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骑士悲歌TXT下载骑士悲歌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骑士悲歌全文阅读

作者:凭空想象     骑士悲歌txt下载     骑士悲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卷第十三章:

    “时间,十一月十七日;位置,索姆努斯尽头的奇拉湾;天气,晴。 —— 雷米尔.西格里斯大副的日记”

    转眼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不得不承认此次苍鹰号的速度并没有达到以往的标准,距离达巴兰还有三天左右的航程,哈克船长已经飞鸽传信通知我们德鲁亚舰队的消息。好消息是,多亏了瑟沃勒的船队在北海不断向敌人施压,迫使刚抵达南海的德鲁亚人进入了比阿特里斯设下的水上封锁线,更加拖延了德鲁亚人的行军进度。而坏消息则令人大吃一惊,经过连番的试探,老船长已经得知了这支四十六条大型船的舰队的大致战力,其中有五百余名黑骑士,军士及弓弩手更是达到了两千人以上,几乎可以和年前的格罗尼亚皇家舰队相提并论。

    而奇拉湾是索姆努斯海域安全的锚点之一,苍鹰号在此补给了淡水,为接下来的几天急行军做好了准备,如同计划的那样,苍鹰号在第二天午夜离开了西海范围,根据线报,德鲁亚人强行突破了比阿特里斯的水上封锁线,可能会在四天后抵达他们的登陆点--达巴兰北岸的商贸之河。

    得到这个消息后,那巴尔认定海盗公会的盟友们已经无法阻止德鲁亚人的脚步,立即下令全速启航,在第二天抵达了南海的格雷汉姆岛,在此遇上了回撤中的飞鱼党船队。经过几次讨论,那巴尔说服了瑟沃勒。令飞鱼党剩余的四艘海盗船与苍鹰团一同前往格罗尼亚参加即将来临的战争。“时间,十一月二十日黄昏;位置,达巴兰大运河东部入海口;天气。疑似风雨前夕。 —— 雷米尔.西格里斯大副的日记”

    渐渐沉入大海的夕阳映红了漫天的乌云,在遥远的海平面上反射出刺眼的辉光,四条帆船在落日的余晖中有序的驶入大运河靠岸休整,并派出人手向当地住民采购补给。纵观两岸,碧绿的沃土上建立着许多农场、渔场,和卡拉迪亚北陆相似,当地居民也种植亚麻、土豆、香蕉、橄榄等作物。同时捕捉高价值的鱼类进行饲育,再送到格罗尼亚城的鱼市卖个好价钱,忙碌了一天的达巴兰农民们早已习惯了这些海盗们的阵势。并没有人对苍鹰号和飞鱼党的船队上心,只是将多余的粮食和饮品以高价卖了出去,便拿着几袋子金币回农场干活去了。

    待到夕阳彻底沉入大海、月亮迅速升上云端,却也没能提供多少光亮。农民们在两岸点起了火盆。放眼望去。可见的一里格范围内,大约每隔二十码就有一处火光,似乎每一户农民都会在夜间点燃农场范围内的火盆,为这条五十来米宽的大运河提供光亮。正因为有了这些光源,前路也显得不那么阴暗了,那巴尔重新下令启航,在夜间强烈西风的推动下,四条船迅速向内陆移动。预计在第二天清晨就能抵达格罗尼亚港口。

    “从东部运河去格罗尼亚,这主意真不怎样。在商贸之河上航行,向来都有许多东西方的商船同行,从来就不会感到孤独,为什么偏偏要走这么一条冷清又阴森的运河……”

    转眼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海盗船队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运河中航行,渐渐驶离了有人烟的地域,沿岸的火焰光源也渐渐到了尽头,得知再往前就得摸黑行船,肖伊多少感到有些不快,来到那巴尔身边吐槽起来。

    格罗尼亚城位于整个达巴兰中心偏东南的位置,以我们的速度,绕到北边只会浪费更多的时间,而且格罗尼亚已经戒严了,就算是商贸之河,想必也不会有多少同行的船只,那巴尔也是这么想,他向肖伊解释了一番,但她还是不甘忍受这种气氛,又召集了自由之翼的队友讨论接下来的事宜。

    就这样,正在船头锻炼的席格、和早已睡下的波尔查都被叫到了船长室门前,那巴尔把船舵推给了我,自己翻下护栏加入了他们的会议。

    “明早就能到格罗尼亚了,他们的海军应该已经出城牵制了德鲁亚舰队,但我觉得希望渺茫,最终还是会被打到城下吧……”

    肖伊对格罗尼亚人的海战实力不抱信心,年前格罗尼亚海军同米内拉岛的暗黑舰队在西海爆发冲突,纵使与海盗公会的精锐联手,亚特罗斯率领的舰队也是在遭受了不小的打击后才成功穿越封锁线,以至于只有七成战力抵达卡拉迪亚,在援助卡拉迪亚抵抗入侵的战役中也没有发挥多少效果,这已经足够成为她怀疑格罗尼亚人战斗力的理由了。

    “团长啊,以前的你不是自称最博学的嘛!你还不知道格罗尼亚人的来历吧?”

    对于那巴尔的问题,肖伊点了点头,他便继续为其讲述格罗尼亚的故事,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详细的说了出来。

    “纪元前的无数时光里,在世界地图上不明显的达巴兰一直是一块无主之地,说到当下的格罗尼亚公国,它的建立可以追溯到第六世纪,也就是同时期的卡拉迪亚帝国时代。但格罗尼亚人并非卡拉迪亚人的分支,他们源自同时期的西方大陆巴里昂,这些人以殖民者身份占据了达巴兰,当一部分拓荒者注意到了这块土地下隐藏的价值后,拥有强力武装的殖民者摇身一变成为了独立王国的统治者,并在古代的无数废墟中开辟了这一条穿越大陆的大运河,更在中心地带的建筑遗址上进一步施工,这才有了如今的世界奇观--水城格罗尼亚。”

    那巴尔不知疲倦的为队友们解说着格罗尼亚的来历,其他人也非常认真的听着,当肖伊觉得自己想知道的并非这些陈年旧事时,那巴尔这才开始讲到格罗尼亚的军事力量。

    “团长觉得格罗尼亚人不善征战,这一点是真的错了,他们是古老国度巴里昂王国的衍伸,最强的战力就是祖先那无人可挡的重装骑士,这方面他们远比卡拉迪亚的芮尔典人强得多,中央岛的两大骑士团、还有精锐的火器部队我们已经见识过了,但我敢保证那绝对不是他们的全部家底,毕竟战争都是有后备工作的嘛。”

    “听起来这些家伙只是空有实力,缺乏历练啊?就算是强大的军队,长期不曾经受战火,也是不堪一击的吧?”听到这里,波尔查也站出来挑了一下刺。

    这下那巴尔词穷了,好在迪安就在附近,水手长也加入了这次讨论,他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格罗尼亚有一点和你们禅达相同,他们同样对外提供佣兵资源,主要的雇主是西方巴里昂大陆的几个国家,有时海上成规模的商旅也会雇佣一些人手护航。”

    “那也只是佣兵啊,和禅达的那些菜鸟没区别吧……遇上德鲁亚人就立马歇菜了……”肖伊觉得两者没有多少差距,因为禅达的精锐佣兵在禅达最后之役时悉数战死,雇佣兵始终无法取代正规军的战力。

    迪安笑了笑,继续说道:“大小姐,这你就不懂了。格罗尼亚人并不是替无业佣兵置办工作这么简单,而是直接将正规军交付出去,在执行大型战役任务获取报酬的同时也能让军队得到充分的训练,我在哈克船长手下当差的时候,就不幸和格罗尼亚人的部队交过手,这些伤疤也是在那仅有的一次败仗中得到的。”

    他脱下背心,展示了肩头和背部的几处伤痕,这些严重的伤口恢复良好,但起码已经有五年以上的历史了。其中依稀可见被燧发枪射击造成的贯通伤、还有几处被奇异剑刃造成的扭曲创面,肖伊刚想问这些伤害的来源,迪安就继续为她解惑了。

    “技术是最重要的,格罗尼亚人拥有领先其他诸国的技术,以骑士出名的芮尔典人还在设计厚重的多层钢板甲抵御伤害,而格罗尼亚人在上个世纪就已经研发出利用沟壑设计抵御伤害的技术,格罗尼亚骑士甲看似沉重无比,实则比芮尔典人的钢板甲轻得多,这也是格罗尼亚不外传的一种金属工艺所致。”

    肖伊回想了一下曾经见过的两大骑士团骑士形象,他们穿着的重甲略有不同,红莲骑士的装甲凹凸有致,在需要重点防护的关节部位都加装了额外的金属棱角,内部则利用高韧性的皮革强化钝击伤害抵抗,使一身红装的骑士们看起来十分魁梧且不可撼动。她又想到以灰色为主的番犬骑士,这些骑士的护甲就显得单薄了一些,也没有采用前者的凹凸面减伤设计,但他们的盔甲是分层设计的,最里边裹着一层轻薄的锁链甲,中间穿上一件不影响活动能力的短袖皮衣,最外层才是分为肩甲、胸甲、裙甲、前臂甲、腿甲的五款新式装甲,它们采用了一种以半弧面抵御伤害的技术,在关键部位的防护上不输给前者,同时也大幅减少了累赘度。

    迪安猜想肖伊已经了解这一部分了,又说:“卡拉迪亚诸国的骑士仅有单方面的价值,眼下最强的暗黑骑士团也没能打破这一框架。再说格罗尼亚骑士,他们就像是战争中的多面手,既能骑马冲锋,以巨弩和大弓为主的远程杀伤能力也令西方的巴里昂人自愧不如,步行作战又能分别靠长弧刀和蛇形巨剑杀伤皮革和金属装甲的敌人,如果格罗尼亚统治者们没有遵循先人定下的戒律,那也轮不到暗黑骑士团在卡拉迪亚撒野了。”

    讨论了这么多,大家心里都明白了一点,和卡拉迪亚诸国的军队相比,格罗尼亚的军备显得是那么先进和另类,这下肖伊也不敢再小看他们了。(未完待续。。)

第四卷第十四章:重返格罗尼亚

    前夜的风刮得异常猛烈,大运河上起了一场大雾,从侧面印证了风雨将至,在雾霾中高速航行了一夜之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划开了雾气,摆渡的钟声也在四周回荡起来,待到视野内的雾气逐渐消散,高约八十英尺的水城外墙挡在了前方,以不可逾越的压迫力令人望而却步。

    太阳还来不及为这片区域提供多少热量,就遁入了漫天的阴云中,因为戒严的关系,南面入口的水门紧紧封闭着,城墙下方不时有城市守卫的巡逻船驶过,高墙后的景象还不得而知。再看四周,城市外围宽敞无比的环形水域挤满了来自卡拉迪亚和巴里昂的众多商船,有些船队已经对漫长的等待失去了信心,都将帆船停泊在了距离最近的几座小岛处,陆地上的村庄空无一人,这些水手们也就直接进入了民居之中休息。

    毫无疑问,此时我们也进不了城,北门想必也是同样的情况,眼下又急需与格罗尼亚的安道尔王见面,只能设法找到另外的途径进城。瑟沃勒不打算和文明都市扯上关系,带着他的手下在附近的小岛靠了岸,肖伊亲自拜访城市守卫的巡逻船一起商量了进城的事宜,得到的答复却令人失望,原来这些守卫也只能在换班的时候进出城市,但他们提供了另外一种方案,让我们到海军船坞去碰碰运气。

    我们沿着城墙向东行驶了半里格左右,抵达了位于城墙下方的一处大型洞窟。此地就是格罗尼亚皇家海军的避风港。但还没等我们转舵,驻扎在里边的海军战舰就顺着水流一股脑的冲了出来,眨眼就已将苍鹰号团团围住。

    肖伊出面解释了到此的原因。海军船长们立即撤回了武装,护送我们进入了巨大的船坞,洞窟四壁都被钢铁支架固定的异常结实,还有数层金属搭建的平台和过道,制高点都被海军的精锐狙击手占据着,任何进入船坞的外来人都无法避开他们的视野。在胆战心惊中移动了一段距离,苍鹰号缺少风力而无法移动了。岸上的工作人员立即用锁链和起重机将苍鹰号整个吊了起来,在十几个泊位里挑选了一个靠外的位置,又将这艘沉重的大型帆船放下。溅起的巨大水浪猛烈地冲刷着两侧的石壁,这种奇特的手段着实让甲板上的众人遭了秧。

    “大家都还好吧……哎呦,老海豹你快把脚从我肚子上挪开!”

    “慢点!蠢马贼!你把我的裤子扯下来了!”

    经过这次猛烈的撞击,船员们都在甲板上摔得四脚朝天。隔了好久才从撞击的后劲中恢复过来。但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在此逗留,肖伊交代了明细,就带着波尔查、席格、那巴尔上岸去了,只留下了我们这些水手收拾一塌糊涂的苍鹰号。

    洞窟上层,肖伊一晃一晃的在钢铁回廊里走着,刺耳的脚步声令她感到浑身不适,检查了一下随身的装备,才发觉落下了东西。又赶回平台的栏杆处冲着船上大喊了几句。

    “终归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我把枪给她送去,麻烦你留守了。老伙计。”我从船长室找到了肖伊的双枪,同迪安打了声招呼,便离开苍鹰号追了上去。

    亏得这次跑腿的功夫,本来该留在船上的我也得到了同行的机会,当然代价是替几个人带着他们的装备,那巴尔那把粗重的佩刀和波尔查的长刀就足够麻烦了,肖伊还将双枪和一对匕首也塞到了我身上,加上我还穿着一件邋遢的皮外套,沿途的海军士兵还以为我是卖兵器的呢。

    在船坞内部,防御的严谨程度不亚于停船的洞窟,几乎每隔几步就会碰上一队哨兵,全金属搭建的建筑物令人感到窒息,我们也来不及多了解该处的情况,就朝着出口一路飞奔。

    “奥格斯特阁下!果然是你们,我奉将军的命令带你们去中央岛,请上船吧。”

    前脚刚离开船坞,我们就在通往城市的水道旁碰上了熟人,前次造访格罗尼亚时为我们引路的港口守卫--威廉.约翰逊中士,现在则是骑士团的一名传令兵,他指着一旁的舢板向我们问候道。

    “呦,看起来混得不错呀,约翰逊老弟。”

    那巴尔向对方打了个招呼,肖伊就毫不客气的拉着席格和波尔查坐上了船,待我和那巴尔也跨上小艇,约翰逊便摇起了桨,小艇在海军驻地各建筑之间的狭长水道中缓缓移动,此处的光线也并不充足,更没有时间体验此等安逸,但想到尽头就是久违的文明都市,我们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们远离了军事区,抵达了主河道,即使是在风口浪尖上,格罗尼亚的水上交通依然十分拥挤,居民们丝毫不担心城外即将来临的危机,似乎没有任何事可以影响水城的正常运作。

    这时候,一艘来自商会的大型货船从我们身旁驶过,带来的强烈水波使小艇不停地摇晃,周围还不断有鱼群浮出水面,一切的征兆都预示着风雨将至,天空中密集的雨云却始终不曾洒下一滴雨水,但也没有多少人在意。

    “阁下们是为了报信才来的吧?是这样的话我们已经得到足够多的消息了,尤里乌斯将军的舰队在近一周以来不停地抵挡暗黑舰队的行进,争取了足够多的时间将西线的民众尽数转移到相对安全的东部。”

    虽然疏散民众是正确的选择,可这无疑是在给德鲁亚人制造登陆以及掠夺农地获取军粮的机会,为了得知格罗尼亚人的应对计划,席格立即要求约翰逊将详细情况都告知一番。

    据约翰逊所知,西部战线的指挥是由海军将领--尤里乌斯担任。格罗尼亚城的安全则有亚特罗斯保障,海军在西线象征性的抵抗敌人只为拖延时间,似乎是亚特罗斯刻意安排的局面。意在守城战中击溃入侵者。

    途中我们遇见了许多满载军械的货船,其中不乏弩炮、投石机、巨弓一类的守城器械,目的地分别是在南门和西部塔楼,若是德鲁亚人抵达城下,守军的射程足以覆盖环形水域周边的小岛,理论上靠城墙阻挡敌军并加以歼灭的战术可行,但不禁令人怀疑此战是否真的会如此简单。

    约翰逊似乎是察觉到了席格他们的心事。说:“环形水域是我们仅有的适合战斗的场地,达巴兰不同于卡拉迪亚,除了这条大运河。陆上没有其他河流,一部分德鲁亚骑兵已经在西北角登陆,这些铁骑能长驱直入抵达城市周边,因此西线的民众必须得到疏散。但侵略者越不过我们引以为傲的城墙。在护城河的保护下,德鲁亚的王牌骑士就连靠近它都办不到。”

    席格仍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回答:“我们见识过德鲁亚人进攻禅达的手段,他们的军备并不适合攻城战,但他们有取之不尽的时间,而且附近的小岛提供了丰富的木材资源,为他们建造攻城器械提供了足够的材料,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

    该话题持续了很久。在轮番的讨论过后,我们已经接近了格罗尼亚中央岛。铜墙铁壁一般的内城比其他地区显得更加紧张,受入侵的影响,高墙上站岗的重装骑士比平时多了一倍,周围的河道也利用锁链进行了封锁,彻底禁止平民入内了。

    中央岛泊位处的守卫见我们靠近,立即启动机关降低了锁链的水平,使我们的小艇能在不被阻碍的情况下靠岸,再一次踏上坚实的陆地后,大伙都感觉送了一口气。这一次,守卫们没有多啰嗦,直接示意城墙上的骑士升起城墙入口,放我们一行人进入了王城内部。

    随着身后的城墙再一次降下,我们已经踏上了通往王宫的林间小道,约翰逊从附近的马厩中牵来五匹快马交给了我们,简单告别后即返回了骑士团驻地。

    “站在这条小道上,总有种马术比赛的感觉……何不在此较量一下,看看长久以来大家进步了多少?”

    “谁怕谁啊!茶哥肯定觉得自己稳赢吧?但我可是一直有在锻炼马术哟!”

    说着说着,肖伊就猛拽马缰,在骏马向前飞奔的瞬间翻到了马背上,被抢了先手的波尔查也不甘就此落败,自己赶着马奔走了一段路便跳上了马背,尽可能的加快速度追赶前方不远处的肖伊,等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了,我们这些人还牵着马在小径上漫步呢,不得已也只得骑上马追了上去。

    “什么!!你再大声说一次!?”

    “安道尔!我说这次城市要遭殃了!现在该怎么办,我不打算派我的骑士们去白白送死!”

    “如果没有骑士,我们就只能依赖城墙,而即使是再坚固的城墙,也终有被推倒的一天,你明白吗!?”

    我们一行人在宫殿卫士的引导下来到了金碧辉煌的正殿,中央王座前有两个中年男子正扯着嗓门吵得不可开交,坐在大堂两侧会议桌边的十几名官员却视而不见,任凭失态的二人继续争论着什么。

    实际上,这并不是一场空头的闹剧,二人中的金发俊男正是格罗尼亚所有军队的总指挥--亚特罗斯,另一位须发已经淡化成米黄色的老者我并未见过,但根据肖伊曾经描述的特征,这位严肃而睿智的老人肯定就是现任的格罗尼亚统治者--安道尔,作为格罗尼亚公国的两大支柱,他们二人一直以来都是无话不谈的挚友,但为了某些不愉快的事吵得不可开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亚特罗斯!安道尔王!你们双方都请先退一步吧!我们为助阵而来,但一进入大厅就撞见了你们的争执,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了打破僵局,肖伊主动向前迈了几步,斗胆要求眼前盛怒的二人停止争吵。为了不在友邦成员面前丢人现眼,安道尔和亚特罗斯瞪了彼此一眼,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安道尔坐回了王座上,亚特罗斯用他的风驰剑指着墙边一幅绘着达巴兰大陆及周边海域各要点的战略地图,剑尖停留在达巴兰更南侧的一处面积适中的小岛上,岛屿被命名为‘海德瑞德’(格罗尼亚古语‘放逐’之意)。

    “这是被放逐者的岛屿,也是我们眼下的麻烦。”

    安道尔命亚特罗斯为我们讲述这座岛的故事,又示意我们到议桌空余的位置上坐下,等待亚特罗斯开始他的介绍。

    “德鲁亚人并非孤军来犯,米内拉的巫王买通了岛上的叛军,一支战力雄厚的精锐海军将从东部入侵,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已经疏散到东部的平民将会遭到这支军队的屠杀?格罗尼亚将会面临两面夹攻的危机吗?”

