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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望平安     赝医txt下载     赝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九十二章 都是为了你好

    杨泽让贾修羽坐下,可贾修羽却不肯坐,他可不是自己那个傻儿子,别人说啥就认啥,他道:有什么事都好说,还请王爷先让末将见见犬子,末将感激不尽

    他不和杨泽打擂台,只是冲着李正隆说话,他看出来了,李正隆要比杨泽好对付多了,而且从以前的印象上来讲,李正隆还算是厚道,但这个杨泽却不一定了,所以嘛,谁厚道就找谁说事儿呗

    瞬间,李正隆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可这个表情转瞬即逝,他觉得一切还是按着杨法的计划来比较好,自己不要随便答应什么。

    李正隆安慰道:贾大将军不要心急,令郎没有什么事,正在治伤,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吧,谈完之后,再去见令郎不迟

    贾修羽更急了,他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儿子贾继祖到底受了什么伤,伤有多重,他都不知道,越不知道越是着急他道:还是先让末将看看犬子,只看一眼,不耽误说正事的时间

    想让他不看到儿子,就说什么正事,那是休想,至少他现在是这么认为的

    李正隆看向杨泽,杨泽冷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胳膊断了,嗯,是胳膊断了还是腿断了,本官一时搞不清楚了,反正不是胳膊就是大腿,总有一处是断的

    贾修羽大吃一惊,难不成儿子成了残废他大怒,额头上青筋暴起,上前一步,冲着杨泽咬牙切齿地道:是你伤了老夫的儿子,你一个小小县令

    你到底有没有点儿脑子,想不想听正事儿杨泽也一瞪眼睛,瞪就瞪呗,谁怕谁啊。大声说道:有在这儿扯皮的时间,正事儿都说完了,你耽误一点时间,你儿子就要多受一点时间的苦,如果耽误的时间长了,说不定你儿子真残废了,那可怪不得别人,都怪你自己爱扯皮

    这下子,不想听正事儿也不行了,贾修羽几乎被气得要吐血。可他却无可奈何,他儿子涉世不深,敢带着家丁来衙门外面耀武扬威,可他却是不敢的,就算是手握兵权,但他又对朝政没什么想法,他当然不会带着兵来,就算带着兵来,他也不敢攻打县衙。所以就算他是一个大将军,可对杨泽却是什么办法都没有,既不敢打,也不敢杀。顶多也就是互骂,武将对文官向来是没啥办法的,除非是在军中,可现在却是在万年县衙门里的二堂。

    不理杨泽。贾修羽转身对李正隆道:王爷,有什么事,还望您示下。只要下官能办得到,就一定去办,就算办不到,下官也一定使劲,求别人去办

    他这种态度是很正确的,不和厉害的打交道,只挑比较好说话的下手,所以不和杨泽说正事,只和李正隆谈。

    可李正隆却犹豫了,他还真没有那种厚脸皮,想要劝贾修羽把右神武大将军的位置让给自己,虽然他想那个位置,都快想疯了,可实在拉不下脸来说这话。

    李正隆心一横,算了,既然我不能说,那就干脆让杨泽去发挥吧,反正我欠的人情,是一定要还的,杨泽又不会跟我客气,那我干嘛跟他客气呢想好了,便任由杨泽去发挥,他则转过脸,去看桌子上的砚台,看得津津有味的

    贾修羽见李正隆不搭理自己,便知今晚这事儿,除了杨泽,别人是谁也管不了了,他只好硬着头皮,看向了杨泽,道:那便请杨大人说说正事儿吧

    杨泽哼了声,道:你现在想听正事儿了,不好意思,本官没兴趣说了

    你在消遣我吗贾修羽大怒,他都如此的低三下四了,杨泽竟然还敢这样,太岂有此理了

    那你求本官吧,本官本来是好意,要救你一家人的性命,却被你呼三喝四的,太岂有此理了杨泽理直气壮地道。

    贾修羽差点被气炸了,太岂有此理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吧

    他道:好,好吧,好吧连说了好几个好吧,他才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压下心中快要喷出来的怒火,拱手道:是末将错了,还请杨大人有什么要事,请您示下,末将求你了

    堂堂大将军,竟然这般求人,还求的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也实在太委屈他自己了,如果他知道杨泽还是个从九品下的县令,那他现在就得疯了,幸亏他一直在城外的军营,不了解京中状况,要不然被这么就气疯了,上哪儿说理去啊

    杨泽这才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求本官,又道了歉,那本官就和你说说这事的严重性,贾大将军想必是认识长公主的吧

    贾修羽点了点头,心想:这不是废话么,你应该问谁不认识长公主。唉,继祖那孩子呢,他到底怎么样了啊

    李正隆看着杨泽和贾修羽,见他俩都在点头,心中纳闷,怪事了,杨泽干嘛要提长公主,这事儿又和也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强拉硬扯,可这也太牵强了呀

    杨泽紧接着就爆料,他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右神武大将军之职,已经被长公主盯上了她想要得到这个官位,其目的是什么,你知不知道,算了,你也不用说知道不知道,反正她盯上了这个官位,你就离死不远了,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了

    贾修羽顿时目瞪口呆,他还真没想过,他自己的大将军之位被长公主给相上了,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再说长公主也很少抓兵权,就算她再怎么得宠,可独孤女皇的忌讳她还是知道的,再说就算她得到了兵权又能怎么样,军队也不会听她的,想造反也得有人跟随才行啊,不管是军队里的将军还是士兵,谁傻

    贾修羽茫然地看向李正隆,却发现李正隆的表情也不正常,可李正隆又把头低下了,所以到底有什么表情。贾修羽看不真切。

    李正隆也是惊讶,心中却在想:明明是我想得到这个官位,怎么变成长公主姑母想要了,这编瞎话编得也太离谱了,怕是糊弄不住贾修羽啊,好歹他也是大将军,不会这么傻的,轻易上当

    杨泽又道:小王爷提前得知了这个消息,想着贾家在祖上对我大方帝国立有奇功,而贾大将军你本人又对朝廷忠心耿耿。如果就这么被害了,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结果,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所以便出此苦肉计,救贾大将军一家啊

    顿了顿,他又道:你的儿子被打得有点儿重,但却性命无忧,对于被满门抄斩的结果来讲,现在的这个这个结果。已经是很好的了

    贾修羽对杨泽说的话并不相信,他不相信的是李正隆才不会这么好心的要救自己全家呢,杨泽十有在胡说八道,可对于长公主有意夺他的兵权。却是半信半疑,却也不是全信,这时候也顾不得问儿子的伤势了。

    贾修羽道:可是长公主要兵权却没什么用处

    没等他把话说完呢,杨泽就摆手道:现在是没什么用处。实不相瞒,镇西的大王爷就要回来了,当然这事儿你不可能知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大王爷回来了,那长公主怎么办她的兵权,嘿,并不是现在要用的好了,本官暗示得够多了,你能明白就明白,不明白就拉倒,反正小王爷和本官是在救你一家人的性命,你信就信,不信就走人吧,但你儿子是不要想带回去了

    贾修羽只感头痛欲裂,可他还算是清醒的,喃喃地道:那么多禁军,为何只要夺我的兵权,又怎么个陷害我法儿呢

    这个杨泽就回答不出来了,他怎么知道李正隆看上了右神武军

    李正隆抬起头来,咳嗽一声,道:因为在禁军当中,只有贾大将军你一个人,是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练军时间虽久,但只有苦劳却没有功劳,而要害你嘛,本王只问一句,贾大将军你现在该在何处

    贾修羽一个激灵,身为右神武军的大将军,他不在军营当中,却返回了城里,擅自离开军营这可是大罪,如果没有人追究也就罢了,当然只要没有什么重要的企图,也不会有人跟一个大将军过不去的,可一旦有什么企图

    扑通一声,贾修羽就给李正隆跪下了,叫道:王爷救我如果长公主要是以这个做文章,那他可真就废了,别人没法拿他怎么样,但长公主有一千种方法,会把他怎么样的,比如说满门抄斩

    李正隆很是感慨,贾修羽虽然是个没有上过战场的将军,算是个中老年纨绔,可终究也是一个大将军,他现在给自己跪下了,这不是怕自己,而是怕长公主啊,看来还是姑母的名头好用不过,杨泽能利用长公主的名头来震慑别人,这个计策是好的,至少比自己原本打算苦口婆心地劝说贾修羽,那样好得太多了,虽然都能达到目的,但这个方法更快

    李正隆连忙要扶起他,可贾修羽说什么也不肯起来,贾修羽心里已然明白了,他这个大将军是做不下去了,不管是不是长公主要大将军的位子,这个不确定,但李正隆要这个位子,却是确定的了,要不然李正隆干嘛费这事啊

    贾修羽并不傻,他知道自己的把柄被抓住了,他儿子被抓,现在他自己又是自投罗网,他私自从军营回城这事儿,长公主没抓住这个把柄,可眼前的李正隆却抓住了,明知道这是个坑,他也得跳,而且他已经跳下来了

    杨泽在旁道:贾大将军,今晚这事,小王爷和本官是不会说出去的,外面看到你的人,本官也会让他们闭嘴。但,为了长久之计,你这个大将军的官位最好换一换,换成别的什么官位,当然这个王爷会为你想好的,不要舍不得,你得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何况贾大将军是条好汉,岂是匹夫可比的

    贾修羽心里这个难受啊,自己享了半辈子的太平,不肯站任何人的队,结果呢,老了老了,今晚却不得不站队了,可他是真不想站队啊,队这种东西,站错了是个死,可其实就算是站对了,也不见得有好下场啊

    李正隆扶起他,让他坐到椅子上,叹气道:如果贾兄有意,不如去外地做个都督连贾大将军都不叫了,叫起了贾兄,夺权之意已然不加掩饰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渴望兵权

    贾修羽是世袭的公爵,如果今晚杨泽和李正隆只拿他的儿子做文章,他是不怕的,顶多也就是儿子被重罚,但只要不是立即要了性命,就算是判个秋后斩首,他也能本事把儿子给捞出来。

    可现在却是拿他擅自从军营回来做文章,那就意味着他的官职有可能不保,而一个公爵如果没有了实际的官位,只剩下一个空头的爵位,那在当权者的眼里,他并不比一个普通百姓高贵多少,爵位是可以当饭吃的,但不能当刀子用,这点贾修羽比谁都清楚。

    贾修羽也是个痛快人,认识到其中的危险性,他也不再犹豫,只是问道:那,末将得罪了长公主,虽不知为何得罪了,但长公主还会不会追究

    这话问的是有技巧的,他一旦卸任,不再当右神武大将军,那么长公主是不可能把他怎么样的,一个失了兵权的人,长公主怎么可能放在心上,又怎么可能再费力气去整治他呢,实际上,他问的是李正隆,如果我愿意配合,你以后会不会再为难我

    李正隆听得真切,回答得也直白,他道:本王的姑母肯定会追究,但本王会尽全力,保你平安,只要你去了外地当都督,那本王绝对会保你富贵平安,但有一点,接任你大将军位置的人,必须要是本王,否则,兵权被夺,本王自身难保,又怎么能顾得上贾兄你呢

    贾修羽一咬牙,答道:末将定会给王爷一个交待,王爷尽管放心

    杨泽在旁笑道:只要贾公给王爷一个交待,那王爷也定会给贾公一个交待的。说着,他看了眼李正隆。

    李正隆微微点头,他知道杨泽这是在提醒自己,当然,他也会给杨泽一个交待的。镇西大王爷李晏的事,他会说服相王办好的。

    贾修羽道:那犬子他想现在就把贾继祖带回去,儿子还在受苦,他岂有不担心之理。

    杨泽道:贾公,实不相瞒,下官在医术方面,很有些心得,必可治好令郎的伤势,这点你尽可放心,先让令郎住在下官这里吧。他的伤势不适合移动,待大慈恩寺的无遮大会结束,他的伤势估计能有所好转,那时再由贾公将他接回,这样岂不是好

    贾修羽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明显是要扣押人质,如果自己不把承诺兑现,那儿子的伤势怕就得恶化了,要想让儿子活着回家。那他就必须要把事情办妥。

    那末将能看看犬子么贾修羽问李正隆。

    李正隆看向杨泽,杨泽笑道:当然可以,他和那个焦树权就在厢房里呢,不过。他们现在是人犯,不能和别人说话,也不能相互之间说话,以免串供。贾公在窗外看一眼便成

    贾修羽立即起身出门,杨泽跟在身后,来到院子里。杨泽吩咐一声,付丙荣上前把厢房的窗户打开。贾修羽看着儿子的样子,心中痛苦之急,叫了一声,可贾继祖却无法回答,他的腿断了,嘴被堵着,眼睛还被蒙着,听了爹爹的声音,除了挣扎几下之后,再没别的办法。

    贾修羽看着儿子的惨状,心中滴血,他回头对杨泽道:杨大人,咱们以前可没有过节,以后也希望没有

    本官明白,只要贾公按着答应王爷的话去做,那令郎就安全得很,其实,这事和下官并没有什么关系,有些事,你懂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杨泽郑重地点头答应,但他说话的声音很低。

    李正隆自恃身份,没有跟出来,结果被杨泽钻了个空子。

    贾修羽始终认为,这事是李正隆主使的,杨泽只是按着命令办事而已,他哼了声,也压低声音,道:你跟了这么狠心的主子,当心自己也没好报说罢,转身大步离开。

    杨泽望着他的背影,轻声道:我可没有主子转过身,慢慢地走回了二堂。

    回到二堂,李正隆问道:他走了可在临走之时说了什么

    杨泽笑道:他说希望以后和下官能做朋友,下官当然答应,当然以后没可能做朋友的,他说这句话不过就是想让他儿子,在这段时间里不要真的伤势恶化了。

    李正隆点点头,道:再有一日,就是大慈恩寺的无遮大会了,为兄天亮之后便要去父王那里,和他说镇西大王爷的事,就不在这里陪杨兄弟了,告辞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冲着杨泽抱了抱拳,甚至连腰都弯了弯,对于皇室子弟来讲,这算是最重的礼节了,在几十年前,先帝在位时,对侍名臣也用的这种礼节,是极尊重的意思,这代表李正隆真正的把杨泽当成了支持者,对待支持者,当然要尊重了,明智一些的君主都会用这种惠而不费的招数。

    杨泽立即装出感激的表情,对着李正隆深施一礼,还了回去,亲自送李正隆出了衙门,目送其远去。

    付丙荣和谭正文都跟在杨泽的身后,见李正隆走远了,他们一起道:这位小王爷想要兵权,未免太幼稚了

    杨泽冷笑一声,道:那可不一定,有时候幼稚的想法,往往真的能够实现

    难不成师父你真的要助他得到右神武军谭正文吃惊地道。

    付丙荣也很奇讶:那大王爷就算回了京城,怕也再难得到皇位了

    杨泽微微摇了摇头,就算得到右神武军又能怎么样,只要这支军队不是放在京畿地区,那就什么用都没有,而独孤女皇又岂能让李正隆领着这样的一支禁军,就驻扎在京城之外呢,退一步讲,就算是独孤女皇老糊涂了,真的让李正隆留在了京畿地区,他也会想办法让李正隆滚蛋的,只需要他给镇西那边去封信,秃噜浑那里的部落相信是很愿意帮忙的,让李正隆建功立业去吧

    杨泽去了厢房。看了看贾继祖和焦树权,亲自给他俩看了看伤势,药什么的也都给上了,夹板也给夹了,之后,他对两人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两位公子也不要怪本官,怪只怪有人盯上了贾公的官位

    挑拨了一句,便离开了厢房。回屋补觉去了。

    贾继祖嘴里的破布已经被拿出来了,他自言自语地道:是谁看上了我爹的官位是那个李正隆吗我贾家怎地会这么倒霉

    焦树权在旁边泪流满面,他认为自己是受了连累,李正隆要对付的是贾家,可却拿自己当由头,他招谁惹谁了,要说倒霉,他才是真正倒霉的那个

    且说李正隆,回到王府之后。兴奋得连眼都合不上,躺下是躺下了,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此时离天亮其实不过一两个时辰而已。可他却觉得时间过得极慢,好不容易等天亮了,他便立即去了相王府,去见他父亲相王。把事情说了一遍。

    相王年纪也不小了,又是个性子绵软之人,听了李正隆的话后。很是犹豫,他向来不敢对独孤女皇提什么要求的,甚至他连和母亲多说几句话都不敢。

    等李正隆把话说完,相王好半天,才慢吞吞地道:你想得到右神武大将军之位,怕是不太可能,咱们李家多少年都没有掌过兵权了,如果你皇祖母让你当了这个大将军,岂不是就等于向天下宣布,你就是皇太孙的人选了么,可你皇祖母并没有表露过,要立我当皇太子的意思啊

    李正隆唉了声,道:父王,事情已经筹划到了这般地步,又已经开始运作了,不能半途而废啊,如果就这么算了,那一切的筹划,岂不都成了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么

    相王又想了半天,就连他自己都感觉想的时间有点儿太长了,可他却想不出要说什么,只好看着李正隆,等儿子给他做决定。

    李正隆只好道:父亲,你只要在明天的无遮大会上,顺嘴提一句,说你最近身体不好,常想到大伯父,大伯父在镇西,那是边疆苦寒之地,那么大伯父想来身体也不会很好,也不知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再见了,然后装出伤感之色,便就可以了,其实的事,由儿子来办

    相王又开始接着想,又足足想了好半天,都快想到中午了,他才道:那,那好吧,就照你说的办,可这事如果不成,你如何向杨泽交待,而事情如果成了,你又如何面对你大姑母的怒火,她发起脾气来,连我都是害怕的。

