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赝医TXT下载赝医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赝医全文阅读

作者:望平安     赝医txt下载     赝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 美男

    付丙荣道:“师父,你怎么个倒霉法儿?是不是那个侯自镇又难为你了?”

    杨泽嘿然道:“如果是他,倒也不算什么倒霉,我是进了宫,和陛下说了件事,结果被陛下给训斥了!”

    付丙荣吃了一惊,不敢再问,向里面招呼,叫出谭正文和木根,出来一起伺候杨泽。

    远处,小宦官看着付丙荣,越看越开心,他心想:“门口那个美男小心肝儿,长得可真是稀罕人啊,这个漂亮,这个水灵,莫要说皇上看了会心疼这个小心肝儿,就算是我看了,也有流口水的冲动!”

    小宦官叫了声:“杨大人,皇上有旨意!”

    杨泽吓了一跳,怎么刚从宫里出来,脚前脚后的宫里就来旨意了,这是要闹那一出啊!他回头望去,就见那个小宦官骑着马,小跑着过来。

    杨泽迎上几步,问道:“原来是公公你啊,是来传旨的?”

    小宦官到了门口,却不下马,满脸含笑地看着付丙荣,竟然都没听到杨泽的问话,他越看付丙荣,越觉得这小美男招人爱。

    付丙荣被这小宦官看得莫名其妙,眼神太暧昧了,让他有种不妙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妙。

    小宦官不下马,却把马缰绳向付丙荣递了过去,付丙荣这才自认为明白了,原来是让他牵马啊!

    牵马当然不算什么难事,付丙荣连忙伸手就要去接马缰,可从旁边却飞快地伸出一只手,抢先把马缰绳给接了过去,竟然是谭正文。

    谭正文向来喜欢巴结当官的,他见这小宦官是宫里的执事,又是来宣旨的,心里便想着要好好巴结一下才成,混个脸熟,以后说不定能用得着呢,这可是宫里的官,比朝里的官还要威风!

    谭正文是这么想的,便争着抢着去接小宦官的马缰绳,比付丙荣还要能巴结。

    小宦官正看着付丙荣呢,可不成想谭正文却接过了他的马缰,把小宦官给搞得一愣,他看向谭正文,立时便怒从心上起,心中暗骂:“混帐东西,长成这个德xìng,还敢凑过来,找打不成?”

    谭正文从相貌上来讲,算是个普通人,但长得也绝对不砢碜,可要和付丙荣比,那就差得多了,付丙荣是男生女相,他哪能和付丙荣比脸蛋儿呢!

    小宦官怒道:“去,哪来的你,随便接咱家的马缰,你是想刺杀咱家不成!”

    谭正文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还被骂了,把他给搞得一愣,心想:“刺杀你?你一个宦官,死太监,我刺杀你有什么好处?开什么玩笑呢!”

    杨泽见小宦官发脾气,心里也纳闷儿,不知这小宦官哪儿来的这一股邪火,刚刚不还好好的么!他忙道:“公公莫恼,让本官来给你牵马!”

    说着话,杨泽从谭正文手里接过马缰,谭正文只好悻悻然地退后几步,付丙荣也跟着退后,杨泽自己亲自上了,他们当徒弟的,自然要后退,把位置让给师父。

    杨泽对于拍小宦官的马屁,心里也腻味着呢,可这小宦官是来传旨的,他心中忐忑,这个时候也只能拍拍马屁了,谁让人家是“天使”呢!

    可小宦官却并不领情,他现在还在关注着付丙荣呢,嘴上笑道:“这可不敢当,哪能让杨大人给咱家牵马呢,这不合规矩啊!”说着,嘴巴冲着付丙荣一努。

    杨泽会意,赶紧回头冲付丙荣使了个眼sè,让这个徒弟上前。付丙荣立即过来,给小宦官牵马。

    小宦官难以抑制心中的渴望,随手便捏住了付丙荣的手,使劲捏了捏,这还不算,竟然还随着手往胳膊上捏去,直把付丙荣吓得毛骨悚然,脸sè都变了!

    这宫里的太监是不是有毛病啊,对一个大男人摸来捏去的,这明显不正常啊!

    杨泽也呆住了,他心中暗道:“难不成这个小太监对男人很有兴趣?可他是太监,就算对男人有兴趣,也应当是对孔武有力的男人感兴趣才对,一把大胡子的男人才是首选,象付丙荣这种小白脸,不应该是他的菜吧!”

    小宦官此时却心中欢喜,他一摸付丙荣的胳臂,就感受到那股子肌肉了,眼前的小白脸,既有yīn柔的相貌,又有结实的身体,这正好是独孤女皇最喜欢的男人,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可遇而不可求啊!当然,对于皇帝来讲,只要遇上了,就可以得到,用不着求,难不成这小白脸还敢支棱毛不成!

    满脸笑容地,小宦官下了马,对着付丙荣笑道:“这位公子,不知怎么称呼啊?”

    付丙荣咝地倒抽了口冷气,不会吧,这个死太监不会是看上了我了吧,可爷爷我只喜欢女人,还得是会唱曲儿的漂亮女人才行,对于这种死太监,爷爷可没半点的兴趣!

    付丙荣张大了嘴巴,没有立刻回答,他都傻了,也想不该怎么回答了!

    可小宦官却说了句:“嗯,牙齿挺白,保养得不错,很好很好!”

    杨泽更加惊骇,心想:“又不是买马呢,怎么还看上牙口了!”他见付丙荣都傻了,只好自己说话,他岔开话题,道:“公公,不知你来传旨,可是带来了皇上的旨意?”

    一句话可算是提醒了小宦官,他立即想起来了,自己不是给独孤女皇挑美男来的,而是来传旨的,正事没办呢,先不能光顾着对美男流口水!

    小宦官忙道:“对对,幸得杨大人提醒,咱家差点儿误了正事儿!快快,咱们进院去,摆上香案,好让杨大人接旨!”

    付丙荣连退好几步,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心想:“我可得躲远点,这死太监对我不怀好意!”

    进了院子,严家的仆人摆上了香案,杨泽跪下接旨,小宦官把圣旨念了一遍,杨泽更加惊骇,自己为国为民,向独孤女皇去提意见,结果那些要干坏事的人没啥事,自己却是祸事上门,大理寺少卿的位子还没坐热乎呢,就要被发配到西北去,这可真是倒霉倒大发了!

    杨泽愣在地上,半晌没有说话,小宦官见了,心里也有点凄然,他对杨泽的印象相当地好,见到杨泽这样失魂落魄,他心里也不落忍。

    走上前,小宦官说道:“杨大人,还不领旨谢恩!”

    杨泽这才回过神儿来,说了句臣谢恩,接过圣旨后,这才站起身来。他问道:“公公,不知陛下为何要突然下这道圣旨,把我贬到西北去当县令,可品阶为什么没有改变?”

    独孤女皇的圣旨里,是把杨泽贬官到了西北的一个县城,让杨泽去那里当县令,可品级却仍是五品,并没有降到七品,实际上,如果是西北那里的小县城,有可能县令的品级会是八品,毕竟边远地区的县令,是没法和中原腹地的县令相比的。

    小宦官想都没想,很直接地道:“因为那个县很特殊啊,离着州府很远,听说那里几百里的方圆,只有那么一个县,再往远,就都是蛮族了,那里可都是吃人的野人,听人说可凶残呢!”

    杨泽立时愣住,半晌无语,这么说独孤女皇是把自己发配到不毛之地了,真够狠的,要不然自己干脆辞官回乡得了,老家保安县虽然也是在边疆,可却比西北好上太多了。

    小宦官看了杨泽几眼,轻声道:“皇上没降杨大人的品级,是因为杨大人你责任重大啊,那个县城是发配犯人之地……嗯,其实也不过只发配了一人而已,就是前太子殿下啊,所以……唉,有些话干嘛说得那么明白呢,杨大人你还是问别人吧!”

    杨泽啊地一声,这回吃惊的程度比刚才还要严重,那个县城是发配前太子的,那不就是女皇的大儿子么,说是前太子,其实是做了皇帝的,只不过被女皇给废掉了,所以大家才称他为前太子!

    杨泽心中念头急转,感觉这里面有大问题,独孤女皇发配自己去西北,又是去了前太子的地方,那是不是她对这个大儿子,还有指望啊,或者是让自己去监视前太子的?

    大方帝国这个朝代,和他所知的大唐相似,但却又不完全相同,如果按着大唐的历史轨迹来讲,那位前太子是rì后会重登皇位的,而且这位前太子极念旧情,要是搭上了前太子的船,那以后十年二十年间,他都会有好rì子过,当上宰相,封为国公都是有可能的。

    可如果和大唐的历史不一样,那他自己怕是这辈子都回不来中原繁华之地了!

    小宦官看着杨泽,见杨泽脸上的表情不停变换,他却没什么耐心再安慰杨泽了,贬官升官的事他见得多了,也不觉得有啥稀奇的。

    小宦官看向了旁边满脸惊骇表情的付丙荣,忍耐不住,走了过去,道:“这位公子,刚才你还没回答咱家,你姓什么叫什么呢!”

    付丙荣这时几乎都被震惊得找不找北了,杨泽被贬官了,还是被贬到了西北苦寒之地,这和往最南边的天涯海角发配,几乎是一个意思了啊!

    小宦官见付丙荣不回答,走上前走,很亲热地拉住了付丙荣的手,又问道:“公子,公子,你在想什么呐?”

    付丙荣突然间,嗷地一声大叫,甩开了小宦官手,随即飞起一脚,把小宦官给踢倒在地!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太监来访

    付丙荣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大老爷们,就算再怎么震惊,可一个死太监摸上手来,他也受不了啊,断袖之瘾,他是没有的,再说这事也来得太突然了,他能不反应激烈么!

    可这一脚踢去,却算是闯了大祸了,小宦官再怎么说也是宫里的执事,把他给踢趴下了,能有谁的好果子吃呀!

    杨泽啊地一声,从自己的思绪中跳了出来,他刚才没看到小宦官去摸付丙荣,只看到小宦官被踢倒了,他心中大奇,这是怎么回事?

    啊,明白了,肯定是付丙荣见自己被贬了官,所以心中愤怒,所以才对这小宦官出了手!真是个好徒弟,知道师父受了委屈,立即就为师父报仇,可这事实在不关这小宦官什么事儿啊,他只是个跑腿的而已!

    谭正文反应最快,他立即跑上前去,叫道:“公公,你没事吧,快快请起!”伸手去扶小宦官!

    付丙荣激动之后,也知事情不妙,这是得罪了宫里的执事啊,估计着这死太监一起身,马上就要报复了,就是不知要怎么个报复法,是不是要把自己砍头呢,极有可能啊!

    谁知,小宦官在地上哼哼唧唧地,被谭正文扶起来后,一边捂着屁股,却忽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叫道:“好,好啊!”

    杨泽和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有没有搞错,被踢得这么狠,他还叫好,他不会是特喜欢别人踢他吧,踢得越重,他越开心?是受虐待狂?

    这小宦官欢喜无限,他顾不上自己屁股疼痛,又叫道:“真是条汉子,不但长得好看,让人从心里往外那么希罕。这身手也好,这脚踢得咱家够狠,可真是有力气啊!”

    谭正文一咧嘴,真够贱的,这人不是有病吧,被踢了还叫好,踢他的人他大夸,可我这扶他的人,却半句好儿没得到!哎呀,这么说。我比他还贱啊,我干嘛要扶他啊!

    小宦官对付丙荣几乎是满意到了极点,独孤女皇最喜欢的男人是啥样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啊,又阴柔,又有力,长得像女人,可身手却是男人中的男人!

    付丙荣愣愣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杨泽忙道:“公公。你这是怎么啦?”

    小宦官冲着付丙荣一挑大拇指,道:“你的美丽和力气,咱家很欣赏,这位公子到底叫什么。是干什么的啊!”

    杨泽冲着付丙荣挥了挥手,让他离得远点儿,他自己则上前,先替小宦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才道:“此人是本官的大徒弟,名叫付丙荣,暂时有个捉生将的军职。本来我打算让他进大理寺当官的,可现在看来,他只能跟着我去西北了!”

    小宦官更加欢喜,尖声道:“捉生将?好啊好啊,这可真是大喜啊!”他开始幻想起来,如果他能把这个极品美男献给独孤女皇,那必会得到重用,说不定能当上副总管啥的呢,而且宫里那两个小白脸也必会失宠,到时自己非要修理他们两个不可,让他俩侮辱自己!

    杨泽大奇,回头看了眼付丙荣,再回头又看了看小宦官,他问道:“公公,小徒是个捉生将,这有什么好的?”他隐隐约约有些明白这小宦官为什么高兴了,但还不能确定。

    小宦官激动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下,他还不至于愚蠢到这时候说出独孤女皇喜欢付丙荣这样的小白脸儿,他喘了几口气,说道:“咱家很是欣赏付公子这样的人,又美丽,又勇武,实在是好啊!”

    杨泽差点晕倒,小宦官在他的心中立时就降级为死太监,这死太监连美丽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不是想收付丙荣当个男宠吧?这个他是绝对不能答应的!

    付丙荣也在后面吓得小脸煞白,有没有搞错,这死太监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是想我进宫当宦官吧,也成为一个死太监!

    谭正文虽然平时和付丙荣不对付,可见付丙荣要糟糕,他却也同仇敌忾起来,叫道:“这位公公,我大师兄可不美丽,他丑着呢,是化妆,他是化妆之后,才变成这个样的!大师兄,你快点儿去洗脸,洗了脸以后就不美丽了!”

    付丙荣连忙嗯嗯两声,转身就跑,借着洗脸的借口,他几乎都打算要逃跑了!

    小宦官见付丙荣跑了,却叫道:“哎哎,付公子你别跑啊,这是要去哪儿?”他竟然有要去追的想法。

    杨泽一把就拉住了他,道:“这位公公,咱们有话好说,你欣赏本官的大徒弟,这个……这个不胜感激,但他却没有进宫当执事的打算,这个还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啊!”

    小宦官这才发觉,他有点儿操之过急了,这是把人给吓住了啊,他忙笑道:“是咱家没把话说清楚,杨大人误会了,你误会了啊!”

    可转念一想,如果这时候就把话挑明,估计杨泽和那位付公子得被吓得更厉害,再说也不知道独孤女皇会不会真喜欢付丙荣,万一自己想当然,结果把事情给办砸了,后果怕是会很严重,得谨慎些才行!

    眼珠一转,小宦官心想:“这事要由我自己来办,很难办好,也没法让付公子进宫啊,皇上看不到他,这事就办不成,看来这事得由副总管出面才成,让副总管先看看付公子,然后由他来办这事儿,事后功劳归副总管,他没准就能当上大总管,而我立了小功,由副总管提拔一下,说不定就能当上副总管了,接替副总管大人的位子!”

    心里打算好了,小宦官便道:“杨大人,离着你出京的日子,还有十天呢,这个不急,咱家明天再来找你就成,曲江池宴会就要开始了,你总得看完了这场热闹再离京才好啊!”

    杨泽连忙哦哦两声,搞不清楚这小宦官要干什么,他也只能这么哦哦了。

    小宦官恋恋不舍地走了,杨泽赶紧去找付丙荣,谭正文也跟着去了,师徒几人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结果,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一夜无话,杨泽因为被贬官,只能准备离开了,他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地被赶走,又是去了前太子的流放地,所以很是茫然,颇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打算明天去找吴有仁问问。

    第二天一大早,杨泽刚刚起床,脸没洗饭没吃呢,就听外面严诚厚叫道:“杨大人,外面有人要见你,说明宫里来的人!”

    杨泽大吃一惊,怎么搞的,昨天刚传下旨来,把我贬到西北去,今天就又来人,不会是要砍我的脑袋吧,难不成昨天我说的那事,被别人知道了,被长公主知道了?这就要收拾我了!

    他赶紧出门,问严诚厚道:“是宫里来传旨的?带没带士兵来?”

    严诚厚摇头道:“没带兵来,是两个人来的,一个老的,还有一个小的,都是宦官,那个小的是昨天来的那个!”

    杨泽心中忐忑,他赶紧转身回屋,把官服穿好,稳定了下心情,这才又出来,急匆匆地向前面赶了过去。

    严诚厚在后面望着杨泽的背影,心想:“杨大人遭难了,要去西北,祖父让我追随他,那我要不要也去西北呢?如我去了西北,京城里的产业怎么办?”

    想了片刻,他忽地一跺脚,人家杨泽发达时,自己要追随,现在人家落难了,自己却犹豫着要不要跟着他,有这种想法,自己还算是人么,决定了,不管杨泽怎么样,他都要跟着走,绝对不当忘恩负义的小人。

    杨泽到了前院,见正厅里坐着两人,他全都认识,年轻的那个正是昨天来宣旨的小宦官,而年纪大的那个,竟然是宫里的副总管梁大忠。这梁大忠是他在金鱼阁猜灯谜时认识的,当时还有永安驸马茅问安在场,这梁大忠对他可客气着呢,只是当时一别,这段时间便再没见过面。

    杨泽脸上堆起笑容,拱手道:“原来是梁总管驾到,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要说地位,梁大忠比杨泽可不是高上一点儿半点儿,身为宫里的副总管,那可是很有地位的,就算是见了中书省的宰相,也是半点不落下风,亲王公主对他也都客客气气的,至少表面上都要给他面子。

    可梁大忠对杨泽却是半点架子都不端,站起身来,也拱了拱手,笑道:“杨大人,听说你不日便要远行,咱家特地来给你送行,顺便送上些仪程,以便杨大人路上使用!”