    席格没有过多的思考,将脑中浮生的两个猜测都说了出来,亚特罗斯也点了点头,同时又挥了挥手,大概是在示意席格的猜测有对也有错(未完待续。。)

第四卷第十五章:均势

    “关于这支军队的来历,其实也是当初我们所埋下的祸根。五年前,西方的波兹人(巴里昂诸国之一)曾因为外交纠纷进攻格罗尼亚,登陆后遭到我麾下骑士团的反扑而溃灭,但他们的海军仍一直以海德瑞德岛为中继站从东部骚扰达巴兰,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派出骑士占据了该地,并歼灭了一切途经该地的波兹船只,其中也不乏一些没有敌意的贸易船和移民船队……”

    他说到这里便停住了,安道尔接过了话茬,继续讲道:“战事持续了六个月,波兹人是格罗尼亚商会非常重要的成员,这场战争被迫以议和收场,但对方给出的条件是伤及无辜者必须受到惩戒,也就是海德瑞德岛的驻军,最终我们放弃了这些士兵,他们被舍弃在岛上自生自灭,但他们所处的位置地处温带,非常适合人们居住,岛上的产物也相当丰富,这支队伍也在回复生息后逐渐独立了起来,自称--海德瑞德骑士团,并接受任何外来势力的雇佣,他们对我和亚特罗斯的恨意是无法消除的,此次受德鲁亚人的影响,定会倾巢而出袭击格罗尼亚。”

    “不过有一点可以放心,他们虽然是叛军,但对陆上的居民并不抱敌意,所以东线的民众暂时还是安全的。其次,他们拥有三百名骑士和近两千名海军老兵,带给我们的威胁绝对不会比西线的德鲁亚人少。还有……”

    亚特罗斯补充了已知的最新情报,这支叛军已经在两天前从根据地出发。到达格罗尼亚的时间应该会和德鲁亚人同步,届时格罗尼亚将会遭到大军包围,城中虽有足量的守军。但即使成功消灭了敌人,自军的伤亡也绝对不在少数,也就无法再抵挡日后的入侵了。

    “哦,还有一点,你们是从东部运河抵达城市的,所以西北的战局变化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德鲁亚人在进军途中派人收买了巴里昂沿海的一些乱军协助战争。虽然这些巴里昂人都只是被充做炮灰,但却使得西线的军势变得异常壮大。”

    波尔查感觉事情不妙,问:“有多少人?”

    亚特罗斯摇了摇头:“只知道个大概。乱军的帆船没有旗帜,而没有挂旗的船也有十四艘,他们已经在昨夜同德鲁亚人合流,今早就突破了运河的封锁线开始向城市行军。明早就会攻到城下。”

    “城中尚有一千名骑士和八百扈从。海军的三千精锐已经折损了五百,但凭我们现有的军队只能死守城墙,时间一久绝对撑不下去,毕竟波兹人是十分骁勇善战的啊……”

    据安道尔所解释,这一波乱军多是波兹帝国的链甲骑士和铠兵,还随军装载了大量攻城器械,即便只是拿了钱替德鲁亚人办事,但他们给格罗尼亚带来的威胁几乎和海德瑞德的叛军骑士团相当。要同时面临无敌的暗黑骑士团和其他两路入侵者,渐渐让所有人失去了战意。除了她。

    “本小姐才懒得管这些呢,说的好像要放弃一样……我可是为了帮你们守城才带着自由之翼来这儿的,城外还有两百多海盗盟军,有什么敌人敢挡路的话统统打飞就好了!”

    肖伊说这番话的原因并非肆意狂妄,她有自己的理由,一处只对我们这些朋友谈起过的伤痛。约三年前,德鲁亚人攻陷禅达,自己的两位养父连同许多朋友一起战死,她却没有能力改变任何事,因此这两年来她一直逃避与德鲁亚人冲突,不忍再目睹同伴死于暗黑之手,而此时的她已经克服了这一心魔,为了不让禅达的悲剧重演,她决定放手一搏了。

    入夜时分,中心岛城墙,有限的视野内几条河道变得十分拥挤,居民们划着船从各处出现,又同时朝着步行街的方向移动……

    “那巴尔,你怎么看?团长这回可是出名了,经过她那一番话,亚特罗斯将军和安道尔王才得以重拾战意,现在全城都在忙活着吧,看那些小船?”

    我小心的擦拭着安道尔王赐予友邦成员的佩剑,镀金的握把搭配淬钢的阔刃,获赠此等格罗尼亚海军精锐才得以配备的优质军用剑对我这样的海盗而言实在是令人兴奋,一旁的那巴尔却不以为然,将安道尔赠与他的名贵军刀丢在了军营中,应该是用不惯过于奢侈的兵器吧。

    不远处的几名红骑士受到传唤返回驻地,另一个许久不见的苗条人影举着火把登上了城墙,并迈着轻灵的步子逐渐靠近了我们。

    虽然她的脚步声很轻,但手中的火把迅速使我们察觉,转身就注意到了她,这位迷人的女士就是财宝猎人索菲亚,亚特罗斯的女儿,自从前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三年了,她的脸上仍旧带着那诡异的笑容,全套的黑皮紧身衣上缠着一条鲜红的围巾,腰带上还挂着金光闪闪的华丽马刀,显得格外个性和拉风。

    “那巴尔船长,真是难得,你们居然会在城墙上欣赏夜景……唉……”

    “谈不上欣赏,我们团长都把话说绝了,只是想在去搏命之前再好好看看这格罗尼亚的景观,倒是妳为何要叹气?女士。”

    索菲亚没有回答,只是笑着从我们身边经过,继续沿着城墙巡视去了。之前,那巴尔忽略了我的问题,但索菲亚却能轻松让这家伙的榆木脑袋开窍,我不免感到些许不快。

    “对不起,伟大的海盗船长那巴尔,麻烦你跟我说说城里到底怎么了,那些市民为什么要大规模聚拢?非得让我用这种语调跟你说话么……”

    他笑了出来,将满头的散发甩到另一侧,指着步行街的方向,说:“安道尔那家伙的确让人琢磨不透,他将即将找上门的战祸通知了公民们,但又向他们保证此战必胜,所以全城的人们都赶到步行街的广场参加庆典活动,水上的那些行船也正是因此而来。”

    我也笑着说:“从白天的事件看来,这次反倒是亚特罗斯这位传说般的骑士主张回避战争,安道尔王则不愿放弃自己的国度,他举办庆典的目的应该也是为了带给国民最后的信心吧。”

    下方的水面仍有许多鱼群浮出水面,夜空遭雨云遮蔽而不见半点星光,尽管城里各处都点满了油灯,还是无法打消黑暗带来的压迫感。

    我们本打算在有限的时间里去步行街走一遭,可波尔查在这时找到了我俩,要求我们前往西侧城墙协助修建防御设施,他则带着肖伊前往东侧,虽然错过了活动有些可惜,但在这风口浪尖上也没什么可挑剔的,我和那巴尔立即出发了。

    “我已经不再是黑印骑士了,我是圣教的执行者,最后的瓦尔海特,自由之翼的斗士。 ——席格.瓦尔海特的自白。”

    同一时间的步行街某处,席格正缓步跟随拥挤的队列前往中央广场,在经历了这些天的奔波之后,他陷在了难以忘却的回忆中,三个同旧时的他一般大的孩子向他打招呼,为了不扫孩子们的兴,席格冰冷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我们正要去看烟花,红头发的大哥,要一起来吗?”

    领头的男孩向席格提出了邀请,由于在开朗的孩子们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席格舒了一口气答应下来,另一个活泼的小女孩立即抓住了他的左手,拽着他向前飞跑。

    还有两人也飞快地追了上来,他们穿过了拥挤的人群,不断在后巷穿行,赶在大多数人之前抵达了早已是人挤人的中心广场。

    今夜的庆典是安道尔王亲自注资的,圆型广场的中央被围栏圈出了一块空地,华丽的环形喷泉基座边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烟花等待点燃。从事各种生意的小贩一家挨着一家摆开了摊位,在最外层围成了一条列着各类美食的风景线,无偿为今晚的活动提供烧烤、饮料、水果、和各类糕点。来自西方的乐团坐在喷泉的水池边演奏着鲁特琴和风琴,一些搞笑艺人也在空地上耍起了杂技,更有来自洛克提的贵族舞者为市民们展示优雅的旋转舞,现场激起了阵阵掌声和欢呼。

    现场的警卫十分卖力维持秩序,所以拥挤程度并未达到刚才街上那般,但要在有限的五百四十平米空间里使三千多人都能充分享受活动的确很勉强,临近的几条街也都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就连广场周围的建筑上都挤满了市民,席格才明白自己和这些小机灵鬼同行是多么的明智。

    转眼间,又一波人潮涌入了广场,他们所站立的台阶位置也变得拥挤,为了避免孩子们在人挤人的石阶上失足被绊倒,席格主张向前挤一段路,但三个小鬼拒绝了,反倒是他们死拽着席格,将他从人群中拉了出来,并沿着广场绿化带附近人群相对稀疏的位置向中心移动。

    “难道所谓的庆典只是类似节日庆祝的活动吗……”

    席格咽下了最后一块馅饼,苦于被孩子们缠住无法脱身,他不禁思考庆典究竟有何意义,时间也在人们的狂欢中渐渐过去了,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广场,突然就安静许多了,他们从一些低声交流的市民处得知,原来是安道尔王派遣的游说官到了。

    一匹体型超过大多数良马的纯血白驹缓步从东面的街口走来,沿途的民众自觉的向两侧散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席格他们面前。

    步行街原本禁止马匹通行,这三个孩子还是初次见到如此神骏的白驹,被马匹的魄力所惊而呆滞在原地不敢乱动,面上的表情难以用语言形容。

    “小弟,你们挡着道了。”(未完待续。。)

第四卷第十六章:兵临城下

    骑马的是一个严肃的男人,身穿华饰皮衣,头上套着一顶皮帽,遮住了头发和侧脸,只露出几丝略卷的棕发。此人有着弯剑一般的双眉和乌黑的瞳孔,饱满的脸颊长满了淡淡的络腮胡,于下巴处蓄了一撮小胡子,即使是在示意席格他们让路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表情。

    席格立即拉着三个孩子退到一边,游说官继续前进抵达了广场中央,迅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抽出马刀猛地扎进了广场上的花岗岩地砖缝隙中,干咳了几声示意周围的人群肃静。

    “正如前日所通告的,明天一早,暗黑骑士团连同两支强力的叛军队伍就将攻到城下,但你们不必担心什么,只需安心呆在家中,格罗尼亚的城墙为城市提供了最完善的防护,也无需担忧身在城外的亲人眷属,他们都将在今晚的最后一支巡逻队的护送下安全抵达城市,直到格罗尼亚的战争过去。”

    他简单的将国王的意向通知给了市民们,也没有人对此抱有任何疑问,他们认为格罗尼亚城的铜墙铁壁定能阻挡敌军,可游说官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俯身将马刀拔起,举在头前。

    “尽管我并不想说这些,城市的外墙是由岩石组成,但敌人同样具备了破坏力惊人的攻城兵器,一旦城墙被攻破,你们所依赖的保护就将全部消失。卡拉迪亚的古话说得好,三倍兵力方可破城。但此话在格罗尼亚并不适用,一旦城墙遭到攻击,凭现有的人手调度起来都很困难。”

    “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

    “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一些不知所云的市民激动地反问游说官,他也只是笑笑,将刀一挥:“很简单,我问你们,在场的公民之中可有曾在正规军中服役的退伍士兵?请举起你们的手。”

    那一刻,许多市民自觉的举起了手臂,这些人除了少数退伍的老兵以外。大多数都是从三年前的卡拉迪亚救援战中全身而退的海军战士,经过了三年的和平,他们也隐约感觉到自己的使命被唤醒。经游说官一提问,他们立即站了出来。

    “很好,格罗尼亚再一次需要你们了,你们中的大部分都见识过德鲁亚人的战力。以及他们的作风。但那并不会影响我们的精神,格罗尼亚人必将誓死奋战,有意者请在最后的时间里前往海军驻地报道,重拾你们过去的荣誉,保护你们的家园。”

    眼前的庆典突然就变成了募兵现场,席格有些难以相信,当游说官领着百名自愿返回部队的士兵离开后,席格也告别了孩子们。广场再次热闹了起来,人潮转眼间就将他们的身影吞没了。

    好不容易挤过了一条街。席格认定自己追赶的方向并没有错,便加把劲继续向外移动,终于在步行街码头追上了游说官,对方很好奇他为何一路追赶,便示意士兵们先登上一条大型运输船,自己留在码头与席格交谈。

    “是你啊,红头发的小弟,我知道你是我们的外援--自由之翼的人,一路追来有什么事吗?”

    “游说官先生,你为这场保卫家园的战争招募士兵并没有错,可他们都是前一次战争的幸存者,你不该让他们放弃来之不易的安逸生活,难道城墙的防卫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空洞吗。”

    “其实,我并不是什么游说官,和安道尔王的宫廷更没有什么关系,今晚可是让我这个诗人过足了瘾啊!”

    对方透露自己并不是王宫的人,而是冒充游说官替某人募集人手,席格心里的疑问又加重了,对方也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什么,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别担心,这是亚特罗斯将军的主意,我也没有什么歹心。军事上的东西我并不知情,但亚特罗斯担心城墙会被攻破,才会想出这个办法,为保护城墙募集更多的人手。”

    “既然如此,我也不该多问。可我还不知道你什么人物呢,居然能让亚特罗斯亲自委托,更不要说是冒充安道尔王的游说官这种事了。”

    他笑了笑,牵着自己的坐骑上了船,回头说道:“我在格罗尼亚生活了数年,只是一个不愿眼睁睁看着家园沦陷的诗人罢了,有缘的话,战场上再见吧。”

    身后的步行街突然升起了几道火光,在五十几米的半空中爆炸,溅射出一阵阵五彩斑斓的烟花,这不仅仅是市民们对格罗尼亚军队的肯定,水城上空的火光也将这种自信向城外正在进军的侵略者们传递了出去。

    一段时间后,席格回到了中央岛的骑士团驻地,他穿上了一套轻便的内衬链甲,系好了护腿板和前臂甲,重新在外披上了带有黑印的长衣,提着刀赶往城墙同伙伴们会合。

    “基于古代矮人城市外墙搭建的岩石屏障,高78.74英尺,最上部厚17.1英尺,筑于本纪元751年 -- 皇家建筑师.亚提曼爵士对于格罗尼亚外墙的研究记录。”

    第二天黎明,天空仍是阴沉沉的,大雾弥漫的运河之上,最后一艘外出担任疏散任务的海军战舰归来了,从高耸的南部城墙顶端远远望去,浓雾的深处逐渐显出了大量帆船的影子,同时两岸马蹄声大作,伴随着震天的战鼓声逐渐逼近了格罗尼亚。

    岩石筑起的城墙在质量上毫无问题,为了方便登上高墙,人们在城墙边搭起了多处金属高台,类似海军船坞的建筑结构,各个平台间以钢铁阶梯连接,为士兵登城守备提供了多条路线,而上方的五百名守军也早已整齐列队,每十名全副武装的海军士兵为一组。再由两名骑士率领将高墙的各处要点都看守的严严实实。隧道旁的几架起重机不断从城下的水域打捞起古建筑的残垣,为高墙各处平台的投石器提供了充足的石块。傍着西南城墙搭建的一处钢铁高台处,奉命守备南城的尤里乌斯设立了指挥所。此地视野极佳,即使在大雾之中,也可将来自西面的动静一览无余。

    地平线的尽头,有无数的村庄正燃烧着,入侵者的阵势在守军的视野中已经十分明显,指挥官下令封锁海军避风港水门及城墙各处可供出入的通道,同时派出传令调集居民区所有的志愿兵赶来城墙增援。他将南门主港口净空作为运输船中介点,隧道顶部的平台当做临时军械库,来自守军驻地的士兵在登上城墙时即可挑选合适的武器。方便以最快的速度融入防线。

    到了清晨,城内的雾气渐渐散去,我们在夜间完成了守备工事的作业后便返回了居民区的临时住处武装自己,再次接到通知之后。一行人准时在居民区码头碰面。为了应付这场战事,席格早就换上了与骑士们相同的链甲装束,黑纹长衣的下摆仍随风飘动着,肖伊也在战斗夹克上增加了硬皮革的护肩和护胸,而那巴尔将他的老式镶皮甲拿去裁缝铺加工了一番,不忘在底下穿了一件轻便的锁子背心,只有波尔查身上的锁片甲在此次旅途中一直未曾脱下,今日也只是用砂纸稍稍刮去了些铁锈。就再次穿着它出阵。

    不久后,接应的船只到来。一行人除了执意独自行动的席格以外,都在肖伊的带领下乘船前往南门,沿途除了同行的城市守卫巡逻艇,我们并没有遇上多少民船,昨天还是人来人往的主河道,到了战时就只剩下了少数志愿为正规军提供帮助的公民仍撑着船在各条水道中忙碌。

    “喂,团长,亚特罗斯那家伙怎么把瑟沃勒的人调到北城去了?我们找他来就是为了合兵作战啊,结果老朋友丢了不说,还和一大堆完全不熟悉的城管分到一组了。”

    “我有什么办法啊!调兵遣将的事归亚特罗斯说了算,而且席格也不肯同行。倒是你不停地敲那只手套,到底要干嘛……很烦哎。”

    亚特罗斯将自由之翼和城市守卫编成了一组执行最基本的防卫任务,此举令那巴尔有些不爽,于是不停地用手中的飞斧敲着左腕的钢手铠,如同在向附近几艘巡逻艇上的城市卫兵宣泄似的。逐渐,波尔查也受不了了,出手抢下了他的短斧甩到了一旁。

    “怎么着,蠢马贼。我只是看那些卫兵不爽,你有什么意见?”(注:前作中苍鹰号被强制要求缴过泊船费)

    “你这家伙就打住吧,看这高墙,投石台和火器的射程覆盖了城外环形水域几乎所有的区域,敌人做好充分准备前不可能进入守军的射程主动找死。虽然他们包围了城市,可在这座难以逾越的高墙后,我们撑得定然比他们久,所以你啊,别再抱怨什么了,团结一致才最重要。”

    “就是,茶哥说的真棒!”

    肖伊迎合着拍了拍手掌,又微笑着朝那巴尔做了个鬼脸,在她的仲裁下,那巴尔也不再抱怨了,只是示意船夫划得快些,队友们也都各自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不经意间,我突然想到了肖伊曾经提过的绝密计划。

    “团长,上次你已经为这种情况准备了计策,是什么?”

