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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望平安     赝医txt下载     赝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二十一章 还有没有王法了

    谭正文躲在两人的身后,见门打开了,他立即就抽刀杀人,砍掉了两个高勾丽人的脑袋!

    两个高勾丽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脑袋被砍飞之后,鲜血从脖腔里喷了出来,喷到了门里几个仆人的脸上和身上!

    来开门的仆人并非一个,自从英帼公主失势之后,府里的留守的仆人很是小心,深怕出什么意外,来到后门这里开门,也是三个人一起来的,互相壮胆!

    可越怕意外,意外就越来,待鲜血喷到了脸上和身上,三个仆人竟然还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有歹人在门口杀人啊,他们吓得放声大叫,扔掉手里的灯笼,转身就跑!

    有一个仆人跑得太急,竟然绊倒在地,双手抱头,大叫着饶命,他吓得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他的两个同伴干脆就没有理他,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谭正文回头看了几个镇西兵一眼,人人脸上都是无可奈何的表情,公主府里的仆人们也太不象话了,有这么胆子小的么,就算要逃走,逃之前,你们不会把给关上啊,开着门等着我们追进去么!

    谭正文又是呜呜啊啊地说了几句,他自己顺手把门给关上了,没办法,他怕仆人回头看,他们几个人都没有蒙脸,要是被露了相,那还得杀人灭口,太麻烦了!

    把门关上后,谭正文从怀里掏出两个腊丸,镇西兵则捡回来那两个高勾丽人的脑袋,把腊丸塞进死人的嘴里。然后把脑袋往门口一扔,算是完成任务。几个人扬长而去!

    好半天,门里的仆人发现外面没声了。这才敢爬起来,冲着里面叫道:“兄弟几个,你们跑哪儿去了,来扶我一把啊!”

    过了片刻,才有人回道:“来了来了,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咱们府外撒野,还有没有王法了!”

    呼呼啦啦地跑出来十几个扑人,人人手里提着棍棒。相互间壮着胆子,来到了趴在地上的那个仆人跟前,问道:“贼人没有杀了你吗?”

    “废话,要是杀了我,我还能和你们说话么!”趴在地上的仆人没好气地道。

    “好象外面的贼人已经走了,没有声音了啊!”一个仆人说道。

    那趴在地上的仆人站起身来,揉着膝盖,回头看去,咦了声。奇道:“那些贼人当真是莫名其妙,他们临走时,竟然把门还给关上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仆人道:“你们听清楚了吗,贼人的口音是高勾丽的?都说了什么?”

    这上了年纪的仆人是留守的管家。对英帼公主还算是忠心耿耿,他刚才并没有来开门,但听了报信儿之后。便认为那贼人是高勾丽的。

    开门的三个仆人都摇头不知,他们只能重复出刚才贼人敲门时的一句话。但学的又不象,三个人三种说法儿。

    他们在这里说了好半天。最后还是管家壮起胆子,亲自去打开了门,向外面张望,见活着的贼人已走,只剩下地上的两个死的贼人!

    既然没有活着的贼人了,死了的倒也不怕,管家老眼昏花,没看清满地的鲜血,天太黑的关系,他连那两具尸体有没有脑袋都没有看清楚,便出了大门!

    后面的仆人们都大发赞叹,还是老管家有胆色啊,黑咕隆咚的,就敢一个人出门,胆子实在不小,吾辈都不如他也!

    可老管家刚刚出门,一不小心踢到了一个脑袋上面,他低头看去,见那个脑袋正对着自己,脸上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现在他感觉到了,脚底下粘糊糊的,明显是踩到了鲜血!

    老管家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嚎叫,随即吓得晕了过去,摔倒在台阶下面!

    后面的仆人们大惊,再也不敢往外看了,他们甚至都不敢去扶老管家,而是大叫着:“贼人又来了!”用最快的速度把门关上,并且用木棍牢牢地顶住,谁也不敢再往外面看了!

    万年县。

    杨泽闭着眼睛,坐在大堂里的椅子上,他在等着报案,英帼公主府里……严格来讲是府门口,还是后门口出了人命大事,家里留守的仆人必会来报案,当然也有可能去找长公主,不过长公主是不会管这种事的,她自己的事都够她焦头烂额的了,至于女儿府外死了高勾丽人,她应该是不会管的,就算是知道了这事儿,也只会认为是各种倒霉事情中的一件,英帼公主又不在府里,她是没必要亲自过问的。

    那么,英帼公主府里的仆人,也只能来报案了,只要他们一来报案,那整个事情就好办了,只要事情落到了他的手里,想不好办也不可能了!

    他等了很久,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叫来了谭正文,道:“你不是说事情办得很顺利么,那他们怎么还不来报案?”

    谭正文是早就回来了的,听杨泽问话,他也很点拿不准了,道:“是不是杀的人太少了?两个高勾丽人不够杀的,那些仆人想把事情给压下去,尸体一埋,当做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儿?”

    杨泽摇头道:“不可能的,如果放在以前,也许敢压,现有英帼公主又不在府里,那些仆人只不过是留守的,他们有多大的胆子,敢压下人命官司来。嗯,就算敢压也没关系,明天早上你们去,就说地上有血迹,到时把人抓来,板子之下,不信他们不说实话!”

    谭正文笑道:“就算不说也没关系,大不了咱们就说他们不敢承认,反正口供那东西就是用来骗人的!”

    杨泽哼哼两声,现在谭正文这家伙对于诬陷栽赃这种事情,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他道:“你以后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大奸臣的!”

    谭正文忙道:“徒儿哪有这样的本事,只能当一个小奸臣罢了,师父你才是大奸臣!”拍完了马屁,这才感觉不对头,大奸臣这种话应该是骂人的才对!

    杨泽哈哈大笑,笑道:“你太谦虚了,这样可不好,有损奸臣的气质啊,还需努力!”

    谭正文也嘻嘻地笑了起来,却道:“徒儿是忠臣,大大的忠臣!”

    “看来还是为师教得好,为师也是忠臣啊,有其师必有其徒!”杨泽满不在乎地说道。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喧哗之声传来,一个差役小跑着进来,道:“县尊,外面有人来报案,是人命官司,抬了两具尸体来,是英帼公主府上的人!”

    杨泽点头道:“很好,果然来了。本官夜观星相,掐指一算,今晚必有大案,果不其然,真的有大案,看来本官的推算之术还是学得很到位的!”

    差役眨巴眨巴眼睛,心想:“今天晚上阴天,乌云满天,这种天气观星相,这个……似乎没啥星星可以观的!”

    “去,带他们上来,那两具尸体也一并抬上来,升堂!”杨泽说道。

    差役立即跑了出去,把人都带了上来。这时候,县衙里当值的差役们也都跑了过来,列在两旁,手持水火棍,大喊威武!

    来报案的人,当然便是英帼公主府的管家了,这管家被吓晕过去之后,好半天仆人们才又敢出来,救醒了他,又看到地上的尸体,他们个个都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派人去了长公主府,向长公主报告此事!

    长公主听了这个消息,大感惊讶,难道又是有人要陷害杨泽,可当听到死的是高勾丽人时,她不由得大怒,高勾丽被灭国之后,不少百姓被掳到了大方帝国,但基本都是当奴隶的,亡国奴嘛!在英帼公主府外杀高勾丽人,这明显就是威胁恐吓,死的是高勾丽奴,又不是大方百姓,这事儿想查也查不出来!

    女儿女婿又不在城里居住,这种杀鸡儆猴的事情,只能算是骚扰,长公主自己府里的事都靠她头疼的了,这种小屁事儿,她哪可能还放在心上,直接就让那管家自己处理去好了,大不了事后自己再派侍卫查一查,总之这不是什么急事!

    那管家却不知该怎么办,长公主不耐烦,只说了几句就打发他出来,他也没有办法,让他处理,他该怎么处理?

    做为仆人,他想的是首先要把自己撇清关系,而要撇清关系的第一步,就是先报官,把事情先丢给官府。这管家一想起当初杨泽上府,赶英帼公主走的那副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杨泽,英帼公主岂能出府,他们又怎么能受到这种惊吓!

    管家想通了,就这么处理吧,反正万年县里出了人命案子,杨泽这个当地方官的责任最大,不让他头疼,让谁头疼去!

    如此,管家这才带着两具高勾丽人的尸体,跑到县衙来告状了!

    杨泽看着那管家进堂,心想:“这么半天才来,等的我花儿都快谢了!”他一拍惊堂木,喝道:“下面何人前来告状,可有状子?”

    管家一呆,他来得匆忙,倒是忘了写状子了,只好道:“回杨大人的话,小的们来得匆忙,没有带状子,现在小的就写一个补上!”

    杨泽态度很好地道:“好啊,这便补一个吧!这两具尸体是怎么回事,看样子是武人啊,是江湖上的那种游侠吗?这两个人是你们杀的吧,是要去你们府里偷东西的?”

    他叹了口气,又道:“英帼公主不在府内,主人不在家,也难怪市井里的宵小欺上门去啊!你们不用担心,凡事由本官给你们作主!”

    管家又是一呆,怎么回事,今晚这个杨小狗,怎地会如此的好说话,态度竟然这般好!(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二章 蜡丸

    管家赶紧叫他带来的仆人写状子,他则对杨泽道:“杨大人,小的也不知道今晚是怎么回事……”

    他把今晚发生的事,大概的说了一遍,最后,他道:“这两个不知是不是游侠,不过就算是游侠一类的人,也必是亡命之徒,游侠哪有什么好人,都是杀人越货的歹人而已,何况他们还是高勾丽人,那就更加不是好人了!”

    按着正常的思维,把和自己没关系的人,又是死在自家门口的人,说成是坏人,那自己这方必然要减轻罪责,否则当官的一问,好人怎么死在你家门口了?就算是不怕,那也麻烦啊!

    杨泽果然按着“正常思路”,顺着管家的话说道:“那肯定就不是好人了,必是恶人无疑,好人怎么可能死在你家门口呢!”

    管家连忙道:“是啊是啊……呃……”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儿不对劲儿呢,好人不会死在我家门口,难道我家门口死的人就非得是坏人了,我家是贼窝么?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死在我家府门口,总不是好事!”管家见状子写好了,便呈给了杨泽,又道:“这事和公主府没有半点儿的关系,现在小的已经报案,怎么处置,请杨大人示下,如果断定和公主府没有关系,那么小的便告辞了!”

    两个高勾丽人莫名其妙地死在公主府的门口,他们来报了案,便算是尽到了好百姓的义务,英帼公主又不在府内,没他们的事儿了。他们当然要回去了,还得打扫后门那里呢。要不然满地是血,天亮之后。还指不定被邻居们说什么呢,公主府就够倒霉的了,可再禁不住流言蜚语了!

    杨泽语气和善地道:“当然和你们没有关系,本官估计这两个人是在你府前斗殴,结果一起死掉了,还把你们府门口弄得满地是血,你们是受害者,本官只问下过程,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管家心中纳闷儿。今晚这个杨泽怎地如此好说话,和以前传言的不同啊,他不是专门和长公主作对的人么?啊,明白了,他管辖之地出了人命案子,他害怕了,这可是给他的政绩上抹黑的事啊!

    管家认为给杨泽找了麻烦,添了堵,心中愉快。虽然这个麻烦不大,但只要能让杨泽不痛快,那他就痛快得很了。

    杨泽又把刚才管家说的经过,问了一遍。不过这次问的就是正式的了,而且也有书吏记录,这就算是正经的供词了。当然,现在只能算是证词。毕竟管家一伙人不算是嫌疑犯。

    管家自然又把话重复了一遍,和第一次说的没什么区别!

    临末了。杨泽忽道:“你们说这两个人是高勾丽人,却又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那是怎么判定他们是高勾丽人的呢?”

    管家回头看了眼后面跟来的仆人,那三个开门的仆人一起上前,他们分别把那两个高勾丽人说的话,重复了出来,不过他们三个学的都不象,发音竟然全不相同!

    杨泽奇道:“这就是高勾丽话了,本官听着不太象啊,他们还说了什么!”

    那个摔倒的仆人道:“还说了不少的话,但呜呜啊啊的,小的也听不懂,要说能记得起来的,也就这么一句了,这句短点儿,小的也就记住了,但估计还记得不太对!”

    杨泽转身对着差役们道:“你们谁懂高勾丽话,他们学出来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县衙里的差役成天和市井里的三教九流打交道,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还真有人懂得高勾丽话,一个差役道:“回县尊的话,那句话好象是开门,快点儿开门!”

    杨泽哦了声,道:“开门,快点儿开门!这两个高勾丽人怎么会去敲公主府的门呢,还是后门,你们认识他俩吗?”

    管家立即摇头,急切地辩解道:“不认识,小的们谁也不认识这两个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敲门,还突然被杀了!”

    “那你们府上,有认识他俩的吗?”杨泽皱起眉头问道。

    这回管家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他回过头,看向跟着来的几个仆人,仆人们全都摇头,他们谁也不认识这两个高勾丽人,英帼公主府上,也没有高勾丽人的奴隶。

    “应该是都不认识的……嗯,肯定是不认识的!”管家立即说道,他感到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要撇清关系。

    杨泽却道:“不一定吧,你们府上的人,你全都问过了?这可是人命官司,就算死的是高勾丽奴,却也仍旧是人命官司,民不举官不究,但你们报了案,那本官就要追究下去了,你现在说都不认得,要是本官问出有人认得,你这话可就不好解释了,所以要认真回答!”说罢,还啪地一拍惊堂木。

    管家后悔了,早知如此麻烦,他就不报案了,想着给杨泽添堵,却堵到了自家的头上,这可真是犯不上了。

    仆人毕竟是仆人,他们不会象主人那样有担当的,他们只求自己没事就可以,习惯了有事由主人去担当,所以让他们斩钉截铁地说没有,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主人不在家的情况下。

    管家摇头道:“小的没有全府问过,这个时候,府里的人都休息了,小的又着急报案,哪可能挨个去问呢?时间上也来不及啊!”

    他好歹也是公主府的管家,又见杨泽态度还算可以,便小小的顶了一句。

    谁知,他这一句顶了出来,原本还和颜悦色的杨县令,突然间脸色就变了,不再和气,而是满脸的狰狞!

    杨泽抓起惊堂木,砰地就拍了下去,喝道:“没有问过。何谈没有关系,这两个人半夜去敲门你们家的门。还突然被杀了,谁知是不是你们杀的。你语焉不详,便是心中有鬼!”

    管家大吃一惊,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些,他忙道:“杨大人说得哪里话来,要是小的们心里有鬼,就不可能报案了……”

    “你们这么做,便是想欲盖弥彰,以为本官会上你们的当么!”杨泽站起身来。道:“来人啊,把他们全都绑起来,还有抬着这两具尸体,本官要去现场勘察,进行案件重演!”

    差役们听了,齐声答应,一起冲上来,把英帼公主府的人全给绑了起来,手脚利索。半点儿不耽误时间。

    要是放在以前,抓捕公主府的人,差役们一定没有这么快的速度,面前的可是英帼公主府的人啊。英帼公主是谁,可是长公主的女儿啊,那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人。就算是县令下了这样的命令,他们也不敢执行的。少不了还要劝解几句。

    可现在却没有人敢劝解,甚至连磨蹭一下。犹豫一下都不敢,现任的县尊大人手段强横,别说属下不听话,就算是听话听得晚了些,都要修理一通的,长公主凶大家都知道,可再凶也不会立即能把他们怎么样了,可杨泽却可以立即地,马上地就让他们痛不欲生,人人都是现实地,谁更能让他们害怕,他们就听谁的。

    管家惊骇不已,被按在地上,他叫道:“杨泽,你不要太过份,我们可是来报案的,不是人犯,你怎么可以绑我们,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么!”

    杨泽脸色一沉,道:“真是废话,你们刚一进来就说是谁的人了,本官岂有不知之理,你们是来报案的吗?本官却看你们是贼喊捉贼,本官岂能是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可以诓骗的!”

    他从大案后面转了出来,道:“随本官去英帼公主府,去看看这两个高勾丽人到底是谁杀的!”当先出了大堂,叫人牵过马来,上马便走。

    这时候,郭康富跑过来了,很是巴结地道:“县尊,要不要属下先去现场布置一下?”

    杨泽和长公主不对付,势同水火,大家是都知道的,既然郭康富站了队,那就得一心一意为杨泽办事了,他位份太低,干别的不行,但在现场做个手脚,把案子弄成是英帼公主府的人杀了人,那却是可以的。

    杨泽摆手道:“没这个必要,本官做事向来秉公无私,要什么先去布置!嗯,你有这份心就好,赏钱十贯,等事情办完了,去付丙荣那里领取!”

    郭康富本以为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可听杨泽有赏,又开心起来,看来县尊大人是胜券在握了,不用自己去布置,不过对自己这个马屁还是很欣赏的,要不然不能赏钱!

    一路小跑,众人来到了英帼公主府的后门,杨泽下了马,道:“那两个高勾丽人是怎么敲门的,又怎么语音不清的,谁来扮演一下,给本官重演观看!”

    郭康富大声叫着,他刚刚受了赏,自然要卖力办事,冲上前,嘴里呜呜啊啊地一通叫,然后去拍门!

    杨泽忽然道:“奇怪,为什么这两个高勾丽人说话不清楚呢,来人啊,看看他们的舌头,是不是大舌头,所以才说话不清的。”

    郭康富连忙又从台阶上下来,亲自要过来那两个脑袋,查看之后,叫道:“县尊,这两个人的嘴里有东西,象是蜡烛什么的……啊,是蜡丸,是被咬破了的蜡丸!”

    蜡丸是用来装书信的,而且是用来装保密书信的,因为蜡丸不怕水,体积又小,好藏在身上,并且如果被人搜查出来,可以直接吞入口中嚼碎咽下去,所以是传递机密消息的最好物事!

