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骑士悲歌TXT下载骑士悲歌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骑士悲歌全文阅读

作者:凭空想象     骑士悲歌txt下载     骑士悲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卷第六十一章

    “那……哥哥有没有受伤?”凝雪焦急的看着他全身,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叶无辰无奈一笑,只好又把她抱起,然后放在之前的位置,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说道:“听哥哥的话,乖乖的站在这里,哥哥保证这次一点事情都不会有。”

    凝雪还想开口说什么,但终于强忍着没有说出,紧攥着小手看着他。她知道哥哥现在一定在做什么危险的事。

    叶无辰再次走到结界之前,而这次,他的目光不是落在结界之上,而是落在脚下的地面上。他低着头来回走动了地步,眼神出奇的凝重。然后他蹲下身来,沉默了一会后,举起右拳,将刚刚恢复的力量凝聚其上,狠狠的轰击向地面。

    一声轰鸣,地面轻颤,叶无辰身前的地面被轰击出一个半米多深,半米多宽的浅坑。力量再次亏空的无辰一阵头晕目眩,他稳住自己的身体,凝聚目力看向下方。浅坑中露出的土层出奇的平整,仿佛有着什么力量在保护着半米以下的土地不受到任何伤害。而让无辰眼瞳收缩的是那道忽然闪过的金色光芒。这是一把剑的剑柄,释放着灼眼的金芒,剑身埋于土下,而仅仅是裸露在外的剑柄就隐隐散发着一股让人屏息的气势。

    这是……

    叶无辰没有迟疑,双手握在剑柄之上。顿时,一团柔和的金芒笼罩了他的双手。他稍一用力,金色的剑身便在“滋滋”的响动中被从地面抽|离,没过多久便露出它的全貌。

    就在剑身完全被拔出那一刻。大地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连绵不绝的巨大破碎声在耳边响起。一时间。这个与世隔绝,已经被封印了不知多少年的空间如发生剧烈的地震一般。人惊兽乱。小草屋前,正闭目养神的老头子睁开眼睛看向了天空,随之脸色一变:“结界……破了!”

    大地的震颤,耳边的声音都没有吸引叶无辰的心神,他怔怔的看着被自己握在手中的这把巨剑。剑柄超过三十厘米,剑身则超过一米之长,刃宽超过十厘米,通体金色,光滑如镜。除了剑尖部位所刻的一个小小的“南”字。无论是剑身还是剑柄都再无其他纹路。而此时,一丝飘渺的声音回荡在他的意识深处……

    “天地之初,混沌中同时孕育了两个最早的生命体。他们同时苏醒,天生就是宿命般的仇敌,一人占据混沌之南,一人占据混沌之北,并自封南皇与北帝。南皇北帝争斗多年,未有结果,他们之间的战斗让混沌开始破裂。从此有了天、地、人、神、魔…………”

    脑海中的声音到此忽然中断,仿佛是被硬生生掐断一般没有了下文。

    “刚才是你在呼唤我?”看着手中的剑,叶无辰闭着眼,用心念问道。

    “是……是我。”回答他的竟是一个少女之音。而且声音里透着明显的紧张不安。

    “你是谁?”

    “我……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召唤我?”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知道。”

    叶无辰额头上冒出三根黑线:“那你知道什么!”

    少女的声音更加紧张惶恐起来:“主人不要生气,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谁……我只知道我的名字叫南儿,被封印在这把剑中。而你是我的主人,只有你才可以把我救出去。”

    “理由。”叶无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不都知道么,刚刚还傻了一样的说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是感觉!我睡了好久好久,然后忽然醒来,因为我感觉到主人来了,所以我拼命的喊着主人。”少女的声音变得雀跃起来。

    叶无辰眉头一蹩,问道:“既然你说我可以救你出去,那你告诉我我该用什么方法救你。”

    “我不知道。”

    “……”

    “算了。”叶无辰全身涌起一股无力感:“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如果哪一天你想起来了再和我说。”

    “嗯,谢谢主人,真的谢谢主人。”少女欢快的应声。叶无辰手中的剑顿时化成一道金芒,射入他的眉心处,而他的眉心间多了一点微不可察的金芒。

    被封印于剑中的人……剑化成能量体依然在人的身上……这种事情应该是匪夷所思的,为什么自己竟一点都不觉的惊讶,反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晃了晃头,看向自己的前方。结界就这么被毁去,而结界产生的根源居然是因为那把剑。那究竟是怎样一把剑,又为什么会在埋在这里,为什么会布下这样一个结界。

    那出现在自己脑海中,关于南皇北帝的远古记忆碎片又是什么?

    他没有奢望能从那个叫“南儿”的少女口中得到答案,因为估计问她什么她都会回答不知道。

    当无辰带着凝雪回去的时候,老头子依然平静的坐在那里,气息平稳如无法撼动的大山。而他的身边,楚惊天一会左一会右的和老头子说着什么,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但老头子依然一言不发,把楚惊天急的上蹿下跳。

    看到叶无辰回来,楚惊天双目一亮,连忙迎了上去,大老远喊道:“叶老弟,告诉你个好消息,那道古怪的结界竟然自己消失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无辰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老头子锐利如刀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犹若实质的气场让他的胸口如同压上了一张沉重的铁板。老人收回目光,笑呵呵的说道:“年轻人,如今结界已破,你有什么打算?”

    叶无辰心下骇然,但脸上平静如初,微笑道:“过段时间再说吧。”

    叶凝雪眨了眨她的大眼睛。偷偷的看着无辰,一点都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叶无辰每天唯一做的事就是带凝雪出去玩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有时去密林打猎,有时去果林摘水果,有时甚至像个小孩子一样和凝雪一起去追蝴蝶玩。短短的十几天时间他们几乎把这个曾经被封印的空间转了遍。而楚惊天则每天都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们后面,他们去哪里他就跟在哪里,俨然像个熊腰虎背的保镖……因为这是老头子的意思,他自己也一点都不抵触这样做。

    凝雪每天都开心的像个出笼的小鸟,欢快的笑声一次又一次的滋润着无辰的心,她是他空白世界的唯一点缀,也总是能触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只是……望着那抹娇小的白影。他幽幽叹了一口气。老人迅速走上前去,放下背上的箩筐。先是试探了一下叶无辰的气息,然后干枯的老手捏在他的手腕上,半晌后,他脸上露出诧色,继而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然后把目光放在了这个看一眼就让人难以忘怀的少女身上。他手指点在她的小手腕后,脸上顿时出现惊容:“这么小的年纪,竟然有这么强的耐力。再差一点点就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元气和潜力……到那时候也就回天乏术了。不过即使现在,也已经元气大伤,要恢复过来不知要何年何月了,唉!”

    “为了你这个让人吃惊的小姑娘。我就破例一回吧。”

    老人一手抓起叶无辰,一手抓起叶凝雪,苍老干枯的身体居然轻而易举的将他们提在手中。随后身体竟腾空而起,飞出了森林。

    哥哥……哥哥……

    昏迷之中。她不断的喊着他的名字。因为失去他对她来说会是多么大的一种恐惧。

    当她最无助,不知道为什么活着的时候。是他牵起了她的手,并成为了她的哥哥。当所有人排斥她,讨厌她的时候,他摸着她的脸,说会保护她,不让她挨饿,不会让她在受到欺负,然后不惜触犯众怒,教训了那些欺负她的人……

    从此,她的世界不再是灰暗一片,而是多了一个他。也因为他的存在,世界才会那么的让人留恋。

    如果失去了哥哥……

    她幽幽睁开了眼睛,低声呢喃着:“哥哥,哥哥……哥哥在哪里?”

    全身酸软无力,连动一下眼皮都是那么的困难。一个温和苍老的声音回答了她:“孩子,你醒了?再多睡一会吧,你太累了。”

    “哥哥,我要哥哥……”

    “你哥哥就在你身边,你放心的睡吧。如果不养好力气,谁来照顾你的哥哥哟。”

    凝雪轻“嗯”一声,终于闭上了沉重的眼皮,再次陷入了沉睡。她真的太累了。

    老人一脸怜爱的看了她一会,自言自语道:“我要是有这个一个孙女该多好啊,虽然脸被破坏了,还是奇怪的白头发,但心却是那么的善良,连我这把老骨头都……哎,也罢,既然已经破例了一次,就再帮她一回吧,反正我这把老骨头留着也用不到了。”

    他伸出二指,点在凝雪眉心,一股温暖的气流从他的指尖源源不断的开始注入。睡梦中的凝雪苍白的脸上开始逐渐的出现红润,老人的嘴角咧开一抹笑意,将手收回,然后有些怪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毕竟只是个小姑娘,也没消耗我多少元气……呼,这样的话,她醒来之后应该就能恢复如初了,哎,真是难为她了。”

    只是……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凝雪的脸上,一脸的探究之色,口中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了,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伤疤……这到底是由什么造成的。”

    傍晚时候,凝雪终于再次睁开眼睛。身体虽然依然残留着酸软与疼痛,但力气已经恢复了好多,她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哥哥”,匆忙的起身,然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叶无辰,他的脸色依然苍白如纸,气息微弱的几不存在。她呆在那里,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泪水在眼眶中快速的凝聚。她轻吸一下小鼻子想忍住眼泪,但泪珠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陈旧的门帘被掀开。老人端着一个小碗走了进来,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孩子。你醒了。来,先来喝碗药粥。”

    凝雪仿佛看到了希望,她急急的从木床上下来,然后“扑通”跪在老人面前:“老爷爷,求你救救哥哥,求你了老爷爷,求你救救哥哥……你让雪儿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她的小脑袋就要磕下,老人连忙将她扶起。暗中叹息一声,脸上堆满了怜惜的笑:“孩子,先听爷爷的话把这碗粥喝完,爷爷再和你说好不好?对了,你可以喊我龙爷爷。”

    “嗯,谢谢龙爷爷。”叶凝雪感激的点头,端起桌上的药粥,也不用勺子,直接“咕噜咕噜”的喝下。因为她实在太饿了。然刚喝了一小半,她又把碗放下,“龙爷爷,我想把剩下的给哥哥喝。”

    老人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终于长长的叹了一声,说道:“孩子,你先坐下。坐到你哥哥身边。”

    凝雪依言坐下。内心忽然开始不安起来。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爽朗的声音:“爷爷。我回来喽!”

    门帘被掀开,露出一张英气蓬勃的脸。二十岁上下,剑眉星目,英挺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狂傲,又隐隐有些忧郁。虽然这里只是偏僻小镇,但此人无论气势还是气质都绝非一般人可以有的。看到叶凝雪,他先是一愕,然后关心的问道:“小妹妹你醒啦,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龙老爷子已经把凝雪的事和他说了一遍,让他感动之余内心更是唏嘘不已。年纪这么小就如此至情,真的是天下少有。

    凝雪仰起满是不安的小脸,问道:“大哥哥,你是?”

    “这是我孙子,他叫龙正阳,你叫他龙大哥就好。”老人温和的说道。

    龙正阳脸上闪过明显的讶色,因为他竟如此轻易的向一个外人吐露了自己的真实名字。

    “龙大哥……好,我叫凝雪,叶凝雪,是哥哥给我起的名字。”她的目光停在叶无辰脸上,奢望着他能马上醒来。

    “你哥哥给取的名字……他是你的亲哥哥还是?”龙正阳疑惑的问道。

    叶凝雪摇了摇头:“别人都讨厌我,只有哥哥对我最好,每天陪着我玩,保护我,还给我取了名字。”

    龙正阳笑了笑说道:“小妹妹,世俗之人大都以貌取人,大可不必理会。看来这位小兄弟也非俗人,也难怪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对了小妹妹,你脸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叶凝雪怔了一会,因为她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能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和哥哥一样,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求你们快点救救哥哥好不好……”

    龙老头子目光闪烁,轻叹一声道:“阳儿,你去查探一下他的病情。”

    “我?”龙正阳一眼惊讶:“可是爷爷,我只会一些最简单的医术,这个……”

    “你试试便知。”

    龙正阳似是明白了什么,不再说话,犹豫了一下后,伸出右掌按在叶无辰胸口部位。但马上,他有如被火烫了一下般收回手掌,一脸的惊骇之色。

    第013章五年炼心

    “这……这怎么可能。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窜动,把他的五脏六腑冲击的完全离位,到处都是内伤。而又有一些奇怪的力量在拼命保护着他的内脏不被摧毁。这……难道他中了什么妖法?”

    “阳儿,依你之见,他还有恢复的可能吗?”龙老爷子问道。

    龙正阳摇了摇头:“他现在还有一息尚存。这已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完全恢复……绝无可能!他最后的那点生命之息随时都可能散尽。”

    叶凝雪身体一晃,睁大的眼眸变得死灰一片。只能用无神的双眼看着他们,口中发出近乎绝望的呢喃:“救救哥哥……救救哥哥……”

    “这种情况别说是碰到,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或许也只有被称作天下第一神医的雪女才有救他的可能。”龙正阳沉思着说道。

    天下第一神医……雪女?

    凝雪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急声问道:“那她在哪里,我要去找她。她一定可以救回哥哥,一定可以的!”

    龙老爷子苦笑一声。说道:“雪女的医术是公认的天下无双,再高明的神医在她面前都只能自惭形秽。传闻只有人尚有一息。她不出一月就能让他恢复如初。只是,她常年居于北方沧澜国极北的雪女峰,一年只会行走大陆一次。而主动去求医者都会被拒之门外,即使是沧澜国皇室也不例外。小姑娘,就算你有心去求她,但这里距沧澜国极北极为遥远,以你的能力到达那里已不知是何年何月,唉!就算你撑得住,你的哥哥也不可能撑住的。”

    最后一线渺茫的希望被无情的掐灭。凝雪苍白的嘴唇动了两下,然后紧捏小手,压抑着自己的眼泪。

    “对了爷爷,倒是有一个可以为他续命的方法。灵兽、天兽、神兽之卵中内蕴强大生机,能让一个垂死之人延长一周到一个月的生命。”他用眼神询问了一下龙老爷子。

    龙老爷子摇摇头:“我知道那里应有几颗灵兽与天兽之卵,但往返需要近一个月的时间。更何况……”

    萍水相逢,真的有必要为了救这个奇怪的少年而耗费那么珍贵的东西么。

    叶凝雪的目光一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两手小手不断的揪着衣服。龙正阳被她看的很不自在,别过脸去歉意的说道:“今天刚去了一趟天烈山。发现那只天烈鸟刚好产卵……哎,如果我能有斩杀天兽的实力的话,我一定会帮一帮这个小兄弟。”

    龙老爷子摇了摇头,拍了拍凝雪瘦弱的肩膀:“天烈鸟性情温和。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若有人碰触它的鸟卵,必遭最凶残的攻击。天兽之强,又岂是我们所能抵抗的。”

    凝雪一言不发。短暂的沉默后,她抬起头来。露出一脸感激的笑:“龙爷爷,还有龙大哥。真的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不但不讨厌我,还帮了我和哥哥这么多,真的谢谢你们。”

    龙老爷子笑着摇头:“帮你的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

    “真的好谢谢你们,如果有机会,我一会报答你们的。”

    “哦?小姑娘,如果你真的想报答我们,就认我做个干爷爷如何?”龙老爷子笑呵呵的说道。

    此言一出,凝雪顿时怔在那里,龙正阳更是满脸震惊之色,他刚要说话,却被龙老爷子怒目一瞪,他顿时转过身去不再言语,但目光依然极其复杂。

    叶凝雪再次跪在龙老爷子面前,脆生喊道:“干爷爷。”

    “诶!好好,快起来快起来,你现在这么虚弱,可不要这么跪来跪去的了。爷爷我虽然也有一个亲孙女,比你还要大上几岁,但却很是调皮刁蛮,而且都好几年了也不来看爷爷一次。你可要比她懂事多喽!”龙老爷子将她扶起,一脸欣然的看着她,脸上堆满了温和的笑意。凝雪双目朦朦,泫然欲泣:“除了哥哥,我终于……又有亲人了……”

    “就是啊,你这个丫头这么惹人爱,就算是没有了哥哥,也还有爷爷陪着你的。”龙老爷子笑着说道。他的这番话让叶凝雪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她目光低垂,转身看向依然躺在那里纹丝不动的叶无辰,轻声道:“干爷爷,还有龙大哥,可不可以让我单独陪哥哥一会。”

    龙老爷子点了点头,分别看了凝雪和无辰一眼,和龙正阳一起走了出去。

    当他们的脚步走远,叶凝雪压抑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再也无法控制,她趴伏在叶无辰的身体上,压抑着哭声,泪水很快便将他胸前的衣服打湿。

    刚出小屋,龙正阳就迫不及待的说道:“爷爷,我觉得你就这么贸然的认她做干孙女实在是不妥,不要说只是第一天见面,就算是以爷爷的身份……”

    龙老爷子摆摆手不让他说下去,慢悠悠的说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年轻人死了之后,以凝雪丫头的表现,她最有可能做什么?”

    龙正阳微微一想,低声道:“会……寻死。”

    “没错。”龙老爷子一脸感叹之色:“我这是在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啊。阳儿,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知道一切的权、名、财、色都是可有可无的身外之物,最珍贵的却是有一个真心全心待己的人陪在身边。如果当年我有一个像凝雪丫头这般痴心的红颜知己,我会毫不犹豫的抛下一切名利……只是等我真正明悟的时候,我已经老了,也一切都晚了。而这样一个女孩,我又怎么能忍心看着她……哎!”

    龙正阳神色怔住,心思在龙老爷子这番话下不知飘向了何方。

    龙老爷子眼睛一斜,淡然问道:“阳儿,你来爷爷这里几年了。”

    “五年。”龙正阳连忙回答。

    “这五年,你陪着爷爷吃粗茶淡饭,每日还要自食自力,真的是苦了你了。”

    龙正阳摇头:“不!我知道爷爷一切都为了我好,而这五年炼心,我真的觉得自己成长了很多。”

    龙老爷子呵呵一笑,说道:“这五年之中,你一共归去七次,而这七次,除了你的家人,还有一个人知道,能告诉爷爷她是谁吗?”

    龙正阳脸色出现了一瞬的慌乱,偷偷看了一眼爷爷的表情,竟是不敢回答。(未完待续。。)

第九卷第六十二章

    “唉,五年了,你的心变得平静,也变得纯良。但你每次归来,平静的心境又会出现明显的凌乱。你……终究还是摆脱不了‘情’之一字啊。”龙老爷子叹了口气。

    龙正阳的脸上露出凄苦:“我忘不了她……从当年见到她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忘不了她。这些年每次回到天龙城我都会去偷偷见她一次,后来我已经看不到她的脸,但只要能听听她的声音,我就已经觉得很满足。只要她能接受我,我真的愿意像爷爷说的那样为了她舍弃一切。”

    “呵呵,能让阳儿如此痴心,那个叫水梦婵的女子必非平凡女子,若我已非尘世之人,我真想去见识一番。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为情所苦,这本怪不得你,但……冤孽啊!”龙老爷抬头仰天,深深一叹。

    龙正阳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脸上凄苦依旧。因为他迷恋上了一个不该迷恋的女人。所以他来到爷爷这里,一为练心,二为逃避,并试图去遗忘,但情似毒药,五年的时间,他不但没有丝毫淡忘,每次想起都更加的痛苦。

    “阳儿,从明天开始,你就不必再待我这里了。回去吧,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了,再留下来,只会浪费你的时间,耽误你的前程。”

    龙正阳低头应声:“是……只是,我舍不得爷爷。”

    龙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舍不得的话,以后有空就多来看爷爷几次。阳儿。既然忘不了她,也逃避不了。那就不要去逃避。人常说真正的男儿不会为情所绊……呵,真是笑话。如果连自己的情都无法保护,都要去舍弃,那才是一个真正失败和废物的男人!明白了吗?”

    龙正阳郑重的点头:“爷爷,我明白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呵呵,好。我认凝雪为干孙女还有另一个目的,他日若她到了天龙城,她的雪发残容必被人所排斥,这样的身份可以保护她。而你也算是她半个哥哥了,不要让她被人欺负。否则,我这个老头子会很不高兴。”

    龙正阳再次点头:“孩儿谨记,凝雪妹妹是我半个妹妹,我一定不会让人欺侮她。”

    龙老爷子点了点头,无奈的看向那间小屋的方向:“那个年轻人撑不到明天的,明天之后,就让凝雪丫头陪在我身边吧,等她想要出去的时候,我再让她去天龙城。”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以他的阅历和地位。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认亲。真正的原因,连他自己都有些迷惑。仿佛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再告诉他,拉近和这个奇怪少女的距离会是一个正确到不能再正确的选择。

    但……他们还是低估了凝雪的执着。

    当夜,龙老爷子和龙正阳睡在龙正阳的房间。叶凝雪则一直陪在叶无辰的身边。半夜。一抹小小的白影悄悄的拉开房门,跑向了西方,那里是天烈山的方向。

    她没有让自己发出一丝的声音。因为她知道一旦被发现,一定会被他们阻止。

    只是。为了能救回哥哥的唯一希望,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如果哥哥不在了,她也真的不想再孤零零的活着。

    叶凝雪没有发现,就在她悄悄离开的那一刻,叶无辰的嘴唇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因为他想发出声音,喊她回来。

    他虽然昏迷,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他的意识却是完全清醒的。从凝雪为了追他不顾一切的奔跑,然后被他的身体绊倒,以柔弱的身体拉了几个时辰的时间将他拉出森林,再到被龙老爷子所救……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丝细微的声音,他都听在耳中。他甚至感觉到了叶凝雪为他留下的每一滴眼泪,心痛欲裂。

    如今,为了他,她竟然不顾命要去天烈山,偷那只天兽天烈鸟的蛋,只为让他延长几个星期的生命。

    体内混乱的气息依然在冲撞,似乎想将他的身体冲击的四分五裂,体内剧痛,但却远远不及他的心痛。

    雪儿……他默默呼唤着她的名字,原本淡漠的心被一种莫名的东西慢慢的充斥。

    圆月当空,大地被耀的莹白一片。夜凉如水,安静的可怕,而这个只有十岁的少女独自一人有怎么可能不害怕,她想着前天晚上还在哥哥怀中舒舒服服睡去的情景,心越来越疼,小步子也越来越快。

    奔跑了一个小时,来到山脚下时她全身已被汗水浸湿。没有找到山道,她只好一点一点的往上走,并尽量的不发出声音。天烈上野兽众多,此时都在睡眠中,如被惊醒的话就危险了。

    山不高,也不陡,各种兽类的脾气也还算温和。但无论是人还是兽都不敢接近山顶,因为那里是天烈鸟的领地。虽然据说它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没有几个人大胆到敢以性命为赌注去尝试。而兽,天兽的威压让它们根本不敢靠近。

    尖利的岩石和或高或低的荆棘在凝雪的脸上、手上又划下了一道道的刻痕,她噙着眼眶中因疼痛而即将溢出的眼泪,一步一步的向上移动,不允许自己退后一步。

    幸运之神似乎在眷顾着她,她一路向上,没有惊动或碰到一只野兽,当她终于到达山顶的时候,她已经筋疲力尽,但她拼命的压抑着粗重的呼吸,唯恐惊动到什么。

    凝雪将身体掩藏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偷偷的看着山顶的一切。山顶很大很平,而中心是一个巨大的鸟巢,鸟巢之中却没有她想象中的一只大鸟,而是只有一个在月光下反射着奇异光芒的白色圆球。

    凝雪的心里怦怦跳动起来,她缓缓走出,静悄悄的走到那个鸟巢边。然后轻轻的将那颗白色的鸟蛋抱在怀中,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

    而就在这时。一声愤怒的鸟鸣响起,天空之中忽然出现一片阴影遮蔽了月光。叶凝雪抱紧怀中这枚可以救治哥哥的天兽之卵,抬头看向了天空,然后被骇的脸色苍白。

    第015章天兽之卵

    一只巨大的白鸟在空中扇动着翅膀,它的身体足有五米之长,全身白色的羽毛根根竖起,在月光之下如一簇簇白色的火焰,利爪如钩,寒光闪闪,此时正怒视着她。口中发出一声声警告与愤怒的尖鸣。

    叶凝雪全身发颤,瞪大恐惧的双眼,抱着那枚白色的蛋一步一步的后退,却始终没有放下。

    天烈鸟的鸣叫一次比一次尖利,它性情温和,从不伤人,即使这个小小的人类已经触动了它最大的禁忌它依然是先发出警告给她机会,三次警告之后,她却将那枚蛋越抱越紧。冲击着它的忍耐底线。

    “求你……把这枚蛋送给我好不好,哥哥需要它,我不可以没有哥哥。”叶凝雪一边哀求一边后退,深深的恐惧中是更深的执着。

    “我叫叶凝雪……我以后一定常和看你。陪你玩……给你带好多好吃的东西,你把它送给我好不好……我真的好需要它。”

    “我知道它是你的小宝宝……我是个好自私的人,我不可以没有哥哥的。求你把它送给我好不好……”

    天兽有着很高的智商。但一般无法听的懂人言。即使听的懂,它又怎么会允许她把它的孩子带走。

    终于。五次警告后,它的耐心被磨净。在一声尖锐的鸣叫之中俯冲下来,闪烁着点点寒光的双爪一只抓向叶凝雪的脸,一只抓向她抱在怀中的蛋上。

    叶凝雪发出一声恐惧的大喊,闭上惊恐的双目,下意识的将怀中的蛋用力抱紧。天烈鸟转瞬临近,紧紧是那股强大的威压便几乎将她的身体撕裂,凝雪发出绝望的大喊:“不要……我要救哥哥,我不要哥哥离开我……”

    那似连空间都能划破的锋利鸟爪抓在了凝雪的脸上,落点,刚好是是那两道将她的脸完全破坏的伤痕之上,就在这一瞬间,凝雪的身上忽然暴起一团耀眼的白光,她脸上的伤痕也在白光之中变淡,最后竟完全的消失不见,露出一张精致到让人不敢相信的脸,无论是她紧闭的双眼,颤动的长睫,挺翘的瑶鼻、水嫩的双唇,还有她比白雪还要娇嫩三分的皮肤,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瑕——或许绝美、美绝人寰已经不足以去形容,它们配合之下,这个只有十岁的少女此时竟释放着一种让人窒息的美丽,仿佛上天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于这张脸上。虽然那一道道被荆棘划伤的浅痕尚在,但却奇异的没有将这惊世骇俗的完美破坏,反而勾起他人的无限心怜。

    或许是连上天都开始嫉妒这张脸,于是用两道伤痕将它彻底的破坏,此时又仁慈的收回。

    伤痕褪去那一刻,刺目的白光将整个山顶都完全笼罩,一声凄惨的鸟鸣划破天际,连远在十里之外的天烈镇都听的清清楚楚,惊醒了不少熟睡中的居民。

    这只强大无比,人兽避之,离无敌的神级只差一级的的天兽竟在白光之中被一点一点的吞噬,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它巨大的身体便被吞噬的干干净净,化作天地间的飞灰,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白光散去时,紧闭双目的凝雪终于倒在了地上昏迷过去,双手依然紧紧的抱着那颗天烈鸟的蛋,而那两道原本已经消失的巨大伤痕竟又在她脸上出现,由浅变深,直至恢复如初。

    “哥哥……”

    昏迷中的她发出颤抖的梦呓,双手下意识的收紧,唯恐失去了手中可以救哥哥的东西。

    凌晨时分,天已微亮,身体已被露水打湿的凝雪终于醒转。第一时间,她抱紧手中比她生命还有珍贵的东西,脸色稍微放松下来,然后紧张的看了一会四周,却没有发现那只巨大的白鸟,她呆呆的疑惑了一会,只记得它忽然向自己冲来……然后自己吓的昏了过去。

    她没有在想。也不敢再停留,吃力的站起身来,然后匆匆的向山下跑去。因为每耽误一会。哥哥就会多几分生命危险。

    清晨,天已经大亮。龙老爷子伸了个懒腰,从房里走了出来。对身后的龙正阳说道:“阳儿,吃过早饭后就回去吧,记得打扮一下,不要让人认出你。”

    “是。对了爷爷,半夜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龙正阳疑惑的问道。

    龙老爷子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天烈鸟的叫声,或许又有谁触犯它了吧……我去看看我刚认的小孙女。”

    吱……

    陈旧的木门被推开,门口站着几近虚脱的叶凝雪,她雪白的头发凌乱无比。上面沾满了沙尘树叶,全身也已经湿透,不知是汗水还是露水,脸上又多了几道让人心疼的划痕。她伸出因无力而颤抖的双手,举起那个白色的鸟蛋,嘴唇动了一下,但还未说出话来便眼前一黑,向地上扑倒。

    龙老爷子从吃惊中反应过来,慌忙扶住她身体。并接住了那个白色的蛋,却发现她已经再次力竭昏了过去。为了他,两天的时间,她已经不知昏过去了多少次。

    龙老爷子的身后响起了一个震惊无比的声音:“这是……天烈鸟的蛋。我昨天才看到过的,这……难道……她竟然,竟然……”

    龙老爷子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发酸。他轻叹一声:“傻孩子,真是傻孩子啊!”

    他把这颗天烈鸟的蛋放到龙正阳手上:“阳儿。你知道该怎么做,可千万别搞砸这孩子的这份心意啊。”

    “我明白。”龙正阳接过。脚步匆匆的进入了内室。

    半个小时之后,龙正阳端了很小的一碗汤到了叶无辰所躺的那间房间。龙老爷子正倒背着双手焦急的走来走去。看到龙正阳进来连忙问道:“怎么样?”

    龙正阳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那颗蛋里的先天之气已经全部注入到里面了,如果这位小兄弟还没死的话,应该足够支撑他再活半个月。”

    龙老爷子点了下头,伸手接过,“这个年轻人生命力出乎意料的顽强,交给我吧。”

    第016章复原

    (新书刚开,很多同学都有这样那样的疑问——明天晚上8点左右,,大家到时候可以随意发问,火星会详细解答。)

    此时叶无辰与叶凝雪躺在一起,脸色都是同样的安详平静。龙老爷子低声说道:“天兽之卵之中蕴含着真正的先天之气,常人食之能修为大增,将死之人食之能续上十几天的命。年轻人,这是凝雪丫头从天兽天烈鸟手中夺来的,为了你,这个孩子真的是连命都不要了,这最后十几天的时间,你可一定不许辜负她。”

    他的声音很低,但还是吵醒了神经时刻处于紧绷状态的凝雪。她睁开眼睛,然后缓缓的坐起身来,怔怔的看着无辰。龙老爷子顿时一阵手忙脚乱,他连忙放下小碗心疼的说道:“我的乖丫头,你干爷爷我求你多休息一会吧,你的小身子骨真的是撑不住了啊。”

    凝雪轻轻摇头,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干爷爷,我没事的,我不敢睡……我怕睡的太久,就再也看不到哥哥了。”

    “……”

    “干爷爷,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那个是可以救哥哥的东西吗?”凝雪指了指那个小碗。

    “嗯,喝了他,他应该……一定就会好的。”

    “那……可不可以让我来喂哥哥。”

    龙老爷子一怔,然后笑呵呵的把小碗和汤勺放到凝雪面前。

    碗中的液体无色无味,宛如清水。凝雪用勺子带起一点点放到叶无辰唇边,缓缓倾斜。但昏迷中的他根本没有能力去承接吞咽,水柱先是一滴一滴,然后汇成水线从他嘴角滑落,连试了两次都没有太多进入他的口中。

    凝雪焦急的几乎要哭出来,因为每一滴都是可以救哥哥命的东西。

    她把勺子放下,端起小碗,自己喝下一小口,然后俯下身体,用双手轻轻拨开无辰的嘴唇,将自己的水唇与他相贴,把水液一点一点的渡入,然后再轻轻一吹,让它们缓缓的流入他的体内。

    抬起头来。她看看他傻傻的笑:“哥哥,你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在哥哥不能保护我的时候。就让我来保护哥哥。”

    龙正阳转过身去,悄然离开。龙老爷子也悄无声息的起身,静静的走出房间。

    站在小院里,龙正阳仰首看着天空,不知在看着什么。龙老爷子走到他身侧,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和杀人放火比起来,辜负这样的一个女子才是最大的罪恶,虽然她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龙正阳不无感叹的说道。

    “呵呵,放心好了。有其果必有其因,如果不是那个年轻人对凝雪丫头好。凝雪丫头也不会这样对他。阳儿,记住,想要一个人全心待你,首先要全心待她。”

    龙正阳点了点头。

    “不过,爷爷,她真的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么。”

    “……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她真的只有十岁吗。”龙老爷子摇了摇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困惑着什么。

    昏暗的世界中,他静静聆听着外界的声音。同时。一个似熟悉,似遥远的声音在他的意识深处响起……

    “……我们所拥有的能力想要提升,既要有足够的灵,同时要有足够的心。灵。意为天地之灵,灵可以由身体自发的从天地摄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增加。也可以直接注入。而心,则为心境。必须经历生死、希望、执念,当灵与心都足够时。自然会提升……”

    生死、希望、执念……

    这不正是这一天两夜,自己所正在经历的么。自己已经徘徊于死亡的边缘,一次又一次的希望,为了凝雪而死死撑住最后一息不肯散去的执念……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心境已经有了足够的磨练,所缺少的,只有所谓的灵吗?

