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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望平安     赝医txt下载     赝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六十一章 案子的真相

    冯家和李家的人都很害怕,事实上他们既不姓冯,也不姓李,而是长公主派人在市井里找的泼皮无赖,就连里面冒充冯母和李母的老太婆,也都是如此,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女流氓,还是上了年纪的老女流氓。

    长公主派人做的这个套儿,别人不知,这几个当事人能不知道么,他们恐惧地看着杨泽,等着杨泽问话。

    杨泽看了他们几个片刻,道:“冯家的,你们不是想打死你们家的儿媳妇儿么,现在还是这样要求么?”

    冒充冯家老夫妇的人,互视了一眼,又看向了旁边的几个,反正冒充冯家人的几个人都一起点头,示意他俩嘴硬挺住,反正又不会真的打死,这种完全没有道理的要求,杨泽是不可能答应的,那何必不逼他一下呢,再说今天又不是重头戏,大反转剧情要明天或者后天才能发生呢,现在不必着急。

    硬着头皮,冯家老夫妇一起道:“回大老爷的话,小人们确实还是想要打死儿媳妇儿,给我们的儿子报仇!”

    杨泽嗯了声,道:“好吧,那么本官准了,你们打死你们的儿媳妇儿吧,冯李氏就在堂上,你们这便动手吧,但不得用武器,只能用拳脚!”

    话音一落,满堂静悄悄,不管是来打官司的人,还是那些差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县太爷说什么?要冯家的人打死李家的人?这案子……不可以这样判啊,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那跪着的冯李氏,也就是冯家的儿媳妇儿,傻傻地看了看四周,之后把眼睛一闭,反正她是收了钱的,只因家中实在困难,不得不卖了她自己这条性命。死了她一个,活了一大家子的人,她认为,这便值了,反正都是一死,什么时候不是死,她也不会计较早晚的!

    可她是不计较了,别人受不了啊,这案子相当地阴损,是要进去好几条人命的。否则也整不倒杨泽,所以冯李氏是需要死的,不过是要杨泽上了套之后才轮到她死,可杨泽没上套啊,冯李氏要是死了,那后面的计策可就用不出来了!

    扮演李家老夫妇的两人急了,叫道:“大老爷不公,冯家的儿子死了,关我李家的女儿何事。为什么要打杀了她?这不公,这不公,我们要上告,我们要告御状!”

    杨泽笑道:“稍安勿躁。且听本官为你们解释,等冯家的人打死了你们的女儿,你们再把冯家的人都给打死了,这不就得了。这不就报仇了么,你们死了一个女儿,可冯家却死了全家啊。这事儿你们占便宜了!”

    大堂之上,又是一阵寂静,便宜有这么个占法吗?

    李家的人反应还是比较快的,尤其是李老汉,他以行骗为生,什么样儿的人没见过,发现杨泽面带笑容,满嘴说着不着调的话,看似胡闹,但实际上已经说明,人家早看出来这案子是个陷阱了,此时还是及早脱身才行,换个方法再来整治杨泽不迟!

    李老汉爬起身来,道:“这,这案子我们不告了,回家,回家……”

    杨泽啪一拍桌子,喝道:“混帐,跪下,你说不告就不告了么!”

    差役们一起齐声大喝,把李老汉吓得又跪下了,他貌似委屈地道:“大老爷说话太没道理,那这案子我们不告了,还不成么……”

    没等他说完,杨泽冷笑一声,道:“你又不是原告,你是被告!”

    李老汉啊了一声,这才想起,来万年县之前说好的,他是被告,原告是旁边的同伴,冒充冯家的人!

    冯家的反正也不慢,立时知道今天这事儿有危险,忙道:“小人是原告,小人不告了,不告了,这就回家办丧事去!”他连越级上告的话都没敢说,深怕杨泽扣下他们,不让他们走。

    杨泽看着他们的表情,心想:“着急了,这是想走人的节奏啊!哼,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他仍旧不说话,他在等付丙荣那边审出结果。

    过了小半晌,付丙荣从后面出来了,凑到杨泽的跟前,小声道:“问出来了,主使人是个叫代苏杰的人,是一个什么庄主,庄子在城外,有钱的很,是代苏杰花钱雇他们来起哄的,不过钱没全给他们呢,说是等事成之后才给全。”

    审那几个地痞无赖,好审得很,分开一个一个的问,他们的屁股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了,什么光棍儿啊,什么好汉啊,全都成扯淡了,问啥就说啥了,啥也没隐瞒,口供一致。

    杨泽微微点了点头,代苏杰,庄主,不知这位庄主是谁的人。

    他冲下面道:“那好吧,民不举,官不究,你们既然不想告了,那你们便回去吧,以后好好过日子,来人啊,给冯家人十贯钱,让他们好好安葬了死者吧!”一拍惊堂木,退堂走了。

    冯家的人和李家的人都感世事难料,他们来之前,被人告之,会有什么样的过程,然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们只需怎么样做就成,可计划不如变化快,谁能想到杨泽会是这么个处置法,他们都是拿人钱的无赖而已,没什么随机应变的本事,就算有这种本事,他们也不敢对着杨泽使啊,这位县太爷真打人啊,而且是往死里打!

    回了后堂,杨泽叫谭正文过来,道:“跟上他们,他们没办成事,必会去找指使的人,看看那个指使的人是谁,回来告诉我!”

    谭正文笑道:“这个容易,那我便去了!”换了身衣服,从后门出了衙门,绕了个圈子,这才跟上冯家和李家的人。

    付丙荣却道:“师父,那些个小无赖怎么办,真的押进大牢里吗?”

    “当然,只要不放他们,指使他们的人就会害怕,只要一害怕,就会露出马脚,那时再收拾他。就不难办了。”想了想,杨泽又道:“嗯,去找具尸体来,等查到是谁指使的,就把尸体扔到他家后院,好好折腾折腾他。”

    付丙荣答应一声,笑道:“要是长公主指使的,往她家后院扔尸体,怕是不太容易。”笑着出门去了。

    长安城里找尸体不容易,可城外就不难了。城外有专门负责埋葬流民尸体,以免疾病传播的积福庄,在那里找具无人认领的尸体,并非难事。

    杨泽在二堂里坐着,叫人又拿来那张状子,看了好久,这才闭目养神,他在心里想着,这是个什么样的案子。想了好久,忽然,在记忆的深处,他想起来一个非常久远。但又非常著名的案子!

    猛地睁开眼睛,他再次快速把状子看了一遍,瞬间就明白了,原来这个案子是这么回事啊!

    他看过的一本小说里面。曾经记载过这么一个案子,简单地来讲,就是有一个年轻人看上了一个漂亮的少女。便求家人去提亲,可那少女并不愿意,但少女的家人贪图财礼,又请一个四处游方的方士,其实就是算命的,算了一下生辰八字,结果说很合适,便答应了求亲,这少女很恨那个算命的,可却没有办法,婚姻大事只能由父母决定嘛,她只好嫁了过去。

    可在新婚之后,早上开门时,那个年轻人也就是新郎却披头散发地跑了出来,跑得飞快,谁也拦不住,一直跑到河边,跳了下去,家人都很吃惊,下河去救却没有救上来,三天之后才在河的下游找到了尸体,但尸体被水泡得浮肿,已然认不出本来面目了。

    大家谁也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好作罢,这算是自尽投河身亡的,也没法追究,那少女不愿意守寡,不久之后便要改嫁,嫁给另一个年轻人,乡村里没啥大事,这事便被百姓传来传去的,正巧一个当官的路过,听完之后,听出了蹊跷,便去明查暗访,其实这也算是多管闲事了,可偏偏这闲事还真让他管对了,查出了这事的古怪之处,从而引出了一桩命案。

    原来,这少女早就有了情人,便是她要改嫁的那个年轻人,可这个年轻人很穷,少女的家人是不肯把女儿嫁给他的,反而嫁给了新郎,那少女便和情人想了个计策,在新婚之夜,情人藏到了新房里,趁着新郎喝醉了,他和少女把新郎给杀了,肢解之后,埋在了床下,然后由情人穿上新郎的衣服,大清早披头散发地跑了出去,跳到了河里,装成是自杀的样子。

    而在下游找到的那具尸体,却是那个游方算命的,因为少女恨算命的乱算,破坏了她和情人的好事,所以让情人把算命的给杀了,因为尸体被水给泡了,所以分不出真假来,只能当成是那新郎的尸体!

    那路过的当官的,把这案子给破了,从床底下找到了一个大坛子,里面装的便是新郎的尸体,这个案子从此便被认为是经典,很多书里都有记载。

    实际上,这个故事的原版,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事,想想那个少女指使情人连杀两人,而她睡的床下就是新婚丈夫的尸体,这少女有多心理变态,也就可想而知了!

    当然杨泽是不会把事情想得有多恐怖的,他只是在想这个案子会怎么被长公主利用。那冯家的人告的可不是谋杀,而是克死丈夫,而要求却很过份,是要杀了那新媳妇儿,可现在却没有查出新媳妇儿杀了人,所以按道理来讲,是肯定不会让新媳妇儿抵命的,只能不了了之。

    这么一来,麻烦就出现了,只需过几日,反转剧情一出现,杨泽立即就变成了昏官。那冯家人必会“查出了真相”,抓住了情夫,那新媳妇儿也必会承认,只要冯家越级一告,跑到京兆尹那里一告,然后案情真相大白,功劳归京兆尹了,废物二字归杨泽了,谁让他没破成这案子了,还糊里糊涂地让那新媳妇儿走人了,那可是杀人凶手,放了杀人凶手走,那不是废物官员,还是能明白官员么!

    杨泽心想:“我刚上任,就要背上废物二字,那我还怎么当这官,官员审错了案子,是要被贬职的,我都是从九品下了,降无可降了啊,这要是把我贬到京城之外,半道上非得碰到强盗,把我给剁了不可,我可就成死不瞑目了!”

    他一拍大腿,决定了,既然对头不想让我好过,那我也不能让对头好过,这个案子,我要反过来利用一下,咱们骑驴看帐本,走着瞧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反诬

    这一等,就等到了后半夜,杨泽一直没有睡,等着付丙荣和谭正文回报。

    付丙荣要出城办事,如果时间上耽误了,那么就进不了城了,现在长安城实行了宵禁,晚上是要关城门的,不象以后那样,晚上也可以进城了。

    可谭正文却没关系,他是在城里办事,等到杨泽困的实在不行的时候,他却乐颠颠地跑了回来。

    谭正文一回来,进了杨泽的屋子,先是咕咚咕咚喝了整整一壶的水,这才道:“师父,我查到人了,那帮家伙离了衙门之后,先是分开,我只好只跟着冯家的人,可等到了城西一处破房子后,没过多一会儿,那李家的人便也跟来了,不但他们跟来了,还来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一起进了个破院子,在里面商量事,一直商量到现在,他们还没散呢!”

    杨泽嘿嘿笑了两声,道:“他们突然间遇到我样一个县令,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能不商量么。那他们有没有出去找人,去哪家公主王子什么的府上了?”

    谭正文摇头道:“没有,进去之后,便再没出来过人,当然也没传出什么哭声,这案子看起来明显是假的,是别人设下的套,我在院外听不到什么,又怕他们发现,这才回来。不过估计这么晚了,他们也不会离开,如果咱们现在去,那是一定能把他们一窝给端了的。”

    杨泽站起身来,道:“就是要给他们一锅端了,竟然想下套害我,那就不能对他们心慈手软!”

    要办这事得迅雷不及掩耳,杨泽很清楚现在衙门里必有别人的耳目,不管那个别人是谁,反正都是对自己去抓人不利的。吩咐了谭正文几句,杨泽让他去驿馆找镇西来的士兵。只有这些人才是可靠的,等找到了人,立即便去那个小院子里抓人。

    谭正文飞快地跑了,杨泽则换上了全套的官服,从马圈里牵了匹马,到了后门,在那里等着,大半夜的,还真有不睡觉的人,可他们看到了杨泽。却谁也不敢过来问,但都知道杨泽要出去办事,只好躲在暗处,想查知杨泽要去的地方,这才好去向他的主子报告。

    过不多时,一整队的镇西士兵便到了,杨泽把手一挥,镇西士兵先行,他则在后跟随。镇西士兵可都是骑马的,行动速度非常之快,在谭正文的带领下,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便到了那个小院子外面。

    夜半时分,马队行进,声音当然很大,可正因为如此。那小院子里的人便也没有想到,这马队是冲着他们来的,这是完全想不到的事。能对付他们的人,也就是杨泽了,可杨泽白天的表现,却无论如何与半夜来抓人挂不上勾儿的。

    小院子里有个人正趴着门缝儿往外看,却发现马队到来后,竟然将小院子给围了起来,这时他才感到慌乱,急忙进屋报信儿,可这时候再想逃走,那是真的来不及了。

    杨泽一声令下,镇西士兵立即下马,踹开了院门,进去抓人,不过片刻功夫,就把院子里的人全给抓了起来,冯家的人,李家的人,还有几个帮忙的家伙全给抓了起来,至于说到那个管事模样的,也被五花大绑,按翻在地!

    杨泽大步进了院子,看了看他们,笑道:“不是仇人么,怎么又凑到一块了,看来是必有隐情啊,那咱们也别在这耽误时间了,回衙门里说说清楚吧!”

    被抓的人全都吓得浑身发抖,尤其是那个管事模样的人,他是最害怕的,他要是一落网,那必会牵扯出后面的人,他不想招供都不行,进了衙门,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这管事模样的人叫道:“杨大人,杨县令,小人放高利贷的,只因冯家死了人,要办丧事,没钱给儿子下葬,所以才叫小人过来,小人冤枉啊,他冯家的事跟小人没有半点儿关系,杨大人开恩,不要抓小人走了!”

    杨泽冲他笑了笑,道:“真跟你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管事模样的人忙道。

    “那也不行,也还得回衙门!”杨泽一招手,叫过几名士兵,道:“把他们的嘴堵上,免得串供!”

    士兵立即就过去把这些人的嘴都给堵上了,杨泽哈哈一笑,道:“你们看,本官是多么实在的一个人,怕你们串供,就直截了当地说怕,一点都不含糊!”

    打马先行,带着镇西士兵重新返回了万年县的县衙。

    杨泽下令把这些人分开关押,他则径直去了二堂,也不提审别人,只是叫谭正文把那个管事模样的人带进二堂,审别人没用,不会知道太多,其实这个管事模样的人,也不见得会知道很多,但这个人却是可以利用的。

    那管事模样的人刚被带进来,杨泽开口便是:“把他的手指头剁断两根,看他还敢不敢嘴硬。”

    谭正文答应一声,就要从腰里抽刀,那管事模样的人急得满头大汗,他嘴里还堵着布块呢,啥话都说不出来,他怎么嘴硬啊,嘴既然都硬不起来,那干嘛要剁他的手指头,手指头一剁掉,可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他呜呜地挣扎,又给杨泽砰砰地磕头,希望能饶过他!

    谭正文抽出了刀,看了眼这管事的,又看向杨泽,他两人互视一笑,试出来了,这家伙不是一个骨头硬的家伙,是个软骨头就好。

    谭正文知道杨泽不会真的让他剁手指头,便道:“师父,剁手指可以等一会儿的,咱们不如先试试撒盐的方法,先在他身上割几条口子出来,然后撒上盐末,听说伤口上沾盐,可疼了呢,会让人很清醒的!”

    杨泽点头道:“不错,这是个好法儿,得让他清醒清醒,免得问他话时,他糊里糊涂地说不清楚。我想想哪的肉最疼……有了,在他的舌头上割出口子,然后塞把盐进他嘴里,保准疼,绝对能让他清醒!”

    谭正文忙道:“还是师父法儿多,徒儿怎么就没想到!”他拿下堵嘴的布块,道:“你把嘴张得大些,好让我在你舌头上多划几道口子!”

    管事的吓得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不住地摇头,却不敢开口说话。真怕他一张嘴,谭正文就把刀子伸进去乱划。

    杨泽看着他,道:“如果你说实话,那么倒也不先割你的舌头,但如果你不说实话,那本官也有法儿治你,只要把你往牢里一扔,那里可全都是穷凶极恶之人,有不少都是很久没看到过女人了。象你这么细皮嫩肉的去了,他们必会好好招待你一番的,你是一只很不错的小白兔!”

    管事的一听,吓得脸得绿了。他可是知道什么叫兔爷儿的,要是进去了被那帮囚徒给祸害了,那还不如干脆死了算了!

    他只好道:“小,小人愿意说实话。只是不知杨大人想问什么?”

    杨泽哼了声,道:“本官也不问你的后台是谁,其实是谁。本官一查就能查出来,也用不着你说,本官只想问你,你们最后打算是要谁当那个奸夫,还有最后奸夫淫妇是肯定要被砍头的,你们到底答应了他们什么好处,能让他们甘愿去做这掉脑袋的生意?”

    其实,这个案子最精彩的地方就是可以大反转,查出冯家儿子不是自杀,而是被谋杀的,那么奸夫自然就是最后的关键,知道了这个,就等于是知道了整个案子!

    管事的极度惊骇,杨泽知道了那个所谓的奸夫,就等于他知道了所有的事,难不成有人走漏了消息,被杨泽给知道了?

    杨泽看着他,冷笑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现在就告诉你,本官是相王的人,小王爷和本官乃是好友,他还为我的手下求了个县令的差遣,这点我估计你们是知道的,你是长公主的人,对不对?”