    她蛮不在乎的挠着头发,将围巾系在了领上,说:“是个秘密啦。还需要友军掩护,但我和亚特罗斯商量过,他并不打算在战前就派骑士出城突袭,更何况现在我们被围得水泄不通,要将大量骑士连同军马载到城外的岸上几乎不可能办到。”

    听到这个答复,我不免有些失望,但她仍微笑着安慰我说:“别叹气啊,我会带着大家一起打垮德鲁亚人的,就这么约定好了~”

    她对战争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应有的那样,但一同出生入死经过无数死亡考验聚集到她麾下的勇士们无一质疑她的领导能力,也对她不世出的计划充满信心,在过去曾作为苍鹰号船员与她共同航行的我,也逐渐体会到这一点,便不再追问了。

    增援于十分钟后抵达皇家港时,我们才发现同行的八艘巡逻艇上总共只有不到一百名卫兵,都是受到保护家园的使命召集而来的临时战力,比起城墙上的海军精锐,他们参差不齐的装备明显要粗糙许多,不仅有带大锤战戟一类的重武器的,也有配备精度较低的劣质燧发手枪的,但相较统一穿着轻刀革甲的海军,这些身穿格罗尼亚纹章甲的重装守卫有着更强的战斗能力也说不定。

    登岸后,肖伊将身上多余的匕首分发给两位队友,突然又想起了些什么,在背包里摸索了一番,翻出一把生锈的小刀交到了我手中。

    “在这最后的时间里,让我们用手中的匕首来定约。~无论在城墙外边有什么样的敌人在等着我们,一定不能放弃,等战争结束了,我希望你们能亲手将信物还给我。”

    当那巴尔收起匕首一笑带过的时候,波尔查望着高处的城墙,再次擦拭了锈迹斑斑的锁片甲,抽出长刀和马刀逐一挥舞了一番,看上去对守城战并没有多少把握,但还是收下了匕首挂在了腰带上,朝她竖起拇指致谢。

    “谢啦,会搞定的。如果我们足够幸运,等撑过这场战争,再一起到酒馆喝个痛快。”

    “真是搞不懂你在担心什么,战略什么的,老子懒得去费脑子,既然指挥官让我们去保护城墙,那就这么着吧……雷米尔,我们先走一步。”

    波尔查忧心忡忡的表现令那巴尔感到不快,我应了一声,跟他先走开了,其实我明白那巴尔心中的顾虑,经历过多次痛失挚友的惨祸,他同样也不希望我们中的任何一人在战争中丧命吧。(未完待续。。)

第四卷第十七章:第一战

    跟随城市守卫的队列,我们沿着连接数个钢铁平台的阶梯逐渐接近了城墙最上部,各种材料的靴子踩踏在钢铁台阶上的清响声都十分刺耳,尤其是在这令人胆寒的高度,视野内的城市区域都被缩小了不少,我和那巴尔靠在一处高台的围栏边俯瞰隧道顶部的临时军械库,并向人群中比较显眼的两个人影挥了挥手,仍在整理武器弹药的肖伊和波尔查也终于动身了。

    距离城墙顶部还有最后一级落差,那巴尔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跑了上去,我对身处的高度已经有些发虚,缓慢的挪动颤抖的双腿在各阶楼梯之间走动,好不容易登上了较其高度而言并不算宽的顶部城墙,便挤进了一个哨兵队列伸长脖子俯瞰城外的水域,遍布运河两岸的敌军瞬间将我吓退了两步。

    重新站稳的我已经顾不上在城墙上的线列中寻找那巴尔的身影,迅速将城下的敌阵挨个扫视一遍,虽是在高处俯瞰,但敌人为了躲避我方守城兵器的射程而刻意在距城墙较远的沿岸布阵,辎重和军械都贮进了两岸的从林里,最近的敌阵也隔了四百码以上,加之高度落差极大,无从分辨敌阵的人数和人员配置。但从士兵的差异不难看出,南岸由德鲁亚人占据,从衣到甲皆是漆黑的步兵方阵傍水密密麻麻的列了近二十个,更有大量骑兵在后方压阵,分别保护着十几台投石车和其他攻城兵器的样子。北岸则是来自西方的波兹乱军,大量持矛的链甲铁骑在最前方列成了线阵来保护固定位置的投石台及攻城巨弩。剩下的重步兵都在运河边摆出多道列阵,借助绳索和水的浮力拉动运河上的两台未曾见过的巨大器械,随时准备顺着水流直逼城墙。从我的第一印象来看,那简直就是以粗重的铁链和坚固的金属框架和木材搭建而成的移动桥梁。

    “这就是冥世之矛远征军和西方乱军的真面目啊……在我有生之年所见过的军势里,这算是仅次于禅达之围的了……”

    波尔查提着刀从我身旁经过,城下的敌阵虽对他造成些许压迫,但不足以超过他在禅达遭遇的最强暗黑骑士团,随后赶来的肖伊更是不把这些敌人放在眼里,只顾着在众多军列中找到一个最合适的位置。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已经蔫在原地眺望敌阵许久了。

    这时候,那巴尔不知从哪边走了过来。从后方拍了拍我的肩,一脸责备的表情催促道:“雷米尔,别发愣了,正愁在弩炮附近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因为惧高先撤了呢。赶快跟上。他们都需要你这个操作巨弩的高手来指挥啊。”

    失意的时候,确实只有最重要的同伴才能让我重拾干劲,我微笑着应了一句:“这地方高可是事实啊,但雷米尔大爷我可做不出抛下伙伴逃走的事,我们出发吧!”

    “快趴下!!”

    在城下飞来的阵阵箭雨中,一个巨大的金属球高速接近,瞬间击毁了我所指挥的投石机并发生爆炸喷射出大量燃油将此地化作一片火海……

    被爆炸的冲击掀飞之后,入骨的烧灼感涌进了我的神经。我在一股参杂着燃油和焦肉的气味中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只能分辨出自己躺在不算太旺的火海中,而手中的十字弓沾上了燃油而报废,脚上的皮靴也烧了起来,眼下的情况真是糟糕到极点了。

    “我操!”

    我大骂一声,把烧焦的鞋子脱了下来,连同手里的废弩一起甩到一边,连滚带爬逃离了被引燃的区域。此时视觉也差不多回复了,我赶紧站了起来,周围除了被砸碎的投石台的无数碎木片仍在燃烧外,大部分士兵都被这波攻击震下了城墙,少数不走运的被火焰活活烧死,幸运的则像我一样被炸得远远的,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这个投石火力点已经无法运作了。

    眼看着火焰随着燃油向两旁延烧开来,天色突然变得阴暗无比,在这片天空飘了近一周的雨云终于有反应了,电闪雷鸣中倾盆大雨飞泻而下,浇灭了逐渐延烧的火苗,我们所在的平台及其他几处被燃油弹袭击的位置的火焰都已经熄灭,冒着雨势,另一波格罗尼亚士兵抵达了城墙西南角,继续用长弓和强弩朝城下的敌军阵地射击,而敌人的攻城火力也没有因为雨势而停下进攻,又一轮霹雳弹被抛了上来,转眼间就摧毁了城墙的多处防守点……

    “老天啊……接下来会发展成什么样……”

    根据受伤后模糊的印象,我只记得战斗始于大约两小时前,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夹杂着高昂的号角声,德鲁亚人将阵后的十几台投石车开到了最前方,在没有事先警告和谈判的情况下率先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在距离城墙约二百码的位置,他们的旧式人力抛石车根本不可能将石弹抛射至二十来米的高空,可这并不能阻止德鲁亚人发起疯狂的攻势,一轮又一轮的投石攻击接连命中了城墙,可惜这种在卡拉迪亚通用的投石车完全没有办法克服其缺陷,最多是给岩壁般的外墙体造成轻微擦伤罢了,完全没有对城墙上的守军造成威胁,操纵兵器的几十名德鲁亚士兵反而进入了守军的射程,格罗尼亚守军以一阵箭雨回赠了敌人,处在最远射程的德鲁亚人就像是被潮水冲击一般避无可避,全数中箭身亡,一排攻城车也被弃置在了原地。

    比起不具威胁的德鲁亚攻城队,格罗尼亚人拥有的防御工事非常先进,城墙上的各处要点都架设有可旋转底盘的配重投石机及强力弩炮,我所处的南门投石台在此战中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也囤积了大量箭矢、石块供射手和投石机使用。只因此地正对着运河南岸的德鲁亚阵地,投石的有效射程正好覆盖了敌人留下的投石车队列,指挥官的传令在不久后便赶到了现场交代了攻击命令。瞭望员几番确认后终于给出了坐标,我尽快调整了投石机的方向,小队的副手朝着活钩猛地挥下了铁锤,悬挂在城墙外侧的巨重石块朝下坠去,牵动吊杆将一截巨大的岩石立柱抛射出去,石柱在空中飞了一段距离后不偏不倚的砸毁了一台投石车,附近的火力点也同时发动攻势。以投石反击轻松捣毁了敌人的攻城武器,城墙上的格罗尼亚士兵立时发出一阵欢呼。

    “干得漂亮!他们想必也知道我们的城墙有多坚固了,投石车恐怕只是用来为接下来的攻击试水!赶紧找掩体吧。”

    那巴尔简单的称赞了一句。德鲁亚人的行动也证实了他的担心,望远镜的视野中,一列精锐弓弩手抵达了阵前,快速分散列起了线阵。向城头倾泻出一连串的箭雨袭击。由于大多数人没有盾牌,可供躲避箭雨的城垛也分得较开,大部分守军退到了城墙内侧躲避箭矢,敌人也趁着城头的守军被压制的机会,将几台新建造的大型弩车推了出来,再度以攻城武器向城墙发难。

    “现在不是观察的时候!趴下!”

    撤到后排的那巴尔突然跑了上来,拉着我躲到一旁,破坏力惊人的石制弩矢转眼就击碎城垛命中了我原本站立的地方。溅起的碎石击伤了后排的几名士兵,和之前无力的投石攻势不同。巨弩可以轻松射到二十多米高的城墙顶部,给周围区域的守军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

    待敌人的攻势稍减,我再次于箭雨中冒头,举着望远镜观察敌阵,根据预估的距离,这批巨弩处在投石机的射程之外,距城墙大约三百码的距离,格罗尼亚投石机的极限射程是二百码,即使算上高度落差带来的额外飞行距离,也伤不到他们一根汗毛,好在附近的几处火力点就配有两台以上的连发弩炮,虽然在远距离精度不佳,但几轮反击下来,射入敌阵的多支巨弩矢还是颇有斩获,通常是一击贯穿整个方阵,带来十数人的伤亡。

    就这样,双方凭借长弓手和弩手对射了近一小时,加上巨弩等器械的随机攻击,德鲁亚人已经付出了几百人的死伤,格罗尼亚守军凭借高墙的优势,只有约一百人伤亡。由于德鲁亚人一直处在试探城墙防御的阶段,尤里乌斯意识到敌人并未掌握攻破城墙的手段,而格罗尼亚的长弓手居高临下可以将射程覆盖到四百码以内的任何区域,弩手更是可以直接威胁五百码以外的冥世之矛阵地,遂下令全军齐射,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很快,传令再一次抵达了阵地,投石台附近的士兵也都开始朝敌阵齐射,德鲁亚人也重组了步兵方阵,靠大量长风筝盾组成了龟甲阵抵挡箭雨,弩炮的攻势仍在持续,巨大的弩矢命中率虽低,一旦命中敌人,就将轻松破坏敌军的阵型,没过多久德鲁亚人又丢下了上百具尸体,开始向后方缓缓撤退,不忘将沉重的弩车也推了回去。

    “西格里斯先生,指挥官要求你的团队赶去西南角,巴里昂人已经准备进攻了。”

    传令官示意我带上一些操作器械的队伍前往西南角防御阵地,操作投石器的船员在苍鹰号上服役多时,早已精通重型器械的操作,我本想直接派几名弟兄去西南阵地增援,又觉得直接否决有些不妥,便询问了那巴尔的意见。

    “既然他们需要你,那就去吧,我会留在这里继续对抗暗黑军,只是你得把苍鹰号的弟兄们活着带回来,明白?”

    “没问题!托德,雅瑞克,戴夫,罗扎!收拾好装备跟上,我们该转移阵地了!”

    在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瞭望员雅瑞克靠在垛口向城下张望,突然就遭一柄投枪从下方射穿了脑袋,巨大的冲击力使尸体径直摔下了城墙。正在一旁检查装备的那巴尔察觉到袭击,于是带人靠近城墙查看,突然又有五六支投枪从下边被投掷上来,那巴尔侥幸躲过一劫,但身旁的几名守卫已经遭到投枪射杀。

    攻击过后,六个连着粗绳的钩爪扒住了城垛,还未等那巴尔反应过来,六个身法极快的人影就从循着绳索翻上了城墙,附近的守卫全数都惊呆了。我也在震惊之余观察了这些袭击者的细节,野性十足的黑色皮革铁甲衬托出他们肌肉发达的四肢,羊头骨一般的黑色护盔和肩头的血色披风散都发着邪恶的气息,漆黑的铁链一头连接着他们的护手甲,另一头拖着只有少数人才能灵活运用的长柄链枪,这些不速之客正是冥世之矛军团的最强战力--恐惧骑士。

    那巴尔猛然醒悟,一脚将刚踏上城墙的一人从二十多米高的地方踹了下去,遂即与其他敌人扭打在一起,附近的十几名守卫也一拥而上,恨不得在一瞬间就结束战斗。但恐惧骑士的武力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首先是那巴尔被迅猛的体术结结实实的教训了一顿,又轮到其他的卫兵遭殃了,五名恐惧骑士挥舞着手中的长柄链枪,以各种血腥残酷的手段杀光了一整队城市守卫,又越过尸体朝着我的小队杀了过来。

    “放马过来吧!你们这些混蛋!”(未完待续。。)

第四卷第十八章:

    在我抽出腰刀准备迎战的时候,一支纯金属制成的大箭连着射穿了两名恐惧骑士的肩膀,没入了岩石砌成的地面,但贯穿力夸张的金属箭也没能扳倒不怕痛苦的恐惧骑士,走在最前的一人象征性的虚刺了一枪将我逼退几步,全员回身朝箭飞来的方向望去,原来是两名格罗尼亚骑士带着十几名海军士兵赶来支援了。

    沉默持续了不到十秒钟,一把锋利的飞斧从不远处飞来,深深地嵌入了一名恐惧骑士的面部,使之当场毙命。刚才在这些黑骑士的拳脚功夫目前吃尽苦头的那巴尔吐出因牙齿脱落而淌出的一口鲜血,双持短斧杀了过来,十几步外的灰色骑士重新拉开了金属大弓,和他同行的红甲骑士则举着带棱角的长方盾率领十几名剑士向前推进。

    “布拉沃爵士即将挥军踏平这座城市,而你们会葬身于此。”

    “这话留着回去跟你们头子说吧,顺便告诉那家伙,老子的牙可是很贵的!!”

    那巴尔才不在乎恐惧骑士们的威胁,大踏步上前一斧柄砸飞了一名骑士的头盔,再猛地一头撞碎了此人的鼻梁骨,双斧齐下将其砍翻在地。剩下的两名恐惧骑士没有选择同那巴尔决斗,反而朝增援的方向冲了过去,挥舞着长柄链枪同红甲骑士和海军剑士们展开激战,其中一人被红莲骑士的巨盾冲撞至失去重心,立即遭到后方的灰色骑士射出的金属大箭贯穿了钢盔,一箭爆头连着尸体一齐飞出了城墙。

    最后一名敌人仍不退却。一记枪刃横扫击杀了数名海军剑士,转而准备将链枪投射出去以击杀不远处的番犬骑士,见状我立即从背后取下十字弓。瞄准他的大腿射了一箭,钢弩矢轻易射穿了皮甲使恐惧骑士摔倒,接下来招待他的就是红莲骑士手中的巨斧了。

    斧刃击打在岩石地面爆出火星,恐惧骑士凭借翻滚躲开了蛮力一击,不作考虑便蹒跚至城垛旁,拉拽锁链收回链枪,直接跳了出去。

    “这些家伙实在太疯狂了。从这里掉下去必死无疑啊……”

    我重新装填了弩箭,收起弩来到垛口处,小心的探头向下张望。却发现一块醒目的红色布料随气流缓缓下降,居然是刚刚坠下去的恐惧骑士,他的帆布披风成为了极好的缓降物,加之装备轻便。载着主人飞过了近五十米宽的护城河水域。直接落在了南岸的荒地上,接应的暗黑战马也从远处的房舍飞奔出来。

    装配大弓的番犬骑士立即准备张弓射杀目标,但那巴尔以‘艾萨克不会容许失败,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巩固防御’为由制止了灰色骑士,后者同意他的观点,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剩下的战士编队,同时指派伤兵负责清理尸体,将阵亡的兵士都搬运到另一处临时搭建的太平间。

    “雷米尔。指挥官不是早就传唤你了么,这处阵地有我盯着呢。赶快出发。”

    “那你可别在我回来之前就挂了,一定要小心。”

    出于担心,我还是停下来唠叨了一番才带着小队上路,视野中运河北岸的波兹人已经开始大量调度,距城墙三百多码的位置,多台拥有超长吊臂的固定式投石器开始运作,将一块块不算太大的岩石抛向城墙,顿时碎石飞溅,爆发出阵阵刺耳的巨响。

    等我率众通过下层平台赶到西南角阵地时,敌人已经开始全面进攻,投石阵地的城墙几近被全部击毁,只靠大量十几名带着大盾的红甲骑士组成的盾墙抵挡飞石溅射,尤里乌斯连番下令反击,遗憾的是敌军投石器架设在我方投石台的射程范围之外,而且波兹人的大型投石器较格罗尼亚人的投石机而言要纤细不少,弩炮难以在远距离精确瞄准,不然也不会是被压制的状态。

    波兹人的攻城手段远不止如此,他们还派两百名弩手排成三列,依次对城墙造成不间断的火力压制,格罗尼亚的射手失去了作为掩体的城垛,几乎无法探出身反击。

    为了一览敌军的行动,我挤过人群登上了尤里乌斯所在的指挥所制高点,在此处以望远镜观察城下的情况,原来投掷意义不大的小型岩石和连珠箭打击只是单纯的压制,在城头无力反击之际,几艘波兹战舰顺着河流驶到了环形水域的位置,在单筒望远镜的视野中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我还是依稀看见这些战舰之间的水面有些异状,每艘船之间都隔了十几米,水下突然浮出了几台超巨大的投射兵器,比我至今为止见过的任何一种兵器都要更大,其上装有三根复合成的加长吊臂,而此器械所使用的抛射物,是一些飘在水面上的巨大空心铁球,半径约有五十公分左右。

    “那些是什么东西……”

    向指挥官征求到许可之后,我快速返回了防守阵地,依次放宽弩炮的支架,将其高度调到了最低,足以射击环形水域内的多数区域,来不及校准坐标就下令几台弩炮同时向城下发射,祈祷着某一台弩炮射出的箭矢能够成功击沉敌人的巨型攻城兵器。

    待各台弩炮都发射了三次,敌人的箭雨逐渐停了下来,我再次将身子探出城墙,城下的几台巨型兵器处在水下的部分已经透过水力开始运作,轻松向城墙抛射出两颗巨大的金属球,但高度并不足以够到城墙顶部,仅仅轰击在不到十米的位置,但命中后发生的爆炸甚是可怕,不仅粉碎了岩石外墙,还造成了近二十公分的深度破坏。

    城墙上已经可以感觉到不那么明显的震荡,目前已知这些空心金属球内装着不稳定的爆炸物,根据我的分析,敌人要想利用这种兵器大幅杀伤城墙的有生力量,就必须拉远距离以提供更高的射程,只能撤入运河再发动攻击,而那处正是我方投石器的最小射程,只需精确瞄准即可保证投石攻击命中,城墙上的士兵们也开始了紧急行动,起重臂从水下吊起一块又一块的岩石残垣,投石器在几经调整之后终于发射了一块巨大的建筑碎片。

    “雷米尔!干得漂亮!”

