中,而南陈太子正在为自己疗伤……等等等等。

    李密眉宇间一派高深莫测的神sè,等到沈落雁说话告一段落,凝声问道:“落雁,按照这样说来……疗伤过程之中,妳和他已经肉帛相见,对不对?”

    沈落雁面sè微红,但随即又恢复常态,道:“落雁过往的经历,密公早已经都知道了。我沈落雁并非寻常女子。别说肉帛相见,哪怕真的和陈胜发生了什么关系,落雁也绝不会放在心上。落雁心里唯一有的,就只是密公之利益。”

    “呵呵~我自然相信妳。假如连妳都不信了,我李密还可以相信谁?”李密伸手拍了拍沈落雁肩头,凝声又道:“但不可否认,落雁妳确实是名非常动人的女子。所以若说世上竟会有男xìng能够抗拒得了落雁妳的魅力,我便绝不相信。既然如此,我们大可将计就计。今天晚上,想必陈胜还要回来替妳换药的。到时候妳便顺水推舟,干脆和让他占占便宜。怎样,做不做得到?”

    沈落雁愕然一惊,颤声道:“密公,你……你要落雁……但又何必使用这种手段?只要能对密公霸业有帮助,落雁并不吝惜自己这具身体。但以落雁看来,这样做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啊。”

    李密冷笑道:“我当然明白。像陈胜这种人,只是专心致志于追寻自己的道。至于**上的欢愉,或许偶尔他也会有闲暇停下来享受一番。但事了之后便无痕。想要借此永远控制他,根本就属妄想。”

第一百二十四章:美色迷人硬上弓(下)

    沈落雁微觉安心,但反而因此感觉更加不解。她忍不住问道:“那……密公的意思是?”

    李密沉声道:“还不是因为翟让那老家伙?他想移祸江东,让陈胜和我纠缠,自己则稳坐钓鱼台,坐收渔利?哼,休想!先前我倒也有意纳此子为己用,但现在看来,此子终非甘心屈居人下之辈。无论开出的条件再丰厚,他也不会放在眼内。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一点,让他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嘿嘿,一个贪图美sè,逼jiān瓦岗军军师的好sè恶徒,又怎有资格接替翟让,做大龙头领导瓦岗军了?”

    说话之间,李密伸手从怀内取出一颗赤红丹丸交在沈落雁手里,郑重其事地吩咐道:“放心。妳是我最好的助手,我又怎舍得让妳以sè事人?说让陈胜占便宜,不过顶多让他抱抱眼福罢了。这个才是重点。”

    沈落雁接过丹丸,疑惑地问道:“密公,这是?”

    李密凝声道:“把这颗妙chūn丹放在香炉里面慢慢加热烘烤,将会散发出无sè无味的烟雾。吸下以后,哪怕大罗金仙甚至罗汉菩萨,也会yù火高涨,绝对把持不住。等他丑态毕露的时候,妳立刻发出信号,然后我就带人冲进来,当场把他抓个正着。接下来,一切自然就水到渠成了。落雁,我知道这计策要委屈妳。不过为大局着想,妳会谅解的,对不对?”

    沈落雁用力咬咬牙,点头道:“密公放心。落雁绝不辜负密公信任。

    李密和沈落雁相互密谋些什么,陈胜自然不知道。他跟随屠叔方一起上了马车,前往大龙头府。半晌过去,马车到了目的地。两人先后下车,登堂入室,直趋内院而去。沿途所见,情况俨然和前几rì截然不同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把守各处院落门户者,个个都是生面口,之前从未见过的。而且人人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便知都属《笑傲江湖》世界嵩山十三太保那个等级的高手。兼且尽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屠叔方把陈胜领到内宅大厅前,站定了毕恭毕敬地道:“太子,弘大爷就在里面。请。”

    陈胜不以为意,举步进入。身后处,把门大汉立时“嘭~”地将门关上。紧接着,原本黑暗一片的厅堂内亮起灯光。灯光下分别坐着两人。一个是翟弘,另一个……竟然是翟让!”

    陈胜驻足不前,皱眉道:“大龙头?你不是回去瓦岗寨防备宇文阀残军了吗?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咦!你面sè怎么这样差?”灯光之下,只见翟让脸青唇黑,浑身不住微微抖颤。乍看之下,活像忽然间苍老了整整二十年一样。

    翟让意志消沉地叹了口气,抬头问道:“太子,你知道我有名女儿,叫做翟娇的吗?”

    陈胜走过来在客位处坐下,沉声道:“知道。不过听说娇小姐出外游玩了,所以如今不在荣阳城。”

    翟让恨恨道:“我在瓦岗寨几天,发觉宇文阀根本只是虚张声势,全无实际动作。于是启程要回来荣阳。途中忽然听到消息,说娇娇被掳走了。我一辈子只得这点骨血,当然立刻要去救人。没想到……竟然就此中计!娇娇其实早已经被杀害了。敌人却假扮娇娇,乘我不备的时候突然偷袭。我惊觉中计,立刻想要突围逃走,却又被事先埋伏的高手围困。一场恶斗过后,虽然终于拼死得脱,但我已经中了致命重伤。现在我体内多道经脉被震断,顶多只能再活三天了。”

    陈胜愕然道:“怎么会这样?”当即伸手过去,搭上翟让脉门探查。只觉脉息涩滞,若有若无,果然是遭受重创,患入膏肓之症状。如此伤势,哪怕陈胜拿出盗泉子炼制的黄龙丹,也休想能够救得他xìng命了。陈胜叹口气,收手道:“设计偷袭的人,是李密?那你这次叫我过来,又想干什么?事先说明,我不是瓦岗寨的人。对于你们之间谁是谁非,一概没有兴趣介入。”

    翟让凝声咬牙道:“设计的肯定是李密。但下手的不是他。是突厥人。一个双枪将颜里回,另一个悍狮铁雄,都是突厥始毕可汗座下大将。另外,还有武尊毕玄的徒弟拓拔玉和淳于薇,以及什么十八骠骑。这还罢了。另外更有一名真正的高手。虽然他戴了面具看不清楚样貌,但观其出手,肯定是魔门两派六道之中真传道的传人。李密那狗贼,为了夺天下,竟然连外族人和魔门也勾搭上了。”

    旁边翟弘恨恨道:“假如只是瓦岗军内斗的话,不管哪个赢了,也都关系不大。反正总归是汉人坐江山么。而我们翟家从起事那天开始,就已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哪怕现在就死,总算也痛快过一场,怎么着都是赚的。可是李密竟然勾搭突厥人和魔门,那么即使他取得天下,也是生灵涂炭。咱们这些泥腿子哪里还能有安乐rì子过?太子,你也是汉人,不会对此坐视不理?”

    陈胜轻描淡写道:“不用这么危言耸听。当年五胡乱华,情况比今天要乱得多了。最后还不是开皇盛世,汉人一统江山?当年既然有一个杨坚,现在当然可以再来一个。突厥和铁勒之流塞外游牧民,终究成不了什么气候,只是汉人光荣历史下一块又一块的垫脚石而已。大龙头,恕我直言。这次你不过是被李密抢先一步而已。假如有机会的话,你敢说自己就绝对不会去找突厥人或魔门做帮手?”

    翟让和翟弘两个同时勃然大怒,喝道:“陈胜,你说什么?”

    陈胜从容道:“我在说实话。就像现在,我就是你大龙头想要找的外援,不是么?退位让贤,让我做瓦岗军大龙头,好让李密来对付我?如意算盘确实打得jīng。但我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押上这条命,去帮一个存心嫁祸于自己的人了?”

    翟让和翟弘两兄弟面面相觑,霎时间气焰尽消。翟让颓然坐回椅上,泄气道:“你说得对。李密只是快我一步而已。不过……”他顿了顿,忽然间咬牙切齿,眉宇间罩上一片狠戾之sè,狞声道:“他不仁,我不义。事已至此,休怪我要下辣手了。我已经派人前往各地,通知瓦岗军众头领。三天之后,就要举行退位大典,正式把大龙头的宝座让给李密。”

    翟弘接口道:“如此一来,那狗贼自以为得胜,定会松懈下来。我们两兄弟就要拼尽这条残命,在众头领回来之前发动突袭,杀那狗贼一个措手不及。哼,即使最不济,也能拖着那狗贼一起玉石俱焚!”

    陈胜皱眉道:“那你的意思,是想拉拢我一起入伙对付李密?”

    翟让叹口气,脱下左手中指一个龙纹指环,递给陈胜。道:“太子你肯帮忙,那自然最好。若然不肯,那我们兄弟也不敢勉强。可是这一战之后,我和李密同归于尽,瓦岗军群龙无首,定然要生大乱。看在叔宝、咬金、还有雄信他们的面上,我求你暂时代为统领瓦岗,别让这群兄弟们没了下场。之后只要局势稳定下来,太子你是自己打天下,抑或再令选贤能,那就随便你的心意了。”

    翟弘哀声道:“太子,我也求你一件事。请看在我们面子上,尽量照顾一下摩侯。是,前rì他小孩子不懂事,冲撞了太子。但……唉~我们翟家只有这点骨血了。求太子可怜可怜我们。”一句话说完,翟让翟弘两兄弟赫然同时向着陈胜双膝下跪,用力磕起头来。

    陈胜不接指环,把它放回桌子上。淡淡道:“看在你们磕的这几个头份上,我保翟摩侯三天不死。三天之后究竟怎么样,我就管不得那么多了。要保住你们翟家的骨肉,就自己拼命努力。”转身推开大厅门扉,径直步出。

    身后处,两兄弟相互对望一眼,各自面露狞笑。大龙头低声问道:“消息都散播出去了?”

    翟弘紧握拳头,道:“都散播出去了。黄昏之前,李密那狗贼就会听到风声。知道了你要正式让位给陈胜,而且陈胜已经答应接位的消息,就不信李密那狗贼还能忍耐得住。我们已经派人控制住城门,相信那些突厥人绝对进不来的。没有突厥人帮手,单凭李密自己的力量,定会和陈胜打个两败俱伤。我们乘机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管他们谁胜谁负,可以笑到最后的,一定是我们翟家人!”

