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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望平安     赝医txt下载     赝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七十六章 运气欠佳的信使

    李博文大怒,这两个骑士怎么回事,难不成没看到有人摔倒么!李博智性子急,这时候已经大叫出口了!

    奔马何其之快,无论是李博文还是李博智这个时候冲过去都是来不及的了,他俩浑然忘记了家中祖父的交待,都忘记了这个时候应该做纨绔子弟,而不是仗义勇为的青年大侠了!

    李博文见这个时刻,他没办法冲过去,情急之下,便把自己手里的马鞭扔了出去,对准的方位便是打头那个骑士的脸孔。

    他扔马鞭的技术太低,而且马鞭又不是石块,扔起来很困难的。李博文的马鞭没有打到骑士,却打到了马,还打到了马眼睛上!

    奔来的这两个骑士,骑的都是好马,奔驰的速度又快,马的眼睛中鞭,受此重伤,那马怎么还可能再接着狂奔,自然是一个马失前蹄,摔倒在地,那马上的骑士直接就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摔在那个农家少女的旁边,骑士的脑袋正好砸中农家少女的小腿,把农家少女砸得啊地一声惨叫,虽然不是完全砸中,可看着应该也挺疼的。

    李博智在旁边一咧嘴,心想:“我的哥哥呀,要是你不拦着一下子,估计还真不一定能伤到这个女子,可现在倒好,被砸着了!反正这个农家少女,不是要被你调戏,就是被人砸,碰着你,算她倒霉!”

    他只顾想着李博文不对,却忘记了自己刚才也是要对这农家少女出手调戏的,反正这个农家少女流年不利,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碰上他们这一群人,才算是倒了大霉呢!

    农家少女疼痛难忍,顿时就放声大哭,她并非是城里的女子。没有什么见识,只是感到今天受了欺负,而平常在家,她受了欺负,当然就是要哭的,只要一哭,父母兄长们就都会哄着她,别看在小王爷的眼里,她只是个村姑,可在她自己的家里。她却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儿似的疼惜呢!

    后面那个骑士猛地一拉缰绳,座下骏马一声长嘶,人立起来,这骑士马术极好,坐在马背上稳稳的,身子只是欠了欠,没等马蹄落地,他便喝道:“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想要拦路抢劫吗?”

    那摔倒的骑士晕头胀脑地站了起来,在地上转了两个圈子,扑通一声。又再次摔倒,估计他是伤到脑袋了,晕头转向的,所以没法站稳!

    李博文都傻了。他可没想过自己扔了下马鞭,结果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还连着伤了两个人。诚王府的规矩,不可伤人,只需被人伤,以此来显示诚王府的窝囊,结果他今天倒是扬眉吐气了,可也知道自己闯祸了!

    马上的骑士见李博文他们不吱声,倒没有以为是遇到了强盗,就算太原没有长安那么大,可也是著名的大城市,这里离城不远,哪有强盗会在这里拦路抢劫,再说还穿得这么光鲜,估计是哪家的公子哥,出城来找乐子的,结果撞上了他俩!

    说实话,要是碰上了强盗,这个骑士还真不敢怎么样,顶多也就是仗着马快,远远的逃开,免得误了他们的正事儿,可遇见了纨绔公子哥,他就不怕了,他家的主人还有主人背后的靠山,那可是不怕任何纨绔的!

    这马上的骑士刷地就把佩刀给抽了出来,对着李博文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敢报上名来么?”

    李博智心想:“这回惹了祸了,看样子这两个骑士也都是不好惹的那种人,极有可能是官府的信差,要是他们把事儿给捅出去了,被太原留守给知道了,那不得找我们靖德王府的麻烦么,我家躲麻烦还躲不起呢,哪能如此自找,我祖父非得打死我不可!”

    这时候也顾不上兄弟之情了,还是自己顾好自己为上,李博智一调马头,叫道:“哥哥,我先回去叫人,你且放宽心,我去去就回!”说罢,打马便跑。

    靖德王府的随从们见状,也都纷纷调转马头,跟着李博智的马屁股就跑,跑得飞快,只片刻功夫,便消失在大道上了!

    诚王府的随从们见状,心想:“跑了?靖德王府的人装孙子,装窝囊,竟然比我们诚王府的还能装,了不起啊!”

    随从们一起看向李博文,心想:“小王爷,还等什么,咱们也跑吧,这可不是调戏一下农家少女,被村民们追着打一顿就能解决的问题,说不定会见官的,花钱也不顶事,以老王爷的性子,可别提以势压人了,你可真容易被抓进大牢里去!”

    诚王府的人都窝囊惯了,竟然谁也没想过帮着小王爷上去“理论”一番,做一次真正的恶霸,把纨绔子弟的作派发扬光大,却都想着怎么要逃!

    李博文茫然不知所措,可当他看到对面那个骑士把刀子抽出来时,刀锋被阳光一照,直耀人的双眼,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应该要跑吧?

    他这才调转马头,想要逃走,可一挥手却发现没有鞭子,他只好紧紧挟着座骑,试图让座骑飞奔起来,他的随从们见状,赶紧跟着就跑了!

    两个小王爷完全没有纨绔子弟的样子,刚刚扔了根马鞭,算是当了把英雄,却还把农家少女给连累了,只见了对方一亮刀子,他俩就全都逃了,这也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马上的骑士是有任务的,也不想多事,见闯祸的人走了,便跳下马来,跑到同伴的跟前,叫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头,头疼得厉害,脖子也疼!”摔倒的骑士哼哼唧唧地坐了起来,这下子摔得不轻,虽然没能要命,可让他立即起身,却也是不可能的了。

    “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看看你的马!”另一个骑士走到摔倒的马旁边看了看,回头道:“马腿摔断了,不能走路了,不过也幸亏如此,力道都被这马给承受了。要不然估计你这下子不死也得残废!”

    两个骑士都是非常的恼怒,这次任务出的真是倒霉,本来都挺顺利的,没有遇到拦截的人,可偏偏到了太原城的边上,却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儿,不但把人给摔伤了,连马都给摔残废了!

    那个没受伤的骑士道:“我得先去送信,这个可不敢耽误,你先在这里休息吧。坐在路边离着大路远些,等我送完了信,就来接你,咱们好找医生,或者直接叫王府派医生过来也成!”

    受伤的骑士嗯嗯两声,道:“我想吐,天旋地转的站不起来,你快去快回,回来时记得叫人抬个门板什么的过来。我怕是一时半会儿的没法再骑马了。”

    没受伤的骑士点头答应,道:“我让他们抬顶轿子过来,连带着叫医生一起过来,你不必担心。把你的信交给我吧,两个王府我都去!”

    受伤的骑士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制的口袋,交给了他,没受伤的骑士把皮口袋揣入怀中。重新上了马,接着往太原城奔去。

    那受伤的骑士坐在路边,看了眼旁边的农家少女。那农家少女本来已经停止了哭声,可见他看过来,便又扯开喉咙,放声大哭起来,这个农家少女的哭声很有穿透力,声音宏亮,传出去老远。

    受伤的骑士气道:“不要再哭了,听你哭得声音这么响亮,比我都欢实,肯定没有什么重伤,那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我要撞的你,是那个公子哥扔马鞭,结果伤了我的马,又不关我什么事,你在我面前哭个什么劲儿啊!”

    可农家少女却不听他的,反而哭的更加大声,这次她再哭,可和上次不一样了,只是哭了片刻功夫,就听见路边的地里传来人声,有人叫道:“妞妞,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农家少女听到了声音,知道是自己家的人来了,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叫道:“是他,是他欺负我!”

    受伤的骑士见农家少女自己爬了起来,他先是一愣,随即大怒,本来就头晕呢,却发现对方没受什么重伤,他能不生气么,要说损失,他受的损失更大,而且这事也不能怪他,以他的骑术,以及座骑的神骏程度,在出事时,他完全是可以让座骑躲过这个农家少女的,不会出现什么事故,反而是那个纨绔子弟多管闲事,结果才弄出了事来!

    可农家少女却不管这些,而她的家人很明显也不管这些,田地里跑过来四个粗壮的庄稼汉子,有的人手里拿着锄头,有的人拿着扁担,个个气势汹汹,这四个粗壮的汉子到了近前,见农家少女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登时大急,领头的那个汉子叫道:“妞妞,他是怎么欺负你了?”

    不等农家少女回答,这四个大汉一起拥上,对着地上受伤的骑士便是一通胖揍,受伤的骑士没摔死,却几乎被打死,都快被打断气了!

    受伤的骑士叫道:“我都这样儿了,我还能怎么欺负你家的……这个什么妞妞啊!”

    “你还想怎么欺负!”大汉们下手更狠了,要不是怕打死他,搞出人命官司,估计锄头和扁担直接就能打到这受伤骑士的脑袋上面。

    受伤的骑士又气又急,当一记重拳打到了他的脑袋上时,他便没有挺住,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四个大汉大惊,以为打死了他,赶紧去探鼻息,见还有热乎气,便即放下心来,领头的汉子道:“看样子没啥事儿,死不了,当年咱们和别的村子抢水时械斗,受的伤比这还狠,可也没什么事儿的。”

    另一个大汉问道:“妞妞,这个人到底怎么欺负你了?”

    农家少女道:“他从马上摔了下来,结果头砸到了我的腿上,砸得我好疼!”

    大汉们一咧嘴,原来不是这个人耍流氓啊,这可麻烦了,把人家当成是流氓给狠狠打了一顿,还给打晕了!

    庄稼汉子都是朴实之人,发现事情不象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便起了救人的心思,他们商量了一下,便把受伤的骑士抬起,运回村子里去救治,不过看这个骑士的样子,怕是不太好救治,就算救过来,也没法立即走动了。

    农家少女跟在后面,忽然说道:“他的马怎么办?要不要也抬回去,抬咱们村子里去?”

    领头的大汉想了想,道:“回去叫人抬马吧,这马得找个兽医治治,它的腿折了,估计以后也干不了活儿了,算是废了,不过用来配种,看上去还是满可以的。”

    大汉们把受伤的骑士抬走,又叫村民来把马给弄走,这些事情都弄完了,也没超过半个时辰。

    且说那没受伤的骑士,快马加鞭的跑进了城,他便是吴有仁派出来的信使,是带了书信来,要给诚亲王和靖德郡王的,让两个王爷派出卫队,去护送太子李重九来太原,因为时间上太紧,不敢耽误时间,所以赶路赶得急了些,他一进城,便先去了诚王府,见了诚王之后,把书信交出,然后又赶紧去了靖德王府,也交了书信。

    正事办完,这骑士来不及等回信,便央求靖德郡王派医生去给他的同伴看伤,靖德郡王可是著名的胆小如鼠,听说太子的信使受伤,哪敢耽误,连忙派出医生和轿子,去接信使,而且还说,他年纪大了,行动不便,所以没法亲自去救信使,所以让骑士先走,等一会儿,他便会派自家的儿子去接人。

    骑士也没多想,便带着人走了。

    靖德郡王看了书信之后,连忙派人去问诚亲王,这事儿该怎么应对啊,要是派了卫队去,岂不就是等于站队站到了太子一边么,那可是要重重得罪燕王的,听说那杨泽可不好惹了,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诚亲王给他的回复是先把信使稳住,然后再做计较,靖德郡王只好如此,他可不象诚亲王,把儿子都打发出去了,他还是有儿子在府中的,便派出儿子,随后追赶那没受伤的骑士,争取把人完全救回来。

    这个靖德郡王的儿子,正好就是李博智的亲生父亲。

    那受伤的骑士带着医生和轿子,一路紧赶慢赶地回了事发地点,可人却不见了,马也不见了,受伤的骑士和他的马竟然无影无踪!

    没受伤的骑士大惊,自己的同伴怎么没了,他刚才还明明就在这里啊,难不成被杨泽的人给咔嚓了?想到这里,他不寒而栗,这一路上他就在想,杨泽怎么没派出人来截杀他们呢,没想到路上没碰到,快到太原碰上了!

    他以为是杨泽呢,可随即他就不这么想了,因为靖德郡王府又来人了,而其中有一个正好是他认识的,这下子,他没法不误会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七章 糊里糊涂的世子

    跟着靖德郡王世子来的,便是世子的儿子,也就是靖德郡王的王孙,不是别人,正是李博智!

    李博智见事不妙,转身就跑,他抛弃了王兄李博文,先一步跑回了太原城,一口气跑回了郡王府,躲了起来,没敢把这事儿告诉他祖父知道。

    不管怎么说,伤了不明身份的骑士,和调戏农家少女,可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事情,调戏少女叫不要脸,伤了不明身份的骑士,那就叫不要命了,就算命能给留着,可被揍个半死,那是必定跑不掉的,关于这点李博智非常清楚。

    靖德郡王世子被父亲叫了去,交待了要办的事后,他不敢耽误,立即就要出门,偏巧路上碰到了儿子,也就是李博智。

    靖德郡王世子对李博智还是很爱护的,必竟是亲生儿子,而且还挺机灵的,他当然会多关注些,见儿子慌慌张张,探头探脑地,他奇道:“博智,你这是怎么了?对了,不是让你去乡下催催租么,你怎么还没有动身?”

    他还以为李博智一直没有下乡呢,没想到李博智是出去了又回来了。

    李博智探头探脑的是因为他想知道祖父现在的心情怎么样,他在屋里待不住,这才出来的,结果就被世子父亲给看到了。

    他硬着头皮道:“回父亲的话,儿子身体不适,想晚些再出去。”既然父亲不知道他出城过,那他干脆就不承认,省得引起麻烦。

    可靖德郡王世子却道:“正好,为父也要出城一趟,却处理下紧急发生的事,你便和为父一起出城吧!你看看你自己,成天不知所谓,竟然腰里还带着剑。你想干什么,是想游学四方不成,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干点儿正经事儿!”

    李博智低下了头,道:“是,儿子听父亲的教诲。”

    靖德郡王世子带着他往外面走,又道:“不要小看吃喝玩乐这些事,这里面是有大学问的,这才是居家过日子的长久之道,等你这次回来。为父把那只画眉给你,你每天提着鸟笼子,上街溜溜,这才是正经事儿!”

    靖德郡王世子本身就是个纨绔中年,把吃喝玩乐当成是终身事业,而且得到了靖德郡王的支持,所以他说得理直气壮,这种话要是在别人家里,那绝对是败家子的言论。谁敢说这种话,就得抽谁,可在靖德郡王的家里,却正好相反。

    李博智又答应了一声。可他对于每天吃喝玩乐却是不赞同的,认为纯粹是养废物呢,要是他自己每天都这样,那迟早会变成和他父亲一样的人。这是他不想的,他是真的挺想创立一番事业的,可惜他这么有出息。有志气的年青人,却生在这样的家庭里,这可真是悲哀啊,他自己都觉得投错了胎。

    父子两个出了王府,一起上马,带着一众随从,往城外奔去,可在出城门时,李博智就开始冒冷汗了,这不就是早上他出的那座城门吗,怎么搞的,父亲和他去的方向是一样的,是不是因为那两个不知名的骑士啊?

    李博智越想越害怕,他不想跟着父亲一起去了,可却不敢说出来,别看他父亲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中年,可打起儿子来,那是绝对不会手软的。现在,他只要想着,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李博文身上去就行了,毕竟整件事情,本来就是李博文引起来的嘛,他只是在一边看,不,不是在一边看,而是路过,绝对是路过。

    靖德郡王世子身体肥胖,能骑马,却骑得不快,比那个没受伤的骑士要晚到一会儿,而没受伤的骑士正在着急呢,在道路上四处张望,想找到同伴,可他的同伴早就被抬进村子了,而村子离这里又不近,一时半会儿的,他怎么可能判断出要从哪里找才对呢!

    就在这时,靖德郡王世子到了,而没受伤的骑士也看到了李博智!

    这一看到可不要紧,差点儿就把没受伤的骑士给吓得尿裤子,他立时就认为是不是诚亲王和靖德郡王投靠杨泽了啊?

    没办法让他不误会,他和同伴在离开长安时,吴有仁就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俩路上一定要小心,送个信而已,一个人就能搞定的事,为什么要两个人来做,就是怕出意外啊,所以上的是双保险。

    可越怕出事,最后越出事,在太原城的外面出事儿了,同伴不但受伤,人还不见了,而跟着靖德郡王世子一起来的人,竟然就是拦截他们的凶手之一,在这种情况下,没受伤的骑士可不得多想么!

    万一诚亲王和靖德郡王投靠了杨泽,然后把他们这两个送信的给害了,让太子殿下和吴大人没法接到回信,在行程上耽误了,那杨泽必会利用这种机会啊,这个责任,他一个小小的信使,如何能够担当得起?

    没受伤的骑士呆呆地看着李博智,他脑子当中各种念头不停地转,可急切之间,哪可能想出好办法来。

    这时,靖德郡王世子已然到了跟前,他非常和气地下了马,对没受伤的骑士说道:“这位兄弟,你的同伴呢,不是受了伤了么,他在何处,要不要我派人找找,得赶紧把他找到啊!”

    可就在靖德郡王世子说话的时候,李博智也到了。李博智倒是在急切之间想到了办法,那就是吓唬一下这个骑士,让这个骑士不要乱说话。

    李博智到现在还不知道骑士的身份,因为骑士送信进王府的时候,他因为害怕,所以没敢出来,自然也就没有看到,骑士出门他也没有看到,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父亲出城办事,是和这个不知身份的骑士有关。

    他害怕挨打,被父亲责骂,可又不能现在去和这个骑士说什么,所以只能用眼神来吓唬了,反正只要骑士现在不说明原因,那过后他再补偿,或者现在说明了原因,那他再往李博文的身上推。总之得把他自己给撇清关系才行啊!

    所以,李博智很机智地瞪起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没受伤的骑士看,想用眼神来吓住对方。

    没受伤的骑士根本就没有听清楚靖德郡王世子说的是什么,他只是看到了李博智眼中的恶意,而他也不知道这个恶狠狠盯着自己看的人,便是靖德郡王世子的儿子,是个王孙,他还以为是个侍卫呢!

    没受伤的骑士心想:“这不仅仅关系到我的命了,也关系到太子殿下和吴大人的安全。我必须要回去把真实情况报告给他们,免得他们上了当,诚亲王和靖德郡王可是投靠了杨泽啊!”

    一番心理挣扎之后,没受伤的骑士一声大叫,转身便跑,到了自己的座骑跟前,翻身上马,然后便是打马狂奔,一边跑一边叫道:“你们这些恶人。要是还对皇家有点忠心,就不要追我,不要追我!”

    跑得飞快,只眨眼功夫便奔出了几十丈!

    靖德郡王世子目瞪口呆。他可是个标准的纨绔中年,实在是没什么急智,就因为他很窝囊,也比较废物。所以他才能当上这个世子,有本事的兄弟都被靖德郡王给打发出去了,都被压制住了。以此来保住靖德郡王全家的性命,要不然他能是世子?

    靖德郡王世子看着那没受伤的骑士跑远,他都没有起追赶的念头,反而转过头,问身边的人道:“这是怎么啦,可是我刚才说的话不够亲热?得罪了他吗?”

    他感觉刚才说的话很客气啊,都管信使叫兄弟了,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要叫叔叔?这个就太过份了吧!

    随从们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也都是莫名其妙,那个骑士刚刚还好好的呢,可怎么一见着世子,转身就跑呢,看样子是返回长安了吧?

    靖德郡王世子挠了挠头,道:“这人还没有拿到回信呢,怎么就急着跑掉了,还不让咱们追?”

    李博智在旁咽下口口水,他不知事情的重要性,只想着赶紧把麻烦解决掉,便道:“父亲,这人的脑子可能是有点问题,就不要理他了。再说了,他是自己跑掉的,又不是咱们打跑他的,他愿意走就走呗。”

    忽然,他呃了声,道:“回信,什么回信,他是谁啊?”他不知道那骑士是送信的啊!

    靖德郡王世子摇了摇头,道:“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上,就算是能说,也得让你祖父说才行,为父是不会告诉你的。”

    感觉儿子说的话也有道理,靖德郡王世子便上了马,道:“那咱们就回城去吧,这事还得让你祖父定夺才行。”

    李博智只感心惊肉跳,越是糊涂,他就越是害怕,可又不敢说实话,只能跟着父亲一起回城了。

    等他们回到了郡王府,世子去见王爷,却发现靖德郡王不在书房,而是去了后面的花园,他只好又去花园,到了花园之后,远远地望到了湖心亭上有人,望去竟是自己的父王,还有诚亲王。

    靖德郡王世子大吃一惊,这是出大事了啊,要不然诚亲王不会来的,而且也不会在湖心亭上和自己的父王说事。

    郡王府的花园里为什么要修湖心亭,就是因为怕隔墙有耳,怕被别人偷听,所以才把亭子修在湖面上,而且湖水清澈,水里也没法藏人,在这样的亭子上说事,当然就不用怕被别人偷听了,不过,也只有是在说重要事情的时候,靖德郡王才会在这个亭子里。

    世子不敢过去,他站在岸边,大声叫道:“父王,儿子回来了!”

    靖德郡王和诚亲王都已经看到他了,靖德郡王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有个信使受了重伤,要坐轿子的吗,坐轿子可没法这么快回来。”

    诚亲王摸了摸胡子,道:“必定是出事了,都是我那个不孝孙子惹出来的祸事,等会见了信使,得好好道歉,然后再重重地给上一笔辛苦费,这样才能让两个信使消气啊!”

    靖德郡王叹了口气,道:“是啊!”他冲岸边的世子招了招手,示意世子过来。

    原来,诚亲王比靖德郡王强一些,而且因为惹祸的是李博文,李博文没敢隐瞒,在做了一番心理挣扎之后,回到王府便把事情和诚亲王说了,诚亲王听了之后,大吃一惊,便让李博文去休息了。

    这时候,诚亲王还不知道那两个不明身份的骑士,是长安来的信使呢,只不过现在是多事之秋,他不得不小心谨慎,过份小心一千次都不嫌多,可马虎大意,只需要一次,那就足够要人命了。

    可没过多一会儿,便有信使登门,给他送来了吴有仁的书信,而这个骑士把信交给了诚亲王,便即离开,说还要去靖德郡王府,诚亲王就没有留他,只说送过信后,让信使再来找他,他好写回信,由信使带回去。

    可那没受伤的骑士刚走,李博文就跑出来了,告诉诚亲王,这个信使,就是他在路上遇到的两个骑士之一。

    诚亲王听了之后,差点儿没有晕过去,他窝囊了一辈子,可孙子不争气啊,竟然不能传承他的窝囊,反而还敢动手打人,还打得是太子的信使,虽然信是吴有仁写的,可这种事情,太子当然要通过别人的嘴说出来啊,难不成太子会说你快点儿派人来保护我,因为我害怕?