    他顺嘴就去站了相王的队,还提出了证据,反正这管事的也不可能知道真相。

    “小人……小人不是长公主的,小人的东家代苏杰……才是!”管事的感到相当地羞愧,他算老几,怎么可能算是长公主的人,就算是代苏杰,在长公主的跟前,也不过只是个跑腿办事的罢了。

    杨泽道:“你把事情的经过说给本官听,本官要看看你说没说假话,然后再决定用什么方法整死你!”

    管事的大叫饶命,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案情和杨泽想得几乎是一模一样,而那个奸夫则是个穷光蛋,穷得揭不开锅的那种人,愿意用一条命,换一家人活下去,代苏杰说了,事成之后,可以给那个奸夫的家人二十亩地。

    杨泽皱了皱眉头,书看得多就是好啊,可以料敌之先,既然长公主还不肯罢休,那自己也挑拨一下吧,把祸水引到李正隆身上去好了,反正李正隆决心当好人了,好人嘛,就是要被利用的。

    杨泽对管事的道:“你别跟着代苏杰混了,转投相王吧,本官可以为你在相王府里找一个差事,有了相王的保护,你不用怕别人报复,你看怎么样?当然,如果你不答应,本官就叫人整死你,你人都死了,就更不用怕报复了!”

    管事的一咧嘴,这话也说得太直接了,事到如今,小命儿在杨泽手里捏着,想不答应也不成啊,他只好点头道:“小人愿供相王差遣!”

    “这才对,识实务者为俊杰!”杨泽夸了他一句,又道:“明天本官升堂,你来作证,就说那个奸夫是独孤宝桥,怎么样,你愿意么?当然,要是你不愿意,本官有的是法儿整死你,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便由相王保护你,这点本官可以今晚……天一亮,就带你去见临淄王!”

    管事的吓得全身哆嗦,独孤宝桥?那是驸马啊,是长公主的女婿,要是诬陷他,长公主岂不是得整死自己,可要是临淄王李正隆能保护自己……那便也成,自己要真是进了王府,长公主就算是再凶悍,也不敢进王府抓自己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把这事告诉我干嘛

    杨泽问了管事的姓名,这管事的名叫何向东,一直在代苏杰的庄子上当管事,由于擅长巴结代苏杰,所以被代苏杰引为心腹,很多机密的事,都让何向东去做,比如现在这个案子。

    杨泽皱眉道:“按你说的,那么你应该是没有家人的,对不对?不,你既然是管事,那么老婆肯定是有的,估计还不止一个,但你肯定没有儿女,家里也没有父母长辈了,本官说的对不对?”

    何向东顿时张大了嘴巴,杨泽猜得绝对准确,就象是深知他家情况一样。他点头道:“大老爷说得一点没错,小人家里并无长辈,也没有儿女,只要太想要儿子了,所以娶了三个小妾,都是从人市上买的,可她们谁的肚子也没有动静,小人真怕这辈子就此绝后啊!”

    杨泽哼了声,道:“你上无父母,下无儿女,那三个小妾又都是买来的,那如果你死了,岂不是没人替你喊冤,那三个小妾还是会被你那个庄主卖掉的。这回想明白了吧,让你出头办这个人命案子,就是为了灭你的口,因为灭你的口,是最没有麻烦的!”

    何向东大吃一惊,他并不是傻子,有些事情不想则已,可只要一想,就能明白其中道理,他刚才还觉得自己投靠了相王,是不是有点儿对不起代苏杰这个庄主,毕竟代苏杰那么信任自己,让自己办这么重要的大事,可搞了半天。让自己办事,就是为了以后灭自己的口方便,这他就受不了了。

    咬牙切齿地,何向东道:“那代老贼如此的残忍,竟然想杀了小人,那小人也不再对他忠心了,小人从此之后,愿为杨大人驱使,做牛做马,心甘情愿。”

    杨泽微微一笑。心甘情愿就好。免得到时候反悔,说道:“本官乃是行医世家出身,曾经治好过很多人的病,象魏大将军的母亲。还有相王的小女儿。当然。这些你都没有听说过,不过,事成之后。本官却可为你治疗一二,说不定能治好你的不育之症,让你何家不至于断了香火。”

    何向东先是一愣,随即欣喜若狂,要说他有什么心愿,那就是快点有个儿子了,他年纪又不小了,其实早就怀疑过生不出孩子来,不是女人的问题,而是他自己的问题,可他始终不敢去找医生看,甚至都不敢提这个事,就怕万一证实是自己有问题,那他都会觉得人生没有意义,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忙道:“如真能让小人有后,那小人就算是肝脑涂地,也要报答杨大人的恩情!”

    杨泽点了点头,他就怕何向东反悔,如果到了关键时刻,何向东反口,那岂不是大糟而特糟!

    又安慰了何向东几句,然后问了那假扮丈夫的人,是不是死了,埋在了哪里,问过之后,便吩咐了他该怎么说,怎么个编故事法儿,便让他下去休息,眯一会儿,等天亮了好去办事。

    付丙荣亲自去安排何向东的往处,安排好后回来,对杨泽说道:“师父,这个人可是手上有人命的,这个案子就是他经手的,那死了的人和他岂能逃得掉干系,而且原本还想着再害两人,他可不是好人,要按着律法,他是应该被砍头的。”

    杨泽笑了笑,道:“我自然知道,那个什么庄主能让他办这种机密的事情,显见平常待他不薄,我只不过挑拨了几句,他便要卖主求荣,这种人岂可信任,再说这命案可是他负责的,少不得手上沾了血腥,就算我们不收拾他,也会有人收拾他的,你不必为此担心!”

    付丙荣这才松了口气,道:“这样最好。不过,要是临淄王真收留了这种人,那我看临淄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临淄王便是李正隆,那个一心想要当好人的小王爷!

    杨泽心想:“这事早晚会被人知道的,还真希望李正隆能收留他啊,这样他的名声之中,必会加上伪善二字,那时可就有热闹瞧了。”

    他也躺下休息,没过多一会儿,天便亮了。

    杨泽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脸,吃过早餐之后,便带着那个何向东,一起去了临淄王府,告诉门房他要求见李正隆,门房不敢怠慢,赶紧去禀报了李正隆,过不多时,李正隆亲自迎了出来。

    李正隆笑道:“杨兄弟,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已经在万年县上任了么,想必公务繁忙,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杨泽道:“是有大事要和小王爷你说,不过,这个得私下说……”

    李正隆哦了声,点头道:“好啊,那咱们去我的书屋说。”

    他看了眼跟在杨泽后面的何向东,看这个衣着不象是官场中人,象是个富裕的老百姓,他皱了皱眉头,不知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就算他喜欢搞亲民,可也只是装装样子,要想让普通老百姓进他家,这个他还是做不到的。

    杨泽忙道:“此人是关键,可以先让他在院子里等一会儿。”

    李正隆点了点头,他不知杨泽要说什么事,也只能如此了,不过看杨泽一副神秘的样子,应该是大事。

    进了书房的院子,杨泽说何向东等在院里,他刚和李正隆进了书房,把门关上,这才道:“小王爷,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儿,是关于独孤宝桥的!”

    李正隆哦了声,心想:“原来是关于独孤宝桥的,他能有什么事,贪污**,他没必要,对钱上的事他才不会关心,欺男霸女他更不敢,英帼公主能抽死他,顶多也就是喝多了胡说八道而已,说了些抨击朝政的话,这种事情,也没啥大不了的。”

    “这个独孤宝桥,唉。让我说什么好呢!”杨泽一脸痛惜地说道。

    李正隆笑道:“他怎么了,难不成在外面勾引女子,惹下了风流情债?”他说的这个原因,是不可能的,而且是不可能当中,最不可能的。

    谁知,杨泽一脸的惊讶,很吃惊地道:“怎么,这个事情,小王爷你也知道了?哎呀。下官得知了这个消息。便立即找小王爷来商量,哪知小王爷你还是知道了,这消息没有脚,跑得却还真快啊!”

    李正隆大吃一惊。他这个吃惊就不是假装出来的。是真的吃惊。他道:“什么?独孤宝桥惹上了风流债?这,这怎么可能,他不想要命了么!”

    就算独孤宝桥是皇族中人又能如何。眼看着就要改朝换代了,独孤女皇一驾崩,那独孤宝桥就只剩下长公主的女婿这一个身份了,他还敢在外面乱勾搭女人?莫说长公主会修理他,就算是英帼公主就能把他打个捂眼青儿!

    杨泽叹气道:“怎么不可能,不但是风流债,还弄出人命了呀,苦主家人已经告到万年县了!”

    李正隆挑了挑眉毛,道:“他始乱终弃,不要了那个女子,所以那个女子自尽了?唉,独孤宝桥驸马的身份,哪可能让别的女子进府,就算是做个外室,也是不可能的啊!”

    “不是那个女子自尽了,而是独孤宝桥把那女子的丈夫给杀了,还埋到了床底下,不仅如此,还把一个算命的给弄死了,其实这事就是前两天,在曲江池发生的事啊,当时一群士子在开诗会,在曲江池里发现了具尸体……”

    李正隆啊地一声大叫,道:“是这个事,我听说了呀,我府上有几个清客,也参加了那场诗会,见到了这个事,还回来和我说了呢,难不成那人就是独孤宝桥害死的?”

    杨泽一拍大腿,道:“完了,这事闹大发了,可不好收场了,这不成了人尽皆知的事了么,两条人命啊,这可是死罪!”

    李正隆稳定了下情绪,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说来听听!”

    杨泽却摇头道:“凡事,只要过了两个人的嘴,就会有误差,会越传越离谱儿,所以还是让当事人来讲吧,杀人灭口的事,让外面那个人说,就是他去办的这事!”

    说罢,他打开门,让何向东进来,该教的都教给何向东了,何向东也不是笨人,应该知道怎么说。

    何向东进了书房之后,先给李正隆磕头,之后也不浪费时间,在杨泽的“提示”下,把这案子给说了,都是按着杨泽教的说的。

    首先,独孤宝桥看上了一个村姑,这是家花不如野花香的原故,勾勾搭搭地成了好事,他对这个村姑动了真感情,又不能娶村姑,也不能把村姑给安排成外室,怕被英帼公主查出来,所以只能去村姑家私会。

    然后,那村姑要成亲了,独孤宝桥不愿意她嫁人,便找了个算命的,去吓唬村姑的家人,说村姑不能和那个冯家的儿子成亲,结果没吓唬住,村姑还是嫁过去了。独孤宝桥恼羞成怒,便派人杀了冯家的儿子,还给那个算命的吃了疯药,结果那人算命的就跳河死了,被士子们看到了,这事弄大了。

    结果,就是冯李两家一起到万年县打官司,然后杨泽找到李正隆这里来了。

    李正隆听完之后,惊讶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好半天,他才道:“这,这事如此离奇,那独孤宝桥是怎么杀了那个新郎,又是给那个算命的服了什么疯药,这里面的细节……”

    杨泽摇了摇头,一指何向东道:“他是专门给独孤宝桥联络这事的人,大概情况他是知道的,可太细节的,他也搞不清楚,下官知道了这案子,不敢去找独孤宝桥,找他也没有用,他也不会承认的,更不敢去找长公主,所以只能来问问小王爷,这事该怎么处理!”

    顿了顿,他又道:“这个事情,是无法隐瞒的,既然案子到了下官这里,是必须要审理的,小王爷你也知道下官最擅长案件重演,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如果重演到了独孤宝桥的驸马府……这事,可就公开了啊!”

    李正隆眼皮跳了跳,看向杨泽,心想:“他把这事儿,告诉我干嘛?”(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李正隆进宫

    李正隆想了想,道:“杨兄弟你是想通过我,去告知长公主?”他摇了摇头,又道:“虽然长公主是我的姑母,可她脾气古怪,我怕是……这个案子,还是压下来的比较好。”

    杨泽叹气道:“怕是压不了很久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半个长安的人都知道了,要是下官压得太久,怕是以后不好交待。为了独孤驸马的名声,下官断了个糊涂案,想要和稀泥,只是怕那家的苦主不同意啊,所以……便把他们都请到了县衙里,想等风头过了之后,再放出去,估计花上些钱,就能堵住苦主的嘴吧!”

    李正隆皱起眉头,死了儿子的事,花点钱就能堵得上嘴吗?那也只能多给钱了……咦,我干嘛要给独孤宝桥想办法?他可是长公主的女婿,又不是我的女婿!

    忽然间,李正隆明白过味儿来了,杨泽是利用这个案子,给自己送刀来了,这是要干掉独孤宝桥,顺便再干长公主一把的机会啊!

    一想明白,李正隆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好事儿啊,看来杨泽这人很不错嘛,虽然是大王爷李晏的人,可却在向他这一派靠拢,这样的人上哪儿找去,反正只要和长公主做对,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帮手!

    李正隆当然不会把杨泽当成是朋友,只能看成是帮手,既然把刀都送来了,自己要是再不接住,那也太笨了,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太孙竞争者了!

    李正隆道:“这事不能怪你糊涂,如果是我遇到了这种案子,除了装糊涂,还能干什么。不如这样吧,由我进宫去向皇上禀奏此事,为你解释清楚,也顺便为独孤驸马开脱一下。好歹是亲戚一场,他又是皇上的族人。”

    杨泽忙道:“如能这样,那是再好不过了!”他又一指何向东,道:“那此人,小王爷看该怎么个安排法……”

    何向东立即紧张起来,他心中盼望着能进入临淄王府,给李正隆当个管家啥的,就算是管家当不上,那当个别的啥也成啊,总之能抱上王爷的粗腿。以后的日子可就不愁了!

    李正隆看了眼何向东,心想:“这种人,今天能出卖独孤宝桥,明天就能出卖了我,要由我安排,哼,不如直接杀了算了。”

    心里这么想,可嘴上却不会这么说的,他道:“不如这样。你先好好安置他,此人举报有功,事后当论功行赏,以后要怎么安排。要看他这功立得有多大了!”

    杨泽立即道:“不错,论功行赏,要先有功才行。”他转头对何向东道:“你再好好想想,那独孤宝桥还做过什么事。一并说了吧,这样以后也好给你安排职司。”

    何向东心想:“我都没见过独孤宝桥,我上哪儿知道他干过啥事!不过。反正也是胡说八道,那就多编些,反正临淄王也是想整独孤宝桥,我早看出来了!”

    他虽然不知李正隆想怎么个整人法,但胡说八道他会啊!

    何向东道:“独孤驸马……喜欢身体强壮的男子,不过,这只是传言,小人没有替他安排过,这个……不好说。”

    李正隆的眼睛立即就睁大了,他看何向东的表情,这话明显是胡说八道,可这话要是经过加工一下……很好,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传言”二字,反正谁也查不出证据来。

    杨泽斥责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出去等着!”

    何向东只好出了书房,在外面等着,他也知道杨泽要和李正隆说些秘密的话,只能在门外耐心的等待。

    李正隆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子,道:“如果我去找皇上说这事,怕是有些唐突了,会给皇上一种我来说独孤宝桥坏话的感觉,就算是用替他求情的名义,这也是不行的,皇上仍旧会认为我在挑拨离间,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独孤女皇是他的皇祖母,什么脾气他岂有不知道之理,那是最多疑的了,他平常也不去宫里,当然是独孤女皇也没召见他,今天要是冒然去了,再一说这事,非得引起独孤女皇的反感不可,那他岂不是弄巧成拙了,损人可以,但一定要利己才行!

    杨泽想了想,道:“上次小王爷不是说,想提前见见菜菜小公主么,不如这次便以去见她的名义进宫,然后和他说说这个案子,这有些话菜菜就会替你传的,那时皇上再问你什么,可就不是你对她老人家主动提的了呀!”

    李正隆大喜,这个办法好啊,简直是一举两得,又能提前去见菜菜这个皇妹,又能告独孤宝桥一状,还能把长公主牵连一下,这种好事,岂有不做之理!

    他连声道谢,就打算换上衣服,现在就进宫去,简直就是等不及了。

    杨泽见他着急,忙又说道:“小王爷,你这么进宫去不行啊,就算是有人通报,可菜菜小公主也不一定会见你的,她现在还没有被皇上正式承认,所以好象除了长公主外,还没有别的亲戚见过她呢!”

    李正隆啊地一声,感觉有点难办,可随即又高兴起来,没有别的亲戚见过菜菜小公主才好,他正可以提前去谈谈亲情啊!

    他看向杨泽,笑道:“如何才能见到菜菜小公主,还要杨兄弟教我啊!”

    有杨泽这个菜菜的好朋友在,还用得着他操心怎么见菜菜么,当然要杨泽给他想主意了。

    杨泽道:“小王爷可以找人告知菜菜小公主,就说杨泽有了困难,想要问问他的意思,而小王爷是受了下官的请求,替下官传话的,这样菜菜小公主一定会见小王爷的,只不过让小王爷成了跑腿儿的,倒是抬举了下官,下官这心里大大过意不去啊!”

    李正隆哈哈大笑,道:“这个腿儿我愿意替你去跑,我还想早早地见到菜菜呢,成,我进宫就这么说!”

    杨泽又说了几句,和李正隆稍稍商量了几句如何替独孤宝桥“求情”。这才告辞,带着何向东出了王府,往万年县衙赶回。

    何向东心中焦急,他背叛了长公主一派,要是不能顺利投到相王这派去,那性命可就要保不住了,他试探着问道:“杨大人,小人……这个,不知临淄王想要小人做什么,不管让小人做什么。小人定效犬马之劳!”

