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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恭     极品仙农txt下载     极品仙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章 从基础开始研究

    “大舅哥,你就安心在这里折腾吧,没关系的!就咱俩这关系,属于我的空间界面,不就是属于你的空间界面嘛!想怎着就怎着,想怎么耍就怎么耍,捅破天了都不怕,谁叫它是咱家的呢,你说是吧?”丰盛的酒宴上,李良拍着尤皓的肩膀,豪气万分地说道。

    “哼,你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你太蠢太笨,学什么什么不行,吃什么什么不剩,我们至于被打落到这么个破地方吗?”在李良旁边,尤兰嘟囔着小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道。

    “媳妇呀,说话得讲良心。我是不咋聪明,但我确实努力了呀!为了催动那个漩涡加快运转,我把血都快放干了,站着都迷糊,我容易嘛!”李良闻言,脸sè一苦,很是委屈地说道。

    “哼,提起这个老娘更来气!老娘跟天劫拼命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在睡觉,还打呼噜!”

    “冤枉啊媳妇!我只是在艰苦的修炼过程中小小地休息了一下嘛,谁想到一不小心真就睡着了呢?”

    “还小小的休息一下,我呸!从古至今,凡是处于修炼状态的人,我就没听有哪个会一不小心睡着的,估计除你之外,这天地间再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呃,我承认我有罪,请媳妇大人念在咱俩夫妻一场的情份上,从轻发落,嘿嘿,从轻发落。”

    “哼!”

    见尤兰得理不饶人。大有越说越怒的架式,李良再一次使出了耍无赖的招术,气得尤兰一半脸青,一半脸红,半晌无语,只能冷冷地哼上一声,不再理会他了。此举也惹得宴上众人一阵哈哈大笑。满堂尽欢。

    “义弟,你虽有仙灵真宝护体,但如此频繁使用灵魂之力确是不该。现在大家已经适应了新的肉身。灵魂之力也已经恢复了小半,往后还是少来几次吧。”笑过之后,尤皓慢慢沉下脸,轻轻皱起眉头,似责备似埋怨地对李良说道。

    “没事儿,我心里有数!”李良一口气喝掉了摆在面前的一大碗美酒,抹了抹嘴,很是随意地说道。

    尤皓见他说的轻轻松松,一副根本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的样子。内心涌出了一股暖意。不过口中却是加重了语气说道:“仙灵力不同于灵力,它本不属于‘虚天’,就算你获得的仙灵力丰厚浓郁,如此过度挥霍很快就会消耗一空,除非你已经找到了可以凝炼出仙灵力的方法。”

    “嘿嘿,大舅哥呀,你果然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跟你说实话吧,凝炼仙灵力的方法我没有找到,但仙灵力是啥玩意我已经知道了。”李良闻言眨了眨眼睛。然后贼兮兮地笑道。

    李良说完这话,在坐众人一下子全都望了过来,面带激动、震惊的神sè,特别是尤虎、尤剑几个急xìng子,立刻吵吵嚷嚷地询问个不停,如 ” 章节” 果不是尤荃信出言制止,恐怕一把将李良揪过去问个明白都有可能。

    短暂的混乱过后,李良这位挑事儿者,像模像样地抹了抹下巴上那稀稀拉拉的几缕胡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你们都是知道的,十年前我下定决心改专业,就致力于仙道的基础科学研究。那个时候可谓是一穷二白呀!……”

    不知道是子承父业,很好地继承了沈干爹的优良传统,还是这些年过的太清淡,平常实在闲得慌,一不小心就把业余找乐的差事给干jīng通了,再或者是骨子里就有这方面的天赋才能,以前的时候一直没能很好的挖掘,反正现在李良绘声绘sè地侃上两三时辰,脸不红,气不喘,头不晕,眼不花,所说内容也是迭起,悬念丛生,引得众人一会低呼,一会惋惜,完全是入戏已深的模样。

    尤皓打量了口沫模飞的李良几眼,又看了看逐渐陷入痴迷的众人,嘴角轻巧的扯了扯,然后悄悄地让出位置,退出了酒宴。他知道,如果李良想说,他绝不会隐瞒,如果不想说,就算刀斧加身,也别想从他嘴里套出半点,现在这个夸张的举动,明显又是要糊弄人了。

    走出酒宴大厅,尤皓深吸了两口气,努力让昏沉的头脑清醒过来。有李良出席的酒宴,酒喝少了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没完没了的劝酒词一套儿跟着一套遥来,什么义气、面子、交情,任何一项借口都让人不得不喝,用不了几下子就把人搞投降了。

    而且,如果一开始就想退缩,那只会被当做主攻目标,挑动群众斗群众的事儿,他可是越练越jīng,三五杯下肚后,尤家兄弟是否还能认他这个大哥,那就要看李良怎么引导了。可如果听之任之,就他那恐怖的酒量,又有几个人能陪得了?就虎子和小剑那壮牛般的身体,每次与他喝完都软兮兮的打猴拳,别人就更别提了。

    不想在此功夫,尤兰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便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哼,还不是那个臭家伙!说是要给我们讲解仙道的基础科学,结果却侃起了‘古道恋情’,还是说什么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楼台烟雨中,记得当初你侬我侬,我呸!忽悠六姐七姐还可以,想忽悠老娘,门都没有!”尤兰闻言,贝齿紧咬,忿忿地说道。

    “哦?呵呵,我记得‘古道恋情’可是老戏码了,他怎么又绕到这个上面了?”尤皓摇头轻笑,很是无奈地说道。

    “谁知道呢,反正糊里糊涂的又让他给绕进去了。哎,真服了六姐七姐了,听一次哭一次却还总是想听。还有虎子和小剑,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抹着眼泪凑热闹!”尤兰深深地叹了口气,手捂额头说道。

    “呵呵。心有所寄才会情感外露,你又何尝不是这样。算了,我们还是回去继续修炼吧……”尤皓柔和地看了看她,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身形一转,化作一道黑sè遁光,疾驰而去。

    ””尤兰闻言。原想反驳几句,但尤皓走的潇洒,毫不脱泥带水。连给她争辩的时间都没留,不禁跺了跺脚,轻声嘀咕了一句“才不是那样的呢!”,然后化作一道蓝sè光霞,也遁去了。

    感觉到二人离去,李良会心地笑了笑,然后cāo起桌上那专门为他准备的大海碗,咕咚咕咚灌下数口,抹了抹口水和酒水连成一片的下巴。又jīng神抖擞地侃了起来。

    无名岛上与楚天行偶遇。顺利地完成了认主,三人便收拾行囊一路向北飞去。三个月后,他们重新回到了魔道大陆,不过这里不再是“魇魔洲”地界,而是与之隔了两洲之地的“煌越洲”。

    在“七祖划界”之后的群雄乱战时代,一大批继承了韩举师兄弟八人道念的狗腿子jīng英,曾为了恪守疆域,抢夺资源展开过残忍地搏杀,造就了一大批名尊大仙。也埋下了众多的古宝遗迹。

    随着时间的推移,名尊大仙们坐化的坐化,陨落的陨落,“飞升”的“飞升”,全都成为了传说故事。而那些古宝遗迹也在其后人的执着努力中,逐一消逝,仅留下一些空荡荡的洞府,还在述说着他们曾经的辉煌。

    在群雄乱战的初期,“煌越洲”原叫“煌魔洲”,其原因就是此洲由当时的“煌魔大尊”所管辖。不过,这位大尊的气运有点差,执掌大权没多长时间,就在一次洲域间的大战中被弟子出卖,不幸陨落了全文阅读。

    常言说的好,家不可一rì无主,国不可一rì无君,特别是在战乱的年代,没有领头儿的老大,那就意味着全洲都会成为别人随意宰割的肥肉。所以,在知道了“煌魔大尊”陨落的消息以后,全洲上下立刻开展了继承人的推选工作。

    说起这事儿,就还要说说“煌魔大尊”的兴趣爱好。人无完人,各有所好!按理来说,修炼之人都应该是清心寡yù的主儿,少了惦念就会少有冀盼,就会少了许多麻烦,至少在对抗天劫的时候,就少了几分诱惑,但谁又能真正做到无yù无求呢?

    偏巧,这位“煌魔大尊”的兴趣爱好就是美sè,而且还是一位天赋异禀的神奇人物。到哪儿都留种,下种就发芽,当权管事儿没有多少个年头,却在全洲各个角落留下了后代,粗略算一算,光是儿子一辈的人物就有数千位,孙子、重孙子那就更不用说了,不开展全洲范围的继承人推选工作,又能咋办?

    从某种角度来说,儿孙是成功爷们儿优良基因的很好继承者,或多或少都会遗传一些特殊才能,“煌魔大尊”就是很好的证明。老哥们儿虽然是好sè之徒,走遍山山水水,留下火种万千,但却是万年难遇的修炼天才,从入门修炼到成就大尊,其进阶的速度不敢说绝无仅有,也绝对是名列前矛。而他们的那些后代,就很好地继承了这一点。

    继承人推选工作开始以后,很快便有数名实力强悍的后起之秀脱颖而出,其中有三个”极品仙农 第二百七十章  从基础开始研究”比较突出的人物,分别是“元刹宫”的开山祖师“越麟魔尊”、“南嶙宗”的开山祖师“南嶙魔尊”、“伏虎山”的开山祖师“百岳魔尊”。

    他们不单单修为实力强大无比,更重要的是那开山创派的魄力,统御群豪的才能和深邃狡诈的聪慧。所以,经过几番较量,几番比斗,几番yīn谋算计,最终“越麟魔尊”成功卫冕,成为了“煌魔洲”新一代的掌权人。

    假如一洲之名因为这点破事儿就轻易改变,那也太浅显了一些,“煌越洲”的故事,其真正的恰恰就在“越麟魔尊”当选之后。

    兄弟三人原是一宗的开山鼻祖,小rì子虽然没有他们老爹那么逍遥霸气,但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执掌千万里,生杀弹指间,可偏偏出了这么一档子破事儿,让好端端的安逸生活平添波澜。

    当权的“越麟魔尊”固然很高兴,地位提高了。身份改变了,自己的能力很到证明了,从今往后这块地头儿就属于咱的了,是祸害美女,还是抢劫财富,是调戏老太婆,还是压榨小地主。那就是自己说了算的事儿了,可失败的两人呢?实践证明自己啥也不是?

    人就是这样,没有比较之前全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要是有了比较,那就是你死我死大家死!什么外敌不外敌的,窝里斗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不甘心失败的两位魔尊,回到宗派以后,立刻组织人马开始了反击,一时间“煌魔洲”风起云涌,战乱四起。

    要知道,魔道之人都是修炼者。修为虽有不同。但多少都有根基。如果将世俗人之间的战争称之为生灵涂炭,那说明死的活物很多,甭管是人,是兽,亦或者是有生机的其他生物。可修炼者之间的战争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最起码要上升数个档次,毁天灭地的程度达不到,也离其不远了。

    所以,短短数百年间。“煌魔洲”在三人的权力争夺中被破坏的没了模样,大量的良田、矿山、河流被毁,洲域人口锐减为原来的两成不到,中高等级的魔道修炼者所剩无几,如果外敌来袭,就只能乖乖的投降了。

    伟人都是在困难中诞生的,这是一条不变的定律。随着战争的深入,“越麟魔尊”注意到了危机,也意识到内斗的结果只有大家一起灭亡,便一面安排心腹搜罗全洲的珍惜宝物和材料,以及绝sè美女送予临洲,以慢其心,另一方面发布“退贤令”,让出皇城和统御大权,任由二位中的能者取之,自己则退隐山林,专心修炼。

    “南嶙魔尊”和“百岳魔尊”跟这位同父异母的兄弟斗了几百年,也早就打疲了,见到“越麟魔尊”走的干脆,不像是设下什么计谋的样子,便同时向原来的盟友,现在的对手发起了最终一战的命令,其结果就可想而知了。虚弱负伤的二只乌眼鸡,被突然杀回的“越麟魔尊”所灭,一干忠心干将全部被屠,“煌魔洲”的战乱终结。

    此后,“”极品仙农”越麟魔尊”发布一系列的政令,让全洲上下修养生休,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封魔令”,也就是全洲之民不得擅自修炼,违者灭九族。如果真是想专心修炼也不是不可以,但要加入正式的魔道宗门,从此远遁深山,不问世事,原因嘛就是修炼者的破坏力太强悍了,必须的加以控制,而“煌越洲”也由此得名。

    听闻了这些故事,李良可是高兴坏了,想都没想就与许山、楚天行在一个名为“双堡镇”的小镇子安顿下来。在他看来,逃亡跑路的最高境界是出圈儿,也就是跳出原来的仙道系统,伪装成普通人。

    任你莫宝生修为再高,神识再强,老子现在是亿万凡人中的一员,想找到咱就如大海捞针,不把海水全筛一遍,想都别想!现在有了这种一个好环境,不在此落脚,还想跑哪儿去?

    当然,光有好环境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有能隐藏自己的宝贝,否则人家用神识扫一扫你就露馅了,那还藏个屁呀!为此,他在过去的十年时间里,除按照韩举所授之法,为“乾坤之戒”中的尤皓、尤兰等人再造法身,再就专门研究如何收敛气息的法门,包括研究功法、炼制丹药和法宝等等,反正就是想法设法遮蔽身上灵力和法力的波动。

    皇天不负苦心人,就在前几rì,李良研制的新一代逃亡跑路利器“龟息参jīng丹”问世了,其遮蔽灵力和法力的效果,那可是利害无比,别说“虚天”的高手们无法发现,恐怕“幕天”的那些家伙们也很难再定位跟踪他们,绝对称得上是仙道系统隐形领域的高端产品。

    当然,这么逆天的东西其炼制的原理和过程是相当复杂的,可不是拍拍脑袋就能弄出来的。不过,已经下定决心从基础开始研究的李良,还是凭借丰厚扎实的农业种植知识,将其炼制了出来。

    “龟息参jīng丹”实际上是农业种植技术的一种综合应用。其炼制流程主要包括五步:首先要炼化提取“避灵珠”中的jīng华,也就是那种可以吸纳修炼者灵力和法力气息的特殊物质。

    其次将特殊物质注入到蕴含万年参灵汁的培养液中,使其具有活xìng。

    第三步提取“龟息神血”,也就是将“敛息术”传授给了老王八许山,待他修炼有成,达到一定程度后,在他专注修炼此法过程取其jīng血,这样就可以在收集龟类特有的敛息神通基础上,进一步增加其效能。

    第四步是种灵,也就是将活xìng的特殊物质与“龟息神血”渗入到植物中。虽然经过活xìng处理,但那特殊物质的本体仍然是死物,就算被炼化成丹药,也会变成有毒的重金属,何况还要加入兽类的血液jīng华,但要是让某种本就具有敛息能力的药草将其缓慢吸收,造就一种新的变异药草,再被炼制成丹,就会大大降低毒素的含量,不会使人中毒了。

    第五步就简单了,不过是利用这些变异的药草炼制丹药,适当的再添加些辅助药草材””料,增加一点效能。

    数种敛息效能的东西全都累加到一起,就算达不到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但相互加成的效力也是相当恐怖的,配合李良仙灵力的注入,此丹炼制成功后的效能怎样,那就不用说了。

    但说的容易,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十年的努力也不过炼制成功六颗“龟息参jīng丹”,其中还有两颗被李良用作实验了,毕竟丹炼制出来可不是马上就能服食的,谁知道这玩意会不会是毒药,服下去隐蔽气息的效果没有,催人上西天的效果挺强,那不是瞎扯淡嘛!

    几番实验之后,发现丹药对人体无碍,而且隐蔽气息的效果挺好,李良便给了许山和楚天行每人一颗,自己则服食了两颗。没办法,他的灵力和法力的容量太大,“结丹初期”的修为比人家许山七级半大妖兽灵力和法力容量多出去两三倍不止,吃两颗能遮住就不错。

    两个时辰以后,尤剑揉了揉拄得发麻的手臂,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然后打断了仍然口沫横飞胡侃乱说的李良,迷惑地问道:“姐夫,你不会又是在忽悠我们吧?这都讲了两个多时辰了,咋还在讲古道的事儿呢?”

    “放屁!我啥时候忽悠过你了?”

    “可,可这还是感情戏呀!好像跟仙道的基础科学没啥关系吧?”

    “老帽了吧!这叫背景!是一切问题的源头!不把这段内容说清楚,下面我跟你说古道三大定律,你听得懂吗?”

    “古,古道三大定律?那是什么?”

    “不是什么,而是要做什么!古道三大定律,第一条就是有了好东西别去捡,第二条就是有人揍你骂你,你忍着,第三条就是千万别相信修炼者!”

    “啊!这,这,那,那……”

    “什么这这那那的,想活命还是想修炼?想活命就照做,想修炼就继续往下听,有问题没有?”

    “没,没了,您继续说吧……”

    “哎,这才对嘛!行了,瞧你这么听话,再告诉你一条仙农定律吧。yù想探寻仙道的基础科学,必先挥刀自宫!呃,不对,不对,是挥刀自尽!”

    “挥,挥刀自尽?姐夫,你没搞错吧?”

    “当然了!不死过几回,咋知道脱离轮回的方法?不找到脱离轮回的方法,就咱这寿元,还研究个屁基础科学呀?”

    “姐夫,你太能忽悠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服兵役

    魂念从“乾坤之戒”中退出,李良缓缓睁开了眼睛。此时,他的脸sè苍白无血,呼吸紊乱不堪,额头处隐隐间还有一丝青sè瘴气,顺着鼓起的血管不断涌动。

    万事万物有利必有弊!虽然在酒宴上说的很豪迈,但实际上却并不是那么回事。jīng神、意志、灵魂、躯体和灵力法力,五行循环,相辅相成,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偏重使用哪方面,都会给其他方面带来负担。

    就像李良这样,当初在给尤皓他们再造法身时,他给自己也造了一俱,平常之时就放在“乾坤新城”的密室中,心情好的时候和心情不好的时候,用“极道封魂术”转换魂念寄身其中,然后跟尤皓他们喝酒聊天,吹牛胡侃,倒也算是一种消遣。

    刚开始灵魂之力充沛,消耗一些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也不会给身体造成负担。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灵魂之力逐渐由盛转虚,副作用也就显现出来了。什么呼吸不畅,头晕眼花,腰酸背痛,耳鸣失聪,腿脚虚软等等,就像一位年青人,突然步入暮年似的,全身上下的零部件集体闹毛病。

    特别是近一年的时间里,不知道是使用灵魂之力太过频繁,积攒的反噬太多,还是吃那个“龟息参jīng丹”中毒了,李良体内又莫然地产生了一股瘴气,现在看来没啥症状,仅是在李良施展“极道封魂术”后,在身体里乱窜一番。往后会咋样,那就不知道了。

    “主人呐。您,您……,哎,您以后还是少去‘乾坤界面’几次吧,这哪是去访友啊,这分明是去送死!”盘坐在李良身边的许山,看到他魂念回归,急忙站起身来。抢前一步扶住了他,口中似埋怨似劝慰地说道。

    “就是,就是!主人呐,朋友再好也得有命活着才能关照,您的身体都这样了,还继续耗损心神,到头来朋友也关照不了。自己还搭上条命,多不值呀!”见到许山又抢了风头,在另一侧的楚天行也马上冲了过来,不管不顾地抢过李良的一只胳膊,架到了自己肩膀上。

    “啰嗦!我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李良打断了两人已经习以为常的“马屁竟争”,然后沙哑地训斥道。

    “您真的知道吗?我瞅着不太像呀!”

    “不是不像,是一点儿都不像!这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体咋样,至于喘的跟牛一样,脸白的跟纸一样吗?”

    听闻李良毫不领情。反倒是开口训斥,二人不禁把嘴一撇。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嘀咕了起来,完全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李良抬头扫了一眼二人,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压了压胸口翻滚的血腥气,询问道:“你们二人都来给我护法了,谁在照看店面?不会又是关门停业了吧?”

    “双堡镇”地处江河入海口,水系十分发达,加之西南百里外又是一处天然的深水海港,所以城镇的物流繁荣,商户较多。

    其中,较为普遍的一项商货贸易就是药草,原因是城镇的西北和西南,盘踞着绵延万里的“白泽山”和“重明山”,其内药草资源丰厚,虽然少有千年以上的灵药灵草,但六七十的药草却是大把抓,所以造就了此地的商户,十家倒有九家卖药的局面。

    十年前,李良与许山、楚天行来到这里,为了隐藏身份,便顺其自然地装起了药草商人,并出资买下了一处不太大的店面,开了间“百草堂”,当起了靠批发药草为生的小商人,亦如当年的沈掌柜。

    不过,与沈掌柜相比,李良的这两位伙计那可是相当的“勤快”!五天倒有三天打烊,剩下的两天还货品不全,有一搭没一搭的对付过,而他们二人除了围着李良不停地溜须拍马,就是想方设法从他身上骗好处。

    什么丹药、法宝、布阵器具等等,短短十年间,二人从李良身上刮下的东西足有数百之多,实是让他们感觉到了跟着李良这座大宝藏的好处。

    “呃,今天下雨了,客人少,所以就提前了那么一会,嘎嘎……”

    “对,就是这么回事!雨水太大了,路滑不好走哇,嘿嘿……”

    被李良问及,许山和楚天行一个激灵,情不自禁地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将脸挤成菊花状,谄媚地说道。

    “是吗?可这地面咋还没是干的呢?你们两个不是又在糊弄我吧?”李良歪着脑袋感觉了一下,然后诧异地说道。

    “主人呐,我老许跟了您已经好多年了,我是啥样人您还看不出来吗?我是可是义薄云天,忠心不二呀!相当初咱俩人在山沟子里种地,那一种就是一百多年呐!我可曾叫过苦,申过怨?没有吧!今天确是下大雨来着,只不过刚才太阳又出来了,把地面给晒干了嘛!”许山见李良不依不饶的追问,脸sè微微一沉,摆出一个牢sāo满腹的八婆造型,忿忿地说道。

    “主人呐,我老楚跟随您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咱认识的早哇!交情也深。相当初,您曾拿我煮过汤,熬过水,抽过我的jīng血,吸过我的灵气,我不是也没吱声嘛!现在您这样问,明摆着就是不信任我们呀!今天确是因为特殊情况才提前打烊的!”打感情牌,比大忽悠,与许山差不多年纪的楚天行,那是一把好手,眨巴眨巴眼睛,挤出了小半滴眼泪,悲天悯地的说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这么点儿破事儿,至于哭哭啼啼吗?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洗洗睡了。”李良见二人又耍赖皮,使劲挥了挥手,很不耐烦地说道。

    开药铺的目的是为了隐藏身份,并不是为了挣钱糊口。所以李良从买下店铺那一天开始,就从没伸手管理过任何事情。成天的躲在后宅内从事他的仙道基础研究。不过,既然是开店做买卖,他对许山和楚天行也提出了要求,不盼着年底能挣到什么钱,只是别总是往里搭就成。

    但李良实在小看了这两位有着数万年寿元的老东西,李良前脚买下了店铺,他们后脚就把混rì子,刮油水的规划设计好了。店铺被打理的一团糟。围着李良溜须拍马却做的滴水不漏,恨不得李良伸伸脚趾头,他们就会把洗脚水端来,实在让李良有种无措之感。

    在许山与楚天行的搀扶下,李良回到了卧室,轻飘飘的几句话将他们打发走,便一头扎到了床上。酣然大睡起来。

    或许是有隐藏更深的老家伙在摆布,或许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真的转运气了,连续的“魂念出窍”给身体造成沉重的负担,使他从古枫那里得到来的“不灭法体”出现了不稳定现象,毕竟再壮的汉子,一刻不停的干活儿也会有累倒那一天。何况还是动用最为宝贵的魂念。

    可这种不稳定在李良看来,却存在某种程度的好处,那就是使他那异界的灵魂得到净化,排除了一些不被这个世界认可,却又存在于他灵魂深处的东西。

    同时。他的这俱身体也在这净化过程中进行自动清理,许多“古道”在炼化中增加的。打算留给后人当作压箱底绝招的特殊功效,在清理中被逐一剔除,仅保留了“不灭法体”中最原始、最jīng纯的本源之力,也就是韩冬赐下的那些仙灵力全文阅读。

    如此一来,李良的灵魂算是彻底的融入了这个世界,jīng神、意志、灵魂、灵力法力与“不灭法体”间的关系逐渐趋于稳定,他不再是缺胳膊少腿儿的木偶,而是一个具有完整的五行体系,且能够自主掌控的正常人。

    所以,即使再难受,再痛苦,李良依然坚持“魂念出窍”,一方面在“乾坤界面”里有他的朋友、兄弟、未过门的媳妇,跟他们在一起很放松、很愉悦,另一方面李良也想要看看,这种净化和清理的结果,到底会是个什么nǎinǎi样!

    次rì一早,李良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一般情况下,只要是他在休息,许山和楚天行必会放下手中的所有活计,老老实实地守在外面,静等他醒来,但今天却一反常态的高声呼喊,估计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于是,李良急忙起身穿好衣服,慌慌张张地向前堂跑去。

    “军爷,我们这里确实没有青壮呀!您要还这样胡搅蛮缠,我可就……”李良刚跑到前堂门口,就瞅见楚天行硬着脖子,紧攥着拳头,对着一名身披铠甲的魁梧军官,没好气地大声嚷嚷道。在其周围还有十余名兵丁,个个手握钢刀,冷眼注视。

    “哼!你就怎样啊?”魁梧军官轻蔑的扫了一眼他,嘴角轻轻一撇,右手将一个卷轴抖开,左手在下巴上根根直立的络腮胡子上搓了两下,戏谑地问道。

    “军爷息怒,军爷息怒,老楚他就这火爆脾气,您别往心里去,呵呵……”许山见楚天行似要发飙,急忙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然后挤着照牌式的“菊花脸”,谄媚地对魁梧军官说道。同时,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口袋,沉甸甸的,似装了不少银钱的样子,麻利地递了过去。

    “哼哼,某家只是一介莽夫,可不比你们这些商户,只懂得行军打仗,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花花肠子。现在战事吃紧,吾皇下达了征兵令,凡我吴国子民,每家每户都必须挑选青壮从军服役,如有不服者,即以叛国罪论处!你们可曾听明白了?这可是某家第二次跟你们说了,再敢挑衅可别怪某家不客气!”魁梧军官接过了小布口袋,贼兮兮的笑了笑,然后yīn阳怪气地说道。

    李良在门口听到了魁梧军官的话语,不禁向老王八许山看去,只见他的头发胡子已经雪白,脸上手上也布满了老年斑,就算再眼拙的人也能看出他已经不属于青壮序列了。而那位楚天行,自从与许山结识后就样样攀比。包括这入世容貌,也改变成一副糟老头子模样。估计也不附合标准。

    反倒是自己,虽然被反噬之力破坏的够呛,但头发胡子还没有完全变白,仅是处于半黑半白的过渡时期,不细瞅的情况下,五十来岁的模样肯定是有的。不知道这个岁数的人,算不算青壮呢?如果不算,花点钱就花点钱了。可如果算了,到底去不去服这个兵役?