    李正隆心中腹诽,谁是你不害怕的,就没你不怕的人。毕竟是父亲,他不好当面说什么,这话只敢在肚子里面说说。他道:父王,此事只要你按着儿子说的去办,就没有不成功的可能性,宫里那位菜菜小公主也会跟着说的,所以不用担心杨泽那边,这点你放心,至于大姑母那里,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还怕她什么怒火么,大不了暗示杨泽一下,让他再去烧公主府一次。

    相王叹了口气,答应了李正隆,他对于当皇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他甚至害怕坐到那张龙椅上,可他没兴趣,却总得替儿孙们着想一下,要不然以李正隆现在闹得这么欢实,万一争位失败,怕是连性命都保不住的。

    李正隆又详细地和相王说了该怎么办,甚至让相王提前排演了好几遍,就怕到时相王掉链子,总之一切都想做到最好,务必成功。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又一日便是大慈恩寺的无遮大会了,马维山把大会筹划得相当不错,各种事宜处理得当,他手底下人多,京兆尹衙门又不缺钱,办起事来自然不费什么力气。

    这天,天还没有亮,杨泽便早早地到了皇宫门外,等着迎接独孤女皇出宫。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李重九

    杨泽站在宫门口,望着天上的启明星,道:估计天还要一会儿才能亮,咱们来得太早了。

    这次他不但带了付丙荣和谭正文来,连马成贤也带来了,想通过这次在宫门口迎驾,让马成贤感受一下皇家的气派杨泽回头看了眼马成贤,点了点头,很好,他的这个办法很好,马成贤果然被镇住了

    马成贤全身是汗地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穿的是最普通的一身青衣,头上扎着方巾,他没有官职,只是个幕僚,所以只能做平民打扮。

    马成贤虽然有一个做京兆尹的叔父,可他并没有从这个叔父的身上得到太多的好处,做为一个平民百姓,他是从来也没有靠近皇宫这么近的,更别说还有机会迎驾了。

    看着巍峨的宫墙,马成贤心想:不知今天能不能看到皇上,离得这么近,如果能看到的话,那一定会看得很清楚吧看到皇上啊,还离得这么近看,我这辈子不算白活了

    他安安静静地站着,不敢出声,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动。忽然,前面站着的付丙荣道:你饿不

    马成贤大吃一惊,要如此庄严的时刻,这位付帮闲竟然还想着吃,有没有点儿出息,有没有点对皇帝的敬畏之情,这也太不象话了

    付丙荣是有官啊的,还是校尉,当然那是镇西时得的官职,在京城他是不带兵的,没有编制,所以在马成贤的眼里,付丙荣也就是个帮闲了。

    摇了摇头,马成贤表示不饿,付丙荣却道:你不饿你还真是扛饿啊,竟然还不饿,难不成你昨天晚上吃了很多

    马成贤大是不满。这种时候干嘛要谈吃的,还说得这么大声,怕别人听不到么,万一宫门口的那些侍卫大人,把咱们给抓起来,那多冤枉啊嗯,冤枉的是我,你说话被抓,那叫活该

    这时,杨泽也转过身来。对马成贤道:马兄,你去街上买点早餐来,现在应该已经有出摊儿的了,给我来个肉饼,再来碗小米粥,还要一个咸蛋,快去快回。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粒金瓜子扔了过来。

    马成贤接住金瓜子,他现在是不缺钱了。赌坊抄来的六百贯已经到了他的手里,这笔钱省着点儿花,绝对可以花一辈子,可杨泽用金瓜子买早餐的行为。还是让他大大地羡慕了一把。

    付丙荣道:我要两个肉饼,再来一碗羊肉汤,多加葱花。

    谭正文也回过头来,道:我要一碗羊杂汤。还要一个大馍,那馍要硬点儿的。

    马成贤目瞪口呆,把这些东西买到这里来这里可是宫门啊。这三位大老爷难不成是想在宫门口吃羊肉泡馍这不怕被抓起来啊

    付丙荣催促道:快点儿,没看到天都快亮了么,不要磨蹭了

    马成贤如同梦游一般,离了广场,在街上买了早餐,因为买的太多了,他只好用一个托盘端了回来。

    早餐一到,杨泽便笑道:倒是挺快的,来来,咱们趁热把早餐吃了,今天估计会很忙,有没有机会吃午饭还不一定呢

    几个蹲在地上,就在宫门口,哧溜呼哧地就开始吃起来了,马成贤拿着自己那份羊杂汤,还有肉饼,蹲在杨泽的身边,边吃边看着宫门口的那些侍卫,发现并没有人过来管他们,甚至有些侍卫的喉头还在涌动,想必也很饿了吧

    一开始他还放不开,不敢吃得很大声,可没吃几口,见杨泽他们吃得欢实,他便也开始呼哧起来,心里这个得意呀,简直都难以形容了

    马成贤开始想了起来,以后自己一定要编个家谱,而自己做为第一代家主,一定要把今天的事写进家谱里去,就写当年吾白身之时,曾在宫门外迎驾,腹中饥饿,遂买羊杂汤一碗,伴肉饼食之,食汤之时声音甚大,而宫门侍卫畏吾如虎不敢来之查问

    想到那些侍卫大人们都不敢过来查问,他简直美得都快冒大鼻涕泡了,太有面子,宫门前喝羊杂汤,简直都可以算是光宗耀祖之事了

    没等他们吃完,就见远处过来几个人,提着灯笼朝他们走来,领头之人竟然是他的叔父京兆尹马维山,马成贤一惊起身,手里端着羊杂汤,冲着马维山弯腰行礼。

    马维山走到近前,看着杨泽他们,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杨大人,怎地没吃饭就过来了,其实你不必如此着急,说不定待一会去了大慈恩寺,皇上会赐素斋的,那时再吃岂不是好

    杨泽也站起身来,笑道:今天事情估计会很多,就算皇上赐素斋,下官也没时间吃啊,还不如现在囫囵吃个饱,省得待会办起事来饿得腿软。

    马维山面皮一抽抽,事情都是他给办的,杨泽竟然恬不知耻地说今天他会很快,他忙个屁,他忙着拍皇上的马屁吧,只可惜自己费了一通力气,却给杨泽做了嫁衣。

    马成贤听了叔父的话,心里又不平衡了,他刚才还想着要把在宫门口吃羊杂汤的事,写进家谱里,可现在听说竟然会有皇上赐的素斋,那就不就等于他吃不到素斋了,那可是皇上赐的啊,等闲人谁能吃到皇上赐的素斋,就算是一个馒头加几根咸菜,也是很光宗耀祖的事啊,可以在家谱里大写特写的

    马维山可不知他这个侄子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不理会杨泽,当然是因为心里生气,他把一肚子的气都撒到了侄子的头上,沉着脸训斥道:你看看你,吃个饭都比别人慢,还不快些吃完,好尽心办差,给自己拼个前途出来

    马成贤正想着家谱的事呢,忽听叔父训斥,他吓了一跳,赶紧呼噜呼噜地吃起来,一着急,还被烫着了,更是让马维山看着不顺眼。

    东方现出鱼肚白。这时宫门口大臣们陆续来到,尤其是勋贵世家的大臣,更是来了不少,平常上朝没他们的份,但今天是去参加无遮大会,他们就有资格来了,有这种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放过,都早早过来等待。

    杨泽没有在人群里看到贾修羽,估计这位就要离职的大将军。不敢这时候就出现吧,得等到大会开始时,才会找机会见独孤女皇,只是不知道他会找个什么样的借口。

    就在这时,杨泽看到了木根,而木根是跟在一个三十来岁年纪,身穿蟒袍的大贵族后面,木根被派去了风平镇去见大王爷李晏的儿子,那么这个身穿蟒袍的大贵族。就应该是李晏的儿子,菜菜的哥哥了。

    杨泽仔细打量菜菜的哥哥,就见他脸色青白,身材消瘦。一看就是长年有病在身的人,但精神头还算是可以,尤其是两只眼睛,竟然不似是有病的样子。大而灵动,四处观望,眼神是冷冰冰的。但脸上却充满了笑容,这年轻人见了谁都打招呼,并且在木根的指引下,慢慢的,看似无意的向自己这边走来。

    马维山看了那年轻人一眼,鼻子里哼了声,道:倒是有几年没见到他了,不过,估计再过几年想见也见不着了吧说完,转过身,去和别的大臣说话了,显而易见,他并不想和这个年轻人碰面。

    木根已然快步上前,到了杨泽的近前,小声道:师父,这位便是小王爷,名叫李重九,他稍微停顿了下,用更低的声音道:没有儿女,除了个王妃之外,也没其他的女人,每天三顿药,吃药比吃饭都吃得多。

    杨泽嗯了声,表示明白,还真是个药罐子,怪不得马维山说过几年想见也见不着了,估计大臣们都认为李重九的日子活不长了。不过,李重九这个名字相当不错,九乃皇室最喜欢的数字,看来李晏当初是很希望这个儿子能继承皇位的。

    这时,李重九已经走到了杨泽的面前,冲杨泽点了点头,道:这位便是杨大人吧,你在镇西照顾小王的父王,小王在这里谢过了说着冲杨泽抱了抱拳,态度还算好,可不知怎么的,却给杨泽一种这人很阴沉的感觉。

    杨泽连忙回礼,道:小王爷,这里并非是讲话之所,等无遮大会结束之后,如小王爷不弃,下官再和小王爷详谈。

    李重九摇了摇头,道:参加完大会之后,小王见过了小妹,便要回风平镇了,不打算在城中多留,如果有什么事的话,那杨大人和小妹说也一样的,倒不必非要和小王说。

    他的态度不冷不热,似乎对家人莫不关心,连对菜菜也只是想见一见便罢,给人一种性格凉薄的印象。

    杨泽一皱眉头,心想:这人不会是因为生病太久,反正也不知能活到哪天,所以对世事亲情都无所谓了吧

    正想多说几句,这时却有宦官出宫了,操着公鸭嗓大声道:圣上出行,众臣跪拜

    独孤女皇出宫了

    杨泽心里暗叹,独孤女皇还真把这次的无遮大会当回事儿啊,竟然这么早就出来了,嗯,不是对无遮大会上心,而是对菜菜与众人见面上心,看来菜菜还真的是受宠,竟然这么早就把独孤女皇给折腾出来了。

    宫门外的众大臣按着品阶排队,跪倒接驾,杨泽则跪在最后一排,而这一排也只有他一个人,小小的从九品官职,本来是连宫门迎驾的资格都没有的,可谁让他是这次大会的操办呢,所以他就能跪在最后一排了。

    至于马成贤干脆就不能跪在大臣的队中,他被侍卫远远的赶到了仆人堆里,离得老远跪着磕头。马成贤对此大感屈辱,心中暗想:跪得这么远,还和仆人跪在一起,太丢人了,这事绝对不能写进家谱当中

    一个壮硕的宦官做为仪仗队的先导,走在最前面,甩起了净鞭,啪啪声中,宫门大开,独孤女皇的车驾从宫里四平八稳开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告御状

    车驾两旁各有两队顶盔罩甲的执戟武士保护,而车驾的前队则是宫中的女官,这些女官并不坐车,而且也都是骑在马上,甚至有的女官是骑在烈马之上,只有少数上了岁数的女官,才骑的是阉马,一个坐车的女官都没有。

    杨泽偷偷地抬起头,他看到了车驾旁的菜菜,菜菜也骑在马上,骑的是一匹雪白的白马,却做的是男子打扮,头带金冠,身穿黄色蟒袍,看衣服上的图案,这是亲王的蟒袍,腰间还挎着了口宝剑,长长的剑穗随风轻轻摆动,看上去很有几分巾帼女英雄的气势。

    杨泽心中又惊又喜,看菜菜这身蟒袍,独孤女皇是要把她封为公主了,而且是相当于亲王级别的公主,他不但替菜菜高兴,也很惊讶,菜菜竟然和到了独孤女皇如此的宠爱,似乎朝中的公主,除了那些年长些,和独孤女皇同辈的公主之外,只有长公主是亲王级别的了吧,现在又多了一个菜菜,她比李正隆都要爵位高了

    自从出了宫门,菜菜便向左右观望,她看到了队伍最后面的杨泽,非常兴奋,她忍耐不住心中的欢喜,冲着杨泽挥了挥手,她清楚的很,杨泽这时候才不会低着头跪着呢,肯定是在偷偷的看她

    杨泽见菜菜挥手,忍不住一笑,果然还是小女孩儿心性,在这种时刻,还不忘跟自己打招呼

    独孤女皇坐在车里,从窗户里往外看,见菜菜招手,她都不用看是对着谁招手,就能猜到一定是杨泽,这两个孩子啊,还真挺投缘的,也都挺有意思的

    待车驾走到杨泽的前面。独孤女皇道:让杨泽过来伴驾

    执戟武士答应一声,立即叫道:万年县县令杨泽伴驾话是拖着长音说的,不但要让杨泽听到,也要让别人听到,能够伴驾这可是无上的荣光,就连宰相也没这个资格,到少现在没有。

    杨泽连忙起身,有执戟武士分给他一匹马,杨泽便很自动自觉地跟在了仪仗队的最后面,伴驾只是一种荣誉。他要是以为真能象菜菜那样伴在皇帝车驾的旁边,那未免就有点自大了,自大过份就是幼稚了。

    见到杨泽有马骑,还跟着仪仗队走,别人没什么,可马成贤却激动得几乎要晕过去天哪,原来杨大人是这么受宠的啊,他可从没想到过,自己跟着的这种东家。竟是天子近臣,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他看了还跪着的叔父马维山,一时之间,竟然有种恍忽。认为自己的叔父,也没有杨泽会给自己还来前途了,他也真正的感觉到,自己应该走仕途这条路。以后也如杨泽这般威风

    仪仗队过去之后,群臣们这才起身,各自出发。有的上了自家的马车,有的则骑马走,文官武将,再加上他们的随从,足足有两三千人,向大慈恩寺进发。

    马成贤小跑着到了付丙荣的跟前,兴奋地道:付贤弟,咱们东家好生有体面,只是不知咱们做为他的随从,能不能再跟得近前,等到了寺里,忙乎起来,咱们给端个茶倒个水的,说不定还能和公主王爷们说上句话呢

    他还是算有自知自明的,没敢想着和独孤女皇说句话

    付丙荣嘿嘿笑了声,没有和马成贤说话,他现在自视很高,认为和马成贤这种土鳖说什么富贵,说什么权势,怕他听不懂,而且很失自己的身份。

    付丙荣叫了声远处的木根,木根立即跑了过来,对着付丙荣道:大师兄,叫我有啥事儿

    不待付丙荣说话,谭正文却抢先道:那个小王爷是个怎么样的人,对于妹妹受宠,他感想挺多吧不过,看他的样子,好象挺阴沉的,挺不好相处的吧

    木根先是撇了撇嘴,随后道:感觉这人有点死气沉沉的,你们是不知道,他家里也是死气沉沉的,宅子很大,可里面却没什么摆设,家里仆人也少得很,竟然下厨房做饭的人,是他的王妃,你们能相信吗,王妃下厨房做饭啊

    不过,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却没有什么不相信的表情,更没什么惊讶的神色,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付丙荣和谭正文全都嘿了声,却没什么惊讶的表情,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还见过王妃不但下厨做饭,连衣服都是黑棉袄呢,就是菜菜她娘,正牌儿的镇西大王爷之妻,曾经的皇后

    可马成贤听了,却大大地吃惊,急道:王妃下厨房这个这不可能吧,那可是王妃啊,了不得的大人物

    土鳖师兄弟三人在心中一起涌现出了这两个字。

    木根是最高兴的,终于有人比自己还要没见识了,终于有人比自己还喜欢大惊小怪了,等了多久啊,等得他都感觉自己老了,终于出现了

    一时之间,木根对马成贤的好感大增,毕竟见到比自己还土鳖的人,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他笑道:这位是不会是四师弟吧看起来岁数有点儿大啊

    马成贤脸一绿,有没有搞错,谁和你们是师兄弟,让我当你们的师叔还差不多,你这个小屁孩

    付丙荣却道:不是,他只是个幕僚,最近新来的

    谭正文补充道:赌技不高,赢了钱后要不回来,还是咱们替他要回来的呢

    木根哦了声,竟然把头别了过去,不再看马成贤,不理会了

    马成贤大感尴尬,感觉自己被轻视了,被边缘化了,心中却想:难不成要成为杨大人的心腹,就要拜他为师吗可杨大人的年纪也太小了些,就算我怎么拉下来脸,也不好意思拜师啊,这可难办了,难道说以后就要只成为一个幕僚而已吗

    他凭空的担心起来,却忘记了自己当初来找杨泽时,还不情不愿的呢,只是想着混个资历罢了。现在却想起要怎么当心腹了,在看到了杨泽的威风之后,思维还转化得挺快

    皇帝出宫,按着前朝的规矩,自然黄土铺道,净水泼街,百姓们不许出门,可在独孤女皇当政之后,这套礼仪就被废除了,因为独孤女皇特别想让百姓看到自己。而且她还有个兴趣爱好,那就是她特别喜欢百姓拦路喊冤,找她告御状,简直对百姓拦路告状,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喜爱,似乎不如此,就不能体现出她的皇权一样。