    小宦官立即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盖,放到了桌子上,就见盒子里放着两只十两重的金元宝!这份礼物可不算轻了,二十两黄金在哪儿都拿得出手!

    杨泽大感纳闷儿,道:“梁总管,你这是……”

    他心想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被贬官了,别人躲都躲不及呢,你怎么还给我送礼了,这算是雪中送炭?不会吧,看你这为人,锦上添花的事你能做,这雪中送炭的事,应该和你没啥关系!

    谁知梁大忠笑了笑,道:“咱们老交情了,这点小意思,还不是应该的么!”

    两人分宾主落座,说了会儿闲话,梁大忠忽道:“杨大人,你不是有个大徒弟么,叫付丙荣的,咱家记得以前在金鱼阁见过他,只是当时咱家未曾留意,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你能否把他叫出来,再让咱家看看?”

    杨泽顿时愣住,难不成看上付丙荣的不是小宦官,而是这个老宦官?不是死太监,而是个死老太监?哎呀,小付啊小付,这回你可要遭大难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拯救大徒弟丙荣

    杨泽都有些蒙了,他可没想到付丙荣会被太监们看上,要是被公主们看上,他还算是马马虎虎能接受,可是被太监看上,那他无论如何也要保往付丙荣,这个大徒弟对他忠心耿耿,可不能被太监们给祸害了,更加不能去当太监。

    杨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梁总管,小徒昨天偶染风寒,在后面养病呢,他的病会传染,可不好让他出来见总管你了,怕传染给你啊!”

    梁大忠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摇头道:“那可真可惜了,他的病严重不严重,几日能好?”

    杨泽忙道:“估计一时半会儿的好不了,一来是受了风寒,二来也是水土不服的关系,两种病混在一块,可不好治呢!”

    梁大忠更加失望,稍沉默了一下,便又道:“杨大人,实不相瞒,咱家对付公子倒是很有几分欣赏之意的,想向皇上举荐他。”

    这话要是换了别人说,杨泽非得大喜不可,得赶紧道谢,可现在是梁大忠说出来的,他可一点儿感激之情都没有了,反而是一阵厌恶。

    杨泽道:“多谢梁总管赏识,可小徒却得辜负梁总管的美意了,他要跟我去西北,不能留在京里,如果以后有机会,等下官重再回京时,再让他为总管大人效力。”

    这是直接的拒绝,没有给什么面子,杨泽相信梁大忠绝对听得懂。

    梁大忠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他哈地笑了出来,道:“杨大人误会了,咱家不是要让付公子为我效力,咱家有什么本事,能让付公子效力啊,是让他为皇上效力。”

    顿了顿。他又道:“好吧,那咱家就把话直说吧!皇上一直都很喜欢提拔年轻人为官,这点杨大人是深有体会的,你不足二十的年纪,便当上了大理寺的少卿,虽然马上便要去西北做县令,算是暂时外放,但你想啊,本朝当中,有哪个县令如你这般年轻的。何况还是以五品官位去当县令的?”

    杨泽点了点头,这倒是,虽然他被贬官了,可品级未降,其实就算是降了,本朝也没有这么年轻的县令,独孤女皇对他还是可以的。

    梁大忠见他点头,又道:“杨大人你再想,那位付公子年轻有为。不但相貌出众,而且勇武威风,年纪不大,便有了捉生将的名号。在年轻人当中,这个也少见吧!”

    杨泽想摇头,捉生将不过相当于十夫长而已,实在算不上什么年轻有为。京城里看城门的那些军官,比他官大的都数不清,可他只能点头。

    梁大忠又笑了笑。道:“那么,这种人才由咱家举荐给皇上,很应该吧!”

    “应该应该,这可多谢梁总管的美意了,但小徒却还是要和下官去西北的!”杨泽不肯松口,深怕太监们害了付丙荣。

    梁大忠心想:“怎么搞的,怎么还不答应,难道说我暗示的不够?那就再明确地暗示一下。”

    他又道:“昨天杨大人进宫时,可看到两个年轻人吧,伺候在皇上身边的那一对年轻人?”

    杨泽忽地想到,他可不真看到两个年轻人么,还对他冷嘲热讽的,哎呀,那两个年轻人从外貌上来讲,竟然和付丙荣有几分相似之处,只不过没有付丙荣那么“美丽”,勇武方面更加谈不上了,照付丙荣差得太多了!

    难不成,这位总管大人不是自己看上了付丙荣,而是因为独孤女皇看上了付丙荣?可不对啊,独孤女皇没有见过付丙荣啊!

    明白了,是想把付丙荣当成是礼物,送给独孤女皇,然后去和那两个年轻人去争宠!

    杨泽此时哭笑不得,小付啊小付,没想到,你长了张小白脸儿,结果真的要去当小白脸儿了,可惜得很,你要伺候的是一个老太太,就算是当今女皇,可也够你哭的了!

    梁大忠又道:“那两个年轻人本是出身平民,没什么本事,可却凭着对皇上的一片赤诚之心,便得到了皇上的赏识,一路提拔上去,现在已然是有了国公的爵位。杨大人请想,多少名官重臣,干一辈子,也得不到国公的爵位啊,而他们只是凭着赤诚之心,便得到了这个爵位,这可是天大的好事,祖上积福积到的啊!”

    杨泽听了什么国公的爵位,却是没有什么激动的想法,那两个年轻人是男宠,是面首,就算得到了国公的爵位又能怎么样,独孤女皇都八十了,还能活几天,她现在是女皇,在宫里养小白脸儿,别人也不敢说什么,可她驾崩了呢,那对于小白脸儿来讲,就是祸事了,什么国公爵位,对于新登基的皇帝来讲,一文都不值,而且新皇帝会对曾经“伺候”过他老娘的小白脸儿,会怎么处置?不用猜了,因为怎么猜,结果都是要杀掉的,砍头太轻了,必须得是凌迟啊,因为给新皇帝当过干爹啊,这点哪个新皇帝也受不了的!

    这可绝对不能答应,绝对不能让付丙荣死于非命!

    听梁大忠说完后,杨泽立即点头,顺着话茬儿就道:“不错,为皇上效力,乃是身为臣子的本份,下官和小徒赤胆忠心,天日可鉴,现在西北地处蛮荒,那里正是需要我等效力之处,所以下官和小徒都决定了,一定要去西北,为皇上开疆辟土,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到激动之处,杨泽还站起身来,高呼万岁,满脸要为独孤女皇效犬马之劳的表情。

    梁大忠大怒,他说了半天,暗示得足够清楚了,不管多笨的人,也都会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可这个杨泽竟然还在装糊涂,竟然还不松口,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梁大忠呼地站起身来,大声道:“杨大人错了,为皇上效力,在哪里都行,不管是京城也好,西北也罢,只要有一片赤诚之心,对皇上……”

    “对皇上忠心耿耿,那么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但是,西北苦寒,京城繁华,所以在西北为皇上效力,更能体现出一片赤诚,哪里有困难,就去哪里,甘为皇上效死,这才是我辈之人,该为皇上做的!”杨泽也提高了声音,反正唱高调呗,谁不会啊!

    唱高调人人都会,可梁大忠唱高调的本事,却照着杨泽差得太远,杨泽是谁啊,那可是经过现代唱高调理论熏陶过的,和别人比可能不行,但和梁大忠比起来,那可就高出不是一点半点了!

    梁大忠张大了嘴巴,都合不上了,有没有搞错,对于付丙荣来讲,能够陪着独孤女皇,然后封个国公啥的,这可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儿,为何杨泽竟然不顾一切地反对,难不成杨泽吃错药了?

    他身后的小宦官见副总管大人被哽住了,忙道:“副总管,还是不要和杨大人说了,咱们去后院看看付公子吧,说不定人家付公子愿意留在京城呢,他又不是杨大人的儿子,哪能让杨大人说了算呢!”

    梁大忠忙道:“对对,可不是么,杨大人又不是付公子的亲爹,干嘛要为付公子做主,这个不行,咱家绝不答应。”

    杨泽往门外看了一眼,就见木根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他便道:“木根,去看看你大师兄的病好没好,要是好了,就让他来这里见梁总管!”

    木根答应一声,转身就跑,他得赶紧去后头告诉付丙荣一声,宫里的死太监们来管师父要人了!

    梁大忠心眼儿也不少,他道:“这个却是不必,付公子既然生病了,那就由咱家去看他好了,不要让他乱动,免得他的病情加重!”他带着小宦官,立即就往后院走,要亲自去“说服”付丙荣。

    杨泽在后面跟随,他心里也犯嘀咕,自己不愿让付丙荣落入虎口,虽然付丙荣是个小白脸儿,可小白脸儿也不能去当男宠啊,但他是这么想的,就是不知付丙荣会怎么想,他可不希望付现荣为了个国公的爵位,进宫去玩什么“以身相许”,那可是要命的事啊!

    木根一路狂奔到了后院,进了付丙荣住的屋子,叫道:“大师兄,糟了,你真的被死太监们看上了,他们现在跑来管师父要人了,师父不答应,他们还吵起来了!”

    屋子里面不但有付丙荣,还有谭正文,付丙荣大吃一惊,还没等说话,谭正文却道:“大师兄,估计着你要进宫当宦官了,说不定以后还能混上总管啥的,那可就是大人物了,你可别忘了宫外还有我这个二师弟,以后有啥好事,可得想着兄弟啊!”

    付丙荣大怒,跳起身来,骂道:“老二你这个嘴贱的王八蛋,胡说八道什么,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进宫去当死太监的!”

    木根喘着气道:“先别吵了,那两个死太监来了,师父说你生病了,你快上床躺着去,赶紧装病,要是装得不好,你就得进宫了!”

    付丙荣连忙跳上了床,把被子盖在身上,谭正文看着好笑,说道:“大师兄不要害怕,进宫就进宫呗,顶多挨上一刀而已,可这一刀有坏处却也有好处的,坏处就不提了,好处是除去了烦恼,从此可专心享受荣华富贵了!”

    木根气道:“二师兄,你就不要幸灾乐祸了!”

    说话间,梁大忠和杨泽到了院子里,就听梁大忠说道:“付公子住在哪个房间啊,咱家来看你了!”

    屋里的付丙荣听了这个又老又尖的声音,一阵头皮发麻,只好把双眼一翻,假装昏死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不给女皇当男朋友

    木根刚才进屋的时候,没有关门,梁大忠见这个屋子里有人,直接就进来了,一眼便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付丙荣,他连忙上前,走到床边,很关切地问道:“付公子,你的病怎么样了?”

    谭正文是认识梁大忠的,在金鱼阁时见过面,只不过当时梁大忠的注意力都在杨泽身上,对他们几个小鱼小虾没注意。

    别看刚才谭正文对付丙荣不住地取笑,可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帮着自己人的。谭正文忙道:“原来是梁总管亲来,您可得小心些,不要太靠近我大师兄,他的病是传染的,而且很严重!”

    梁大忠一愣,忽地想起付丙荣得的是伤寒,这年头伤寒可是会要人性命的,而且他要是被传染上,那可糟糕了,连宫都进不去了,宫里的人也怕传染啊!

    也不知是真得了伤寒,还是假的,但总得小心些才行,梁大忠向后退了几步,伸长脖子,看向付丙荣,他对付丙荣的印象模模糊糊,早记不得他长什么样子,但昨天听了小宦官的描述,简直就是一朵鲜花,他当然得好好欣赏欣赏了!

    梁大忠看向付丙荣,虽然付丙荣现在两眼翻白,可他仍是大感满意,还真的有几分惊艳的感觉。就见这位付公子,齿白唇红,小脸儿白嫩,真是比女人长得还娇嫩,还美艳,可谓俏佳人也!

    梁大忠心想:“就是不知身体强壮不强壮,如果真要是个捉生将,那么胳臂上的肌肉应该很结实,我得摸摸,亲自鉴定一下才成!”

    心里这么想着,他便伸出手去,捏了捏付丙荣的胳臂,手上还特地多使了点儿劲!

    这么一摸。差点把装晕的付丙荣,给真的吓晕过去,这是干嘛啊,怎么上手了,这是要占人家的便宜啊!

    梁大忠很感满意,付丙荣的胳臂上全是肌肉,而且由于付丙荣太紧张的关系,胳臂绷得很紧,上面的肌肉就更明显了!

    “果真有副好体格啊!”梁大忠感叹道,忽地。他又想起,胳臂上的肌肉很结实,那大腿上的呢,女皇陛下是很喜欢看男宠们的大腿的,就像是男人喜欢看女人的大腿一样,对了,女皇陛下还喜欢看男宠们的脚,喜欢看男宠们光着脚跳“破阵舞”,这个也得好好检查一下才行!

    梁大忠嘴里一边啧啧有声。一边又去摸付丙荣的大腿,连摸他还边道:“付公子发烧没有,如果发烧了,得用湿布沾上白酒擦身才行。这样才退烧得快!”

    他的手一摸上付丙荣的大腿,立时便感到了那结实的肌肉,这位太监副总管简直心里乐开了花了,妥了。只要把这个小美男送到女皇身边去,女皇陛下必会非常满意,自己的大总管位子。也必会到手!

    美滋滋地,梁大忠又把罪恶的爪子伸向了付丙荣的脚,却见付丙荣还穿着鞋,他便又道:“在床上养病,怎么可以穿着鞋呢,这可不好,来,让咱家给付公子把鞋脱了!”

    杨泽在后面,实在忍耐不住了,这也太过份了,用得着这样么,就算是要把付丙荣送给独孤女皇,也用不着摸完胳臂摸大腿,现在怎么着,还要摸脚丫子啊!

    他拦住了梁大忠,道:“我这个徒弟,脚丫子臭着呢,他有臭脚的毛病,要是脱了脚,这屋子里也就没法待人了,梁总管你还是有啥话,就和他说吧,他现在神志还算清醒,趁着他还没病糊涂,该说啥就说吧!”

    付丙荣听到老死太监竟然想摸自己的脚,他嗖地就把脚给缩回被子去了,可不敢让别人摸,更不敢让一个老死太监摸!

    梁大忠却一愣,如果这位付公子有臭脚的毛病,那就没法去伺候女皇了,总不能熏着女皇啊!他回过头来,问杨泽道:“那如果用熏香来熏熏,能不能盖住他的脚臭?哎呀,到底有多臭,让咱家来闻闻!”

    他着急啊,能不能当上大总管,可都要着落在付公子这个小美男的身上,事关前程,他想不急也不行啊!

    杨泽真是哭笑不得,捧臭脚就够呛了,竟然还要闻臭脚!得了,可别真让他闻,付丙荣的脚臭不臭,他是不知道的,但如果真让梁大忠闻了,不管臭不臭脚,那没准梁大忠还真能找御医给治好,付丙荣岂不是真的要被送进宫里去了!

    杨泽道:“不必了闻了,梁总管,要不然这样吧,我们都出去,只留你和小徒在屋子里,有什么话你和他说,让他自己决定去留,你看这样可以吧?”

    是不是愿意进宫去当男宠,封个国公啥的,还是让付丙荣自己决定吧,人各有志,他总不好强迫付丙荣什么,万一付丙荣喜欢当男宠呢……这个,可能性好像是不太大,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吧!

    梁大忠点头道:“这样也好,那就请杨大人去外面等一下吧,咱家单独和付公子谈谈!”

    杨泽看了眼付丙荣,轻轻叹了口气,带着谭正文他们出去了,那个小宦官也跟着出去,把门还给带上了!

    杨泽不理小宦官,他走到了墙边的一棵树下,背着手,摇头叹气,谭正文走了过来,小声道:“师父,这是要闹哪一出啊,宫里的宦官怎么看上大师兄了呢,是要他进宫去当太监?”

    摇了摇头,杨泽低声道:“不是,具体情况不好说,这个要看小付他自己怎么想了,不过,不管他答不答应,这事过一会儿就能真相大白,你去问他就好了!”

    谭正文歪着头想了想,只片刻功夫,他忽地睁大了眼,用更低的声音说道:“师父,徒儿可听说过,京里的公主们都很风流,个个都养小白脸儿,难不成大师兄这个小白脸儿,被哪个公主看上了?会不会不是公主,而是……”

    杨泽冲他一瞪眼睛,低喝道:“不许胡思乱想,小心祸从口出!”

    谭正文赶紧捂住了嘴,再不敢多说什么,可心里却在想:“要是能给女皇当小白脸儿,也不错啊,只要吹吹女皇的枕边风,说不定就能大官呢!唉,我怎么就没长了张小白脸儿呢!”他还感觉挺可惜的,要换了他,他是绝对肯去给女皇当男宠的!

    屋里说什么不知道,但杨泽估计梁大忠不会把话说得多么的清楚,毕竟给独孤女皇找男宠,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也得不到现在世人的认同,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谁也不能真的用嘴说出来,只能暗示,梁大忠再怎么胆大,也不敢把话挑明了说的!