    李良在前堂门口踌躇地思量着,不想许山、楚天行与那位魁梧军官又起了争执,而后者的脸sè明显带出了一股yīn冷的杀气,似乎觉得他们这家商户全是老家伙,又没啥背景,正是可以立威的好机会。便萌生了敲山震虎的念头。

    李良见状,急忙快步走了过去,想要劝解一下,却不在经意间看在大堂正门口处一名黑脸兵丁有些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禁心念一动。

    “主人您咋起来了?是不是老奴把您吵醒了?哎呀。真是罪过,都怪这些讨厌的傻大兵!”楚天行见李良蓬头垢面的跑了出来,顾不上与魁梧军官争吵,立刻窜过来扶住他的手臂说道。

    “别他娘的瞎说!要是不想被成天的撵屁股追杀,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站一边去!”李良很随意地推开他相扶的手臂。并在此过程中,狠狠地捏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

    李良可是太了解这两个老东西了。在修炼的道路上,二人都摸爬滚打地混迹了数万年,别的本事或许不是很强,但这高了攀低了踩的能耐,却掌握的炉火纯青,眼前这十几号世俗兵丁有眼不视泰山,胆敢惹怒于他们,如果不是李良曾下过重令,恐怕他们会死的很难看。

    “主人呐,您要是不方便出手,老奴可以代劳的,保证做的干干净净!”见到李良出来了,许山也马上撇开那位魁梧军官,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偏巧瞅见楚天行吃瘪,心中暗喜,便脸sè一沉,低声说道。

    “滚蛋!我他娘的都跟你们说过了,世间没有做干净的事儿,只要动了歪心思,甭管计划的多周全,总会留下痕迹的。行了,都给我靠边呆着吧,我去应付。”李良见他也是这副德xìng,心中气恼,耷拉着脸子低声训斥了两句,然后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支玉镯,变了一副笑脸,向那名魁梧军官走去。

    “你就是掌柜的吧?某家刚才已将来意跟你的二位仆从说过了,皇命难违,赶紧收拾东西吧!”魁梧军官看到了李良走进来,也看到了他跟许、楚二人嘀嘀咕咕,却摆出一副才刚知道的样子,未等李良开口,抢先说道。

    “收,收拾东西?”李良吓了一跳,咋个意思,这还没开始上贡呢,咋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对呀!你们就要随我从军了,不收拾东西,难不成想白身而走吗?”魁梧军官把嘴一撇,冷冷地说道。

    “官爷,您看我们这老的老,病的病,实不是青壮之士呀!再说,就我们这样的,上了战场也会给您老找麻烦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家就算了吧,嘿嘿……”李良上前几步,走到他的身边,悄悄递过玉镯,媚笑地说道。

    这玉镯虽然不是什么法宝,但确是世俗中相当名贵的稀罕物,是李良在牟国干绑票生意时,从那些达官贵人手中收取赎金存下的“私房钱”,就算达不到价值连城的标准,万八千两银子还是值的。像这样的东西,李良还有许多,都存放在了“乾坤之戒”的外层界面。

    “哦?呵呵,你倒是很会来事嘛!”魁梧军官也是个识货的主儿,看到玉镯荧光流转,晶莹透亮,便知道绝非凡品,在手中轻掂了两下,就急忙将其放入了怀中,并随手取出了刚才许山奉上的小布货,丢给旁边的一名兵丁,大声说道:“哥几个都辛苦了,掌柜的心意大家都领下吧!”

    “呦呵,这么多呐!谢谢鲍军侯,谢谢掌柜的!”

    “谢谢鲍军侯,谢谢掌柜的!”

    “哈哈,这回可发财了!”

    ……

    十几位兵丁,除了站在门口的那位黑脸汉子,其他人则是一拥而上,将那人团团围在中间,口中兴奋地叫嚷着。

    “这群小猴崽子!”魁梧军官扫了一眼门口那人,然后对打闹成一团的其他兵丁轻笑着骂了一句,却并没有要管束意思,反倒是把脸一转,对李良说道:“掌柜的,你的心意某家谢过了,但公是公,私是私,招募兵役乃是皇上的旨意,皇命难违,我们这些当差的也只是照章办事而已。不过嘛,看你这么会做人,从军以后某家倒是可以关照一二。”

    “啊!”李良闻言,一下了愣在了那里,他不明白,上了这么重的礼,咋还躲不过去呢?难道他们招人也是带指标的?现在人数差了很多,只要没背景,没靠上,且是带把的都要去凑数?

    “哼,你这人好生过份!与你讲道理,你却变本加厉!皇命难违,我呸!我们这老的老,病的病,咋就成青壮了?”楚天行见状,再也压不住火气了,双目怒睁,狰狞地吼道。

    “哦?不知道你老今年贵庚呀?”魁梧军官见他动怒,也不生气,似乎遇到过很多类似的争端,已经疲于施展雷霆手段了,仅是yīn阳怪气的反问道。

    “老夫今年已经六十有五了!”楚天行闻言,把胸膛一挺,朗声说道。

    “老夫今年六十有六了,呵呵……”许山瞄了一眼还在发呆犯愣的李良,发现他的目光流转不定,心中便有了计较,然后咳嗽两声,淡淡地说道。

    同时,他也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很恭敬地抬手举向李良介绍道:“我家主人看着虽然很年轻,但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今年五十三岁!”

    “哦,六十五、六十六,还有一个五十三的,都很年轻嘛!”魁梧军官点了点,然后轻飘飘地说道:“此次招募的兵丁都是你们这岁数,最大的今年已经八十五了,跟他比,你们还能打十多年的仗呢!”

    “不是吧?”李良等三人闻言,不禁异口同声地说道。开啥玩笑呀!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还很年轻,那三十岁的壮汉岂不是未成年?这位军官哥哥扒瞎话的水平也实在太高了点吧?

    “怎么着?某家说话你们不信是吗?狗子,你告诉他们你爷爷今年多大了,现在军中担任何职!”魁梧军官撇撇嘴,然后冲着还在数银子的众兵丁喊道。

    “啊?哦,俺爷爷过了年就八十六了,现在军中专职养马!”一位低着脑袋仔细数着碎银子的白脸小伙,听了魁梧军官的呼喊,急忙将手里的银钱攥紧,然后用憨厚质朴的嗓音回答道。不过,他的声音很脆,虽然刻意压低了许多,感觉是粗声大气的,但里面却蕴含一种涩涩的娇媚,让人很不舒服。

    “行了,你可闭嘴了!”魁梧军官揉了揉耳朵,似乎也很讨厌听到他的声音,随后转过脸来,龇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贼笑着对李良说道:“其实当兵也挺不错的,战死了以后还有三十两的抚恤金呢!对你们来说,或许是少了点,但对其他人那就是一笔数额不菲的巨款,无论是传给儿子娶媳妇,还是留给孙子当遗产,都足够用喽!”

    李良傻愣愣地瞅了他半晌,又左右扫了一眼同样两眼发直的许山和楚天行,咽了咽口水说道:“军爷,那您看我们能先留个种儿再去服兵役吗?”

    “可以!北街翠红楼的老鸨我熟,叫她给你们找几个屁股大的,弄两宿就把这点事儿给办了。去了就说是鲍全介绍的,还能打折哩!”

    “……”

第二百七十二章 异变

    鲍全的外号叫“全包”,意思是只要交代给他的事情,保证干的漂漂亮亮,而且不管出现什么紧急情况,他都可以全权解决,绝对不会有遗漏。

    按说这样的大能人就算混不上将军元帅,至少也能熬个副将总兵啥的吧?可经李良打听才知道,这位大爷在军中摸爬滚打十多年,有过多次破解死局危机的经历,还曾救过御驾亲征的皇帝三次,救过兵马大元帅九次,救过将军、副将等高级指挥官数十次,在军中有着“草根智多星”的美誉,但却是不爱元帅爱军侯,宁愿当一名芝麻绿豆的小官,也不愿作那高高在上的元帅将军,实在让人费解。

    站在一个硕大菜墩前“砰砰”剁菜的楚天行,终于又将一颗大白菜切成了菜丁。

    一个多月以前,在鲍全的周密征招下,他们三人很荣幸地成为了吴国铁军中一员。没办法,人家想的实在太全面了,他们三人这点儿困难实在不叫个事儿。八十多岁的老大伙还在军中养马,五六十岁的人怎么可能不是青壮?而且人家还免费提供“播种场地”信息,并给予的一定的优惠,再想拒绝服兵役无异于抗旨不遵。

    当然,他们三人并不俱怕这个什么狗屁旨意的,特别是许山和楚天行,从犯愣中缓和过来以后,那可是咒骂了许久,如果不是李良一再的吹胡子瞪眼,两个老家伙很有可能将其活活揍死,稍带着把那个吴国皇帝也一同收拾了。还有他这个鸟蛋大小的国家。

    但奇怪的是,许山和楚天行骂归骂。吵归吵,撸胳膊挽袖子张罗了半天,仅是动动嘴,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李良只是用“杀死你”的眼神和“有派头”的训斥就把二人制止住了,这可前所未有的事情。

    要知道,他们俩个虽说是李良的仆人,但修为实力、年纪阅历在那里摆着呢。以李良的品xìng,绝不会干那种鼻孔朝天,呼来喝去的事情,仅是把他们当成朋友来相处,亦或者说是扮演着最后拍板的“大哥大”角sè。

    相伴十多年来,李良没少给许、楚二人擦屁股,例如两个老家伙背着他偷偷去逛窑子。结果让人家下了套,十壶**酒,作价十万银,摸妞儿手几下,被讹二万金,然后愤然大怒。砸了场子揍了龟公,并与数十差役展开“大战”。

    幸好李良上次轮回的时候曾练过“长跑”,赶到的比较及时,说他们两个老东西喝了“熊胆虎鞭人参酒”,小猫变身大怪兽。特别是在受到巨大刺激的时候,比如说见到可怕的“账单”。药酒的作用就更加明显了。随后,李良又取出了多年业余时间研究的最新产品“加量版迷药酒”,果然让众打手和差役的裤裆鼓鼓,勇猛难当,算是把这事儿揭过去了。

    不过,那几瓶新产品和被讹诈的钱财,还是如数的给了,附带着又多交一了笔数额不菲的医药费和装修费,这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官的不再追究,作jì的不再纠缠,所有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楚天行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酸痛的脊背和手臂,随后偏头看了看,猛然发现身旁的一大堆白菜仅是少了一个尖儿,便哀怨地叹了口气,对不远处正在挑捡米粒中沙石的李良说道:“主人呐,老奴就不明白了,您咋会真的答应来服这个什么狗屁兵役呢?”

    “呵呵,怎么了?又不想干了?”李良闻言抬头瞅了他一眼,淡淡地笑了笑,又看了看正撅着嘴巴,不停搬运着一盆盆菜丁的许山,戏谑地说道。

    “呃,嘿嘿,不是不想干,而是不知道为啥而干,所以这心里起急嘛。您不是常说,做什么事情之前必须要先想明白了再去做嘛,老奴这是紧跟您地步伐呀!哎?对了,主人呐,老怒瞧您倒是干得挺带劲的,难不成您还真想跟那个‘全包’学上一学不成?”楚天行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换上了一副“哈巴狗式”的溜须像,屁颠屁颠跑到李良跟前说道。

    “嗯,你进步了……”李良面带微笑地瞅了他一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主人呐,老奴的进步可是比他明显!您瞧我都快累成虾米皮了,依然没有吱过声,叫过苦!”拍马屁这种事儿许山与楚天行是伯仲相当,他们在这一领域都已经达到了“没有脸”的程度,瞄见楚天行又借机跑向李良,许山便立刻放下了大菜盆子,脚底生风地奔了过来。

    楚天行见许山又来抢风头,不禁怒目狠瞪了几眼,然后又转过脸来,笑眯眯地对李良说道:“主人呐,其实老奴是明白的,就算那恶人再怎么聪慧,也不可能想到咱们混在这世俗军队中,正好可以安安心心地悟道修炼,探寻仙源之秘。不过,老奴实在想不通,您咋还真的干起这世俗的活计来了?”

    “哼,你这么笨的笨蛋,怎么可能明白主人的意图?老奴我伺候主人百多年,也仅是刚刚明悟主人的一分神采,你嘛,慢慢学吧!”许山撇着嘴鄙夷的讽刺了两句,随后话锋一转,满是恭敬地对李良说道:“主人呐,其实入世悟道不一定非要亲自动手干活儿的,只需用心观察即可。”

    “哼,说我笨,我看是你笨才对!主人既是选择入世悟道,当然要事事亲为,明悟本源大道了,像你一样撅着屁股干活,耷拉脸子骂娘,狗屁你也悟不出来的!”

    “哎,溜须归溜须,讲理归讲理,咱这儿讨论主人所悟大道之源,是他娘的说正事儿呢,你个死草根子不愿意听可以滚蛋,吃饱了撑的挑我刺儿干啥?”

    “你个死老王八,居然敢说我挑刺?昨天晚上指天指地骂娘的谁?前天晚上要撂挑子回家的是谁?大前天晚上要谋害主人的又是谁?”

    “放屁。老子啥时候要谋害主人了?姓楚的,你把话儿给我说清楚。别的事情由着你胡说也就算了,但这事儿你必须给我讲明白了!”

    见到二人的马屁竞争再一次升级为斗嘴互贬,甚至开始向招摇生事,给对方扣恶行帽子转变,李良不禁把脸一沉,放下手中的活计,冷冷地低喝道:“够了!你看看你们,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不就失去了法力变成普通人了嘛。至于惶恐成这副德xìng吗?”

    “什,什么?”

    “主人,您咋知道的?难不成您也是……”

    许、楚二人闻言大惊,立刻停止了争吵,慌乱地看向李良,并试探xìng地询问道。

    “‘龟息参jīng丹’,呵呵。是奇药,也是毒药,看来我的推测没错呀!”李良揉了揉发酸的大腿,缓缓站起身来,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轻声问道:“你们二个都是化形之体。修为也都达到了一定程度,不敢说纵横此界,但也少有对手,不过我倒要问问你们,可曾穿透这苍穹。飞到天的尽头?”

    “这个嘛,老奴早年时曾竭力向天空高处飞行过一次。那时老奴刚刚进阶七级灵兽,化形为人身,一时兴奋下的冲动之举,嘿嘿……”听闻李良问起,许山抢在比比划划要描述自己壮举的楚天行前头,拈着白胡子说道。

    “哦?那你倒说说,飞到高处的感觉怎样?”李良轻轻眉头皱起,转脸看向他,又问道。

    “罡风凛冽,灵气稀薄,雷霆肆虐,禁制重重!”许山翻了翻眼睛,舔了舔嘴唇,然后异常凝重地说道,似乎那段回忆并不怎么愉快,估计又是老小子一时冲动办了件自摆乌龙的事情。

    “切,还禁制重重呢,那是姓莫的恶人布下的‘天劫’大阵,现在他的阵器已毁,估计那些禁制也都消散除去了。”楚天行见风头又让他给抢了去,便抓住一处明显的弊病,冷言冷语的小声嘀咕道。

    “哦?听你这么说,那你能确定此时天空中就没有禁制了吗?”李良侧过头来,又对楚天行问道。

    “啊!呃,那个,那个,这些年老奴一直悉心伺候您来着,没去天空探查过,不过按道理来讲,确是应该如此的……”楚天行没想到李良会如此一问,不禁愣了一下,随后又支支吾吾地说道。

    “主人呐,您的意思是这天空中还有残留的禁制不成?可老奴就不明白了,这天空中有没有禁制和咱们失去法力有啥关系?跟咱们服这兵役又有啥关系呀?”许山低头沉吟了一会,然后开口问道。

    “问的好!看来你真的进步了。”李良见他问到了点子上,不禁称赞了一句,然后把脸一板,凝重地说道:“天帝回归之前的那天晚上,当时你也在场,可还曾记他都说了些什么?游魂创人,神通开界!当时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身处这个玄乎的世界,我无法确定神通到底能做到什么,做成什么。”

    “不过,通过这十多年来对灵气的研究,我慢慢发现,所谓的神通其实仅是修炼者使用灵力的技巧,功法则是修炼者提取天地间灵气的技巧。换句话说,功法也罢,神通也好,都是灵气为载体的,有灵气存在,修炼者即可呼风唤雨,移山填海,反之仙道之说就是梦话!”

    “至于灵气到底是什么,我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可是我却发现了它的几种特xìng。首先,从灵气疏密的角度来看,荒漠的灵气稀薄,生灵密集的地方灵气充沛,比如说修炼者得到了绝功法最愿意地去的地方,无一不是植被茂盛的山沟子,没听说过哪个家伙去躲进大沙漠里修炼的。”

    “其次,从灵气的纯厚程度来看,植物富饶的地方要明显好于动物较多的地方,特别是人类居住的城市,灵气更是少的可怜,仅比啥也没有的大沙漠强上几许。”

    “第三,从灵气的运动方式来看,吸纳入修炼者体内的灵气,在修炼者刻意的驱使下按照一定的轨迹和方向循环运转,但外界的灵气则是无规律的四处飘散。如果遇到遮挡。便会汇集凝结,形成一些灵眼之物。”

    “例如‘灵眼之泉’。实际上是周围的山势阻隔,将附近的灵气全汇聚于山脚下,随着时间的推移,灵气逐渐沉于地下,偏巧地下又有一股水系,那么泉水喷涌也就带出了地下的灵气,‘灵眼之泉’便形成了。”

    “第四点,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确切的说,它是我回答你问的那两个问题的核心所在。你们都知道,这些年来我在药铺的后院里种植了许多药草,而且还动用了‘洛氏锢灵瓶’,催生出大量的千年、万年灵药。”

    说到这里李良停顿了一下,神sè暗淡地伸手在自己胸口处摸了摸,又继续说道:“这‘洛氏锢灵瓶’的功效你们都是知道的。只要天空无云遮星,三个晚上便会凝结一滴‘参天造化露’,可催生一株药草百年药xìng,且可重复滴入,所以培育一株万年灵药用不了多少时间。”

    “当然,我并不是为了要得到那些灵药灵草才去种植的。而是想要观察一下灵气的异变。我说这个你们可能不太懂,简单点说就是植物之灵如何化形为人,无识之木如何产生灵xìng知觉。要知道,在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中,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甭管它活了多少年,药草永远都是药草。王八永远都是王八,绝不会变跟没完没了斗嘴吵架的人!”

    “果然,在两年前,我培育的那株具有十二万年药xìng,却依然没有化形的‘龙牙木’发生了异变,原有的灵气循环方式被打破。而且我发现,它开始由释放灵气转变为吸纳灵气,这可是本质xìng的变化,也就是化形的征兆。”

    “于是,我就对它进行了各种试验,包括注入活xìng极强的参灵汁液,蕴含玄武兽xìng的王八jīng血,还有我所特有的仙灵之气等等,最终使它成功地进行了二次变异。呵呵,现在你们知道那个‘龟息参jīng丹’是怎么来的了吧?”李良慢慢悠悠地讲了一大堆,不过到了最后却是话锋一转,笑眯眯地对他们二人说道。

    “呃,主人呐,您说了这么一大堆,老奴,老奴咋没听明白是啥意思呢?”许山皱着眉头仔细聆听着李良讲述,边上的楚天行也是一样,但听到了后面却是越听越迷糊,特别是这最后的话语,怎么感觉李良是所问非所答,驴唇不对马嘴呢?

    “主人呐,您这十来年一直猫在药铺后院研究什么仙道基础科学,不会是研究傻了吧?我们问您的是我们的法力为啥会消失,我们为啥要服这个兵役,不是问您‘龟息参jīng丹’是怎么来的!”楚天行斜着眼睛从头到脚地瞄了李良几圈,又歪着脖子琢磨了一会,实在觉得李良的回答不对路,便狠狠地揪了揪胡子,试探xìng地问道。

    “呵呵,还记得我教过你们什么吗?”李良轻柔地笑了笑,伏身将地下盛米的大盆抱起,淡淡地说道。随后,转过身去,向着军队的营地走去。

    经过仔细鉴定,李良送给鲍全的那只镯子确是一件值钱的宝贝,所以鲍全很高兴地兑现了承诺,应征入伍以后,三人直接被安排在了不用上战场拼杀的后勤保障部队,主要工作就是做饭。现在rì近晌午,李良这位“大厨”又该上岗忙活了。

    “啊?不会是做老实人,干老实事儿吧?”

    “难道是做人要厚道?”

    “莫不是谎言再完美也有戳破的一天?”

    “哎呀,老奴想起来了,是生命神圣不可侵犯!”

    ……

    见李良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就这么悠哉悠哉的转身离去,许、楚二人对视一眼,便急急忙忙追了上去,又是抢盆,又是拉扯衣袖,口中还絮絮叨叨地不停说道。

    李良被他们拽了个趔趄,不禁有些恼怒地说道:“哼,骗好处的时候满口答应却不往心里去,现在到用的时候了又问这问那,你们两个老家伙这岁数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呃,主人息怒,主人息怒,我们,我们也是一时起急嘛,嘎嘎……”

    “对,对!都怪我们太年轻,气盛要不得呀!”

    许、楚二人见李良翻脸。马上面带谄媚地赔礼道歉,并连抢带夺地争着替李良去拿那个大米盆。

    “哎。算了,我就再说一次吧!把所有事情反过来看一看,答案也就出来了。”李良轻叹了口气说道。

    “反,反过来看?又是那个反证法呀?”许山愣了一下,然后把嘴一撇,不屑地说道。

    “怎么着?不相信是吗?好,那咱们就把我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反过来梳理一遍。”李良见他不服,挑眼又瞅了瞅楚天行。发现那个老家伙也是类似的表情,便停下脚步,注视着他说道。

    “‘龟息参jīng丹’的第一位服食者并不是我,而是我培育的那株‘龙牙木’。之所以最先对它使用,是因为它发生了异变,产生了灵xìng,对吗?那它为什么会产生灵xìng?是因为我将它培育出了十二万年的药xìng吗?它们的异变跟灵气又有什么关系?”

    “我刚才说过了灵气的几种特xìng。四处飘荡,纯于植被丰富之地,稀于人口密集处和荒漠。如果把这些与那株‘龙牙木’的异变结合起来,说明了什么?答案应该很简单吧?”

    “灵气由植物散发而出,当达到一定浓度之后又会使一些植被发生异变,所以所谓的灵气其实就是此界植被所散发出来的一种特殊能量!”

    “天帝说是他的师父。俘获游魂造世人,施展神通创此界,那他会俘获多少游魂,百万,千万。还是数亿?可现在‘虚天大陆’又有多少人口?多出来的那些人就没有灵魂吗?不见得吧?”

    “神通可以再造法身,可以移山填海。甚至可以点石成金,改变事物的本质,但这一切都要在施术者的监控下进行,这么多年过去了,天帝的师父再未管过‘虚天’任何事,包括他的几位徒弟在此界大打出手,斗成乌眼鸡,那此界中的万物演变又是怎么回事?”

    “开界造人,呵呵,多么可笑的笑话,如果他真有那个本事,我想也不会劳心劳力的把我弄来喽!”说到这里李良再一次抬头看向了天空,神sè间还有了几许讥讽之意。

    “主人呐,您,您这是给我们解答问题吗?咋问的问题比要解答的还多呀!”许山眨巴眨眼睛,使劲收起已经快垂到地面的下巴说道。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虚天大陆’原来应该是一个荒芜的星球,是他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改变了运行轨迹,使之成为一个类似于地球的星球。然后引入水,引入植被,再抓些人口壮丁,封印其记忆或者抽去其魂注入新魂,让他们在这里安家生活。”

    “而所谓的仙道,应该就是他施加在这个星球上的一种阵法,运转之下会提取植物中的那种特殊能量,也就是灵气。这也可以解释,为何修炼者越多天地灵气越稀薄了,毕竟阵法这种东西是死的,它所能提取的能量有限,用者越多就显得越稀有。”

    “呵呵,至于我们的法力为何会消失,那是因为我把这套东西想明白了,所以嘛,就有针对xìng的搞了搞,没想到居然成了!正好又赶上征兵这档子事儿,跟着他们混几年,在这世俗中转一转,cāo控一切的那些老家伙们也就甭想再找到我们了。”李良没有理会眼睛越瞪越大的许山和楚天行,轻笑着解释了几句,便抢回了米盆,向着营地继续走去。

    许山和楚天行可是被李良的这番话吓到了,脸sè苍白,直冒冷汗,虽然能量,星球之类的东西根本不明白是啥意思,但听李良的口气,似乎已经完全掌握了此界中仙道系统的运转规律,那要是再深了一些的研究研究,还不是想咋着就咋着呀!

    “主人呐,老奴给您端着,您可千万别闪着腰!”

    “主人呐,老奴扶着您走,地上石头多,小心嗝着脚!”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许山艰难地抬起手来抽了自己一下,楚天行则是拧了拧自己的大腿,随后二人对视了片刻,便一溜烟地向李良奔去,其跑步的速度比饿了三天的乞丐抢馒头还快!

    “呵呵,不用了,你们还是趁着尚存一些法力,赶紧把储物镯中的银钱取出来吧,再过不了几天,我们的法力将全部消失,彻底变成普通人。”已经开始煮饭的李良,看见两个老家伙像屁股中箭一样飞奔而来,轻笑着说道。

    “啊?哦,没事,没事,有您在这点小事儿算个啥呀!嘎嘎……”

    “就是,就是,您都已经大彻大悟了,这事儿还叫事儿吗?”

    “可我只是想明白了,并没有说有办法破解呀!”

    “以您的智慧,破解那不是小菜儿嘛!”

    “就是,就是,主人您是谁呀?那可是智慧的化身,正义的使者,未来的主宰呀!”

    “呵呵,我只是不想再被别人盯着而已。好了,别拍马屁了,赶紧去取东西吧,特别是银钱,要多取点。我可没有把握能恢复法力,如果失败了手里有钱,心中不慌呀!”

    “啊!那主人您估摸着能有几成把握?”

    “就是,就是,有几成机会?”

    “不到一成吧。”

    “嘶!主人呐,老奴觉得您应该先研究一下解除‘龟息参jīng丹’药xìng的方法。”

    “就是,就是,这个很靠谱呀!”