    一种柔软的温暖从身体上传来,并带着一线清凉从嘴唇流入体内。随着它们的流入,那保护着自己五脏六腑的气息竟忽然增强了几分,而那十几道疯狂冲撞的气息也缓和了下来。

    随着那股清凉一点一点的注入,保护他的气息越来越雄厚,而混乱的气息则越来越温和,直到一动不动的蛰伏在他体内的某个角落。就在这时,他感觉心中的一根弦忽然崩断,周围的空间中,无数的天地元气疯狂的涌向自己的身体,并修复着体内的每一处不正常。

    那就是——灵吗?

    是凝雪带给我的灵吗?

    现在,自己所拥有的是不是可以称作无辰诀第二层的能力。想要达到第三层,是不是需要更多的天地之灵。

    眼泪一直模糊着凝雪的双眼,让她一直都没有发觉到,他的脸色已经开始红润,就连气息也开始恢复正常,并越来越平稳。

    原本被冲击的离位的内脏已经自发的恢复,让他再无一丝痛楚。而他所蕴藏的神秘气息也不知浑厚了多少倍。他睁开眼睛,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正把双唇紧贴着自己的凝雪。

    凝雪的眼睛睁大,然后猛的扑到她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似是把这段时间所有的惊吓、委屈、伤痛、绝望,全部释放出来。

    她的哭声让龙老爷子和龙正阳脸色大变,以为叶无辰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气息。他们匆忙的赶到房内,刚掀开帘子,却发现那个原本躺在床上的少年此时竟笑意盈盈的站在他们面前,脸上、身上看不出丝毫虚弱或者大病一场后的迹象,怀中抱着正伏在他肩膀上大哭的凝雪。

    叶无辰冲他们微微一笑:“龙老爷子,龙大哥,大恩不言谢,他日我叶无辰定当为你龙家做一件事。”

    他的这一个承诺对此时的他们来说并不足以放在心上。但几年之后他们就会知道,得到他的一个承诺,是多么庞大的一笔财富,甚至荣耀。

    “年轻人,你这是?”龙老爷子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已经完全好了,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叶无辰微笑着回答。

    “完全……好了?”龙老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毕竟非常人,很快又笑呵呵的说道:“谢我们就不必了,要谢的话,就好好谢谢你的妹妹吧。她为了你,什么都不顾了。”

    第017章谁再让你痛。我必让他后悔终生

    此时他才开始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少年,越看越是惊叹。他的相貌过分的俊秀。走到哪里或许都会惹人注目。而他的身上隐隐有些一股似是天生就有的超然飘逸的气质,便似就算是千百人站在一起,他依然是那么的超然,依然是众人唯一瞩目的人物!他的脸上淡淡含笑,但眼神却是一种漠视世间一切的平淡,只有他看向怀中少女时,才会完全融化成柔和。

    而他说话的语气过分的平和,似是那种俯视众生的上位者语气,虽然含而不显。但却瞒不过明眼人。

    龙老爷子心中暗道。看来此人绝非凡人。应该是某个大家族中的当代传人!这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随意之间就能表现出来的气度,绝对不是一个小家族或者是爆发户能够培养出来的人物!而这样的气魄,却连大家族都一定能培养的出来。

    龙老爷子不禁对这个人的来历更加好奇起来。

    龙老爷子的目光落在了他抱着凝雪的那只左手上,一个漆黑的指环进入了视线,他的眼瞳猛的一缩,但马上又被他掩去。他的目光和眼神的刹那变化落入叶无辰眼中,他冲着龙老爷子一笑,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自己左手的黑色指环,若有所思。

    “雪儿。不哭了,再哭大家可都笑话你了。”叶无辰轻晃着凝雪的身体,如同在哄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我……我才没有哭,我只是好高兴……”叶凝雪压抑着哭声。双臂死死的勾着他的脖子,一瞬都不舍得放开。

    龙正阳终于忍不住问道:“叶兄弟,你真的没事了?可是之前的内腑创伤实在是……”

    如果是普通人内腑受到那样的伤害。早就必死无疑,能不死已经是奇迹。如今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简直就是……无法理解了。天烈鸟蛋的先天灵气应该只足以让他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绝不可能有这么神奇的效果。

    叶无辰微笑着点头:“我的伤势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我所修炼的功法也可以自动恢复自身的伤势。而且这两天我虽然身体不能动,但一直都是清醒的,你们所说的一切我都听在耳中。”

    叶无辰的确是痊愈了,全身上下再无一丝创伤。但那十几道潜伏在他身体内的强大气息却仿佛是十几枚暂时沉睡的炸弹,不知何时又会醒来,给他造成生命危险。

    龙正阳稍稍皱眉,一脸的迷惑。

    “你们对我和雪儿的恩情,无辰铭记在心。这两天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如今已经无颜继续打搅,我和雪儿就此告别。”

    说话做事毫不拖泥带水,更无扭捏之态,龙老爷子对他又高看几分,也没有出言挽留,说道:“既然如此,我这个老头子也不强留了。只是,你的身体真的没事了吗?可别浪费了凝雪丫头一番苦心啊。”

    “谢龙老爷子关心,我现在真的没什么问题了。”他低头拍拍凝雪的软背,柔声道:“雪儿,我们该离开了,和你的干爷爷与龙大哥告别吧。”

    从无辰的怀中抬起头来,凝雪满脸不舍的挥手:“哥哥要带雪儿走了……干爷爷,还有龙大哥,谢谢你们对哥哥和雪儿的帮忙,雪儿一定会永远想着你们,还会让哥哥经常带雪儿来看你们的。”

    龙老爷子开怀大笑:“有你这句话,我这个干爷爷真是心情大好啊。”

    “告辞。”向他们轻微颔首,叶无辰再无停留,径直的走了出去,很快,门外传来叶凝雪呼喊“干爷爷再见……”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远。

    “走的这么急,就算他的身体真的完全好了,凝雪小妹妹也需要好好调养一下才行……不过他的身体真的没事了?我到现在都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龙正阳随口说道。

    龙老爷子沉默,然后自言自语道:“不对……十五年前我见过他的孙子,那时候他已经有五岁大小,骨骼也很粗壮,年龄外貌似乎都不对,奇怪了。”

    “爷爷,你以前见过那个人?”龙正阳问道。

    龙老爷子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阳儿,有机会的话多结交一下此人吧,他以后应该会对你很有帮助。”

    龙正阳点了点头,然后低声道:“奇怪了,为什么我老觉得这位小兄弟似乎在哪里见过。”

    “哥哥,你说过会保护雪儿一辈子的。”

    “嗯。”

    “那不要再丢下雪儿一个人走掉好不好……”

    “嗯!”

    耳边传来潺潺水声,叶无辰停住脚步,将凝雪放在溪边的一快平坦的石头上,用手指轻轻抹去她脸上的道道泪痕,然后又轻轻抚摸着她脸上被划破的道道浅痕,轻声道:“痛吗?”

    “不痛,一点都不痛。”

    叶无辰轻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眼睛再次涌上酸涩,他笑着说道:“都是因为我,雪儿才受了这么多苦,我知道雪儿一定不会怪我……哥哥对你发誓,以后无论去哪里,都不会再丢下雪儿。”

    凝雪用力的点头,眉毛弯起,浅浅的笑了起来。那张被破坏的惨不忍睹的脸此时在无辰的眼中却是美的晃眼。

    他的手指在她的脸上的每一道红痕划过,所到之处那受伤的痕迹竟被完完全全的抹去,一点痕迹都没有残留,仿佛那不是伤口,而是一抹就掉的色迹。他用“无辰诀”的力量将她脸上、手上的伤口一道道的抹去,然后又把她抱在怀中,小心的脱去她那双雪白的可爱鞋子,带起了凝雪的痛吟声。

    那双白色的袜子已经被染红小半,可想而知她在这两天的奔波中脚上一直忍着多么大的痛苦。无辰心疼如针扎,不敢再把她的袜子脱下,然后轻握着她的小脚,力量直接涌入,将她脚上的创伤也完全修复。

    “哥哥,你好厉害哦,我一点都不疼了。”叶凝雪一直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比晶钻还要晶莹七分的双眸中盈|满了痴迷和依恋。

    把她的两只小袜子脱下,叶无辰低声说道:“以后,谁再让你痛,我必让他后悔终生。”

    他的声音太低,凝雪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眨了眨眼睛,就这么看着他。只有失去过,才知道失去的可怕。失而复得,才可以真正的体会到他在身边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未完待续。。)

第十卷第一章

    人们是在这个时代追求着什么呢?

    是坐在战车上追逐皇冠的权力?是倚在金币所垒成的山上看时间匆匆而过?还是站在万人敬仰的教堂中,成为上帝在人间的使者?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理想,只不过大多数人的理想都被现实所碾碎了。

    如果连温饱都还没有做到,就去想什么理想,岂不是太可笑了?

    贫者为金钱丧生,弱者因强者抹杀,那么现在能否让一切都颠倒过来,让世界为之颤抖!神佛为之惊颤!

    “剑,是为了劈砍,为了杀戮,为了致命!”夏巴克持着双手剑向维科斯冲来,他快速奔跑的速度所用双脚向后作用的巨大力度,在他身后扬起阵阵烟尘。

    接近五公斤重的巨剑被夏巴克双手紧握扬起在头顶,阳光的炽烈让剑锋的锐冽显得更加慑人,寒光在剑刃处生出道道精芒。“呛!”如同从天而落的闪电,巨剑劈砍着空气,发出让人耳膜难受的噪音,直直的向维科斯劈来。

    顺势而下的大剑,连带着夏巴克惊人的**爆发力,宛如雄狮的利齿一般咬在了维科斯的骑兵鸢盾上。鸢盾木质的身躯与巨剑相碰撞,发出了轰的巨响,坚硬而富有弹性的鸢盾木质部,也受不住巨剑庞大的力量好似即将要崩溃。

    巨剑的刃深深的嵌在盾上,狠狠地咬着盾身,从上到下滑行着,拉出了一条美丽的划线。

    在阳光的照耀下,营地的一角。出现了一副奇异的情景。

    一个年近中年的骑士样的战士,身穿锁甲。双手持着巨剑压在了一个青年的鸢盾上。青年人左臂挂着盾牌,右手支撑着地面。原本在右手中的单手剑掉落在一旁,用手掌狠狠的抓着地面,身子倾斜着半卧倒在地面上。

    汗水将维科斯的头发浸透然后聚拢成一缕缕的垂发,金黄色头发的末梢略微向上弯起,汗水便顺着这个弧度向下流去。看得出,维科斯那还未完全发育的躯体即将支撑不住那来自大剑的压力了。

    “咚!”夏巴克微眯起了双眼,猛然发力,维科斯瞬时感觉到一股无穷的压力自剑上传来,他那应该算得上比同龄人强壮的身躯。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轰然一声倒在了地上,激起了地上的沙石阵阵。

    “现在。”尘土飞扬起来的风被忽然切割开了,锋利的剑身在维科斯的脖子旁,直插入地面,“你已经是个尸体了。”夏巴克将头低下,盯着维科斯的眼睛,用平淡的语调说道。

    “呼!呼!”维科斯大口喘着粗气,呼出的气体灼热如仲夏的烈日。双眼如鹰隼般看着夏巴克。仿佛要要目光直入他的心里,看透他的内心是何种的事物。

    “如果,我是你的敌人,现在的你早应该去天堂向上帝忏悔你的罪过了。”夏巴克眯起了他稍微向上倾斜的眼睛。“忏悔你这短暂一生的所作所为,以及看看上帝能否给你一张赎罪券!”夏巴克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将巨剑倾斜向维科斯的脖颈。抵在了他略显娇嫩的皮肤上。

    制作精细的双手剑,被一名技艺精湛的匠人反复捶打。剑刃的部位即使经过了多年征战而卷起,但仍不失锋利的光芒。因此。哪怕是抵在了维科斯的脖颈上,也割出了一条红色的线,缓缓的向外渗出着鲜血。

    “我会等着你的,在地狱,而不是天堂。”维科斯用手指捏住了抵在脖颈处的剑身,因剧烈战斗而泛红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惊慌之色。因为在维科斯的记忆中,夏巴克这样严格的对待自己,已经是类似于在这个时代某某子爵与某某男爵发生了争执兵戈相向,那么平凡而时常发生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里,总是有一些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们的父母或许是死在了战乱中,或者是被父母遗弃在教堂或村镇的门口。因为他们的家庭无法承担起养育另一个孩子的重任,只能够用这样的方法,祈求上帝眷顾他新生的子民。

    维科斯就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当厄卡其村的牧师打开礼拜堂的木门时,发现了这个小生命,在初春。林间点点斑斑的阳光痕迹,透过树叶苍翠的缝隙,点缀在婴孩的身上。没人知道这个孩子来自于哪里,人们只知道,在紧裹着他的被褥中有一卷羊皮纸,上面用特里娜树渗出的植物颜料,书写着维科斯.梅托利奥。蓝色的字迹,娟秀如小溪缓缓徜徉的流水。看得出来这个婴孩有着高贵的出身,在这个时代,会书写文字的,除了教堂的牧师,就是专门从事于文字方面的职业,如书记台和抄写员。大部分的贵族也不认得字,因为他们没有必要,也不需要去书写,刀剑和权术才是他们所乐意了解的。剩下的识字的人就只剩下真正的贵族或者是神秘的魔法师,术士和博识的学者。

    特里娜树是生长于凡特立山脉以北的一种植物,其数量虽然算不上稀少,但是因为它只能种植在凡特立山脉以北,无法移植到别处。而凡特立山以北是隶属于莫桑兰纳兽人帝国的范围以内,种族之间相互敌对的形势,决定了这种颜料的供应稀少。特里娜墨水湛蓝的色彩,以及略带紫罗兰芬香的淡雅气息,使其在各个种族之间颇受追捧,因此特里娜墨水便成为了一种身份象征的东西,非权贵不能享有。

    就这样,神秘的维科斯.托梅利奥便成为了厄卡其村教堂收养的一个孤儿,以及厄卡其村的所有者夏巴克.里希特骑士的侍从。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见夏巴克对他露出过凶残的眼神了,维科斯平静的看着上方略有银发的夏巴克,丝毫不为自己这番不符合侍从身份的话语而担心。虽然一名骑士可以对他的侍从不符合礼仪的动作或语言。作出处罚,但夏巴克却反常的从不会因为这样失礼的事情而对维科斯出手。毕竟他也是一个不怎么行为不怎么符合礼节的人。

    “呜呜——呜!!”营地的中心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号角声,这种两长音一短音的节奏。向众人传达的信息是,在一刻钟内在阵前集合。并不是快速战斗或敌袭的声音,而是在两个对阵双方的部队互相派去交涉人员时的集合命令。

    夏巴克扬起了头,向远方敌人所在望去,虽然只能看到与天地接壤的地平线,但他的目光似乎能望穿千里,看到敌人的扎营踪迹。

    他抖了一下持剑的右臂,抽出了巨剑,巨剑快速拔出所携带的风。割得维科斯英俊的脸庞出现了一道红色印记。

    “锵。”夏巴克用手中接近1.5米长的双手剑,将掉落在地面上的护手剑挑向维科斯。他略带浑浊的褐色眼眸深深的看了眼躺在地上伸手抓住护手剑的维科斯,上下唇轻微张开,似要说些什么,但转而又转过脸,一言不发的返身离去。

    维科斯看着逐渐模糊的骑士身影,看着身披锁甲,身负巨剑的夏巴克,总觉得这夏日的阳光过于灼目。过于耀眼,让他看不清前方的事物。

    铁纳克牵着一匹如同他的发色一般如夜黑的马停立在营地的驻马处,他黑色的眼睛正在四处张望,寻找着他的伙伴维科斯的身影。

    就在两个钟头前。维科斯被他的主人夏巴克叫去了营地的一角,去在战前热一下身。但是战争就是这么突然,本来正在地上无所事事用试剑石擦拭长剑的他。被突如其来的预备钟声吓得惊起。而他的职责所在就是为主人照顾马匹。

    但是夏巴克是个性格古怪的骑士,他不允许别人去碰自己的武器与他心爱的比萨夫勒斯一毫。比萨夫勒斯,一匹高大雪白的提洛斯战马。据说陪伴了夏巴克一生的征战,从他成为骑士的第一天起,便就与夏巴克形影不离。谁若是碰触了他心爱之物,轻则会被责骂一番,重则会被鞭挞一阵。铁纳克就曾经因为小的时候骑乘了一次比萨夫勒斯,招致夏巴克用钝头棍抽打了三个钟头,到了现在还能从铁纳克的后背看到结成疤的伤口。

    而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与比萨夫勒斯过于亲昵,所以夏巴克的战马从来都是自己亲力亲为,而身为侍从兼饲马员的铁纳克,在省去了一匹马的工作后,就只剩下了阿斯尔这匹来自湖勒芒的草原马用他来照顾。

    “奥!梅托利奥!你可总算来了!”在维科斯一进入驻马处的时候,铁纳克敏锐的双眼边就发现了他。

    “阿斯尔,希律律!”本来温顺的卧在地上享受着铁纳克抚摸头部的阿斯尔在看到他的主人之后,呼的站起了身,前腿向上跃起,想要挣脱套在脖上的缰绳,去奔向自己的主人。

    “阿斯尔,安静。”来到铁纳克旁的维科斯,伸手拍了拍阿斯尔的背部,让它平息自己激动的行为。

    神奇的是,阿斯尔仿佛听懂了维科斯的话语,竟然慢慢的安静下来,并且亲昵的用着自己的脑袋在维科斯的手上摩擦起来。

    “真是令人嫉妒,维科斯。这匹畜生竟然如此听从你的话”铁纳克一直不理解的一件事情便是,阿斯尔是一匹性情极其暴烈的马,一点都不符合湖勒芒一向产良马的名声。但是奇怪的便就是只要维科斯一来,阿斯尔就会如同一匹温顺的小猫,仍有维科斯指挥。怎么说呢,就如同毕露比勒草原上的半人马,有着让马匹听话的能力,但是维科斯却不像半人马那样会与马沟通。

    也许是上帝的赐福吧。铁纳克只能这样在心理安慰自己,因为铁纳克在十岁时曾有过一次令他难忘的经历,当他在夏巴克的指导下骑上阿斯尔的时候,阿斯尔竟然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疯狂的抖动起来。铁纳克,这个可怜的孩子,虽然在当时,他的身子在同龄人中算是非常强壮的,但还是被阿斯尔摔下来之后,险些一脚踩到胸口。若这件事真的发生,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个身高两米多。肤色黝黑的侍从了。万幸的是在一旁的夏巴克,在危难之中抱住了年幼的铁纳克滚向了一旁。躲过了致命的一击。但正是从这之后,铁纳克便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碰触阿斯尔一下。

    维科斯的嘴角轻轻的挂起了一抹微笑,“我情愿它是一匹暴躁的马。”他左脚踩着马镫翻身上了马“也不希望它是一匹在战场上因为恐惧而踌躇不前的懦夫。”维科斯伸手接过了铁纳克递过来的护鼻头盔。

    “哈哈,这个流氓马,绝对不会让你蒙羞的!!”铁纳克憨厚的笑了几声,用他沾满灰尘的手拍打着阿斯尔的侧肚,“他的性格绝对够对面的魂淡喝一壶的!”

    “铁纳克。”维科斯将两根备用的长枪挂在了阿斯尔的腰侧“今天晚上,我希望会看到你拿着盾牌回来。而不是躺在上面被抬来。”他整了整卡在鼻梁上的护鼻铁片。

    在一个已经湮灭成历史的古老国度,送别丈夫出征的妻子会对妻子说这样一段话:“拿着盾牌回来,或者躺在上面回来!”

    这样一种壮人热血的话语,却出自一个女人之口,足以见得那个国度尚武的精神已是何等的激昂。与之成正比的是那些尚武的勇士,哪怕在今日他们仍然是战场上英雄的象征。

    但令人为之惋惜的,这样一个国度,最后却正是因为自身对武力的过于痴迷,最终葬身于武力中。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也许正是那句善用刀兵者,死于刀剑下的现实演绎吧。

    “一个国王高高坐在石山顶,了望着萨拉密挺立于海外;千万只船舶在山下靠停,还有多少队伍全由他统率!他在天亮时把他们数了数。但日落的时候他们都在何处?”维科斯的双目望着远处的景色出神,吟唱着这首《哀吕德》中的名篇。然后,调转马头向前驰去。没有人知道,他突然这样做的缘故。

    “喂!梅托利奥!什么意思!”铁纳克在听了维科斯的吟唱后一头雾水。并不识字的他,连最简单的字母都不认得几个。更别提让他去品味那些冗长的诗歌。

    “别走的这么快呀!梅托利奥你这个混蛋!!”铁纳克本来要让维科斯停下来,但却突然发现了一件令他措意的事情,他本来别在腰间的洛萨硬糖却消失不见了,毋庸置疑,这一定是被维科斯顺手牵羊了。

    铁纳克从小就喜欢甜的食品,所以一旦有机会去城镇里,他绝对会买上一些糖果,虽然这些糖果的价钱奇贵无比,甚至可以算的上奢侈品,但他还是乐此不疲。因为对于他来说,钱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身为侍从的他,吃住皆在骑士家中,自不用为了什么食物奔波,而买和吃糖果,便就成为了他的兴趣与爱好。

    每当激烈练习后,他总会吃掉一个糖果,来享受糖果在口中化掉的过程与其中美妙的滋味。这块洛萨硬糖,是他本来是准备在战斗后吃掉,来平息自己内心的,却不幸的被维科斯偷走了。

    维科斯从小就喜欢顺手拿走一些东西,虽然这些东西大都是无用的小器件,但他还是沉迷于这样的小伎俩中,这样能够让他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快感。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好习惯。

    怎么,还是无声?一切都喑哑?不是的!你听那古代的英魂!正象远方的瀑布一样喧哗,他们回答:“只要有一个活人!登高一呼,我们就来,就来!”——《哀吕德》

    太阳已由正午垂直于地平线的位置,缓缓滑至天那边一抹走到日幕中央的云彩。如果此时有人在米比米亚城的中心广场,这个拉摩西半岛上的明珠,看着那个堪称这个时代最伟大发明的大钟表,那个最短的指针应该横在下午二时。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便在这个时刻。

    在绿草盈盈的比那镇郊外五公里处,布塞波子爵的一只“军队”,正列阵于前。唔……如果一个大部分由农民组成的部队也可以称之为军队的话。

    “老乔克,你说这一次,我们是否还有着好运气,让我们继续活下去。”一个年轻的猎人,将箭囊中的箭抽出来。一根根插在身前的泥土上。

    “哈哈,要是死的话。我早就死了,为什么我不死?因为上帝不肯让我这个酒鬼将酒这种美妙的东西带去天堂。以免让天使也沉迷其中!”老乔克伸手摸了摸自己彤红的酒糟鼻,乐观的说道。

    “如果对面那群家伙真的要索要我的生命……”列支登猛地直起腰身,将猎弓对准看不见的远处,拉至满弦,空射了一箭。猎弓兽筋制的弓弦,被反弹的力量,剧烈的摇晃了十多秒。

    由在深山森林里以狩猎猛兽为生的猎人组成的第一阵线,将箭矢插在身前,披着简易的皮甲。他们敏锐的鹰眼紧盯着前方可能出现的异动。如果敌人的踪迹一显现出来,他们便会在一百米以内,射出致命的一吻。正如他们在过去的日子里,于森林中所做的事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狩猎的对象由猛兽变成了人类!

    一个猎人天生就是一名战士,他们比之农民更加具备名为勇气的力量,不至于自身一出现伤亡就溃败逃散。也因为从小就与弓箭为伴,弓箭与匕首取代了锄头成为了他们不同于农民的生存工具。一些优秀的猎人,甚至比之一名骑士更加致命。这是弓箭所给予他们的恩惠。

    因此,一旦发生战事,这些猎人永远是最先被征召入伍的领民,他们傲人的军事技能正是那些领主所需要的。所以猎人对于上战场杀敌的事情。并不如普通的农民那般恐惧,他们的存在就昭示了他们的命运。

    在这支八十二人组成的弓箭手后的是一直三百多名农夫,恩……聚拢成的阵线。

    如果。这样松散,不严谨的战前准备也算战线的话。

    “快!快!乡巴佬!!”传令兵手持着利剑。拍打着因对即将直面战争而瑟瑟发抖的农民。

    身穿着简陋打着补丁的衣服的农民,正在手忙脚乱的准备着自己的“武器”。与其说他们手中拿着的是武器。到不如说是农具。割麦子用的镰刀,聚拢粮食用的稻草叉,砍伐木头用的斧头……

    “拿起你们的武器,快点集合!!”传令官大声的吼着,让这群手忙脚乱的农民找到自己在这场战争中的岗位,也就是送死用的炮灰!

    农民,生活在社会底层的阶级,艰难而痛苦,他们的身份仅仅只高于奴隶,半奴隶。他们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只有大小封建主租赁给他们的耕地。当秋夏季作物成熟的时候,他们土地收成的五成要归当地统治他们的贵族,十分之一属于教会向他们这些不可能得到上帝垂青的穷苦人民征收的什一税,而剩下的四成,才是他们辛苦一年所换来的成果。

    因此一个家庭在满足自己的需要后,也就没有多少剩余的资源去换取自己想要的物品。

    战争时代,农民被迫远离农田,应征入伍。如果幸运的话,还能分得一些简陋的武器,但很明显,大多数的农民并没有这样的运气。

    这群农夫说不定昨天还在田间用锄头耕耘土地,而今天却要用在劳作的姿势去面对敌人。毫无疑问,比起战斗,这群农民更加愿意逃离战场。在己方占据优势时,这群农民会乱糟糟的冲上前去,而一旦出现伤亡,他们本就低落的士气就会崩溃,如同林中被巨龙惊吓倒的飞鸟,四散逃跑了。

    在这些农民两翼的后方,是两对人数分别为六十人的步行侍从的战斗部队。

    这些侍从基本上已经脱离了农业生产,他们不必为了自己的生计而奔波,他们从小便就跟随了当地的骑士。学习各种武器的是用,骑枪,长矛,单手剑,双手剑…………以及如何在马上收割生命,当然,前提是他们有着一匹属于自己的马。他们既是小领主之间战场的主力,又是骑士部队的辅助军,他们的存在是为了压住战线,为骑士的冲锋掩护。如果幸运的话,他们还能够取得贵族的位子,获得一块封地。

    侍从们大多有着不错的装备。他们有着铁质的头盔,能够防御来自弓箭抛射对于头部的致命伤害,也能够防止被敌人一剑削去头颅。身体的要害部位,如心脏,关节处都有着特别加厚的皮甲,有一些侍从甚至别出心裁的安装上了一些锁子甲,这对刀剑的劈砍有着令人满意的效果。

    他们的武器也比之农民更加像是杀人用的利器,锋利的单手剑或者是有着铁质矛尖一人高的长矛。将敌人用盾牌格挡后,用手中的剑刺入敌人的胸膛,让他们的鲜血染红这个战场,又或先发制人劈向敌人的膝盖让他丧失站立的能力,再让死神降临。这些都是侍从们最爱的战斗方式,这也是几百年来接连不断的战争总结出来的经验,虽然这种经验也许并不被上帝所喜爱,但无疑,这让人们的好斗灵魂暴露无遗。(未完待续。。)

第十卷第二章

    连歌颂上帝的《圣典》中都记载了天使的战争,更罔论自出生那一刻起就背负罪恶的人类了,“在天上就有了争战。米迦勒同他的使者与龙争战,龙也同它的使者去争战,并没有得胜,天上再没有它们的地方。大龙就是那古蛇,名叫魔鬼,又叫撒但,是迷惑普天下的。它被摔在地上,它的使者也一同被摔下去。所以诸天和住在其中的,你们都快乐吧!只是地与海有祸了,因为魔鬼知道自己的时候不多,就气忿忿地下到你们那里去了。”

    这可悲的时代是否应该谢幕了呢?维科斯驱马并入了骑兵的队伍,也许,是该结束了……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她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阳光。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夏巴克用着自己并不算好听的嗓子,一首据说是来自东部平原耐寒的诺德人的歌谣。

    这首歌曲内容讲述的是,一位美丽的姑娘对离开故乡去保卫边疆的情人的思念。这当然是一首爱情歌曲,但这首歌曲,却没有如一般情歌似的对爱情的委婉表述、对爱人的缠绵,而是节奏明快、简捷,旋律朴实、流畅。与其说她是一首情歌,到不如说是一首战场上的战歌。

    但是在这里,沃萨瓦地区,却是没多少人听过这首歌曲,更罔论用诺德语唱出这首歌了。夏巴克,这个中年的骑士。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的秘密呢?

    “咕!咕!”夏巴克解开了腰间别着的水袋,里面装着的是诺德人爱喝的烈酒。仰着脖子,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

    沃萨瓦地区的人们因为气候不是多么的寒冷。因此对于烈酒之类的御寒之物便不是那么钟爱,相反的是他们所喜爱的是“上帝之血”,也就是用新鲜的葡萄或葡萄汁制成的酒,或者说是葡萄酒。他们陶醉与葡萄酒的妖艳与甘甜,而烈酒过于辛辣的性格,并不是他们所能接受的。

    “啊,这歌声,这姑娘的歌声,跟着光明的太阳飞去吧!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把姑娘的问候传达吧!!”咽下了口中高浓度的烈酒,夏巴克仰天歌唱,丝毫不顾及周边骑士与侍从的目光。

    “又来了,他的样子还是没有变。”一些认识夏巴克的骑士,看着有些疯癫的夏巴克,纷纷摇着头,但却不是多么的意外,因为这一切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或者说,是从二十年前开始就已经习惯了。

    二十年前。夏巴克还是一个年轻的骑士,明朗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也会为之失色,因为他的开朗比之阳光更加暖人心怀。他不仅会用手中的长枪与剑守卫自己的信仰。而且哪怕提起了鹅毛笔,他也能写出令教堂的牧师为之羞愧的好字。

    如果非要用一种东西来形容当时的夏巴克,那么或许就是“兰斯洛”了吧。那个传说中完美的骑士,完美的品德。完美的剑术,完美的。完美的,完美的……

    但一切在二十年前的某一天又突然改变了,当夏巴克在历时两年朝圣归来时,人们发现,这个年轻的骑士,仿佛在朝圣过后,被上帝惩罚了,厌恶了。

    他开始酗起了酒,并用着人们听不懂的语言唱着一些旋律诡异的歌曲。当地的一名博识的学者,曾经在听过夏巴克所唱的歌曲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所唱的歌曲,已经基本上囊括了人类所有的语言,不论是东部平原,沃萨瓦地区,波轮山地,莫开善室大草原,比里利毕大半岛……”

    就是这样的一名骑士,在朝圣的过程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故事,竟然令他转变如此之大,一个完美的骑士,却变成了一个如同大歌剧家法勃列UU小说的“疯骑士”涅葛默德一般。用着人们不懂的语言,做着与常人不一样的动作,去诠释着只有自己知道的世界。

    “他回来了。”一名眼尖的侍从坐在马背上,看着远方突然出现的一人一马,“是红色的旗子,是战争!”

    远处,交涉员正跨在马背上,向着己方阵地奔驰过来,他的左手拉着缰绳,让自己不至于从马上摔下来。而右手,则高举在半空中,疯狂的挥舞着自己持着的红色旗帜。

    交涉员,一个战场上的特殊职业,他们不同于掌旗官或传令员等职业,他们是在开战前或投降时跟对方进行交涉的勇士。为什么说是勇士呢?因为谁都不知道,交涉员进入了对方阵线是否还能活着回来。

    当他们手中举着的是蓝色旗帜,表示的是对方接受和平,愿意退兵;而白旗,表示对方同意己方的投降,并且给予战俘待遇;是令人不想见到的颜色,便是红旗,这所象征着的,既是对方要用鲜血染红旗帜,染红大地。当然,还有黑色,这个是死神的颜色,是不死不休,不要俘虏,若是在攻城战中,则是战后屠城!!