    过了好一会儿功夫,就听砰地一声大响,房门被打开了,梁大忠从屋里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叫道:“杨大人,你快点儿进去看看,付公子晕过去了,口吐白沫,这怕是要不行了呀!”

    杨泽吓了一跳,赶紧跑进了屋子里,就见床上的付丙荣真的是双眼翻白,嘴角还有白沫子,他立即做检查,但只检查了一下,便知道,付丙荣没啥大事儿,只不过是被吓晕了而已!

    他不着急把付丙荣弄醒,而是一脸的郑重,对跟进来的梁大忠道:“看来是宿疾发作,梁总管有所不知,我这个徒弟以前小时候脑袋被门给夹过,那时候年纪太小,所以也没怎么当回事儿,没有好好治过,结果就留下病根了,不能太激动,一激动就要晕过去,还口吐白沫,就因为这个,他虽然是捉生将,却不能上战场,一上战场,他就这样直接从马上掉下去,所以这才跟着我混日子,用我们家乡的话来讲,他就是匹骒马,上不了阵的!”

    梁大忠目瞪口呆,喃喃地道:“还有这个毛病呢,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他亲眼看到了付丙荣的“症状”,仓促之间,也搞不清真假,但对于付丙荣这样的身体状况,却是很担心的,要知道他这么关心付丙荣,就是要让付美男进宫去的,要是正在和独孤女皇欢愉之际,付美男也这样了,那女皇不得大怒,杀不杀付美男不要紧,杀他这个副总管却是一定的了!

    一跺脚,梁大忠道:“也罢,今天就这样吧,等明后天的,咱家再来看望付公子,再把太医也叫来几个,有病得治啊,尤其是这种宿疾,更加得治,要不然关键时刻,靠不住啊!”

    心里头失望,梁大忠也不愿意多留,带着小宦官走了,临走还一再叮嘱杨泽,一定要照顾好付丙荣,看来他还是不死心!

    送走了梁大忠,杨泽再回房间时,却见付丙荣已然被谭正文他们救醒了,也没啥难救醒的,只是往他脸上喷了点儿冷水,付美男就醒了!

    一见杨泽回来,付丙荣从床上下来,扑通就给杨泽跪下了,叫道:“师父,救我啊,我可不想进宫去,我们老付家虽然不是啥名门望族,可也不能出这种事儿啊,以后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看来,付丙荣是没法接受进宫去当男宠的命运,他还是很有羞耻之心的,就算是给独孤女皇当小白脸儿,他也是不愿意的!

    杨泽看了眼谭正文,嘿了声,道:“你二师弟给你解释清楚了?嘴还真挺快的,我跟你说,进宫去也不错的,没准能封个国公啥的呢,你这辈子可就有好日子过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老虎进村

    木根也在旁边说道:“是啊,看二师兄的样子,他巴不得能和你换换呢,可惜,人家梁总管没看上他!”

    谭正文脸一红,心想:“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么,我还是很矜持地!”他忙道:“没有没有,我姓谭的再不像话,可也不会去干那种事的,宁死不当小白脸儿!”

    杨泽却道:“得了吧你,你就差举个牌子,喊着你要进宫呢!”

    付丙荣急道:“师父,还是别说二师弟了,说说我吧,徒儿该怎么办,怎么才能不进宫,要不要我再装病?嗯,干脆真得病算了,我这就跳到井里,那样就真能得伤寒呢了,井水凉着呢!”说着话,他就要往院子里奔!

    “不用投井啊,井里的水还得喝呢,你跳进去算怎么回事,跳下去容易,你想要爬上来可难了!”杨泽气道。

    拉住了付丙荣,杨泽又道:“罢了罢了,我这不是被贬出京去了么,咱们也别等十天后启程了,咱们今天收拾东西,赶紧走吧,只要出了京,我就不信那个梁大忠还能追出来!”

    “对对,咱们赶紧出京,徒儿誓死追随师父,你去哪儿,徒儿就去哪儿!”付丙荣立即表起忠心。

    杨泽叹了口气,圣旨里说是让他十日后离京,其实就是让他等一等再走,那场曲江池宴会不是要开始了么,独孤女皇是想让他也参加一下,看看热闹是在其次,主要的是宴会上会有献俘的节目,那突觉的小汗王铁花离可是他抓住的,他这个当事人不在场,也有点不像话,会让人觉得女皇对他太薄情寡义了!

    可现在这种情况,付丙荣被太监们盯上了,再不走。可真就有麻烦了,什么宴会不宴会的,还是算了吧!

    杨泽感觉很可惜,但再可惜,为了徒弟,他也得走。他让三个徒弟收拾东西,他自己则出了严府,赶去吏部办手续,他要去西北当县令,手续是必须要办的。得拿到公文才行,要不然到了西北,没有公文告身,人家当地人是不会认他这个县令的!

    飞快地跑到了吏部,杨泽一袋子金瓜子抛出去,吏部的办事效率立即快了起来,不过一个时辰,就把手续办好了,杨泽拿到了公文。立即赶回严府,这时候天还没有黑,只要不耽搁时间,估计今天是能出城的。

    回到严府时。就见院子里已经装好了几辆大车,三个徒弟都准备好了,严诚厚竟然也准备好了,还带着一群的家丁。就如同他跟随杨泽进京时的样子似的。

    杨泽奇道:“小严,你也要和我走?我是被贬官去西北的,可不是升官进京。你和我一起走的话,怕是不妥,你爷爷可没要你跟着我去西北吃沙子啊!”

    严诚厚却道:“杨大人,不是我要跟着你去西北,而是我要去西北做点生意,咱们顺路一起走的,顺路而已!”

    杨泽看着严诚厚,半晌,他伸手拍了拍严诚厚,道:“你果然是诚实厚道之人,这份情谊,我杨某记在心中,咱们以后就是兄弟!”

    说得再多,再好听,可也不如做出来,杨泽很感激严诚厚在这种情况下,还不离不弃,还要追随自己,其实别人也一样感动的。

    付丙荣心想:“师父为了我,不惜得罪宫里的权宦,这么急着就带我们逃离京城,跟着师父实是我一生最正确的选择。”

    谭正文和木根也都想着,都认为跟着杨泽没错,杨泽今天能对付丙荣够意思,异日他们要是有了麻烦,杨泽自然也会对他们够意思。

    杨泽看了眼大车,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别落下啥!”

    严诚厚道:“咱们来京没多久,也没置办太多的东西,还是进京时的那些。不过,这段日子,咱们的厨师倒是学会了不少京城里的菜谱儿,会做京城菜了。”

    付丙荣唉了声,道:“这时候说这些有啥用,咱们还是快点赶到了路吧,不要等天黑了,就出不去城门了。”

    谭正文笑道:“糊涂了不是,朱雀大街上的城门晚上是不关的,咱们走朱雀大街不就得了。”

    杨泽也道:“早走早利索,免得留在这里担惊受怕,宫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来人!”

    杨泽并不在严府停留,带着手下人,赶着大车,立即就往城外走,不过他们并没有走朱雀大街,如果天晚了,别的城门关了,他们才会去朱雀大街,而现在天色还早,没到关城门的时间,所以他们还是可以走的。

    一路急赶,出了西门,车队一直走出了二十多里路,这才敢停下来休息,怕梁大忠派人来追,他们不敢进村镇,而是在一片树林子里休息,简单吃了点儿干粮。

    此时天色已黑,杨泽抬头看了看月亮,道:“今晚咱们就不要找地方投宿了,连夜赶路吧,早点出了京畿地区,早点安全。”

    付丙荣是最赞成的,他可深怕梁大忠那个死太监追上来,立即答应,跑去催仆人们起身,驾着大车再赶路。

    一夜尽是赶路,所幸京畿地区治安良好,深更半夜的也没有什么盗贼,赶路倒也顺畅。

    待到天亮之时,又赶出了四十多里地,加上先前的二十里,离开长安城已有近七十里,也算是出了京畿了。

    急行赶路,大家都累得很,前面有座镇子,杨泽便让大家进镇休息,估计赶出了这么多里,梁大忠就算是派人来,也追不上他们了。

    在镇上吃过了饭,又睡到了中午,便又再赶路,一口气又赶出了三十余里,此时离长安城已达百余里,无论如何,这也算是安全距离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离京城百里,州县便少了许多,外围地区毕竟不如京畿繁华,村落也少了起来,众人又走了十余里,这才看到了一个村子。他们去村上投宿。

    可不巧得很,当晚竟然下起雨加雪来,一开始是冰雹落地,冰雹过后,小雨加着雪花便从天下落了下来,屋外寒冷异常。

    杨泽在旅店里,望着窗外,心想:“下了这场雨雪,虽然凉得让人难受,可却也安全了。这种天气,我们难受,就算有人来追,那追的人岂不是更难受。”

    谭正文哆哆嗦嗦地从外面进来,道:“师父,这天可真邪乎,本来好好的天,竟然忽地来场雨加雪,这外面凉得都快赶上咱们瓜州了!”

    木根也从外面进来。跺着脚道:“比瓜州还凉,又潮又湿的,难受得很。”

    杨泽离了窗边,坐到椅子上。问道:“你们大师兄呢,跑到哪里去了?”

    木根道:“大师兄去探路了,他着急得很,连着赶了一百里路都说不保险。这种天气还要去探路,说明天一早还要再赶,我看真没这个必要!”

    谭正文也笑道:“是啊。这种天气,哪可能会有人来追,我看大师兄是被宫里的太监们给吓怕了!”

    杨泽嗯了声,道:“你们出去看看,村子里有没有药铺,咱们急行赶路,又突然遭遇这种天气,我怕会有人生病,你们去药铺看看,准备些药材,咱们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说罢,他在纸上写了几味药,让两人去买。

    杨泽坐在桌边,想他离京的事,应该告诉父母一声,要不然父母还以为自己在京里呢!他提笔写了封信,信上倒是没有说他被贬官的事,而是说自己受到了女皇的重用,要去西北当县令,是去照顾前太子的,这是女皇对自己的信任,所以让父母不要着急,并且留了地址,要是父母有事,可以派人去西北找他。

    信写好后,他叫来一个严家的仆人,让仆人把信先送往长安,再由长安严家的留守仆人,送去给自己的父母,顺便让仆人在京里打听一下,自己离京之后,梁大忠有没有找过自己。

    事情办好后,他正要上床躺一会,付丙荣却回来了,就见付丙荣脸冻得发青,身上全是雪水,狼狈不堪。

    杨泽奇道:“这种天气,你还要去探路,倒是不必着急,如果天气还这么恶劣,咱们休息一两日便可,量那梁大忠也不会追到这里来的。”

    付丙荣却道:“还是早点走吧,离京城越远越好,以后有的是时间休息。”他打了个喷嚏,又道:“师父,再往西边有座山岗,山上路不好走,听说就算是平常天气好,道路干爽时,也要走上一天,才能越过这座山岗呢!”

    杨泽嗯了声,道:“好大一座山岗,叫什么名字?”他拿出地图,想查查走到哪里了。

    付丙荣脸上有些犹豫,沉默了片刻,这才道:“师父,听说这座山岗上有老虎,而且是吃人的老虎,已经害了几十条人命,所以要过这座山岗,得找人结伴同行才成,问了店小二,这附近的人要过岗,是必须要四五十人一起走的,咱们没这么多人,要不要等人凑齐才走?”

    杨泽呼地抬头,道:“山岗上有老虎,这里不是景阳岗吧?”

    难不成这里是武松打虎的地方,可他住的这家客店却没有卖什么三碗不过岗的好酒!

    付丙荣摇头道:“不叫景阳岗,叫太平岗,以前这里太平着呢,可不知从哪里跑来两只老虎,把这太平岗给占了,从此便不太平了,附近的猎户找了小一年,也没找到那两只老虎。”

    杨泽叹了口气,道:“有了老虎便不太平了,真不知这地方官是怎么当的,小一年的时候,还没把老虎给灭了。”

    这一晚,众人留在村子里过夜,等到第二天天亮,雨加雪变成了大雪,一直下着,不见半点要停的样子,似乎严冬一夜间便来到了!

    杨泽无法,只好让众人再等一天,必须要等雪停了才好赶路。

    可就在这晚,杨泽正在熟睡之际,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叫大嚷,片刻之后,还有人敲锣,人声鼎沸,似乎全村的人都起来了!

    杨泽起床披衣,打开窗子,叫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付丙荣手提着大刀,跑进了院子,叫道:“师父,大事不好,老虎进村了,刚才有人看到了!”

    杨泽大吃一惊,太平岗上的老虎还真不怕人啊,竟然敢进村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打虎英雄

    付丙荣又叫道:“师父,我去帮着打老虎了,你这没事吧?”

    杨泽急道:“我这能有什么事,老虎总不能进屋来咬我,你快去打老虎吧,拿大刀干什么,拿弓箭啊,你不是最擅长射箭么!”

    付丙荣道:“弓箭在行李里,我这就去拿!”他转身跑掉了。

    他刚走,谭正文和木根便都跑了进来,杨泽挥手道:“一起去打老虎,不要管我!”

    谭正文答应一声,也跟着付丙荣出去了,可木根却不肯走,非要留下来陪杨泽不可,跑进屋来,还把门关上了。

    杨泽气道:“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怕老虎,你又没落单,村子里这么多的人呢,还怕老虎叼了你去么!”

    木根年纪不大,胆子更小,他是没有见过老虎的,只是平常听人说得可怕,所以怕得不行。他低头道:“师父,我是来保护你的啊!”

    杨泽啪地给他的脑袋一巴掌,道:“你能保护得了谁,你连你自个都保护不了!”

    村子里,村民中的男子都起来了,拿着扁担还有锄头当做武器,一起出门打老虎,而女人和小孩则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天气突然变冷,又是下雨又是下雪的,想来是山岗里的老虎没有吃食,所以才跑到村子里找东西吃,不知是害了谁家的猪羊,被村民发现了,这才满村子的打它们。

    如果天气不是突然变冷,大雪不止,那么山岗里的老虎一般是不会到人类聚集的村子里来的,也许老虎在山岗上早就几天没吃东西了,偏又天气突然变得恶劣,便忍耐不住,下山觅食。闯进了这个村子。

    老虎再厉害,可也只是野兽,对于全村几百号人的围追堵截,它们就算是山中之王,可也是受不了的,没过多一会儿,两只老虎便被堵在了村子里,两只老虎都受了伤,在逃不掉,又受伤的情况下。这两只老虎拼命狂窜,在无月的深夜里,竟然不知窜进了谁家的院子,消失不见了!

    村民们非常着急,老虎虽然可怕,但这么多人,断然不会让它们活着离开,可现在不知窜到哪儿去了,要是害了人命。可就糟糕了,尤其是现在各家各户里,都只剩下女人和孩子了!

    正当村民像没脑袋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找时,付丙荣忽然叫道:“大家安静。都不要出声,咱们安静了,老虎在哪儿就能听出来了!”

    村民们听了他的叫喊,也都想到了这个关键。大家只要一安静下来,那么哪里有老虎,那里便会有声音。自然就知道方向了!

    只片刻功夫,村民们就安静下来,铜锣也不敲了,只安静了一小会儿,就听客店那边有人嗷嗷大叫起来,听声音是个半大小子!

    老虎跑进客店里了!

    付丙荣的脸刷地就变白了,他叫道:“师父,师父!”手提弓箭和大刀,便往客店那边跑去!

    谭正文和严诚厚也都吓得慌了神,跟在他后面,也往客店跑去!

    客店里,杨泽正在训斥木根,骂这小子没出息。当然,他骂木根是没关系的,木根不服也没关系,木根胆小不敢出去跟着众人打老虎,杨泽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同样也没敢出去!

    不过,杨泽这叫坐镇后方,统掌大局,而木根就是胆小怕死,不是条汉子了!

    就在他训斥得正起劲儿时,忽听外面咣当一声大响,似乎有人闯起了院子,还把什么东西给撞翻了!

    杨泽停了下来,问道:“谁啊,是丙荣还是正文,你们谁回来了?”

    可外面却无人答话,接着是悉悉索索一阵响,响声过后,院子里便没了声音!

    很显然,外面进来的不是人,如果是人,那么就算不是付丙荣或谭正文,可听了杨泽的问话,也是会回答一句的,而不是摸黑在院子里乱动!

    只感头发根都要立起来了,杨泽立时便知道,进来的可能是老虎,老虎被村民们赶得走投无路,进了客店里的院子了!

    要是在山上遇见老虎,那也就罢了,可猛虎下山,还跑到了自己住的院子里,这个就不是一般的危险了,被逼到绝路上的老虎,那是最凶猛的,会乱咬人的啊!

    这事情好想得很,木根虽然平常有点儿木头木脑的,可这种事情他还是想得明白的,情急之下,他奔到了桌边,卟地一声就把小油灯给吹灭了,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

    杨泽差点被他给气晕了,飞起一脚就狠狠地踹了木根的屁股一下,骂道:“你脑子坏掉了不成,外面是老虎来了,又不是刺客来了,你吹灯干什么,野兽是怕火的,有火它才不敢进来!”

    木根被突然踹到,吓得嗷地一声大叫,他六神无主地道:“平,平常听说书的说,遇到这种事儿,要,要先吹灯拔蜡……”他慌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实在是怕得不行!