    根据独孤女皇的这个喜好,所以官员们往往会提前安排一些人,冒充有冤情的百姓。拦在路上告状,当然所告的案子都非常的简单,都是当场就能结案的那种,只要独孤女皇一说出判决。告状的百姓自然会感激得泪流满脸,群臣山呼万岁,皇上圣明,每当此时。独孤女皇便会非常的开心,而只要她开心,那大臣们的日子就能好过一点了

    今天也不例外。京兆尹马维山当然要给安排个告状的百姓了,以讨独孤女皇的欢心,这属于传统保留节目,不安排不行啊

    仪仗队还未行进到大慈恩寺,就在一处十字路口处,就见两名穿着普通平民衣服的年轻人,扑到了仪仗队之前,手捧状纸,大声喊冤

    那名在仪仗队最前面甩净鞭的小宦官,见到这种情况是最欢喜的,他总算是能歇一歇了,那大长鞭子甩来甩去的,累啊

    仪仗队停止前进,一名侍卫上前,接过了状子,跑到了独孤女皇的跟前,道:启禀万岁,路前有百姓鸣冤把状子往上一递。

    菜菜向车里看了眼,见独孤女皇冲她点头,忙上前把状子接了过来,她事先是不知道独孤女皇的这种兴趣的,也没人和她说过,她只是感到非常的奇怪,怎么会有百姓拦路告状,这种情况就算在镇西也不会出现的,怎么在长安里却出现了

    她把状子给了独孤女皇,独孤女皇看过之后,心中大大地不痛快,感觉这个案子也太难了些,根本就没法当场破解,现在的臣子做事也太不上心了,连这种娱乐节目竟然安排得都不好,还能干什么,杨泽这个家伙,太不象话了

    独孤女皇还以为这次去大慈恩寺是杨泽全程安排的呢,不知道是马维山安排的,而臣子们总在路上安排告状的人,她这么精明的人岂有看不出来之理,只不过这种事情对她这个女皇的名声很有好处,所以她从来不辨真假,只是案子来就破而已,破案是次要的,得到百姓们的欢呼才是重要的,前人撒土迷后人眼嘛。

    叫杨泽过来独孤女皇道,既然是杨泽安排的案子,那就让杨泽来断好了

    杨泽在后面还纳闷呢,怎么走着走着就停了,这还没到大慈恩寺呢,停下来干嘛,等红绿灯吗

    他尚不知现在要进行一场面子工程,因为他现在跟着仪仗队,周围没有相熟的人,想问问情况都问不到

    仪仗队一停下,不少事先安排好的百姓,便慢慢围了上来,这些人都是嗓门极大的,专门为给独孤女皇叫皇上圣明的,都是马维山找来的差役,化妆成的百姓,反正这年头化妆也容易,穿上百姓的衣服就是百姓,穿上差役的衣服就是差役。

    菜菜亲自过来叫杨泽,道:皇祖母叫你过去呢,前面有人拦路喊冤,估计皇祖母是叫你过去断案吧

    杨泽大吃一惊,拦路喊冤枉这是什么情况,有没有搞错,这是告御状吧,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又怎么可以在今天发生,那个马维山是干什么吃的,净街竟然都净不利索,把告状的人都放进来了,难道就不能花点儿钱,请些个临时演员来,山呼个万岁,粉饰一下太平也好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 双赢的观点

    杨泽可不知道,这场临时出现的小官司,其实就是临时安排的,他还以为碰上了什么巨大的冤案,冤到苦主只能拦住独孤女皇的车驾来告状呢

    菜菜也不知道,所以也没办法提醒,只好跟在苦着脸的杨泽身后,心中担忧地一起回到了独孤女皇的车驾旁边。

    独孤女皇一见杨泽,便把状子扔给了他,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杨泽心想:什么叫我看着办我看都不想看,更别提办了他只好先答应了一声,接过状子看了遍,正看着的时候,旁边却过来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官。

    这上了年纪的女官看出来了,杨泽可能并不了解这种拦路告御状的真正含义,而她又是认识杨泽的,她认得韩太夫人,而韩太夫人是被杨泽以前治过病的,虽然时间过了很久,估计杨泽早就忘了,但被救过的人是不会忘记的,而被救过的人的朋友也不会忘记,别的不算,至少如果自己也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那求杨泽治治,现在不正好是结个善缘的时候么

    这个上了年纪的女官慢慢过来,小声道:速度断案,速速结案,不要超过一刻钟,然后等百姓感谢就行了,那时便可接着上路

    杨泽微微一怔,他不认得这个上了年纪的女官,但人家好意提醒,他当然是要谢谢的,微微点头,做了个揖,这才接着看状子。

    临时安排的娱乐节目嘛,当然不会是复杂的案子,什么案件还原都用不着,甚至连实地取证都用不着。

    城外南边有个村子,村子里有两个兄弟,兄弟两人虽是至亲,却早已分家,弟弟打算出外远游。所以想把名下的田产卖掉,因为出门的日子可能会很久,所以希望卖的价钱高些,这点是没错的,谁卖东西不想得到高价呢

    可哥哥却想买下弟弟的田产,但却不想出高价,只出了一个很低的价格,这个价格只相当于田产一半的价值,但由于大方律法中有规定,如果有人想卖田产。那么要优先同族之人,也就是同族之人要先出价,只有同族之人的生意做不成,才好再卖给外人,所以哥哥根据这条,想低价买弟弟的田产。

    但这条律法是同族之人有优先购卖的权利,却不是非要卖给同族之人,弟弟不愿意低价卖田,所以不答应哥哥的要求。可哥哥却百般阻挠,使得弟弟不管和谁谈卖田产的事,都谈不成,所以弟弟写了状子。要告哥哥。

    这个案子看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却很容易牵扯出别的事情来,比如哥哥曾经怎么照顾过弟弟,或者哥哥是怎么的穷。怎么的没钱,而弟弟要卖自家的田产,属于儿卖爷田。是对祖上的不孝,等等一系列的伦理道德出来,如果只断哥哥不对,那么在乡下这种事情经常发生,百姓就会认为皇帝断案断的不对。

    甚至会牵扯出兄弟不和睦的事出来,以后谁家要是当哥哥的虐待了年幼的弟弟,就会说反正弟弟以后也不会对我怎么好,那我干嘛要对他好呢,而如果弟弟以后对哥哥不好,他们也会有理由,当初皇帝路上断案时,就没有谈过亲情啊诸如此类,会延伸出无数的奇葩理由,给宗族亲情的维系带来不少的麻烦。

    独孤女皇看了这个状子会生气,就是因为这个案子看似简单,却会牵扯出无数的后患麻烦,所以她才生气的,当臣子的选案子,怎么可以这么马虎,应该选一个没有后患,却又好断的案子才对,太不为皇帝的名声着想了

    杨泽受了提示,又看了状子,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个面子工程啊也对,用这个方法来提高皇帝的声誉是相当好的,一来可以显示独孤女皇亲民,二来可以显示大方帝国的皇帝公正无私,三来又可以让独孤女皇名垂青史,显得与众不同,想想历朝历代哪个皇帝能做到独孤女皇这样儿的,千古女帝,那是有目共睹的

    这个案子看表面,是非常好断的,只是给出的断案理由却难了点,当然这个难了点,是指对这个时代的官员来讲,礼法宗族的朝代嘛,律的时候总是会讲到情义,谈钱就别谈感情,谈感情就别谈钱,又谈感情又谈钱,那多麻烦嘛,一谈钱就伤感情了。

    可对于杨泽来讲,那就简单得多了,对于这种事儿,他向来是不谈感情的,而且也会给出合理的断案理由。

    杨泽打马上前,先咳嗽了一声,这才问道:谁是原告,谁是被告

    马前跪着的两个人年纪差不多,长相也差不多,穿着打扮还是差不多,光看外表还真分不出哪个更加年长些。

    左边的那个道:回大老爷的话,草民是原告。那么他就该是弟弟了。

    杨泽看了一眼哥哥,便又道:本官乃万年县的县令,你们的案子本官接了,现在问你们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如果本官允许你们两个买卖田产,弟弟的田产按着哥哥开出的价格,卖给了哥哥,那么你们之间,谁得利

    弟弟忙道:当然是草民的兄长得利,他用低价买到了好田。

    杨泽冲着哥哥问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哥哥也不会把事情搞得多复杂,点了点头,道:回大老爷的话,草民也是这么认为的,是小人得利。

    杨泽嗯了声,又道:那么又有一个问题,如果买卖成功,那么受损的人是谁

    这回弟弟还是抢着道:当然是草民受损,原本八十贯的田产只卖了四十贯,草民受的损失着实不小,家里的田产只卖到了市价的一半啊

    杨泽又看向哥哥,问道:你呢,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哥哥微微犹豫了一下,道:是,草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亲兄弟之间,帐不是这么算的,相当年

    杨泽喝道:不要说想当年,就事论事,现在只说这场官司,只说这八十贯的田产

    听了这话,哥哥便不吱声了,那要说到眼前的这个官司,那确实是弟弟受了损失,再说当初安排的剧情。也是让他这么说的。

    杨泽大声道:本官已有决断,此项兄弟之间的买卖,有两方,可只有一方受益,而另一方却受损,没有达到双赢的目的,既然由本官来断,那么此项买卖不能做,也就是说弟弟不能把田产卖给哥哥。除非两方协商出都同意的价格,否则到此为止,你二人可服此判决否

    哥哥和弟弟互看一眼,他俩都知道会是哥哥败诉。可先前说好的理由却不是这个,没有达到京兆尹大人的交待,他两人不知道该不该服气,一时之间。都无话可说,原本京兆尹大人还说,要让哥哥挨顿板子的。哥哥连屁垫都带好了,就为了挨板子的时候,少些疼痛。

    杨泽又道:被告无事生非,判二十大板,原告不去衙门告状,不信任地方官员,实属无理,也判二十大板,一同办了,就在此处行刑

    哥哥要被打板子,是本来就安排好的剧情,可弟弟也要挨板子,却是意料之外了,这不是等于,官字两个口,咋说咋有理了么,竟然原告和被告各打二十大板

    杨泽心中得意,怎么样,看你们敢来告状,各打你们二十大板,还有那个京兆尹马维山,让他胡乱安排,放进了告状的人,以后有机会再修理他,嗯,修理他侄子也成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哥哥心想:算了,谁让我就是扮演那个挨打的人呢,这板子就让我来挨吧,反正我带的屁股垫子够厚,四十板子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事儿的,行刑的人下手会有分寸的

    哥哥叫道:这事儿是草民错了,连累了弟弟,草民愿意受四十大板之罚,替弟弟把板子也受了

    弟弟一听,俗话说,兄友弟恭,当哥哥的要把板子挨全了,我也得有所表示啊,他也叫了起来,自愿要挨四十大板,把哥哥的二十大板也给受了。

    杨泽听罢,很是高兴,不错,这才对嘛,要表现出亲情来,他大声道:很好,看来此案使你们两人合好如初了,本来已经反目的两兄弟,却因为此案,重拾手足之情,本官为此深受感动,决定你们的板子不打了,以后要好好相处,不要再为这点小事儿就打官司了

    兄弟两个自然是感激涕零,那些早就预备好的围观百姓,自然也都扯着嗓门叫起好来。

    杨泽又道:以后大家做生意,一定要注意,不能只有一方受益,而是要做到双赢,一定要双赢,明白了吗

    他心中很是得意,看看,就这么一件小事儿,我便提出了一个新观点,双赢,这年代的人,谁能提得出,也只有我了

    周围的大街上,自然是欢呼声一片,大喊着皇上圣明,其实围观群众也是有点尴尬的,事先安排好的,要他们喊皇上圣明,因为案子要由独孤女皇去断嘛,现在却变成了杨泽来断,可他们也没法临时改口,叫县令英明了啊

    杨泽打发走了两兄弟,立即回转身,来到独孤女皇的车驾之前,大声道:皇上圣明,此案交由微臣办理,只是微臣愚钝,不知办的合不合我大方的律法还请皇上圣裁

    独孤女皇坐在车里,微微点了点头,一个小案子,三言两语就断了,也是很有效率的,而且杨泽提出的那个观点,双赢,也是很有道理的,如果事事都能双赢,那天下岂不太平了,也少了许多的纠纷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满墙乱画的国师

    独孤女皇命人打开车门,对杨泽道:你断得很好,判案的理由也没有后患,还有尤其是你说的双赢,甚合朕意,很好

    菜菜在旁听着大为开心,她就盼着杨泽能得到夸奖呢,忙道:皇祖母,既然杨泽办事这么得力,那就该好好地奖赏他一下才好啊,这样他以后再办事时,才会更加的卖力

    独孤女皇一笑,却道:杨泽身为地方官,办这处民间小案是本份,奖赏就不必了,否则以后地方官只要办成了这种小案子,就找朕来要奖赏,那还奖励不过来了呢

    她摆了摆手,让杨泽退下,自己则就坐在开着车门的车驾里,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向大慈恩寺前进。

    杨泽这回没有回到仪仗队的末尾,而是跟在菜菜的身边,其实也就是独孤女皇的车旁,不过虽然能跟在车旁,面子是有了,却不能和菜菜说话,因为他俩一说话,不但独孤女皇能听得到,也能看得到啊

    所幸,路上再没有安排别的娱乐节目,过不多时便到了大慈恩寺外,泰恩方丈带着全寺的大小和尚,早就等在这里了,见到独孤女皇的车驾到来,一起大念阿弥陀佛,他们是出家人,不需要对皇帝行大礼,跪拜就不必了,但是恭敬却是一定要体现出来的

    独孤女皇在寺门口下了车驾,对着泰恩笑道:主持方丈,朕有段时间没来你这里了,寺里的一切可都还好

    泰恩先是念了声阿弥陀佛,然后才陪着笑脸,道:寺里本来一切都安好,合寺僧侣每日勤作功课,修习佛法,倒也平静。只是前不久从突觉来了位国师,自称鸠摩多罗,他来鄙寺索要经书观看,小僧便借了他几本观看,可他却越要越多,而且不知爱惜,佛经乃前辈高僧历经千辛万苦从西天取得,如有损坏,实是太过遗憾之事,所以小僧便不敢再借。可那位鸠摩多罗国师

    就要与你们辩论,如果他赢了,就留在寺中看经,如果输了,他就回突觉草原,所以便有了这场无遮大会,可是这样独孤女皇笑着道。

    泰恩忙道:陛下所料半分不错,正是如此

    独孤女皇在菜菜的搀扶下,边往寺里走。边问道:那你们可有赢的信心

    泰恩脸上大现难色,他可是真没信心,那鸠摩多罗非常能说,而且研究佛法的方法。更是厉害,要说耍嘴皮子,那整个大慈恩寺里,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就算几百个和尚加到一块,怕也说不过鸠摩多罗

    他只好叹了口气,道:小僧只能尽力而为了说完这句话。他大感羞愧,真是愧对前辈高僧啊

    杨泽在旁小声道:那鸠摩多罗呢,他怎么不出来迎接皇上鸠摩多罗明知独孤女皇会来,竟然不出来迎接,难不成他是在端国师的架子这个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泰恩也小声回道:那位国师大人,可能是着魔了,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在寺里他有点儿说不下去了

    杨泽啊地一声,道:难不成因为要开无遮大会了,所以他便无遮,光着身子满寺跑,吓到了女香客

    没有没有,他堂堂国师,岂会做出这种无理之理泰恩听着,光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别说鸠摩多罗这样的突觉国师,就算是寺里的小和尚,也不会光着屁股到处乱跑啊

    杨泽又道:那别的就不严重了,他就算要发疯,也顶多就是随地大小便了,可是在你的方丈室外面出恭了

    泰恩哭笑不得,这怎么可能呢,寺里又不是没有茅房,他摇头道:不是不是,国师不会做这种事的,他唉,杨施主你进去后,看看,就明白了

    杨泽离着独孤女皇不远,他和泰恩说话,虽然都是很自觉的小声,可独孤女皇还是听得到的,她听杨泽用言语羞辱鸠摩多罗,虽然不是当面羞辱,可她听着还是很高兴,对于突觉人,她是都没有好印象的,两个国家打来打去,虽然现在称兄道弟了,但也只是暂时的,以后说不定还要再打,能侮辱一下敌国的国师,她当然是愿意听到的。

    说话间,便走到了大雁塔,就见院门大开,院子的门口,却站着几个身材异常高大的和尚,新刮的头皮还泛着青色,而且头顶也没有戒疤,看样子是刚出家不久的新和尚。

    杨泽一看,便咦了声,笑着指着那几个新和尚,道:你看看,他们是谁他是在和菜菜说话。

    菜菜看了过去,也是咦了声,道:那个领头的不是恰仑么,是老鸠是鸠摩多罗的侍卫,他们怎么做了和尚了

    独孤女皇来到,大慈恩寺里所有的和尚都出去迎接了,大雁塔周围自然也就没有了人,而不出去迎接的,也就只有鸠摩多罗和他的随从了。当然,在泰恩的嘴里,鸠摩多罗可能是中了魔症,在发疯呢,而这几个侍卫便只好保护着他发疯,自然也就不会出去了迎接了。

    杨泽问泰恩道:是你给他们的剃度的看不出来,你竟然能给突觉国师的随从剃度,这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泰恩苦着脸道:不是,是因为小僧不许他们再留在寺内,所以他们便自己给自己剃了度,然后强行在鄙寺里挂单,陪着鸠摩多罗,他们都是不讲道理之人,鄙寺僧侣不擅争执,只好任他们在寺里了