    “小王爷说你先不要见其它人,本官和他说了你想进王府做个管事,可小王爷说管事毕竟是个仆役,不足以酬劳你的功劳,所以打算给你个小官做做,当然太高的不可能,但县尉还是可以的,不在京中为官,这里水太深。让你远离是非之地,去外地一个富裕的县城……哎,本官倒是忘了问你,愿不愿意去当官?”

    何向东欣喜若狂。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官做,这可是祖坟冒青烟了呀!

    他急忙道:“多谢小王爷抬举,多谢杨大人的知遇之恩。小人永记在心,永生不忘!”他激动得都想不出什么好词儿来了,只能一个劲儿的感谢。

    杨泽点了点头。勉励了几句,带他回了县衙。这个时候,付丙荣已经把那冯家和李家的人审问清楚了,这两家人都是拿人钱财的,现在出了事,根本不可能死硬到底,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背后指使的人是长公主,那么嘴巴就会很硬了,有大靠山,他们才不信杨泽一个小小的县令敢把他们怎么样。

    可问题是他们不知道背后指使的人是谁,所以付丙荣命令镇西兵一通拳头和板子下去,他们就有什么都说什么了,整个案情几乎和杨泽所料的没有半分差别,而且连那个情夫是谁都说出来了,现在还没轮到那个情夫出场,不过却是早就预备好的,付丙荣办事痛快,立即命人去抓人,已经把那个情夫给抓住了。

    杨泽并没有亲自再审一遍,他只是问付丙荣道:“那个情夫和新媳妇,这案子破到最后,可是要杀头的,他们两个算是奸夫淫妇,就算是给多少钱,也不至于把命搭进去吧,他们有没有后悔的意思?”

    付丙荣摇头道:“看他俩都象是生无可恋的样子,估计是穷得实在没法活了,他俩要是死了,换来的钱可以让家人好好活下去,那他俩也认为是死得值了。”

    杨泽嗯了声,道:“钱这个好说,得让他俩翻供才行!”他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遍。

    付丙荣听了,笑道:“这个准成,他俩卖命为的啥,不就是为了钱么,现在既给他们钱,又不用他们死了,那他们岂能不愿意,翻供咬那个独孤宝桥,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命都不要了,还怕咬人么!”他去办事了。

    杨泽感到有些疲倦,便上床休息,他估计着,差不多下午,宫里就会有人来他问话了。

    且说李正隆,他来到皇宫门口,不管是守门的侍卫,还是宫里的小宦官,都有他的人,都是平常花钱喂饱了的。

    一见李正隆到来,一个侍卫领班立即就跑了过来,笑道:“王爷,今天怎么来宫里了,可是要求见皇上?卑职这就给您通报去!”

    李正隆却道:“皇上没有召见本王,本王怎好冒然进宫,其实,本王今天来,是想见皇妹菜菜的,她是小公主,是住在宫里的,对吧?”

    侍卫领班一愣,脸现尴尬之色,宫里多了个菜菜小公主,他当然知道,可是现在还没有正式公开,他也不知道李正隆可不可以进宫去见她。

    李正隆知道他为难,道:“你派个人进去,和小公主说,就说杨泽有了困难,只因不好进宫找她,所以托本王来见,我进宫不方便,可否请她来此一叙!”

    侍卫领班忙道:“这个没问题,卑职这就派人去找小公主。”他立即找来一名侍卫,先去了内宫门,找了一个小宦官,再由小宦官进内宫,去找菜菜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十猜九中

    李正隆在宫外门慢慢地转圈子,他心中感慨,就是这一道宫门啊,想要进去,是多么的不容易,就算自己是皇孙又能怎么样,没有皇上的旨意,自己也只能等在外面,而要想进了这道宫门,还需要通过别人,而这个别人恰恰又是自己的皇妹。

    每个人的受宠程度不同,这也就决定了离那个皇位的距离不同,而仅仅是一道宫门,仿佛就象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一般,皇位离着宫门似乎是遥不可及一样。

    李正隆心想:“一定要拉拢好皇妹菜菜,如果能借着她的由头,我能经常进宫,那一定会让皇祖母知道我的好,知道我的仁厚,那样我的父王就有希望了!”

    又想到自己的父亲相王,虽然儿子不应该说自己父亲的坏话,甚至连想都不应该想,可李正隆还是在心里叹气,自己的父王说好听点儿是万事不争,说不好听点,说得实际一点儿,那就只能是窝囊了,有这么个没出息的父亲,真是让他这个当儿子的操心啊!

    正在思绪万千的时候,一个小宦官跑了出来,跑得一脑门子的汗,他叫道:“王爷,王爷,小的该死,让王爷久等了!”

    这个小宦官李正隆不认识,估计是新人,以前不在皇帝身边,算是新晋人员吧,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大总管一朝干儿子,宫里的大总管可换人了,当然要换新的干儿子给他办事了。

    李正隆道:“怎么回事,你跑得这么急干什么?”看这个小宦官的样子,很有点儿宫里失火的表现,报个信儿而已,用得着这么急么!

    小宦官忙陪着笑脸说道:“回王爷的话,刚才有人去找了小公主,说是杨大人有了困难,托王爷您给传个话儿……”说到这儿。他都有点尴尬了,堂堂临淄王,给杨泽当跑腿儿的,这个实在是有点儿好说不好听了。

    李正隆点了点头,道:“不错,小公主是什么意思?”

    小宦官忙道:“小公主一听就急了,说要出来见您,可皇上不让她出来,所以让王爷您进宫去和小公主说,请王爷随小奴去见小公主殿下吧!”

    李正隆大喜。看来这个菜菜很受宠啊,一说要见自己,皇祖母立即就答应了,真是给面子,看来自己更要好好拉拢,将这位无比受宠的皇妹,变成自己阵营里的人,成为一大助力。

    跟着那小宦官,李正隆进了皇宫。不多时便到了菜菜住的宫殿,其实,也就是独孤女皇寝宫的偏殿。

    李正隆带着恭敬的心态,望了望寝宫。如果自己能住在这里该有多好啊……

    “喂,你就是李正隆吗?你找我有什么事儿?是杨泽出了事儿吗,他又怎么着了?”一个小姑娘的声音突然响起。

    李正隆啊了声,赶紧转头。发现偏殿的台阶上站着一个小姑娘,穿着全套的宫装,带着一脑袋的首饰。那些首饰可沉得很,如果不是什么重要场合,就算是王公贵族,也没有这么穿戴法的,太考验脖子的承重能力了。

    李正隆脸上露出微笑,道:“你就是皇妹菜菜吧,我是你皇兄李正隆,一直想见你的,没有机会……”

    “杨泽怎么了,他是不是又去找长公主姑姑的麻烦了,这回他处理不了了吧,所以才让你来找我的?”菜菜根本就不在乎李正隆是谁,什么皇兄皇弟的,能咋地,她现在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没见着呢,还会在乎别的哥哥么。

    李正隆颇有些尴尬,看来这位皇妹不太好伺候啊,他只好道:“这事说起来相当地复杂,要不咱们进殿去说吧!”

    菜菜嘿地一声,道:“肯定复杂啊,不过杨泽也肯定能处理好的,他让你来,其实就是你有事儿吧,让你通过我,传个话儿给皇祖母?”

    呃……人太聪明了可不太好啊!李正隆心中狂骇,幸亏这个皇妹是个女人,而且看起来心机不深,属于有啥说啥的那种人,如果年纪大些,处世的经历多些,怕又是一个长公主!

    他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为兄只是替他和你说个事儿罢了,其实主要还是来看你的!”

    菜菜点了点头,请他进入偏殿,却道:“你不用担心,杨泽能让你来,就说明他和你关系好,反正我也不图你啥,只要能有好日子过,不用回镇西去穿黑棉袄,我是啥忙都肯帮的!”

    “没出息!”李正隆在心里骂了句,不过随即又高兴起来,没出息好啊,没出息就代表没野心,就代表不是威胁,又啥忙都肯帮,这种人正可以好好利用。

    他俩进殿之后,李正隆便把那案子的来龙去脉说了,菜菜听完之后,哦了声,道:“又是那个独孤宝桥啊,他怎么总惹祸啊!”

    “你知道独孤宝桥?”李正隆又是小吃一惊,这小姑娘知道的还不少啊!

    “不就是英帼公主的驸马么,是长公主的女婿,顶没用的一个人了!”菜菜笑道,她当然不会说独孤宝桥被骗的写了欠条的事,这种大二货,她早就知道了,但事情却不会说出来,只能暗爽。

    李正隆干笑两声,道:“那杨泽的为难事儿?你看该怎么办……”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我去和皇祖母说,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菜菜相当地干脆,反正李正隆进宫来见她的事儿,独孤女皇已经知道了,而且在刚才还和她开了个玩笑,那现在知道了是啥事儿,她当然要去第一时间和独孤女皇说了。

    李正隆咽下口唾沫,事情比自己预计的还要顺利啊,这菜菜竟然这么好说话,真是万万没想到。

    他忙又补了一句,道:“那独孤宝桥毕竟是皇族中人,要为他留些脸面,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让他太难堪了!”

    “那当然。你不就是为他来求情的么!”菜菜说着话,离了偏殿,去了正殿,去见独孤女皇了。

    李正隆坐在偏殿里等着,真可谓是心潮澎湃,等待结果,是最让人焦急的了。

    菜菜来到正殿,见独孤女皇正在闭目养神,她小声道:“皇祖母,孩儿回来了。果真和您说的一样。还真是来告状的。”

    独孤女皇睁开眼睛,笑道:“是不是告完状之后,又求了个情啊?”

    “是啊,是啊,孩儿离开前,他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求情的!”

    独孤女皇叹了口气,道:“这回又是谁啊,告来告去的。你阴我一下,我阴你一下,何时是个头儿啊!”

    对于一个执政多年,操纵庞大帝国的皇帝来讲。独孤女皇对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别人认为很完美的计划,在她这里,基本上都是漏洞百出的。别人认为很高超的手段在她这里都是玩剩下的。

    刚才那个小宦官一来说李正隆要见菜菜,却说的是杨泽的事儿,她便猜到个**不离十了。

    杨泽那个小滑头。要是有了事儿,他自己岂有不能处理的道理,可什么事儿他能为难的,必是皇族中的事儿,而皇族中谁能让他为难呢,必是长公主无疑,但秉承借力使力的原则,隔山打牛,杨泽这个小滑头必定会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去,看样子就是李正隆的身上了!

    而李正隆从来都是长公主的敌人,他能来,那必定是落井下石,可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做得太明显,那只能是明着告状,却仍然要披上个求情的外衣!

    不是杨泽的计划不够好,也不是李正隆做得不好,而是他们面对的对象,独孤女皇陛下,就是玩手段起家的啊,她什么不明白啊,她要是那么好糊弄,她能当上皇帝?

    菜菜道:“是独孤宝桥的事……”

    “这个孩子,从来都是好吃懒做,不务正业,要是朕没猜错,必定是风流帐,除此之外,还能有啥事是调得动我那好皇孙的。“独孤女皇不屑地说道。

    本来整个案子和独孤宝桥一丁点儿的关系都没有,可别人一往独孤宝桥身上栽赃,独孤女皇立即就想到风流上面去了,这点特性她还真料对了!

    不过,她没有料到的事是,这案子——真的不关独孤宝桥的事啊!

    菜菜点了点头,道:“是啊,真是风流帐,独孤宝桥平常喜欢男人,还喜欢健壮的男人……”

    独孤女皇皱起了眉头,喜好男风这种事,风流士子们常干,比如说自家的小男仆,或者清秀可人的小书童,嘿嘿,这在富贵人家不算是什么稀奇事儿,独孤女皇也不认为有啥大不了的,但如果是自家的孙女婿,又是自己的族人,喜欢强壮的男子……

    独孤女皇要是还不当回事儿,那就是怪事儿了!

    菜菜把那案子说了一遍,什么独孤宝桥喜欢上一个村姑,然后又是怎么阻止村姑嫁人,又怎么在新婚之夜下手害了新郎,如此这般地说一遍,就好象是她亲眼看到似的。

    临末了,她又道:“孩儿想把这事儿画下来,画成那种连环话,估计很多说书人都会喜欢的,这画只要一出版,必定风靡天下……”

    “不可,这事儿还是不要画出来了,你听完之后,还是快点儿忘记吧!”独孤女皇忙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儿怎么能乱传呢!

    独孤女皇稍微沉思了一下,道:“这事儿看来是真的,要不然你那皇兄也不可能亲自来告状,但这事儿……太难听了,你把他叫起来,朕要嘱咐他几句。”

    菜菜答应一声,又道:“那杨泽呢,他正为这案子怎么判着急呢!”

    “他急什么急,跟他有何关系,他就是一个看热闹,和稀泥的家伙!”独孤女皇气道。

    菜菜哦了声,去偏殿找李正隆了,心中却想:“还是皇祖母了解杨泽,说的没错,那家伙就是个和稀泥的,哈哈!”(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天字第一号大谗言

    菜菜到了偏殿,道:“皇兄,皇祖母要见你,你随我来吧!”

    李正隆大喜,终于轮到自己上场了,一定要装出仁慈来,一定要让皇祖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善待皇室中人。

    他跟在菜菜的身后,到了正殿,见到了独孤女皇,他跪下磕头,给独孤女皇问安,态度相当地恭谨,一副好皇孙的表现。

    独孤女皇看了看他,点头道:“正隆,有段日子没见着你了,看你的精神还不错,最近都在做什么?”

    李正隆忙道:“孙儿平常在家读书,偶尔也去城外打猎,再就去父王那里看望。”

    独孤女皇点了点头,道:“你是打算做个文武双全的人了,很好,很有李家儿郎的志气,朕很喜欢。”

    夸了一句之后,又道:“你平常也常去看望独孤宝桥吗?应该很少见面吧!”

    长公主和相王不对付,而相王这一派的主要领军人物便是李正隆,李正隆当然不会对长公主的女婿有什么好感,基本上不会见面的,除了重大场合里不得不见之外。

    李正隆却道:“回皇祖母的话,有时候会见着,独孤宝桥喜欢和文人士子一起宴会,谈天说地,有时候会邀请孙儿,只是孙儿很少去赴宴,所以只能是偶尔见到。”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有些宴会就算是独孤宝桥不请他,别的文人士子也会请,但如果他知道有独孤宝桥在场,一般是不会去的。

    独孤女皇早知他会这么回答,紧接着就问道:“那你可了解经常和独孤宝桥宴饮的人,都是些什么样的文人士子?”

    李正隆微微一愣,怎么回事,怎么不问独孤宝桥的案子,却问起宴会的事来了?他只好道:“都是些很有才华之人。人以群聚,物以类分,独孤宝桥的文采一流,当然结交的朋友也都是有名气的诗人。”

    话赶话,顺着就说了下来!

    李正隆心里想着:“下一句应该是问我独孤宝桥是不是在宴会左搂右抱,风流一番吧,皇祖母是想先判定独孤宝桥是不是个风流人物,然后再确定他会不会去勾引村姑,我该怎么回答呢?”

    谁知,独孤女皇却突然转移了话题。问道:“那你认为独孤宝桥有没有杀人的胆子?”

    李正隆想的是村姑,可独孤女皇问的是杀人的胆子,他一时没转过劲儿来,呃了声,没有马上回答,稍稍愣了一下,这才道:“孙儿认为他没有这个胆子。”

    他说的倒是实话,独孤宝桥还真没有杀人的胆子,又不是长公主那样的人物。哪可能说杀人就杀人。

    独孤女皇哼了声,道:“没有的东西!”

    李正隆大吃一惊,以为这句话骂的是自己呢,可转念一想。便即明白,是骂独孤宝桥呢,堂堂礼部侍郎,皇族中人。连杀人的胆子都没有,那可不在独孤女皇的心里,算是没出息了么!

    想明白了。他忙道:“那是独孤宝桥宅心仁厚,其实,士子风流,这些事倒也不算什么,只要安抚那个女子的家人就好,至于那个新郎……一定是手下人撺掇着独孤宝桥这么做的,可错事已成,死者已逝,活的人却还要好好地活下去,给他们多些补偿,这案子便可压下去了。”

    这话听起来都是在替独孤宝桥说好话,可是却等于是坐实了这案子就是独孤宝桥做的,独孤宝桥要想再翻身,下辈子有可能,这辈子却再也没有办法了,他算是完蛋了。

    独孤女皇叹了口气,道:“也罢,只能如此了。”说完,殿中出现沉默,她没再说话。

    李正隆也不敢开口问啊,等了片刻,他向菜菜看去,就见小姑娘坐在一边,在纸上画着什么,也不知她在干嘛呢!

    好半晌,独孤女皇这才又道:“正隆,这事儿就给交给你办吧,由你去和你姑母说一声,也不要对她太客气,这事儿也得给她长长记性了,当初怎么选的女婿!”

    独孤宝桥是她的族人,可她的族人多了,近亲都快死光了,可远亲一抓一大把,就算她曾经想要好好培养一下独孤宝桥,可出了这等事,她还哪有心思培养!