    窝囊的是诚亲王,难不成让太子殿下和他一样窝囊?

    诚亲王当即动手抽了李博文两个耳光,他不敢停留,当即就来找靖德郡王了,两个商量了一下,决定破财消灾,至于说到要不要支持太子殿下,派出卫队去,他俩认为还是不要派,因为卫队只要一派出,就等于是投靠了太子,而和燕王作对了,这可不是好事。

    至于说到投靠太子好啊,太子以后不就是皇帝么,投靠了太子,不就能有了安全的保障么,为什么不投靠?

    对于诚亲王和靖德郡王来讲,投靠太子可是很危险的事,还想等着太子登基后,他们两家能有安全保障,开玩笑一样,那也得有命活到太子登基啊,当那燕王杨泽是吃素的吗,万一发起脾气来,不等太子登基呢,就把他们两家给满门抄斩了,他俩找谁哭去啊,找阎王爷哭去,阎王爷管这事儿吗?

    等到世子进了亭子,靖德郡王便问道:“回来得倒快,那个受伤的信使接回来了?”

    “那个受伤的信使不见了,而那个送信来的信使见了我,却象是见鬼似的,骑上马就跑了,可能是回长安了吧,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世子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两个老王爷听了,都是大惊失色,靖德郡王气道:“那你怎么不追啊!”

    世子一愣,道:“要追吗?听博智说,反正是他自己走的……”

    靖德郡王奇道:“博智说的,他和你在一起?”

    “嗯,是啊,和我一起去的。”世子又把他儿子的事说了,刚才没觉得儿子跟他一起去有什么了不起的,所以没说。

    两个老王爷听罢,俱都脸色灰白,靖德郡王道:“那个信使跑掉,不是看着你象鬼,而看着博智象鬼!”

    诚亲王则道:“误会了,这是真的误会了!”

    他俩心中都想:“我们不想得罪燕王,可也不能得罪太子啊,这事可闹大发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八章 各种应对

    两个老王爷事先打的好算盘,根据他们两家多年保命的方法,那就是谁也不得罪,不管是谁的队,他们两家都统统不站,只要能保住祖上留下来的王位,那就足够了,就算被人骂成是缩头乌龟,李家皇族的饭桶,他们也无所谓。

    看看李家皇族那些不是饭桶的人,不都死了么,就连现在当皇帝的李晏,那在当年也是出名的窝囊天子,被发配到边疆的废物,要论活法儿,他们两个王爷可比李晏都活得滋润多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两家被误会了,这就等于是得罪了太子,这可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他们害怕燕王杨泽,怕杨泽不是吃素的,谁敢得罪燕王,燕王就会要谁的命,这种想法没错。

    可太子李重九也不是吃素的啊,谁要是得罪了太子,那个谁也不见得再会活得多么滋润,说不定很快就会灿烂的死去了。

    靖德郡王跺脚道:“这可怎么办,得赶紧把人追回来啊,把事情说清楚,这个得解释啊,要不然麻烦就大了!还有,那个消失了的信使到底在哪儿?这个也要查清楚,是不是被人杀了,还是被埋了呀,会不会是燕王……”

    说到这里,他条件反射似地住了口,向四周望了望,记起自己这是在湖心亭上呢,他这才又道:“会不会是燕王派人来干的这事,就是为了让咱们和太子起了误会,然后借太子的手,把咱们给除掉啊?”

    诚亲王脸色难看之极,想了好半天,他才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我估计,并不是想通过太子之手,把咱们给除掉。”

    “是啊。除掉咱们做什么,咱们还不够受气的啊!”说这话的人是纨绔中年世子,当然他也就是说说,其实受不受气的他根本不在乎,他只在乎能不能舒舒服服的滋润活着。

    诚亲王道:“再怎么说太子和咱们也都是李氏族人,咱们就算是不帮着太子,可也不会反对他的,这点我想燕王不会不知道的,所以他只不过是想通过这事儿,引起太子对咱们的不满。”

    靖德郡王啊地一声。道:“我明白了,其实燕王是想亲自动手除掉咱们,因为咱们是肯定不会帮他的,咱们不可能帮着外人,燕王再怎么说,他也不过就是个驸马而已,又不姓李,怎么算都是个外人啊!”

    诚亲王慢慢点了点头,以他的分析。感觉好象就是这么回事!

    世子有些着急了,因为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要是再不明白,那他就是猪了。世子说道:“原来。这事儿是燕王派人干的啊,把其中一个信使给杀掉埋了,然后让另一个信使误会咱们,再然后太子不愿意理咱们了。皇上又不可能把咱们当回事,所以他就可以下手,把咱们都给杀了。就因为他知道咱们一定不会帮着他,所以要尽早除掉咱们,这叫先下手为强?”

    靖德郡王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道:“你最近脑子确实是灵活了些,是酒喝得少了吧?”

    世子哭丧着脸,道:“酒是少喝了些,身子骨有点顶不住了。可咱们就算不帮着燕王,可也不敢反对他啊,他干嘛要下这样的毒手啊!”

    诚亲王皱起眉头,道:“因为太子殿下就要来太原了,而且还要任太原留守,因为咱们也在太原,所以燕王怕咱们成为太子殿下的助力,当然要先下手为强了。”

    他看向靖德郡王,意思是这事儿你看怎么办?

    可靖德郡王却是个没啥主意的,他一向是跟在诚亲王的后面,诚亲王怎么样,他就跟着怎么样,诚亲王要是窝囊,那他就跟着一起窝囊,要是诚亲王哪天抽筋,突然就硬气起来了,他的腰杆也会直起来,他是诚亲王绝对的小弟。

    靖德郡王道:“这个还有待确定吧,万一不是燕王暗中指使的这事儿,那……那咱们还可以继续装聋作哑下去,两不相帮,以后要是有什么危险,也论不到咱们的头上。”

    诚亲王也不愿意改变现在的生活,如果能继续安安稳稳地活下去,那实在是最好的。想了片刻,他道:“要不然这样吧,咱们派出两伙人,一伙人去追那个回长安的信使,然后再派一伙人去找那个消失的信使,总得让事情清楚起来,咱们才好做决定,不过,一切先往最坏的方向打算吧!”

    靖德郡王只好点头,他也实在想不出好法了,看向儿子,说道:“追人你是不行的,只能派骑术好的人才行,不过,找人你应该没问题吧,就是在太原周围找人罢了,本乡本土的,你还是熟悉的。”

    诚亲王叹了口气,道:“让我家的博文也帮忙找人吧,毕竟他是见过那个信使的!”

    以前他和靖德郡王都不许儿孙们有本事,可现在发现大难临头,就觉得儿孙们要是没本事,连个帮手都没有,他甚至想着,要不要把儿子们都招回来,以便应付有可能到来的大事。

    靖德郡王世子道:“那让我家的博智也跟着一块找人吧,多一个人,便是多一个帮手。”

    两个老王爷一起点点头,齐齐长叹一声,也只能如此了,希望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吧!

    长安城外。

    杨泽很迅速地就把出兵的各项事宜搞定了,这次出兵不太多,只有三万来人,两支禁卫军出动就可以了,并不太麻烦,但这毕竟是新朝第一次对外用兵,所以面子功夫一定要做足,要让长安的老百姓能感受到天朝雄师之威,给皇帝李晏涨面子。

    这日,杨泽把出征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便找来王配伦,问道:“太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派出去的密探可探听到了什么样的消息?”

    王配伦原本是被他派去负责京畿地区的查案工作,就是看谁不顺眼,就说谁造反,罢去官职,然后安排上杨泽的心腹这种工作,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基本告一段落了,所以王配伦又被杨泽指派,让他搜集太原方面的情报。

    王配伦道:“回太尉的话,属下早就派人去太原了,不过没探听到什么消息,太原那两个王府竟然是泼水不进,咱们的人实在没法从里面探听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杨泽笑了,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竟然真的是两个老狐狸。就凭他们的王府不泄漏消息这一点上看,他俩就不会真的是窝囊废。本王猜想,他俩一定是两不相帮的,不过没用,本王还是要送他俩早去极乐世界的。”

    王配伦点头道:“但是整个太原的大小皇族都看着他们呢,如果他俩真的有什么想法,估计太原军队里的不少兵将,都会听他们的。”

    杨泽道:“那是自然,要不然我干嘛要难为这两个老王爷呢,真当本王很闲么。你再派人去探探。咱们不久之后就要出征了,得尽快把太原那里的底摸清,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王配伦答应一声。道:“属下这就去办,一定不会耽误太尉的事。”说着,他出了大帐。

    可没过半盏茶的功夫呢,王配伦便又回来了。一挑帐帘,说道:“太尉,太原那边有消息了!”

    杨泽哈地一声。道:“这么快,你刚出去就又进来了,什么消息?”

    王配伦笑道:“是刚刚有人送回来的消息,说太原的诚王府还有靖德王府,一起在查一个长安人,弄得太原周边鸡飞狗跳,结果在一个小村子里面,把那个长安人给找到了,找到之后,还把这个信使毕恭毕敬地抬回了靖德王府,都被太原的老百姓当笑话讲了。”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信使是谁派出去的,什么时候到的,送的什么消息,却统统查不到,没办法,咱们的人没法打入到这两家王府里去。”

    杨泽往椅子上一靠,笑道:“这些事情不用查,光靠猜也能猜到的,必定是吴有仁派出去的人,估计是要和太原的两个老王爷联系一下,等李重九到了太原之后,他们好联合起来对付本王,但那个信使是怎么回事,在村子里什么的,倒是不太好猜,想不清楚为什么。”

    这个年代刺探情报的手段太过原始,而且交通不便,打听到的消息往往都是几天前的,并且也没法打听到非常准确的消息,所以有不少的消息都是靠猜的,而且往往还是猜错的。

    王配伦试探着问道:“太尉,那要属下怎么办?咱们的探子已经把两个王府都监视起来了,现在只要那个信使一出太原,那咱们就能立即跟上,是要把那个信使在回长安的路上弄死吗,然后看看他带的是什么信?”

    杨泽摇了摇头,他感觉没有这个必要,让太子李重九和太原的两个王爷眉来眼去的,这种情况是最好的,如果自己掺和进去,可能会吓到他俩,反而不好了。

    他道:“不要打草惊蛇,只要监视住了就好,相反,如果那个信使回长安,路上要是遇到什么危险,那咱们还要晚中帮一把,能让他早点见着吴有仁才行啊!”

    王配伦笑道:“吴员外郎有时候还真挺帮忙的,给咱们解决了不少的难题,李重九的金乌军能这么快的建立出来,可不得多谢他的帮忙么。”

    杨泽哈哈大笑,微微摇了摇头,他也没有想到,吴有仁那么能帮忙,有时候他甚至有种错觉,觉得吴有仁才是他安插在李重九身边,最大的那个内应了!

    太原,靖德郡王府。

    在王府最好的客房外面,李博文和李博智背着手,在客房外面不停地走动,而客房里,住的就是那个受伤的骑士,骑士被找到了。

    其实想要找到骑士,并不是什么难事,不管是诚亲王还是靖德郡王,都是太原的地头蛇,别看他俩表面上窝囊,可实际上两人在暗地里的势力大着呢,太原的大小爵爷们可都听他们的,想要找个人还不容易么。

    靖德郡王世子带着人出去寻找,当天晚上就在一个小村子里找到了受伤的骑士,经过确认就是来自长安的信使,世子立即就让人抬着这个骑士,返回了太原,天一亮就进了城,一点儿时间都没有耽误。

    等把骑士安排进了靖德郡王府之后,那便如大爷似的伺候,靖德郡王竟让两个王孙一起守在门外,象是仆人似的,只要骑士有事儿,他俩就立即进去听差。所幸,骑士并没有什么事儿,也没使唤两个王孙。

    两个王孙走累了,便在院子里的一棵树旁站着说话,李博文道:“逃跑的那个信使,没有追回来吧?我看根本就不可能追回来,耽误了半天的时间再去追,哪可能追得上呀!”

    李博智道:“那也得追啊,姿态总是要做出来的。不过,依我看,估计这次祖父们不得不站到太子那一边了,要不然,太子非得修理咱们两家不可,连带着太原这里一群的亲戚,全都得跟着倒霉,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谁让你惹出这个祸来了。”

    李博文摇头道:“你看事情太肤浅了,我听说不是这么回事。这事根本就是燕王布下的一个局,为的是让太子讨厌咱们两家,但太子是不会对咱们动手的,动手的却是燕王,因为燕王知道咱们是肯定不会帮他的,那燕王脾气大得很,谁要是敢不投靠他,那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的。”

    “可咱们不帮着燕王,也不会帮着太子啊,又没得罪燕王,他干嘛要报复?”

    李博文叹了口气,道:“以后咱们别想有安稳的日子过了。”随即,他即又一乐,道:“但,这也是咱们的一个机会,只要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咱们也能有一番作为的,不必再这么混日子了。”

    李博智也有这种想法,他向四周看了看,道:“说说,你想怎么着,你是兄长,我都听你的。”

    李博文道:“太子殿下要来太原了,听说还要当太原留守,是为燕王出征突觉转运粮草,你想想看,要是咱们能向太子殿下效忠,那以后岂不是前途光明。”

    李博智嗯了声,点头道:“兄长说的不错,但你我都是王孙,以后的前途必定是光明的,向太子效忠也是应该的,但却不必非得冒险跟着他吧,跟着他可就是和燕王对着干了,朝廷上的事风云变幻,可说不定谁能笑到最后啊!”

    “身为王孙,咱们有前途是没错,可却不见得光明。”李博文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不想象祖父和父亲那样,无所事事的混日子罢了。”

    这番话说得极象有志青年,听得李博智热血沸腾,他一手握拳,一手伸掌,用拳头啪地打到了手掌上,道:“那你想怎么样呢,有没有个章程?”(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九章 两边下注

    这两个热血王孙完全忘了他俩有几斤几两,更忘了他两个人加一块能吃几两干饭,脑子一热,竟然就想着要干一番大事!

    而且,他俩要干的大事未免也太简单了些,大致上来说,就是跟着这个信使一起去长安,然后见到太子,向太子磕头效忠,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到底会怎么样效忠,会有什么样的危险,他俩统统没有想过,只是认为干大事,就是要去见太子李重九。

    他俩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面,正说得起劲儿呢,那个屋里的信使实在坐不住了,他先是被外面那两个王孙给伤害了,然后又被村子里的村民给伤害了,现在被带进了王府,在屋子里面听到外面两个王孙说着创业大计,他感觉又被伤害了。

    身为信使,虽然身份不高,可不代表着他智商不高,不能因为身份的低下,而证明他是个笨蛋,反而他聪明得很,要不然吴有仁也不能派他出来当信使,毕竟当信使,尤其是在对抗杨泽的时候当信使,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要是被抓住后,起码得会说瞎话啊!

    信使也就是这个受伤的骑士,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从床榻上爬起来,打开门,对着外面的两个王孙说道:“两位小王爷,这么商量不行啊,都没能保密,这种大事,你们在做计划时,应该保密才对,可现在都被我听到了啊!”

    李博文和李博智齐声叫了出来,他俩都挺惊讶的,怎么两个人说话,竟然还被屋里的人听到了,这时候他俩才注意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没有保住密。

    李博文心想:“祖父一直总和我说,凡事一定要保密,就算是一件小事。被越多的人知道,那就越危险,因为你不知道别人会把这件事传成什么样,有可能一件针眼儿大小的事,通过造谣,会变成比磨盘还大的事的。”

    而李博智则心想:“秘密要是被泄漏了,那就一定要懂得灭口,灭口这种事情,越早做,未知的危险就越小!”

    信使看着他俩的表情。叹了口气,道:“两位小王爷,你们两个的反应也太慢了些,要想保信秘密,那就得赶紧灭口啊,你们这时候应该抽刀把小人给砍了才对,你们想了这么久,如果我是敌人,我这时候都跑掉了啊!”

    李博文和李博智两个人都冒汗了。不遇事儿时都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可一旦遇到了事儿,他俩就感觉自己确实不是什么人才了!

    可他俩并不能真的把这个信使如何的,因为信使是吴有仁派来的。本身就是太子一伙的,他俩不可能杀自己人啊!

    李博智反应稍微快一点,说道:“信使说笑了,咱们哪有什么秘密。都是随口说笑的,再说害谁也不能害你啊!”

    信使笑道:“那倒也是。不过,如果两位小王爷想要效忠太子殿下。这个倒是容易,只要说服两位老王爷,然后和小人一同回长安便是,太子殿下正在筹建新军,两位小王爷正好可以当将军啊!”

    这回李博智和李博文没有再讨论什么,他俩不敢再乱说话了,李博文颇有些尴尬地道:“贵使还请进屋去休息,我们兄弟两个再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劝说祖父大人。”

    信使嘿嘿干笑两声,自行转身进屋去了,还把屋门给关上了。

    李博智和李博文面面相觑,他俩都感觉刚才讨论得太兴奋了,以至于忘了隔墙有耳的危险,而这种危险正是平常祖父告诫他们最多的。

    怎么能犯这种错误呢,真是让人懊恼啊!

    他俩光顾着懊恼了,但却并没有去找诚亲王和靖德郡王,这样的糗事,他俩并不想张扬,深怕祖父们对他俩进行家法伺候。

    就在李博文和李博智这对难兄难弟懊恼的时候,诚亲王和靖德郡王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们这对老兄弟知道,在本朝的太子与燕王之争中,不可能置身事外了,只能选择站队,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以前朝廷里的斗争都局限在长安城里,大人物们虽然斗得激烈,可并没有延续到地方上来,所以他们两个王爷才能在委屈求全中,为自己的家族求得一条活路。

    可现在不同了,太子和燕王这两个漩涡中心的人物,都要离开长安,来到太原了,他们两个再想着委屈求全也不可能了,两不相帮,就是两处都得罪,不站队,就得死,非友即敌,就是现在的情况!

    一番讨论之后,诚亲王和靖德郡王感觉都象是老了十岁一样,都全身无力地靠在椅子里。

    诚亲王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咱们只能分别投靠了,再无别的办法。”

    靖德郡王叹气道:“我倒是容易些,可苦了你家了呀!”

    两人一起摇头叹息,只感到活到暮年了,还要做出这种决定,真是让人痛苦啊,可为了给儿孙们争条活路,还能有啥别的办法呢!

    他俩讨论出来的决定就是,由靖德郡王投靠太子李重九,而由诚亲王去投靠燕王杨泽!

    投靠太子李重九,这个是很简单的事,因为李重九本来就派了信使来,就是为了让他俩派出卫队,这本身就是一种信任,等于是提前招募了,所以靖德郡王的投靠是水到渠成的,一点儿都不困难。

    如果太子李重九在争位斗争中获胜,那就简单了,靖德郡王自然会帮助诚亲王一家的。

    可投靠燕王杨泽,却是极难的了,因为杨泽不可能信任诚亲王的,杨泽肯定想着是怎么除掉太子,连带着就要除掉太原的藩王,也就是诚亲王了,所以就算是诚亲王投靠过去,怕也是不会得到任何好处。

    可重要的是,诚亲王不想要什么前途,他只想要家人能靠活下去,生在女主当国的独孤朝,李家皇族被杀的人太多了,要是以后杨泽执政。估计杨泽不会篡位,他只会让万岁公主登基,那么杨泽就算是不会对诚亲王一家怎么好,但为了显示他并不会对李家皇族怎么样,至少得做个表态出来吧!

    那么由谁来当表态呢,不就是诚亲王了么,好歹诚亲王一家能保住命啊,别的不求了,就求条活路,那么诚亲王一家要是保住了。就可能暗中帮助靖德郡王一家了,这是在杨泽获胜的情况下。

    两个老王爷不想站队,可既然必须站队了,他俩就打算两面下注,这样不管是太子赢了,还是燕王赢了,都至少能保住一家,然后由这家去保护另一家。

    然而,诚亲王和靖德郡王都非常清楚。以杨泽的才智,根本不存在看不出他们是在两边下注,但也正因为杨泽能看得出来,所以他便不会拒绝这种下注。反而会视为这是示好李室皇族的举动,毕竟杨泽是想让他的未婚妻万岁公主当女皇二代,而不是要自己篡位,就算是要夺得江山。那也是杨泽在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只要能把握住这点就行了。

    听了靖德郡王的话,诚亲王挤出一丝笑容。道:“兄弟这是说的哪里话,为了两家人的活路,我还要在意这张老脸么,我什么时候在意过面子这种事?”说罢,他呵呵地笑了起来。

    靖德郡王陪着他笑了两声,却又是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便即分开,诚亲王让人叫了李博文一起回他们自己的王府,而靖德郡王也要叮嘱一下自己的儿孙。

    回了诚亲王府,诚亲王到了自己的花厅,他家的花厅也修得很有特色,是修在花园里的一片空地上,花园周围十丈之内什么都没有,却在数十根细细的,甚至比手臂还要细的一人高铁柱上,挂着上百个灯笼,而花厅的周围却都是落地的雕花门,这样也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怕有人偷听,不管是白天或者晚上,在花厅里的人都会一眼看到外面,外面就算是有人想要偷听,也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

    李博文进了花厅,便想把自己和李博智商量好的创业大计,讲给祖父听,可诚亲王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而是让他坐下,把自家的艰难处境说给他听。

    说完之后,诚亲王叹了口气,道:“大孙,现在你能了解局势的危急吗?”

    李博文脸色苍白,他道:“祖父,以孙儿看为何不孤注一掷,咱们只支持太子殿下,这样胜也能得全胜,而败……孙儿认为,不可能失败的,皇上英明,岂能再允许第二个女皇出现,所以孙儿认为,万岁公主不会有机会的。”

    诚亲王看着李博文,看了好半晌,才摇了摇头,道:“你是怎么知道皇上英明的?”

    李博文道:“就象这次,皇上让燕王出征,却又让太子殿下负责粮草的转运,这明显就是要让太子殿下压住燕王啊,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这也叫英明?”诚亲王嘿了声,道:“说句不恭敬的话,这叫做和稀泥,皇上其实是对燕王毫无办法,只能想出这么个招术来了。如果换了以前的女皇,杨泽要是敢流露出一点点敢和太子过不去的想法,怕是立即就得人头落地,至少也要发配边疆,然后半路上赐死,女婿是完全没有可能和儿子争位的。”

    李博文低头想了一会儿,这才抬头道:“祖父是让孙儿去投靠杨泽,可是怎么个投靠法呢?”