    翟让恶狠狠道:“瓦岗军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基业。我们翟家保不住的,别人也休想可以抢得走。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假如此战我们最终还是败了,那么……即使便宜了王世充和杜伏威,无论如何也不能便宜了李密!忘恩负义的狗贼!你竟敢恩将仇报?老子即使死了,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翟让和翟弘两兄弟的说话,陈胜同样听不见。然而,却有另外一个人听见了。那就是……翟摩侯。

    得知父亲和叔父终于要向李密动手,兼且同时还会把陈胜也拉下水的消息,翟摩侯原本满面兴奋和激动。可是越听下去,他便感觉越是不妙。得到知道叔父已经受了致命重伤,活不过三天的噩耗之后,兴奋更加全被恐惧与不安所取代。他不敢再听,连忙蹑手蹑脚地离开内院。越想越怕,越怕越想。终于再也安坐不住。悄悄从大龙头府的后门溜了出去,竟径直往蒲山公府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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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侍儿扶起娇无力(上)

    回到落雁庄,得知李密已经离开了。陈胜也不以为然。刚刚回到自己歇息的客房,忽然间跋锋寒推门而入,凝声道:“城中气氛很不对。刚才我在市集上,看见了毕玄训练出来的那十八骠骑当中几人。”

    “是李密对翟让动手了。翟让也同样正准备对李密动手。”陈胜接过话头,凝声道:“而且,李密还勾结了毕玄的那两个徒弟。所以你看见了十八骠骑。”随即长话短说,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告诉了跋锋寒。

    跋锋寒听过事情始末,沉吟片刻,问道:“那么,老陈你打算怎么办?”

    “李密和翟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由得他们狗咬狗去吧。”陈胜淡然道:“这种事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不必插手。不过毕玄的那两个徒弟……老跋,我答应了要在这里等三天,所以暂时还不能走。不过为了避免被卷入无谓的战斗之中,你最好还是立刻离开。”

    跋锋寒皱眉道:“这种时候,我怎么可以抛下你一个不管?何况他们两家当真打起来的话,兵凶战危,只怕你也会被一起卷进去的。到时候你即使想走,也走不掉了。不如现在我们一起离开吧?”

    想起还放在自己私人储物空间里面的立体机动装置,陈胜自信地笑笑了,道:“不用担心我。我要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嗯……你先到洛阳去。我等到这边的事情完结以后,就会去洛阳和你汇合的。汇合地点,就是白马寺吧。”

    跋锋寒叹口气,点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好吧。那么,你自己万事小心。我这就去找拓拔玉,设法引他一起离开,也算稍微减轻一下你这边的压力吧。对了,你要注意沈落雁。这女人一门心思都在李密身上。虽然你救了她一命,但假如当真冲突起来,我敢肯定她一定还是站在李密那边的。”

    陈胜点头道:“我有分寸的了。老跋,一路顺风。”伸出手去,和跋锋寒紧紧握了一握。

    跋锋寒并非拖泥带水,婆婆妈妈之人。既然已经决定好了,他更无丝毫耽搁。当即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趁着太阳落山,城门关闭之前离城而去。而紧跟在他身后,还有另外十多匹来自突厥的彪悍健马。

    陈胜在房间里静坐休息,一切举动皆行若无事。黄昏时分,吃过下人送来的晚饭。陈胜依旧如同往rì一样,走向沈落雁居住的小楼。站在闺房门外,他“笃笃笃~”连敲三下,开口叫道:“沈军师,是我。”

    沈落雁应声答应,幽幽道:“太子么?劳烦您了。请进。”语气听起来,赫然多了几分柔媚。

    陈胜倒也未想太多。当即推开门扉,跨步进入。但见闺房之内,一灯如豆。旁边香炉内有轻烟升起,带来沁人心脾的甜香。沈落雁就站在床边。陈胜一眼望过去,禁不住登时为之心跳加速,喘息同显粗重。

    灯光之下,只见美人儿军师未插簪钗。乌亮光泽的如云秀发随意披垂在肩,雪肌黑发,相互辉映,黑者更黑,白者更白。之所以能够这样相互对照,只因为沈落雁娇躯之上,竟然未穿外衫。

    她上身只有件小小抹胸。抹胸下边修平,仅只掩到胸腹交接之处,把纤巧细致的小蛮腰,全无遮掩地暴露出来。抹胸中间挖空大半,赫然暴露出大半饱满香峰,几乎只是仅仅遮掩着那两枚甜美花蕾。这抹胸也不知怎生剪裁,穿戴在身,自然而然地就将香峰向zhōng yāng推高。乍看之下,顿觉本已高耸的香峰更加坚挺饱满。而香峰当中那条山沟,也由此更显深遂动人。小小抹胸只靠着几条带子系到背后,全无遮挡之用,反更显得香峰丰隆挺拔、冰肌雪肤、惹人遐思。

    上身打扮如此诱人,下身处也不遑多让。沈落雁穿的虽是件裙子,却较一般裙子短了大半。前面仅只能掩住那曼妙桃花胜地,后头只护住那紧翘圆润的雪臀,一双修长笔直的**,更因此暴露无遗。

    顺着美妙腿线而下,美人儿军师足踝上分别套着一双黄金细镯。深具西域风情的舞鞋上,鞋面处只有几条细细银丝,或横或斜地环过一双如霜玉足,然后连结鞋底。靴根特别加高,使得俏军师的站姿更添风情;愈发诱人心动。

    陈胜停住了脚步,皱眉道:“沈军师,妳这打扮是?”

    沈落雁柔媚娇笑。陡然间脱手一扬。也不知道她究竟发shè了什么。只听得“咻~”的破风锐响过后,房间里那盏灯被应声打灭。紧接着,又是两枚暗器接踵打出,越过陈胜左右身侧,恰好打在门扉之上。“呯~”轻响过去,房门紧紧关了个严丝合缝。下个刹那,风声飒然。正是俏军师自动投怀送抱而来。

    陈胜下意识地伸手接住。软玉温香地抱了满怀,这才想起对方不是普通弱女子,即使自己不接对方也不会摔着的。可是再来,他已经无暇多想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了。沈落雁一双玉臂绕过来,紧紧搂住了陈胜脖子,主动献上香吻。同时,先前从香炉里发出的那股奇异甜香也化为大团炽热yù火,在丹田之下熊熊燃烧起来。随之彻底激起了人类生而有之的本能。

    陈胜深深吸了口气,没有刻意压抑,更没有忍耐。作为一名成年人,他完全明白了沈落雁此刻需要的究竟是什么。同时作为男人,在这种时刻若然逃避挑战,显然也是一种耻辱。不管是任何形式的挑战,陈胜从来都不会拒绝的。他当即用力把俏军师抱起,大踏步走到床边把她放下,脱下自己外衣,压了上去。

    彼此**全无阻隔的紧密接触,刺激起最原始的chūn情。漆黑房间内,一时间chūnsè无边。当男人扯开那件狭小的抹胸以及半透明短裙,抱起了女子丰臀,将那双笔直**大大分开,准备和她结合的当儿,俏军师的**,也用实际反应高速陈胜,自己已经完全准备就绪。

    湿润花蜜早将桃园胜地浸成一片透湿,甚至更源源而下,流淌到**和他的手上,切实地告诉陈胜,俏军师此刻究竟最需要什么。没有任何犹豫,陈胜立刻使出自己最拿手的洪门六点半棍法,一招消沉棍转独龙枪,直捣黄龙。霎时间,滚烫而灼热的滋味传来,强烈得让俏军师忙不迭地弓起身子,将陈胜的侵犯紧紧缠住。四肢热情地紧紧搂住这个男人,生怕他会离开自己。

    在这个无比兴奋快乐的时刻,一切什么算计,什么策划,什么利益,都已经从沈落雁意识中彻底消失了。唯一还存在的真实,就只有眼前这场战斗。俏军师轻而易举就一败涂地,她只能完全的献出自己,尽情的这种欢娱热烈。更没有丝毫抗拒之力。

    低声甜腻呢喃变成了诱人心跳的呻吟,然后又迅速变成放浪形骸,没有丝毫掩饰的哭叫。俏军师彻底放开了自己,任由男人把自己摆布成各种各样不同的姿态。陈胜兴致上来,使出《黄帝九式》里面的手段从龙翻至虎步,由猿搏到蝉附,再转为龟腾凤翔,以至于兔吮毫鱼接鳞鹤交颈,进退相薄,疏缓摇动,勾引起水声潺潺,波浪汹涌。恣情任意之际,两人同登极乐,哪还知人间何世?

    平时总给人印象是高贵不可侵犯,冷若冰霜的俏军师,此一刻热情如火,却又娇柔乖顺得活像最卑下的女奴。男人所赐予的快感觉一波一波席卷而来,令她身心完全没顶。娇嫩的身子骨再也无法控制,她已经被彻底征服。陈胜要她生她就生,要她死她就死,又或要她弥留于yù生yù死之间,都尽在一念而已。

    蹂躏愈来愈快、愈来愈深。终于强烈的刺激转化成了酥透芳心的抽搐。俏军师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高亢娇吟,彻底瘫软在床榻之上。与此同时,陈胜也没有吝惜,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尽情释放出来,彻底侵占了俏军师这座城堡的最核心部位,从而也宣布了自己在这场攻城略地的战斗中,已经取得终极胜利。从此以后,俏军师娇躯上每分每寸,都属于这个男人所拥有的领地。再没有其他任何人,有资格来宣示主权。

    激烈的浪涛逐渐恢复平静,急促呼吸也重新变得绵长细致。沈落雁伏在陈胜汗津津的宽阔胸膛上,双颊酡红,玉肤泛粉,整个人都像喝醉了酒,却又像一头慵懒的猫儿,由内而外,甚至连发梢也透着满足与惬意。以至于她连眼睛也睁不开,半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只想就此沉沉睡去。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虽然耗费力气不少,但这种程度的消耗,对于已入先天境界的武者来说,只属小儿科罢了。仗着房间里一片漆黑,沈落雁又正是神魂颠倒的当口,陈胜也不怕泄露什么秘密。他起身倚床半坐,随手从死人储物空间里面拿出来一罐红牛——还是冰镇的。

    这东西用来恢复jīng力,那是极好的。陈胜把它打开喝了两口,然后又喂给沈落雁。俏军师迷迷糊糊地张开小嘴,乖乖地咽了下去,迷迷糊糊地道:“这是什么?酸酸甜甜的,味道好古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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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侍儿扶起娇无力(下)

    013-12-02

    昨天休息了,所以今天3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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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胜只是微笑,却也不回答。又喂了她两口以后,看着俏军师似乎不太喜欢那个味道,便自己把剩余的都喝了。然后便下意识地用力把易拉罐捏成一团,习惯xìng地要把它丢出去。

    手臂刚扬起,忽然间,就只听见阵阵急促脚步声响起。下个刹那,闺房大门被人从外面“呯~”地用力推开。火光之中,一张因为气怒而扭曲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正是徐世绩。

    闺房地方不大,一眼已经足以看见房间内的全部。自己最喜欢的女人,竟然**裸地依偎在其他男人怀里,眼前这幕情景,就活像烧红的尖针,深深刺进徐世绩心脏内。他全身都激烈颤抖着,猛地发出一声仿佛受伤猛兽也似的咆哮。大叫道:“落雁!妳为什么竟……密公不是嘱咐妳,做做样子就好了么?”