    李正隆答应一声,心里欢喜无限,这回终于可以好好地给长公主一点羞辱了,以前尽是这个姑母占上风的,还有那个英帼公主,也要给她一点教训,那个女人还想着当皇太孙,也想当女皇,也不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没等他出殿,独孤女皇便又道:“让杨泽陪你去。乖孙,替皇祖母拟个旨,打发独孤宝桥去交趾做象林县的主薄,带着英帼一起去吧!”

    李正隆几乎幸福的要晕过去,竟然一下子就干掉了英帼公主,这个皇姐早就让他看不顺眼了,可是以前一直没办法,谁成想自己听了杨泽的话,只进宫说了一通好话,马马虎虎算是替独孤宝桥求了个情,结果就把英帼公主两口子给一起干掉了!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他忙站起身来,道:“是,孙儿这就为皇祖母拟旨……”他一站起来才发现,独孤女皇的后半句话,竟然是对着菜菜说的,他只是个孙子,而人家菜菜才是乖孙。

    菜菜却不会拟旨,她连圣旨都没看过,如何会拟,李正隆只不过稍稍尴尬一下,便恢复了自然,站在菜菜身边,教她怎么拟旨,写罢了旨意之后,盖上玉玺,他捧着圣旨出了宫。

    一出宫,李正隆便觉得天空是如此的晴朗,心情是如此的舒畅,此次进宫大有收获,不但算是拉拢了菜菜,还干掉了英帼公主两口子,还要去给长公主羞辱,自己也在皇祖母的心中留下了仁厚的印象,看来皇位离着自己又进了一步啊!

    这就去找杨泽去,杨泽是这次事件的大功臣,要好好谢谢他,还有以后也要让他多费心,给自己好好出出主意,早点干掉长公主。

    宫里。

    菜菜道:“皇祖母,你说正隆皇兄是个好人吗?”

    独孤女皇冲她笑了笑,道:“你说呢?”

    菜菜想了想,道:“正隆皇兄一开始替独孤宝桥说好话,可等听了发配地方之后,却没再求情,所以正隆皇兄算不上是好人,只是在装仁慈!”

    幸亏她年纪小,算是童言无忌,要不然这绝对是天字一号的大谗言!

    独孤女皇叹了口气,皇位之争,把儿孙们的亲情都给磨光了,正隆这孩子以前还算是挺好的,虽然心眼儿也不少,可却从来不敢自己出头,这回胆子却大了起来……

    想到这儿,独孤女皇哼了声,道:“你的那个杨泽啊,最会撺掇别人了,正隆是上了他的恶当了!”

    这事儿又不是很难猜,她一想可不就明白了么!

    菜菜却开心得拍起手来,笑道:“这说明杨泽有本事啊,他又不是正隆皇兄的帮手,干嘛要帮他,就算要帮也是要帮我父王才对,他的忠心非常好,是个大大的忠臣!”

    独孤女皇惊讶地看着菜菜,你竟然有这种想法,怎么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呢,这还真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万年县衙。

    杨泽惊讶地看着李正隆,听他把话说完,这才道:“皇上打发独孤宝桥去了交趾?那可是比天涯海角还要远的地方啊,听说那里瘴气极重,可不是个好地方,他有命去,不见得有命回啊!这点儿小事,皇上用得着这么发配他吗?”

    李正隆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独孤驸马去了交趾,说不定会做出一番事业,裂土封王也未可知啊!”

    杨泽心想:“这纯粹就是胡说八道了,在交趾那地方能有什么大作为,这年头那里还是荒地呢吧!”他道:“既然皇上有旨,那下官便陪小王爷去一趟长公主府。”

    李正隆笑道:“不,要先去英帼公主府,然后再去长公主府。”

    先去英帼公主府,把圣旨一宣,先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再去羞辱长公主,可要是先去见长公主府,那长公主一撒泼,发配独孤宝桥的圣旨,可就不一定能宣出去了,说不定长公主去了宫里,独孤女皇听了她的“谗言”,收回圣旨了呢,这都是极有可能的事。

    杨泽和李正隆一起出了县衙,李正隆看着衙门里官吏们忙碌的身影,赞道:“杨兄弟,你很会为官啊,看看这衙门里,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可比以前强多了,官吏们似乎没有一个偷懒的。”

    杨泽一笑,道:“下官告诉他们,要精简冗吏,以一个月为期考查,他们为了保住饭碗,岂有不努力办差的道理。俗话说得好,小考小考,上官的法宝!”

    李正隆一挑大拇指,道:“好手段,这招我收下了,以后要是想让手下拼命干活,我就考他们!”

    两人出门,去了英帼公主府。

    此时,独孤宝桥是在公主府里的,没有回自己的驸马府,这些日子闹心事儿太多,他一直住在公主府里,和英帼公主待在一起,并没有出去和文人士子们宴饮,算是老实得很。

    他们夫妻二人正在后花园的小亭子里坐着,有仆人来报,说是李正隆和杨泽来了,还带来了圣旨,夫妻两个大吃一惊,李正隆可是从来不登他家门的,而杨泽那是个坏得冒黑水的家伙,他们两个一起来到,那准定没好事儿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打击长公主一家子

    可是圣旨到了,就算他俩知道没好事儿,也得出去接啊。

    还是英帼公主反应快些,她立即打发管家去长公主府,告诉母亲说出事儿了,让她赶紧来自己这里一趟。

    夫妻两个来到前院,见杨泽和李正隆都站在院子里,李正隆的手里还捧着圣旨,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却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估计着,不但没好事儿,而且还是相当不好的事儿!

    仆人们摆下香案,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跪下接旨,等李正隆把旨意念完,独孤宝桥只感头晕眼花,一个坚持不住,身子一软,便瘫软在地,晕了过去。

    英帼公主却是不服,她的性格中有长公主的泼辣,她跳起身,叫道:“孤不服,我家驸马又没有犯什么过错,凭什么要发配他去交趾,凭什么!”

    必须得让她接旨,如果英帼公主只是撒泼,却不把圣旨接过去,那么宣旨的流程就算是没有走完,如果长公主要再一闹,那就又有麻烦了。

    李正隆在这方面经验太少,实不知该怎么让英帼公主把圣旨接过去,他只好看向杨泽。杨泽也没有这种经验,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么!

    杨泽道:“也许这圣旨上还另有隐情……”

    他一句话都没说完,英帼公主便一把抢过了圣旨,仔细地看了起来,当然,她是什么隐情也看不出来的,可她却是把圣旨接过去了,流程走完,生米煮成熟饭,独孤宝桥被发配,成了即定事实了。

    李正隆松了口气,道:“这圣旨上可是要我姐夫立即离京,现在天色已经不早。姐姐和姐夫还是快点儿出城吧,免得被人说成是抗旨不遵,至于行李什么的,让仆人收拾好,明天再给你们送去,也不迟啊!”

    立即出京,这四个字是他让菜菜加上去的,现在正好拿出来说事儿,反正他是带着侍卫来的,如果独孤宝桥要是敢不出去。那他就要用强了,有圣旨在此,借英帼公主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反抗,充其量也就是撒泼打滚罢了!

    英帼公主把圣旨看了好几遍,可什么隐情也没找到,这时她才发觉上当,她这算是接旨了,流程走完。就算是母亲长公主来了,也没法改变了,除非立即进宫,求独孤女皇再下一道圣旨。否则没别的办法了!

    英帼公主一指杨泽,气道:“杨小狗,又是你出的坏主意,肯定是你。肯定是你!”

    杨泽一脸委屈地道:“这关下官什么事,再说独孤驸马自己弄出来的事,你问他便好。只不过下官是万年县的县令,所以才陪着临淄王来的,只是陪同,顶多算是个路过,仅此而已!”

    圣旨上可没说那个独孤宝桥的“案子”,英帼公主自然不知,她转头问独孤宝桥道:“你做了什么事?可是那个有朝……有……哎呀,你们这些混帐,快点儿把驸马给救醒啊!”

    独孤宝桥还在地上晕着呢,仆人们得了命令,这才敢上去救他,揉前胸拍后背,好不容易才把独孤宝桥给救醒了!

    独孤宝桥醒过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这,这是为什么啊?”他抬起头,看到了杨泽,立即叫道:“是不是,你你,你……”

    他和英帼公主一个想法,是不是杨泽把那个有朝一日的欠条,拿给独孤女皇了,要不然独孤女皇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把自己发配到交趾去,交趾那可是蛮荒之地,去了能不能回来,那都是不一定的啊!

    英帼公主还是比他反应快,她猜测一定是杨泽把那张欠条给了李正隆,而李正隆则去独孤女皇那里告了刁状,独孤女皇这才发配了她丈夫,还连累了自己,让自己跟着去,那不明显也是不想让自己回来了么!

    夫妻两个一起哑口无言,他们连问都不敢问了,只能等着长公主来,这么大的事情,也只有长公主能解决了,他们可没本事,想去找独孤女皇自辩,可皇宫他们总得能进去才行啊!

    李正隆不管他们什么反应,甩甩衣袖,道:“小弟还要去见姑母大人,皇上也有口谕要给姑母,就不在这里多待了,告辞!”说罢,他转就要走。

    杨泽在后面替他补了一刀,道:“下官劝两位还是早早离京的好,莫要等皇上再想起什么来,那时再下圣旨……嘿,你们就会觉得交趾是个天堂,能去那里也不错的。”

    说完,他转身,跟着李正隆就要离开。

    可这时,门口那边却传来长公主的声音:“什么,什么交趾,谁要去交趾?”

    英帼公主派去的管事火速到了长公主府,而长公主一听消息,立即又火速赶来,正好把杨泽和李正隆给堵到了门口。

    杨泽和李正隆连忙行礼,长公主却不理他俩,径直走到了女儿和女婿的跟前,问道:“怎么回事?”

    英帼公主流着眼泪,把手里的圣旨交给了长公主,道:“母亲,这事儿你可要为孩儿作主啊,那交趾岂能去得,女儿要是去了,怕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长公主把圣旨看了一遍,心中惊骇无比,这么重的处罚,竟然发配去了交趾,还只是当个主薄,连驸马都尉的头衔都给剥夺了,这得是犯了多大的过失啊!

    独孤宝桥慢慢凑到了长公主的身边,小声道:“岳母大人,是不是那张欠条……”他说话的声音极小,只有长公主能听到。

    长公主闻言就是一哆嗦,有朝一日,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她还以为答应了杨泽,让他当了万年县的县令,这个小畜生就能老实一阵子,可这才几天的功夫,杨小孽畜就把欠条的事给捅出去了,还扯上了李正隆,这是要把她往死里整啊!

    她回过头,向杨泽怒目而视,眼中的怒火如果能变成真的火,极有可能会立即把杨泽烧成灰烬!

    杨泽一低头,这种时候,可得保持沉默是金的美德,凡事由李正隆去处理吧,谁让他是小王爷呢!

    李正隆道:“姑母,皇上有口谕让小侄带给您……”

    “有什么话皇上不会对我亲口说,还要你来传!”长公主的眼睛立了起来,心道:“这才一日没有进宫,就出了这样的大事,这里面也一定有菜菜的作用,这个小蹄子,果然和杨泽一样的坏!”

    李正隆清了清嗓子,道:“皇上口谕,让长公主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婿,不要再做出逾越之事,否则……”他顿了顿,道:“否则是什么,小侄也不知道,皇上没说,小侄把话带到了,要是姑母你想进宫自辩,那你就去好了,不过,独孤宝桥和英帼公主却是必须立即离京的,如果今天天黑之前没出城,那怕……”

    杨泽在一边又给补刀,道:“那怕有些事情,皇上又会开始追究了!”

    他们俩谁也没说那个案子的事儿,而在场的人除了他俩之外,别人全不知道,只能瞎猜,这一猜,可就猜偏了!

    那张欠条能做出来的文章可是太大了,而且又牵扯了李正隆,这个长公主最大的敌人之一,长公主再也不能保持冷静了,她是深知母亲独孤女皇的脾气的。

    独孤女皇杀起亲戚来,那是绝对不手软,一杀一家子,虽然还没有杀过自己的儿孙,但独孤宝桥却只是个亲戚,而且还只是个孙女婿,当然,独孤宝桥死了也就死了,她也不见得会有多心疼,可这样一来,女儿岂不是要完蛋,就算再找驸马,可宠一失,只有倒霉被祸害的份儿了!

    退一步讲,女儿女婿也就罢了,可她自己呢,有朝一日,哎呀我的个天爷呐,这四个字可是在诅咒独孤女皇死呀,自己还想不想当女太子了!

    得先保住女儿女婿,然后自己再去宫里哀求解释,总之那四个字万万不能认了!

    长公主瞬间就打定了主意,当然,如果真是那欠条的事情爆发,她这个主意那是很正确的,先求自保,然后再想着秋后算帐,可问题是她想错了原因,那这个主意就糟得不能再糟了!

    长公主回过身,把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叫到一边,道:“这时候要做听话的儿孙,所以必须遵旨,你们先出城去,由我去宫里辩解,等事情平息了,你们再回来,此时万万要顺从,不能有什么忤逆的表现,否则我可真的救不了你们了!”

    有朝一日,本来就是在咒独孤女皇去死,这本来就是忤逆的话,如果这时候再不听话,再让人感觉他们确有忤逆的什么行为,那不就真要命了么!

    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全身冷汗,也只有接受这种安排了,这时候再责备独孤宝桥也来不及了,他们两口子立即让人备车,半分都不停留地出城去了,家里的事暂由管家处理,听长公主的吩咐。

    长公主打发走了女儿和女婿,这才来到李正隆的跟前,一把拉住李正隆手,道:“小侄子,跟着姑母进宫,一起去见皇上,有什么话咱们到皇上的跟前去说!”

    李正隆大感为难,以长公主的凶悍程度,殿前对质,他怕是说不过她的,为难地看向杨泽,杨泽立即出来救火。

    杨泽道:“那要不要下官也一起去,这事下官也有份的,说起来,还是下官因为解决不了此事,这才求小王爷出面的!”

    长公主看他的眼神都快成刀子了,她恨声道:“你当然要去,你不去,也要拉着你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宫墙与鸿沟

    “不用拉,不用拉,下官很愿意去!”杨泽满脸都是恭敬的笑容,象是对长公主非常的顺从,一副好下官的表情。

    可他的笑容,看在长公主的眼睛里,却象是在嘲笑自己,很有点儿嬉皮笑脸的样子!

    长公主心想:“难不成他真以为单凭一张纸,就凭有朝一日四个字,就能把我扳倒?未免太幼稚了!”

    三个人一起出了英帼公主府,往皇宫走去,长公主有意让手下把车赶得慢些,她要估算时间,要等女儿和女婿出了城,她这才好进宫,这样独孤女皇问起来,她也好委屈地说,不管母亲的决定是什么,孩儿们总是要遵守的,这样才能显得孝顺,才能博得同情嘛!

    一路慢行,等走到皇宫门口时,这时天色已经擦黑,从时间上估算,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一定已经出了城门了,长公主这才放心,她在宫门口下了车驾,这回她可没敢坐着鸾驾进宫,虽然她有这个特权,但这个时候使用,明显是有点儿找抽的节奏。

    长公主就等在宫门,等杨泽和李正隆跟上来,她对杨泽道:“杨小狗,你是怎么诬陷孤的,说出来听听,孤也好给你定个满门抄斩之罪!”

    杨泽一点儿都不害怕,仍旧是一脸欠抽的笑容,道:“公主殿下说笑了,下官哪敢诬陷您啊!只不过碰到了个案子,就是那个案子,公主殿下您知道的,事关独孤驸马,下官不敢自专,这才求小王爷替独孤驸马求情,免得独孤驸马被砍了脑袋啊!下官保住了您女婿的脑袋,怎么公主殿下还要杀下官全家呢,这是恩将……那个啥来着?”

    李正隆在旁边道:“恩将仇报,杨兄弟是想说这个词儿吧?”

    “对对。就是这个词儿!”杨泽理所当然地道:“公主殿下,你应该奖赏下官才对啊,赏下金子银子来给下官花花,毕竟您那女婿勾引良家村姑,还杀了新郎,这可是死罪,现在不过只是去了交趾而已,还能接着当官,他们夫妻两个还不用分开,这可是大好事啊……”

    他啰哩吧嗦地说了一大通。却把长公主给听傻了!

    什么意思,不是那个欠条,不是那个有朝一日,却是什么案子?哎呀,这个案子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那就是我设下的圈套!可怎么圈套杨泽没钻进去,却把独孤宝桥给发配了,这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这么一走神。杨泽说什么她就没听清,待回过神来了,就听杨泽还在那儿啰嗦呢,正好说到:“交趾那里的女人不知长相如何。最好不要合独孤驸马的胃口,要不然他乱搞七八搞的,那岂不是对不起英帼公主了,他们夫妻两个一定会吵架的……”

    反正得罪长公主。已经是往死里得罪了,杨泽很清楚他和长公主之间,已然是生死仇敌。既然如此,那干嘛还客气,反正又不是当着独孤女皇的面,长公主也不能把他怎么着了,那干嘛不多说点儿,最好能把这个老女人给气死,吐血三升,立即倒地,那才是最好的呢!

    可惜,长公主刚才走神,没把话听完全,自然也就不可能吐血,她打断杨泽的话,道:“什么,那个案子……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怎么会和独孤宝桥扯上关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儿啊!”

    其实,主意是独孤宝桥出的,要用案子整死杨泽,可是什么案子,却是长公主自己选的,真和独孤宝桥没关系,现在却变成乱搞的是独孤宝桥,杀人的还是他,这岂不是相当地岂有此理了!