    诚亲王微微笑了起来,道:“这个容易得很,两个信使,已经回去了一个,回去的那个是带着误会回去的,太子听闻消息之后,必定大吃一惊,这时候由靖德郡王派他的孙子去见太子,并且带着他家救回去的那个信使!”

    李博文连连点头,却没有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诚亲王接着道:“靖德郡王家的人会在半道上,就把那个信使给弄死,然后飞跑着去见太子,说信使是被暗杀的,至于是谁暗杀的,那就是不知道。”

    李博文脸色一变,不会是故意误导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觉得信使是他杀的吧?其实,他感觉那个信使人挺好的,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家的祖父竟然想拿信使当投名状。

    果然,诚亲王又道:“太子殿下必会愤怒,但也却会信任靖德郡王家的人,因为他们才是保护信使的人,没保护好那是能力问题,而不是忠心问题。这时候,你便去见燕王,告诉燕王,那个信使是你杀的,燕王就算是有所怀疑,起码表面上也会接纳你的。”

    李博文满脸的苦色,道:“然后孙儿就算是进了燕王的阵营,但却不可表现出任何的本事,反而要让燕王还有他手下的人,认为孙儿子是个窝囊废,是没有任何危险的,只是个混日子的人罢了,这样就算是燕王以后获胜,也不会把孙儿当回事,只是赏咱们家一口太平饭吃就好了。”

    诚亲王叹了口气,道:“委屈大孙了,可只要能保住咱们全家人的命,还有这个劳什子的王爵,这点委屈也没什么的。”

    李博文好半天没有说话,对于他这个有志青年来讲,要学着祖父的样子当窝囊废,还是去一个陌生人的面前装,他实在是受不了。

    诚亲王也不说话,就是看着李博文。好久好久,李博文的眼睛都红了,眼眶中的眼泪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他道:“那,那靖德郡王的家人呢,李博智呢,就是他要去太子那里吧,他会如何?”

    诚亲王唉了声,道:“他则要尽力在太子的面前,表现出他的各种才干,让太子觉得他是一个文武全才之人,他是不需要隐藏本事的,因为太子不需要没本事的人,如果太子获胜,那他将是本朝第一皇亲,说不定还会加封亲王,让他家的爵位再升一升。”

    同人不同命啊,都是皇孙,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李博文几乎就要真的哭出声了,他道:“为,为什么不是靖德郡王家投靠燕王呢,听说那个逃走的信使之所以误会,就是因为李博智恶狠狠地盯着他看,所以才逃走的,这是李博智亲口对我说的,不会有假。”

    诚亲王却道:“这是我和我那老兄弟划拳得出来的结果,赢的投靠燕王,输的投靠太子!”

    李博文大吃一惊,都顾不得为自己伤心了,他急道:“为何是赢的投靠燕王,去当窝囊废让人瞧不起,而不是输的呢?”

    在他认为,输的投靠了太子,还可以尽展本事,这才是好事啊!再说,如此重大的事,竟然是靠划拳定下的,也真是让他不可理解了。

    诚亲王微微一笑,慢吞吞地道:“因为,因为燕王得胜的机会更大些,现在明白了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章 断骨

    诚亲王和靖德郡王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只要他们两个的孙子能按计行事就可以了。

    然而,这个时候,两个老王爷是真心感到儿孙要是不争气,那是真的要气死老人家啊!

    两个孙子李博文和李博智,要说才智只能算是中人之资,绝对排不到上游去,这也就罢了,儿孙太聪明也没啥太大用处,王孙贵族又不需要作文章考进士,甚至连以后进入朝廷的机会都不大,这是他俩以前的想法。

    可事到临头,急需要人手去办大事时,他俩才发现,纨绔子弟办事是真的不给力啊,办不成事情也就算了,但如果把好事给变成坏事,那就真的是糟糕之极了。

    诚亲王和靖德郡王既然决定了,那就要立即执行,长安那边不管是太子李重九,或是燕王杨泽,都是很快就要出京了,如果他们去晚了,那就不是投靠,而是得罪人了。

    可就在要出门的前一刻,意外发生了,而这个意外就是靖德郡王的孙子李博智搞出来的。这个李博智办事不牢靠,靖德郡王吩咐他要保护好信使,在带着信使离开太原之后,在半路上安排一场好戏,以方便让李博文杀了信使,这样好有人证啊!

    至于人证是谁,那肯定是燕王杨泽派来的密探了,要说杨泽没有往太原派密探,那就算打死两个老王爷,他俩都不会相信的,所以在半路上演出一场好戏,让李博文杀了信使,这样密探回去报告给杨泽,那时李博文投靠过去,不也有个证据啥的,也好能在杨泽那里站住脚跟么!

    事情计划的挺好,可李博智也不是脑子哪根筋没搭对,竟然跑去和信使说了。还说什么,看你这个人不错,所以我不能让你当个糊涂鬼,要让你死也死个明白……如此这般地把计划给信使说了。

    在李博智的心里,觉得这个信使就是个死货了,那让他做个明白鬼,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反正就算信使知道了前因后果又能如何,早晚死货一个,这个秘密只要信使一死。自然也就带进了坟墓,说说又能如何!

    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李博智是一个人进的屋子,门也关上了,怕别人偷听啊,然后又把那个信使用绳子给绑了,他这才说这番话的,说这番话时,还一副忧天悯人的表情。试图要告诉信使,要杀信使的人不是他,而是李博文。

    可能是要装好人吧,可这种这装好人的行为实在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反而会引发不良后果,而且还真的引起了。

    那信使听了,当然要大吃一惊,这都和他讨论他要怎么个死法了。他要是再不吃惊,那不就成了他脑子有问题了么,视死如归。也得分个情况啊,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可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这个信使却也不是易与之辈,他前些日子受伤,那是从马上掉下去的,可不是和别人动手他打输了,他的本事,别人可还没有看到呢!

    信使得知自己必死无疑了,那就不会再客气什么了,实际上他是吴家出了名的大力士,只不过一直在吴有仁家里当家丁罢了,所以名声不为外人所知,如果他真是个没本事的,哪可能派他来做这么重要的事情,吴有仁可不是一个糊涂蛋。

    这信使听了李博智的话之后,忍不住哭出了声来,道:“多谢小王爷告之,让小人做个明白鬼,小人是贱命一条,但如果能为太子殿下的大计做出一点贡献,那小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说罢,这个信使蹲下了身子,腰也弯了下去,他的双手被绑着,可双腿却是没有被绑的,而且被绑的双手还是在前面,而不是反剪在背后的,关键绑他的人是李博智,实在是缺少绑人的经验。

    李博智也挺唏嘘的,他感觉这个信使其实挺好的,只不过运气太差了些,但做为一个身份很低的下人,能够为太子殿下的大业献出生命,这也算是这个信使的造化,希望他能投个好胎,下辈子投生在富贵人家,好好过完下辈子吧!

    可李博智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原本还在哭哭啼啼的信使,却突然间跃了起来,用头向他重重的撞来,力道之大,几乎和疯牛相仿!

    李博智一个娇生惯养的王孙贵族,平常真可谓是心比天高,可谁能想到只不过一刹那间,他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变成命比纸薄了!

    信使的头重重地撞到了李博智的肚子上,咔嚓两声轻响,李博智的肋骨就断了好几根,这位小王爷哎呀一声大叫,便向后倒去,直直地撞后一丈有余,而他背后便是屋门,那屋门被他一撞,竟然被撞开了,李博智被撞到了院子里,摔倒在地,不住地翻滚,断骨之痛,让他忍不住大声嚎叫。

    院子里是没有王府侍卫的,李博智在脑残之前,还在想着为不泄秘,所以把王府里的侍卫都打发到院子外面去了,所以当他被撞出屋门时,院外的王府侍卫,竟然谁也没能第一时间赶过来,毕竟进院子哪怕只要走个十几步,那也要时间的啊!

    屋里的信使一撞成功,他嗖地一声就跟着窜了出来,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出王府的,他就算再怎么力大无穷,可也没法从偌大的王府里逃出去,就算他长了翅膀也不行,王府的侍卫也会用弓箭把他给射下来的,所以,临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就很重要了,不能白死啊!

    这信使冲上前去,抬脚对着李博智的小腿便是一脚踩了下去,就听咔嚓一声响,李博智的小腿骨头被踩断了,直把李博智疼得嗷嗷大叫,全身哆嗦,巨痛让他有种快快死掉的想法,如果能不用忍受这种巨痛,那还不如真的死了呢!

    没等信使的第二脚踩下去呢,王府的侍卫便到了,他们抽出刀来,对着信使便是一通乱砍,没敢砍死。但也把信使砍得摔倒在地,丧失了再去踩李博智的能力了。

    一些王府侍卫再次把信使给好好地绑了起来,而另一些侍卫则把李博智平放在平地上,李博智断的是骨头,可是没法翻转的,侍卫们当然都懂这个简单的道理,另有几个王府侍卫则飞跑着去找医生,还有报告靖德郡王了。

    靖德郡王听了之后,吃惊到不能相信的地步,自己的孙子跑去关上屋门。去和那个信使说什么?这个得好好问问,不过这却也并不着急,还是得先把孙子的伤给治好才行。

    老王爷亲自到了这座小院子里,看着医生给孙子李博智接骨,都弄得差不多了,这才让人用门板把李博智抬进了屋子里。

    靖德郡王坐在床边,看着李博智,自己这个孙子身体还算不错,竟然没有昏迷过去。神志还是清醒的,他问道:“你到底要和那人说什么?为什么要单独谈,还把侍卫打发出去?”

    孙子既然做出了这么危险的事,必定是有原因的啊。所以靖德郡王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事先孙子不和自己说,反而自行其事呢?

    李博智受了这么大的创伤,痛得死去活来的。也没精力编瞎话了,他一向惧怕祖父,听祖父问话。他便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虽然连他自己都感到太过愚蠢,可还能有什么办法,他想编编瞎话,掩盖一下自己的愚蠢,可这种时刻,他也编不出来啊!

    听完之后,靖德郡王又惊又怒,又是伤心,在独孤女皇那朝,他拼命地装窝囊,还不让儿子们有所作为,为了能保住全家人的性命,他甚至把有点儿本事的儿子给暗中送走了,这才过上了太平日子。

    可没想到,新朝建立了,形势立即就变了,装窝囊已经不行了,太原的王侯们要想在置身朝廷的斗争之外,也是不可能的了,这个时候,就显出儿孙们要有本事的重要性了,结果呢,看看床上这个孙子,他受的伤,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啊!

    不过,靖德郡王还是安慰了一下自己,他想起史书上写过,有一个饱学大儒曾想着劝老虎不吃肉,然后亲自跑进了老虎的笼子,给老虎讲道理,然后呢,就被老虎给吃了。

    自己的孙子虽然也挺莫名其妙的,但却还没莫名其妙到这种地步,这算是对他这个当爷爷的一种安慰了。

    靖德郡王真想大骂孙子一顿,可看孙子这个样子,他也没法骂啊,万一骂出点更重的病来,岂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靖德郡王道:“博智孙儿,你这做的还是对的,要不然也着实让祖父为难呢!”

    李博智顿时愣住,连断骨的疼痛都瞬间感觉不到了,自己都愚蠢到这种地步了,竟然祖父还说自己做得对,自己做的对在哪里,自己怎么半点儿都没有发现啊!

    就听靖德郡王道:“祖父曾想,你带着这个信使去长安,半路上被人给劫了,还把信使给杀了,如果你不受点儿伤,怕是难以取信太子啊,更是瞒不过那个吴有仁,但要是让你受伤,祖父却着实不忍,不成想,你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几句话,就把一件愚蠢万分的事,说成了李博智是想自己受点儿伤,然后去证明给太子李重九看,我们靖德郡王家的人,是很支持太子你的啊,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

    李博智的脸刷地就红了,不过,他的脸本来就疼得通红了,再红一下,也是看不出来的。他唯唯诺诺地道:“孙,孙儿正是这么想的,却被祖父看穿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他叫博智,这么一自我受伤,真的好象是很有智慧似的。

    靖德郡王叹了口气,道:“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博智孙儿你虽然受了重伤,却也不能在家养伤,而是要立即启程了,为了不让燕王的密探起疑,你还得骑在马上……”

    李博智都快哭了,自己咋就那么愚蠢呢,非要和信使去玩什么你的死,和我无关,去阴间不要告我的游戏呢,结果这下子吃苦的是自己了,骨头都断了,还要骑马,要是路上颠簸点儿,说不定就是自己去阴间了。

    可事情是早就定下的,李博智没法反对,只好答应。靖德郡王也真是对他没有半点儿客气,一点心疼孙子的念头都没有,叫进来两个王府侍卫,就把李博智给架了出去,安放到了一匹马上,让孙子骑着马走。

    李博智疼得死去活来,满脸痛红,直如关公相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为了不让他疼得发出声音来,王府侍卫们往他的嘴里塞了个核桃,让他想出声,就咬核桃,当然,这也是为了防止他太过疼痛,把舌头给咬到,那就真是麻烦大了。

    靖德郡王派出了五百名士兵的卫队,其实这些人并不是真正的兵将,而是归他和诚亲王管辖的那些大小爵爷的青壮子弟,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去向太子投靠了,那么,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当然要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了。

    再说卫队的战斗力不需要太大,反正危险只能出现在燕王那边,而燕王是不会派出军队截杀太子的,那就是公然造反了,所以只会是暗杀,那么卫队的战斗力强不强的也没什么关系,太子的安全其实只是由太子的心腹负责,而卫队里的人不过是去献媚和效忠罢了。

    那个信使则被五花大绑,全身一动不能动地被放在一顶小轿子里,反正信使先前就受伤了嘛,让他坐轿子,也是正常的,就算是燕王的密探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卫队离开了靖德郡王府,浩浩荡荡出了太原城,向南边赶路,走的不算太快,但一个时辰之后,也走出了三十多里,离着太原城墙很远了。

    一路上,李博智疼得再也坚持不住了,他就不住地想李博文为什么还不出来啊,要是再不出来,他真的要从马背上掉下去了,真的再也坚持不住了,博文兄,你快点来啊!

    且说李博文,他也出了城,不过是在李博智出城之后,他再从后面往前赶的,他带了大概五六十人,他带的这些人可不是诚亲王和靖德郡王管辖的那些爵爷了,因为他是去“投靠”杨泽的,所以带着爵爷们的子弟就没用了,反而是累赘,所以他只带了王府里的侍卫,都是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出卖他的铁杆侍卫。

    等出城走了二十多里,前面便有一个王府侍卫奔了回来,道:“小王爷,靖德郡王的人就在前面不到十里,咱们要不要直接冲过去?”

    李博文可不知道靖德郡王府里发生的事,他想了想,道:“倒也不必这么急,要是咱们动手太快,万一燕王的密探没有跟上来,看不到咱们演的戏,那岂不糟糕,再走走的,确定那些密探跟上来了,咱们再动手,你们都留心着点,看看有没有行迹可疑的人,如果有,那就是密探了,到时咱们再动手不迟。”(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一章 两个兄弟一场戏

    李博文这算是小心行事了,王府的坐卫们听了,都大感有道理,都感小王爷确实是长大了,做事开始有了老王爷之风。

    这些王府侍卫都是诚亲王府里的家生子,就是说他们的父母都是诚王府的奴仆,这些侍卫在诚王府里出生,然后被教育长大,所以都是对诚亲王最忠心的人,李博文带着他们出来,是不必担心他们会反叛,去向杨泽告密的,所以有什么话,也都明说了。

    李博文带着王府的侍卫,放慢速度,在后面跟着李博智的队伍,王府侍卫则不停地观察着大路上的行人,想看看谁比较可疑,如果发现了可疑的,那不就证明是杨泽派来的密探么。

    可惜,这些王府侍卫看谁都挺可疑的,好象都是杨泽派来的密探,可密探明显不会太多,不可能整条大道上的人都是杨泽派来的,杨泽要是有这么大的势力,那还耍什么阴谋诡计,直接让手下把太原的两个王府给掀翻不就行了。

    而前面的李博智的队伍却是焦急万分,卫士们看到李博智在马上摇摇欲坠,眼看就不行了,卫士们能不着急么,他们不住地回头张望,人人都在心中指责,诚亲王府的人怎么还不来,领头的肯定是那个李博文,这个人办事真是太不牢靠了,不过是劫个道而已,怎么还不来啊,拖拖拉拉的,是想疼死我家小王爷么。

    一直又走出了十来里,此时早就远离了太原城,高耸的城墙早就半点都看不到了,道路上的行人也逐渐稀少,这个时候要是再不动手,那就得等晚上动手了,可晚上动手,要是杨泽派来的密探“不小心”没有看到这场好戏。那两个王府的人岂不是把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白忙乎了么!

    诚亲王府领头的侍卫回马到了李博文的跟前,小声说道:“小王爷,是时候动手了,燕王派来的密探此时必定跟了上来,咱们该动手了,免得夜长梦多,再出现点儿什么意外,那就麻烦了,咱们还是把自己该干的事。先干好了再说吧!”

    李博文也感觉跟的时间有点儿太长了,他点头道:“好,那咱们就这么办吧,速战速决!”

    王府侍卫们听了立即就找片树林子,拥着李博文进了树林子,他们把衣服换好,换上统一的黑色衣服,装成是强盗的模样,然后由李博文领着。一起冲出了树林,向前面的靖德郡王府卫队冲了过去。

    前面的路上。当卫士告诉李博智,后面的诚亲王府侍卫终于冲过来了,李博智身子一晃。他现在真想从马上下去,躺上那么一会儿啊,真是受不了了,太疼了!

    现在还是白天。大路之上当然是有行人的,当行人们看到一大群穿黑衣骑大马的人,举着刀枪。呐喊着往前冲时,行人都吓傻了,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啊,竟然有强盗满大道的乱跑,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路上的行人都往道边的树林或者田地里躲,谁也不敢多管闲事,他们也没有本事多管闲事,甚至连一个飞跑去报官的都没有。普通百姓遇到大股的强盗时,首先想到的肯定是自保,只有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之后才会想着去报官,不可能立即就去报官的,再说这里离城远着呢,就算要去报官,可报到太原时,怕天也黑了,城门也关了。

    诚亲王府的侍卫呐喊着追上了靖德郡王的卫队,大呼小叫地,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来劫道的,而李博文则是奔在第一个。

    此时的李博文,策马奔驰,心中竟然充满了喜悦,更有一些威风八面的感觉,真把自己当成了大将军一样,他心想:“大丈夫生于当世,就应该如此,纵马驰骋天下,遇人杀人,遇鬼斩鬼,这才不枉了来世上活一次啊!”

    这种喜悦一直到了他追上李博智,挥刀一刀把李博智给震到了马下,喜悦便达到了顶峰!

    李博文冲到李博智的跟前,喝道:“大胆贼子,留下买路钱来……”说罢抡起手中大刀,对着李博智便砍了过去。

    当然,这一刀的准头那是奇差无比的,就算是李博智一点儿都不抵抗,也绝对不会砍中他的。

    李博文实在太兴奋了,以至于喊错了话,毕竟这是此生第一次使用武力,他丝毫没有留意到自己喊的这话有多么的奇怪,幸亏这时候也没人注意这些!

    李博智本来就要从马上掉下去了,换谁断了骨头,又在马背上颠簸这么久,也不可能没事的,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一般的事了!

    见李博文的大刀砍了过来,李博智心想:“我终于可以躺下了,堂兄啊堂兄,你办事也太磨叽了,怎么才来啊!”

    李博智挥出自己手中的马鞭,迎向那砍来的大刀,刀鞭相接,李博智大叫一声,便从马背上掉了下去,从外表上看,他是被李博文的大刀给震下去的,而掉落的地方,却是道边长满杂草的地方。

    李博文见李博智这么容易就掉下马去了,忍不住一愣,他并不知道李博智身受重伤,只是觉得这戏也做得太假了,哪有我一挥刀子,他就掉下马去的,还是往全是草的地上掉,要是被杨泽的密探看到了,人家也不可能信啊!

    尽管掉的地方全是草,地上软的很,李博智身上断骨的地方又用夹板固定好了,可一掉到草地上后,李博智仍感天旋地转,就算是准备得再充分,可断骨之痛也足以让他疼得晕过去了!

    李博文本来还想再表演一下,比如说跳下战马,在地上和李博智“打斗”一番,可没想到,李博智一掉下马,看样子竟是晕过去了,而且看上去还不是装的,是真的晕过去了。

    李博文心中惊疑,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计划有变?

    他在这里惊疑,可两个王府的侍卫们却不会惊疑什么,诚亲王府的侍卫冲上来后。半点儿不惧大队的靖德郡王府卫士,一通横冲直接,直接就冲到了信使乘坐的轿子旁边,大刀长矛对着轿子一通狂砍乱刺,把轿子给砍得稀烂。

    这还不算,更有侍卫跳下马,把信使从轿子里给提拎了出来,也不管此时的信使早就被刺死了,仍旧把信使的脑袋给砍了下来,然后才翻身又跳上战马。

    这侍卫叫道:“得手了。弟兄们撤吧……啊,对了,风紧,扯呼!”

    激动之余,他也叫错了,风紧扯呼是用在见事不妙,撒腿就跑的情况下,他们都得手了,还个个都以一敌十。大占上风,哪还用得着风紧扯呼这个暗号啊!