    最重要的是,蜡丸这种东西往往和军情有关,一般人就算是传递秘密消息,也只是用信封,在封口处加盖火漆信印,只是防止别人偷看,并不需要及时销毁,如此一来,能用到蜡丸的书信,也只有军中才会用了!

    杨泽一脸的惊奇,道:“拿来我看,蜡丸?这东西是来用装军书的呀,里面的军书呢?大半夜的,有人来这里送军书,还被杀了,这可真是让本官糊涂了,难道送信的人不知道英帼公主不在府里住了么?”

    谭正文立即在旁边捧哏道:“可能是写这信的人离京城遥远,在写信之时,并不知道京中的事情吧?”

    “有道理!”杨泽点了点头,看向那个管家,表情相当地不善!(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三章 按手印

    见杨泽的目光扫过来,那管家大急,连忙叫道:“这事和小的们无关,什么蜡丸,小的根本就不知道!”

    两个高勾丽人死在后门,就已经让府里的人害怕了,谁还会去查看嘴里有什么,脑袋掉了圆滚滚的,一堆血,谁还能去扒开嘴看看里面有啥?反正英帼公主府里的人,是没有一个有这种兴趣的!

    “真的不知道吗?”杨泽哼了声,他才犯不着和这管家多废什么话,道:“你怎么证明你什么都不知道,和你没关系?人证物证何在?”

    管家顿时呆住,这种事还要人证和物证?也对,出了人命案子,要想让自己置身事外,那还确实要人证物证,起码得有一样!

    没等他反应过来呢,杨泽便挥手道:“来人啊,进府,把府里的人都抓起来,押到衙门里去,本官要好好地审问,不能放走一个恶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郭康富工作态度非常积极,大叫一声,带着捕快们就冲进了公主府,一通抓人,顺手发财,看到公主府里有什么值钱的小玩意,能揣进怀里的,就都顺手拿走,至于看到美貌的小丫环什么的,那更是要重点押送,绝不能让她们跑了,越好看的越不能跑!

    杨泽转身便回了县衙,他没有立即升堂,而是先去补了个觉,等天亮之后,他也睡够了,起来洗漱完毕,吃过早餐,这才去了前院,升堂问案。

    英帼公主府里的留守仆役。都被抓了起来,足足有上百人。被集体押在院子里面,全都按翻跪倒。等着杨泽发落。

    杨泽在案后坐后,先是一拍惊堂木,问道:“有没有人来给他们说情啊,让你们好好对待这些人犯?”

    郭康富兴奋得一夜未睡,昨天晚上着实发了笔财,在公主府里拿了好几件珍贵的玉器,一发财,自然也就对杨泽更加的忠心,听杨泽问话。立即道:“回县尊的话,有长公主府里的管家来说过情,现在还没走呢,卑职没让他进来,让他在外面等着呢!”

    杨泽一笑,很好,要的就是来说情的人,谁敢来说情,就让谁倒霉!

    他道:“把那个长公主府里的管家带进来。本官有话要问他!”

    郭康富答应一声,小跑着出去,把一个仆人模样的人带了进来,这个仆人倒是很识相。进了大堂立即就跪下,道:“小人卢保富见过杨大人!”

    “你是长公主府里的管家?看你挺年轻的,这就当上管家了。还真算是年轻有为啊!”杨泽露出微笑。

    卢保富却道:“小人不是管家,小人在长公主府的门房里当差。连门房头儿都不是,哪会是管家呢!小人来这里。是三管家让小人来的,来看看这些人,看完了,小人就要回去了!”他回身一指院里的那些人。

    杨泽哦了声,心想:“原来是个跑腿儿,打听消息的,看来长公主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这个报信儿的人还没有回去呢!现在不知道就好,早晚得知道,不过,事情要是不弄大了,那本官可就对不起长公主殿下了,也对不起李正隆殿下了!”

    把眼睛一瞪,杨泽先冷哼一声,喝道:“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是长公主府上的人,看你长得贼眉鼠眼,没个人样儿,也配在长公主殿下的府里当差,肯定是冒充的,想要欺骗本官!”

    卢保富一呆,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杨泽和长公主之间的过节,他当然是知道的,杨泽去烧了公主府,这都是明面儿上的事儿了,两家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这个当仆人的要是不知道,那也不用混了,杨泽的凶横他知道得不想再知道了。

    卢保富一边哆嗦着,一边道:“小人真的是长公主府上的……”

    没等他把话说完,杨泽已经扔下了一根火签,对郭康富道:“打他四十板子,狠狠地打,这种人敢说自己是长公主府上的,又来给人犯讲情,定然知道内情,不怀好意,不狠狠地打他,他定然是不肯说实话的!”

    郭康富捡起火签,大声答应了声是,对着衙役一使眼色,衙役立即就把卢保富按翻,扒下裤子,狠狠地打起板子来。

    衙役们打板子,那都是祖传的手艺,在大方帝国,衙役算是一项可以接班的工作,爷爷当了衙役,那么会传给父亲,父亲退休了又会传给儿子,打板子的手艺一代人一代人的传下来,打人屁股自然是打得炉火纯青!

    衙役们可以把一个犯人的屁股打得开花,鲜血直流,看上去伤口非常吓人,可实际上却不伤到筋骨,犯人只要回家养上一个月,伤口必好无疑,什么后患症也不会落下;相反,他们也可以把犯人的屁股打得不红不白,看上去不象受了什么重伤,可里面的骨头却都打裂了,就算表面上看上去没事儿,可犯人回到家中,也是不出一个月,必会一命呜呼,就算不死,也得落个终身残废。

    杨泽早就开始修理衙役,万年县里的一众差人都知道县太爷的厉害,杨泽下令,他们哪敢不使力气,抡起板子,使足了劲地打卢保富,只不过几下子板子下去,就把卢保富给打没声了,只不过才叫了几句冤枉,直接就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没关系,用冷水泼醒了,接着再打,四十大板结结实实地打够了数!

    再次把卢保富泼醒,杨泽问道:“还说不说你是长公主府上的人了?”

    卢保富被打得痛不欲生,不过好在他的身子骨结实,挨了这顿好打之后,竟然还能张嘴说话,他道:“小,小人。真真,真的是长公主府里的人。就算杨大人,想立威。也犯不着拿小人……”

    杨泽扔下了一根火签,道:“上夹棍,好好夹夹他,看他还敢撒谎不!”

    “小人没有撒谎啊!”卢保富用尽力气大叫,他真的是长公主府上的人,没有撒谎啊,只不过确实是来打探消息的,但把对长公主的气,撒到他这种小人物的屁股和大腿上。似乎用不着吧!

    郭康富带着人,刚把夹棍给卢保富夹上,杨泽又道:“让外面的那个管家,进来看看,看看不实话的下场!”

    衙役们立即又把那管家,还有几个管事一起给押了进来,按倒在卢保富的旁边,看着卢保富被夹棍夹得哭爹喊娘,管家年纪不小了。竟然还被吓晕了过去,那几个管事也都呲牙咧嘴,心中暗想:“这夹棍要是夹到自己的身上,会有什么后果。嗯,还得是先挨顿板子,才会被夹。想必是疼到骨头里吧!”

    夹完了卢保富,杨泽也不再问。一挥手,让衙役把卢保富扔到街上去。反正会有长公主府上的人来救他走的,不用他来操心。

    这时,杨泽才问那管家,这回态度就比较温和了,他道:“那两个高勾丽人,你们是不认识的,对不对?”

    管家已然被救醒,他脑袋混乱得很,但这句话还是知道怎么回答的,立即点头,道:“对对,那两个高勾丽人,小人们是都不认识的!”

    “但你们的驸马独孤宝桥和英帼公主认不认识他们,你们是不知道的,对不对?”杨泽又问道。

    管家想了想,没想出什么来,这句话里的陷阱,以他的层次是想不到的,只好又点了点头,道:“小人们确实不知道,公主和驸马爷的事,小人们哪会知道。”

    杨泽嗯了声,又道:“那两个高勾丽人也不是你们杀的,但他们是在敲了门之后,知道独孤宝桥和英帼公主不在之后,才被人杀的,对吧?”

    这点似乎很对,也似乎有点不对,但管家想不出来有什么不对,他只好照着杨泽说的话,再次点了点头,这话听起来,好象和他们这些留守仆人没什么关系,杨泽又没说是他们杀的那两个高勾丽人。

    杨泽又问道:“现在独孤宝桥和英帼公主在哪里,你们也是不知道的,他们没有派人回来送过信给你们,对不对?”

    管家这回点头点得极快,他发现杨泽每次问的话,好象都是要让他点头似的,不过问的话听起来确实很好回答啊,比如这次问的,就算是独孤宝桥和英帼公主派人回来送信,也是要送去长公主那里的,报个平安啥的,哪可能报给当下人的,留守的仆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受重视的人物,驸马和公主会向他们送信,报个平安啥的,开什么玩笑!

    杨泽又问了几句,所得答案全是肯定的,管家全都点了头,旁边几个管事刚刚看了卢保富那顿好打,也都不敢提出疑问,当然他们也没看出什么疑问来。

    杨泽拿出一张纸来,刷刷地写了几笔,这张纸上写的是:“经查,此事应与英帼公主府留守仆役无关,留守仆人俱为无关紧要之人,不能参与机秘之事!”

    他把纸交给了那管家,道:“你们看一下,看后就在后面按个手印,要是会写名字,就写上自己名字,然后你们就回公主府吧,这事算是调查清楚了。”

    管家和几个管事相当地茫然,不过既然说他们没事了,看看那张纸上写的内容,他们倒也没有多做什么争辩,也没什么好争辩的,难不成争一番,说两个高勾丽人死了,和他们有关系?那不成大傻子了么!

    会写名的就在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不会写字的,就在上面按上了手印,不但管家和管事都这么办了,这张纸杨泽还让人拿给了外面的仆人,听说这是为他们脱罪用的,仆人们也都乖乖地按上了手印,手印一按完,便即被放出了县衙。

    出了县衙,管家犹如是做了一场梦,他问一个管事道:“就这么算了,让咱们走人了?那杨泽竟然没有怎么难为咱们,倒也是奇了。不过,那张纸算什么,是供词吗,让咱们画了押,可看着也不象啊!”

    管事也不明所以然,互相问问,都觉得那不象是供词,可不是供词,干嘛要让他们按手印?人人都不明白!

    县衙里。

    郭康富把那张纸毕恭毕敬地呈给了杨泽,杨泽看着上面那一大片红乎乎的手印,笑道:“密密麻麻的全是手印,竟然没几个人签名,难不成他们只有几个人识字?”

    郭康富忙道:“按手印比签名画押强,这个做不得假……呃,不太容易做假。”

    杨泽点了点头,他把这张按满手印的纸放到了一边,又拿过几张白纸,在上面写了起来,他写的便是审案记录,只不过那张盖满手印的纸,是整篇记录的最后一张!

    记录嘛,谁规定都要写在一张纸上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四章 志向远大就要被修理

    杨泽洋洋洒洒地开始写起了审案记录,其实这种记录应该是由师爷写的,但杨泽没有师爷,如果非说有的话,那只能是马成贤了。

    不过,杨泽估计马成贤的脸皮可能还没有练出来,而且马成贤现在还算不上是自己人,这种栽赃陷害的事情,暂时还不能交给他去做。

    杨泽把审案记录,也就是卷宗写好了,然后拿出个信封,把记录放进信封里,这才对谭正文道:“把它送去给京兆尹马维山,对了,你不要去送,让马成贤去送,他们是自家亲戚,好说话得很!”

    谭正文一笑,接过信封,道:“师父,要不要给李正隆也送去一份啊?”

    杨泽摇头道:“这个就不用了,我打算亲自去找他,和他说这事儿,这等重要之事,岂能落于纸笔,不怕以后李正隆后悔,拿着信找我的麻烦么?”

    “这倒也是,他早晚能明白过味儿来的!”谭正文并不知道杨泽有什么打算,但肯定是暗算李正隆的打算,他拿着信封出去找马成贤了。

    杨泽回了后宅,换了身衣服,从后门出去,去找李正隆了,谁也没带,就这么自己溜达着去了。

    等到了临淄王府,不等他上前敲门,那守门的门房却已然认出他来了,现在杨泽和李正隆走得很近,门房这种消息灵通之人,岂有不认得杨大人之理,屁颠颠地进去通报了。

    片刻功夫,李正隆便脚底生风地迎接了出来,杨泽见他身穿胡服,腰间还挎着一把宝剑,穿着马靴,很有点英武的气势。

    杨泽拱手笑道:“小王爷,怎么没有去右神武军啊?”

    李正隆苦笑道:“还在为装备的事发愁,我认下了贾修羽的烂帐。那右神武军的装备,当然就要由我来操心了,那可是好大的一笔钱啊!早知如此,就要把贾修羽的家产,扣下一部份来了,现在可倒好,轮到我发愁了!”

    杨泽笑道:“那是小王爷廉洁奉公,不贪图贾家那点破烂家产,只要小王爷开口,钱是不成问题的!”

    李正隆为了讨好文官们。他当然要把贾修羽的家产都拿去修国子监,国子监修得越好,那他就得到文官的支持越多,这不比得到一支军队差,他还是算得过这笔帐来的。

    “那就要请杨兄弟帮忙了!”李正隆笑道,他拉着杨泽的手,一起进了院子,但他并不相信杨泽真的能筹集到很多钱,至少他不相信杨泽的钱能多到供给一支军队。

    两人一起进了院子。杨泽却道:“小王爷,不如我们去书房一叙,下官有点儿事要和小王爷你说,最好还要有张地图!”

    李正隆脑筋转得快。一听这话,连忙小声问道:“可是那剿匪的事……”

    “看着地图再说不迟!”杨泽可不想让他在院子里就说出来,谁知李正隆的家里有没有眼线,万一走漏了风声。他可不想跟着这位小王爷一起倒霉。

    两人手拉着手,一起去了后院的书房。

    其实,杨泽挺不愿意让李正隆拉他的手。弄得跟好基友似的,可李正隆却非要这样不可,似乎不这样,就显示不出他对杨泽的重视似的,杨泽也没办法,只能由他。

    两人进了书房之后,李正隆叫仆人们都躲远点儿,他则亲自把关上,对杨泽道:“杨兄弟尽管放心,我这里安静得很,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他从书架子上取出一个很大的包袱,放在地上打开,竟是一张精美的地图,比杨泽在县衙里看到的那张,好上无数倍,看来当王爷就是好,连用的地图都不一样。

    李正隆道:“杨兄弟,哪里有匪患,你且说来听听。”他现在有点儿紧张,又希望杨泽真能说出来,又怕杨泽说的不靠谱儿。

    不管怎么样,带着兵出去剿匪,那可是大事,要是被独孤女皇知道这是假的,或者让长公主知道,那他就完蛋了,休想再翻身,就再也不会得到独孤女皇的信任,也再不会有当上皇太孙的可能了。

    杨泽坐到了地上,看着地图,他道:“下官仔细地想了下,如果这匪患离着京城太近,那么很容易被人查觉是假的,那时可就麻烦大了。”

    李正隆点头道:“那是自然,所以还是远一点儿好。可是,为兄实在是不知那里有匪患,地方官没有报上来过啊,再说一般的山大王,也不需要出动禁卫军的,要是为兄带兵出战,那可是要带走整个右神武军的,一万多人的大军,那得是多大的匪患啊!”

    这点倒是没有说错,如果把禁卫军开出去,又是上万人的规模,那说明不是普通的山大王了,简直都可以称得上是去镇压造反了,就算是去草原上出征,去打小部落,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出动这么多军队的。

    杨泽道:“所以说啊,下官一开始时,想得有点偏了,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要真得出动禁卫军,那怕是得和国战差不多了,但咱们周围没有什么敌国了,除了突觉以外,但出征突觉,这个就不太现实了。”

    李正隆叹了口气,没说话,和突觉开战,也许会出动禁卫军,但统帅绝不会是他,这点他是非常清楚的,而且突觉和大方现在表面上还算和平,互称为兄弟之邦,也没有仗可打。

    杨泽指着地图上的东北方向,道:“下官费了好大的力气,这才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国家,叫做高勾丽。”他手指的方位,正是高勾丽的图标。

    “高勾丽?那不是已经被灭国了么?”李正隆不太清楚高勾丽还剩有族人抵抗,这种小事他怎么可能放在心上,但高勾丽被灭国这种大事,他却是绝对知道的,感觉杨泽说的太不靠谱儿了,而且这消息也不太灵通了,真可以说得上是孤陋寡闻了。

    杨泽嘿嘿笑了笑,道:“没灭干净。听说有不少的高勾丽人在东北的老林子里面建城,继续不服我天朝管呢!”

    李正隆轻声道:“嗯,这个倒是有可能,能算是大大的匪患,但不是国战,正好处在国战和剿匪之间。可是,让我带着兵去东北老林子里面打高勾丽人,这个不太可能啊,这可需要很强大的理由了。”

    当年灭高勾丽时,那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即使现在大方帝国的百姓提起高勾丽时,都还会很憎恨,原因是当初征服战争时,死了太多的帝国子弟,现在仍旧记忆犹新。

    如有高勾丽的遗民想要复国,那不管是大方朝廷,还是民间百姓,都是绝对不能允许的,非要再次出征。彻底消灭那些遗民不可的。可那些遗民在哪里,有多少,要怎么个出征法,这些却是都在好好讨论的。当然只要讨论得出来,那就一定会派兵过去。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为什么要派李正隆去,朝中那么多的名将不派。却派一个从来不知战争为何物的假大将军去,这个就非得要有很强大的理由才行了,要不然莫说别的大臣。就算是长公主一个人,就能找出无数的理由,拖死李正隆的后腿不可。

    杨泽假装沉思了一会儿,道:“下官抓住了一群残杀高勾丽人的……那个嫌疑人,不过经过审讯,证明了这群人无罪,人不是他们杀的,但却和他们的主人有关系,这群人都是仆人,所以下官便把他们都给放了,那么这个案子,能不能利用一下?”