    杨泽笑道:你是想赶他们走,却又赶不走吧嘿,这个方法很好解决啊,只要你不提供他们斋饭,他们饿得晕了,自然就不会留在寺里了,至少不会整天在寺里了,只要他们出去,而你把大门一关

    独孤女皇忽然微微回头,道:他们会出去自己买着吃的,不用寺里提供斋饭。而且看他们的脸色油光发亮,估计还会在寺里吃肉喝酒,至于大门,他们不会用跳墙的么

    泰恩忙道:正是如此,陛下

    没等他说完,杨泽却是一脸钦佩地道:皇上圣明,这点微臣就没有想到,实在是惭愧啊,皇上料事如神,实非微臣等人能及万一的

    泰恩目瞪口呆。这就拍上马屁了,还是利用我来拍马屁,马屁真是无处不在啊

    菜菜少女心性,又穿着男装,行动方便,她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恰仑他们几个的身边,打招呼道:你们怎么当了和尚,是因为佛经看得多么

    恰仑他们都是认得菜菜的,听闻她问。一起摇了摇头,恰仑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们几个是不看佛经的,只有国师才喜欢看佛经

    那你们为什么还当和尚。还要剃光头呢,还有,你们为什么不在头顶烫上香疤,是怕疼吗菜菜好奇地问道。

    恰仑却道:不是怕疼。我们死都不怕,怎会怕疼。他一指头顶,道:不烫香疤。是因为还俗方便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老鸠他还好吗,我去看看他菜菜跨过门槛,就进了院子,一进院子,只不过看了一眼的功夫,她就回头叫道:皇祖母,孩儿知道鸠摩多罗在发什么疯了

    独孤女皇到了院门口,向里一看,忽地就笑了,笑着笑着,小笑变成了大笑,直笑得她前仰后合,好多年了,她都没有笑得这般开心,那鸠摩多罗一发疯,竟然成了她的开心果了

    杨泽顺着敞开的大门,向里面望去,就见院里的墙上,到处都是涂鸦,墙上被乱七八糟的画满了图案,有画的是草原上的各种事,有的图案则是前辈高僧去西天取经的故事,甚至还有鸠摩多罗自己的故事,但更多的是佛经里面的人物

    其中,有一个抱着琵琶的罗刹,画得跟个鬼似的,怀里的琵琶更是象个面盆,衣服也画得没有半分飘逸的感觉,如果不知道典故,还真以为是个丑脸妖怪

    杨泽笑道:这个鸠摩多罗的画功,也太差了些,画得这都是什么呀,实在太丢国师的面子了

    泰恩叹气道:还好,他只是在墙上乱画,没有干别的事,只要他走了,小僧命人把墙重新粉刷一下,盖住这些图画,也就没事了

    不,不要重新粉刷,不但要保留这些画,还要让香客们来参观,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就是突觉国师的画,最后是能把这些画复制下来,印成画册,贩卖到外地去,那才好呢,不但能给寺里增加些收入,还能替国师扬名,这叫一举两得,双赢杨泽很郑重地道。

    他心想:这么有后现代感的涂鸦,抽象到了谁也看不懂的地步,要放在现代,那就是艺术品,而鸠摩多罗就是富有反抗精神,对现实生活不满,并且通过乱画来表现出来的进步人士,绝对是值得进百度百科的人物

    泰恩恍然大悟,原来是用这种方法来羞辱突觉国师,这是个好办法,反正他是在我们寺里画的,那这些画就是我们的东西,我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就算是突觉可汗来了,他也管不着

    就在这时,院子后头,忽然有人叫道:再不给贫僧看经,那贫僧就日画十幅,把你寺里的墙上都画满,让你们知道知道贫僧的厉害

    听声音,正是鸠摩多罗。这位突觉的国师,手拿着毛笔,还有一大碗的墨汁,正从后面走过来,一脸的愤然之色,看样子是在和泰恩生气呢

    鸠摩多罗忽然看到了独孤女皇,他咦了声,心想:糟糕,我怎么记错了日子,还以为是明天呢,怎么今天皇帝就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不如给我岁币

    鸠摩多罗知道只要独孤女皇来了,他就可以接着在大慈恩寺里看经了,杨泽办事他是可以相信的,不会不成功的,无遮辩论大会而已,对他来讲实是小菜一碟。

    可他就是看不惯泰恩的嘴脸,越看不惯他就越想祸害大雁塔,在不能把大雁塔烧了的前提下,他也只能在墙上乱画了,而这些乱画的图案,会不会被人利用,他倒是没有想到过,他要是想到杨泽会为此而出画册,那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墙上乱画的,就算鸠摩多罗到此一游的字,他都不会在墙上写

    看到了独孤女皇,鸠摩多罗瞬间就恢复了正常,扔下手里的笔,把那碗墨汁也随手一扔,扔到了墙边,弄黑了好大一块的白墙,看得泰恩一顿心疼。

    大步走上前,鸠摩多罗双掌合什,高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小僧突觉鸠摩多罗见过大方皇帝陛下。

    他用的是僧人见皇帝的礼仪,所以没有磕头,因为他要以僧人的身份留在大雁塔里,要是磕了头,那就代表他是国师身份了,这就有了政治色彩,那样能不能留在寺里,可就不一定了。

    独孤女皇冷冷地看着鸠摩多罗,对于这个老和尚,她的心理是复杂的。以前大方帝国和突觉汗国开战,几乎次次都有鸠摩多罗参与,他算是幕后的策划之一,这是极可恶的,而大方帝国最后和突觉汗国讲和,近段时间不再刀兵相见,也是鸠摩多罗策划的。能少些战争自然是好,所以好事也有这个老和尚。坏事也有他,正的谓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可一想到,能把鸠摩多罗象个囚犯似的,永远囚禁在大雁塔内,独孤女皇心里又舒服了起来,只要突觉可汗少了这么个智囊,那么她,或者她的继承者,再和突觉汗国开战,想必便会大占上风。甚至吞并突觉汗国,这都是极有可能的。

    两者相较,选其大者

    独孤女皇立即放下了对鸠摩多罗的憎恨之感,选择了对国家有利的方面,她微笑着上前,虚扶了一下鸠摩多罗,道:国师来到中原,朕事先竟不知晓,倒是有些失礼了。国师勿怪

    鸠摩多罗忙道:要说来到中原,还是小僧的不是,没有预备通关牒文,是小僧失礼才对顿了顿。他又道:小僧此次是以佛家弟子身份来拜访大慈恩寺的,并非以国事相访,所以国师这个称呼。万不敢当,还望陛下不要以此称呼。恕罪,恕罪

    独孤女皇心中又是一声冷笑。算你识相,可她的脸上依旧是春风拂面,笑道:原来如此,朕正想听大师讲解佛经,还望不吝赐教,来来,我们便在树下论经吧

    此时早有侍卫上前,在树下摆放蒲团,独孤女皇和鸠摩多罗一起坐到了树下,其余人等都在旁相陪,其实就是围观。

    还没等独孤女皇和鸠摩多罗说话,杨泽却抢先一步,对独孤女皇道:皇上,臣有事要问鸠摩多罗大师,还望皇上应允

    独孤女皇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话要说,无遮大会还没开始呢,现在只是唠唠家常的时间,看把你给得瑟的杨泽确实不该在这种时刻跳出来说话,不过既然他要说,那就让他说说吧,独孤女皇点了点头

    杨泽冲鸠摩多罗道:大师,你看看你把大雁塔给祸害的,竟然在墙上乱写乱画,这座大雁塔已然无法再接待香客,需要重新修缮,这笔修缮的费用,当由大师你来赔偿

    鸠摩多罗脸色一沉,这算什么要紧事,你不就是想敲笔竹杠么,墙上画些图案,到时用白灰重新刷一遍便是,既不会费什么事,也不会花多少钱,何必这个时候拿出来说呢

    好吧,那此次修缮费用,由贫僧来出便是

    鸠摩多罗也没当回事,但他还是由小僧变成了贫僧,暗示杨泽不要太过份,你不就是想让突觉可汗往大方送笔钱来么,一定会用贡品的名义,你想要这种虚名,给你便是,但也不要太多,我都自称贫僧了。

    杨泽等的便是这句话,他立即道:那下官便和大师算算这笔帐。如果要修缮大雁塔,那势必要拆除这些围墙,这便是一大笔钱,就算一千两黄金好了

    鸠摩多罗大怒,他以前在杨泽面前忍气吞声,是因为见不着独孤女皇,他的小命就捏在杨泽的手里,现在见着独孤女皇了,杨泽也没法暗地里整死他了,相反还有求与他,那他干什么要客气

    鸠摩多罗大声道:只需有白灰粉墙便是,何必要拆除围墙,真是岂有此理,什么样的白灰需要一千两黄金,真是闻所未闻

    他双眼狠瞪杨泽,示意如果你要是再敢无事生非,没事儿找事儿,小心我也不给你的那个小公主说好话了,我让她当不成公主,好事我帮不上忙,坏事儿你当我还不行么

    杨泽却理都不理他,反而道:当然要折墙,这墙被你画得都快塌了,大师你看不出么,如果墙塌了,那里面的经书怎么办,那可是前辈高僧的心血

    一提经书,就是鸠摩多罗的软肋了,这等于杨泽也在暗示鸠摩多罗,好事儿我帮不上忙,坏事你当我还不行么,和鸠摩多罗的暗示一模一样,互相威胁。

    鸠摩多罗只好嗯了声,脸色难看地道:一千两黄金,便一千两

    下官还没有说完呢杨泽振振有词地道:拆墙要征集民夫,京城百姓负担本就沉重,又要因大师乱画而让他们耽误了农活,便会造成粮食减产,使得百姓吃不饱,忍饥受饿。百姓便会对官府产生恶感,这都是大师你的错

    鸠摩多罗更加生气。这关我屁事,拆个围墙而已。难不成还能造成民乱么

    杨泽继续道:百姓受饿便会造反,使得我大方京畿之地有了战事,而当乱民得知是因为大师乱写乱画,造成了他们的困苦,他们就会对突觉不满,在京中大杀突觉行商,突觉行商只好逃离,他们回到突觉后更会招集亲朋好友,再跑来我大方帝国报复。我大方百姓岂能甘心受到报复,自然会奋起反抗,事态一扩大,两国必将交兵,最后生灵涂炭,两国大战,死伤无数,血流成河,伏尸百万。当两国交战疲乏之际,其它国家便会趁机而入,抢夺两国土地,终将造成天下大乱

    鸠摩多罗听得目瞪口呆。他只不过在墙上乱画了而已,至于造成天下大乱么,这也太牵强附作。胡说八道了。

    杨泽还在满嘴胡柴:造成如果战乱,大师可忍心否这和佛家弟子慈悲为怀的宗旨完全不一样了。那大师你还读得什么真经,念的什么阿弥陀佛所以。大师应该把天下大乱的费用一并算进去,就出黄金十万两就成了,其余的费用,我大方帝国给你垫上,不算利息

    别说鸠摩多罗,就算是独孤女皇都听不下去了,这都什么玩意,如此的胡说八道,不但幼稚,也会让人耻笑,国与国之间,岂能如此的耍无赖,而且这个无赖还明显的不会耍成功,那又何必要耍

    独孤女皇斥责道:不要再说了,闭嘴,退下

    杨泽委屈地道:臣还没说完呢,臣只是想对鸠摩多罗大师说,如果他不能一次拿出黄金十万两,那便可以分期偿还,命他的弟子进行供奉,每年用战马或者牛羊抵数,权当用做大雁塔的维修费用,可称之为岁币。说罢,他立即退后几步,果然再不吱声了。

    独孤女皇听了这话,心想:这不是变相的要贡品么,岁币,嗯,这个词用得好,不叫进贡,叫岁币她对岁币这个词大为赞赏。

    鸠摩多罗哼了声,杨泽存的什么心,他岂有不知之理,还岁币,这是变相的要朝贡,而只要他答应了,虽然是用的个人名义,这部份钱财只是用来供奉,算是他留在大方帝国看经的生活费,但大方的那些无耻文人定会把这些供奉解释成为朝贡,不用质疑大方帝国那些文人的节操,他们根本就没有节操,尤其是对待敌国之时,那些满嘴仁义的文人们,更是不会有半点的客气而言。

    不等独孤女皇答应,鸠摩多罗便道:可以啊,岁币而已,小僧同意。不过,听闻中原有茶砖和酥油茶,如果能用和岁币等价的茶砖和酥油茶运往突觉草原,那么可以,小僧这里没有半点儿的问题

    他一句话就把朝贡变成了生意,他这次跑去镇西就是为了茶砖和酥油茶,因为这两样东西对草原人的生活太重要了,已经上升到了战略物资的地步,如果在边界对这两样东西进行互市,那岁币就岁币,突觉人不要虚名,只要实惠

    独孤女皇皱了皱眉头,看向了杨泽。

    杨泽强压下心中的狂喜,却也皱起了眉头,道:这个恐怕不妥吧,那大慈恩寺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而且,茶砖和酥油茶是下官发明的,已经交给秃噜浑人进行专营,也就是只有秃噜浑人能够经营这两种物品,如果大师愿意的话,那不如由秃噜浑人向大慈恩寺提供黄金,我们交给他们茶砖和酥油茶,然后再由突觉汗国用黄金向秃噜浑人交换这两种物品,由秃噜浑人做个中间商,你看如何

    独孤女皇心中叹气,还是太年轻啊,杨泽这孩子以为这是在挑拨突觉和秃噜浑之间的关系,可突觉强秃噜浑弱,这两个国家是很难交战的,说不定突觉人还会以此为借口,攻打秃噜浑的,如果灭掉了秃噜浑,那突觉人岂不是更加强大了,杨泽考虑不周。

    只要不是涉及经书的事,鸠摩多罗的脑子就会很清醒,他立时就听出杨泽的阴谋诡计了,心中冷笑,幼稚,以为这样就能挑起战争了如果秃噜浑和突觉一样强,那起了龌龊,便会有战争发生,可秃噜浑弱而突觉强,实力相差悬殊,那两国起了争端,也不会有战争发生的,就算是我们抢了秃噜浑人的东西,他们还敢怎么样

    鸠摩多罗大声道:可以,就这么办

    杨泽激动得心脏都要跳出胸膛了,终于,这事终于以国家的形式定下来了,鸠摩多罗这个老滑头,他终于上当了,这么多天啊,我操了多少心,他终于上当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承乾公主

    对于草原人来讲,茶砖和酥油茶相当的重要,其实两者算是一样东西,不但突觉人知道这两样东西的重要性,秃噜浑人也是知道的,而且他们已经先知道了。

    鸠摩多罗属于突觉汗国的高层了,他的习惯思维是恃强凌弱,对于商业活动并不是十分解,就算了解也只停留在表面,他以为秃噜浑人会把茶砖交给突觉,如果不交给,那就刀兵相见,因为秃噜浑人虽然强悍,却很穷,是没法支持战争的,要不然也不会被突觉压了这么多年。

    可他却忘记了一点,当然也是他不明白什么叫商业,秃噜浑人为什么会那么穷是因为突觉和大方有协议,不和秃噜浑人通商,所以秃噜浑人手里有金子,却花不出去,金子花不出去,那就是闪光的石头,顶多也就是欣赏一下,可如果金子一旦能花出去了,那秃噜浑人的实力就会暴增,在黄金储备没有用完之前,秃噜浑人会变得异常富有。

    茶砖和酥油茶这两种东西一旦可以由大方和秃噜浑交易,那么真以为就会有这两种东西买卖么这年头又没有监管部门

    黄金流入大方,而商品进入秃噜浑,正因为秃噜浑人穷,除了金子之外啥也没有,所以当他们挥舞黄金,什么都要买时,大方就发了。在现代商业中,这叫做倾销,是一种强国对弱国的掠夺行为,等秃噜浑人黄金花得差不多时,他们就会明白过味儿来了,就会对大方不那么满意了,可他们是不会明白过味来的,至少在战争爆发之前,不会明白过味来的,时间上他们来不及反应,因为还有个突觉

    当秃噜浑人用黄金换回了茶砖。而茶砖是一种消耗品,大方这边一控制数量,当秃噜浑人也不见得够用时,突觉这时来要茶砖了,放心好了,突觉一定不会支付买茶砖的费用的,因为他们认为这笔费用是杨泽敲诈他们的,在墙上乱画就要求赔偿,这算个屁的理由。

    突觉从上到下都看不起秃噜浑人,就算是给大方钱他们都不会同意。何况是给秃噜浑人,而就算是他们给钱,秃噜浑人缺金子么,茶砖自己都不够用了,他们会再转手卖给突觉人么,那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在这个年代草原上无可取代的物资叫茶砖,因为草原上不产茶,也没人会制做这种东西而在现代不可取代的物资。可以称之为石油。

    在没意识到茶砖重要性的时候,不管是独孤女皇还是鸠摩多罗,都会认为用茶砖这种东西挑起两个国家的战争,实在是太幼稚了。只有杨泽这种二货,才会用这种低劣的手段

    可他们要是现代人,为了石油而战,那就太正常了。不要说石油现货。就是没开采出来呢,只为了一块下面有石油的地皮,就能让两个国家打得头破血流

    茶砖等于石油。只要运作得当,足可以使两个国家打得血流成河,但,现在除了杨泽之外,谁也没有意识到这点,当然,等他们意识到了,那也晚了,这就是轻视商业活动的恶果,士农工商,谁让他们把商人排在最末一位了

    对于独孤女皇来讲,传统的思维让她只认为盐和铁足够重要,只要不是这两样东西,那别的都无所谓,而对于草原上来的鸠摩多罗来讲,只要马快刀利,这个世上就没有突觉得不到的东西,两个人谁也没有对一种新生事物,产生足够的警惕性,都觉得只要不损害自己国家的利益也就可以了