    杨泽笑道:“他当然知道的,那个奸夫就是他啊……错了错了,那个为情所困,从而做出偏激事情的人就是他啊!”

    李正隆竟然在旁边劝道:“姑母,虽然独孤驸马是个风流种子,做出了对不起英帼皇姐的事情,但皇上不也没有追究嘛,嗯,是没有过份追究,只要姑母你好好赔偿那两家人,这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杨泽又道:“对啊,等皇上的气儿消了,你那好女婿,不就又能回来了么,多大点儿事儿啊,用不着着急上火!”

    他俩象说相声似的,你一句他一句的,可把长公主给气坏了,她现在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事儿怎么就和独孤宝桥扯上关系了呢,那个所谓的奸夫,听手下心腹说已经找好人了,怎么就变成了她的女婿呢,何况她女婿眼光再怎么差,也不可能看上一个村姑吧,独孤宝桥可是眼光比天高的人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快快说来!”这回长公主不着急进宫了,她连事情都没搞清楚,还进什么宫啊,要是再出现上次那种她对着地图,讲去远征突觉的笑话,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李正隆看了眼杨泽,杨泽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说,李正隆只好亲自讲解,把那个案子的“真相”说了出来!

    长公主听到一半就快被气死了,听完之后更是想杀了杨泽,怪不得他不说,原来这事儿就是他办的,还办得这么恶心人,这不是存心祸害她的女儿和女婿么,长公主有好几个儿女,可最有希望,也最象她的,就是英帼公主了,其他几个孩子都是废物一样的存在,扶不起来的那种,现在杨泽把她最好的孩子给发配了,她想杀了杨泽都是轻的,她想把杨泽给吃了,生着吃,带皮吃!

    长公主指着杨泽,喝骂道:“杨小狗,你竟然如此害我,我要你的命!”她伸出指甲,就要去抓杨泽。

    好汉不吃眼前亏,杨泽是好汉中的好汉,他转身就跑,叫道:“那两家人可都在下官的手上,下官这就回县衙,再好好审审,他们肯定还有不少的实话,没有向本官说呢!”

    脚下并不停留,一溜烟地跑远了,而且没有回头的表示!

    长公主停下了脚步,她这才想到,那两家人还在杨泽手里呢,要是杨泽再来一通严刑拷打,那指不定又会打出什么麻烦来。

    她回过身来,看向李正隆,这个该死的侄子,自己最大的敌人之一,这事他也掺和了!

    李正隆却不象杨泽那样跑掉,他也不怕长公主,要真动手,只要不是他先动的手,那他就占理,如果长公主能把他给抓伤,那就更好了,带着伤痕去见皇祖母,嘿嘿,姑母啊姑母,你这辈子也就是个公主的命了!

    长公主道:“贤侄,咱们进宫吧!”她倒是没有对着李正隆发狠,发狠没用,说不定李正隆正等着她发狠呢!

    李正隆恭恭敬敬地道:“姑母息怒,小侄这便陪你进宫。”

    长公主不再说别的,她叫过一名侍卫,让他通禀,自己想进宫。那侍卫早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事,哪敢怠慢,赶紧跑进了宫门。

    过了好半天,那侍卫才又跑了回来,对长公主道:“殿下,皇上有旨……”

    没等他说完,早就不耐烦的长公主便嗯了声,想要往宫里走,可那侍卫忙把下面的话说完,其实也就是只有两个字:“不见!”

    长公主的脚步突然停止,她惊讶地道:“不见,母亲不见我?为什么?”

    她来见独孤女皇,独孤女皇是极少不见她的,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但特殊情况极少发生,至少也会有个理由,从来都不会只说不见二字,这是头一回。

    那侍卫低头道:“这个卑职不知,皇上不需要向臣子解释为什么。”

    长公主瞬间无语,她虽然是独孤女皇的女儿,却也只是臣子,君主对臣子是不需要用什么解释的,愿意见就见,不见就不见,只不过她以前受到了太多的恩宠,所以忘了她自己也是臣子,而并非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儿!

    刹那间,长公主望着那红墙黄瓦,只觉得她离那皇位是如此的遥远,只不过一道宫墙而已,便如同是那鸿沟,怎么也跨不过去。

    李正隆在旁默默地看着长公主的表情,心想:“难不成姑母也有了一墙之隔,远似天涯的感觉?”

    他今天来到这宫门时,也有这样的感觉,现在一天还没到,就发现长公主似乎也有了同样的感受,还真是造化弄人啊,谁能想到,本朝第一受宠的长公主,竟然也有今天,不见,哈哈,不见得好!

    李正隆上前,扶住了长公主,道:“姑母,天色不早了,夜风已起,小心着凉,还是早点回府休息吧,有什么事,不妨明天再说。”

    长公主哦了声,她气势全消,不见两个字,差点把她击倒,她意识到自己要失宠了,或者说她已经失宠了,从独孤女皇对待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的态度上,就能看出一二来。

    她甩开了李正隆,不想让他看笑话,转身上了自己的车驾,在夜色中,返回了自己的公主府。

    李正隆默默地看着远去的车驾,心想:“趁人病,要人命,我现在就应该打掉她的羽翼,充实我自己的力量,这是一个好时机。嗯,要找杨泽帮我参谋参谋,他的主意最多了,今天的事,不就是他想出来的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各怀鬼胎

    李正隆立即决定去寻找杨泽,杨泽跑得也太快了些,这时候早就没有影子了,他只能去万年县的衙门去寻找了。

    等到了县衙,李正隆发现杨泽便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在等着自己呢,他笑着下马,对杨泽道:“杨兄弟,怎么跑得这么快,你还真怕我姑母抓你的脸吗?”

    杨泽笑着迎上来,道:“当然怕了,下官要是被抓花了脸,都没地方讲理去,难道还能判长公主殿下一个刺杀朝廷命官的罪么!”

    李正隆哈哈大笑,和杨法一起进了院子,直入后堂,他俩都忙得没吃饭,杨泽命差役们上菜,他和李正隆把酒言欢,庆祝今天的胜利。

    李正隆道:“杨兄弟,长公主这次被扫了面子,又被皇上拒之门外,怕是明天一早,这个消息就会传遍京城,她手下的那些虾兵蟹将,估计会打算着改换门庭了!”

    “觉得长公主失势了,所以想换个队站站?”杨泽嘿了声,道:“那也不过是些墙头草罢了,要之无用,如果小王爷你想收编他们,还是不要费力气了!”

    李正隆想想也对,墙头草要着有什么用,办事不牢靠不说,还随时有可能反叛。他道:“不过,有几个关键的位置,我倒是想要,只是不知该如何下手,还请杨兄弟教我。”

    说着,他双手拱起,抱拳给杨泽行了个小礼。

    杨泽连忙放下筷子,也回了个礼,问道:“是什么样的位置,小王爷说来听听?”

    李正隆也不瞒他,反正关键的几个位置,大家谁都想要,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一直没有人要到手罢了。

    他道:“拱卫京畿的有六大禁卫军。左右羽林军,左右龙武军和左右神武军,羽林军和龙武军那是别想了,左神武军也难下手得很,只剩下一个右神武军,如果能把右神武大将军这个位置拿到手,那就再也不用怕长公主了,她经营了这么多年,也还没有控制军队呢,在这一点上。如果我比她强,那她就别想再翻身了!”

    杨泽一咧嘴,心想:“真直接啊,直接就想要兵权,独孤女皇岁数大了,可就因为她岁数大了,所以她一定不会放手兵权的,军队放在谁的手里,也不如放在自己手里保险啊!”

    杨泽摇了摇头。道:“这个,右神武大将军,这可是领兵大将啊,下官一个区区从九品下。岂能谋划这种官职,小王爷你太抬举下官了!”

    李正隆笑了笑,道:“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有些话说出来也没什么。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也不用怕谁去告密。现有的情况就是。如果你我不掌兵权,那以后万一长公主得了天下,你我想逃都没地方逃啊,只有手中有兵,就算是长公主得了势,只需趁她没坐稳,咱们一击必中,那时候,杨兄弟你还能只是个小小的从九品下么,政事堂必有你的位置啊!”

    这是许诺杨泽当宰相了,听起来一副你我是自己人的味道,不过,这话实在只能是听听而已,千万不能当真!

    杨泽却还是摇头,道:“那右神武大将军管的是兵权,自然要由武将来担任,可下官也不认识哪个武将啊,就算是小王爷你提人选,可下官还是没法出主意,也不知该怎么个出主意法儿!”

    李正隆盯着杨泽的眼睛,停顿了片刻,这才道:“那个人选,就是本王自己!”

    杨泽一愣,你自己去当右神武大将军,这个可难办了,皇室中人,又是相王的儿子,除非独孤女皇要立相王当太子,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个兵权交到李正隆手里的,那可是京畿地区六分之一的兵力啊,如果打突袭,都够打进长安的了,造反都够用了呀!

    很是为难,杨泽不想给李正隆出主意,李正隆要是真得了兵权,那远在镇西的李晏,这辈子就别想回京了,至于李正隆许诺的宰相之位,别开玩笑了,在这个时空,能放心让自己当宰相的人,只有李晏一个,李正隆绝对不可能,说不定事成之后,他一旦坐上了皇位,第一个要除掉的人,就是自己了!

    见杨泽沉默了好半天,李正隆知道该给些实际的好处了,只靠画大饼,别想让人替自己卖命。他道:“如果杨兄弟你能帮我当上右神武大将军,那我就想办法让大伯父重回京城,你看如何?”

    杨泽眉毛一挑,要是李晏能回京城,那李正隆你可就没机会了,真以为掌了兵权就能登上皇位,你未免史书看得太少了,当然我也没看过多少本史书,可电视剧我却上辈子没少看呀!

    他想起一个电视剧来了,里面有个康熙皇帝,也是不知该立哪个皇子当继承人好,当时的十四阿哥最受宠,便让十四阿哥领兵,掌了兵权,并且出征在外,当时的大臣们都以为十四阿哥能当皇帝呢,结果一直留在京城四阿哥抢先一步,登上了皇位,等十四阿哥反应过来了,可也晚了,他出征在外,来不及回来了,而且四阿哥只需派人监督十四阿哥,押着他回来,十四阿哥就只能乖乖地回来!

    皇位只要有人坐了,就算竞争者有兵权也没用,敢造反就集合全国的军队揍他,而且竞争者手底下的士兵也不见得愿意跟着造反!

    杨泽心想:“小王爷,你明显没看过清宫的辫子戏啊,谁让你晚生了上千年,还生在这个时空里的大方帝国,倒你倒霉!”

    他郑重地问:“小王爷,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能否保大王爷一生平安,能否让下官一生富贵?”

    李正隆立即点头,道:“本王发誓,必保大伯父一生平安,必送杨兄弟一生富贵,如不能做到,天打五雷轰!”

    其实杨泽提的条件很简单,不管是李正隆还是长公主都能做到,这个誓发的没什么意义,只不过能显示出诚恳,只算是合作愉快,咱们双赢吧!

    杨泽装出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道:“那下官就为小王爷谋划一番,不过,如何能让大王爷回京,下官要怎么配合,却要请小王爷示下了!”

    李正隆一笑,这是信不过我啊,也罢,反正李晏也没什么威胁了,我就大方一回,先把他弄回京来算了。

    他道:“就说我大伯父病了吧,思念家乡,这个由我父王去说,别人说不管用的。”

    杨泽立即点头,要是由相王亲自出马,那成功的机会就会大很多了,而且这事,别人说还真不管什么用,份量不够啊!

    杨泽道:“那,下官也得想办法去见下菜菜小公主,她如果听到父样病重的消息,那定会着急,在皇上跟前她一哭,此事成功的机会就会大很多啊!”

    李正隆笑了,看来皇上身边有人,就是好办事啊!幸亏受宠的菜菜是个小姑娘,没什么政治头脑,年纪又那么小,是不可能被当成是皇位继承人的,要是个男孩子,那他真就得上火了!

    两人谈罢了正事,便开始说说笑笑,吃过了晚饭,李正隆离了县衙回自己的王府去了。

    杨泽一个人坐在屋中,心里想着,怎么能和菜菜说,然后把这事儿给办成,还能再阴一把李正隆,李正隆这个家伙太危险了,而且在为人处世方面,也比长公主要强。

    比如说,李正隆待人就很会玩推心置腹这一套,把重大的事情,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如果换了别人,那准定得感动得要命,这是把自己当心腹了呀,可对于杨泽来讲,这就是玩手段的方式了,空画大饼有什么用,这大饼能不能得到还不一定,可却要承担巨大的风险,说不定饼没吃到呢,先把命给丢了,而且就算饼吃到了,也有可能被灭口,无论哪个皇帝都不希望他登上皇位前,用的那些阴谋诡计,被人知道,所以死人最保险。

    杨泽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想了很久,这才做了决定,他要先把李晏弄回来,还有要去见一见那个李晏的长子,还有吴有仁这个关在天牢里的帮手,还有鸠摩多罗这个外援,都要利用起来,估计着独孤女皇的日子也不会很多了,该做的准备,必须要早做才行。

    想明白了,他立即叫来谭正文,道:“那冯家和李家的人都在牢里呢?没有人死掉吧?”

    谭正文道:“没有,弟兄们看得很严,他们想自杀都不可能。”

    杨泽一点头,道:“立即把他们都放了,送到长公主的府上去,把他们扔到门口,叫开大门就行。”

    谭正文大吃一惊,道:“放了他们,还送到长公主府上去?那万一他们翻供,咱们可就白审了,长公主会利用他们,反咬咱们一口的!”

    杨泽嘿然一笑,道:“没法反咬的,正因为送到了她的手里,所以那些人再说什么,别人都会认为是长公主教他们说的,这叫黄泥落到裤裆上,不是屎也是屎了!”

    谭正文恍然大悟,对啊,这么一来,长公主就算想辩解,也没法让人相信了,不要说这案子本来就是她主使的,就算不是,就算她是冤枉的,可她也别想说清楚了!

    谭正文笑道:“高,这招实在是高,师父,你太厉害了,徒弟这就去办!”

    杨泽嗯了声,道:“告诉付丙荣,在城外找的那些尸体,也不用运进城来了,找到独孤宝桥他们两口子,就扔到他们住的地方,给他们点儿提醒!”

    谭正文连声答应,立即去办事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不玩扮猪吃老虎

    杨泽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想着怎么去见菜菜,他是外官,如果独孤女皇不召见他,他是没法进皇宫的,想见到菜菜也实在是不容易。

    如果通过别人传递消息,那就更不行了,这么机密的事情,不可以让别人知道,而且也不能传纸条,这种落于纸笔的事情,他才不会傻到去做,万一被人卖了,那岂不就成了独孤宝桥那样的傻蛋了!

    唯一的方法,便只是找人给传个话儿,说自己想见菜菜,然后约个时间地点,两人见面,私底下把话说了,这个传话儿的人不能是李正隆,因为李正隆和他说的话,与他要和菜菜说的话,是不同的,所以不能把李正隆掺和进去!

    可这该怎么办呢?杨泽这次是真的感觉到他在宫里认识的人太少了,可靠的人更加没有,这使得他扶李晏上位的计划,几乎无法顺利实施!

    杨泽越想越头疼,困得不行,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他醒来后还在想着这件事,可谭正文却来找他报喜了。

    谭正文进了院子,见杨泽正在洗漱,笑道:“师父,大喜。昨天晚上我把冯家和李家的人提了出去,还把那些小混混也都提了出去,一起押到了长公主的府前,把他们全给按得跪在门前,然后上去砸门……”

    “那些侍卫没有揍你吧?”杨泽笑道,他可是去过长公主府的,那气派大的,那侍卫多的,几乎都快称得上是小一号的皇宫大内了,敢去砸长公主的大门,那些侍卫非得出来砍人不可。

    谭正文笑道:“要揍,要揍,不过我没给他们机会。把大门一砸开。我就带着咱们的人跑了,那些侍卫没追上我们。我们在小巷子里等了一会儿,等那些侍卫回去了,我才亲自偷溜回去,见那些人都被带进府去了,可没过多一会儿,就又被赶出来了,一个个的都被打了个半死,这回长公主要还想利用这个案子,那她可就真的啥也说不清了!”

    杨泽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看来她也是想明白了,这个案子只能到此为止,就算是她的女儿和女婿,也只能在去交趾的路上磨蹭了,等她把这事情给平息了,然后才能叫他们回来。”

    谭正文想了想,道:“她会怎么个平息法,徒儿笨得很。实在想不出办法来!”

    “干嘛要你想,那是长公主要费脑筋的事儿,不管她怎么平息,都跟咱们没关系了!”杨泽哈哈大笑。这个哑巴亏吃的,估计得让长公主至少一个月睡不好觉。

    谭正文也笑了,道:“已经派人出去找付丙荣了,估计这时候该找到了。不过要是把尸体扔到独孤宝桥住的地方,得费一番手脚,最快也只能今天下午才能有消息。”

    杨泽嗯了声。道:“去通知下,升堂吧,我得接着收拾那些官吏,让他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现官不如现管,现在我成了他们的上司,他们就只能听我的话!”