    李正隆皱起眉头,他心想:“高勾丽人死不死的,有什么关系,残杀二字更是用不上的,现在在京城里的高勾丽人,基本上都是奴隶。什么叫奴隶?那就是没有人身自由的人啊,主人家想杀就杀,想卖就卖,谁也管不着,这种事情可是利用不上的。”

    他道:“听你话里的意思,可是主人打杀了高勾丽奴?是主人打杀的,不是仆人杀的,对吧?”

    杨泽点头道:“正是如此,那两个高勾丽人是被砍了脑袋的,当时很多仆人都看到了,但主人一直没有出现。”

    顺着这个思路,李正隆不由得苦笑道:“杨兄弟,你是不是找不到和高勾丽人有关的事情了?这种主人杀掉高勾丽奴的事,有什么好追查的,难不成你还想替那两个高勾丽奴报仇么?”

    主人杀死奴隶,在杨泽来的那个年代,当然那个年代已经没有奴隶了,但听到这个事,大家都会认为是很残忍的,但在大方帝国,在这个时代,却是实在没有什么好追究,奴隶是主人的私人财产,主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会有人多管闲事的。

    杨泽微微一笑,道:“但那两个高勾丽奴却是死在英帼公主府的后门,那府里的主人即是英帼公主,可也是独孤宝桥啊!主人当然不在府里,仆人们见到了这种杀人场景,当然是要报案的,而且,下官可是在那两个高勾丽人的嘴里,发现了嚼碎了的蜡丸,但里面的书信却被毁掉了!”

    听到英帼公主时,李正隆的心脏便是猛地一跳,听到独孤宝桥时,心脏跳得更厉害了,等听到了那蜡丸时,他几乎难以抑制,叫道:“蜡丸?独孤宝桥?高勾丽?这三样加一起,倒是真的可以做做文章的!”

    叫完之后,他冷静下来,感觉这事值得利用,可怎么个利用法儿,却是想不出来,他道:“但具体怎么个利用法儿,杨兄弟你说来听听,现在为兄的脑子里很乱,明知这事能做文章,却不知怎么个做法儿,好生焦急啊!”

    杨泽郑重地点了点头,道:“这个确实是需要好好地想想了。”

    李正隆忽然又道:“独孤宝桥想干什么?他和高勾丽人有联系?那些高勾丽人想要复国……哎呀,真是云里雾里的,为兄搞不清楚了!”

    “一团乱麻,是吧?”杨泽笑道:“这个就先要说独孤宝桥的身份了,他可是现在本朝的皇族,和皇上一个姓的,而且,他这个人的性子很古怪,不喜欢作官,皇上非要他做官,他还不愿意,那么,是不是他对作官不感兴趣呢?”

    李正隆道:“这个,独孤宝桥的这个性子,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呀,都说他淡薄名利呢,名声很不错的,不喜欢作官!”

    “他不喜欢作官,那他想做什么?”杨泽用很重的语气问道。

    李正隆还是有些茫然,突然,他眼睛一亮,道:“为兄明白了,这家伙志向很大嘛!”

    杨泽立即点头,道:“可不是么,这家伙很不是东西,想要欺骗世人,结果被咱们给发现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五章 两个腹黑男

    李正隆自从和杨泽相处的次数多了,脑筋也开始灵活起来。本来做为一名皇族成员,身边围绕的要么是忠心的大臣,或者是想升官发财的投机者,他是不需要用什么脑子的,只需要想着怎么和长公主姑姑作对就行了。

    可是,自从他认识杨泽之后,感觉自己的人生就象是打开了另一扇门似的,对于勾心斗角的理解从以前的理论变成了实战,而且越来越喜欢算计别人,这在以前他都是没法想象的,总觉得这样做不够光明正大,实在有损皇室成员的体面,现在可不是这么认为了。

    李正隆眼珠急转,他已经想到了某点,但是还不是特别的明白,有想法,但想法还很模糊,他道:“杨兄弟,你是怎么想的,且说来听听!”

    如果这时有第三人在场,那杨泽必定不会说他是怎么想的,只能用暗示的方法,暗示李正隆该怎么办,但现在就他俩两个人在书房,就不用装相儿,该说啥就说啥,反正也没人证,教坏小孩子这种事,就算小孩子以后后悔了,那又能怎么样,反正大不了哥不承认,你能把哥怎么样!

    杨泽道:“下官是这么想的。如果,下官说是如果啊,那个独孤宝桥是个城府很深的人……”

    “不用如果,他的城府是很深的,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个东西了!”李正隆道。

    杨泽嗯了声,又道:“他想篡位,做大逆不道之事,如果是一般人有这种想法,那是不可能成功的,但他姓独孤,是当今皇上的族人,而且还挺有文采的。所以就有可能成功了,当然这只是他自己认为的,事实上还是成功不了!”

    李正隆道:“可不是么,他当然不会成功的,因为他的阴谋诡计被咱们给看穿了!”

    杨泽又道:“他便四处卖好,做几首歪诗,以下官的猜测,那些诗也不一定是他做的,说不定是花钱买来的,他那么卑鄙无耻的小人。什么坏事做不出来!”

    “对啊,他的诗一定是买来的,咱们一定能找到证人,来证明这点!”

    李正隆大大地点头,反正独孤宝桥做过什么诗,大家都知道,随便找来个证人,把诗一背,然后说是独孤宝桥抄他的诗。谁还能证明真假?反正这年头,就算是假消息,只要说的人多了,也成了真消息。一个人想成功那是需要很多年的努力的,但要想败坏他的名声,只需要一个谣言就成了,即使日后会得到澄清……有他们在。怎么可能让独孤宝桥澄清,去死吧他!

    “独孤宝桥这么四处邀名,还真的骗到了一些人。大家都以为他喜好诗词,淡薄名利,不想当官,其实他想当官都想疯了,好不容易当上了礼部的侍郎,却又被罢了官,被发配去了天涯海角,嗯,这都是天子圣明,皇上万岁万万岁!”杨泽道。

    李正隆立即跟着说道:“皇上万岁万万岁,识破了他的阴谋,皇上做得太对了!”

    “可他还不死心,竟然还想着造反,勾结番邦之人,想要反攻倒算,来攻打我大方帝国,想要篡位,夺取天下,这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杨泽振振有词地道。

    这分析得简直是太透彻了,简直就是事实,不,肯定是事实,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儿嘛!

    李正隆激动得都快跳起来了,大声道:“原来如此,如果不是杨兄弟你说,为兄还真不知道他是这么一个狼子野心的东西,他简直就是古代的董卓,比董卓还要阴险,对,他和王莽是一样的,咱们大家以前都被他骗了!”

    “对,咱们以前都是被他骗了!”杨泽接着说道:“幸亏这次高勾丽奴的事,让他露出了狐狸尾巴,那两个高勾丽人就是负责联系的,他们嘴里有蜡丸,那是干什么用的,就是用来传递机密之事的啊,而且为什么他俩死在了英帼公主府后门,说明他俩是被灭口的啊!”

    听到这里,李正隆这回没有立即叫好,他想了下,犹豫地道:“但这里有个漏洞,而且是个很大的破绽,他和英帼公主被发配去了南边,已经走了多日,那两个高勾丽人为什么还来找他,又怎么会被灭的口?这个说不通啊!”

    杨泽嗨了声,一脸伤心地道:“小王爷,你实在是太忠厚了,不知人心的险恶啊,你被骗了!”

    李正隆呃了声,心想:“咱们在这里阴谋陷害别人,怎么也和忠厚扯不上关系吧!”他点头道:“唉,是啊,为兄就是因为太忠厚了,所以才总是被人骗!”说着,他还重重地叹了口气,以示杨泽说得太对了。

    杨泽一指地图,道:“小王爷你看,高勾丽人建的那几个小城,离着咱们的京城可远着呢,还是在深山老林里,要想从那里送过来消息,可不得好几个月么……”

    “倒也没那么久……嗯,对,可不是得好几个月么,要是路上遇到点儿啥事,说不定都得半年!”

    “那两个高勾丽人来送信,必是和造反有关的,他们来时不知道独孤宝桥被发配走了,他们两个是番邦来的,也不可能满大街去问啊,便还和以前一样,走后门,想把蜡丸给独孤宝桥,却不成想独孤宝桥不在府中!”杨泽道。

    李正隆连连点头,今天他点头的次数有点儿多了,脖子都有点酸痛了,但他还是在点头,因为他认为杨泽说得很有道理,他现在虽然不是太明白,那只是因为杨泽还没把话说完呢,说完了,他不也就明白了么!

    “这不但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独孤宝桥以前是和高勾丽人有联系的,而且还说明了一个结果,那就是他派人留在了京城,等高勾丽人一旦来了,就杀了他们灭口。而他为什么知道高勾丽人一定会来呢,不正是他以前常和高勾丽人联系,所以约好了日期么,只要派出杀手等在后门。就一定能灭口了!”

    杨泽用很理所当然的凭空想象,把罪名按到了独孤宝桥的脑袋上,而且还证明了这个罪名,是一定成立的!

    李正隆啊地一声,这下子全都明白了,原来事实真相是这样的啊!他道:“所以那两个高勾丽人在临死之前,把蜡丸放进了嘴里,给嚼碎了,就是怕事情暴露,这说明他俩在临死之前。还不知道那杀手是独孤宝桥派来的,还想着替独孤宝桥遮掩呢!”

    他一拍大腿,很惋惜地道:“这是两个很忠心的高勾丽奴啊,可惜命运不好,碰上了独孤宝桥这种恶人!”

    “独孤宝桥实在太可恶了,心狠手辣,丧心病狂!”杨泽和李正隆齐声说道,两个人满脸都是义愤填膺,太看不起独孤宝桥这种人了。

    李正隆想了半天。这才道:“那,那说明高勾丽人和独孤宝桥勾结了,想要造反,但这个……很难证明啊。虽然我们识破了他的奸计,可是……可是高勾丽人一定不会承认的,咱们去问一次,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他们都在深山老林当中,咱们找他们都难找,而且怎么去问啊。还有独孤宝桥也是不会承认的,他还有英帼公主当护身符呢,长公主也会替他说话的,咱们还是动不了他!”

    他的意思,动不了独孤宝桥,那就不能带兵出征,杨泽的分析听起来不错,可还是没有什么实际效果,用不上的计策,就算是再动听,也还是没用。

    杨泽道:“正因为有英帼公主,所以才更能体现出独孤宝桥的险恶用心,他在想着造反之前,就把退路找好了,阴谋如果失败,他还可以当驸马嘛!不过,要想证明这个,也容易得很,小王爷你可以把这个事情上报给皇上,下官已经把案子送报京兆尹那里了,走的是正规流程,马维山想压下也不可能。”

    见李正隆还不明白,杨泽只好道:“只要大家都象咱俩刚才那样想的,那事情就容易得很了啊,只要去找独孤宝桥,见他有没有去南边,如果他没去,失踪了,那不就证明他去高勾丽那里了么,想要带着高勾丽人来攻打我大方帝国,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只要是脑子没毛病的人,都会这么想的!”

    李正隆恍然大悟,对啊,只要独孤宝桥没有去南边,失踪了,那不就能……不对啊,独孤宝桥怎么可能失踪!

    他小心翼翼地道:“是要我派人杀了独孤宝桥?”谋杀驸马,要是事情败露,那可不是小罪,长公主得疯了,非得和他玩命不可。

    杨泽脸色一正,满脸正气地道:“小王爷这是说得哪里话来,独孤宝桥一定会失踪的,也一定会去高勾丽的,因为我们分析的都是事实,他本来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这点万分正确,而且英帼公主一定会被他劫持,一起去了高勾丽!”

    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独孤宝桥已经被他解决了,包括英帼公主!

    李正隆想差了,他以为独孤宝桥和英帼公主已经被杨泽给杀了,他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我们分析得没错,那就成了!”

    “现在,高勾丽有了一个大方帝国的皇族成员当首领,又对我大方充满仇恨,他们岂有不造反之理,所以大战一触即发,为了稳妥起见,为了战争不扩大,不伤害到百姓,那我们就只有先下手为强了,可去征讨独孤皇族之人,别人去也不好啊,只能是李室皇族的人去了,而现如今李室皇族中能带兵的人,不就只剩下小王爷你了么!”

    杨泽说到这里,竟然站起身来,对着李正隆深施一礼,道:“小王爷,你当以天下苍生为念,率正义之师灭此恶獠,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下官祝小王爷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李正隆虽非匹夫,但也愿为国家,为朝廷,为皇上,为百姓,流尽最后一滴血!”李正隆也站起身来,满脸正义地道。

    此时,书房之中并无旁人,他俩如此做作,不知是演戏给谁看呢,可能是在麻痹自己,非要把这个事情当成真的不可吧!

    李正隆看向杨泽,心想:“这是一个毫无底线之人,真是卑鄙无耻,这种诬陷人的事都能做得出来,幸亏他是帮我的,要不然我还真得防着他点!”

    杨泽也看着他,心想:“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只要对你有利,你连姐夫和姐姐都能卖了,以后不知还会卖谁呢,反正我是不会让你了卖了的,你就放心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六章 借钱试忠心

    虽然两人互相鄙视,但现在却是谁也离不开谁,杨泽想对长公主进行更大的打击,以便李正隆离京之后,他好能多拉些墙头草,可不要小看墙头草,这种人多了,也算是一种势力,起码不会少了替他摇旗呐喊之人。

    而李正隆则想着带兵出征,彻底把右神武军的兵权拿到手里,说不定回师之后,他的兵权还能更上一层楼,但这就需要杨泽来给他策划了,毕竟他手下没有哪个谋士,能赶得上杨泽的。

    李正隆道:“那,这事儿……为兄这就去向皇上说明?这事儿赶早不赶晚,要是被长公主知道了,说不定便会再起事端,她哪可能会让自己的女儿女婿出事儿呢!”

    杨泽却摇了摇头,道:“这事儿小王爷可不能亲自去说,既然下官把这案子走了正常的流程,那就应该由京兆尹马维山出头,他把事情上报了,中书省的宰相们怎么可能打酱油,必定会追查的,而他们能向谁追查,自然是向下官了,那时下官再去危言耸听一番,就能达到咱们想要的效果了!”

    李正隆点了点头,疑惑不解地道:“打酱油是什么意思,是坐视不理的意思么?”

    杨泽一挑大拇指,道:“小王爷英明,打酱油确实是这个意思,这个词嘛,是下官老家的家乡话。反正咱们只要挑个头儿,后面的事,自然就有人替咱们做了,小王爷只要等着大家推举你领兵出征就成,当然,要是你有信得过的大臣,可以让他们敲敲边鼓,这样事情能办得更快些,也能更顺利些。”

    李正隆深以为然,这时候是用得上依附他的那些大臣了。只可惜,跟他混的那些大臣,没有几个位高权重的,宰相级别的更是一个都没有,顶多也就是几个御史了。

    他道:“只求快些,至于说到顺利,那却是一定会顺利的,京中除了我之外,也没有人会领兵了。”

    杨泽心想:“吹牛吧你,难道你就会领兵了。在以前你也就是看看大兵们齐步走罢了,估计现在的水平也仍旧是这样!”

    摇了摇头,杨泽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会有人保举李重九的,镇西大王爷的儿子,别看他病病歪歪的,但越是病得严重,别人会越把他抬得高的!”

    说罢,杨泽拱手告辞。事情说清楚了,他留着也没意义了,早点儿回去,他还有别的事要做呢!

    李正隆亲自送他出了门。见杨泽溜达着走了,直到走过了街道的拐角,看不到背影了,他才返回了王府。

    一边走。李正隆就一边想,为什么杨泽提起了李重九呢?李重九是个病秧子啊,谁能代替自己。李重九也不可能的,那为什么杨泽说李重九得的病越重,那别人就会越抬举他呢?这不符合看皇孙的说法儿啊!

    一直走回了书房,他也没想明白,感觉自己跟不上杨泽的思路,也许是当局者迷的关系吧,看来得找个局外人说说,要不然自己岂不是要一直糊涂着。

    可这种事情,却又不能找别人说,就算是再信任的手下,也不能说,谁知道手下会不会回家和老婆说呢!

    嗯,对了,咱也有老婆啊,那可是最亲近的人,对,回后宅和老婆说说,让她帮着分析分析,虽然他有好几个老婆,就算是再怎么标榜自己不爱女色,但身为王爷,红颜知己这种东西,总是不缺少的,但能称得上真正的老婆的人,却只有一个。

    李正隆大步去了后宅,进了自己住的院子,叫道:“阿彩,在做什么呢?”

    他的王妃不是高门大族,而是一个中等人家的女儿,也就是俗话中的富农人家,做为皇孙,他想娶什么样高门大族的女儿都能娶到,可是他却非要娶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以此来确保他的王妃和长公主没有关系,也和朝中任何一方没有关系,是只属于他自己的人。

    而他的王妃也确实是和朝中任何一方势力无关,所以很值得他信任,夫妻两个自成亲以来,非常和睦,可以称得上是夫唱妇随,就象平常百姓家的夫妻一样了。

    王妃此时就在院子中,在给蔬菜浇水,她在院子里种了不少的蔬菜瓜果,自种自吃,这样一来安全,二来她也能有些事做。

    听到李正隆说话,王妃转过身来,道:“客人走了?听丫环说,这是个很重要的客人,是叫杨泽吧?”

    李正隆嗯了声,走到菜地跟前看了看,道:“菜长得不错啊,不过你却不要如此的辛苦,有些活儿让下人们去做就成。”

    “我闲不住的,有点儿事做,总比一天到晚闷在屋子里面强,在屋子里坐得久了,感觉人都要傻了!”王妃笑道。

    夫妻两个一起进了屋子,李正隆打发走了仆人,关上房门,这才道:“那个杨泽是大王爷的人,不过却挺能帮着我办事的,他主要是想得个终身的富贵,却又不肯背叛大王爷,所以帮我就等于是帮他自己了。”

    王妃点头道:“他这和乡间种庄稼的人差不多了,自己家的田不多,只好替别人种,好分些收成!”