第二百七十三章 神级兵痞

    单从药理上讲,王八和人参那可是一等一的好东西。中医学记载“鳖可补痨伤,壮阳气,大补yīn之不足”,而人参有“补五脏、安jīng神、定魂魄、止惊悸、除邪气、明目开心益智”的功效。

    不过,两种好东西要是混在一起服用,那就不见得会有“功效叠加”的作用了,毕竟王八属阳xìng,重在滋补阳气,而人参属yīnxìng,重在养神安魂,一剂猛药下肚,又补阳气又安神,人体循环系统根本忙不过来的。

    这就好像是一个人有砍柴和锄地两项工作,如果一项一项的来做,他肯定会做的很好,但要是两项一起来,那就全都做不好。做着这个想那个,做了那个想这个,jīng力不集中,心里头总是惦念着另一个事儿,又怎么可能做好呢?

    “龟息参jīng丹”确是一种奇药,因为它很好地融合了许山的“玄武真血”、楚天行的“参灵汁液”和李良所特有的“仙灵之气”。但它也是一种可怕的毒药,三种旷世之宝甭管哪一个都需要修炼者耗费大量的时间和jīng力去炼化,现在三样一起来,那要是好得了都见鬼了!

    所以,他们三人能有现在这个结果,没弄出个半身不遂,植物人啥的,李良觉得已经是祖上保佑,烧了高香了。不过许山和楚天行可不这么认为,他们总觉得是李良为了控制住他们才这么干的。

    就像电视电影中常演的那样,偷摸下点儿致命的毒药,然后跟逗狗似的,今天吓唬吓唬,明天威胁威胁,后天再弄点蕴含微量解药的骨头让其啃一啃。平常藏在裤裆里,想干坏事儿的时候就放出去,如果敢不听话。就把“解药”一丢,任其毒发而死!

    何况,李良已经全都告诉了他们,他现在把“虚天仙道”的事儿研究明白了,属于超脱轮回,看破真假,明悟因果的“大能之士”。随手划个圈都是本源规则,如此这般作法必是防备许、楚二人趁他修为不高时对其出手。

    由此也可以看出,他们的“忠心”未能得到认可,马屁拍的还不到家,伺候的还不是很妥贴,结果才招来了被下“毒”的恶果。所以,甭管是要恢复修为,还是想百尺竿头再进一步,都必须更加上心、更加努力、更加认真地“拍马屁”。否则后果很严重,下场很凄惨。正好,现在法力已失,修炼之事算是彻底停工了,再没什么可以牵挂的。倒也可以全心全意的搞服务了。

    当然,细心琢磨之下,许、楚二人也发现了李良的“可怕”。服务不到位,伺候不周到。不打不骂不批评,直接就使用毒药,连点选择的机会都不给。这么cāo蛋的主子,说他不变态谁会信?说他没xìng格谁能信?还他娘的演戏骗宝呢,还他娘的忽悠套药呢,到底是谁骗谁,谁套谁?

    “呦呵,老李呀,你怎么又亲自送过来了?让手下的人送来就可以了,何必自己跑。”“铁熊军”的某处营帐内,正在抠脚丫子的鲍全瞅见李良掀帘而入,便将手在身上蹭了蹭,塔拉着鞋子走上前去,一把接过盛满菜肴的盘子,面带喜sè地说道。

    “呵呵,他们的腿脚都不太利索,送这东西我不太放心。”李良嘴角抽搐了两下,尴尬地说道。

    他说的这是实话,“铁熊军”伙食营的兵丁,基本都是六十五以上的老头儿,负责捡柴火的那几个更是在八十岁开外,让他们端盘子倒水儿,怎么可能让人放心?

    “哎呀,老李呀!不是我说你,爱兵如子不能这么个爱法儿,该使就得使!”鲍全说归说,但眼睛却是直盯着盘子内丰盛的菜肴,大量促进消化的口水也在急速酝酿汇集。

    抢过了盘子,鲍全快速回到坐位上,然后风卷残云地大吃起来,不时还用手指捅捅被嚼碎但却因为块太大无法马上咽下,不住从嘴里掉落的食品碎渣。

    李良轻笑了两声,然后淡淡地说道:“呵呵,没,没什么的,这点小事儿谁做都是做……”

    “呜,呜,酒,酒,噎,噎着了……”鲍全可没功夫听李良的解释,三下五出二便消灭了多半块肥鸡,不过许是吃的太快了,一块油腻的骨头卡住了喉咙,便涨红着脸,指着李良呜咽地说道。

    “哦,哦,有,有,今天这酒可是好酒,壮阳的,里面有……,我擦,你咋一气全喝了?”李良闻言,急忙从腰间取下一个葫芦递了过去,并客气地介绍道。不想鲍全那货接过葫芦就直接见底,吓的他急忙去抢夺。

    鲍全根本没有给李良反应的机会,“咕咚”、“咕咚”几口就将酒葫芦喝了个底儿朝上,然后抹了抹胸脯,豪迈地大笑道:“哈哈,好酒,好酒呀!对了,你刚才说这酒怎么着来着?壮阳,壮什么阳?”

    “呃,你不是说腰总疼吗,我估摸着你可能是肾虚,yīn火盛,阳火虚,yīn阳失调才会腰痛腿软,所以便在酒水里加了点作料。不过嘛,加了作料的药酒劲道比较猛,那个……,哎,算了,你现在已经喝光了,再说这些也没啥用了,还是赶紧找匹快马去双堡镇北街的翠红楼吧!”李良闻言一愣,摸了摸胡子,慢慢地解释起来,不过仅是说了几句,便又叹了口气,愁楚地说道。

    “嗯?你是说你在酒里下了chūn药是吗?我说老李呀,想不到你竟然好这一口,怪不得瘦得皮包骨了呢!”鲍全听完李良的话语,双目微微一眯,冷言讽刺道。

    “不是,不是,哎,咋跟你解释呢!那什么,我学过医你知道吧?经过对你初步的诊断,我从医学角度认为你肾虚,所以,所以才给你加药的。而且,加的那些是补药,不是chūn药!……”李良吓了一跳,只想做件好事儿,交个朋友,谁想竞被误认为是大sè狼。这上哪儿说理去?情急之下比比划划地说道。

    “行了行了,甭他娘的解释了!补药、chūn药都他娘的一个德xìng,还不是为了多在娘们儿身上爬会儿?”鲍全大手一挥,打断了李良絮絮叨叨的解说之词,满不在乎的说道。而且听他话儿的意思,似乎并没有怪罪李良给他“下药”。

    随后,他又转过脸来。冲着军帐门口大声吼道:“吴三,吴三!他娘的,又死哪去了?”

    “报,报军侯,吴,吴三拉稀了,小、小的替他当值!”鲍全的话音落下,一个白白净净的半大娃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单膝跪地。结结巴巴说道。

    他叫梁五,跟被鲍全叫到的那个吴三一样,都是孤儿。在征兵的时候,鲍全搂草打兔子,顺便将这些混迹在城镇角落的野孩子们一并征招了。

    “咋又拉稀了?我记得不错这个月他都拉了十几回了吧?”鲍全闻言一愣。然后很是诧异地问道。

    “哦,吴三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比较大。而咱们配给他的军粮又吃不饱肚子,只能掠些野菜充饥,可他又偏生吃不了野菜。所以嘛......”李良见鲍全问起,不等梁五回禀,抢先说道。

    梁五幼时受过刺激,落下了口吃的残疾,虽然与其他人比这算是最轻的了,但却很让人头疼,因为越是紧张越说不出来,他憋了得脸红脖子粗,听得别人跟着挠墙,那种感觉可不是好受的。

    “娘的,还吃不得野菜?老子八岁从军就开始吃,吃到今儿个也没咋地,他小子才跟老子半年,就这也不适那也不行的,他真以为他是皇帝命呀!”鲍全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地骂道。

    李良没有再接口什么,仅是面带苦笑的摇了摇头。入伍从军已经两个多月的时间了,在这支吴国八大铁军的“铁熊军”中,李良可是听到看到了太多的新鲜事儿,不敢说讲三年不重样,但也绝对称得上是“天天有惊喜”。

    比如说吴三。吴三的爷爷是吴国的第六十六代皇帝,他爹曾是吴国的太子,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他爹会顺理成章的接过大权,继承皇位。不过,意外这东西如果太乖顺了,也就不叫意外了。

    十多年前,他的三叔率先造反,随后是四叔、五叔、八叔、十三叔……。不是很大的吴国,一时间战乱四起,生灵涂炭。

    吴三的二叔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吴三的那些叔叔造反、叛乱,他却是坚守本份,跟兄长一起东征西讨,平灭了一处又一处反抗的火星,直到吴三他爹打败了最后一处势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才翻脸变挂,从背后捅了兄长致命一刀。

    想要争皇位,就必须有觉悟,六亲不认,处处小心,不能给对手留下任何的机会。吴三他爹确是这样做的,但做的还不够,与吴老二一起平叛之时,他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项因素,那就是判将!

    平叛工作进行了三四年,他这边儿是越打将越少,而吴老二那边儿却是越打将越多,当最后一股势力被灭掉,他成为了孤家寡人,虽然名义上应该是可以继承皇位了,但实力上已经被扫地出局了,留个儿子给他传承香火已经是吴老二惦念兄弟之情,做出的仁义之举,还要求啥?

    当然,选择吴三活下来的原因还有一条,就是这小子天生就是个傻子,除了知道吃,别的啥都记不住。什么为父报仇,光复河山,这才几年的功夫,他连他爹叫啥都记不住了,那还报个屁仇呀!

    再比如说梁五。他爹曾是吴国赫赫有名的骗子,凭借一张巧嘴,上到一国之君,下到乡间农户,凡是他遇到过的人,没有上当受骗的,整个吴国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位,而且还全都是身无分文的乞丐流民,足见其谎言的凌厉。

    梁五他娘是一名jì女,确切的说是在吴国红极一时的“花魁”。“石榴裙下迷豪杰,芙蓉帐中醉英雄”,多少俊男帅哥狂追猛捧,可她却不知怎的,明明知道梁五他爹是个口是心非的大骗子,依然义无反顾的委身于他,还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不过,骗子终归是骗子,当梁五他娘的年华流逝,夺目的容貌不再漂亮美丽。梁五他爹便狠心地抛弃了他们娘俩,继续靠着一张巧嘴混迹天下。而梁五他娘,因为看清了骗子的丑恶嘴脸,肝胆俱碎,不顾及可怜的孩子,找了颗歪脖树,上吊了。

    像吴三和梁五这个样的人。在“铁熊军”中比比皆是,老的有老的故事,小的有小的背景,就是再能侃的说书匠,讲述这里的故事,也得用上几年。依着李良的xìng子,见了谁都能聊两句,见了谁都要拉拉家长,不“天天有惊喜”才怪!

    但很让李良奇怪的是。就这样一个问题军队,却一次又一次的创造奇迹,一次又一次的打败临国的jīng锐铁骑,它到底是靠什么取胜的?

    论将领,“铁熊军”大将军是个胆小如鼠的熊包。上了战场就会躲鲍全的身后哆嗦,裤子都提不上那伙的。副将、参将不是被美sè抽干了身体的**,就是只知道赌博的赌棍,刀剑都举不起来。上阵拼杀咋可能英勇无敌?

    论兵丁,“铁熊军”兵丁老的老,小的小。智障、残疾大把抓,别说一对一了,三个打一个,五个打一个都不见得能赢,名副其实的铁杆熊包,又怎么可能对敌取胜?

    论装备,那就更别提了,乞丐流民都收的军队,给他套上jīng钢铠甲,他还动得了吗?动都动不了,咋打仗?因此,兵部在配给装备的时候,基本上就忽略了他们这一支,每月仅是象征xìng的拨下长矛数百支,铁刀铁剑数十把,别的就没有了。

    至于远程攻击xìng的武器,例如弓箭、劲弩什么的,绝对不会发给他们使用,一方面是考虑到他们的身体太“强壮”,使用这么危险的武器会伤到自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支军队的战略战术太诡异了,给他们发这些,弄不好就会全都“捐给”敌人,所以还是别发的好。

    “哎,鲍军侯呀,吃完了就赶紧骑马走吧,这药酒,这药酒的劲挺大的,憋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的!”李良见鲍全骂了梁五几句,便头不抬眼不睁的继续大吃起来,轻叹一声,苦口劝道。

    “哦,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小五子,你去跟程副将说一声,叫他把七姨太、八姨太、九姨太、十姨太借我使几天,就说我中毒了,必须找几个娘们解解毒!”鲍全吐出一根骨头,抹了抹油乎乎的大嘴,粗声大气地对梁五吩咐道。

    随后又转过脸来,对瞪大了眼睛的李良说道:“我说老李呀,你这chūn药真的很猛吗?四个娘们应该可以应付了吧?”

    “啊!哦,那什么,可,可以吧。不过,程副将的媳妇,你借过来使,这,这……”使劲晃了晃脑袋,摆脱不可置信的震惊,李良咽了咽口水说道。

    “什么这这那那的,都是兄弟,借个媳妇使使算个球呀!上次去翠红楼,老子还让他三妞儿呢!”鲍全啐了一口肥油,打断了李良支支吾吾的话语,轻飘飘地说道。并顺手丢给了梁五一只鸡大腿,又吩咐道:“快去快回,老子的火气已经上来了!”

    “是,是,谢,谢,谢军侯赏!”梁五稳稳地接住了肥鸡腿,兴奋地回禀了一句,快步奔了出去。

    李良傻呆呆地看着鲍全半晌,最终还是拗不过心中的别扭,便轻柔地劝慰道:“古语曰,朋友妻不可欺,军侯此举恐怕不妥吧?”

    “别整那些酸溜溜的书生话儿,借个媳妇使,能有他娘的什么不妥?私带家卷,抢男霸女,老子没揪他的小尾巴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现在老子有难,求他这么点儿小事,算个球呀!再说了,他的那些媳妇是怎么来的,又都是些什么货sè,别人不知道老子可是清楚的很。十个媳妇九个娼,还有一个是偷汉子的**,借来使几天能咋地?又不是不还。”鲍全根本没把李良的话当回事儿,自顾自的继续跟盘子中的美食叫劲,并大模大样地将那只大黑脚丫子踹到椅子上,时不时地搓上几下。

    “嘶!军侯呀,我那头儿还有点事,就不在你这儿耽搁了,你吃完了把碗筷放着就行,我一会安排人来取。回见,回见……”李良倒吸了一口凉气,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然后边说边往帐外退去。

    “嗯,回去吧。刚给你提了个官儿,虽然不太大,就一个伙食营军司,但好歹也是个官儿不是?总往我这儿跑,该有人说三道四了,传出去不好。哎,你这个药酒挺管事儿的,老子现在已经有反应了,明个再给我送几坛来吧,说不准老子一高兴,会选个娘们留个种呢!”鲍全轻轻地点了下头,随后在裤裆上挠了两把,淡淡地说道。

    “军侯,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来着。你说咱‘铁熊军’就这德xìng,你是咋领着大家创造奇迹的?”

    “奇迹?奇什么迹?你是说以前跟魏国干仗的那些事儿吧?其实没啥的,正道走不通的,咱就走歪道,歪道走不通,就走混道,反正把事儿办了不就结了嘛,管他什么道呢。”

    “可,可我觉得,就咱军的实力啥道都够呛呀!”

    “笨了吧,跟着吴国走不通的道,那咱就不跟着走,换个主子继续来着,不就行了嘛!”

    “啊!这能行吗?”

    “咋不行?跟两天再变回来呗!”

    “嘶!”

    “你咋又抽冷气?牙疼?”

    “啊?啊,是,是,牙疼,牙太疼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波澜

    一个时辰之后,李良从鲍全的军帐中退出,信步走在军营的小路上,脑中则是胡乱地想着。

    鲍全这个人可谓是“神级兵痞”了。没有忠义的概念,只要能活下去,投谁靠谁都无所谓。没有远大的志向,不愿意封将拜帅,甘守芝麻大点儿的小官混rì子。没有道德的约束,什么人情世故,什么礼义廉耻,到他这里统统成了狗屁。没有坚韧的信念,贪财不过份,好sè不沉迷。没有向上的动力,相处两个多月来,没瞅见他练过武,耍过枪,顶天了就在军营里胡乱转一转,再或者外出“征兵”。

    可就这么一位“人物”,却屡次创造奇迹,领着一群老弱残兵,将敌国的jīng锐铁骑打得找不找北,真不知道他到底靠什么取胜的,又或者说,传奇故事仅是个梦想,现实中根本不存,之所以会这么广泛的传播,完全是夸大之词,吹牛吹出来的。

    背着双手走在柔软的草地上,李良一边胡乱琢磨着,一边漫无目标的四处瞎瞅,不时还会萧瑟的咳嗽几声,像极了马上就将爬进棺材的迟暮老者,追忆着过去种种,不舍得眼前一切,想要跟自然规律再拼上一拼,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已,只能这样无奈的走走看看。

    李良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不止是他,许山和楚天行也差不多,身体老化的非常快,疾病、疼痛、虚弱等等老年人所具有的特征,一项跟着一项涌现,而且逐渐加重,照此速度发展,用不了几年的时间,他们就会一命呜呼。

    灵力也罢,法力也好,实际上不过是修炼者吸纳特殊能量入体。从而改变了人体的循环系统,让人始终处于生机旺盛的状态,所以他们不容易老去,他们可以活过千年万年。

    不过,这种特殊能量在人体内循环运转是需要一定轨迹的,就像电力的输送yiyàng,架设了线路就有电力。看电影、听音乐、做饭、洗衣、打游戏,通过各种电子设备,将电能转化为光、声、热、动等,修炼者将这种特殊能量的运行轨迹称之为“经络”。

    当然,修炼者因为神、魔、仙、妖、灵的分类不同,特殊能量的吸纳方式也会有所不同,“经络”的架构亦会不同,所以才会极少出现神魔同修,或者仙魔同修的情况。毕竟对于人体来说,“经络”的数量越多,大脑和神经系统所要控制管理的事情也会越多,超负荷运转可是会罢工的!

    李良的“不灭法体”是“古道”炼化八俱“圣祖之身”得来的奇宝,甭管修什么。都是逆天级别的好材料,但他这个人却很不愿意修炼,甚至很讨厌修炼,在仙界是这样。到了魔道也是这德xìng。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肥”,再怎么偷懒,再怎么不认真。他还是进入到了“结丹期”,修仙的“经络”已经成形,特殊能量在体内的循环系统完整建立,并开始向稳固化转变,大脑和神经系统对其的支配,也已经逐步适应。

    毫无疑问,李良现在这么惨都是“龟息参jīng丹”闹的,原因无他,就是此药的效力太猛、太凶、太强。二百二十伏的电缆线,非让它传导十万伏电压的电力,后果怎样那就可想而知了,也就是李良的这俱“不灭法体”抗造,两颗猛药下肚依然没有把“经络”烧出窟窿眼,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变飞灰了!

    而许山和楚天行,一方面是药量相对比较轻,另一方面也是数万年的刻苦修炼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经络”比李良的可结实多了,否则也早就变成烤王八和烤人参了。

    现在,凝厚jīng纯的灵力,堵塞了他们三人的“经络”,特殊能量根本无法在体内运转,也无法形成循环,就好像是水管子里塞满了水泥yiyàng,吸纳特殊能量的系统被废,只能亦如世俗人一般,重回靠吃喝拉撒维持身体运转的状态,典型的守着“金山”等见上帝。

    阵阵寒风吹过,撩动树叶“哗、哗”作响。现在已是深秋季节,草木慢慢变黄枯萎,气温也由暖转凉,萧瑟的寂寥在这支由老弱组成的军队中蔓延,更衬托出了没落的悲情,似乎是在告知世人,他们很快就将永远的消失。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营地边缘,李良停下了脚步,站在一颗被秋风扫去了大半叶子的树下,仰头凝望。

    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等待死亡的降临了,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满怀不甘,背负众多未完成心愿的苦叹,虽然前几次莫名奇妙的重生,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但这一次还会如此吗?

    如果答案是会,当然是可喜可贺,加倍珍惜,可如果不会,那又当如何?进入轮回,成为一个新生命,一切从新开始吗?还是永远消失,成为这大地的小小一团?或许两者都不是,而是一个想都想不到的结局也说不定。

    轻轻地苦笑了两声,李良慢慢伏身折下了一根枯萎的野草,捻在手中,仔细打量着。

    常言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管做了什么,不管做成了什么,庸碌、繁忙、平淡、激昂,都只有一世之期,或许有百年chūn华,也可能有万载时光,但终归是要跟这草木yiyàng,枯萎死去。

    细数人生成败,有几人能说自己一定是成功的,亦或者是失败的?就算成功了能怎样,失败了又能怎样?辉煌耀世,平淡浮生,走到人生的终点,回头再看去,留在心里的已无仇恨纠葛,只有对这世间的留恋和对错失情爱的追悔。

    “恨无法再去爱,恨失去爱的时间,憎恨的背面不过是爱的太深,呵呵,恨借用了爱的力量,原来竟是这个意思。”良久过后,李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轻柔地说道,语气中尽是复杂的感伤与无奈的释怀。

    突然,他脑中一道灵光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浮现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告诉我‘恨,不过是借用了爱的力量’?为什么他会说那番话?他到底是谁?真的是我的某一次轮回吗?”

    “不对,绝不会这么简单,这里面大有文章!不单单是他说的那番话,还有以前的种种经历,发生在身边的事,出现在身边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不普通的机缘,而是连贯的布局,一环扣一环,一步跟一步。”

    “就像落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一般,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澜,逐渐向外散开,使整个湖面都牵连进来,失去了原有的平静。而自己,就是那颗扰乱秩序的石子。虽然个头小了点,质地次了点,但却起到了改变的作用。”

    “可这一切又是为什么呢?布置这一切的人到底想要让自己明白什么?”

    出神凝思了好一会,李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不禁有些烦躁地左右扫了一眼。忽然发现在不远处的矮树丛中,有几个身影正在忙碌着什么,便慢慢地靠了上去。

    “老,老七。别,别光吃肉,这。这野菊花你也吃点儿!”走出十多步的距离,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传出。李良认得这个声音的主人,他就是刚才替鲍全跑腿儿办事的梁五。

    李良好奇地向那里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矮树丛中,三个半大娃子,穿着很不合体的兵服,围着篝火上的一口黑锅,又是盛汤,又是捞菜捞肉,忙活个不停。

    吴**队的粮食发放是采用配给制,也就是每月月初一次xìng发放全月口粮,再就不管了。兵丁们什么时候吃,怎么吃,能不能弄熟,一概不负责,只有职位达到一定级别的人,才能享受伙食营开炉烹饪的美食,所以,低级兵丁会在训练的闲暇时间支起小锅,生火煮饭。

    与其他jīng锐铁军相比,“铁熊军”是没有训练的,当然这么弱的军队,粮食的配给也不会管够,顶天了发三成,一般情况就是两成左右下发,另外的七八成则被兵部大员们留作回扣了。

    所以,“铁熊军”军营里的兵丁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山上挖野菜、抓野鸡、打野兔、逮野猪,再或者是跟着大大小小的将领头头儿们“征兵”、“征粮”、“打探情报”,偶有闲暇,便三三两两的堆挤在平坦之处晒太阳,如果不开战的话,倒是挺自在的。

    “呵呵,想不到刚得了根肥鸡腿,就与小伙伴们分食,人品倒是不错。”看清三人的举动,李良轻笑了一下,小声地嘀咕道。

    “五哥,这花儿有点苦,没有肉好吃啊!”一个有些哀怨的嫩声,弱弱地说道。李良也认得这个声音的主人,他是经常跟吴三、梁五混在一起的赵七。

    半年前,“铁熊军”转战离此地三百余里的“嵩源镇”,同样的抓指标,同样的谁都要,鲍全在一个破旧道观中,一口气“征招”了七个孩子。颠沛流离,南征北战,时至今rì,七已去四,仅剩下三五七。

    提起这位赵七,就得说一说他的老爹,吴国上将军,百战侯赵盛。从军十余载,作战数千回,一杆铁枪无敌手,一身豪气盖九洲!而且,他还是位模样超级俊美的大帅哥,不敢说超凡脱俗,也绝对是世间难找,天下难寻。

    但可惜的是,老天爷在创造他时在最关键的地方偷工减料了,男人所独有的器官发育不良,硬起来才两寸,软的时候那就更甭说了。所以他变得很孤独,很冷漠,不愿与人jiēchu,特别是女人,更是畏之如虎,恨不得这世间没有女人才好呢。

    正因如此,赵盛把全部的jīng力都投入到了武艺的练习上,以至达到了一个几近于神的高度,行军打仗无往不胜,纵横杀场十余载,能与他对敌十回合的猛将,不超过五指之数,敌**将闻之胆颤,谈之sè变。而由他所带领的“铁狼军”,横扫吴国北疆,打得北方众国不敢匹敌,只能一退再退。

    自己的毛病自己知道,不过外人可就不知道喽!武世超群,功勋卓著,模样俊美,沉稳寡言,少女心目中的英雄亦不过如此。当赵盛打出名堂之后,最头疼的事情就是拒婚,上到皇家子弟。下到富商大贤,各种各样的媒妁求亲,没完没了的赐婚议嫁,只能让他躲在兵营里苦练武艺。

    躲进王八壳子里却是一个回避问题的好办法,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何况还是混迹在官场上。驳了人家面子,怎么可能轻易就放过他?于是,在赵盛封侯一年后,吴国政坛的大小势力们便联名推举他为三军统帅,转战西南平定敌袭。

    当然,这背后的花花故事就不用细说了,无外乎出卖情报、克扣军饷、通敌陷害、见死不救等等,反正赵盛出兵仅半年,三十万大军就打剩下了他一个。只能学习西楚霸王,站在小河沟子边上苦叹“哥儿真不会游泳呀!”,随后抹脖子自刎,以示少学一门技能的悲哀。

    赵七的出生是一次意外。某位当朝大员指使死士到赵盛的军营中打探情报,其中竟然安排了一名女刺客。天意也好。姻缘也罢,从小就躲在yīn暗的密室中苦练刺杀技能的女刺客,也不知道为啥就踏入赵盛的孤寂心中,成为不可磨灭的永恒。并甘愿将委屈和缺陷与她“分享”。

    当然,这种“分享”必须动真格的才行,光用嘴说。别人肯定不会信。堂堂威武大将军,百战侯,无敌的存在,实际上是因为鸟儿太小,根本拿不出手,只能亦如太监一般躲在暗处苦练yīn柔内功,只用说的谁会信?