    伴随着一声巨响,投石命中了目标,同行的水手们激动地都喊出来了,敌人最前方的一艘战舰被巨石击穿而下沉,直接将连接着的攻城兵器也拖下了水,重新校准目标的弩炮也向另一艘连接着器械的战舰同时发射,巨弩矢击射穿了船底,将锁链另一头的战舰也击沉了,终于成功破坏了敌人的一台攻城兵器。

    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排在后方的两组兵器启动了,向着城墙连续发射破坏力惊人的霹雳弹,还有几百米波兹人弩手万箭齐发,一轮无与伦比的攻势眼看就要逼近城墙了……

    我指挥的投石器被摧毁的瞬间,爆炸在平台上发生,火势迅速蔓延开来,这正是之前发生的故事,我的思绪渐渐在冰冷而沉重的雨水中变得清晰,不料另一颗巨球又在此时命中了城墙,眼前还在奋战的一队海军士兵瞬间就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所幸此次爆炸因为雨势影响已经小了许多,我像没事人似的推开身上一具尸体,顺便脱下他脚上的军靴,开始在一片狼藉中搜寻生还者。

    “戴夫!你们还活着吗……咳咳!”

    除了沙沙的雨声,没有任何回应,遍地的焦油和烧焦的尸体混淆在一起,实在无法分辨他们的身份。而身在高处,受风力影响的雨势又是如此的无情,逐渐连睁开眼睛都办不到了,我只得抬手挡着雨水,低下身缓缓向后撤去。

    实际上,防御阵地只有我一人幸存,尤里乌斯从后方派出两名骑士,冒着风雨将我从破碎的城墙接到了后方的高台上,波兹攻城兵器所能波及的范围之内,格罗尼亚士兵也都收到紧急命令,撤到下层平台暂避一时。

    越来越猛烈的攻势逐渐威胁到了尤里乌斯的临时指挥点,他带领我们从支架边缘的金属梯撤离,冒着暴雨抵达下层一处架设有雨棚的平台,在此驻有近五十名格罗尼亚骑士,肖伊团长和波尔查等人也刚刚抵达此处,据悉那巴尔仍率领着一部分人手在南门和德鲁亚人僵持,双方各有伤亡,但尚未产生大的变数。

    “骑士团的精锐,还有自由之翼的两位,我们必须设法对付波兹人的攻城炮,但这个方案必须征得你们的同意,请耐心听我说完……”

    大部分守军撤下城墙之后,敌人也因为雨势而暂时停止了攻击,紧急会议上,尤里乌斯向众人解说着自己的计划……

    “只要他们还有燃油弹,我们就不能贸然登上城墙驻防,必须采取一切手段摧毁敌人的破坏性兵器。”

    嘈杂的人声从雨棚外传了过来,滂沱大雨中,只见五六个满身横肉的海军战士各自抱一颗带凸缘的大铁球走进了雨棚,铁球上一截较粗的黑线被蜡油封了起来,似乎是引线一类的东西。

    尤里乌斯解散了搬运工们,亲自将这些看似危险的球体推到了我们面前,不忘检查一番质量上是否有纰漏,最后才将这批不明‘货物’交给了肖伊。

    “这是用来开辟水下隧道的深水炸弹,而这雨势则是最好的掩护,我想借用你们的本领来将这些爆炸物安放在敌舰下方的水域,摧毁他们的水力攻城兵器,不知奥格斯特小姐意下如何。”

    “这样的任务我可办不到,虽然你说雨势是最好的掩护,但我的人并不是幽灵,也不是水鬼,怎么可能就这么在敌人的包围下溜出城外,更别说游过五六十米宽的护城河而不被敌阵的哨兵发现。”(未完待续。。)

第四卷第十九章:

    大部分守军撤下城墙之后,敌人也因为雨势而暂时停止了攻击,紧急会议上,尤里乌斯向众人解说着自己的计划……

    “只要他们还有燃油弹,我们就不能贸然登上城墙驻防,必须采取一切手段摧毁敌人的破坏性兵器。”

    嘈杂的人声从雨棚外传了过来,滂沱大雨中,只见五六个满身横肉的海军战士各自抱一颗带凸缘的大铁球走进了雨棚,铁球上一截较粗的黑线被蜡油封了起来,似乎是引线一类的东西。

    尤里乌斯解散了搬运工们,亲自将这些看似危险的球体推到了我们面前,不忘检查一番质量上是否有纰漏,最后才将这批不明‘货物’交给了肖伊。

    “这是用来开辟水下隧道的深水炸弹,而这雨势则是最好的掩护,我想借用你们的本领来将这些爆炸物安放在敌舰下方的水域,摧毁他们的水力攻城兵器,不知奥格斯特小姐意下如何。”

    “这样的任务我可办不到,虽然你说雨势是最好的掩护,但我的人并不是幽灵,也不是水鬼,怎么可能就这么在敌人的包围下溜出城外,更别说游过五六十米宽的护城河而不被敌阵的哨兵发现。”

    她一反往日自信的态度,不打算在没有计划的情况下就贸然接受任务,但眼下席格和那巴尔都不在身边,只能拉着波尔查到角落里商量,但波尔查对这次的情况也是毫无信心。

    看着肖伊一脸犹豫的样子,尤里乌斯才注意到自己没能表达清楚。连忙解释:“这座高大的外墙最初建造的目的并非用于战争,只因西方国家野心壮大之时,格罗尼亚频繁遭到入侵。才将外墙改造成御敌的屏障,即使是现在,一些古时候保留下来的设施仍在运作,比如能够直接抵达城外的秘密通道。”

    这一消息令肖伊的态度得到了转变,她凑到尤里乌斯身旁打听详细情况,原来城墙各处都有排水口和入水口,水面之上的通道由于会被敌人利用而暂时封死。但水下的众多通道依然在运作,足以让肖伊和波尔查和苍鹰号弟兄们带着炸弹通过,一旦抵达了城外的环形水域。在暴雨中沿岸的敌人根本无法在远距离看清水面,潜行起来也不会太艰难。

    就这样,肖伊和尤里乌斯商定了一个计划,一刻钟后。我们十几号人就坐在了拥挤的小艇里。同行的除了肖伊和波尔查,还有四名穿着皮护具的格罗尼亚骑士,剩下的就是经验丰富的苍鹰号水手了,高耸的城墙为这座城市减缓了呼啸的狂风,只有沉重的雨水透过水道两侧的建筑间隔不停地淋在我们身上。

    没过多久,船夫将船划到了城墙底下,根据城墙结构图,我们所在的水面下。大约五米的地方有一条通往城外的通道,以栅栏隔断通路。而肖伊从尤里乌斯处得到了栅栏钥匙。

    “喂,雷米尔。你们这些老海员水性好,就负责搬那些炸弹吧,我先潜下去开锁了。”

    她捋了捋湿透的头发,攥着钥匙跳下了水,逐渐消失在泛着波澜的水面之下,我也不打算耽搁,依照她的意思,来到小艇中央抱起一颗炸弹,说来也怪,看似十分沉重的金属球,抱在手里却并不觉得累赘,估摸着只有二十几磅的样子,精通水性的水手完全可以办到在水下搬运同重量的物体。

    船员们都准备完后,肖伊再次浮出了水面,喘着粗气渐渐调节自己的呼吸,要求我们立即潜水离开城市,收到命令的水手接二连三的抱着炸弹跳下了水,波尔查拍了拍自己累赘的护甲,勉强划着水跟在队伍最后。

    水下的状况还算不错,格罗尼亚十分重视生态环境,干净的河水提供了足够的视野,肖伊独自游在最前方,其他人依着她的指示向下划水,潜了一阵子,一行人就抵达了建在城墙水下的入水口。

    建立在岩石里的金属管道几乎可以同时容纳十几人通过,我将怀里的炸弹放在了管道口,逐步向前推动,不一会儿就抵达了一扇生锈的铁闸门处,肖伊早已打开了锁,队伍在通道出口处此调整了顺序,由我带领队伍前进。

    我们成功潜出了城外,在大多数人都要憋不住的时候,肖伊示意我们贴着外墙上浮,十几人接二连三的从冰冷的河水中探出头,刚想好好呼吸一阵,密集的雨势又劈头盖脸的迎了上来。

    水性不好的波尔查在水下就憋得够呛,面对水面沉重的雨势,他一时没了法子,却发现不远处正漂浮着大量浮木碎片。

    “那些木头是从投石台上掉下来的吧?或许能利用一下……”

    他说完就快速游了过去,抱住一截断裂的投石器杆臂返回,这下搬运炸弹的水手们可算松了一口气,纷纷设法将炸弹连接到木杆上,众人只需从水下拉动木杆即可在不被怀疑的情况下轻松搬运这批炸弹。

    借着雨势的掩护,我们不费什么劲就潜水通过了敌人的前沿警戒线,成功在上千士兵的眼皮底下偷偷潜进了运河,连接两组攻城兵器的战舰就在不远处停泊着。

    到了这一步,不得不承认用浮木搬运炸弹的方案十分管用,波兹人完全没有在意这根缓速前进的木杆正在靠近他们的战舰,我们最后一次浮出水面呼吸,肖伊决定兵分两路,由她率领半数人解决后线的目标,波尔查只需要负责眼前的目标即可。

    肖伊带着一队人从另一侧潜了过去,我们也在原地下潜,通过水下模糊的视野,我算是稍微看清了这种兵器的真面目,它由一个先进的水碓装置提供动力,通过多个巨大的齿轮组强化动能启动杆臂。以达到连续投射的效率,但作为动力来源的水碓建在水下,并不符合其原理。

    当然了。此行的目的可不是研究这种西方兵器,我们抱着几颗炸弹游近巨型兵器将其安放妥当,留在我们这一组的两名格罗尼亚骑士就从炸弹内拉出了长长的蜡封引线,示意我们各取一条,登上攻城兵器顶部再加以引爆,但两艘战舰上的敌军随时可能发现我们。

    波尔查第一个在水中探头,冒着雨缓步爬上了微浮在水面的兵器顶部。趁着南侧战舰甲板上的巡逻兵转身的机会,他从我们手中要到了各自负责的引线,敲碎蜡油表层点燃了它们。引线逐渐在没有烧裂蜡油表层的情况下继续燃烧,火星逐渐深入了水下,波尔查连忙示意我们向南侧战舰移动,防止被爆炸波及。

    这时候。远在几十米外的另一组战舰之间的水下传来一声轰响。巨大的震波使两艘船反复摇晃,船上的守军顿时乱作一团,似乎是肖伊的队伍已经得手了,我们跟随波尔查的动作从船侧向上爬,幸运的避开了哨兵的视野,在甲板上的隐蔽处藏身,等待爆炸发生。

    但事情没有那么顺利,炸弹似乎在这时失效了。我从藏身的木箱后探出头,船上的十几名守军都被后方发生的骚乱吸引。北岸的军阵开始逐渐分散,整个沿岸都进入了紧急戒备状态。

    虽然行动失败令人很不甘心,迫于小队的安危,波尔查还是决定先离开这危险地带与肖伊会合,于是掏出肖伊交给他的匕首向几个仍在眺望远处的波兹水手摸了过去。

    他利落的刺穿了这些大意者的喉咙,把尸体都拖到了背光处,我带着其他人跟在他身后,波尔查潜行背刺的本事也确实了得,靠着一把小匕首和船上随处可见的工匠锤,没费多少劲就把全船的守军收拾干净,让两名骑士从死者身上扒下几套纹章甲和其他装备,分发给愿意伪装的队员们。

    波兹人的纹章是黑底鹿首旗,每一件纹章甲都是精工编成,罩袍用的是上等的麻布,没有见过多少好东西的水手们二话不说换上了敌人的装备,按照波尔查的意思,他们又在船员的私人库存中搜刮了一阵,找到了一些覆面盔,总算是完成了伪装。

    算上两名格罗尼亚骑士,我们中的四人伪装成了敌人的士兵,我还没有来得及换下装备,就被敌阵的喊声吸引了,我冒雨溜到了甲板上,发现敌人已经用锁链封锁了运河,不光是北岸,南岸的德鲁亚人也开始四处搜捕潜入者,眼下的状况极为不妙。

    “等我换好装备,是时候离开了,不然想走都走不成。”

    我抓紧时间脱下自己的皮外套,转而穿上了地上的链甲,将罩袍一套用皮带扎紧,波尔查就把最后一顶钢盔戴在我头上,还不忘调侃一句:“你和这些死鬼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次,波尔查并没有伪装,他小心的从船舱中探头朝两岸张望了一番,暴雨之中的运河已经被敌人的巡逻队完全封锁,恐怕不久之后我们藏身的战舰也会面临全面搜索,如果想要离开这块地方,就必须想一个万全的计策。

    “喂!雷米尔。我有个好办法,过来帮我一下,把我的手捆起来。”

    “怎么,你是想把自己绑了当礼物让他们放过其他人?”

    “你的脑袋装浆糊啊!在德鲁亚人眼里,五个尽职的友军守卫抓住了肮脏的潜入者,准备把他押到大本营审问,还需要什么理由么。”

    发觉到波尔查在袖子里藏了刀片时,我已经稍稍猜到了他的计划,便和其他人一起将他的双手绑了起来,他提议我们放下船上的小艇,划去南岸将自己押送到德鲁亚在森林中的营地,在途中伺机寻找逃脱机会。

    “我对这计划可没什么信心,但现在你是头儿,走吧。”

    我们从波尔查身上卸下了他的刀,还有其他一些武器,众人一起将小艇钩上绳索降至水面,下到小艇中朝运河南岸出发了……(未完待续。。)

第四卷二十章:林中行动

    “德鲁亚人在这三年来已经攻克了卡拉迪亚四分之一的版图,如果这些家伙意在征服大陆,远征达巴兰有什么意义?打败卡拉迪亚的盟友宣扬自身实力?还是搜刮太古时期的机械玩具? --- 波尔查的牢骚”

    漫天的雨点刷刷的淋在众人的纹章甲上,转眼就将罩袍浸透,冰冷的雨水隔着链甲渗了进来,因换了衣服好不容易才暖和起来的身子又变得湿冷,小艇上顿时响起几声抱怨。

    由于距离南岸很近,他们的喊声甚至还盖过了嘈杂的雨声,这样的抱怨极有可能使我们的身份暴露,波尔查毫不留情的责备了大家,但他并不了解在大冷天穿着锁甲淋雨的感受,其他人也没什么话说,撑船的水手加快了速度,南岸的巡逻兵一看是友军战舰上下来的人,毫不怀疑的让开一条路,示意我们在临时搭建的渡口靠岸。

    划船的水手快速将小艇划了过去,将船绑在了渡口的支柱上,接下来为了尽可能演的逼真,我们一伙人对着波尔查一顿‘猛揍’,费了好大劲才把他‘赶’上了岸,途中还不忘踢几脚或是推上一把,波尔查也尽力配合我们,不住的挣扎想要挣断绳索逃脱。

    正因为我们卖力表现,数百名教团军士从附近经过,也不关心运俘小队头盔下的真面目,我们踏着泥泞的土地穿过十几个方阵之后,终于抵达了树林外围,按照之前的观察。艾萨克的大本营就在附近的某个地方,但接下来才是最困难的时间,如果我们在丛林中迷路。就会导致计划败露。

    “这只邋遢的老鼠是谁?我记得布拉沃爵士对你们的头子下过命令,就算是麾下士兵,要进入后方也得先请示我。”

    一名样貌俊美的恐惧骑士头领拔剑挡住了去路,身上的气势充满了敌意,就在我认为伪装已经穿帮,准备将手中的刀交给波尔查誓死一搏时,他却打手势要求我们冷静。自己摇晃着挣脱了两位队友的手,走到这名骑士面前。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至于向艾萨克这狗种的狗腿子自报身份。有本事就砍了我呀?”

    他的目的显然是为了激怒这名骑士,好让我们顺利蒙混过去,对方还真就下手了,戴着黑铁臂铠的拳头接二连三地捶在波尔查腹部。就连他所穿片甲上的几块钢片也被蛮力砸至变形。

    “如果不是你穿着那件碍事的护甲。恐怕你就得爬着去见布拉沃爵士了。”

    “切……有本事就再使点力啊!就凭这两下子,若不是老子被绑着,徒手都能揍你。”

    说罢,趁着雨水打湿骑士眼睛的一瞬间,波尔查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撞向毫无防备的对手,但对方以更快的速度踢中了他的侧膝,硬是让波尔查跪倒在地。再起一脚将他踢倒在泥地里,而他也毫不示弱。不断从泥水里挣扎起来继续挑衅对手。尽管波尔查给我的印象一直是性情坚韧的草原武士,但亲眼见他受苦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发凉,如果不出手做点什么,他恐怕会被对方活活打死。

    “够了!你给我老实点!”