    沈落雁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把角落处的被子抓过来披在身上,叫道:“徐世绩,你过来做什么?”

    徐世绩双眼如yù喷火,竭斯底里地大叫道:“我过来做什么?我来看妳怎么背叛密公,怎么背叛我!”

    沈落雁娇斥道:“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背叛过密公!”

    “没有?那妳为什么当真和陈胜上床了?为什么迟迟不发信号叫我们进来?”徐世绩恶狠狠地质问道:“还有,妳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叫得究竟有多么不知羞耻?之前我要和妳成亲,妳总是推三阻四。但现在……现在妳居然……”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徐世绩怒火攻心,赫然再说不下去了。他猛地一跺脚,咆哮道:“众将听令,立刻动手!”

    一声令下,怪异破风之声立刻从外传来。紧接着,十几只特别打制的大铁钩同时从四面八方飞到,打破四壁穿墙而入。雄壮吆喝声中,这十几只栓着铁链的大铁钩,齐齐向后用力拉扯。“喀嚓~轰隆~”的崩裂破碎声音爆发,小楼四边墙壁当场全被统统拆掉,只剩余一个屋顶。jīng致小楼赫然变成了破烂凉亭,四面八方,一切也让人看得通通透透。

    陈胜面sè一沉,只见小楼四周,庭园之内,高高低低,合共站了至少六、七十名身穿黑衣,手执刀剑的大汉。高举火把,将东南西北照耀得一片通明。阵阵冷风吹拂上身,沈落雁下意识打了几个激灵,迅速恢复了清醒意识。举目环顾,她看得清清楚楚,外面这些全是隶属蒲山公营的高手。

    为什么会这样?先前密公确实曾经亲口说过,只是要在名声方面打击陈胜,然后把他赶走了事啊。为什么现在摆出这样一幅阵仗?还有,自己刚才又是怎么了?为什么竟没有遵照密公的吩咐及时发出信号,反而主动投怀送抱?是因为自己也吸了那丹药的烟雾,从而导致yù念丛生无法自控,抑或自己根本早就对南陈太子有了情意,所以才顺水推舟,借机和他成其好事?

    顷刻之间,俏军师芳心犹如一团乱麻,竟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真正想法到底是什么。

    徐世绩却不管沈落雁的想法。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问道:“落雁,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最后问妳一次。刚才是陈胜这恶贼强迫妳的,对不对?他就是个见sè起意的恶徒,对不对?刚才你们之所以那样,是他强迫妳的,对不对?”

    沈落雁脑海里一片混乱,接连遭遇这三句步步紧逼的质问,她赫然下意识就感觉一阵不快,尖声叫道:“不对!不对!他没有强迫我。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

    话一出口,俏军师整个人都登时呆住了。因为连她自己,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但下个瞬间,她眉宇间赫然流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神sè。徐世绩则狂怒不可抑制。他向后连退三步,咆哮道:“好,好!妳做初一,我做十五!沈落雁,既然妳不把密公和我放在心上,那么也休怪我们无情。杀了他们!”

    话声才落,四面八方立刻同时响起了尖锐破风之声。几十件暗器犹如漫天飞蝗,东南西北地一齐攒打。自打徐世绩闯进来之后,就始终未曾说话的陈胜则陡然放声大笑,喝道:“想杀我?真有这个本事的,便尽管拿出来吧。”翻手抓起盖在俏军师身上的被子,运足真气注入,前后左右翻飞舞动。

    “噗噗噗噗噗噗~~”连串沉闷响声当中,所有暗器都被这床棉被挡住,丝毫伤不到床上的两人。徐世绩大喝一声,拔剑出鞘,和身向前飞扑,挺剑刺向陈胜。人在半空,就见那床棉被大大张开,凌空飞向自己。他不假思索就抖腕振剑,将棉被劈得四分五裂。但就在此刻,一只拳头却从四散飞扬的被褥碎片当中杀出,不偏不倚,正中徐世绩胸膛!《天地霸拳》——“千嶽崩”!

    拳出,骨碎,血涌,徐世绩嘶声痛叫,身如断线风筝向后倒飞出去,飞出小楼所在范围,往下就跌。两名蒲山公营的高手连忙跃过来将他接住,却见他血染衣襟双眼紧闭,已经出气多入气少,命在旦夕。

    众人惊怒交集,齐声呐喊着,那十几个大铁钩再度破风掷出,要将陈胜钩住了,然后再来个五马分尸。陈胜拔出放在床头处的虎啸宝刀,运刀成轮。“当当当当当~~”连串金铁交鸣之声响过,那十几个大铁钩被虎啸宝刀全部劈得倒飞回去,径直反撞在那出手的十几条大汉胸膛上。登时把他们撞得口吐鲜血凌空倒飞,显然都不能活了。

    埋伏在下面的蒲山公营高手,一个个尽属悍不畏死之辈。哪怕见徐世绩和那十几名拿铁钩的大汉先后非死即伤,却仍然全无半分惧意。一个个大声吆喝着挥刀抡剑,纵身跃上小楼要来围攻。沈落雁想要起身取剑抗敌,可是才微微一动,立刻觉得浑身无力,尤其双腿之间阵阵剧痛,哪里还能提气动手?她银牙紧咬,伸手向陈胜一推,叫道:“你快走,不用管我。”

    “放屁!”陈胜回答沈落雁的,就只是直截了当的两个字,以及一个严厉眼sè。他举刀疾劈,将率先冲过来的两名敌人逼退。随即从私人储物空间取出件军大衣和一条登山绳,不由分说就把大衣披在沈落雁身上,再用绳子将她和自己拦腰紧紧绑在一起,喝道:“出力抓住我。”言毕施展鸟渡术,纵身飞跃而出。

    犹在半空身未落地。突然之间,只听落雁庄围墙外响起了“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大爆炸。爆炸威力之强,竟使落雁庄……不,不止落雁庄,而是这附近好几条巷子的上百栋房屋,同时也为之晃了好几晃。紧接着,喊杀之声同时从四面八方响起,其中更有无数兵器交击的叮叮当当之声。大队骑兵从外面的大街上急速奔驰而过。铁蹄动地,带来隆隆如雷声响。声威骇人之极。

    凌空以内呼吸换气,纵使带了个俏军师,但陈胜依旧如大鸟振翅翱翔,横空一掠十丈,站上了落雁庄的墙头。两名预先埋伏在这边的蒲扇公营好手立刻扑上截杀,却被陈胜随意一刀一个,将他们瞬间了结。举目循声远眺,只见距离落雁庄不过三、四条街左右之处,火光冲天直起,把夜空也烧成了一片红彤彤。沈落雁失声叫道:“是大龙头府?密公终于……”

    “终于动手了。不过……怎么提前了这么多?”陈胜心中大觉奇怪。但这当口也无暇追究了。他听风辨形,快逾闪电地向后劈出一记反手刀。刀光乍闪,又是两颗人头冲天飞起。

    更不等那些蒲山公营的死士继续冲上来追击。陈胜双足发力一撑,从墙头处跃起。在鸟渡术支持之下,他飞檐走壁,如旋风般冲出落雁庄所在的这条深巷,往外边大路闯去。沿途处埋伏的弓箭手纷纷呐喊着发箭shè击,却哪里擦得到陈胜和沈落雁的半点边?

    李密和翟让,瓦岗军的两大巨头,终于爆发全面冲突了。他们相互狗咬狗,陈胜自然半点想要掺和的兴趣都欠奉。此刻他要做的,就只是出城离开。然而他刚刚闯到大街之上,赫然就见数十人骑着马匹,高举火把向这边冲过来。为首者浑身浴血,却依旧还能看得出,他就是大龙头翟让!

    弹指刹那,双方正好打了个照面,陈胜连避都来不及避。翟让原本一片青白的面庞上,陡然泛起丝丝喜悦的血红sè。他不由分说,当即举起手上大刀狂呼道:“我是翟让,我是翟让!从现在开始,大龙头之位给陈胜太子,凡我瓦岗寨人马,都向新任大龙头效忠,不得有违!”

    话声未落,又是大队人马随后追杀过来。为首者并非他人,正是蒲山公李密。他骤然听见翟让这句说话,当即冷哼一声,向身边众下属喝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得翟让人头者,赏黄金万两!”

    话声才落,两条身影当即双双冲上。齐声大叫道:“突厥始毕可汗座下,双枪将颜里回(悍狮铁雄),领教翟大当家高明。”围绕在翟让身边的大龙头府军士们,立刻冲出去意图拦截,却那里敌得过这两名突厥高手?翟让把心一横,从马背上跃出,手中长矛幻化出万重矛影,向颜里回和铁雄狂攻。纵使穷途末路,但他这头猛虎反噬一口,猛恶处同样不容轻视。

    但不管翟让如何拼命,以他所受伤势,已经没可能再看得见明天的rì出了。李密连看也不再多看大龙头半眼,他身法一动,快如离弦劲箭般冲过来,恰好截住了陈胜去路。喝道:“陈胜,交出和氏璧,效忠于我。否则的话,你今天难逃劫数!”

    “废话太多。相杀吧!”事已至此,双方矛盾冲突根本已经不可能调和。陈胜也懒得多费唇舌,断声霹雳一喝,气运丹田运劲注刀,箭步冲前当头疾斩。“五岳法相——独劈华山”!

第一百二十六章:丈二涯角血不染(上)

    013-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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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用这句话来形容大龙头翟让,绝对再合适不过了。当年他因为李密的名气,而接纳他加入瓦岗寨,原本是想藉此壮大瓦岗事业,未料竟成引狼入室。最终李密勾结突厥和魔门高手,在荒村中设置陷阱,给了翟让致命一击。曾经叱咤风云的瓦岗寨大龙头,就此穷途末路,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失去所有东西的仇恨和愤怒,酿成了不顾一切的疯狂。翟让终于下定决心,要豁尽自己所有的残余力量,和李密拼个鱼死网破。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翟家最后一点骨肉,亲侄子翟摩侯竟然贪生怕死,临阵倒戈,反过来把叔叔翟让和父亲翟弘的计划向李密告密。

    得知消息的李密片刻也不犹豫,立刻先下手为强。尽起蒲山公营的jīng锐死士,向大龙头府发动袭击。翟弘得知事情败露竟然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当场气得怒发冲冠,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把翟摩侯活生生打死,自己也被两名突厥高手颜里回与铁雄击杀。翟让则干脆引爆了先前千辛万苦搜罗回来的一批火药,把自己的大龙头府给炸了,然后乘机带领一群依旧忠心于自己的下属杀出重围。

    激战之中,翟让伤势再度恶化,原本还可以活三rì的,现在却已经活不过三个时辰。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翟让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带着自己那群忠心死士向落雁庄冲过来,希望能够找到陈胜,然后再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瓦岗寨大龙头的名分传授给陈胜,最后恶心李密一把。

    或许上天也觉得太过亏待翟让了。故此在这最后时刻,它终于还是大方了一把,竟让大龙头如愿以偿。也因此,它不但让南陈太子和蒲山公彼此间这一场原本便注定必将爆发的大战提前发生,更让这一战,变成了将要决定瓦岗军数十万人前途未来的:赌局!