    于是,在某个伸手依稀可见五指的夜晚,孤独的大将军和冷漠的女刺客,借着酒jīng的催化作用,在面积不大的营帐内神奇般地完成了“造人”工作,一举抹去赵盛不是男人的心理yīn影,也揭破了他武艺超群的惊天秘密。

    后面的故事就简单了,女刺客为了保全家人的xìng命选择背弃爱情,悄悄潜回国都,将一切告知那位高官。随后,关于越盛的各种传言风起,使他的名誉扫地威严不在,再加上各国高层间的yīn谋算计,巧妙地布施陷阱,最终让这位威武大将军饮恨而亡。

    女刺客虽然因为高官一时高兴,让家人多活了几天,但等到高兴劲过去,烂屁股后账就又找上门来,不仅搭上了辛苦得来的赏赐,还把自己的小命也给送了。而他跟赵盛的孩子,也就是赵七,则被当作笑柄留存于世。

    “不,不好吃,也,也得吃!李,李军司说过了,野菊花可,可以解毒,对,对你有好处的!”听闻赵七的怨言,梁五有些恼怒地训斥道。

    “哦……”赵七似乎很具怕梁五,见他发怒便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然后“吧唧,吧唧”的咀嚼起来。

    “三,三子,适,适当的,喝,喝点汤!”梁五见他乖巧地听话了,转过脸去,对另一个瘦弱的娃子说道。

    “五哥,我能不喝吗?我怕再拉稀呀,这腿软的都快站不起来了!”瘦弱的娃子端着一个黑漆漆的木碗,踌躇地咽了咽口水,然后说道。

    “不,不行!少,少喝点,慢,慢慢来,过,过些天就好了。”梁五又盛出一勺汤,分别给二人倒了少许,其余大半则倒给自己,口中结结巴巴地说道。

    听到他的话,李良心中猛然一颤,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滋生而起。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三个问题少年都是他们长辈失败人生的产物,不仅身心受损严重,小小年纪还要受世人的冷嘲热讽,感悟生存的苦楚与艰辛。活着对于他们那可是比死还要费劲百倍千倍,但他们却不放弃、不抛弃,顽强的活着。

    报仇复国、成就伟业这些远大的理想,对于他们已经成为美梦中的幻像,此生此世绝难实现,除非有莫大机缘加身,或许可以咸鱼翻身,如若不然只能混吃等死。可就是这样,他们依然坚持,这其中的原由何在?他们真的是在等待那虚无飘渺的天赐机缘吗?如果不是,那又是为什么?

    看着三个孩子你谦我让的喝着“鸡腿野菜汤”,回想着自己所经历的种种,李良在隐隐间似捕捉到了什么,虽然仅是冰山一角,但却让他有了一丝明悟。

    又看了一会,李良转过身形,快步向伙食营驻地走去,途中遇到了外出给众将领送餐的许山和楚天行,便嘱咐了几句,让他们恪尽职守,干好做饭的差事,然后回到自己的营帐内,盘膝而坐,闭目凝思起来。

    两rì两夜后,李良缓缓睁开了双眼,其神sè平静淡然,双眸深邃清澈,压抑在心中的愁怨亦如雨散天晴,消失不见,仅留下朗朗蔚蓝,耀人心魂。

    在李良睁开双眼的一刹那,仙界曦霞山的某处山洞中,那个扛着锄头,长相普通的青年男子石像寸寸龟裂并崩散而开,显露出一个与李良一模yiyàng的活人来。

    他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左右扫视两眼yīn暗的洞府,随后轻叹一声,淡淡地说道:“终于走到这一步了,真不容易呀!就是不知道他能走多远,希望别太短暂。好了,仙界机缘已尽,我也该上路了,让那些家伙等久了可是很麻烦的哟,呵呵……”

    同一时间,仙界的白家祠中,两道白光从洞顶shè下,与李良一模yiyàng的“鬼帝”,以及白雅静一模yiyàng的那个女人,再次化形而出。

    “主人,您提前出关莫不是又有人走到那一步了?”女人偷偷地瞄了“鬼帝”几眼,发现他的脸sè深沉凝重,双眸闪烁不定,贝齿轻咬樱唇,眨着美目沉吟了一下问道。

    “嗯,而且还是本体。”“鬼帝”轻点了下头,冷冷地说道。

    “什么!本体?主人您没弄错吧?”女人吓了一跳,很是惊慌地又问道。

    “不会错的,只有他才能散发出如此强大的威能,也只有他才可以引动共鸣。”“鬼帝”慢慢仰首看向洞顶,冷声说道。

    “共鸣?那,那十八王尊岂不是也都知道了?”女人的脸sè变得惨白,说起话来也变得结结巴巴。

    “我们本是yiti,主体悟道分身岂能不知?好了,我也该上路了。”“鬼帝”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女人一眼,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不舍此缘,但缘起万般终归有散,强求无益的。”

    “那,你,你会记得我吗?”听闻此言,女人眼中涌出泪水,甜美清脆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但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我曾有此缘,亦如湖中波澜,激荡起伏,炫美浮华,却归终要回复平静。”“鬼帝”注视了女人一会,轻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力量的出处

    天空yīn霾,长达月余的秋雨终于停了,“铁熊军”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艰难地在泥泞的山坳中忙碌,偶有几个因体力不支倒下之人,很快就会被旁边的战友扶起,但能够重新站起的仅是少许,大部分倒下去即已死去。

    战事打响,向来被用做炮灰的“铁熊军”,再一次陷入了困境,接连十七次战败,伤亡惨重,十五万大军已去三成。他们从吴国的最北端一路逃到了西南角,再翻过几个山头,他们将抵达海岸边的开阔地带,到了那里将再无路可逃。. .

    “鲍军侯,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呀!魏国明摆着是不给我们活路,打算往死里头整我们呀!等到了海边,我们可就全完蛋了!”中军大帐内,一位脑袋圆圆,小鼻子小眼大嘴巴,四肢不足尺短,肚子却如皮球的矮冬瓜,语带哭腔地扯着鲍全的衣襟说道,此人正是“铁熊军”的统帅大将军陈熊。

    “慌什么?老子不是还没死嘛!”一改那玩世不恭的神态,鲍全双眉紧锁,满面寒霜,凶神恶煞般地大骂道。

    从第三次败北开始,“铁熊军”便故技重施,派出能言之士打着投降旗号去招摇撞骗,希望能亦如以前一样蒙混过关。可没想到魏国此次就是奔着他们“铁熊军”来的,王牌主力尽出不说,还别的军队秋毫不犯,只是追着他们狂追猛打。所以,假投降战略根本行不通了,派出去的信使全都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 .

    此次召开的军团会议,已是“铁熊军”最高级别的军事会议了,副将以上的将领尽数出席不说,一些鲍全的亲信军官也出现在了营帐中,例如李良。

    许是李良所做的佳肴太过美味,也可能是他的xìng格纯良。真挚憨厚打动了鲍全,入伍仅半年的时间,李良就成了鲍全的绝对心腹,有事没事便拉他一起,包括逛窑子、征兵役、募军资等等,实让许多人眼红羡慕。

    “老李,你怎么看?”鲍全围着一张硕大的牛皮地图转了几圈。然后拧着眉毛向李良问道。

    “呵呵,逃不过,躲不开,唯有打服他们,让他们怕,让他们惧,断了他们再动我们的念。”突然被鲍全问及让李良一愣,随即又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众人闻言皆是一阵苦涩摇头,其中有一位黑瘦的副将。冷言说道:“哼,你还真敢说!就我们这实力,怎么可能打败魏军jīng锐?”

    “我只是说此战要打,至于能不能打过,那就看鲍军侯的了。”李良仔细打量了那人几眼。又扫视了一眼在场众人,然后平淡地说道。

    “那你觉得在哪里打比较合适?”鲍全根本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表现,就像他们根本不存在一般,又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向李良问道。

    “就在这里。”李良指了指足下说道。

    “这里?”鲍全有些诧异地反问一声,随后将大半的身子压在地图上,紧盯着一处小小的角落。咬着大拇指的指甲,不断地盘算着。

    一时间,中军大帐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包括那位大将军陈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他。

    “娘的,信你一回,就在这里跟他们干了!”良久过后,鲍全从地图上爬起身来,呕出一口浓痰,凝重地说道。

    “什么!真的要打呀?”

    “军侯,你可要想好呀,十多万人的xìng命不是儿戏呀!”

    “姓李的,魏国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把我们往死路了带?”

    “军侯,你可别听那个姓李的话,他小子跟咱不是一条心的!”

    ……

    鲍全话音刚落,在场众人立刻犹如滚油中倒入冷水,沸腾咆哮起来,其中更有几人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李良,大有将其生撕活拨之意。但在鲍全的冷目模扫之下,他们仅是嚷嚷片刻就又恢复了平静。

    陈熊听闻此言,脸sè变得惨白如雪,短小的双腿一下子又矮去了不少,硕大的身躯也开始振动摇摆。不过,生死危机面前,他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费力的挪动身躯到鲍全跟前,颤声问道:“军,军侯,真,真的要跟他们打呀?”

    “哼,不是我要跟他们打,而是我要跟他们抢活路!”鲍全鄙夷地看了他两眼,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

    陈熊在鲍全面前就没想过要抢面子的事儿!什么鄙夷目光、无礼之言,哪有保住小命儿来的实在,受些小委屈又可以继续作威作福,风流快活,何乐不为?这些年来他始终信奉于此,而鲍全也确确实实做到了,故而他们之间已形成了一种“默契”。

    有“默契”是好事,但不是有了“默契”就百分百的放心,特别是行军打仗这种事儿,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不管不问的大撒把,可能吗?何况,“铁熊军”什么实力什么水平,大家心里都有底,别说打仗了,跑路都跑不过人家,死磕硬碰能行吗?

    “可,可我们能抢过他们吗?”陈熊脸sè已经变得半点血sè没有,原本富态的容貌变得惨无人寰。

    “抢得过就活,抢不过就死!”鲍全杀气凛然地环顾营帐片刻,然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语。

    “可,可我不想死呀!”听闻此言,陈熊一下子堆坐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好一会才语带哭腔地说道。

    “我知道,我还知道大家都不想死,不过事已至此,再说那些又有何用?行了,都回去准备吧,一个时辰后中军占将,列阵迎敌!”鲍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迎着众人复杂的目光,肃然地说道。

    “哼,你愿意送死是你的事,我可没有答应。陈将军,某家领军继续南去了!”一直在边上冷眼旁观的黑瘦副将见战事已定,便冷哼一声,yīn阳怪气的说了两句,随后准备拂袖而去。

    “站住!”见到有人公开唱反调,鲍全立刻大声喝叱道:“刘黑子。你是怎么加入‘铁熊军’的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可是清楚的很!现在好处得了,婊子上了,还想他娘的从老子这里拉出一票兄弟?哼哼,莫非当我是死人不成?”

    “姓鲍的,老子只是想给兄弟们找一条活路罢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黑瘦副将在大厅广众下被鲍全叫板。脸sè一下子变得紫sè,双目更是怒睁而开。

    “给他们一条活路?哼哼,怕是给他们的是死路,给你自己的是活路吧?”鲍全撇了撇嘴,满是讥讽地说了两句,随后话锋一转,向着众人朗声说道:“我鲍全的人品很赖,贪财、好sè、嗜赌、懒惰,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儿都敢干。可有一样却是半点不沾,那就是拿兄弟的xìng命铺路,干那背信弃义的勾当!”

    “现在前无退路,后有追兵,又到了生死危机的关头。老子要是想活命大可以撇下你们不管,转投魏国而去!如果真要是那样,你们认为我会如何?被凌迟处死吗?而我却还在跟你们趟泥沟子,啃野菜。为得是啥?”

    “在场的众位都是跟我多年的老兄弟了,滚刀山,下火海。出生入死,肝胆相照,试问我鲍全让你们失望过没有?现在有人想拆我的台,拉我的兄弟去送死,你们说该怎么办?”说到这里,鲍全双目一寒,冷冷地看向了黑瘦副将。

    “杀!”

    “杀!”

    “杀!”

    不知道为何,当鲍全的一番话语过后,原本惧怕萎缩的众人一下子变得汹涌澎湃,慷慨激昂,凶煞的杀气迷茫四散,并化作一股无形力量,在中军营帐内汇聚暴涨。

    “我,我是御封副将,你们,你们动我就是造反!”黑瘦副将见此情形,立刻想要向营帐外逃去,但却被手快之人逮个正着,直接按倒在了地上。

    “造反?活都活不下去了,是不是造反有区别吗?”鲍全走到他的身旁,伏身从他腰间处摸出了一块金灿灿的腰牌,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随后丢给还堆坐在地上的陈熊,大声吩咐道:“来人,拖出去斩了祭旗!”

    “魏军金刻令!是魏军金刻令!娘的,他是jiān细!”

    “我说咱们逃到哪儿,魏军就追到哪儿呢,原来是有jiān细!”

    “狠心的王八蛋,想把老子往死里整,看老子捶不死你的!”

    ……

    陈熊哆哆嗦嗦地双手捧接金sè令牌,正好让边上之人看清了令牌的全貌,识得此物的人,立刻大声叫了起来,紧接着愤怒地众人围着黑瘦副将一顿狂打,未等兵足将其拖出去,他已经面目全飞,一命呜呼了。

    “为什么?”待到众人退去,李良很是好奇地对还在咬着拇指察看地图的鲍全说道。

    “啊?啥为什么?”鲍全突然被叫醒,微微愣了一下,反问道。

    “为什么是我?”李良轻皱了皱眉头,又说道。

    “呵呵,因为你有这个本事!”经过短暂的反应,鲍全明白了李良的意思,淡淡一笑说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李良闻言更加好奇了,这位“神级兵痞”不显山不露水,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成天的不务正业,却突然说自己很会看人,实在让人费解。但既已说破,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便略一沉吟又问道。

    “修魔者嘛,嘿嘿,早年的时候我也修过几天的!”鲍全没有想到李良直接承认了,微微一愣说道。但在他的心里,对李良的认同又增加了几分。

    “此洲不是禁止世俗人修炼魔功吗?你怎么还能修炼?”李良闻言吃了一惊,不禁瞪圆了眼睛问道。

    “切,偷汉子是要进猪笼的,为啥还有娘们愿意干?”鲍全撇了撇嘴,扯过旁边的一个茶壶,“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说道。

    “呃,许rì偷汉子的甜头比较大吧?”李良被他说的一时无语,好半晌才眨了眨眼睛说道。

    “对嘛!对咱们来说,就是那偷汉子的婆姨,尝过了甜头,品过了滋味,虽然明知道进猪笼挺遭罪,但还是值得冒险一试的。不过,你也不必担。我只是个初学者,就修炼了几天‘天眼术’和‘摄心术’,看得清形势,镇得住场面,够使了!”鲍全放下茶壶,走到李良身边,搂住他的肩膀说道。

    “呵呵。我也没比你强多少,络脉已废,灵力凝聚丹田,就跟肚子里揣了坨屎似的,晃晃荡荡堵在那里,拉也拉不出去,哎……”李良苦涩地笑了笑,淡淡说道。

    “行了,行了。别叹气了!你不是还没死吗?没死就有机会,背不住哪天走了什么狗屎运,又有一番机遇也不一定。”鲍全嬉皮笑脸地搂着李良往外走,口中则是诚挚地劝慰道。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啥选我呢!”

    “这还用问吗?因为你跟我是一类人呗!”

    “啥意思?”

    “表现在外的全是狗屎。藏在内心的只有纯良,哎,改不了喽!”

    “还纯良呢!这都半年多了,我可一点都没看出来你哪儿纯良?”

    “恶心我是吧?我他娘的要不纯良。那些老不死的,小兔崽子早就死了,岂能活到今儿个?”

    “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手下有这么多人,就算心地都不怎么纯良,但挑来选去总不至于落到我头上吧?你到底为啥选我?”

    “这个嘛!第一,你不是个短命相,第二,老子看了一个娘们,打算金盆洗手了,把这群兄弟交给别人不放心,只有你能给他们活路。”

    “就这么简单?”

    “哪能?还有第三条呢!当然,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你做饭挺好吃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做饭好不好,跟他娘的选不选我有毛关系呀!”

    “呦呵!你还会骂娘呢?太好了,果然是我辈中人呐,嘎嘎……”

    “废话,就你这东扯葫芦西扯瓢,圣人也会骂娘的!”

    “圣人也是人嘛,该骂就得骂!老李呀,我若离去,记得照顾好这些兄弟,他们活的都不容易。”

    “哼,还是先想想怎样打退敌军吧!就这些歪瓜裂枣,我实在是想不出能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打赢魏国jīng锐。”

    “呵呵,办法不用我们想的,当把人逼到了狗洞子里,他自己就会想招往外钻的,不信就等着瞧。”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瞧的。”

    一个时辰后,众将领披挂整齐地重回中军大帐,鲍全代将执权,分派一项项任务,无外乎众将都分散到哪里布防,给兵丁发多少粮食、武器,胆小怕事的应该躲在哪里哆嗦等等,至于该怎么防,如何打却只字不提。

    随后,他走出中军大帐,对着早已围在跟前的兵丁们大声说道:“兄弟们,现在我们前无出路,后有追兵,要想活命只有奋力一战!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还是老规矩,有招儿的想招儿,有力的出力,躲过此劫,老子请众位喝花酒。要是躲不过,那咱们就结伴投胎,来生还是兄弟!”

    他的话音落下,众兵丁一阵沉寂,好一会过后,那位资深养马老者才晃悠悠走出,怯懦地说道:“军侯,您的意思是让我们任意而为是吗?”

    “嗯”鲍全凝重地点了点头,轻吐一字道。

    “军侯,请恕老朽直言,此次奔逃与前次不同,仅是任意而为,怕是难以奏效呀!”老者犹豫了一下,又说道。

    “没事,你们尽管放手去做就好,我已请了大能之士,在必要的时候,会助我等一臂之力的。”鲍全眉头皱了皱,扫视众兵丁一圈,然后说道。

    “此事当真?那请问军侯,此大能之事擅长几何呀?”老者双眸一亮,颤抖地又向前几步,继续追问道。

    “用毒!”鲍全回头看了一眼李良,嘴角轻轻翘起,然后转过脸来,对老者道。

    “果如老朽所料,果如老朽所料呀!请军侯放心,此战我军必胜!”老者大有深意地瞅了李良几眼,然后捻了捻仅剩下稀疏几根的白胡子,眯着双眼贼笑道。

    一直站在鲍全身后的李良,对于他的举动又是吃了一惊,一种无法看透的奇异之感不禁油然而生。

    七rì后,魏国五路大军齐至,一场一边倒的战役打响,“铁熊军”凭借顽强的意志,神鬼般的陷阱,可怕的连环圈套,还有又yīn损、又恶心、又无耻的巧妙布局,以及缺德带冒烟,生儿子没屁眼的卑鄙伎俩,最终打败了魏国jīng锐,堪称奇迹。

    不过,李良在此其中却感悟到了民智的可怕。神的力量再大,终归会有枯竭的一天,仙的法力再深,也会有不济的时候,魔的威能再强,总会有个限度,但民的底限被破,展现出来的即是无穷。

    看看满山遍野的那些陷阱,老人们利用丰富人生经验圈点出最容易攻击到敌人的位置,小孩子们爬上爬下,挖坑堆石,按照老人的指点布下机关,一旦触发,至少伤及数人,而且还都是最为致命的部位,全副武装的魏国jīng锐,未见到敌人就在一个个yīn损的陷阱下丧命,仅半个山沟即折损近半之兵,又怎么可能有胜的机会?

    更何况,鲍全这家伙逼着李良炼制了若干的“壮阳药”,并创新使用方法,将成药倒入湿木中呕烟,一连呕了两个多月,熏得魏军犹如吃了八百片伟哥的种猪,瞅啥都像美女,看谁都有冲动,捡个耗子都有想法,打起仗来又怎么可能照规矩出牌?随便找两个腿脚利索的半大娃子,套上女人衣服就可以诱敌深入,岂有不胜之理?

    还有那养马的老头儿,看他模样佝偻吧唧,走起路来颤颤悠悠,平时也不多言不多语,但见真章的时候,这老家伙比谁都坏。

    比如说他设计的那个撞马石,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弄块又大又坚硬的石头,用绳子挂在高处,待到有马通过的时候,疾驰而下,撞击马身,使其受创瘫倒。

    老家伙利用多年养军马经验,找出了魏**队雄马多,马种单一的弊端,将其给改了,变大为小增加密度,且撞击的位置略延长至马腹下半尺,如果有哪位倒霉蛋触发此机关,运气好的倒好罢了,运气不好就等着被马踩吧!原因无他,就是此种撞马石的主攻位置是马的泌尿器官!

    还有陷马坑,老家伙很jīng准地告诉众人,魏国的马长是几何,马蹄大小是多少,并认真地指导年轻人挖坑,骑兵过处全改步兵,杀马吃肉都啃不上马腿前节。

    旭阳东升,“铁熊军”兵丁在焦糊的魏军主营盘中打扫战场。昨rì,他们又出奇招,先是派遣“童子军”潜入敌营下药,随后弄几个“人妖”勾引剩下的敌军跑步,待到敌疲之时,将燃油弹一并掷下。大火过后,魏军高级将领集体投降,再也不等那虚无飘渺的救援了,至此西南战役平定,“铁熊军”完胜。

    李良坐在一处小山岗上,凝望着又恢复懒散的兵丁,心中则是不断地思量着。力量的终点是什么?修为的极境又是什么?人可以在绝死挣扎中迸发力量,年迈老者、弱小少年亦会成为穷凶,那仙会如何?神又怎样?

    假如修仙真的只是跟电子游戏一般,升级刷怪,再升级再刷怪,捡捡装备,炼炼丹药,到不断更新的山洞寻找奇遇,增加经验值,获取天材地宝,那修炼的意义又在哪里?或许,还有一种可能隐藏其中,只是现在没有发现罢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你我都一样

    “哎,你他娘的瞎琢磨什么呢?都叫你好几声了也不回!”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李良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急忙向那讨厌的“罪魁祸首”看去。

    只见,丢盔弃甲的鲍全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旁,一手端着个花边大碗,一手拎着个酒坛子,斜着眼睛,拧着眉毛,满是诧异地盯着他上下乱瞧,眼神之中还充满了怪怪的韵味,像埋怨非埋怨,似柔情非柔情的**妩媚,不禁让人寒毛倒竖,满身鸡皮。

    “你,你想干啥?”李良下意识的双手捂胸,收紧屁股,向后挪了几许,才jǐng惕地问道。

    鲍全看着李良像鹌鹑一般扭捏做做,眨了眨眼睛,诧异地说道:“找你还能干啥,喝酒呗!哎,你这是咋地拉?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学起扮清高的窑姐来了?”

    “呃,没,没什么。那个,你这酒是从哪儿弄来的?”迎着他那好奇的目光,李良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转移话题道。. .

    “小兔崽子们打扫战场时找到的,味道还不错,虽然比不上你弄的那个chūn药酒,但也挺够劲的。喏,尝尝吧。”鲍全没有往下追问,轻飘飘地说了两句,把酒坛子往李良手里一塞,就找了块平坦的石头,毫无形象地坐了下来。

    “嗯,味道确实不错,就是度数低了点。”李良也不客气,抱起酒坛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抹了抹嘴说道。

    “嘿嘿,还是跟你老李一起喝酒舒坦,那些个王八蛋屁都不懂。好东西灌肚子里也他娘的品不出个鸟毛味儿。白糟蹋这么好的酒了!”鲍全贼兮兮的笑了笑。然后撇着嘴,忿恨地骂道。

    要说也真的怪了,通过这次完美的战役,可以看出“铁熊军”里能人志士倍出,老家伙有老家伙的yīn损,小家伙有小家伙的聪慧,从中选择一个可以接手领头儿的人,就算再怎么排行也不应该轮到李良。可鲍全却像是认准了他一般,一个劲的扶植,一个劲的树威,实让李良感到费解。

    “说实在的,我很佩服你!这么一支软弱的军队,不仅打败了数倍于我们的敌人,还把损伤降到如此之低,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酒水下肚,在腹腔中散发辛辣与热量,李良感觉紧张的身心放松了不少。深埋在心底的那份迷惑也暂时xìng地被搁置到一边。

    “软弱?我说老李呀,你没喝多吧?”听闻李良如此一说。鲍全微微楞了一下,随后满是惊诧地说道:“老李呀,你可别开玩笑,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我他娘的不是白忙活了吗?”

    “什么意思?”见鲍全的反应如此激烈,李良不禁皱起了眉头。

    “哎,没想到你这家伙这么笨!算了,还是直截了当的告诉你吧。天上的月亮有圆有缺,世间的人有胖有瘦,谁能说得清楚是圆月好,还是弯月好,又有谁能说清楚是胖子好,还是瘦子好?”鲍全直直地看了李良一会,发现他并不是装糊涂,而真糊涂,便狠狠地一拍大腿,叹了口气道。

    “好与坏都是相对的,强与弱也是相对的。咱‘铁熊军’的这帮子家伙,一个个看着跟软面条似的,走没个走样,坐没个坐样,但无论哪一个都有着特殊的人生经历,都是从这苦难生活中熬过来的,要说保命,你觉得可能没有压箱底的绝招吗?”

    “这些绝招可都是他们在艰苦岁月中磨砺出来,曾用过无数次了,否则他们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十成十的管事儿,只不过在我这儿平常时勉强可活,用不上罢了,逼急眼了再使出来,你觉得会打不过那些个看着魁梧强壮,实则一根筋的吴国铁军吗?”

    “这就好比两个小子打架,块儿大的一方不见得会胜,块儿小的一方不一定会输,其中的关键就是谁更能够动脑子想损招、想实招,你说对不对?”鲍全眉飞sè舞的讲了一大通,然后抹了抹满嘴的吐沫星子对李良说道。

    “呃,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不过现实中总会有意外的,不是吗?”李良完全没想到那个看似没心没肺的鲍全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禁有些震惊,好一会才咽了咽口水说道。

    “意外?哼,刀子顶到腚眼上,天塌下来他们也能给撑回去!”这本是李良无理可争的一个狡辩,其中的道理李良已经明白了,但鲍全闻言却是脸sè骤变,一下子肃穆起来,冷冷的目光中透出了一股凛冽的杀气。

    鲍全的突然变脸,让李良不禁好奇起来。这位看着随xìng而为,好事也干,坏事也干,缺德带冒烟的事还干,实则心思细腻,处处为自己着想,为身边的人着想,有着无私无畏jīng神的家伙,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才会铸就了现在的他呢?