    诚亲王府的侍卫见得了信使的脑袋,演戏已经演完,自然不肯在此处多留。他们齐声叫嚷,要让李博文赶紧走,免得多待片刻,再露出什么马脚来。让杨泽的密探起疑,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博文见李博智掉了马后,一动不动地躺在草丛当中。他相当地担心,深怕自己刚才用力过大,可想想却又不可能,但堂弟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掉下了马,这个就实在想不明白了,有心要问一句,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这时,他听到府中侍卫大声叫嚷,只好调转马头,跟在王府侍卫的身后,一起往树林子里面跑去,这场戏就算是演完了。

    而靖德郡王府的卫士,还有那些大小爵爷的公子哥们,则大呼小叫地在后面追了片刻,当然是什么人也没追上,便即回返,一起围到了李博智的跟前,查看博智小王爷的伤势。

    太原的爵爷不少,儿孙自然是更多了,而这些公子哥几乎都不能算成是精英,而且他们也都不知道两个王爷的计划,甚至他们都不知道他们护送的那个人,是太子李重九派来的信使,要是知道的话,那他们肯定是要多追一会儿的了,他们只是感觉今天的事太蹊跷了。

    李博智被府中的卫士救醒之后,接着疼痛,可以说是疼得死去活来了,他甚至心中大有怨恨,为什么要这么快救醒他,就不能让他再多晕会么,一醒过来疼痛就忍不住了,他都有种想要立即死掉的念头。

    可公子哥们却都不知道,李博智受伤的事他们也都不知道,他们都是性格粗疏之人,先前看见李博智骑在马上,便以为他没有事儿呢,可现在却发现李博智脸色不对,额头上全都是汗水,一看就知道是受了重伤,他们能不着急么。

    毕竟李博智是这次去长安的头领啊,头领出事了,那就一定不是小事,比如说,要是有了倒霉事儿,那么谁去替他们背黑锅?李博智受伤事小,没人替他们背黑锅,承担风险,那就是事大了啊!

    李博智艰难地道:“我,我受了伤,从马上掉下来后,骨头摔断了,快,快叫医生来为我医治!”

    他在说话时,只感觉肺部象是被火烧了一样,吸口气都疼痛得要命,好不容易把话说完了,他这才想:“我终于能晕一会儿了,老天爷,你听到我的祈求了么,让我晕过去吧!”

    公子哥们不明所以然,但他们都秉承家教,别人不想说的事,他们就不可以问,最好的行为就是假装不知道,于是乎,他们都什么也不说,老老实实地等在道边,连互相议论都没有,全都安安静静地等着医生来,给李博智看好了病,然后再上路。

    那边,李博文办成了事后,冲进了树林子,穿过树林子又一口气跑出了十来里路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李博文叫道:“人头可曾取得?”

    一个王府侍卫上前,把血淋淋的人头提起,在李博文的眼前晃了晃,道:“小王爷,这便是那信使的人头,请小王爷验证。”

    李博文只看了那血淋淋的人头一眼,便感觉一阵眩晕,他是很少能看到杀人的,更别提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脑袋了,实际上,他连看杀鸡的次数都有限。

    强忍着要呕吐的冲动,李博文挥了挥手,道:“收好了,这是要拿给燕王看的,非常重要。”

    王府侍卫答应一声,取出一块布来,把首级包裹好,放在了马鞍旁。

    李博文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四周,发现他们已然偏离大道很远了,天色也不早了,而这里竟然荒芜人烟,都搞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他道:“咱们,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是要去见燕王吧,该走哪条路?”

    王府侍卫们也都茫然,包括李博文在内的所有人,全是第一次出来办这种大事,还杀了一个人,在太原的诚亲王府里,这可是几十年来头一回,侍卫们都很年轻,别说他们,就算是他们的父亲,怕也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事,所以一时之间,兴奋劲儿过了,便都开始茫然,甚至连路怎么走,都分不清楚了。

    李博文长叹一声,道:“也不知这戏演得如何。罢了,咱们便往南走吧,今晚先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再赶往长安吧!”

    他和王府侍卫们一样,兴奋劲儿过了,便开始全身乏力,实在是不想赶路了。

    就在李博文和李博智兄弟两个各自找地方休息时,杨泽派来的密探却没有闲着,至少十余个密探都看到了这场闹剧,其中一个密探更是骑上了快马,用最快速度赶回长安,向杨泽报告此事的经过。

    对于太原的两个老王爷的动向,密探们早就了如指掌了,虽然他们没法进入王府刺探消息,可两个老王爷见没见过面,见过面之后有什么样的举动,密探们都是清楚的,就是说诚亲王和靖德郡王商量了什么事,密探们是打听不出来的,可用得着非得打听出来么?不需要啊,只要脑补就行了。

    两个小王爷都不是办大事的人,他们拖拖拉拉的,以要休息和养病为名,晚了一天上路,可密探却快马加鞭地返回了长安,进入了杨泽的军营,此时杨泽也马上就要带兵出发了。

    大帐之中,杨泽听着密探的报告,听罢之后,忍不住摇头,对于两个老王爷想要两边下注的心思,他是理解的,不管是以前的朝代,还是以后的朝代,这都是用烂了的招术,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奇怪的是,两个老王爷为什么不亲自出马呢,非要孙子出马,这可就显得心意不诚了啊!

    杨泽把密探打发了出去,叫来了沈得印和王配伦,杨泽说了这事之后,问道:“你们说说看,等那个李博文来投靠本王时,应该拿他怎么办?要留他在身边,当个收买人心的幌子吗?”

    沈得印和王配伦互看了一眼,两个人同时摇头。(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二章 各种颜色都让他瞧瞧

    杨泽问要不要把李博文当个幌子,其实就是说要不要给其他的李氏皇族看看,他杨泽是会善待李氏皇族的,所以不要反抗他,这和独孤女皇当初的做法是一样的。

    虽然独孤女皇大杀四方,把李氏皇族的人给杀掉了好大一批,可她终究也是没有动太原的诸侯,原因就是她一来不可能把皇位传给独孤家的人,最后还得是她儿子当皇帝,那这天下还是姓李的,所以她没必要真把李氏皇族给连根拔起,这点太原的诸侯也都是知道的。

    二来就是太原的诸侯也真的是很窝囊,让独孤女皇没法起加害之心,别管那些太原的诸侯是真窝囊还是假窝囊,反正不敢反抗独孤女皇是真的,独孤女皇也需要这样一批人,用来显示她即使篡了位,却也还是对李氏皇族很优待的,李氏皇族也不需要绝死反抗,起兵造反。

    所以,现在太原的两个老王爷开始两边下注了,杨泽便问沈得印和王配伦,要不要拿李博文当个幌子。

    沈得印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便说道:“太尉,属下以为没有必要,这李博文无官无爵,只不过是个王孙罢了,虽然是诚亲王的孙子,可从朝廷的爵位上来讲,他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罢了啊,要是太尉你收下了他,那就显得太尉你太不值钱了,什么样的人都要,那以后再有李氏皇族的人来投,那他们如果出的是庶出的儿孙,那太尉你收还是不收呢?”

    王配伦点头赞同,说道:“太尉,李博文来投,万不可给他好脸色,反而要责骂一番,反正他什么也不是,骂一顿。又能如何,只要削了他的面子,呸,他有什么面子,反正只要好生难为他一下,他背后的诚亲王才会出面,诚亲王李时来投,太尉才可以答应啊,拿诚亲王当个幌子,那这幌子还算是有点儿份量了。”

    李博文虽然是王孙。可却没有被封爵,独孤女皇是不可能给一个窝囊王爷的孙子,加封什么爵位的,所以从出身上来论,李博文属于金枝玉叶一样的人物,可从身份地位上来论,那李博文只不过就是一个平头百姓,以后他有什么样的爵位,那终究是以后的事。至少现在他还什么都不是。

    杨泽志向远大,沈得印和王配伦是都知道的,所以在这种事情上就要更加的谨慎,如果这次收了李博文。就等于是吃了个哑巴亏,大家都能看出这是两边下注的结果,可万一以后别的实权人物也有样学样,那不就糟糕了么。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那些送儿孙来给杨泽当人质的大将军们,就会立即感到亏了。早知道杨泽这么好打发,那他们干嘛要送长子长孙,或者最疼爱的儿子来,随便找个不受宠的孙子来当人质不就得了,人心马上就会散了。

    杨泽听了之后,皱起眉头,道:“你们说的,和本王想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如果这次收了李博文,那以后再有这种事,可就麻烦了。万一别人都想着两面站队,那对我们来讲,可就是大大地不利了。”

    沈得印和王配伦这才松了口气,他们和别的大臣们不一样,别的大臣都是大方帝国的大臣,而他们则是杨泽的大臣,一身荣辱富贵都在杨泽的身上,要是杨泽完蛋了,那他俩跟着就得完蛋,想换个队站都不可能,所以杨泽能不能听得进去劝告,对他俩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以前杨泽都是很有主意的,什么事都自己做决定,这还是头一回他不做决定,然后问他俩的意见呢,虽然杨泽还是声称,他俩的想法和他的一样,可却不是同意了么,这就是对他俩能力的肯定。

    杨泽又问道:“那么,该如何对待李博文呢,估计他就快要来了吧,而且还是会比李博智早到,你们说该怎么办,怎么对付他?”

    沈得印想都没想,直接就道:“狠狠揍他一顿,不用什么别的理由,就是对他说,他一个平头百姓,也想着来投靠,不自量力,这样就行了,羞辱一番赶走即可。”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对于说他是平头百姓的话,还是不要让别人听到才行,要不然以后民间中有能力超群之人,岂不是不会再来投靠太尉了,如果太子再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嘴脸,那他可就会实力大增了。”

    杨泽了点头,沈得印想事情还是比较全面的,而且简单粗暴,当然,对付李博文这样的人,也不需要多么温柔,哪有那么多闲功夫和一个废物王孙磨叽,那不是浪费时间么。

    王配伦没有沈得印那样的头脑,可他的执行力却要超过沈重印,他立即道:“太尉,属下愿意去给那位王孙一点儿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

    杨泽哈地一笑,道:“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都要让他好好瞧瞧。嗯,他要是在你这里吃了瘪,估计要么回太原找他爷爷李时哭述,要么就去找那个李博智了,然后投到李重九的阵营里去,如果他能这么冲动,那就实在是太好了。”

    沈得印和王配伦都笑了,可他俩却都有点儿不以为然,认为李博文不会那么冲动吧,窝囊和愚蠢应该是不一样的,李博文要是一个窝囊王孙,听说他以前就是如此,那么他就应该跑回太原去找家长哭,这才符合他以前的所作所为,可要是冲动起来,跑到了李重九的阵营,那就不是窝囊,而是愚蠢了,这个应该是不可能的。

    杨泽道:“好了,一个王孙而已,就说到这里吧,剩下的事交给王配伦去做便好,咱们还是看看地图,说说正事才对。”他挥了挥手,表示此事讨论结束。

    三个人打开一幅地图,开始研究起太原附近的山川河流了,哪里可以驻军,哪里会成为决战的战场。

    讨论结束之后,王配伦离了大帐,便带了一大队渤海勇士,往北而去。去等候李博文了。

    来长安的路上,那天因为演戏,李博文耽误了一晚上,可他也算是个明白人,知道这事不能磨蹭,他着急要去投靠杨泽,可李博智他们也着急去投靠太子李重九啊,虽然两个王府暗中联系,但现在表面上却也是敌对关系了,要是他不殷勤着点。怕杨泽会认为他投靠不诚,那不就麻烦了么。

    而且,李博文知道,李博智会拼命赶路的,他们两个兄弟再也不会象以前那样和睦相处了,因为两个人都长大了嘛。

    一路拼命赶路,李博文深怕被李博智赶上,可万幸的是,不知什么原因。李博智的卫队并没有玩命地赶路,卫队行进不快,只是正常速度罢了,竟然让他先一步赶到了长安。

    离长安不过数十里路了。李博智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要再加把劲儿,说不定能赶在天黑关城门之前进城,那样今晚他就能去拜见杨泽了。只是不知杨泽住在哪里,听说是一直住在兵部,可会不会换地方。却是没有打听出来了,毕竟诚亲王不敢派太多的耳目,在京城里打探消息,怕被人发现。

    当李博文带队正走着呢,忽然见前面大路的拐弯处,放着几张胡凳,胡凳上面坐着好几个人,竟然清一色都是官吏的服色,衣着光鲜,都穿着崭新的吏服,就算不是官员,而只是小吏,可几个人一排坐着,看着也挺有气势的。

    见那李博文大队人马过来,这几个小吏一同站起身来,当先一个小吏拱手叫道:“敢问马上之人,可是诚亲王王孙?”

    李博文立即勒住座骑,心想:“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是谁,难道我在长安很有名吗?这不可能啊!”

    他在马上也冲着这小吏拱了拱手,道:“某,便是李博文,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这几个小吏听了,竟然一起跪下,刚才说话那个小吏抬起头,满脸谄媚地道:“小人刑部主薄刘知玉,拜见王孙。”说着,还象模象样地磕了三个头,他身边的几个小吏也是如此,非常的恭敬。

    李博文心中奇怪,刑部的主薄?虽然是个小官,可却也是官,可他们几个人为何只穿吏员的衣服,却不穿官服呢?

    他是王孙,再怎么样也是李氏皇族成员,就算在太原装窝囊,可王孙就是王孙,身份还是远超一般贵族的,所以见有当官的给他磕头,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感到有些奇怪罢了,他道:“各位大人快快请起,不必多礼。不知各位大人为何等在此处,可是专门等某的吗?”

    刘知玉爬起身来,满脸都是笑容,道:“小人是奉了刑部王侍郎之命,特地等在此处的,专门迎候小王爷,我家王侍郎说了,只要小王爷到了,就立即迎接到他住的地方去。”

    李博文微微一怔,心想:“王侍郎?不会是王配伦吧,听说他可是下任的刑部尚书,是燕王杨泽跟前的大红人,他怎么会在此处等着要见我呢,这个好奇怪啊!”

    现在朝廷六部的刑部是没有尚书的,左右两个侍郎的官位也只有一个侍郎,就是王配伦这个侍郎了,王配伦是必定会当上刑部侍郎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只不过因为他的资历实在太浅,光靠紧跟杨泽的屁股后面是不够的,他还得有些资历才成,总不能几个月前还是一个县的小官吏,然后一蹦就当上了尚书之一吧,这也太明显了,好歹现在的尚书令沈得印,以前还是刺史呢,杨泽就算要安排自己人,也不可能做的这么明显,能让王配伦当侍郎,已经是火箭一样的升职了。

    李博文听说是王配伦,他连忙道:“好啊,那便请刘主薄带路,引某去会一会王侍郎吧!”

    那刘知玉立即上前,拉住了李博文的马缰,笑道:“由小人为王孙引路。”

    李博文感觉有点儿不对头,他是来投靠杨泽的,说白了是来拍杨泽马屁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拍得上,可现在杨泽的亲信手下,嗯,是手下的手下,竟然来迎接他,这本来就够奇怪的了,还为他牵马,刚才还给他下跪磕头,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不对,都把他搞糊涂了。

    可刘知玉一口一个王孙,李博文就又以为是对他王孙身份的尊重,所以感觉有点糊涂,却也没有反驳,没有拒绝刘知玉的“好意”。

    刘知玉算是王配伦的心腹之一了,当王配伦一入主刑部时,刘知玉便是第一批投靠的人,拍王配伦的马屁,那叫拍得一个响,王配伦又在用人之际,便顺理成章地把能拍他马屁的人,安排到了重要的岗位上,而那些拍马屁的人是不是真能胜任,那就要看遇到什么样的事儿了。

    当王配伦找来刘知玉,让他去完成这个任务时,刘知玉大喜,这种陷害人的勾当,他以前可没少做过,现在竟然对一个皇族王孙去做,这说明王侍郎很信任他啊,把他当成了自己人,那他当然要好好去办了。

    等见了李博文之后,只不过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刘知玉便给李博文下了定义,这是一个没有见识过真正世面,还嫩得很的一只小雏鸟,新鲜之极,适合一口活吞。

    刘知玉牵着马,没走多远,便到了一座小镇子,镇子不大,大概只有百十户人家,说是村子也不为过,但房屋整齐,道路干净,还是用石板铺的路,一看便知这是一座很富有的小镇子。

    进了镇子,刘知玉回头笑道:“王孙,这座镇子是宫里大总管梁公公的封地之一,以前是个大财主的,专门用来酿酒,富裕的很,富裕得很啊!”

    李博文心想:“怎么非要叫我王孙,这两个字听起来,可颇觉刺耳,让人着实有些尴尬啊!还有这个小镇子是个宦官的封地?宦官竟然会有封地,这可真是莫名其妙了!”

    他对朝廷中的事不太了解,自然不知梁大忠竟然被封了侯,而且还由杨泽给他弄了一大块的封地,他只是觉得一个宦官竟然有封地,实在是不可思议,这不是对朝廷封赏的讽刺了么,宦官凭什么会有封地啊!

    等进了小镇子,还没走多远,原本空空荡荡的路上,却突然窜出来几十个彪形大汉,个个身高体壮,长相凶悍,这些大汉全都穿着军服,手提刀枪,那刀枪全都是超大号的,就如同这些彪形大汉的个头一样。

    这些人当然就是渤海勇士了,其中领头的渤海勇士喝道:“什么人,竟然敢让朝廷命官牵马,报上名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三章 把头磕还给他

    李博文在刚刚看到这些彪形大汉的第一眼时,心里还在想:“这些人都是哪来的,怎么看上去比突觉人还要壮,他们都是士兵啊,难不成都是燕王杨泽的士兵?”

    一瞬间,他竟然大大地羡慕,燕王有这样的士兵,那想扫平谁,还不是就扫平谁啊,以前他只听说过虎狼之士,但一直都不以为然,可现在看了这些渤海勇士,他很自然而然地就觉得,这些人就是虎狼之士,那种最能打仗的士兵。

    可还没等羡慕完呢,就听到这些彪形大汉的呼喝之声了,李博文大吃一惊,心想:“什么让朝廷命官牵马?我可没有让这个刑部主薄牵马啊,是他自己愿意牵的。”

    直到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更加没有意识到他被严重地坑了一把,因为在他心里,他是王孙啊,是太原诚亲王的亲孙子,是王府上下都叫着的小王爷,他的身份在这儿摆着呢,一个刑部的小小主薄给他牵马,有什么不可以的,不就算是给他这个小王爷拍马屁么!

    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只是个平头百姓,甚至在李博文的意识里面,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概念,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是个无官无爵的人,当然,在沈得印出主意陷害他之前,估计谁也不会意识到的。

    就在这时,李博文就见他马前的那位刘主薄突然向旁一步,跌跌撞撞地踉跄了几步,跌倒在地,还听到刘主薄叫道:“来人啊,本官被殴打了,快点儿叫医生来!”

    李博文目瞪口呆,刚才还好好的呢,没人殴打他啊。这个刘主薄怎么突然这么个叫法起来了?这是在干什么,是在演戏吗?

    刘知玉这话一喊完,就见又是一大群的彪形大汉冲了出来,足足有上百人,人数已然远远超过了李博文所带的王府侍卫,这些彪形大汉手持刀枪,包围了王府侍卫,领头的那彪形大汉喝道:“到底怎么回事,下马,你们都下马。却见侍郎大人,解说清楚!”

    李博文心想:“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呢,不知你们这些莽汉突然跑出来干什么,还有这个姓刘的主薄,到底是在发生什么疯。不过没关系,等见了王配伦之后,自然什么事都说得清了。”

    他转过身,对着王府侍卫们说道:“都下马吧,有什么误会。等某见了王侍郎之后,自然解释得清。”

    王府侍卫们都不是来打架的,再说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就算想打架。也没有理由打架啊,他们听了李博文的吩咐后,纷纷下马,并没有进行任何的反抗。简直都可以称得上是乖宝宝了。

    领头的渤海勇士咽了口唾沫,心想:“这帮家伙,竟然如此的好吓唬。让下马就下马了,还都没抽兵器,要是我现在上去,绝对能一口气捅死三四个,兄弟们要是一起动手,只需从一数到十,就能把这些家伙全都送去西天那个地方。”

    领头的渤海勇士道:“你到底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李博文又自称起某来,因为他确实是没有官职,也没有爵位,在公开场合,也只能自称为某,而不能称孤道寡的,连本官他都没法自称。

    “某,李博文,太原诚亲王之王孙,这次来长安,是要面见杨太尉的……”李博文答道。

    可还没等他答完呢,领头的渤海勇士便道:“哦,原来是位王孙啊,好名字好名字,一听名字就知道你是谁了。请吧,王侍郎就在前面的宅子里呢!”

    说罢,这个渤海勇士当前领路,把李博文引向一座宅院,是一座相当大的宅子,估计就是以前这个镇子里那个大财主的住宅。

    李博文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王府侍卫,道:“你们且在这里等候,某去见刑部侍郎。”

    王府侍卫并没有意识到危险,都冲着李博文行了个礼,然后便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谁也没有乱动,老实得很。

    领头的渤海勇士把李博文领进了宅子,李博文进门时回头一看,就见那个刘知玉,还有其他几个官吏竟然都跟在后面,李博文皱了皱眉头,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只能见了王配伦再说了。

    这座宅子虽然不错,但终究只是个民宅,进了大门,一眼便可以看到正屋,算是个会客的大厅,而厅的正中央摆着一张桌子,桌后坐着一位身穿侍郎官服的人,自然就是王配伦了。

    王配伦见李博文进来,顿时就把眼睛一眯,上下打量了李博文几眼,又看向李博文身后的刘知玉,见刘知玉的表情得意,他便知道自己的小小计谋得逞了,下面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修理李博文了。

    王配伦啪地一拍桌子,大声道:“来者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李博文大感莫名其妙,不就是王配伦要见自己的么,怎么现在又问自己是谁,就算以前没见过面,可看我的服饰,还有那个刘知玉,你猜还猜不出我是谁啊,还敢让我下跪,这个刑部侍郎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他是怎么当上侍郎这样的大官的?

    李博文并不惧怕,但也不愿意惹出什么误会来,他是很听祖父诚亲王的话的,他努力让自己的脸上展现出笑容,说道:“某乃是太原诚亲王之孙李博文,见过侍郎王大人!”

    说着,他还冲着王配伦抱了抱拳,就连王配伦没有起身还礼,他都假装没看见,心里还在想着:“在整个天下,能象我这么窝囊的王孙,怕是很少见了吧,就算这位刑部侍郎的脑子进水了,他也应该知道王孙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王配伦的脸色却仍旧冰冷,语气也是冰冷,他道:“有何凭证,可证明你是诚亲王的王孙?”

    李博文连忙从怀里掏出诚亲王李时给他的一封书信,相当于路引告身的书信,没什么具体内容,仅是一个凭证,证明他是诚亲王的孙子。双手相呈,交给了王配伦。

    王配伦接过书信,打开看了看,点头道:“看印信倒是真的,看来你确实是诚亲王的王孙李博文了,嗯,应该没错。”

    李博文心想:“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竟然还敢对我无礼……算了,无礼就无礼吧,谁让人家是实权侍郎呢。而我只是太原来的一个窝囊王孙。”一想到窝囊王孙这个词,他顿时就泄气了。

    李博文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王侍郎,现在误会没有了,只是不知王侍郎要见某,可是要有所指教?某这次来长安,是要去见杨太尉的,如承王侍郎不弃,可否代为引见。某必有重谢!”