    野蛮的游牧兽人最钟爱的颜色既是黑色,虽然这并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喜爱的颜色,但却是他们在种族战争中最爱使用的颜色。在人与人的战争很少出现屠城色,因为如此一作,便是生存的战争,而不是利益的战争。

    “驻守边疆年轻的战士,心中怀念遥远的姑娘。勇敢战斗保卫家园,姑娘的爱情永远属于他。勇敢战斗保卫家园,姑娘的爱情永远属于他。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姑娘站在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夏巴克看着空空的酒囊,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歌声也随之低沉了下去。甚至连最后本应高昂的结尾也变得低哑起来。

    “维科斯。”夏巴克看着身边骑着马闭着眼睛的维科斯,用着不同于刚刚疯癫的威严语调说道。“知道什么是骑士所追求的么?”

    “荣耀。信仰。”维科斯依旧闭着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敷衍的回答道。

    “可我在你身上只看到了对于利益的**。”夏巴克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论是人类还是上帝都具有的一种生命的本能。”

    “我的骑士主人,这可不是一名虔诚的信徒应该有的言语!”维科斯睁开了双眼,诧异地看着眼前令他不敢认识的夏巴克。在刚才,那番言语,那个在他的记忆中,每日都会坚持祷告,虔信无比的疯癫骑士,舌尖却道出了大逆不道的话!

    这番话如果被教士听到。绝对会用这话里对上帝的污蔑,对夏巴克处以极刑!!

    “我只是在诉说真理,一个我们早就明白的真理。”夏巴克笑了,这十几年来,他第一次的笑了,笑的如阳光般灿烂,如夜晚般阴沉。他的眼中不再有浑浊,而是睿智的光芒,是一种慑人的睿智。仿佛上帝的智慧在他的眼中闪烁。

    正当维科斯震惊于夏巴克突然的改变,战争似乎开始了!!

    “呜呜!!”战争的嚎叫在阵中传来,而与之相对应的,远处也传来了一阵号角声!!

    “勇士们!拿起你们的武器!!”米厄齐尔子爵抽出了腰间的骑士剑。直指苍穹,用着铿锵的语调说着。“让他们的鲜血在这片土地上绽放!”

    “是!”米厄齐尔闪烁着黝黑的瞳孔,满意的看着身后的骑士(侍从)的回应声。虽然他年龄尚有,听不懂其中有一部分人的敷衍之意。

    正如那句老话所说:对于未谙兵事者而言。战争无疑殊为浪漫。米厄齐尔,这个年轻的贵族变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

    当老米厄齐尔子爵因为在骑马不慎落水而死后。年仅二十二岁,整日留恋于贵妇人身上的小米厄齐尔便突如其来的成为了一名子爵。

    虽然他完全不能适应这种角色,但他在成为了一名正式的贵族后,也努力学习了种种礼仪。但可惜的是,米厄齐尔还是一个空有葡萄酒瓶的白水,中看不中用。

    在他的治理下,封地的杂捐变得格外苛刻起来,物价较比米厄齐尔上任之前,上涨了百分之三十。一个原本只需要几个铜板就能买到的白布现在却需要十几个铜板,而这样的原因很简单,米厄齐尔需要在他的城堡里举办一个白色的聚会,而这个聚会需要一大堆的白布!!

    同样的,对于米厄齐尔而言,战争对于他只是一种来自脑中的幻想,他对于战争的印象更多地是来自于游吟诗人口中的神话故事。凭着个人勇武将一个军队战胜这种事情虽然他也知道,但他还是相信,如果只凭借着一个领导者的个人魅力的话,足以是一个军队战无不胜。

    而很显然,他错了,他在战前的这番鼓舞并没有起到激励自己身后骑士(侍从)的作用,反而更加凸显出他自己的狂妄无知与自大!

    “他们来了!!”年轻的列支登第一时间发现了在对面正缓缓的升起了一面蓝色鹰狮的旗帜,毫无疑问,这是敌人的旗帜!

    “天哪!列支登!!”老乔克的酒带缓缓的在手中滑落,很明显,他看似浑浊却如鹰般敏锐的双眼发现了什么令他震惊的事情。“我看我们还是逃跑吧,如果你还想继续活下去的话!”老乔克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用着颤抖的声音说道。

    “不,不。”列支登舔了舔嘴角,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双眼放出热忱的光芒。“也许这样更加有趣点,不是嘛,老乔克。”

    “你这个疯子,你想死,我还想多苟且偷生几年!”老乔克虽然嘴上在反驳着但是手中的活计还是没有停下,老乔克正在戴上兽皮手套,摩擦着那把跟随他多年的战弓,代表他一生戎马的战弓。

    “咚!咚!”大地在颤动,被对面的军队所击打!那一步步的行走的落地声,不仅仅是在敲打在地上,更是正在猛击着人们的内心。

    “夏巴克。我想,我们麻烦了。”维科斯皱起了眉头。站在高地上的骑兵队伍能够很明显的看到对面现在的情形。

    “如果这就是战争对你的洗礼的话,我想这次洗礼足以使你难忘了。”夏巴克难得的开启了玩笑。

    没错。对面的部队,远远的望去,便能估计出大概的人数。一千余人,是米厄齐尔子爵部队的两倍还要多。

    而且,其中除了侍从与农夫外,好像还参杂着一些身份不同于以上两种的士兵。

    “是雇佣兵,东部平原的雇佣兵。”夏巴克挑了挑眉毛,对着身边的维科斯说道。

    “他们是最好的步兵。”夏巴克好似回忆起了什么,用着赞叹的语气说着。“看到他们手中拿的双手斧了么?注意,千万不要让他们贴近你的身边。我肯定,那些斧头足以将你剁成肉酱。”

    正当维科斯想进一步了解更多关于东部平原雇佣兵的情况时,狂妄的米厄齐尔子爵发话了。

    “勇士们,不用惧怕,他们虽然人数众多,却远不及我们的强大。一群农夫难道就是我们畏惧了么?不,我们不,我们是最伟大的战士。让他们,让那群乡巴佬看看,什么是骑士,什么是伟大。让我们拿起武器。奋勇杀敌,建立伟业!”说完后,米厄齐尔仿佛被自己的语言所感到。举起剑与盾,振臂高呼。

    在场的诸多骑士。虽然对于米厄齐尔的话不以为然,但还是一幅被感动了的模样。举起双臂,高声欢呼,仿佛米厄齐尔真的是一名伟大的演说家,能够振奋士气,创造奇迹!

    “狂妄的白痴。”维科斯的心中给了米厄齐尔,他主人的主人,这样一个不雅的称号。“难道他以为这样就能获得战争了么?”维科斯在心中腹诽。

    不论高地上发生了怎么样的一出虚假的贵族与骑士的闹剧,战争却已经打响了钟声。

    “取箭。”列支登用大拇指摁着箭尾,食指贴着尾翎,拔出了插在地面上的箭矢。

    “搭弓。”箭矢的尾翎深深的贴在了弓弦上,,闪烁着寒光的箭头,正在正对着前方,仿佛在寻找着载满鲜血的猎物。

    “瞄准。”列支登眯起了左眼,用右眼的视线与箭头连成一条直线,直指着一百米开外的一名敌人。

    “放!”列支登大喝了一声,右手指猛然松开。

    登时离弦的箭矢好似一尾流星,锋利的箭头在弓弦的反作用下,响着“噼噼啪啪”的声音,将前方空气切割开,用着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向着前方一百二十米处的敌人飞去。

    “唔。”一个侍从只感觉到自己脖子处一片冰凉,伸手抹去,却只看得见一片模糊的红色。

    “咚。”这个侍从发现自己的身体好似不听自己指使,双腿无法抬起向前进发。似乎有什么宝贵的东西在流去,这是他脑中所想的唯一的东西。

    “米赛尔维奇!”在那个侍从倒地后,他身旁的另一名二十五余岁的侍从用着悲伤的语调,喝出这具尸体的名称。

    他们在一起共同战斗了七八年,情谊可谓如同手足,他们甚至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在战场上暴漏给对方,因为他们相信两个同生共死的勇士足以面对百万大军。但没想到,这一次的战斗,还没有到他们显露自己的勇武的时候,米赛尔维奇竟然已经去向上帝忏悔自己的罪过。

    “米赛尔,我会为你……”这名侍从正准备说出为米赛尔维奇复仇的话语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倒向了地面,正如同刚刚的米赛尔维奇一般。

    “两个!”一百米外的列支登习惯性的舔了舔嘴角,用着充满热忱的兴奋而邪恶的语调说着。仿佛一个生命在他手中死亡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莫大的成就。老乔克,全名是德尔顿.乔克。一个年近五十的老猎人,他的身体早就不堪战争的高强度折磨,但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就是如此,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高贵身份的猎人,甚至某些意义上来说,他比之农夫更加可悲,因为他无权去选择面对战争还是逃避战争。

    农夫尚可选择上缴多余的粮食,来换取不参入战争的漩涡,但猎人却没有什么能够献给贪婪的贵族的。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还是他们手中的弓与箭了吧。

    用着手中的弓箭去为领主征战,然后卸甲还乡,继续在山里狩猎,接着再加入领主强行征召的军队里……如此以往,他们唯一的归处是在战场上为了不属于自己的利益死亡,或者在深山森林中里被不知名的猛兽猎杀!

    而老乔克就是猎人的真实写照,他在十五岁第一次被强征入伍后,到了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余个春秋。他手指的关节处,布满了层层的老茧,这些是他常年开弓的痕迹,是他收割生命的荣誉!!

    在这几十年的半军半农的生命历程中,老乔克为上帝所运送的生命已经达到了一种连他都数不清的地步,是七十还是一百?

    不,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就如同他想不清他已经开过多少次弓一样。

    “听我号令!”老乔克看到敌人出现后,一改之前的酒气熏天的颓废模样,拉起他珍藏多年的战弓,对着身旁的几名猎人说道。

    老乔克在米厄齐尔家族的封地中的猎人组群中,是素有威望的一个长者,不过与其说他是一名威压的长者,不如说他是一名宠儿,一个上帝的宠儿。

    在猎人中,老乔克的年龄是最年长的,虽然这样不足六十岁的年龄或许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具有岁月的沧桑,但是不要忘记,老乔克是一名猎人,一个游走在生与死边境的漂游者!他如此这般的幸运,被同是猎人的人们称为“上帝的宠儿”“幸运的老乔克”。所以,久而久之,猎人们也便习惯性的听从于“幸运者”的指挥,他们期盼用这样的方法,从老乔克的身上沾染到一点“运气”。

    没有令他们失望的是,如果听从于老乔克的指挥,他们的存活几率果然大上了几分。老乔克似乎有着一种野兽的直觉,对于战争,他浑浊的双眼总是能够看透迷雾,直至生命的希望。

    “搭弓!”在一片刷刷声中,老乔克周围的猎人们都听话的将弓矢贴在弦上。

    “满月弦!”满月弦,又称满弦,指的便就是将弓弦拉到极致,如同满月时的月亮,依靠弓弦反弹时爆发的力量,最大限度的推动箭矢向前穿刺,给予敌人最大伤害。(未完待续。。)

第十卷第三章

    只不过,这样的拉弦方式,对于一个人的体力是极大的消耗。一个壮年的猎人也只能连发十箭,之后便没有力气继续射击了,当然,这只得是连续满弦射击。若是普通的射击,可以连续十八发,如果是有间隔的话,可以射完一箭壶!

    “放!”老乔克一声令下,周边的猎人们松开了手中的箭矢,登时整个队伍的中间,响起了崩崩的离弦声。

    “举盾!!”冲在阵中前列的诺德雇佣兵大队长,看到对面猎人们举起猎弓,身为战争之人的他,立即嗅出了危险的味道,对着身旁的士兵号令到。

    “乌拉!!”身为北方巨熊的诺德人大喝一声,举起左手的盾,倾斜着顶在头上,在奔跑行进中抵御着来自天空的箭雨。虽然这样的简单的蒙着兽皮圆盾无法像巨型的阔盾、塔盾那样有效的防御全身,但却可以保护住自己身体上部的要害部位,降低自己死亡的几率。

    “乌拉!乌拉!”三百多人的诺德雇佣兵如同被施展了兽人萨满的狂热术,全身的筋肉在大喝中凸显出了,眼睛散射出好战的光芒。

    “唔。”

    “唔。”

    只不过哪怕是像诺德人这样勇武的战士,在猎人们无差别的箭雨下,也会有几个倒霉的家伙受到上帝的青睐,被召唤去了天堂。

    “夏巴克,看来我们需要准备好临阵脱逃的借口了。”维科斯眯起他湛蓝的双眼,清淡的说道,仿佛临阵脱逃这种懦夫才做得事情。对于他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贵族们对于名誉与荣耀的看重是仅此于金钱与权力之下的。甚至一些愚蠢的贵族会为了无关紧要的荣誉与其他贵族兵戎相见。而维科斯虽然不是一名天生名贵的贵族,但是他身为侍从的身份却明确规定了他不能战中脱逃。因为一个侍从如果在战争中逃跑,他的侍从身份会被永远的剥离,一生只能去做一个贫贱的农夫。

    对于从小没有接触过农业的侍从们来说,伺候一片土地,挥舞锄头,可比让他们提剑杀人难得多。

    “现在还不是逃跑的时候,况且,我们现在有机会逃跑么?”夏巴克用双腿夹了夹战马的腰部,扣上了覆面头盔的面甲。拔起了插在泥土里的骑枪。“我们伟大的领主,可认为现在是一个以少胜多,证明他的勇武的时刻。”虽然嘴上是赞颂这米厄齐尔的语句,但是夏巴克的话里却充满着一种戏谑的语调。

    果然如他所说,小米厄齐尔看到对方几乎是自己两倍的军力后,反而兴奋起来,满面红光的看着对方的军队,仿佛他们不是一支能够葬送他的军队,而是能让他凯旋而归的弱旅。

    “看看那群不堪的家伙。他们认为仅仅是凭着这些来自东部的乡巴佬就能战胜我们么!不!”小米厄齐尔举起了挂在马上的骑枪,“冲锋!勇士们!跟我一起铸就辉煌!”

    “听您号令!”仿佛米厄齐尔如同白痴般的发言真的起到了作用,那些个骑士侍从也显得兴奋不已,当然。这里面真的有一个是真心的么?

    那个白痴真的以为说好话就能战胜敌人了么?维科斯在心中翻了翻白眼,只不过在脸上他却亢奋不已,如同其他的人一般。高及摩男爵从未感觉到如此一般的快感。一种只属于征服者的快感。当他听说旁边领地的封主老米厄齐尔子爵不慎死亡后,他便知道。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好时机降临了。

    小米厄齐尔,虽然有着贵族的身份。但却从来没有过贵族的灵魂,他脑中所思考的更多是骑士小说中的幻想和贵妇人的美丽。他或许会为了哪家贵族的小姐而费尽心思,但却永远不会为了如何发展自己的势力而绞尽脑汁。

    在雇佣了这群诺德佣兵后,高及摩男爵便立即决定向米厄齐尔的封地进发,如果此时他再不吞并的话,那他可就真是最蠢笨的贵族了。恩,当然,要稍微逊色于小米厄齐尔这个热血的笨蛋。

    “敌人就在眼前!!乌拉!!!”诺德人的首领带领着他的手下终于冲到了距离弓箭手三十几米处的草地,完美的向高及摩男爵显示了他们这个战斗种族的战斗能力。

    虽然在冲上这个小高地前,诺德人的人数伤亡了四十余人,但与总人数三百多人的雇佣军相比,伤亡比率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一旦踏上了雇佣兵这条道路,能够选择的死亡方式就只有马革裹尸了,对于任何一个勇士来说,躺在床上死亡,是最令他们难以接受的了。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比一个勇士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老去,力量日益消弱更加残酷的事情了么?

    “退后!立即退后!!不要继续射击了!!!”老乔克计算着诺德人到自己这边还有多少时间,当机立断的下达了撤退的指令,当然,这一切是没有经过掌旗官肯定的。

    掌旗官,一个在军队中的职业,拥有指挥一个小队编制的权力,只不过这是在那些个有着森严体系的帝国中有着这样的设定,在类似于分封制的沃萨瓦地区,掌旗官更加类似于一种贵族的仆从类的角色,但他们却依然享有在战时指挥一个小队的权力。

    “不要后退!!当他们进入二十米时再后退!!”掌旗官愤怒的对着周围后退的猎人命令道,很显然,他认为二十米的距离足够让他们逃到身后近距离自己十米的步兵阵地。

    可惜的是,这个身份比猎人高贵的多的掌旗官打人,没有能够完美驾驭这些猎人的天份。八十多名猎人再听到老乔克的呼喊后,没有犹豫的撤退到后弦去了,很明显。与其相信这个看上去空有其表的掌旗官,不如去相信实实在在的“幸运儿”老乔克。毕竟他有着上帝的眷顾!!

    “该死的!!你们这群低贱的………………”掌旗官看着四周完全不听他指挥的军队,双眼充血愤怒的大吼。只不过很可惜。诺德人很快令他闭上了嘴巴。一杆二米余长的标枪刺穿了他的心脏,殷红的血染红他身前绿莹莹的草地。

    标枪,一种简单却高效的武器,他们制造简单,一个简易的重型标枪只需要木杆与枪头,便能出现一种锋利的杀人凶器。诺德人不仅喜欢用单手斧或者双手斧去劈砍敌人,他们也喜欢在二十米之内用重标枪将敌人刺穿,诺德人使用的重标枪长度一般为二米以上,有效射程在二十米之内。一个壮年的诺德人完全可以在二十米内将标枪投掷入质地坚硬的橡木十厘米深。取人性命更是如同儿戏。

    危险!老乔克的直觉告诉他,死神的镰刀正在他的脖颈上来回摩擦,这种感觉就如同在深山中被一只猛兽紧盯上的感觉,从头部到脊椎一片冰凉。

    一个诺德人正把他的标枪枪尖对准即将进入步兵队列的老乔克,右半边的身子正在扭曲的向后弯着,右手紧握着标枪的中上部,这是标枪蓄势代发的动作,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的话,老乔克的死亡将无可避免!

    “崩!!”正在老乔克自认为自己即将带着美酒升入天堂时。却听到耳旁传来了箭矢离弦的反弹声。

    “唔。”正准备把死神的标枪投出的诺德人感觉自己眉心一热,接着就瘫软的倒在了地下。一根箭矢,正直直的穿过了他的大脑,箭头从他的后脑勺露出。这一箭惊人的力度可见一斑。

    “老乔克,你欠我一命。”做完这一切的列支登,转头对着愣神的老乔克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虽然他的笑只是单纯的扯到嘴角两端的肌肉上昂,但是却依然解读得出列支登笑容里所蕴含的一丝顽皮与对老乔克的关心。

    “如果我还能活过这一次的话。这个人情我会还上的。”回过神来的老乔克庆幸的说道,但很明显。身为宠儿的他,现在也不知道是否能够活过这一场悬殊的战斗。也许,一切只能寄希望于领主与他的骑士能否创造奇迹了吧,但一想到小米厄齐尔的表现,老乔克就感觉到胜利的渺茫。

    “乌拉!!”伴着诺德人惊天动地的怒吼,飘扬的旗帜开始向阵地移动,排成横列的佣兵举起斧头向着阵前的农夫杀来,奔跑带来的烟尘在队伍后面升腾起来。

    “啊!!”一个农夫正试图用他的稻草叉刺入即将贴身的佣兵的胸腔,

    “咚!”佣兵快速地举起了手中的盾牌挡住了农夫的攻击,“死去吧!”佣兵大喝一声,右手的斧头带着巨大的力量将农夫尸首分离。

    “下一个!!”刚刚杀死一个农夫的佣兵用右手的斧头狠狠地敲击着左手的盾牌,仰天长啸!斜着眼睛寻找着下一个猎物,但周围的农夫显然被他的血腥所震颤到了,没有人敢靠近这名勇武的诺德人。

    谁都没有想到,佣兵的战斗力竟然如此强横,三百多个农夫组成的阵线竟然会溃败的如此之快。几乎是一接触没到一分钟内,这些农夫就已经四散逃开,躲避着诺德人收割生命的斧头。

    “呼。”骑在马上的维科斯看着溃败的阵前部队,心中出现了一丝迷惘,自己是否能够活过这一场战斗呢?

    “维科斯,我的孩子,我的侍从。你畏惧了么?畏惧敌人的勇敢、强大了么?是畏惧即将到来的死亡吗?”夏巴克平淡的对维科斯说着鼓舞的话。“但不要忘记,这些勇敢、强大同样也是我们所具有的。”

    “看来你确实变化了不少,如果能存活的话,告诉我为什么吧。”这一番话在一定程度上消弱了维科斯因为畏惧而战栗的心,让他不至于在第一次战斗就因畏惧而死亡。米厄齐尔的骑兵部队整齐的有序的奔跑在坡地上,向着坡下的敌军冲去。飞速行进中的战马踏在大地身上的音符,迸溅出震撼人心的声音,整个天地似乎都在颤抖。冲天的泥沙在这群洪流身后升起。震慑战场的冲锋怒吼正在宣泄着对于敌人的痛恨!

    但唯独可惜的是,这支队伍的领头者却是一个没有任何战斗经验。却狂妄自大的小米厄齐尔,哪怕这支队伍有着傲人的战力。可能也会折戟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坡上。

    “高及摩男爵,我们是否应该让骑兵出击了?”高及摩的侍从官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向着一旁的男爵问到。

    “我的侍从。”高及摩眯起了他狭长的双眼,“现在还不是我们出击的时候,让那头蠢猪和他的部下在多死亡几个,我们再出击也不迟。”

    “是的,我的主人。”侍从官右手贴胸,低下了头,露出了卑微之色。

    诺德人。让我看看你们的力量吧!高及摩遥望着疯狂厮杀的诺德佣兵,在心中期盼着。

    如同飓风一样向着与侍从交战的佣兵的骑兵部队,飘扬的旗帜很快的即将插入阵中。

    “该死的!!!”一个警觉诺德佣兵,感觉到了大地上传来的震动,毫无疑问这一定是骑兵冲锋所带来的效果,而且凭着他多年的经验,这绝对是几十人的骑兵冲锋所带了的效果,虽然看上去人数不多,但不要忘记。他们可是骑兵!步兵天生的克星!步兵的杀手!!

    “死去吧,卑贱的杂种!!”米厄齐尔看着只有十余米远的诺德人兴奋地大骂道,并且端平了手中的骑枪,将枪尖对准了那名正在被突如其来的冲锋震惊到而发呆的诺德人。

    “嘶~”闪着寒光的骑枪枪尖毫无阻碍的带着战马冲刺带来的巨大冲力。插入了诺德人的头颅之中,被穿刺的头骨中红白的鲜血与脑浆顺着冒出后脑勺的枪尖,喷涌出挥洒在这具尸体下的草地上。滋润着这些绿色的生命。这些草喝着人类的鲜血,相比来年一定会生长的更加茁壮。

    米厄齐尔在枪尖一碰触到诺德人的额头上的时候。就果断的松开了手,虽然他从小就没有把战斗技巧放在心上。但是多年的耳濡目染还是让他知道了,假如在冲刺后不尽快的将骑枪拔出的话就会有很大的可能被旁边的敌人一击杀死,所以一名好的骑士必须学好如何在冲锋中对于骑枪的掌握。不过,从小就对战斗不甚了解的米厄齐尔很明显不是一名武艺傲人的骑士,所以他只能不去抽取那根还没有折断的骑枪。

    那头蠢猪,真的以为自己是史诗中的英雄了么,竟然一头冲进敌阵!维科斯在心头暗骂小米厄齐尔的鲁莽。

    在这个时代,部队的组成是由临时组织的松散个体汇聚的战斗单位,除去骑士与侍从是经受过正规战斗训练的,可以承受较高的战损率,其他的几乎是一触即溃。而且假如身为部队核心的领军者,也就是贵族一战死,对于整个军队的士气打击可谓是巨大的,甚至可能会造成军队不战自败。所以维科斯说小米厄齐尔的举动是鲁莽的,鲁莽的仿佛如同一只只会在田间肆意肆虐随后死在农夫手中的野猪,完全不顾及后果。

    但米厄齐尔这个鲁莽行为并非是不奏效的,随着米厄齐尔身先士卒的冲入阵中,那群正在淤血奋战的侍从受到了极大地鼓舞,更加猛烈的进攻将战斗推上了一个**。

    “抱歉了,杀了你……”维科斯也很快的碰到了他的第一个敌人,一个比他还年轻的诺德人,可能只有十五岁吧。看样子,可能这名诺德人也是第一次上杀场,“是我的责任!!”维科斯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年幼而心生不忍,熟练的将骑枪刺入了正在火热跳动的心脏。

    “嘶啦!”鲜红的液体从这名孩子的胸前喷射而出,维科斯英俊的面庞,染上了一种妖异而美丽的色彩,一种难以形容的现学的味道窜入了他高挺的鼻子,“这就是死亡吗?”维科斯皱了皱眉头。

    但维科斯并没有因为这样血腥的情景而乱了阵脚,这样的事情对于从小就接受战争教育的他来说,只是一种早晚都该面对的无奈,这名年幼的诺德人本来正准备用他刚刚从战死的父亲那里得到的单手斧将这名端着枪向他冲来的骑兵斩落下马,以向他在天之父证明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只知道逃避的小家伙。但是他现在却只能带着无限的遗憾升入天堂。

    维科斯熟练的将骑枪从对方的胸膛拔出,他胯下的阿斯尔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并没有被战争所震慑,反而抬起了前半身,用着蹄下两个钢铁打造的马蹄铁向一个正冲着他冲来的佣兵踏去。

    阿斯尔五百多公斤的重量,集中在双蹄上,狠狠的撞击在诺德人胸口上,“咚!”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那名诺德人的胸腔下陷了足足五公分,内部的肋骨完全的被撞成了碎片,那颗本来强有力跳动的心脏,很快便被那些比刀锋还尖利的骨头绞成了碎片。

    “是时候了!”高及摩看着被骑兵强力冲锋后而完全溃败的佣兵右翼,立刻决断出这是一个能够以最小伤亡战胜米厄齐尔的好时机,因为此刻米厄齐尔与他的骑兵正被佣兵们缠在阵线右翼,一时拖不出身,无法有效地重新组成骑兵阵。如果这个时候向敌阵进发,不仅会歼灭米厄齐尔的骑兵,而且会更快的决出这场战斗胜负,甚至可能生擒米厄齐尔。不过很明显,对于高及摩来说,一个死了的米厄齐尔远比一个活着的米厄齐尔有价值得多!

    “骑士们,楔形阵!冲锋!”高及摩拔出剑挥向米厄齐尔在的地方。

    “该死的!夏巴克!怎么办!!!!”维科斯的双眼不仅仅在关注着眼前的同佣兵的战斗,同时他也在注视着高及摩与他始终不动的阵地,随时准备好作出应对。在高及摩的军队一动作后,维科斯第一时间就升起了不祥之感。

    “准备好。”夏巴克说完这句话后,伸手悄悄的指向了无人注意的距离他们二百米远的森林。

    (逃跑么?这个骑士的美德已经被扔掉了么?)维科斯抽了抽眼角,看着眼前这个完全没有骑士美德的另类骑士,不过,他很喜欢,逃跑的话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未完待续。。)

第十卷第四章

    “前进!前进!让敌人在我们的剑下呻吟!”高及摩的侍从官端平了骑枪,用着高昂的语调振奋着身后骑士们的士气。

    “为了荣耀!”骑士们响彻云霄的呐喊声震慑着整个战场,战马踏在绿茵上的铁蹄烙印着独属于战争的荣耀。此刻他们的呐喊声中含着的不是名为利益的肮脏之物,而是闪烁着耀眼光芒的不可视之物,那是一种信念,一种用手中的骑枪撕裂一切阻碍的不可抵挡的信念。

    从天空俯去,这群骑士组成的楔形阵如同一个巨型的锥子,正在狠狠的向米厄齐尔及他的部下敲去,那有着锋锐枪尖的骑枪就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正在准备将整个人间变成血海。

    “是时候了,夏巴克。”维科斯转头看着旁边正在挥砍杀戮的夏巴克。

    “恩,不过你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夏巴克熟练的将单手剑一挥,一名诺德人的头颅又飞向了天空。

    “唔,有吗?”维科斯斜着眼俯视着战马前畏缩不前的诺德人,那些显然因为他精湛的杀人术而畏惧的佣兵。

    经过了第一次用骑枪掠夺生命带来的愧疚与不安后,维科斯反而镇定了下来,用着平日里磨练出来的技巧熟练地杀戮着。也许战后维科斯会因为杀戮这种事情而心生自责,但是现在,维科斯却只知道一件事情,在战场上,没有后悔的时机,只有杀人这一个诠释真理的理由!

    “铁纳克,你亲密的玩伴。”又是一颗头颅带着一个灵魂飞上了天空去往天堂。

    “刚刚。我似乎看到了。”维科斯用剑挑飞了一个佣兵的斧头。

    “他被两个诺德人用斧头,砍中了心脏。想必是已经死了。”佣兵用双手捂住自己被一剑刺穿的喉咙,脖颈处咕噜咕噜的向外冒着鲜血。痛苦的死去。

    “你还真是感情冷淡的人,铁纳克与你做朋友可真是他的不幸。”夏巴克嘴角微微的上扬,对于维科斯类似于背叛的行为,他仿佛没有什么不认可,反而颇有赞赏。

    “这个,叫做理智。”斜着眼的维科斯,眼睛似乎透露着似笑非笑的感情。

    “好了!走吧!”比萨夫勒斯扬起了上半身,惊退了周围的佣兵后么,载着他的主人向着二百米外的森林跑去。

    “阿斯尔!我们也走!”维科斯伸手提了提缰绳。抄起了骑枪,戳穿了身边一名诺德人的胸口后,也逐渐消失在这个修罗场中。

    一个骑士,在战场上是不会撤退的,不是因为所谓的乌虚子有的骑士荣耀而顽固的战至最后一刻,而是因为他们的身份限制了他们不能够出现这种懦夫行为。贵族之所以为贵族,是因为他们是为贫民所向往而又难以触及的存在,他们享受着平民的供奉,拥有着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财富。过着令人神往的生活,但同时,他们也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与义务来为他们令人艳羡的身份付出报酬,这个报酬便就是战争!

    他们需要用盾去捍卫自己的权力。用剑去剥夺、壮大自己的权力!这种行为在一定程度上也许是野蛮的,但是谁又能否认这一切是肮脏的?

    有着尊贵身份的骑士,倘若在战场上逃跑的话。轻则会被剥夺骑士的身份,重则会被处以极刑。不论是哪种。对于享受惯了奢侈生活的骑士,都是无法忍受的苛刻条例。因此在战场上,没有骑士会逃跑,除非是他们的领主允许他们远离战场。否则他们将战至最后一刻!用鲜血,用剑,去铸就属于骑士的乐章!

    “该死的!”正在酣战中的米厄齐尔也听到了那回荡在整个战场上的冲锋之声,他回头看去,只看到了五十米外升腾的烟尘。

    “撤退!撤退!!”米厄齐尔惊惧的大喊,他刚刚的勇武也只是在周围都是自己的部下时才拥有的短暂的东西,如果己身一旦陷入险境的话,这种虚假的勇武反而会成为让他死亡的陷阱。

    “他们想逃跑,那群懦夫!”高及摩的侍从官看着米厄齐尔正在调转马头的骑兵部队,露出了轻蔑的嘲笑。

    “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骑士!”

    “荣耀即是吾身!”众骑士放平了手中的骑枪,将木质的枪身夹在了腋下,固定好这个杀器的姿势,准备好作出致命的一击。

    “不不!!我是米厄齐尔子爵,你们没有权力杀死贵族!”面甲下米厄齐尔扭曲的脸庞惊惧的看着向他袭来的钢铁洪流,说着一些只有白痴才能说出的没意义的蠢话。不过,每一个人面临死亡时,都未免不乱了阵脚,这或许就是上帝给人类的惩罚,让人类的智慧无法永远充满理智。

    很可惜,在这个被喊杀声充斥着的战场,没有人听见他说了什么,不过哪怕有人听见了,也不会在乎他,毕竟在战场上,一个身份尊贵的贵族甚至比不上一个善于杀人的莽夫。

    “不!”米厄齐尔看着距离他越来越接近的寒光,发出了绝望的声音。

    “再见了,子爵大人。”高及摩的侍从官用着尽可能的柔和的声音,对着枪前的米厄齐尔说道。但是他闪着寒光的铁质枪头却没有如他的语言那般温和,那枪仿佛露出了一丝狞笑,对于生命的狞笑。

    “嘶啦!”一个高贵的子爵的生命,就如此简单的被终结了。他本来有着无比奢华的生活,有着尊贵的身份,但在此刻他却跟躺在战场上其他的死尸的价值没有两样,他们现在都是身份平等的,死尸!!