    当波尔查再次抗住恐惧骑士的拳脚,准备靠冲撞反击回去时,我举起他的长刀,用刀柄猛击其后背,同时用比阿特里斯那样的巴里昂腔调怒吼着,假装被打倒的波尔查低头冲我们使了个眼色,我立刻派手下弟兄将他抓住,装作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真无趣,把这家伙拖走吧。”

    那名骑士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泥水,冷哼一声走远了,我们成功瞒过了敌人,在两名熟悉地形的格罗尼亚骑士率领下进入了森林,开始在碧绿色的世界里寻找德鲁亚人的大本营……

    这片延绵十英里以上、占据了运河南岸的超长丛林线被达巴兰人称为‘自然的温床’,与卡拉迪亚内陆的格尔恩罗泽不同,此处并非幽影潜伏的远古树海,但同样充斥着潜在的危险。

    刚开始的一段路程还算顺利,被高大乔木占据的丛林外围仍有许多教团军士站岗,我们按照敌人分布的情况推断出了敌营的方向,逐渐向深处移动。

    沿途,敌军哨兵的分布明显分散了,我们开始朝毫不相干的方向移动,茂密的树叶在七八米高的地方组成了天然屏障,略微阻挡了强劲的雨势,被大量落叶覆盖的地面依然积了不少水,但比起被暴风雨直接冲击的沿岸地区,能够遮风避雨的丛林还是要强过不少的。

    “雷米尔,到这里就差不多没人了,帮我解开绳子,挨揍的时候我把刀片弄丢了。”

    “喂……我怎么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们,而且还不止一个……万一穿帮就惨了。”

    我对波尔查耳语,雨水冲刷在头顶枝叶上的声响格外刺耳,越是在这种环境下,人的警戒水平就显得越高,他也只得继续保持被绑缚的姿态,示意熟悉地形的骑士带队继续往深处前进。

    所有人战战兢兢地前进了一段距离,队伍中的两位水手因湿滑的地形而栽了跟头,从一处渐低的坡地滑了下去,为了保持队伍完整,我们也只得跟着滑下去援助两人。

    以极快的速度滑进底部后,我们正身处一个积水不浅的水潭中,四周都是湿滑而不可攀登的泥泞陡坡,只有一些从上方垂下来的树藤勉强可供单人向上攀爬。

    “还不赖,看来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水塘,给我松绑然后一个个往上爬吧。”

    我们先替波尔查松了绑,他弯腰清洗了一下脸上的泥水和血迹,由于旧习而不忘吹一声口哨庆祝自由,但正是这个习惯将我们卷入了危险之中……

    就在一名骑士抓住粗壮的树藤向上攀爬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毒蜘蛛,落在了骑士的身上,他连忙松开双手从树藤上滑下。一掌拍死了这危险的毒虫。

    他刚从危机中脱险,又有一条呲着毒牙的蛇从上边被人扔了下来,波尔查见状从我手中抢回自己的武器,拔刀出鞘的瞬间将近在咫尺的毒蛇一切为二。

    就在一行人对这两起意外感到怀疑的时候,几个穿着暗黑教团装备的人影从斜坡上滑了下来,靠着滑行的冲力眨眼间就撞倒了队伍中的其他人,而我也在尚未察觉到危险之前被从头顶落下的人影击倒在水潭中。

    “噗……噗……”

    我的嘴里满是泡着烂树叶的雨水味道。连同其他人一起被这群德鲁亚士兵从水潭里拽了起来,只有波尔查像没事人似的站在我们眼前,完全没有被攻击的样子。

    “你们这群呆子。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啊!知不知道我们跟了半天,差点就把你们当敌人处理掉了哎……”

    我的钢盔被人摘了下来,这伙伪装成德鲁亚士兵的袭击者原来是肖伊和她率领的另一半成员,她将身上的装备一脱。毫不留情的将我们数落了一番。在我说出这是逃脱计划之后。她非但没有没有跟我们道歉,反而还和其他人一起嘲笑我们。

    难熬的唠叨时间过去后,肖伊终于又正经起来,同波尔查一起商量了些什么,便用手头现有的攀登工具带我们离开了这片水潭。

    “其实呢,你们的计划还是有那么一点可取之处的,当然是在本小姐加以完善之后啦……不如将计就计,还是以押运俘虏的名义去一趟艾萨克的大营。我知道路,因为刚才已经去过一次了嘛。”

    肖伊在这么说的同时。波尔查在一旁挠着头,看来刚才肖伊和他商量的就是此事,而我们也不敢违抗她的命令,等她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囚犯的样子,我们就重整队伍以一支两军混编的“俘虏运输队”的模样朝她给出的营地位置移动……

    “真是个馊主意啊……这下可好,连敌人老大的影子都没见着,就被晾在牢里等着见上帝了。”

    穿着一身旧布衣的波尔查和十几名达巴兰难民挤在同一个悬空的囚笼中,不时有冰凉的雨水透过顶上的树梢缝隙冲刷在俘虏们身上,波尔查自己也是一脸憔悴,显然是被重点照顾了一下,但这个五米长四米多宽的方形铁笼明显不是为了关押战俘使用的,即使是波尔查这样的小个子也只能抱膝坐在角落,在正常站立都不允许的情况下,切断一英寸厚的粗铁条逃离此地更是无稽之谈。

    再看四周,还有同样几个囚笼被吊在近四米高的树干上,关押的也都是一些来不及撤离的达巴兰村镇居民,整个营地被分成了数个区域,他所处的位置正是其中占地面较大的露天工场,德鲁亚人合理运用了密林深处的一切资源,威胁农民们伐倒树海的古木搭建了临时鹿砦作为大本营,艾萨克重兵把守的指挥所就设立在他视野之内,周围的教团工匠以优异的木工技术利用充足的木材制造出一台又一台的老式攻城弩车,再由巡逻队护送前往沿岸的攻城阵地用于对南门守军的作战。

    每当一批苦工因体力不支而累倒,就会被无情的刽子手就地处刑并焚尸灭迹,另一批倒霉的难民就会接替前人的工作,如此循环直到营地内的俘虏全部耗尽。依波尔查的性格,他很早就尝试过逃脱,但看守囚牢的几名教团军士沉默的就像块冰,任其怎样嘶喊、谩骂,都不曾搭理只字片语,虽然手头藏有开锁工具,可就算设法打开了牢笼,也无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溜出此地,更不可能赤手空拳打赢多名装备精良的重装军士,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等待不幸的降临。

    至于他陷到如此地步的原因,只因肖伊在最后关头改变了计划,只由麽麽茶设法混入敌军大营,并且要以不引起太多注意的身份,自己则重新伪装成德鲁亚士兵并适时现身继续原计划,可麽麽茶的运势一向不好,当他在林中一处伐木屋找到樵夫的住所并伪装成平民时,偶然经过的一支巡逻队立即注意到了不速之客,一顿臭揍之后将他带到了砦中关押起来,原本与肖伊会合的计划也因此泡汤。(未完待续。。)

第四卷二十一章

    “真是个馊主意啊……这下可好,连敌人老大的影子都没见着,就被晾在牢里等着见上帝了。”

    穿着一身旧布衣的波尔查和十几名达巴兰难民挤在同一个悬空的囚笼中,不时有冰凉的雨水透过顶上的树梢缝隙冲刷在俘虏们身上,波尔查自己也是一脸憔悴,显然是被重点照顾了一下,但这个五米长四米多宽的方形铁笼明显不是为了关押战俘使用的,即使是波尔查这样的小个子也只能抱膝坐在角落,在正常站立都不允许的情况下,切断一英寸厚的粗铁条逃离此地更是无稽之谈。

    再看四周,还有同样几个囚笼被吊在近四米高的树干上,关押的也都是一些来不及撤离的达巴兰村镇居民,整个营地被分成了数个区域,他所处的位置正是其中占地面较大的露天工场,德鲁亚人合理运用了密林深处的一切资源,威胁农民们伐倒树海的古木搭建了临时鹿砦作为大本营,艾萨克重兵把守的指挥所就设立在他视野之内,周围的教团工匠以优异的木工技术利用充足的木材制造出一台又一台的老式攻城弩车,再由巡逻队护送前往沿岸的攻城阵地用于对南门守军的作战。

    每当一批苦工因体力不支而累倒,就会被无情的刽子手就地处刑并焚尸灭迹,另一批倒霉的难民就会接替前人的工作,如此循环直到营地内的俘虏全部耗尽。依波尔查的性格,他很早就尝试过逃脱。但看守囚牢的几名教团军士沉默的就像块冰,任其怎样嘶喊、谩骂,都不曾搭理只字片语。虽然手头藏有开锁工具,可就算设法打开了牢笼,也无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溜出此地,更不可能赤手空拳打赢多名装备精良的重装军士,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等待不幸的降临。

    至于他陷到如此地步的原因,只因肖伊在最后关头改变了计划。只由麽麽茶设法混入敌军大营,并且要以不引起太多注意的身份,自己则重新伪装成德鲁亚士兵并适时现身继续原计划。可麽麽茶的运势一向不好,当他在林中一处伐木屋找到樵夫的住所并伪装成平民时,偶然经过的一支巡逻队立即注意到了不速之客,一顿臭揍之后将他带到了砦中关押起来。原本与肖伊会合的计划也因此泡汤。

    “团长啊。妳们什么时候才能来救我…………靠!我为什么要这么窝囊啊,大不了就碰钉子碰死,总比窝着等死好!”

    相邻的囚笼被降了下去,下一批牺牲者毫无疑问是他所处的这一笼难民,他最后观察了关押自己的铁笼结构,发现底部的铁配件并不坚固,牢笼底部上了三道锁,只需要撬开两道。就可凭借蛮力向下强行打破铁栅,如果看守正站在下方。还有可能创造一起事故令他们不省人事。

    决定自己的计划后,他深呼吸数次,力求保持清醒防止被紧张影响了判断,趁着囚牢看守前往押送难民时迅速用隐藏的小刀割断捆着双手的绳索,从怀里掏出撬锁工具折腾起来,周围的难民们因被俘期间只能吃到稀粥和剩饭,完全没有多余的力气帮助波尔查逃脱,但他们还是主动挪动身子挤到一团掩护波尔查开锁,成功蒙蔽了返回来监视的看守。

    波尔查作为盗贼,在撬锁方面经验丰富,老式的牢笼铁锁迅速被打开了两道,亦将最后一道锁撬开了一半,此时的铁笼已经嘎吱作响,给人一种将要解体的感觉,他打手势示意牢友们立即抓住顶部铁栅,自己猛地朝周围的铁条踹了一脚,这一举动立即吸引了数名看守来到底下厉声警告,此等千载难逢的机会,波尔查自然不会错过,抬起双臂猛地朝脚边砸了下去。

    猛力一砸使底部铁栅整个塌了下去,加上波尔查约一百八十磅的体重,四名德鲁亚军士和一名木工匠瞬间被铁栅砸倒在地,他自己则翻滚着窜到一旁蛰伏起来,示意扒着铁条的难民们松开手逐个落下,接二连三的冲击硬生生的将这几人压得失去知觉,原本正在奉命干活的一批难民也加入了逃亡队伍,却惊动了更远区域的哨兵前来镇压。

    波尔查快速从地上站起,幻想着如何指挥难民们跟自己一起闯开一条路逃进树海深处,但一支黑矢自几十步外飞来,正中眼前人的后脑,鲜血溅了他一脸,活生生将他从幻想扯回了现实,不得已抓住已死难民的尸身挡住几发弩箭,但跟自己一同越狱的十几个苦力已经全部倒在敌人的箭簇之下,只得暂时藏身于粗壮的大树后躲避射击。

    此地正是大本营外围,因动乱而赶来的暗黑部队不计其数,几十名重装军士出现在视野尽头,而令人头疼的教团狙击手们却在这时用火力压住了波尔查,狙击弩和长弓的威力足以让未穿护甲的人瞬间毙命,眼看着步兵队就要逼近了,使得开的兵器都随着几名看守一起被压在了铁栅下,完全没有机会冒着箭雨抬起铁栅获得一把剑或者矛,但他却在这时找到了救命稻草,一件差强人意的兵器……

    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是工具,他从一摞木板下拖出一把十来磅重的工匠锤,幸运的是他藏身的大树上正好缠绕着悬挂囚笼的锁链,末端就位于他抬手可触及的高度,一旦将关键的一条铁链摧毁,上边挂着的五六个囚笼就会一齐落下拖延住敌人,波尔查机灵的脑子飞速转动着,一根一根找出来是不可能了,而手中的大锤刚好能派上用场,他二话不说抡起锤子向树干上搭着的锁链串砸去,反复的冲击令大树频频摇晃,甩下阵阵落叶和雨水,伴随着一道金光从眼前闪过。

    他当是自己眼冒金星。敲到第十锤时就有些喘不上气,好在链子也在这时被打坏了,被切断的后半条锁链像泥鳅一般脱出。悬挂其上的囚笼一个接一个落下,砸伤了少数前来追捕的教团军士,并暂时阻挡了敌军,波尔查来不及考虑更多,把锤子一抛撒腿就跑,一溜烟消失在密林深处,多亏他和难民们制造的骚乱。才能让一直潜伏着的我们获得深入敌营的机会……

    “奥格斯特团长?你没事吧……没想到他会想打断铁链,摇晃的树干差那么一点儿就把我们都甩下去……”

    “幸亏我反应快……早知道该提前告诉他计划的,居然蠢到被人抓住。害本小姐都等得不耐烦了,雷米尔,轮到咱们行动了。”

    我和肖伊就藏身在波被尔查作为掩体的同一棵树的顶端,在刚才的剧烈摇动之后。险些坠落的肖伊只靠膝关节勾住树杈倒吊着。波尔查的举动本该令我们的踪迹暴露,好在敌人没有注意到古树枝叶最茂密的位置,而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只见负重较轻的德鲁亚狙击手们迅速从铁笼附近的灌丛穿过,待一些身强体壮的教团军士合力将障碍移开之后,继续集结队伍追赶波尔查,甚至不惜调动了营地周边三成以上的守卫力量,原本在工场作业的德鲁亚工匠们也撤回了大营。除了一些坚守岗位的哨兵以外,从露天工场前往冥世之矛大营的道路几乎净空了。

    可能侦测到大树顶端动静的士兵都走远后。肖伊迅速用腰部的力量将自己晃了上来,随手将捆在一旁的绳索抛下,我们顺着绳子从主营哨兵的视野盲点处爬下了大树,朝我们所处的位置东面的林间小道走约一英里即可离开树海,但率先离开的波尔查则是逃往了相反方向的更深层区域,我和肖伊商量之后,决定直接进入敌军营地内部搜集一些消息,并设法摧毁一些设施再前往树海深处寻找波尔查的下落。

    东面的林间小道仍不断有巡逻队往返,职守分明的德鲁亚士兵并没有因为营地的骚乱而放弃巡逻工作,北面的区域是营地的辎重库,屯有远征军沿途掠夺的部分军粮,同样驻扎了整个营地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兵力,此时近在咫尺且相对薄弱的大营自然成了最好的渗透点,我们借着灌木的掩护,逐步摸到了工场的另一头--飘扬着红底墓碑旗的冥世之矛主营大门,但坚固的木闸门和尖锐木桩组成的外墙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雷米尔,小声点,有人来了。”

    “我看见了,是艾萨克的马队,希望不会正面撞上他……”

    外有围墙内有哨兵,在我们思索如何进入营地之时,一队全副武装的恐惧骑士抵达了大营,从我们藏身的树丛附近经过,外墙后边的两名门卫立即替这些高阶骑士打开了门。由于敌营多了十几名骁勇的骑士,伴随着后背一阵凉意,我悄声对肖伊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但她完全没有惧意,将身后的村雨刀寄存在我处,好似一只贪玩的野猫一般抢上前去,从骑兵队通过还未完全降下的大门底下滑进,转而传来两声只有隔得最近的人才能听到的轻微呻吟,她已经用暗器轻松制服了两名卫兵,重新启动机关升起了沉重的木门。

    尽管在没有引起多少注意的情况下进入内部,我们还是遭到了抵抗,但过于自信的几名哨兵并没有适时拉响警报,而是选择正面迎击,可惜被肖伊出色的功夫轻松制服,打晕几名哨兵后,我们发现德鲁亚人的木工技术的确出色,这座简易的木砦只花了大半天时间就建设完毕了,从机关控制的外墙闸门到硬木板搭建的数个大型哨塔将这个简易的营地布设成了易守难攻的防御阵地,加上每一顶帐篷都飘着墓碑军旗,令人难以分辨指挥官所在的位置。

    我们在探索中接近了一处放置着许多火盆的营帐,一些木柱上挂着为夜间准备的油灯,不料附近的帐篷闻声冲出几名黑袍剑士,各执一把锯齿刃的片手剑拦住了去路,肖伊见势不妙,立即从我手里要回了自己的刀,摆出居合架势缓步向后退去,我也拔出阔剑在空中挥舞,同时思考脱身的计策。

    肖伊似乎总是比我们先考虑一步,她向最近的一名剑士使出一式拔刀斩,又及时将半出鞘的长刀甩到了另一面,刀锋击碎了一盏未点燃的油灯,飞溅的煤油浸湿了村雨刀四尺余长的刀刃,她继而往附近的火盆一刺引燃了刀锋上的油渍,挥舞着火焰长刀冲上前砍退了妨碍自己的德鲁亚剑士。

    “雷米尔,快去找一条退路,让这些蠢蛋在火海里跳舞吧!”

    将敌人逼回帐篷之后,她以极大弧度挥舞村雨刀,最终将刀锋上的火焰甩了出去,蹿升的火苗一下就烧到了帐篷顶端,整块帆布连同搭建帐篷的木支架一齐化作火海。(未完待续。。)

第四卷二十二章:黑影骑士

    在被点燃的帐篷中,刚刚还威胁着我们的德鲁亚剑士已经四散逃亡,但更多的敌人都已经围了过来,肖伊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在帐篷倒塌整个压下来时劈断上方一截燃烧的木条,将其踢飞到十几米外的另一个帐篷处,我也使劲捡起点燃了半截的碎木块投掷到附近的易燃物上,在敌营腹地上演了一出纵火双雄的表演。

    虽然我们被几十名教团低阶武士围住,但身处火海反而成了我们的优势,敌人在距我们十来步的距离止步不前,似乎是想看着我俩被活活烧死。

    “雷米尔,再拖下去就不妙了……他们的一部分人正在忙着救火,机会只有一次,等我突围之后,跟上我的脚步。”

    周围的温度越升越高,已经到了令人神志恍惚的地步,视野也渐渐变得朦胧,只见肖伊从刀鞘里拔出村雨刀刺进地面,稍一施力挑起一块燃烧的木板,使之回旋着朝前飞去,正对着的十几名营地卫兵来不及防御,纷纷挪动身子躲到一旁。

    她拽了我一把示意时机已到,转手将背着的刀鞘抛了出去,腾空跃起施展了黑印骑士奥德修斯羚羊一般的弹跳步法,脚尖触及在空中飞舞的刀鞘再次起跳,直接越过了常人十几步方能达到的距离,落在封锁退路的德鲁亚人身后。

    就像我一样,德鲁亚人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肖伊不会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右手抓起落在脚边的刀鞘往前全力一顶,被击中背门的倒霉蛋好似被战马撞了似的飞了出去,接连撞倒了十来人才停下。而这时挡在我面前尚还站立的敌人就只有区区几人了。

    我定了定神,锁定了一名手脚慌乱的敌人,双手握住阔剑向前冲刺,加上肖伊在后线制造的威胁,这些德鲁亚人一时首尾难顾,我轻松刺倒了卫兵,又接二连三的挤过敌人突破了包围。跟随肖伊逃往西侧的军粮库,敌人依然在身后穷追不舍,且用于拖延时间的火情已经被敌人控制了。“奥格斯特团长。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妳应该能轻松打赢他们啊?”

    “你以为本小姐是席格那样的缺心眼啊,就算打赢了也没什么好处,还不如跑路的好!”

    “等等,又有追兵了。是艾萨克的恐惧骑士!”

    火海中出现了一个带着羊头骨护盔的身影。一名身穿黑色胸甲的恐惧骑士从燃烧的营帐冲了出来,抡起手中的长钺凌空劈下,足以粉碎岩石的刀锋正好斩在了我和肖伊之间的道路上,深深的陷入了地下。

    我和肖伊同时急停,准备拔出武器反击,但袭击者没有给我们机会,凭借兵器的长柄撑起身体,甩出身后的红披风蒙蔽了我们的视野。接着以极其快速的连续踢将我俩都击倒在地,再起身时。长钺的锋刃已经压在了我的喉前。

    肖伊也是不走运,袭击者以左手提钺制住我的同时,右手也向她挥出了剑,幸好她身手敏捷,以强有力的踢技弹开了对方的攻击,并拔出长刀与之激砍起来,暂时替我解了围。

    “在树海中制造火灾以焚毁我军辎重,手段不错,但你还是太年轻了,肖伊.奥格斯特!”

    骑士的说话声有些耳熟,和肖伊战了几个回合后,我终于看清了他护盔下的脸,这名面沉似水的骑士正是在树海外与波尔查冲突的人。

    对方似乎知道肖伊的身份,身手也的确出众,她混合了弥勒流、神风流两种古剑术流派的剑技依然无法将其压制,反而在其融入了体术的蛮力打击下战得十分辛苦,我虽想上前施援,但后方的追兵也赶到了,我就这么心有不甘的给人抓了起来。

    “技术和传闻的一样厉害,不愧是自由之翼的领袖……但还是,太天真了!”

    骑士完全看穿了肖伊的动作,高举长钺挡下全力跳斩,故技重施将长钺刺进地面再转身将披风甩出,在肖伊被碍事的红披风挡住视线时,他以熟练的身法在空中连续踢出两记回旋踢,被踢中的肖伊往后退了七八步才艰难停下,捂着胸口面色十分痛苦。

    “已经意识到我们的实力差距了吗?”

    他平稳的落回地面,整平了弄褶的披风甩回身后,一副绰绰有余的样子,示意附近的卫兵将肖伊擒拿。

    “给我等一下……你是德鲁亚人,怎么会知道我,而且还了解我的打斗风格……”

    “我叫阿西迪亚,艾萨克大人的副官,也是恐惧骑士的头领,从艾萨克大人处了解到你的情报,这个理由足够了吧?”

    “好吧……阿西迪亚小哥,我还没输给你呢!让这些小喽啰都让开,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要让你见识一下我们之间的差距!”