    弹指刹那,刀光如电!虎啸宝刀破风咆哮,挟出闸猛虎之威,携分山裂嶽之劲,当头疾劈而下。只此一招,李密立刻就知道南陈太子名下无虚,实力更在翟让之上。此战,绝对不容托大!

    人是高手,招是强招,刀是宝刀。三大条件集合归一,李密即使再自负,也不敢贸然以空手应付。他不假思索立刻足尖点地抽身疾退,在间不容发之际堪堪避过这夺命一刀。随手从身边不知道谁人手上抢来一柄长矛,恰如执笔写字,在半空中连划数下,藉此将本身气势推上最巅峰境界,随即抖出万重矛影,向陈胜疾攻刺去。气势之劲,恰若怒海惊涛,要将胆敢阻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切敌人也彻底吞噬。

    一刀不中,陈胜立刻变招。以人驭刀,以刀带人,人刀合一,正反相生,变幻无定。“五岳法相——泰山十八重”。巨大刀轮陀螺着地揪起死亡旋风,不断向李密逼杀过去。

    毫忽曜炫,刀轮矛雨正面强撼。钢矛挑刺戳扎,宝刀砍斩剁抹,彼此各展所长,分别狠下杀手。一招一式,尽是夺命之击!金铁交鸣锐声随之连绵不绝,响彻云霄。方圆十丈范围内,赫然尽成生命禁区。任何人若胆敢侵入,哪怕仅是遭遇余波侵袭,亦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一瞬千击,彼此攻势同时到了尽头。万重矛影并合归一,幻化为一道流星闪电当胸螺旋急刺。无坚不摧,更无强不破。陈胜则抖擞jīng神断声大喝,弹指间身形由动而静,化身下决地纪,上决浮云的擎天一柱,虎啸宝刀随手腕旋转,改为向下一沉一压。“五岳法相——嵩山峻岭”!

    若说钢矛在李密手上,犹如一条被注入了生命的猛恶毒蟒,那么陈胜这神来之笔的一刀,就恰好打在毒蟒七寸之上。白驹过隙之际,李密只觉手中长矛完全失去了控制,彻底偏离原来轨道,改往斜下沉降。“嚓~”轻声响过,矛头深深刺入地面青石板中,矛头之前恰好半掌之地,被虎啸宝刀从中刺穿,狠狠钉入地面。再度翻腕一扭!

    气机感应之下,李密竟仿佛听见了阵阵猛虎咆哮之声。紧接着,他手中犹如毒蟒也似的钢矛,骤然发出“喀嚓~”破碎之音,更随之应声爆散成漫天碎片,彻底毁了。

    眉头一蹙,沉桩站马稳住阵脚,李密催动《天地煞气功》之地煞拳,当即摇身一变,势若渊渟岳峙,仿佛和整片大地合二为一,再也不可分割。无穷地yīn煞气随之被勾动起来,沿着足心涌泉穴源源不绝输送入体,再汇集在丹田转化为无俦罡气。

    整个提气聚劲的过程,只在呼吸刹那完成。原本披在两边宽厚肩膀处的长发无风自动,势若火焰飞扬。李密目shè寒电,断声厉吼,把握着陈胜仍未将虎啸宝刀拔出的空档,猛然向前挥出一拳。凛冽拳罡扯动钢矛破碎所产生的千万碎片,同时倒卷过来反shè向陈胜。无论应变之快,时机拿捏之准,抑或出手之狠,在在皆彰显出其独特的枭雄气概。

    钢矛碎片本已尖锐锋利之极,再经地煞拳罡牵扯引动,去势更显凌厉绝伦。一旦被击中,绝不下于身受强弩劲箭之伤。然而钢矛碎片比起李密的拳头,却又显得不如了。以陈胜修为,他根本不会去在意那漫天飞舞的暗器,由始至终能让他提防在意者,也只有李密的拳头。

    说时迟那时快,陈胜撒手放刀,拗腰向后,使出一着“铁板桥”。千万片钢矛碎片挟锐利风声从他面门之上飞旋掠过,却难伤其分毫。与此同时,陈胜本身也籍此动作化身为一根被强行扳为弯曲的青竹,随着暗器过尽而猛然重新伸直,将因刺积蓄的所有动能,尽数贯注于自己右臂拳头之上,反向李密迎面直捣。正是“借相——青竹势”!

    长街之上,本有数百人正舍生忘死相互恶斗,更有无数火把在熊熊燃烧不绝。然而一刹那,所有火把尽皆遭遇这两大高手的拳劲牵引,竟尔出现向内弯折的古怪现象。诡异离奇得直教人喘不过气来。

    万众瞩目之下,天地霸拳终于和地煞拳相互对撞在一起。以两记无坚不摧的铁拳为核心,方圆三尺之内,整片空间陡然为之激烈扭曲。犹如燃点鞭炮般的哔剥爆响此起彼伏,更无片刻停歇之时。四面八方那无数支火把,则因为好不容易终于摆脱了两大高手气机牵引,霎时间重回原位,随即爆发出“篷~”一下沉声轰响。焰光大炽,登时将这条鏖战的长街,照耀得亮如白昼。

    战场中心,陈胜和李密各自凝立如山,两拳相抵,遍体内外,纹风不动。然而火光照耀下,南陈太子眉宇间一片赤红,蒲山公面庞上则是yīn惨青煞。明显正相互全力催动真气内劲,要将敌人彻底压垮。李密勾引地yīn煞气注体,内力源源不绝,永无穷尽。然而陈胜这一着霸拳“怒海啸”,却是甫遇阻力,当即接连催动后续拳劲赶上增援。

    顷刻之间,“怒海啸”后浪推前浪,层层叠叠,连续十二道拳劲相互加成,然后再于一瞬间把这股爆炸力彻底激发。天地霸拳,当真名副其实霸绝天地!这一击之威,赫然已到达惊神泣鬼,无物可阻的超绝境界。李密纵有无穷后援,却也照样抵挡不住。他五官扭曲形如地煞魔魇,张口疯狂吐血,双足铲地向后飞速退开,接连撞倒了十七八名士兵。尚未站稳阵脚,口中第一时间咆哮怒吼道:“颜里回,铁雄!”

    两名突厥高手双联手夹攻翟让,原本已经稳cāo胜券。只要再有十招,必定能够当场砍下大龙头脑袋,夺得那万两黄金的重赏。然而战况变幻,竟大出意料之外。李密身为中土有数的高手,赫然竟在陈胜拳下重伤吐血。若然蒲山公被杀,那么突厥始毕可汗在他身上的投资,岂非全要打了水漂?

    两大突厥高手下意识回头对望一眼,不约而同放弃了翟让这个猎物,反过来纵身飞跃杀出。颜里回长短双枪齐出,分别沿着一个刁钻角度分刺陈胜心脏与面门两大要害。铁雄则如雷怒吼,挥刀狂斩乱劈,势若狂狮扑噬。始毕可汗麾下两大高手,再不作丝毫保留地联手合击,实有惊天动地之威!顷刻间,被陈胜紧紧背负身后的俏军师俏脸变成一片雪白,尖声叫道:“太子,快退后取刀啊!”

    取刀?取刀何用?须知虎啸刀不过是陈胜用以掩饰的兵器而已。他兵刃上真正的本事,从来就在枪矛之上。一声豪情朗笑,陈胜右手轻晃,涯角枪已入其手。枪式势若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乃是在海边苦修大半年光yīn,从“怒海啸”中得到领悟而演化出来的全新武学《怒海七法》——恶浪惊涛!

    枪影动处,三道身影交互擦肩而过。漫天血花随之飞溅长空。“悍狮”铁雄长刀崩碎,胸膛洞穿;“双枪将”颜里回长短双枪尽被扭绞成麻花般模样,眉心中枪。两具尸体同时软软瘫痪倒地,客死异乡。

第一百二十六章:丈二涯角血不染(下)

    013-12-02

    今天的第三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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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须刀道争锋?千人说,万人封,可知江湖巅峰?丈二涯角不染血,天下无双!

    一枪收拾了两大突厥高手,陈胜杀势如狂,更无暇查看胸前骷髅纹身传送过来的击杀提示,径直将那股杀气收纳上身再贯注入枪,乘冲向蒲山公李密。激荡气流牵扯之下,涯角枪上竟是绝不沾血。那气流更扯动四周火焰,令熊熊冲天的火把俨然变成水平横折,情景蔚为奇观。《怒海七法》——乘风破浪!

    到了如此境界,已分不清到底是人推枪抑或枪带人,人兵相合,以一往无前之势呼啸涌卷。势不可挡。

    电光石火之际,长街之上相互厮杀不休的那近千军士,赫然同时为之呼吸为艰。不但因为陈胜这一枪,更是因为李密!他双足分立,疯狂吸纳地yīn煞气。浑身肌肤同时泛现幽幽青气,让他乍看之下根本不再像人,而像一头地煞魔魇!

    弹指瞬间,方圆百丈范围内的煞气全被吸纳殆尽。李密肌肉贲张,整个人也随之膨胀了一大圈。他深深吸口气,面对着陈胜的涯角枪,徐徐轰出一拳。这一拳无声无息,哪怕近在咫尺者,也感觉不到丝毫拳风劲气。可是长街之上的近千军士,却又立时生出某种灼热烦躁的可怕感觉,就似人人忽然聋了,且皮肤亦失去知觉,又或如在噩梦里,骤见电闪,却总听不到雷声。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李密伏骞这无声无息的一拳,比起他之前那声势浩大,威猛凌厉至骇人听闻的一击,赫然更能使人为之心生寒意。只因为拳风并非当真没有,而是集束成柱,只集中到敌人身上。目标所指,正是南陈太子!这种高度集中的功法,正属先天真气之巧妙运用,俨然有无可抗御之势。

    这一刻之间,陈胜就似置身于一道外人绝对无法感受得到的暴烈狂风之中。逆风而下,难受至极点。可是就在此际,他手臂陡然一缩。涯角枪宛若奇迹般半途收回,反手藏于陈胜自己背后。

    有枪变无枪!双方虽然仍未正式对拼,然而气机感应之下,彼此却已经开始了看不见的激烈缠斗。李密的拳,对付陈胜的枪。两者针锋相对,水火不容。但胜负还未分出,陈胜竟能够突然收枪。这奇迹般的一着,非得将本身真气cāo纵得出神入化而不可为。而这一着的结果,就是让李密的地煞拳,突然失去了所针对的目标。

    像陈胜和李密这种同样已入先天境界级数的高手过招,一举一动,均心连气,气连手,经过彼此最jīng密的计算,然后得出最佳的结果。李密神乎其技的豁尽一拳,同样也是如此。其体内真气运转,恰好可以在接触对手枪尖锋之剎那,攀上最巅峰状态,从而催发出他能臻达之最强劲攻击。

    可是陈胜的临阵变招,却当场让李密预算落空。最糟糕就在于陈胜能够变,李密却变不了。他根本不可能再变。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际,他立刻就饱尝了那种用错力量的难受感觉。就仿佛身体被人硬生生割开了道伤口,全身血气jīng神都从伤口中急速宣泄,只剩余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原本寂静无声的拳势,陡然再度激发出了咆哮狂啸。彼此距离还有七步。生死胜败,决于俄顷!