    他觉得反正已经碰上了,不如就用用王配伦吧,甚至他还估计王配伦就是杨泽派来的,是来引见他的。毕竟他在太原杀那个信使的事,应该由密探禀报给杨泽了。

    王配伦呵呵两声,象看稀罕物似的,看着李博文。隔了片刻,他才道:“没有误会啊,本官老早就知道你要来。这不是让刘主薄去接你了吗,刚才只是要验证一下而已,免得认错了人。至于说到指教,也没什么好指教的,本官想要见你,就是想让你给本官磕上十个八个的响头。”

    王配伦说的每一个字,李博文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这些字连起来是什么意思,他却完全没有听明白,李博文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应该找医生来给他看看耳朵了!

    李博文眨巴了眨巴眼睛,道:“王侍郎,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某没有听明白,还麻烦你再告之一遍可好?”

    王配伦笑了笑,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他当然不可能做到一个字都不错的重复,可大概意思却完全没有变,同第一次说的一般无二。

    这回李博文听明白了,他刚才没有听错,人家王侍郎大人说的就是他听到的那个意思,他既没有听错,也不用找医生来看耳朵!

    李博文惊骇得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在他来之前,祖父诚亲王李时,曾经给他分析过各种情况,但都是针对见了杨泽之后该怎么应对,还做了些简单的预演,但却并没有说在见杨泽之前,该如何应对杨泽手下的刁难。

    因为不管是李博文,还是诚亲王本人,都没有想过,李博文会看不到杨泽,在见杨泽之前,就会受到严重的侮辱,这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

    就算李博文在来离开太原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他来见杨泽就是装孙子,装窝囊,甚至可以说是摇尾乞怜的,只要杨泽能给诚亲王家一条活路,就算让李博文拜杨泽做义父,李博文也得叫出一声爹来。

    可这一切都是针对杨泽的,也就是说不管杨泽怎么羞辱李博文,李博文都能忍受,可不代表他能忍受王配伦的侮辱啊,诚亲王的家人,只有燕王才能侮辱,起码他们是同级的,可刑部侍郎……这个未免不够瞧的了。

    李博文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再不挤笑脸了,而是挺直了身板,大喝道:“某乃诚王亲孙,高祖后裔……”

    王配伦嗤地一声冷笑,道:“平头匹夫,见官岂有不拜之理?你胆敢藐视朝廷礼法,该当何罪?”

    朝廷的礼法太多了,但确实有平民见到官员,需当行礼的这条,大方帝国是等级森严的朝代,平民见着官员必须要行礼,这点不但官员认为是正确的,就连平民百姓也认为是对的,可问题是,行礼的方法很多,不见得非要是磕头,而且大方帝国也不流行见面就跪倒磕头,口称奴才这种行为,一般情况下见面,就算是百姓也只需要对官员拱拱手,或者是弯腰行个礼,这也就差不多了。

    李博文一句话没喊完,就被王配伦给噎了回来,他突然想起,自己确实没有爵位,也不是朝廷命官,要较真论起身份地位来,确实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这个是他自己也无法否认的。

    可那又怎么样,李博文冲着王配伦又再喝道:“某乃是王孙,正统皇族……”

    王配伦又是冷笑一声,道:“王孙?本官姓王,却没有孙子!”这句话说完,他冲着后面的刘知玉使了个眼色。

    刘知玉一直在后面不吱声,见王配伦示意,他立即上前,道:“侍郎大人,这个叫李博文的平头百姓,竟然敢胁迫下官,让下官给他磕头,这还不算,他竟然还要下官给他牵马,下官要告他藐视朝廷命官,胁迫官员之罪!”

    巧得很,王配伦就是刑部侍郎,专门管审案子的,虽然这案子应该交给长安城里的县令来管,可他审一审也不算越权,这里又不是刑部大堂,不需要什么事都讲规矩的。

    李博文大怒,他对刘知玉骂道:“狗官,明明是你自己要给某牵马的,某没有胁迫你,更加没有让你磕头,这些都是你自愿的,不要诬赖好人!”

    刘知玉冲他嘿嘿两声,再不发一言,退后两步,就象是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似的。王配伦则眯起了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李博文几眼,道:“看来你是承认,有官员向你磕头,给你牵马了?既然确有其事,那么现在只需要弄清楚,这件事是他自愿的,还是你强迫的。”

    这个时候,要是换了别人,那应该就明白了,做为杨泽心腹的王配伦,这么个说话法,那明显就是不需要李博文来投靠,是嫌弃李博文份量不够,一口一个平头百姓地叫着,这已经暗示得足够明显了。

    李博文要是明智一些,他这时候就应该直截了当地说,他有话要对杨泽说,是诚亲王带给杨泽的,那王配伦还敢在为难他吗?就算是有计划要修理一顿李博文,可也得先知道诚亲王要对杨泽说什么呀,暂时性的李博文的危机不就渡过去了么,只要缓一缓,总会有转机的。

    可李博文却偏偏来了犟脾气,非要先把刘知玉的事情给争辩清楚不可,完全没想到,这种屁事,就算是争辩赢了,又有什么用呢,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呢?好处不见得有,坏处却是一定有的。

    听了王配伦的话,李博文一挺脖子,大声道:“明明就是他自愿的,某可没有半点胁迫他的意思,他在道上给某磕头,还给某牵马的情景,很多人都看到了,某的侍卫更是个个都看得清清楚楚,王侍郎可以叫他们进来做人证。”

    王配伦一摆手,道:“用不着什么人证物证的,你说他是自愿意的,他说是你强迫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如此小事,本官也犯不着再审问什么,只要你把他磕的头还给他,然后替他牵次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吧,一报还一报,谁也不吃亏,谁也不占便宜,利息什么的,本官作主,就免了吧!”

    刘知玉微微一笑,冲着李博文咧了咧嘴,那意思是怎么样,王孙,现在把头磕还给我吧,不用磕的太响,但却一定要磕!(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四章 蝼蚁

    王配伦做的判决听起来有点儿和稀泥,属于大家谁都不吃亏,但谁也不要占便宜的办法,可实际上这个判决对李博文来说,却是充满了恶意,简直可以说是恶意十足!

    李博文脸色大变,他已经出离愤怒了,竟然让他给一个刑部的主薄磕头,这怎么可以,他可是王孙,再怎么不行,他也是李氏皇族的成员,岂有向一小官磕头之理!

    王配伦看着李博文,拖着长音,还提了音调,就为了说声“嗯”,满脸的蔑视,表情上分明就全是看不起李博文的意思。

    那个刑部主薄刘知玉却道:“王孙,嘿,前面那个王孙,现在把头磕还给本官啊,要是再拖拖拉拉的,小心本官可收利息啦!”

    李博文转过身,气道:“是你自己主动向某磕头的,还为某牵马,某根本就没有要你做这些。如果这也要某磕还头给你,那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要是以后谁都跑过来给某磕个头,那某还要逐一的磕还回去吗?那某以后也不用干别的了!”

    王配伦啪地一拍桌子,喝道:“你以后的事,不要讲给本官听,本官只要你现在磕头,磕还给刘主薄,如果再敢巧言诡辩,那本官可就要强制执行了!”

    意思很明显了,李王孙你要是再不磕头,那我们这边可就要按着你的脑袋,把头磕还给刘主薄了,是主动点儿,还是被人按着,你自己挑啊,现在就挑!

    李博文看了看四周,见整个院子里都是王配伦的人,而他的王府侍卫都在院外,这种情况下,如果王配伦用强。那他是根本没法反抗的。

    当然,就算是王府侍卫都在院子里,对王配伦进行反抗,那也是什么用处也没有的,那些彪形大汉一看就是战斗力超群的勇士,王府侍卫和他们比起来,简单可以说是弱爆了,没法比。

    李博文从小就知道一点,他的祖父诚亲王李时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他,好汉不吃眼前亏。尤其是李氏皇族的好汉子,更加不能吃眼前亏。

    李博文心想:“如果现在是祖父遇到了这种事,那么祖父会怎么办呢?这明显就是对方在难为我啊,祖父会怎么样?”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李博文内心深处也知道,如果换了他祖父李时,那么此时极有可能就已经跪下了,给这个小小的刑部主薄磕头,磕完头之后。还要给他牵马,说不定这些都做完了,还要送上一袋子的金豆子,给刘主薄。请刘主薄喝茶,只有这样,才符合诚亲王李时的做事风格。

    可李博文不愿意,他不想再窝囊了。他真想跳起来,把王配伦从桌子后面拉出来,一顿大耳光抽过去。让王配伦知道知道,李氏皇族的好男儿,是不可侮辱的,谁敢侮辱,谁就要付出代价。

    想是这么想,内心深处也全是火焰,但李博文知道,要是他这时候敢起刺儿,那被抓起来,挨一顿大耳光的人,不会是王配伦,而应该是他自己,羊入虎口,他还想有好果子吃吗?

    王配伦看着李博文,非常享受地看着李博文脸上表情的变幻,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赏心悦目,都快让他陶醉了。在以前,他还是一个小吏之时,何曾想过能把一个李氏皇族的王孙,给逼成这个样子啊,那时自己在李博文这样的王孙眼里,只不过是只蝼蚁吧,可能连蝼蚁都不如,只是脚底上的烂泥罢了!

    可看看现在呢,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王孙,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站着,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表情更是愤怒、沮丧、悲伤,轮番上阵,现在在这个王孙的眼里,他才是蝼蚁,而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吧!

    王配伦心都快醉了,只感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时刻就在此时,比他成亲那天都开心。

    等了好半天,足足有小半刻钟了,李博文都没有做出决定,他既想大喝一声,拼了,这个王配伦竟然敢如此辱他,那他一定要反抗到底,他就不信,王配伦敢杀了他;可他又想,我不能因小失大,不能给家族带来厄运,大丈夫能屈能伸,古时韩信能忍胯下之辱,他今天磕头,还只是磕还而已,也就忍了吧,可是,真不甘心啊!

    王配伦见李博文这么半天都没做出决定,他嘿了声,此段享受结束,要来个更加享受的,那就是把这个王孙按倒在地,给自己磕头,对,就是给自己磕头,至于刘知玉,还是到一边凉快去吧!

    啪地又是一拍桌子,王配伦道:“来人啊,左右,帮一帮王孙,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本官很忙的,而王孙也要赶着去见燕王千岁。”

    没等他话音落地,李博文突然举起手,大声道:“不必!”

    两边的渤海勇士都刚刚踏上一步,听他忽然大喊不必,就都没有上前,一起看向王配伦,王配伦则一立双眼,身子前倾,竟然有些狰狞地道:“不必什么,王孙,可不要不知好歹,须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欠了别人的头,就要磕还回去,这可是天经地义的。”

    李博文抬起头,大声道:“某知道,所以某不欠人的头,磕还就磕还!”

    在这个紧急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诚亲王家族的传统,好汉不吃眼前亏,该低头时就低头,因为他已经猜出来了,杨泽根本就不需要他来投靠,因为自己的份量不够,要是祖父来了还差不多,可自己只是个没有官位,没有爵位的王孙,仅此而已!

    李博文回转过身,双腿一屈,膝盖柱地,便给刘知玉跪下了,道:“你给某磕了三个头,现在某还你!”说罢,给刘知玉磕了三个头。

    刘知玉都傻了,这和事先王配伦交待的不一样啊,王侍郎可是要求让李博文给他磕头,却没说要让李博文给自己磕头,现在自己受了这三个头,那王侍郎会不会生气啊!

    王配伦也没想到,李博文会突然就跪下磕头。这个太原来的小王爷,看来真的和传闻一样,挺窝囊的啊,但只是窝囊,却不会做人,要是会做人,那就该对着他磕头,而不是对着刘知玉磕了。

    等李博文磕完了头,站起来后,王配伦冷着脸道:“不行。你磕头磕得不到位,所以不能算是还了,还得再磕才行!”

    刘知玉连忙上前一步,道:“不错,可不正是如此,这三个头不能算!下官给他磕头的时候,那可是磕得砰砰作响,可他只是脑袋碰了碰地,根本就一点响声没有。所以不能算还了,还得再磕!”

    李博文只感气往上撞,他虽然是王孙,虽然在太原的街上胡混。自以为很有对付人的经验了,可现在才发现,平常他得到的那些经验,在现在竟然全都不管用了。他甚至有一种你们欺负人,也欺负得太狠了,我再也受不了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竟然让我没完没了的点地,那我就要……

    还没等他想着要怎么样呢,就听王配伦喝道:“左右,还等什么!”

    旁边的渤海勇士们听了这声喝,立即上前,抓住李博文的肩膀,强行把他给按倒在地,双膝跪在石砖上,咚的一声大响,李博文几乎认为自己的膝盖骨碎了。

    一个渤海勇士压低李博文的头,咣咣咣地就往地上撞去,李博文只感额头巨痛,三个响头他算是磕了,磕得货真价实,比刘知玉对他磕的那三个头,还要响上好几倍,他都快磕晕了。

    当渤海勇士放开李博文时,这位王孙瘫软在地上,一时之间,竟然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配伦站起身来,走到了李博文的跟前,靴子尖正对着李博文的鼻子,王配伦没有弯腰查看,而是高高在上,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李博文,一直等李博文回过神儿来,也抬眼看向他时,王配伦才轻蔑地道:“蝼蚁!”

    说完这两个字后,王配伦只感心情大快,再不理李博文,而是一挥手,道:“把他扔出去,本官不需要这样的蝼蚁牵马!”

    渤海勇士提起李博文,把他给扔出了院外,外面的王府侍卫见状,无不大惊,纷纷上前搀扶,其实刚才院子的大门是开着的,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些王府侍卫没有看不到的。

    但是,在渤海勇士的看押下,这些王府侍卫谁也不敢动,这倒不是他们对李博文不忠心,而是他们早就被诚亲王李时告诫,忍一时海阔天空,只要对方不把刀子架到脖子上,那就不要反抗,窝囊,是必须地,只要能活着就成了。

    王府侍卫们深怕他们一上前,身边的那些彪形大汉就会动手,本来没想要害了李博文的性命,可因为他们一反抗,反而把李博文给杀了,所以他们不敢动手,只能等着李博文出来,这才敢上前搀扶。

    王配伦在院子里面大声说道:“回太原吧,你份量不够,叫你祖父来,你们想些什么,真当我家太尉不知么!”

    李博文甩开王府侍卫们的手,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看向四周,先是看见自己府中侍卫们的眼睛,都是悲伤,随即又看到了那些渤海勇士的表情,就见一排排的彪形大汉眼中全是鄙夷,再往后面看,他看到了门里的王配伦,可王配伦却没有看他,只是微微抬着头,在看天上的云彩,似乎真的把他当成了蝼蚁一般。

    突然之间,李博文只感到一股屈辱感从内心深处爆发了出来,几乎要把他整个胸膛给撑爆了!

    李博文再也受不了,在他活过的日子里面,今天是最让他难受的,今天所经历的一切,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如果以后不能讨回这个公道,那就算是以后他死了,进了棺材,都是不能闭眼的!

    李博文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翻身上了王府侍卫牵过来的马,他默默地夹了夹座骑,往镇子外面走去,王府侍卫连忙跟上,跟着他一起出了这座小镇。

    院子里面,刘知玉走到了王配伦的跟前,道:“侍郎大人,对那个李博文是不是……是不是过于严厉了,不知会不会让太尉不高兴啊!”

    刘知玉还是胆子比较小的,毕竟今天修理的是一个皇族子弟,而且还修理得这么狠,要是杨泽还不是特别想和诚亲王撕破脸皮,那今天的事估计十有**会恼火的,认为王配伦做得太过份了。

    王配伦却摇了摇头,道:“份量刚刚好,如果这小子能忍住这口气,那他可就真是个人物了,以后需当小心,而诚王要是也忍受了下去,还是要投靠太尉,那收下也无妨,不就是想着有条活路么,给他们便是。”

    但他却没有说,如果李博文要是忍不下这口气怎么办,当然,不管是杨泽还是王配伦,都希望李博文不要忍下这口气,最好是激愤之下,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那就太完美了。

    镇外。李博文骑在马上,一直走出了七八里路,他才勒住了座骑,问道:“那边树林子里面有人吗?”他指的是道边一片小树林,林子不太大。

    王府侍卫立即下马,进林子搜查了一遍,片刻即出,对李博文道:“树林子里面没有人,小王爷,我们是要在这里休息一下吗?”

    李博文摇了摇头,道:“你们在道上等我。”说着,他下了马,慢慢走进了树林。

    王府侍卫们全都默不作声,他们都下了座骑,走到了路边,有的坐下来,有的蹲着,全都开始休息,不过人人脸色难看,他们都知道李博文进树林里去,是干什么的。

    这些王府侍卫都是亲信,深知李博文的脾气,这位小王爷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往往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大哭一顿,等哭完就好了。不过,这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等李博文成年之后,便再也没有找没人的地方哭过,没想到这次却找了片小树林。

    李博文进了树林,片刻之后,树林里便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王府侍卫们纷纷摇头,摇头之余,忍不住唉声叹气,虽然小王爷很听老王爷的话,可这次亏也吃的太大了,受的侮辱也太大了,这年头老实人就是受欺负啊!

    在他们心中,这世上最老实的人就是诚亲王一家了,还想怎么老实,至于诚亲王背地做什么事,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所以都不能算。

    路上还是有行人的,一个挑着担子的小贩走在路上,看到了路边的王府侍卫们,小贩上前,问道:“赶路累了吧,买杏不?解渴,我这杏又大又酸,吃一个,马上就能生津止渴,都不用喝水,还便宜,一个大子儿就能买两个。”

    一个王府侍卫说道:“不渴,不喜欢酸杏,喜欢甜的。”

    “酸中带甜……”

    领头的王府侍卫不耐烦地挥手道:“不买不买,赶紧走,别在这起腻。”

    小贩往树林里看了看,问道:“里面咋地了,死人了?”

    “信不信我揍你!”

    小贩吓了一跳,赶紧走了,边走边嘀咕,这帮子垂头丧气家伙,一个比一个小气。

    王府侍卫们则都回头往树林子里张望,似乎这次小王爷哭的时间长了点,声音也太大了些,嗓子能受得了嘛?(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五章 李秣封

    李博文在树林里哭了好久,他感到自己就是整个天下最倒霉的人,出身在一个倒霉的国家,生在一个倒霉的王府,然后运气还真是不好,更倒霉的是竟然被祖父派来巴结燕王。

    结果就是他连燕王还没见到呢,就被燕王的狗腿子给羞辱一番,这才是最倒霉的。

    李博文哭了一通,他靠在一棵大树下,摸着直到现在还发痛的额头,心里愤怒无比,哭了一通不但没有让他把怒火发泄出来,怒火反而越烧越旺了。

    以前李博文也不是没被别人嘲笑过,身为窝囊王孙,被人嘲笑那是必须的,要不然窝囊的口碑怎么能传出去呢,可不管以前怎么被人嘲笑,都没有人敢动手打他,大都是嘴巴上过过瘾,可今天他却被人按着脑袋往地上撞,这可是他头一回挨打呢,挨除了自己家人之外的人打。

    李博文摸着额头上的大包,心想:“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那个刑部侍郎王配伦竟然敢如此欺辱于我,想必定是受了杨泽的授意,否则他怎么敢这么对待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王孙啊!”

    擦干了眼泪,李博文也不着急出树林,他感觉今天的事有些丢脸,怕王府侍卫们笑话他,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想出下一步该怎么办后,然后再出去对王府侍卫下达命令,毕竟现在是在长安,不是在太原了,没法什么事都问祖父,该轮到他自己作主了。

    李博文自己倒了霉,倒想着让别人也倒霉,自然而然的,他便想到了靖德郡王府的李博智,他并不知道李博智比他还倒霉,骨头都断了好几根,只不过他一想到李博智投靠的是太子李重九。那是必会得到优待的,一想到这点,他就羡慕嫉妒恨了。

    李博文觉得杨泽这么跋扈,必会失去民心,至于到底怎么个失去法,他才不会去想,反正他就是认为杨泽对他无礼,所以杨泽就会失去天下,那么得胜的人一定是太子李重九啦,这个只要是个人就能得出这个结论吧。那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我也应该去投靠太子,祖父让我投靠燕王杨泽,其实这是个错误的决定,现在我已经亲身体会到了杨泽的暴虐,那么我就不应该再执行这个错误的决定了。改变队列,我要站到太子那队去!”

    李博文自言自语地说了这句话,然后扶着大树慢慢站起起来,又用袖子擦了把脸,他走出了树林。除了眼睛是红红的,额头上还有一个红红的大包之外,他一切还都算正常,精神也恢复了不少。看上去,已经和平常差不多了。

    见小王爷李博文从树林里出来了,王府侍卫们一起站起身,都看着李博文。但谁也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们连怎么安慰都不知道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种话,太没有诚意了,连他们自己感觉都安慰不了李博文。

    李博文站在王府侍卫之前,问道:“咱们是先到长安的,但耽误了这段时间,要从行程上来算,李博智他们也快到了吧,他们走到哪里了,咱们有打探过吗?”

    领头的王府侍卫说道:“回小王爷的话,估计靖德郡王府的人也该到了,但具体走到了哪里,小人却是不知,咱们一入京畿地区,便没有再派人打探了。”

    李博文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可随即又想到他为什么要嗯,又为什么要点头?这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行为啊!

    王府侍卫们一起看着李博文,都不知小王爷为什么是这个表现,问靖德王府的人干什么呢,大家又不是一路的。

    李博文长长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思考了片刻,他才道:“你们说,我们这次去见杨泽,是对还是错?”

    王府侍卫们都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们不是读书人,可却也不见得都是直肠子,李博文这一问明显是有目的啊,他们可不敢直接回答。

    领头的王府侍卫见大家都不吱声,他只好说道:“小王爷,咱们去见燕王,可是老王爷交待下来的,这没有对错之分,小的们都是做属下的,唯有听从老王爷的命令才行。”

    这回换李博文皱起眉头了,他感觉想要说服自己的王府侍卫,有点儿困难,但如果他连自己的侍卫都不能说服,那么又如何去说服太子李重九呢?

    李博文道:“你们只听老王爷的话,那我的话呢,你们听不听?”

    这种问法,王府侍卫们能怎么说,难道说他们只听老王爷的,不听小王爷的,这话没法说啊!