    独孤女皇却没有立即答应,她皱着眉头,道:这事容朕考虑一下

    鸠摩多罗却笑道:陛下三思嗯,不过,有件事情咱们两国需当有个共识,那就是不管突觉,还是大方,哪一国如和秃噜浑产生了纠纷,需要刀兵相见时,另一国都不得干涉,这个需要提前说好

    独孤女皇道:国师做得了主么

    鸠摩多罗傲然一笑,道:别的事也许做不了,但这件事做得了,陛下只需派人去一趟突觉,就可以得到我家可汗的承诺了

    他的意思是在得到突觉可汗的承诺前,独孤女皇要先做出承诺,他这次来大方,就是为了茶砖的事,突觉可汗又完全的信任他,所以别的事也许他做不了可汗的主,可这件事他真的是可以作主的。

    独孤女皇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没什么再说的了,反正对大方没有什么损失,那答应也就答应了。

    杨泽却又上前一步,道:可这只是公平的买卖,大慈恩寺却没有得什么好处

    现在的鸠摩多罗头脑是清醒的,他可不想让杨泽占什么便宜,再说关键的事情他和独孤女皇就都搞定了,还要杨泽多什么嘴

    独孤女皇也想:杨泽有点儿纠缠了,这孩子脑子是挺灵活,就是遇到事儿总是没完没了,大慈恩寺的事只不过是个由头,难不成还真要为这里的和尚们争取点刷墙钱不成

    鸠摩多罗道:小僧愿在此处翻译经书,翻译之后的文稿,原亲手书写的在此,运回突觉的,只需手抄本即可

    他的意思是自己写出来的书,原版的留在大慈恩寺,手抄本则送回突觉,这也算是一种变性的馈赠了。

    杨泽不在此处多做纠结,反正他的目地已经达到了,回转过头,问泰恩道:方丈,鸠摩多罗大师,想用他写的译经来补偿在墙上乱写乱画的过失,你可同意

    泰恩心想:我有什么不同意的,就算不赔偿,我还敢怎么样啊他连忙点头,竟然还对鸠摩多罗道谢,引得鸠摩多罗哈哈大笑,一副便宜你们了的表情。

    实事上,对于鸠摩来讲,他以国师的身份来大方,任务算是完满完成了,至于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他现在是看不出来的。心中非常愉快,他这一愉快,就感觉对杨泽有所亏欠了,毕竟杨泽虽然处处刁难,可还是帮他完成了任务。

    鸠摩多罗看向了菜菜,见菜菜身穿男装,便对独孤女皇道:陛下,这位亲王是谁,小僧看着竟然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

    他这是明知故问。可却是在替菜菜讨封爵位,替菜菜讨个等同亲王的公主爵位,要知道大方的公主也是分等级的,有的公主只能有几百户的食禄封地,而且的公主可以有一个县,而象长公主那样的头号公主,便可以有一个州的封地,等同于亲王,如果受宠更可以有一个大州的封地。比李正隆这样的郡王地盘还大。

    独孤女皇很是高兴,她这次来看无遮大会,便是为了让菜菜和皇室中人,还有朝中的大臣见面。以正身份,鸠摩多罗这么一问,正和她的心意。

    独孤女皇拉过菜菜,笑道:大师这可是认错人了。这孩子是朕的孙女,不是孙子,也不是亲王。却是公主,承乾公主,封地扬州,大师你说看她眼熟,是因为你们原本就认识啊,只不过她今天穿了男儿的衣服罢了

    鸠摩多罗连忙假装惊讶,对着菜菜行礼,道:原来是承乾公主,小僧失礼了说罢,他看了眼杨泽,暗示你要我帮的忙,我可帮了,你不过就是想让菜菜有个高人一等的身份,现在她可有了,你嘛,就不必谢我了,以后少找我的麻烦也就成了。

    杨泽大喜,承乾公主的承乾两个字,有什么意义,他是不想去深究的,反正一定是好意思,但封地在扬州,却是让他欣喜之极,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这年代整个大方帝国,甚至是整个世界,扬州都是数一数二的超级大城市,最富的地方,以扬州为封地,那就等于最富有的公主了。

    独孤女皇拍了拍手,梁大忠立即出去,向外面一直等候着的王公贵族们说了此事,并让王公贵族还有一众大臣们进院,菜菜加封公主的一切手续流程,这些都不是问题,礼部自然会办得妥妥帖贴,重要的是要让王公贵族和大臣们一起来道贺,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只有这样,才算是对菜菜有了认可。

    菜菜才不会再乎别人认可不认可呢,她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她只对着杨泽笑嘻嘻的,看着杨泽开心的表情,比她自己受封都高兴。

    相王是第一个走进院子的,长公主紧随其后,相王还是那副窝囊相,见了谁都是一脸的笑容,可长公主却是半点儿笑容都没有,听了菜菜的封号和封地,她连假装出慈祥的心情都没有了。

    封地扬州,这就很让长公主有吐血的感觉了,她自己的封地都没有这么好,至于承乾二字,更是让她恼恨,承乾,有承继皇业,总领乾坤之意,这可好到不能再好的封号了,难不成独孤女皇有立菜菜当皇太孙的意思那岂不是就要立李晏为皇太子了

    王公贵族还有一众朝臣们进来之后,纷纷向菜菜道贺,他们早知宫里多了个受宠的小公主,而且还知道是镇西大王爷的女儿,所以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承乾二字,还是让他们心思多了起来,但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提出疑问,不敢惹怒独孤女皇。

    泰恩已经被满院子的人挤到了一边,他心中哀叹,这到底是要开无遮辩论大会啊,还是跑到这里来搞封赏啊,怎么没人提辩论的事,却反而先讨论国事,又封了个公主,他是无可奈何,只好等在一边,等着热闹过后,他好上场。

    相王很害怕独孤女皇,站在母亲的身边,他有些手足无措,却忽然看到自己的儿子李正隆,不断地朝自己使眼色,他只好鼓足勇气,道独孤女皇道:母亲皇上,儿臣听闻大哥在镇西身体不适,那个,那个有些水土不服

    李正隆心里唉了声,心想:父王啊,我是怎么教你的啊,怎么你全给忘了呢,就算你记性不好,临时找理由,也不能水土不服当理由啊那李晏都在镇西生活多少年了,怎么还可能水土不服呢,难不成下面你要接着说他经常拉肚子这理由根本就不好使,听着就太假了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我让你拍马屁

    如果是放在平常,相王这么吞吞吐吐地说话,还说的是这么不靠谱儿的话,那独孤女皇早就怒了,她当了一辈子的强人,所以最不喜欢的就是唯唯诺诺的人,而她的儿子却又这般的唯唯诺诺,她能喜欢么,就算不象平常人家那样,当娘的抽儿子的耳光,也不会破口大骂,但几个白眼儿,拍桌子瞪眼睛,一顿时呵斥,却肯定是少不了的

    可今天也不知怎么的,独孤女皇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却没有呵斥自己的小儿子,而是还算耐心地听着,并且微微点头,示意相王接着往下说。

    相王壮起胆子,狠狠地咽下好大一口口水,又看了眼自己的儿子,这才开口道:儿臣,儿臣,儿臣一连说了三声儿臣,这才硬着头皮道:恳请皇上,能不能让大哥回到京城,养养病什么的。当然,要是皇上不许,那也没什么,多派几名太医去镇西那边

    李正隆听着父亲的话,心里头这个悲痛啊,这是我爹么,这是我亲爹么,怎么提个要求,还要这么小心翼翼的,就算你提不成这个要求,求不成这个情,皇祖母还能把你怎么着,还能杀了你,打你一顿么顶多也就是说你两句,让你退下呗,还能怎么着啊,再怎么说她也是你亲娘,我的亲祖母啊

    李正隆在旁着急,别的王公大臣们都不吱声,可心里头却也和李正隆想的差不多,但谁也不敢替相王说这话,也不敢帮腔,谁知独孤女皇是怎么想的,猜不出帝王的心思,那还不如千言万语放在肚子里,沉默是金呢

    相王好不容易把话说完了,老老实实地。一副乖儿子的表情,低着头站到一边,他连抬头看独孤女皇的勇气都没有。

    独孤女皇面无表情,即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而且谁也无法从此时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不知独孤女皇是怎么想的。

    长公主听了相王的话却是异常的着急,她和李正隆的想法可不一样,李正隆现在认准了独孤女皇立皇太子是要看皇孙的,他又是皇孙当中最出色的。至少现在看是这样,那么对李晏能回京,他当然无所谓,甚至还要支持;可长公主却不一样了,她的孩子可没有出色的,马马虎虎算是有点小本事的英帼公主,还被杨泽给弄出京了,再说她的优势也不是孩子,而是她自己。李晏一旦回京,最受影响的就是她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要想达到目的,那就不能这么说了。长公主立即站出来。对独孤女皇道:孩儿也听人说过,大哥在镇西身子骨可不好了,虚弱得紧

    独孤女皇就象是看好戏似地,看着自己的儿女。一个唱罢一个又登台,她突然问道:你听谁说的

    长公主一愣,对啊。她听谁说的,这里离着镇西可是远得很呢,李晏又是被软禁的,消息哪可能会被传过来,除非有心去打听。可是,为什么刚才相王说时,独孤女皇不问,现在她说了,独孤女皇却问了,有这么当娘的么,这叫偏心。

    听杨泽说的长公主反应着实不慢,立即就把杨泽扔了出去,反正杨泽也不敢反驳,她料定杨泽是不敢反驳的,虽然他们早就撕破了脸皮,但面对面的,怎么着也得过得去才对。

    谁知,她还真就料错了

    脸皮都撕破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都到这种地步,还什么过得去啊

    杨泽心想:你以为我能给你面子,替你圆谎么你只看到我逼你,可你逼我的时候呢,我连城都不敢出了,就怕你派人暗杀了我,都到这地步了,我要是有机会整你,我才不会放过呢

    杨泽一动不动,默不作声,而且脸上现出大大的不以为然的表情

    长公主又惊又怒,她可没想到杨泽会这样,表面和气,背地里狠斗,这是官场上的常识,大家都遵守的潜规则,怎么这个杨泽连这点都不明白

    独孤女皇问道:杨泽,李晏身体不适,可是你说的

    杨泽忙道:这话并非是微臣所言,也从未向长公主殿下说过。

    独孤女皇做出奇怪的表情,对长公主说道:那你是听谁说的

    看着下面的人斗得欢,身为皇帝,她是很高兴的,可惜现在斗的只有皇室成员,要是能拉几个大臣进来,那便就好了,只有下边斗得欢,她这个皇帝才坐得稳,就算是她知道自己日子没多久了,可帝王之术还是在不经意间使了出来。

    长公主脸色难看,只好道:孩儿,一时之间倒是记不清了,原本以为是听杨泽说的,难道是记错了

    这时候,就要有人出来打圆场了,依附长公主的大臣众多,不愁找不出人来,后面的那些大臣们,竟然就有七八个人,想要出来替长公主解围,可惜,他们都慢了一步,有一个人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快,而这个人偏偏还不是长公主阵营里的

    就见一人抢步出来,道:是臣的兄长向长公主殿下说的,说的时候有点久了,所以殿下一时没有想起来

    杨泽转头看去,是一个年轻人,穿的是武将服色,看官位很小,只不过是个校尉而已,只不过却是禁卫军,属于仪仗兵那样的人物,要不然他也不能离得独孤女皇这么近。

    这人不认识,不知道是谁。杨泽心中好笑,长公主这队的人看来人才凋零啊,给她擦屁股的人竟然只是一个校尉,幸亏是个禁军的校尉,要不然都挤不进这院子里来。

    长公主回头看了眼,她竟然也不认得这人是谁,官位太小了,在她眼里,校尉这种小兵实在是不配入她法眼的,自然也就不曾关注过。

    这年轻的校尉道:臣焦树柄,兄长是威宁伯焦树权,臣的兄长家里有人前些时候去过求州

    没等他把话说完呢,杨泽的脸色就沉下来了,好啊,竟然是焦树权的弟弟,这是干什么,敢当着我的面拍长公主的马屁,他是想让他的哥哥多遭点儿罪么

    长公主心想:什么焦树权还是焦树柄的,干什么吃的不过这个家伙还是挺知情知趣的,抢着出来替我打圆场,如此心性,以后可以提拔一下

    长公主忙道:不错,就是他的兄长和孩儿说的,孩儿想起来了,焦树权嘛,孩儿想起来了

    其实,她没有想起来,焦树权不过是个威宁伯,在民间说起来很威风,伯爵啊,可在她的眼里,三流小贵族,伯爵而已,她怎么会把这种人放在心上,如果公爵,那她就肯定记得了。

    长公主又道:孩儿听说大哥身体不好,也曾想过求皇上让大哥回京养病,可又想到旅途劳累,如果大哥在路上受了颠簸之苦,加重了病情,那岂不是糟糕,所以一直没有和皇上提起此事,只能心里头担心大哥了

    独孤女皇听了这话,看了旁边的菜菜一眼,菜菜撇了撇嘴,果然,还真用上旅途劳累这招了,幸亏她提前和独孤女皇说过这话,要不然,还真是棘手的事儿。

    独孤女皇嗯了声,仍旧没有说什么,脸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反正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态度来,那是休想。

    毕竟让镇西的大王爷回京,是一件非常大的事,事关朝局的变动,在不明白独孤女皇的心思前,没有哪个大臣会贸然发表意见的,他们甚至怕独孤女皇问到他们的头上,全都低下了头,深怕被点名。

    一旁的鸠麻多罗并不着急,他等着看热闹,可方丈泰恩却有点儿急了,无遮辩论大会还开不开了,天色已然不早了,要知道僧人们辩论起来,那是很费时间的,别说一天时间,就算一个月的时间,都不见得能把一个问题辩论得清,甚至有些经文上的分歧,用一辈子的时间,都不见得能辩论出来。

    泰恩见冷场了,大家都不说话,他便上前,自以为是在解决大家尴尬似的,道:陛下,时辰不早了,是否先用素斋,然后开始辩论呢

    长公主立即顺着话头,便道:对啊,大哥的事以后再说不迟,让孩儿先在太医院里找些医术高明的太医,派去镇西给大哥看病,如果大哥身体能禁得住颠簸,那皇上再决定让不让他回京养病,咱们先看国师和方丈辩论吧

    不等别人说话,杨泽先哼了声,想看辩论,哪儿那么容易,不把李晏的事解决了,还开个屁的大会,就算搅合,我也得把这大会给搅合黄了不过,直接反驳长公主,可能会引起她一众党羽的对抗,那就转移话题,让她的党羽没法说话,却同样要达到让李晏回京的目地。

    杨泽再次上前,道:皇上,臣要弹劾焦树柄不等别人反应过来,他便快速说道:焦树权此人居心险恶,为了继承威宁伯的爵位,竟然想借刀杀人,害死他的兄长,此人万万不能在禁卫军中任职,他连亲哥哥都敢害,又怎么会忠于皇上呢,一个人对待家人都如此残忍,绝非可以信赖之人

    泰恩一愣,又不开大会啦,怎么这杨泽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我看我们也不用和鸠摩多罗辩论了,就听他一个说就行了

    焦树柄大吃一惊,他怎么就成了心肠恶毒之人,竟然还想害死他的哥哥他哪有这种心思,他明明是要救他的哥哥好不好,要不然他干嘛拍长公主的马屁,至于想夺爵位,这话更是不靠谱儿了,纯属诬陷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菜菜做决定

    官场之中无秘密,焦树权和贾继祖被抓的人事,在场不少王公大臣都知道了,但因为事情发生的比较突然,王公大臣们一时之间还来不及反应,就是说他们还来不及想好怎么利用这件事,但知道这事儿的人却着实不少。

    对于现在焦树柄的表现,其实他们还算是赞同的,虽然焦树柄临时站队,站到了长公主的那一队,但根据他哥哥的事来讲,即使是对头,也没法说他不对。

    威宁伯焦树权现在被关在杨泽的县衙里,听说还受了重伤,可能不能四肢健全地出来,还不一定呢,杨泽的手段之狠,以前别人是不知道,可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狠角色。

    焦树柄当着众人的面投靠长公主,无非就是想抱上长公主的粗腿,以便让杨泽有所顾及,不要对他哥哥焦树权太过份了,这是一个做弟弟的爱护哥哥的表现,绝对是兄友弟恭的表现,无论如何也和狠毒沾不上边。

    可什么话,只要到了杨泽的嘴里,马上就能变味,杨泽竟然说焦树柄是想借刀杀人,阴谋夺取哥哥的爵位,这岂不是冤枉人了。

    焦树柄大急,声音不由得提高,大声道:杨泽,你不要血口喷人,诬陷于我,我什么时候要害我自己的亲哥哥了,你这个恶人,狗官

    他一着急,有点口不择言了,恶人也就罢了,可狗官二字却让周围的人脸色齐刷刷地一沉,有没有搞错,站在这里的人都是当官的,而且焦树柄本人也是当官的,只不过是武官而已。

    独孤女皇一摆手,表情很有些不耐烦,这个焦树权嘴皮子上的功夫照杨泽差得太远。只知乱骂,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再这么说下去,非得又被杨泽抓住把柄不可。