    原本已收回背后的涯角枪,骤然神出鬼没地再度由腰侧吐出,以最朴实简单的中平枪,疾刺李密变化万千,就似地底妖煞魔魇一般,势要吞噬万物的地煞拳。

    迅雷不及掩耳,拳枪相互火拼。气劲交击之音,像闷雷般响澈整个空间,直震得人人耳鼓生鸣,。一股霸道气流更当即就以拳枪交击处为源头,如滔天巨浪般往四外崩然涌泻。长街之上,无数分别隶属于蒲山公营和大龙头府的士兵,纷纷惨叫着,活像稻草人般被凌空揪起,把两侧房屋撞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纵声长啸,涯角枪枪尖离开了李密的拳头。两人各自分开,依旧乘着惯xìng余势向前划出十步之远。李密站定脚步,双手垂下,握拳的右手不断颤动颤震着,却并没有回头望他那勇冠千军的敌人。

    陈胜那张五官深刻,宛若雕像般俊伟的脸庞,此际正如古井不波。径直敛目低眉,收枪屹立。

    长街之上,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不管他们效忠的对象究竟是谁,这一刻全部目瞪口呆,更忘记了要继续挥舞兵器撕杀。只因为刚才那一击实在太震撼了,亲眼目睹过这一击之后,那里是这么容易就能回过神来的?

    良久良久,突然之间,“嘭~”一声爆炸闷响传来。千百对眼睛同时循声相望,惊见李密雄躯摇晃,胸膛竟由内而外炸开。非但暴露出森森白骨,更连五脏六腑都可以让人从伤口处一览无遗。不,以上说法有误。因为此际的李密已经没有什么五脏了。他所能够拥有的,便只是……四脏!生命之源的那颗心,早被陈胜那一枪“乘风破浪”所贯注入体的烈劲,狠狠炸成了一团肉酱。

    心碎,人亡。蒲山公李密仰天倒卧,满布红筋的双眼却竟依旧鼓突怒睁,不肯瞑目。只因壮志未酬,竟就此中途被迫退出这个争夺天下的舞台。他……死不甘心啊!

    深深吸了口气,陈胜振奋jīng神,随手舞个枪花,凝神潜心,去查看骷髅纹章传送过来的击杀提示。

    “竞技者CH—99279838号,你成功击杀了特殊剧情人物“悍狮”铁雄。你获得了通用点1500点。你成功击杀了特殊剧情人物“双枪将”颜里回,你获得了通用点1500点。你成功击杀了特殊剧情人物李密,你获得了通用点2500点。你取得了D级元素宝石一枚。你取得武学秘笈《天地煞气功》。

    “物品名称:《天地煞气功》。

    物品种类:武学秘笈。

    品质鉴定:亮金下品。

    说明:《天地煞气功》,分成上册《地煞篇》与下册《天煞篇》两卷。练成《地煞篇》,只需脚踏实地,就能源源不绝吸取地yīn煞气化为内劲运用,近乎取之不竭。但双足不可离地,否则将不能继续吸取煞气。此上册合共配有五式地煞拳拳招,分别为:裹足不前、无地自容、独霸天下、绝地困龙、煞战千秋。

    练成下册《天煞篇》,能开顶门窍穴吸取九天煞气,不受地形限制。同样配备五式天煞拳招,分别为:天怒人怨、天理不容、风云sè变、天摇地动、纵横天下、天地合一。同时练成上下两卷并将之相互融合,就是《天地煞气功》最高境界“两极归元”。能同时吸纳地yīn煞气与九天煞气。

    备注:神域竞技者若只修炼成《天地煞气功》之上册或下册,只能提升至5星上阶。若能上下两册兼修,成就最高境界“两极归元”,则提升为6星下阶。但煞气并非元气,过量吸收,将在修炼者体内沉淀下大量杂质。此种杂质对人体有极大危害,会造成寿命非正常损耗。除非更换身体,否则这种杂质无法清除。请谨慎。”

    煞气,元气。这两种东西,原来还有分别的吗?很好,又多学到一样知识了。陈胜点点头,拄着枪回去,把虎啸宝刀拔出来,刀枪并举,厉声喝道:“李密已死。还有谁要战的,尽管上来!”

    鸦雀无声之中,却有一把喜出望外的声音,用沙哑的嗓子竭力高呼大叫。正是大龙头翟让。他嘶声喊道:“李密恶贼,狼心狗肺,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忘恩负义,恶贯满盈,天地不容!瓦岗兄弟,你们还要跟着这个勾结突厥,勾结魔门的狗贼,继续犯上作乱吗?首恶已诛,从者不究。首恶已诛,从者不究!”听我翟让号令,立刻放下武器,参拜新大龙头陈太子!

    “密公,密公啊!”沈落雁竭力挣扎着解开同时系在自己和陈胜腰间的绳索,从他背上走下,泪流满面地踉跄走向李密尸体。娇躯晃了两晃,随即跪地抚尸痛哭起来。毕生奋斗所追求的梦想,随着李密之死,而就此烟消云散,试问她又怎能不哭?

    可是连哭三声之后,她又已经止了哀声,拭去眼泪,挺身站起回首面向众蒲山公营的军士,扬声道:“我是沈落雁。密公已死,继续打下去,只是白白消耗咱们瓦岗军的力量而已。刚才大龙头已经亲口说过,让位于南陈太子殿下。殿下是我们新的大龙头了。放下兵器,听新大龙头发落吧。”更不等任何人有任何反应,她率先面向陈胜毕恭毕敬地跪倒在地,低首道:“参见新大龙头。”

    李密一死,众蒲山公营的士兵,均是六神无主,既惶恐又害怕,人人都心中不安。沈落雁在蒲山公营内威望极高,可说仅次于李密。再加上众人刚才都看得明白,陈胜是背负着她作战的。而俏军师身上只披了件样式古怪的大衣,连鞋子都未穿,暴露出白生生的两只小脚。

第一百二十七章:虎视六合义气存(上)

    013-12-03

    很明显,沈落雁和南陈太子之间,已经发生了某种亲密关系。既然如此,那么有她作为斡旋的话,即使投降了,也不必担心会被翟让秋后算账吧?

    想明白了这一点,众人心中一宽,更无疑虑与不安。一片寂静之间,忽然只听见“呛啷啷~”声音响起。一个接一个,蒲山公营的士兵们纷纷掷下了手中兵器。面向陈胜跪倒在地,齐声道:“参见新大龙头。”

    震动长街的参拜欢呼声中,陈胜神sè微变。只因为就在此刻,他收到了自己扣扣出骷髅纹章传来的,两段前所未有的特殊提示讯息。

    “竞技者CH—99279838号,你在《大唐双龙传》位面之所作所为,已对该位面之历史造成严重影响。基于以上原因,神域判定你已满足预设条件,即将开启分支任务。请任意选择其中之一,但不得放弃选择。

    分支任务一:虎视扫**。接受瓦岗军大龙头之职位,以此名义领导瓦岗军。在隋末群雄逐鹿之乱世中进行奋斗。以荡平群雄,完成天下统一为目标。(可选)

    任务时间限制:十年。

    任务失败后果:扣除通用点十万点。扣除C级元素宝石三枚。竞技者CH—99279838号在接下来三个世界内,将无法提升星级。若财产余额不足以扣除,则抹杀。

    任务成功后果:开启里程碑:皇者之路。同时,CH—99279838号亦可选择将《大唐双龙传》位面,纳入本人之专属位面。

    备注:专属位面,是神域成员的坚强后盾。当神域成员完全征服一个世界,并将其纳入自己的专属位面以后,该位面所有者可以在非任务时间之内,zì yóu出入该位面,并无需再支付任何代价。若支付相当代价,则即使正处于其他任务位面,亦可短暂进入本专属位面。

    所有者也能所以选择在任何位面开启空间通道,通过支付一定代价,从而召唤该位面之剧情人物或军队出现,为所有者进行服务。具体情况,请回归神域后进行详细查询。

    未经所有者本身许可,则神域任何成员,使用任何手段,皆不得侵入该专属位面。神域正式成员,在星级以前只可拥有一个专属位面。且该世界之等级不能高于中等以上。月级神域正式成员,在完成相关考核任务以后。可拥有两个专属位面,但世界等级同样不可超过中上级。中上级以上之世界,只能由阳级神域成员所拥有。

    位面所有者也可以随时选择放弃目前所拥有之位面,转而占据其他专属位面。

    分支任务二:义气长存世。不接受瓦岗军大龙头之职位,改以其他名义领导瓦岗军。在隋末群雄逐鹿之乱世中进行奋斗。以避免瓦岗军陷入立刻崩溃之局面,进而更必须努力维持其存在,使其在任务限期中不被其余势力消灭。(可选)

    任务时间限制:五年。

    任务失败后果:扣除通用点五万点,扣除C级元素宝石一枚。若财产余额不足以扣除,则抹杀。

    任务成功后果:奖励C级元素宝石一枚。竞技者CH—99279838号可开启‘从者系统’,在瓦岗军成员当中选择一名特殊剧情人物,成为本人之专属从者,无需支付任何额外费用。

    备注:从者。是附属于神域成员之特殊存在。通常从者皆由任务位面的特殊剧情人物当中,进行挑选和招揽。从者必须是拥有智慧之生物。担任从者之人物,必须与该神域成员有相当程度之友好关系。

    从者可跟随神域成员zì yóu出入神域本部以及各任务位面。从者同样可以学习其他任务位面之知识与能力,并使用一切神域认可之装备及武器。

    从者不具备正式神域成员之相关权限,无法拥有个人专属居住空间与私人储物空间。从者之一切开销,由其所有者所负担。同时由从者独力击杀之目标,从者将无法收入通用点与元素宝石。所有者也可以在神域本部提出申请,开设从者休息室。休息室可将从者收纳于半dú lì附设空间之中,并在任何时候进行召唤。

    从者之能力,若超越了其所有者之能力,则从者也可以zì yóu选择离开或不离开其所有者。若选择离开,则从者在支付相当之通用点,以及通过相关考验以后,转化为神域正式成员。在此之前,从者不可以主动离开所有者。