    李正隆微微一怔,忽地笑了,可不是么,要是说起来杨泽现在可不就是干的这种事儿!

    他道:“刚才他带给我一个消息,说我是李家很重要的人物,可却又说李重九,就是那个病秧子,就因为他病得重了,所以没准别人会更看重他,可按道理来讲,应该是看重我才对啊,你说是不是这么个事儿!”

    他没有把具体的事情说出来,说了王妃也不懂,他只是说了李重九的事。

    王妃想都没想,笑道:“对啊,他说的没错。以前在我们乡下,要是一个农人有两块地,一块地比较肥,那自然产的粮食多,可正因为地肥,所以不用太费力气地去照看。而另一块地如果是坡地,产的粮食少些,为了保证不会一点收成没有,自然仔细照顾,费的力气自然就多些了呀!”

    李正隆啊地一声,想想是这个道理,他道:“这个,道理还真是简单啊,我却一时没有想到!”

    王妃又笑道:“在我们乡下,管这叫烧冷灶。就是看谁不行,却有可能行,那就多拍这样人的马屁,万一以后行了,那岂不就发达了,你是热灶头,就算要烧,也轮不到他们来的啊。”

    李正隆想了想,点了点头。道:“这就象我和长公主似的,不少重臣都看好长公主,所以去拍她的马屁,可我的身边却仍有不少大臣。只不过都不是重臣罢了,这点我刚才还想到了呢,还在感叹自己身边的重臣太少,却没想到这个道理。早就被你想透了。”

    “那他们就不怕李重九死了吗?万一死了,他们不就白烧冷灶了!”李正隆又道。

    王妃唉了声,道:“如果他们对李重九忠心。就算他死了,他们要改换门庭时,别人一想,当初李重九那么差,他们还能忠心地围在他身边,那这种人如果换围在我身边,岂不是也能忠心耿耿的,他们反而会得到信任的啊!”

    李正隆一拍大腿,叫道:“是啊,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一时之间,豁然开朗。

    可一旦想明白了,他就又想到自己身边的那些大臣,估计着,那些大臣也会有如此的想法吧!

    这么一明白,他就又不爽了,可谁对他是真的忠心,谁对他是假的忠心,他却判断不出来,想了好半天,这才叹气道:“要是人人都象杨泽这样,什么话都明面儿说,让我好判断就好了,总比那些表面上忠心,可实际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人强啊!”

    王妃想了想,道:“其实,这个也好判断啊!在我们乡下……”

    李正隆笑道:“又是你们乡下了,不过,你们乡下的事,和朝廷里的事也差不多,相反还更简单些。你说说,你们乡下又怎么了!”

    王妃一笑,道:“平常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可只要到了关键时刻,什么就都能看出来了。在我们乡下,要是遇到灾年,田里粮食欠收,人人家里都不好过,可如果这时候,要是有人能借粮食给自家,那这个人就是值得交往了,反而平常说得再好听,可在这种时候却不帮一把的人,那就没什么好交的了。”

    李正隆想了好半天,自己并没有什么为难之处,只好说道:“那,你给我想个法儿吧,怎么能算是关键时刻呢?”

    王妃想都没想,很干脆地道:“找他们借钱,这招最好使,在我们乡下,要是谁家断炊了,就去同村的人家里蹭饭,谁让你蹭,谁就是过命的交情,百试百灵。”

    虽然王妃和李正隆一条心,但她终究是平民百姓出身,想出来的办法虽然很适合乡村,但在朝廷上却不合适了,开玩笑一样,借钱就能试出谁忠心来,那不扯淡呢么,如果李正隆说一句话,别人送礼就不是个小数了,比如说给王妃过个生日,还怕没人送礼?怕的不是没人送,而是自家的仓库有没有太大的地方,专门装礼物。

    李正隆觉得这方法不太靠谱儿,他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久,他想到自己接手了右神武军,因为贾修羽的关系,他可是同时接手了一屁股的烂帐,而贾修羽的财产又上交了,要去修国子监的学舍,那他要是把右神武军的装备凑齐全了,那就只能是自己掏腰包了。

    这可是好大一笔钱啊!

    李正隆心想:“杨泽说过要借自己钱,但他却不见得能凑出一万二千人的装备,嗯,是肯定不能,那么找别人凑凑?以军费的名义去找人筹钱,那就等于是让别人支持自己拿到兵权,就等于是把别人绑上了自己的战车,别人想下去也下不去了!”

    李正隆一拍手,对,就这么干,找人凑军费,以此来试试别人的忠心。军费可不是小事,钱,很多人愿意出,但有了军费这个名义,他们要是再想出,那就得掂量掂量了,这等于是站队站得死死的,连换队都不可能了。

    李正隆冲王妃笑道:“阿彩,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七章 爱猜测的尚书令

    李正隆夫妻两个商量好了怎么试忠心的办法,便开始想着怎么具体施实了,不管怎么样,这是个大事,不能找外人商量,只好他们两口子自己琢磨了。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里也是如此,长公主得到了消息,她的女儿和女婿不见了,不知怎么就消失了,还有一众的随从仆人也都消失了,就象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长公主心里的火上得大了,只感头晕眼花,躺在了床上起不来,她本来想让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慢点儿走,或者停留在半路上,她好再去想想办法,不让他俩去南方了,其实南方还是不错的,气候温暖,水果还多,可关键是他俩去的地方也太往南了些,怕是去了就回不来了,她这个当母亲的,怎么舍得呢!

    可女儿女婿突然不见了,偏偏她还不能声张,要不然别人不就都知道独孤宝桥他们两口子没有赶去南边么,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这罪名谁也承担不起。

    侍卫首领心中着急,毕竟长公主年纪也不小了,也是小老太太一枚,要是出点儿什么事,那岂不糟糕,他跑来见长公主,跪在床前,道:“殿下,小公主和驸马怕是被人抓走了,要不然以他俩的性格,是不会突然消失,不和殿下您打声招呼的。”

    长公主叹气道:“这谁都知道,可问题是谁把他俩给抓走的呢?他们带的随从也不少了,要想抓走他们,必是京中的大势力无疑呀,可却是谁家呢?那李正隆虽然胆子不小,却也没到这种地步。”

    “也许,是土匪?”侍卫首领犹豫地说了一句,可他也感觉不太靠谱儿,京畿地区哪有大股的土匪。更别提有敢绑架公主驸马的土匪了,那得是多大股的土匪啊,起码到了能占山为王的地步了,京畿地区岂有这种土匪容身的地方。

    长公主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土匪的,只能是京中的敌对势力。

    侍卫首领想了半晌,这才吞吞吐吐地道:“殿下,驸马和小公主的事可是大事,不能轻忽,属下脑子不够灵活。想不出原因来,所以想恳请殿下,还是招来大臣,一起研究下吧!”

    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又回京的事,是绝对保密的,除了府里的人外,没有别的大臣知道,就算是府里的人,也只有侍卫首领这样的人才能得知。就象他说的一样,这可是大事,哪可能让外人知道。

    长公主闭上眼睛,想了片刻。她觉得这种大事,如果招来小官,或者中层官员,怕是根本研究不出什么。只能是朝中重臣才有资格参与研究,但最近一段时间,朝中重臣变化太大。不少重臣都被清洗掉了,而新上位的,她又没有拉拢好,所以找谁商量,也是挺犯愁的。

    睁开眼睛,她道:“似乎只有尚书令郑瑞琦对咱们比较友善,可这种事找他来研究,他敢来么?”

    大方帝国中,中央机构有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独孤女皇又在三省之上,加了个凤阁,不过凤阁里的官员只相当于秘书,工作的类别相当于中书省,消减了中书省的权力,中书省已然有名无实了。

    中书省负责策划,也就是出主意,门下省负责审核,也就是研究计划的可行性,而尚书省负责执行,这三个机构都很重要,但因为中书省和门下省位处宫中,所以相比较而言,至少在大方帝国而言,比尚书省更重要些,所以宰相的称谓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长公主还拉拢不到中书省和凤阁的人,门下省也没拉拢到,重臣当中,只有尚书省的尚书令郑瑞琦算是和她关系比较好,起码没有明面儿地反对她。

    侍卫首领道:“不如试探一下,同时也能以此为理由,看看郑瑞琦的态度。”

    毕竟把这么重要的事和郑瑞琦说了,就等于是推心置腹了,郑瑞琦要是识相,肯定不会说出去的,而同时也能感到长公主对他的“善意”,要是能拉拢过来,靠这次的事,基本上就能拉拢过来了,尚书令啊,绝对的朝中重臣。

    长公主想了好半天,感觉郑瑞琦的嘴巴还是挺严的,应该不会去向独孤女皇去告密,而且也没听说郑瑞琦站谁的队,那么借此为由,试探一下他也是可以的。

    长长地叹了口气,长公主道:“那便请他过府来一趟吧,孤和他面谈。唉,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诸事不顺,真是不知英帼那孩子……”她说不下去了,摆手让侍卫首领退下,去找郑瑞琦了。

    侍卫首领也是心事重重,他是具体负责办事的人,所以对于近来的变化感触最深,他发现以前什么事都很顺利,李正隆虽然拼命折腾,却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可自从杨泽再次进京,一切就都变了,这个家伙尽管只是个小县令,可却是一条杨小狗啊,长公主一点儿都没有叫错他,什么事儿只要一到杨泽的手里,好事立马儿变坏事儿,坏事儿就只能变得更坏!

    侍卫首领忽然想到,其实现在最应该拉拢的人是杨泽,就算杨泽要求太高,拉拢不到,那也应该成为盟友,而不是敌人,象李正隆就做得很好,和杨泽称兄道弟的,结果杨泽就帮他的忙了,看看李正隆现在混得可有多好,连兵权都到手了。

    侍卫首领心中唏嘘,可却不敢去劝长公主,只能去尚书省,去找郑瑞琦了。

    尚书省就在皇宫的边上,实际上管的就是六部,吏、户、礼、兵、刑、工这六个部门,都归尚书省管,尚书省本来权力不小,可独孤女皇对这个机松管得太严,所以权力日落,宫里要是有什么事,都是直接找六部的堂官,而不是找尚书令了,六部尚书有取代尚书令的趋势了。

    此时,郑瑞琦坐在花厅里,正在看一道手令,这道手令是由凤阁发出来的,命令很简单。只是让万年县的县令杨泽去国子监读书,当然本职工作是不能耽误的,所以无需住在国子监里,算是走读而已。

    郑瑞琦今年刚过六十,这年纪要放在普通百姓家中,那可算是老人了,可在重臣当中,他可就算是年富力强了,虽然坐到了尚书令,估计升官是比较困难了。但他还想着封个爵位呢,不封国公,弄个侯爵也成啊!

    他拿着手令看了好几遍,心想:“杨泽,这个人我见过啊,上次在宫里,皇上找他问事,我可就在旁边呢!他不是和承乾公主很好么,看年纪也差不多。没准以后能当驸马吧!嗯,要是当了驸马,他也就完蛋了,只能象头猪似的被养在驸马府里了。什么政事也不能参与,但也不一定,那个独孤宝桥不就是当上了礼部侍郎么……”

    郑瑞琦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想着要不要卖杨泽个人情。手令下到了他这里,他要是亲自送杨泽进国子监,那这么个人情。杨泽总不会不承吧,可杨泽又是镇西大王爷的人,站队站得很坚决,自己要是和他关系弄得比较近,会不会引起别人的反感啊?

    想了半天,他又想到为什么宫里把这道手令发到自己这里了,象一个官员去国子监读书混文凭这小事,直接发给国子监不就得了,干嘛要发给他,他可是尚书令,这种小事岂能让他来管,大事一堆,他都管不过来呢!

    郑瑞琦并不知道,独孤女皇决定让杨泽去国子监读书,是想让杨泽去了和那些国子监里的学生打嘴架,那些学生不是讨人厌么,我就找个更讨人厌的人来,让你们互相厌恶,使劲儿对骂。

    当独孤女皇把这事告诉了菜菜,菜菜便认为很重要,这关系到杨泽以后能不能当宰相啊,所以她便去吩咐梁大忠,特地嘱咐了一番,梁大忠听了之后,就更觉得重要了,找来小宦官说了一通,小宦官那就感觉更重要了,甚至认为这是大总管对他的考验,如果这种小事都办不好,那自己还有什么用?于是乎,直接就把手令送到郑瑞琦这里来了。

    郑瑞琦只能胡思乱想了,手令发到自己手里,这是什么暗示吗,可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深意?

    外面有人来报,说长公主派过来了,说要请尚书令大人过府,有事相商。

    一听到长公主派人来了,郑瑞琦又开始猜测起来了,长公主找他有什么事?现在是白天,派人来请自己,那说明就不怕别人看见,那就应该是正经事,而不是私底下相交什么的,自己还不想站队,那么去一趟应该没什么问题,不会有后患的!

    他先从花厅里出来,在正堂见了侍卫道领,这样做是让衙门里的人都看到,他可是光明正大的,没有私下和长公主的人谈什么,然后问侍卫首领长公主找他有什么事,侍卫当然不会说实话,只说长公主身体不适,听说尚书令大人精通医术,所以想请郑瑞琦过府,帮忙看看病。

    郑瑞琦又开始猜测起来,他猜来猜去的也不嫌累,他认为自己的医术很不怎么样,肯定比太医要差得多,为什么长公主不找太医,却找自己?这个就有点儿太难猜了。

    不是公事,而是私事,这个就太难办了!如果长公主用别的理由,那他完全可以不理会,他堂堂正二品的尚书令,说不去就不去,长公主还能把他怎么着呢,可说是去看病,这要是不去,就未免不近人情了!

    郑瑞琦只好硬着头皮,他的副手,也就是左右仆射一起叫了进来,很郑重地安排了下工作,也就是在向别人证明,自己去见长公主是完全公开的,你们不要多想啊,不要象我这样乱猜测。

    左右仆射可都是从二品的大官,他俩大感莫名其妙,心中同时想:“你去就去呗,干嘛要这么郑重地安排工作,难不成你要一去不复返了?”

    郑瑞琦把公开的都公开了,这才跟着侍卫首领,一起赶往长公主府,一路上他还不停地猜测,可却什么也猜不出来,只感头疼得厉害,心思太多了也不行啊,太累!(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章 老夫恭喜你

    等郑瑞琦到了长公主府,他越来越感到不妙,长公主肯定是有事,而大白天的让自己来,其实就是以公开的形式,说不公开的事,肯定是这样的,就是为了让别人看到,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

    关于这点,郑瑞琦还真猜对了,在轿子当中,他如坐针毡,越来越担心,万一长公主不是叫自己看病,而是要说别的事,比如说拉拢自己,让自己站到她的那队当中,那怎么办?自己答应还是不答应?

    堂堂的尚书令都快急哭了,他可不看好长公主,可不想站到长公主的那队当中,如果被拉拢,那他是一定要拒绝的,可拒绝也得有理由啊,现在马上就要进大门了,理由还没想出来……

    忽然,急切之间,他想起给杨泽的那份手令来了,他在来之前不正好就在想着这个事儿呢么,所以顺手就塞到了怀中,那么这个手令现在就可以当成是救命稻草了,既然宫里把这个手令直接发给了自己,那就是让自己去办的,自己要是不好好去办,岂不是辜负了宫里对自己的一片信任,那就是对不起皇上,对不起朝廷,对不起杨泽,对不起大方帝国的亿万百姓啊!

    郑瑞琦把心一横,好,就用杨泽的手令当借口!

    他在长公主府的门前跺了跺脚,示意轿夫停下来,轿子一落地,他便打开轿门,对那侍卫首领道:“本官忽然想起一事,宫中有道手令,要让杨泽,就是万年县的县令去国子监读书,这道手令很是重要,要由本官亲自去送,所以……嗯,这个先放一放吧。本官还是先去见长公主殿下好了!”

    这话说得很婉转,但意思却表达得很明显,那就是我有事儿,很重要的事儿,可能在府里待不了多久,等一会儿你进去禀报时,得把这个意思和长公主说清楚,既然我在你们这儿待不了多久,那有些什么重要的事儿,就不要和我说了。那太耽误时间了!

    侍卫首领一听这个话,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这是表明立场,不肯让长公主拉拢啊,还拿杨泽出来说事儿,难不成他不知道杨泽那条小狗,是长公主的大敌么!

    强行挤出一丝笑容,侍卫首领道:“卑职明白,自然不敢耽误郑大人的正事。卑职这就进去禀报,请郑大人稍候,请到花厅喝茶!”

    他带着郑瑞琦去了花厅,便急急忙忙去见长公主了。把事情一说,长公主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倒是真没想到,平常看起来挺不错的人。竟然还是会拒绝自己的拉拢,难道说朝中的重臣都看出来了,自己要失势了。所以要去巴结李正隆?

    那条杨小狗算什么东西,竟然会用他来当借口,这个郑瑞琦太下作了,就算找借口,就不能找个更加有身份的人吗!

    侍卫首领也是大感不愤,什么时候杨泽变得这么重要了,朝中大臣竟然能把他来当借口,这是在说杨泽已经能和长公主相提并论了吗,这也太侮辱人了!

    长公主摆了摆手,道:“那就不见了,就说孤吃了太医给开的药,已经见好转了,感谢郑瑞琦能来,替孤好好谢谢他,让他自己忙自己的事儿去吧!”

    说完,只感浑身不舒服,又是对自己失势的趋势担忧,又是对李正隆的崛起恼怒,更是对女儿女婿不见了担心,她又躺回了床上,真是谁也不想见了。

    侍卫首领出了门后,这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寻思着自己要不要劝劝长公主,既然和杨泽为敌这么艰难,那么不如化敌为友,大家联起手来,一起祸害别人,这才是上策啊!

    他来到了花厅,见到了郑瑞琦,把长公主的话说了一遍,郑瑞琦听了,这才松了口气,不见就不见吧,这是好事!虽然这次算是得罪长公主了,可比真的站到她的队里要强啊,还真以为这世上能出第二个女皇么?