    见皇帝摆手,大太监梁大忠连忙道:肃静,君前不可失仪

    焦树柄一哆嗦,他被杨泽逼得急眼了,竟然忘了是在皇帝面前,他恐惧地看向独孤女皇,赶紧退下。已然是满头冷汗。

    见焦树柄气势弱了,杨泽立即便道:焦树柄的兄长是焦树权,身上有爵位,是威宁伯。只是焦树权为人太过猥琐,而且还有点儿愣,竟然敢带着人冲击万年县衙门,意欲从大牢里劫持出犯人,结果被微臣当场抓获,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还在审问之中,如果只是纨绔子弟的胡闹,那惩罚一通也便是,但如果是真是劫狱。那可就要判刑了。

    独孤女皇一皱眉头,什么劫狱这可是重罪,不过听杨泽的话里头,怕是会有什么曲折。且听他怎么说,她倒是没有着急往下问,反正给人下大牢的事。她干得太多了,见怪不怪了,而且,实际上,焦树权是谁,她一时半会儿的,还真就没想起来。

    杨泽道:这个焦树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他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所以他就以为别人都是小人,都和他一样的卑鄙无耻。他想着兄长在微臣的大牢里,如果他得罪了微臣,那么微臣一定会报复,那岂不就能判他兄长一个死罪,他不就能继承他哥哥的爵位,成为新的威宁伯了么

    焦树柄本来好好一件兄友弟恭的事,被他颠倒黑白,竟然说成了蓄意谋杀,焦树柄不但不是个好兄弟,却变成了想要杀兄的恶徒

    做为武官,焦树柄哪里说得过杨泽,他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又急又怒,又感到冤枉,只能大声地叫着冤枉,情急之下,跪倒在地,不住地给独孤女皇磕头,他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独孤女皇了,希望皇帝能够明察秋毫,不要听了杨泽的诬陷之词。

    长公主听了杨泽的话,心中也是气恼,杨小狗,死性不改,就会冤枉别人,这次绝对不能让他得逞。她转过头,对着依附自己的一个大臣,使了个眼色,那大臣立时会意。

    杨泽正想接着滔滔不绝一番,却见一个大臣走了出来,态度非常不善,对着自己说了句话。

    这大臣道:杨县令,你虽是万年县的县令,却没有权力审问一个伯爵的,要交给京兆尹衙门,或者移交大理寺审问才对。

    他这算是提醒,却绝非是善意的提醒,而是充满恶意的明示,看似提醒杨泽,却实际上是在说给独孤女皇听,杨泽这人越权了,并且敢随意拿下伯爵,这是藐视朝廷的封爵,如果以此为罪,杀了杨泽还不至于,但罢官免职,赶出京城,却是必然的了。

    这大臣说完,长公主便暗暗点头,很好,这算是一击必中了,那边的李正隆却暗叫糟糕,杨泽这是要被群起而攻之的前奏了,一个应对不周,那接着就要有一群的大臣,上来撕咬他了,自己这时要不要站出来,帮杨泽一把

    在场众人各有心思,就连独孤女皇都忍不住有了点儿笑模样,让杨泽仗着嘴皮子厉害,肆无忌惮地胡说八道,这记重击,看他能不能受得起,如果识相,现在就跪下大叫知罪吧

    只有菜菜她打了个呵欠,今天起得太早,又听众人说了半天的话,有点困了,要不是还得听皇祖母到底要不要自己的父王回京,她真想拉着杨泽玩去,在寺里好好转转,欣赏一下寺院里的风景。

    她半点儿都不担心杨泽,因为她知道杨泽一定没事儿的

    果然,就听杨泽道:是啊,这位老大人说得实在是太对了,这个焦树柄就是如此的愚蠢,他连这案子不该由下官审问都没弄明白,就想着要害死他兄长了,还妄想着谋夺爵位,真是蠢不可及,他应该找京兆尹马大人才对,当然马大人也不会上他的当的,对吧,马大人。

    在旁边一直不吱声的马维山,脸皮抽了抽,心想:对个屁嘴上却道:本官自不会上了他的恶当,等无遮辩论大会结束了,你将威宁伯移交给本官吧,本官来审。

    杨泽立即又道:那如此说来,这个人他一指焦树柄,接着道:是不是想要谋杀他的兄长,还不能定论,要等案子审完后才知道,所以他的话不能当做证词,也就是说他说镇西的大王爷有了病,经不起旅途的颠簸,是不可信的。

    说罢,他退后一步,下面的话就不用说了,大家谁都明白。

    长公主心中的怒火真是足足有万丈之高,经过杨泽这一通的胡搅蛮缠,她说的话就完全没有用了,李晏能不能回来,可就不是病重不重的问题了,她白白当众当了把恶人,别人怎么想的她才不在乎,可独孤女皇怎么想她,那就两说了,很容易把她想成不愿意让大哥回京。

    独孤女皇转过头,对着菜菜道:你父亲有没有病,经不经得起折腾,你来说吧,知父莫若女啊

    得,一通勾心斗角之后,李晏能不能回到京城长安,最后的关键人物竟然变成了李晏的女儿,既然是李晏的女儿,那肯定是怎么对李晏有利,她就会怎么说了。

    长公主只感一阵虚脱,心想:完了,大哥看来非回来不可了

    相王却心中放了轻松,只要问题的所在不在自己身上就好。

    而李正隆却看了眼杨泽,答应你的事,也算是我帮你办了,现在就看你帮不帮我当上大将军了。

    杨泽大是感慨,要想在朝堂上站得稳,还得宫里有人啊,要不然就算自己战斗力再强,宫中无人,也是白战斗了呀

    雅文吧

    王公大臣们虽然都默不作声,可人人却都知道,以后的朝堂会更加热闹了,真是乱得不能再乱了。

    菜菜道:回皇祖母的话,孩儿的父王虽然时常有点儿小毛病,可却并不严重,可能是因为镇西那里的气候太过恶劣所致,只要回到京城,好生将养,小毛病什么的,应该不会恶化成大病大灾的。

    众人一听,果然,这当闺女的还是向着父亲,这是想让她父王回来啊,现在就看独孤女皇怎么决定了。

    独孤女皇点了点头,道:朕也好久没看到你父王了,好生想念,那便让他回京吧,拟旨顿了顿,她却又道:让老二李晃也回来吧,一起拟旨。

    她说的老二,是二儿子李晃,李晃和李晏一样,也被流放到了边疆,只不过他没有李晏的好运气,碰上了杨泽,但这次却着实借了大哥李晏的光,竟然也能回归长安。

    梁大忠连忙答应一声,快速拟出两道圣旨,让独孤女皇看了,盖上玉玺,立即便派人送去了镇西,他也想着让李晏回来,所以办起事来,那真叫一个速度。

    菜菜笑靥如花,先谢了独孤女皇,又看向了杨泽,两人互视一笑,真不容易啊,总算是达到目的了。

    杨泽心想:可惜便宜了那位李晃,什么事都没做,竟然也能回京。为了能让李晏回来,我费了多少的力气,得罪了多少的人,这才总算能如愿,可那李晃呢嗯,估计是他的名字取得好,叫做晃,日光,有个光字,那可不就是随时都能沾到光的意思么

    独孤女皇道:罢了,朕有些累了,这些国事家事,以后再说吧,咱们先看辩论吧,一边看,一边也让朕歇歇。

    泰恩心想:总算是轮到我上场了,真不容易啊,等得我都快长出头发来了他连忙答应,叫进来一众寺内的高僧,团团坐下,王公大臣们则各找地方,等着看鸠摩多罗如何与大慈恩寺的僧侣们耍嘴皮子,应该比杨泽耍的还要热闹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 长公主要使狠的了

    无遮辩论大会怎么个开法,原版的,也就是前辈高僧怎么在天竺辩论的,这个已经没有人知道了,但不管原版的怎么样,那么凡是到了大方帝国之后,都要被改良,也就是说不管大会原本是什么样的,只要是不按着大方帝国的习惯来,那都是不行地。

    在大雁塔下开始的大会,并不是直接辩论,而是要确定辩论什么,辩论哪部佛经,什么议题,确定好后,就要去寺前大殿,那里有个小广场似的存在,可以容纳更多的人观看,而且只要把寺门打开,外面的百姓也能看到里面的僧人辩论,当然能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那就没人关心了。

    围观的百姓也不会关心,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观看了大会,然后还看到了里面的同样观看大会的独孤女皇,还有一众王公大臣,然后回家后吹嘘一番,这才是关键,至于辩论的是什么题目,那只有和尚们才关心,老百姓谁会在乎啊

    在大雁塔下确定议题目,由于有独孤女皇在场,王公大臣们谁也没有乱动,也没人讲话,都规规矩矩地听着,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想着,如果以后大王爷李晏,还有二王爷李晃回了京城,那京城的这潭水会怎么样,三王爷会不会受到冲击,长公主又会怎么应对他们应该怎么站队,或者不站队,等等,各人思绪万千,谁也没有听鸠摩多罗他们说什么。

    长公主更是焦急,她嫌鸠摩多罗他们这些和尚太磨叽,确定个题目罢了,干嘛要这么久,这些事情都应该是提前准备好的,现在只是走个过场罢了,浪费时间。

    不离开大雁塔前,她就没办法叫来手下。也没办法离开,无法告知手下们怎么办,消息无法传递出去,一切应对的办法都没法儿实施,她岂有不着急之理。

    李正隆的心也在砰砰狂跳着,他万万没想到,独孤女皇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大王爷李晏回京,更加没有想到,竟然连二王爷也要回京,他对李晏了解颇多。甚至连李晏的儿子李重九,他都了解,可对于二王爷,却是了解得不多了,一直把二王爷当成个死货对待,谁会管一个低调到被人遗忘的人呢

    李正隆看了眼父亲相王,心想:不知那二伯父李晃有没有儿子,又出不出色,父王知道吗唉。以前怎么就没想过立太子看皇孙这茬儿,结果忽视了二伯父那边,失算,大大的失算。不知该如何弥补

    好不容易,鸠摩多罗和泰恩这才确定了辩论的题目,他俩都是尽力争取自己最擅长,而对方又不擅长的部份。当然他俩争得面红耳赤,别人却谁也不在乎,当真是俏媚眼儿做给瞎子看了。

    做好了题目。众人便去了前殿的广场,其实这就属于场间休息了,独孤女皇要用一些早点,而大臣们该上茅房的上茅房,该议论的开始议论一下,这段时间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时间。

    菜菜还要跟在独孤女皇的身边,没法和杨泽说话,杨泽只好假装在寺里面溜达,等着想和自己说悄悄话的人过来,比如说李正隆。

    长公主撩起衣襟,先冲着杨泽狠狠瞪了一眼,这才出了大雁塔的院子,叫过来自己的随从侍卫首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问道:咱们现在能立即使用的死士有多少个

    侍卫首领微微一怔,他不知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听长公主问话,稍微思考了下,问道:殿下是要明知必死也会去办事的死士,还是只听话,不会泄漏消息的死士

    这两者是有区别的,听话办事不会泄漏消息的死士很多,他们可以去执行那种,有可能死,也有可能不死,但事成之后不会被灭口的那种大事,而另一种死士就是去执行死亡任务,即使在完成任务的时候没有死,也会被灭口,他们明知会有这种结果,也一样会去办事的人。

    长公主皱起眉头,道:明知必死的那种,有多少个能有一百个吗她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竟然问出一百个这种数字。

    侍卫首领大吃一惊,急忙摇头,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偷听,这才道:殿下,这种死士莫说一百个,连十个都没有,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四个,都是平常就养起来的人,就留着关键时刻才用的。

    长公主大大地不悦,她要办很重要的事情,三四个死士怎么够用她气道:怎么会这么少,你平常都干什么吃去了,这么重要的人材,岂能只养三四个,应该多养些才成,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啊

    侍卫首领苦着脸道:殿下,这种人首先要有本事,没有本事还当什么死士,二来得没有家人,否则有家室拖累,谁还肯去死,就算他肯去死,他的家人也会没完没了的纠缠咱们,事情必会暴露,想要尽数灭口,这个是难的,三来得手上有人命,离了咱们的保护,就要死的那种人,四

    长公主不耐烦地一摆手,她怎么会关心这种事,她只要结果,能给自己办事就成了。她道:把那几个死士都召来,让他们做好准备,还有,那些不会泄漏消息的人,也要准备一些,跟着他们一起去办事,这种人不会少了吧,你别告诉我连一百个都没有。

    侍卫首领不敢再分析什么死士的难找程度,忙点头道:这种人一百个是凑得齐的。

    长公主看了看四周,有些事情必须立即就办,晚一步都会出大麻烦。她压低声音,道:分成两队,现在就出发,但事情只能由那种明知必死的人去办如此这般地她把事情说了。

    侍卫首领毫无疑问就是她心腹当中的心腹,但他也不属于明知必死也会去死的那种死士,听长公主的吩咐之后,他惊骇地道:这,这,怕是太冒险了吧

    如果动手晚了,那才是冒险呢,速度去办,你现在就回去,不用等在这里了长公主又吩咐了几句,让侍卫首领离开了。

    长公主这次是真发狠了,她打算杀掉两个哥哥,还有两个哥哥的家人,斩草除根。而要杀掉两个哥哥,那必须是在传旨的人到达之前,如果一旦传旨的人到达,那就会有军队保护了,不管是传旨的带去的士兵,还是地方派出的军队,那都不是几个刺客就能对付得了的。

    京中派出的士兵可能战斗力不会太强,毕竟是些太平士兵,可地方官派出的沿途保护的士兵,那就不会是老弱之人了,独孤女皇下旨让两个儿子回京,这是一种政治风向,说不定哪个王爷就会登上皇位,地方官岂能不巴结,安全第一,他们一定会派出最强悍的军队来护送,刺客不见得会好使。

    可如果是在传旨的人到达之前,那事情就容易办得多了,这个时候是李晏和李晃最虚弱的时候,没有人保护他们,刺客便好下手了,长公主以前也不是没想过这么干,但她始终不敢,可现在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了,一旦两个哥哥回京,那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是风险再大,她也得试一试了。

    派出了侍卫首领之后,长公主正要去前院,却发现远处站着杨泽,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从距离上来讲,杨泽是不可能听到她和侍卫首领说的话,所以长公主也不怕,反眼瞪了回去,并且朝着杨泽走了过去,她打算好了,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条小狗,杨小狗,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看到长公主过来,都会老老实实地站住,就算是政敌也会如此,必竟长公主是皇室中人,又是京中第一大势力的掌舵人,私底下斗得再狠,表面上也得过得去

    可杨泽不是一般人,他看到长公主过来了,立即转身就跑,眨眼功夫就不知窜到哪里去了,什么文人士大夫的节操,什么官员的礼仪,统统不管,简直比泥鳅都要滑不留手。

    长公主大怒,气得胸口都疼,就好象一个用箭高手,把弓打开,拉好了弓弦,搭好了羽箭,对准了敌人,正要使出百步穿杨的绝技之时,敌人突然不见了,使得高手的一身好本事无处可用,这份恼怒可想而知

    长公主气得大步向前,非要抓住杨泽这个小子不可,除非他现在跑到独孤女皇的跟前,否则追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不把他给打得捂眼青,绝不罢休

    可她走得太急了,忘了自己的衣裙下摆太长,一不小心,竟然被绊倒,摔倒在地,还摔得挺重的,结结实实地趴在了地上,远处看到这个情景的人赶紧跑过来,把她扶了起来,见长公主的鼻子竟然摔破了,鼻血流出,虽然不算太严重,血是可以止住的,但红红的鼻子头,待会怎么在参加大会啊,会被人看笑话的。

    杨泽转身跑到了前院,见院子里人太多,他又闪身进了侧院,付丙荣等人都等在侧院呢,这是事先就说好的。

    见杨泽到来,付丙荣立即上前,道:师父,是不是了大事儿了,刚才徒儿看到不少王公大臣都鬼鬼祟祟的,来找自己的随从说到这里,感觉点骂杨泽地的嫌疑,杨泽可不也是如此么,也是鬼鬼祟祟地来找他们。

    杨泽却不理会这些,低声道:长公主可能要动手了,先前让你们找的那些地痞无赖,可都预备好了现在轮到他们上场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 杨泽也有狠招

    听杨泽说起那些地痞无赖,付丙荣忙道:这些人早就准备好了,不过,他们可不见得有什么忠心,所以机密之事,不能让他们去做。

    杨泽当然知道这点,地痞无赖们投靠得快,可翻起脸来也同样快,如果有什么秘密的事让他们去做,那没准还没等做呢,就得去告密,领份赏钱。

    杨泽道:不用担心,算不上什么秘密的事,只是制造些混乱罢了,但这事儿得杀人,杀人的事就由你们去做,让咱们的镇西兵穿成和那些地痞无赖一样的衣服

    付丙荣这才放心,让镇西兵去杀人,那就不怕走漏什么风声了。他问道:那是去杀谁

    摇了摇头,杨泽道:我也不知道要杀谁,不过你们去堵长公主府嗯,要堵后门,前门出来谁不用管,只需要堵从后门出来的人,不管出来多少,都给我跟上,如果是出城的,那就不要客气,制造一起混乱,杀了便是。

    付丙荣立即点头,这事儿好办,要堵从后门出去的人,又是出城的,那肯定是去报信的,或者是被长公主派出去办事的人,只要找准了目标,杀几个嘛,那还不简单么。

    杨泽看了眼付丙荣和谭正文,木根不在这里,估计又去职着李重九了,他见马成贤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他便招手,让马成贤也过来,杨泽笑道:刚才皇上下了旨,说要召回镇西的大王爷,连二王爷都一并召回了,这可是大好事,咱们以后在京里就有了主心骨,前途无量了。