    领头的侍卫只好再次说道:“在太原时当然听老王爷的,可在长安这里,小人们自然是听小王爷你的了。”

    这个回答李博文还是挺满意的,他道:“我经过深思熟虑,已经发现燕王杨泽必会失去人心,他残暴无比,这样的人要是有了权势,那天下百姓必会受他之苦,而我家也会深受其害。所以,我决定,不再去见杨泽了,你们认为呢?”

    王府侍卫们面面相觑,他们能怎么认为,其实李博文根本就不需要问他们,他们都只是些听从命令的随从,职责只是保护李博文的安全而已,可没有出主意的本事啊,问他们等于是白问啊!

    领头的侍卫只好硬起头皮,道:“小王爷,小人觉得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等我们先回去问一下老王爷,以后该怎么办,就由老王爷决定,这样岂不是更好?”

    “可李博智他们马上就要到了,等他们一到,先投了太子殿下,那么按着原定计划,太子殿下必会厌恶我们,认为我们投了燕王,可实际上我们却没有,这势必会变成两面不讨好,两面都不把我们当成是自己人,这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咱们王府,要被毁于一旦吗?”

    李博文觉得自己的口才变好了,竟然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而且他讲的这些话。就连他自己都相信了,就是这么回事,没有错,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办,那诚亲王府就要完蛋了。

    王府侍卫们互相对视,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可惜什么都没有看出来,领头的侍卫感觉很是为难,他可没想到李博文在受了点儿打击之后。就要转换阵营,这可不是小事啊,这可是要影响到诚亲王府以后的命运,要是站队站错了,诚亲王府上下几百口子,估计没谁还能再活下去,全得被咔嚓砍了脑袋。

    领头的侍卫道:“小王爷,咱们还是先把消息送回太原吧,让老王爷定夺。就算是耽误了时间也没关系,老王爷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李博文心想:“如果我派人回去,那么消息到了太原,祖父知道了。可也没有用了,因为这时候我已经转投了太子殿下,那么有什么纰漏,祖父也只得为我善后了。”

    他用很赞赏的目光看着领头的侍卫。道:“很好,就按你的意思办,速速选出两个人来。送信回太原,而剩下的人,则随我去找李博智,咱们要和他们商量一下才行,毕竟以前商量好的说辞,现在不管用了。”

    领头的侍卫大感为难,他直觉地就感觉到李博文说的话有很大的风险,可他只不过是一个仆人,说好听点儿是侍卫,其实也就是身材壮实些的仆人罢了,没法不听小主人的话。

    挑了两个侍卫回太原报信儿,剩下的人则跟着李博文又回到了大路上,从太原到长安的路不少,但李博文知道李博智肯定只会走大路的,所以只要等在路上,就一定能等到李博智。

    可是,李博文等了好久好久,却也没有等到李博智到来,他一口气连着派出好几个王府侍卫去打探,可王府侍卫们也都没有回来。

    李博文大急,这可真是奇哉怪也了,李博智为什么还不到,难不成他们已经过去了,我没有等到他们,这时候人家已经进了长安城,去面见太子殿下了?

    又耐着性子,等了好半天,就当李博文想要确定白等了,认为李博智已经进城之时,前面派出的王府侍卫们终于回来了,而且是一起回来的。

    一个王府侍卫奔到李博文的跟前,跳下马来,道:“小王爷,小人们看到靖德王府的卫队了,离此三十里。不过,小郡王不打算走了,他要找个地方休息,等明天天亮了才赶路,所以小王爷你要见他,得往回走三十里才成。”

    李博文奇道:“他们怎么走的这么慢?不应该如此啊,遇到这么紧急的事儿,他们没有理由磨磨蹭蹭的,比我晚一个时辰到长安是可以的,但晚了大半天,这个就不对了,路上全程才多长时间啊!”

    王府侍卫脸色有点尴尬,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听说小郡王是受了伤了,在出太原时被人给劫道了,他从马上掉了下去,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摔断了好几根,所以没法走的太快,不能象是咱们似的。”

    李博文顿时就愣住了,李博智在太原城外被劫的事他知道啊,就是他干的,按事先做好的计划做的事嘛,李博智从马上掉下去他也知道,就是他弄的呀,但李博智那一摔,竟然摔断了好几根骨头,就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了。

    虽然他们这两个堂兄弟,实际上是没有什么真感情的,可现在李博文要用到人家李博智了,那就不得不真正的关心一些了。

    李博文道:“怎到会这样,他现在在哪里呢,咱们快点儿过去看看。”立时他就急了。

    王府侍卫在前引路,李博文上了座骑,跟在后面,一路打马去找李博智,直到月上中天,他们才到了李博智休息的地方。

    这是一座大镇子,比白天李博文到的那座镇子大上十几倍,几乎都可以算得上是一座小城池了,镇子里面商家众多,光客栈就有七八家,李博智自然是住在最大的那家客栈里。

    虽然已经是大半夜了,可李博文却不敢耽误时间,叫店小二带路,他到了李博智住的客房外面,砰砰砰地敲门,敲门声之大,别说李博智肯定能听见了,整座客栈的人都能听见!

    李博智的房门没有打开,可旁边一间客房的门却打开了,一个年轻人的脑袋从房门里探了出来,看到李博文后,这年轻人惊喜地叫道:“是博文叔啊,你怎么来啦?”

    这个年轻人是一个子爵的儿子,和李博文是出了五服的亲戚,这已经算是远亲了,不过大家都在太原生活,所以平常还算是挺熟的。

    李博文咦了声,道:“你就住在李博智的旁边啊,靠得这么近!”

    就算是亲戚也分远近亲疏的,子爵之子当然要比郡王的孙子身份低了,纨绔子弟们很在乎这种身份的,所以李博智平常也没对这个子爵的儿子有多好,可今晚为什么两个人住得这么近啊?

    这子爵之子名叫李秣封,这么晚了他竟然没有脱衣服睡觉,而是全身上下穿得整整齐齐的,听了李博文的问话,李秣封连忙笑道:“回博文叔的话,因为博智叔不是受伤了么,所以小侄离得近些,也好方便照顾博智叔,毕竟让小侄来照顾,总比卫士们粗手大脚的照顾要细心些。”

    李博文哦了声,心想:“这小子很会拍马屁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这时,屋子里传出来了李博智的声音,颇有些有气无力,李秣封说道:“博智叔,博文叔来看你了,我们进来了啊!”

    听到屋里嗯了声,李秣封把门轻轻推开,和李博文一起进了屋子,李秣封又把桌上的灯给点着了,然后便乖乖地站到一边,可当李博文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又连忙道:“小侄给两位叔叔倒茶去。”说着便出去了,还把屋门给带上了。

    李博文抢步到了床边,借着灯光看向李博智,就见李博智脸色苍白,这一看就是身受重伤啊,他急道:“兄弟,你怎么这样了,我记得你从马背上掉下来的时候,地上都是草啊,不应该能摔伤,还摔成了这样啊!”

    李博智更是很惊奇地看着李博文,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今天你的侍卫往后跑来见我,我就知道没好事,可却没想到你会来,咱俩要是见了面,那祖父的计划就没法实施了,这可是要坏大事的啊!”

    说完这话,李博智忽然发现,李博文的脑袋上有一个大包,这包相当不小,而且还有点儿发紫,他更是惊奇地道:“你头上的大包是怎么回事?”

    李博文颇有尴尬地道:“我,我也碰上事儿了,估计原定计划,没法再执行下去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六章 分道扬镳

    李博文说完了之后,看着李博智,又道:“兄弟,这回你得拉哥哥一把啊,要不然哥哥这条命不是交待在长安,就是得交待在太原!”

    李博智这个时候却耍起了滑头,他道:“哥哥,你看兄弟我都这样了,就算是你拉我,我都没法从床上起来,骨头断了啊,我都这样儿了,还怎么能拉哥哥你呢!”

    李博文心中暗骂一声,不过他现在有事要求着李博智,所以虽然很想把李博智的骨头再打断几根,可却也只能脸上挤出笑脸,现在得罪不起人家啊。

    李博文干笑两声,道:“兄弟,实不相瞒,那个燕王杨泽怕是看穿了咱们两家的计策,所以派人半路上截住了我,还对我进行了侮辱……”

    听了这个话,没等李博文说完呢,李博智就兴奋起来,竟然眼睛一亮,道:“杨泽怎么侮辱你了,没想到他竟然喜欢男人啊,具体过程是怎样的,快说来听听!”

    李博文顿时就感到脑袋更疼了,他摸了摸脑门上的大包,道:“兄弟,切莫说笑,并非是你说的那种侮辱。”

    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不过却加入了不少自己的想象,经过当中加入想象,这种叙述事情的方法,可就让人真假难辨了。

    李博文为了达到目地,他故意把事情说成是杨泽看穿了两个老王爷的计策,什么两边下注,不管哪家赢,都能保住另一家的做法,已然被杨泽看穿,而且杨泽已然决定反击了,杨泽根本就不稀罕太原的大小两个老王爷,还有一批爵爷投靠。

    而且,李博文还说那个刑部侍郎王配伦,对自己是多么的粗暴。让人按着自己的脑袋,给他磕头。

    他把自己说得可怜无比,然后话头一转,重点说因为他无官无爵,所以才会被王配伦看不起,所以现在要想让计划能继续执行下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太原的老王爷,也就是他的祖父诚亲王,亲自来见杨泽。并且表示投靠。

    李博智听了之后,想了半天,道:“你祖父不可能来长安的吧,其实在太原等着也成,可既然要投靠的话,不主动点儿,反而要等燕王到了太原之后,再去投靠,这个怕就是更难让燕王答应了。说不定还会再侮辱你一次。”

    “所以,这个不行啊,原定计划必须得改了。”李博文道。

    “那你想要改成什么样?”

    李博文早就想好该怎么办了,他道:“就说我和你一起来的。因为保护信使受了伤,所以咱俩这不都受伤了么,太子殿下看了咱俩的模样,应该会相信的。”

    李博智大感为难。临时改变计划他可不敢作主,他道:“这个要先派人回去问问祖父吧,不但你祖父要答应。我的祖父也要答应才行啊,咱们两个私下做决定,这个不妥吧!”

    李博文忙道:“我已经派人回太原去了,等祖父们做决定。不过,什么事情也不能都等着祖父们决定,我们自己也还是要有担代,毕竟以后我们也要为前途拼一下的呀,不能总是靠着祖父。”

    李博智想了好半天,他不敢作主,只好道:“可要是你跟着我一起去见了太子,然后祖父那边的决定下来了,却是还让你去投靠燕王,那该怎么办?”

    这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因为李博智认为投靠这种事,只能做一回,投靠了太子,那就是和燕王作主,没有第二种情况,可李博文马上就让他知道,还是可以有第二种情况的。

    李博文道:“没关系啊,如果祖父们的决定和先前的一样,还是让我去投靠燕王,那么我就去投靠燕王好了,对燕王说我是去太子那里当细作的,探听到了不少内幕消息,比如说太子殿下要对付燕王,想要扣燕王的粮草什么的。”

    “那,那不就把太子给得罪大了么!”李博智大感震惊,他怎么猜也猜不出李博文会这么想。

    李博文嘿嘿干笑两声,道:“如果祖父们还要我投靠燕王,那本身就是和太子撕破脸了,得罪的大小程度,还有什么关系呢!”

    李博智脸上的表情仍旧很是震惊,象是第一次看到李博文似的,刚刚认识这种堂兄一般,他喃喃地道:“可是,怎么能先主动去投靠,然后再反悔呢,这,这这,哥哥,如此一来,节操何在?”

    “节操?”李博文叹了口气,摇头道:“节操何物,为兄不知啊!”

    李博智没话说了,可表情很不自然,他道:“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要怎么做,但这事不是小事啊,小弟我还是要报告给祖父的,光你一个人派人回去是不行的。”

    “那就随兄弟你的意思。”李博文起身告辞,出了李博智的屋子。

    对于李博文来讲,他早就受够了祖父们的决定,他不想再当窝囊废了,他要好好的打造自己,创造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至于节操什么的,就算了吧,节操那东西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客店里没有房间了,李博文便和王府侍卫们坐在大堂里,不能躺着,那就坐着打瞌睡,既然都想做大事了,这点小难受还不能忍耐么。

    李博智躺在床上,忍着断骨处的疼痛,他想了一会儿,便冲着房间那边喊了声,外面的立即便有人答应了,屋门一开,李秣封从外面探进头来,问道:“博智叔,你有什么事儿,侄儿就在外面呢!”

    李秣封很会拍马屁,他见李博文来了,便知道肯定是要有大事发生,所以特地等在门外,只要李博智一叫人,他就第一个出现,这样也好给小郡王留一个好印象。

    李博智叫他进屋,道:“我要给祖父写封信,你把文房四宝准备好,然后扶我起来。”

    李秣封答应一声,连忙把文房四宝在桌子上摆好,然后便去扶李博智,可李博智刚一坐起来,便连声呼痛。李秣封只好把他又给放下去了。

    李秣封问道:“博智叔,你要写什么,如果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小侄代劳也成,博智叔你只要说就成了,等小侄写完,你签名就好。”

    李博智稍微犹豫了一下,感觉这事没啥值得保密的了,李博文都来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瞒也瞒不住,反正自己也写不了,那干脆就让李秣封帮忙写就成了,他便道:“好,那我说,你记录,但今天记录之事,不得外传,否则就算咱们是亲戚。那也休怪叔叔我无情了。”

    李秣封忙道:“博智说得哪里话来,小侄的嘴巴向来是最严的。”他坐到了桌子旁边,提起笔,看向李博智。等着他说话。

    李博智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便把书信的内容说了出来,其实很简单。就是说李博文被刑部侍郎王配伦给侮辱了,现在李博文跑到了他这里,然后问靖德郡王。李博文要不要和自己一起走,一起去见太子殿下,或者还是按着原定计进行,云云。

    从字面上看,如果不知内情,那么还算看不出来什么,但李秣封这么会做人,自然是消息灵通,而且还擅长脑补之人,联系现在的朝局,他立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李秣封写字的手都哆嗦了,一边写,一边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两位老王爷是想两边下注啊,只是可惜,燕王根本就不要诚亲王去投靠,那么现在就只能只支持太子一派了。”

    无论是诚亲王还是靖德郡王,他们都不会把计划告诉给太原的大小爵爷的,大小爵爷们只需要跟着他们做事就行了,两个老王爷既不需要他们的建议,也不打算和他们共商大计,所以大小爵爷都不知道两边下注的事,自然他们的子弟也都不知道了。

    可这封信写完,李秣封就猜出来了,原来两个老王爷打的是这种主意,但现在却只能一方下注了,只能投靠太子李重九了。

    李秣封并不认为太子李重九能获得胜利,他反而觉得燕王获胜的机会更大一些,只不过他人微言轻,根本就没有资格提出什么意见,他也没有这个胆量。

    把书信放进了信封里,李秣封故作镇定的问道:“博智叔,小侄该让谁回去送信?”

    李博智却道:“你还没把信给我呢,我还要签名呢,这么急着把信装起来干什么,快拿来我看。”

    李秣封瞬间额头上就现出汗珠了,他还是不够镇定啊,无法做到象没事儿人一样,还是紧张了起来,连签名的事都忘了做了,赶紧把书信拿出来,递给了李博智。

    李博智用笔在信尾签了名,还画了个暗号,这个暗号很复杂,是靖德郡王发明的,专门用来写秘信用的,签名画押之后,李博智才道:“派两名我府里的侍卫就成了,今晚就把信送出,吩咐他们早早把回信带回来。”

    李秣封连忙答应,拿着信出去了,叫起两个郡王府的侍卫,让他们带走了书信。办完了事后,李秣封回了自己的屋子,心中焦急,他感觉太原的王侯们要想保住身家性命,要么不站队,要么就要站到强者的一队里,可这次下注行动,他认为老王爷押错宝了,他认为燕王才会笑到最后,才会是胜利者。

    李秣封心想:“可惜我什么都不是,而我的父亲也并不是一个受重视的人,只是一个子爵罢了,可我却不想加入失败者的一方,我该怎么自保呢?”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当他想要转换阵营时,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李秣封十分的焦虑,却在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第二天一早,李博智便叫人抬着他从客房里出来,混乱吃了点粥,便上了一辆大号的马车,带着卫队上路了,他并没有邀请李博文一起走。

    李博文心中有气,认为这个堂弟太不够意思了,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枉自己以前对他那么好,这回可算是看清楚人心了。不过,他想了半晌,却发现以前对这个堂弟也没有多好,好事一件想不起来了,只好作罢,但对于李博智没有叫他的事,仍旧耿耿于怀。

    诚亲王府的侍卫来问他,要不要跟着一起走?

    李博文一咬牙,把王府侍卫们都叫了过来,压低声音道:“他们走的慢,咱们却是耽误不起时间的,不如咱们跑到前面去,先他们一步见着太子殿下,由我向太子殿下说明咱们此次来长安的目地,拥立之功便会在我们这里了,太子殿下必定先入为主,再见着李博智就不会对他有多好了。”

    王府侍卫们听了这个主意,全都没有吱声,都感觉这年头兄弟之情,也实在是太不值钱了,这还没开始办正事呢,就已经互相算计了,但他们是诚亲王府的人,这时候无论如何也得支持李博文啊,这是屁股决定脑袋的事!

    李博文见侍卫们都没啥反对意见,他立即叫来了店伙计,扔出几贯铜钱,店小二喜笑颜开之余,自然就把怎么抄近道告诉了李博文。于是乎,李博文带着他的几十个王府侍卫,抄小道往长安城奔去。

    李博智带着队伍走了好一阵子,他这才隔着车帘,问道:“李博文呢,他有没有跟上来?”

    外面离得马车最近的人便是李秣封,他心事重重,昨天晚上又没有睡好,正处在游离状态,到李博智问话,他便往后面看了眼,没有看到李博文,他便随口答道:“博文叔没有跟上来,估计他还留在镇上呢吧,要不要小侄回去问他一声,让他跟咱们一起走?”

    李博智哼了声,道:“不用叫,他要是想跟上来,就算是再没有面子,也一样会跟上来的,不要面子这可是他的家传绝学。”

    李秣封干笑几声,心想:“不要面子,这应该是咱们太原所有皇族的家传绝学吧!”

    且说,李博文带着王府侍卫一路狂奔,还不到一个时辰,竟然就进入了长安城,进城之后想要再狂奔那就是找死了,只能放慢马速,走到快中午时,才到了皇城的东边,不远处就是东宫的正门了。

    李博文下了马,挺起胸膛,大步到了东宫门口,对守门的御前侍卫说道:“某,诚亲王之孙李博文,从太原赶来,有事求见太子殿下,还望各位将军帮忙通禀一声。”

    守门的御前侍卫看了他几眼,然后目光一起停留在了李博文的额头上,虽然李博文是带着帽子的,可他额头上一片青肿,那可是极为明显的,此时那个大包已消肿了,可大包没了,青肿却更加严重了,搞得李博文整个额头都是青紫色,连相貌都有一种扭曲的感觉。

    “诚亲王的孙子,那是小王爷了,有何凭证?”御前侍卫伸出手来,对着李博文晃了晃。(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七章 见面

    李博文见御前侍卫伸出手来,便从怀里取出诚亲王给他写的告身,上面有诚亲王的大印,他把告身文书递了过去,可却见御前侍卫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了。

    后面又过来几个御前侍卫,领头的那个打开告身文书,看了两眼,便斜眼看着李博文,问道:“就这么一个凭证,没别的了?”

    李博文顿时明白了,人家这是在索要门包呢,要想让这些御前侍卫进去通禀,那不给人家点辛苦跑腿儿钱,那他们必定会拖拖拉拉的,耽误自己的时间,他可没有多少时间呀,李博智过不了多久,也要到这里了。

    立即从怀里掏出一袋铜钱,李博文把钱袋塞到了御前侍卫的手里,陪着笑脸道:“还有这个,给兄弟们买杯酒吃。”

    “还有么,这就这点凭证?我们这里人可多着呢!”领头的御前侍卫掂了掂钱袋,摸出来是铜钱,却嫌这钱太少了,铜钱又不是金子,这么一小袋能买啥啊,不够喝一顿酒的,可不真只是买“杯”酒呢么。

    李博文忙道:“某来的匆忙,却是没有来得及备下太多的礼物……”他回过头,冲着身后的王府侍卫一挥手,王府侍卫立即便过来了,手里捧着一只一尺见方的木盒子。

    王府侍卫到了近前,啪地把木盒子的盖子打开了,里面金光闪闪,竟然是一块金砖,怕是得有十来斤重!

    御前侍卫们立即就傻眼了,他们可没有想过敲个门包而已,竟然能敲出这么大一块金砖来,这也太夸张了吧!

    李博文此时心疼着呢,从太原出发时,诚亲王让他投靠杨泽,当然要准备一批金子,让他贿赂杨泽的手下。搞好关系嘛,光这样的金砖就有十几块之多,可李博文却都没有用上,现在却又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为了能赶紧过了御前侍卫这一关,他只好动用金砖了。

    一个御前侍卫扑了上来,抢过木盒,仔仔细细地看着金砖,他道:“真的,这是真金啊!”

    御前侍卫全都围了过来。他们看着金砖,几乎都快激动得哭了,自从新朝建立以来,他们就什么油水都没有了,御前侍卫被人瞧不起啊,被杨泽的手下瞧不起,今天总算来了个外地的藩王,还是一个超级冤大头,竟然门包送金砖。那必须要为他通禀啊,要不然都对不起这么大块的金砖。

    收好木盒,御前侍卫们的表情大变,竟然把李博文请进了东宫门里的侍卫房。而领头的侍卫则飞跑着亲自去送信,告诉李重九,太原有亲戚来了。

    李博文坐在侍卫房里,手捧着茶杯。看着御前侍卫们那殷勤的笑脸,他心想:“看来还是钱管用啊,这回我算是懂了。什么皇家威严,要想进这道宫门,只要砸出去的金子够多,那就一定能进得去,以后我要再想办什么事,也不必费脑筋了,直接金砖砸出去就可以了,这世上的事没什么难办的。”

    没等多一会儿,就听侍卫房外面有人说道:“哪位是太原来的小王爷?”