    “子爵大人死了!”不知道是谁先在激烈的战斗中,喊出了这么一句。

    很快,仿佛在整个战场上的时间被冻结了。正在战斗着的人们停下了相互的厮杀,所有的人都在向高及摩的侍从官看去。更准确的说,是看着他的骑枪上所挑着的尸体。

    “嘀嗒。嘀嗒。”尸体上鲜红的血液滴在了战马蹄下的血泊中,发出了嘀嗒的浑浊响声。

    “啊!”在一瞬间内,所有的米厄齐尔的部队士气被打击的只剩下逃跑的勇气。整个阵线崩溃了,所有的人都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逃跑,他们不期望自己跑的最快,他们追求的只是能够跑过身后追杀的敌军!

    “老乔克。”列支登拿着手中的猎弓,稍微弯下身子警惕的盯着四周,哪怕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会迅速地弯腰对准有异动的地方。

    “这次逃跑后,我们应该怎么办?”列支登对他身旁的老乔克轻轻地说道。

    “逃跑?哈哈!”老乔克干笑了几声。“不不,这可不是逃跑,这是有远见性的撤退。”他舔了舔稍微有点干裂的嘴角,“就正像在深山中,你碰到了一个野猪,你会怎么办?”

    “埋伏起来,准备好时机,杀了它!”列支登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并用右手拨动弓弦做出射箭的动作。

    “如果是一头魔兽呢?”老乔克似笑非笑的盯着身旁的年轻人。

    “在不引起它的注意情况下。尽快的撤离。”从小锻炼并熟知的内容早就让他知道了如何尽可能的保住自己的性命。

    老乔克弯腰捡起了一截枯枝与一块约莫着有一个手掌大的石头,轻轻的拭去了石头上的泥垢。将叶子贴近了列支登的脸庞。

    “就正像这截枯枝,嗯……我指的是米厄齐尔的部队。”老乔克又用左手托起了石头。

    “而高及摩及他的麾下,便就是这块石头。”列支登接着身旁人的话说到。

    “你的意思是。不要做出无畏的牺牲么?”

    “倒是有这一层意思,不过我要说明的是,如果你不是石头。就没有必要装的如同石头。否则那样勉强自己装出来的坚硬最后只会让自己连绝望的机会都没有。”老乔克斜着眼睛看着因为自己这句话而陷入迷惘的年轻猎人。

    而此刻在森林的另外一个地方。

    阳光透过点点的树叶之间的空隙,点缀在森林里满地的落叶。条条圣洁的光束,贯穿吟唱着上帝的神圣。虽然于这美丽相对的是森林外地狱般的战场。但相比,这也是上帝对他地上子民的惩罚吧。

    “怎么样,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夏巴克抚摸着比萨夫勒斯的鬃毛,亲昵的好像在对待自己的情人,虽然这位骑士从来没有过任何的绯闻,甚至连一名妻子都没有。

    “有一丝悔恨,有一丝痛苦,有一丝快意,但更多的果然还是恐惧了。”维科斯伸手摸了摸自己一直在跳动的眼皮,用着尽可能平淡的语调说着。

    “可是你从小就养成的动作却出卖了你。”比萨夫勒斯稍微摇了摇头,好让夏巴克的手能够更多的抚摸它,噢,竟然连一匹马都懂得什么叫做享受了么?

    就正像有些人回忆时眼睛是往斜上方看,打喷嚏时是闭着眼睛,人在紧张,为难时总是有挠头皮脸红的习惯,受到惊吓时总是会颤抖、哆嗦,听到有人大声的喊“喂,哎”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扭头去看。这些我们统称为习惯的东西,伴随着我们的终身,而且同时也会出卖我们自己。维科斯,这个年轻却不乏沉稳的侍从,也有着一些潜意识下的行为,也就是人人都有的习惯,他在陷入激动和兴奋时左眼皮就会一直在跳个不停,所以如果你看见他的左眼在跳时,就会很轻易的知道,他已经陷入了兴奋。

    “好了,此时与其关注于我对战斗的看法,倒是有另一件事令我更加感兴趣。”维科斯眨了眨湛蓝的双眼,盯着夏巴克有着些许胡渣的刚毅脸庞。

    林间的风有些喧嚣,莎莎的树叶摩擦声在缓缓的说着夏天的故事。

    “是什么事情,竟然令我们冷淡的小维科斯能够提起他的好奇心?”

    “我的主人,夏巴克骑士,请你告诉我。你突然的转变,是因为为什么?”维科斯终于说出了他的疑问。这个问题远比死亡与战斗更令他有兴趣,至少他自认为自己比较聪明的脑子想不出来为什么夏巴克会突然的转变。由一个略有疯癫的人,变成了一个有些狡猾却没有美德的骑士。

    “嗯,这个……”夏巴克磨蹭了一下扎人的胡须,轻轻的说道,“这是一个故事,一个可能有点漫长的故事,不过我相信你会喜欢。”

    “你倒是颇有自信么,竟然断定我会喜欢。”轻轻上扬的嘴角先露出维科斯对夏巴克这句话的轻蔑。

    从小就性格有些孤僻而怪异的维科斯,对于村中牧师所宣讲的神的故事不甚感兴趣。甚至对于古代史诗中征服者的战记都略有鄙夷,因为在他的心中,似乎从小就有一种来自灵魂中的不屈,他不会屈服于神的荣光,不会屈服于古代圣贤的思想,不会屈从于王者的征服,因为他,就是维科斯!

    所以他很难相信夏巴克能够说出什么令他感兴趣的话,哪怕夏巴克的故事中有着斩下巨龙的头颅这种神奇的事情。也只会被他嗤之以鼻。

    “因为啊,我确信,你会感兴趣……”夏巴克顿了顿,又开口道。“这个故事,和你有关,和你的生父。生母有关。”

    “啾!”林中栖在树枝上休息停留的飞鸟,忽然惊惧的拍打着翅膀。逃也似的飞向了天空,盘旋在天幕上。却迟迟不下来,仿佛地上有着能够将他们一瞬间杀死的事物。

    “你认为这样的事情我会感兴趣么?”噢,维科斯,你的眼神是多么的冷漠,简直像是夏日里的寒冰。

    “额……如果你把手中的剑收起来的话,我想我会感兴趣的。”夏巴克看着架在脖颈上的剑,用着无奈的语气说道,这可真是够讽刺的,“自己”就在几个小时前还把剑架在了维科斯的脖子上,没想到到了现在,一切却转换了。

    “不用担心,我会有分寸的,你要相信,你这几年对我的剑术教导,是很有效的。”维科斯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却没有有一丝收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紧了紧握剑的手。

    “可是,我只教给了你,如何用剑去杀人,而不是教你,如何用剑去救人。”

    “这没什么两样,我的主人,我的剑,只会杀我喜欢杀死的人!”维科斯的声音比之寒冬凛冽的风更加冻彻人心。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的侄儿。”林中的树叶荫庇着散发着芬香气息的泥土,用自己温柔的怀抱紧紧地拥抱着天地间最温暖的东西。

    “侄子?”维科斯咀嚼着这个令他惊愕的词语,这个令他的心灵如同被重击的词语。

    “嗯……没错,如果你肯与我这个算是叔叔的人相认的话。”夏巴克好像是在确认什么,先是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出了令人不解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叔叔?他在开什么玩笑,这是恶俗的骑士小说中出现的俗套剧情么?维科斯在心中呐喊着!他不能相信这个事实,这个家伙,会是自己的叔叔?是自己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的兄弟?

    不对!夏巴克没有什么兄弟!从来没有!维科斯已经紊乱的内心很快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因为他从来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听说到这个骑士有着什么兄弟或者姊妹。

    那么?他所说的叔叔,又是怎么回事呢?维科斯的心中出现了迷惘,他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这突如其来的展开令他无法接受,一个日日夜夜纠缠了他十几年的谜题即将揭开,而这个谜题的谜底可能十分的荒唐,荒唐到令他无法接受!

    “如果你想知道,就将架在我脖子上的这个家伙拿开,这种临近死亡的感觉我可不想再多多经历几次。”夏巴克看着迷茫的维科斯,轻轻的笑了笑,好像很满意自己话语的效果。

    “唔……”护手剑被维科斯收回了剑鞘,现在一切其他的事情对于他都无所谓了,他只想知道,夏巴克即将说出来的故事,一个可能令他欢喜或者绝望的故事!

    “我是你的叔叔,但却不是你的叔叔。”夏巴克顿了顿,理了理有些蓬乱的发型,“我是你父亲的朋友。战友!兄弟!!”他的语调忽然高了起来,那“兄弟”二字中仿佛透露着对过往的无限回忆。对于那些曾经一起欢笑、一起悲伤的日子的缅怀!

    “同时,我也是你父亲的敌人!永远的敌人!我恨不得将他杀死。一刀刀的将他杀死!一滴滴的将他的血放干!我想让他的生命变成死!让他的灵魂堕入地狱!在撒旦的面前,被永远的囚禁于拷打!”一声声蕴含着无限杀机的语句随着他的低吼劈打在维科斯的脸上,他的双眼中蕴含着疯狂而又猩红的血色,就像是传奇故事中恶龙的眼睛。

    “不过,到了现在……”夏巴克转而又露出了无奈而又忧伤的表情,这突然之间的转变令人无法接受。就像是童话故事中,一个王子娶到了一个美丽的公主,但在结婚的当天晚上却发现那名公主竟然是用着人类身躯的亡灵,这样戏剧性的变化让人无法琢磨出夏巴克多变的性格中究竟藏有多少的不为人知的东西。“我却突然发现了,一切都是已经发生了,一切,都是无法改变了。哪怕我日日夜夜对着上帝祈祷,对着上帝唱颂歌……没有用的,一切都是没用的。”

    “咚!”夹带着拳风之声的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夏巴克的左脸,拳上巨大的力量甚至将他从马上甩下,重重的落在地上,锁子甲摔在地上所发出的金属声。嘎啦嘎啦的响个不停。

    比萨夫勒斯的马脑子明显想不出来为什么维科斯,这个从小就跟它呆在一起的人会突然对自己的主人攻击,它无法明白,也想不通。只能用着不解的眼神看着愤怒的维科斯。

    “混蛋!”维科斯翻身下了马。压在摔倒在地的夏巴克的胸口上,“我不是来听你发牢骚的!我是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相!真相!”他俊俏的脸扭曲着,露出了狰狞的神色。

    “你他*的又知道什么!”夏巴克虽然被压在了地上。但他却用双手狠狠的拽住侍从的衣领,重重的向旁边一甩。将维科斯摔倒在地。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又知道什么?那个混蛋做的事情你又知道什么?。”夏巴克抓着维科斯的衣领,用着怪物般的力量将他提在半空中。“他是你的父亲,你是他的儿子,我知道!你在憎恨我侮辱你的父亲!但你又知道些什么!啊!!你告诉我!!”

    “咚!”夏巴克将他高举在了半空中,又用力的砸在了地上!

    “呼!呼!”夏巴克用右手捏住了自己因愤怒而变形的脸,大口大口的喘气,缓解着自己内心不平的情绪。

    “呼!呼!”倒在地上的维科斯也向外呼着自己压在胸口的郁气,缓缓的开口道,“我……我是不知道什么,但正是……正是这样我才要知道,知道一切我应该知道的真相!”他手扶着地面,努力的站起了身子,看得出来,刚刚夏巴克给他的重击让他难以承受。

    “对……你是该知道,这一切你是该知道的,我没有阻止你的权力。”夏巴克用手狠狠的按着脸喃喃说道。“我是你的叔叔,但却不是你的亲生叔叔,可我与你的父亲却是战友。知道么?我们几个人,米伏尔,纳若德,也就是你的父亲,我,布伦科森,纳吉米洛夫,以及你的母亲萨福伊莎.梅托利奥。”

    他的嘴角上扬成了一个幸福的弧线,“阿,那些日子,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是多么的令人回想,令人感到美好。米伏尔,那个来自比里利毕半岛的神射手,他能够在五百米之外射中一颗苹果树上的果子。布伦科森,他是生长在波轮山地的一个腼腆的小伙子,你知道么?他是一个精通火焰与闪电的魔法师,只不过是一个很弱小的魔法师,他的魔法只能够在我们烤肉的时候用上,他时常会为了自己不能够给我们尽上自己的力量而羞愧脸红,哈哈,他知道么?只要他在我们的团队里面,就不是一个累赘!”

    “还有……”在夏巴克有些衰老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名为青春的气息,“纳吉米洛夫!噢!他可是个坏小子,来自东部平原的他,完全没有那些东部汉子的魁梧,反而长的有些猥琐,经常会在城镇里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在那些日子里我们多少次的为了他的这种行为躲避着当地贵族的追查,哈哈哈,那个坏家伙。”

    “然后,就是关于你的父亲与母亲,纳若德.肯.阿姆托斯与萨福伊莎.梅托利奥……”(未完待续。。)

第十卷第五章

    “你的母亲,萨福伊莎,一个美丽的人儿。她就像是一个盛开在原野上的戈萝之花;她就是漫天繁星中最明亮最美丽的一颗。如果非要用什么来形容她的美丽的话,我想不出来,在这个世间还有什么能够和她比拟呢?”夏巴克露出了一丝满含陶醉的微笑。

    “她有着跟你一样湛蓝的眼睛,她的湛蓝,比之蓝宝石更加清澈,她的秀发,比夜幕还黑,比夜晚更加令人深陷其中……喔!”他抽出了长剑,举剑在空中旋转了半圈,舞出了一道美丽的剑花,“我无法模拟出,她舞动长剑时的姿态,是那么的矫健,那么的美丽,那么的,那么的,令我们爱上她。”

    “爱?”维科斯在嘴中咀嚼着这个对他来说颇为陌生的词语,在他从小的印象中,就不明吧什么是爱,虽然在书上他曾千万遍的读过这个词语,看过无数的名人、哲人阐释着自己对于爱的理解,但他不能明白,这爱,到底是什么。

    “没有错,就是爱!”夏巴克轻轻的用着温柔的语调说出这个词语,“我们所有的人,米伏尔,纳若德,布伦科森,纳吉米洛夫以及我,都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那种爱,就像是一个饥渴的旅人见到泉水时的狂热。那种爱,超越了信仰的力量;那种爱,让我们名为理智的东西消失不见;那种爱,让我们无法用逻辑思考问题。”

    “你不会明白的,那种爱,那种名为爱情却高于信仰的东西。”他苦涩却又开心的笑着。“知道么?当年为了参加当地贵族的舞会,我们几个人花了三天三夜跑遍了整个科莱斯芒圣城。纳吉米洛夫为了这件事情,甚至直接露宿街头。原因仅仅是为了能够在醒来的第一时刻就出发寻找适合她的服饰。当最后,我们每个人都拿着自己认为最心怡最适合她的衣裙时,却找不到她的身影。我们几个人,如同一群无头苍蝇,在整个城市乱找,城墙的垛旁,酒馆的柜台边,街头的拐角处,都有着我们流下的足迹。当最后,我们找到她时,你知道她在哪里么?”

    维科斯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答案,因为对于这个问题,他没有任何的发言权,毕竟,那个故事过于遥远。

    “孤儿院,科莱斯芒修道院的孤儿院。”夏巴克眼中闪烁过一丝光芒。“我们在一群孤儿中,发现了她,发现了被因对异教徒的战争而丧失双亲的孤儿重重包围的她。那一刻,我们都明白了。任何的服饰在她身上都会失去光彩,华贵的长裙所散发着的优雅气息在她面前也会被她的美丽所掩盖,她就是上帝派往人间圣洁的天使呀!在那群孤儿中与孤儿一同欢笑的她。足以令这个世界上最铁石心肠的人因为这个场景感动的热泪盈眶。”

    “我们爱上了她,不需要理由。不需要任何的语言来为我们的这一行为作出解释,因为爱情是超越一切逻辑、思维和感觉的。”他取下了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剑。摩擦着剑身,露出温柔的神色。

    “后来呢?”维科斯轻轻地问道,显然,他不想打扰此刻陷入温馨回忆的夏巴克。

    “后来呐,就是很常见的故事了,我们几个人为了追求到她,展开了一场角逐,甚至,我们都为此大打出手,用剑与马来决定她的归属。当然这一切都是无用的,她,并不是可以用来交易的工具,她就是她,她就是萨福伊莎.梅托利奥!”夏巴克用着骄傲的神色说出这一段话,但转而,他的脸色就抑郁起来,“我们用尽全部的力量与技巧,去追求她,最后,我们之中有一个人胜出了,他就是你的父亲,一个混蛋,也就是纳若德.肯.阿姆托斯。”

    “你嫉妒了么?”维科斯想了想说出了他认为夏巴克最有可能出现的情感。

    “是的,我嫉妒了,就正像那首诗中所写的:你将在幻想的痛苦中获得享受;你乐于让泪水流淌,乐于用枉然的火焰折磨想象,把静静的忧愁在心中隐藏。天真的幻想家啊,请相信,你不会爱。哦,如果你,忧郁情感的追寻者,一旦被爱情那可怕的疯狂所触及,当爱的全部毒液在你的血管中沸腾,当失眠的夜在漫长地延续,你躺在床上,受着愁苦缓缓的煎熬,你在呼唤那欺骗的安静,徒劳地把哀伤的眼睛紧闭,你痛哭着,把滚烫的被子拥抱,你在愿望落空的疯狂中变得憔悴,——请相信,到那个时候,你便不会再有天真的幻想!不,不!你会泪流满面,跪倒在高脚杯的玻璃底,你颤抖着!苍白!疯狂!

    你会冲着上帝喊叫:“万能的主啊,请把我受骗的理智还给我!”请把这该死的形象从我面前赶跑!我爱得够了,请给我安宁!请给我安宁!但那苦涩的爱情和难忘的……难忘的形象,你……你永远也……也摆脱不掉……掉!!!”当吟唱完这首普洛斯西的《致幻想者》后,夏巴克的眼角,慢慢的,慢慢的,缓缓的划过了一丝泪水,然后,变成了嚎啕大哭。这哭声中释放着积压多年的怨气,积压多年的压力。

    维科斯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震惊的不敢相信,在他的记忆中,这名四十多岁的骑士,是一个坚强的如同一块钢铁的男人,不,他比之钢塔更加坚硬,更加刚强。他无法想象,爱情,这个传说中的毒药,究竟有着多大的威力,竟然能让一块钢铁为之泪流。

    林中回响着这个中年骑士释放的哭声,树叶也在莎莎的响着,为这个哭声伴奏。

    “不……不!维科斯,我不是……不是为了这个而流泪。”夏巴克澄清着,为这一切澄清着,“我是在为萨福伊莎而悲伤。为她而悲恸。在后来,当我们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后。甚至我们都满脸欢笑的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今天这一章可能会令很多人看的有些晕乎乎的,不过这一切在以后会慢慢揭开。

    ——————————————————

    在以森林为界限的分割线外,是名为战场的人间地狱,那里充斥着伤者的呻吟声,死神正在游弋在空中,用着镰刀准备收割死者的灵魂,当然,前提是,这个世界上还有死神这个神灵的话。

    森林里呢?

    “当我们去参加她们的婚礼时。每个人即使心中还有芥蒂,但却在她们宣誓后,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不满,衷心的为她们祝福起来。”夏巴克抬眼望了望天空,“当时呢,我决定了,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做你父亲麾下一名普通的分封小贵族。即使不能陪伴左右,但能够远远的望着也算是一种能够慰藉心灵的幸福。对了。一直忘记告诉你,你的父亲纳若德.肯.阿姆托斯,是一名贵族,而且是一名侯爵。凭你的学识从他名字中间的“肯”就能看出了,他是一个拥有皇帝继承权的尊贵贵族,恩。某些意义上来说你也算是一个王子,尊贵的王子殿下。虽然现在的你只是一个乡下骑士的侍从。但指不定哪天你就会成为万王之王,帝国之主!”

    “这一切是建立在没发生那件事情……”夏巴克的脸色慢慢的阴沉了。“你现在应该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吧?”

    回答他的话语的,只有维科斯一张沉默却显示出想要知道真相的表情。

    “那是在他们结婚后三年后一个蛮普通的一天,早晨,我依旧是照着以往的习惯,梳洗完毕后,骑上马巡视领地去了。我现在依旧能够记得那天的情形,天空是那么的湛蓝,湛蓝的好似萨福伊莎美丽的双瞳,云朵却是稀稀落落没有多少,只有飘远的几个孤独的云彩点缀着那个如往常般寂静的天空。晌午我依旧是骑着比萨夫勒斯慢悠悠的回到了领地,准备吃仆人为我准备的午餐,但等待我的,却是传令官为我传来足以令我的灵魂撕裂的消息,萨福伊莎,她被人发现溺死在了河边……”

    在沉默片刻后,维科斯突然跃起用着看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夏巴克,看着夏巴克说出这个故事的嘴唇,他无法接受这突然间的转变,这种原本是一个美满的童话般的故事,到了最后,却突然变成了一出悲剧,一种世间最可悲的悲剧。

    “是的,我知道你无法相信,当时我也无法相信,我疯狂的想要拒绝接受这个事实,我用剑指着传令官的胸口,让他告诉我这只是一个玩笑,但他的舌头却依旧是说出了那句令我绝望的话,尊敬的子爵阁下,女仆们在河边发现了萨福伊莎夫人的尸体。”惊恐的神色爬上了夏巴克沧桑的脸庞,“当时,我如同在一瞬间被撒旦夺走了理智,我抱着头,仰天怒吼,并一直在嘴边说着,不不不不不不不!这不可能!!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于是我狂奔向了门外,骑着比萨夫勒斯一路狂驰冲向了纳若德的宫殿,要去质问他,质问他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夏巴克用右手向地面击去,“但却只看到在殿中抱着你在痛哭的他,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这一却与他都无关,他是世界上第二爱她的人,纳若德绝对不会伤害她。”

    飞溅的尘土割伤了夏巴克的脸颊,“是的,当时我就那么容易的相信了,相信了当时痛哭的他的话语。”夏巴克用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让鲜血在自己的嘴尖慢慢滑落,“但没人想到,再过了几个星期之后,纳若德他的身边,却又出现了另一个女人,另一个据说是早就有他有了奸情的女人!”

    “当我再次的闯入宫殿质问他时,却只是简单的被他的魔法师侍从用着击飞的法术,赶出了殿外。我那时好像看见了纳若德冷酷的脸在我面前嘲讽我鲁莽的行为,我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放弃萨福伊莎,那个美丽的天使。”鲜血缓缓地滑到了夏巴克的下巴,“当时。我决心和其他的几个人找出萨福伊莎死亡的真正原因,我们问过当天侍候萨福伊莎的女仆。问过常常在河边散步的平民,当我们最终找到谜底的时候。却同时也是我们丧生的日子。”

    “我们发现,你的母亲是被你的父亲后来娶的女人所谋害致死,接下来就是骑士小说中最常出现的事情了。”夏巴克咬了咬牙关,“当我们拿着已经找到的证据准备去质问纳若德的时候,却是我们即将死亡的时候,只不过万幸的是,我们却逃过了一劫。”他摸了摸眼球,似乎他的眼睛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的眼睛。在那一天的晚上,被取走了。”

    “取走?什么意思?”维科斯听着这个有些不明不白的话,完全不能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就是取走,陪伴了我二十多年的双眼被取走了,现在我的眼睛不过是后来被修补上的,也许这一切你听着有些不可思议。”夏巴克自嘲的笑了笑,“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灵么?“

    “相信,但却不信仰。”维科斯对于这突然之间的话题有些不解。

    “是的,我从前也同你一样。即使每天都接受着教会对人们的教导,教导人们应该正确的信仰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神灵,也就是上帝,也不会将自己的信仰教给上帝。但在那个晚上。一切都转变了。”夏巴克惊恐的抚摸着自己的眼睛,“那是在我临睡前,正在抚摸大剑的我。却被一双手从后面罩住了眼睛,当我抓起那只手想要甩开时。却突然发现我所抓住的那只手,是一个充满褶皱的枯瘦如柴的干瘪的手。想要死亡吗?当时在我的身后传来了这句话。不想的话就照我说的去做。当时不知道我的精神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照着它的话去行事,连夜将你从宫殿中盗出来,而接下来就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我的眼睛,被他生生的剜去,换上了另一个眼睛,也就是我现在的双眼。也许这样说可能令你有些不明所以,但我想你终究会明白的,因为它临走前留下了一句话,当那名孩子长大时将他带往圣城,他会明白怎么做。而接下来,便就是我的精神被那名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面的类似于神灵般的存在,禁锢了起来,并且被分割成各个不同的碎片,因此你在以前常常能够看到我时常的做出与常人不同的举动,不过现在一切都正常了,这就几乎是一切的经过。”夏巴克顿了顿,“所以现在我将带你前往科莱斯芒,去探究那些属于你的谜题。”“老乔克,这片森林究竟有多大,你知道吗?”列支登抚摸着猎弓问着身边的老猎人。

    老乔克看了看枝头上正在歌唱的小鸟,“很快了,这片森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一直这样走下去,会到家,不过嘛,到家之后我们也应该准备收拾东西逃跑了。”

    “果然是因为高及摩的习性么。”列支登皱了皱眉头。

    “没有错,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性格的人,说不定他会用我们两个逃兵的人头去震慑其他人呢。”老乔克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囊。

    两个逃兵已经是小心地在林中前行,树林里静谧的只能听见树叶之间的摩擦声和他们轻声的脚步。

    忽然在他们的身后传来了马匹践踏着土地的声音,这个声音让列支登身上的寒毛炸起。

    “谁!”列支登快速的反应了过来,将箭搭在弓上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瞄准。

    这一切都显示出了列支登身为一名猎人的优秀素质,能够在第一时间就找准危机出现的地方,并且判断出最佳的行为。

    而老乔克,这名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却是将脑袋微微一歪,侧耳倾听了一下后,又继续晃动自己的酒囊去了,虽然里面没有多少酒了。

    看着紧张的列支登,老乔克慢慢的放下了酒囊,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膀,“不用这么紧张孩子,他们不是敌人。”

    “你怎么知道的?”列支登斜着眼睛看了一下老乔克,但手上握着猎弓的力度却没有丝毫放松。

    “我也很想知道,猎人,你是怎么判断的。”一阵浑厚的声音响起。“我们不是来杀逃兵的人。“

    “喔,尊敬的骑士大人。”老乔克看着在树林中骑着马出现的两个人。轻轻的弯了下腰,对着夏巴克微微示意。将右手放在胸前表示尊敬。

    林中的气氛依旧是怪异无比,两名有些年纪的人在相互致意,而两名年轻人却互相敌视着对方,一个手持猎弓,一名紧握护手剑。

    “不用如此,现在我们都是逃兵,都是上帝的子民。”夏巴克向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贫穷的猎人。

    老乔克却还依旧是保持着谦卑的样子,表达着自己对于骑士的尊敬。

    “猎人,告诉我。我们为什么不是追杀逃兵的人。”夏巴克抚摸着比萨夫勒斯的鬃毛。

    “因为大人您的马蹄声。”一句令人不懂的话从老乔克干瘪的嘴中吐出。

    “喔,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夏巴克来了兴趣,他现在对于这名感觉敏锐的猎人很感兴趣,不仅仅是夏巴克,连维科斯和一直陪伴老乔克多年的列支登都对这个回答充满了兴趣。

    “很简单,大人。”老乔克顿了顿,似乎很满意他的话如此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我判断您不是追杀逃兵的人有两点。第一点,米厄齐尔的部队现在应该已经是被击溃了。他没有时间来追杀我。第二点,高及摩现在也应该是在准备人手,去占领米厄齐尔的领地。而且,大人。您的马蹄声可并不是多么的急促,这就表明您绝不会是追杀逃兵的人。因为追杀逃兵的人,可是对于时间看重的比什么都重要。”

    “而且。大人。看着您出现后,我想跟您一起离开这里。”老乔克笑了笑。似乎是真的准备要离开这个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

    “为什么这么说?”这名特殊的猎人让夏巴克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我可不打算离开这里。”

    “大人。您的行为已经出卖了你。”老乔克依旧口无遮拦。

    “唔……能告诉我是什么么?”

    “依旧是您的马蹄声。您的马蹄声不急不乱。而且您也没有什么慌张之色。那么您肯定已经为了自己准备好了退路,这次临阵逃跑,并不会让您跟那些逃亡骑士一样,因为临阵逃跑的原因不被世人接受,只能够去做一名骑士强盗。”老乔克将酒囊再次的别回了腰间,“由此可见,大人,您绝对已经有了万全之策,而我,一名经验丰富的猎人,希望能够与大人一起。”

    “哦!”夏巴克用着惊奇的眼光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老猎人,用着好像发现了什么秘藏一样的眼神扫视着他,“你很聪明猎人,但是你也要知道,人们往往都是不喜欢聪明人的,因为聪明人是最难以掌控的。”

    “不,大人,在您的面前,我这个小小的逃兵的那点伎俩,也不过是徒增笑耳罢了。”老乔克娴熟的一个马屁拍了过去。

    “你是个很有趣的猎人猎人,告诉我你的名字。”维科斯在一旁盯了这名猎人许久开口道。

    “比夫基斯?乔克,也可以叫我老乔克。”

    “如果你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跟我们一起的话,我劝你还是熄灭这个想法吧,因为我们要去科莱斯芒,去圣城。”夏巴克牵着比萨夫勒斯的马缰,好让自己在马鞍坐的更加安稳些。

    “哦,尊敬的骑士,其实我许早之前就有了去朝圣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什么机会,不过现在,有一个正直的骑士肯与老乔克我同行的话,那么就另当别论了。”老乔克用着不属于一个憨厚猎人的华丽语言回答着夏巴克的话。

    夏日林中的蝉依旧在鸣叫着,给这个有些寂静的森林添去了几丝活泼的生意。

    在森林中树木与树木之间的一块空地里,四人二马正在对视而立,没有一丝言语,只有蝉鸣与鸟叫。

    夏巴克盯着老乔克的眼睛,想要从这名狡猾的猎人眼中看出他内心真正的所想,但回答他的,只有老乔克那有些浑浊的眼睛。

    “好吧,猎人,那么接下来就跟着我一起,去往天国之城,去往朝圣的路上。”夏巴克拔出了剑指向了圣城所在的西方。

    一旁的维科斯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夏巴克,他对于夏巴克竟然同意两个不知底细的人与他们同行有些错愕,他决定找个时机,好好问一问夏巴克他到底心中有着怎样的算计。(未完待续。。)

第十卷第六章

    “老乔克,这片森林究竟有多大,你知道吗?”列支登抚摸着猎弓问着身边的老猎人。

    老乔克看了看枝头上正在歌唱的小鸟,“很快了,这片森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一直这样走下去,会到家,不过嘛,到家之后我们也应该准备收拾东西逃跑了。”

    “果然是因为高及摩的习性么。”列支登皱了皱眉头。

    “没有错,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性格的人,说不定他会用我们两个逃兵的人头去震慑其他人呢。”老乔克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囊。

    两个逃兵已经是小心地在林中前行,树林里静谧的只能听见树叶之间的摩擦声和他们轻声的脚步。

    忽然在他们的身后传来了马匹践踏着土地的声音,这个声音让列支登身上的寒毛炸起。

    “谁!”列支登快速的反应了过来,将箭搭在弓上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瞄准。

    这一切都显示出了列支登身为一名猎人的优秀素质,能够在第一时间就找准危机出现的地方,并且判断出最佳的行为。

    而老乔克,这名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却是将脑袋微微一歪,侧耳倾听了一下后,又继续晃动自己的酒囊去了,虽然里面没有多少酒了。

    看着紧张的列支登,老乔克慢慢的放下了酒囊,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膀,“不用这么紧张孩子,他们不是敌人。”

    “你怎么知道的?”列支登斜着眼睛看了一下老乔克,但手上握着猎弓的力度却没有丝毫放松。

    “我也很想知道,猎人。你是怎么判断的。”一阵浑厚的声音响起,“我们不是来杀逃兵的人。“

    “喔。尊敬的骑士大人。”老乔克看着在树林中骑着马出现的两个人,轻轻的弯了下腰。对着夏巴克微微示意,将右手放在胸前表示尊敬。

    林中的气氛依旧是怪异无比,两名有些年纪的人在相互致意,而两名年轻人却互相敌视着对方,一个手持猎弓,一名紧握护手剑。

    “不用如此,现在我们都是逃兵,都是上帝的子民。”夏巴克向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贫穷的猎人。

    老乔克却还依旧是保持着谦卑的样子,表达着自己对于骑士的尊敬。

    “猎人。告诉我,我们为什么不是追杀逃兵的人。”夏巴克抚摸着比萨夫勒斯的鬃毛。

    “因为大人您的马蹄声。”一句令人不懂的话从老乔克干瘪的嘴中吐出。

    “喔,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夏巴克来了兴趣,他现在对于这名感觉敏锐的猎人很感兴趣,不仅仅是夏巴克,连维科斯和一直陪伴老乔克多年的列支登都对这个回答充满了兴趣。

    “很简单,大人。”老乔克顿了顿,似乎很满意他的话如此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我判断您不是追杀逃兵的人有两点。第一点。米厄齐尔的部队现在应该已经是被击溃了,他没有时间来追杀我。第二点,高及摩现在也应该是在准备人手,去占领米厄齐尔的领地。而且。大人,您的马蹄声可并不是多么的急促,这就表明您绝不会是追杀逃兵的人。因为追杀逃兵的人。可是对于时间看重的比什么都重要。”

    “而且,大人。看着您出现后。我想跟您一起离开这里。”老乔克笑了笑,似乎是真的准备要离开这个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

    “为什么这么说?”这名特殊的猎人让夏巴克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我可不打算离开这里。”

    “大人。您的行为已经出卖了你。”老乔克依旧口无遮拦。

    “唔……能告诉我是什么么?”