    肖伊依然不放弃,调整完自己的状态重新站了起来,横举的村雨刀令阿西迪亚也感到一丝战下去的兴趣,于是喝退了手下士兵,将手中长钺一挥,摆开了迎战架势。

    “你的自信心值得称赞,但你我等级上的差距并不是你的技术所能改变的。”

    “我们之间的胜负只有打完之后才会揭晓,我最讨厌像你这样自视过高的家伙了!”

    激战中,肖伊使出了浑身解数,连续施展弥勒流的居合技到神风流的一刀斩等手段攻向阿西迪亚,三年来的历练使肖伊的力量、速度、体能都得到了极大提升,再配合她以惊人天赋领悟的弥勒流、神风流剑术,恐怕就是两种剑术的真正主人---佣兵团故事中的弥勒夏彦和传说四骑士的西蒙见了,也会为她感到骄傲。

    但事实并非如此简单,阿西迪亚也不是泛泛之辈,这名约有三十出头的恐惧骑士正值个人的巅峰,更为显著的力量和身体素质加上比肖伊更为丰富的战斗经验,不断以扎实的长柄基础架势反复化解、抵消了肖伊的每一招剑击,且追随对手的移动轨迹始终与肖伊保持着两步左右的距离,彻底封死了操使五尺长刀的肖伊唯一可能威胁到他的居合斩,更能随时以体术向对手发难。

    “团长,别管我了,赶紧离开这里吧,你没必要和他对打!”

    我挣脱了卫兵的控制,抢到了一柄钉锤打算制造混乱,却不幸被德鲁亚士兵中的一名巨汉压倒,肖伊顾不上和阿西迪亚的对决,在远处转身甩出刀鞘击倒了压在我身上的敌人,自己却将后背卖给了阿西迪亚的长钺。

    果然,阿西迪亚抡起长钺凌空斩下,斩击力足以将未穿盔甲的肖伊砍成两半,但就在这时,他失算了……

    一直处于被动的肖伊突然大幅挥刀调转刀头,将五尺长刀从腋下向后猛刺,刀锋赶在阿西迪亚的攻击到来之前接近了他的胸膛,强行令其中断攻击以格挡致命一刺,但肖伊的反击尚未结束,转身一记回旋踢将阿西迪亚踢得飞退,再以六个身位以上的距离将刀甩了过去,回旋的五尺长刀末端正好划过了阿西迪亚的脖颈。

    肖伊刚才投掷的刀鞘在瞬间击倒了我身后的几名敌人,替我争取到了逃跑的机会,我顾不得拿回被缴走的剑,只是捡起肖伊的刀鞘便撞翻两个挡路的敌兵向前狂奔,从她和阿西迪亚的附近经过时,我发现阿西迪亚仅仅被划伤了侧颈,但村雨刀深深地插在了近十米外的空地上,赤手空拳的肖伊在面对阿西迪亚的反击时将会非常不利。

    “团长,接住刀鞘!”

    我也不知是哪根筋秀逗了,竟然忘记了身后有大队的追兵,一个急刹车转身将刀鞘抛给了肖伊,而德鲁亚士兵们的身影在瞬间就把我吞没。

    这一次,她不再为帮助同伴分心了,抓住空中的刀鞘朝阿西迪亚飞奔过去,横冲直撞的气势让死里逃生的阿西迪亚一时没了反击的勇气,竟丢下累赘的长钺翻滚着躲开了冲撞,飞奔的肖伊没有搭理阿西迪亚,径直跑向自己的刀将其捡了回来。

    阿西迪亚在躲闪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武装自己,而是以让对手在最好的状态下战斗为由,下令让手下士兵放弃对我的攻击而后撤,逃过一劫之后,我也识趣的找了个相对安全又能随时逃跑的角落杵着,继续围观肖伊同阿西迪亚的对决。

    ======

    “真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一个有骑士精神的坏蛋……”

    阿西迪亚的决定令肖伊有了喘息之机,停下来调整自己的呼吸之后,一副不吐不快的神情,她眼中的阿西迪亚虽然受了伤,却成功将实力完整的保存了起来,在自己的伎俩都被对方洞悉之余,肖伊完全没能试探出阿西迪亚的底细。

    再看阿西迪亚,脖子上伤痕并不算深,他已经没有兴致去捡回自己的钺,面无表情的反握住了佩剑的握柄,意在一击之间分出胜负。

    “你的拔刀术很厉害,而且是以五尺长刀使出,能够轻松将对手一切为二。到了这个份上,就再拔一次刀决胜负吧。”

    “那就如你所愿了,接我这一剑,夏彦大哥的绝招……无量新月。”

    ======(未完待续。。)

第四卷二十三章:

    村雨刀在空中划出令人陶醉的半月轨迹,肖伊微叉开双腿将上身前倾,左手握着刀鞘,右手缓缓将刀收入其中,专注的眼神捕捉了对手的每一个动作,她发现阿西迪亚的架势也是类似居合的一种,通过爆发力和速度在瞬间置对手于死地的技巧。

    气氛越来越紧张,我不知道肖伊的胜率有几成,但她本人完全没有要败的意思,那种自信十足的眼神,我曾在每一个自由之翼团员的眼中看到过,或许这就是他们共同的优点也说不定……

    一阵劲风吹过林间,卷动树梢的枝杈晃下了大量雨水和落叶,第一滴雨水落地之时,两人同时向后疾退一步,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到了六步左右,已然准备拔刀一决胜负。

    率先发动袭击的是阿西迪亚,他反持剑柄的动作是为了拔剑后第一时间调转剑锋瞄准对手的胸膛,眨眼间已经从原地猛蹬一步飞速袭来,这一招突刺技只需短短几秒就可以越过双方的间隔击中肖伊,但她仍是没有动作,不禁令人担心起来。

    “刹那!”

    最后关头,肖伊总算是拔刀了,如同波尔查偶尔提起的弥勒夏彦一样,她的身影在瞬间化作了残像,阿西迪亚的剑锋看似刺穿了目标,实际上只是肖伊高速移动后留下的残像罢了,我并没有看清肖伊的动作,但在接下来的几秒钟里,她的刀确实击断了阿西迪亚的佩剑,还在对方未发觉的情况下划开了黑皮革的胸甲。在他身上留下了许多伤痕,又以鬼魅般的速度回到了原点取代了留下的残影,一击反制了占尽上风的对手……

    随着断裂的剑刃落地。遍体鳞伤的阿西迪亚也在肖伊面前急停下来,被无量新月.刹那切碎的树叶在他身边缓缓飘落,他所掌握的情报里显然没有提及肖伊这突然出现的可怕速度,以至于一脸被人反将一军的表情,但片刻又流露出原初的自信,一副吃亏之后仍有所斩获的模样。

    “真厉害。作为一个模仿他人绝技的小鬼,你的能力非常恐怖。竟能通过瞬间爆发力产生所谓的空气刀刃来回突袭,这次我不幸着了你的道,但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嘴挺硬的嘛……现在的我可有着同三年前被阿格尼附身时相近的力量和速度哦。你确定我们要继续打下去?我还留了不止一手呢……”

    肖伊一脚踢起脚边的落叶,来回挥动长刀将它们卷成碎片,刻意装出一副仍藏着底牌的样子,但我依然能分辨出无量新月--刹那已经消耗了她大部分精力。所剩无几的体力要持续战下去十分勉强。而阿西迪亚虽然受了重伤,却以自己的手段止住了流血的伤口令风刃带来的持续伤害消除,在体能方面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仍以近乎完整的姿态空手迎战。

    见对方没有被自己吓住,肖伊有些慌乱,但她很快找回了自信,故意收起了刀,徒手接近阿西迪亚试探对方的套路。

    阿西迪亚的脚非常快。几乎可以同艾萨克迅雷一般的踢技媲美,肖伊刚一进入他的攻击范围。便遭到前冲的踵落袭击,勉强靠双臂挡下一脚后,她一扭腰跳向空中,锁住阿西迪亚的小腿将其整个扭倒在地,正欲上前追打时,阿西迪亚却迅速从地面弹起,一记反踹迎面袭来,肖伊只得收手挡住了反击,借着对手这一脚的劲头疾退拉开了距离。

    第一轮试探没有收获,肖伊十分懊恼,剩下的体力已经不允许她进行强力的体术攻击,只凭借力打力的招架功夫很难应付眼前的对手,不幸的是,阿西迪亚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施展出前所未见的攻势,化作一道黑影眨眼便穿过两人之间的距离发起攻击,肖伊就像完全被束缚了一般无法招架,被简单有效的组合拳接连命中,又被一记强力的膝撞打倒在地。

    阿西迪亚迅速起脚追击,肖伊靠双腕硬抗了一记鞭腿,顺着力道向后滑了一大段距离,再一次摇晃着站了起来,也令我有兴趣重新回溯了他们交手的瞬间,即使是发生在眨眼之间的攻势,肖伊虽然没有还击的可能,却正确防住了大部分要害攻击,但我依然没有搞清阿西迪亚是如何发动攻击的,以及肖伊剩下的实力究竟还有多少。

    “想不到你竟能挡住半数以上的攻击,我对你的功夫表示赞赏,顺便说声再见了,奥格斯特……致命暗影之舞!”

    阿西迪亚说罢,身体突然前倾,我在不经意间注意到他的脚边,火焰将他的影子映射在了远处的篷布上,如同被神秘的力量扭曲一般,拉长并高速袭向肖伊所站立的位置,而肖伊似乎还没注意到对方已经发动了袭击。

    “团长!小心他的影子!”

    我的及时提醒令肖伊有了准备时间,但我也没想到她竟能再次扭转局势,当阿西迪亚的影子同肖伊脚下的阴影接触的瞬间,他已经从十步开外的距离瞬移到肖伊的位置,就像刚才的突袭一般展开连环攻势。

    面对眼前的目标,足以致晕的第一击落空了,阿西迪亚还未搞清是怎么回事,第二招膝撞又直接踢中了她身后的村雨长刀,回转着的刀鞘猛击在阿西迪亚面颊之时,他才注意到眼前的肖伊并不是实体,真身在受到警告的同时便已经留下残像往后疾闪,待阿西迪亚攻击残像落空,即转守为攻以剩下的所有力量发动连续攻击。

    “得手了!乱舞……雪月花!”

    肖伊从后方极速突进,一式肘击撞在阿西迪亚胸口,直撞得对手吐血向后退去,又在瞬间抓住了空中的村雨刀,追上无法招架的阿西迪亚施展了行云流水的十六连斩,被再次打倒的阿西迪亚半跪在地,看似已经分出了胜负。

    虽然被肖伊的绝地反击打败,阿西迪亚却没有一点打输的样子,保护上身的胸甲被犹如神兵利器的村雨刀连砍十六击却没有裂开,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流,肖伊造成的伤害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抵消了,我印象里只有看到黑气四溅,好在肖伊并不打算放过他,突然就对着跪地的对手使出大幅度居合斩,之后收刀入鞘,阿西迪亚的胸甲才彻底爆裂,底下的黑皮紧身衣也被斩开,并在胸口留下了一条血痕。

    “刚刚那股护甲一样的黑气,你这家伙不是普通人吧,居然能接住岩石都能切开的乱舞雪月花……”

    “奥格斯特,你的攻击的确犀利,累积的伤害打破了我的黑影气甲,这一次就算我输好了,可你真的认为自己能带着一个拖后腿的跟班走出我们的营地?”

    “不管怎么样,我会尝试一下,如果只因为希望渺茫就放弃了,那就不是我了!”

    肖伊没有再同阿西迪亚谈下去,而是转过身面对近百人的追兵,用无奈的眼神示意我赶紧离开,便缓缓抽出手中的刀,正面突入敌阵之中……

    “崔斯坦!快帮我一把!”

    返回藏身处重新武装起来的波尔查出现在视野的尽头处,我不禁大声叫唤起来,机警的波尔查迅速注意到了正在跑路的我,开弓在百余步的距离连射数箭掩护。

    波尔查的箭术依然像三年前一样卓越,甚至更胜当年,随着身后的敌人一个接一个中箭倒下,密林深处湿滑的小径取代所剩无几的追兵成为了我最大的麻烦,眼看就要抵达波尔查所在的位置了,不料脚下一滑一个跟头栽倒在地,波尔查箭袋里的箭也已经耗光,拔刀便朝我跑了过来。

    敌人也被一连串的精准射击打乱了节奏,突然就放弃了对我的追杀,直接奔着波尔查扑了过去,在刀法不逊于肖伊的波尔查眼中,这些教团低阶剑士只是自寻死路的炮灰罢了,不费什么力便摆平了他们,从容的收起刀将我从地上拖了起来。

    “雷米尔,团长在哪儿,你们不是一起行动的吗?”

    我从倒下的敌兵身上取了一把阔剑,简单明了的将在敌营的遭遇告诉了他,波尔查刚听完便吐槽了肖伊的决策,认为自己是被耍了,可肖伊现况未明,也不能贸然杀回已经戒严的敌军大本营,他只好决定离开这片森林与先前分别的士兵们会合。

    “奥格斯特团长还在后面,我们就这么离开了?”

    “我相信她,她也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就算你说那个黑影骑士多么厉害,也只不过是团长的手下败将罢了,她留下断后就是为了让你有机会逃出生天,还不明白吗。”

    在意识到说什么都没有用的情况下,我只得跟随波尔查的脚步,朝着他所认为的森林出口方向移动……

    特遣小队的行动以失败告终,到了黄昏,南城的战火随着雨势的稍减又再次燃起,艾萨克亲临战线意在攻下南城墙为今日的战役画下完美的句点,但随即遭到了守将尤里乌斯和那巴尔等人的拼死抵抗,德鲁亚人的攻城武器强攻不下便改变了方针,由波兹乱军的巨型桥梁状兵器开路,在两艘战舰的护送下强行靠近了南城水门。

    由于南门位置正好是城墙上重型火力的盲点,波兹人轻易便将两台兵器安置完毕,兵器的两端各射出两条粗厚的铁锁,一端刺穿了城墙外层,另一头则连接了沿岸的河堤,折叠的数层厚木板迅速沿着锁链伸展开来,以惊人的速度在水城外的环形水域架起了一座足以令百人骑兵队通行的桥梁。(未完待续。。)

第四卷二十四章:

    一部分携带有爆炸物的德鲁亚死士相应波兹人的计划,以最快的速度冲上桥梁,跨过约五十米宽的运河袭击南门,爆炸产生的烟幕迅速升上了二十多米的空中。

    虽然德鲁亚人十分努力,钢铁铸成的格罗尼亚外城门却丝毫没有被小小的爆炸撼动,城墙上的弓箭手迅速射杀了视野内的敌军敢死队,那巴尔操控的投石机还十分幸运的击沉了敌方一艘战舰,瓦解了今日最后一波攻势,艾萨克见最后的手段也毫无收获,便下令大军撤入树海过夜,只留下一千名骑兵在前线警戒,意在保持架好的桥梁的完整。

    夜晚,北城防线……

    一小时前,借着夜色的掩护,我们躲避了海德瑞德叛军的耳目,在城墙上的志愿军士兵的接应下返回了城中,还未等结伴前往席格和瑟沃勒等人的驻地,波尔查就被亚特罗斯召去参加会议,我只好暂时呆在志愿军的营区休息以消磨时间。

    “在那遥远的年代,黑暗的风暴席卷大地,山河破碎,生灵涂炭……”

    帐篷外突然传来悦耳的歌声,和在窝车则的客栈的那些诗人拿来骗钱的故事相似,我点燃了地铺边上的烛火,走出帐篷探寻歌声的来源。

    人们是在这个时代追求着什么呢?

    是坐在战车上追逐皇冠的权力?是倚在金币所垒成的山上看时间匆匆而过?还是站在万人敬仰的教堂中,成为上帝在人间的使者?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理想。只不过大多数人的理想都被现实所碾碎了。

    如果连温饱都还没有做到,就去想什么理想,岂不是太可笑了?

    贫者为金钱丧生。弱者因强者抹杀,那么现在能否让一切都颠倒过来,让世界为之颤抖!神佛为之惊颤!

    “剑,是为了劈砍,为了杀戮,为了致命!”夏巴克持着双手剑向维科斯冲来,他快速奔跑的速度所用双脚向后作用的巨大力度。在他身后扬起阵阵烟尘。

    接近五公斤重的巨剑被夏巴克双手紧握扬起在头顶,阳光的炽烈让剑锋的锐冽显得更加慑人,寒光在剑刃处生出道道精芒。“呛!”如同从天而落的闪电。巨剑劈砍着空气,发出让人耳膜难受的噪音,直直的向维科斯劈来。

    顺势而下的大剑,连带着夏巴克惊人的**爆发力。宛如雄狮的利齿一般咬在了维科斯的骑兵鸢盾上。鸢盾木质的身躯与巨剑相碰撞。发出了轰的巨响,坚硬而富有弹性的鸢盾木质部,也受不住巨剑庞大的力量好似即将要崩溃。

    巨剑的刃深深的嵌在盾上,狠狠地咬着盾身,从上到下滑行着,拉出了一条美丽的划线。

    在阳光的照耀下,营地的一角,出现了一副奇异的情景。

    一个年近中年的骑士样的战士。身穿锁甲,双手持着巨剑压在了一个青年的鸢盾上。青年人左臂挂着盾牌。右手支撑着地面,原本在右手中的单手剑掉落在一旁,用手掌狠狠的抓着地面,身子倾斜着半卧倒在地面上。

    汗水将维科斯的头发浸透然后聚拢成一缕缕的垂发,金黄色头发的末梢略微向上弯起,汗水便顺着这个弧度向下流去。看得出,维科斯那还未完全发育的躯体即将支撑不住那来自大剑的压力了。

    “咚!”夏巴克微眯起了双眼,猛然发力,维科斯瞬时感觉到一股无穷的压力自剑上传来,他那应该算得上比同龄人强壮的身躯,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轰然一声倒在了地上,激起了地上的沙石阵阵。

    “现在。”尘土飞扬起来的风被忽然切割开了,锋利的剑身在维科斯的脖子旁,直插入地面,“你已经是个尸体了。”夏巴克将头低下,盯着维科斯的眼睛,用平淡的语调说道。

    “呼!呼!”维科斯大口喘着粗气,呼出的气体灼热如仲夏的烈日。双眼如鹰隼般看着夏巴克,仿佛要要目光直入他的心里,看透他的内心是何种的事物。

    “如果,我是你的敌人,现在的你早应该去天堂向上帝忏悔你的罪过了。”夏巴克眯起了他稍微向上倾斜的眼睛,“忏悔你这短暂一生的所作所为,以及看看上帝能否给你一张赎罪券!”夏巴克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将巨剑倾斜向维科斯的脖颈,抵在了他略显娇嫩的皮肤上。

    制作精细的双手剑,被一名技艺精湛的匠人反复捶打,剑刃的部位即使经过了多年征战而卷起,但仍不失锋利的光芒。因此,哪怕是抵在了维科斯的脖颈上,也割出了一条红色的线,缓缓的向外渗出着鲜血。

    “我会等着你的,在地狱,而不是天堂。”维科斯用手指捏住了抵在脖颈处的剑身,因剧烈战斗而泛红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惊慌之色。因为在维科斯的记忆中,夏巴克这样严格的对待自己,已经是类似于在这个时代某某子爵与某某男爵发生了争执兵戈相向,那么平凡而时常发生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里,总是有一些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们的父母或许是死在了战乱中,或者是被父母遗弃在教堂或村镇的门口。因为他们的家庭无法承担起养育另一个孩子的重任,只能够用这样的方法,祈求上帝眷顾他新生的子民。