    杨泽奔到桌边,摸到火石火绒,重新打着了火,把油灯点亮,就听外面传来了付丙荣的叫声,估计着救兵马上就到!

    可这时候,情况瞬间就紧急了起来,村民们一往这边赶,村子又不大,转眼间就把客店给围了起来,院子里躲着的老虎已然无路可走,四面八方全是赶来的村民,而唯一没人喊打喊杀的地方,竟然只有杨泽住的房间门口,只有这里“看上去是安全的”!

    虎啸声随即响起,老虎也知道到了生死关头,俗话说狗急跳墙,老虎要是急了,可比狗厉害多了,一只老虎吼叫一声,顺着墙裙便跳上了房顶,便如在山林中,它跃上巨石察看领地那般!

    客店里的房子都不高,为了上房方便,往往修一个小墙,墙边一般用来堆放柴草,或者晒东西用,还可以当梯子使,店家可以从墙裙上房,去修补房顶,小村小店的,不是瓦房,是用茅草搭建的房顶,经常要修补的!

    一只老虎,再怎么瘦,也得好几百斤,茅草搭建的房顶哪经得住老虎的折腾,老虎刚上房,房顶就塌掉了!

    杨泽此时刚把油灯点着,他知道野兽怕火,便把油灯拿在手里,火苗子虽然不大,可终也是火,好歹能壮个胆子,他正想要去把门上了门闩,可这时候老虎就上房了,还从房顶掉了下来!

    这是一只成年老虎,体态硕大,而且身体相当地强壮,要不然也不能呼地就上房,还把房顶给压塌了!老虎一落地,只一个翻身,便又站了起来,两只眼睛闪闪发亮,紧盯着杨泽和木根!

    木根猛然间受了这般惊吓,呃地一声,就地摔倒,吓得晕了过去,他一个半大小子,有这种举动也算是正常,如果他能扑上去和老虎进行搏斗,那才叫非正常呢!

    可杨泽却是不敢晕的,晕了就没命了!狗急跳墙,虎急上房,而人急了就要拼命了,手里有啥,都得冲着危险扔过去!

    杨泽手里没有刀枪,只有那盏小小的油灯,老虎离他又近,虎嘴里那股恶臭都能闻得到,杨泽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他把手里的油灯冲着老虎的面门就砸了过去,油灯当成暗器用了!

    啪地一声,没等老虎扑过来,油灯就砸到了老虎的面门上,小火苗子瞬间就变成了大火苗子,油灯里的油溅了老虎一脸,什么老虎毛,老虎的胡子立时就着了起来,胡子眉毛全都着火了,顷刻之间,虎头璀璨,老虎眼前一片火花!

    这只老虎也实在是倒霉,要是它被板砖给砸中了,就凭它脑袋的结实程度,应该是啥事没有的,可偏偏是油灯,专门用来点火的工具,它又是长毛的动物,不是长鳞的,那能不着火么!

    老虎就像是疯了一般,满屋子乱窜,它的眼睛被火苗子烧到了,再看不到什么,疼得它狂窜乱蹦,砰地一声撞到了门板上,把整座门都给撞掉了,从屋子翻滚着到了院子里!

    杨泽在砸出油灯之后,猛往后退,躲了开去,也幸亏是老虎往后躲了,是往门那边去的,要不然他可能真的躲不过去,会被疯虎给抓伤,万幸躲得方向正确,脱离虎口!

    老虎一进入院子,付丙荣和谭正文也冲了进来,付丙荣来不及开弓放箭,只好抡起大刀,上去大砍,谭正文也跟了上来,后面的严诚厚和一众仆人也扑了上去,他们都是拿着刀的,战斗力可比村民强太多了,又人多势众,只片刻功夫,两只老虎便被砍翻在地!

    村民们也拥了进来,一顿群殴,把两只老虎给打得遍体鳞伤,就此呜呼哀哉,死得直挺挺了!

    付丙荣冲进了屋子,叫道:“师父,师父!”

    杨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喘着粗气,道:“我在这里,我,我没事儿!”

    “那老虎怎么头上着火了?”付丙荣见杨泽没事,这才放下心来,他一边过去扶杨泽,一边回头去看院子里的老虎。

    杨泽惊魂稍定,道:“被我点着的,对了,木根呢,快点儿看看他有没有事儿!”

    此时,外面的村民都进了院子,他们看到那只头上着火的老虎,也都惊讶不定,忽然有人叫道:“虎皮,快点儿救火,别把虎皮烧光了,那就不值钱了!哎呀,这火怎么还不好灭呢,是浇了油啊,用土,用土……来不及了,上脚踩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好宝贝

    村子里一片沸腾,村民们对于能打死老虎,还是一口气打死两只老虎,都兴奋得不行。这两只老虎可是把附近的百姓给祸害的不轻,如果不聚集太多的人,百姓都不敢过太平岗了,生意没法做,就算走个亲戚也是难的很。

    尤其是村里的猎户,他们一直打不到老虎,被乡亲们责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总算是出了一口气,两只老虎一起被消灭在自家的村子里。

    兴奋了好一会儿,村民们才想起外援来,要不是客店里的客人,他们今晚能不能堵住老虎,并且成功打死,还真不好说呢,得谢谢人家啊!

    村里的里正到了门口,往里面张望,叫道:”客人,老虎死了,你们受没受到惊吓?”

    杨泽惊魂已定,虽然刚才他很勇猛,把油灯砸到了老虎的头上,可也把他差点儿吓得尿了裤子,不管怎么说,被老虎堵到了屋子里,差点被咬死,这种经历可不是谁都能遇上的,要说不害怕,那纯属胡说八道。

    屋子里又点上了油灯,木根被抬到了床上,这个半大小子还没醒呢,晕得可够实诚的。

    杨泽伸出手指,用力按木根的人中穴,按一下子木根还没醒,足足全力按了七八下,木根这才悠悠醒转,他醒了过来,睁眼看到了杨泽,叫道:“师父,你被老虎吃了么?”

    杨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点头道:“没有,我没被老虎吃掉,但你被老虎吃掉了,而且还被老虎拉了出来,你现在的形状不是人形,而是一堆大便的样子!”

    木根大惊失色,自己成了一堆大便了?啊。对的,被老虎吃了后,拉出来时,是要变成大便的模样!

    谭正文说道:“三师弟,你现在还是堆热乎的大便,所以还能听到我们说话,但如果你一旦冷了下来,你的魂魄就要消散了,所以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吧。天气冷,你这堆大便会冷得很快的!”

    杨泽看着木根,心想:“他这时要表忠心吧,哭着叫着,说下辈子还给我家当学徒,还给我当徒弟,会不会这样?”

    谭正文和付丙荣也在看着木根,等着他说些什么豪言状语,一般来讲。这时候都要说些豪言状语,就像是犯人上法场砍头前,一定要说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似的。

    谁知,木根这孩子平常木头木脑的,可这时候却机灵起来了,当然他机灵不是指的他识破了众人骗他的话。而是叫道:“师父,快点儿把我放到炉子上,热乎热乎。别让我凉了啊,我还不想这么快魂飞魄散!”

    嗨!众人等了半天,竟然等到了这么一句,这回不但是杨泽放声大笑,连谭正文和付丙荣都给笑得前仰后合,严诚厚这个老实人,也实在是忍耐不住了,他道:“放在炉子上会熟的!”

    这时,外面的里正在喊话,杨泽不再理木根,他转过身,道:“谁在外面,请进来说话!”

    里正进了屋,看到了杨泽,见众人都围着他,便知杨泽是领头的,而且杨泽看上去是很有点儿官威的人,小小里正哪敢怠慢!

    里正冲着杨泽鞠了个躬,满脸笑容地道:“客人,小的是村子里的里正,刚刚有老虎进了村子,可曾惊吓到客人,要是惊吓到你们了,小的给各位客官陪不是了!”

    杨泽笑了笑,道:“谈不上什么惊吓,不过,以后你们这里的房子,可得修得结实些,要不然架不住老虎往房上窜啊!”说着话,他指了指头上的大洞,都见天了,这房顶可修得真不咋地。

    谭正文嘴巴向来很快,他见杨泽并无责罪之意,便道:“我说你这个里正,你哪知眼睛看我家大人受着惊吓了?你可好差的记性,这才刚刚发生的事,你就忘了?要不是我家大人把老虎的脑袋给点着了,要不是我们几个抡刀上去,就凭你们村子里的人,还想着打死老虎?开玩笑呢吧!”

    里正大感尴尬,刚才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要不是这些客人帮忙,他们要想打死老虎,还真的得费好大一番力气,说不定还得让老虎给跑了!

    里正只好说道:“村子里碰到老虎下山这种事,还真多亏了客人们帮忙,乡亲们都感谢得很。”顿了顿,空口白牙的说感谢有点儿不好意思,何况眼前这个少年,听起来像是个当官的,这就更不能不有所表示了,他又道:“不知大人如何称呼,你可是打虎英雄,咱们知道了大人的名讳,以后也好立长生牌位,感谢你老人家!”

    杨泽摆了摆手,道:“可得了吧,长生牌位什么的,我可不敢当,你也别管我叫老人家,我二十还没到呢!对了,外面这两只老虎,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啊?”

    说着话,他出了屋子,去看院子里摆放着的两只死老虎。刚才老虎掉到屋子里时,他吓得心惊肉跳,哪有心情去看老虎长得有多大,可现在一出屋子,便见着那两只死老虎了!

    心中暗暗喝了声采,好家伙,真是够大的,这两只老虎每只都有数百斤,身态硕大,虽然现在是遍体鳞伤,虎皮看样子是不值什么钱了,但老虎一身是宝,尤其是这么大的老虎,应该值不少钱的,他便有心把两只老虎据为己有,好东西见不着也就算了,见着了,当然不能放手。

    里正跟着他出屋,听了杨泽的话,他眨巴眨巴眼睛,老虎下山这事,他哪能提前知道,这是突发事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有,更没想到能把两只老虎一起打死,事先没有想到过的事,他可没主意,也不知该怎么处理。

    杨泽回过头,见里正不吱声,便又道:“你们是打算全村把老虎吃肉,剩下的东西卖掉大伙分了,还是想怎么着?”

    谭正文当然明白杨泽的想法,他立即道:“这老虎要是没有我们,是不可能被打死的,所以两只老虎,得有我们一只,这不能说不公平吧!”

    里正一咧嘴,他倒是没有想过要怎么处置这两只死老虎,现在杨泽猛地这么一问,谭正文又猛地在旁边帮腔,他也没了主意,只好看向聚集在院子里的村民,想等有了岁数的村中宿老给出个主意!

    可惜,这时候围在周围的,都是村里的壮汉,没有上岁数的老人,老人也不会出来打老虎啊,老胳膊老腿的,万一老虎没打成,反被老虎给叼走,那不糟糕了!

    没人出主意,里正一片茫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两只老虎呢,一只怎么着也得值个几百贯,要是直接送人,可真够心疼的!

    付丙荣从屋子里出来,喝道:“这两只老虎是被砍死的,身上中了多少刀,你们也都看得清清楚楚,咱们查查刀数,谁砍的多,谁分的就多,要全是我们砍的,那这两只老虎就全归我们了!”

    谭正文看了眼付丙荣,心想:“好么,你比我还狠,上来就想把两只老虎给一起端了!”

    里正顿时吓了一跳,村民们出来打老虎,可没有拿着大刀的,就算是猎户,也只不过拿的是猎叉,而拿大刀的只有这些客人,要是查起刀数来,这两只老虎可不就全成他们的了!

    他很是为难地道:“可要是没有我们堵住老虎,你们也没法上去砍它们啊!”

    付丙荣瞪起眼睛,声音更大,喝道:“把老虎都堵到我家大人房间里了,这算是什么,是要谋杀朝廷命官么,该当何罪?你是里正对吧,明天一早,跟我们去官府走一趟,说说清楚!”

    里正差点儿没吓晕了,怎么都说到谋杀朝廷命官上面去了,这谁吃罪得起,这是要人命的罪行啊!

    杨泽挥手道:“不要如此说,里正和村民都是好的,他们怎么可能会谋杀本官呢!”

    里正忙道:“对对,小的刚刚才知大人你是当官的,哪可能谋杀,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是要砍脑袋的!”

    谭正文哦了声,道:“这么说来,要是你早知道我家大人是当官的,你就会谋杀了?”

    里正苦着脸道:“那更不会了,小的从来也没想过要谋杀朝廷命官啊!”

    村民们也一起叫了起来,说付丙荣和谭正文在冤枉他们!

    杨泽笑了笑,道:“这两只死老虎就归我吧,你们留下它们也不过就是吃肉罢了,剩下点皮毛和骨头啥的,就算卖也卖不上什么好价,这毛皮都坏掉了。这样吧,虎肉大家分一只吧,留下一只给我做成熏肉带走,另外,我再给你们两百贯,就算我买下它们毛皮和骨头什么的,你们不亏的!”

    里正和村民尽皆大喜,这两只死老虎要是运到城里卖,肯定不止两百贯,但人家当官的愿意出钱买,钱又差不了多少,还省了他们不少的力气,也就可以了,不图赚多少,不亏就成!

    皆大欢喜,村民们也不回去睡觉了,让各家的女人们出来,连夜就把两只老虎给处理了,煮肉的煮肉,熏肉的熏肉,又把皮毛、内脏和骨头等物处理好。

    杨泽换了个房间睡觉,他也很是激动,老虎一身是宝,他得了两只,又成了打虎英雄,估计到了西北,见着那位前太子,也有得吹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预言

    好事来了,一件接着一件,第二早上,风停雪止,太阳出来,天气好得不像话,要不是四周一片白雪,季节不对,几乎都可以称得上是艳阳天了!

    杨泽一宿没睡好,直到鸡叫时才迷糊过去,醒来时,外面早就全是人在等他了!

    木根经过一通惊吓,已知道众人是拿他取笑,他没有被老虎吃掉,更加没有变成大便,可这事对他来讲,也还是很值得羞愧的,毕竟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出力打老虎的。

    心中有愧,干起活儿来自然就格外的卖力气,木根一早就等在杨泽的门外,直等到杨泽起身,他巴结着叫道:“师父,你醒啦,一定睡得很好,饿不饿,咱们炖了老虎肉,徒儿这就给你端一大碗去!”

    杨泽打了个哈欠,笑道:“大清早起来就吃老虎肉,也不怕腻着,你怎么就知道吃啊,怎么着,不用去炉子上热乎热乎了?”

    木根面红耳赤,低头道:“师父,怎么又取笑人家!”

    “哟,人家,还自称人家了,你还真有悟性啊你,晕了一次,就成人家了,什么时候成老人家啊!”谭正文端着洗脸盆过来,大声取笑木根,他可比木根会拍马屁多了,不端老虎肉,却端了洗脸盆来。

    杨泽洗漱之后,见天气不错,他便叫来里正,问了老虎处理得怎么样了,他打算今天就启程。

    里正相当地感激杨泽,此时也知道了杨泽的姓名,道:“杨大人,你们帮着咱们村子除了一大害,不要说我们这个村子,就是整个太平岗附近的百姓,也都感激着你呢!大伙都想看看你这个打虎英雄,杨大人你给大伙说几句话吧!”

    杨泽嗯了声。向院外看去,却没见着有几个人等着听他讲话,他道:“这个似乎不必了吧,不过是打死两只老虎,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说实话,那两只老虎也不是他打死的,他只不过把一只老虎的脑袋点着了火而已。

    里正忙道:“大伙都等在打谷场呢,不但有我们村的人,还有附近两个村的人,他们都是一大早就赶来的。就为了能见杨大人一面,小的怕他们打扰到你休息,所以把他们都赶到打谷场上去了!”

    热情难却,杨泽也不好再推辞,便跟着里正去了打谷场。在乡下村子里,没有什么广场,要说最大的空地,也就是打谷场了,平常有点啥事。里正便会召集全村的人,在打谷场上说事,村子里有啥红白事,也是在打谷场上办。这里宽敞。

    杨泽到了打谷场,好么,此时空地上足足有**百人,小一千的人数了。看来不但本村的人都来了,外村也有不少来的人,村民们男的都围在一起说话。而女人们则忙乎着,打谷场上放了不少的桌子,看来一会儿要举办个宴会啥的!

    远远的,村里的小孩见里正陪着杨泽来了,便撒欢儿似的跑过来,边跑边叫:“打虎英雄,打虎英雄是个大老爷!”

    村民们望了过来,不少在村里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小跑着过来,行杨泽行礼,叫道:“小人们见过大老爷!”对于村民来讲,当官的就是大老爷,不管啥官有多大,反正都是大老爷!

    杨泽感觉挺不好意思,他看得出来,这些村民是由衷地感激自己,可他昨天晚上其实并没有出多少力,出力气也是付丙荣他们出的,当然在这个年代,随从们出的力,一向是要算在首领头上的,而他正是首领,所以村民们便都认为是他出的力!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杨泽到了打谷场的中间,他站到了一张凳子上,见四周村民们都在仰着脸看着自己,他忽然想到,自己竟成了讲演者,该讲点什么呢!