    “依旧是您的马蹄声。您的马蹄声不急不乱,而且您也没有什么慌张之色。那么您肯定已经为了自己准备好了退路,这次临阵逃跑,并不会让您跟那些逃亡骑士一样,因为临阵逃跑的原因不被世人接受,只能够去做一名骑士强盗。”老乔克将酒囊再次的别回了腰间,“由此可见,大人,您绝对已经有了万全之策,而我,一名经验丰富的猎人,希望能够与大人一起。”

    “哦!”夏巴克用着惊奇的眼光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老猎人,用着好像发现了什么秘藏一样的眼神扫视着他,“你很聪明猎人,但是你也要知道,人们往往都是不喜欢聪明人的,因为聪明人是最难以掌控的。”

    “不,大人,在您的面前,我这个小小的逃兵的那点伎俩,也不过是徒增笑耳罢了。”老乔克娴熟的一个马屁拍了过去。

    “你是个很有趣的猎人猎人,告诉我你的名字。”维科斯在一旁盯了这名猎人许久开口道。

    “比夫基斯?乔克,也可以叫我老乔克。”

    “如果你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跟我们一起的话,我劝你还是熄灭这个想法吧,因为我们要去科莱斯芒,去圣城。”夏巴克牵着比萨夫勒斯的马缰,好让自己在马鞍坐的更加安稳些。

    “哦,尊敬的骑士,其实我许早之前就有了去朝圣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什么机会,不过现在,有一个正直的骑士肯与老乔克我同行的话,那么就另当别论了。”老乔克用着不属于一个憨厚猎人的华丽语言回答着夏巴克的话。

    夏日林中的蝉依旧在鸣叫着,给这个有些寂静的森林添去了几丝活泼的生意。

    在森林中树木与树木之间的一块空地里,四人二马正在对视而立,没有一丝言语,只有蝉鸣与鸟叫。

    夏巴克盯着老乔克的眼睛,想要从这名狡猾的猎人眼中看出他内心真正的所想,但回答他的,只有老乔克那有些浑浊的眼睛。

    “好吧。猎人,那么接下来就跟着我一起。去往天国之城,去往朝圣的路上。”夏巴克拔出了剑指向了圣城所在的西方。

    一旁的维科斯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夏巴克。他对于夏巴克竟然同意两个不知底细的人与他们同行有些错愕,他决定找个时机,好好问一问夏巴克他到底心中有着怎样的算计。夜色笼罩了整个乌索斯山脉地区,天上的繁星正用着无情的目光看着世间的一切,看着时间流淌中,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

    “啾!”在山脉的上空不时滑过几个飞行的野兽或者魔兽,传来了它们或欢喜或悲愤的鸣叫声。

    “噼啪!噼啪啪!!”篝火上架着的兔子肉传来了肉被烤焦时才有的劈啪声,金黄的嫩油正在一点点的滴落下来,掉落到篝火的火焰中。又响起了油被火焰炸焦的劈啪声。

    列支登熟练地用右手捏着架住兔肉的木头枝条,慢慢的上下翻转着,让兔肉的每一个部分都能够完美的被烤熟,而且又能恰到好处的散发着兔肉鲜美的味道。

    “喏,好了,四串肉。”列支登将烤好的兔肉拿起,递给了在一旁的维科斯,而他自己则是拿起了插在地上冷却完的兔肉。因为他从小就不喜欢吃任何烫的东西,哪怕是在冬天。他也会等待热粥冷却到常温后才会喝掉,至于温度冷却后是不是失去了本来原有的鲜美,则不是他考虑的,他只关注能否快速的填饱自己的肚子。

    星空下。维科斯、列支登、夏巴克、老乔克四个人围坐在篝火旁,撕咬着手中打猎来的兔子肉。

    “列支登,你不应该是一名猎人。你应该去做一名厨师,这样的话我想一定会有不少贵族会请你去的。”夏巴克用牙齿狠狠的撕下了一块金黄的兔子肉。

    “唔……”有些不太擅长应付生人的列支登只是微微的答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他的话了。

    “夏巴克大人,请别介意。”老乔克责怪的看了眼列支登。责怪他不懂得礼节,“这个家伙因为从小就生活在山里,只懂得和野兽打交道,所以反而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在人们的面前怎么做了。”

    “呵呵,没事,这样的话,才更加证明了他是一名优秀的猎人。”夏巴克抓起了在出发前从庄园里准备好的美酒,饮了一口。

    在这里的话就得说一点了,从夏巴克他们一行和老乔克相遇后,他们去了一趟夏巴克的庄园,在高及摩的军队还没来得及占领这里之前,便将金钱什么的拿走了,而夏巴克也顺便捎走了几囊酒,以满足路上的所需。值得一提的是,嗜酒如命的老乔克更是除了携带了一把弓箭、短刀外,其他的装备就只携带了酒,酒,酒!

    “呜~呜!”森林的深处传来几声悠长的叫声,虽然距离这里很远,但是结合着夜晚瘆人的黑暗,还是另维科斯感觉自己身上被寒气所侵蚀。

    “维科斯,不要紧张。”一旁的夏巴克看着一直在盯着森林深处的维科斯,知道他这是第一次上战场的后遗症,“这样的叫声表明了它们已经进食完毕,不会有攻击性的,至少在最近的几天是。”

    每个人不管他的神经多么的坚韧,意志多么的坚强,在第一次上战场杀死了人后,总是会心生恐惧,而在战场上没有展现出来是因为战场上不会给他们流下恐惧的时间。因此当一个刚上完战场的人处在一个相对寂静,黑暗的空间时,总会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杀人的经过。这样的话,就会造成一种精神上的过度紧张,对于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疑神疑鬼,而维科斯在安定下来后,也陷入了这种紧张的状态。

    “没有错,它们今天晚上不会来攻击的。”老乔克诧异的看了眼夏巴克,很为他有着如此丰富的野外经验而惊讶,“从刚刚的叫声来分析判断,那应该是一个已经进食完毕的狼群,而一头进食完毕的狼,在进食完毕后的二天之内是不会有进食**的,甚至一头狼可以坚持一个礼拜不吃饭。”老乔克解开了酒囊,和夏巴克一样仰着脖子灌了一口,“所以,咯……你是不用咯……担心的。”老乔克显然被这酒呛的不轻。一直在打酒嗝。

    “哎……”在一旁默默看着的列支登,目睹着夏巴克与老乔克这两个嗜酒如命者的表现。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这就是不懂得享受了呀,小子。”老乔克看着旁边叹气的列支登。伸手狠狠的揽住了他的肩膀,想要往他的嘴里灌酒。

    “没事的话,我就去准备好守夜了。”列支登推开了老乔克充满酒气的手,起身向着不远处的一块高地上走去。

    在远离城镇的荒野晚睡,是很考验一个人幸运与能力的时刻,因为野外总会有一些饿肚子的野兽或者魔兽会在睡梦中夺去一个人的生命,这对于旅人来说,是最大的不幸了,毕竟没有一个人会希望自己提早上天堂去见上帝。

    所以在露宿野外时。就必须需要守夜的巡逻人员了,这样的一个暂时的职业,能够提前将危险报给熟睡中的人们,而不是在他们死亡的时候告诉他们。

    但一个人是不可能一直在夜晚不睡觉执勤,因此一个轮流更换的执勤表便也就成了必要的东西。而在今天这个晚上,临时制作的执勤表上总共有三个人的名字,列支登、老乔克、夏巴克。

    前半夜,列支登执勤,午夜。老乔克负责警戒,而黎明的那段时间则是由夏巴克来负责。至于维科斯,众人一致认为让一个从来没有野外经验的人负责这种需要一定技术含量的活是有很大风险的,这个风险甚至是能够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因此也变将维科斯剔除在了守夜人的名单之外。

    夜风有些稍稍的喧嚣,即使是在盛夏的夜晚,但凉风吹来依旧是能够带走不少身上的热量。但列支登却丝毫没有因为寒冷而僵硬了自己的动作,他还是在警戒的望着四周。但同时他的心中却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老乔克。这个从小抚养自己的人到底要做什么的呢?难道仅仅是跟在这名骑士身边嘛?

    而营地内,卧在地上的维科斯,同时也在考虑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圣城中到底有着什么?那个被夏巴克形容为神灵的东西又是何物?而夏巴克又为何会为何接受这两名猎人的加入?

    就这样,几个人各自怀着心中的事情,进入了梦乡。

    有些凄凉的午夜浓色慢慢的侵蚀着困倦的人们,劳累了一天的人们相继进入了梦乡,当然除去那些只在无尽的漆黑中潜行的黑暗之人,如盗贼、杀手。但是对于森林、荒野上的大部分生物来说,夜只是他们狩猎的开始。

    “呜!呜呜!~~呜呜!!”在乌索斯山的森林中传来猛兽们的嚎叫声,这嚎叫声里更多的是恐惧而不是愤怒,恐惧的叫声回旋在整个营地的上空,夏巴克等人听见这么大的声音的一瞬间就爬起了身,抓起手边的武器。

    “怎么回事?”夏巴克伸手撩起了帐篷的门帘,对站在高坡上警戒的老乔克问道。

    老乔克的脸色一反常态,有着酒糟鼻的面容挂起了浓浓的严肃,双眉紧皱的能够夹断一柄铁剑。

    “看样子我们危险了,大人。”老乔克向着传来吼叫的地方深深的看了一眼。

    “是兽潮吗?”列支登、维科斯他们也陆续的走出了帐篷。

    兽潮,是一种对于森林中野兽或者魔兽的定期性的群体活动的称呼。一般每一个猛兽多的地方,都会在固定的月份出现猛兽群体性、突然性的发狂,不管多么温驯的生物在兽潮来临时都会对周围的事物产生极大的攻击性。

    每一头生物都会不知疲倦的,有方向性的朝着某个方向奔去,对沿途的周遭造成很大的破坏。每个地方的兽潮爆发的月份是有固定的,但至于精确到哪一天、哪一时刻爆发却并没有较好的确定方法,因此每次到了兽潮爆发的月份,当地的贵族或者领主就会派出巡逻队对周围兽类多的地方进行警戒。

    “不,不是兽潮。”一直不喜欢说话的列支登开口否定,“现在还没有到乌索斯山脉兽潮爆发的时间。”

    身为一名猎人,列支登和老乔克对于乌索斯兽潮爆发的时间早就熟记于心,因此对于这样大规模的兽群嚎叫,他们两人的心已经咯噔一声。模糊的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是?”维科斯没有对于野外的知识只是限于书本上的了解,所以对于这样的突发事件没有什么概念。况且这个时代的书本少的可怜,成本又极其的高。对于野外知识这种基本没有人看的上眼的东西,是基本不会印制的。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方向。”列支登遥指了一下持续吼叫的地方,“应该是出现了什么强大的生物,所以才令兽群出现了狂乱的状态。”

    (强大的生物?)维科斯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巨龙么?这种据说只存在于少数几个地方的强横生物。不过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巨龙这种生物先不说会不会出现于乌索斯山脉的外层,如果巨龙真的居住在乌索斯山脉,那么恐怕现在这个山脉早就被慕名而来的屠龙勇士踏平了。

    “不管是什么。我想我们现在可能是危险了。”老乔克怔怔的看着三公里外的森林。

    “快!准备好东西!”老乔克突然向后转身,对着众人大叫。

    正当夏巴克想要问什么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声让天地震动的巨吼,森林外围的树木被这一声怒吼的声波震的簌簌发抖,树叶纷飞的掉在了地上。

    这一次不用老乔克再强调,众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转身到了帐篷里面准备快速的收拾行囊。

    “咔擦!”

    “咔擦!!”

    不断的咔擦声从森林中传来,并且这个声音还在离营地越来越近,整个大地仿佛地震来临了一般。不住的震动着。

    “希律律!”比萨夫勒斯和阿斯尔好像嗅到了空气中不安的气息,不住的躁动起来。

    “走!”收拾好行囊的夏巴克翻身骑上了比萨夫勒斯,对着还在收拾装备的维科斯喊道。至于老乔克和列支登两个人,由于他们两个人除了几个钱币和弓箭外并没有携带什么行囊。因此早早的就向着兽潮波及不到的五公里外的峭壁跑去。

    “在哪里?”维科斯疯狂的扒着凌乱的行李,寻找着那个对他来说重要无比的东西,“该死的!在哪里?”虽然听到了营地外夏巴克焦急的声音。但是维科斯却还是不为所动。

    “你先走吧,我随后就到!!”维科斯吼叫着向徘徊在营地中的夏巴克说道。

    “嘭!!”森林外围的树木陆续的到了下去。各色各样的猛兽向着森林外奔去。

    奔在最前列的是一个双眼赤红的三米高的巨狼,而在他的身后则是几百名同样凶猛的狼群。只不过是身材略微矮小罢了,只有一米半高,但就算是这样也是很巨大的凶猛生物。

    在狼群的后面是杂乱无章的兽群,有熊类,虎类…………

    “找到了!”维科斯在凌乱的行李中抓起一个看起来是给小孩子用的被褥,一个上面有着娟秀字迹的被褥。

    这个被褥就是维科斯小的时候被放在教堂外紧裹着他的被褥,据他与夏巴克在林中尚未遇到老乔克等人所交谈的,这个被褥是他从未谋面的母亲在自己被谋杀前所缝制的,而这个字迹却是夏巴克请一个博识的女学者所书写,至于为什么维科斯的姓氏是母亲的梅托利奥,不是父亲的阿姆托斯,原因是夏巴克这个顽固的家伙并不认同纳若德这个混蛋是自己的父亲。

    接下来他便被夏巴克在晚上放在了教堂门外。这一切,只是为了能够让夏巴克有一个正当的、不为外人疑惑的能够抚养自己的小迷局而已。很显然他成功了,这十几年来人们一直认为维科斯是一个没有身世的孤儿。

    知道了真相的维科斯对于这个承载着自己从没有过的亲情被褥愈发的珍惜起来,所以他才会在庄园里整理行囊的时候,将这块被褥也一起带着。现在他宁愿冒着被兽群吞没的危险也要找到被褥,这一切,只是为了一个做人的信念罢了。

    在他找到了这个被褥的同时,兽群距离营地只有不到两公里的距离了。

    夏巴克现在正在骑在马上焦急的看着快速接近的兽群,而列支登这两个刚刚加入团队的猎人,也举起了猎弓对准了接近的兽群。

    “阿斯尔!走!”维科斯奔跑中将被褥塞在了行囊中,翻身一跃拉起了阿斯尔的缰绳。

    “希律律!!”阿斯尔扬起了前身,嘶叫了一声,同载着夏巴克的比萨夫勒斯同时转身向着不远处的高坡奔去。(未完待续。。)

第十卷第七章

    “你总算是出来了,要是再晚点出来的话,我可能就要丢下你了。”夏巴克看着身旁的维科斯,轻轻的责怪了一句。

    “就算你丢下我,我也会成功的脱身,这点小小的兽群可是无法葬送我。”维科斯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这点兽群,但他手上的动作可不慢,他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胯下阿斯尔,示意它尽快的离开这里。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夏巴克的嘴角略上扬了一些,为他的这种表里不一的性格感到了一丝好笑。

    “嗷呜~~!!”奔跑在最前头的风系三级魔兽裂风狼突然大吼了一声,随即跟在它身后的狼群突然加速,疯狂的向前方奔去。

    “跑!”夏巴克大喝一声,紧紧的夹住了比萨夫勒斯的侧肚,扬了一下马鞭,让比萨夫勒斯爆发出它最快的速度。

    “嗷呜!嗷呜!!”仿佛是看见了夏巴克和维科斯要逃跑,头狼又用着高亢的音调嚎叫了一声。

    “嗷呜!!”狼群中整齐划一的爆发了排山倒海的吼叫,这个吼叫声与之前恐惧的叫声不同,这一次是饱含着一往无前的、凶煞的杀声!

    “我收回我刚刚说的我能够成功脱身的话!”维科斯也加快了速度,尽快的脱离营地,并且还打趣的说了一段话。

    从高空上俯去,就能看到兽群距离营地的距离只有不到一公里,原本兽群还需要两分钟才能抵达的路程,现在在经过了狼群的加速后。抵达这里可能最多就只需要一分半钟不到。

    “他们危险了。”早早的离开营地老乔克两人站在距离营地一公里外的一个安全的小陡坡上,借着微弱的篝火和月光。视力敏锐列支登和老乔克他们看见了夏巴克他们正处在不利的局面。

    “该救援他们么?”列支登歪着头问向了一旁的老乔克,虽然他们名义上是一个团体的团员。但列支登可对于这个暂时的小团队没有什么归属感,对于他来说,只要还能够混上一口饭吃就行,但很明显如果继续呆在老地方做一名猎人,说不定就会有被杀死的风险,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跟着老乔克一起加入这个有点奇怪的骑士与侍从组成的团队的原因,况且他除了依靠这个从小就抚养他的老乔克以外也没有什么其他可以依靠的人。

    “救!为什么不救!”老乔克用着一种看傻瓜的目光看着列支登。

    列支登被这个略带鄙视的目光看得有点恼火,问到“你不是一直强调个人生命的价值高过一切么,这样救援他们的话说不定会把兽潮引来。把我们葬送。”

    “确实是如此不错,但是你不要忘记,如果我们救了这对奇怪的骑士与侍从,可能就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老乔克从身后取出了一枝箭。

    “又是你的直觉么?”老乔克从以前就有一个神奇的技能,就是他的直觉,这个直觉不仅使他总是能在战场上得生,还令他在深山中多次躲过猛兽的突袭。因此,老乔克总是喜欢向别人夸耀他自己的神奇的直觉,称其是上帝的恩惠。

    “没错。就是直觉,他们给我的感觉可不一般。”老乔克又补了一句,“相信我的直觉,他可从来没有欺骗过我。”

    “可是前提是我们还能有命去享受未来可能有的收获。”列支登也跟老乔克一样。从身后的箭壶中拿出了一根箭矢。

    “那么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是有机会享用的。”看着距离营地只有不到三百米营地的兽群,老乔克暗暗的为才刚离开营地二百米的夏巴克等人捏了一把冷汗。

    “嗷~嗷呜!~”领头的裂风狼看着营地中的火把。发出了一声不爽的怒吼。

    对于动物来说,害怕火焰是天生的一种习性。哪怕是身为魔兽的裂缝狼也免不了这个天性。而刚刚躲开林中那头突然出现的巨兽的它,此刻心中正烦闷无比。看到身前五十米开外的篝火,张开生满利齿的狼嘴,吐出了一个半月形的风刃要将那讨厌的火焰熄灭。

    “嘶~”一个月牙形的由狂乱的风组成的锋利的长约一米半的青蓝色风刃在裂风狼的嘴巴处形成,接着随着裂风狼的摇头猛晃这个风刃呼啸着向篝火飞去。

    “嘭!”仅仅用了不到一秒钟,这个巨大的风刃就斩向了篝火,在碰触到火焰的一瞬间,这个风刃就爆裂开来,在原地炸出了一个半径宽约一米,深约半米的大坑!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站在这里的话,毫无疑问就会被炸成无数碎裂的肉渣!

    “嗷呜!!”纵身一跃到了营地前的裂风狼看着空空如也的营地,愤怒的吼叫了一句,他之所以会突然加速就是因为看见了这里有两个人影的闪动,而刚刚自己狼狈的偷跑早就令它的内心积满了怒气,它本来是打算杀了这两个人来解气,但没成想到的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怎能不令他愤怒?

    不过那个上天赐予它的灵敏的鼻子让它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个不和谐的因子。

    在哪里!裂风狼循着奇怪的气息转头望向了维科斯等人逃跑的方向。

    “嗷呜!”裂风狼对着身后的群狼嚎叫了一声,然后向着维科斯他们奔去。

    夜色苍茫下,维科斯和夏巴克弯着腰骑在马上,往老乔克他们所在的地方。突然身后传来了地震一样的震感,毫无疑问这是狼群移动的结果,如果此刻是白天的话,回头望去绝对能够望见冲天而起的黄烟!

    “我想我们陷入危险了。”维科斯微微的苦笑了一下,哪怕自信如他的人此刻也不能抱什么乐观的想法了。

    “按照这个速度不出两分钟,我们就得被群狼分尸了。”反观夏巴克却没有什么愁苦的表情,因为对于他来说如果死亡真的临近了。那么再怎么紧张都没有用的,这是一名身经百战的人的经验。

    “嗷呜!”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猎物。头狼欢喜的叫了一声,虽然对于它来说。这场追逐游戏并不是为了生存,只是单纯的一场泄愤的追杀,但对于维科斯等人却是一个生死存亡的局面。一场逐猎游戏正在乌索斯山脉的外围展开,不过这场逐猎游戏却不是人类猎取猛兽,而是一群狼在追杀两个人类,这或许就是对人类与自然的一种讽刺吧。

    “这样不是办法!”看到身后越来越近的狼群,夏巴克对着维科斯说到。

    “那你说怎么办?我现在已经能够看到那群畜生锋利的牙齿了!”维科斯拍打了一下阿斯尔,命令它爆发更大的潜力,虽然这不过是徒劳。因为阿斯尔也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它的潜力也已经爆发到了极限。

    “分开!分开跑!然后到老乔克他们在的峭壁上集合”身后传来的声声嚎叫,让夏巴克警觉的把双眼眯成了一条线,提出了一条在目前看来可能算是最好的一个策略。

    如果他们在此刻分成两个方向的话,那么身后的狼群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它们也分成两个部分,分别追击,另一个,它们放弃一个目标。只追击其中一个。但是从这群狼只听从头狼的指挥来看,还是后者的可能性大。

    “你这是在赌运气么?”维科斯瞬间就明白了这样做的利弊,如果他们此举真的做的,那么狼群就会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去追杀自己。或者去撕碎夏巴克,这简直是在拿着自己的运气去赌博。

    “现在的情况,你认为我们出了这样做以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夏巴克拉了一下比萨夫勒斯的缰绳调,调转马头向着东侧奔去。

    “真是个疯子!”维科斯嘴上咒骂着。但是他自己同样也令阿斯尔向着与夏巴克相反的西侧跑去,算是认可了这个方案。

    就这样两人两马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跑去。这样做也许会让他们存活的希望更大一些,但这可令他们身后的裂风狼有些不爽。

    “嗷呜!”看着眼前的猎物分成了两个方向,裂风狼不禁感到了一丝恼火,不过它的目的并不是捕食,所以在稍作衡量后,它选择了追逐西侧的猎物,因为这个猎物的身上给了它一种奇怪的气息。这种气息并不是人类的气息,更像是它很久以前在森林深处碰到过的九头蛇的气息,一种来自亘古的气息。

    “魂淡……”维科斯在跑了一阵子后感觉到了一丝怪异,因为他听到他身后的嚎叫声并没有一毫减少的迹象,毫无疑问,这群狼向着他而去了。

    看着眼前唾手可得的猎物,裂风狼欢欣的张开了嘴巴,又形成了一个青蓝色的风刃,准备将那名猎物斩落下马。

    “嘶!”风刃切割着空气,发出了刺耳的嘶嘶声,向维科斯飞去。

    “阿斯尔!右转!”看到风刃刚形成的一瞬,维科斯就用马鞭拍打了一下阿斯尔的侧肚,表示着让阿斯尔向右转弯。

    “嘶!”维科斯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这个致命的风刃,但是他的头发还是被风刃擦了下边,几缕金色的发丝飘落在空中。

    看着如此锋利的风刃,维科斯的手心出了一层冷汗,要是这个风刃的斩向了自己,那么不出意外的自己将会被毫无悬念的斩成两截,就算身上的皮甲再怎么坚韧也不行。

    这次的失手让裂风狼不满的嚎叫了一声,但是它却没有什么不耐的想法,对于它来说,眼前的猎物坚持的时间越长,这场逐猎游戏就越有趣。

    “嘶!”又是一枚风刃向维科斯袭去。

    “左转!”维科斯毫不迟疑的向左转去。

    “嘶!”

    “右!”

    “嘶!”

    “左!”

    ……

    在尝试了几次无果后,裂风狼终于愤怒了,眼前这个猎物的狡猾令它感到了一丝头疼。

    所以裂风狼决定不再玩下去了,用最简单的方式来结束这场游戏。

    “嘶!嘶!”三个大小不一的风刃在裂风狼的嘴中形成,这三枚风刃将会在最快的时间内结束维科斯的生命。

    “该死的!”看到三枚风刃形成后。维科斯感觉到死神的镰刀似乎已经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并且伸出了几个手指放在嘴边。每过一秒一个手指就会蜷起,每一秒的结束都是在在宣告着自己距离死亡的距离越来越近。

    “他危险了。”列支登的看见了坡下五公里处维科斯的险境。虽然看的不甚精确,但是也能够有足够的资料推断出维科斯距离死亡可能只有分毫之差了。原本他和老乔克是打算站在这里等维科斯等人来到坡下放弓箭干扰狼群的行进,但没想到在狼群的追逐下夏巴克他们竟然分开行进,这让他们本来打算好的计划化成了虚影。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在吓唬我这个诚实、善良的老猎人了,我可经不住你眼睛的一看。”老乔克看着列支登那发生了异变的眼睛叹了一口气。列支登从小就有着一个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他专注于看远处的某一个事物的话,他的双眼就会产生一种神奇的变化,与常人的将瞳孔缩小不同的是。列支登的瞳孔中部向下会突然出现一个血红色的半月,在半月出现后,他的视力会直线上升,可以清楚的看到三公里以内的一个苍蝇飞行的轨迹,而且即使在夜晚他的视力也会跟在白天一样清楚。

    (要死了么?)看着即将发出的风刃,维科斯生出了悲观的念头,他年轻的生命即将消逝,消逝在这个无名的小地方,他死后会记得他的也许只有寥寥几个人。而百年之后他就将化作一抔黄土,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他。

    “咴!”阿斯尔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突然不安分起来,它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一甩,在高速行进中将背上的维科斯甩出了几米远。并且在维科斯甩出后鸣叫了一声。接着侧起了身子,向刚射出风刃跑去。

    它这是在用生命为维科斯争取生机,再用自己的鲜血来为他的主人奉献忠诚!

    “嘭!”维科斯被甩出后。接踵而至的是三枚风刃切在了阿斯尔的身上,阿斯尔的身躯瞬间被切割成了三块。它原本雄健的身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战马的血洒在了这片土地上。渗入地下,铭刻着这个世间最珍贵的东西——忠诚。

    “阿斯尔!!”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维科斯竭力的嘶喊着,嘶喊着,为这个忠诚生命的逝去而咆哮。

    他似乎在月光的掩照下看见了,阿斯尔的眼角处流下了几滴浑浊的水滴,这几滴水滴中似乎包含着对于过往事情的回忆,维科斯从中望见了曾几何时自己在马背上驰骋,自己多么细腻的为阿斯尔梳洗毛发,自己无比温柔的抚摸着阿斯尔的鬃毛,而当时的阿斯尔又是多么的享受。但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往,都已经成为了不可挽回的记忆,虽然阿斯尔并不是一名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类,但在他的心中夏巴克却比之人类更加富有灵性与情感。

    “嗷呜!!”看着被甩下马的维科斯,裂风狼激动的吼叫了一声,因为这场游戏终于结束了,胜者毫无疑问的是自己,它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这名人类在自己的利爪下变成一堆碎肉,它想要听见这名人类的惨叫声,望见他绝望的眼神!

    (这到底算什么。)维科斯的眼珠微微颤抖着,(铁纳克也是,阿斯尔也是,都要结束了吗?)狼群在嚎叫中向着维科斯奔去,距离他也就是有不到百米的距离了,如果一旦接触的话,他毫无疑问的被撕成碎片。

    (连我也是,什么都还没做到,就要轻易的……)他似乎已经能够嗅到恶狼口中血腥的气息。

    “还不想结束吧……”一个突如其来的冷淡的女人声音,在维科斯的脑中传来,接着他便感觉到自己被吸入了无限的黑暗中。“还不想结束吧……”一个突如其来的冷淡的女人声音,在维科斯的脑中传来,接着他便感觉到自己被吸入了无限的黑暗中。

    本来已经准备迎接死亡的维科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但奇怪的是想象中的痛楚却没有来。有的只是一个冷淡的女人的声音,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自己身处在一片黑暗中。他想要站起来或者回一下头看看周围到底是什么,但他全身的力气似乎被剥夺了。连转一转头的气力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而接下来,几根细小深紫色的类似于锁链样的东西,从他眼睛的正上方出现,并且缠绕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胳膊与大腿紧紧的束缚着。

    维科斯想要尽力的挣脱这些个讨厌的东西,或者出声大喊,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被这些锁链拉向了他身躯的正上方。

    (这是什么。)一个布满了紫色符文的百米高的巨门,在他眼前一点点拉开。门的里面是耀眼的白光,耀眼的令维科斯的双眼止不住的想要流眼泪,这光丝毫不温暖,丝毫没有善良,反而这光中含有了灼人的杀意。

    “你……”一个略显慵懒的女声从门中传出。

    (什么?)此刻的维科斯完全的慌了神,他完全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是已经死了吗?)维科斯现在仿佛还能看见近在咫尺的裂风狼的嘴脸,只不过这一切好似都是幻觉,都是没有发生过的一场噩梦。在他眼前的只有无尽的黑暗。雄伟的巨门,还有耳中女人的声音。

    “你好像有渴望活下去的理由。”在门中又传出了慵懒却美妙的女声。这个慵懒的声音虽然听上去能够感觉出说话者的困乏无比,但是这个声音对于听到这话的人仿佛富有无尽的魔力,在这一句肆意散发着慵懒语调的话中蕴含着撩人心弦的诱惑的气息。令人忍不禁推测这声音的主人会是怎样一个美丽的人儿。

    巨门中耀眼的白光渐渐褪去,门中的景色也朦朦胧胧的展现在了维科斯的眼前。

    “获得力量的话,就能活下去了吧。”在朦胧的白光中。一个身材曼妙、留有长发却看不清容貌的女人伫立在一个小坡上,那句慵懒的话毫无疑问就是她所说出的。

    (这是什么?死前幻觉吗?)维科斯的额上冒出了冷汗。但在此时他的心中却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焰,因为至少他还活着。哪怕是活在这个完全不明所以的神秘空间,可他的生命之火却仍然燃烧,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有能够缔造奇迹的力量!

    正当维科斯还在回味这名女人的话时,他身上的锁链正在慢慢退去,而原本属于他的气力也开始逐渐恢复。

    “这是契约……”随着女人的话落地,一张泛着古旧黄色的羊皮卷轴出现在维科斯的眼前,在那富有质感的羊皮上镌刻着几个神秘的符号,虽然上面的字并不同于任何的已知文字,与其说是字更不如说是难懂的符号更加容易理解些,但维科斯却发现虽然自己没有学习或者见过这种文字,可他完全可以阅读理解这些类似于符号的文字。仿佛阅读这种文字就像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羊皮卷轴上的符号给了他一种难言的熟悉感,仿佛曾几何时他书写过、阅读过。

    “契约”上面的文字翻译过来的话就是如此简单的两个字,除此之外便没有了其他内容,那么这个契约究竟是什么呢?

    “我赐予你神的力量,作为交换,你只要实现我一个愿望。”充满诱惑的声音再度响起了,“若是签订了契约,你就能继续生存。”她顿了顿,“但将作为与人类不同的存在活下去,不同的意志,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生命!”

    维科斯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胸腔中的心脏仿佛要蹦出来一样。不住的在剧烈跳动着,身体内流淌的血管也在一瞬间加快了起来,全身血液的流速快到让他觉得自己的血管可能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而破碎。

    “王的力量会是你孤寂,如果你有这个觉悟的话……”羊皮卷轴上的神秘符号开始变更了起来,紫色的符文密密麻麻的开始浮现,一行行的文字在维科斯的眼中出现,他的眼珠快速的抖动着,飞速的阅读这契约的内容。

    “死者苏生契约

    签订契约者,在你临近死亡的时候,是否有后悔过?迷惘过?痛恨过?后悔自己往日的行为、语言、性格?也是否为自己不可见的未来迷惘过、为自己生存的意义迷惘过?有没有痛恨过那些个曾经欺辱过你的人、背叛你的人?