    维科斯就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当厄卡其村的牧师打开礼拜堂的木门时,发现了这个小生命,在初春。林间点点斑斑的阳光痕迹,透过树叶苍翠的缝隙,点缀在婴孩的身上。没人知道这个孩子来自于哪里,人们只知道,在紧裹着他的被褥中有一卷羊皮纸,上面用特里娜树渗出的植物颜料,书写着维科斯.梅托利奥。蓝色的字迹。娟秀如小溪缓缓徜徉的流水。看得出来这个婴孩有着高贵的出身,在这个时代,会书写文字的。除了教堂的牧师,就是专门从事于文字方面的职业,如书记台和抄写员。大部分的贵族也不认得字,因为他们没有必要,也不需要去书写,刀剑和权术才是他们所乐意了解的。剩下的识字的人就只剩下真正的贵族或者是神秘的魔法师,术士和博识的学者。

    特里娜树是生长于凡特立山脉以北的一种植物。其数量虽然算不上稀少,但是因为它只能种植在凡特立山脉以北,无法移植到别处。而凡特立山以北是隶属于莫桑兰纳兽人帝国的范围以内。种族之间相互敌对的形势,决定了这种颜料的供应稀少。特里娜墨水湛蓝的色彩,以及略带紫罗兰芬香的淡雅气息,使其在各个种族之间颇受追捧。因此特里娜墨水便成为了一种身份象征的东西。非权贵不能享有。

    就这样,神秘的维科斯.托梅利奥便成为了厄卡其村教堂收养的一个孤儿,以及厄卡其村的所有者夏巴克.里希特骑士的侍从。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见夏巴克对他露出过凶残的眼神了,维科斯平静的看着上方略有银发的夏巴克,丝毫不为自己这番不符合侍从身份的话语而担心。虽然一名骑士可以对他的侍从不符合礼仪的动作或语言,作出处罚,但夏巴克却反常的从不会因为这样失礼的事情而对维科斯出手,毕竟他也是一个不怎么行为不怎么符合礼节的人。

    “呜呜——呜!!”营地的中心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号角声。这种两长音一短音的节奏,向众人传达的信息是。在一刻钟内在阵前集合。并不是快速战斗或敌袭的声音,而是在两个对阵双方的部队互相派去交涉人员时的集合命令。

    夏巴克扬起了头,向远方敌人所在望去,虽然只能看到与天地接壤的地平线,但他的目光似乎能望穿千里,看到敌人的扎营踪迹。

    他抖了一下持剑的右臂,抽出了巨剑,巨剑快速拔出所携带的风,割得维科斯英俊的脸庞出现了一道红色印记。

    “锵。”夏巴克用手中接近1.5米长的双手剑,将掉落在地面上的护手剑挑向维科斯。他略带浑浊的褐色眼眸深深的看了眼躺在地上伸手抓住护手剑的维科斯,上下唇轻微张开,似要说些什么,但转而又转过脸,一言不发的返身离去。

    维科斯看着逐渐模糊的骑士身影,看着身披锁甲,身负巨剑的夏巴克,总觉得这夏日的阳光过于灼目,过于耀眼,让他看不清前方的事物。

    由于白天刚下过暴雨,天空中的阴云尚未完全退去,月光透过熙攘的云层照射在大地上,伴随着呼啸的夜风,不免让人感到阵阵钻心的寒意。

    “正当人们绝望之时,五色光芒从天而降,勇者之王啊,手执神剑撕裂黑暗。大地复苏,希望复燃……”

    声音再次传来,大半夜吟诗的家伙已经非常接近了,连续穿过几个搭建的非常拥挤的帐篷后,终于在马厩旁的一匹骏马背上找到了手舞足蹈的他,看似寒气逼人的月光直射在他所骑的白色骏马身上,泛出的光晕令人不禁陶醉其中。

    当我开始注意他的形象,发现他穿着一件古典的芮尔典风格布甲,腿上系着库吉特人的老旧护腿板,马鞍边挂着维吉亚人的弯刀和诺德人的阔剑,伸手可够到的位置还插着一柄款式较旧的维鲁加长柄刀,加上及肩的中分长发在脖子后捆成的一条女式麻辫,这家伙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像一个身上集中了卡拉迪亚军队各种特征的疯子,察觉到我接近之后,他突然转过头来,一张两颊蓄着淡胡茬、下巴处留着一撮小胡子的脸出现在我视野中,整体看上去还算圆润,至少比波尔查那样棱角分明的脸孔要好得多了。

    “真是可惜,这样一个美好的月夜却要担心被叛军夜袭的麻烦……嘿!叫你呢,孩子,听说你是自由之翼的?”

    他突然停下了动作,骑马渐渐靠了过来,率先打了声招呼,浑厚的嗓音和刚刚吟诗时那种恰到好处的音色完全不同,走近之后,我能够凭借月光清楚地看到他额头的皱纹,以及掩盖在满脸灰灰土下不太明显的几条疤痕,配上其余的面部特征,看上去像是一个年近四十且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战士。

    “啊,我其实不是自由之翼的,但我的老板是自由之翼的成员。那么先生,你的名字呢?”

    “我还没打算交你这个朋友呢,毕竟我并没有问你的名字,你也不该问我的。”

    这个回答可谓出乎我的意料,让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但对方似乎并不想让我尴尬,很快便改了口。

    “啧……名字是高尔科,阿哥尔隆的高尔科。你叫什么,孩子?”

    “雷米尔.西格里斯。那个……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能换个称呼吗?”

    “行,年轻人。你的眼神就像久未进食的乌鸦一样凶恶,是诺德人?还是北陆混血?有兴趣聊聊自己的故乡否?”

    我的抱怨总算起了点效果,年轻人这个称呼比孩子要容易接受一些,实际上他并不需要猜测,二十八年前我出生在费尔辰,父母都是土生土长的诺德人,因此我身上并没有维吉亚或是芮尔典人的特征,不需要多虑就能断定我的故籍。

    “我来自沿海的费尔辰镇,尽管在诺维战争之后它因饱受摧残而衰败成了不值一提的小渔村,但它始终是我的故乡,先生。”

    “原来是诺德人……我在十年前还去过费尔辰一次,当时它依然是北陆少有的繁华镇甸,居民们很热情,海鲜非常美味,更重要的是有足够多的诺德美女和少妇陪伴周遭。听起来诺德人同维吉亚的战争摧残了不少有价值的事物,很遗憾让你提起这个话题。”

    “没什么,自从过上了海盗的生活,就再没关心过家乡了。高尔科先生,刚才的民谣似乎说的是卡拉迪亚黑暗年代的故事,您提到的阿哥尔隆是指格尔恩罗泽树海附近的小镇?”

    “不错,《远古的传说》是我最早在阿哥尔隆的诗人学校学会的一首诗,正如我的名字表述的一样,我过去住在罗多克境内的阿哥尔隆镇,年轻时游历了大半个卡拉迪亚,在诸国的军队中都服过役,后因为一些私人问题渡海来到格罗尼亚讨生活。”

    唠叨了几句后,高尔科表示自己同是卡拉迪亚人,旧职是游吟诗人,以及在各**中服役的一些趣事,算是解释了他身上那些老旧装备的来历,但他身上依然有某些吸引我的地方,使我有了更多的疑惑。

    “这首诗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对了,高尔科先生,您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志愿军的营地不是吗,你发出这么多的‘噪音’真的没问题?”

    “似乎我忘记介绍自己当下的身份了,义军指挥官高尔科,连同四百五十名志愿军士兵为你效劳。”

    “啊!?”

    眼前这个一会儿疯疯癫癫,一会儿又十分正经的中年人居然是志愿军的指挥官,这让我大吃一惊,忍不住叫出了声,四周帐篷里的义军士兵闻声跳了出来,发现是假警报后都十分气愤,但看到高尔科又立即行礼,少数几个脾气差的还朝我翻了翻白眼,便又返回去休息了,到这时,我才算接受了高尔科身为指挥官的身份。

    借着认识新朋友的这股劲儿,我本还想和这个有趣的家伙多聊几句,但亚特罗斯的传令官来到了营地,要求高尔科带领十名战士前往作战地点与其他小队会合,似乎是防线之外的地方有重大事件发生。

    ======

    “他是对的……格罗尼亚人实在是不可思议,全城的居民将希望都寄托在了我们这些自诩为保卫者的人身上,为了不让他们的期望落空,我也得加把劲了!”(未完待续。。)

第五卷第一章:好运的海盗

    红胡子巴巴洛克一反常态的大清早从的舞娘肚皮上爬了起来。往常这个时候他总是习惯用夸张的肢体语言显示他另类的强大。就在昨天,手下头号小弟维克把黄金骑士雷克斯被安置在水晶棺材里沉入大海,陪葬物品中赫然就有那把传说中的武器饥饿之寒的消息传到他耳朵中的时候。巴巴洛克脸上被眼罩遮住的那只瞎眼中似乎都射出了贪婪的神采!

    虽然已经年过50,巴巴洛克身上的肌肉依旧让很多年轻人惭愧不已。毫不怜香惜玉的拍了怕身旁熟透了的女人白皙充满弹性的臀部,掰开女人蛇一般柔软的手臂和紧紧纠缠在自己腰部的大腿。第一次在太阳升起前走出了小屋。

    “该死的蠢猪们!都他妈的给我滚起来!不想让老子用你吊鲨鱼的话!一刻钟之内甲板上集合!”

    “死亡风暴”号的水手们在巴巴洛克的咆哮声中,揉着惺忪的睡眼,抹着嘴角的口水,打着哈欠。满脸都是对睡眠的欲求不满,可能还有对别的有趣的东西或者事物,比如说女人。

    太阳随着天边的一抹朝霞很突兀的从海平面跳了出来。蔚蓝的海面异常的平静。早潮的哗哗声中,辛苦一夜的寄居蟹找到了新家躲避不断从天上突击的贼鸥。

    ‘死亡风暴“号的船头处一群群的贼鸥不停的轮流对船头悬挂的一句尸体进行着冲击。从尸体上残留的衣服残片可以隐约的猜出死者生前的身份。巴巴洛克每次外出”狩猎“总习惯把对方的首领用一根两人高的标准长矛串起来插在船头,欣赏死者的四肢因为痛苦在空中扭曲的痉挛。以及他们双眼看到锋利的矛尖上混着自己的排泄物的内脏时候的恐惧和不甘。这个时候巴巴洛克总习惯把手伸进旁边一只倒霉的小绵羊白嫩柔软的胸部,感受这因为恐惧和恶心变得充满小颗粒的皮肤和那两颗坚硬的葡萄。并且一边狂笑,一边干了另一只手中由大副史克威尔亲手调制的一杯真正意义上的血腥玛丽。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从帝都皇家监狱告别了长达12年的囚禁生涯,再抢劫了一个好心把他从水沟里给捡出来逃出生天的好心人之后,在饱餐之后近乎兽性的在一个站街女身上发泄出保养了12年的种子那一美妙的时刻。

    看着已经变成一副骨头架子的倒霉蛋,巴巴洛克相信,他的好运来了。他一把抓住身旁小羊羔火红色的头发,反身拖着她走进了自己的舱门。要知道,欲求不满的不止是手下那帮废柴。很快船舷破击海浪的哗哗声中。夹杂着小绵羊泣血的哀号和一众海盗们带着颤栗的猥琐笑声。

    黑暗中,和平经历过最初的的恐惧和不安之后。慢慢安定了下来。他经过多次触碰后终于确定,自己被装在了一个密封的盒子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的灵魂深处有一股情绪让他非常的容易烦躁。而这股情绪所带来的除了愤怒和背叛之外,还有很多让自己无法琢磨的信息。

    ”雷克斯,是谁?很熟悉,约翰??妮娜.....妮娜!!!”脑海中仿佛一锅滚油被人倒了一瓢凉水。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仿佛即将消失。

    “对不起。雷克斯.....妮娜只能属于我!我别无选择!”

    “你爱我吗?雷克斯”

    “呵呵。你是家族的骄傲雷克斯”

    “不!!!!”和平想张开嘴呐喊!

    他的思绪终于从被汽车撞飞的半空飞到了竞技场。随即,第一次体内能够感受到斗气的存在,以及再面对黑风岭强盗头子利剑的瞬间感受到“辉煌十字斩”那澎湃的力量。与妮娜的第一次相遇,以及克里夫那家伙.....以及......“等等,克里夫!!”他的眼神愤怒了!莫名的愤怒了!.妮娜只能属于我!我别无选择!.......妮娜只能属于我!我别无选择!.......这!!

    头部又一次传来无法忍受的剧痛。仿佛有人正用一把生锈的手术刀慢慢的切割自己的脑干,用一把烧红的铁勺不停的掏舀自己的脑组织。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像在空中看着小车里那肇事司机惊恐的眼神一般。生命力逐渐的在流失。

    “雷克斯.菲力.康斯坦丁!我喜欢这个名字!可惜我和你一样的无奈!”

    这是和平最后的意识。

    平静的海面上刮起了一丝微风。史克威尔惬意的躺在甲板的一把躺椅上。在舒适的同时他不禁看了看船头那个已经变成骨架的倒霉鬼。轻轻拍了拍名贵檀木做成的扶手。迎面而来的微风带着潮湿的海洋空气。多年的亡命生涯,让他对这本来应该带给他舒爽的微风莫名的产生了一丝警惕!突然。他突然的有了一丝非常恐惧的感觉。对这次出行的一丝恐惧!莫名的,完全是莫名的!本应该让人心旷神怡的微风中他感觉到了诅咒。他们全都被诅咒了!!!这是内心里的直觉告诉他的!凭借这份直觉。他曾经数次逃脱必死的局面。以至于强大的巴巴洛克把最初一起闯荡的一班老伙计插在船头的时候唯独放过了自己。这一度让自己对头儿感激涕零。

    微风过后,空气变得很安静。史克威尔长长吁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有点虚脱的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踉跄。走进自己的小仓,他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安全。

    密闭的水晶棺材里,突然闪烁除了一阵刺眼的蓝光!“饥饿之寒”上那颗冰霜巨龙的龙晶仿佛一枚蓝色的太阳在燃烧!水晶棺材的外部已经凝结了一层透明的冰晶!把它厚厚的包围了起来。一股蓝色的能量过电一般流转在雷克斯的身体上。华丽的铠甲下面异常的诡异,用线缝合的非常完美的克里夫白银斗气造成的放射状巨大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蓝色的能量流顺着那因为失去生命而早已缺失斗气的静脉,水一般流转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黑暗中紧握住剑柄的双手。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和平的意识仿佛那宇宙中四处飘零的尘埃寻找到了归宿,下一刻他清楚的感知到,他是一个天才!一个18岁的天才!一个18岁的黄金骑士!

    “雷克斯是的!我的记忆当中,我是雷克斯!雷克斯.菲力.康斯坦丁”

    和平默默的在意识里感受到自己的变化。

    命运的不公还会继续吗?

    想到这里,保存完美的英俊的面孔突然抽搐了一下。他小心的睁开了眼脸。

    眼脸下面是一双闪动着妖异的蓝光,充满了讽刺和些许扭曲的眸子。

    和平不应该说是雷克斯透过水晶的反光似乎看到了自己对命运的嘲讽。

    第三章 好运的海盗(下)

    意识流的交织,似乎透过了那妖异的眸子。让狭小的空间内充满了狂暴、不甘、和迷茫。一股精神力形成的旋窝在年轻的黄金骑士的眉心处形成。和平生前的记忆以及有关雷克斯的所有的一切。在旋窝的撕扯下,变得支离破碎。随着意识旋窝运转的速度加剧,原本泾渭分明的来自两个时空的人。就像被磨肉机绞碎的肥肉与瘦肉一般融合在了一起!

    蓝色的双眸冷静的带着一丝丝电流般在眼角窜动的能量扫视着黑暗中的一切。雷克斯那原本阳光灿烂的英俊脸庞上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挂上了冷酷而又邪异的冷笑。更多的像是在嘲笑!嘲笑自己也在嘲笑这个世界!甚至嘲笑命运。

    史克威尔被梦魇所惊醒!在梦中那地狱般的场景以及那个男人的影子让他在醒来之后依旧感觉自己像是丢失了灵魂般的存在。再次换了一身比较干爽的衣服来吸收那似乎源源不断从后背涌出的冷汗。他大口的喘着粗气,颤抖着右手试探似的想打开舱门。

    碰的一声巨响!厚厚的舱门在收到猛烈的撞击之后猛地撞击在木质的墙壁上!

    “啊!!”史克威尔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惊恐的看着船舱外阳光下的那个人影!随后。他极不争气的晕了过去。

    “见鬼!!”船舱外的那人对于史克威尔的表现感觉又好气又非常的滑稽。同时对自己产生了难以名状的自恋情绪。他喃喃的咒骂者。心里非常的郁闷,“这小子,怎么今天成了娘娘腔?叫得像个待宰的小母鸡。”他玩味的看着大字型和地板进行亲密接触的大副,恶作剧般的对着地板上的可怜人的腰部踢了一脚。

    “该死的,如果不想去体验吊鲨鱼的刺激,我亲爱的大副先生,就立刻他妈的给老子滚起来!”

    可怜的史克威尔憋着一张臊红的脸,小心的跟随着巴巴洛克来到了甲板上。

    “头儿..”

    “嗯?”

    “我觉得......觉得我们......”

    “你觉得我们应该立即返航对吗?我亲爱的大副先生?”

    “是的......我的感觉告诉我。前面似乎有巨大的危险等着我们!我们所有人会因为这次航行而丧命的!我们......!”

    “够了!!我的直觉告诉我,大副先生!我们会从那句本来应该腐朽的该死的躯壳身上拿到那把剑!如果你再他妈的发神经。我不介意到时后把你和那具叫雷克斯的尸体一起放到船头!!!”巴巴洛克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嘲笑和残忍看着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

    他的脸上突然换上了一丝灿烂的微笑,伸过手去拍了拍对面这个可怜男人的肩膀。(未完待续。。)

第五卷第二章:

    “我的朋友,你太紧张了!我的直觉告诉我,无数的金币在向我招手。而你?我觉得现在最好去船舱里找个小妞好好放松一下。女人的尖叫能够让你已经变得懦弱的神经再次坚强起来。”

    巴巴洛克轻蔑的看着带着一丝犹豫有些踉跄的老伙计消失在船舱后的身影。脸色突然变的很冷。双目中除了冰冷更多的是冷静!熟悉巴巴洛克的人都知道,自己的首领在认真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表情。能让巴巴洛克认真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件!准确的来说是结果,你死我活的结果。

    午后。

    和海水一样蔚蓝的天空在太阳莫名的消失后变了。就像你和情人接吻后睁开自己的双眼却发现自己接吻的对象是一条鲨鱼一般变的让人窒息和恐怖。海面上没有任何声音,除了死亡风暴号上水手们自己的心跳。巴巴洛克兴奋的看着手里那份航海坐标。多年的海盗生涯让他基本无视任何海面的异状。

    “放锚!!”放锚!!!............”水手们依次传递着首领的命令。

    “游魂!准备下水”

    噗通声不断,水性精湛的游魂腰系缆绳,纷纷下水。这些修炼有水属性斗气的精英海盗们曾经利用自己能够长期呆在水下的本领凿沉了一艘艘过往的商船。让大海的波浪造就了一个个冤魂。

    半个小时后。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吉姆.哈德有落水狗之称的游魂钻出了水面。一边兴奋的大叫一边大口的喘着气。

    巴巴洛克几步来到离吉姆最近的船舷附近。冷静的挥了挥手。一众船上的海盗把缆绳固定在绞盘上面。咯吱咯吱的转动起来。不一会儿,一具包裹着透明的厚厚冰层的水晶棺材出现在了甲板上!海盗们无不贪婪的看着眼前这具价值连城的宝物。他们不知道。在水晶棺材面试的瞬间,整个大陆的命运开始发生了改变!