    这种时刻,是应该讲场面上的话的,他便大声道:“我大方帝国四海升平,百姓本应安居乐业,可太平岗上却出现了两只老虎,祸害四乡百姓,实是罪大恶极……”

    百姓们一起点头,说得好,老虎吃人,可不就是罪大恶极么!

    杨泽又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长安的皇上得知这里的百姓有难,便派本官打虎除害,托皇上的洪福,乡亲们出力,这才齐心合力,打死了两只为害乡亲们的恶虎,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的功劳,因是皇上的恩德,大家要感谢,就感谢皇上吧,也感谢你们自己!”

    村民们都大吃一惊,他们这辈子不少人都没离开过家乡,就算是出远门,顶多也就是到别的村子里走亲戚串门,最远的也就是去过县城了,对他们来讲,县官就是最大的官了,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天,至于皇帝,那实在是离他们太遥远了,猛地听到这位打虎英雄杨大老爷,竟然是皇上派他来的,无不震惊!

    里正反应还算是快,立即跪倒,叫道:“谢皇上洪恩,皇上万岁!”

    村民们赶紧一起跟着跪倒,齐声喊起万岁来,其中好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竟然感动得流下了泪水,特有受到重视的感觉!

    杨泽心想:“我就知道会这样,还真没料错!”

    不少小孩子学着大人的样子,童音响亮地喊着万岁,有个小孩子看上去特别机灵,竟然叫道:“也谢谢杨大老爷!”比别人多喊了一句。

    杨泽乐了,这孩子还真会拍马屁,看来前途无量啊!心里一高兴,他便道:“太平岗附近,这么多的村子,可本官为什么到你们这个村子里住宿呢?是因为本官得到了上天的预示,你们村子里会有一个神通,这个神童只要能上学堂念书,以后就能当官,就像是本官一样,所以本官才来到你们的村子!”

    村民们更是震惊,村子里出了神童,这事他们怎么不知道,可村子里的孩子没见谁很聪明啊!

    杨泽一指那个刚才拍他马屁的孩子,道:“就是这个孩子,他如果能念书,只要自己努力,没有小人作梗,那么他以后参加科举,必得功名无疑,本官本着提携晚辈的精神,所以决定资助他。来人啊,赏这孩子二十贯钱,供他读书之用。”

    严诚厚答应一声,立即便叫仆人拿了二十贯,给了这孩子的父母,孩子的父母几乎幸福得晕过去,他们可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是神童,一点儿没看出来啊!

    里正的眼睛都直了,他从地上爬起来,问道:“杨大人,村子除了这孩子外,还有别的神童吗?”他拉过一个孩子,这孩子是他的儿子,又问杨泽道:“杨大人,这是小人的儿子,会不会是神童?”

    杨泽看了一眼里正的儿子,随即咝地抽了口气,道:“此子有将军之相,如果能时常吃肉,并且练习武艺,日后从军,只要他自己能够努力,又无小人作梗,那必会成为一方名将啊,真是想不到,你们小小村子里,竟然有文有武,真乃福气之村啊!”

    其实,他说的这些话,和没说一样,都在话里面加了个“无小人作梗”,这个是不可能真的实现的,去参加科考,要是没考上,可以说主考官或者谁谁是小人,是小人作梗,使他没考上,而去当兵,也可以说上司或者谁谁是小人,是小人作梗,使他没当上名将,这话就在嘴边上,随时可以当理由的!

    然而,这话听在村民的耳朵里,却是大大的不一样,他们都以为是真的,尤其是两个孩子的父母,几乎都要高兴得晕过去了,里正满脸的欢笑,搂着儿子,对杨泽道:“杨大人,你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又是皇上派来的,你说的话,一定准的,一定准的!”

    杨泽心想:“按着心理学上来讲,我这算是心理暗示了,而家长也会按着我说的去培养孩子,这样不是挺好的嘛,这两个孩子也许会脱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说不定真能干出一番事业呢!”

    他可没想到,这两个孩子以后还真像他说的那样,一个当了文官,一个当了武将,而且他们都始终感激他,成为他的忠实党羽!

    村民们一拥而上,把自己家的孩拉过来,让杨泽看看,他们的孩子是不是神童,反正孩子也不是太多,杨泽一个一个的看过去,都称赞两句,这回不直接说是神童了,而说有潜力,只要受到教育,就有可能成就一番事业,而是什么事业,多大的事业,他却含糊其词,不肯明说。

    这时,村里的一个年轻人,挤进了人群,叫道:“杨大人,你帮忙看看,我是神童么!”

    杨泽笑道:“你都多大了,还童什么童!”

    “他是个光棍儿,还是童子!”村民们哈哈大笑。

    宴会开始,杨泽被请到了上座,里正坐陪,老虎肉一盘盘地端上来,虽然村子里缺少调料,可肉炖得烂糊,味道是极好的。

    杨泽吃了块虎肉,心想:“有点膻,没有羊肉细嫩,不过,这辈子能吃上老虎肉,也就别挑了,好好享受吧!”

    宴会过后,第二天,杨泽便带队启程,继续往西北赶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凶蛮

    村民们对杨泽的离开,充分表现了依依惜别的感情,杨泽不但帮着他们除了为害一方的虎患,还给他们四百贯的铜钱,本来是说好二百贯的,但杨泽又多拿出二百贯来,资助村里办个学堂,让全村的孩子都上学念书。

    在村里出了神童的刺激下,有孩子的村民全都想让自己家的孩子念书,不管是谁家,都认为自己的孩子是好样的,不比别人家的差,既然本村的风水这么好,那么出两个神童也是出,那是出十个八个的,估计也是有可能的。

    杨泽带着车队,翻过了太平岗,进入了平原地带,每日赶路,路上非止一日,足足行了上千里路,这才出了平原,再翻山越岭,走了几百里的山路,这才进了干旱地区,在干旱地区又走了数百里,便进了草原的边缘,再往西北走,便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草原的那边便是戈壁滩,就等于是出了大方帝国的边界,进入了番邦的地盘。

    而杨泽要当县官的地方,便处在草原的边缘,几乎算是大方帝国最后一个城市了,这个县名字叫做镇西县,曾经是前朝大军出征西北的大军驻扎地,大军西征之后,这里便利用军营的围墙,修建起了城墙,建立了一个小小的县城,为了巩固西北,加强防守,前朝皇帝便把这里当成了流放犯人的地方,将犯人发配到此,开垦土地,保卫边疆。

    岁月流失,沧海桑田,镇西县却还是老样子,地图上的土地足足有数百里方圆,要是放在中原,比一个州管的地方都大,可人口却刚刚过万,而且这里的百姓不能说都有前科。却也是十之七八都非善类,民风强悍,官府在这里几乎没什么行政权力,但好在强盗窝里反而太平,所以也没什么重大案件发生,就算有啥重大案件,也是镇西县周边地区发生,兔子不吃窝边草,强盗们自己是不会抢自己家的!

    杨泽进入镇西县地界时,已然是隆冬时节。西北苦寒,冬天更加的寒冷,北风夹着雪花,放眼望去,视线所及之处,尽是白茫茫,似乎天地之间只有一种颜色似的。

    走了一路,杨泽采购了一路,他知道镇西县是个苦穷地方。一定没有啥商业,所以他走一路,买一路的特产,尤其是茶叶。他专挑隔年的陈茶买,只要便宜就成,反正也不指望镇西县这地方的百姓,能喝得出茶好茶坏来。当然好茶还是备了一些的,打算给前太子喝。

    车队里的大车已然增加到了三十余辆,不但有食盐。还有不少的武器,布料,调料等物,凡是生活必须品,杨泽都预备上了一些。

    这日中午,杨泽带着车队到了一条大河的转弯处,这条大河已然上冻,而在转弯处的空地上,有一座缓缓的小山,镇西县城就建在小山上,算得上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杨泽骑在马上,望向县城,半晌无语!

    就见前方的镇西县城,倒是真的不小,把整座小山的缓坡地带都给包围进去了,方圆没有二十里,也有十七八里,不能称为小县城,估计里面要是住满了人,怎以着也得有个十来万。

    可城虽不小,城墙却实在是太破烂了,好点的地方,也就是城门口那里,城墙能有两丈来高,而除了城门地方,其它的城墙就太破烂了,甚至还有地方的城墙只有一人多高,更让人可气的是城墙不是完整的,竟然是一段一段的,全是大豁口!

    这座城池就是自己要管理的吗?杨泽心中暗叹。

    谭正文赶到了队前,他全身包裹在皮衣当中,戴着顶狗皮帽子,把脸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谭正文道:“师父,这里就是镇西县了?咱们没来错地方吧?”

    杨泽道:“地图上标的就是这里,从地形上来看,应该是没错的!”

    “这里究竟是个城啊,还是个山寨啊,这样的城墙能挡住敌人么,城墙上的豁口比城门都宽敞!”谭正文道。

    杨泽叹了口气,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城高池深,又能守得住么,走了足足五六天,你可看到另外的城市了么!”

    付丙荣他们也赶了上来,听到杨泽的话,全都默然不语,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城市了,连村镇都没见到一个,用不毛之地来形容此处,也是毫不为过的。

    杨泽对付丙荣道:“你骑马先赶过去,进城找到县衙,告知里面的人,说我到了。还有,打听一下,前太子被软禁在哪儿,我今天就要去拜访他。”

    付丙荣答应一声,骑马向县城跑去。杨泽则带着车队慢慢走过去。

    这时,车队里的车夫头儿过来了,想让杨泽进城之后就给他们结帐,他们好早点回家去,走得快点,估计着还能回家过年。因为买的东西太多,严家的仆人不够用了,所以杨泽雇用了一批车夫赶车,车夫们贪图他给的钱多,这才愿意走这一趟,现在到了地方,他们当然就不愿意再耽搁时间了,就像杨泽刚才说的那样,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愿意多待。

    杨泽答应车夫们,只要到了地方,就给他们结帐,让他们早点儿赶回家去。

    又朝前走了好一会儿,雪地里行路不易,时间用得不少,可路也没走多远,还能看到前面的付丙荣,他还没有进城呢!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破城里面,忽然间驰出一大群的人,这些人个个身穿破烂的皮衣,可却全都骑着高头大马,手里还拿着大刀,呼啸着,就往杨泽他们这边奔来!

    付丙荣走在最前面,此时已然接着了城门,其实走不走城门都一样,城墙上到处都是大豁口,哪儿都能进城去。他猛地见着这么多的人奔出来,立时便感不妙,这些人可不像是来迎接他们的,反而像是来抢他们的!

    远处的杨泽也看见了,他看到奔出来的那些人,绝对不能算是普通百姓,看上去一个比一个的穷凶极恶,说是强盗也不为过!

    这只马队足足有四五十人,冲出城来后,便开始嗷嗷大叫,对着付丙荣便放马过来!

    付丙荣再怎么说也有捉生将的名头,要说武艺,绝对不能算差,可他此时不是来打架的,他是来报信的,马上没有带弓箭,只有随身携带的一把腰刀!

    刷地抽出刀来,付丙荣叫道:“喂喂,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们可是来上任的,我家大人杨泽,是新任镇西县县令,你们是干什么的……哎呀,这就要动手了吗!”

    冲出来的这些骑士,别看穿的破衣烂衫,可却强壮之极,没等冲到付丙荣的跟前,便取出了绳套,象套马一样,几个绳套甩了过来,把付丙荣给套住了,付丙荣还捉生将呢,没等他捉别人的活口,就先被骑士们给捉了!

    两个骑士下马,把付丙荣给按倒在地,一起动手,顷刻间就把他的皮衣给扒了下来,什么腰刀,还有口袋里的金银,全给抢了去,只给付丙荣留了条裤子!

    付丙荣大惊失色,他可没有想到,这西北边疆的人会这么的凶蛮,要说身手,比京城里的羽林军可厉害多了,就算同样是边疆的宁北道,也找不出来这么凶蛮的士兵,简直如同野兽一般!

    他叫道:“师父,快跑,这帮人是强盗,都不是好人!”

    就算他不喊,杨泽也知道了,因为那帮子破衣骑士,已然冲到他的跟前了!

    杨泽叫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绑我的手下,我是新任的县令,是官员……”

    什么官员不官员的,破衣骑士们个个两眼放光,好几个人叫了起来:“好多的车啊,是肥羊,是肥羊!”

    他大爷的,这是把我们当肥羊了,要抢我们啊,这里到底是镇西县,还是强盗窝啊?

    谭正文叫道:“坏了,镇西县被番邦的蛮子给攻占了,咱们这是羊入虎口,要被敌军给俘虏了!”

    杨泽二话不说,叫道:“快逃,快逃,不要在此停留!”他拨马便走!

    可要论骑术,还有胯下马匹的质量,杨泽他们的,可远远不如破衣骑士的了,差得太远了,他们的马虽然不错,但也只能算是座骑,勉强算得上是战马,可破衣骑士们的马,却绝对是战马级别的,而且还是最高级别的,根本没法比!

    还没等杨泽跑出多远,几个绳套便一起飞来,其中一个绳套正正好好把杨泽给套住了,把他拉下马来!

    杨泽落马之后,眼角余光一扫,发现自己这边的人已然被抓住了一大半,谭正文和木根也被拉下马来,而严诚厚还有一众仆人还在四散奔逃,但看样子,也逃不出多远,就得被全部抓住,至于那些车夫,不用破衣骑士们来抓,就全都抱头蹲在地上,早早地就投降了!

    全无还手之力,在破衣骑士们强大的攻击力下,杨泽他们一起当了俘虏!

    破衣骑士们欢声大笑,纷纷下马去看大车上的货物,其中一个大汉,似乎是领头的,敞着怀,露着毛茸茸的胸毛,向杨泽大步走了过来,就是他扔的绳套,拉杨泽下马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受苦受难的前太子

    大汉到了杨泽的跟前,先是放声大笑,双手叉腰,露着肚皮,先是大笑了数声,这才指着杨泽,道:“你们这帮强盗,竟然敢来攻打县城,活得不耐烦了吧,现在被本官抓住,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大汉说话的语调古怪,长得也和汉人不太一样,似乎是有着胡汉血统的混血,长相倒是不丑,可脸上和胸上的毛太多,还特别爱显,这大冷的天露着肚皮,也不知他冷不冷!

    杨泽被绳子套着,人又在地上躺着,身上又疼,心里又气,他听到这胸毛大汉自称本官,他急道:“你是当官的?我也是当官的,我是新上任的镇西县县令,难不成你是前任县令?”

    胸毛大汉一愣,眨巴眨巴眼睛,回头望了一眼城墙附近的付丙荣,心想:“不会吧,难不成这队人真是当官的,真是新的县令?”要真是新县令,那我可惹了祸了,第一次见面就把顶头上司给绑了!

    胸毛大汉不再凶巴巴的了,他换上了一副笑脸,虽然这笑脸实在是不咋好看,但好歹也有点儿笑模样,他蹲**子,道:“你说你是新上任的县令,可为什么要带这么多的大车?在我们这里,带着大队,又这么多人大冬天的出行,只能是部落迁移,我看你不是新县令,而是一个化妆成汉人的蛮夷,想要赚开我们的城门,进去抢我们的财物!”

    看样子真的是本县的官员,杨泽立时架子就摆起来了,可惜现在还躺在地上,否则非得好好训斥一顿这个大汉不可!

    杨泽大声道:“你看见过没有女人的部落吗?你还看见过带着这许多财物出来抢劫的强盗吗?”

    “没见……见过啊,你们不就是么!”胸毛大汉感觉大事不妙,他赶紧回过头,冲着手下的大汉们叫道:“都住手,不许乱翻,都站一边去,听我的号令!”

    破衣骑士们正兴高采烈地翻东西呢,这么多辆大车,上面全是好东西,有一个大汉手里正捧着一个坛子,叫道:“是盐,是盐啊,把手伸进坛子里,抓了把盐出来,放在嘴里,一脸享受之sè!”

    杨泽真替那大汉咸得慌,他道:“你们少说废话吧,我的告身文书就在怀里,你取出来看看不就得了!”

    胸毛大汉哦了声,伸手从杨泽的怀里取出了告身公文,打开看了好半晌,他挠了挠胸口的黑毛,很是尴尬地道:“本官倒是识字,就是认识得不太多,上面不少字不认得啊!”

    杨泽气道:“不认识几个字,你还看这么半天!字你认不全,可大印你不会不认得吧,那可是吏部的大印,你要是当官的,你也应该有的!”

    胸毛大汉更加尴尬,他并不是吏部派出来的官员,而是上任县令委派的,哪可能有吏部盖印的告身文书,说起来,他这个官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只不过在这偏远地方,没人和他计较罢了!

    胸毛大汉赶紧又回过头,叫道:“赶紧给他们松绑,他们是新县令的随从!”又再回过头,冲着杨泽道:“大人,卑职错了,卑职对不起你!”手脚麻利地把杨泽从绳套里解救出来!

    杨泽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双眼一瞪,喝道:“混帐东西,我还没进城呢,就敢把我给绑了,我看你才是活得不耐烦了呢!说,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官职!”

    胸毛大汉立即便给杨泽跪下了,先来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趴在地上不敢起来,嘴里说道:“卑职郝威峰,是本县的县尉,见过县尊,刚才都是误会,县尊不要见怪!”