    但是现在你已经是一个临近死亡的人了,往昔的一切对于你都是无法挽回的了,哪怕你再怎么后悔、迷惘、痛恨,都是没有用的了。那么改变吧,复活吧,用你的生命来缔结这个契约,让属于神的力量赐予到你的身上,去完成生前没能够完成的愿望、理想、梦想。”

    “好吧,我便与你缔结这个契约!”坚毅的眼神从维科斯的眼中爆射而出,他要复生,要崛起,要让这个世界都为他颤抖!

    一团紫色的光芒从虚空中贯出,向着维科斯的心脏贯穿而去。

    “啊!”一种无法言明的痛楚随着光芒贯入他的心脏传出,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即将被撕碎,而他的**也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维科斯的眼中、耳中、鼻中、嘴巴仿佛被紫色光束贯穿了一样,向外一直散发着与光束一样的深紫色光雾,他的血管中流淌的鲜红色血液也被紫色所替代,鲜血在向外放射着紫色的荧光,映照的维科斯的皮肤也变成了深紫一样的颜色。处在半空中的维科斯看上去就像是就像是被光束所托起的紫色类人生物。

    维科斯在巨大的痛楚中朦胧中看到了一个有着黑色长发的女人正在慢慢的消逝在光芒中,不过转即他就被巨大的痛楚折磨的晕死过去。

    “诸神故事的延续,你能否令原本死去之物重降世间呢?维科斯……”暗黄色的眼中仿佛透出了无限的寂寥与说不出的漠然。(未完待续。。)

第十卷第八章

    斯亚特城邦,一个坐落在比里比里大半岛与沃萨瓦地区交界处的临海城邦,整个沃萨瓦地区的南方只有一个滨海城市,那就是斯亚特城,也就是斯亚特城邦的首都,因此这里也便成为了南沃萨瓦的贸易中心。每年从这里所生产出的财富不计其数,有无数人因为这里一夜暴富,也有无数人因为这里而一贫如洗,这就是斯亚特城,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听着下方酒馆中所传出的喧嚣声,维科斯不屑的撇了撇嘴,接着继续看着斯亚特城美丽的夜景。

    从他被狼群袭击过去已经过了两天了,很幸运的是,他在必死的情况下逃过了一劫。只不过每当想起当时的情境的时候,维科斯总是会忍不住留下一些冷汗,然后暗叹自己命大。

    当时,就在维科斯清醒过来后,看着眼前的即将要撕碎自己的裂风狼,用着契约上所赋予他的一个能力,“威慑”,一种能够让生物不自觉产生敬畏心理的能力。因为刚刚接触的原因所以那时他并不清楚这个能力的具体强弱是多少,但是当那股威慑从维科斯的身上发出后,裂风狼和它身后的狼群,在惊恐地叫了一声后转身就逃离了。而与此同时的是,森林中的那个恐怖的存在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股不属于维科斯的强横气息,在大吼了一声吼,用着令山摇地动的脚步声向维科斯走来。不过接下来维科斯并没有能够见到那个恐怖巨兽的具体容貌,就被赶来的夏巴克一手抓起领子逃向了列支登等人所在的峭壁上。

    维科斯扯了扯衣领,伸手抚摸着右胸口上的一个紫色蝴蝶。这个由无数紫色花纹组成的蝴蝶。是维科斯以前所没有的,或者准确点说。在签订契约前,他身上没有这个美丽、妖艳的花纹。

    他轻叹了一口气。为那神秘的契约所困扰。直到目前为止,他也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契约究竟有什么作用,除了她赐予了自己一个名为“威慑”的技能,其它的一切他都不甚了解。甚至他都不知道与他签订契约的是何人,而这个契约又需要他付出什么代价来交易。

    这几天来,维科斯一直觉得周围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盯着自己恩的一言一行。这种神秘的监视感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也许自由的价值只有在失去后才明白其珍贵。

    “不介意我过来吧。”在通向天台的木质楼梯上传来了一阵靴子敲打在木板上的叮咚声。

    “就算我再怎么介意,你也不是照样上来了么?”维科斯整理好了自己的衣领。遮盖起了自己右胸口的图案。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夏巴克双手拿着乘着啤酒的酒杯走向了维科斯。

    见到来人是老骑士后,维科斯又转身伏在了旅馆屋顶的栅栏上,欣赏起乡下不可能见到的城市夜景。

    “很美丽吧,这个城市的景色。”夏巴克将一杯啤酒推向了维科斯,却被对方返拒回来,看到此举夏巴克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维科斯深深了懒腰,“却是是难以见到的景色,比起乡下来多了不少的繁华与喧嚷。”

    夏巴克狠狠的饮了一口啤酒,伸手抹了抹粘在胡子上的啤酒泡沫。抬眼看了看维科斯。轻轻道:“但你没有发现这个美丽的景色缺少了什么吗?”

    维科斯撇着头,“缺少了什么呢?这个美丽的城市又缺少了什么呢?”

    “一个属于它的合格的主人。”夏巴克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任何的城市都缺少了这个完美的东西。”

    维科斯的瞳孔忽的缩小了起来,皱着眉头。“你这是在隐喻什么吗?我的主人。或者你认为你就是那个能够统御万城的存在?”

    “不不不,我可没有那么的自大。”夏巴克摇了摇食指,接着又指向了维科斯。“能够统御万城的人,是你。能够缔造奇迹的人,也是你。不要问为什么。因为这就是你的宿命。”

    维科斯的嘴角抽了抽,用着戏谑的眼神看着夏巴克,“你是不是隐瞒着我什么?”

    “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么还真有几个。”夏巴克伸出手掏了掏怀内的一个储藏东西的口袋,接着拿出了一个羊皮纸。

    (又是羊皮纸。)维科斯现在一看到羊皮纸就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生怕上面再出现了个什么古怪的契约。毕竟他现在连那个稀里糊涂定下的契约都没搞明白,更别说其它的契约了。

    “看看吧,那是属于你的东西。”拿起了属于维科斯的啤酒,轻轻的抿了一口。

    “唔……”维科斯打开了那张看上去有点年代的卷轴,但只是看了一眼之后,维科斯的脸色就变换起来,越往后看维科斯的脸色就变换的越大。有时欣喜,有时不解。

    斯亚特城的上空吹起了一阵凉风,让维科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其中或许有被冻着的原因,也有一些是这张纸的因素。

    “你开什么玩笑。”维科斯抓起羊皮纸晃动了几下,“这是个贵族任命书?”

    “没错,这个东西属于你,托梅利奥-博塞克森子爵阁下。”说完之后夏巴克手持着酒杯放在胸前,弓下了腰,嘴角边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很为眼前维科斯的震惊而高兴。

    维科斯的嘴角又抽了一下,脑袋有点转不过来,看着手中有着科莱斯芒大公印章的一百年有效期的贵族任命书,他无论如何都有点无法接受。自己怎么会突然成为了博塞克森子爵呢?而且是在距离圣城只有不到百公里的重地成为了一个有着尊贵身份的贵族。

    “你果然是有很多事情瞒着我。”维科斯握着羊皮卷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原本认为自己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对于什么贵族的身份毫不在乎。但是当这个机会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并且触手可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清高,甚至他内心深处有着一种无法抑制的兴奋。对于权力的渴望让他忍不住的激动起来。

    “你还想继续听故事吗?另一个故事,一个落魄骑士和他的倒霉战友的故事。”夏巴克仰起头喝光了啤酒。

    “不用辨别真假了,这个卷轴是真的。”看着维科斯用着怀疑的眼神看着羊皮卷轴的落款处上代表着科莱斯芒大公的圣四方十字图案,夏巴克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圣十字架可不会欺骗你,它可是上帝的在世间给信徒标记。”

    十字架原是古代用来处死叛逆者、努力和异教徒的一种极刑刑具,后来则演变成了圣宗教会信仰的标记。上帝之子脱胎于人形来拯救世界,经历了最痛苦也最壮丽的时刻,尤其是被顶死与十字架和死后的复活。之后。十字架成为了圣宗教会的信仰标记。十字架也有很多的种类,有圣安东尼十字架,东方公教十字架,神圣十字架……而圣四方十字架却是最特殊的十字架,因为它不仅仅是科莱斯芒教会的标志,同时也是科勒斯芒大公国的皇室徽章。

    又是一阵夜风吹来,城内的巨钟重重的被敲打了一下,发出了沉闷的响声,这意味着码头的装运工作已经停止。海港进入了封锁状态。任何的闲杂人等不允许靠近海港,否则会因触犯斯亚特城邦的法律而问责。

    “我有兴趣听你讲故事了,如果你真的有那么的故事要讲的话。”维科斯撩了一下额头上有些长的碍眼金发。

    “依旧是接着上次我所告诉过你的故事。在我将你救出,呵……与其说是救出不如说是盗出后。”夏巴克将酒杯倒竖。让杯中仅剩余的一点啤酒滴沿着杯壁下滑。

    “我又再次的在营地中碰到了那个不知名的存在,恩……准确的是他一直没有离开过,一直潜藏在我周围的空间内。”泛着点浑浊的劣质啤酒滴滑落杯壁。从酒馆的天台上开始下坠。

    —————————————以下是回忆——————————

    看着怀中安静的婴孩夏巴克不免有些诧异,因为这个婴儿似乎不知道惊吓为何物。自己抱着他一路斩杀了二十多名侍从。兵器碰撞的火花和迸溅的鲜血,竟然没有让他有一丝慌乱。反而用着纯净的双眼看着脸上沾满了自己与敌人鲜血的夏巴克,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他似乎安静的有些过分了。”走进了暂时搭建的帐篷后的夏巴克嘀咕了一声。

    “他天生就是为了这个而生的,你不必为此而惊讶,我的夏巴克。”一直枯瘦的手从后面环住了夏巴克的眼睛。

    听着这个类似于坏掉的鼓风箱所发出的声音,夏巴克的心又再度的惊恐的剧烈跳动起来。即使这是第二次与它接触了,但夏巴克的身体却又忍不住的直冒冷汗。这个存在给他的感觉太危险了,它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就像是来自于冥界的死亡生物,虽然他从来没有去过冥界。

    “你究竟是谁?”夏巴克伸手按住了腰间的佩剑。

    “不要这么鲁莽,要知道,你可是名贵族。”又是一只枯瘦的手放在了他按住剑的右手。

    虽然这只枯瘦的手完全没有用力,但夏巴克却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完全用不上力气,自己与右手的联系仿佛被切断了。

    “现在,贵族先生,我们要进行一场有趣的游戏。”依旧是那个嘶哑的声音,但不同的是这个声音里面多了几分戏谑。

    “不要发出声音哟。”又是一只枯瘦的手在虚空中穿出,捂住了夏巴克的嘴巴。

    接着一个令夏巴克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感觉到有一种东西正在压迫自己的眼球,那种压迫感几乎要将他的眼球压爆。很快这种不适感变成了一种痛彻灵魂的剧痛。

    “刺啦。”夏巴克的双眼球被猛地拔出,连着血丝的眼球正在滴滴地向着地面挥洒血腥的气息。

    夏巴克痛苦的想要大声的喊叫出来,可他的声带似乎被切除了。完全无法发出声音,甚至连最简单的让喉结上下移动的个能力都应经失去了。

    夏巴克的身体因为这种剧痛不自觉的抽搐起来。就像是一个不能说话却紊乱的人偶,肢体做着无意识的挣扎。

    最令他恐惧的是他的眼球被移除后他的视线似乎随着眼球在移动。他甚至还能看见自己留着鲜血的面颊正在因为剧痛而扭曲着。但更加令他恐惧的是,他终于看见了那个存在的真面目,或者不能说是面目,只能说是几只在虚空中凌空出现的枯瘦手掌和一张伏在他耳旁的黑色干枯嘴唇。

    又是两个凌空出现的手掌,他们各自拿着一颗正在颤抖的眼球,样子看上去就和夏巴克自己的眼球无误。

    那两只干枯的手指夹着眼球,将眼球一点点的按进了夏巴克已经空旷的眼睛,然后在眼球进入后又有无数的属于夏巴克的细小血管爬上了这两颗眼球,然后这两颗眼球一点点的下陷。一点点的融入了夏巴克的眼眶。

    “好了,贵族先生,你的眼球安装好了。”戏谑的声音又响起了,“这可真是非常有趣的游戏。”

    话音刚落夏巴克的视线就转而恢复到了之前的那一片黑暗之中,慢慢的,那张干枯的手掌离开了夏巴克的脸庞,他的视野渐渐的恢复了起来。

    一张微微泛黄的羊皮卷轴就这样漂浮在他的眼前,正当他想要看清这张卷轴上写着什么的时候,那张干枯的嘴巴突然发出了类似于猫爪子在生锈的铁锅上划过的笑声。

    “不用看了。那是一张贵族任命书,但是呢,却不是你的,是他的。”十三只干枯的手掌将裹在被子里的维科斯轻轻地托起。“只有他,世界的王,恩……他将会登上权力的巅峰。然后…………”

    沙哑的声音到了这里就戛然而止,转而又说起了。“将他带走吧,然后。当你恢复的时候,就带他去吧,去往那里!”

    (什么意思?)正当夏巴克想要问清楚的时候,眼前的手掌却仿佛被吸走了一般,卷入了一个突然出现的黑色的漩涡。只不过消失前,却将卷轴留在了地上。

    “噔,噔。”正当夏巴克向维科斯讲述故事的时候,从楼梯口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健壮的佣兵拿着一块面包也上了天台,只不过看到天台上还有人的他,惊讶了一下,接着友好的的举起了酒杯笑了笑。

    夏巴克也只能无奈的停止他的叙述,向那名有些憨厚的佣兵举了一下早已喝光了啤酒的酒杯,慢步下了楼。

    “唉……”看着突然打岔了这个故事的佣兵,维科斯也只能叹了一口气,为自己没能得知后面的事情而忧郁了一下,然后往自己订好的休息的房间而去。

    扶着木质楼梯一步步踏着台阶向下走的维科斯,轻轻的用食指与拇指捋着自己的头发,眼神带着些冷意的扫视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走廊。

    他感觉到了,那股令他感觉到不自在的监视感又出现了。在这个狭小的,只有微弱灯火闪烁的小走廊,这种监视感变得愈加强烈,简直就像是有一个掠食者在一旁用着冷漠的、看着猎物的眼神盯着自己。

    (真是邪门。)维科斯在心中嘀咕了一声,但是他的脸上还是装出了一副平淡的摸样。

    维科斯的靴子踏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这个空寂的走廊中。虽然不久前一楼的大厅中挤满了精力充沛的佣兵和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在夜令的铃声响起后,他们便也就识趣的离开了,因此这个酒店兼旅馆的铁锤酒馆便寂静了下来,再也听不见任何喧嚷的声音。回荡在这里的,只有靴子敲击地面的声音。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维科斯枕着一只手躺在床上,双眼仔细端详着举在空中的左手,仿佛要从左手的脉络中找到一丝线索。一丝关于自己的身世、神秘的剜去夏巴克双眼的存在以及那一天所签订的契约。

    房间中的蜡烛摇曳着微弱的光线,将整个房间的气氛映照的有些阴森的感觉。

    思考了一阵后却没有整理出什么有用的线索的维科斯,只能无奈的将左手放下。起身吹灭了床边的蜡烛,准备进入梦乡。

    夜。依旧在继续,海港中停滞了几艘准备进港的船。不过很可惜他们没有计算好时间,提前来到了这里,因此只能无奈的在港口中呆上一夜。

    黑暗中,维科斯静静的漂浮在虚空中,他的身前正伫立着一扇巨大的门阙。毫无疑问,他又再次的来到了这里,这个给了他新生,给了他烦恼的地方。

    (又是这里。)看着眼前正在缓缓打开的巨门,维科斯在心中说了一句。

    “倾听亡灵的话语吧。别转移视线好好看着哟。你觉得我不存在于任何地方。想跑到无法见到的地方的话,就抛弃无用的装饰吧、即使敞开心胸,负担却依然沉重吗?”一个宛若天籁的歌曲轻轻地在门中传来,仿佛像是神话中令船只触礁的人鱼,正在用歌声诱惑着过往的水手,让他们沉醉在梦乡然后不知不觉的被夺去生命。

    “只有一直吹就会飞走般的梦想,将两人联系著。背叛看透一切的群星给予的导引,全力直驱向上,前往天空中的门扉。无论通往何处我都会前去。”依旧是那仿佛令人沉醉的天籁,吟唱着妖异的圣歌,让人们不经意间就会沉醉于其中的美妙。

    门内耀眼的光芒慢慢的褪去,显露出一个女人的曼妙身姿。从背面她此刻正在整理着自己的及腰长发,并且用着诱人的双唇轻合着唱起旋律妖娆的歌曲。

    “花瓣中的胆怯寂寞,让两心互相品尝的话。你以为孤独会就此消失吗?比起只是此刻需要的安抚比起过时的笑话,我比较想看看你真实的内在。凝视一切的群星所引导柔和的明日。即使如此也要朝向光明的未来,即使泪水纷纷落下。也想与你相连,继续前进。我们将会到达无人知晓之地,带我前往那里吧倾听灵魂的话语吧。”维科斯慢慢的飘向了那个曼妙的女人,那美妙的歌声在他的耳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让他的灵魂深陷。

    “别转移视线,好好看着啊。花瓣中的胆怯寂寞,思考着,头也不回的两人该前往何方呢。背叛看透一切的群星所给予的导引,全力直驱向上,前往天空中的门扉。”一张再标准不过的瓜子脸,看上去仿佛洋娃娃般精致,就象从最标准的美女肖像画上走下来的人一样;比起一般美女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眼睛大且含着一种奇异的光彩,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令人忧伤的故事;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点男性才有的英气;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随时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似的;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斜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了腰上的三公分……

    “背叛优雅微笑的命运,如果你有找寻我的勇气。无论何处我都存在。”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这首带着些许神圣的歌曲便收回了那个女孩的口中。

    “欢迎你来到这里,维科斯。”女孩轻轻的滑动了双臂,随着女孩手臂的落下,这个虚无的空间变幻起了绚丽的色彩,一根又一根巨大的花岗石石柱在虚空中升起,大理石做的穹顶在虚空的正中央一点点的向外延伸。空的由许多片颜色不同的马赛克玻璃组成的玫瑰窗在虚空中浮现出来,玫瑰窗上彩绘着情节丰富的圣典故事,默默讲述着圣宗教会的传说和教义,罗兰色的神秘色彩更为这些故事平添了几分令人信服的宗教气息。

    整个空间的异变还在继续,白色的大理石地板好似拼图一般在虚空中拼接出光滑的地面,光滑的甚至连维科斯的影子都能清晰的映照出来。

    巨大的石柱腾空而起,石柱的顶端又相互的成弧线的连接,形成了一个接一个的巨型石拱。

    转瞬之后,一个巨型的教堂便出现在了维科斯的面前,在这些巨型的巧妙建筑结构前,维科斯头一次觉得人类是如此的渺小。

    “你可以称呼我为创圣的魔女,凯拉芭茹莉安……”凯拉芭茹莉安轻轻地捋了下垂在右肩上的发脚,看着维科斯道。(未完待续。。)

第十卷第九章

    “凯拉芭茹莉安……”维科斯在因为周围景物突然地巨大变幻而震惊后,在嘴边重复着凯拉芭茹莉安的名字,这个不知道来自哪里、又将去往何处的神秘的女人的名字。

    “没有错,凯拉芭茹莉安,与你缔结契约者。”凯拉芭茹莉安边说边用手指指向了维科斯的眉心。即使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但是维科斯还是觉得被她指着的眉心有一种难言的刺痛感,就像是有人拿着银针在抵着他的眉心似的。

    “不用露出这么紧张的表情,男孩。”凯拉芭茹莉安看着面色有些慌张的维科斯嗤笑道。

    “我可没有紧张。”维科斯轻轻的咕囔道。

    在白银般的圣殿里,两个人就这样对立着,或许其中有一个并不能够算作人类。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类不能触及的存在了,若不是这样,人类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虚无飘渺的神灵上呢?

    “有什么想问的嘛?”一个白色的王座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缓缓升起,王座的左右两边都雕刻有紫色的花纹,整个王座的大部分都被一种奇异的紫色花纹所包围。

    “我知道你应该有很多想问的,比如说这里是哪里?那个奇怪的契约是什么?而我又是谁?”维科斯还没来得及问出来问题,凯拉芭茹莉安就抢先将他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凯拉芭茹莉安做完这一切后脸上甚至还露出来一种狡黠的表情,似乎很为自己猜中了维科斯所想而颇为自得。

    “嗯……我到底是解答还是不解答你呢?男孩。”她踮起了脚尖,用着曼舞样的姿态来到了王座的跟前。伸出白玉般的纤手抚摸着王座上的花纹,她似乎是在享受那些花纹凹凸的质感带给她的触感。她微微迷上了眼睛。

    凯拉芭茹莉安慢慢的移步到王座前,缓缓的将自己裙子抬起到自己的脚踝处然后坐了上去。接着又用手轻轻拍打着因为坐在王座上而起了褶皱的裙子。

    “很可惜,我不是那么好心的人。凯拉芭茹莉安不是善良的天使。”整理完裙子的凯拉芭茹莉安用右手托起了自己的腮部,将肘部放在了王座的紫色花纹扶手上,歪着头看着王座下的维科斯。

    “那么说,你是个恶魔哟?”终于有了说话时机的维科斯顺着凯拉芭茹莉安的话接了下去,虽然他并不认为这句话有什么营养价值。

    “恶魔吗?嗯……这是个不错的形容词,只不过我可不认为这是一个能够代表我的名词。”凯拉芭茹莉安抬起了左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唔……”看着她挥舞手臂的动作,维科斯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他以为这一次又会引起什么巨变。就像是这座凭空而起的圣殿一样。

    “不用这么紧张,这次……”凯拉芭茹莉安好像看穿了维科斯心中所想的一般,张口对维科斯说道,“只是一个小东西。”

    紫色的光芒在升起,在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升起。维科斯身前的地板出现了几个大小相同的裂缝,紫色的光芒正在裂缝中渗出,照射着整个圣殿,将圣殿染成了妖异的紫色。

    耀眼的光芒让维科斯不自禁的伸出胳膊挡着自己的双眼,回避着光芒的照射。

    “喀拉。喀拉……”一声声的喀拉声向维科斯的耳中传来,与这声音的出现相配合的是逐渐减弱的光芒,维科斯慢慢的放下了自己的胳膊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总共是一十二个,一十二个不同的宝箱。”凯拉芭茹莉安双手十字交叉着。撑着自己精致的下巴,对维科斯说道。

    是的,没错。确实是一十二个大小相同的黄金的宝箱整齐的摆放在维科斯的身前。这一十二个宝箱都没有能够锁住自身宝物的锁链,只有一个个似敞开似关闭的宝箱盖。

    每一个宝箱都有半米高一米长。上面雕刻着各种各样不同的事物,每一个事物都有着难懂的深刻含义。如果没有足够的知识决不能解答出上面雕刻物的含义。

    第一个宝箱上雕刻着三个相切而又相交的圆形;第二个雕刻着一个顶端是十字架的王冠周围放射着幻影样的光芒;第三个宝箱上雕刻有七颗金星与七盏灯台;第四个宝箱上则是一匹头戴皇冠预备出战的军马;第五个宝箱上印着一个头顶光环的和蔼老人弯腰伸手拥抱着一个正跪在自己身前的人类,并且身后有一名天使背着十字架半跪在地上;第六个宝箱上是一名头上有着杏形光环的身着长袍的人来到地上,行走在大地之上。

    “这还真是富有宗教的气息。”维科斯与同时代的人不同,他总是用着一种冷漠的态度去对待宗教,不论是对待牧师还是圣典,他总是抱着一种可有可无的漠视的态度。他不喜欢那种信徒的生活,不喜欢将自己寄托于虚无飘渺的上帝。

    “那当然。”凯拉芭茹莉安好像挑衅似的提了挑眉毛,“不过你看得懂吗?这上面的意义。”

    “三圆相切的三位一体,虚幻的幻影说,七盏灯台与七颗金星所象征的启示。第四个的话,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亚巴顿,在最后审判中使人类更加痛苦的恶魔。第五个,是救赎吧。而第六个,是上帝之子吧。”这些个图案的象征对于维科斯来说毫无挑战性,这些东西对于他脑中所装满的知识来说显的有些过于简单了。

    “喔,不错……然后呢?后面的六个呢?”看着维科斯毫无阻滞的正确说出了答案,凯拉芭茹莉安有些高兴地眯起了她好看的眼睛。

    第七个宝箱上,是一群正在奔跑在草原上的骏马;第八个宝箱上,是一个正跪在地上的战士。手中捧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宝剑;第九个上刻画着一场激烈的战争场面;第十个上则是各种天灾的图案,如地震、闪电、洪水、火焰;第十一个上是各种各样的巧妙器械;第十二个则是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看不清脸庞的人伸手举起了一把钥匙。

    “是什么呢?我很期待你的回答。聪明的维科斯。”凯拉芭茹莉安用着闪烁着好奇光芒的眼神看着维科斯,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得到令她满意地回答。

    维科斯嘴角微微上扬。“有什么值得我好说的么?这六个宝箱不是很明显的关于战斗、智慧与技巧的东西吗?”

    凯拉芭茹莉安在心中微微的一惊,这一十二个宝箱上的图画虽然算不上是多么令人费解的谜题,但是被维科斯这么轻易地解答出来,还是稍稍的令她有些吃惊。

    “真不愧是被我选中的使者,现在我更加好奇了……你。”凯拉芭茹莉安站起身来用她青葱的玉指遥指着维科斯的眼睛,“究竟能够缔造怎样的传奇呢?”

    维科斯心中打了一个突突,对面的那名美丽的女孩似乎明白什么,知道一些关于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关于自身的秘密。

    (该怎么样从她口中套出我的情报呢?)维科斯用手指夹着自己的头发,思索着该如何从凯拉芭茹莉安、这个神秘的女孩那里得到情报。

    王座前的长发女孩。她的黑发直到腰际,黑色的好似夜一般深邃。她美丽的嘴唇轻启,唇角稍稍略带的笑意,看上去令人不免陶醉于她的美貌。“不用想那些坏心思哟,我都知道的,你心中所想。”

    维科斯夹头发的动作在她说出这句话时停顿了一下,辨别着凯拉芭茹莉安所说的是真还是假。

    “安心啦,我不是欺骗你的,你的心思可瞒不了我的双眼。”凯拉芭茹莉安眨巴了一下她黄色闪亮的漂亮双眼。“如果你是想在我这里套到什么关于你的情报的话,那么我只能说抱歉了,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地告诉你。”

    凯拉芭茹莉安又再次坐到了紫色王座上,玉手轻放在扶手上。笑盈盈的看着下方嘴角抽搐的维科斯。

    (该死的,还真有什么读心术吗?)维科斯在心中冒着冷汗,他可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能够读取别人心灵的存在。倘若真的有的话,那么那个存在一定就是上帝了。

    “没错我就是上帝。不!我是比上帝更加伟大的存在。”听到了维科斯心中所想之后。凯拉芭茹莉安猛地又再次从王座上站起,张开了自己的双臂用着高昂的语调说着这番狂妄的话语。

    “呃……”维科斯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眼前的这幅光景。一个充满魅力的身高一米七零左右的高挑黑发女子,形容姣好的面容上用着如同一个英勇的国王一样的表情张开自己的双臂,天籁般的声音说着亵渎上帝的狂妄话语。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搞笑,那么的违和。

    “这个不是狂妄!这是自信,但我想现在的你,一介凡人是不会明白的。”凯拉芭茹莉安用着鄙夷的眼神看着维科斯,好像在看着蝼蚁一般。“但是,我会给你力量,让你成为神一般,让你去缔造神的天国。”

    整个大厅中回荡着凯拉芭茹莉安狂妄的话语,回荡着一个妄图与上帝比肩的生灵的话。

    “选择吧,这一十二个宝箱,每一个都会赐予你无穷的力量!”凯拉芭茹莉安的声音中死回充满着无限的诱惑的魔力,像是一曲能够令人陶醉进去的美妙音乐,“只不过你只能开启一个宝箱,是选择能够与神匹敌的力量,还是超越上帝的伟岸智慧,还是其它的什么令人痴迷的东西?”

    随着凯拉芭茹莉安声音的落下,那一十二个宝箱都散发出了奇异的光彩,照射出令人深陷其中的光芒,令人忍不住打开去看看那箱盖下到底隐藏着何种珍贵的宝物。

    维科斯慢慢的走到了箱子前,正当他走向一十二个宝箱时又突然伫立在原地,抬起头遥望着王座上的黑发高挑少女。

    “在此之前,你应该告诉我,从一开始到现在的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维科斯皱起眉头。看向了凯拉芭茹莉安。

    对于维科斯的问题凯拉芭茹莉安似乎有些很不满意,因为她并没有给予维科斯提问的权力。

    “我给你提问的权利了吗?维科斯!”王座上的少女用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语调高声说着。

    “只不过。你选择完毕的话,我会给你提问的权力。至于现在。你还是好好的选择宝箱吧。”凯拉芭茹莉安对着伫立着的维科斯命令道。

    像现在的维科斯真的有一些无奈了,对于王座上那名有些性情古怪的少女,他完全的束手无策。在武力上让对方听话?恩……虽然维科斯从小就接受了关于战斗的课程,但看到了凯拉芭茹莉安的神奇力量后,维科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况且,对女人出手这样的事情,不是维科斯,这个平成自诩为绅士的人做的事情。

    然后呢?用语言说服对方?这个更是无稽之谈,王座少女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权力。更别说让他去用语言说服对方了。

    维科斯甚至连在心中腹诽对方都做不到,因为这名少女,王座上的凯拉芭茹莉安可是有着读心术的,就怕自己刚在心中有了念头,就会被她觉察。

    人们常说“没有退路的人是最冷静的”,维科斯现在就是在这么一种情况下,既然除了选择宝箱之外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那么现在应该做的就是,选择出一个能够为自己创造最大利益的宝箱。

    选择哪一个呢?不去想其他事情的维科斯现在冷静了下来。扫视着周围的宝箱。

    每一个宝箱似乎都有着不错的能力,但是每一个的能力都似乎过于虚幻了,仅凭着宝箱上刻印的图案完全猜不出宝箱内究竟有什么。

    除了少数几个有着明确指向的宝箱,如第九个宝箱很明显的就是关于元素的掌控。第七个是关于战斗的技巧。但其他的,就很难想出来其中的含义。

    到底应该选择什么呢?维科斯轻轻的用手指夹着自己的头发,冥思苦想着。

    看着冥思苦想的维科斯。凯拉芭茹莉安的嘴角突然上了弧线,伸手召唤出一个沙漏来。

    “如果你不能够在沙漏漏完之前选出宝箱的话……可就不好了。”凯拉芭茹莉安有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如果不能的话会有什么结果?”看着王座上的少女。维科斯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她的身后长出了恶魔样的尾巴和翅膀。

    一把带着镂空剑鞘的长剑突然出现在凯拉芭茹莉安的手上,“如果不能的话。嘿嘿……”凯拉芭茹莉安俏皮的吐出了粉嫩的舌头歪了下头。(第一、二、三、五、六全部是跟圣宗教会有关的信仰之说,也就是三位一体,幻影说,启示,救赎,圣子。)维科斯夹了夹自己的头发,在心中思索着,(这四个基本上可以放弃,实在是太虚无飘渺了。)

    维科斯又来到了其它宝箱前,仔细的端详着上面的图案,(第四,七,八都是生物,用生物来喻示什么吗?)审判的亚巴顿,奔驰的骏马,捧剑的浴血战士。这三样东西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呢?

    放弃了对着三个宝箱的研究后,他又踱步到了其它的宝箱前,(九、十、十一……用着不同的场景描绘着其中的秘密么?让人们费尽心思去死死的思索于其中的奥秘么?)

    看着王座下正在苦苦思考的维科斯,凯拉芭茹莉安狡黠的笑了,因为她最喜欢的就是看见别人陷入困扰之中。别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快乐,不是嘛?

    “喂,维科斯,你到底想好了吗?到底选择哪个宝箱。”少女伸手指了指悬浮在身边的漏斗,然后示威似的挥了挥右手拿的剑,“沙漏都快漏光了呀,你还没有选出来吗?”