    “我记得你说过,你也是修炼过魔功吧?以你的聪慧,为什么不修了呢?你在世俗中都能混得这么好,想必在修炼途中也差到哪去,为什么放弃了呢?”短暂的沉寂,李良抱起酒坛小饮了几口,然后淡淡地问道。

    “为什么?呵呵,这世间的为什么太多了,问来问去只会把自己问糊涂,倒不如说凭什么来的干脆。”见李良再次岔开话题,鲍全依然没有生气,反道是向他这里挪了几步,在李良身旁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苦涩地笑道。

    “哦?此话怎讲?”李良更加好奇了,听他的意思明摆着是话中有话呀!而且,这么浅显的“引诱”之法,与讲评书的前铺垫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似在向自己传达着某种信号。

    “行了,别跟我装了,你我都一样,都是那凶险之途的失败者,在那条道儿上混不下去了,才躲在这碌碌俗人之间勉强度rì。问那么多为什么有啥意思?”鲍全见李良还是那副满脸疑惑的表情。不禁有些不悦地说道。

    “呃。这个,那什么……”李良被他说的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再说下去才好。

    “嘿嘿,没词了吧?明明是失败者,却死撑是大英雄、大豪杰,虽然嘴上过瘾了,但要是事情败露,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己。倒不如干脆的承认,还落个潇洒豪迈。再说了,谁说失败者就注定总是失败的?咱军营里那老些失败者,我瞅他们活的都挺好的,好些人还因为静心感悟,又有了一番机缘呢!”鲍全见李良吃瘪,撇着嘴轻笑道。

    “嗯?你的意思是说咱‘铁熊军’中有很多‘修魔者’是吗?”李良闻言一愣,有些不确定地继续追问道。

    “也不是很多,也就两成吧!”鲍全几口将碗里的酒水喝光,抹了抹嘴。很是随意地说道:“除了‘修魔者’,还有一些‘修仙者’和‘修神者’。妖修、灵修也有。不过数量太少了,总共就那么几十个吧。”

    “嘶,不是吧?”李良吓了一大跳,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心中更是诧异地想着,“怪不得‘铁熊军’弱成这鸟样还能打败十数倍于自己的吴国铁军呢,原来全是一些修炼者,这他娘的一不小心又被假象给迷惑了!”

    “不用这么惊讶,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修炼一途诱惑极大,古往今来前赴后继之人数不胜数,但成功者却是少数中的少数,绝大部分都是如你我一样的失败者。成功者固然可以威风的活着,作为失败者总不能因为一时的失败就上吊吧?”

    “当然,失败者中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失败的不算太彻底,可以继续混迹在修炼途中,当别人的奴仆。失败的比较彻底,就要想办法跑路躲避,与荒漠山沟为伴。要是失败的非常彻底,除了死亡就只能如咱军中的那些家伙一般,断了修炼的念,成为世俗中一员。”鲍全从李良手中抢回酒坛子,给自己又满上了一碗,轻饮几口道。

    “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不过我总觉得他们并不甘心,就好像你一样,依然对修炼之途充满yù望,只不过机缘所限,只能半死不活的等待着罢了。”李良静静地听着他说,好一会过后才接口道。

    “那你想怎样?大张旗鼓的继续修炼吗?既然是失败者,肯定是因为人而失败的,因事而败者千尝万试总归会有成功的时机,只有因人而败才会躲闪逃避,所以我们背后都有仇家和追杀者,堂而皇之的继续修炼,你觉得可能吗?”鲍全递回了酒坛子,满脸苦涩地说道。

    “这么说,你也是因为有人追杀才躲入军中的,是吗?”李良接过了酒坛子,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道。

    “算是吧。”鲍全轻轻点了下头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算是咋个意思呀?”李良盯着了他看了一会,突然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便嘴挂轻笑,继续追问道。

    “哼哼,想冒坏是吧?想套我词儿是吧?老李呀,兄弟之间玩这手可就不地道了啊!”鲍全挑了挑眉毛,冷哼两声,贼兮兮地说道。

    “行了,有啥话就直说吧。从你选中我做接班人,一直到刚才的百般试探,我完全能够感觉到,你这家伙有话要跟我说,而且还是那种非常隐秘的话。”见鲍全直接挑破了自己的预谋设想,李良索xìng摊牌道。

    “嘿嘿,其实也没啥,就是想你老哥帮个忙。”鲍全对于李良的摊牌似早有准备一般,又向他挪动了少许,压低了声音说道。

    “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李良见这位无所不敢,无所不能的家伙突然转xìng向自己求助,心中一颤,神sè凝重了起来。

    “十多年前,我在万荣山修炼时曾留下一支血脉,虽然其中大半被我那仇家所杀,但还是有人活了下来。他rì老哥恢复修为,重归道途,还望照顾一二。”鲍全喝光了酒水,将大碗摔落地上,然后单膝跪地,很是郑重地说道。

    “起来,起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这位一会笑骂,一会肃穆,一会又偷jiān耍诈的家伙,突然向自己跪拜求助,让李良有了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只能拉着他的双臂,努力将他扶起。不过,鲍全也不知使了什么方法,李良费了半天劲依然无法让其动弹分毫。

    “你要是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

    “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吗?”

    “齐震谢过了!”

    “齐震?你不是叫鲍全吗?”

    “那不过是混迹世俗的假名罢了。”

    “哦,那你现在向我说出真名,就不怕我对你不利吗?”

    “呵呵,一来我信任老哥的品xìng,二来就算我不向你道出真名,我在此军也混不下去了。我的行踪已经被那仇家所知,用不了多久就会找上门来,到那时自会有人道出我的来历。”

    “此洲不是不允许修炼者步俗入世吗?还有,你的仇家到底是谁呀,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不死不休的?”

    “人定的规矩怎么可能严苛?不许修炼者步俗入世,呵呵,说的好听,可做起来却是另一回事了。此洲明面上是不允许修炼者进入,但修为高深者根本视此为狗屁,结党经营,强征财富,控制天才地宝流通,甚至扶持国家,占据灵山灵矿,又有哪一项没有修炼者的影子?这便是成功者的特权!”

    “……”

    “至于我的仇家,他就是我的师父,万荣山百苍门的大祭祀成凯!”鲍全说到这里,脸上的肌肉开始震颤,眼球充满血丝,凛冽的恨意如滔天巨浪,翻滚而起。

    “师父?你师父为啥要杀你?听你所言,他的权力应该挺大的,修为也不会太低,没事吃饱了撑的跟你叫什么劲呐?莫非是你睡了他的媳妇,或是偷了他的什么宝贝不成?不然我实在想不出他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会图谋你啥东西。就算你有什么家传宝物,他说一声,你还敢不给咋地?”李良见他一脸的凶恶相,犹豫了片刻,但心中的那份好奇却越发浓重,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师父害徒弟这种事有很多,但大多是因徒弟不义在先,师父才无奈出手的,一上来就奔着徒弟身上的宝物、财产等等巧施诡计的师父,在长久岁中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毕竟师父之所以敢称师,是因为人家有料,家底厚,修为深,本事大,见识广,一个小徒弟,就算有家族支撑又能拿出什么好东西诱惑当师父的“出轨”?

    再说了,古语有云“一rì为师,终生为父”,儿子有了好东西不孝敬爹,这样的儿子是好儿子吗?不是好儿子,当爹的抢了他的宝,教训他一顿又有什么可以非议的?除非是为老无德,为小无义,干柴遇到烈火,sāo女嫁给sè狼,两方面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才会上演**背义的戏码。

    所以,当鲍全说到是他师父一直在追杀他的时候,李良感到很不理解。依着鲍全的xìng格,绝于属于外冷心热那种人,无义与他不靠边,有了宝物不会等到师父“提醒”才孝敬的,所以因为宝物导致师徒感情破裂的可能xìng不大。而因人,那就更不太可能了,向来不沉迷女sè的鲍全,怎么可能给师父戴绿帽子呢?

    “我本是万荣山角下齐家寨的大公子……”鲍全看了李良几眼,哀怨地叹了口气,随后抢过酒坛子猛灌了几口,淡淡地讲述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无中有悟

    鲍全走了,走的很干脆、很潇洒,也很豪迈。跟李良讲述完自己的故事,重重地给李良磕了三个响头,便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亦如放下了千斤重担一般,再也不必为艰辛所累,再不也用cāo心这儿,cāo心那儿,抬腿山河心无绊,举目天下魂未牵。

    李良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默默地回想着他的故事,还有他在故事中穿插讲述的那些原因,心中虽极力想挽留住他,但却不知怎的,始终无法付之于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远去。

    准确来讲,齐震是被天意所捉弄的倒霉蛋。天赐机缘很大,自身的努力也很多,但最终的结果却是现在这般,躲在那些即将被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所淘汰,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世俗人背后勉强维生,有没有翻身的机会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也不知道,知道的就只有现在还活着。

    齐震的故事并不复杂。作为魔道中千百万山野部族中一员,齐家寨的规模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与原来的岳狼尤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不管怎么不错,还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小部族,也得进山打猎,也得靠各种方法维持生计,而齐家的主营业务就是药草。..

    齐家大公子齐震,打小就聪慧,打小就懂事,不仅好好学习,认真练功,而且积极帮助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例如在山坡处采些低档的药草。

    某rì,齐震又在山坡处采药,偶然间发现了土沟子里一株从未见过的异草。药香扑鼻。香味极重。大喜之下就想将其挖走。但在此关键之机,一道青影落下,他的师父成凯闪亮登场。

    人的聪慧主要来源于两方面,一是爹娘给的头脑,也就是智商,另一则是从小受到的教育。偏远山村里的野孩子再怎么智商高,初次进城也会被人笑话,原因就是他根本不懂得城里的规矩。

    齐震虽出生于山野部落。但家族的实力在那儿摆着,一些规矩和礼节,他还是懂的,审时度势的本事也在长辈们的教导中养成。见到成凯从天而降,他便有了计较,不仅双手将那株异草奉上,还跑腿递水,大拍马屁,哄得成凯大悦,临走时赠送丹药一瓶。

    机缘来的悄无声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将原本不该有交集的两个人联系到了一起。也正是因为这件小事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百苍门在方圆数万里的万荣山内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派,其炼丹术更是首屈一指,门内弟子或多或少都懂得一些炼丹之术,特别是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的修士,在此道上都有着很深的造诣。而成凯偏巧又是此道天才,所炼丹药效力奇佳,所以才会四处游荡,寻找灵药奇草。

    那个时候,成凯已是“离骨初期”的修士了,虽然随手给小辈的丹药都是一些低端货sè,但毕竟是出自他这位名家之手,对于齐震乃至齐家来说,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一个不小心招来灭门之祸都有可能。所以,族中长辈们密谋数rì,最终决定让齐震躲入深山中,直到把丹药全都服食完了以后,才能回去。

    赠送给齐震的那瓶丹药,是成凯在得到一株年份不太够的药草后,很随意的一次开炉炼丹所得,按说应该属于半成品,但其中一颗在炼制过程中发生了异变,与丹鼎内的残渣有机融合,变成了恐怖的毒药。

    不知道为什么,成凯并没有注意到这异变,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瓶半成品丹药中混入了一颗巨毒丹药,只是把它当成了不值钱的便宜货送给了齐震,结果嘛,就是使齐震的身体发生异变,两年之内血脉三度觉醒,十岁便进阶“融体中期”,足见其药力的恐怖。

    常言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当齐震又回到寨子,在数次比斗和征战中崭露头角,他的噩梦便开始了。先是百苍门遴选弟子得中,再是与成凯偶遇拜师,随后是成凯发现了他血脉的异变并着手研究参悟,接着就是将其控制住,不断地抽血,最后则是为了保守秘密,残忍地屠戮齐家一族,只留下他这么个血罐子,不断地抽血,不断地研究。

    齐震五十八岁那年,也就是在成凯门下三十六年后,一次炼丹过程中,成凯未能控制好火候导致丹鼎炸裂,使他受了不小的伤,只得暂时xìng闭关疗养,而齐震则抓住这个有利时机,逆行血脉,破除体内禁制,虽然一身修为尽毁,但却成功逃脱魔掌,恢复了人身zì yóu。

    对于那颗改变齐震血脉的丹药,李良也曾好奇的询问“这么牛逼的丹药咋管它叫毒药呢?”,得到的答案却是齐震的身体里产生了新灵气,就算不用吸纳外界天地灵气,他依然可以自给自足,而且此种灵气还有强大的腐蚀功能,他的肉身被当成燃料,一点点的消耗。

    后来,齐震游走四方,试图找到修补血脉恢复修为的方法,不过机缘又哪是简单妄想就可得来的,历尽艰辛数十载,换回来的只有一些以毒制毒的偏方,或许可以突破凡躯,或许可以直接嗝屁,相对来讲还是后者的可能xìng更大一些。

    一次次的绝望,一次次的彷徨,终于在长久的积压下爆发。某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齐震不管不顾地吞下了一剂偏方,几番苦楚,几番疼痛,醒来后全身的骨骼和肌肉萎缩,变成了八岁大的孩童,并且血脉完全崩溃,彻底断了修炼的路,只能亦如世俗人一样,碌碌此生。

    跟李良的前几次轮回重生一样,齐震在修炼的道路上艰辛地走了一大圈,最终又回到了起点,不仅搭时间、搭jīng力、搭感情,还搭上了全族人的xìng命,可谓是失败中的失败。不过。作为一名普通的世俗人。他却是成功者。

    坐在小山岗上。静静地看着齐震远去的方向,李良心里莫名地涌出了一些奇异的念头。“是谁创造了灵力的使用方法?假如按照韩举所说,虚天的功法皆是传自他师父,来源于幕天,那幕天人又是谁教会的?以此类推,总会有一个创术之人,那他怎么知道使用这个方法就会长生不老,威力无穷的?如果不知道。他创此奇术的目的又是为何?”

    “李军侯,李军侯?”就在李良冥思苦想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吓了他一大跳。

    “哦,是冯老呀!您老找我有什么事吗?”回过神来的李良急忙向声音的传来处看去,只见那位养马的老者正端着个托盘,上面盖了块白布,哆哆嗦嗦地盯着自己乱瞅,便上前一步,接过了托盘道。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的。只是孩子们煮了些魏军战马,我送来一些与李军侯。”老者顺着李良的搀扶,颤颤巍巍地在旁边坐下,捋了捋胡子轻笑道。

    “哎,些许小事还劳烦您老亲自送来,实在太客气了。”李良掀开白布,露出了一块碗大的jīng瘦马肉,不免有些感激地说道。

    “李军侯说笑了,这本是我等份内之事,谁送来又不是一样?何况,老朽与李军侯乃是同根之人,生于仙界,存于魔道,送些肉食也是应该呀!”老者轻轻摆了摆手,淡柔地说道。

    “呵呵,看来鲍全那家伙也个把不住门的人呐!”李良闻言一愣,旋即又苦笑着说道。

    “李军侯无需多虑,我等虽知您的底细,却也不会说出去的。出卖了您,也就是出卖了我们自己,在些混乱世俗中,无根之木岂能独活?倒不如这般相依为命,虽不能腾达,安享平静已然足够。”老者见李良脸sè变化,急忙又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沧桑世间活着不易。对了,您老为啥管我叫军侯呀?”李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解释了两句,随后神sè一怔,又诧异地问道。

    “呃,前几rì鲍军侯已上表于皇上,说是此战结束就告老还乡,退隐山林,从此不问军政之事,并保举李军侯您接掌其职,怎么鲍军侯没跟您说吗?”老者被李良问的一愣,好一会才满脸诧异的说道。

    “没有……”李良眨了眨眼睛,很是干脆地说道。

    “这个嘛,老朽以为许是鲍军侯担心您会推脱,所以才会这般任意而为的!”老者舔了舔嘴唇,替鲍全打圆场道。

    “我就纳了闷了!你说我到底哪儿好,这么多人他不选非他娘的推举老子接管这个烂摊子?”听闻老者还替鲍全说好话,李良怒火上涌,狠狠地一拍大腿骂道。

    “这个嘛,老朽以为鲍军侯用人乃重其心,暴虐者只会徒增杀戮,枉总了我等xìng命,善良者方可给我等一条生路。”老者见李良火气,急忙又劝慰道。

    “行了,别扣帽子!那什么,军侯到底是管啥的官?”李良挥了挥手,打断了这个位齐震的“死忠派”进言。

    “这个嘛,据老朽所知,吴国其他军中,军侯只是掌管钱粮的小官,不过在咱‘铁熊军’中便是执军元帅,说一不二。”老者捻了捻花白的胡子,慢悠悠地说道。

    “管钱粮的官儿?我咋没看过鲍全几时管过钱粮呢?”

    “这个嘛,据老朽所知,咱军中似乎就没有多少钱粮可以管的,差不多朝廷刚发下来,咱军库就空了。”

    “空了?那发下来的那些钱粮呢?”

    “这个嘛,据老朽所知,一来是朝廷从未按数下发过钱粮,这二来是咱军中饿肚子的人实在太多,几顿饱饭就吃光了。”

    “嘶,我擦的,敢情古代社会也有月光族呀!”

    “这个嘛,据老朽所知,此洲似乎并无此族呀!”

    “呃,这个我知道,月光族是我们家乡的一个少数民族,这一洲没有。”

    “哦,原来李军侯月光族人呐!失敬,失敬!”

    “你才月光族的呢!行了,别瞎扯淡了。哎?不对,你这么殷勤的给我送肉吃,是不是鲍全也给你许了什么官了?”

    “这个嘛,李军侯明鉴,鲍军侯在奏表中推举老朽担任伙食营军司。”

    “伙食营军司?那不是做饭的差事吗?”

    “这个嘛,据老朽所知,吴国其他军中伙食营军司确是做饭的差事,但在我‘铁熊军’中亦是副帅之职!”

    “副,副帅?可你以前是喂马的呀!”

    “这个嘛,据鲍军侯所言,人逼急了同样要跟马抢食吃,所以能喂好马,就能喂好人!”

    “我擦,这他娘的哪儿跟哪儿呀!”

    “这个嘛,据……”

    “行了,行了,别据了,还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就回去歇着吧!”

    “呃,那老朽就告退了。”

    一番不太融洽的对话,说的老者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同样把李良气的够呛。

    这叫什么事儿呀!他齐震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了一个故事,留下了一个请求,留下了一堆麻烦,还留下了一个马屁拍不利索的副手,往后该咋办他不说,该咋管这些人也不说,糊里糊涂的上台了,两眼一抹黑,根本啥都不知道,如果有居心叵测之人再挑起战争,他是该领导大家对着干呢,还是直接卷铺盖跑路?

    “李军侯呀,老朽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凡事看开些,历经所有终归是无,无中有所思,无中有所悟,假如我们没有经历过去的种种,熬到今天也不就是这样吗?何必耿耿于怀呢!”

    “现在我们尚活于世间,这便是起点,虽然成不了与天地同寿的真仙,但我们还得活下去。马肉凉了就不好吃了,您早些吃完也回去歇息去吧!”老者颤颤巍巍的走出去十余步,忽然停了下来,扭脸对李良说道。随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走下了山岗。

    “无中有所思,无中有所悟?所思的是什么?所悟的又是什么?看来这老家伙似乎是明悟些什么,故意在点我呢!”呆呆地看着老者远去,李良拧着眉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嘀咕道。

    突然,李良的脑中闪过一道jīng雷。

    从无到有,从人到仙,所有的一切绝不会是一瞬间形成的,期间必然有一段演变的过程,亦如自己这样,在人与仙的两点间艰辛打拼,而两点以外的事情,那就不尽所知了。

    yīn谋诡计,杀戮奔逃,种种苦难,种种机缘,所说所述者不过是两点之间的那些糗事,说好听点叫不容易,说不好听的只不过别人线上的玩偶,长短随人家摆布,啥时候可以结丹,什么条件下可以结婴,早已规划完成,蹦跶的再完美,依然是个玩具。

    抛开所有再看。假如这世间没有仙,假如这世间没有魔,也没有神、妖、灵、鬼,那这世界会是怎样的?跟地球一样,文明不断发展,最后走向数字时代、电子时代吗?在地球上,人类的文明源于生活,那在这个世界里,神、仙、魔、妖、灵、鬼的存在又是源于什么?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生活!

    无中有所思,无中有所悟,所思所悟的不过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不过是更好地生活下去的方法。(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解心结

    这些天来,许山和楚天行感到很恐慌,原因是李良行径改变了,变得不再像一个潜心求道的修炼者,反倒是像一个安心过rì子的世俗人。

    比如说,原先潜心研究药、研究草的李良,现在开始研究起吃喝来了,什么营养八宝粥、五全大补汤、补肾壮阳酒、美容健身茶,层出不穷,五花八门。以前的时候,李良也研究过一些,但与现在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没法相比。

    再比如,一直提倡劳动是最好健身方法的他,现在开始慢跑、游泳、做cāo、打太极了,而且不仅自己做,还要求“铁熊军”的所有兵将一起做,美其名曰:生命在于运动!

    对此,许山和楚天行很不理解,中了“龟息参jīng丹”的毒,用不了多久就呜呼哀哉了,运动不运动的有毛用?有那闲功夫,研究一下怎样解毒多好,蹦蹦跳跳的乱扭一通,能管啥使呀!

    还有,向来不爱管闲事的李良,那天早上急匆匆跑回以后,竟然一口气写了三份奏折。 ..

    其一是给吴国的皇帝,大表鲍全之功,恨不得把他吹得天上难找,地上难寻,和尚少了他上不了西天,道士少了他成不了真仙,吴国现在少了他,比国破家亡还惨!

    其二是给“铁熊军”的大将军陈熊,希望他能够抓住有利时机拼命地跟朝廷卡油,能卡几两是几两,能刮几分是几分,而且全部折算成土地,分摊成军屯田。交由“铁熊军”全权掌管。

    其三是给那些暗中支持他们的大臣和世家势力。建议他们拥护自己亦如拥护鲍全一样。投资在他李良身上,绝对不会比投资鲍全差到哪儿去,只会得到更多,绝不会少半分。

    对于此举,许山和楚天行就更不理解了。李良这又要土地,又拉赞助的,到底是想干嘛?莫不是感觉修仙已无前途,想扯起一面大旗。推翻吴国统治,自己当皇帝不成?可真要是那样,这岁数也不合适呀,经络被堵,生机急速流逝,用不了几年他们三个必定嗝屁,现在才想当皇帝,赶趟吗?就算当上了,又能坐几天江山?

    除此之外,李良还有一项反常之举。那便是动用最后的几丝心魂仙力,又去了次“乾坤之界”。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仅有两个多时辰,但如果估计不错,那应该是他最后的一点仙家力量了,耗之以尽就意味他将彻彻底底的变成普通人,再想重归辉煌,可谓是难上加难,除非上天同时赐下两滴“仙道本源”,一滴洗髓换骨,一滴重塑经络,否则机会渺茫。

    不过,久在李良身前服侍的许山和楚天行,对于他的举动多少也有了几分感触,特别是受过“刺激”的许山,对于李良的胡来瞎搞心中总有那么几分澎湃,因为他知道李良是一个做事有目标的人,现在或许看不出有什么鬼明堂,但弄明白以后往往会大吃一惊,整不好还会惊得下巴砸脚面。

    例如,许山无数次跟楚天行吹嘘的“洛氏锢灵瓶”来历,就是他参悟洛南阵法心得的结果。一百年的时光,阵法心得的三分之一,创造出来的即是奇迹,现在又这么乱搞一气,又有谁能说的准李良是不是有了什么大智慧的新点子呢?

    而且,李良自打那次去了“乾坤之界”后,又陆续发明了许多新东西,什么酒jīng灯、蒸馏瓶、试管、刻度尺、温度计、显微镜等等,好多东西都是他们两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神奇之物,阅尽典籍也无法查出这些东西的来历,又怎能不让他们恐慌呢?

    骄阳许许升起,凉爽的晨风吹过,唤醒大地上懒散的人们,一天的生活即将开始。“铁熊军”东营大帐外,完成数里慢跑的李良正在慢悠悠地打着太极拳,手臂划了一圈又一圈,动作柔和飘逸,神态潇洒怡然。

    “哎,我说许王八,你有没有发现主人最近的举动很反常呀!”躲在帐篷后边的楚天行,偷偷摸摸地瞅了好一会,才对同样伸长了脖子的许山说道。

    “哼,你以为就你这个傻萝卜是明白人咋地?”许山狠狠地白了他两眼,嘴角一撇,不屑地说道。

    “哎,那你说主人这是咋地啦?”楚天行没理会许山的鄙夷,眼睛依然紧盯李良不放,咬着嘴唇沉吟了片刻又问道。

    “这还用问?明摆着又是抽疯了呗!”许山像看傻瓜似的瞅了楚天行一眼,然后半眯着眼睛,小声地说道:“这次又是明悟了什么呢?”

    “抽疯?啥意思?昨天晚上你不是还说主人这是有大动作的征兆吗?怎么今天就变成抽疯了?”楚天行闻言一愣,急忙又追问道。

    许山没有理会楚天行的问话,自顾自的盯着李良瞎琢磨,口中还含含糊糊地嘀咕道:“莫非又创出了什么逆天神通不成?否则以他现在的情况,怎会调动如此多的天地灵气?不过,这些时候他到底又感悟到了什么,我咋没觉得有啥好感悟的呢?”

    “哎,许王八,老许!问你话呢,瞎嘀咕什么呢?”楚天行见许山根本不搭理自己,反倒是像中了邪一般,神神叨叨地轻声说着什么,便拔高声音有些着急地追问道。当然,说话的声音也仅是提高了那么几许。

    “娘的,那么大声干嘛!如果把主人惊到了,你他娘的担负的起吗?”许山见楚天行放开了嗓子,虽然声音并不是很大,但距离李良如此之近,怕是也会被听到,心中一惊,急忙一个闪身就蹿到楚天行背后,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死死地按住他的嘴,紧张地说道。

    不过,也不知道是李良中毒太深了,还是他确是上了岁数。许山像谋杀jiān夫一样锁着楚天行好半天也没见李良有啥异常举动。这才慢慢地松开了手。

    “咳。咳,你他娘的想勒死我呀!”楚天行被勒的脸sè酱紫眼冒金星,待到挣脱后,立刻咳嗽两声,愤恨地说道。

    “哼,你还好意思说?敢打扰主人参悟天地之道,老子没他娘的把你抽魂炼魄就不错了,别得了便宜卖乖!”许山凶狠地瞪了楚天行一眼。冷冷地说道。

    “啊?”楚天行闻言一下了愣住了。他与许山交往多年,深知彼此的脾气秉xìng,虽然在马屁之道上互不相让,形同水火,但却并未真正结下什么仇恨,都是为了骗些好处,弄点实惠,根本犯不着你死我活的大打出手,顶天了拌几句嘴,再深的就没有了。

    可是。此时此地许山眼中却shè出了凛冽的杀机与刺骨的冰寒,如果刚才自己的那两句嚷嚷打扰到了李良。弄不好许山真得会宰了自己。“许,许哥,这,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呀?”