    对于西北边疆的人来讲,县令就是名副其实的百里侯,一个大方帝国的县令,都可以和草原上的部落首领平起平坐了,甚至草原上的小汗王,都没有县令威风,而前任县令非常强横,对属下掌控甚严,属下要是敢不服,那非得打到服不可。

    胸毛大汉郝威峰以为杨泽也是个强横的上司,这才害怕得不行,先是五体投地,然后求饶,一点都不含糊,刚才的凶悍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那些他的手下大汉,也都怕得不行,连给谭正文松绑都来不及,就一起学着郝威峰的样子,全身着地地给杨泽磕头!

    事态变得太快,一会是凶狠如狼般的骑士,一会儿又成了哆嗦着的小绵羊,把杨泽也给弄愣住了!

    杨泽道:“好威风?这名字是你自己取得吗,这是个汉人名字啊,看你的长相却是胡人!”

    郝威峰听杨泽语气缓和起来,他忙抬头道:“卑职的名字是王爷给取的,是姓郝的郝,郝威峰的威,郝威峰的峰,卑职不是胡人,卑职的母亲才是胡人,但卑职是随父亲的,所以是汉人!”

    杨泽咧了咧嘴,郝威峰对自己名字的解释,和没解释一样,他也不深究,拉了郝威峰起来,道:“你说的王爷,可是我朝的前太子?他住在城里吗?还有,你们前任县令在哪里?”

    郝威峰站了起来,可他高出杨泽太多,足足高一个头,感觉俯视上官实在是无礼,他便蹲下半截身子,以便让杨泽俯视他,小心翼翼地道:“王爷便是前太子,不过卑职不敢这么称呼,一直都叫他老人家为王爷,王爷便住在城里。至于上任县令,已经病故了,今年秋天,他带着卑职还有几十个兄弟,去草原上征收牛羊,结果得了病,回来后没拖多久就病故了,本县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县令了!”

    杨泽嗯了声,他估计也就是这么回事,道:“咱们进城吧,本官要先去见王爷,然后再去坐衙!”他取回告身文书,揣回了怀中,又道:“你们把车上的货物收拾好,有不少我是从长安带来的,都是好东西,是要孝敬王爷的!”

    郝威峰大喜,道:“长安,县尊是从长安来的?那可是好地方啊,我们这里除了王爷一家人外,还没人去过长安呢!”

    他巴结着给杨泽牵来了座骑,跟在杨泽的后面,一起往城里走。

    杨泽问道:“你们怎么会认为我是草原上迁徙来的部落呢,你这么以为也就罢了,怎么还会认为我们是强盗呢?这么冒冒失失地就冲出来了!”

    郝威峰忙道:“县尊有所不知,咱们这地方不算太平,经常有部落跑过来,而那些部落的人在吃喝够时就是普通的牧民,要是吃喝不够时,那就立刻变成了强盗,所以是普通牧民还是强盗,真是没法分辨得出,城里又住着王爷,所以我们这里向来是不许外人进城的,必须要在外人进城前,就打消他们的念头,再说了,就能让他们抢咱们,凭啥咱们就不能抢他们的,谁的刀利马快谁就是狼,反之就是肥羊嘛!”

    他把这话说得如同天经地义一般,没有半点儿的不好意思,相当地理直气壮!

    杨泽看了他一眼,道:“那前任县令也同意你们这样做?对了,草原上又不是咱们的地界,他干嘛要带着你们去征集牛羊,那不是捞过界了么!”

    郝威峰见杨泽脾气不是很大,比前任县令好多了,他便道:“咱们这地方,没有过界不过界一说,反正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可以向别人征粮,要是草原上的大部落来了,为了安全起见,咱们也得给他们送去点儿粮食,当然他们得还赠咱们牛羊,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咱们必竟是天朝上国,可对于小部落,那种百十来人的部落,咱们比他们强,当然要收他们的牛羊了,这有什么好客气的!”

    弱肉强食,在西北边疆很正常,相反,讲道理才是不正常,在这里不管是大方帝国的百姓,还是草原上的牧民,都只信拳头,不信道理!

    杨泽对此没法发表意见,他才刚到这里,不了解情况,也没法指手划脚地说什么。他问道:“王爷在城里,生活得还好吗?身边有多少的仆人?”

    郝威峰摇了摇头,可微一犹豫,又点了点头,道:“王爷rì子过得还是挺好的,可他老人家的身边却没有仆人,只有王妃和公主,公主也过得挺好,就是王妃好像不高兴,没怎么看她笑过。”

    说话间,已到了城门口,杨泽便不再多问什么,估计前太子rì子过得相当地不咋地,不过好在马上就能看到了,所以也不用再问了。

    城门口的付丙荣已经被松绑了,衣服也还他了,可就算是衣服又重新穿到了身上,可付丙荣仍是被冻了个够呛,他对杨泽叫道:“师父,这帮蛮子可真够厉害的,我这个捉生将,在这里啥也不算啊,只一个照面就被抓住了!”

    他倒是没觉得怎么丢人,如果实力差不多,被抓住是要掩饰一番的,可实力相差悬殊,也就没啥好掩饰的了,也掩饰不住。

    杨泽却替他掩饰了一句,道:“那是没让你用弓箭,否则你还是能支持一会儿的!”

    付丙荣干笑两声,心想:“估计着,箭术我也比不过这些人!”

    一众人进了城,一直往西走,过不多时,到了城zhōng yāng的位置,就见大街的两边,各有一座院落,左边的院子大门上面挂着镇西两字的匾额,估计这便是县衙了。

    而右边的院子没有匾额,门口却站着一个少女,正睁着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看着杨泽!(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要上吊

    县衙说实话,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如果放在中原,也就是一户中等人家的院子,都不用进去,杨泽光在外面看,都知道县衙不会超过两亩地,在西北要别的没有,土地要多少有多少的情况下,还把县衙修得这么小,想来镇西县也真是穷得够呛。

    至于旁边的院子,看上去和县衙也差不多大,虽不能说破破烂烂,可也仅是土砖垒起来的,不说别的,连漆都没刷的门板,本身就说明这户人家穷得很!

    然而,站在门口的少女,却为这破烂的院子增添了一道亮色,就见少女穿着黑布做成的棉衣,棉衣很臃肿,更显得她娇小玲珑,脚上穿着黑色的皮靴子,靴子很干净,可一看就是旧的,样式看不出是女式的还是男式的,很大,估计并不合脚。

    少女年纪在十五六岁左右,大冷的天却没戴帽子,头发披散着,人不胖,小脸蛋冻得红红的,眼睛很大,眉毛修长,鼻子嘴巴都很小巧,如果放在长安,她好好打扮打扮,真可谓是十足的一个小美人,很可爱的样子!

    杨泽心想:“这不会就是前太子住的地方吧,这个小姑娘就是那位小公主?我的天哪,前太子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啊,小公主的穿着,连富户人家的丫环都不如,难不成独孤女皇并不给她的儿子派几个仆人,竟让儿子一家过这种日子?这简直让人难以相信!”

    尚未等杨泽下马过来,那少女哧溜一声,吸了下鼻涕,然后便道:“郝大叔,抓住强盗没?这些人是你救下来的商人吗?”声音清脆,可脸上的表情却有点儿像男孩子,一脸的满不在乎,没看到有半点女孩子的羞涩。甚至连见着生人后,那种少女起码的腼腆都欠奉!

    郝威峰翻身下马,笑道:“小公主,没有强盗,是长安来的人,杨大人是从长安来的,他是……”

    还没等他说完,小公主便啊地一声尖叫,转身就往院子里跑,边跑还边叫:“父王。母妃,长安来人了,是个姓杨的大人!带着好多人来呢!”

    郝威峰后半句话刚说出口:“他是新来上任的县令!唉,小公主,你跑这么快干嘛呀,别吓着王爷!”

    杨泽从马上下来,道:“那位便是小公主?王爷年纪应该很大了吧,怎么还生出这么小的公主来?”

    在京里时,他可是看到过长公主和相王的。年纪都不小了,至于独孤女皇年纪更大,而前太子是长公主和相王的大哥,那更是得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么大岁数的人,还生出这么小的女儿来,对于前太子来讲没啥,可对于王妃来讲。恐怕就不容易了吧!

    郝威峰道:“小公主是王爷在来咱们这里的路上生的,在镇西长大的,其实王爷也不算太老。身体可壮实着呢!”

    杨泽整了整衣冠,和郝威峰一起向院子里走去,可他们刚进院子,就听里面有个妇人的声音响起来,这妇人叫道:“王爷,你先等等,先不要上吊啊!”

    杨泽大吃一惊,怎么搞的,自己还没进门呢,屋子里面便有人要上吊,还是王爷,那不就是前太子么,前太子要上吊,这话是怎么说的!

    杨泽慌了神,快步跑了进来,就见院子里正屋的房门打开着,屋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刚才站在院门口的少女,另外一个则是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妇,老妇也穿着黑色的棉衣。

    而屋子的正中间,房梁之下,板凳之上,却站着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汉,也穿着黑色的棉衣,手里正拿着一条黑色的腰带,正把腰带往房上扔呢,看样子似乎真的是要上吊!

    老汉一连扔腰带,一边哭道:“等着母亲让人把我勒死,还不如我自己了断,我生在帝王家,没的可选择,但我死,还不让我自己死啊,那我这辈子也太窝囊了,再怎么说我也是父皇的儿子,我也是当过皇帝的人啊!”

    杨泽赶紧喊道:“王爷,下官不是皇上派来勒死你的人,只是新任的县官罢了!”

    在他喊话的同时,那位小公主也喊了起来:“父王,你的腰带不够长,你前几次上吊时不是试验过么,这条不行的,换一条吧!”

    “我也没别的腰带啊……啊,不是母亲派来赐死我的钦差?”老汉回过神来,也不哭了,低头看向进来的杨泽。

    杨泽赶紧上前,把老汉从板凳上扶了下来,百忙之中,他还看了眼小公主,有没有搞错,你亲爹都要上吊了,你还在说风凉话!

    小公主却半点儿都不在意,反正她看她爹上吊都看过好多次了,哪次也没成功,再说家里长一点的绳子都被母亲给扔了,就算她爹想上吊,也没有够长的绳子啊,根本就甭想上吊成功!

    小公主也上前扶住了她爹,道:“好好的日子不过,成天净想着上吊,真是让我操心,好了好了,别闹了,今天晚上给你做肉吃!”

    老汉却道:“要五花肉,我可不想啃骨头!”

    杨泽下巴差点儿没掉到地上,这真是前太子吗,上吊被救下来想的就是吃五花肉!

    旁边的老妇便是王妃,曾经的太子妃,曾经的皇后,现在的西北老妇!王妃年纪当然不小了,已然五十多岁,比长公主还要大的,虽然也穿着黑布棉衣,可却收拾得很利索,头上还戴着根银簪子,耳朵上也有银耳环,但十多年辛苦的生活,还是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额头和眼角全是皱纹。

    王妃可不像他们父女两个这般的没心没肺,她对杨泽道:“你是新来的县令?怎地这么年轻,你不会也要逼着我们一家人去种地吧?”

    杨泽一愣,转过身子,冲着王妃行了一礼,摇头道:“怎么会呢,下官再混帐,也不可能逼您一家去种地啊,这没道理啊,下官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王妃眼睛一亮,道:“皇上改了旨意了?不逼着我们自立更生了?”

    逼着你们自立更生?这个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可能是以前的旨意吧!

    杨泽并不清楚独孤女皇以前是怎么修理这个大儿子的,其实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除了西北前太子这一家子之外,别人早就忘了以前的事了,就连独孤女皇自己都不会在意了。

    在独孤女皇刚刚把大儿子给撵下皇位时,便把他给发配到了这里,当时是有宦官和宫女陪着来的,独孤女皇曾下令,要大儿子自立更生,要让他明白百姓的辛苦,让他自己种地养活自己,并没有给他什么钱财,也不像京里的相王那样,有王爷的薪俸可拿。

    前太子一开始还很听话地去种地,可他养尊处优几十年,都人过中年了,让他学种地,这是不实现的,所以没干多久就不愿意种地了,宦官和宫女前几年还跟着他,可见他已然不可能重返皇位,便也都跑了,只剩下了他们一家三口,历任县令也都按着旨意,要求前太子下地种田,可也就是说说,也没有真的让他下地干活,但却也并未给他们一家人支援,毕竟他们一家人属于犯人一样的存在,就算不是真的犯人,但县令是流官,又不认为前太子能东山再起,干嘛还要支援他,万一被长公主知道了,岂不是糟糕!

    杨泽要是正常地出京,长公主必会叫他去,对他嘱咐一番,杨泽也就知道该怎么和前太子相处了,但他是突然离京,自然便少了这道程序,当然,就算他知道要逼一逼前太子,让前太子下地干活,他也不会这么做的!

    听王妃这么问,杨泽忙堆起笑容,道:“当然不会,王爷和王妃还有小公主都是金枝玉叶,下官哪能让你们劳作呢,不但不会,下官还带了好多的礼物,要献给你们呢!”

    小公主啊地一声大叫,小脸上全是喜色,叫道:“外面那些大车,都是礼物吗,都是给我们的吗?”她不等杨泽回答,立即就跑了出去,去看那些大车了!

    前太子老汉听了,很是惊讶,问杨泽道:“皇上改了旨意了?不要再惩罚我了?”

    杨泽摇了摇头,道:“是下官的主意,再说这里天高皇帝远……当然,这里还是皇上的土地,可下官既然来了,那当然是下官说了算,怎么也不能再让王爷你受苦了啊!”

    前太子老汉听了这话,眼睛一红,拍了拍杨泽,道:“你,你是好人啊!”

    前太子老汉本名李晏,他一辈子都生活在母亲的阴影下,因为什么事都做不了主,所以性子也就比较随和,不是个较真的,也幸亏如此,要是换了别人,也没法在这种环境活这么多年,比如说长公主就不行。

    李晏已经断了回京的念头,这么多来类似囚犯的生活,让他感觉自己能活下去,就是祖宗保祐了,哪还能有回去当皇帝的念头。再说他的兄弟姐妹一大堆,个个都想他死,虽然他日子过得辛苦,可他还活着,这本身不就是一种幸运么!所以,他还挺知足的,认为能活着就好!

    可王妃却不是这么想的,她表情激动,又问道:“那,皇上是不是有让我们回京的旨意?皇上……皇上都那么大岁数了,身体……还好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朵鲜花便宜了谁

    这话问得也太明显了,这不就是等于在问独孤女皇是不是要死了么!

    杨泽可不敢乱说,他忙道:“皇上的身子可好着呢,什么病都没有!”

    王妃脸上顿时露出失望之死,她盼独孤女皇死,可不是盼一天两天了,可独孤女皇竟然身体还挺好,都多大岁数的人了,都快成老妖精了!

    可李晏却双掌合什,道:“母亲身体康健,甚好甚好!这都是菩萨保祐的,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可王妃却不甘心,她又问道:“那二弟和三弟他们,还有大妹他们那些人,都好吗?他们都挺不好的,是不是?”她满眼的期盼,就希望杨泽能说一声他们不好,让她心里也平衡平衡!

    杨泽还是摇了摇头,道:“各位王爷和公主都很好,至于二王爷,下官没有看到他,并不知晓,估计着也挺好的吧!”

    王妃脸上的失望之色更浓,她和李晏住在西北,消息闭塞,几乎和外界没有联系,别人也不会和她说京里的事,她对于长安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一无所知,前任县令对他们并不好,也没和他们说相关的事。

    李晏却仍道:“弟妹们都好,这我就放心了,他们可一定要都好啊,阿弥陀佛!”

    王妃哼了声,道:“他们好,你可就不好了!”

    李晏放下手,看了妻子一眼,却道:“他们好,咱们才能好啊,否则你想好难,想不好也难啊!”

    杨泽心想:“看来还是前太子有点头脑,可不就如他说的那样么,弟妹们都好时,顶多也就是折磨他,可要是弟妹们不好了。感觉受到了威胁,那时没准就得派人来暗杀了他们一家子,那时想不好都没机会了!”

    这时,小公主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肩膀上还扛着一只大布袋子,叫道:“面,有面呢,咱们今天晚上吃面条!”

    这只大布袋子里面是杨泽买来的上好面粉,好大一袋,可小公主却能扛起来。还扛得挺轻松,这真是让杨泽大吃一惊,好个女汉子啊,比我都有劲!

    小公主从出生到现在,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什么锦衣玉食都和她没有关系,她甚至都没有见过好衣服好食物,现实点儿来讲,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西北少女。过得是贫穷的日子,还要照顾动不动就闹上吊的父亲,还有成天回忆以前生活,经常还要歇斯底里一下子的母亲。所幸她天生乐观,辛苦的日子没有压垮她,反而让她很坚强,身体更是强壮。杨泽要是和她掰腕子比力气,很有可能都比不过她!

    杨泽忙上前,帮她把面袋子放下来。道:“下官带来不少的好东西,比面好的还有……”

    “都是给我们的对吗,真的是都给我们的对吧?”小公主确定了一下,便又跑了出去,看样子她是非得把东西都搬进家来,这才会放心的。

    杨泽默默地站着,看着小公主忙进忙出,心中感叹:“真是,人生之大不幸,便是生在帝王家啊,以前不理解这句话,现在明白了!”