    李博文立即站起身来,放下茶杯,快步迎了出去,就见门外走来一个还算是长相威猛的中年人,没穿官服,穿的是一身极为华丽的胡服,看样子是个大贵族的模样。

    他心想:“这个肯定不是太子,那该是谁?嗯,一定是吴有仁了,除了他之外,东宫里应该也不会有别人了。”

    “某,太原诚亲王府李博文,见过吴大人!”李博文上前,双手抱拳,冲着这个中年人便拜了下去,弯腰行了个礼。

    这个中年人啊了声,看样子很感意外,他道:“我不是吴大人,我姓杜,是太子殿下的新兵队长,你叫我杜大下巴就成了,听着亲切。”

    原来,来的这个人是杜大下巴,不是吴有仁,他今天是穿着军服进东宫的,但因为穿了好几天了,一直都没有洗过,军服都有了馊味儿了,李重九为了拉拢他,便送了他一身衣服,是李重九穿旧了的,杜大下巴便换上了,结果还被李博文给误认了。

    “原来是杜队长,某认错人了,杜队长莫怪。”李博文连忙道歉。

    杜大下巴却笑道:“我哪有吴大人那么老,我还年轻得很哩,今年刚刚十八,嗯,明年还是十八。”

    李博文心想:“十八?说你三十八都有人信,必信!”他笑道:“是是,杜队长相貌堂堂,实为伟丈夫是也!”

    杜大下巴听着挺高兴,他这几天能进出东宫了,因为李重九向李晏求来了金乌军的编制,所以他现在算是新军的郎将了,不过,他还是觉得别人叫他队长舒服些,郎将可以管上千人,可队长却不一样了,队可以无限大啊,比如说军队,谁能说军队到底有多大,所以还是叫他队长好,他听着舒服!

    “小王爷不必这么客气,随我来吧,咱们进去见太子殿下。”杜大下巴看了看李博文,太原的那两个老王爷终于派人来了,不过,派来的这个小王爷怎么一脸的衰相,脑门上乌青一片,不会是刚刚被人给打了吧?

    杜大下巴领着李博文进了大殿,此时李重九已经穿戴整齐,坐到了大殿之上,这里是银安殿,除了规模比太极殿小一些,规格降一级,其它的摆设什么的,都是差不多的。

    李重九的正位之侧,摆着一只雕花红木墩,吴有仁就坐在木墩上,李重九和吴有仁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从殿外进来的李博文。

    李博文总算是松了口气,他终于是抢先见到了太子殿下,只要再给他一刻钟的时间,和太子殿下述说一番,那就算是李博智进了宫,那也不会动摇他在太子殿下心中的位置了。

    双膝跪倒,李博文确定这次肯定不会认错人了,他大声说道:“臣李博文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金安!”说罢,磕了三个头,没敢磕实。怕疼,但也算是礼数到位了。

    上面的李重九大喜,他看着下面的李博文,心里那份喜悦就不用提了,太原的支持终于到了,他盼星星盼月亮似地等着,终于把支持给等到了。

    李重九站起身来,走到了李博文的跟前,把李博文给扶了起来,笑道:“你是诚亲王的孙子?嗯。果然是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臣子啊,孤见到了你,就等于是见到了诚亲王……”

    当李博文抬起头来时,李重九顿时就说不下去了,离得这么近,李博文那青肿的额头,他看得一清二楚!

    李重九心想:“不对啊,难不成是他刚才磕头太用力了,把额头给磕青了?可他明明刚才没有磕响头啊。那这脑门儿是怎么回事?”

    吴有仁也站了起来,跟在李重九的身后,他也看到李博文的狼狈相了,但吴有仁的反应要比李重九快多了。立时就知道李博文这是受伤了。

    吴有仁问道:“小王爷,你的额头是怎么了,可是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李重九轻轻啊了声,心想:“不会是在来的路上。被杨泽派人给劫了吧,那这说明太原派来的卫队,战斗力不行啊。连领头的小王爷都受了伤,那整支卫队还有能不能保护我了啊,难不成杨泽是想通过打太原卫队一顿,暗示我找谁都不行?”

    李博文满脸都是受了委屈的模样,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本来就是受了不少的委屈,所以这副模样倒也不用假装。

    李博文又要跪下,哽咽着说道:“臣请太子殿下为臣作主,臣在来的路上,被刑部侍郎给侮辱了……”

    李重九连忙让他坐下说话,就坐在吴有仁的身边,他见李博文这个样子,肯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他急于知道,毕竟太原派来的卫队,可是保护他安全的啊!

    李博文把在路上早就想好的话说了出来,除了他被刑部侍郎王配伦修理那一段之外,几乎再没有什么真话了,可因为他的脑门青肿,说话时又哭哭泣泣的,所以还真是能骗过观众的,李重九和吴有仁竟然都相信了。

    李博文说他和李博智被诚亲王和靖德郡王派了出来,带了几百人的太原卫队,前来保护李重九去太原,李博智是跟着大队出发的,而他是带着几十个王府侍卫,做为先锋,在前面探路。

    这个李重九和吴有仁倒是都信了,大队人马出行,当然要有探路的,何况现在朝中还有敌对势力,所以小心些没有错。

    李博文又说他快走到长安城时,却在半路上被人叫去了,说是刑部侍郎王配伦要见他,他只是一个无官无爵的空头小王爷,哪能不去见刑部的实权侍郎呢,结果没想到王配伦给他下了个圈套,给他好一顿侮辱,而证据就是他脑门上的青肿,这个可是实实在在的证据,不能不信。

    李重九和吴有仁又信了,而且两人都沉默了,看来杨泽这是出手了,派出爪牙来修理太原的王侯,这是给王侯们一个警告啊!

    李博文又说他受了侮辱之后,只好带着人去找李博智,结果发现李博智也受了伤,是骨头被人打断了,听说是强盗,是一大群穿着黑衣服,还蒙着脸的强盗给打伤的,他们休息了一晚之后,今天还是由他打前站,先来见太子殿下,等一会儿李博智就能来到。

    他可没说黑衣人袭击李博智的时间和地点,只是一带而过,说的比较含糊,可李重九和吴有仁的注意力却都在是不是杨泽派的人上,太细节的方面,他们根本没注意到。

    听完之后,李重九看了看吴有仁,道:“吴兄,这事你怎么看?”

    吴有仁想了想,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式,道:“殿下,臣以为杨泽出征在即,应该就是明天出发,他要去边关的话,势必要先到太原,而太原的两位王爷却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所以杨泽急了,想用这种方法,对两位王爷提出警告,让两位王爷不得帮助太子殿下啊!”

    李重九点了点头,他又看向李博文,问道:“两位老王爷身体可好,他们对杨泽这个乱臣贼子是很痛恨的,对吧?”

    李博文忙道:“谢太子殿下关心,两位王爷身体都不错,他们对杨泽恨之入骨,所以下定决心,要帮着太子殿下,如果杨泽敢有异心,我太原数十万军民,誓与此贼血战到底。”

    李重九转头又对吴有仁说道:“吴兄,你看此事该如何应对?”

    在说话的这短短时间里,吴有仁已经想好了主意,他道:“回殿下的话,臣以为,此时我们不能以不变应万变,因为这时候谁先到达太原,那谁才能占据上风!”

    “我们要先到太原?杨泽可是明天就出发的。”李重九犹豫了一下,又道:“不过,杨泽带着的是大军,他们的速度不会很快,我们人少,应该可以赶到他前面。”

    李博文这时急于想要表现自己,因为他估计,李博智应该是马上就要到了,再不表现自己,那可就没有机会了。

    李博文道:“太子殿下,可燕王却会派出先锋的,先锋必定是精锐,所以就算是杨泽带着大队人马走不快,可先锋却是非常快的,臣带来的卫士本已人困马乏,要是和燕王的先锋比速度,怕是比不过他们啊!”

    李重九大感有理,他连忙问吴有仁道:“吴兄,确是这么回事,咱们和杨泽比速度,确实比不过他们啊,那怎么办?”

    不提先锋也就罢了,一提先锋,这不就等于铁定没有杨泽的先锋快么。

    吴有仁却嘿嘿两声,道:“那咱们今晚就出发,可以让小王爷先回去,骑上最快的马,马不停蹄,抄近道返回太原,回了太原之后,只需要让两位王爷派人送些酒肉出来,半路上拦住杨泽的先锋,说是为犒劳先锋,努力拖延时间,那不就能为咱们争取时间了么,只要太子殿下你能比杨泽早进城一刻,就足够了,到时把城门一关,以大军不可进城扰民为由,让杨泽带兵直接奔赴边关,这事也就尘埃落地了。”

    李重九一拍大腿,道:“不错,只要他去了边关,粮草都在孤的手里,那还不是想怎么搓他,就怎么搓么!”

    吴有仁看向李博文,道:“那就请小王爷你穿上太子殿下的衣服,假扮太子殿下的模样,今晚便赶回太原,如何?”

    一边听着的杜大下巴看了眼李博文,心想:“这是想让这个小王爷当替身,为太子挡箭啊,这个小王爷还真够倒霉的。”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说道:“殿下,外面又来了一位小王爷!”(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八章 必先使其疯狂

    李博文听说又来了一个小王爷,他立即说道:“太子殿下,外面来的那位小王爷,必是臣的堂弟,臣愿意引他进来,拜见小王爷,他身上有伤,怕是得被抬进来。”

    李重九听了,看向吴有仁,对于这种来投靠的王爵之孙,他想是不是要表示一下重视,不管怎么样,那个李博智可是因为他受的伤,再怎么着,他这个当太子的,也得表示一下关心嘛,出去迎接一下,是最惠而不费的举动了。

    可吴有仁却冲他摇了摇头,李博智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王孙,而李重九却是太子,太子是君,王孙是臣,如果李重九对一个王孙就要亲自出迎了,那等见着诚亲王或者靖德郡王该怎么办,出迎三十里?

    开什么玩笑,那也太掉价了!

    所以吴有仁暗示李重九不要出迎,否则以后没法再接受新的投靠者了。

    李重九只好坐着不动,没有起身,他冲着李博文道:“好,那就由博文你替孤出去迎一迎博智吧!”从辈份上讲,他可比李博文的辈份高,所以叫个名字也算是亲切了。

    李博文连忙答应一声,出了大殿,去迎接李博智了。吴有仁冲着杜大下巴打了个眼色,杜大下巴立即跟了出去,跟上了李博文。

    杜大下巴心想:“现在是真把我当成是心腹了啊,连监督人的活儿都交给我干了。”

    东宫的大门外。李博智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了,他强忍着疼痛,尽可能的站直身子,等着御前侍卫们去通禀,他也塞给了御前侍卫一大笔钱,不过,他用的不是金砖,而是成袋的金瓜子。有好几袋子之多,要不然御前侍卫非得让他在东宫的门外,晾上一个时辰不可,哪可能这么快的就替他禀报。

    李博智此时心里头焦急无比,他可是看到外面等着的那些诚亲王府的侍卫了,他没想到李博文竟然能抢先一步到达东宫,这下子可糟了,谁知李博文会和太子说什么,万一说出不利于此次行动的话来,那可是坏大事了。

    李博智和李博文不一样。虽然他也是一个热血青年,但因为在临来的时候,做了一件愚蠢至极的事,还被打断好几根骨头,所以他现在可是做什么都小心翼翼了,他只是想按着原定计划,把祖父交待下来的事办好,实在不想出什么意外。

    至于李博文会怎么样,受没受侮辱。那是李博文的事,关他屁事啊!可计划没有变化快,哪成想李博文竟然先到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正等得焦急。就见东宫的大门里走出两人,一前一后,前面的人他当然认得,便是李博文了。后面的一人不认得,长相凶恶,衣着华丽。却不知是谁。

    李博智立即发挥他博大的聪明才智,猜了一下,后面那人应该就是吴有仁吧,听说吴有仁可是太子的心腹,得好好巴结才行。

    李博智不理李博文,他一瘸一拐地上前,对着杜大下巴拱手行礼,道:“某,靖德郡王之孙李博智,见过吴大人!”

    杜大下巴嘿了声,怎么都把他给认错了,难不成他长得很象是屯田员外郎吗?他笑着把自己的身份说了。

    李博智当然不好意思了一下,他以前都没听说过杜有井这人,当然虽然杜大下巴很亲切地说可以管他叫杜大下巴,但他也是不敢叫的。

    杜大下巴侧过了身,往旁边走了几步,示意你们兄弟谈话,我不听。这回李博智没法了,只好面对李博文了,再怎么厌恶他这个堂兄,可也得说话了。

    李博文上前,把李博智拉远了几步,小声道:“我已经见着太子殿下了,就按事先和你说的,把事情和太子殿下说了,怎么样,这次帮不帮哥哥一把?”

    李博智只感满嘴的苦涩,他极为不满,压低声音道:“你这么做,说不定是要坏了祖父们的大事的,我可不敢和你一伙儿!”

    李博文嘿嘿冷笑了几声,道:“那你就去和太子殿下说实话啊,你现在就进去说吧!”

    李博智对他怒目而视,他要是能说,那是肯定要说的,但却不能说啊,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认为李博文会把祖父们的大事给破坏了,说不定会引来灭顶之灾,可此时却也没办法了,他没法拆穿李博文啊!

    他要是拆穿了李博文,那事情就会更糟糕,他认为李博文是坑祖父呢,要是他在太子的跟前说了实话,那不等于也坑了祖父么,说祖父们是想两头下注,他傻呀,说这种话!

    李博文看了李博智的脸色,心中愉快之极,怎么样,自己这个堂弟终于吃瘪了吧,他还是不如自己。

    颇有些得意洋洋,李博文道:“太子殿下极为信任我,还交给了我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化妆成他的样子,疾速赶回太原,赶在燕王的先锋到达之前进城。我知道这个任务很危险,但是富贵险中求,不为太子殿下冒上些风险,那怎么获得太子殿下的信任呢?”

    李博智哼了声,道:“你我出身皇族,要什么富贵,已经到顶了,你还想再怎么个富贵法儿,难道你还想着……哼。”

    他有心想说:“你以后极有可能继承王位的,亲王还要想再更加富贵,那岂不是就要当太子,当皇帝了么,这种事情就凭你也敢想,我都没敢。”

    把事情说清楚了,李博文这才道:“那咱们就进去拜见太子吧,由为兄领路。”

    李博智无可奈何,只好跟着他往东宫里面走,他现在伤处又痛,心情又差,真是有种现在躺地上,让人抬他进去的念头,可惜,他不敢,就算伤处再疼,他也只能一步一步地往里面蹭。

    杜大下巴虽然走开了,但其实走得并不太远,他的耳朵可是相当好使的,身为市井大侠出身的人物。要是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估计早就在某个小胡同里,被人用板砖给拍死了,哪还能活到现在,大侠之路早在多少年前就结束了。

    李博文和李博智两个人嘀嘀咕咕的,杜大下巴虽然没有听个完全,可也听到了不少,尤其是说到李博文想要装成太子李重九的模样,先跑回太原的话。他更是听到了。

    杜大下巴心中冷笑,就想凭这点小招术,便想坑太尉一把,未够有些太一厢情愿了,但他什么表情都没露出来,假装没听见,只是想着怎么把这个消息送去给杨泽。

    他们三个进了东宫,见了李重九,也没什么新鲜花样儿。李博智一通表忠心,而李重九则是一通嘉奖,对于靖德郡王的忠心,给予了高度的赞扬。然后李重九便把要派李博文先回去的事,对李博智说了。

    李博智都快哭了,看来祖父们的计划,还真是被李博文给破坏了啊。非把好事给搅和成坏事不可。

    李博智道:“只可惜臣身上受了伤,不能为太子殿下效力,要不然臣真想替堂兄回太原。为太子殿下犬马之劳。”

    李重九笑道:“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也足够好了。”

    吴有仁在一旁并没有插话,他感觉李博智的表情不对,有心想问问,但转念一想,估计是这两个兄弟都想在太子殿下的面前表现,现在李博文表现成功了,所以李博智很沮丧吧?不过,这能怪谁呢,谁让李博智断了骨头呢!

    李博文站起身来,道:“太子殿下,臣想立即就动身,赶回太原去,早回去一刻都是好的,还请太子殿下指派一人,随臣一起回太原,以确保此事必成!”

    李重九很是高兴,看来还是自己家族的人最忠心,办事最给力啊,看看,这才多一会儿的功夫,李博文就想要赶回太原了,这可是才到长安啊!他看向吴有仁,示意吴有仁说个章程出来。

    吴有仁得到暗示,便道:“那便由杜将军随小王爷一同回太原吧,路上也有个照应,你们先行出发,我们明天一早就动身,由本官陪着太子殿下去太原,不会比你们晚到多久的。”

    他们也实在没有别的心腹可派,虽然新军招来了一百人,可这不是才招来么,还算不上是心腹,挫子里面拔大个,那也就是杜大下巴了。

    再者,吴有仁也实在舍不得派出他自己家的人了,别忘了他先前派出的两个信使,一个死了,一个吓得半死,他可不想再让自己家的人受损失了,虽然信使的事大家都故意忽略,没怎么太提,可要是让吴有仁再派家人,那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了。

    杜大下巴差点儿没乐出声来,竟然让他跟着李博文去太原,那李重九的计划要是能成功,太阳不就得从西边出来了么。

    这时候,杜大下巴才真实地感觉到杨泽的手段,给李重九送来一堆的新兵,这不等于直接把李重九给推到坑里了么,还是一个爬不上来的大坑。

    杜大下巴立即答应,便和李博文一起出了东宫,他带上了十来个大侠新兵,与李博文的王府侍卫出发,一人双马,离开了长安城,此时天色已晚,正好赶在关城门之前出了长安。

    杜大下巴故意落在队伍的后面,他叫过了一名大侠,把事情悄悄地说了,大侠离队而去,去见杨泽了,而此时的李博文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甚至都没察觉队伍后头少了一个人。

    这队人马狂奔而去,太原离长安不算近,但如果不顾马力的狂奔,累死了马也不在乎,那只需两三天的时间,就能奔回太原,当然就算到达了,马是肯定要累死的,人估计也差不多了,但这时候谁在乎。

    就在他们奔在半路上时,那个派出去的大侠追上来了,他离开的时候骑的是一匹普通战马,回来时却骑了一匹大宛名驹,却没有带备用的马。

    大侠找到了杜大下巴,低声道:“杜大哥,太尉的意思是,随他们折腾,还要你尽力配合。”

    杜大下巴奇道:“太尉就说了这一句?”

    “两句,还有一句是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大侠笑道。

    他们这时候是奔在队尾,杜大下巴看向了前面的李博文,呵呵了两声。他又看了眼大侠的座骑,说道:“你骑的可是好马啊,是西域的名马吧,我看太尉的亲兵都骑这样的马,但这马短程还行,跑得飞快,要不然你也不能追上我们,可长途奔驰,却是没什么长劲,小心累死了它,那就太可惜了。”

    “这马是付将军给我的,说累死了无所谓!”大侠相当地得意,能把大宛名驹累死还不心疼的人,从古至令能有几人,他就是其中之一啊,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马。

    前面的李博文还在狂奔,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少了一人,那一人又回来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只是想着早点回到太原。

    一口气奔出了足足两百里,他们所有人的座骑全都挺不住了,马速越来越慢,战马也都开始吐白沫了,而骑士的双腿也受不了,李博文更是感到双腿内侧巨痛,估计都被磨破皮了。

    李博文冲后面叫道:“休息一下,喝点水,换了马再走。”喊罢,他第一个勒住战马,从马鞍上跳了下来,可身子一晃,便即摔倒在地。

    原来,他的双腿内侧真的磨破了皮,如果还要接着骑,那非得发炎不可,可他却满不在乎,从地上爬起来,坐到路边,大口大口的喘气,只不过休息了一刻钟,便又起身,督促众人上马,接着狂奔!

    路上倒是没有任何意外,除了战马大批被累倒之外,人倒还真没有什么事,甚至两天的时间都没到,他们就望见太原的城墙了。

    当太原的城墙就在眼前时,李博文激动得都要落泪了,他只感自己这一辈子,头一回用自己的意愿做成了一件大事,而且如果这次大事做成了,那么相信他会成为家族的功臣,自己不但能继承王位,还能青史留名,大方帝国的史书上,必定会有他的名字,战胜大魔头燕王,他就是首功!

    杜大下巴也看到了太原的城墙,他心想:“我地个娘啊,终于到了,要是再不到,我估计我就得交待在路上了,这也太锻炼人了。行了,到了太原,我也算是完成了太尉交给我的任务,只看后续太尉怎么办了,反正这关键的一环,我算是完成了。”

    他忍不住看向李博文,还有那一大群王府侍卫的背影,作死作死,就是说他们呢吧?嗯,这群人可以改名字了,以后就叫他们“赶死队”好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九章 那就做吧

    一行人进入了太原城,太原的城门守兵见是李博文回来了,无不惊奇,看李博文的样子象是累极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直养尊处优的小王爷累成这个样子。

    李博文带着杜大下巴等人进了城,直接便去了诚亲王府,半路上他还派出了一个王府侍卫,去告知靖德郡王,王府侍卫别什么的话都不用对靖德郡王说,只需要告诉靖德郡王,说李博文回来了,就足矣,那靖德郡王必会来诚亲王府议事。

    进了诚亲王府,李博文让杜大下巴在偏厅等候,他自己先进去见祖父诚亲王,有些话他可没法当着杜大下巴的面说,现在的杜大下巴可是太子李重九的代表,而他原本是要去投靠燕王杨泽的。

    实际上,李博文还没等到进王府呢,诚亲王就知道消息了,自有其他的王府侍卫告知他,诚亲王大吃一惊,大孙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从行程上来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么快的,除非是事情办砸了,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这必定是出事了啊!

    诚亲王只感一阵眩晕,难道他这一支的皇族,也要象其他支一样,也要没落了吗?没落倒也不怕,至少性命还在,可就怕是灭顶之灾啊!

    不管怎么样,诚亲王还是老于世故的,他只是震惊了一下,便即恢复平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独孤女皇时代那么危险,他都挺过来了,他就不信新朝的危机他会挺不过去。

    诚亲王直接便去了书房,告诉王府里的管家,只要李博文一回来,立即带他来见自己。管家自然不敢怠慢,早早地便等到了门口。

    管家办事还是很靠谱儿的,他见李博文带回来了陌生人,便什么也不问,只是让仆人招待好杜大下巴一众人,他则带着李博文去见诚亲王。

    去书房的路上,管家问道:“小王爷,你怎地如此狼狈,可是事情没有办好,和你一起回来的那人。不象是燕王的人啊,燕王可不会这么快就让你回来的。”

    管家猜得极准,李博文也不打算隐瞒,他道:“是太子殿下的人,是一位将军,太子殿下招了批亲军,这人便是领头的。”

    管家大吃一惊,他是王府里的老人,对诚亲王忠心耿耿。诚亲王有什么事也不瞒着他,他听李博文这么说,惊道:“小王爷,你怎么会和太子殿下的人有了来往。难不成计划有变?哎呀,不要耽搁时间,快快去见王爷吧!”