    “咋回事儿?天地灵气已被主人搅动的如此凌乱了,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啊!这,这在哪么大点儿波动呀?”

    “哼,说你蠢你还真蠢!仔细瞅瞅吧,主人现在可是以普通人的状态在吸纳天地灵气,体内没有法力运转,体外没用法诀神通,能搅动如此大区域的灵气波动已是逆天了!”

    “哎,对呀!那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不过,主人不好好的参悟炼丹之法,咋莫名奇妙的研究起奇术来了?”

    “对呀!他到底是咋想的?”

    “所以说是抽疯嘛!”

    “对呀!你别说,还真像是抽疯哎!”

    “可他为什么非往这方面抽呢?”

    “对呀!为啥呢?”

    “莫不是又受了什么刺激?”

    “对呀!有可能哎!”

    “可主人不是那样人呀!想当初被一个小丫头训得跟三孙子似的也能笑得出来,咋会受了刺激就胡乱瞎搞呢?”

    “哎,对呀!”

    “可如果不是这样,又是因为啥呢?”

    “对呀!又是因为啥呢?”

    ……

    太极拳不愧是中华武术的瑰宝,修炼起来老少皆宜不说,其本身那种融天地万物的玄妙效果就不是什么跆拳道、摔跤、拳击可以比拟的。毕竟在太极拳中加入了与大自然相辅相成的yīn阳变化,动中有静,缓中有疾,不仅具有唯美的招式,还有博大的内涵,与那些重式不重理的杂牌武术完全不可同rì而语。所以,在静下心来重新投入生活以后,李良再一次对它进行了研究和感悟。

    经历种种,李良终于解开了心中的死结,摆脱了一直困扰自己的种种纠葛,以一种全新的姿态投入生活。要说起来,这全归结于养马的老冯一语道破天机,如果没有那一句“无中有所思,无中有所悟”,李良或许还要在破解纷繁的yīn谋中挣扎一段时间,不过现在却没那个必要了。

    搞yīn谋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获取好处,或者是让人总处于恶劣的环境当中,从而让自已的jīng神得到满足,换句话说也就是物质和jīng神两个方面总要得到点儿什么,不可能绞尽脑汁忙活半天狗屁没捞着。而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物质方面肯定是没啥好搜刮的了,否则又何必劳心劳力安排那么多戏码,随随便便派两位修为高深的狗腿子出马,保证连李良的内裤都能抢过来。

    至于jīng神方面,排除一些不可能因素,比较靠谱的目的归纳起来主要有三个。

    其一是病态的欺负人,就是想把李良当猴子耍,就是希望他倒霉,就是想看到他苦着脸,纯粹的疯子。

    其二是感受替换,把李良当成是自己的替身,把受苦受难当成是人生历练,通过李良的挣扎来感悟思考。

    其三是产权知识的掠夺,也就是逼着李良去研发各种丹药、法宝、功法等等,毕竟他可是具有现代理念的特殊人,搞出来的东西可是那些没见过大世面的家伙们可以比的。

    假如按照正常的思考,不管cāo纵一切那人的目的是什么都必须将他揪出来,否则yīn谋就将继续,麻烦就会不断,安逸的好rì子就永远无法实现。

    不过,仔细想一想,人家又没动粗,又没动武,只是安排了一些剧情点,安排了一些跑龙套,往里头钻的是自己,钻完了以后感觉被耍闹心的也是自己,因为闹心吃不好睡不好的还是自己,何苦来哉?

    只要自己的小rì子过美了,过舒坦了,有点儿花哨的奇遇又能怎样?闲暇时光搞点娱乐,炼炼丹,炼炼宝,捣鼓捣鼓阵法画点儿符,就算被别人掠走了又能怎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高兴才是真的高兴嘛!

    何况,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全新的开始,虽然兜里没钱,背后没树,身边没亲人,居住无定所,但只要还活着,只要还能喘气,这些就都不是问题,其中的关键就是以怎样的态度去生活,以怎样的心情去生活,这便是那所思所悟的jīng髓。

    而在所思所悟前面的那个“无”,试问有哪一位降生时背着千金万银?又有哪一位刚出生就满腹才学,通晓天文地理?或许因为投胎时没瞅准的关系,生长条件可能会有所不同,但其生长过程却是相差不多的,幼年、青年、壮年、暮年,又有谁能跳级?回想一下他那十八次可歌可泣的轮回重生,其中的道理也就不言而喻了。

    结合这两者,“无中有所思,无中有所悟”其真正的意思就是快乐的生,幸福的活,在普普通通的生活中寻找快乐,在平平常常的锁事中寻找幸福。

    李良上辈子沉迷于对社会不公、对生活不满的纠结中不能自拔,这辈子依然如此,而且还一连沉迷了十八次轮回,长达数万年之久。虽然前一次轮回多少有了那么点明悟,却因为幕后黑手高明的计谋而荒废,只落得个竹篮打水的下场。

    不过,时间可以改变一切,经历可以让人聪明,历经这么多的事情,现在的李良总算是解开了心结,接下来就该放开怀抱,全心投入快乐幸福的生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微观仙道学

    感受着晨风吹过时那股柔和力量,体会着大自然循环变化的规律,李良慢慢进入到一种神奇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他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不断地增强,jīng神逐渐亢奋,身体像是注shè了兴奋剂,充满了活力。同时,一些细小的灰sè物质随着汗液缓缓流出,虽然仅是很少的一点点,就像粉尘一般,如果不仔细感觉根本无法发现,但时间一长它们便如皮屑附着在了皮肤上。

    如果是以前,李良肯定不会注意这些琐碎的小事,相信只要是修炼者都不太会注意的,毕竟它太小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五感略微敏锐了一点,jīng力略微旺盛了一点,体能略微强盛了一点,皮肤上附着了几许皮屑,谁会吃饱了撑的注意这些?

    何况,这样的事情对于修炼者来说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不然又花时间又搭jīng力的拼命修炼,到底是在忙活啥呢?还不是想“洗髓易体,增进修为,成就与天地同存的真仙真魔”。有改变才能说明自己的实力有增加,有排出才能说明自己的肉身更完美,至于为啥增加,排出了啥,那就无所谓了。. .

    当然,如果功法恰好修炼到某处关键环节,也就是所谓的突破瓶颈期间,那就另当别论了,因为此时的灵气吸纳与洗髓易体速度是正常情况下的几倍、几十倍,甚至是百倍、千倍,排出体外的细小物质由颗粒汇集成类似于液体,或者是固体的污垢。只要不是缺心眼缺大发了。都会发现的。

    但是现在。那可就不一样了。李良的经络已经被“龟息参jīng丹”这坨又浓郁又顽固又霸道的“拦路屎”阻塞,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还想像其他修炼者那样层阶xìng的发展提升已无可能,但这并不代表他的修炼之路彻底废弃,走个旁门左道,多多少少还是可以吸纳一点天地灵气的。

    比如,利用武术瑰宝太极拳融天地万物的玄妙效力,让身体沉寂在自然法则之中。感受灵气波动的变化,体会灵气流转的轨迹,通过皮肤细胞的吸附作用,使灵气附着于表皮之中,再通过细胞间的渗透,逐渐向体内延伸,最终达到吸纳天地灵气入体的效果。

    换句话说,李良此举实际上是放弃了方便快捷的“宝马名车加高速公路”,退回到原始艰辛的“赤脚徒步加蜿蜒小路”,虽然方法笨了点儿。蠢了点儿,但效果还是有的。一个多月来的努力,相当于入门期一层时期打坐修炼两个时辰,与前些时间只出不进相比,那可是强太多了。

    能想到这么牛逼的笨方法,归根到底还是李良全心投入生活以后的感悟,确切的说是在一次吃野猪肉时,与“三五七”等几个小毛孩子闲聊,由此引发胡思乱想所产生的感悟。

    修仙其实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上一次轮回转世的时候就有过相同的感受。坚持打坐修炼,不停地吸纳天地灵气,不断地改善体质,在体内慢慢囤积那种特殊能量,再利用各种法诀和法宝释放出去,仅此而已。

    假如把各个过程分隔开来,无非是打坐吸纳、丹田囤积、集中释放三个环节,三者之间由体内经络的循环运转衔接。这就好比养猪一样,农户选上几只壮实的小猪崽,然后想尽办法拼命地让它增肥,当达到一定重量的时候,一刀了结了它们,美美地吃上几顿猪肉炖粉条子。

    撇开可以与天地同寿这个的特殊大奖不说,单说修仙与养猪的各个阶段。修仙者必须要有灵根,这与壮实的猪崽子基本相同,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修仙,也不是所有的猪崽子都必须要养肥,弱不禁风的淘汰者,或者被遗弃,或者被直接宰杀,没有人愿意在他或者它的身上投入时间、jīng力和财富。

    修仙者通过不断的打坐修炼提升修为,猪通过不断的增肥提升重量,当这个过程累积到一定程度以后,修仙者会飞升成仙,而猪则会魂飞西天。两者之间有所区别的或许就是最终的结果,但也相差不多,修仙者功成名就,传美名于天地,猪英勇就义,送美味于世间。

    修仙之路充满坎坷,自身的努力固然很重要,但一些特定因素也是影响其能否走到终点的关键,例如灵根的优劣,主修功法的好坏,是否有大量丹药辅助,是否有超级法宝护身等等,不过这些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些事情就算再怎样努力也改变不了。

    养猪的过程也不是一帆风顺,就算挑选的猪崽子都不错,但一些天灾**还是可以左右其成长的速度,例如瘟疫,饲养者的家庭状况变化及饲养心情变化,无意中发现了此地有肥猪的贼偷等等,只要有意外发生,一切都会随之改变,不管猪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只能默默地接受。

    至于那些靠自己的努力,不需要别人扶持的修仙者,则被统称为散修,相对的靠自己本事打食生存的猪,则被称之为野猪,某种角度来说,他们又成为了生存法则下的“难兄难弟”。

    主流程序明确了,大的框架也就清晰了,接下来就是影响各个程序环节的主要因素,也就是大结构下的小支撑。例如打坐吸纳阶段,其最为重要的无外乎外部环境和内在基础两项。

    外部环境包括天地灵气的浓郁、修炼功法的优劣、修炼时间的长短等等,而内在基础则包括灵根的好坏、体质的强弱、经络的运转、意志的坚韧等等。

    这些因素有的可以人为掌控,例如主修功法、打坐时间、顽强毅力,而有的则不是可以轻易改变的,例如选个好地方当洞府。

    有的人命儿好,一不小心就发现了天地灵气汇集的“灵眼之泉”、“灵眼之树”。修炼起来当然是高歌猛进。但绝大多数人则没那好的命儿了。只能靠更长的打坐时间来补足,其间差异不用说也能想得到。

    不过,人类之所以会成为万灵之首,必然会有其强于其他灵物的长处,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会动脑子。没找好灵气充沛的好地方不要紧,可以挖草挖药炼丹。选取那些生长了百年、千年,甚至是万年的药草,提炼萃取。做成各项各样的丹药,然后直接吞服来吸纳其内的天地灵气。

    此种做法虽然会逐渐减少整个“虚天大陆”的灵气总量,导致天地灵气越来越淡,属于不管后人咋样的破坏xìng发展,但效果却是非常明显的。翻开广为流传的仙侠小说,主角大都是把丹药当糖吃的牛逼人物,否则又怎么可能一直压着同级或略高一些的存在一头呢?

    想明白这些,李良对于修仙之道的整体架构就更加清晰了。

    如果按照此种由主到次的程序来思考,他这辈子基本上算是与仙无缘了,原因就是衔接三大环节的渠道被堵塞。完整的体系被破坏,各个环节全都dú lì开来。就算它们依旧很强大,但有钱不能用,有理说不出,只能憋屈地等死。

    可要是再深入地想一想,把这些小支撑再化成若干更加细化的节点,解决方法便有了。

    当然,此种方法在这个世界是罕有人知的,因为它细化到了元素、细胞、基因,甚至是分子结构的程度,没有点划时代的微恭理念,根本不可能想到,就算有也是蒙的,绝对上升不到理论程度。

    但李良却不同。作为热衷于好莱坞大片中那些玄玄乎乎魔幻高科技的铁杆粉丝,他早就具备了深厚的微恭外行理论,就像绿巨人的辐shè变异、蜘蛛侠的细胞变异、闪电侠的雷击变异等等,说到底全是在微观细胞层面的科学幻想,实际上能不能变、会不会变不知道,反正电影里头是变了,由此也可以充分说明,人家确实敢想呀!

    在这个充满神奇的新世界,人可成仙,人可成神,人还可成魔,幻想能够变成现实,此种条件下如果再与那些微恭的外行理论结合会咋样?

    何况,李良已经掌握了一些修仙之道微恭的基本原理,例如灵气实际上就是植物所散发出来的一种特殊能量,细小的能量,可以吸收、储存、利用,甚至可以改变人的寿命。

    由此反向推想经络堵塞问题。以李良“结丹初期”的修为,在什么情况下会被堵塞住经络?要知道“结丹期”修士可不是“筑基期”的修仙者,经络堤坝进一步稳固,体内运转的灵力由稀释向浓郁转变,具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可不是想堵就能堵上的。

    除非这条四车道的高速公路上同时涌入相当于八车道、十车道才能完全通行,甚至更多的车辆,而且在某些路段还有交通事故发生,一处受限制,后面的全别动。

    此种情况下,按照正常的思路去疏导畅通,要么是拓宽现有的道路,要么就是另创新的道路。

    不过,假如把着眼点放小,落到单体车辆上,一方面开辟出一些小毛道儿来,把高速公路上的车辆化整为零地疏散开来,另一方面则可以逐一比较,放弃那些低端的、便宜的、环保不达标的车辆,将其剔除出去,只留下名贵好车,这样一来,就算不用大费周章,也可以让高速公路再流通起来。

    至于小毛道儿怎样开辟,农业大学毕业的李良那可是太有感触了。上大学那会儿,动物检疫实验课上动不动就要给动物注shè疫苗,又怎会不知道细胞间的组织联系?药物都能通过细胞组织进行渗透,能量为啥不行?而且,似乎能量还要更小一些的。

    理论是假想的升华,实践则是理论的检验,有了如此牛逼的微观修仙理论,接下来就该找方法证明了。而以现有的情况来看,“虚天大陆”上学来的那些肯定不行,毕竟这个理论不属于“虚天”,就算再怎样使劲,也甭想找到什么方法去证明。

    而前世学到的专业知识又非常有限,数来数去也只有“太极拳”还算沾边,其他的什么作物种植、动物检疫、化学分析、物理应用。基本上都属于风马牛不相及的了。

    不过。“太极拳”果然不负重托。一个多月来的努力没有白费,小毛道儿由李良全身各个毛孔逐渐向体内稳步推进者,相信再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接通那条堵塞的经络了。

    打完二十四次“太极拳”,李良从怀中取出一根试管,小心翼翼地收集着额头上的汗水。汗水中混杂着从身体排出的细小物质,虽然用肉眼无法看到,但在显微镜下,它们就只能显形了。

    通过这些天来的观察和对比。李良发现这些细小物质是一些死亡的细胞,不过奇怪的是,它们与普通人的死细胞并不相同,无论是细胞的大小,还是细胞内的质核,都要明显强于普通人。

    “如果我没记错,额头这块儿的表皮细胞已经分裂有四十多次了,为什么还没有看到衰败的迹象?怎么感觉,像是越分裂越有活力呢?难道这就是灵力的奥妙之处吗?”李良将试管轻轻提起,仔细观察里面的汗液好一会。才有些诧异地轻声嘀咕道。

    “呵呵,算了。来到这个邪门的世界,什么事情都不能以常理来衡量,否则又该钻进死胡同了,还是想相今天吃什么吧!哎,最近越来越馋了,真麻烦!”拧着眉头想了一会,李良嘴角轻轻翘起,俏皮地调笑道。

    随后,他手搭凉棚,向天空扫视了几眼,然后转过身去,向着他的中军大帐,缓缓走去。

    “踏天洲”是魔道三十六洲中最大的一个洲,也是亘古以来“真魔大尊”的修炼地。洲内有一座山峰,名曰“踏天脊”,山势高耸挺立,直插云霄,好似一把锋利的长矛,刺入天的身体之中。

    在“踏天脊”的周围,被布置下了大量的阵法禁制,不管是大修士,还是普通人,如果擅自闯入,绝对会死得很难看,无数万年以来,此地赫然成为了魔道第一禁地。

    不过,也有例外。相传,历代各洲各地的魔尊,在得到前人传承以前,都必须进入此处禁地,并爬到山的最高处,得到隐藏在山顶的“真魔大尊”祝福,否则就算修为再高,实力再强亦不会被认可,也不允许称尊。

    此时,在白雪皑皑的山顶上,一名长相俊俏的白衣青年与一名容貌绝美的蓝衣少女并排而立,向着西南方向凝目眺望。

    “怎么样,还下不了决心吗?”良久之后,白衣青年男子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蓝衣少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莫名奇妙地反问道。

    “悟道吗?呵呵,也许这就是他的不同之处吧!”白衣青年看了蓝衣少女一眼,轻笑着说道。

    “哼,哪有这般道理的!如此实力竟然明悟通天大道,倘若修为再有增长,岂不是无可匹敌?”蓝衣女少咬了咬樱唇,沉吟片刻,然后冷哼一声,很是不甘地说道。

    “哈哈,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我想他可能是反其道而行之,修为越高越不会再明悟什么道理了。微观仙道学,呵呵,其实我也挺好奇的,这么玄妙的事情,他是怎么发现的?就因为吃了一顿野猪肉吗?”白衣青年爽朗地笑道。

    “哼,我看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以前吃了那么多的野猪肉,也没见他明悟些什么,这一次却不知怎地,突然就开窍了。”蓝衣少女嘴巴嘟起,似怒似嗔的说道。

    “呵呵,一切皆有定数,就像你跟他的姻缘一样,逃不定的。好了,我也该回去了,离开这么久,那边恐怕早已乱得不成样子,是该回去收拾收拾了。”白衣青年轻轻笑了笑,随后脸sè一沉,转头看向西方,冷冷地说道。

    “你的那具化身怎么办?”蓝衣少女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去又咽了回去,仅是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

    “随他去吧……”白衣青年沉寂了片刻,随后一步迈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仅留下一句冷冷的叹息在空中回荡。

    一个时辰以后,继续盯着西南方向凝眉眺望的蓝衣少女也转身离开了,不过在走之前,她却轻声嘀咕道:“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会随他去呢?想必又有什么打算也不说定!哎,既然是孽缘,早晚都要经历,躲了这么许久也该去面对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不靠谱的军团规划

    早餐餐桌上,许山和楚天行像是看待生死大敌一样,满脸怨恨和敌意地紧盯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些吃食,眼角和脸上的肌肉时不时还会因为表情过于僵硬抽搐几下。

    “哎,你们怎么不吃呀?挑食可不是好习惯哟!”洗漱过后,焕然一新的李良,美滋滋地回到了营帐内,看到这对儿老兄弟大眼瞪小眼地跟吃食较劲,便轻笑着说道。

    “主人呐,老奴,老奴可不可以不吃呀?”许山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收回了目光,可怜兮兮地看向李良说道。

    “就是,就是!主人呐,总吃这个实在有点受不了呀!”楚天行亦是如此,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惨兮兮地向李良诉苦道。

    “那怎么可以?必须要吃,而且还要吃干净,半点儿也不许剩下!你们要知道,贪污和浪费可是最大的犯罪!”李良见他们二人推诿不从,便沉下脸来,严厉地训斥道。 ..

    “可,可老奴已经吃了一个多月的斋了呀!老奴的本体是王八,属于肉食xìng动物,总吃斋实在有点抗不住了呀!”许山闻言眼泪都快下来了,委屈至极地抱怨道。

    “就是,就是!主人呐,老奴本体是人参,属于药草系列,也就是跟草一个级别的,您总让我吃肉,这,这也太过分了吧?”楚天行眨巴眨巴眼睛,斜撇了一下那些油腻兮兮的鸡腿和肥肉,打了个冷战说道。

    “不行!”李良冷着脸,很生硬地拒绝了两人的请求。随后坐到自己位置上。慢条斯理地吃起了肉、蛋、菜荤素搭配合理的营养早餐。

    “主人呐。要不我俩换换,您看行不?”许山见诉苦无效,眼珠一转,马上又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谄媚地说道。

    “就是,就是!嘿嘿,主人呐,我俩换换就可以了。不需要重新再做的,而且保证不会浪费半点儿!”楚天行也跟着一起奉承道。

    “哼,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挑食不是好习惯!”李良见他们又开始大秀马屁功夫,脸sè又yīn沉了几分,然后指向许山说道:“正是因为你是肉食xìng动物,所以才要多补充一些维生素,光他娘的吃肉,就不怕得脂肪肝吗?”

    随后,又一指楚天行道:“你天天吃斋。吃的脸都绿了,还他娘的自以为是呢?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肉菜结合才健康,你已经吃了几万年的斋了,叶绿素明显超标,如果再不及时补充点动物蛋白质,肯定会落毛病的,最次也得弄个帕金森!”

    “主,主人呐,啥叫脂肪肝呀?”

    “那,那个,主人呀,帕金森是干啥使的?”

    许山和楚天行被喷的满脸口水,好一会儿过后才颤巍巍地问道。

    “脂肪肝和帕金森是两种非常可怕的疾病,得病之人死亡率极高,而且病症到了后期会非常非常的痛苦,哎,跟你们说了也不懂,照做就是。”李良肃穆地解释了两句,随后轻叹一声,用不可置疑的口吻吩咐道。

    “啊!老奴,老奴明白了……”

    “原来主人已经看出老奴身体的问题了呀!”

    许山和楚天行瞪大了眼睛,傻愣愣地呆坐了好一会,才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说道。

    然后,他们双目shè出坚定而又决绝的jīng光,像是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一样,cāo起筷子,对那些或素或荤的早餐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半刻钟的时间就将其彻底消灭,看得李良哭笑不得。

    “对了,昨个我已经把老冯拿来的铁熊军花名册看完了,并初步给大伙儿分了分工,你们一会给他送回去吧,让他按照我写的那个‘军团发展规划纲要’办理就行。”用过早餐,放下手中手筷子,李良摸了摸充实的肚子,淡淡地说道。

    “军,军团发展规划纲要?主人呐,莫非您真想当皇帝不成?”

    “主人呐,老奴劝您还是别掺和这些俗世之人的事儿比较好,会影响您的前程地!”

    许山和楚天行正在使劲捋着不停翻涌的肚子,忽闻李良如此一说,便灌下几口水,强压了压呕吐的感觉,劝慰道。

    “呵呵,这个就不用你们cāo心了,山人自有妙计!对了,你们两个也被安排到军团参谋部工作了,以后办事要小心谨慎,切莫再犯糊涂!”李良淡淡一笑,轻飘飘地说了两句,便站起身来,走出了营帐。

    许山和楚天行满脸迷惑地你瞅瞅我,我瞧瞧你,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们就像一对未成年的小孩子被社会经历丰富的老骗子戏耍一般,钱数的分毫不差,就是不知道是自己的卖身钱,还是辛苦打工的薪水了。

    “许哥,你确这不是主人在耍我们吗?”好一会儿之后,楚天行苦哈哈地向许山询问道。

    “我哪知道?估计不会吧,毕竟咱们也没得罪他,犯不着拿我们当猴儿耍的。”许山白了他一眼,然后像是在劝慰自己似的轻声说道。

    “可,可如果不是拿我们当猴儿耍,这一切都解释不通呀!”楚天行歪着脑袋憋屈了半天,然后狠狠一拍大腿说道。

    “不是跟你说了嘛,这是主人有大动作前的抽疯!哎,主人也真是的,有了牛逼想法说出来不就行了嘛,何必整得神神秘秘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搞新玩意。高人就他娘的有病!”许山又灌了几口水,揉了揉肚子,感觉那些恶心的斋菜平静下来了,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就是,就是!不就想到什么新点子嘛,把别人搞糊涂了,能他娘的说明他有多高明?还不是两条腿中间加个鸟儿,摆这么大的谱还能再长出个鸟儿咋地?”楚天行闻言,异常赞同地说道。

    老冯名叫冯保。原是仙界一名普普通通的散修。巅峰时期的修为达到了“结丹中期”。在散修中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作为一名散修,修炼的rì子那可是相当清苦,毕竟绝佳的修炼地、上好的丹药、超强的法宝都不是他们能够轻易得到的,为了几许资源、丹药、宝物,往往都要在用生命去搏,用鲜血去拼,而且成功的几率极低。所以,散修们会自发地组合大大小小的团队去探宝、去挖药。或者打劫。

    冯保是一个胆子很小的人。在各项团队活动中,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的安全意识便会高度膨胀,一旦出现无法掌控的局面,保证撂挑子走人,绝不会拖泥带水,因此他的寿命便比同龄修炼者长了不少。

    不过,安全意识再怎么强悍,逃跑技术再怎么利害,一次次地去趟混水也总会摊上那传说中的万一的。

    在某次探宝结束后。数位散修因为分脏不均大打出手,虽然仗着略高一筹的神通和数种压箱底的绝活儿击杀了大部分对手。但还是有位大脑缺根弦的傻蛋选择了自爆,殃及到了他,毁去全部法宝,伤及经络灵根,修为直降到底,成为了普通人。

    而且,很不幸的是,他们分脏地点是在探宝地点的核心处,自爆触发了那里隐藏的一个空间禁制,数种力量交错就将他传送到了魔道。

    老冯原以为这种破罐子破摔的rì子,应该会延续到他死的那一天,但天意弄人,在绝望之际他遇到了李良,遇到了跟自己有着类似症状的“纠结哥”。

    当然,他并不知道李良都经历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李良在想些什么,但在细心的观察下,他可以确定,李良有实力改变这一切,也有实力医好他们共同的症状。这不是猜测,也不是无为的臆想,而是他多年磨砺出来的独到眼力。

    何况,还有一位证明者,也就是因为吃喝了李良送予的食物和酒水之后,身体再度发生异变,血脉神奇般觉醒,修为开始恢复,原本囤积在体内的明伤暗伤统统向好的方向转变,并由此重归修炼路的鲍全。相信此时的他,正在某处山洞中苦修,待到破突瓶颈百尺竿头的时候,自会隆重地杀回去复仇。

    可是今天,确切得说是在拿到李良那份“军团发展规划纲要”以后,他对自己独到的眼力和鲍全的证明产生了怀疑,而且是非常强烈的怀疑。

    打破铁熊军“三分制”格局,不管是落魄的修炼者,还是与各方势力衔接的问题人员,以及那些为了打掩护的真正世俗人,全都量才而用,会干什么的干什么,能干什么的干什么,哪怕是没有劳动无能力或者啥都不会的人,也要安排些打杂的活计。

    建立军团管理“五大政策”,军事管理“八项纪律”,生活管理“十项准则”,物品管理“七大规定”,以及涉及能够推进军团发展的相关制度规定,全面、规范、严格管理军团的各项事务。

    成立军团参谋部,选择老、中、青的才智之士近百人,当什么军团参谋,统筹管理军团的战斗、训练、发展、建设等等,原军团的元帅、将军、副将不再负责具体事务,只给他们安排例如营jì、娱乐、珠宝存放等虚活儿。

    大量购置耕牛和农用工具,将全军将士分成若干组队,开垦皇帝赐下的那一万二千余亩,已经荒废的不成样子的“军屯田”,而且还要按照规定的标准、规范的程序、严格的方式统一播种、除草、施肥、浇水、收获等。

    开山挖窑,建设兵器研究和制造工厂,大规模地采石炼铁炼钢,大规模地铸造武器装备,大规模地改善和提升军团将士的单体实力。例如,每人要配一把腰剑,三把匕首,一只手弩,两壶钢弩箭,一柄长武器,以及一件从头包到脚的铁铠。

    ……

    看着这个零零总总达数十页的“军团发展规划纲要”,冯保有种心疼肝疼加蛋疼的感觉,原本坚定不移,毫不动摇的决心,此时也变得风雨飘摇,无法抉择。他实在不明白李良到底想要干什么,也不知道李良是大彻大悟心有沟壑,还是机缘巧合,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打破铁熊军“三分制”格局,先不说那些狗屁不会的落魄的修炼者和老弱病残的炮灰,就说那些可以作为改变战争决策者意图的问题人员,让他们也参与劳动,让他们强壮起来,这不是明摆者给头头脑脑们上眼药嘛!万一人家动怒了,上心了,咋办?