    维科斯并没有抬头去看凯拉芭茹莉安的动作,只是默默的低着头思考着自己的选择。因为他知道,凯拉芭茹莉安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更加的焦急和慌乱。

    “切,真是没意思。”看见维科斯依旧专心于挑选宝箱,凯拉芭茹莉安撇了撇嘴角,很为她这个没有成功吸引维科斯注意力的行为而不满,“好心提醒一下。这个沙漏已经过去三分之一了。”

    维科斯依旧没有抬头,因为在他的心中已经差不多出来答案了。只不过现在还是在心中徘徊于几个宝箱之间。

    “我再提示你一点吧。一到六个宝箱是关于信仰方面的能力,对于你现在来说并不需要。剩下的几个分别是关于战斗技巧以及一些特殊能力的。嗯……好了,我就提示到这里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凯拉芭茹莉安继续分散着维科斯的注意力,这些东西在维科斯的心中早就已经想出来了,而凯拉芭茹莉安再说一遍也不过是为了干扰维科斯的注意力。

    很可惜,她又再次的失败了,维科斯的内心之坚实可不是她三言两语可以说动的。

    “啊~无趣。”看着自己完全没有效果的做法,凯拉芭茹莉安不禁感到了一阵无趣,伸手遮着好看的嘴巴打了个哈欠。只不过哪怕是打哈欠这一个小小的举动。配上她无比的容颜,还是令人感到了一股慵懒的美丽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禁为她慵懒的神态而情不自已。

    “哟,沙漏还剩下三分之一了哟。”凯拉芭茹莉安歪了歪头看着身旁的沙漏,笑着对维科斯说到。

    “莎莎”沙漏中的砂子正在顺着缺口一点点的向下流去,就正像是一去不会复返的时间一样,然人总是忍不住叹息它的无情和冷漠。

    毕竟有多少次,我们都不曾懂得珍惜那一段当时看来平淡的时光,而当到了现在。再次回首过去时,就会忍不住潸然泪下。逝去的已经不可返回,哪怕此刻再怎么后悔都没有任何改变的方法。

    “莎莎。”沙漏在慢慢的行驶着自己的行迹,在时间中刻印下属于自己的莎莎声。为世人提醒着名为时间的宝贵之物的流去。

    “还没有选出来吗?”看着即将漏光的沙漏,凯拉芭茹莉安将长剑从剑鞘中缓缓的拔出,用着肆无忌惮的眼神打量着维科斯的全身。似乎在考虑着这一剑应该刺向何处,“我可是已经选好了哟。选出的最好的部位。”

    “很可惜,你失望了。”维科斯笑了笑。“我选择……”

    他慢步走向了选中的宝箱,走向了镌印着钥匙的第十二个宝箱。

    “它!”维科斯伸出手拍了下宝箱的箱盖。

    在维科斯的手掌排到了宝箱上时,一股神秘的紫色从图案上射出。宝箱的箱盖随着光芒的越来越盛,慢慢的打开了一个缺口,白色的光雾从其中辐射而出。

    但是维科斯却没有因为光芒的耀眼而遮蔽视线,反而是睁开了双眼,仔细的看着箱子的开口,看向箱中有着何种的宝物,何种的秘藏。同时也是为了看一看自己作出的选择究竟有没有错误,只不过,他可是很相信他的判断的。

    “嘭!”一个白色的有着十二个棱角的魔法阵,突然出现在宝箱的上空,深白色的花纹如同纯净的乳汁一般无暇。

    魔法阵是一个整体上呈现环形的半径约有一米的圆形魔法阵。在白色圆环的内部,是一个有着十二个棱角的繁星样的图案,象征着这是第十二个宝箱。而在繁星的内部则是一个巨大的钥匙样的繁琐花纹,就如同第十二个宝箱上刻印的那幅图案上的衣着华丽之人手捧的钥匙一般。

    “干的不错嘛,竟然选中了【王者的秘藏】。”看见维科斯所选中的宝箱,凯拉芭茹莉安将自己充满着诱惑魅力的双眼微微的眯上。

    “王者的秘藏。”维科斯轻轻地嘀咕着,不过此刻他可没有什么心情去思考这个钥匙的名字,对于他来说,关注魔法阵才是最主要的。

    一个巨大的光柱从魔法阵的正中心冲天而起,灼人的光芒中似乎有着一个隐约的物体,这应该就是那个【王者的秘藏】了吧。

    慢慢的,光柱黯淡了下来,魔法阵也开始逐渐的消散。而光柱中的物体也开始一点点的清晰起来。

    “王者的迷藏。”维科斯轻轻地念叨着,对于这个神秘的宝物他可是抱有了极大的好奇心。

    圣殿的大理石地板与墙壁,倒映着维科斯和王座的身影,已经他们两人目光的共同焦点,一个逐渐黯淡的光柱,那光柱中究竟有着什么呢?这个宝物又有着怎么样的神奇力量呢?

    “来了。”看着逐渐清晰的物体,凯拉芭茹莉安微微皱起了她的柳梢眉,用着凝重的语气说道。

    “来了……”维科斯轻轻地咽了咽嘴中的空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笔尖滑落下去。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们两人的期待一般,光柱中传来了一个声音,“呼唤吾者,吾同意汝的召唤……”(未完待续。。)

第十卷第十章

    “呼唤吾者,吾同意汝的召唤……”一个娇嫩的、略带傲慢的声音从光柱中传来。

    白色的长靴,十公分高的鞋跟,从光柱中慢慢踏出。粉色的蝴蝶结如同藤蔓样在长靴的靴口缠绕,纤细富有弹性的长腿上套着一个紧身的黑色丝袜。

    蓝色的长发垂到靴口上,覆盖着贝妮斯的半个身子,但是长发虽密,却没有显得有一丝蓬乱之感。反而金色的如流瀑的长发透露着奇异的光彩,整齐而散发着迷人的芳香。

    白色的及膝短裙上印有粉色的可爱蝴蝶,黑色蕾丝裙边上缠绕着白色的细绳,这些细绳相互纠缠在一起,又在裙子的正中处形成了几个大小不一的蝴蝶结。看得出,这个裙子的主人,真的是非常喜欢蝴蝶这个美丽的生灵。

    宽大的敞口白色衣袖在光柱中慢慢的挥出,只不过这主人的手掌却没有从里面伸出,看得出,这个光柱中的人身材应该比较瘦小,宽大的袖口更加平添出贝妮斯的几分憨态。

    白色的萝莉塔式的上衣在光柱中慢慢的浮现出来,在胸口处的巨大蝴蝶结如同一个显眼的标志物,提醒着人们,贝妮斯是有多么喜欢蝴蝶,美丽的飞行妖精。

    一张精致的、如同最伟大的雕刻家仔细研磨出的美丽小巧的脸,缓缓地出现,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琼鼻上面的双眼,是紧闭着的。

    看着眼前站在第十二个宝箱前的少女,维科斯眼角忍不住的抽搐,这就是第十二个宝箱中的宝物么?所谓的王者的秘藏?

    这哪里是什么王者的迷藏!不是宝藏!这明明就是一个可爱的美少女。如果美丽也算是一种宝藏的话,那么这第十二个宝箱中所深藏的绝对是一个惊世的宝藏。这里面深藏的是一个足以倾国倾城、祸国殃民、可以令天下人为之心动的美少女。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维科斯所关心的,相比较于能够满足自己**的美少女。他更喜欢的是那些更加实际化的东西,比如神奇的力量,无穷的金钱。但很可惜这一切都是幻想,在他眼前的,【王者的秘藏】,一个美丽的少女!

    “怎么样,这是不是一个很令你吃惊的宝藏!”看着愣在宝箱前的维科斯,凯拉芭茹莉安用手遮住了自己好看的嘴巴,吃吃的笑了起来。她由衷的为这一次能够戏耍维科斯成功而感到高兴。

    “你……”维科斯抬眼向王座上的顽皮少女望去,但想了半天却没有什么语言来对少女的这一做法说什么,或者说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一个这般古灵精怪的少女。

    贝妮斯的头脑现在有点晕乎乎的,在不久之前她还感觉自己在无尽的沉睡中,但就在刚才她却听到了一个来自遥远的召唤的声音。这种召唤的声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因为她曾有不少次的被人召唤的经历,但惟独这一次有点特别,这一次的召唤并不是像以往一般将她自己的分身召唤过去,而是将自己的本体也同时召唤了过来。

    如果是像以往那样只让自己的分身召唤而来的话。那么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只会是一把模样精巧的钥匙,而此次,她却被一个有着无穷吸力的霸道魔法阵强行召唤过来。这是她多少年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她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着一种力量能够突破位面的障碍。让一个高位面的存在于现世中。这在她的认知中是不可能的,如果说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的话,可以肯定的是召唤者这绝对是一个至高的存在。

    只不过。在贝妮斯身前的,却是一个弱小的生命体。她甚至都不用睁开眼睛去确认。都能够肯定这一定是个普通的凡人。而这名凡人绝对不会是将她召唤而来的存在。

    “不用确定了,贝妮斯。将你召唤而来的确实是他。维科斯,你的契约者。”望着王座下有些迷惘的贝妮斯,凯拉芭茹莉安也不禁有些叹息,因为她很清楚,如果不让这两个人相互认识的话,那么他们绝对会继续这样相互对站着伫立的。但是她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消耗,因此她正能趁着时间还有剩余的时候,尽快的让这两个人了解一下对方。

    “汝是?”听到凯拉芭茹莉安的声音后,贝妮斯轻轻的转过头去,她那有着洁白肤色的眼帘轻颤,在细长抖动的睫毛下,紧闭的薄如蝉翼的上下眼皮终于缓缓的睁开,一双呈现着晶莹青绿色的、满含平静的瞳色就这样,慢慢的印照在维科斯的脑海中。虽然不过是转头的轻轻一瞥,但是维科斯却还是从那双眼中,解读出了无限落寞的孤意。

    “凯拉芭茹莉安,一个你不需知道身份的人。”对于贝妮斯的提问,她只是给出了名字的称号,却没有其他任何的答案。这让一旁也在准备倾听有用信息的维科斯也不禁一阵失望,毕竟他可是很想知道王座少女的身份。

    “不需吾知道身份的人吗?”贝妮斯在嘴中轻轻的念叨着这句话,可以见得出,她确实有几分想要知道王座上少女身份的心思。只不过,就在刚才,凯拉芭茹莉安说出话的一瞬间,贝妮斯突然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寒意从王座上传来,这种寒意竟然给了不死不灭的她一种死亡的感觉,她敢肯定如果自己真的继续不识抬举的追问下去的话,她绵延不知多少年的生命可能真的会就此终结。

    “维科斯。”凯拉芭茹莉安转过脸去,看着有着金色短发的少年,“这就是第十二个宝藏,【王者的秘藏】,你的契约者,她将会解答你一些你需要的秘密。毕竟,她可是一把钥匙。”

    “钥匙?”看着身旁的小巧女孩,维科斯怎么样都无法将她与钥匙联系在一起。

    “至于你。贝妮斯,这发生一切在你的心中应该也有一个答案。”凯拉芭茹莉安的脸色上显示出了几丝焦急。“至于其他的,你可以询问一旁的维科斯。你的契约者。”

    感受着越来越空虚的力量,凯拉芭茹莉安知道自己已经不能继续再维持这个空间了,“我会送你们离去的,在离去之前……”

    凯拉芭茹莉安将自己右手的长剑,扔向了站立着的维科斯,维科斯抬手在空中一抓,准确无误的握住了那把镂空花纹的长剑。

    “这把【符文之烙印者】就送予你,你会用到它的,就正像屠夫会用到他的屠刀一般。”说完这句话后。凯拉芭茹莉安伸手在空中一挥,整个世界又从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维科斯和贝妮斯被世界的无尽黑暗吞没在无尽的虚空之中。

    但是在离去前,维科斯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是魔女答应了他在他选出来宝箱后免费为他解答一个问题,但很明显,看来这个古怪的魔女可能忘记了这件事情。

    (如果还能再见到她,就询问她吧。)维科斯有种感觉,就是这次的见面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在以后。还会有无数次的碰面机会。他坚信着这一点,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直觉。“呼唤吾者,吾同意汝的召唤……”一个娇嫩的、略带傲慢的声音从光柱中传来。

    一个白色的长靴,十公分高的鞋跟。从光柱中慢慢踏出。粉色的蝴蝶结在长靴的靴口缠绕,纤细的长腿上套着一个紧身的黑色丝袜。

    蓝色的长发垂到靴口上,覆盖着贝妮斯的半个身子。但是长发虽密,却没有显得有一丝蓬乱之感。反而金色的如流瀑的长发透露着奇异的光彩。整齐而散发着迷人的芳香。

    白色的及膝短裙上印有粉色的可爱蝴蝶,黑色蕾丝裙边上缠绕着白色的细绳。这些细绳相互纠缠在一起,又在裙子的正中处形成了几个大小不一的蝴蝶结。看得出,这个裙子的主人,真的是非常喜欢蝴蝶这个美丽的生灵。

    宽大的敞口白色衣袖在光柱中慢慢的挥出,只不过这主人的手掌却没有从里面伸出,看得出,这个光柱中的人身材应该比较瘦小,宽大的袖口更加平添出贝妮斯的几分憨态。

    白色的萝莉塔式的上衣在光柱中慢慢的浮现出来,在胸口处的巨大蝴蝶结如同一个显眼的标志物,提醒着人们,贝妮斯是有多么喜欢蝴蝶,美丽的飞行妖精。

    一张精致的、如同最伟大的雕刻家仔细研磨出的美丽小巧的脸,缓缓地出现,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琼鼻上面的双眼,是紧闭着的。

    看着眼前站在第十二个宝箱前的少女,维科斯眼角忍不住的抽搐,这就是第十二个宝箱中的宝物么?王者的秘藏?

    这不是什么王者的迷藏!不是宝藏!这明明就是一个可爱的美少女,如果美丽也算是一种宝藏的话,那么这第十二个宝箱中所深藏的绝对是一个惊世的宝藏,这里面深藏的是一个足以倾国倾城、祸国殃民、可以令天下人为之心动的美少女。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维科斯所关心的,相比较于能够满足自己**的美少女,他更喜欢的是那些更加实际化的东西,比如神奇的力量,无穷的金钱。但很可惜这一切都是幻想,在他眼前的,【王者的秘藏】,一个美丽的少女!

    “怎么样,这是不是一个很令你吃惊的宝藏!”看着愣在宝箱前的维科斯,凯拉芭茹莉安用手遮住了自己好看的嘴巴,吃吃的笑了起来,她由衷的为这一次能够戏耍维科斯成功而感到高兴。

    “你……”维科斯抬眼向王座上的顽皮少女望去,但想了半天却没有什么语言来对少女的这一做法说什么,或者说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一个这般古灵精怪的少女。

    贝妮斯的头脑现在有点晕乎乎的,在不久之前她还感觉自己在无尽的沉睡中,但就在刚才她却听到了一个来自遥远的召唤的声音。这种召唤的声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因为她曾有不少次的被人召唤的经历,但惟独这一次有点特别。这一次的召唤并不是像以往一般将她自己的分身召唤过去,而是将自己的本体也同时召唤了过来。

    如果是像以往那样只让自己的分身召唤而来的话。那么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只会是一把模样精巧的钥匙,而此次。她却被一个有着无穷吸力的霸道魔法阵强行召唤过来。这是她多少年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她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着一种力量能够突破位面的障碍,让一个高位面的存在于现世中。这在她的认知中是不可能的,如果说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的话,可以肯定的是召唤者这绝对是一个至高的存在。

    只不过,在贝妮斯身前的,却是一个弱小的生命体。她甚至都不用睁开眼睛去确认,都能够肯定这一定是个普通的凡人。而这名凡人绝对不会是将她召唤而来的存在。

    “不用确定了,贝妮斯。将你召唤而来的确实是他。维科斯,你的契约者。”望着王座下有些迷惘的贝妮斯,凯拉芭茹莉安也不禁有些叹息,因为她很清楚,如果不让这两个人相互认识的话,那么他们绝对会继续这样相互对站着伫立的。但是她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消耗,因此她正能趁着时间还有剩余的时候,尽快的让这两个人了解一下对方。

    “汝是?”听到凯拉芭茹莉安的声音后,贝妮斯轻轻的转过头去。她那有着洁白肤色的眼帘轻颤,在细长抖动的睫毛下,紧闭的薄如蝉翼的上下眼皮终于缓缓的睁开,一双呈现着晶莹青绿色的、满含平静的瞳色就这样。慢慢的印照在维科斯的脑海中。虽然不过是转头的轻轻一瞥,但是维科斯却还是从那双眼中,解读出了无限落寞的孤意。

    “凯拉芭茹莉安。一个你不需知道身份的人。”对于贝妮斯的提问,她只是给出了名字的称号。却没有其他任何的答案。这让一旁也在准备倾听有用信息的维科斯也不禁一阵失望,毕竟他可是很想知道王座少女的身份。

    “不需吾知道身份的人吗?”贝妮斯在嘴中轻轻的念叨着这句话。可以见得出,她确实有几分想要知道王座上少女身份的心思。只不过,就在刚才,凯拉芭茹莉安说出话的一瞬间,贝妮斯突然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寒意从王座上传来,这种寒意竟然给了不死不灭的她一种死亡的感觉,她敢肯定如果自己真的继续不识抬举的追问下去的话,她绵延不知多少年的生命可能真的会就此终结。

    “维科斯。”凯拉芭茹莉安转过脸去,看着有着金色短发的少年,“这就是第十二个宝藏,【王者的秘藏】,你的契约者,她将会解答你一些你需要的秘密。毕竟,她可是一把钥匙。”

    “钥匙?”看着身旁的小巧女孩,维科斯怎么样都无法将她与钥匙联系在一起。

    “至于你,贝妮斯,这发生一切在你的心中应该也有一个答案。”凯拉芭茹莉安的脸色上显示出了几丝焦急,“至于其他的,你可以询问一旁的维科斯,你的契约者。”

    感受着越来越空虚的力量,凯拉芭茹莉安知道自己已经不能继续再维持这个空间了,“我会送你们离去的,在离去之前……”

    凯拉芭茹莉安将自己右手的长剑,扔向了站立着的维科斯,维科斯抬手在空中一抓,准确无误的握住了那把镂空花纹的长剑。

    “这把【符文之烙印者】就送予你,你会用到它的,就正像屠夫会用到他的屠刀一般。”说完这句话后,凯拉芭茹莉安伸手在空中一挥,整个世界又从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维科斯和贝妮斯被世界的无尽黑暗吞没在无尽的虚空之中。

    但是在离去前,维科斯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是魔女答应了他在他选出来宝箱后免费为他解答一个问题,但很明显,看来这个古怪的魔女可能忘记了这件事情。

    (如果还能再见到她,就询问她吧。)维科斯有种感觉,就是这次的见面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在以后,还会有无数次的碰面机会。他坚信着这一点,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直觉。整个斯亚特城的布局,是一个向内凹的圆饼状。而它内凹的地点,就是斯亚特城引以为自豪的“斯亚特巨港”。

    斯亚特巨港。是整个大陆的明珠,是世界上最大的港口之一。也许论其规模。只有另外三个也波特巨港和伊贝拉巨港、基尔代尔巨港可以与之相媲美。

    每天从斯亚特巨港进出船只无法计数,因为这个港口实在是太巨大了。据斯亚特城自己统计,这个半月形的港口绵延有十二公里,总共发展出了六个港区。

    斯亚特城因为其独特的地理环境和认为历史发展出了一套高效、严明的法律体系,他们对于这六个港口都有着对其职责的严格规定,其中有三个港口是用来让外来船只和本城船只进出交易的地方。还有一个是用了为其他国家制造船只的船坞,同时也负责修理过往船只,每年,斯亚特城都凭借着自己精湛的造船技艺。从其他国家的造船订单中获取庞大的利益,这些造船所换来的金币连同斯亚特城这个贸易中心每年的税收一起支撑着斯亚特城的财政,斯亚特城——沃萨瓦的明珠,这里每天都能诞生出一位因长途贸易而大发横财的富翁,当然也有着为数不少的因为海难或海盗打劫所倾家荡产的倒霉蛋。但是不管海上贸易有着多大的风险,总是有人们不断地冒着各种风险去孤注一掷。天下间,世人们的欢乐,都是因为有利于自己的事情发生了,而凡尘中的纷乱。也都是因为那些纠缠在这个世界上纷杂的利益。

    斯亚特城中的第五个港口,是一个不对外开放的港口,第五港口被外邦和斯亚特城人称之为“军港”。第五港中是斯亚特城自己的海上军事力量,同时也是他们进行海军研发的地方。严禁外人进去。那里面停驻着海上的巨人,斯亚特人的海军。

    如果将这个世界上的海军进行排名的话,那么富饶的斯亚特人耗费巨资打造的斯亚特舰队绝对能够排的上前十。斯亚特舰队被斯亚特人成为“海上的浮动城墙”。是让斯亚特人免遭来自海上侵袭以及保卫自己海上贸易商队的守护神。

    脑中慢慢回想着从他人口中得知的关于斯亚特巨港的信息,维科斯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虽然从以前他就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沃萨瓦明珠在脑海中有一个大概的印象。但是一旦自己真的来到了这个举世闻名的巨港时,还是不禁倒进一口凉气。深深的为眼前的情景所震惊。

    延绵整个海岸的海港中,上百艘双桅杆的帆船挤满了海岸线,他们几百吨重的体型,将自己的船底压下了三米余深,高大的甲板上站满了港口上负责装卸货物的装卸工,他们正在一点点的将船上的货物抗在背上,一箱箱的向下装卸。

    至于船上的水手,早就下了船,去斯亚特城中寻求乐子去了,也许是酒精,或许是其它……

    托这些来往的水手的福,在斯亚特巨港的沿边发展起了发达的服务业,各式的旅馆,商店……以及妓院。

    没有人会为这些水手的放纵而批评他们,因为这些水手,是时代的可怜人,是海上的漂泊者,也许是下次,或者是再下一次的远航,他们有可能就会被滔天的巨浪击打得粉身碎骨,或者被海上的强盗俘虏后贩卖到其他的地方。

    让水手们为之如此这般拼命地是雇主所给予他们不俗的佣金,虽然这些佣金大部分都被贪婪的船长或者大副搜刮去了,但留给他们的佣金相较于种地的农夫,还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商人们所托他们运输的是来自遥远地方珍贵的货物,满载货物的箱子里面可能有着来自远东的丝绸,让贵族们青睐的瓷器,还有来自香料大陆的各式香料………………

    每一箱箱中的货物,装载的都是满满的金币,每一艘艘的巨船,运载的都是令人神往的黄金。如果说贪婪是上帝给予人类的惩罚,那么这些手握重金的商人就是贪婪的化身。

    在港口上,两个或几个衣着华丽的商人,在一起攀谈着,不时的用手指着正在被卸下的货物。毫无疑问,他们口中所吐出的字眼,都是关于那些他们已经拥有、却渴望继续拥有的越多越好的金钱。

    在那些船上,不时的还会牵出来一头相貌凶猛的魔兽,这些凶猛的家伙虽然对于普通的人来说是一种噩梦,但是对于癖好古怪的贵族来说,这些生物只是一些卖相生猛的宠物罢了。反正在这些贵族身边从不乏能够力敌魔兽的存在,魔兽对于他们更像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怎么样,是不是很震惊?”夏巴克看着身旁因为这个庞大港口而倒吸一口凉气的维科斯。“初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也跟你一样为人类的繁华而震惊。”

    “这是座将会永远繁华的城市,是一座用黄金铺成的城市。”夏巴克带着维科斯慢步走向了一艘双桅的帆船。

    “老乔克他们呢?”维科斯看着在身前领路的夏巴克,问起了老乔克他们两人的行迹。

    正在用胳膊推开前面挡路的装卸工的夏巴克,撇过了头用手指着那艘他们将要前往的双桅船。

    维科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了帆船的甲板上正用前身靠在栏杆拿着酒囊喝酒的老乔克,以及他身旁的列支登。

    “来吧,上来吧。”夏巴克总算是挤到了双桅船前,这艘船,将会带着他们前往科勒斯芒,去往圣城。

    看着身前通向甲板的木梯,维科斯恍惚间有一种错觉,这艘船,这艘去往圣城的船,可能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静静的停在大海上的双桅船,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将维科斯面前的天空遮挡了起来,阳光无法照射在这船身所笼罩的阴影。

    就像是一个黑暗的夜晚即将降临,他感觉到一场以自己为中心的风暴即将刮起,这场风暴将席卷世界,让世间万物都颤抖。(未完待续。。)

第十卷第十一章

    夜色渐渐的如同墨汁一般沉下了这个世界,如同黑色的天幕笼照着这个静谧的托利亚海。

    托利亚海如同一个沉睡的远古巨兽,没有了白日的喧嚣,没有了海鸥的悲鸣,有的只是似来自海洋深处慑人的黑。

    “哗哗。”一艘双桅船在托利亚海上划开了一条笔直的海波,船底划过水的声音没有一丝嘈杂,反而如同一首催人欲睡的安眠曲,让船上的水手和旅人进入梦乡。

    就是这样安静的夜晚,安静的连船桅上站岗的水手都有些昏昏欲睡,只能用力的用手撑着桅杆让自己不至于因为想要睡觉而一头栽下去。

    甲板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杂物,在随意扔在一旁的渔网处有将船固定在浅滩,让船不至于因为潮汐而被海浪顺走固定用的铁锚,随意抛洒在桅杆下的是一根根有人手腕般粗大麻绳索,这些绳索是船在靠岸时,绑定在码头用的系岸绳,以及用来替换坏掉缆绳用的粗壮新缆绳。这就是安东卫切号,一艘普通的载物船,当然有时船上的水手也不介意充当一下渔夫。

    在甲板的下方是一些大小不一的房间。有储备东西用的储物室,里面放的大都是一些新鲜的水和一些事物,当然,这些水再靠岸后要尽快的换掉,不然这些坏掉的水可是能够置人于死地的。除了储物室外,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房间,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间高度低但占地大的房屋。这些房屋的顶部,也就是甲板的下部有着用绳子和布匹制作的吊床。这些布匹被绳子紧紧地缠绕然后用钉子固定在房间的上部。当水手们需要睡眠的时候,就会在吊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虽然这些吊床远不如四角船睡着舒服,但只要习惯了就会发现这些吊床还是一个蛮不错的物什,毕竟它们不仅占空间小,而且收拾起来也方便。

    只不过这样的房间只是用来给水手们居住的,至于那些搭船的旅人们,船长当然给他们安排了不错的房间,只不过这一切都是金币的功劳。

    看着赖在床上咬着面包的少女,维科斯不禁感到有些头疼,因为到了现在他还是没有搞清楚贝妮斯的来历。

    贝妮斯躺在床上一口叼着面包。用双手把玩着一把精巧的钥匙,这把钥匙正是第十二个宝箱上所刻印着的宝藏。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来历?”维科斯单刀直入的问了一个问题。

    “……”

    只不过回答他的只是一阵沉默罢了。

    “贝妮斯,真是一个美丽的名字。”他奉承般的说道。

    “……”

    少女依旧在用小巧的双手把玩着钥匙,根本没有因为维科斯的话而有一丝动作。

    “你就不想知道我的身份吗?”

    “……”

    贝妮斯吃完了最终的面包后,伸手摸向了床边盛放面包的盘子,只不过她摸到的,只是木头盘子有些微凉的温度。

    “唉。”看着不为外物所动的少女,维科斯扬起了头,无奈的抬头望着屋顶。

    正当他准备放弃与贝妮斯的谈话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贝妮斯终于抬起了她好看的脸庞,“食物,没有了。”她顿了顿,“汝。去找寻食物。”

    “呃……”维科斯不可思议的看着贝妮斯,这个没有语言,没有表情。没有心情的三无少女刚刚似乎开口说话了?

    (这一定是我的错觉。)难道说自己辛苦了几个小时的功夫还不如一块面包来的有效果?维科斯绝对不会相信仅仅是一块面包就能让少女开口。

    “汝,食物。找来。”贝妮斯说完后摇了摇手中的钥匙,“吾会给予你钥匙的力量。”

    “呃……”听着贝妮斯有些混乱的语言。维科斯总算理清了这两句话的意思,差不多就是“给我找来食物,我会告诉你关于【王者的秘藏】的信息”。

    轻轻地关上了木门,维科斯看着门内躺在床上微微发呆的少女,他会心的笑了一下,如果这样看过去的话,贝妮斯只是一个美丽的普通少女,当然倘若她不是什么【王者的秘藏】的话。

    靴子敲击在通向甲板的木梯上,维科斯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的摸了摸别在腰间的长剑,在碰触到长剑冰凉的鞘身,那股杀人利器所特有的凉意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一股危险的气息在甲板上传来,就正像是自己在战场上那种感觉一样,血腥的味道从透过木头从甲板上渗透到木梯上。

    “呜!!”忽然,在甲板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号角声,不过这个号角声还没有吹完,就戛然而止,好像是被人生生的将声音截断了一般。

    “敌袭!!”在水手们居住的房间里,爆发出了一声声怒吼。

    “妈的!是海盗!”

    “快点拿起武器!”

    “干翻它!”

    “这帮狗崽子连老子都敢抢!”

    这些平日里看上去温和的水手们,在敌袭后,却变得狰狞了起来,就像是那些专门杀人越货的强盗一样。

    毫无疑问,这些水手,这艘船不是一艘“正经的船”。

    在这个时代的海上,有着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永远都剿杀不完的海盗。在一些大贵族的领海里,海盗这种东西就是一个顽疾,不论这些贵族用什么办法,剿杀、招安什么的完全都没有丝毫效果。原因就是很多的海盗并不是真正的以抢劫为生,他们大都平日里做着些正经的生意,如同普通的商船一样干着一些比如运输货物,载人等等的活计,但是一旦这些生意没有的时候,水手们和船长就会挂上海盗的旗帜,拿起武器去掠夺商品。

    虽然很多的贵族都知道这些名为“商船”的海盗船在自己的领海里为非作歹。但却没有办法,毕竟他们不可能将所有有嫌疑的船都抓捕起来。这样做的话就是自毁财路。这样损人损己的事情,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做出来的。

    而同样的。当一些倒霉的旅人在碰巧得知了自己搭的船是“不正经的船”的时候,海盗和旅人都会很有默契的保持着沉默,因为旅人不想死,海盗水手也不想惹是生非。

    因此在海洋上,这种奇怪的关系就出现了。贵族与海盗相安无事,海盗与旅人相安无事,商船也是海盗。

    这样的事情只是这个混乱时代的缩影罢了,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各种荒诞的事情层出不穷。如果出现了荒诞的事物只需要保持着平淡的心情去对待就行了。嘈杂的声音从居住区中传来,白日里人畜无害的水手们,全部都手持着各色武器钻出了房门向甲板奔去。

    “侍从小子!退后!”一个速度最快的水手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维科斯,他认出了维科斯就是白天登上这艘船的一个骑士侍从,但是他可完全没有将一个小侍从放在眼里,或者说一个海盗又怎么可能会有惧怕的事物呢?

    听见后面的喊话,维科斯退下了楼梯,将身子侧开好让水手们通过,毕竟他可不想被一群水手挤到甲板上和一群海盗去肉搏。这样完全没有好处的事,他又怎么会去做呢?

    “嘭!”冲在最前的辫子胡水手一脚踹开了通向甲板半掩着的木门,用手摩挲着一把已经有了豁口的斧刃。

    “嗖!”一个带着破空声的羽箭凌空而来,想要夺取辫子胡水手的生命。

    但是莫萨克斯可是一个究竟杀场的老人。早在他的直觉告诉他有危险时就弯下了腰,那根羽箭直直的插在了他身后的木板上。

    “妈的!老子可不怕这些东西。”有着一点坎诺人血统的莫萨克斯一旦进入战斗就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嚎叫着向着甲板上不远处的黑影奔去。

    “砍死他们!”

    “狗娘养的!”

    …………

    陆陆续续的。甲板下的水手们全部冲到了甲板上。嘴里边骂骂咧咧的提着武器奔驰向了眼中看到的敌人。

    而在船的另一边,那些登船的海盗们。“糟了,是布伦瑞克的海盗。”一个彪悍的光头男人看见冲在最前面的莫萨克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个威名赫赫的战争狂人。不过更加令他不安的不是这个有着屠夫称号的坎诺人,而是他所从属的海盗团体,一个以船长布伦瑞克为首的托利亚海上的猛兽。

    海盗中也有着三六九等的分级,光头男人他们所在的团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海盗团,而布伦瑞克海盗团,一个据说有着十余艘双桅船的大型海盗团则是海盗中的贵族,海盗中的王侯。

    但布伦瑞克海盗团却与真正的海盗有着不同,虽然他们的战斗实力早就远远的超过了普通的海盗,但是他们却还是平日里会派出几艘船去做些正经的生意,没有人知道布伦瑞克此举是何意,如果真有的话也就只有上帝和布伦瑞克本人了。

    “真是倒霉!”即使明知道眼前的这艘船是布伦瑞克派出来执行任务的船只,但是既然已经登上了这艘船,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况且他们还杀了几个站岗的水手,这样的行为已经足以让他们受到死的惩罚了。

    “每将一个人的头颅带来给我,奖励两个金币。杀死辫子胡的,奖励十个金币!”明知已经没有退路的光头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花重金以激励士气。

    “喔!!!”听到这个声音的海盗士气不禁为之一振,高举起武器向着地方冲去,不过大多数的人都是向莫萨克斯而去的。

    看到远处向自己冲来手持武器的众人,莫萨克斯舔了舔嘴角,“小子,够胆!要是让老子逮到你,老子就把你一点点剁碎了去喂鲨鱼!”听着对方画出重金来索要自己的头颅,莫萨克斯在恼怒之余,也不禁有了一丝小得意,毕竟这从侧面上证明了自己的战力彪悍。

    莫萨克斯威胁的话并没有起到威慑作用。毕竟每一个在海上漂泊的海盗的心理素质,都是在死亡与鲜血中历练而来的。这点小小的狠话有怎么会让他们胆颤呢?