    管家一着急,走的速度便快了些。可走出好远,却见李博文还是慢悠悠地走,他一看李博文走路的姿势。便明白了,这是骑马伤了大腿啊!

    他可不想等着李博文慢慢地走了,也没有扶李博文的想法,而是道:“小王爷,你快些走吧!”

    说着,管家跑了起来,跑向书房。他一到书房,也不敲门,直接进去,对诚亲王道:“王爷,出大事了,小王爷带回来的人是太子殿下的,听说还是新军的将军!”

    也不用说太多的话,只这一句话的信息量便够了。诚亲王听了,惊骇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年纪大了,冷丁受了这惊吓,只感头晕目眩,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

    管家连忙上前扶住了他,带着哭腔道:“王爷,您可不能出事啊,要是您出了事,咱们王府可就完了!”

    “什么完了,不要说这不吉利的话!”诚亲王斥责了管家一句,稳了稳心神,脑中念头急转,却仍旧搞不明白,自己的大孙什么时候这么有主意了,竟然敢私自擅改原定计划,这不是大孙平常的为人方式啊!

    只是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李博文便到了书房的门外,他道:“祖父,孙儿回来了,有大事要向祖父禀报。”

    “进来吧,你去长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快进来说清楚。”诚亲王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心情,又开始焦烦起来。

    李博文进了书房,先看了眼管家,然后便给诚亲王跪下了,道:“祖父,计划有变,孙儿没法去投靠燕王了,只能转投太子殿下,所幸太子殿下极为欣赏孙儿,还派了心腹跟着孙儿回了太原,那人就等在偏厅,随时可以招他进来。”

    管家微微叹了口气,松开扶着诚亲王的手,他出了书房,把门带上了,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靠近书房。

    诚亲王摆了摆手,道:“起来吧,坐下说话,如果遇到了事情,只是跪一跪就能解决问题,那就一直跪着好了,可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知道光靠下跪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李博文慢慢站起了身,道:“孙儿正是知道下跪无用,磕响头也无用,所以才没敢按着原定计划行事!”

    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虽然大致上是没错的,可细节方面却做了很多的修饰,听起来他是没有任何办法,所以才转投太子李重九的。

    在李博文说话的时候,诚亲王一言不发,直到李博文说完,他又想了半晌,然后才问道:“那个人确定就是刑部侍郎王配伦吗,你怎么能证明他就是王配伦本人?会不会是别人冒充的,有没有这种可能?他拿出什么凭证,证明他就是刑部侍郎了吗?”

    李博文顿时就愣住了,这点他可没有想到,而且在这两天时间里,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喃喃地道:“这个,他好象从头到尾也没有拿出凭证来,反而看了孙儿的凭证,但他有那么多的手下,这个应该没错吧,还能那个叫刘知玉的主薄……”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苍白了起来,他想起来了,那位陷害他的刘主薄也没有穿主薄的官服,而是穿的小吏的皂服,而那个刑部侍郎虽然穿的是官服,但既然能调动那么多的彪形大汉,那么弄身假官服。又是什么难事了!

    见大孙是这种表情,诚亲王叹了口气,但却没有再说什么,他道:“也许是祖父太过小心了吧,但这种事情以后要注意。那么你说一下,你见了太子殿下之后,还见了谁,见着吴有仁了吧?”

    李博文这回再不是信心十足了,他点头道:“是,孙儿见到了吴有仁。就是他让孙儿带着那位杜将军回来的,要见祖父。”

    他接着把吴有仁交待给他的任务说了,其实刚才也说了,不过刚才他是想卖个关子,然后吹嘘一下自己的能力,能得到太子殿下如此的重视,可却在被诚亲王那一问之后,他的信心就丧失了,关子也不敢卖了。

    诚亲王听了之后。沉默半晌,可却摇了摇头,道:“紧闭城门,不许燕王的军队入城。这个不难做到,只需要以防止军队拢民为理由即可,只需要和留守打声招呼就行了,反正下任留定就是太子殿下。这个不难,但却不能不允许燕王入城啊,如果燕王说要进城来看看。难道我们也不许,那可就是公然撕破脸皮了。”

    李博文低声道:“如果那人真的是刑部侍郎,那他如此羞辱孙儿,难道不是撕破脸皮吗?”

    诚亲王摇头道:“大孙,不是祖父说你,你只需好好想想,如果那人真是的王配伦,那么他对你那就不叫羞辱了,而是燕王觉得受到了羞辱。”

    李博文奇道:“燕王受到了羞辱?这怎么可能,我们哪敢羞辱他?”

    “王配伦不停地称你为平头百姓,这其实是想要告诉我,如果我要投靠他,就要亲自去见他,派个孙子来,他是不会接受的,他是燕王,是朝中两大势力之一,还是占上风的势力,哪可能会接待你,派你去,他当然会认为那是羞辱了。唉,可惜,我这里不派你去,也无人可派了,你的父亲和叔叔都是不行的啊!”

    李博文满脸通红,可他确实是无官无爵,杨泽看不起他,也实属正常,除非现在他祖父去世,他继承王位当了诚亲王,那杨泽才会正眼看他。

    就在这时,管家在外面说道:“王爷,靖德老王爷来了,从后门进的府,王爷您要在哪里见他?”

    诚亲王站起身来,道:“请我的老兄弟来这儿吧!”说着,他亲自出去迎接,李博文跟在后面。

    片刻功夫,靖德郡王到了书房,他看到了李博文,虽然在他自己的王府里已经惊讶过了,可这时候脸上还是露出了难以相信的神色,刚进书房,靖德郡王便问道:“博文,是不是出了大事了?”

    诚亲王叹了口气,他把事情说了出来,最后道:“现在为难的是,如果燕王到了,那让不让他进城呢?老兄弟,这事你有章程吗?”

    靖德郡王沉默了好半天,道:“事以至此,我们两家再无退路了,这时候也别责怪孩子了。至于说到燕王,撕破脸皮,那就撕破吧,我们要支持太子,那就支持到底,这比首鼠两端要强得多!”

    诚亲王长叹一声,道:“也只好如此了!”

    偏厅里,杜大下巴等得着急,心想:“怎么还不见我,他们到底在商量什么?”他等得不耐烦,不想坐着了,便站起身在厅里转圈,转了半天,转得自己都头晕了,忽听外面脚步声响,李博文回来了。

    杜大下巴可是急性子,他抢步出了偏厅,道:“小王爷,怎地这么半天才回来,老王爷要不要见我啊?”

    李博文道:“见见,当然见,祖父就在书房里等着见杜将军呢,杜将军请随我来。”

    杜大下巴跟着李博文走,他问道:“老王爷是什么意思?”

    “祖父大人当然是站在太子殿下这一边的,要与奸贼战,绝不姑息朝中的恶人。”李博文非常干脆的回答。

    杜大下巴哦了声,终于放下心了,他道:“那小将也可以放下心了。”

    太原王爷的态度,是杨泽能否干掉李重九的行动中,至关重要的一环,也是清扫李氏皇族最后势力最关要的一环,只要这一环办成了,那以后的事情就都好办了,这一环之前是较智,这一环之后是较力,虽然杨泽不会和手下的人说这些,可手下又有谁会猜不到呢!

    进了书房之后,杜大下巴见到了诚亲王和靖德郡王,这回两个老王爷再不藏着掖着了,他们既然决定了,那就要坚决地执行下去,他们自然把要对太子李重九效忠的事说了。

    杜大下巴听完了,冲着两个老王爷一拱手,道:“两位王爷高义,为了李家的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矣,小将佩服!”

    诚亲王和靖德郡王听着这话脸色齐齐一遍,这话咋这么别扭呢,你要是不会说成语,那就不要说,免得惹人恶心,这家伙虽是太子心腹,可看起来却象是个喜欢卖弄的市井无赖,他以前肯定敲过别人闷棍。

    杜大下巴道:“既然两位王爷高义,那小将也得低义一把,得罪人的事儿,就让小将去做吧,等到燕王领军前来时,就由小将去堵城门,不让燕王进城,燕王要是敢硬闯,那小将就拿箭射他,所有罪责都算是小将的,与二位王爷无关。”

    诚亲王和靖德郡王听了这话,心中同时大骂,什么低义,乱用什么词,你要是真敢拿箭射燕王杨泽,那你这不叫义,你叫害人,燕王一怒,必会挥军攻城,你烂命一条无所谓,可我们却还都在城里住着呢!

    诚亲王忙道:“杜将军不可……”

    “王爷你叫小将杜大下巴就成,这样亲切。”

    “呃,好吧,杜大下巴将军,你万万不可用箭射那燕王,这样会给太子殿下引来麻烦的,如果太子殿下能提前到达太原,由太子殿下坐镇,一切都听太子殿下的,那是千好万好,可如果太子殿下没能及时到达,那咱们也万万不能试图恐吓燕王,而是要好言好语地劝说,可千万不能动粗啊!”

    杜大下巴呵呵两声,道:“那也行啊,咱是个粗人,没啥主意,什么事儿都听两位王爷的。那小将就派人回去,向太子殿下禀报此事,估计在半路上就能碰到太子殿下。”

    说罢,他转身便走,出了书房,叫手下的大侠去通知李重九了,当然,还要派人去通知杨泽。

    等他走了,诚亲王和靖德郡王互视一眼,诚亲王道:“老兄弟,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咱们要大难临头了。”

    靖德郡王却道:“兄长多虑了,那燕王虽然在长安势力强大,可这里却是太原,咱们只要把这些年暗中在军中积累的实力拿出来,再招回自家子弟,那么军力绝对胜过燕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咱们窝囊了这许多年,也该拼一把了,不为了咱们自己,而是为了儿孙啊!”

    诚亲王叹了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章 热烈欢迎太子到来

    长安到太原的路上,李重九端坐在马背上,身体挺得笔直,他的骑术并不精湛,短途骑乘是没什么问题的,可长途纵马狂奔,他就不行了。

    李重九心中焦急,可队伍的行进速度还是提不上去,这可不怪别人,只能怪他自己,因为士兵们都不可能抛下他,只能是他骑得慢,士兵们也只能跟着他慢了。

    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只不过奔出了七八十里,李重九就感觉不行了,屁股被马鞍硌得生疼,大腿里子的皮肤更是疼得火烧火燎,他现在都有要崩溃的先兆了。他原本设想,自己带着金乌军出发,一出城便狂奔二百里,然后休息一下,再接着狂奔二百里,自己还要以身作责,用实际行动告诉他的金乌军,他是有坚定的决心,一定要赶在燕王杨泽之前,到达太原的。

    可现在看起来,别人似乎麻烦不大,可他的麻烦却太大了,都快从马背上掉下去了,就算他有坚定的决心又能怎么样,可他没有相对应的本事啊,而且还仅仅是骑马的本事而已。

    吴有仁也骑在马上,他要比李重九强多了,虽然他的身体也不好,受了很大的折腾,可骑在马上,却仍要比李重九强上那么一点点,当然,在不到一百里的奔驰中,他自己也快不行了,和李重九的区别就是看谁先倒下。

    不过,吴有仁才不会象李重九那样,咬着牙挺着呢,他叫道:“太子殿下,咱们歇息一下吧,博智小王爷身上有伤,就算是躺在马车里,可这么颠簸,他也受不了啊。咱们去太原的事虽急,可太子殿下也要体谅一下博智小王爷才好。”

    李重九心想:“哎呀我地个天啊,总算能下马了,要是还在马上骑着,估计过不了多一会儿,我就得疼晕过去,就算我今天能挺过去,可明天呢,我估计明天我就也得坐马车了。”

    他回过头来,大声道:“不错。吴兄说得有理,孤只想着赶路,却忘了博智了。博智,你在马车里还好吧,要不要下来透透气?”

    说着话,他顺势就勒住了马,等着后面马车跟上来,不过因为屁股太疼了,所以没法立即就下马。要缓一缓,等疼劲儿过去了,他才好下马休息,要不然就得靠别人扶着下马了。那多丢人啊,有失太子殿下的英武气质。

    其实,李重九跑得并没有多快,就算是李博智躺在马车里。可也一样跟得上,马车就在李重九身后不远处。

    马车里的李博智听到了呼声,心中感动。看来还是吴大人体谅人啊,我断的可是骨头,都这么多天了,一直得不到休养,还要在太原和长安之间奔个来回,我的痛苦谁知道啊,太子殿下也是好人,马上就能想着关心一下我。

    李博智在马车里叫道:“太子殿下,臣还能挺得住,太殿下只管赶路,臣跟得上,跟得上。”

    李重九心想:“你跟得上,我还能不能让你跟,那才是个大问题呢!”他下了马,慢慢走到道边,自有金乌兵给他送上了一只马扎。

    坐在马扎上,李重九心想:“怪不得胡人喜欢坐这样的胡凳,果然是设计合理啊,骑马骑得久了,这种马扎坐着比檀木大椅都舒服。”

    他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马车边上对李博智嘘寒问暖了,自己休息都缓不过来劲儿呢,哪还有心思照顾别人。

    没休息多一会儿,后面便有金乌兵赶了过来,是一个精通骑术的大侠,这金乌兵到了李重九的跟前,翻身下马,对李重九行礼道:“太子殿下,末将打探消息回来了!”

    李重九心想:“我什么时候派你去打探消息了?嗯,应该是吴有仁派去的。”

    金乌兵道:“末将到了燕王大军的附近,发现燕王大军并没有拔营起寨,也没有派出先锋,而是不断地往长安城派人,末将打听了一下,似乎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想要在燕王临走之前,检阅一下军队,所以他们没法启程,估计是明天检阅,后天才能启程。”

    李重九大喜,没想到拖住杨泽的人竟然是父皇和母后,他在去向父皇和母后辞行的时候,他们二老也没提这事儿啊,却不成想主动帮忙了。

    吴有仁走了过来,他也听到金乌兵的报告了,笑道:“这真是天助太子也,天子帮忙,太子殿下何愁大事不成。”

    李重九连忙点头,说道:“那留给咱们的时间就充足了,咱们也不必象发了疯似的赶路了。”

    吴有仁微笑着道:“太子殿下可以从容安排各项事宜了,太原城外,就是燕王折羽之时。”他也让金乌兵拿个马扎过来,坐到了李重九的身边,和李重九开始畅想起未来了,趁机还能多休息一会儿。

    长安城外的军营里面,左右神武军还在整理辎重,杨泽并没有打算立即出发,反而接到李晏想要检阅军队的事后,挺高兴的,既然李晏想要帮帮他儿子,拖延自己的启程时间,那他就尽力配合呗,反正他必须要等李重九先到太原,下步计划才可以进行。

    且说李重九又要再赶路,吴有仁却苦劝他,让他也乘坐马车,这样就可以不必太赶了,同时也是体谅李博智这个小王爷的行为,毕竟,人家李博智可是为了李重九才受的伤,就算李重九不需要和李博智同坐一辆马车,去照顾伤号,可各坐各的也是可以的嘛。

    于是乎,李重九很听大臣劝地,坐上了另一辆马车,而吴有仁也混上了车坐,两位大人物都找到了借口,可以不必骑在马上硌屁股了。

    一路之上,没有遇到任何的意外,杨泽的大军始终没有赶上来,甚至不断向后打探消息的金乌兵,连燕王大军先锋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就导致了李重九的队伍走得不快,足足晚了两天,可仍旧比杨泽早到了太原城。

    当金乌军进入太原城门时,李重九几乎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真没想到啊,自己头一回带兵,就把杨泽给跑赢了,其实,想要赢杨泽也没什么困难的嘛,杨泽就是一个纸老虎,看着挺吓人的,其实一捅就破啊!

    李重九刚刚进城门,就发现入城大道上已经被清道,路上没有一个百姓。而在道路两旁等候迎接他的人,便是太原的两位王爷,还有一众爵爷,连同他们的随从,洋洋洒洒地竟然有上千号人,连歌舞伎都来了!

    见到李重九到来,鼓乐之声立即就响了起来,诚亲王和靖德郡王迎了上来,带着一众爵爷给李重九磕头。表明各自的身份之后,诚亲王把手一挥,那些穿得花枝招展的歌舞伎立即上前,载歌载舞地就是一通表演。旁边还有无数的少女手提花篮,向空中挥洒花瓣!

    李重九看了这种欢迎仪式,顿时大乐,颇有今日始知为君之乐的感觉。这种欢迎仪式闻所未闻,此生头一回遇到。他却不知要论搞出热闹,还有吃喝玩乐。那太原王侯的享受水平,远超长安贵族一条大街去,他们就是这个时代纨绔少青中老年的典型代表。

    太原的留守也到了,留守是一个存在感很低的人,圆脸的六十来岁老官僚,一看就是那种等到捞足了钱,然后退休回家养老的那种人,对于李重九接替他当留守,他没有任何的不满情绪,反而还挺高兴的。

    原因无它,这位留守大人在太原捞了太多的钱,如果换在平时,等他离任的时候,非得被长安那边派人来调查他一番不可,现在不用了,朝中两派势力较劲儿,他就受益了,虽然他还是副留守,可却能顺势辞官,交出所有的权力,李重九见他这么乖,当然不会为难他,他就能安全地带着大笔的金钱,回老家抱孙子,安度晚年了。

    诚亲王和靖德郡王把李重九迎进了留守府,李重九稍微洗漱了之后,便在书房里接见两位王爷,由李博文和吴有仁坐陪,杜大下巴在门守卫。

    为表忠心,不等李重九询问,诚亲王便道:“太子殿下,小王的孙子回来后,向小王讲了太子殿下的安排,所以小王已经知会原留守了,现在原留守已经交出了兵权,太原守军也都做好了准备,如果燕王大军路过太原,为了不让大军扰民,那么我们是绝对不会让他们进城的,必定会紧闭城门,让燕王大军绕城而走。”

    李重九大喜,心想:“还是李家的自己人办事地道啊,办起事来,一点都不含糊,全力地支持我。”

    吴有仁也很是欢喜,他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先控制往太原,只要这一步成功了,就等于是卡住了杨泽的脖子,大军没有粮草,谁会听杨泽的话?民以食为天,士兵更是如此,杨泽要是不能喂饱了他们,别说去打突觉人了,那些当兵的就会先把杨泽给吃了。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只要计划成功了,吴有仁就不用去当屯田员外郎了,就可以留在李重九的身边,不用去管怎么种地了,他自己都不会种地,还怎么去管别人啊!

    李重九道:“你们可曾派出探子,知道杨泽的先锋什么时候到吗?”

    诚亲王连忙摇头道:“臣等不敢打探大军的动向,所以不知燕王大军何时到来。”

    他当然知道杨泽的军队大概在哪天会到,可他老奸巨滑才不会说呢,外地的藩王打听大军动向,那可是犯忌讳的事,别看现在和太子关系处的貌似不错,可谁知以后会怎样,要是以后太子用不到他们了,再想起这茬儿来,以此为借口,修理他们一顿,那样受得了啊!

    李重九叹了口气,道:“你们还真是实诚,这么大的事儿,竟然并不派人去打探,那也罢,还是由孤派人去吧。杜大下巴,进来一下。”

    杜大下巴此时就站在门口听着呢,立即进屋,道:“殿下,可有事吩咐末将去做?”

    “去打探一下杨泽的军队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到达!”李重九道。

    诚亲王和靖德郡王互视一眼,心中都想:“杨泽的先锋明天晚上就会到,如果太子的新军连这个都打探不出来,那他们这一路上是怎么走的?”

    杜大下巴却道:“回殿下的话,倒是不必再派人去打探了,末将早已派人打探清楚,燕王大军的先锋,明天傍晚时分,便会到达太原城外,不过,是不是会要求进城,末将军打探不出来了!”

    吴有仁很是得意地对李重九道:“是臣让他们时刻关注后面燕王大军情况的,杜将军做得很好,至于说到大军会不会进城,那只有杨泽自己知道了,这怎么可能打听得出来。”他时刻不忘表功。

    李重九点了点头,道:“原来不用孤吩咐,你们就已经把事情办好了,这样很好。两位王爷,从现在到明天傍晚,有整整一天的时间做准备,时间可够?”

    “够够,足够了,小王早就准备好了,只待太子殿下一声吩咐。”两个王爷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俩都听出李重九话里的意思了,那就是有些事不要等着他吩咐,你们自己就要提前办好,要有些眼力价儿。

    李重九看了吴有仁一眼,见吴有仁冲他点头,他便站起身来,道:“好,明天傍晚等杨泽的先锋到达城外时,两位王爷便让人向下喊话,不许他们进城,至于粮草,也告诉他们无法补充,让他们先去边境,随后再给他们运送过去。”

    这实际上就是要卡先锋军的粮草了,只不过说得比较婉转一点,相信不管是谁,都能听得明白。

    诚亲王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子殿下,那臣可不可以在外面设立一些木桩,制作一些屏障,这样如果那些大头兵想要喧哗,也能离着城墙远点,够得他们大声鼓噪,吵了城中百姓的休息?”

    其实,他是怕杨泽的先锋军大怒,要是领兵的将军一时想不开,挥军攻城,那岂不糟糕,那会引起不少麻烦的,后续不好处理。

    李重九奇道:“木桩?嗯,好吧,你要设立,那就设立吧!”

    他根本就不明白木桩是什么东西,但也懒得问了,反正只要能让杨泽知道,自己是有实力的,已经可以和他对抗了,那就可以了,免得以后杨泽还那么嚣张。

    交待完几句话之后,李重九便去休息了,他实在是太累了,要好好洗个澡,美美地睡上一觉,余下的事情都交给吴有仁去办。

    吴有仁也是累得不行,他见诚亲王和靖德郡王似乎把事情料理得不错,便也去休息了,他认为反正还有一天时间,明天再说不迟。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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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医介绍:
杨泽,一个现代小医生,在吃方便面时,不知怎么的,灵魂竟然被吸入进了碗里,重生到了古代,一个女主当朝,名为大方帝国的国度,这个国度和中国历史上的唐朝极为相似,却又不是唐朝。
在这里,杨泽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还有超级无敌的好运气,穿梭在朝堂之上,游历于州县之间,成为这个时代里,最耀眼的名医,最能干的大官,英俊少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赝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赝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赝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