    也许别人相信,但他却是不信的,独孤女皇一代强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长公主……还是算了吧!

    郑瑞琦立即站起身,堂堂尚书令却对着一个小小的侍卫首领拱手,他道:“既然如此,那本官便告辞了,今天没能见到长公主殿下,实为憾事,待它日殿下有空,本官必定做东,到时还望殿下赏脸!”

    侍卫首领心想:“扯淡,你还想请殿下去馆子里吃上一顿么,你好意思下馆子,我家殿下还不好意思去呢!”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挤着微笑,对着郑瑞琦道:“郑大人的好意,卑职自然禀报殿下!”他一脸难看的笑容,说话的语气不免僵硬,只把郑瑞琦送到府门口,便即回转了,既然此人无法拉拢,那么还对他那么客气干什么,岂不是浪费表情。

    郑瑞琦却是半点儿都不介意,见侍卫首领回去了,他反而着实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今天总算没有踏进陷阱里,这可是万幸了。

    他上了轿子,轿夫问道:“老爷,咱们是要回衙门吗?看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怕是回了衙门,也是到了散衙的时辰了。”

    郑瑞琦嗯了声,道:“不回衙门了,去万年县,去见杨泽。”

    轿夫吃了一惊,自家老爷可是尚书令,当朝的重臣,要说来见长公主那倒是可以,毕竟长公主是皇亲国戚,可要去见一个小小的县令,这就没必要了吧!他是郑家的老人,给郑瑞琦抬了半辈子的轿子了,有什么话自然就会问出口,自家老爷也不会怪他。

    这轿夫道:“老爷,不如回府吧,让人去给那县令说一声,让他去见您不就行了么,您老人家怎么还去见他,上下尊卑,这岂不是搞反了么!”

    郑瑞琦哼了声,不想对着轿夫解释什么,只是不耐烦地道:“这些事情,你怎么可能懂得,快快抬轿子,这便去吧!”

    轿夫一肚子的纳闷儿。却也不再问了,招呼着同伴,抬起轿子,去了万年县。

    不巧得很,他们到了万年县的衙门之后,杨泽却不在衙门里,问了书吏和文官,竟然谁也不知道杨泽去哪儿了,甚至他们连杨泽出门都不知道,因为杨泽平常也不在衙门里多待。所以也没谁会注意。

    郑瑞琦却也不着急,让人出去找,他则坐在二堂喝茶,等着杨泽回来,反正他是来卖人情的,等的时间越久,卖的人情岂不是越大。

    可尚书令大人坐在二堂里等县令回来,底下的书吏和捕快却象是炸了锅一样,他们当然不敢当着郑瑞琦的面议论。却都在各自的公事房里小声嘀咕,杨泽的强势和凶狠,他们是早就见识过了,但却没想到官运也这般的亨通。竟能让尚书令亲自来“拜访”,对,他们用的就是拜访这两个字,难不成县令大人要升官了?看着象!

    对于杨泽能升官。他们是真心的期待,不是因为杨泽为人有多么好,多么照顾手下。而是正好相反,杨泽为人又不好,对手下也不咋地,全衙门除了郭康富这个马屁精外,他谁都没有照顾过,可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希望杨泽早点升官,升了官就走了呀,在民间这叫送瘟神!

    却也没等多久,杨泽便回来了,他出去的时候谁也没带,走的是后门,回来时依旧如此,刚回后宅,便有仆人神神秘秘地跑来,对他道:“县尊,前面郑大人来了,都等了你好半天了,要不是小的们尽心地伺候,怕是他老人家已经发起脾气来了!”

    其实,郑瑞琦才刚到没多久,一杯茶都没喝完呢,哪有很久之说,但仆人们向老爷邀功,总得夸张些嘛!

    杨泽听了,一皱眉头,心想:“郑大人,那是谁?”他问道:“哪个郑大人,本官认得好几个郑大人,不但有小郑大人,还有郑老大人呢,前面等本官的那个是哪个?”

    仆人一惊一咋地道:“当然是郑老大人,尚书令郑老大人啊,那可是了不起的大官,只差半步就是宰相的人了,他老人家在前面等县尊,县尊的面子可真是太大了,明个儿一早就得传遍长安城啦!”

    杨泽哦了声,他可不认识郑瑞琦,但这么大的官,听他还是听过的,心中有些奇怪,这尚书令跑到自己这里来干嘛,还是白天来的,就算想要拉拢我,也未免做得太明显了吧!

    他夸了仆人两句,便去了二堂,见着郑顼琦之后,自然是先问好行礼,这才落座,问起原因。

    郑瑞琦还有点遗憾,可惜没等得太久,这个人情卖得不够大,可随即又一想,一个小小的县令罢了,我来他这里本身就是给他面子,哪有大小之分。他拿出手令,笔着对杨泽道:“杨贤侄,老夫要恭喜你了,进了国子监,就有了正经的出身,待它日你仔细替皇上办差,不用到老夫这个年纪,就能坐到老夫这个位置啊!”

    杨泽打开手令一看,见竟然便是菜菜的笔迹,内容是他去国子监读书,心想:“这难不成是让我去混个文凭?可我也没有时间啊,就算是旁听,也不能天天去的,难不成我一个月去一次,也能让我毕业?”

    杨泽道:“郑大人,这国子监下官倒是听说过,那是我朝的最高学府,下官时常想去看看,但一直没有机会。前天奉命去抄右神武大将军家时,下官还向临淄王建议,用抄来的贾家家产,去修一下国子监,可这转眼的功夫,怎么就让下官去里面读书了,下官连个秀才都不是,不好进去读书啊,没这个资格吧?”

    郑瑞琦脸上一喜,眼睛发亮,他道:“修国子监的主意是你出的?哎呀,原来如此,这可是大好事啊!嗯,看来,让你去国子监读书,定是哪位宰相的主意,这是答谢你啊,国子监多年不曾被修缮了,现在得了好大一笔款子,能够被修一修,就算是老夫,也想好好谢谢你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九章 国子监里的案子

    在大方帝国,文官是非常抱团儿的,就象武将世家一样的抱团儿,文官之间虽然也有互相打压的事情发生,但总体上来讲,提携后辈却是常态。

    尤其是象国子监这样的地方,尽管出来的都是基层的官员,但对于身处高位的文官来讲,那也是后辈,需要他们的爱护和关心,是文官关系网中一个不可缺少的部份,甚至有些文官还认为,如果他们不爱护和关心那些后辈,谁去关心呢,难不成让武将们去关心?武将们怎么会去关心国子监,他们不去国子监的大门外面撒尿就不错了!

    所以,郑瑞琦才会说感谢杨泽,甚至还认为是某位宰相帮了杨泽。

    杨泽连忙谦虚了几句,道:“最后拿主意的还是临淄王,下官只是随口一提罢了,如果要感谢,郑大人还是应该感谢临淄王才对。”

    郑瑞琦心情舒畅,一挑大拇指,夸道:“不居功,不自傲,很好,现在象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呀!”

    他认定就是某位宰相帮了杨泽,要不然宫里能下这个手令,还直接下到了自己这里嘛,这必定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就是为了感谢杨泽出了主意。

    感觉这一趟没有白来,郑瑞琦对杨泽大大地夸了一通,在临出门离开时,还当着众多的书吏,对杨泽道:“杨贤侄,好好在国子监读书,你前途无量啊!嗯,不如这样,明天你去老夫的衙门里,由老夫亲自送你去国子监,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天亮之际,你便来找老夫吧!”

    说罢,郑瑞琦上了轿子。离开了万年县,回自己家去了。

    尚书令大人一走,万年县的衙门口立时轰地一声,书吏和捕快们都激动得快要热泪盈眶了,瘟神啊,总算是要滚蛋了,滚去国子监读书吧,最好读坏了脑袋,不要再回来了!

    他们一起围了过来,对着杨泽连连道喜。都说杨泽要去读书了,一定会成绩巨好,读完书之后,第一年当刺史,第二年当京兆尹,第三年就进中书省,甚至会进凤阁,第四年就封国公,直接就青史留名。成为古今中外升官最快的第一人了!

    杨泽面无表情地听完了马屁话,等了一会儿,见没啥新花样的马屁说出来了,他才道:“并非是去国子监坐监读书。只是偶尔旁听一下而已,本官还是要当这个县令的。唉,天生的忙碌命啊,想好好读读书都没有时间。可怜啊,本官就是个可怜人!”

    说罢,他一甩袖子。回后宅了,留下了一地书吏和捕快!

    听了杨泽的话,书吏和捕快们的脸色刷地就变了,尴尬无比,全都默不作声了,在国子监坐监读书,指的是住在国子监里,每天就是上课,而旁听就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只要考试能过关就成,杨泽只是旁听,以他们对县尊大人的性格了解,那是别指望县尊会每天都去的,还是得在衙门里面继续折磨大伙儿!

    捕快们还好点,除了叹气之外,也就是在心里暗骂了,可书吏们却欲哭无泪,想他们寒窗十年,读了一肚子的圣贤文章,却也只能当个小吏,而杨泽呢,什么书都不看,却能进国子监,还是旁听,纯粹就是去混文凭的,人和人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可区别咋就这么大呐!

    不公平,这个世道太不公平了!

    杨泽回了后宅,拿出那道手令来又看了一遍,见上面没有写具体去国子监的日期,心想:“既然没说什么时候去,那干嘛要这么着急,为何那个尚书令看起来,比我还要着急的样子,他堂堂正二品的高官,竟然还要亲自送我去读书,难不成拿了谁的好处?可这件事既然是独孤女皇的圣意,由菜菜亲自写的手令,那就应该和别人没有关系,顶多也就是梁大忠能关照两句罢了!”

    忽然间,他恍然大悟,心中无限的欢喜,难不成郑瑞琦是来站队的,他想站到镇西大王爷李晏这队来?哎呀,实在是想不到啊!

    杨泽一直在以没有人来投靠他而闹心,就算是墙头草来投靠他也行啊,他不嫌弃的,可没成想要么没人来投靠,一有人来投靠竟然是位正二品的尚书令,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了!

    忍不住洋洋得意,从古自今,谁见过尚书令来投靠县令的,虽然大家的官名里都有个令字,可却差得天差地远了,没想到自己能混到这一步,可算是古往今天第一人了!

    嗯,这个消息,有人来投靠自己的消息,自己应该低调的宣扬出去,让别人对自己高看一眼,这样一来,那来投靠自己的人,岂不是会更多了,到时候自己也会成为朝中的一股势力啊!

    他才不管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呢,反正对自己有利,那就得好好利用,甭管郑瑞琦是不是来投靠自己的,反正得让别人知道,老郑大人现在和自己是一伙的了!

    这一天,倒也没有其它的事情发生。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杨泽便早早地起床,洗漱之后,先吃了早点,这才穿戴好官服,整好了头发,把自己弄得很有官员的派头,叫人牵了马来,他上马赶往尚书台。

    郑瑞琦每天都要点卯,一般来讲,只要不是大朝会,他点卯之后就没什么事儿了,反正衙门里的具体事情由六部尚书负责,他只要同意或不同意就成了,这几天倒也没什么紧争公务。

    点卯完毕,官员们散去,右仆射却留了下来,对郑瑞琦道:“大人,昨天去了长公主府,长公主殿下的病情如何?可是鼻子上的伤还没有好吗?”

    郑瑞琦摇头道:“不知道,昨天本官去了长公主府上,只在花厅里坐了一会儿,没有见到殿下,殿下派人来说她的病情有所好转,不用本官给看了,便打发了本官出来。”

    右仆射啊地一声,皱眉道:“长公主殿下为人向来谨慎。对待臣工态度也好,怎么昨天却反常了,叫了你去,又不见,这种情况以前可从没出现过啊!”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搞不明白!”郑瑞琦自是不肯说昨天他态度鲜明的拒绝,只是推说不知,这右仆射没准是来探他话儿的,这个当不能上,什么话儿也不能让他套了去。

    就在这时候。一个主事进来了,道:“大人,外面有万年县的县令杨泽求见,说是昨天和你约好了的,不知是什么事,他不肯说,可要卑职带他进来?”

    郑瑞琦立即站起身来,道:“不用他进来,本官出去。嗯。本官要出去一个时辰,不在衙门中时,如果有急事,去国子监找本官便是!”说完。他便出门,去见杨泽了。

    右仆射心中惊疑不定,怎么回事,郑瑞琦怎么这么看重杨泽。这个杨泽我知道啊,以前是大理寺的少卿,现在则是镇西大王爷的铁杆心腹。联合临淄王和长公主对着干,京城里没人不知道的,郑瑞琦对他这么客气为的是什么?

    哎呀,他不是会站队了吧,想把筹码压到镇西大王爷的身上?

    右仆射在座位上呆坐片刻,心中转着念头,他要是再升一步,便是尚书令了,可如果郑瑞琦不出错,那他就别想升上去,可要是出了错,比如说站错了队……嘿嘿,镇西大王爷就算是要回京了,那又能怎么样,还指望着能重登皇位么,把宝押在他身上,那可是白押了,还不如往别人身上押呢,得想个办法,让郑瑞琦摔个跟头才好。

    郑瑞琦出了尚书台的大门,见杨泽穿戴整齐地等在大门口,他含笑冲杨泽打了个招呼,便即上轿子,带着杨泽往国子监赶去。

    过不多时,就到了国子监。杨泽抬头看去,就见这座国子监很是破旧,大门上的红漆都剥落了,不知多少年没有修缮过了,要是从年头上看,应该是独孤女皇当政之后,就再没有修过。

    到了门口,郑瑞琦下了轿子,带着杨泽便往里走,说道:“老夫先去见祭酒宋大人,你且在院子里等候片刻,等老夫叫你进去,你再进去,可千万不要走远了,免得到时找你不好找。”

    杨泽忙道:“下官省得,下官就在院子里等着。对了,下官这次来没有带拜师的礼物,会不会太失礼了,要不然下官叫人去准备一份?”

    郑瑞琦笑道:“幸亏你没有带,咱们那位祭酒大人脾气古怪得很,从来不收礼物,你两手空空而来,他不但不会怪罪,说不定还会高看你一眼,可你要是带了礼物来,说不定他就看你不顺眼了!”

    国子监祭酒相当于后世国立最高学府的校长,是从三品的高官,祭酒宋考望为人清廉,而且清廉得有些执着了,可以说不通情理,杨泽昨晚已经找人打听过了,所以这才没有带礼物,要不然小小拜师礼而已,他杨大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郑瑞琦去见宋考望了,杨泽则站在院子当中,规规矩矩地等着,他身穿五品官服,相当地扎眼,要知道国子监里除了祭酒是从三品外,国子临丞便是从六品下了,而主簿更是从七品下,都比他官小的,换句话说他要是来读书,除了祭酒宋考望外,别人谁都不敢当他的老师,全比他官小啊!

    正等着呢,忽然,从一个侧门那边,奔出一个穿着月白色袍子的人,看样子是个学生,这人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奔到杨泽的跟前,叫道:“大人,学生有冤情,还请大人给作主啊!”

    说罢,跪倒在地,乒乒乓乓地磕起头来,手里还举着一张纸,纸上写满了字,看样子是状子吧!

    杨泽呃了一声,有没有搞错,我是来当学生的,不是来审案子的,再说国子监里的案子,那肯定不是好事儿,说不定是告的哪位师长,我上学第一天报到,就把师长给审了……我咋那么不懂做人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章 会投机的学生

    杨泽没好意思说自己是万年县的县令,他把身子一侧,不去接这学生的状子,却道:“国子监所处地方是长安县,你要告状,要去长安县的衙门去告才对,不能找本官啊,你找错人了!”

    国子监所处的位置不在万年县内,长安城可是有两个县呢,万年长安,国子监正好在长安县的管辖范围内,他才不会管这里的案子呢,再说一看这学生的样子,就算是个麻烦案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这事还和自己没关,当然要躲着走了。

    国子监的学生都是没有品级的,所以穿的是月白色的儒家袍服,头戴儒巾,走在大街上,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国子监的学生,而这些学生又是最喜欢多事的,所以只要是有点儿头脑的官员,都只是关心他们的学习成绩,却不会管他们怎么为人处世。

    就算是郑瑞琦这样喜欢提携后辈的高官,也是不会管什么案子不案子的,如果遇到了这种事,也只会说,你现在还是学生,要以学业为重,不要分心管其它的,有什么冤情,和师长说说,不要动不动地就告状!

    见杨泽侧身不接状子,这学生便道:“长安县的县令是不会敢接这样的状子的,还请大人为学生作主,接下状子,如果不愿意亲自审理,那么交给大理寺的官员也成,学生进不去大理寺,只好请大人转交状子了!”

    杨泽心中大骂,混帐东西,原来是把我当成一个传话儿的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我以前当过大理寺的少卿,也不会管你的屁事的!

    “看你的样子,现在还是学生,既然是学生。就要以学业为重,不要分心管其它的,有什么冤情,就去和师长说说,自然就有师长为你作主了,不要动不动地就告状,反而耽误了学业!”杨泽把脸一板,说出这番话来,很是义正辞严,相当地有官员的派头。

    这学生听了杨泽的话。哼了声,道:“果然是官官相护,竟然每个人说的话都差不多,看你年纪轻轻,便已然做到了五品的高官,应该是某个世家子弟吧,靠着父祖的余荫当官,果然是只会当官!”