    雷克斯嘴角依旧带着那抹嘲讽众生的微笑。随着自己的眼前慢慢出现光影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命运。

    ”复仇!让该死的命运。该死的阴谋去见鬼!”

    妮娜!等着我!

    巴巴洛克皱着眉,看着眼前散发这寒冷气息的棺材。他不满的看了一眼身边嘴角打颤的史克威尔。

    “打开它!”巴巴洛克一如既往的命令到。

    四名水手穿着厚厚的鲨鱼皮外套,拿着撬棍。小心的撬动着棺材周围的缝隙。

    “等等...头儿.......奥拓说过...他说....他...”

    嗯?“他说过什么?”

    “他......说过......任何试图....打开已经闭合的水晶棺材的人,将受到死亡的诅咒!!!”

    “去他妈的奥拓!他即使说对了这个大陆无数的预言,但是该死的他怎么没有预言到自己将被一个海盗给杀死!!?”

    “哈..哈...哈...”

    在周围海盗们嘲讽和鄙夷的眼光中,史克威尔咬了咬牙....眼睛里充满了怒火。随即他摇了摇头有些落魄的独自一人走进了船舱。他拼命的大口灌着朗姆酒。眼睛里一片血红。他知道他已经完全散失了巴巴洛克的信任。现在,他只希望自己在酒精的作用下立刻人事不省。血红的瞳子里更多的是恐惧。那个男人的影子..........

    “头儿...这他妈的怎么回事?”

    “见鬼!下雪了?”

    “天哪!下雪了!我们被诅咒了!啊!!............

    “嗯?”巴巴洛克恋恋不舍的收回自己贪婪的眼光。顺手把那个该死的家伙一脚踢下了大海。

    整个海面的天空越来越黑。中午时分让人感觉像是在午夜。大朵大朵的雪花鹅毛般的飘洒在甲板上。如果这个时候有船只从附近海面路过的话,他们会发现晴朗的天空下,一团黑雾笼罩了海面大约直径一海里的空间!

    “碰”的一声巨响!

    水晶棺材猛烈的发生了爆炸!锋利的水晶碎片在气浪的推动下收割了周围近百海盗的生命!甲板上瞬间充满了被切割成条状的肌肉组织。鲜红的血液在迫人的寒气凝结下。变成了玫瑰色的水晶地毯,中间夹杂的白色装饰物则是某个不知名倒霉鬼的脑浆还有脱离的保护后依旧带有一丝迷茫和恐惧的眼球。

    巴巴洛克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身前为自己挡住了至少50根水晶碎片的尸体。“该死的吉姆!”他诅咒般的哼了一声。手指一亮,一柄藏于空间戒指里的巨大的双刃剑稳如磐石般的出现在自己手中。他的眼神充满了冷酷和嗜血,牢牢注视着前方不远处乳白色浓密的寒气。小腿的肌肉绷得很紧。

    雷克斯在水晶棺材的盖板即将被撬开的时候。第一次尝试使用了一招他以前没有用过的剑技。他到现在也没法让自己明白。他为什么会使用出这招名叫凛风的技能。现在他对自己造成的破坏异常满意。他初步估计至少20码范围内的目标都能够被技能所散发出的惊人寒气所冻结,而自己只需要轻轻的一敲,就能像打破一件瓷器一般轻巧的毁灭目标。不同于曾经让自己很熟悉的斗气。这样的剑技更像是帝都魔武学院那个冰系法神法比亚诺最招牌的冰系禁咒--冰封千里当然范围要小的多。曾经属于黄金骑士骨子里的荣耀和骄傲现在更多的余留在自己身体里的只有对众生的漠视和不屑,当然还有自己对蝼蚁的一丝莫名的嘲笑。

    寒气慢慢变淡,金属践踏木板的腾腾脚步声中。原来一头金黄色漂亮长发的雷克斯逐渐出现在巴巴洛克的视野中。

    巴巴洛克赫然发现自己对面前这个一头银色长发,黑色铠甲的骑士有几分陌生的熟悉。没错!他应该就是自己在魔法水晶记录的影像中看到过的亚历克斯家族的骄傲!帝国双壁之称的雷克斯!帝国最年轻的黄金骑士。

    “管你是人是鬼!你的剑是老子的!!”巴巴洛克怒吼一声黄金色的斗气闪电般从剑刃上激射而出!毫无花哨的致命一击。谁也想不到,这个号称爱琴海上的毒瘤。名声奇臭无比的海盗头子居然是一名实实在在的黄金剑士!

    “渣滓”

    雷克斯冷漠的声音显得非常的飘渺和摄人心魄。他轻巧的挥动着手中那把和自己血脉相连的“饥饿之寒”,妖异而修长的剑身闪动这从巨龙颅骨造型的剑柄处那颗蓝色的龙晶里流出的能量。他的身躯带起一丝残影。莫名的接收到脑海里的一个信息-----冰霜打击!无视目标任何防御,目标无法做出招架,闪避。(喜欢魔兽世界的朋友不要用砖头砸我,呵呵虽然我有剽窃的嫌疑,但是本人也确实有一个tf80级的dk号。本书的技能是经过修改的与原游戏设定有出入就不要找偶麻烦啦这个不算字数的呵呵)

    金黄色的斗气呼啸着击穿了甲板。在巴巴洛克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发现自己第一次在高空中俯瞰死亡风暴号的全景。红白相间的甲板上除了那位曾经的黄金骑士外还有一具无头的尸体。那具尸体的脖颈上的伤口异常平整,甚至没有一滴鲜血溅到了衣服上。

    船舱的门“吱呀”一声响。在一片死寂的死亡风暴号上面是那么的刺耳。史克威尔迷蒙的带着醉眼,踉跄的走了出来,刚才的那一幕,让他全身的毛孔一阵紧缩。接着就像泉眼一般突突的往外死命的冒着汗水。他的瞳孔因为恐惧和不信变的很大,张口结舌的他忘记的呼吸。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巴巴洛克的实力了。巴巴洛克早在3年前就已经突破进入了黄金剑士的境界。(要知道,这个世界对于剑士的划分分为7个等级,从剑士开始分为剑士、青铜剑士、白银剑士、黄金剑士、剑豪、剑圣、剑神,与之对应的其他职业也是分为7级,如骑士这个除了武技外还能试用特有的辅助魔法技能重甲剑士的职业则分为骑士、高级骑士、白银骑士、黄金骑士、大骑士、圣骑士、和至尊骑士。魔法师则分为法师学徒、魔法师、术士、贤者、巫师、大贤者和法神。盗贼分为窃贼、盗贼、大盗、神偷、盗王、暗影和暗影之王。弓箭手分为见习弓箭手、弓箭手、猎人、神射手、游侠、箭神和神鹰之眼。)能进入黄金剑士的行列在大多数地方已经处于金字塔上层,往往一言就能决定人的生死。

    他没有想到,心目中近若神明的巴巴洛克。居然一招就被人切下了脑袋。他能清晰的看到那个应该躺在水晶棺材里的人就像从空气中走出来,手里的长剑就像本应该就出现在巴巴洛克的脖子下面一样。轻轻一割,一颗大好的头颅就因为他的身体的冲力飞向了天空。“不,这一定不是真的”史克威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酒精早已经随着自己的汗水在瞬间流出了体内,他现在除了感觉四肢发软外觉得自己应该是清醒的。

    然后....然后他跪了下去。没有任何人强迫他,出于对力量的恐惧以及内心的惊慌还有那发自内心对于未知事物的惊颤。当然还有那该死的诅咒。

    雷克斯嘲笑的看着眼前这个蝼蚁。“集合所有人,你的时间不多!”他的声音非常的冷漠,依旧带着一股莫名的魔力让人感觉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入耳朵内。

    “是.....主.人”史克威尔几乎是本能的从嘴里蹦出主人这个称呼。仿佛他的使命就是顺从一头银白色长发的存在。明锐的感觉告诉自己,他的主人身上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很快,甲板上聚集了死亡风暴号上的所有生存者,包括史克威尔半搂半抱从巴巴洛克的卧仓里带出来的那只红头发的小绵羊。一共27个女人和9个做杂役的年老海盗。女人们从开始时候的紧张一直到看见了巴巴洛克的尸体和那颗依旧充满惊疑和不信的头颅后面对满地的红白污秽一边带着满脸复仇之后的快感一边开始剧烈的呕吐。

    “嗯....”

    “伟大的存在,您可以叫您卑微的仆人---威尔。”

    “女人们全部回仓,剩下的人准备返航。”

    “可是主人......连我在内只有8名水手......我们无法驾驭死亡风暴号.....”(未完待续。。)

第五卷第三章:回归

    “嗯威尔,你去掌舵。”

    雷克斯手指处一亮,双手反握住饥饿之寒华丽的剑柄,虔诚的半跪在甲板上,额头紧贴着剑身,口中念着一些连自己都非常陌生的咒语,一团蓝色的纯净能量顺着剑身传到剑尖,以雷克斯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去。史克威尔和那尚未离去的女人们以及那几个年老的杂役,都摒住了呼吸,惊惧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蓝色能量水纹般的荡漾着,周围的黑雾仿佛被某种力量所牵引,沙漏般的被饥饿之寒吸收。甲板上莫名的多了几十团黑色的能量团。

    “咔......咔”那是冰层裂开声音。距离史克威尔最近的一个能量团处在咔的一声后伸出了一只惨白的人类手骨,本来手掌的指尖出在天空闪电的映照下闪过一丝丝金属般的光泽,看上去异常的锋锐。咔咔声越来越多。一具具惨白的骷髅从能量团里爬了出来。女人们都忘记了尖叫,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切惊惶着争先恐后的冲向舱门,过了良久才集体发出了尖叫。她们剧烈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仿佛站在舱门外的史克威尔都能听到。而他本人则是在最初的惊恐后感到了一丝庆幸,甲板上红白相间的骨肉伴随这这群骷髅的出现越来越少,每个骷髅都像海绵一般贪婪的吸收着周围的鲜血和碎肉,它们惨白的骨架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了一层暗红色肌肤。深邃空洞的眼窝上那光秃秃的颅骨上面还居然长出了乱入蒿草般的头发。一个怪物从巴巴洛克头上抠出了一只眼球,塞进了自己的眼窝里。在史克威尔已经吃惊道麻木的表情中,奇异的对他转了转,那眼光中透露着**裸**。史克威尔敢肯定,如果给它一条舌头,它一定会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舔那利剑般锋锐的牙齿,他无奈的感到,自己就像感恩节桌面上的主菜,他分明从那诡异的一只独眼上读懂了一种意思,它很饿。很需要食物。

    再一次从脑海里传出一条技能信息----召唤食尸鬼群,需要动物或者人类的残骸,复活残骸数量一半的食尸鬼群为死亡骑士效命。直到复**散失一切活力。雷克斯自嘲的看了看自己弄出的几十个怪物,他们除了寻找尚未被鱼鳔般踩爆的眼球安放在眼窝里之外,剩下的就是用一种贪婪的速度大口大口的咀嚼散落在甲板上的血肉。他皱了皱眉,有些自嘲的抽动了一下嘴角。作为曾经的黄金骑士。以消灭邪恶和黑暗为己任的尊贵骑士,居然亲手制造了这样一群啃食尸体的怪物。

    他默默的透过与食尸鬼们联系的精神纽带下达了一个清洗甲板并启航的命令后大步走进了船舱。他需要安静的思考自己身上的变化以及如何去痛击那让自己命运受到诅咒的阴谋。以及那该死的命运本身!

    史克威尔在一群食尸鬼的关注下,小心的走向他熟悉的位置,不顾额头的冷汗,他看了看罗盘,颤抖的双手在握住轮舵手柄的瞬间多了丝坚定。至少他还活着,至于以后还是不是活着他不知道,但目前他还活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雷克斯独自一个人坐在一间装饰豪华的船舱里。除了看上去就非常舒适的大床、编织有精美花纹的地毯一把椅子和一个收藏丰富的酒柜外,这个房间还多了许多不知名的饰品。房顶上垂下了数十条带着手铐的铁链,数十条手指粗材质各异的绳索以及挂在墙上的几条皮鞭和胡乱的散落在墙角的小孩儿手臂粗细长达一尺或两尺左右的圆柱形条形柱状物。柱状物的顶端是被打磨的异常光滑的半球。他进入这间风格独特的船舱后就感受到一股阴冷,残忍和**的气息。

    从回复意识以来,他总是对和平这个类似名字的词语比较感兴趣。这个词语让他感觉非常的熟悉,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今天莫名的从脑海里传出的那些技能信息,使他有些兴奋和不知所措。他明白,自己早就离开了人世,从饥饿之寒上面感受到的那种和自己浑然一体的气息让他逐渐的明白,自己的复活,很显然和这柄传说中的魔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他解开自己的铠甲,在施展了召唤食尸鬼这一技能之后,他感觉自己的精神有些疲乏,雷克斯的眼光注视着床头那面异常巨大的玻璃镜子,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精赤的上身棱角分明的肌肉上,他惊异的发现,那条致命的伤疤已经从他身上消失了踪影!“这是怎么回事”雷克斯蓝的有些妖异的眸子里充满了疑问。他反身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匕首,厌恶的用传单擦去还附着在上面的几根卷曲的毛发。对着自己的手臂狠狠一刀划了下去。

    没有血液流出,翻开的伤口处呈现出一种亚健康的惨白,慢慢的,他发现自己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复原。一刻钟的时间,手臂上已经没有哪怕一丝的痕迹。他愤怒的一声哀号!匕首猛的从手中射出,垛的一声深深地插入了舱壁。他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手指深深的插入发根,跪在地上哭的像是个孩子。痛苦的哀号过后,雷克斯悲哀的发现,自己原来已经不会流泪。他感觉到莫大的无助和孤独。对于已经不是正常人类的这一事实,虽然在此之前他隐约的已经意识到,但是他一直抱着一丝侥幸!他希望这不是真的

    “如果妮娜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死怪物!她还会爱我吗?不!这不是真的!不!!”雷克斯内心愤怒的呐喊着。船舱内的温度随着他的狂暴情绪变得异常寒冷。

    v雷克斯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要倒一杯酒冷静一下。哀莫大于心死,既然已经死去。该死的命运为什么又让他活过来,既然活了过来,为什么不是彻底的复活。而是让他变成了一个不知道痛苦的不死怪物!他多么希望能够马上回到爱人的身边,抓住她柔软的小手,在她羞涩的目光中亲吻她的手背。可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变成了一个不死怪物破灭了。

    精美的高脚杯里倒上了上好的朗姆酒,雷克斯却感觉自己仿佛拿着一杯烈性毒药,他迟疑着拿起杯子。酒液顺滑地滑过他的喉咙,他整个身子突然一震!啪的一声响。酒杯被他狠狠的摔在舱壁上。没有感觉!完全没有感觉!雷克斯的眸子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光滑,变的空洞。自己已经成了一堆行尸走肉!悲哀的是有自我意识的行尸走肉。

    “咚咚...”雷克斯狂暴的抬起头,注视着舱门。

    “谁!“

    “吱呀”一声门被人轻轻的推开。

    在雷克斯暴怒冷酷的目光注视下,一群女人战战兢兢的鱼贯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满头漂亮红发的高挑女人。

    “我叫艾丽,主.人。巴巴洛克上周袭击了我父亲的商船。除了我。船上的人都死了。”艾丽突然变的很激动。她停了一下抬头看了雷克斯一眼,在触碰到他冰冷妖异的眸子之后慌忙低下了头,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到:“我拼命的忍受着那畜生的折磨......”说到这里,她轻轻擦了擦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希望有一天能活着看到那畜生被人杀死。”艾丽再一次停顿。短暂的沉默后她猛的抬起头,“我对着天空和大海上的神明发过誓,谁杀死了巴巴洛克!谁就是艾丽终身的主人!我愿意作为他最顺从的奴隶侍奉他一辈子。”她的话语似乎引起了共鸣,身后的二十多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她的话音刚落就早已泣不成声。

    “我们都愿意做主人的奴隶!终身侍奉主人!”雷克斯注意到,她们的泪眼中充满了坚定。同时在看到房间里某些特殊的装饰品的时候透露出一种羞愤和屈辱。

    女人们慢慢止住了眼泪。20多个人有些紧张的挤作一团,垂着头偷偷的打量着面前这个英俊但是无比冷酷的男人。男人的强大和怪异她们是亲眼见过的。他居然能让骷髅复活!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她们的知识范围。能杀死巴巴洛克为她们报了仇,让巴巴洛克的头颅和鲜血偿还了巴巴洛克对她们**上和精神上的地狱般的折磨,这已经足够了。足够自己奉献自己的**和灵魂给他。他安慰了大海下面已经死去的亲人。凭借这一点就足以让她们放弃所有的尊严和羞耻把一切都给他,哪怕成为眼前这个迷一般的男人的玩物。

    雷克斯的眼神慢慢的变得平和,虽然依旧冷漠。但是刚才的狂暴已经不见了。她能明白这群可怜的女人。

    她们的眼光停留在了雷克斯强壮的身体上,线条分明的肌肉散发着令人心惊的爆炸力。皮肤有些苍白,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带有一丝病态的惨白。女人们不约而同的看了看那件放在地毯上的铠甲上衣,

    雷克斯依旧没有说话,他顺着她们的眼光,偏头看向自己的铠甲,接着回过头来依旧带有些冷漠的看着这群从悲惨命运中走出来的女人。

    艾丽小心了向前走了一步,勉强定了定神。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伸手解开了束衣服的布带。她有些消瘦的肩膀左右缩了一缩,伸手拉开了宽敞的领口,衣服轻轻的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她抬起了修长圆润的大腿,跨出堆积在她纤细白皙的脚踝处堆成一堆的裙子。左手搭在右臂上,轻轻护住了高耸白嫩的胸脯。右手则用手掌遮住了位于镶嵌着红宝石的肚脐下3寸位置的秘密花园。

    雷克斯的脸上努力的保持着平静,在他生前,他从未见过女性的**,更不用说在如此近的距离。他很想大口的喘息,可惜他根本没有呼吸,他很想不争气的让心脏加快跳动,再一次清晰而悲哀的发现,他确实没有心跳。他的眼睛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剩下的女人们,在艾丽的感染之下,房间里充满了沙沙的衣服摩擦的声音。不一会,二十多具充满青春气息的躯体**裸的展现在雷克斯面前。

    雷克斯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场面,他站了起来。走到艾丽的面前,有些犹豫的伸出手勾住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接着手指轻轻滑过艾丽有着异常精致的五官的洁白的瓜子脸。理顺了她散落在耳旁的头发。

    手指的冰冷触感,让艾丽的皮肤非常敏感。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就像以前在庄园里看到陌生人一般羞涩。以前被那个畜生脱得精光捆绑在铁链上折磨的麻木在他手指触碰到自己的瞬间消失了。她很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良久,艾丽扬起了修长的脖颈,美丽的眼睛带着疑问看向冷酷的男人。(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6028/ 第一时间欣赏骑士悲歌最新章节! 作者:凭空想象所写的《骑士悲歌》为转载作品,骑士悲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骑士悲歌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骑士悲歌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骑士悲歌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骑士悲歌介绍:
——————————————————— 这里,是卡拉迪亚大陆。这里,血与剑上演着一幕幕壮丽的史诗。 你看,那林立的旗帜召唤者人们战斗;你听,那嘹亮的号角激励着人们拼搏! 卡拉迪亚的传奇,正是在一幕幕悲欢离合中不断发展起来的。 千年来,这里勾心斗角,物欲横流;千年来,这里烽火不休,群雄割据;千年来,这里英雄辈出,悲喜交织。 卡拉迪亚的传奇,正在上演;卡拉迪亚的血与剑,仍在继续...... ———————————————————骑士悲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骑士悲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骑士悲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