    所有者也可以选择在任何时候开除从者。被开除之从者,同样可以在支付费用及通过考核以后,转化为神域正式成员。若无法支付费用或考核失败,则被开除之从者,将自动返回其本来位面。其意识中一切关于神域之记忆,以及在其余位面学习到之知识和技能,将被全部删除。

    神域成员拥有从者之数量,受其本身等级限制。0星之候选者不能拥有从者。1星与2星,可拥有1名从者。3星至5星,可拥有2名从者。以此类推,之后神域成员每提升3个等级,可自动增加1个拥有从者之名额。1星等级的从者,招揽价格为:500通用点及D级元素宝石一枚。2星等级的从者,招揽价格为:1000通用点及D级元素宝石两枚。以此类推,从者本身实力每提升一个阶级,则招揽价格翻倍。

    从者与其所有者共享生命。即使从者战死,但只要所有者本人不死,即可通过支付通用点及元素宝石作为代价,令其得到复活。1星等级的从者,复活费用为:1000通用点及D级元素宝石两枚。2星等级的从者,复活费用为:2000通用点及D级元素宝石四枚。以此类推,从者本身实力每提升一个阶级,则复活所需要费用翻倍。

    若所有者战死,并未及时开除从者,则即使从者未遭遇任何伤害,亦将立刻死亡。”

    在任务世界中开启分支任务,这是陈胜自从进入神域之后的第一次。毫无疑问,分支任务可以让神域成员得到更多在主线任务中无法得到之利益,所以只要有余力去进行的话,显然不会有任何神域成员拒绝完成分支任务。所以,陈胜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了。两个分支任务,自己究竟应该选择哪一个呢?

    选择分支任务一,领导瓦岗军扫平天下的话,那么很明显,能够拥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位面,其好处实在说之不尽。最简单一点,能够正在进行任务的时候忽然间脱离,然后再重新进入,这个功能便如同作弊一样。只要善加利用,则很多原本过不去的任务,都能顺利过关了。

    至于开启皇者之路这个里程碑,好处同样极大。陈胜之前认识的蒲观水,就曾经在《罗德岛》世纪里面开启了这个里程碑。据说,这个里程碑在征服的位面达到一定数量以后,甚至能够打开位面通道,召唤那些被征服位面中自己的下属出来助战。

    征服的位面是《罗德岛》,就可以召唤出一大堆矮人和jīng灵以及骑士的大军。假如征服的位面是《大战略》、《提督之决断》等位面,则可以召唤一支钢铁洪流。更甚至,若然征服了《星际争霸》位面,则一招手之间,就能有铺天盖地的虫子海扑出来,什么样的敌人都不在话下了。

    不过,召唤大军出来帮忙,这种战斗风格,显然并不是陈胜所喜欢的。这倒也罢了。关键在于要是选择了分支任务一,失败的话惩罚同样极高。可以说是风险大,收益也大的任务。而且指挥大军扫荡天下的话,则自己练功的时间必然就要相对减少。很可能就无法完成主线任务了。

    这世界上的事情,从来就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一个大势力的首领经常不管事,离开了根据地到处乱跑,整天挂着自己修练武功,却居然还能把这个势力经营得蒸蒸rì上,甚至最后可以有力量统一天下?这种完全不符合常识,更违背事物发展规律的鬼话,谁信谁是傻子。

    别的不说,就拿李密来说吧。他修练的《天地煞气功》,等级绝对不低。假如他能够把上下两册都修练圆满,并达到“两极归元”的最高境界,那么今天这一战究竟死的是谁,那可就难说了。但李密又要率领瓦岗军南征北伐,又要和翟让争权夺利,他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练武?

    当世三大宗师,也是相同的情况。武尊毕玄乃东突厥之jīng神领袖,地位尊崇,连突厥始毕可汗也对之毕恭毕敬,言听计从。但毕玄始终只是东突厥jīng神领袖,并不实际领导突厥各部族。高句丽弈剑大师傅采林也是同样的情况,高句丽本身另有国王。还有散人宁道奇。公认为中原武林最强者的他,与隋杨皇室完全没有任何关系。闲云野鹤,神龙见首不见尾。相同情况一再出现,显而易见,这绝对不会仅是单纯巧合。

    另一方面,带领一个势力进行发展,要求必须具有高度之战略目光。武功高的人,并不代表同时也可以是战场上的无敌统帅。至少,率领军队去和王世充、杜伏威、窦建德、李世民、宋缺等当世群雄相互逐鹿……陈胜觉得,让蒲观水来的话,说不准他能成。毕竟他之前就已经达成过统一罗德岛世界的功业了嘛。但让自己来的话,自己多半没那本事。勉强来的话,说不准只会加快瓦岗军的灭亡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虎视六合义气存(下)

    013-12-03

    不过,假如只是维持瓦岗军在五年之内的存在,使它在任务限期内不被其他势力吞并消灭,这个陈胜觉得自己还办得到。因为瓦岗军本身人才济济。无论文臣武将都有,而且还都是当世俊彦。他们所缺少的,只是一个能够让他们甘心服从的首领而已。

    只要陈胜可以扮演好jīng神领袖的角sè,让这群俊彦各展所长。则争天下不敢说,但维持瓦岗军存在五年,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五年之后嘛……那就以后再说了。假如五年后陈胜已经完成所有主线任务的话,那么自然拍拍屁股就走人,接下来关我毛事。

    若然还没完成主线任务,那要再维持个三几年,想必也不难。良心一点的话,也可以看看群雄之中,究竟谁是值得付托的对象,然后把瓦岗军付托给他,为瓦岗军众将领谋个好出路。反正历史上魏征秦琼程咬金等人,就是先后投降了唐朝的,而且还名留凌烟阁,下场也都还不错啊。

    现在陈胜过来当家,当然未必要遵循历史,依旧把瓦岗军付托给李唐。那么改为付托给窦建德或宋缺,也都是不错的选择。假如这两家也都不是值得付托的对象,则干脆让瓦岗军离开中原,去rì本、去东南亚、去印度等地方,打下一片天地来自成一国,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当然,在此之前,可不能把这个打算预先泄露给瓦岗军上下知晓。否则的话,他们定然会大感泄气,说不准捱不满五年时间,立马就散伙了。那任务自然只会以失败告终。

    顷刻之间,陈胜权衡利弊得失,已然做出了最适当的选择。他再不犹豫,立刻选择了分支任务二“义气长存世”。提示分支任务的文字立刻化为流光,投注入骷髅纹章之中,与先前那三大主线任务次序排列。

    随意挥手虚按,止住了长街之上众军士的参拜之声。陈胜迈开大步,走到翟让身前,伸手扶着他坐起,凝声道:“大龙头,你的好意,陈某心领了。但一介武夫,只懂得一人敌,却不懂万人敌。所以这个大龙头,我做不来,也不会做。你放心。看在沈军师,看在老程和老秦,还有其他和我义气相投的瓦岗兄弟份上,无论瓦岗军遭遇什么艰巨危难,陈某自当尽力承担,决不让各位兄弟们都没个好下场。”

    这番话讲得斩钉截铁,再坚决不过。翟让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再没办法劝陈胜回心转意。何况他本就身受严重内伤,再加上遭遇连场血战,雪上加霜,实在已经到达油尽灯枯的地步,全靠一口气硬撑着而已。虽然还未断气,却也再没有力气说话了。

    这时候眼见死敌李密终于毙命,翟让可以说心愿已了,死而无憾。既然陈胜做出这么个承诺,翟让虽然感觉不是太理想,可也总算对得起跟随自己起事的那些兄弟,不负当年义气了。当下,他颤颤巍巍地从自己手指上取下那个龙纹玉指环,哆哆嗦嗦塞到陈胜手里,微微一笑,双眼闭上,脖子一歪,就此辞世。

    原属于大龙头府的那些士兵,见大龙头终于去世了。一个个也泪流满面,跪倒在地嚎啕痛哭起来。陈胜则把龙纹玉指环套在自己右手拇指之上,略微查看了一下骷髅纹章对它的分析结果。

    “物品名称:龙纹指环。

    物品种类:小型饰物。

    品质鉴定:蓝sè下品。

    质材:玉石,金丝。

    说明:本物为瓦岗寨大龙头的信物。持有此信物者,将得到瓦岗寨成员之信服与效忠,并可合法指挥瓦岗寨军队进行战争行为。但此物对瓦岗军成员不具备强制约束力。”

    瓦岗寨、瓦岗军。两个称呼,听起来不过一字之差,似乎亦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区别还是很大的。瓦岗寨,专指当年翟让起事时候的老班底。却说当年程咬金初出茅庐,遇上山东绿林道大头领尤俊达。两人合伙劫了皇纲,惹出无数事端,最终贾家楼三十六人结义,反了山东。这就是瓦岗寨老班底。

    后来李密加入瓦岗寨,出兵夺取荣阳,又成立了自己的蒲山公营,又有沈落雁、祖君彦等李密自己的心腹亲信为助力。瓦岗寨的地盘不仅仅局限于瓦岗寨一个地方了,贾家楼三十六人也变成了瓦岗四十六友,实力大大扩张,兵马数量随之不断增加,于是才改称瓦岗军。

    陈胜得到了这枚龙纹玉指环,之前的贾家楼三十六人自然都会遵循翟让遗命,听从陈胜指挥。但蒲山公营之中的王伯当、祖君彦、房彦藻等人及其麾下兵马,多半就会离开瓦岗军了。毫无疑问,这种行为对于瓦岗军来说,将是一个重大打击。假如不能妥善应对的话,瓦岗军究竟还能不能保得住,是不是可以再坚持五年时间,那当真便不好说了。

    如何安抚蒲山公营一众在外将领,这件事还可以先往后推一推。如何安定现在乱成一团的荣阳城,才是当务之急。要办到这件事,单靠陈胜自己不行,还必须有分别来自大龙头府以及蒲山公营,而且是具备相当地位与威望者一起帮忙才行。

    蒲山公营方面,沈落雁当然是不二之选。大龙头府方面,原本翟让的兄长翟弘出面做这件事再合适不过了。但陈胜一问之下,才知道翟弘的儿子翟摩侯竟然出卖了父亲和叔父,向李密告密。翟弘自感无面目见兄弟和大龙头府众人,舍身冲入敌阵杀了自己那不孝子,自己也被乱刀分尸了。无可奈何,陈胜唯有退而求其次,点了翟让心腹,同样也是贾家楼三十六人之一的王儒信出来。