    他不认的杨泽,见杨泽年纪不大。又只会打官腔,所以便出口讽刺,如果是世家子弟,那几乎可以断定和武将有关系了。在大方帝国文官骂武官,向来是绝不客气的,没当上文官的人,也一样敢骂武官。这就叫势不两立。

    “你不想当官,那你在这国子监里念的什么书,当的什么学生。干嘛不回家种地去,还能让一家老小得个温饱!”杨泽把眼睛一瞪,立时就反击回去。

    “我如做官,必不会象你们这样……”这学生大声叫道。

    杨泽笑道:“好啊,那等你当上了官再说吧!不过,看刚才你大骂当官的,说什么官官相护,这明显是诋毁朝廷中的所有官员啊,你得罪了这么多的人,我看你也别想当官了!”说完,他冷笑了几声。

    杨泽这一声冷笑,可把这个学生给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叫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冤枉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杨泽反问道。

    “我,我我,反正我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这个学生明显嘴皮子上的功夫不行,说不过杨泽,而且还说不出个道理来,明知杨泽是在难为他,却在急切之间无法替自己辩解。

    杨泽一脸的恍然大悟,道:“啊,明白了,本官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了!你是在诅咒所有的官员们,想让他们都当不成官,然后你好当官,大家都当不成官,那空出来那么多的官位,你还不是想当哪个就当哪个,好险恶的用心,你简直就是读书人的败类啊!”

    这学生几乎就要晕倒,他可没想过会碰上杨泽这种当官的,当然他要是听过杨泽的名声,领教过杨泽的战斗力,那打死他,他也不会在这里拦着杨泽,向他喊冤的。

    事实上,这个学生也没有什么冤情,他只是想邀名而已,在国子监的学生里面,很有一批人,都想着扬名,毕竟他们不是进士出身,以后想当高官,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如果有了名气,便可以进入御史台,当上御史,算是进入了清流之中,那么对于以后的仕途,会有很大的好处,这几乎是国子监出身的学生能得到的最好仕途了。

    可御史是干什么的,就是抓官员们小辫子的,就是靠骂人升官发财的,所以在没有进入仕途之前,谁要是会骂人,还骂得让人无法反驳,势必会得到御史们的注意,没准等他们从国子监毕业了,就会有御史保举他们,让他们也当个御史,以便增加御史这个整体的战斗力,他们的前途不就一片光明了么。

    这个学生也是如此想的,他才不会去衙门告状呢,就是想找当官的,尤其是当高官的,混个脸熟,用现代人的话讲就是刷一下存在感,可惜,他找错人了,竟然找到了战斗力超强,火力十足的杨泽身上。

    这学生身子晃了晃,努力恢复了一下清醒,他跳起身来,指着杨泽的鼻子,叫了声:“狗官……”

    骂完这句,就要开始洋洋洒洒地说大道理了,什么天地君亲师,圣人之道等等,诸如此类的话一通说出来,最好能把眼前的官给骂跑了,这样他就出名了,就算得罪了人又能怎么样,反正眼前的官也是承荫的,武将世家的人,被文官或者是候补文官骂了,那也是白骂,自会有别的文官护着他的。

    不等他开骂,杨泽上前就是一脚,正中这学生的肚子,喝道:“好大胆,竟然敢骂祭酒大人为狗官,你不尊师重教,还在国子监读什么书,学什么习,以后还当什么官!”

    这学生哎呀一声,向后摔倒,他在倒地之前。还在惊讶,自己什么时候骂过祭酒了,那可是国子监里最大的官,掌握着所有学生的前途,他傻了才会骂祭酒大人呢!

    这学生被踹得岔了气,一时之间爬不起来,他呃了声,想喘过气来,然后再起来了杨泽比划比划,不能白受欺负啊。当官的又能怎么样,只要他混得好了,他以后也能当官的!

    可却听杨泽道:“好啊,你竟然还敢当众承认,你竟然真的敢骂祭酒大人,你也太不象话了啊!真是难以相信,世上竟然有你这么狼心狗肺之人,连师长都骂,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啊!”

    说完了这话,杨泽冲着学生的后面行下礼去,道:“学生杨泽,见过祭酒大人!”

    这学生大吃一惊。回过头看去,就见他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尚书令郑瑞琦,一个竟然是国子监的祭酒宋考望!

    原来。郑瑞琦和宋考望在里面说话,他俩以前关系就不错,但平常却不怎么见面。现在有了机会,当然就要好好说说话了,可却听到外面喧哗,他俩便一起走了出来,正好听到杨泽说的那番话。

    郑瑞琦哼哼两声,道:“世风日下啊!”他根本就没看到前面发生的事,但这并不妨碍他直接说地上那个学生不对,反而认为眼见为实,至于真的见到了什么……见到杨泽说了那番话,不就够了么。

    而宋考望也在心中脑补了一下,这个学生是谁来着,忘记了,不过敢在这里闹事,那就肯定不是个好学生,现在国子监里这种学生太多了,一个比一个的能胡说八道,比搅屎棍还臭!

    这学生吓得魂不附体,他见宋考望脸色铁青,就知道要完蛋,连忙叫道:“师尊,学生是被冤枉的,学生没有骂你,都是他在胡说八道!”他一指杨泽,他现在可是真的冤枉着呢,这可没有说假话。

    宋考望没吱声,郑瑞琦却道:“你俩以前认识?”

    “不,不认识!”这学生道,还是真话,他可诚实着呢。

    “那他为什么要冤枉你?”郑瑞琦道,这不就奇怪了么,你俩都不认识,人家干嘛要冤枉你呢,还踢你?这不就是怪事儿了么!

    这学生这才想起,他是要告状的啊!连忙拿起被扔到地上的那张状子,跪在地上,高高举过头顶,道:“学生有状要告,这个狗官……不不,这位大人不肯接状子,还殴打学生,他,他一定和临淄王是一伙的!”

    宋考望一愣,道:“你要告什么状?和临淄王有关?”他立即便伸手拿过了状子,看了起来。

    却见这状子洋洋洒洒地写了几千字,告的是李正隆有谋反之心,要不然他为什么会想要兵权呢?所以他状告李正隆图谋不轨,要请独孤女皇查办了李正隆。

    这状子写的有理有据,虽然这理和这据牵强了些,也幼稚了些,但却写的充满了激情,似乎这学生是一个很正义的人,很为独孤女皇的江山考虑。

    郑瑞琦在旁看着,看完之后,一句话就总结了出来,他冲着杨泽道:“这人是要告的临淄王,右神武军的事儿!”

    好几千字,人家一句话就总结出来了!

    杨泽一听就明白了,这学生是个投机份子啊!

    他是想通过告李正隆的状,得到朝中重臣,甚至是独孤女皇的注意,他一定是猜测独孤女皇并不是真想给李正隆兵权,要不然怎么在右神武大将军之前,加上一个假字呢!

    所以,他便来投机,只要是猜对了独孤女皇的心思,那他就很有可能飞黄腾达了,没人敢告李正隆,他告了,皇上还注意到他了,他出了名,以后想没个好前途也不可能,说不定不用等到以后,马上就能发达。

    而猜错了也没关系,李正隆是不敢对他进行打击报复的,相反还得保他平安,要不然他就又有话说了,言者无罪,他只因得罪了豪强,所以被打压了,被报复了,他是受害者,这种话就在嘴边,随时都能说的。李正隆只能硬着头皮,也得让他没事儿,要不然就算是别人打压了这个学生,最后的帐也得算到他头上!

    杨泽大感钦佩,这个学生挺了不起的啊,不但消息灵通,而且还挺会猜的,真让他给猜对了,胆子也不小,还挺会投机,厉害,厉害,真真的是个人材!

    可惜啊,投机也得找对人才行,竟然找到了杨某人的头上,没弄清楚杨某人是谁呢,就敢开始投机,这就属于有策划的关脑,却没有执行的能力了!

    杨泽心想:“你是个人材,栋梁之材,但既然你这个材要想成为栋梁,那就得先被修理一下才成啊,不修理不成材嘛!”(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章 不折腾就睡不着

    杨泽在一旁对这个学生大加赞赏,却没有马上说话,有尚书令和国子监祭酒在这里呢,他当然要尊重老前辈,等老前辈说完了,他再说。

    这学生是国子监的人,跪地告状,宋考望怎么也脱不了干系,又是关系到临淄王的事,他能不好好问问么!

    宋考望道:“你为什么要告这个状,临淄王是否接管了右神武军,自有朝中重臣决定,皇上御准,关你一个小小的学生何事,要你在这里告状?”

    这是比较官面上的话,其实也就是在告诉学生,没有你的啥事,你要么回去好好读书,要然回去洗洗睡吧,这个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就当没有发生过。事实上,这算是要保护这个学生了。

    可这学生却满面泪水,泪水来得之快,超乎人的想象,刚才杨泽踹他,他都没掉眼泪,可现在宋考望一问,他却哭了!

    杨泽又是大加赞赏,好一个演技派啊,此人的演技已经超过我了,看得我很有危机感啊!

    这学生道:“学生自幼苦读圣贤书,深以治国平天下为理念,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郑瑞琦不耐烦地道:“少说这些没用的,直接说你为什么要告临淄王,可是有人指使你的?”

    这同样也是官面上的话,可却没有半点儿保护之意了,他对这学生的态度和宋考望截然相反,看得出来,他就算爱护后辈,却也不会爱护这种没事穷折腾的后辈。

    杨泽看了眼宋考望,见他脸上似有不悦之色,应该是对郑瑞琦的话稍有不满,这说明宋考望是个怕麻烦的人,而郑瑞琦是个只要麻烦不是我的。那我就不怕麻烦多的人。

    这学生忙道:“没人指使学生,状子上写的都是学生的心里话。我大方帝国在圣天子的治理之下,万国来朝,国泰民安,人人得享太平,可如果临淄王得了兵权,难免会生其它之念,那时如果有个闪失,便会危害到江山社稷,使百姓遭受兵灾之苦。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杨泽在旁听着差点儿没笑了,好一个忧国忧民,大义凛然之人啊,不过,他这可是把李正隆往死里得罪了!

    郑瑞琦哼了声,道:“危言耸听,临淄王岂是那种不知进退之人,你不可胡说八道。这状子应该送到……”

    没等他说完呢,宋考望却甩了甩袖子,道:“临淄王一事,朝廷自有公论。你不必在此多言,回去吧!”顿了顿,又道:“你此事做得冒失了,下次不可。但这次也要罚,罚你将《论语》抄写一千遍,明天便交给老夫!”

    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可这学生却不想走。竟然还犹豫了一下,看样子有收回状子的想法,那就是还想再找地方去“告状”了。

    这学生在国子监里并不是一个能折腾的人,不是他不想折腾,而是认为没有机会让他折腾,可临淄王李正隆掌右神武军的事,让他感觉机会来了!

    他的本来想法是很正确的,他只要找个官员,把这个状子呈上去,不管成功与否,他都能得到名气,会引起大臣们的关注,至于说到往死里得罪李正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后万一李正隆当权,他在“翻然悔悟”呗!

    说是以前受了谁的蒙骗,然后再说自己只为皇上考虑,谁当皇上他就为谁考虑,如此这般地说一通,只要脸皮厚,他就不信李正隆不会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不也是在为李正隆着想么,让李正隆得到一个宽厚待人的美名,说不定还能在史书里浓重地写上一呢,就算什么韩信钻裤裆一样,原谅以前得罪过自己的人,这绝对是美名!

    但不管多么正确的想法,都要找对人才行,所有的官员,他找一找,都是没有问题的,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在没弄清杨泽是谁的前提下,就跑来和杨泽唱对台戏!

    杨泽看着这个学生的表情,脸上一乐,还没吱声,不过他知道,马上就要轮到自己吱声了。

    郑瑞琦看了眼宋考望,心想:“这是他国子监的事,他既然是这个态度,那就随他吧,反正也不关我什么事儿,我只是来送杨泽入学的。”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对这学生道:“听从你师长的话,回去抄写《论语》吧!”

    这个学生只好答应,尚书令和国子监祭酒都这么说了,他要是现在还闹腾,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他向四周望了一下,见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几十名学生,都是他的同窗,他心中得意,自己状告临淄王的事,看来很快就能传出去,虽然没有预期的结果好,但也能勉强接受了,等以后再有机会的,再折腾一次,估计自己就能名扬国子监,甚至御史台的人也会关注自己了,那样自己的前途可真的就会无可限量了。

    他站起身来,从郑考望的手里接过了他的那张状子,并没有当场撕毁,而是打算要揣入进怀里,写这么个状子,可是费了好大力气的,撕了有些可惜了。

    杨泽终于等到自己说话了,这回态度就很好了,他冲着这学生拱了拱手,道:“这位师兄,小弟刚才错怪了你,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小弟,待小弟改日摆酒,再给师兄道歉,还望师兄一定赏光,一定要来啊!”

    这学生哼了一声,感觉刚才被踹的那一脚,现在还疼呢,他不打算理会杨泽,就想离开,那么多同窗好友围观呢,他得赶紧去吹嘘一番,以便扩大影响,这种事儿要趁热乎时,赶紧办才行。

    杨泽就象没看到他的脸色一样,还在很热情地道:“不知师兄家住哪里?”

    这学生犹豫了一下,难道说这个年轻的官员想给自己送些礼物,当做是赔礼道歉?那可是好事啊,自己家中并不宽裕,如果能收一笔礼物,岂不是好!他便说了自己的住址,态度也好了起来。

    杨泽哦了声,道:“这是万年县的地方啊,对了,临淄王府也在万年县的地界,所以如果师兄想要告状,那最好还是去万年县去告,这样才比较合理嘛!”

    这学生眨巴了眨巴眼睛,感觉好象是这么回事。在大方帝国的官员们审案时,当官的经常会说此案打回原籍处理,就是说犯人是哪来的,犯了案子就要去哪告状,除非是发生在自己管辖区里面的案子,否则只要是能推脱责任,官员们一般都会推脱的,毕竟案子少,说明境内太平,这可是关系到考评的大事。

    李正隆的案子,严格来讲其实算不上案子,但如果硬要说是案子,那么其实是没有案发地点的,也就是说用打回原籍处理,还是符合这个规定的,那么去万年县告状,也就比较合适了。

    这学生心想:“如果我去万年县告一次,那便会有更多的人看热闹,我的名声岂不是在民间也能传播开来么,这是好事啊!”

    他装出明白的样子,却不好当着宋考望的面说,他还要再告一次,再去扬扬名,只是对杨泽道:“多谢这位仁兄提醒,这状子嘛,用不用得着,以后再说吧,我还要回去抄写《论语》呢!”

    说完,他冲着郑瑞琦和宋考望行了一礼,便即走了。

    宋考望和郑瑞琦同时看向杨泽,他们都知道杨泽是谁,所以可不会向那个学生一样,还感谢一下,他们只感到杨泽的提醒,是充满恶意的,几乎就是要整死那个学生了!

    郑瑞琦心想:“幸亏我没得罪这人,还卖了他人情,要不然小小年纪,还真是难以对付啊!”

    宋考望则心想:“此子……唉,只能用竖子,不可理喻来形容了!”

    郑瑞琦把杨泽介绍给了宋考望,宋考望身为国子监祭酒,的确是属于好老师,他虽然对杨泽刚才有意误导那个学生,有点不喜欢,但他还是认为杨泽是可以改造的那种人,所以勉励了几句,便让人给杨泽办了手续,登记在案,算是成为了国子监的学生。

    办好了手续,也快到了中午,郑瑞琦和宋考望一起去喝酒,却没有带杨泽,人家是老朋友了,叙叙旧干嘛要带一个后辈,所以杨泽只能自己回了县衙,他可没心情真的在国子监里听课,对他来讲那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杨泽刚回到县衙,就见书吏站在门,见他回来,书吏连忙上前,小声道:“县尊,京兆尹马大人来了,正在大堂里等着您呢!”

    其实,书吏也挺纳闷的,县尊大人怎么人气这么高,来衙门里找他的不是王爷,就是尚书令,要么就是宫里的大宦官,还有京兆尹,这些大人物要想见谁,都是派个人来说一声,然后谁就得颠颠地去巴结,可自家的县尊大人却好了,都是这些大人物来见他!

    哎呀,这个县尊大人到底是谁的儿子啊,怎么这么有面子呢!

    杨泽嗯了声,心想:“这是那两个高勾丽人的案子发了,马维山坐不住了,跑来找自己了!好啊,他跑来就好,他一跑来,就证明我的计划有成功的可能性了。”

    进了大堂,见马维山已经不镇定了,正在大堂里走来走去。见杨泽回来,马维山急忙上前,拉住杨泽,不让他行礼。

    马维山苦着脸道:“杨贤侄,杨大人,杨县尊,你可给本官找了大麻烦了,你是不是不折腾,你就睡不着觉啊!”

    杨泽想了想,点头道:“马大人猜得好准,下官确是有这么个毛病,不折腾,真的睡不着觉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二章 这消息是宫中传出来的

    马维山听了杨泽的话,先是一愣,随即苦笑道:“你还真的承认啊!本官看你也是,你要是不折腾,你还真就睡不着觉!”

    说着话,他拿出杨泽送给他的那纸公文,道:“现在你说吧,你想怎么个折腾法儿,你是刚刚折腾完长公主,又要折腾她的女儿和女婿呀!”

    杨泽不接那纸公文,既然公文送出去了,想他收回来,那是休想。他道:“马大人误会下官了,下官绝对一心为公,绝对没有想折腾英帼公主和独孤驸马,他们两个犯下的罪行,绝对是属实的,还请马大人秉公处理,万万不可徇私,以免被临淄王惦记上,那可就不妙了!”

    马维山叹了口气,坐到了椅子上,把那纸公文又收了回去,他道:“要说独孤宝桥想要造反,这点本官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的,他的为人,本官还是了解一二的。至于说到他还去拉拢高勾丽人,想靠着一些亡了国家的难民造反篡位,那就更不可能了,就算是换了本官,本官也不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的!”

    “马大人当然不愚蠢,所以不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可独孤宝桥就不一定了。他是狼子野心,正因为如此,所以利令智昏,这便妄想着篡位了呢!妄想,妄想,不就是因为狂妄,所以才想多么了!”杨泽也坐了下来,振振有词地诬陷着独孤宝桥。

    马维山摇头道:“独孤宝桥再怎么说也是当今圣上的族人,又是失宠的驸马,他对镇西的大王爷没有任何威胁了,你何必为难他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马维山老奸巨滑,他是不想惹出太多麻烦的,长公主就算是这段时间连遭打击。却仍然是一个庞然大物,而镇西的李晏还没有回京,就算回京了,想要能和长公主相提并论,也需要好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独孤女皇会不会驾崩,还不一定呢,万一真的提前驾崩了,那到时两伙人一比势力。来场宫廷大比拼,火并一场,李晏可不是一定能赢的,所以还是低调些,观观风向,这才是上策!