    还有开荒种田挖窑建厂,如此大动干戈和公然造反有啥区别?各方势力会看着铁熊军发展起来吗?到时候不找麻烦不打仗就已经是人家仁慈了,更别提再有什么支持和援助,而仅靠铁熊军这些弱不禁风,或者啥也不会的人自力更生,其艰苦的rì子就可想而知了。

    试问,但凡有点儿心智的人,怎会做这些傻透顶的事儿,怎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独断独行?真要是按照规划中的这些条款来执行,与在刀尖上跳舞又有啥两样?

    但是,在仔细读过规划一遍之后,冯保又惊讶地发现规划内容各层阶关系的条理清晰、部署得当,就算是用来管理一个较大的修仙门派,也完全没啥问题,更别说这些更加弱小和听话的失败者、倒霉蛋及炮灰了。

    还有,在规划中少有商榷之词,少有不确定的话,通篇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就像是深思熟虑了许久一般,绝不可能出自一个缺心眼的傻蛋之手,更不可能是一名心智不全,jīng神不健全人士所著。

    这宛若天地的反差对比,让冯保一时无法抉择,只能在营帐内绕着桌子转圈,跟拉磨的驴子似的,一圈又一圈,转过继续转。

    他知道,如果李良通悟天机,心怀似海,此举照做倒也无也厚非,毕竟人家心里有谱嘛,玩得再大,闹的再欢也能兜回来,最后还能得一个大智大勇的美名,可如果不是,那可就麻烦大了,整个军团乃至整个吴国的众生,都会跟着一起倒霉。

    “哎,鲍军侯呀,你咋推选了这么一个怪胎当接班人呢?瞅着像是在干靠谱的事儿,可,可根本就是个不靠谱的主儿嘛!”夜深人静,当最后一烛火熄灭后,冯保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依稀闪亮的烛心,苦涩地叹息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各行其事

    “轰隆隆”一声巨响,让血宫中的仆人丫鬟们全都打了个冷战,不禁面带恐慌地看向了那血池正中的“仙尊阁”。

    “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一个蠢到家的傻子都可以完美融合,我为什么就不可以?”片刻之后,一声凄厉的怒吼传出,震的天地颤抖,山石滚落,同时也让那粘稠的血池泛起波澜。

    “因为你的心数不正!”“仙尊阁”内,莫宝生蓬头垢面地盘坐在阵法的核心处,嘴角不断滴着鲜血。在他对面,谷业的残魂被一道金sè光束笼罩,虽然可以勉强显形,但却虚弱异常,时隐时显,且无法动弹分毫。

    “放屁!那个老东西比我还狠,比我还残忍,他都能成就大道,我为什么不行?”莫宝生双目充血,极其恶毒地看向谷业残魂说道。

    “机缘这东西,你说它有,它就有,你说它没有,它就没有,强求无益的。就像这不灭法体,你虽然再造成功,但却无法拥有,即使短时可以驱使一二,其反噬之力也会压制你的大半修为,呵呵,这便是最好的证明!”谷业残魂冷冷地看了他两眼,然后淡淡地说道。

    “是你,一定是你!cāo控不灭法体的法门是什么,告诉我,快点告诉我!”莫宝生闻言怒气更盛,“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走到金sè光束旁边,大声喝道。

    “你对我已经搜过无数次魂了,如果有什么法门,你觉得会搜不出来吗?”谷业怨毒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鄙夷地说道。

    “你定是在魂魄种下了什么禁制对不对?想骗老夫。你就别做梦了!别忘了。老夫可是仙界之主,仙道的真正继承者!”莫宝生沉吟了片刻,双目猛然一亮,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激动地说道。

    “这话你已经说过许多次了,我的魂魄中是否有禁制,你现在比我还清楚,自欺欺人又有何意义?”谷业残魂闻言。轻轻抖动了一下,似对他的那个搜魂术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那是为什么?”莫宝生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的激动之sè尽退,仅留下茫然与不解。

    “主人,奴婢有要事禀报!”此时,一个轻柔的女生声音响起,打断了两眼发直、jīng神恍惚的莫宝生继续发呆犯愣。

    随后,他单手一挥,引动布置在此殿中的各个禁制,身形一转便出现在了另一间大殿中。

    “哦。是你们回来了。呵呵,怎么样。那个傻子又有何举动?”莫宝生看了几眼跪拜在地上的两名身材妙曼却被黑袍通体裹个严严实实的女子,然后在殿中宝座上坐下,平和淡然地说道,完全没有了刚才疯癫落魄的神情。

    “是,那人确是有了大举动……”其中一女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恭敬地看着莫宝生,将李良近期的一举一动全部禀告了出来。至于此女的容貌,如果李良也在边上,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她正是尤氏双胞胎姐妹中的姐姐尤香。

    一般来说,双胞胎姐妹都是很难认出来的,毕竟这种几乎是相同时间降生的人,其容貌也是非常的相似,除了朝夕相处的亲人以外,别人搞不好就会弄混的。

    不过,她们姐俩确有着明显的区分标记,也就是所谓的“美人痣”。姐姐尤香的额头处有一个点儿,而妹妹尤佳的脑门儿上有两个点儿,这要是再分不清谁大谁小,那就有点太蠢了。

    但奇怪的是,这一点两点的并不像是天生如此,反倒是像有人为了区分她们,故意在额头处留下的记号。为此李良以前也曾问过她们的老娘,也就是她的另一位丈母娘上官嫒,得到的答案却是天生如此,纯属偶然,搞得李良感慨许久。当然,如果李良此时也能在场,会不会再有那些感慨就另当别论了。

    “哦?你是说那小子让王八天天吃素,让人参天天吃荤,还准备发展壮大那只蝼蚁军队,制定了什么发展规划是吗?”莫宝生拧着眉头,不咸不淡地说道。

    “正是!主人,奴婢已将那规划拓印了一份,请您过目。”一直低着头跪拜的另一名女子,从怀中取过一沓子厚厚的文稿,恭敬地递了过去。她的正是妹妹尤佳。

    “嗯,香儿、佳儿,你们暂时先不用回去了,jīng魂血池中的‘增元阁’已然开启,你们就去那里修炼几rì吧。”莫宝生接过了那份拓印的“军团发展规划纲要”,翻看了几页,然后淡淡地吩咐道。

    “谢主人!”二女闻言目露惊喜,赶紧再次拜谢道。

    “嗯。不过,以你们现在的修为,入阁七rì即是极限,多时无益的,切记,切记!”看到二女眼中那丝贪婪,莫宝生嘴角轻轻翘起,又淡淡地说道。

    “是,奴婢谨记!”二女闻言一个激灵,急忙将头压的更低些说道。

    “呵呵,又想搞迷幻阵是吗?想要乱人乱,必先自己乱,乱中取先机,乱中博生路。李良呀李良,这样的招术已经用过了,如果我坐视不理,任由你乱,你又能如何呢?估计会把你的那些分身给弄糊涂吧,哈哈……”二女走后,莫宝生仔仔细细地看了那份拓印的规划一遍,随后手掌轻轻一用力,便将其化成了碎末。

    煌越洲吴国境内的白泽山里,有一个非常小,且非常隐蔽的魔修家族向氏。全族上下仅有百余口人,平常以采集药草和打猎为生,偶与世俗进行商业交易,但仅是换取一些盐巴和生活用品,再深入的交往就没有了。所以,即使是存在于世俗的附近,那些遵从“越麟魔尊”遗志的执法者们,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地既往不咎了。

    此时,向氏族祠的某间偏厅内。一位身穿破旧衣衫。长相却是奇美的年青女子。眉头紧锁,脸sè冷傲地盯着一沓子拓印手稿发呆。在她身前,跪拜着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数十位魔修,其中不乏一些修为高绝之士,甚至还有两位当世魔尊。

    “真,真魔大人,那人,那人此举。我等该如何应对?”良久之后,其中一名身材魁梧,头发似火的中年汉子打破了沉寂。他是跪拜的两位当世魔尊之一,名曰赤魂魔尊。

    “嗯?”青年女子的沉思被他打断,冰冷凶暴的目光立刻就shè了过去,吓得他浑身发抖,脸sè惨白。

    “赤魂,你修炼至今有多少年了?”青年女子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冷冷地问道。

    “禀,禀报真魔大人。已,已有七千余年了……”被青年女人问起。赤魂魔尊的抖动更厉害了,嘴唇子也开始发青。

    “七千年才到入虚初期吗?”青年女子放下手中的拓印稿,起身走到他的身旁,贝齿轻咬嘴唇,目带疑惑与诧异,轻柔冰淡地问道。

    “弟子愚钝,弟子愚钝……”赤魂魔尊使劲把脑袋往裤裆里缩了缩,努力用滚烫的唾液润了润自己那干涩的喉咙,沙哑地说道。

    “那份‘军团发殿规划纳要’你也看过了吧,如果是你,会这么做吗?”青年女子低头围着他转了几圈,才又问道。

    “弟,弟子不会。弟,弟子可,可能会另择方式,治,治疗伤疾。”赤魂魔尊已经抖成了一团,说起话来舌头都变得生更无比。

    “哦?另择方式?呵呵,我想多半是拜入名师门下,寻找良方奇草良药吧?”青年女子沉吟了片刻,随后走回到坐位上,盯着赤魂魔尊冷冷地问道。

    “正,正是……”赤魂魔尊用胳膊蹭了蹭脸上那如瀑布般的汗水,颤颤巍巍地答道。

    “赤魂,本尊给你七天时间,将那只蝼蚁军队中的修炼者背景调查清楚,而且还不准惊动他们,否则会怎样,你应该很清楚。”青年女子看了看那厚厚的规划拓印稿,又看了看如手机震动模式的赤魂魔尊,嘴角挂上一抹迷人的浅笑,娇柔冷酷地吩咐了两句,随后起身向殿外走去。

    不过,在快到殿门口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转身撇了赤魂魔尊一眼,然后用一种戏谑暧昧且冰冷与娇柔相合的口吻说道:“如果此事办得好,本尊准你入‘踏天脊’修炼十年!”

    此语一出,同样跪到在殿内的那些魔修们,立刻将目光集中到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的赤魂魔尊身上,羡慕之sè溢于言表。

    “主人呀,老奴虽然是个妖修,但好歹也是个修炼者不是,不管咋说都属于文人序列,实在当不得那个什么军事参谋呀!呜呜……”中军大帐内,许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李良左腿,悲伤地哭诉道。

    李良这个王八蛋,实在是太坑爹了!不让吃肉,顿顿吃斋也就算了,现在又给他安排了一个什么军事参谋的活计,每天要跟那些蝼蚁之人一样在校场上摸爬滚打,cāo练战斗技巧,而且这一练就是四个时辰,裤子都磨漏了,弄得身上全是血,还要继续匍匐前进、刺杀拼斗,养尊处优数万年的主儿,咋可能吃得了这种苦?所以只能抱着李良大腿哭鼻子了。

    “主人呐,老奴虽然是个灵修,但那是意外所至,是巧合中的巧合,虽然化形以后补了许多,可,可根本就没正经八百的参悟过什么行军布阵之道。您现在要老奴当那个什么战略参谋,老奴根本就不知道该干啥呀!呜呜……”楚天行的遭遇没有许山强多少,被分配到战略组中当什么战略参谋,成天瞅着花花绿绿的军事图纸发呆,要不就是满山遍野地去勘察地型,眼睛练成了斗鸡眼,脚底长了数层糨,向来嫩胳膊嫩腿的他,不哭才怪呢!

    “瞅你们那点儿出息!”李良被他们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的摇来摇去,好几次还差点没摇出个仰八叉,怒气逐渐攀升,脸sè越变越紫,全身的肌肉也随之进入了战斗状态。

    “主人呐,这跟出息没啥关系的,而且是那个,那个专业匹配度的问题呀!呜呜……”

    “就是,就是!主人呐,我跟老许真不适合干参谋呀!呜呜……”

    “主人呐,您不是一直教导老奴要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吗?老奴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的找到了!所以,所以您还是别当老奴当那个什么鬼参谋了吧,呜呜……”

    “就是,就是!主人呐,老奴也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了,但绝不是那个什么鸟参谋的,呜呜……”

    ……

    也许是这些天来艰辛军旅生活将他们摧残的很苦,也许是演技高绝超越顶绝影星的巅峰状态,许、楚二人的哭诉可谓是闻者伤心,见着落泪,感天动地,悲情无限,娃子死了娘,老子丢了儿亦不过如此。

    不过,这可悲可叹的场面却没有打动李良,反倒是让他横眉冷对,怒目圆睁,如果再过片刻时间,兴许他便会大打出手,痛揍两位白发苍苍,擦鼻子抹眼泪的老人家了。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冯保急匆匆地从营帐外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李,李军侯,大,大事不好了!”

    “又他娘的出啥事了?”李良很愤怒,一脚一个踢开了许、楚二人,大步走到冯保面前,凶神恶煞一般看着他说道。

    “呃,那,那个,军,军团发生了暴乱,吴三、梁五等人与陈将军他们打起来了!”冯保吓了一跳,急忙退后了几步,紧张地禀报道。

    “打起来了?动手了吗?”李良闻言一愣,凶暴的气势立刻退下,换上了一副诧异吃惊的表情。

    “属下跑来时还没动手,不过怕是快了吧,所以,所以还请李军侯速速去救急呀!”冯保见李良从愤怒中平静了下来,连忙上前两步,急切地说道。

    “老冯,你先别着急,别着急。说清楚,他们到底因为啥打起来的?”李良也不含糊,大事面前临危不乱,甩了甩脑袋,严肃地对冯保说道。

    “哎,还不是那些农具!陈将军说咱铁熊军留着农具没用,不如把它们统统卖了,还能换些银钱,给大家多发点儿军饷。不过,吴三、梁五那几个小兔崽子却说您下已令要开垦荒田,所以农具是万万不能卖的。结果双方争执不下,就,就干起来了……”冯保白了李良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道。

    “哦?就因为这个才打起来的吗?”李良闻言双目猛然一亮,似突然发现了储藏丰厚的金矿一般,激动地对冯保说道。

    “啊,是,是呀!”冯保吓了一跳,这位大当家的怎么听到事情缘由,怎么反倒是兴奋起来了呢?

    “哎呀,真是太好了!”得到冯保的确认,李良狠狠地一拍大腿,满脸喜容地大叫道:“老许,别他娘的哭了,赶紧去把我埋的那两坛‘千rì醉’挖出来!老楚,你他娘的也别哭了,赶紧去弄煮毛豆,还有搬小马扎!娘个球的,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重头戏,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大丰收

    自打出娘胎以来,冯保经历了无数的艰辛与困苦,也遇到了各种各样xìng格怪异的人,其中不乏一些缺心眼的、jīng神病的、有怪癖的,或者完全不合群的等等,但那些人再怎么cāo蛋,也总有好的一面,或者说他勉强可以应付,可以想办法去适应。

    不过,这位被鲍全推崇备至,顺利接手“铁熊军”大当家之职的李良李军侯,他可是真的没办法接受。远的不说,就说正式实施“军团发展规划纲要”这半年,他这位“军团副帅”就没睡过一晚的安生觉!

    先是“问题人员”与“懒惰军将”群殴小说章节。死八百,伤三千,李大军侯高坐山坡喝美酒吃煮毛豆,并于拼斗最惨烈之时,慷慨激昂作得名诗一首《侠客行》!

    狗rì的,他没瞅见下面已经血流成河了吗?他不知道这样胡搞瞎搞会害死很多人吗?就算这些人在修炼者眼里只是蝼蚁,死不死的无关紧要,但现在的时候也不对呀!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些一直关注着“铁熊军”的各方势力会怎么看?万一惹怒了哪位,咱会有好rì子过吗?

    还他娘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呢,万一有哪位不开眼的傻子暴露了身份,就这些老得老,残得残的修炼事业倒霉蛋儿们,如果遇到修为高深的执法者,别说是千里了,就是百里,也他娘的够呛!

    再是“土地改变”。分田就分田呗,非要实行什么包产到户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而且还要求五人为一户。负责十亩田。自己去找伴。喘气就算人!至于分配方式,那就更可气了,收获的粮食交足军团公用,余下全归户所有。

    “铁熊军”有近十五万人,甭管是落魄的修炼者,还是那些“问题人员”,能他娘的有几个会种地的?谁见过“修仙者”成天背个锄头往地头跑?谁见过“修魔者”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锄草施肥?哪家“修神者”修炼无上神通的同时还兼修种地?

    况且“落魄修炼者”、“问题人员”和“打掩护的世俗老弱病残”向来互不接触,zì yóu结伴儿的结果必是鱼找鱼。虾找虾,前两者守着农田没招儿,后者则是轻车熟路,毕竟他们大多是走投无路的农户,就算重cāo旧业也无需再进行岗前培训。

    然后待到秋天临近时,一边地里啥玩意没有,一边风吹稻花香两岸,一边饿得前胸贴后背,一边吃得红光满面,一边rì子越过越苦。一边粮食多的喂猪。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娘的要是不发生大规模暴乱都活见鬼了!

    还有。把地都分到这份儿上了,吴国的皇帝会怎么看?那些大臣们又会怎么看?军队不好好练兵,全他娘的改专业去种地了,那还保留这支军队干啥?遣散回家,让大家踏踏实实地回家种田不比在这儿胡闹强?李良这么搞,倒不如扯起一杆大旗,公然告诉吴国上层他们“铁熊军”要造反让人省心呢。

    三是开矿炼铁。真不知道这位李军侯的胆子是用啥做的,咋会这么大呢?半年内,开矿十九处,建窑十三所,外加两个兵器生产工厂和一个军事装备研究所,不仅把“铁熊军”驻地周边的山脉全都挖上了眼儿,而且还建造了一个规模宏大的工业园区。

    军事装备研究所是啥,冯保不知道,工业园区是啥,冯保也不是很懂,不过瞅着这十五万大军没rì没夜的挖山炼铁,筑城建厂,冯保这里心就一个劲的猛跳。玩刺激是可以的,但这么个玩儿法,对他这位原本就胆儿小的主儿,实在有种活着比死还艰辛的感觉。

    当然,他也曾数十次地想要撂挑子走人,不再理会这个烂摊子,但迫于经络受损严重,放弃了李良这根救命稻草,基本上等于放弃了最后的希望,这才无奈地留下来。不过,他的包袱却是早就收拾好了,现在就搁在床底下,随时可以拎包走人。

    四是练兵围猎。规划纲要正式实施后,李良为了加强军团作战能力建设,主持召开了一个“铁熊军团参谋部”成立动员大会,责令各军推选军团参谋,并提出了一个什么“公开公正、竞争择优”的口号,要求把能力强的、会干事儿的、有责任心的军事人才推选出来。

    试问,就这么一支混子军团,能他娘的有几个像样的人才?失败的修炼者们肯定不会参加,老弱病惨的炮灰基本全是泥腿子,推来推去弄上来的那些军团参谋会是什么主儿他李良心里没谱吗?让那些混子小胡搞瞎搞,军团要是好的了才怪!

    这不,自打那些翻身当家作主人的“问题人员”掌管了军事大权,“铁熊军”的苦rì子就来了。十天一次小演习,一月一次大围捕,不是突击拉练,就是负重爬山,而且还动不动就搞什么代号行动。

    姥姥的,十五万大军背着沉重的铁矿石,猫在山里三四天,挨饿受冻,顶风冒雨,趟水过河,就他娘的为了逮一只兔子,他李良到底是咋想的?折腾人也没这么个折腾法吧?逮着了还不让杀生,直接放归山林,那他娘的这十五万大军忙活啥呢?

    五是推行制度。拍马屁是人之本xìng,在强弱比照下,人与人的关系会变得很微妙,谁与谁走得近些,谁向谁献点儿殷勤,这是无可厚非的,毕竟为了生存,为了更好的生存,与强者建立良好关系或多或少都会有所得益。

    李良提出的“五大政策”、“八项纪律”等制度,在推广实施过程中必然会有拥护者,也必然会有反对者,原因很简单,就是李良是军团的一把手、大当家,想通过拍马屁捞好处的主儿肯定少不了,相对的。各项制度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反对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冯保实在搞不懂,李良挑了这么多的事儿,制造了这么多的矛盾,咋就不知道平事儿呢?拥护者和反对者已经斗得跟乌眼鸡似的了,动不动就群殴,动不动血溅五步,他李良咋就不管呢?

    其中最惨烈的一次,双方势力各纠集了近万人。顶装带甲,拔剑弩张,轰轰烈烈大干一场,死四千,伤万余,陈熊等军团将领除个别人幸免,其他们人基本被屠戮殆尽,可他李良居然领着许、楚二人在一旁当什么现场解说员,言辞犀利,口沫模飞地评论拼杀实况。还他娘的让楚天行对其评论的细节点记录在案,美其名曰“为今后将士提升实战经验提供第一手理论教材”。

    每次想到这事儿。冯保就想哭。他李良不知道那些将领都是吴国皇帝亲封的吗?不知道那些将领的亲信都与吴国各方势力有关一定联系吗?现在被这些“造反派”统统揍死了,吴国皇帝的脸往哪儿搁?那些势力的面子何在?如果人家撕破脸皮直接制裁,或者派遣别军前来平叛,这十多万口子还有活儿路吗?

    到了那时,人家可不会管你是不是修炼者,不暴露身份就当叛军处理,暴露了身份更好,通报执法者还是大功一件,只要有沉不气的犯二份子,等待大家的只有统统玩完!

    ……

    鉴于这些让人心惊肉跳的恐怖事件,冯保也曾无数次地苦劝过李良,甚至曾擦鼻子抹泪地抱着他的大腿哀求,可李良却是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爱出啥事儿出啥事儿,老了就这么办了,能咋着吧!

    说咱造反,那您就派军队来平叛,说咱窝藏修炼者,那您就去通报执法者,反正现在还没啥事儿,酒照喝,舞照跳,接着胡闹加瞎搞,典型的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想明天没地儿睡的败家仔,恨得冯保牙根紧咬,一个劲的想抽丫的。

    站在窗前,看着天空闪亮的星星,冯保苦涩地思索着。今天晚上又将会是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晚,跑路和留下两种选择,再一次成为了他必须面对的问题。

    白天的时候,军团参谋部下达了秋收粮食的指令,说是今年风调雨顺,粮食获得了大丰收,预计亩产稻谷在千斤以上,其中有些田地的亩产量能达到一千三百斤。如果这样算下来,一万两千亩“军屯田”再加上私自开垦的那二万余亩“黑田”,那得多少粮食呀!

    只要多采集些野菜,再利用闲暇时间组织一些狩猎捕鱼,“铁熊军”完全可以实现自给自足,他李良的“反革命”计划也算是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哎,我又该何去何从呢?”哀怨的一声苦叹,道出了冯保现在那纠结复杂心情。

    “禀,禀报冯军司,军,军团参谋部刚,刚刚下达李军侯将令!”忽然,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稚嫩且结巴的男子声音在屋外响起。

    经过半年多的发展建设,“铁熊军”已经告别了住帐篷时代,全都搬进了“军屯田”、“黑田”庄户,以及工业园区的简易房中。

    “又有将令?”冯保闻言一个哆嗦,急忙推门而出,从梁五手中抢过了军团参谋部下达的将令文书。

    “营,营养食谱?李军侯下达的指令就是让大家按照这个营养食谱用餐是吗?”冯保仔仔细细阅读了文书一遍之后,有些不确定地向梁五问道。

    “正,正是!”梁五双手抱拳,很是认真地答道。他小子现在可是李良的铁杆死忠派,对于李良下达的命令保证百分之百的执行,哪怕让他跳粪坑,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潜到底。

    “没搞错吧?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他怎么还研究这玩意?”得到了肯定答复,冯保只感觉头大如斗,满眼的小星星。他实在是搞不清楚,李良脑袋瓜子到底装得是高人一等的聪明才智,还是臭不可闻的狗屎。

    “哎,许哥,许哥,你最近感觉咋样?”楚天行放下手中被打磨锋利的镰刀,伸了个懒腰,瞅见许山正认真地检查着镰刀刃的锋利程度,便慢慢靠了过去,小声地说道。

    “啊?还能咋样,就那样呗!”许山撇了他一眼,爱搭不理的说道。

    “哎呀,我是说修为,修为!你的修为现在到啥程度了?”楚天行见许山装蒜,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又靠近了些,将声音压得更低几分说道。

    “嘿嘿,也就比你略高那么一点点吧。”许山斜着眼睛瞅了瞅他,贼兮兮地说道。

    “切,你还真敢说!许哥,不是我老楚吹牛,就我现在的修为神通,不遇到那些执法者倒还罢了,如果遇到,化神期以下修士,老楚我一个回合就能将他们灭杀。”楚天行鄙夷地撇了撇嘴,很是傲气地说道。

    “我知道,所以才说比你略高那么一点点的嘛!”许山仔细检验了好一会,没有发现镰刀有什么地方不锋利,便轻轻地将它放下,取过昨天编好的草帽,细致的加工起来。

    “哦?这么说许哥莫非已经进阶到九级神兽了不成?”楚天行闻言一愣,随后有些惊讶地又问道。

    “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许山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态度,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不过,脸上却露出了几许轻笑,似自信,似自豪,又似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傲慢。

    “是吗?呵呵,那可要恭喜老哥了哟!”楚天行见他这副模样,不仅不嫉妒,反而饶有兴致的说起了奉承话儿。只不过,嘴角处稍稍挑起了些许,好像看透了什么。

    “对了,老楚你准备了几把镰刀?”许山忙活了一会儿,突然想了什么,便转过脸来对楚天行说道。

    “三把呀!怎么了?”楚天行被他问的一愣。

    “三把?我也准备了三把,不过好像不太够呀!”