    这话是说给马成贤听的,果然马成贤听了脸上喜色爆发,感觉他自己以后会大大地有前途。而付丙荣和谭正文听了,也挺高兴,但却都在他俩的意料之中,倒也没象马成贤那样笑个不停。

    杨泽对马成贤道:马兄,你先回一趟县衙,看好焦树权和贾继祖,估计也就是今天,就要有人领走他俩了,注意点儿,别让他俩死了。再找个医生给他俩好好包扎一下,弄得象点儿人样,免得被领走时太过痛恨咱们。

    马成贤忙答应一声,他现在特别希望杨泽能给他差事,有了差事做,才会慢慢变成自己人啊,原本那种混日子的打算,他早就给忘记了,似乎以前根本没有过这种打算似的。小跑着就离开了。

    付丙荣笑道:师父,焦树权和贾继祖这两个家伙,估计以后就是成了残废,想让他们不痛恨咱们。几乎是没可能了,要不然斩草除根得了。

    死在别处没关系,可面子上却要过得去,总之不能让他俩疼死在咱们的地盘上。杨泽说了句。又想到斩草除根来了。

    他和长公主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虽然他暂时占了上风,可如论起实力。那他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过长公主的,不说别的,他都不敢出城,深怕长公主在城外干掉他,而他手中虽然有镇西兵,却同样也不敢干掉长公主,就算长公主出城,他也不敢。

    可是,长公主的女儿和女婿不是出城了么,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两口子,现在可不在京里,自己也得用暴力手段震慑一下长公主,不是她才会动武,我也可以的。

    杨泽下了决心,那就要立即开始办事,他对谭正文小声道:你带一队人,立即离京,去追赶独孤宝桥他们一家子,他们必定没有走得太远,还在道上磨磨蹭蹭的,有个两三天时间,肯定追得上

    谭正文眼睛一亮,低声道:追上去后一刀砍了

    他相当地愿意砍了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杀一个公主和驸马,那他这辈子就没算白活了,自己当不成大人物,可杀大人物,却足可以让他满意一辈子。

    杨泽一瞪眼睛,气道:放什么屁呢,死人还值什么钱,要让他们活着才行,你带人去把他们抓起来,然后藏到一处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这个容易的很,只要看出他们就成,这样我才好和长公主讲条件,只要她舍不得女儿女婿,那她就敢再对大王爷和我动手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杀,你杀个屁呀

    谭正文啊地一声,想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杀了公主和驸马虽然痛快,可却对自己人没什么好处,那是傻子的行为,还是把他们当成人质抓在手里,才是上策

    打发走了付丙荣和谭正文,杨泽这才去了前院的小广场,见此时桌案什么的都已经摆好了,各种水果点心也流水价似地送了上来,他来到最末端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左右张望,想看看李正隆在哪里。

    李正隆离着他可远着呢,他现在心中十分的忐忑,过一会儿,那个韩国公贾修羽就该来了吧,贾修羽为了他儿子,辞去右神武大将军之职那是肯定的,但问题是自己能不能顺利接手呢,要是别人跳出来反对,那该怎么办

    实际上,该怎么应对跳出来反对的人,他早就想好了,而且是在心里面一遍又一遍地想,可不管他怎么想,却都感觉不保险,这事儿又不能和别人说,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憋在心里非常的难受。他也看向杨泽,可两人离得太远,实在没法商量,越是这样,他心里越觉得没底,更加的烦躁。

    李正隆一把推开给自己倒酒的小随从,拿起碗来喝了一大口,却发现是素酒,也就是冰糖和桔饼用开水冲出来的那种饮料,他喝着不爽,更加的焦躁,有心起身过去和杨泽说话,可周围这么双眼睛看着,他又不敢。

    就在这时,忽然大雄宝殿的后面传出一阵嘈杂,长公主在一众宫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就见这位平素里威风凛凛的长公主,竟然带上了面纱,遮住了整张的脸。

    原来,长公主摔破了鼻子,虽然把血给止住了,可鼻子通红,非常的醒目,要按着平常,她这时就应该回府中养伤,至少也得好好治疗一下才成,可她却不肯在这时离开,深怕再出什么妖娥子的事,她已经输了一仗,可实在输不起第二仗了。

    长公主一出场,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望向了她,可却没有几个人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带上了面纱,难不成是害怕别人看到她的容颜这个好象不太可能,她都多大岁数了,老太太一枚,又不是大姑娘家的,粉面红腮怕别人看么。

    独孤女皇正在和菜菜一起吃点心,大慈恩寺的素食点心做的还不错,她们娘俩都挺喜欢的,比宫里做的点心味道还要好。

    菜菜嘴里还嚼着点心,却一指长公主,道:皇祖母你看,姑母怎么戴上面纱了,她在哪找的面纱啊

    独孤女皇也转头看了眼,笑道:面纱还用得去哪儿找么,随身的宫女就有带着的,想用随时都可以用。

    她也感到奇怪,自己这个女儿怎么了,往常深怕别人不认识她,怎么今天又是王公大臣,外面又有百姓的,她却带起面纱来了要说腼腆可从没见她腼腆过,再说也过了腼腆的岁数了啊

    雅文吧

    长公主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她看向远处的杨泽,心中发狠,杨小狗,早晚得把你给炖了。

    相王就坐在她的上首位置,做为三哥,当然要关心一下妹妹,相王道:大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戴上了面纱,今天也没风啊,没有风沙,你可是受了风寒

    长公主没好气地道:可不是受了风寒么,鼻子不舒服的很,总想当喷嚏,怕坏了大家的兴致,这才戴的面纱。

    她鼻子疼痛,其实如果放在别人的身上,也不算啥大毛病,可她一来年纪也不小了,二来又享福享得太多,鼻子受了伤,便感到非常的不适,连带着说话也不清楚起来,如果不留心,听起来倒真是好象受了风寒一样。

    相王是个老实人,虽然和长公主关系不怎么好,但终究是妹妹,他还是挺关心妹妹的健康的,他连忙道:哎呀,可不能受风寒啊,得赶紧医治才成。有没有太医随行

    他四下里观看,却没看到太医,附近不是王公贵族,就是文臣武将,太医却是一个都没有,但如果叫一声,会有太医过来的,毕竟皇帝出宫,肯定会有太医随行,可相王却没叫人,因为他看到了最末端坐着的杨泽。

    相王忙道:来人啊,叫杨泽过来,他精通医术,可以给大妹看看。大妹,为兄和你说啊,那杨泽的本事可大着呢,给人看病,一个方子就能治好病,想当初为兄的小女儿

    他啰哩吧嗦地说着话,可长公主却大急,干嘛要叫杨泽过来,是来看自己的笑话吗她是想收拾杨泽,可那也得等没人的时候才行啊,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可是没法把杨泽怎么样的,既不能打也不能骂,可杨泽却要看到她的鼻子了,这可实在是太丢人了。

    长公主忙道:不用,不用,我回府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底下人办事却迅速,尤其是相王发话,那手下人岂有不立即跑去找杨泽的道理,这时候传话的人已经到了杨泽桌边,杨泽正往长公主这里看过来呢

    听说长公主受了风寒,杨泽一乐,怎么这么快就得病了,难不成要病倒好啊,那就过去给她看看,当着独孤女皇的面,我还怕她咬我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四章 赶走

    杨泽立即站起身来,往长公主的桌子那边走过去,一边走,他还不停地和路过的官员打招呼,不管认不认识的,他都要说上一句。

    长公主得了风寒杨泽对着最近的一个官员道。

    那官员眨巴眨巴眼睛,心想:长公主得风寒,关我何事,你干嘛要跟我说

    下官要过去给长公主看病了,去去就回杨泽又对另一个官员说。

    另一个官员挠了挠脑袋,心想:你过去就过去呗,用不着和我报备的,我又不是你的直属上司,就算是你的直属上司,这种事你也用不着和我说啊,难不成要我陪你一起过去,那还是算了吧

    在路过又一个官员的桌子时,杨泽又道:长公主的风寒可挺严重,下官这就去给瞧瞧,要不然大人你也去找一找太医

    越靠近长公主的桌子,官员的品级越大,而他说这话时,正好路过一个三品大员的桌边,那三品大员冲他一皱眉头,就算要去找太医,也是别人去找,他堂堂三品大员,去给长公主叫太医,开什么玩笑,是当着众人的面,公开他是长公主那队的人吗,就算发疯也不带这么个发疯法儿的。

    说了一路,杨泽这才到了长公主的桌前,长公主看着他那一路的招呼,几乎要气死她平常的政敌都是有身份的人,对于这种人她很有招数,对付起来也很有手段,可杨泽却和别的政敌完全不一样,就象是个市井无赖似的,什么下作的招数都敢使,而她偏偏还拿他没办法

    早就想把杨泽给整死了,只要杨泽敢出城,长公主肯定就要给他制造一起意外。了结了杨小狗的性命,可杨泽偏偏就是不出城,她又不敢把意外弄在城里,那也太明显了,只这一条,独孤女皇就再也不会相信她是个心肠好的人了,她装了半辈子的慈祥,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杨泽满脸都是关心,简直如同自家子侄一般,到了长公主的跟前。眼睛中似乎还有泪水,真不知他是怎么挤出来的。

    杨泽道:殿下,你可是受了风寒,严不严重,要不要现在就回家休息

    长公主哼了声,感觉鼻子生疼,可她还是忍住疼痛,道:不劳你费心,你那半瓶子醋一样的医术。孤信不过,你还是离得孤远一点吧

    相王却在旁道:大妹,怎地如此和杨泽说话,他过来给你看病。这是一片好心,你不要这样啊

    长公主大怒,谁要他一片好心,谁要他过来。明明就是你让他过来的她道:不必了,杨泽回去吧这里可离着独孤女皇很近,虽然独孤女皇没看过来。可她也不敢大声说话,怕惹到了母亲。

    面纱是透明的,杨泽虽然看不太清楚,可却也发现长公主的鼻子有点儿问题,不但说话的声音很闷,而且脸是白的,鼻子是血的,只隔着一层纱,仍旧是能看到点儿,这肯定不是受了什么风寒,而是鼻子受伤了。

    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就好,长公主不敢大声说话,可杨泽却是敢的,他大惊小怪地叫道:哎呀,殿下,下官听你说话的声音不对啊,难不成是鼻腔出了问题,这可是很严重的,如果鼻腔出了问题,呼吸不畅通,那可那可那可是有很大问题的

    反正什么问题他不说,就是说有很大的问题

    他这么一大惊小怪,周围的人自然而然地就全看了过来,刚才杨泽又说了一路长公主有病的话,那大家就更加要用关心的目光注视一下长公主了。

    长公主又气又急,她忍不住看向了独孤女皇,正好独孤女皇也看了过来。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虽然这个女儿现在越来越变得讨厌了,可当娘的再怎么说也会关心女儿的,独孤女皇再怎么样,也不会假装没看到。

    独孤女皇道:大女,你这是怎么了,把面纱掀开,让为娘看看。

    她现在可喜欢自称为娘了,这会让她感到自己就是一个平常的母亲,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爱护自己的儿女,她以前曾和长公主说过,让长公主叫她娘,可长公主总记不住。

    为娘相王听得惊讶莫名,大妹已经受宠到了这种地步吗他的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他多想自己的母亲不是皇帝啊,也能对着自己好好说话,可惜自己都没有享受到的待遇,大妹却享受到了

    谁管相王在旁自哀自怨,长公主急道:母娘,孩儿没事,只是,只是鼻子有点不舒服

    她这一声娘叫了出来,王公大臣们也都瞪圆了眼睛,好啊,看来长公主真是受宠啊,竟然可以象普通百姓那样,亲昵的叫皇帝为娘,以前可不会这样,这是头一回吧,比相王可受宠多了

    就连李正隆都又些着急了,不住地看向相王,心想:爹,你还愣着干什么,你也管皇上叫声娘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亲儿子,又不是干儿子

    长公主实在是不想这时候让人看到她的红鼻头,丢脸是小事儿,如果独孤女皇让她回家养病,离了这大慈恩寺,那才是大事,她有一种预感,只要她离开了,杨泽这条小狗,还有李正隆那个混蛋,一定会利用机会,出什么妖娥子的,她不在,依附她的那些大臣,可是撑不起场子的。

    不是小事,不是小事,鼻子乃是五官之一,很是重要的,不能出半点的问题啊杨泽接着大惊小怪,一副你不掀开面纱,我就接着还要喊的表情。

    菜菜可会凑热闹了,竟然站起来,跑到长公主的面前,满脸都是关心地道:姑母,你怎么了,你鼻子不舒服么,那快点儿把面纱摘下来吧,这样才能更好的通气。皇祖母还要看看你的鼻子呢

    长公主真是要晕过去了,鼻子有了问题,这有什么好看的,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摘下面纱的,心里正想着怎么说话混过去,不让独孤女皇看自己的鼻子,却忽然感到脸上一凉,面纱被人给扯掉了。

    扯掉长公主面纱的自然是菜菜,除了她能装做天真浪漫之外,别人也没法装。如果是杨泽扯掉的面纱,那就不是天真浪漫,而是耍流氓了。

    菜菜惊叫道:哎呀,姑母,你的鼻子红通通的,这是怎么啦

    长公主气得差点儿跳起来抽她,死丫头片子,你小浪蹄子,你是故意的吧由于她气生得太大了。血管又爆了,本来止住的血,又流了出来

    她这一流鼻血可不要紧,在场的众人全都惊叫了起来。当然有不算太惊讶的人,其实就是流个鼻血有啥好惊讶的,但也要惊叫出声,以此来表示对长公主的关心。

    就连那边在辩论的和尚们也都惊讶地看过来。泰恩也停住了声音,慌忙站起身来,他稍稍懂些医术。便有心要过来。全场对此莫不关心的人,指的是真正不关心这事儿的人,只有鸠摩多罗,和他的几个手下,对于他们来讲,长公主别说流个鼻血,就算是脑袋掉了,他们都不会在乎的,这老女人又不是突觉人,干嘛要关心。

    杨泽叫道:殿下,你流鼻血了这话一叫出来,心里头这个爽啊,他一眼就看出来,长公主的鼻子是摔伤的,绝对不是受了风寒。

    独孤女皇直起了身子,她看着长公主,急道:大女,快到娘这儿来,让娘看看

    长公主直想哭,自己狼狈的样子,竟然被这么多人看到了,以后还怎么号令群臣啊,别人只会把她当成是一个没用的老太太。

    不过,还有一个更老的老太太,但没有人敢说这位更老的老太太没用,独孤女皇一个劲地朝长公主招手,长公主只好用手帕捂着鼻子,到了独孤女皇的跟前。

    独孤女皇让她拿开手帕,看了看红红的鼻子,随即松了口气,笑道:是摔伤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家去养养也就成了,小心点儿,不要扬着头,那样不但止不住血,而且还让血流进嘴里,会呛着的。

    长公主是没吃过苦的,从来没有被摔得流鼻血,可独孤女皇却是吃过苦的,怎么止住鼻血,她当然知道,见没什么大不的,独孤女皇便安慰了几句,让长公主不必在此看辩论大会了,还是早点回府去休息。

    长公主是真不愿意走,以她对杨泽的了解,只要她一离开,杨泽肯定就会搞些妖娥子出来,但独孤女皇如此关怀,她要是还赖着不走,那就会变成不知好歹了。

    无可奈何,长公主只好拜别了独孤女皇,在宫女们的搀扶下,离开了大慈恩寺,回转自己的公主府,可当她刚刚上了车驾,转过一条大街时,就见一小队人马往大慈恩寺方向走去,这是一队士兵,而领头的是一位大将军,这大将军她是认识的,正是右神武军的大将军贾修羽。

    长公主透过车窗,看到了贾修羽,她心中好生奇怪,做为拱卫京畿的大将军之一,怎么可以擅自离开军营入城呢,难道是母亲召他回来的,或者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看那个贾修羽脸色青白,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长公主正想着,忽见贾修羽身子一晃,竟然掉下了马去,身边的士兵大声惊呼,连忙下马去扶。

    长公主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立即就想停车去看,可又想起了独孤女皇的话,她又不敢就这么回去,可转念又一想,我以救助贾修羽的名义,不就可以回寺里面了吗,这是个好借口

    可就在她这一犹豫间,就见寺那边奔来好几个人,把贾修羽抬起来,送进了寺里,她连借口都找不到了,除非她厚着脸皮跟着回去,可她今天丢脸丢大发了,实在是厚不起脸皮了。

    没有办法,她只好叫过一名侍卫,让侍卫回去看看,如果有什么消息,就赶紧报告她,她接着回府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五章 被憋的

    就在长公主看到贾修羽的那一刻,贾修羽在马上叹了口气,今天就是他最后一天当大将军了,真有点儿舍不得啊

    他装出头晕的样子,在马上晃了晃,随即栽倒下马,摔倒地上之后,感觉疼痛无比,到底是年纪不小了,摔一下子,可是相当地受不了的。

    手下人自然急忙把他给扶起来了,身边的一个随从道:大将军,你不必如此认真的

    这个随从是贾家的忠仆,几代人都跟着贾家,就算是贾修羽不当大将军了,这个随从也会跟着贾修羽走的,贾家的人他全都知道,当然也就知道贾修羽被逼着要辞官的事了。

    贾修羽微微摇了摇头,小声道:如不摔得狠些,如何能够取信于人。独孤女皇可不是好糊弄的,如果没糊弄好,很容易要了他的性命。

    他们这边还在说话,那边就过来人了,竟然是李正隆的侍卫,很显然,这些侍卫们得了李正隆的命令,就在这里等着贾修羽呢,见他从马上掉了下来,立即便过来。看表面的样子是想帮助他,可实际上,是怕他临时改变主意,过来帮助,其实就是把他掌握在手心当中。