    谭正文答应一声,跑出去通知升堂了。

    杨泽却并不着急,洗漱之后,慢悠悠地吃过了早饭,这才又慢悠悠地去了前面的大堂,这个时候已然过了小半个时辰,那些官吏在站在堂上等着,腿都快站麻了。

    杨泽进了大堂,端坐在大椅之上,先看了一眼下面的官吏,心中嘿然,果然都是怕砸饭碗的人啊,砸饭碗这招儿真是好使,整衙官吏,竟然一个都没有缺席,而且他们站了这么久,所有人的脸上全都没有不满的表情,全都是恭恭敬敬的,当真是好下属。

    杨泽道:“精简冗吏,为期一个月,现在时间还早着呢,就算是各位以前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那本官也不会计较,只要在本官的手下,你们好好干就成了。”

    顿了顿,他又道:“刑房的司吏出列,让本官看看。”

    下面,刑房的司吏听到叫他,几乎没晕过去,上次那个案子爆发时,白路生晕倒了,他也跟着晕倒了,本以为县丞干什么,他跟着干,就算有事儿也会找县丞白路生,可杨泽却偏偏先找了他,他虽然是在职的司吏,可终究还是杨泽的下属,要是杨泽找个借口让他回家吃自己,他可真的要求告无门了。

    司吏苦着脸,出了列,道:“卑职在,卑职……身体不好,恳请病休,还望县尊批准。”

    他自知在万年县干不下去了,那不如以退为进,先病休,然后找关系,去别的县当司吏,就算是不如万年县,可他还是吃官家饭的人,总比被杨泽给撸了,成了白身百姓强啊!

    杨泽一皱眉头,道:“看你的样子不象是有病啊,如果你现在病休,那前天那个案子怎么处理?本官总得知道冯家和李家,还要不要再打官司,如果不打了,也好结案啊!”

    司吏一愣,原来不是要撸自己?那就好办了啊!冯家和李家还要不要打官司?嘿,他们敢打官司,我就敢打他们,非得给他们打老实了不可,没事儿找事儿,吃饱了撑的,打什么官司告什么状!

    他忙道:“回县尊的话,卑职的病好了些,还是可以为县尊效力的,再说审案是卑职的份内之事,卑职定要做好才行!”

    他再不提回家养病的事了,彻底向杨泽投降,要不然杨县尊真给穿小鞋啊,真受不了啊!

    杨泽哼了声,道:“那就好,本官看那些人糊里糊涂的,尽提些乱七八糟的要求,这个很不好,听说他们昨晚在长公主府前出现过,你去长公主府上问问,冯家的和李家的人去哪儿了,如果长公主府上的人说不知道,那你就回来和本官说一声,再去找找那两家人,找到就带到县衙里来,找不到这案子就结了,说明两家不想再打了。”

    听到前半句,这司吏差点儿晕过去,去找长公主的府上问情况,那他还不如病休呢,甚至就算是撸了他也成啊,总不会有生命危险;好在听到后半句,他就明白了,看来这个案子和长公主有些关系,杨泽只是需要一个借口,用来撇清关系,至于怎么个撇清法儿,那就和他这个跑腿的没关系了!

    这差事好办,只要去长公主府门口转一圈就成!

    司吏连声答应,表示一定会办好这个差事,他不敢停留,怕杨泽再出什么难题,象逃命似的跑出了大堂,招呼几个差役便往长公主府跑去了。

    杨泽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他需要的就是这种人,当着堂下众多的官吏,他道:“看看,这才是办事的态度,上官有令,他就能拼了命,带着病还要去办差,这样的人上官岂有不喜欢之理,到时精简官吏,再怎么精简,也轮不到他的头上啊,你们说对不对!”

    官吏们连忙点头,原来县尊喜欢办差卖命的人啊,他有这么个喜欢,那就成,知道怎么讨好杨县尊了。他们这几天甭提多闹心了,想着送金银啊,送美女啊,送各种珍玩字画啊,甚至还想着向杨泽表忠心,可就是没想过杨泽喜欢办差卖命的人,现在终于知道了。

    白路生眼巴巴地看着杨泽,虽然杨泽没怎么出手修理他,见的这几面也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可就已经把他弄得快七窍流血了。如果杨泽能交给他什么差事,能弥补一下他俩的关系,那他当然是很愿意的。

    有时候,发现上官是得罪不起的,那么做为下属能做的就只有两样了,要么离开换个地方,要么顺从,做个听话的下属。

    白路生舍不得离开万年县,所以他决定当一个顺从的下属。

    杨泽看了白路生一眼,道:“本官这就要去大慈恩寺,衙门里的事就交给白县丞了,再遇到什么事儿,你不会还晕倒吧?要是还要晕倒,你提前和本官说一声,本官给你假,让你回家养病!”

    白路生连忙道:“不会不会,下官绝不会再晕倒,请县尊放心。县尊尽管去大慈恩寺,衙门里的事交给下官来办就成,一定办好,一定办好!”

    杨泽嗯了声,站起身来,带着谭正文和木根,以及郭康富去大慈恩寺了。

    送走了杨泽,白路生擦了把冷汗,看向了同僚,道:“这些日子,有什么事,大家都勤快一点,熬过去就好了,天底下没有容易吃的饭,没有端着不压手的铁饭碗,不说为了别的,就说是为了老婆孩子,也得熬!”

    官吏们齐声叹气,他们算是明白了,在杨泽手底下办差,那就得听他的话,他让谁做什么,谁就得做什么,否则这个官就做不下去,不服不行!

    杨泽出了县衙,去往大慈恩寺,谭正文道:“师父,你可把那些人给修理得够呛,不过怕他们会暗地里下绊子,防不胜防啊!”

    杨泽却道:“当官,要么扮猪吃老虎,要么扮老虎吃猪,我不要扮猪,我就要当老虎,就要让他们害怕,想下绊子,嘿,我可不信这衙门里有武松!”

    谭正文奇道:“武松是谁?”

    “一个和尚,带发修行的那种!”

    “那不是头陀么!”

    杨泽一指前面的大慈恩寺,道:“今天我们就要摆平一个和尚,鸠摩多罗,也该轮到他出场了!”

    他打算好了,通过鸠摩多罗,他要见到菜菜,还要通过鸠摩多罗,他要给李正隆下个套儿,还要通过鸠摩多罗,把李晏弄回长安!(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老鸠服软

    杨泽带着手下进入了大慈恩寺,直接便去了大雁塔,也不用问僧人们鸠摩多罗在哪里,肯定是在塔那边,不是在塔外,就是在塔内。

    他刚一进了院子,便看到了一场好戏,非常的热闹。

    就见院子里面站满了人,而人群的里面,鸠摩多罗神态疯癫,站在大雁塔的门前,双手乱舞,指天划地,嘴里不住地用突觉话说着什么,虽然杨泽听不懂,但却绝对可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估计在骂泰恩的十八代祖宗,或者更远几代的祖先!

    而鸠摩多罗的那几个突觉侍卫,则站在鸠摩多罗的前面,手提着木棍,有一个侍卫可能没有找到木棍,所以手里握着块砖头,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高高举着,吓唬寺里的僧人,他们的武器都被杨泽给收缴了,也只能用这些东西当武器了。

    至于泰恩方丈则站在鸠摩多罗的跟前,他的身后却是上百个青年僧人,人人手持齐眉棍,对着鸠摩多罗等人横眉怒目,从气势上来讲,完全超过了鸠摩多罗的那几个侍卫,要打起架来,稳占上风!

    杨泽咳嗽一声,大声道:“怎么回事,这寺里又要打架了吗?本官正好来此,如果谁敢动手,就抓回县衙,判你们一个扰乱治安之罪!”

    没人管什么叫扰乱治安,但众人一见杨泽来了,便立即停止吵架,一起围了上来!

    鸠摩多罗大声道:“杨泽,你来得正好,快给我说说,让我进塔去看经!”他说的话是突觉语,而且语速极快,着急之下,连贫僧都不自称了,直接我我的。

    杨泽冲他一皱眉。道:“说人话,你那满嘴鸟语,本官可听不懂!”他心里很高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遇到他们起冲突,看来鸠摩多罗是真的忍不住了!

    鸠摩多罗这时已经没功夫计较他说的是人话还是鸟语了,立即用大方话,把刚才的又说了一遍,还急道:“这是怎么回事,贫僧刚刚看了一卷经书。正要好好参悟其中的禅意,可他们却把经书收回去了,说什么也不给贫僧再看,天底下有这个道理吗?简直是岂有此理!”

    泰恩却念了声阿弥陀佛,他先让鸠摩多罗看了卷很重要的经书,趁鸠摩多罗痴迷的时候,却突然把经书收了回去,差点把鸠摩多罗给气疯了,堵在门口大叫大嚷。他听着虽然生气,可却没有办法,这都是杨泽吩咐他这么做的,他只是按着吩咐行事罢了!

    泰恩上前。对杨泽道:“杨县令,这寺内的经书归大慈恩寺所有,贫僧身为本寺的方丈,有权借经给别人看。但也有权不借,而且经书珍贵,就算贫僧不借。也是在道理之中,所以不能接受这个番僧的指责!”

    他说话相当地不客气,估计也是被鸠摩多罗骂得有了脾气,他可是听得懂鸠摩多罗说的突觉话的,越听得懂,就越生气!

    杨泽点了点头,对鸠摩多罗道:“老鸠,泰恩方丈说得没错,这经书是他的,他愿意借给你看,他就借,他要是不愿意借给你看,难不成你还打算动手抢吗?”

    鸠摩多罗立即道:“有理,我本来就打算……啊,贫僧从来没有想过抢别人的东西,从来都是好借好还的!”

    身为突觉国师,鸠摩多罗向来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尤其是经书对他来讲更是重要,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了,就象太监没儿没女,所以特别喜欢钱一样,他也没儿没女,可他不喜欢钱,他喜欢经书!

    “你是因为人手不够,所以抢不到吧!”杨泽脸色一沉,道:“不可如此,别人的东西,你怎么可以有强行占有之心,借给你看过几本就行了,不能没完没了的!好了,本官是来接你走的,现在县衙有不少的空地方,你可以先住在本官那里,等过段时间,就回突觉去吧!”

    要是这话放在以前说,鸠摩多罗立即就能答应,他会恨不得马上就离开大方帝国,回到突觉草原去,可现在却不一样了,他看经看得上了瘾,别说让他回草原他不愿意,就算是离开大雁塔,他都不愿意,恨不得下半辈子就在这塔里过,他都是千肯万愿的。

    鸠摩多罗连忙摇头,道:“不可,不可,贫僧是出家人,怎么可以去住县衙,出家人就应该住在寺里,这里是最适合贫僧的,贫僧哪儿也不去!”

    杨泽嘴巴撇了撇,眼睛一眯,看着鸠摩多罗,心想:“看着你以前挺精挺灵的,今天怎么昏了头了,这么没有眼力价儿!”

    鸠摩多罗是急昏了头了,可见杨泽一眯眼睛,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几乎是瞬间就冷静了下来,脑中只转了几个圈儿,就明白了,赶情儿,杨泽这是在要好处呢,自己该给他什么好处?

    鸠摩多罗立即双掌合什,对杨泽道:“杨大人,那贫僧便和你一同回县衙吧,只是给杨大人你添了麻烦,贫僧心中甚是过意不去!”

    杨泽笑了,这老国师可算是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他道:“那便好,国师先请。”他手一比划,鸠摩多罗便低头先走,他的几个侍卫也扔掉了木棍和砖头,一起跟在杨泽的身后,往大雁塔外走去。

    塔门前站着的那些青年僧人,一起松了口气,他们都知道鸠摩多罗的身份,要是真动起的来……他们这么多人当然不怕,可就怕万一混乱之中,把鸠摩多罗给打个好歹,他都那么大岁数了,要是真的死在了寺中,那可是麻烦大了。

    泰恩叹了口气,要是他所料不错,鸠摩多罗是不会被真的赶走的,过不了多久,就又得回来,而且还会在此长住,以后可怎么相处啊?不过,似乎这个老国师除了对经书感兴趣外,对别的事并不上心,顶多也就是在辩论的时候嗓门大些而已。

    鸠摩多罗和杨泽走到人少的地方,杨泽一摆手,谭正文立即隔开侍卫,也不让大慈恩寺的僧人靠近,以方便杨泽和鸠摩多罗说话。

    杨泽道:“老鸠,你要想看经书,这个就太难办了,人家方丈不答应啊!”

    鸠摩多罗回头看了眼,他是真舍不得离开,转过头,对杨泽道:“杨大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贫僧在这里看经,你实实在在地说出来吧!”

    杨泽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鸠摩多罗没明白,杨泽又说了好几句,详细地说了起来,鸠摩多罗这才哦了声,道:“这个可是很难办啊,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本官也不打诳语,你的事真的很难办啊!”杨泽道。

    鸠摩多罗没法儿,只好道:“那便试一试吧!”

    “这就对了!”杨泽再不说出寺,立即拐到了一处静室,向僧人要来纸笔,交给鸠摩多罗,道:“这个不用我教吧,求人的话,你肯定会说的,写下来就是!”

    鸠摩多罗叹了口气,只好提笔写了份奏章,主要内容就是求独孤女皇让他留在大慈恩寺里看经。

    等他写完了,杨泽拿起奏章来看了看,笑道:“国师竟然会写我天朝文字,很好,语句还挺通顺的!”夸了一句,把奏章放入怀中,道:“最迟明天就给你答复,你耐心在此等待就行了。”

    说罢,他离了静室,叫谭正文找来泰恩,告诉泰恩,鸠摩多罗还要在此多待几天,但经书给不给鸠摩多罗看,就要等皇上的旨意了!

    泰恩心中发愁,他还以为鸠摩多罗要“不久”之后,再来寺里呢,可没想到这个“不久”也太短了些,这才转眼的功夫,人家就又回来了,不对,应该是干脆就没有离开。

    杨泽离了大慈恩寺,立即赶去了皇宫,有了鸠摩多罗的奏章,他就可以进宫了,就可以看到菜菜了,只有见到菜菜的面,有些话才好说的。

    到了宫门口,他把事情和侍卫们说了,侍卫们立即就给他去通报,等的时间也不算长,里面便有小宦官出来,带着杨泽去见独孤女皇了。

    一切和以前进宫的程序相同,杨泽在正殿里见到了独孤女皇,把鸠摩多罗的奏章一呈,独孤女皇看罢,笑道:“怎地如此之快,看来鸠摩多罗的修行还不够啊,竟然连一个月都没有挺住,这么快就低头了。”

    杨泽忙道:“都是皇上您的主意好,那鸠摩多罗算是什么,他要是国师,那皇上您就是老佛爷,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

    “老佛爷?”独孤女皇一愣,随即道:“佛家的笑话,还是少说为妙!”她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对她来讲,还是叫皇上更顺耳。

    想了想,独孤女皇道:“待三天之后,朕在大慈恩寺举行无遮大会,到时王公大臣都会去看,让鸠摩多罗好好准备,只要辩论赢了,朕就允许他留在寺里看经。”

    杨泽口称遵旨,降出了大殿,他心想:“无遮大会?为什么非要叫无遮大会,难道真是不穿衣服的意思?”

    他到了院子里,四下寻找了下,估计菜菜已经等在这里了吧,刚才在殿里没看到她。果然,眼睛只一扫间,便看到了菜菜,她还是站在那棵花树之下,正笑意盈盈地冲着自己招手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反其道而行之

    杨泽先向左右看了眼,见没人注意他们,便向菜菜走了过去,笑道:“咦,又换了身新衣服,这身衣服比上次的那身还好看。”

    菜菜先是转了个圈儿,让杨泽看她新衣服,然后才很得意地道:“我在这里天天穿新衣服,好看吧!”她今天穿着身绿色的胡服,色彩鲜艳,衣服上镶嵌着不少的宝石,更显华贵。

    杨泽嗯了声,道:“好看,你比较适合穿绿色,不过上面的宝石有点儿太多了,太晃眼睛。”

    他拉过菜菜,小声道:“我这两天没闲着,利用一个案子,把独孤宝桥和他的英帼公主给赶到交趾去了。”

    他把案子的经过,大概地和菜菜说了一遍,菜菜听完之后,笑道:“也不算离其啊,不就是奸情出人命么,不过,要是事先不知道原委,倒是难破得很,就算你用案情重演也没用。”

    杨泽点了点头,这倒是实话,因为这个案子本来就没有在长安发生过,案件重演自然用不到,不管怎么个重演法,他也别想把案子破了。

    杨泽道:“通过这事,我联系上了李正隆,这个你是知道的,我们两个商量,怎么能把你父王和母妃给弄回京城来,只要他们回来,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菜菜眼睛一亮,道:“真的吗,那李正隆有办法?”可随即,她又道:“不对啊,他不是也想着皇位呢么,他怎么可能帮咱们呢,要是我父王回来了,他的父王可就没戏了。”

    杨泽嘿了声,道:“你以为他是按了什么好心么。因为你是个女孩儿,而你的哥哥又是个病秧子,我跟他说了看皇孙的事,他认为你们没有威胁了。所以才答应帮忙的……”

    他把怎么忽悠李正隆的事,也简单地说了一遍。之后,这才道:“估计他是要装仁慈,想通过把你父王弄回来,以显示如果以后他当了政,会好好待亲戚的……”

    他又把李正隆想说李晏得了病,所以最好能回京养病,用以博取可怜的计划说了。

    菜菜听过之后,道:“要是能把父王弄回来,那就算是他不按好心。我也不会计较的,不过,万一皇祖母不答应怎么办?也许装病不好使呢,或者说皇祖母知道我父王得了病,不想让他折腾,以免在半路上病情恶化,所以不让他回来,这都是没准的事儿啊!”