    杨泽转身看了看李晏和王妃,他俩倒是没有什么太兴奋的表情,想想也对,他俩一个是做过皇帝的人,一个是做过皇后的,就算是这些年过着苦日子,可对于礼物什么的,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反而是长安那边的消息,更能让他们想半天。

    郝威峰看着小公主忙进忙出的,便问道:“县尊,你有什么吩咐,要不要卑职去帮帮公主?”

    杨泽冲外面一挥手,付丙荣他们会意,立即帮着小公主往院子里搬东西,他们早就等着杨泽下令呢,小公主这么可爱,他们当然愿意帮忙。

    杨泽低声问郝威峰道:“王爷一家人怎么过得如此辛苦,你们不会是软禁他们呢吧?”

    从现在的情形上看,似乎李晏过的日子确实和囚犯差不多,但不管怎么说,他总是有着亲王的头衔,再差也不能和普通百姓一样呀,从情理上来讲,这是讲不通的。

    郝威峰也小声道:“卑职有多大的胆子,敢软禁王爷,实在是前任县尊有交待,不能让王爷过得太舒服。”稍微犹豫了一下,反正前任县令已经死了,对于现任县令来讲,说实话才是本份。

    郝威峰又道:“好像前任县尊是京里哪位公主的人,是公主要他这么做的,这个具体情况卑职不知,也只是听说的,好像是长安那边不想让王爷过好日子,所以就算是卑职照顾,也只能让王他一家不饿肚子,毕竟咱们这里苦寒,没啥好东西,粮食也总是不够,百姓太穷,要不然前任县尊也不能去草原上征集牛羊,结果还死了!”

    在这里做县令,还真是一个危险的职业啊,这里的情况太特殊了!

    杨泽又问道:“可前任县令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这里一直无人主政,就没人管吗?应该立即上报朝廷才对吧!”

    郝威峰忙道:“卑职立即就上报了啊,先报到州里,然后由州里上报,从时间上看,正好是消息送到京里,然后京里派人,县尊你不就来了么,时间上没有耽搁啊!”

    杨泽一拍脑门,刚才糊涂了,路上可不是要时间么,他来得不算迟了。他初来乍到,对当地情况不了解,也没法说什么,只好出去,帮着小公主往里面搬东西,还把车钱给车夫们结了,好让车夫们回家过年。

    那么多辆大车,卸车也需要时间的,而且并不能全都搬进李晏的“王府”,至少有一半是要搬进县衙的。

    为此,小公主还大不高兴,都说是全给她的了,现在杨泽又变卦,她能不生气么。

    杨泽看着小公主红扑扑的脸蛋,忽然问道:“公主殿下,不知你的驸马在哪里?”

    小公主忽然羞涩起来,这可和先前她的表现不一样,她道:“我没有驸马啊,不过,我在草原上,倒认识一个英雄,他可是部落王子呢,对我可好了,我也喜欢他!”

    小公主说这话时,虽然有些羞涩,却没有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是在和别人述说一个很平常的事情,只是这个事情有点让人不好意思罢了,毕竟她还是一个少女,仅此而已!

    杨泽却听得一咧嘴,心想:“这小公主还真有皇家女子的风范啊,像她奶奶独孤女皇那样,对于男男女女的事,并不遮遮掩掩的,真叫够大方的!”

    小公主生活在偏僻的西北,胡风最浓烈的地方,就连镇西县里的人,也是胡汉参半,而李晏父妇由于自身都难保,所以对她也没有进行过什么三从四德的教育,所以她和中原的女子不一样,就算中原女子也尚胡风,风气开放,可跟这大西北比起来,那就是算是太保守了,小公主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婚姻大事,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压根就没当回事,听人说过,也是当玩笑一样听的。

    小公主歪着头,眼睛亮亮的,看着杨泽,问道:“看你长得挺好看的,那你成亲了吗,你妻子呢,有没有跟你一起来?”

    杨泽啊了声,笑道:“下官还没成亲呢,连亲都没有定,未婚妻都没有,哪可能带着妻子上任呢!”

    “哦,怪不得你们这群人里,一个女人都不见。你也老大不小了,还当了官,为什么不娶妻呢,或者是你喜欢男人?你喜欢胡子多的男人,还是下巴光光的男人?”小公主一本正经地问道,看来她是很认真的,而且也不认为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有什么不对的。

    杨泽一咧嘴,忙道:“我喜欢的是女子,但没有女子喜欢我,所以我才打光棍,不是因为我喜欢男人,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

    这个是非要解释清楚的,要不然被人误会他喜欢男人,还让他喜欢的是付丙荣那样的,岂不糟糕!

    小公主唉地叹了口气,道:“可惜了,你这朵鲜花,谁也没便宜到,还真是浪费啊!”摇了摇头,跑回了自家院子,去翻看东西了。

    杨泽目瞪口呆地站着,这小公主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是鲜花?我被浪费了?这从何说起呀!

    木根走了过来,看了看杨泽,忽道:“师父,那个小姑娘是公主吗,怎么穿成那个样子,比咱们保安县的乡下丫头还要土呢,一点没有公主的样子,她是不是冒充的啊?”

    “不要胡说八道,公主怎么可能有冒充的!”杨泽斥责了一句,又道:“应该叫郡主才对,嗯,她可能没有被册封过,这地方的人随口乱叫,算了,大家怎么叫,咱们也跟着怎么叫吧!”

    木根又道:“看她的年纪,和师父你差不多啊,她不会看上你了吧?想要做我的师娘!”

    杨泽挥手作势要打他,低声喝道:“不要乱说话,就算是落难了,可公主也是皇室贵女,我算老几,她怎么可能看上我,你刚才没有听到么,她已经有心上人了!”

    木根赶紧逃开,却道:“啥心上人啊,不就是个蛮夷的啥王子么,咱们可是连汗王都俘虏过的,还怕啥王子啊!”

    杨泽走到“王府”的门外,向里面望了眼小公主,心想:“她的婚姻,可不是她自己能作主的呀!可惜了,一朵鲜花,谁也便宜不到……咦,这不是刚才她说我的话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给官

    对于李晏一家人的事,杨泽实无话可说,不管是从他前世对历史的认知度来讲,还是这世对大方帝国的认知度来讲,他都没有想到,堂堂前太子会过这种生活,而小公主竟然这么开放,纯是个野丫头!

    摇了摇头,杨泽去了县衙,因为前任县令已死,而且因为是流官,上任时没有带家眷,所以县衙里没有别的人,交接方面也无从谈起,只需要过段时间,他去州里见见刺史,去报个到,和刺史认识一下,也就可以了,别的事倒也没有。

    杨泽从满是灰尘的正堂大案上,找到了县令的大印,擦拭干净,一拍惊堂木,下令升堂,他就要行使县令的职权了。

    镇西县升堂倒是方便得很,程度简单到了极点,在外面帮着搬东西的郝威峰小跑着进堂,往堂下一站,眼巴巴地瞧着杨泽,就算完事了,就这么简单,要是还能找到比这个还简单的升堂过程,那就说明杨泽成了光杆县令了!

    杨泽在上面看向郝威峰,而郝威风也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杨泽奇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你不是县尉么,那县丞呢?”

    郝威峰立即道:“回县尊的话,咱们县里以前有个县丞,前任县尊病故后,他就跑了,所以是卑职代理县丞一职。”

    杨泽哦了声,又道:“那捕头呢?本县有几个捕头,怎么一个都不来?”

    “因为一个都没有,招捕头是要付工食钱的,前任县尊想省钱,所以没招捕头,也是由卑职代理的!”郝威峰又答道。

    杨泽大吃一惊,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急道:“那书吏呢。还有捕快呢,还有……不会都是你一个代理吧?”

    郝威峰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是啊,都是卑职一个人代理,再没别人了!”

    “那外面那些跟着你一起出城的汉子,他们是干什么的?”杨泽惊讶之余,忍不住提高声音问道。

    “他们都是帮闲,不用支付工食钱的,县尊出去征税时,就叫上他们。征来税后就给他们些辛苦钱,平常就让他们自己讨生活,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没法征税,所以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对了,上次前任县尊带着大伙去草原上征税,可没征到啥,回来后前任县尊就病故了,所以还欠着大伙辛苦钱呢,要不县尊你。帮着付了?”郝威峰小心翼翼地问道,县里的库房里早就跑老鼠了,一文钱没有,一粒粮食也没有。要想付那些帮闲工食钱,得杨泽自己掏腰包才行。

    杨泽听了,愣了半晌,气道:“赶情儿。我就你这么一个手下啊!”心中恼怒,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就听咔嚓一声响,椅子不结实。竟然被他坐散了架子!郝威峰叫道:“县尊小心,那椅子就是样子货!”小跑着上前,把杨泽从地上扶了起来。

    杨泽屁股疼痛,心中叫苦,这镇西县还真是个好地方啊,已经到了无为而治的地步了,要啥没啥,就连县令坐的椅子都只是个摆设了!

    杨泽气道:“去,找把好点儿的椅子来!还有,叫外面的人都进来,都进来给本官排衙!”

    外面正在搬东西的人听了,呼呼啦啦都跑了进来,乱哄哄地站成了两排,都扬着脸看着站在大案后面的杨泽,等着县令大人发话!

    郝威峰连跑带颠地出去,却没有找到太好的椅子,只好搬了个高脚板凳回来,放到了杨泽的屁股后面,杨泽只好将就着坐下了!

    啪地又拍了一声惊堂木,杨泽道:“本县的官位出缺,本官打算先提拔一批人当官,你们没什么意见吧!”

    这能有什么意见,满堂的人都高兴起来,有了官职就能有俸禄,就可以养家糊口了,穿上官服还能威风威风,这种好事,谁能不愿意呢!

    杨泽道:“付丙荣,本官任命你为本县令的县丞!”

    付丙荣大喜,上前叫道:“卑职听令,谢师父提拔!”

    谭正文满眼放光,大师兄当上官了,就该轮到自己了吧,前段时间,他准备了好几匹布,那种的专门用来做官服的缎子,都够做好几身的了,可算是能用得上了!

    杨泽又道:“谭正文,本官任命你为本县的主薄!”

    谭正文欢天喜地,总算是当上官了,还是一县的主薄,他忙道:“师父,你要不要现在就写一份任命的公文啊,徒儿给你送去州里,找刺史大人存档备案!”

    “不用着急,这个明天再说不迟!”杨泽又道:“郝威峰,你仍做本县的县尉……”想了想,没给人家什么好处,没给升官,他便又补充道:“以前欠的俸禄一并给你结算了,另赏十贯钱,做为你这段时间保卫县城的奖赏!”

    郝威峰大喜,能把欠他的俸禄给补齐,这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还有奖赏,这可是意外之喜了!

    杨又道:“严诚厚,你便为本县的典史,另外兼任司库和司户,你责任重大,当勤勉为公!”

    严诚厚同样喜出望外,上前答谢杨泽,大表忠心。

    杨泽又看了眼木根,这小子年纪太小,实在没法当官,可别人都有官当的了,不给他当,怕这小子以后抱怨连天,他便道:“木根,你不是想当捕头么,现在本官就任命为本县的捕头,听郝县尉的命令!”

    木根一蹦三尺高,他一指那些衣衫破烂的大汉,道:“他们归不归我管啊?让他们都当捕快吧!”

    郝威峰峰急道:“别别,让他们当帮闲就行了,如果让他们当捕快,是要付全额的工食钱的,这么多的人每月至少要支出二十贯的,这么大一笔钱,咱们县可支付不起啊!”

    那些破衣大汉本来还挺兴奋的,可听到郝威峰这么叫,他们的脸上都现出失望之色,在西北讨生活可是很不容易的,要是能有一份固定工作,有了稳定的收入,让他们卖命都是可以的,可惜,就算他们想卖命,别人也没钱买!

    杨泽看了眼破衣大汉们,查了查人数,估计人数在五十人左右,他道:“怎么会这么多的人,刚才在城外也没这么多人啊!”

    郝威峰道:“刚才不是所有的人都随卑职出去了,城里还留了些,得保护王爷,现在是全都在这里了,不算上卑职的话,一共五十五个!”

    杨泽点了点头,这么大一个镇西县,只有五十五个候补公务员,说实话实在是少了些,但好歹比没有强!

    他看向那些破衣大汉,就见这些汉子个个精壮,几乎全是二十多岁的强壮汉子,里面还有一些胡人,但他们却个个脸有菜色,显见平常是过得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相当地不滋润!

    杨泽道:“以前欠一共欠他们多少工食钱?”

    郝威峰道:“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有六十贯吧,不过不用全都付给他们,付个三成也就成了!”

    破衣大汉们也没指望能拿到全额的工食钱,他们这些人,在镇西县属于无业游民,如果放到草原上,便算是没有羊群的流浪牧民,能有口饱饭吃就算是过年了,哪还敢指望别的!

    杨泽看着这群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大汉,道:“全都留下,全都算是本县的官兵,归本县亲自掌控,以前欠的工食钱,双倍补偿,还有,以后每个人,每个月给二百文的兵饷,一月一付,绝不拖欠!”

    郝威峰大吃一惊,这样一来所要支付的工食钱就要一百二十贯,在加上每月支付的兵饷,那就等于要多支出十余贯,这可是固定支出,镇西县这鸟不拉屎的穷地方,哪可能承担得起这么一大笔的费用。

    如果在长安,十余贯的支出,简直就是毛毛雨,捕快上街去敲诈商户,一天都不止这个数,可这里不是长安,是西北苦寒之地,十余贯可就是好大一笔钱了!

    破衣大汉们轰地一声,异口同声地欢呼起来,他们可没有想到,新上任的县令会给他们固定的兵饷,就连以前欠的工食钱都没指望能全额收到,现在竟然翻倍,他们有不少人活了小半辈子,都没见过成贯的钱,这可真是天大的喜讯了!

    呼啦啦,堂上跪倒一片,破衣大汉们尽皆满脸的感激之情,全都趴在地上,给杨泽砰砰地磕头!

    杨泽又道:“人人都要有新衣服穿,还要有制式的刀枪,这个要马上去州里采购,典史何在?”

    严诚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谭正文提醒,他才想到,典史就是自己,县尊大人是在叫自己呢,他忙上前听命。

    杨泽估算了一下,自己手头并不是很宽裕,但严诚厚却有的是钱,这次跟随他来西北,足足带了两千贯,所以只能由严诚厚先垫上,以后好还他。

    杨泽道:“你带人去州里采购,把所需的物品买齐。还有,看看这地方缺少什么货物,在州里招集点工匠来,什么工匠都行,只要他们肯来,招来就是!”

    严诚厚重重地点了点头,答应一声,立即转身,就要往外面跑。

    杨泽在后面叫住他,道:“明天再去不迟。你再去对面问问,王爷一家需要什么物品,也都给他们买回来,尤其是女人用的物品,胭脂水粉,还有衣服料子什么的,挑最好的买!”

    严诚厚答应一声,心中暗道:“买女人用的东西干嘛,难不成杨大人看上了那个小公主,想要讨好她?”(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盐

    杨泽一说要买女人用的东西,不光是严诚厚有这种想法,别的人也都开始联想,杨泽不会是喜欢上了小公主吧!

    要是放在长安,杨泽想和公主套近乎的想法,那是会受到鄙视的,一个从小县城来的少年,就想和公主套近乎,这不是不自量力么!

    可在镇西县,大家却不这么认为了,看看李晏一家人的那种惨样儿,李晏听到长安有人来,就想要上吊的举动,要是杨泽看上了他家的公主,那还算得上李晏运气呢!

    几乎没有人看好李晏,不管是后来的,还是本地的人,都没有想过李晏能再当皇帝,甚至连李晏能有命回京,大家都没有想过,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李晏这辈子已经废了,再无东山再起的希望,反而要防备着,别被他连累才好。

    杨泽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爱怎么想怎么想去,他交待了严诚厚后,又问郝威峰道:“本县有多少人口?我指的不是男丁,是所有的人口?”

    郝威峰想都没想,道:“这个卑职可估计不出来了,要说男丁的话,大概能有个三四千人,算上家人的话,可能得超过一万。但咱们这里人口流动很大,不但百姓住的地方很分散,有地种的好找,可没地种的,就找不着了,他们为了不交税,便都往草原上跑,去给秃噜浑的部落王放牧,冬天时才回本县猫冬,有的人甚至住在本县的地界上,却去周边抢劫当强盗,这种人还不少,怎么算也没法算进本县的户口当中去!”

    杨泽皱了皱眉头,道:“那征税怎么办?嗯,我知道了,怪不得征税难,咱们只要一出去征税。他们人就跑没影了,所以很难征税,是吧?”

    郝威峰连忙点头,道:“县尊高见,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他脸上忽然一红,有些话没好意思说。

    其实,有时候他带着人下去收税,往往带着的人打不过当地的百姓。在中原是差役们狠,老百姓弱,可在镇西县这地方正好反过来。老百姓凶狠着呢,还让百姓交税,百姓们没联合起来,把县衙给抢了就不错了,这就是很守法的表现了!

    杨泽叹了口气,看来此处和中原大不相同,大方帝国的官府对此处的掌控力不够,如果非要给镇西县下个定义,那它应该是大方帝国和秃噜浑草原帝国的缓冲地带。而非是平常意义上的那种可以收税的领地。

    感觉有点头疼,杨泽摆手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散衙。大家都先回去,想想以后该怎么让本县富裕起来,人人都要想,本官以后会问你们的!”