    贾修羽任由李正隆的侍卫扶着,一起进了大慈恩寺,他是大将军,官位超高,虽然并不能完全掌握右神武军,可也算是有兵权的人,所以一进寺里,那些心思不在听辩论的大臣们,便全向他看了过来,就连独孤女皇也看了过来。

    独孤女皇看到了贾修羽,心中好生失望,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贾修羽身为禁卫军大将军之一,如果不奉召,是不能回京的,就算是右神武军的营地离着京城不远。他也不可以回京,这是朝廷的规矩,任何人违背了,都是一个死字,除非是有特殊情况。

    如果是平常日子,独孤女皇见贾修羽回来了,那定会吃惊,这说明军中出了事,可她听了菜菜所说,知道李正隆正在运营当大将军的事。而贾修羽回来了,她只感到深深的失望,对贾修羽的失望,这说明这个身为国公的大将军,已经站队了,而且是站到了李正隆的那队当中。

    菜菜也看到了贾修羽,她不认得这位大将军,可看着他穿的是武将服色,又知道今天会弄出兵权的事。所以猜也猜得到这就是那位右神武军的大将军。

    她小声道:皇祖母,这人就是那个什么大将军吗看他的样子,好象受了伤,他会用什么事来说自己不能再当大将军呢

    要想让李正隆当上大将军。那贾修羽只能说自己不能当,可他当得好好的,突然不能当了,再怎么样。也得有个理由吧

    独孤女皇轻轻哼了声,道:除了他约束不了军队之外,还能找出什么理由来。他又不到告老还乡的年纪

    菜菜哦了声,望向远处的杨泽,杨泽冲她一笑,菜菜则冲他撇了撇嘴。

    杨泽见菜菜的表情,就知道小姑娘把该说的都说了,已经在独孤女皇的心里面下了根刺儿,只要等时机成熟,那这根刺儿就该开始疼了。

    贾修羽甩开扶着他的人,大步上前,他先看了眼那些僧人,并没有理会,和尚们辩论那是和尚们的事,与他无关。

    到了近前,贾修羽给独孤女皇跪下,道:臣贾修羽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独孤女皇虽然心里明镜似的,可还是问道:贾爱卿,你不在兵营里练兵,怎么回城来了

    独孤女皇这话一问出来,边上就有御史跃跃欲试,想跳出来参贾修羽一本,大方帝国的文武向来不和,莫说当武将的有错,就算是没有错,文官们也要凭空的想像想点儿错出来,然后弹劾一番,不这样做,就似乎他们不是合格的文官一样。

    贾修羽不等御史反应过来,立即一个头磕到地上,道:臣无能,无法约束营中兵将,请陛下治罪

    菜菜用很微小,却足够独孤女皇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切了一声,贾修羽所说,可不正和刚才独孤女皇预料的一模一样么。

    独孤女皇却没什么生气的表情,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有点儿惊讶地道:贾爱卿这是说的什么话,可是营中发生了哗变仔细说来,给朕听听

    她没让贾修羽起来,贾修羽只好这么跪着,他道:回陛下的话,臣很无用,管不住营中的士兵,臣虽然日日练兵,可估计是练兵的强度太大了,又不许兵将出营,所以兵将们虽然个个练得精强,可性子却越来越乖僻,整日闹事,这些日子不过是没有见荤腥,便大为不满,竟然有人放火烧了好几处营房,臣派人去查,却查不出来,臣无能,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这理由说得可是滑头得紧了,其实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是出了事,当官的推脱责任,都是这么个推脱法,先说自己有功,但还是不小心出了点差错,然后求皇帝治罪,一般皇帝听了前面的有功部份,就会心肠稍微软一软,再听到有罪,等处罚的时候,也就会相对的轻一些了。

    别的大臣不知道贾修羽和杨泽的买卖,所以听着这个话,便都觉得,原来是士兵们闹饷,看来贾修羽贪污了不少的饷银啊,逼得士兵开始烧营房了

    甚至有的大臣还认为烧几间营房不算啥,只要是没出营闹,影响到京畿地区的治安,那就没啥不好解决的,只要把为首的几个人一处理,法不责众,剩下的人安抚一番,饷银如数发下去,那也就没啥了。

    这时候,一个御史忍不住了,跳出来,大声道:陛下,臣有本奏,要弹劾贾修羽

    独孤女皇道:说。

    看来这个御史不是站队的,没啥靠山,如果是有靠山的,这时候应该静观其变,而不是跑出来刷存在感。

    这个御史道:臣认为贾修羽说的不尽不实,士兵烧营,一定不会只烧几间,如果只是这等小事,贾修羽岂有不奉旨便回京的道理,必是全营大火,无法弹压,所以他才回京搬救兵的。

    这个御史说得还算中规中矩,一般大臣也就是非朝中大佬,都估计是这么回事,贾修羽不奉旨便跑回了京城,那肯定兵营里出了大事,否则他才不会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回来,就算是独孤女皇现在还没有处罚他,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大臣们都想听听贾修羽是怎么为自己辩解的,是要如何来减轻对他的处罚。

    杨泽听了这话,看向了李正隆,偏巧李正隆这时也看向了他,李正隆犹豫了一下,心想:是我出去替贾修羽开脱一下,还是杨泽上呢,杨泽的品级太低,这种情况,他出面不好,还是我来吧

    可还没等李正隆站起身来,贾修羽一个头重重的磕到了地上,砰的一声大响,等再抬起头来时,就见额头上一片血迹,竟然把头给磕破了

    贾修羽带着哭腔,道:陛下,臣有罪,刚才是怕被陛下责罚,所以刻意说小了事态,其实真相和这位大人说的一样,兵将们确实是把营房给烧得差不多了,除了臣自己的营房外,其它几乎所有的营房都给烧了,臣现在所能做的只是不让他们出营,不去祸害地方,再多的臣无能为力,臣之所以急急进京,就是怕派人来说不清楚,臣只好自己来,恳请陛下速速派一得力大臣去弹压,莫要让事态再扩大了

    他主动承认错误,这是让在场的大臣们都没想到的,至少也得再推脱一二,然后再认罪啊,哪能这么容易就认罪的,尤其是那个出言的御史,更是大喜过望,认为贾修羽认罪了,都是他的功劳

    这个御史再次多嘴多舌地道:陛下,微臣认为,贾修羽回来搬救兵是假,真相是他贪生怕死,所以逃离了军营,进城避难

    杨泽听着,心中暗道:你大爷的,人家老贾和你有什么仇啊,你抓着不放,是不是砍了贾修羽,你才痛快啊

    谁知,贾修羽放声大哭,更回重重的磕头,哭道:陛下,臣确实是这么想的,此时军营里情态危急,臣实是贪生怕死,所以才回京的

    又承认错误了,还承认自己贪生怕死,这位右神武大将军看来是疯了,他这个大将军也没法再做下去了,士兵闹饷,只要不出人命,能私自压下去,那就压呗,何必公开,这不是毁了自己的前途么

    杨泽再也忍不住,他直接就跳了出来,道:皇上,微臣以为,贾大将军每日练兵,结果把兵将的身体都练得极好,兵营之中又无女子,他们的精力过多,从而无处发泄,如果想要让他们不闹事,不如就往营中送去一些青楼妓馆的女子,让兵将们泄泄火气,那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他的这个话,是明显的胡说八道,可却是在替贾修羽减轻罪则,是在说贾修羽还是挺能练兵的,要不然当兵的也不能这么大的火气,都是被憋的,憋出来的毛病

    别的大臣听了,无不嘿然冷笑,但谁也不说话,只有那个御史又叫吵起来,他道:一派胡言,哪有往兵营里送女子的道理

    杨泽立即便接话道:好,那不送女子,就送男子吧这位大人在此大放厥词,想必是个有本事的,那不如就由你去弹压兵将,把这事情给解决了,就你的话多,别人都不行,就你行

    这御史呃地一声,立时就没话儿了,有点儿不知所措,愣在了当场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六章 一起去平乱

    御史向来是说的多,做的少,甚至一点儿都不会做,只要听到点儿风吹草动,就开始攻击别人,使劲告状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别的那是都不行的

    可杨泽一说,你行你去啊,这御史顿时就没话儿了,他当然是不敢去的,连贾修羽这个大将军都弹压不了的事情,他敢去么,现在这事儿说是闹饷,但会不会弄成哗变,都还是未知数呢

    李正隆轻轻咳嗽一声,他也站出来了,这时候也该他出场了,他道:陛下,此事需当尽快解决,否则兵将一旦闯出了军营,那必将为害京畿地区的百姓,就算过后弹压下去,可造成的损失,也是无法想象的,又再有法不责众的常例,总不能将闹饷的士兵全给处死,所以还是得快快解决才行

    如果独孤女皇事先不知道李正隆的想法,那么李正隆此时站出来,她还会觉得这个孙子不错,是个头脑清楚,反应很快的孩子,皇亲国戚里有这样反应迅速的人,还是很值得欣慰的。

    可她已经知道这事儿是李正隆弄出来的了,还想让她对这个孙子有好印象,那还可能么

    独孤女皇嗯了声,道:让朕想想,该派谁去,这事确实得快点解决了才好

    贾修羽心中叹气,还能是谁,人都蹦出来了,也就只能是临淄王殿下了呀他道:陛下,臣以为得派一个身份贵重的人去弹压才好,这样才能让兵将心服口服,也能意识到朝廷对他们的重视,心里怨气一平,自然而然也就闹不起来了

    杨泽向左右看了下,没人问他,可他偏偏又很有责任感地道:微臣以为,由相王殿下去弹压是最好的。相王殿下身份贵重,又是老成持国之人,必定能

    没等他把话说完呢,相王的脸色都快变成绿的了,有没有搞错,这个可是事先没有说好的,他可不想去什么兵营,他这辈子都没进过兵营,最多也就是陪着独孤女皇在城头上检阅一下军队罢了,就算明知兵营里事实上不会有什么危险。那他也是不愿意去的,谁知有没有万一的意外情况发生呢

    大臣们也都看出来了,相王是不敢去的,他们也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会是事先安排好的,都以为右神武军真的出了乱子呢其实,要想选出身份贵重的人,那也是不难的,现在就有两个。

    一个便是李正隆。相王之子,一个就是李重九,镇西大王爷李晏之子,不过要说起来。李正隆比李重九强得太多了,所以人选,也就只能是李正隆了

    大臣们纷纷上前,建议由李正隆领人去弹压。几个重要些的大臣一提议,别的大臣自然也就随大溜儿了

    李正隆心头乱跳,只等着独孤女皇下旨。只要派他去,那他是一定能做得好的,那么他接管右神武军,至少在能力方面,就有了铺垫,名义方面,再使劲儿也就是了

    独孤女皇转过头,看了眼菜菜,菜菜立即假装天真浪漫地道:皇祖母,要说身份尊贵,那孩儿现在可是公主呢,和亲王一样的公主,要不然就由孩儿去吧,保准能把哗变给弹压下去

    她这么一装天真浪漫,差点儿把大臣们给吓得晕过去,开什么玩笑,兵营里出了事,男人不出面,却派个女孩子去,这是怕事儿不变得更大啊

    贾修羽可没想到这个,他吓了一跳,之后赶紧说道:不是哗变,不是哗变,只是闹饷而已

    哗变和闹饷可是两个概念,他可不肯为了李正隆的事儿担这么大的风险,就算是儿子还在杨泽的手里,可死了一个儿子,以后还能再生,要是把他自己给搭进去,儿子救不出来,他自己也要完蛋的啊,这可是不搞清楚不行的

    独孤女皇叹了口气,道:不行的,怎么能派你去呢,你又没见过那些兵将,那都是些粗汉啊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便又道:由临淄王去吧,一来正隆身份够了,二来是个男子,比较合适。正隆孩儿,你能把那些兵将弹压下去吗

    当李正隆听到独孤女皇点了自己的名时,几乎幸福得要晕过去,终于轮到他出头了,多么的不容易啊,要算起来,他可真是独孤女皇当权以来,第一个有机会接触军队的李家皇族了

    臣一定把事情办好,如不能弹压下去,那臣愿提头来见李正隆大声说道,这算是立下军令状了

    大臣们一起点头,要说相王那可真是个窝囊废,可窝囊废却生出个大有担当的好儿子,李正隆还是不错的,尤其是那些心向李家皇族的大臣,更是想到,如果李正隆能执掌兵权,那该有多好,超码可以让那些独孤家的人,不再有什么妄想了

    独孤女皇挥手道:那你就去办吧,和贾修羽一起去办,速去速回,朕等着听你们的好消息

    李正隆答应一声,就要出寺,可这时候杨泽说话了。

    杨泽一指那个御史,道:陛下,这位大人说得头头是道,想必是个有本事的,让他也一起去吧,贾大将军是武,他是文,一文一武,正好可以给临淄王殿下当个帮手。

    那御史刷地脸也绿了,和相王的脸色有得一比

    独孤女皇却道:你也是文官,而且还是地方官,掌管着民事,朕看你更合适,如果那些兵将冲出了军营,便可以由你去管管他们,免得他们祸害京畿的百姓

    杨泽呃了声,假装有点害怕的样子,先装了一下,这才答应了声,道:微臣遵旨

    那御史大喜,看着杨泽的目光当中全是幸灾乐祸,心想:该,让你得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我是不用去的,换你去了,祝你被那些大头兵给砍了,嗯,最好是砍个半死,让你活着受罪,却还死不了

    杨泽跟在李正隆和贾修羽的后面,离开了大慈恩寺,出门弹压兵变去了。

    独孤女皇见杨泽他们走了,便又转过头去看鸠摩多罗他们辩论,但其实辩论已经停止了,无论是鸠摩多罗还是大慈恩寺里的僧众都在看着独孤女皇处理右神武军的事,而且鸠摩多罗还是一脸的鄙视,怎么着,你们大方帝国也有军队不听话的时候啊

    独孤女皇看着鸠摩多罗那一脸的幸灾乐祸,忽然道:大师,你们突觉草原上经常发生这种事吧,军队不听使唤,你应该是很有应对的经验,可惜朕在这方面就不行,因为我们大方帝国的军队,往来是很听朕的话的,所以朕就没有多少这方面的经验,而且朕只要派了人去,相信很快就能解决,朕又不能再涨涨经验了,只能听你们辩论了

    鸠摩多罗脸色一变,突觉汗国的军队,是由各个部落的士兵组成的,可汗虽然是最大的,但有些部落的首领还是会不听话,突觉可汗镇压起来,那是相当地费事,可不是派个人过去安抚一下就能解决的,这是事实,大家都知道的,他也没法反驳。

    念了声阿弥陀佛,鸠摩多罗道:小僧对于打打杀杀向来没有兴趣,从不干涉军队的事他转过头,对泰恩道:咱们还是接着辩论吧小僧认为,泰恩方丈你学经太过粗心,象经文上的这一段,应该这么解释

    独孤女皇轻轻哼了声,对菜菜小声道:刚才看清你堂兄脸上的表情没有,皇祖母眼睛有点儿花了,没有看清楚,他是不是很高兴

    菜菜忙道:看清楚了,不过堂兄没有很高兴的样子,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倒是那个贾修羽脸上有种很放松的表情,对了,杨泽是很高兴的,表情上很欢喜。

    她是实话实说,这么多人都看到的事,她才不会乱编呢,再说刚才杨泽本来就很高兴的样子嘛,而李正隆却是面无表情。

    独孤女皇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堂兄城府很深啊,不见得象他平常表现出来的那么仁慈,杨泽就不行了,喜怒外露,还是太年轻,没有什么城府啊

    菜菜大喜,现在独孤女皇提起杨泽,竟然能和李正隆并列,看来他在独孤女皇的心里,地位越来越高了呀,这可是好事

    出了大慈恩寺,上了座骑,一直奔出好几条街,贾修羽这才算是平静下来,他道:王爷,末将做得还算可以吧

    李正隆回头笑道:很好,本王很满意,一切都是按着计划进行的,没有出什么差错。

    贾修羽虽然心中暗恨,可还是装出一副笑模样,道:王爷你满意就好说着话,他瞥了眼杨泽。

    杨泽却道:贾大将军,你不会真的叫兵将把大营给烧了吧那可是很麻烦的

    贾修羽道:既然要做戏,当然要做全套的,那大营确实是烧了一大半,反正事情过去了,还会建造新的营房,只有麻烦大,皇上才会接着让王爷去平息啊

    李正隆点了点头,这个贾修羽办事还算是靠谱儿,当然,他儿子被扣在杨泽那里呢,就算他想不靠谱儿,也不敢啊

    三人带着一众随从侍卫,正要出城,却见大街那边有点乱,不少百姓都在往那边跑,好象是去看热闹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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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医介绍:
杨泽,一个现代小医生,在吃方便面时,不知怎么的,灵魂竟然被吸入进了碗里,重生到了古代,一个女主当朝,名为大方帝国的国度,这个国度和中国历史上的唐朝极为相似,却又不是唐朝。
在这里,杨泽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还有超级无敌的好运气,穿梭在朝堂之上,游历于州县之间,成为这个时代里,最耀眼的名医,最能干的大官,英俊少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赝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赝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赝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