    当然,这只是他想的,而杨泽身处火并的最前线,他可没有时间去观观风向。不管风向如何,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

    杨泽道:“马大人所言差矣,下官相信,你也是一个公正之人。一心为国,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现在皇上的江山社稷受到威胁,就算是皇上的族人又能怎么样。难道你我还能隐秘不报,将此事压下来么?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

    马维山的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杨泽的话已经挑明了,他和长公主的对立,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独孤宝桥的谋逆罪要是一旦成立,那长公主就永远的丧失了即位的可能性,杨泽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此事,有几分成功的把握?”马维山问道。如果杨泽非要这么做,无法阻止,那么他就要考虑能从其中捞到什么好处了,堂堂京兆尹,是不肯为别人做嫁衣裳的,毕竟这份公文,要由他去上报给独孤女皇,担事儿的人可是他啊!

    杨泽道:“十分,有临淄王和相王帮忙,岂有不成功之理!”

    马维山一撇嘴,临淄王是当事人,别和我说他不想借机领兵出征,既然是当事人,那就得避嫌,不可能亲自出面折腾的,而他不亲自出面,他的那些虾兵蟹将又怎么可能干得过长公主,至于说到相王,他可是整个长安城里最著名的窝囊废,这两个父子加一块,别的事不说,单就这件事,一点儿成功的可能性没有!

    马维山摇头道:“要照你这么说,莫说是十成的把握了,就连三成都没有,所以还是息事宁人吧!”

    “那要是再加上国子监的祭酒呢?”杨泽道。

    马维山微微一怔,道:“你是说宋考望?他可是皇上信任的老臣之一,要不然也不能让他去掌管国子监,那可是个不好管的地方。”

    要加上宋考望,那成功的希望就能再加一成,达到了四成,可这也仍旧是不行啊!

    杨泽又道:“实不相瞒,下官今天去见了宋祭酒,和他相谈甚欢,而陪着下官一起去的,是尚书令郑瑞琦郑大人。马大人请想,尚书令陪着下官亲自去的,已然不避嫌了,这算是公开了吧,那么郑大人可是也有帮手的啊,成功的希望不就又增加了么,再说又不是什么关系国家安危的大事,只不过是一个皇族成员有心造反,拉出来的队伍又是些高勾丽人,这种小事,这么多的大人物出面,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这个可不是小事儿!”马维山又想了半晌,道:“那就算再加一成的希望,也不过才五成而已,成功或是失败,一半一半啊!这还是不行啊,还是和和气气的过日子吧!”

    杨泽一笑,道:“下官说是十成,就是十成,剩下的五成,就是下官本人,下官可是少年才俊,年不过二十,便已坐上了五品的京县县令……”

    “这些话就免了吧,就算你是才俊,俊到了貌美如花,可这事儿还是不行啊!”马维山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杨泽一个人竟然说占五成的成功希望,他也真好意思,脸皮厚比城墙了。

    杨泽只好嘿嘿两声,道:“好吧,那下官就只能交实底了。这事儿是皇上想要办的,承乾公主已经透出风来了,所以下官才敢这么折腾,要不然借下官几个胆子,也不敢弄出这么大动静啊,这都牵扯到多少人了!”

    马维山大吃一惊,急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皇上授意呢,那独孤宝桥可是她的族人,而英帼公主是她的亲孙女啊!”

    独孤女皇只是年纪大了,却不是得了疯病,没事儿闲的,修理自己的孙女和孙女婿玩?

    杨泽道:“马大人,其实这事很简单的,你只不过想得太复杂了。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最简单的道理。现在请想,那独孤宝桥是皇上的族人不假,但关系亲近吗?”

    马维山摇了摇头,族人也有远近之分的,独孤宝桥绝对不是近亲,否则也不可能娶英帼公主为妻啊,这本身就说明关系不近了,只是普通的族人而已。

    杨泽又道:“皇上最近身体不好,这点马大人别和下官说不知道!”

    马维山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虽然没人明面上说,但私下里说说,没有别人听到,倒也无妨。

    杨泽接着道:“现在不少人在蠢蠢欲动,想要宫中那座龙椅,是这样吧?”

    马维山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如此,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啊!”

    杨泽也跟着叹了口气。道:“那么,如何能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消停下来呢,老老实实地等着皇上的旨意,不管怎么说。谁以后能坐那把龙椅,只能由皇上说了算啊!”

    “用什么方法呢?”马维山皱起眉头,可只一瞬间,他的眉头就舒展开了。低声道:“杀鸡儆猴?”

    啪地一拍手,杨泽道:“不错,正是如此!现在折腾得最厉害的便是长公主和临淄王了。但皇上却不能杀了他们两个,吓唬一下其他人吧,所以只能杀别的亲戚了,独孤宝桥可不正好就是一个适合杀的么!”

    马维山拖着长音哦了声,道:“不错,独孤宝桥确实是个人选,又没本事,死了不可惜,又和长公主有关系,但是,那要是独孤宝桥被杀了,英帼公主呢,她怎么办,也一起杀了,这不可能吧?”

    杀鸡儆猴,也不能真的杀自己亲孙女啊!

    杨泽嗨了声,道:“谋反篡位的事,这和英帼公主有什么关系,她是被独孤宝桥劫持的,是受害人,是无辜的啊!死了个丈夫又能如何,没准以后活得更自在呢,再没准还能再嫁个更好的丈夫,比如说朝中重臣什么的。其实,下官看马大人你就是个好人选!”

    听了这话,马维山差点儿没蹦起来抽他,这是说的人话么,他都多大岁数了,比长公主的岁数都大,怎么可能给长公主做女婿呢!

    马维山道:“杨贤侄,嘴下留德啊!”

    他低头想了片刻,觉得如果真的是独孤女皇想杀鸡儆猴,那么杨泽提前得了消息,顺着独孤女皇的意,折腾一番,顺便为他自己得到些好处,还是有可能的。

    可他毕竟老奸巨滑,不把各方面都想到了,是不会轻易答应什么事的。他又道:“可如此一来,长公主的势力会被消弱,临淄王的势力却增加了啊,难道过不久,又要再杀一次鸡,来震震新出现的猴儿?”

    杨泽立即又给他分析起来,道:“平衡,这是为了平衡,长公主势大,临淄王势弱,经过此事之后,此消彼长,势力不就均衡了么,谁再想折腾,想有不敬皇上的行为,那么不用皇上出手,另一方势力就会替皇上解决的啊!”

    直到此时,马维山才恍然大悟,心中暗赞,果然是帝王心术啊,竟然是在搞平衡,他这才道:“你这个消息可靠吧,不要只是道听途说!”如果消息可靠,那他就要揣摩上意,把高勾丽人的案子报上去了,既然都知道帝王的心意是什么了,要是这时再不去拍龙屁,那也太不会当官了!

    杨泽道:“如果消息不可靠,尚书令和国子监祭酒,又怎么会见下官呢,放心好了,宫中传出来的消息,是不会错的!”

    “好,既然如此,那本官就要秉公无私,把这案子报给皇上,还要再参那独孤宝桥一本!”马维山站起身来,大义凛然地道。

    杨泽也站起身来,大声道:“正该如此,我辈当以国家为念,为了天下百姓,与禽兽战,至死方休!”

    两人互视一眼,眼中……还真的都是正义!(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三章 半夜乱敲门

    马维山一旦决定去做某事,那真的是雷厉风行,立即就向杨泽告辞,他要回家去,马上就写一份奏章,好好地把独孤宝桥给告上一状,不但要说独孤宝桥是多么的罪大恶极,还要向独孤女皇禀报,他早就看出来独孤宝桥是个混蛋了,现在案子一出,可不就证明了他的观点嘛!

    杨泽亲自送马维山出了衙门,望着京兆尹远离的背影,他心想:“要是这位马大人事后醒悟了,知道他自己上了当,他会不会吃了我啊,就算不吃了我,咬我一顿,我也受不了啊!”

    偏巧就在这时,马成贤过来了,巴巴结结地道:“县尊,我叔父来找你做什么?可是公事?”

    杨泽转头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不是公事,那还能是私事吗,不来找本官说公事,却说你这个狗头的私事?你还真会想啊!”

    被骂做狗头,马成贤顿时脸就绿了,看来县尊现在的脾气不大好啊,竟然拿自己撒气。他小心翼翼地道:“可是县尊有什么麻烦事?属下愿意效劳,为县尊解忧!”

    他早就看出来了,只要是给杨泽跑腿,就一定会有好处,他并非是什么志向远大之人,当然志向什么的要时常挂在嘴边说说,但内心深处,他还只是一个希望能捞便宜的人,只要有好处,那对杨泽忠心也没什么,别说被骂成是狗头,就是真的狗,又能如何?朝中的大臣们不也常向独孤女皇说微臣愿效犬马之劳么,那不又是当狗又是当马么!

    杨泽想了想,道:“还真有一件事儿要你去办,如果办好了,以后就交给你更重要的事,如果办不好,那以后就难说了,升官发财的机会。本官就是给别人,也不会给你!”

    马成贤大喜,不怕事儿难办,就怕没有事儿办啊!他连连点头,一定要效犬马之劳!

    杨泽道:“等天色大黑之后,你出去一趟,从咱们衙门的后门出去,然后去一趟你叔父那里,进了府门之后,在门房里坐一刻钟。然后再出来,记得出门和进门之前,要左右看看,明白了吗?”

    马成贤大为不解,这是为什么?他问道:“县尊是有话要属下带给叔父吗?”如果有话为什么不刚才说,还要自己大半夜的去,这个可真是太奇怪了!

    杨泽摇头道:“兹事体大,暂时还不可对你明言。并不是要你去见叔父,只是去门房坐会儿就成。还有。你出来之后,再去尚书令府上,也是在门房里坐一会儿,你就说求见大管家就成了。放心好了,大管家是不会见你的。”

    马成贤真的是被稿糊涂了,这是干嘛,为什么要去尚书令府里的门房坐会儿?难不成县尊想认识门房。不会是门房有个漂亮女儿,结果被县尊给惦记上了吧?

    杨泽又道:“记得出门进门之前,也要左右看看。然后。你再去一趟国子监祭酒宋大人的府上,也是如此,在门房里坐一会儿。”

    马成贤大吃一惊,国子监祭酒家里也有漂亮女儿?啊,错了,是国子监祭酒家里的门房也有漂亮女儿?

    马成贤张大了嘴巴,惊讶莫名,以他的智慧也只能想到这些了,太上层的他是想不到的,谁让他以前一直是在市井里混日子的,除了女人,还有钱,也想不出别的啥了!

    杨泽眯着眼睛,随即又道:“然后,你再去一趟中书令的府上,也是如此,出来后,再去一趟相王府上,同样也这么办,最后,你就回来,在长公主的府门前小站片刻,临走之时,吐上一口唾沫,然后再回县衙!”

    马成贤都傻了,这是为什么呀?总得给个理由吧,要是他在长公主府门口吐上一口唾沫,结果被守门的侍卫给揍了,那县尊大人是不是要给些汤药费啊!

    杨泽说完这些,摆了摆手,示意马成贤去办,他则往衙门里走,最后还提醒了一句:“你要好好地去办事,这是本官对你的考验,我会派人跟着你的,看看你有没有认真办事,这么小的事,你要是都办不好,那么还要你何用!”

    他直接回了后宅,去休息去了,他当然不会派人跟着马成贤的,只是吓唬他一下,让他好好办事就成。

    反正只要马成贤这么一通折腾,就肯定会被人盯上的,那时候就会被人认为,自己已经派人搞联合了,而且还是拉拢了众多的朝中重臣,等到明天早上,马维山向独孤女皇一告状,那就一切妥当,说不定就会有墙头草,跟着起哄的,这就叫造势,只要声势一起来,那事儿就都好办了。

    马成贤连声答应,却又着实为难,以他的厚脸皮,不管去谁家,在门房里坐上一会儿,都不会感到尴尬的,可就是最后那一点,要在长公主府前吐口水,这可真是超出他胆量的承受能力了,他从小到大,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不要命的事啊!

    可既然是考验,就必须得办成,要不然自己岂不是会被看成是废物,要是成了废物,那以后就再也别想着发达了,他对于发达二字,还是很有期待感的。

    跺了跺脚,马成贤去街上找到家小饭馆,要了整整二斤白酒,就着点儿酱肉和茴香豆,全给喝了进去,以此来给自己壮胆儿!

    喝完了酒,他便回了自己的住处,等到月上枝头之时,便从后门出了县衙,先是左右看了看,这才往自己叔父马维山的府宅走去。

    半路上,他还真觉得有人跟着他,似乎还不止一个,他心里更加紧张,看来县尊确实是派人监视自己,这是对自己进行考验哪!

    其实,虽然确实有人跟着他,但却绝对不是杨泽派出来的人,杨泽现在在京里风头正劲,不少有心的大臣自然会派人在周围察看,尤其是朝中的御史,他们就是听风声,然后抓官员小辫子为生的官员。盼着杨泽出错,然后他们好写奏章大骂呢,如果不派人守后门儿,那他们靠什么捕风捉影,去骂人刷声望呢!

    马成贤走到了自己叔父的府前,拍打门环,叫门房打开了大门,他心想:“幸亏第一个来的是自己叔父家,要不然我还真害怕,不知该怎么说了。”

    马家的门房自然是认识他的。见是侄少爷来了,倒也不客气,说道:“又是来借钱的?最近不是听说你发了笔财吗,怎么还来借钱,这钱也花得太快了些吧!”

    反正马成贤一来叔父这里就是借钱,惯性思维,门房就以为他又是来借钱的。

    马成贤哼了声,道:“现在本少爷可有的是钱了,哪还会再借……”

    “那你是来还钱的?”门房大吃一惊!

    “这。倒也不是!”马成贤有点儿小小地羞愧,自己发了财,却还没有想着还钱,是有点儿对不住叔叔了。不过他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马成贤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女儿?”

    门房一愣。怎么扯到自己的女儿身上去了?他点头道:“是啊,小人是有一个女儿,今年十四了,还没找婆家呢!哎呀。侄少爷,你不是想打小人女儿的主意吧?我可告诉你,别看主仆有别。但我的女儿也是不会嫁给你的,就算是你求老爷也不成,老爷也不会给你作这个主的!”

    门房立时就着急了,自家侄少爷是个什么货色,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么,好个色胆包天,竟然打起他女儿的主意来了,这就真是是可忍门房不可忍了!

    马成贤摇了摇头,道:“我连你有女儿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打她的主意呢!再说我堂堂马家大少爷,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小小门房的女儿,你就别做白日梦了!”

    门房惊疑不定,但却也没再说什么,因为担心自己的女儿,被这个混帐侄少爷看上,他竟然忘记问马成贤为什么来的了!

    马成贤坐了一会儿,估计时间到了,便即起身离开,出了马维山家,又去了尚书令郑瑞琦的家,出门之时,他还不忘左右看看,把杨泽交待的话,不折不扣地执行了。

    等到了郑瑞琦的府门前,他又先左右张望,他发现黑暗当中,确实是有人跟着自己,看来这个考验,县尊大人还是很看重的,要不然能派人全程跟着嘛!

    他拍打门环,叫开了大门,郑家的门房就不认得他了,问道:“这位仁兄,你找谁啊?”

    “你是不是有个女儿……啊,不不,说错了,我想求见你家的大管家,我是有要事要和他说,我叫马成贤,你一说他就知道了。”马成贤道。

    “哦,找我家大管家啊,那请你先在等一会儿吧!”门房听说是找大管家的,不敢怠慢,把他请进了门边的小屋子里,他则去找大管家了。

    马成贤没等多一会儿,那门房就回来了,道:“这位仁兄,你找错地方了吧,我们大管家说不认识你啊,再说天都晚了,他也早就睡下了,是不会来见你的,要是你有什么急事,不妨和我说一声,我再去找大管家,要没有急事,等明天天亮了,你再来找他吧!”

    当然不会见了,又不是认识的人,大半夜谁不睡觉,出来和陌生人谈话,那不是有病么,这也就是在尚书令的府中,有值夜的门房,要是放在平常百姓家,很容易拿擀面杖,出来揍马成贤一顿,吃饱了撑的,大半夜敲什么门!

    马成贤嗯了声,站起身,道:“那可能是真的找错地方了,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说完,出了尚书令的府门,左右看看,这才又低头走了。

    那门房很是纳闷儿,这人不会是有病吧,大半夜的满街乱溜达,小心被巡城卫队给抓了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四章 我要见你们大管家的老婆

    马成贤的运气非常之好,他大半夜的在街上乱窜,竟然一直没有遇到巡城卫队,没有人来对他查问,一点儿麻烦事儿没有遇到,就连他自己都惊讶,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的好运气了。

    可惜,以前赌钱的时候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唯一一次好运赌赢了,人家还不肯给钱,幸亏遇到了杨泽,他这才时来运转。

    一想到自己的好运气都是和杨泽有关的,马成贤便更加卖力地跑起腿来,按着杨泽的吩咐走访大人物家的门房,最后来到了相王府的门外,他照例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才登上台阶,去扣打门环。

    相王府可和别的大人物府上不一样,别的官员就算是尚书令或者中书令,那也都只是官员,却不是王爷,相王就算再窝囊,可他也是当今皇帝的亲儿子,王府的大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尤其是相王从来都怕有人找他说事儿,更是特地嘱咐了门房,还有守门的侍卫,不管是谁,只要是当官的,在晚上来的,他就一概不见。

    马成贤敲打大门,王府大门当然不会给他开的,旁边的小门打开,里面露了一个中年人的脑袋,问道:“不管你是谁,我家王爷都不见!”