    她和独孤女皇相处的日子多了,对独孤女皇的脾气有所了解。如果独孤女皇真的可怜自己的大儿子,所以不想让大儿子在路上折腾,那是极有可能不让李晏回来的,养病在哪里养不是养。没必要折腾回京的。

    杨泽想了想,他倒是没有想过这点,要是独孤女皇真的母性大发,心疼儿子。那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了。

    想了片刻,他道:“那咱们就反其道而行之,你可以偷偷向皇上告密。你要这么说……”他把话教给菜菜。

    菜菜听着眼睛又亮了起来,低声笑道:“好啊,如果这样,没准还真能把水给弄浑了,成功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两人相视一笑,都感觉在这长安城中,能够完全互相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了。

    杨泽道:“我会抽空去看看你的大哥的,看看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对了,还有鸠摩多罗的事,这个你问你皇祖母就好,我不能在此多待了,我得赶紧走了。”

    菜菜嗯了声,道:“你一切小心,莫要让我担心。”

    “我晓得!”杨泽转身离开,快走出院子时,回过头,见菜菜还在望他。

    菜菜见杨泽回头,冲他挥了挥手,两人这才分别。

    菜菜等了一小会儿,直到再看不到杨泽了,她才返回正殿。独孤女皇正在看奏章,这段时间,她的精力越来越不济了,可不管朝中还是家中,闹心事儿还特别多,她的心情一直不好。

    见菜菜进来,独孤女皇微笑着道:“乖孙,过几天后皇祖母带你去大慈恩寺听无遮大会,顺便散散心,这几天你可是在宫里憋坏了,连个陪你玩的都没有。”

    菜菜乖巧地坐到了独孤女皇的身边,道:“还好啦,宫里有好多的小宫女,可以陪着我玩儿,不过,她们都不太会玩。”

    独孤女皇笑而不语,宫女们哪敢和小公主玩,就算是玩,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她还记得长公主小时候,只要是宫女们伺候得不好,就要打骂,估计在宫女们的心里,凡是公主,就都不好伺候吧!

    菜菜假装想了想,忽道:“皇祖母,刚才杨泽和我说话了,就在院子里面说的。”

    独孤女皇嗯了声,只要杨泽一来,菜菜必会消失一会儿,她早就明白,年轻人嘛,说点悄悄话儿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看杨泽那个孩子也还算不错,虽然出身低点儿,但年轻人的前途是靠自己拼出来的,这就相当地不错了,比象独孤宝桥那样的,强上不知多少倍。

    菜菜低头道:“他和我说了件事,是关于我父王和李正隆的事。”

    独孤女皇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李晏和李正隆怎么扯到一块儿去了,还要通过杨泽告诉菜菜,这是在向我传话儿吗?到底是李正隆想传话,还是杨泽想传话儿?或者是李晏想传话?不可能是李晏,他远在镇西,哪可能传什么话回来。”

    “是什么事,他们是不是又在一起嘀咕着,怎么和你大姑母作对了?”独孤女皇说道,最近杨泽和长公主闹得都挺欢的,她便有些想法。

    菜菜摇头道:“不是,没有大姑母什么事儿,啊,也是有一点关系的。杨泽不是判不了独孤宝桥的案子么……”

    提到独孤宝桥,独孤女皇忍不住哼了声,这个族人实在是太不给她长脸了,只会丢人现眼,她现在都后悔处罚得轻了,应该直接按个罪名,把这个族人给砍了。免得留在世上,继续丢人现眼。

    菜菜接着说道:“现在独孤宝桥和他的英帼公主一起出城了,李正隆觉得很高兴,便对杨泽说,如果有什么事想要他帮忙尽管说,杨泽便说想让我父王回到长安,他一直都对我父王很忠心的,想尽一切办法帮父王。”

    独孤女皇叹了口气,道:“杨泽那小子虽然有诸多的不是,可在忠心这一点上。却是远超旁人,现在象他这样忠心的大臣越来越少了,都是些势利之徒,削尖了脑袋钻营的家伙。”

    菜菜点头道:“是啊,不过,他也是够胆小的,不就是独孤宝桥的案子么,有啥不敢自己断的,非要找李正隆……”

    “不要提那个人的名字!”独孤女皇道。

    “李正隆的?”菜菜吃惊地道。难道皇祖母不喜欢李正隆,已经到这种连名字都不想听的地步了!

    “是另一个人的名字!”独孤女皇哭笑不得。

    菜菜哦了声,原来说的是独孤宝桥啊,那个倒霉东西。提不提他都无所谓。她道:“杨泽求了正隆哥,正隆哥便答应了,说想要求他的父王,就是相王……”她不称李正隆了。改称正隆哥了,听起来很亲切,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要叫三叔。他是你的三叔。”独孤女皇笑道。

    “嗯,正隆哥就是想让三叔来求皇祖母,说我父王生病了,想念家乡长安,想回长安养病,正隆哥说只要他父王出马,这事儿就一定能办得成。”菜菜接着道,她说的话,都是杨泽教她的,她只要把大概意思说出来就成了。

    独孤女皇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如果李正隆敢这么干,那往小了说,是欺骗奶奶,如果往大了说,那就是欺君之罪,不管对于哪个帝王来讲,欺君之罪都是不可饶恕的。

    菜菜却还说道:“但杨泽觉得这事儿太不靠谱了,而且正隆哥提的条件是掌兵权,好象是要当什么右神武大将军,杨泽说这个他无论如何也办不到,而且掌兵权这么重要的事,让他知道了,说不定会被灭口,也或许只是试探,总之他是不敢听的,也不敢答应。”

    独孤女皇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她这辈子最忌讳的事,就是李家的人掌兵权,只要她还没死,她就不能让李家的人翻身,至于皇位传给谁,那都是她活着时候决定,死了之后才会实现的,她不死新皇帝能登基么,所以李正隆正是犯了她的大忌讳。

    然而,独孤女皇是不可能听信一面之词的,如果杨泽是在胡说八道,那她岂不是要冤枉了自己的孙子,再怎么说李正隆也是她的血脉。

    独孤女皇道:“那你呢,你不想想,你把实话和皇祖母说了,皇祖母就有会让你父王回来了啊!”

    菜菜摇了摇头,道:“孩儿是很想让父王回来的,但杨泽说正隆哥的办法一定不行,与其被他利用,还不如实话实说。皇祖母你一定是很想念我父王的,但如果他真的有病了,那皇祖母你就算是再想他,也不会让他回京的,路途这么远,他要是真有病,病情恶化了怎么办,万一路上出了意外怎么办,皇祖母你一定会不让他冒这个险回来的,所以这个主意太一厢情愿了,一定行不通。”

    独孤女皇大敢惊诧,奇道:“杨泽真是这么说的,他凭什么这么猜测?”

    如果这个结果杨泽能猜出来,而李正隆没有想到,那就说明杨泽比李正隆强多了,做为皇帝,独孤女皇不见得会选李正隆当皇太孙,可为了江山,她太需要一个年轻的才俊,培养起来留给儿孙,拱卫帝国了,杨泽几乎现在就有当宰相,退一步讲,当中枢舍人的能力了。

    菜菜却道:“没凭什么啊,他只是说如果他生病了,他的父母就绝对不会让他千里迢迢的回老家,而是就留在京城养病,做父母的都会心疼儿子的,宁可自己想念得厉害,也不会让儿子冒险的!”

    一句话,说得独孤女皇心里酸酸的,她忽然感到,自己也很想念李晏了,那是她的大儿子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以皇帝的名义去害人

    独孤女皇好半晌没有说话,她在想,自己年纪大了,现在身体又差,也不知能活多久,是应该把儿子们召回来了,不但要把大儿子召回来,二儿子也要召回来,自己在临去见先帝之前,一定要见见她的这两个儿子,否则到了地下,先帝问起,她没法回答啊!

    不管独孤女皇曾经有过多少男宠,在她的心里,先帝永远是第一位的!

    独孤女皇让菜菜自己玩去,她则一个人留在正殿当中,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做了个决定,再考验杨泽一次,如果这次干好了,那就好好重用,如果这次办不好,那就打发杨泽回家吧,要不然杨泽留在京城,早晚得被人给害了,那未免可惜。

    她提笔写了几行字,叫来梁大忠,道:“你去找杨泽,让他按着朕的吩咐办事,这次不要声张,偷偷办了就成。”把纸条折好,交给了梁大忠。

    梁大忠答应一声,离了大殿,去找杨泽,他很是纳闷儿,独孤女皇只给了一张纸,这不算是圣纸啊,也不算是口谕,那这算是什么,他还没有传过这样的旨呢!

    纸条就在他的怀中揣着,也没有信封,也没有火漆,他要是想看的话,随时都能看看上面的内容,可他就是不敢,带着心中的疑问,到了万年县,找到了杨泽。

    杨泽刚刚回来,听梁大忠来了,心中奇怪,他迎出大门,笑道:“梁大总管,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来找下官有何要事啊?”

    他看梁大忠的样子,不象是来传旨的,要是传旨,那一定会先诈唬一通,让他摆香案什么的。可看上去也不应该是私事,现在人家是内宫大总管了,哪可能会这么闲,大白天的来找自己。

    梁大忠道:“皇上给了张纸条,让你按着上面的吩咐去办。可这既不算是圣旨,也不算是口谕,咱家可真是奇了怪了。”

    他办事谨慎,没有立即把纸条给杨泽,而是进了二堂,这才拿出来。见杨泽要打开纸条。他忙嘿了声,让杨泽慢点儿,他走到窗边,这才冲杨泽挥了挥手。这明显就是不想知道纸条上写的是什么,示意杨泽也不要告诉他。

    杨泽打开纸条看去,就见上面写着简单的几句话,还有一个地名。他点燃了蜡烛,把纸条烧了,这才道:“梁大总管。那文景山是何去处?”

    梁大忠回过头来,见桌上有灰烬,便知杨泽看完了,并把纸条给烧了。他道:“那是先帝的陵墓所在,现在还没有封口,要等……嗯,要封口还要……哎呀。这个不好说啊,反正你明白的。”

    杨泽哦了声,心想:“先帝的陵墓还没有封口。是要等独孤女皇驾崩后再封的,这说明他们夫妻是要合葬的。”

    他道:“梁大总管,其实皇上用纸条写旨意,就是不怕你看,但也不想声张出去,你很守规矩,没看过纸条,现在纸条也被下官给烧了,那么上面写的是什么,也只有下官知道了,但是下官是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梁大忠嗯了声,道:“你别告诉咱家,不过你要问些什么事,咱家却是会告诉你的。”

    两个人都明白,独孤女皇这样做,必定是因为杨泽不了解宫里的事,有些隐秘一点儿的事,还是要通过梁大忠的嘴里说出来的。

    杨泽道:“皇上……嗯,这话怎么说呢……”

    “这里就咱们两个,没啥不好说的!”梁大忠笑道,他对这事儿的严重性认识的不够,毕竟他只是个宦官,一个太监而已,勾心斗角可以,要说到杀人放火,他是没这个本事的。

    “皇上曾经有过多少男宠?”

    “啊!”梁大忠大吃一惊,嘴巴几乎都合不上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杨泽会问出这么句话来。

    杨泽嘿嘿干笑两声,道:“干嘛提先帝的陵墓,皇上是怕……那个之后,没脸去见先帝啊,还有几句话,那明显是暗示,给她身后留个好名儿,国家大事咱们位份太低,没法替皇上分忧,可这家事嘛,你是皇室家奴,下官则是忠心耿耿的那个……就是那个犬马啦,至多也就是个爪牙,这时候不替皇上分忧,什么时候替啊!”

    梁大忠脸色灰白,有些事情他只是想不到,可一旦想到,就知道要怎么办了。他咽下口唾沫,道:“那些男宠面首,至少有十一个,现在个个都是人上人,其中有四个是国公,一个是白马寺的主持,还有三个……在长公主那里,其余的,已经死了,怎么死的你就别问了,反正你要处理的就是八个,不过依着咱家看,你一个都处理不了,这事没法明面上干啊!”

    杨泽点了点头,是没法明面上干,这个人个个都是位高名显之人,要是一起突然被杀,那顿时就得流言四起,本来有些人不知道独孤女皇有男宠,那么也会知道了,本来流言也就是些风流事,可会演变成什么样的流言,那就不一定了。

    前些年,因为独孤女皇有男宠的事,被李家皇室的人知道了,在外地还以此为借口造反,虽然都被镇压下去了,可也终是难听的事,独孤女皇知道自己不行了,也不会再召男宠进宫了,那么就要收拾掉他们了,免得给她蒙羞。

    杨泽心中很是不忿,风流快活的事,独孤女皇能做得出来,现在却怕别人说,有本事当初别风流啊,现在却要自己给她擦屁股,这不是考验自己呢么,她没事儿怎么总喜欢考验自己啊!

    梁大忠报出了几个名字,然后再不敢说什么,这老太监以飞一般的速度跑掉了。

    杨泽一个人留在二堂,想着怎么办,虽然那些男宠位高名显,但都没有实权,所以弄死他们没啥困难的,偷偷进行就成,没谁会乱说,难的就是那个白马寺的主持,那可是长安城里的名人,要是弄死了,非得引起注意不可,而最好弄死的三个人,恰恰就是长公主手里的三个,只要自己露出点口风,长公主就能替他把事办了。

    看来,这是独孤女皇在考验自己,够不够心狠手辣,对于别的皇帝来讲,臣子心狠手辣不是好事,可对于独孤女皇来讲,她的心腹大臣要是连杀人都杀不好,那简直就是不合格,这位女皇陛下的想法,可和别的皇帝不一样的。

    正想着,付丙荣回来了,他去城外弄尸体,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可真的弄起来却着实的麻烦,积福庄是焚化无主尸体的地方,可规矩却严,无主尸体是必须焚化的,要不然会引发瘟疫,可就算是无主的尸体,没事谁要来干嘛,庄子里的人很是惊讶,差点认为付丙荣是个食尸魔!

    付丙荣苦着脸道:“这事儿好生难办,尸体不是货物,没法买卖,庄子里的人说什么也不肯卖给我,最后还是我等着庄子的入口,见有人新送来尸体,我才大哭着,说是我的家人,这样才弄回了五具,不知够不够用啊?”

    杨泽皱眉道:“够是够用了,不过,我不是派人去找你了吗,让你把尸体扔到独孤宝桥的车队旁边,好好地吓唬吓唬他,你有没有办成这事儿?”

    付丙荣笑道:“办好了,这个好办得紧,我带着人找到了独孤宝桥住的地方,昨天晚上把两具尸体往他的车上一扔,然后等到早上,院子里面大喊大叫的,就知道事儿办成了!”

    “独孤宝桥好吓唬的得紧,那个英帼公主也是外强中干的,和长公主完全不一样,估计他们已经被吓傻了。”杨泽道。

    付丙荣却不解地道:“师父,独孤宝桥就是个废物点心,吓唬他没啥用的,就算是不吓唬他,他也不会对咱们造成什么麻烦,那干嘛要费这事呢?”

    “你能问出这个,就代表你也是个废物点心,还好意思说人家!”杨泽笑道:“吓唬独孤宝桥两口子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让别人看到,长公主连自己的女儿和女婿都保护不了,跟着她混没前途的。”

    “那杀了独孤宝桥两口子岂不是更好……啊,那样就会被追查到底了,对咱们就成麻烦了,只吓唬一下,达到目地就成!”付丙荣笑道,这回他明白了。

    杨泽想了想,说了几个名字,道:“去查一下这几个人,有什么喜好,还有恶习什么的,然后报给我,最好能找一件事,把他们几个连在一块,然后一锅端了。”

    付丙荣答应一声,去办事了。

    最难办的就是那个白马寺的主持,这个可是名人啊!杨泽想了好半天,最后只好决定,只能再利用一下鸠摩多罗了,鸠摩多罗不是有好几个武士么,个个都是身手极厉害的家伙,不用一下,岂不是对不起白马寺的那个淫僧,反正那个主持不是什么好鸟,杀了就算是替天行道了。

    杨泽又叫来谭正文,道:“你能说会道,去白马寺看看,记得化一下妆,别让人认出你来,去散播一下谣言,说鸠摩多罗看不起那个白马寺的主持,说得恶毒一些,把那个主持激得去找鸠摩多罗算帐,任务就算完成了。”

    谭正文低头想了片刻,道:“这个……恐怕不好办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风平镇

    “怎么不好办?”杨泽皱眉道,他感觉这事很好办啊!

    谭正文道:“如果是白马寺的那个主持,要和鸠摩多罗对质怎么办?那岂不就一下子露馅儿了,两人一见面,什么事都说清楚了。”

    杨泽嘿了声,原来是怕这个。他道:“这个简单,你就说白马寺的主持四处勾引女人,是个不正经的家伙,不守佛门清规,然后再说鸠摩多罗在大慈恩里看经,这么一说,就算他俩想对质,也不可能了,只能见面就打,以后的事跟咱们就没关系了,看热闹就成!”