    乱局早一刻收拾干净,瓦岗军的元气就少损耗一分,完成这个分支任务的机会也更大了一分。陈胜当即命令长街上的军士各归建制,收拾尸体。又派人回去大龙头府救火,别让火势蔓延波及民居。然后带上沈落雁和王儒信,以及一百jīng锐军士,亲自前往城中各地巡查,将大龙头和蒲山公已经双双去世,如今由南陈太子暂时代理大龙头,掌管一切事物的消息传达全城,同时制止有乱兵乘机闹事。若发现桀骜不驯者依旧企图造反,则立杀无赦,免留后患。

    忙了整整一个晚上,杀掉几十名死忠于李密的军中将领,天明时分,总算让荣阳城重新安定下来了。陈胜坐在荣阳城门的门楼之上,俯瞅全城,但见城内一片安静,除去街上没什么行人之外,俨然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王儒信小步走上城楼,毕恭毕敬地道:“太子殿下。大龙头府的火灾已经扑灭了。幸亏救得及时,所以损毁还不算严重。在下已经派人打扫干净了几座小院落,请太子殿下过去歇息。”

    陈胜点点头,道:“知道了。不过,大龙头府那边我住得不太习惯。再说,我也不是什么新大龙头,所以还是住落雁庄吧。”

    “落雁庄?”王儒信愕然一怔,下意识抬起头来,向就站在旁边的美人儿军师望了过去。却见已经换过了衣服的俏军师粉面微红,双手抓着自己衣角拈弄,垂首不语。他心里当即一片雪亮,低头道:“是、是。那就在落雁庄吧。小的马上派人过去收拾。呃……不过……徐世勣徐将军他……还请太子发落。”

    先前在落雁庄的时候,徐世勣带人上来要抓jiān,还要杀陈胜这个jiān夫。可惜本领不济,被当胸轰了一记“千嶽崩”。不过可能小时候听评书得多了,故此陈胜对于瓦岗群雄,向来颇有好感。出招时潜意识间也稍微留了点情,并未痛下杀手。徐世勣未被当场打死,原属理所当然,不足为怪。不过他究竟受伤有多重,那就不知道了。陈胜当即问道:“徐世勣?他伤成怎么样了?”

    王儒信叹了口气,道:“徐将军胸骨碎了七八根,脊椎骨也裂了。经脉散乱,五脏俱损,伤得很重。现在他人还没醒,不过……大夫看过伤势之后,都说即使这条命能保得住,武功也废了。今后甚至要像正常人那样生活,恐怕都很难啊。”

    陈胜点点头,回过来问道:“落雁,妳觉得怎么处理他好?”

    沈落雁双眼微微发红,但依旧斩钉截铁地道:“徐世勣与祖君彦一起,并称为蒲山公营双杰,深得密公信任。更能得士卒之心。他若活着,势必恨太子你入骨,rì后更是大患。为瓦岗军长远计,立刻杀了才是上策。太子假如信得过落雁的话,那么落雁愿当面亲自下手。”

    陈胜知道,沈落雁这是向自己表决心,以示今后和以往一刀两断之意。不过,她有这个决心就够了,硬逼着她下手去杀以前的未婚夫……沈落雁做得出,陈胜却总觉得别扭。

    当下陈胜摇摇头,道:“算了。他已经是废人一个。即使让他活着,他又能再翻得出什么风浪?何况既然他是李密心腹,那么留下他一条命,也可以安抚城中蒲山公营的军士,让他们不至于人人自危。瓦岗军也可以尽快消弭这次内乱带来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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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大路元帅四八九(上)

    013-12-04

    顿了顿,陈胜又吩咐道:“王儒信,你安排医生好好给徐世勣治伤,再找个清静地方让他养伤。另外也要有人小心服侍。他若死了,我唯你是问,听明白没有?”

    王儒信躬身领命,径自去了。陈胜则舒了口气,道:“家丑不宜外扬。假如让各地的瓦岗将士知道了咱们竟然自己内讧,对他们士气的打击必定十分大。嗯……这样吧,就说突厥人兴兵作乱,乘机刺杀了蒲山公和大龙头。把那两个突厥将领——什么颜里回和铁雄——的尸体吊在城门处公开示众,希望能挽回一点影响吧。落雁,妳觉得这样处理如何?”

    沈落雁点头道:“也好。另外也可以再多放出一些谣言,把脏水泼到杜伏威、李渊、独孤阀、王世充、还有其他势力的头上去。谣言多了,即使有人说出真相其实是咱们瓦岗军自己内讧,相信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了。不过……这只能瞒一瞒下面的士兵和老百姓。参与机密的人,却是瞒不了的呀?”

    陈胜沉吟道:“落雁,妳觉得蒲山公营里面,有多少人会因此脱离瓦岗的?”

    沈落雁苦笑道:“祖君彦、王伯当、崔世枢、邢义期、房彦藻、郑颋……”一口气点了十几个名字,道:“这些人都是密公心腹,长期参与机密。一旦知道密公死了,那么他们肯定要脱离的。”

    陈胜凝声道:“他们一旦脱离,对瓦岗军大大不利。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

    沈落雁发挥军师本sè,道:“有办法。首先荣阳城全城戒严,一切人等暂时不许进出,以控制消息泄露。然后我以密公名义写信给他们,告之密公已经成功铲除大龙头,让他们回来荣阳商量之后的事情。等他们回来了,就立刻擒下。要杀要关,都只是一句话的事而已。”

    陈胜问道:“这主意不错。但……真能行得通?”

    沈落雁叹道:“自然可以。以往落雁代密公执笔写这类机密信件,没有一百次,至少也有七、八十次了。祖君彦王伯当他们,也认得我字迹的。加上密公府里的印章,一切天衣无缝,不由他们不相信。”

    “既然如此,那就依计行事吧。”陈胜点点头,随即却又问道:“不过落雁,妳不是以辅助李密统一天下为理想的吗?现在我杀了李密,让妳理想落空了。难道妳就一点都不恨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帮我?”

    沈落雁幽幽叹息,道:“密公对落雁有知遇之恩,落雁此生,哪怕死也不敢忘记。但密公终究已经去世了。而太子……不,胜郎。你还活着,而且比密公更有资格统一天下。这是在公。”

    陈胜点头道:“在公……那么在私呢?”

    俏军师顿了顿,仰首举目,丝毫不避忌地正视着陈胜,道:“在私……胜郎,我是你的女人。女人支持自己的男人,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不需要任何理由啊。”

    陈胜愕然一怔,笑道:“看不出来,落雁妳居然也会有这种从一而终的想法。”

    俏军师同样嫣然道:“胜郎,你这是说笑了。昨天晚上你也可以感觉得到的。我沈落雁并不是那种从来未曾经历过男人的黄毛丫头。只要我不愿意,不喜欢,那么即使曾经chūn风一度,也不过露水姻缘而已。过去了就过去了,又岂能牵绊得了落雁?”

    陈胜也笑了。他搔搔头发,略带几分惘然,道:“所以我也觉得奇怪。落雁,妳人称俏军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一颗玲珑剔透七窍心,可说行一步看十步,一念生百计。至于我……呵呵,很多人都说我是个脑子里长满了肌肉的蛮子,凡事只懂得用拳头的。不管怎么看,我们都是南辕北辙吧?怎么落雁妳就看上我了呢?说不通啊。”

    沈落雁伸手拨了拨鬓边秀发,轻笑道:“胜郎你绝非什么蛮子,而是大智若愚,大巧不工。想到什么就想什么,心口如一。你也不是什么脑子长满肌肉,只是不屑于玩那种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把戏而已。或许……要争天下的话,你这种xìng格,反而比密公更加合适。唉~落雁自己知道自己。说得好听,那叫聪明多智。说得不好听,就是yīn险狡诈。或许……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所以落雁才会一见到胜郎你,就情不自禁了吧。”

    “哈哈,我明白了。这就叫做同xìng相斥,异xìng相吸呢。”陈胜一声朗笑,伸手搂住了沈落雁的纤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沈落雁“嘤咛~”一声娇吟,顺势坐在陈胜大腿上,问道:“什么相斥相吸?胜郎你说的话,让人好难难懂呢。”却也不待回答,一双玉臂如蛇般搂住了陈胜脖子,主动献上香吻。

    素来在外人面前冷若冰霜,高贵不可侵犯的俏军师,忽然间表现得如此热情如火。两者之间的反差对比。格外让人感觉新鲜刺激。既然彼此连最亲密的关系都已经发生过了,那也没什么可矫情的。陈胜一面低头尽情吻上俏军师的艳丽红唇,一面抚上她玲珑浮凸的娇躯,伸手探入她衣襟之中,肆意享受起来。

    缠绵半晌,陈胜率先放开佳人。惋惜道:“有人来了。暂且到此为止吧。快起来,让人看见就糟糕了。”

    沈落雁媚眼如丝,丰满酥胸急促上下起伏,吃吃笑道:“怕什么?要看的话,昨晚上也早让人看光了。现在荣阳城上下,难道还有人不知道咱们是什么关系么。”话是这么说,依旧迅速起身整理衣服。片刻之间,除去粉颊上还有些许动人红晕未退,赫然又恢复成那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俏军师。

    她刚刚整理好衣服头发,下面果然就来人了。这次来的却是大龙头府总管屠叔方。却是向陈胜请示如何办理翟让的丧事。陈胜在这方面毫无经验,哪里做得出什么具体指示?当下只好用一句最笼统的“按最隆重方式办”打发屠叔方了事。屠叔方领命而去,

    刚刚走了几步,沈落雁却又把他叫住,吩咐道:“这次突厥人施展yīn谋,同时刺杀了大龙头和密公。大龙头固然是瓦岗军创立者,但密公同样曾经为瓦岗军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所以要办丧事,便绝不能厚此薄彼。屠总管,你该明白吧?”

    屠叔方愕然一怔,随即怒道:“李密那贼子犯上作乱,罪大恶极。依我说,不把他鞭尸已经是太子殿下宽宏大量了。这种忘恩负义的贼子,顶多用床草席卷起来,在城外乱葬岗挖个坑随便埋掉也就算了。还要为他办丧事?还要规格和大龙头一样?沈军师,妳……妳……简直岂有此理!”

    沈落雁面sè一沉,叱道:“屠总管,你不知道什么叫家丑不外扬吗?把事情都扬了出去,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瓦岗军闹内讧,然后大家人心惶惶等散伙,你就高兴了是不是?”

    屠叔方面sè一僵,连忙分辨道:“当然不是。但……”他犹豫半晌,终于用力一跺脚,愤愤道:“这不是太便宜李密了吗?”

    陈胜摆摆手,道:“人死万事空,屠总管,事情已经过去,你也别总耿耿于怀了。”

    屠叔方知道此事已经无可改变,虽然仍心生不忿,但也只好勉强答应了一声,告辞离去。望着他的背影,陈胜摇头道:“做这个大龙头,劳心又劳力,真是又麻烦又累。”

    沈落雁嫣然道:“手掌数十万雄兵纵横天下,一念之间,足以决定千万人生死祸福。这份无上权柄所带来的风光滋味,只要有幸曾经品尝过,还有几人能够放得下?”