    马成贤大感佩服,看看,到底是王府啊,王爷的门房说话都这么牛气,不管是谁都不见,这得是有多大的底气,才能说出这么霸气的话来。

    他可没想过相王是胆小怕事,反而认为是霸气侧漏,他堆起笑脸,道:“这位大哥误会了,在下不是来见王爷的,在下无官无品,小人物一个,哪可能要见王爷呢。这实在是太抬举在下了!”

    门房哦了声,不是来找王爷的就好,他问道:“那你找谁呀?”

    “在下要找的是你家的大管家!”说到这里,马成贤一想,俗话说宰相门房七品官,这王爷家的门房还不得六品啊,也算是个人物呢。他忙又笑道:“在下有事儿想和大管家说,我不进去见他,你就让我在门房里等一下,你只要说是马成贤找他。他就知道了!”

    门房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心想:“倒是没听说过大管家认识这么个叫马成贤的人。”他道:“大管家今天不在府中,可能明天回来,你等明天再来找他吧!”

    马成贤一愣,心想:“大管家不在?唉,走了一晚上,这倒是头一回遇到不在家的情况。”他道:“那,在下就求见你们大管家的夫人,你和她说一声。我叫马成贤,她就知道了!”

    反正还是那一套说词,他刚开始说时还有些担心,但一溜说下来。现在却是非常的熟练了,而且还可以随机应变,反正大管家不在,那就见大管家的老婆呗。最后结果都一定是不见,但没关系,自己也不想见他们。他只需进了府门,在门房里坐上一会儿,就算完成任务了!

    可话是那些话没错,听这话的人反应却是大大地不一样了,门房听完这话,脸色巨变,满脸都是惊讶之色,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马成贤忙道:“在下想求见你们大管家的夫人,你说我叫马成贤,她就知道了,我也不去后面见她,就在门房里面等一下就成!”

    门房眯起了眼睛,看着马成贤,道:“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仔仔细细地再说一遍!”

    马成贤一愣,心想:“这人看着年纪也不大啊,怎么耳朵却背成了这样,我说的声音也不算小了,他怎么还听不清楚!”

    倒也没多想别的,就以为这门房耳朵不好使呢,他便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听完了,门房道:“好,你且稍等一下。嗯,进来等吧!”他把马成贤让进了角门,然后这门房还往门外望了望,看看有没有人和马成贤一起来的,直到确实没有人再出现,门房这才把角门给关上。

    领着马成贤到了门边的小屋子里面,门房道:“这位马兄弟,你且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着话,就出了屋子,哗啦一声,竟然在门外,把门给锁上了!

    马成贤很是纳闷儿,这王府的规矩还真多,我不过就在门房里等一会儿罢了,为什么要锁门呢,怕我到处乱走?借我俩胆儿,我也不敢啊!嗯,不过说实话,这王府也不怎么难进嘛,我还不是随口说了两句,就进来坐了!

    他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现在就是没有茶,要是有茶就好了,那等着可就舒服了!

    正悠哉游哉地等着门房回来呢,就听外面脚步声响,似乎是来了好几个人,而且都是年轻人,很壮实的那种,脚步声很沉重!

    就听那门房在门外说道:“那个人就在屋里,肯定是个找打的,就算咱们王爷为人和气,与世无争,可却仍有这等混帐欺上门来,你们一定要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免得以后这种人再来!”

    哗啦一声,那锁被打开了,屋门开处,马成贤就见外面足足站了十来个彪形大汉,全都是侍卫打扮,手提短木棍,人人脸上尽是怒色,正恶恨恨地看着他呢!

    马成贤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心想:“这是怎么回事,看样子是揍我啊,可为什么要揍我?哎呀,我明白了,原来县尊让我到处乱问,是考验我来着,最后这一关才是最重要的,前面那些都是让我练胆儿的。他一定不是看上了谁家门房的女儿,而是看上了相王府里大管家的老婆,想趁着那个大管家不在,让我暗示一下那个女人,他们以后好找机会私会!糟糕,糟糕,这回可惹恼了那大管家的手下,我要倒霉了,这么多人揍我,不得揍死我啊!”

    相王府的侍卫们大步进了屋子,把马成贤给堵到了桌子后面,一个侍卫恶狠狠地道:“你要见我们大管家的夫人?你还真会找人见啊!”

    马成贤忙道:“喂喂,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我可是来找人的,你们要是动了我。小心你们大管家追究起来,让你们好看!”

    侍卫们怒极而笑,道:“我们大管家根本就没有夫人,也不可能有夫人,你上门来羞辱他,真是欠打!”

    说着侍卫们便冲了上来,看样子是不给马成贤一顿好打,那是绝不会放他出门的。

    原来,王府和官员的府邸是不一样的,官员们的管家都是普通人。而相王府的管家却是个宦官,伺候王爷的人,自然是从宫里派出来的宦官,而且是可以称之为太监的那种大宦官!

    马成贤跑到王府里来,要见大管家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见大管家的老婆,这不是当面骂人么,谁都知道太监是不可能有老婆的!

    相王府里的人低调不假,可都被人欺负上门来了。那要是再不怒,那还是人么,何况这事是实实在在的,欺负上门!

    侍卫们举起短木棍。对着马成贤没头没脑地就打了下来,只眨眼功夫就把马成贤打得在屋里抱头鼠窜,大叫饶命,可他叫得越响。侍卫们打得就越重,就越生气,要不是屋子太小。那门房都想挤进来揍他!

    大管家是多和气的一个人,不管对谁都能那么和善,就是这种好人,竟然还有人想要侮辱,这实在是不能忍了!

    马成贤被打得满头是包,他不知事情真相,到现在他都没搞清楚相王府里的大管家是个太监,他还以为是杨泽勾引人家老婆的事,被人家给发现了呢,结果自己成了替罪羊,挨了这顿海扁!

    忽然间,他市井脾气爆发,也不躲闪了,而是站直了身子,瞪着眼睛,大声喝道:“你们知道我是谁派来的么,竟然敢打我!好啊,我就让你们打,我就站在这里让你们打,你们要是打不死我,明天就给你们好看!”

    他要是一直告饶,那就是正常情况,侍卫们只会把他当成一个无赖,欠修理,揍他没商量,可他这么一说是别人派来的,还主动让他们打他,侍卫们反而不敢动手了,怕真的打错了人,打了不该打的,给自家的王爷惹祸,相王可是对他们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惹上麻烦!

    见侍卫们不动手了,马成贤更加的嚣张,用手一指众侍卫,道:“打啊,我让你们打,往我脑袋上打,一下子就打死我,你们今天要是不打死我,我还就不走了!”

    他这话大有语病,可侍卫们面面相觑,都被他给唬住了,竟然谁也不敢再动手!

    一个侍卫问道:“你是谁派来的?你且说出来,我们就不打你了!”

    马成贤瞪着眼睛道:“我是谁派来的,你们打死了我,不就知道了么,打啊,快点儿打啊,我今晚上来,就是为了死在你们家的!”

    这下子差点儿把侍卫们集体吓尿了裤子,这人要死在咱们府里,这可不行啊!

    他们同时想到,前些日子长公主的府里被白马寺的主持给砸了的事,他们不知为的是什么,但肯定是有内幕啊,只是他们身份太低,不知道是什么内幕罢了。难不成,也有人想来砸王府,所以提前派个人死在府里,这不就找到借口了么!

    侍卫们再不敢打马成贤,可也不敢让他留在府里,推推搡搡地把马成贤给推到了门口,马成贤甩开侍卫们的手,自己出了角门,他也想赶紧离开呢,不想多待。

    一众侍卫却也跟着出了府门,他们深怕马成贤再回来闹,一直跟着他走到了街口,这才回去,飞报相王去了,至于相王得到这个消息后,会不会担心地睡不着觉,那就不是他们能够预测得到了!

    马成贤摸着自己脑袋上的包,心想:“幸亏我反应及时,要不然没准就得被打出脑浆来,那死得可太冤了!”

    他想起最后一个任务,在没有完成前,他不敢回县衙,只好向长公主的府邸走去,只要吐完一口唾沫,他就算把所有任务都完成了!

    可他这么一出来,又有一群侍卫在后面“送他”,可把暗中跟着他的人给吓坏了,这个人这么受相王的重视吗,竟然派出侍卫来送!

    暗中跟踪他的人,不但有御史们派来的,也有其他大臣派来的,更重要的是,他们之中,有长公主派来的,专门负责观察杨泽县衙动静的人。

    长公主派来的那人心中大惊,这个家伙大半夜的去了好几位重臣的家,最后还去见了相王,他们这是要联合起来啊,想要对付谁,那一定是要对付长公主殿下,这可不得了了,这是要出大事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五章 小巷子里很危险

    跟踪马成贤的那个人,名字叫做卢保平,他是长公主府上门房卢保富的弟弟,只因他哥哥被杨泽狠狠地修理了一顿,这仇算是结下了,不过他也只是长公主府上的一个仆人而已,就算是他哥哥被杨泽打了,他也没办法报仇。

    可他不能报仇,他却可以借长公主的手报仇,当侍卫首领派人去监视万年县的衙门时,他便自告奋勇,要来监视,别人都不敢来,就他敢来,发誓要替哥哥讨回公道。

    卢保平看着马成贤晃晃悠悠地在街上走,他心想:“这是要出大事儿,我得赶紧回去向长公主殿下报告,不能耽搁时间,只是不知道这个家伙还要去哪里!”

    他心中焦急无比,可却没有同伴可以帮他的忙,他哥哥被杨泽痛打一顿之后,别的仆人可不敢来监视杨泽的衙门,只有他苦大仇深的,所以才敢来,还被侍卫首领好一通夸奖,象是被当成孤胆英雄一样,可现在孤胆英雄抓瞎了,谁让他孤胆呢,没有帮手了。

    见马成贤已经走上了大路,卢保平一跺脚,现在就是要做决定的时候,是马上去告知长公主,还是继续跟着?

    他觉得还是先报告为好,要不然容易耽误大事儿,至于继续跟踪,其实没有这个必要,反正都知道杨泽在和大臣们联系了,那么长公主有的是办法,能查探到杨泽到底都和谁联系了,这不是他一个小小仆人能够探清楚的,还得交给大人物们去办。

    心中做好了决定,卢保平不敢耽误时间,立即就抄小道往回跑,打算第一时间把消息报告给长公主,说不定还能得到长公主的夸奖呢,升他当个管事。再赏些银钱,他便可以迎娶个漂亮丫环了!

    抄小道自然要跑的快得多,可小道却是有危险的,这个危险不是指小道上有贼人拦路,而是会碰到巡城卫队!

    长安城里的巡城卫队最近在抓人方面,表现得不是太好,其实就是他们总是完不成上司交待下来的任务,完不成规定的业绩,经常被兵马司的长官斥责,巡城卫队里的兵将都感觉挺冤的。

    抓人抓得少。其实是好事啊,说明京城里面的治安好,没有那么多半夜出来偷东摸西的小贼,可长官却非要给抓人的数量定个标准,一个月非要抓够多少人才行,这多让兵将们为难啊,没那么多人可抓啊!

    为了抓够人数,兵将们只好躲在小巷子里面,因为他们一旦往大街上走。那小贼们便都躲起来了,根本抓不着人,那何不他们先躲起来,看到谁钻小巷子。他们便抓谁!

    今晚上的生意不太好,巡城卫队的兵将们都蹲在一条小巷子里面,唉声叹气,一个小兵问队长道:“刘头儿。不知别的队怎么样了,有没有抓到人,咱们这队要是今晚再抓不到人。那就是连着两晚了,回去之后,大人是一定要责怪的啊!”

    队长叹了口气,道:“可能是咱们待的地方儿不对,小贼们都不钻这条巷子,今晚要是再抓不到人,那等明天晚上,咱们就换个地方儿。”

    小兵们一起点头,他们都知道,要是连续三个晚上抓不到小贼,完不成任务,那长官的板子就要打下来了,队长第一个倒霉,然后就轮到他们了。

    正在等待期间,忽然在巷子口负责放哨的小兵小声道:“有人来了,跑得可真快,看样子是要进咱们的巷子!”

    守在巷子里的兵将们立即兴奋起来,终于要开张了,可算是有人要进巷子了!

    卢保平快步跑进了小巷子里,他的运气就不怎么好了,至少没有马成贤那么好,马成贤在大街上都转了快半个晚上了,啥事儿没有,他跟在后面也是啥事儿没有,可一轮到他自己跑起来,立即大棍子就照着他的脑袋打下来了!

    刚进入小巷子,就听背后生风,呼地一声大响,一根大棍子就砸到了他的背上,卢保平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打趴下了,他大叫一声,疼得几乎快要晕过去!

    队长亲自冲了过来,笑道:“还好还好,今天晚上总算能交差了,虽然只有一个,但总比没有要强!”他提着绳子上前,把卢保平给绑了起来。

    卢保平突然被打,本来以为是因为他跟踪马成贤,所以被万年县的人给反跟踪了,埋伏在这里就是为了要揍他,想想他哥哥的下场,再想想现在,他只感裤裆里一热乎,竟然被吓尿了。

    可当他忍着疼痛,抬头一看,却发现抓他的人不是万年县的人,竟然是巡城卫队的人,这说明不是杨泽派来的,杨泽可调不动巡城兵马司的人,那么这就算是误会了,他被当成是小贼被抓了。

    卢保平忙道:“误会误会,小人是长公主府上的仆人,出来办事的,你们不要抓错了人……”

    队长因为完不成任务,正闹心着呢,听到他这么说,呸了声,道:“放屁吧你,就你这德行的也能是长公主府里的人,先揍他一顿出出气,然后再抓回去!”

    士兵们怎么会对卢保平客气,把他往地上一按,乒乒乓乓地就是一顿拳头加大脚,卢保平被打得直叫唤,他急道:“我真是长公府里的人,没事儿闲的,我能说这种假话么,你们跟我去一趟府里,找人一问不就得了……哎哟,别打脸儿,怎么专打脸啊,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咱们有日子算帐……”

    他这么一说,士兵们还真的停下了手,队长也犹豫了,虽说是为了完成任务,可也不能抓了长公主府上的人,抓回去不是给长官添堵么,找不着要挨板子,可抓到了麻烦,却是要被撤职的!

    可这种时候,只能装糊涂,绝对不能承认,否则后果更严重!

    队长一使眼色,对小兵们道:“他在撒谎,狠狠地打!”

    小兵们立即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又是一顿狠揍,直接就把卢保平给打晕过去了,之后便一哄而散,就算是打错了人又能怎么样,反正大家都跑了,谅这个家伙醒过来之后,也找不到他们报仇!

    也没晕多久,只不过片刻功夫,卢保平便醒转过来,毕竟士兵们不敢真把他给打成什么样儿,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卢保平爬起身来,只感浑身疼痛,这顿揍挨得当真冤枉,可他却来不及报复了,再说人都跑了,他也找不到人报复呀,只能往长公主府里小跑,先把正事办了再说吧!

    可他这么一耽误时间,就没法比马成贤更快了,当他忍着全身的疼痛,跑到长公主府的门前时,竟然看到马成贤正在府门口东张西望呢,他吓得赶紧躲到了黑暗之处,心想:“不会吧,我被发现了,这个家伙怎么也到这里了?”

    他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又猜是不是这个家伙找的巡城兵司的人,揍了自己一顿?突然,他想到了一件极可怕的事,难不成巡城兵马司的人也和杨泽是一伙儿的,想要对长公主不利?

    卢保平冲马成贤又看了过去,就见马成贤似乎也在向自己这里看,他吓了一跳,认为自己是真被发现了,就见马成贤呸地一声,冲着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后扬长而去!

    “完了完了,这明摆着就是发现我了啊,要不然冲着我吐口水干嘛?巡城兵马司的人定是投靠了杨泽,这点确定无疑了!”卢保平等马成贤走了,立即从黑暗处闪身出来,跑到府门前,敲开了角门。

    里面的门房当然是认得他的,好几个门房,他哥哥也是其中之一呢,见卢保平鼻青脸肿的,不由得惊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地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卢保平喘了口气,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我得到了万分紧急的消息,得赶紧禀报殿下。”

    “可殿下这时候早就睡下了啊,到底是什么要紧的消息?先见李校尉不成么?”门房说道,他说的李校尉,便是长公主府中的侍卫首领。

    卢保平连忙点头,道:“估计李校尉也睡下了,不过,就算他睡下了,也得叫他起来,这回是真的出大事了!”

    一小通折腾之后,李校尉李得印见了卢保平,卢保平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还道:“那个被杨泽派出来的家伙,小人认得,名叫马成贤,他发现小人跟着他之后,不但叫巡城卫队的人狠狠打了小人一顿,还跟着到了咱们的府前,对着小人吐了口水,小人怕耽误了殿下的大事,就算身受委屈,也只能忍着,不敢和他起了冲突,免得……”

    李得印连着嗯嗯了几声,道:“好好,你做得好,这可是大事,我得马上去找殿下,你且在这里等等,要是殿下有话问你,你好进去回话。”

    卢保平连声答应,他本来想去给伤口上些药的,但听了李得印一说,他就不想去上药了,得让长公主看看自己的伤啊,这可都是功劳,是自己拼命为长公主效力的明证,就等着靠这些伤口领赏呢!

    唉,这些伤口怎么不再多点儿呢,刚才自己还怕被打脸,现在感觉脸上的伤多些才好啊,直接就能被看到!(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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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医介绍:
杨泽,一个现代小医生,在吃方便面时,不知怎么的,灵魂竟然被吸入进了碗里,重生到了古代,一个女主当朝,名为大方帝国的国度,这个国度和中国历史上的唐朝极为相似,却又不是唐朝。
在这里,杨泽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还有超级无敌的好运气,穿梭在朝堂之上,游历于州县之间,成为这个时代里,最耀眼的名医,最能干的大官,英俊少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赝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赝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赝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