    堂上众人行礼之后。便即散去。院子里,大汉们围住了严诚厚,想让他兑现杨泽的承诺。拿到工食钱。

    杨泽去了后院,看着几间破烂的房子,更是发愁,这地方也太穷了,穷的令人发指,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就在这时,严诚厚小跑着来找他,说那些大汉不要铜钱,非要盐,他想问问杨泽,是给钱啊,还是给盐呢!

    杨泽听了这话,忽地兴奋起来,就象是黑暗当中,忽然出现了一丝光明,他问道:“为什么不要铜钱,而是要盐,这里很缺盐吗?”

    严诚厚摇头表示不知,他也是刚到这里,哪会知道这里缺不缺盐,但看那些大汉的样子,估计是很缺盐的。

    杨泽道:“去叫郝威峰进来,我要问他话。”

    严诚厚立即出去,片刻功夫,郝威峰便来到了后院。

    杨泽问道:“镇西这里,很缺盐吗?为什么外面的士兵愿意要盐,而不要铜钱呢,铜钱可是好东西,不但能买盐,别的东西也是可以买的。”

    郝威峰道:“回县尊的话,咱们这里穷得很,老百姓都是以物易物,不太使用铜钱,只是咱们官府用铜钱做结算罢了。外面那些混帐不知道,想多捞点儿,所以才想要盐。那盐可宝贵着呢,要是去了草原上,用盐和那些秃噜浑的人换牛羊,只要一小包的盐,就能换回一头羊来。”

    “秃噜浑那边很缺盐吗?”杨泽感觉草原上应该不缺盐,就算没有盐水湖,但那么大的地方,有几个盐矿总是可以的吧!

    郝威峰点头道:“非常缺盐,他们那边的盐都是苦的,还有毒,属于毒盐,没人敢吃,所以只能用牛羊来和咱们换,但盐铁属于禁物,咱们大方又没和秃噜浑通商,所以盐是不会卖给他们的,他们只能找私盐贩子换,可那又能换多少呢,根本不够吃的!”

    杨泽双眼放光,道:“既然如此,那这盐可是好东西了,朝廷不许卖盐给秃噜浑,可却没说不能卖给秃噜浑人带咸味的东西。嗯,这个我要想想,你下去吧!”

    “那,还要给士兵们发盐吗?”郝威峰问道。

    “发,我这次带来不少的上好精盐,按着本地的市价,折成工食钱给他们。不过,先不许他们去草原上找秃噜浑的人换羊,如果要换的话,我带着他们去。”杨泽说道。

    郝威峰听说可以用盐折成工食钱,他两只眼睛也冒出光了,道:“那卑职的俸禄和赏钱,能不能也折算成盐,就是那种精盐?”

    “可以啊,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杨泽挥手让他出去。

    郝威峰喜滋滋地出去了,不大会儿的功夫,就听前院传来一阵欢呼声,看来那些士兵也很兴奋,毕竟在西北这地方,盐可比铜钱要硬多了!

    杨泽心中盘算起来,暗想:“人是不可以没有盐的,如果淡食日久,就会生病,草原上的盐供应不足,牧民们肯定非常渴望得到足够的盐,这不就是好生意么,价格随我定啊!”

    可他转念又一想,大方帝国不卖盐给秃噜浑,这必是一种国策,以此来削弱秃噜浑的实力,毕竟士兵没有盐吃,身体就不会好到哪里去。打起仗来,自然也就不给力了,大方的边疆由此会得到安宁。

    但这可不是长久之计,再怎么向秃噜浑禁盐,也是禁不住的,私盐贩子的存在,也是一样可以让秃噜浑得到盐的,反而使大方帝国少了很大一笔的税收,反而便宜了私盐贩子,而私盐贩子是不会感谢帝国。

    要想让边境安定。可不一定是非要禁盐禁铁的,有的是办法可以选择,杨泽两世为人,实在是太了解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了!

    “典史,严典史,你过来一下!”杨泽又把严诚厚叫了来,对严诚厚嘱咐了一番。

    严诚厚听罢,很是不解地道:“这几样东西要买一千贯的,这也太多了吧!”

    杨泽笑道:“不多。这算什么,你去办吧,明天就去州里,快去快回。我估计办完这件事,有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严诚厚不名所以然,但他很听话,杨泽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准备了。

    当晚,杨泽亲自去请李晏一家人来他的县衙赴宴,他带来了不少中原各地的特产。正好可以请李晏一家人尝尝,他还特地叫人去买了只羊。

    李晏的所谓王府,就在县衙的对面,要来那可太方便了,出门再进门,就到了!

    县衙也没什么大屋子,杨泽便在大堂上设宴,由严家的仆人做菜,满满地摆了一大桌子!

    李晏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忽然流下泪来,道:“我都多少年没吃到长安菜了,尤其是这道烤全羊,自从离京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吃到过!”

    王妃却道:“烤全羊不是长安的特色菜,算是西北的吧!”

    李晏却道:“我只在长安吃过,到了这西北之后,别说烤全羊,就连只完整的羊腿,都没见过几次,所以这烤全羊当然算是长安的菜式了!”

    杨泽亲自把羊头割了下来,郑重地放到了李晏的面前,道:“王爷,家有千口,主是一人,这只羊头,便请你享用了吧!”

    这是尊重李晏,羊头虽然不是羊身上的精华所在,可因为是头,所以便应该给身份最尊贵的人吃!

    可李晏却摇头,道:“不要羊头,我要吃羊脊肉,那里的肉香,我最爱吃了!”

    王妃却道:“羊头你不享用,那就给我吃吧,反正这么多年来,咱们家也是我做主,要是你当家的话,咱们一家人早就都饿死了!”

    “王妃言重了,其实……”杨泽想说,不管谁当家,不管谁当县令也不会把你们饿死的。可没等他说完,手里的割肉刀却被小公主抢了去。

    小公主道:“我要吃烤羊腿,去年过年时吃过,可好吃了!”她挥刀下去,把一整条羊后腿都割了下去,捧到了自己面前,张嘴就咬,一点儿没有女孩子应有的矜持,估计就算有点儿矜持,在烤羊腿前她也不在乎了。

    李晏一家人毫不客气,也用不着客气,大吃大喝起来,而且专挑肉吃,素菜一口未动。

    杨泽看着颇有些心酸,忍不住道:“王爷王妃,你们离开京城,这些年可辛苦你们了!”

    本以为李晏不会抱怨,就算要抱怨也是王妃抱怨,可不成想,李晏只嗯嗯两声,便接着吃肉,王妃不但没有抱怨,反而说了几句宽心的话。

    王妃道:“辛苦些没什么,就怕一直这么辛苦。其实,我们这还算好的呢,要是留在京里,还不知会怎么样呢,万一被砍了四肢,扔到猪圈里,那才叫痛苦呢!”

    杨泽知道她说的是往事,独孤女皇刚夺权时,曾把反对她的一个王爷全家人,都砍了四肢,扔到了猪圈里,那个王爷是先皇的堂兄弟,同样是开国皇帝之后。

    杨泽道:“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眼光还是放长远,看以后吧!”

    王妃便不再说话,她吃相还好,没有狼吞虎咽,但也是只挑肉吃。

    小公主吃着吃着,忽然道:“父王,我明天想去草原上,想给朋友们送点儿茶叶去,朋友去年送了咱们羊,咱们得还礼才行啊!”

    李晏瞪起眼睛,道:“不许去,少跟蛮夷的人来往,你当他们是朋友,他们可没有当你是,尤其是那个什么王子,更加的不是东西,不许去见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杨泽在旁边听着,便知小公主是要去见那个什么部落的王子,估计两个人也算是自由恋爱吧,如果那个王子刻意地巴结小公主,那小公主年纪又不大,很容易对王子产生好感的。

    王妃也道:“菜菜,莫要去,现在天这么冷,离得又那么远,你去了秃噜浑那边,母妃不放心,不要去了!”

    小公主很不高兴,小脸上却是倔强,估计父母的话她没听进去,但却也不反驳,低下头,继续吃羊腿,闷头吃个饱。

    杨泽心想:“原来小公主叫李菜菜,皇家公主怎么会起这么个名字,难不成是小名?”

    原来,小公主没有大名,按着皇室的规矩,皇孙们的名字就算不是皇帝亲自给起,也是要按辈份起名的,至少要上报给皇帝,皇帝认可了才行,毕竟是要上皇室族谱的,但小公主并不是在京城里出生,李晏也没有机会给独孤女皇上奏章,所以女儿的名字便耽误了,只起了个小名菜菜,这个名并不高贵,起这么个名主要是想让独孤女皇知道后,会心生怜悯,能让小公主过上好日子,可惜的是,这么多年了,独孤女皇也没怜悯过,小公主该过苦日子,还得接着过。

    杨泽笑问道:“怎么,公主殿下想去秃噜浑?在那边有朋友?”

    菜菜没有说话,王妃却道:“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什么。只不过去年有个部落游牧到了这里,菜菜正好出城,便和部落的人见着了,部落里的人刻意巴结,她便当那些蛮夷是好人,过年时,蛮夷的王子还送了只羊过来,菜菜便感激得不行。真是孩子心性,当谁都是好人!”

    杨泽哦了声,看了眼菜菜,心想:“我送了你这么多的礼物,也没见你说我是朋友啊,更没把我当成是心上人!”

    涉及到了菜菜的私事,杨泽不好多问,只是陪着李晏喝了不少的酒,李晏喝得醉醺醺的,宴席这才散了。

    第二天一早。杨泽派严诚厚去州里采买,还派了二十个士兵跟随保护,连带着去给刺史送去公文,告诉刺史他接任了县令之职,还有请求刺史正式任命付丙荣等人为官,毕竟县丞主薄这样的官职,他自己是可以任命的,但还得州里承认才行。

    派出严诚厚后,杨泽便开始满县城的转悠。再怎么着他也得先了解一下自己的属地才行。可一番巡视下来,他本来就失望的心情,又再失望了三分。

    镇西县实在是穷得可以,虽然可以耕种的土地要多少有多少。可劳力却不足,而且粮食产量不高,如果光靠种地,百姓很难养活一家人。苦哈哈的不说,还要交税,还不如抢劫来得快。连一文钱的税都不用交。

    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放在别的地方可能不对,谁说穷人就是刁民了,这句俗话可不对,但放在镇西县这里,却再正确不过了,这穷地方真可谓是满地都是刁民,连妇女和儿童都不好惹的!

    杨泽巡城之际,便在街上碰到了个小孩儿,这小孩不过五六岁大小的光景,一身破烂衣服,冻得满脸是鼻涕,在大街上游荡,杨泽看着心酸,便让人给小孩儿一块饼子,小孩儿拿了饼子便跑开了,可过不多时又回来了!

    跑开时是一个小孩儿,回来时却是一大群小孩儿,个个嚷着要吃饼,杨泽无法,这些小孩儿看着确实贫困,他便又让手下给小孩儿们每人分了一个饼。

    小孩儿们狼吞虎咽地吃了饼后,却并不散去,一直跟在杨泽的后面,还大声嚷嚷,说今天的饼你给了,明天的呢?

    杨泽差点没气晕过去,怎么着我还得给你们明天的饼么,要这么给下去,后天的饼也得我给了!

    反正孩子也不是太多,给了也就给了,他又让手下给了小孩子每人一个饼,算是明天的,给过之后,他便带人回县衙了。

    不成想,当天晚上,县衙的门口却围了一大群的孩子,也不能说是孩子了,各种年龄的都有,甚至还有二十多岁的,围在县衙门口,要县太爷给他们分饼!

    杨泽大惊,赶紧叫来郝威峰,问道:“本县的孩子都没有饭吃吗?他们的父母呢,生了孩子出来,却不养活?”

    郝威峰一脸的哭笑不得,道:“县尊,本县是穷不假,百姓吃的不好也不假,可还没到没饭吃的份上,又不是灾年,哪可能一点吃喝都没有,没有吃喝岂不饿死了!可县尊却不该给他们分饼,有了白吃的东西,谁不想要啊,别看让他们交税时,找不见他们人,可要是有白吃的机会,他们是一个都不拉下的,全得过来要,给不起的!”

    杨泽叹道:“一县百姓生活如此困苦,这是我这个父母官的责任……啊,不,是前任父母官的责任,我这是替前任擦屁股呢,也罢,当官不为民作主,还不如不当这个官。”

    他出了县衙,来到了大门口,就见门口围着上百人,有小孩子,也有看热闹的老百姓。

    杨泽先冲众人拱了拱手,道:“各位乡亲,本官是新上任的县令,本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原则,我决定要放火……”

    百姓们一听,无不大吃一惊,干嘛啊,要放火啊,这是要烧什么呀,莫不是要烧我们的房子!

    就听杨泽又道:“要放火嘛,就得要柴火,本官决定,谁交一百斤的柴火,谁就能在我这里领一顿的饭食,好的东西我也没有,本官也不阔气,给不起太好的饭食,但每人每顿两个胡饼,一碗肉汤,还是给得起的,怎么样,这活儿你们愿不愿意做?”

    百姓们又惊又喜,这死冷寒天的,他们都没事做,又快年关了,年关过后就是春荒,粮食能省点儿是点儿,去捡柴火就能换饭,这个活儿当然做得,可就是不知,要那么多的柴火干什么,是要烧什么地方啊?

    李晏听到外面有声音,他便站在院门口,心里也纳闷,要是杨泽这么个收柴火法,那还不得几万斤的给你送过来,你发得起工钱么!

    杨泽道:“本官说话绝不失言,你们把柴火收集好了,就送到我指定的地方去,我会在指定的地方支起炉子,现煮肉汤,现烙大饼,交了柴火后现场领饼领汤,童叟无欺!”

    百姓们听着都有些将信将疑,柴火这东西,镇西县可有的是,城外树林子什么的不少呢,柴火不缺,缺的是粮食,如果县令肯提供大饼肉汤,那他们是愿意出这份力气的!

    小孩子们听了,一哄而散,都回家告诉父母去了,大饼和肉汤啊,都是好东西,而且一顿饭只要一百斤的柴火,就算是小孩,出城多跑几趟,也能捡回来了!

    待百姓都散了,李晏走了过来,问道:“杨县令,你这是要干什么,是要效仿商鞅么,取信百姓?可你就算要改变这里的贫穷,光靠收集柴火,却是不行的,这地方别的没有,柴火要多少有多少,别看这地方寒冷,可我听说过有饿死的,却从来没听说过有冻死的!”

    杨泽唉了声,道:“王爷,我要柴火,不是要放火啊,是要修补城墙,现在天气寒冷,想必草原上的牧民日子也不好过吧,万一他们没吃没喝的,来抢县城怎么办,城墙破成那样,咱们的兵又不多,守都没法守啊!”

    李晏一愣,却又摇头道:“大冬天的怎么修补城墙,要等到天气变暖时才行,再说修补城墙哪能用柴火呢,也挡不住强盗啊!”

    杨泽笑了笑,对于李晏,他不好卖关子,笑道:“其实用柴火修补城墙,在天气热时,确实不靠谱儿,可现在天气寒冷,只要用柴火树枝做骨架,然后周围堆上雪,再用水往上面一浇,不就冻成冰墙了么,马马虎虎的也能当墙使用,只要能熬过去这个冬天,等天气变暖了,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李晏听了,哈地乐了,道:“哎呀,这个办法不错啊,我来西北这么多年,却从没有想到过,城墙破了这么久,历任县令都发愁,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办法,你一来就想到了,当真聪明!”他一挑大拇指,赞道。

    杨泽嘿嘿两声,道:“不过我看本县的样子,草原上的强盗也不一定敢来,万一抢不成咱们,反被咱们给抢了,那岂不糟糕。其实,下官也只是给百姓们个吃饭的机会,二来也得让他们明白,我是说到做到的,这样以后再有什么事,他们也能相信我,跟着我干啊!”

    李晏笑道:“不错,正是如此,你如此年轻,就当上了县令,看来前途无量啊!”

    杨泽心想:“要是我和你说,我以前是大理寺的少卿,被贬官才当了个县令,不知那时你会说啥!”

    此后数日,城里的百姓都被调动了起来,几乎家家户户都在收集柴火,头一天还有不少百姓犹豫,怕杨泽是在忽悠人,可他们见邻居交了柴火后,真能领到大饼和肉汤,他们就不再犹豫了,也去捡柴火,没几日的功夫,就把城外的树林里捡了一圈,地上的树枝都被捡光了,已经开始有人砍大树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946/ 第一时间欣赏赝医最新章节! 作者:望平安所写的《赝医》为转载作品,赝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赝医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赝医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赝医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赝医介绍:
杨泽,一个现代小医生,在吃方便面时,不知怎么的,灵魂竟然被吸入进了碗里,重生到了古代,一个女主当朝,名为大方帝国的国度,这个国度和中国历史上的唐朝极为相似,却又不是唐朝。
在这里,杨泽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还有超级无敌的好运气,穿梭在朝堂之上,游历于州县之间,成为这个时代里,最耀眼的名医,最能干的大官,英俊少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赝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赝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赝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