    “许哥,咱俩加起来可就是六把镰刀了呀!咋会不够呢?”

    “哎,我知道!不过咱们组里头不是还有个老冯嘛!那老王八蛋屁都不会,还整天事儿事儿的,烦死了!”

    “对了,我怎么把那个老王八蛋给忘了呢……”

    “哎,主人也真是的,非他娘的安排这么一个废物到咱组里来,吃得比谁都多,干得比谁都少,还他娘的总是这也不行,那也不对的。要不是主人护着他,老子早就宰了他吃肉了!”

    “谁说不是呢!我瞅那老小子也不是很顺眼。”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咱继续磨镰刀吧……”

    “狗rì的老冯,又他娘的要替你干活,真不甘心呐!”

    简易房内,冯保双手捧着军团参谋部文书,眼无焦距地瞧着它发呆。突然,一股冷风透窗而入,让他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两嚏示急,莫非是上天给我什么暗示?有可能,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形势危急,如果再遇到小人那就更麻烦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可怕的发展

    宏观是天,微观是尘,如果可以改变微观的尘,也就可以改变宏观的天,这是李良全心投入生活,细致研究微观仙道学所得出的结论。

    仙道源于生活,仙道始于生活,这是绝对错不了的真理。经过这半年多的努力实践和反复论证,李良可以肯定,只要把生活过好了,修仙大业必将走向成功。例如,许山和楚天行这两位**实验品,就是最好的证明。当然,还有他自己的亲身感受。

    许山和楚天行都是化形之体,虽然身体结构与人类相同了,但其原有的习惯特xìng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变的,比如说饮食习惯。

    许山的前身是王八,臭鱼腐肉是他的最爱,化形chéng rén有些改变,可绝不会太多,顶天了把鱼肉前面的臭腐去掉。楚天行的前身是人参,雨水甘露是他赖以生存的必要保障,化形chéng rén虽也有些改变,同样不会太多,在水中加些蔬菜,再放点盐,也就可以果腹了。. .

    从人体学角度来看,他们两人在消化食物时,胃脏、胰腺、胆囊、肝脏、肠道等器官所分泌的汁液剂量是不同的,许山分泌的多,楚天行分泌的少。而李良反其道行之,让许山天天吃斋啃素,让楚天行天天大鱼大肉,后果咋样那就可想而知了,必是生病发烧没跑儿!

    一般来讲,生病不是什么好事儿,腰酸背疼睛涩,谁会没事儿闲的找病玩?但在生理学上,适当的发烧却是有好处的,原因就是身体的各个器官会处于一种亢奋状态。新陈代谢加快。外周血中白细胞增加。抗体生成活跃,肝脏解毒能力加强等等。

    许山和楚天行的伤疾跟李良相同,且还要轻不少,因此通过细胞间渗透来开辟小毛道儿的壮举完全没必要了,仅需要让他们的新陈代谢加快一些,一点点将堵塞在经络通道内的“水泥柱”磨小,待到流量降下来时,他们修为也就恢复了。

    而让化形之体的许山和楚天行经常生小病、发低烧。除了跑肚拉稀以外,实在没什么太好的招术。伤风感冒之流肯定没戏,“兽体”、“灵躯”属于法宝级别的利器,蹲在冰窟窿里头冻一年,老哥俩也不见得会伤风感冒,那还发个屁低烧呀!

    于是乎,李良就想了这么一个yīn损的方法,王八吃斋,人参啃肉,适当再放些巴豆当调味料。管你什么“兽体”、“灵躯”的,跑上十来趟厕所。一样也得生病发烧!

    实践证明,李良的理论很正确,这才半年时间,许山和楚天行的修为便恢复了,而且还略有增加,毕竟“龟息参jīng丹”可不是什么普通货sè,虽然被磨得细了又细,强横的药力依然无法比拟。在经络畅通时,他们两个没有一下子将修为提升个一两档次就已经算是老天关照了,否则天地变sè,灵气汇集,打马虎眼的执法者还想坐视不理绝无可能。

    “主人呐,不知您唤我们前来有何吩咐?”古朴典雅的“铁熊军侯堂”书房内,许山满脸恭敬地站在乱糟糟的书桌前,和声细语的问道。他的身旁站着满脸放光,同样恭敬的楚天行。

    “哦,你们这么快就过来了?正好,我这里有一份图纸,你们先瞧瞧,瞅瞅上面画的那些动作你们能看明白不。我这儿还差一张,马上就画完了。”李良闻言,将脑袋从一大堆脏兮兮的纸中抬了起来,然后抛出一沓子画纸,低头继续忙活。

    “图,图纸?动作?主人呐,您这是何意?”许山急忙接住图纸,很是诧异地问道。

    “哦,最近经常下地干活儿,突然觉得有些动作挺带劲的,便将它记了下来,创出了一套强身健体的术法。”李良没有看他,仅手上胡乱的比划了两下,又爬在纸堆里描画起来。

    “创,创出了一套术法?嘶!主人呐,您没跟老奴开玩笑吧?”许山一个哆嗦,双目勃然瞪起,再顾不得什么恭敬不恭敬的,急急忙忙开始翻阅手中的图纸。

    楚天行也不含糊,一把就从许山手中抽出了近半的图纸,舔了舔手指就开始翻看。

    说心里话,李良的绘画技艺实在是不敢恭维,黑漆漆的那么一坨,根本看不出是咋回事儿,不过边上倒是写了一些动作要领,对照着看,倒也勉强能够弄懂一二。

    “这有啥开玩笑的,不就一套术法嘛!对了,这套术法来源于田间劳作,我给它起名叫‘易筋经’,你们两个要是能瞅明白,就把它送给参谋部吧,让全军将士没事儿的时候都练一练,省得成天蹲墙根儿底下吹牛逼。”李良抬头扫了他们一眼,漫步经心地随口说道。

    “哦,哦,哎?不对呀!这不是刨粪坑的动作要领吗?”许山一门儿心思都沉浸到了图纸上,根本就没清听李良说的是啥。不过,对照着图纸上的动作要领,再仔细分辨那乱糟糟的东西,许山豁然发现,这张图纸所画的,跟李良强迫他去刨粪坑,取农家肥的动作很像。

    “呃,这个,这个好像是泼肥的动作要领吧?”楚天行亦是如此,捧着蹩脚的图纸,眉头紧锁,全神贯注,自然也没把李良的话当回事。翻看了几张以后,他猛然发现其中一张图纸所画,与李良逼着他挥洒又臭又恶心的肥料相似。

    “娘啊!这锄地的动作要领咋也弄上来了?”

    “就收割庄稼这两子也能算术法?”

    “主人呐,您是不是弄错了?这不像是强身健体的术法呀,咋瞅都像在教人种地呀!”

    “就是,就是!主人呐,您是不是拿错图纸了?”

    “主人呐,这些动作再平常不过了,您画这些乱八七糟的东西干啥?”

    “就是。就是!主人呐。这些东西跟强身健体的‘易筋经’根本不沾边呀!”

    ……

    老哥俩儿左一张。右一张的不停翻看,唏嘘感慨的言语是层出不穷,而且声音越来越响,措辞越来越犀利,就差没有大骂李良坑爹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主人,“铁熊军”的绝对权把子此时已经黑着脸,目露凶光地站在了他们的身旁。

    “长本事了是吧?恢复修为就想翻脸不认人了是吧?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吧?狗rì的。老子画的东西也敢瞎批评?你们他娘的不知道这是老子辛苦了三个晚上才画出来的吗?”看着许山和楚天行越说越来劲,李良终于爆发了,一人一个爆炒栗子,然后愤怒的大吼道。

    “啊?哎呀,老奴冤枉呀!呜呜……”许山变脸奇快,马上诚惶诚恐地哭诉道。

    “主人呐,老奴错了,真的错了,其实是老许他怂恿老奴这么干的,呜呜……”楚天行紧随其后。同样变得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李良又岂能不知他们两个的秉xìng和关系?楚天行现在以许山马首是瞻,平常里许哥、许哥的亲切叫着。遇事马上认错并坦然承认是许山让他这么干的,不管是不是许山让他这么干的,反正他肯定这么说。

    而许山呢?毫无疑问,必然会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倒霉相,很不客气地为自己洗脱罪名,把屎盆子全扣到楚天行身上,且还要添油加醋地揭一揭他的旧伤疤。不过,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许山的反应比楚天行快了点儿,所以才有先报委屈后栽赃的戏码。

    “冤枉?你他娘的不是说老子画的这是乱八七糟的东西吗?明天开始去公共厕所刨粪!”李良满脸凶暴地盯着许山吼道。

    “啊!又要去刨粪呀?”许山闻言两腿一软,差点没摔倒。

    “还有你!这些东西咋就跟强身健体的‘易筋经’不沾边了?明天跟他一块去!”李良转过脸来,盯着打起摆子的楚天行吼道。

    “呜呜,可以不去吗?”楚天行心里头这个恨呐!嘴贱,吃饱了撑的装什么明白人呀!现在好了吧,跟他娘的老许一块被发配到粪坑去了。

    “不行!娘个球的,居然敢说老子画的东西不咋地,再有下一次,老子让你们以后就住在粪坑里!”李良双目又瞪大了几分,用不容置否的口吻训斥道。

    为方便取地火为炼铁炼钢,“铁熊军工业园区”西南两面邻山脉,东北两面接平原,整个园区就像一只即将远航的舟船,从山坳中穿出,向未来驶去。

    黄昏,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夕阳只能乘一点点空隙,迸shè一条条绛sè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偶然翻滚着金sè的鳞光。

    祝云静静地坐在山岗上,看着那拔地而起的各个建筑,看着那些劳作了一天却充满笑颜的人们,看着那些因李良而改变的新奇事物,久久无语。

    在他身后,恭敬地站着一位亭亭少女,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鼻子jīng巧,樱唇薄薄,整个面庞细致清丽,脱俗典雅,就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这便是你不愿回归幕天的原因吗?”当金光完全退去,天空被蓝sè取代,祝云缓缓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道。

    “不是。”少女目光流转地看着他,似想争辩,又似想倾诉衷肠,犹豫良久却只道出了两个字。

    “呵呵,那就是因为我喽?”祝云回过头来,柔和地看向少女,轻笑着又问道。

    “嗯。”少女有些激动,雪白的脸上漾起片片红霞,贝齿紧咬樱唇,点了点头。

    “何必那么执着呢?”祝云走到她的身旁,牵起她的玉手,温柔地说道。

    “主人!”少女低呼了一声,全身似被雷电击中,不受控制地抖动了起来。

    “呵呵,从我放弃法身那天开始,我便不再是你是主人了,还记得我说过的这句话吗?”祝云笑了笑,一手紧抓她的玉手不放,另一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温柔的看着她说道。

    “您,您……”少女只觉心跳如敲鼓,咽喉似被堵,虽有千言万语想说,却怎么也表达不出来,只能像个闹钟一样,在他那强健的胸膛前颤抖。

    “谢谢你的爱,你赢了。”祝云盯着少女看了一会,突然在她泛紫的樱唇上浅浅一吻,便放开了她这只像是受到巨大惊吓的小白兔。

    随后,他转过身去,看向炊烟袅袅的“铁熊军工业园区”,淡淡地说道:“你曾跟他有过接触,你怎么看这个人?”

    少女惊魂未定地呆愣了好一会,这才接口道:“您是说李良吧?他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却总是喜欢装出一副傻相,如果不留心,很可能就会被他所欺骗。”

    “哦?呵呵,你看我这记xìng,你曾是他的未婚妻,所以才会对他这么了解的。”祝云眉头轻皱,回头看了少女一眼,发现她脸上的激cháo未退又染紫霞,便轻笑着说道。

    少女闻言脸sè大变,急忙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却听到祝云又接着说道:“不过,我并不赞同你的说法,如果长相可以决定能否创造奇迹,那我们千辛万苦的磨砺修练又是为什么?我想,你之所以会选择留下来,会勇敢的向我示爱,多一半也是受到他的影响吧?”

    “呵呵,你不用那么紧张,我知道那不过是你的分身。你应该很清楚我的xìng格,只要我认定的事情,就算天塌地陷万物毁灭也不会轻易改变的,又怎会在意这点小事呢?当初,我曾被镇压外海数十万年,亦没有像跟我的那几位师兄弟一样,放弃血肉本体寄魂于死物之中,足见我的执拗。”

    “那您,您的意思是?”少女听他这么一说,犹犹豫豫的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大胆问了出来。

    “陪我一起留下来吧,我想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祝云再次牵起少女的玉手,诚恳地说道。

    “嗯。”少女羞涩地点了点头,但转念一想似又想到了什么,便急切地说道:“主人,奴婢的修为不够,无法施展‘寄魂术’的!”

    “没关系,有我呢。还有,不要再叫我主人,也别再叫自己奴婢,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云和雨。”祝云握紧少女的手,温润地说道。

    “哦。”少女脸蛋更红了,裸露在外的雪白脖颈也慢慢挂上了粉霜。

    “呵呵,说心话,我真挺佩服他的,明明只是一个玩偶,却改变了这么许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主,哦不,是,是云,云少爷……,他只是做好作该做的了,至于能改变什么,会改变什么,恐怕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呵呵,是这么个道理。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在乱世当中,又有几人能做好自己该做的呢?就像现在,各方势力蠢蠢yù动,争伐杀戮一触即发,他又该何去何从?是继续保持这种可怕的发展势头,准备迎头痛击,还是接着装疯作傻,做那有今天没明天的蠢驴?”

    “可怕的发展?”

    “呵呵,仔细看看这些稻谷吧,它们可都相当于百年药xìng的灵草灵药,如果再配上那个营养食谱,就算是世俗凡人亦可以洗髓健体益寿延年,何况还有数万的修炼者。”

    “啊!”

    “不必惊讶,依我看来,这不过是刚刚开始,后面还有更恐怖的事情呢。”

    “他,他的胆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

    “呵呵,他的胆子并不大,反而很小,否则也不会这么努力去为那些人寻找生路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二百八十四章 流水营盘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意思是说刚刚当上官的主儿,心气儿都很高,总是想把自己那一腔热忱百分之三百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催得手下杂役兵丁跟火烧屁股似的玩命儿奔波,片刻闲暇功夫都没有。

    不过,这种心气儿是有递减xìng的,大多数人三斧子劈完也就没啥余力了,用不了多少时间,就恢复成以前什么模样现在还那揍xìng,或许有所改变,但绝不会太多。

    在这其中,也有一些伟大的人存在。他们烧得三把火儿很到位、很给力,不仅成功改变了现状,而且还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觉得跟着他干很值,跟着他干很带劲,跟着他干就算烧屁股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当然,但凡能做到这一点那都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血流成河,尸堆如山,战乱纷起,生灵涂炭,没点儿血与泪的考验,绝对不可能成功,或许后人能因此而得到福利,可是作为参与者,只要不是太蠢的人都能够预见自己会有啥下场。 ..

    亦如“铁熊军”的兵丁们,此时就沉浸在“痛并快乐着”的纠结之中。原因嘛,就是李良这第一把火,也是就是实施“军团发展规划纲要”所取得的显著成效。

    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无论是“问题人员”、“掩护炮灰”,还是“修炼失败者”,不管是哪一个层面的人,都有了大幅度改变,就连一些东倒西歪马上就要进棺材的老弱病残,现在活得都比以前硬朗了。

    不过,此种变态的发展速度所带来的影响也是相当恐怖。例如周边各军团集结演练、各邻国窥探打听、各势力询查摸底。还有被派驻到军团里的卧底、密探、刺客、杀手。以及悄悄混进来想捞好处的、想捡便宜的、想骗东西的,形形sèsè,五花八门,只要一个不小心,“铁熊军”就将成为众矢之的,动荡中还能活下来几个人,只有天知道了。

    “冯军司,您就行行好。再卖我几粒粮食呗!我拿黄金跟您换,灵石也行!”军司衙的偏厅内,一位长相普通,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满脸哀怨地向冯保苦求道。

    现在,吴国乃至周边邻国百姓都知道,“铁熊军”里有“三大怪”,即:粮食按粒卖,参谋骂大帅,征兵招乞丐。一方面说明李良胡搞瞎搞的声势宏大,民谣小调都有了。足见其影响,另一方面也说明“铁熊军”的好rì子快要到头儿了,老百姓都开始传唱了,背后那些大佬们还哪个能谁坐得住?

    “哎,老何呀,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军中虽有粮食,但那并不是咱自己种出来的那些,而是一些普通货sè,就算卖你了,又有何用?”冯保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道。

    “这事儿我知道!不过,据我所知,李军侯在秋收之前就已经下令让您大肆收购粮食了,您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留呢?冯军司呀,看在你我都是仙界同乡的份上,您就卖兄弟几粒吧!”中年男子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皮袋,直接塞到了冯保手中。

    “哎,不是老哥我不帮忙,而是我确实没留哇!”冯保生硬地把小皮袋塞回到中年男子手中,苦涩地说道。同时,在心里头又将李良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别看小皮袋很小,但里面的东西价值几何,冯保心里可是太清楚了,因为像中年男子这样的走后门人士,他每天都要接待很多,什么天才地宝、珍惜灵物、绝品器虫,他都已经麻木了。

    要说起来,李良这王八羔子事儿办的太缺德!让大家种下了逆天级别的“超级粮食”,却他娘的屁都不说,把大伙当傻子一样糊弄。五万多亩地呀!收获了那么多粮食,除了每人留下三十斤的本月口粮,其余的都让他给收走了!现在想一想,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位“胆肥军侯”的瞎搞程度。

    而在此过程中,自己就像一头蠢到家的蠢驴,忙前忙后的帮人家收粮食,好话说了一大堆,布鞋磨破好几双,到了最后,自己仅得到那么一小口袋,如果早点打声招呼,或者给个暗示啥的,至于让人家背地了叫“冯大傻子”吗?

    “冯军司,您老哥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咱俩是十几年交情的老朋友了,您是啥样人,我会不知道?如此逆天的宝贝粮食,您老又那么认真的收购,我才不信您一点儿没留呢!秤砣子上高点儿低点儿的,那得有多少哇!卖我那么几粒,又算得了啥?”中年男子从怀中又摸出一个小皮袋,连同冯保刚推回来的那个,一并塞到了冯保手里,苦口婆心的哀求道。

    冯保闻言,眉毛胡子皱眼皮,外带多半边脸,全都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抽搐,后悔、愤慨、凶暴的眼神,似能穿透虚无,穿透重重阻隔,直接将某人先jiān再杀,再jiān再杀,捎带着还有其父母兄弟、亲朋好友、祖宗十八代……

    “铁熊军”的核心机密所在,军事装备研究所的内殿实验室中,李良正蹲在一个巨大的水池旁,仔细地观察着。在他身后,恭恭敬敬地站着许山与楚天行这两位“左膀右臂”。

    “老许呀,你明天再找人弄点儿猪血,这池子里的血渍都被吸收干净了,我觉得应该可以再加点儿……”李良观察了差不多有两刻钟的时间才缓缓站起身来,凝重地对许山吩咐道。

    “呃,主人呐,具有灵xìng的野猪已经,已经很难搞到了,要不,您看换点儿别的兽血行不?”许山闻言一个哆嗦,犹豫了片刻,才谦逊地向李良请求道。

    “那怎么可以?我好不容易才把猪血的特xìng弄清楚,换成别的兽血我根本不知道该咋用的!哎,记好了啊。要五百年左右的‘黑鬃魔猪’血。别他娘的又拿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种猪糊弄我!”李良眉梢一挑。用不可置否的口吻说道。

    “嘿嘿,主人放心,老许他一定会把这事儿办好地!”楚天行见许山吃瘪,贼兮兮地笑了笑,然后上前一步,认真地向李良禀报道。

    “嗯,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对了,高阶灵石也不太够了。你想招儿弄点吧。”李良认同地点了点头,但转念一想,又想到了些什么,便吩咐楚天行道:“还有,不许卖粮食啊!娘个球的,如果让我知道你又背着我偷卖粮食,那就不是进高压锅里洗澡那么简单的了!你地明白?”

    “啊!主,主人呐,这可是高难度呀!”楚天行一个趔趄,语带哭腔地颤声道。

    “废话。如果不是高难度,怎会让你这位‘坚实右臂’亲自来办呢?”李良嘴角带笑。戏谑地说道。

    “主人呐,您就别拿老奴寻开心了好不好?不让卖粮食,老奴怎么可能弄到高阶灵石?您别忘了,这里可是‘煌越洲’,修炼者不允许踏足世俗的,没甜头,没诱惑,就那些装孙子的倒霉蛋们,咋可能把家底儿拿出来?至于老奴的那点儿家底儿,不是早就让您给共产了吗?”楚天行的眼泪都下来了,满脸哀怨地向李良哭诉道。

    李良派给许山的工作,虽然标准很高,条件很苛刻,找起来难度比较大,但对于恢复了修为的他来说,顶天了也就浪费一些修炼和揩油的时间,飞行的远一点,在山沟里多转转,估计还是可以办到的。而李良派给他的工作则不同,根本就不是搭时间、搭jīng力就能办到的,不哭又能咋办?

    “这样啊?好吧,批给你二百斤‘血牙米’,给我弄两千块高阶灵石。”李良沉吟了片刻,觉得楚天行说的很有道理,便心肠一软,又说道。

    “两,两千?主人呐,您就饶了老奴吧,一斤‘血牙米’咋可能换十块高阶灵石呀?这都快赶上千年药草的价儿了……”

    “不至于吧?在我看来,‘血牙米’的品质很高呀!做成熟米饭,一碗就能顶上十几颗中阶中品丹药的。”

    “主人呐,‘血牙米’再好,也得那些倒霉蛋拿出的高阶灵石才行呀!前些时候,他们为了从那些泥腿子手里换‘血牙米’,把底裤都拿去当了,您现在还想让他们大出血,也得让他们挤得出来才行呀!”

    “可你不是说,他们没点儿私房钱,肯定早死了吗?”

    “主人呐,此一时,彼一时呀!您想想,五万多个泥腿子,一人留了三十斤‘血牙米’,最差的那个还换了五万两黄金,这加起来得多少钱呐?就算那些倒霉蛋藏了些私房钱,估计也都用光了吧。”

    “也对,老冯昨天跟我说来着,咱‘铁熊军’这段时间来来走走的,差不多有十几万人呢!好吧,给你打个八折,一千六百块,怎么样?”

    “主人呐,这个数儿,这个数儿也悬乎点,要不您再折一折?”

    “还战?哎呀,‘血牙米’的品质这么好,再折就赔了呀!这样吧,七折,不能再低了啊!”

    “主人呐,您看,那个,半价咋样?”

    “我说老楚呀,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不是我的‘坚实右臂’吗?怎么不帮我多挣灵石,反倒是光想让我打折呢?”

    “呜呜,主人呐,老奴的忠心那可是苍天可鉴呀!您这样说老奴,实在太让老奴伤心了,呜呜……”

    “你看你,那么大岁数了,怎么动不动就哭呢?好了,好了,半价,半价总可以了吧?那什么,你跟老许把这两件事儿办利索,每人给你们一百斤‘血牙米’当奖励!”

    “真的?那真是太感谢主人了,老奴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军事装备研究所的偏厅外,许山拉住了刚刚从李良手中获取了二百斤“血牙米”的楚天行。

    “老楚,戏演的不错嘛?”

    “怎么着?羡慕了是吗?哼!”

    “行了,别在我面前耍狂了,你就不怕我告发你吗?甭废话,一家一半!”

    “我说老许呀,你这样可就太不地道了啊!有本事你也上主人那儿去演呀!再说了,这是主人让我拿去换高阶灵石的,跟你一家一半,我拿什么去交差?”

    “得了吧!狗rì的,你都活了几万年了,却拿不出几千块高阶灵石,你他娘的忽悠谁呢?赶紧的,‘血牙米’一家一半,老子给你五百块高阶灵石。”

    “娘个球的,你说我咋认识你这么个死皮脸的家伙呢?”

    “切,你以为我愿意认识你咋地?如果不是当初你哭着喊着要跟主人一起混,这些好处全他娘的是我一个人的!快点给我‘血牙米’,老子一会儿还要去找猪呢!”

    “知道了,知道了!下回有了好处也得分我一半啊!”

    “行了,废什么话呀!”

    ……

    军事装备研究所的偏厅内,李良默默地看着冯保昨天送来的“军团将士花名册”,心里头是起伏不定。

    十几万人的流动量,说明有些人因为胆小怕事已经选择离开了,还有些人获得了财富,或者是堪比优质丹药的“血牙米”,重新找回了自信而选择离开。当然,总有一些不怕死的,或是想要寻找机缘的,要加入进来。

    “流水营盘”,流动的到底是什么?是生机?是资源?是财富?还是因为经历过一些事情而丢掉的勇气?人们在这碌碌流动中到底想要得到些什么?这么做是否值得?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吧。

    一个大胆设想,切实的说是“仙道微恭”的进一步延伸,就改变了十几万人的选择,这样看来“七圣祖”也好,“古祖”也罢,他们左右“虚天大陆”的发展,掌控万物苍生的命运,并不是传说,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功法和神通,一旦它们被传播出去,多米诺古牌效应便开始了,心存各种各样yù望的人们,放弃了原来的生活,放弃了曾经拥有的一切,重新站在了选择未来的临界点上,或勇敢面对,或固守原有,再或踏上一条不归路。

    这可能就是生活,一次一次面对选择,一次一次获得选择的机会,亦如倒霉的自己,总是会有这般那般,这样那样的cāo蛋经历,总是会遇到形形sèsè的人们,总是要在各种生死关头做出决定,然后期盼选择的应明,还有额外的奖励。

    不过,要是静下心来想一想,这一切又变得很幼稚。选对了或许可以晚死几天,选错了可能会早死几天,早死晚死又有多大区别呢?天上的神仙弄不好还会陨落,连八字的撇都没撇上的主儿,想那么多又有啥意义?倒不如放开胸怀投入生活,至少还能混个心情愉悦。(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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