    陈胜洒脱地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追寻武道巅峰,才是我毕生追求。至于做大龙头嘛,我实在做不来。勉强而为,也只是害人害己。不如这样吧。落雁妳既然喜欢,这个大龙头就让妳来做,如何?”

    沈落雁笑道:“胜郎,落雁原本还以为你是个木头人,不懂得说话讨女孩子喜欢的。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大错特错了呢。”

    陈胜沉声道:“绝不是笑话,我认真的。我仔细想过了。瓦岗军人才虽然多,但大部分都只能为将,不足以为帅。当然,其实徐世勣是可以的。但我也不能用他。那么除了落雁妳之外,还有谁能合适?”

    沈落雁讶道:“胜郎,你是认真的?”

    陈胜笑道:“怎么有假?其实昨天晚上翟让临终之前,我已经向他说过了,这个大龙头,我不会做。怎么,当时妳听不清楚?”

    沈落雁苦笑道:“我还以为胜郎你当时只是客气谦让……我明白了,胜郎你是想要做瓦岗军的毕玄或傅采林。这也不错。但落雁一介女子,又怎能当大龙头了?不如……让单二哥来当大龙头,我从旁协助,胜郎你在背后支持。这样应该会更好。”

第一百二十八章:大路元帅四八九(下)

    沈落雁所说的单二哥,就是单雄信了。单雄信是翟让起事时候的老班底。资历高、武功强、功劳高,兵马多,权力大,隐隐是瓦岗寨翟让和李密之外的第三号人物。因为家中行二,头上还有位兄长的,所以人称单二哥。他目前率军坐镇金镛城,与荣阳、虎牢关合力形成犄角之势,让洛阳王世充只能被动应战,却无法主动出军攻击瓦岗。

    陈胜笑道:“落雁妳机变百出,兼且处事杀伐决断,再加上瓦岗军至少四分之一地盘都是妳打下来的。论功劳论资历论能耐,谁也比不上妳。当然,老单也是个人才。不过他若来坐这个位置,我担心最终只会害了他,反而不如让妳来了。”

    所谓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单雄信和李阀有血海深仇,一旦他当了大龙头,必定要和李阀拼个你死我活。陈胜假如制止他,那就伤了朋友义气,说不好还会重蹈翟让和李密的覆辙。不制止他,则分明就是推着瓦岗兄弟们一起送死。所以无论如何,单雄信是不能做这个大龙头的。

    沈落雁听得陈胜否决了单雄信,禁不住心跳加速,却依旧犹豫道:“可是……落雁始终是女子啊。”

    陈胜耸耸肩,笑道:“女子又怎么样?男女各顶半天嘛。何况江湖上女子做首领的帮会,也多的是啊。比方说东溟派的单夫人、大江盟的郑淑明、还有巨鲲帮的云玉真,飞马牧场的商秀询,以及……yīn癸派的yīn后祝玉妍,她们能当一派之主,妳自然也可以。”

    其实领导江湖帮派,和领导瓦岗军这样一支大势力,绝对是有区别的。不过沈落雁向来也自负满腹才学,绝不在任何男子之下。只要有机会的话,她绝不认为自己就当真做不来这个大龙头。只是担心没有这种先例,不能服众而已。

    现在既然摆明了陈胜会站在自己身边,给自己当后盾。那么在瓦岗军上下人等看来,他们效忠的仍是陈胜,沈军师这位大龙头不过只具有象征意义。从心理层面就消除了那份抗拒感。同时,沈落雁得到陈胜支持,也可以尽情放手去干,不必像以前一样诸多制肘。这样的安排,正是两全其美,她又怎会不动心?

    用力一咬牙,俏军师点头道:“好,那么落雁就替胜郎你坐一坐这张位置好了。不过,落雁要坐稳这张椅子,单二哥的支持依旧是必不可少的。关于昨天晚上荣阳城的事……你打算怎么和他们说呢?”

    陈胜淡淡道:“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说什么好了。先写信让他们回来荣阳,等所有人都到齐了,我自然会把事实真相向他们和盘托出。老单老秦老程,都是侠义为先的好汉子。为瓦岗军大局着想,我相信他们都会作出最明智的选择。”——

    时光飞逝,rì月如梭。一眨眼之间,又是整整三个多月过去了。在这百rì时光之中,天下间最吸引人注意的,并非铁骑会会主,“青蛟”任少名被塞外野狼跋锋寒所杀,导致与铁骑会结盟,盘踞九江的林士宏实力大衰。江南成为了萧铣和宋阀两家的天下。也不是李阀击败了凉州的西秦霸王薛举,在关中站稳了脚跟。更不是窦建德自称夏王,灭掉了穷途末路的宇文阀。而是……关于瓦岗军。

    事实上,李密和翟让彼此之间,乃是一山不能容二虎的局面,迟早必将决裂。天下有识之士,无不对此心知肚明。翟让虽然是瓦岗军创始人,但论智谋、论武功、论声望,他都不如李密。故此事前人人都预测,这一场内斗,胜利者将会是蒲山公。

    但事情最后的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李密和翟让居然同归于尽,两败俱伤。瓦岗军则公开宣称一切均是突厥人的yīn谋,并展示了颜里回和铁雄的尸体。铁证如山,让人根本无法否认。不过与此同时,蒲山公营内诸多死忠于李密的将领均遭遇清洗,又似乎透露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而剩余的瓦岗众将领齐聚荣阳,隆而重之地替翟让李密举行了葬礼,并公推俏军师沈落雁这位李密心腹中的心腹为新任大龙头,则又让天下人大感扑朔迷离,完全看不透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无论如何,翟让和李密同时死亡,即使瓦岗军上下军民都相信了此事是突厥人的所为,但对他们来说,这始终是个重大打击。假若突厥人近在眼前,还可以军民同心,尽力发兵报仇。但事实上突厥人远在天边,连想要报仇也找不到对象。一时之间,瓦岗军士气消沉,隐隐有不稳之像。

    长久以来,瓦岗军最直接之对手,就是盘踞东都洛阳的旧隋势力。更直接一点讲,是掌握了洛阳二十几万兵马的郑国公王世充。王世充察觉瓦岗军有隙可乘,于是乘机发十万兵马南渡洛水,直扑瓦岗军而来。荣阳城中听闻军情,直是一夕数惊。

    危急关头,沈落雁率兵五万,北上迎敌。此战之中,美人儿军师大发雌威,以声东击西之计屡屡蒙骗过隋军,使其疲于奔命,却始终抓不住瓦岗军的主力。再加上率领左右两翼的将领,如王行本、王泰镇、王世恽、王道徇等王世充的亲族心腹尽在一夕之间离奇死亡,导致两翼大乱,无法调度。

    沈落雁乘机指挥瓦岗军先击败了左右两翼,然后分兵截断王世充主力的后路。王世充大惧,于是率兵奋力突围,被沈落雁预先埋伏在在洛水之畔的主力打了个落花流水。王世充的侄子王仁则见势不妙,领军拼死殿后,掩护王世充撤退。却被南陈太子陈胜冲阵斩杀。至此隋军十万大军之中,被斩杀三万多,收降三万多,另有两万则各自走散。王世充仅能率领不足一万残兵撤退回洛阳,可谓惨败。沈落雁则大胜凯旋。

    经此一役,不但瓦岗军的士气和声势再度高涨,更令天下人皆知李密和翟让虽死,但沈落雁领导下的瓦岗军,绝对只会比以前更加可怕。与此同时,沈落雁回到荣阳之后论功行赏,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击杀王行本、王泰镇等人者,同样也是陈胜。

    虽然功劳最大,但陈胜并不居功,更不受赏。沈落雁于是与瓦岗众将领共尊陈胜为“大路元帅”,号称其位在大龙头之上。消息传出,天下人方才如梦初醒。原来继承翟让和李密地位的,根本不是沈落雁,而是南陈太子陈胜。而陈胜只担当这个大路元帅,明显是效法突厥武尊毕玄与高句丽弈剑大师傅采林。

    可是陈胜为何如此,则天下人又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了。最广为流传的**,则是说陈胜念念不忘恢复祖宗基业,曾经发誓在攻占南陈故土之前,绝不肯正位称王称帝。

    洛水之战以后,王世充元气大伤,几乎无力再威胁瓦岗军。沈落雁原本企图一鼓作气,强攻洛阳。但陈胜却认为洛阳乃天下罕有的坚城,强攻坚城,绝非明智之举。于是建议瓦岗军改为向四周发展,逐步蚕食洛阳的附属地盘,孤立洛阳本身。

    沈落雁听从了这个建议,于是发兵攻打黎阳仓和回洛仓,并且一举成功。得到充足军粮的同时,也以南陈太子陈胜的名义开仓放粮,以收揽民心。各地小股义军和旧隋将领、官吏,纷纷闻风而降。瓦岗军的地盘虽然没有因此扩张太多,但之前翟让和李密双双死亡所带来的不利影响,已经被彻底扫除一空。取而代之者,则是南陈太子陈胜名声大振,中原大地之上,到处皆是称颂南陈太子恩德的老百姓。

    洛阳已经不足为患,瓦岗军于是摆脱了东都隋军的牵制,开始准备向南边的江淮地区用兵。而这个动作,也似乎印证了先前南陈太子企图先恢复南陈领土的传闻。另一方面,瓦岗军暂时放过了洛阳,洛阳面对的外部压力减少,内部各势力登时就不安分起来了。具体来说,是掌握洛阳朝廷的独孤阀,和掌握洛阳兵权的王世充,这两大巨头相互之间的矛盾冲突越来越激烈,甚至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独孤阀是朝廷外戚,实力根深蒂固。王世充虽然被瓦岗军大败,可是实力尤存,未至于一蹶不振。双方斗来斗去,终于还是王世充这握着枪杆子的比较占上风。眼看形势不妙,独孤阀于是就想到了要引入外援的方法。而这个外援……竟然就是陈胜。

    其实认真说起来,独孤阀会想到找陈胜帮忙,也并不算太奇怪的事。当rì陈胜在江都,就曾经和独孤阀打过一番交道。当然,私底下独孤阀并没安什么好心,暗地里打过和氏璧和杨公宝库的主意。但至少在表面上,双方并未反目成仇。

    而且,当时宇文阀的阀主宇文伤发动兵变,杀掉了独孤阀的重要人物独孤盛。但陈胜却又杀掉了宇文伤,更放过了独孤策和独孤雄,也可以说是,他对独孤阀有恩的——

    最近调整了一下作息时间,觉得这样其实比熬夜码字来得更有效率,每天也写得更多了。等到存稿存满了3天的份量,就再次三更……那么,求订阅求月票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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