    谭正文啊地一声,笑道:“原来是要这么说啊,那就简单得很了,这个徒儿最是拿手了。”他立即就兴冲冲地跑了。

    杨泽看着谭正文出门,心想:“不知李晏的长子,在什么地方,我得替菜菜去看看她的哥哥才行,都进京这么些日子了,却从来没有去见过。”

    他叫来木根,让木根去打听一下,菜菜的大哥到底住在哪里。说来也奇怪,菜菜的这个哥哥几乎在长安城里象是个透明人一般,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曾提起他,存在感实在太低了些,毕竟这个人是皇室的长子嫡孙,理应受到所有人的注意才对。

    木根很快就回来了,说菜菜的哥哥并不住在城里,而是住在城外的风平镇,那是一个大镇子,周围全是果树,各式各样的果树几乎全能在镇外找到。

    一听是在城外,杨泽就犹豫了,他现在可不敢出城,只要他一出城,生命安全就没法保证了,长公主非得派人刺杀了他不可,两派的斗争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在城里没关系。长公主再怎么跋扈,也不敢在独孤女皇的眼皮子底下杀人,可出了城门,那意外情况可就多了。

    木根道:“师父,咱们要出城去看那位郡王吗?他不光是郡王,好象还是徐州大都督呢,好大的官啊,比李正隆都厉害。”

    杨泽嘿了声,徐州大都督听起来威风,其实只是个虚衔。遥领官位而已,也就是朝廷上的人知道这个官位,可徐州的百姓是不知道的,也不会真听他的话,而且菜菜的这位哥哥有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去徐州。

    杨泽摇了摇头,道:“暂且不去吧,我现在出城太危险。不过,你可以去看看那个镇子,拿着我的名帖去拜见一下。给他送些礼物,顺便试探一下,看看他到底得了什么病,要是方便的话。不妨请他进城来,就用来看看他妹妹菜菜小公主的名义。”

    木根哦了声,道:“要是他不肯来怎么办?”

    “他一定会来的,只要他能动弹。就一定会来的!”杨泽很肯定地道,就算他请不动,当然他算老几。十有**请不动,但当独孤女皇向王公贵族们介绍菜菜时,他这个当哥哥的岂有不来之理。

    木根答应一声,拿了张杨泽的名帖,又带了些镇西的土特产,便出城去见那位徐州大都督了。

    杨泽则继续想着,怎么把独孤女皇交待下来的差事办好,以他的想法,如果办好了,独孤女皇说不定会再给他更难办的差事,但差事越难办越好,说明他在独孤女皇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高,这对以后的仕途有极大的好处。

    且说谭正文到了白马寺,他身后跟着好几个镇西来的士兵,全都换上了百姓的衣服,光看着服饰,那是谁也猜不出他们是外地来的。

    到了白马寺外,谭正文就发觉这白马寺太气派了,简直比大慈恩寺气派多了,而且香火鼎盛,不但进香的香客多到数不清,而且寺门口还有集市,集市里面买什么的都有,是个至少上千人的集市。

    一个镇西兵小声赞道:“今天有庙会吧,这么热闹,这可比咱们镇西繁华多了,看看这人多的……”

    谭正文回头瞪了他一眼,小声道:“别提镇西的名字,还有,你们的口音也都遮掩一下,别有家乡话,免得被人听出来。”

    几个镇西兵连忙点头,他们都是谭正文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能说会道,编瞎话的本事一流,只不过虽然他们擅长胡说八道,可口音却是没法改的,镇西士兵几乎没有会说纯正官话的,也就是长安话,他们没有谁能说得非常的字正腔圆。

    谭正文站在集市外围想了片刻,要说口音,他自己的口音也不咋地,说起来就算是杨泽,在说官话时,也会不经意地带出一些保安州老家的口音,这个似乎是谁也没法避免的。

    白马寺的大门就在集市之后,谭正文一时之间,竟然不敢过去,杨泽交给他的任务不算难,就是造谣呗,可完成起来,这个过程却难得很了。

    他们几个只好傻傻地站在集市之外,全都手足无措起来,要想造谣,就得说话啊,可他们没法说当地的话。

    就在他们犹豫之时,过来了一个身穿灰色短衫的人,这人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出头,长得非常的精明,一看就是集市里混饭吃的,专门宰外地人冤大头的那种人。

    这灰衣年轻人过来,先是拱了拱手,这才笑道:“几位,看样子是外地来的吧,这是刚到京城,还是要离开了啊?小人孙三,给几位少爷见礼!”

    说话时他笑嘻嘻的,而且礼数周到,神态相当地讨人喜欢。

    谭正文以前在保安州时也经常混吃混喝,象孙三这种人他是见过的,心念一动,道:“是要离开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孙三喜笑颜开地道:“看几位少爷的样子,必是想给家里人带点儿好东西回去,要说这白马寺的集市,那可是京城一景,里面的好东西,就算你们在东市和西市,也是买不到的,可都是寺里的佛爷开过光的好东西,这要是买回家里去,那可是大大的光采,得让别人羡慕死不可!”

    谭正文嘿了声,道:“让别人羡慕死了,那不出人命了么。”他向集市里大概地扫了一眼,发现里面有不少的摊位卖的都是佛像,佛画什么的,还有一些小小的吊坠,还有成套的佛经。

    孙三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咱们京城人向来好客,几位少爷要是不嫌弃,小人正好闲着没事儿,就带几位少爷在这集市里逛逛如何?”

    谭正文嗯了声,便让孙三在前面带路,他知道这个人只是个混混,说不定也不叫孙三,要是能把谣言让孙三替他们传传……没准能成!

    他回过头去,冲着几个镇西兵打了个眼色,镇西兵立即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一起笑了起来!

    孙三领着谭正文几个人,先去了一个小摊子,摊子里卖的是吊坠,各种各样的吊坠,足足有上百种,只是这些吊坠作工都太粗糙了些,骗骗小孩子还成,可要是买回家乡去送人,那就未免有点寒碜了。

    谭正文却也不介意,从怀里拿出钱袋,哗啦啦,先倒出了一把金瓜子,从中取出一粒,道:“买十个,给我包好!”

    那摊子的主人瞬间眼睛一亮,孙三也是咕咚一声咽下好大一口唾沫,他俩互视一眼,摊主笑道:“好哩,这就给客人您包好!”

    而孙三却道:“这位少爷,你要不要请佛像啊,家里要是有老人,送佛像是最好的,佛前一柱香,可以保老人长命百岁!”

    谭正文装出一副欢喜的表情,道:“佛像?好啊,我正好想买几个回老家去送人呢!”

    孙三忙道:“佛像可是不能用买的,得说用请,请佛像,那钱……就是孝敬神佛的钱,请神钱!”

    “哦哦,原来如此!”谭正文点了点头,把摊主递过来的吊坠放入怀里,和钱袋放在一起。

    孙三又开始在前面带路,领着谭正文往集市外面走去。

    谭正文忍不住问道:“这是要去哪里?请佛像不是在集市上请吗?”

    孙三侧过身子,陪着笑脸道:“集市上的佛像都是没有开过光的,要想请开过光的,那得去寺里请才行,被寺里的大师们开过光的佛像,特灵验,对老人家那就更是灵了,有求必应!”

    谭正文哦了声,继续跟着他走。后面几个镇西兵心想:“这是要把我们领到没人的地方,敲我们的闷棍啊,说不定还要先在我们的脑袋上套上麻袋,看来孙三这小子没少干这种坏事,专门找外地人下手!”

    与他们所猜测的半点没有错,走出集市,没走出多远,便拐进了一条小胡同里,那孙三打了个呼哨,突然跑了起来,只眨眼的功夫,便跑出了几丈远,虽然几丈的距离不算很远,可也足够混混使出手段了!

    随着呼哨声,小胡同的上面,突然撒下了一张大网,对着谭正文几人的脑袋便罩了下来!

    如果事先没有防备,那还真容易着了孙三这伙人的道儿,可镇西兵们一进入小胡同,便全身戒备,一看孙三突然跑起来,便知是怎么回事了,他们也跑了进来,并没有一愣神,或者呆住的表现,他们一动,那张网便撒了个空,没有罩住他们。

    孙三跑开,以为必能抓住后面那几头肥羊呢,站住转身,笑道:“几个不长眼的东西,财不露白的道理,你们竟然不……”

    没等他说完呢,谭正文便到了他的近前,一记重拳打到了他的鼻子上,就听咔嚓一声,孙三的鼻梁骨断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士兵与和尚

    孙三哎呀一声,向后倒去,身子一落地,谭正文上去便是一通猛踹,他穿的是硬底的皮靴,只不过几脚,便把孙三踹得直翻白眼,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胡同的墙上呼呼地跳下几个人,胡同的小道儿两头也出现了几个人,加起来怕是得有十来个人,这些人都是穿着灰色短衫,人人手提着短木棍,叫嚷着冲了过来。

    一个镇西兵笑道:“嘿,竟然衣服是统一的,难不成你们也是当兵的?”

    镇西兵可不在乎混混们手里的木棍,他们从怀里把短刀给抽出来的,木棍是用来打架的,而刀子是用来杀人的!

    只一声喊,几个镇西兵便冲了上去,噼里啪啦声中,只不过是片刻功夫,便把这十几个混混一起给打趴下了,正规士兵打混混,那真是不需要什么太久的过程!

    小胡同里哀嚎一片,混混们都是惊骇,他们可没想过会这么快地被打趴下,而且还是在他们人数占优的情况下!

    谭正文一脚踩着孙三的脑袋,一手拿着短刀,笑道:“打架靠人多,可杀人就不靠人多了,那得看刀子在谁的手中!”

    他弯下腰,拿着短刀便把孙三的一只耳朵给割了下来,孙三痛得嗷嗷大叫,爷爷祖宗的一通乱叫,混混们也都要吓得晕过去了,这也太狠了,这些人难道不是外地来的客商,而是江洋大盗么?

    小贼遇上大盗,这个后果可严重了,小贼只会占便宜敲闷棍,可大盗是要人命的啊!

    谭正文心想:“不可能只有这么几个人,如果只有这么几个,那他们岂敢在白马寺的旁边胡混,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他们一定背后有人。在白马寺墙外做这种没本钱的生意,要说没有寺里的和尚支持,那才是笑话呢!”

    谭正文挥手,道:“把他们的耳朵全都割下来,给他们留点记号!”

    混混们大惊,一起叫了起来,说他们是有后台的,只要放了他们,什么话都好说,必会有人出来重谢。大家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莫要自误,伤了他们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镇西兵哪会听这些没有用的废话,刀子齐下,把他们的耳朵全给割了下来,有个镇西兵还笑道:“没耳朵了好啊,凉快,而且没了耳朵。看看,你们都英俊多了,个个都是帅小伙儿!”

    谭正文又把孙三的另一只耳朵也割了下来,这帮混混缺德事儿一定没少干。他们这算是替天行道。

    混混们声嘶力竭地叫喊,就在这时,胡同口出现了几个高大的僧人,手里都提着齐眉棒。看样子是武僧,而领头的那个手里更拿着一根硕大的禅杖,这几个僧人大步过来。喝道:“什么人,竟然敢在白马寺撒野,快点儿把人放开!”

    得,这肯定是幕后主使了,在幕后待不住了,便跑到幕前来了!

    谭正文哼了声,冲着镇西兵打了个眼色,镇西兵立即冲上,挥刀便砍!

    后来的这几个僧人,都是白马寺里的和尚,个个长得人高马大,也不是什么遵守清规戒律的人物,吃肉喝酒个个都是好手,以前是街上的大混混,只不过后来跟了更大的混混,也就是白马寺的主持,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不再当混混,而是进寺当了和尚。

    就算是衣服换了,可混混终究是混混,让他们好狠斗勇可以,但真要是说起杀人放火,他们是没有这个胆子的,尤其是好日子过得久了,就更没有杀人的心思了,能安稳赚钱,谁还提着脑袋混啊!

    所以这几个僧人虽然个个还都算是挺厉害的,有几下子棍棒的基础,可是真的动手玩命,他们就不行了,他们自己认为,他们的命多珍贵呢,就算以前是烂命一条的时候,也不能说丢就丢,何况现在身娇体贵的!

    可反观镇西兵,那就不一样了,他们都是从苦寒之地出来的,别说京城繁华之地的混混,就算是草原上的游牧部落,他们都敢抢的,杀人放火这些事,对于他们太简单了,只不过现在当了兵,算是规规矩矩吃粮拿饷了,可要他们再动手,那也绝对不是一群和尚能抵挡得了的!

    小胡同里又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不过片刻功夫,又躺了一地,那几个和尚也都被打趴下了!

    谭正文又是一脚踩着领头和尚的脑袋,一边笑道:“咱家国师说了,白马寺的那个什么主持最喜欢男人的屁股,现在看起来,也许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兄弟几个别闲着,把他们的裤子扒下来,欣赏一下!”

    镇西兵嘻嘻哈哈地,当真把几个和尚的裤子给扒了下来,一边看着和尚们的屁股,一边赞道:“果然是白白嫩嫩,他们的主持还真是好胃口啊!”

    谭正文忽然用突觉话说了句:“在他们的屁股上刻花,弄个纹身出来!”他的突觉话说的不好,短短一句话,便说错了两个词,花没说对,纹身也没说对。

    可这几个镇西兵却都是会说突觉话的,说得还不错,他们哈哈几声,用突觉话大声说了起来,并且还拿着短刀,在几个和尚的屁股上一通乱划,弄得鲜血淋漓,至于刻的是什么花,纹的是什么身,那就说不准了,反正就是乱划!

    花儿刻完了,谭正文一声招呼,用突觉话道:“收兵!”这个词他倒是说得很是正确,带着镇西兵迅速撤离现场,跑得无影无踪!

    他们走了,小胡同里的人这才慢慢起身,混混们嚎叫着爬过来,对着那领头的和尚叫道:“佛爷,你一定要给小的们报仇啊,不能放过这几个家伙!”

    那领头的和尚名叫慧通,是白马寺主持马小宝的座下三弟子,他最是贪财,有了马小宝当靠山,他的胆子就更大了,嫌别的途径来钱慢,不如抢的快,便召集了一群小混混,专门抢外地客商的钱财,干些没本钱的生意,当然,他做这些事,马小宝是不知道的,堂堂白马寺主持,是不缺钱的,而且就算是缺钱,也不会干这种事,那太丢主持的面子了。

    慧通被小混混们扶了起来,他此时的屁股上全是血,屁股都被划烂了,再看小混混和几个师弟,也都是浑身是血,样子十分的凄惨。

    慧通道:“他,他们是什么人,怎,怎地下手如此狠毒,真是闻所未闻!”

    “听他们说话,好象是外地人……”一个小混混道。

    “废话,如果不是外地人,你们敢下手么!”慧通没好气地斥责,就因为外地人好欺负,他们才敢下手,要是换了本地人,一纸状子告到衙门里去,就算是马小宝能摆平,也会很麻烦的。

    那孙三挣扎着到了慧通的跟前,他算是见多识广的人,道:“佛爷,听他们说的话,好象是突觉话,还提到了什么国师,那是什么人物?”

    他不会说突觉话,可在市井里待得久了,听还能听得出的,但谭正文他们说的是什么,他就听不明白了,只记得最后谭正文说的一个词儿,他鹦鹉学舌般说了出来。

    慧通也不懂突觉话,他一个曾经的混混头子,哪可能会说外语,那也太高瞧他了。慧通道:“扶我回寺,去和主持师父说明这事儿,你们也都跟着进来吧,做个证人!”

    他不知道这事儿有多严重,可吃了亏,却是一定要报仇的,尤其是屁股都被划烂了,这个仇要是不报,以后可没法做人了,当然,就算这个仇报了,他以后做人也有点困难,别人再不会给他面子,只会把他当成笑话。

    一众人从后门进了寺院,路上见到他们的僧人无不惊讶,一起围上来问怎么回事,敢在白马寺附近撒野的人还真没见过,更不要提把慧通这样的人物给收拾成这样的。

    来到了一座大院子里,院子里此时正在举行宴会,主持马小宝正在和几个俗家的朋友喝酒吃肉。

    马小宝出身江湖,以前是个跑江湖卖艺的,只因长得俊俏,又有一身算是过得去的武艺,这才勾搭上朝里的贵人,在贵人玩腻了他之后,又推荐给了独孤女皇,他算是独孤女皇曾经最得宠的一个小白脸儿了。

    可独孤女皇也有玩腻他的时候,毕竟马小宝为人太粗鲁,少了内涵,失了韵味,也就是玩玩还行,要想长久受宠,那他就不行了,可比不得那些读过书的才子。

    马小宝也知道他的弱点,可要他读书,他却没这本事,也不愿意读书,可他却喜欢和读书人在一起,京中有无数的纨绔子弟,本事不大,可吃喝玩乐胡吹牛皮,却是本事不小了。

    他今天宴请的几个人,便是京中的纨绔,会做几首歪诗,会对着朝政议论几句的那种人物。

    马小宝有点喝高了,他大着嗓门道:“不如由俺发下请帖,过几日在曲江池开一场大诗会,大家来一起做诗耍耍……”

    刚说到这里,就见一群人进来了,而他的好徒弟竟然是被抬着进来的,全身是血,看样子是受了重伤,这些人一进院子就大声号哭,把马小宝给吓了一跳!(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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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医介绍:
杨泽,一个现代小医生,在吃方便面时,不知怎么的,灵魂竟然被吸入进了碗里,重生到了古代,一个女主当朝,名为大方帝国的国度,这个国度和中国历史上的唐朝极为相似,却又不是唐朝。
在这里,杨泽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还有超级无敌的好运气,穿梭在朝堂之上,游历于州县之间,成为这个时代里,最耀眼的名医,最能干的大官,英俊少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赝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赝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赝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