    “莫萨克斯,你的人头还是蛮有用的么!要不割下来让我们去领赏?”从甲板下赶上来的众水手们。正好听到了光头男的喊话,挖讽的向莫萨克斯说道。说完这句话后,所有的水手都会心的大笑了起来,这伙海盗在一起的时间早就让他们建立起了比兄弟之情更加深厚的感情,这些调笑的话,在他们的耳中只是一些小小的玩笑罢了。

    没有理会后面同伴的笑声,莫萨克斯的目光如同猛兽般紧盯着向他冲来的海盗,戴着皮手套的左手不住的摩挲着劈砍力极强的双手斧。

    “啊!!”第一个冲向前来的海盗高声喊叫着,举起了水手弯刀向莫萨克斯的头部砍来。

    “小子。大喊大叫是不能增加力量的。”莫萨克斯不屑的看着向他冲来的年青海盗,如同拍打苍蝇一样用右手紧握着斧柄,带着无比的速度挥向了海盗的肚子。

    就如同一张破烂的纸张一样,那名海盗的肚子被莫萨克斯深深的砍入,然后一路向着胸膛划去。“刺啦!”充满腹肌的肚子被双手斧狠狠地切开,露出了里面脆弱的、散发着血腥气味的器官,鲜血吧嗒吧嗒的在甲板上如同狂坠的暴雨雨滴,湿润着棕色的木质甲板。

    莫萨克斯熟练的将双手斧抽出,那些胸部里的器官随着斧头的抽出全部都缠绕着血管暴露在了空气中。而莫萨克斯则将斧头抗在肩上,向着下一个敌人走去。

    “莫萨克斯!给哥几个留几个!”后面的水手看见已经进入战斗状态的莫萨克斯都不禁为对面的敌人感到一阵悲哀,以为这个壮汉一旦沾染上了战争的气息就会如同巨兽一般碾碎敌人。

    在甲板上两方的人终于碰撞在了一起,水手们熟练的挥舞着杀人的利器。在敌人的身体里穿来刺去,这些水手杀人的技术甚至比那些海盗更加专业。

    “啊!”又是一个倒霉的海盗被水手捅到了肚子后痛苦的捂着肚子,面容扭曲的被水手踹下了船体。掉到了海洋中。毫无疑问这个肚子已经被划开的水手他流出的鲜血所散发出的香味会将周遭海域里的鲨鱼都吸引过来,然后被鲨鱼一口咬断身躯。一点点的用利齿研磨成血沫,在经历过非人的折磨后再被吞下肚。

    “嘭!”一个海盗在被水手砍到了膝盖后抱着大腿倒在了地上。接着被水手抓住了头发,狠狠的将头抬起后在重重的砸在地上。海盗嘴内碎裂的牙齿和吐出的鲜血一起伴随着咬断的舌头吐在了甲板上,断成几节的鼻骨喷涌着溅出的鼻血粗重的吸着空气。然后,做完这一切后的水手又飞快地用右手的剑狠狠的插入了海盗的脖子,再用力的一划,一个生命就这样的去往了天堂,额……或者是地狱。莫萨克斯一手提着刚割下的光头海盗的头,一手提着斧头向舰艏走去,他要去履行他之前说过的话,将这个家伙分成几个部分去喂鲨鱼。

    如果单单从讲信用这个方面来说的话,莫萨克斯这个家伙还可以算的上是一个非常棒的人,当然他战斗起来的血腥却掩盖了他的这一优点。他只能是一个优秀的战士,而不会成为其他的职业,能够让他一展身手的只有战斗和鲜血。

    “嘭!!”在平静的海面上翻出了一阵浪花,一个没有头发的狰狞头颅被丢进了海里,溅起了点点血红的浪花。

    做完这一切后的莫萨克斯伸手掏了掏口袋,拿出了一个有些脏兮兮的帆布擦拭着沾满血迹的斧头。而其他的水手们,则在翻动着那些已死的海盗,希望能够从那些海盗的身上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这点小小的战利品船长他们是不会贪求的,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还有着更大的值得他们收拾的物品。那就是另外一艘海盗船,一群倒霉的海盗打劫不成反被打劫后留下来的双桅船。

    一些水手在船长和大副的指挥下,敏捷的跳到了他们的战利品——双桅船上,熟练地将之前海盗勾在船舷上的勾绳用斧头砍开。然后将船上的尸体搬运下海,一个个人形的浪花在海面上呈现出。人形的血红海水就像是一个个传说中的怨灵,大海的亡者。

    “还真是’训练有素’。”甲板上早就已经出来的夏巴克站在维科斯的身旁。看着眼前这些水手们仿佛已经做了千万次般熟练的打扫战场的动作。

    “他们可是大海的宠儿,海上的战士。”维科斯用着一种平淡的语调说着对这些水手赞美的话,虽然这句话从字面上看上去是赞美,但是维科斯更深层含义的意思是:他们真是一群精锐的海盗!

    听出来了维科斯话中带的讽刺意味的夏巴克,无奈的怂了怂肩,这种杀人越货的事情他可见得多了。因此现在他对于这种事情已经有了一些麻木的感觉,胜者支配败者的物品甚至尸体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上帝从一开始创造了人类,就给了人类用来战斗的双手、用来耍阴谋诡计的脑袋……如果财富是上帝给人类的诱惑的话,那么战斗就是获取财富最好的方法。不管是什么形式上的战斗。也许是**上消灭对方,精神上湮灭敌人,物质上困死敌者,这些东西都是人类善用的,没有人生来就是坏人,只是上帝给了他们背负罪恶的身体。

    一个正在翻动着死者尸体的水手看着夏巴克和维科斯站在甲板上看着他的动作,露出了他可能不算是多么拥有魅力但是却充满友善的笑容。笑完之后的他,又继续低下头,摸着死掉的海盗身上有没有什么能够令他兴奋的东西。但很明显结果令他失望了。

    “就正像这样,他虽然手上沾满了鲜血,灵魂中充斥着一些杀戮的气息,让善良、朴实者不敢于接近他。但是从他的另一个方面看。比如他刚刚朝我们露出的灿烂笑容,却是一个足以令人感到温暖的普通水手。”说完这一切后的夏巴克似乎颇有感悟一般的,抬头看着夜空。但令他失望的是今天的夜晚没有群星的璀璨,“当你自认为自己是一个高贵的、道德高尚的人时。用着一种充满着道德制高点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时,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丑恶、简直就如同最污秽的地狱。但不要忘记。我们都只是普通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员,也许身份不同、社会地位有高低,但我们都是充满着罪恶的。”

    维科斯听着夏巴克仿若急坠的雨滴般接连不断的话语,开口道:“虽然我们都是充满着罪恶的,但是此刻的我的双手却没有沾上血液,而他们在此时却剥夺着他人的生命。这种行为难道不是应该值得此时没有杀戮的我所无法认同的吗?”

    “但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你的言语比之杀戮更加无情。”说完这句话的夏巴克手扶着剑柄,慢步的向甲板下走去。也许有些事情,真的需要时间来告诉他。

    “吱呀~”木门被缓缓的推开,维科斯一手托着从厨房中拿来的盘子,上面放着几片面包,一手把玩着刚刚船长送给自己的沾上了血迹的一枚银币。回想起刚刚那个粗犷的船长的样子,维科斯就忍不住一阵发笑。

    也许这个时代对于杀戮真的是已经麻木了,当船长带领着水手们收拾完尸体后,看着倚在船桅杆上望着甲板上流淌的血迹的维科斯,以为这个年轻的小侍从被这场战斗给惊吓到了。因此拿出了一枚刚刚缴获到的银币,塞在维科斯的手中,当维科斯抬头看向这名行为奇怪的船长时候,那个粗犷的男人用着厚重的声音说道:“小家伙,你一定是被吓坏了,这个银币等你上岸后去买点东西吧。”

    也许这个船长在平日里是一个作风狂放、喜欢贪战利品的家伙,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缺电重重的中年男人却有着一颗善良、懂得怜悯的心。

    或许人就是这样,有着令人厌恶的一面,同时也有着可爱的一面。可恨的人一定有着可怜的故事,而可怜的人却也有着令人可恨的性格。人就是上帝精心雕琢的宝石,这颗美丽的宝石有着多个不同的剖面,每一个都折射着来自太阳不同的光线。

    “唔……”看着端着盘子进来的维科斯,贝妮斯揉了揉有些困倦的双眼,充满憨态的望着盘子里的面包。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没有着急将自己手中的盘子递给贝妮斯,心中因为夏巴克的话而有些烦闷的维科斯问着贝妮斯。

    “唔……”贝妮斯贝齿轻开着,“三个,汝只能问三个。”(未完待续。。)

第十卷十二章

    “咳咳……”维科斯清了一下嗓子,毕竟为了这个时刻他可是等了一个晚上,“第一个问题是,【王者的秘藏】是什么东西?”

    贝妮斯用着一种平淡中略带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是吾。”

    “……………………”

    “………………”贝妮斯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微张着小口吃着嘴边的面包。

    维科斯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非常笨的事情,或者说是贝妮斯是个笨蛋。

    “这算是回答吗?”维科斯的眼角忍不住的一阵抽搐,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女是真的有些愚笨、还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唔……”躺在床上蓝发少女微微有些发呆,“这也算一个问题吗?”

    “……”维科斯额头上有一些冷汗正在冒出,“不!这当然不是!”他立马否决,他可不想这来之不易的问答权就这样失去了一个。

    “那吾就有权不回答。”贝妮斯伸手整理了一下胸前粉色的蝴蝶结,摆正了它的位置。

    “那么第二个问题,【王者的秘藏】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作用?”维科斯抛弃了其他无关紧要的问题,直至【王者的秘藏】的本身核心。

    “唔……”贝妮斯用一片面包覆盖着她的樱唇,思考了一下后,“她是一个用来交易的平台或者说是一个介质汝可以通过她来兑换【王者的秘藏】所通向的秘藏汝所需要的东西【王者的秘藏】中有着汝所需要的所有东西前提是汝有着足够的有价值的东西兑换的话。”

    说完这一长句没有停顿的话后,贝妮斯因为缺氧而微微涨红的笑脸如同熟透的苹果,直让人忍不住去咬一口。

    “……………………”听着少女毫不停歇的一口气说完这一串话后。维科斯深深的为少女的肺活量而震惊。

    (【王者的秘藏】难道真是一个笨蛋吗?)他对于这个说话竟然不知停顿的家伙而感到了一丝无奈。

    “……”贝妮斯用着闪亮的大眼睛看向正在用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断叹息的维科斯,为人类奇怪的举动不解。

    (【王者的秘藏】的话。听贝妮斯的话,是一个用来交易的平台。不过怎么样进行她所谓的“交易“呢?而交易的货币又是什么?又能交易到什么呢?该死的。问题太多了……)种种的问号在维科斯的脑中浮现了出来,他缓缓的用手捋着额上的金发,思考着该怎么样用好第三个问答权,虽然这一次贝妮斯相对于之前她简短的回答来说篇幅是蛮长,但好像引出了更多的令他不解的东西。就比如【王者的秘藏】是一个用来交易的平台,这一点就让他深深的不解。

    “第三个问题……”维科斯将手从头发上移下来,用着自信中蕴含着狂热的目光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女,“我应该怎么样使用【王者的秘藏】?”

    “将她抵在汝的额头上。”贝妮斯挥手一扔,便将她一直把玩在手中的神秘钥匙掷向了维科斯。

    镌刻着神秘紫色花纹的钥匙在空中飘曳出一道美丽的紫色虹线。向着金发青年飞去,他准确无误的将那把似乎有着无限魔力的钥匙紧握在手中。

    低头看去,紫色的花纹似乎在缓缓的流动着,流动的是紫色色彩中的一种不知名的事物,看起来像是希望、像是**、像是绝望、像是…………森罗万象的或悲剧或欢喜的事物从那紫色中显露出来,仿佛要突破钥匙的枷锁来到这个世界上,释放出它们无穷的魔力。

    “选择吧,这一十二个宝箱,每一个都会赐予你无穷的力量!”维科斯忽然又想起了那魔女对自己说过的话。如果那些宝藏真如她所形容的话,那么……

    维科斯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坚毅,更多的却是一种狂热,一种对于不知何种事物的狂热追求。他将钥匙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因为抵的过于用力甚至在他的额头上都刻出了一个钥匙样的红色印痕。

    “嘭!”维科斯的脑中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自己的存在正在被钥匙所吸去。

    这种意识脱离形体的感觉让他感到了一丝极度的难以形容的无力感,他竭力的想要反抗这股从钥匙中传来的吸力。只不过这样做都是徒劳的。很快,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与自己的**分离。身体的各个器官不在听从他的调度。就如同自己与魔女的初次见面一般,不管是那时的无力感。还是此时的无力感都是他所厌恶的。

    ……………………………………………………………………

    那股缠绕在维科斯身上的无力感突然消失了,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然后愣在了那里,看着真正的【王者的秘藏】!

    一个巨大到无法想象的空间在维科斯的眼前展露出来,在这个空间中有着数百道成环形分布的庞大、高耸的巨门,每一个巨门上都有着几个神秘的符号。那些符号似乎都出自不同人之手,各种各样的符号给人的感觉也各不相同,有的看上去就令人有一种心惊之感,有的却让人犹如沐浴春风。

    而维科斯本人就在这些成环形分布的巨门中间的广场上,高耸的巨门带给了他无尽的压力,压迫的他有些连呼吸都困难。

    100,一个白色的耀眼数字出现在了他眼前的虚空上,(这是什么东西?)维科斯看着那个不断跳动的数字。

    “这里是秘藏界。”贝妮斯手持着一把粉色的伞从一扇兀的出现的门中出现。

    “吾就是秘藏之灵——妮斯.克拉克。”贝妮斯轻轻的转动着手中的粉伞。

    “秘藏之灵?”自从经历过魔女的那次事件后,维科斯对于这种突然陷入其它空间的事情已经有些习惯了。

    “没错,通过吾。你可以兑换到你所需要的物品。不管是力量、武器、还是**。”少女的眼中似乎出现了一丝寂寞,那是一种流传了千万年的死寂般的孤独。一个跳跃着的100在巨门组成的高墙上闪耀。在灼人的白光下是一个持伞少女和一个金发青年相对而立。他们二人之间似乎有着一些奇妙的默契,四只眼睛互相凝视着对方。好像要将对方的样子深深的印在眼眸之中。

    “什么都可以交换吗?那我想要兑换到无上的权力可以吗?”维科斯玩味的看着持伞而立的贝妮斯。

    “权力吗?”娇嫩的小手转动了一下粉色的蕾丝花边伞,在伞的转动中粉色的花瓣不时的从伞上落下,“当然可以,不论你是想成为圣城之王、众帝之帝、万王之王都可以实现。如果汝有足够的交易单位的话。”

    粉色花瓣在虚空中慢慢的滑落,落到那花瓣一样颜色的伞上,飘舞在那花瓣一样的生命身边。零落的粉色花雨如同吹雪一般,让这个持伞的蓝发少女犹如从画中而来一般。

    看着眼前好似最精美的图画一般的维科斯,微微的轻启了嘴唇不自觉的发出了被惊艳到的“咦”声,不过对面的少女似乎对于维科斯的震惊并没有放在眼里。只是继续转动着手中的伞,让花瓣继续的零落下来。

    “咳咳……”维科斯用手摸了摸喉咙、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先不说其他的,那么能否告诉我什么是货币单位?”

    “货币单位吗?”贝妮斯伸手遥指了一下上方的白色数字,“这就是交易单位,或者汝可以称呼它为神币,因为它能给予汝神一般的力量,前提是汝有足够多的神币的话。”

    维科斯嗤笑了一下,显然不相信少女的解释。如果说有足够的神币便能够成为神的话,那么眼前的少女不早就是一名无所不能的神了?

    似乎是听懂了维科斯笑中的讥讽之意,用她那淡雅的声音平淡的说了一句,“吾只是一个钥匙。而不是一个拥有钥匙的人。不过对于现在的汝来说的话,一切都还过于遥远。”

    “现在的话,吾望汝还是看清眼前之路。“说罢。贝妮斯在她宽大的袖口中伸出一只白皙的小手在空中一挥,接着维科斯的手中便出现了一本厚厚的精装书。

    “这个是交易的目录。汝可以通过目录查询汝所想要交换的东西。”贝妮斯好心的向维科斯解释道,不过解释这个东西只是她身为秘藏之灵的分内之职罢了。

    维科斯放弃了继续询问其他事情的想法。因为他想要问的东西大多就是关于如何使用【王者的秘藏】这一秘宝罢了,况且就算他想要问其他的问题,贝妮斯也绝对不会多费口舌的回答他其它与秘宝无关的问题。

    “这个家伙……”惦着手上恐怕有八磅重的厚书籍,维科斯有些微微的头疼,“只是一个目录呀。”足足看起来有将近一千多页的厚书竟然不是交易的物品,还只是这些物品的目录罢了,那岂不是仅仅是大致的浏览一下目录就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汝可以打开看看,这不是汝从先所见过的目录。”少女将伸出的肤如凝脂小手又缩回了袖中。

    “哗啦。”听到了贝妮斯的话后,维科斯轻轻的翻开了第一页,毕竟贝妮斯这样说肯定有她这样说的含义所在,她可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家伙。

    “呃…………”令维科斯惊诧的事情果然出现了,在他眼中呈现的扉页竟然只是一张空白的做工精良的白纸。

    “在上面用手写入汝想交换的东西的类型即可。”淡雅的声音又再度传来。

    “像这样嘛?”维科斯在纸上划出了权力的字样。

    “恩,不过汝应该将范围继续缩小一点。”贝妮斯提示道。

    果然,在纸上突然显现出了一行字来,“总共有一万三千二百一十九种符合条件的物品”。

    “权力、贵族。”维科斯尽可能的将他想得到的东西具体化,不可否认,他最想得到的东西就是权力。一种能够让天下人为之疯狂的东西。

    “总共有七千五百九十七种符合条件的物品。”扉页上出现了这样的一行字。

    “………………”维科斯稍稍的有些无奈了。

    “权力、贵族、战争。”男人的浪漫便就是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虽然这样的话或许有些过于玩笑了。但却不可否认这是一个永恒不变的真理。只有用武力换来的和平才是世人承认的真理。

    “总共有三百六十四种符合条件的物品。”

    “其实汝还可以进一步的排查,比如说将物品的交易价格定在100神币及以下。”看着在这方面有些笨拙的维科斯。贝妮斯再次启口。

    “权力、贵族、战争、100及以下。”维科斯飞速的在纸上写下了自己所要查找的东西的范围。

    “总共有六种符合条件的物品。”

    维科斯轻轻的用手触碰了一下句子旁边的“查看”两个字。

    战争领主之戒(男爵)【100神币】

    介绍:一个好的出身能够为你带来一个优秀的血统,而一个优秀的血统又能够为你带了显赫的地位。男爵,贵族中的基层贵族,是人数最多的爵位。男爵,大都与军队相连,以服军役为条件从国王那里领取土地奉养土地的骑士首领,一位男爵最少拥有40~50个骑士领(一个骑士领是指供养一个骑士所需的土地面积)。他们人数最多,多到一般用称呼男爵的称谓来代指整个贵族阶层。

    能力:将仆从扩大十名,军队士气加一。

    战争领主之靴(男爵)【100神币】

    介绍:同上。

    能力:将仆从扩大十名。军队速度加一。

    战争领主之臂铠(男爵)【100神币】

    介绍:同上。

    能力:将仆从扩大十名,军队体力加一。

    战争领主之甲(男爵)【100神币】

    介绍:同上。

    能力:将仆从扩大十名,军队防御加一。

    战争领主之盔(男爵)【100神币】

    介绍:同上。

    能力:将仆从扩大十名,军队意志加一。

    战争领主之剑(男爵)【100神币】

    介绍:同上。

    能力:将仆从扩大十名,军队进攻加一。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看着眼前这些完全让他云里雾里的字眼,维科斯显然无法理解这些东西的含义。

    “需要吾的帮助吗?”“原来如此……”维科斯轻轻地用手指抵在自己的太阳穴揉了起来,经过贝妮斯的解释后,他总算是知道了这些物品的作用,以及一些其他神奇的东西。

    这些神秘的可以用来兑换的物品。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名为“属性”的令自己可以用有所增益的魔法。比如战争领主之戒中,士气的加成,就可以令自己率领的军队能够承受更高的伤亡率和保持高昂的作战士气。进攻加成则会令自己的军队的攻击能力进一步的提升,比如弓箭手的箭矢更加锋利。骑士的骑枪冲击更大。只不过这一切都是有限制的,像这样的能够被加成的人数都是有限制的,这个限制就是仆从数量。只有自己的仆从方能够获得这些加成。

    从贝妮斯的口中他还得知了另一个令他惊异的事情,便就是关于自己身体各项技能的具体数据话。只需要自己在心中默念一声属性即可看到自己能力的具体化。

    名称:维科斯.托梅利奥

    职业:骑士侍从

    能力:力量(18)体力(15)敏捷(20)

    技能:威慑(能够在身上发出强大的气息令敌人心生胆颤。虽然这股力量并不是来源于你本身,但却值得多加利用。

    骑术五级(骑术指的就是你对于坐骑的驾驭技巧。一个良好的骑术不仅会让你在骑行中更加得心应手,还可以加快坐骑的行动速度。)

    坐骑行动力+25%

    战斗直觉四级(战斗直觉指的是你在战斗中对于杀戮和躲避杀戮的直觉,好的战斗直觉可以令你战无不胜。)

    单手剑专精(你对于使用单手剑来战斗有着一定的造诣。)

    单手剑伤害+50%

    骑枪专精(你对于使用骑枪来战斗有着一定的造诣。)

    骑枪伤害+50%

    维科斯注视着自己眼前的属性面板笑了一下,他从没有想到连自己的身体各项技能连同自己所掌握的技能都可以如此直观的表现出来。

    力量。代表的是一个人身体的气力大小,普通成年人的力量数值大约在10左右。而维科斯的力量为18,这与他从小就接受战斗教育是密不可分的。

    体力。体力不是指你最大的力量。而是指你以最大力量可以连续对外做多少的功,这涉及到你的最大力量,最大耐力,体力应该是指一个人身体在最大力量连续作功的情况下身体不断提供能量所能持续的量。并且体力还牵扯到你在战斗过后恢复伤口的愈合速度,抗击打能力,和一定的防御疾病的效力。

    敏捷,敏捷的作用和一个人的移动速度、躲闪速度、武器的挥砍速度成正比,令维科斯颇有迷惑的是自己的敏捷数值竟然会高达20,一个正常人的敏捷再高也不过是10。这样的高敏捷实在令人不解呀。

    看着自己的数值稍微沉思后,维科斯抬起头望着贝妮斯精致的脸庞,问道:“神币能不能提升我的身体数值?”

    “可以,每十点神币可以提高一点能力,或者升级汝的技能,不过技能升级耗费的神币要比提升能力昂贵许多。”身为秘藏之灵的她处于秘藏界对她的约束只能详尽的为维科斯解惑。

    “如果我想升级威慑和战斗直觉需要多少点数?”

    “威慑属于不可升级类,而要叫战斗直觉升级到五级,需要的神币是2500.”

    “…………”维科斯听着令他咂舌的数字稍稍不禁感觉到自己和囊的干瘪,“如果我想要获得神币。需要通过什么方式?”

    既然升级一个技能能够高达几千的话,那么就证明神币有着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来获得。

    “进行交易。”贝妮斯的话语非常简短。

    “什么样的交易?”维科斯的眼睛一亮。

    “用汝所处的世界中的物品来进行交换。”

    “我处的世界的物品?”维科斯轻轻地嘀咕道,如果是他处的世界的话,那么会是什么物品可以值得被交换呢?

    “汝可以通过各种东西来交换。”

    “任何东西都可以吗?”

    “可以。不过每一种东西根据其价值的不同,都会获得不同的神币。”

    “什么都可以吗,那么泥土这种东西的价值是多少?”维科斯问到。如果连泥土都有着一定的交易价值的话,那么岂不是说自己总是卖泥土都可以赚的不少的神币。

    “一千吨泥土换取一个单位的神币。”少女用手轻轻的转动着花伞。

    “……………………”果然是不可以呀。维科斯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那么在通常情况下最易获得,价值也最大的物品是什么?”维科斯直接单刀直入的问了一个问题。

    “灵魂。不同强度的灵魂可以换取或多或少的神币。一个壮年人的灵魂可以兑换10个神币,动物的灵魂也可以拿来交换。只不过通常情况下,智慧生物的灵魂远比蒙昧生物的有价值得多。”少女的花伞依旧在转动着,那一片片纷飞的花瓣,似乎就正如同一个个凋落的灵魂,在缓缓的诉说着死亡的美妙。

    “灵魂吗?”维科斯的心揪了一下,虽然自己在战斗的时候可以满不在乎恩的杀人,但那只是自己出于自卫的反应,如果让自己真的为了换取神币去杀人的话,自己还是会接受不了吧。不过如果单单只是野兽的话,自己还是能够接受的了吧。

    “想好了要兑换什么了吗?“贝妮斯樱唇轻启。

    “全部提升到我的敏捷上。”维科斯稍稍思考了一下后,开口道。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100神币买到的东西对他没有多大的帮助,而那些有着巨大帮助的物品仅仅靠着100神币又买不到,因此只能将神币耗费在提升能力上了。

    在力量、体力、敏捷上,维科斯最看重的还是敏捷,力量足够大可以瞬间的击溃对方,但这是建立在自己能够有着压倒性的力量上,而体力虽好,但也只能表现在持久战和消耗上。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提升敏捷。(未完待续。。)

第十卷第十三章

    房间内,摇曳的烛光忽闪忽灭,残烛明灭万千,暖不得这漫漫长夜。维科斯躺在床上,用双臂将钥匙高举在眼前的半空,让蜡烛的光芒照在钥匙上,反射出一种迷人的光芒。

    “王者的秘藏呀。”维科斯轻轻的念到,不知道是念给自己所听还是说给匿藏在钥匙中的贝妮斯。

    感受着自己体内所传出来的巨大能量,维科斯扬了下嘴角,算是对于自己能力突然提升的喜悦。

    “很可惜呀,甲板上的尸体全被扔下了海。”他吹灭了蜡烛,慢慢地将被褥放在自己的身上。就在刚刚他登上了甲板,想看一看是否有剩余的尸体,那样的话他就可以用徘徊在尸体旁灵魂去换取神币,但令他比较失望的是,水手们的动作很快,他们早就已经将尸体处理好了,当然说是处理,也不过是简单的抛尸入海罢了。

    漫漫的长夜中,双桅船依旧在缓缓的航行,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迷离的船影像极了神话中载满亡灵的魔鬼船。

    “啾!啾!!”在湛蓝的天空上,几只海鸥在滑过,振翅带来的自由让海鸥忍不住鸣叫起来。

    苍茫的大海上,碧蓝的海波从天边处、海尽头挟着滚滚浪花而来,接着又兀的拍打在海面上,溅起了几万个晶蓝的宝石。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一天,风平海静中船帆在高高的顺风作响,海面上不时的能看见水生动物从水面跃出在窜入海里的浪漫景色。天上的圆日也在肆无忌惮的挥洒着热量,宣昭着他的存在。

    “到了。科勒斯芒的大灯塔。”夏巴克站在船首,望向远处。对着身边的众人说道。

    身为一个曾经多次来过圣地的骑士,夏巴克对于科莱斯芒大灯塔可谓是非常的熟悉。这个建造于一千多年前的伟大奇迹,至今仍然孤傲的立在科莱斯芒城外的一个悬崖上。

    科莱斯芒灯塔高120米,加上塔基,整个高度约135米。塔楼由三层组成:第一层是方形结构,高60米,里面有300多个大小不等的房间,用来作燃料库、机房和工作人员的寝室;第二层是八角形结构,高15米;第三层是圆形结构,上面用8米高的8根石柱围绕在圆顶灯楼。灯楼上面。矗立着8米高的巨型十字青铜雕像。整座灯塔都是用花岗石和铜等材料建筑而成,灯的燃料是橄榄油和木材。整个灯塔的面积约930平方米。聪明的设计师还采用反光的原理,用镜子把灯光反射到更远的海面上。这座无与伦比的灯塔,夜夜灯火通明,兢兢业业地为入港船只导航,它给舵手带来了一种安全感。

    科莱斯芒灯塔的外部造型非常美观考究,内部结构也十分严密复杂。

    塔基的几层有50多个房间,这些房间是值班人员住宿、办公或操作各项业务。三层塔身本不适用,为克服单调感。求得整体建筑具有艺术性的视觉造型,因而建有许多相当于楼房的层层窗口。塔身下层内部宽阔,从这里修筑了通到塔顶的倾斜的螺旋式上升的通路。在通到中层和上层的倾斜梯上还分别筑有32个和18个台阶。正中间有一个人工的升降装置,就是缆绳加滑轮、框子组成的简单竖直运送物品的小机械。用以运送火炬燃料及各种物品,保证火炬长年日夜不熄。

    火炬的作用除本身的火焰光芒外,还设有一个凹面金属镜。反射出的耀眼的火炬火光,使60公里以外的航船能遥望到灯塔的方位。从而不会迷失方向。可径直向科莱斯芒港驶来。这其中还有着一个宗教的色彩,这样的设计从侧面上也告诫着世人只有跟随十字架(圣宗教会)的光芒才能通往天国。

    科莱斯芒大灯塔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一千年前。那个圣宗教会刚刚成为托利亚帝国国教后一百年的故事。

    托利亚帝国,一个前所未有的庞然大物,在他全盛的时期统治的土地面积高达1000万平方公里,治下子民的人数多达1亿余人,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在他面前张狂,因为托利亚帝国的武力强大到足以在转瞬间置其于死亡。

    在托利亚帝国的治理下,整个大陆的科技、生产都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也是空前的舒适。城市内不仅有发达的排水系统,还有着能够让劳作了一天的人放松下来的浴池,以及让城市居民身心得到放松的城市广场。

    这也许是一个应该永恒存在下去的帝国,当时的每一个人都这样认为,不过很显然这种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

    奴隶主穷奢极欲,过着荒淫无度的生活。他们的住所往往是一座华丽的建筑。其中,有供洗澡前进行运动的回廊,有温度不一、相互连接的暖气房。每进一个暖气房,温度就加高一次。洗澡的人在暖气房里,等全身汗出透了才用温水冲洗,再洗凉水,最后,还要遍身涂擦软膏,以防受寒。皇帝为了炫耀帝国的豪华,经常假借各种节日和纪念日举行盛大的活动。一个大官僚为儿子举行游艺庆典,7天就花了2000磅金子。宫廷内的奢侈腐化更是有恃无恐,仅御用美容师就多达数百人。

    再加上外族的入侵,国库的空虚,贵族的堕落,军队的松弛,奴隶主的消亡,这个雄踞大陆俨然不可一世的大帝国,终于轰的一声崩溃了。在他原本雄伟的身体上,大大小小的国家相继建立起来,但这些国家中,唯有图勃莫帝国方是托利亚帝国的正统,虽然这个国家现在早已没有了往日的荣耀。

    而科莱斯芒大灯塔也正是在那段时期,一个穷奢的帝国皇帝处于对自己信仰的狂热,不惜斥资如山。建立了这个高耸的奇迹,去指引着迷途的羔羊前往圣城。

    (似乎想的有点遥远呢……)维科斯在脑中回忆着自己对于托利亚帝国的印象。看着越来越近的科莱斯芒大灯塔,自嘲的笑了笑。这些大帝国对于他来说就是镜花水月,不过他始终坚信着自己终将会成为众帝之帝,万王之王。“世界若有十分美,九分在科莱斯芒。”在海港上,一个长途跋涉而来的朝圣者,虔诚的跪在了地上,口中念着《叙德勒》中的一句话。

    淡米色石灰岩块,群山层层,绿树掩映。绿的苍翠,白的耀眼分外好看。

    入夜,静谧的古塔、高耸的城墙、神圣的大教堂、大公的皇宫等,各色灯光装点朦胧,如梦幻仙境。

    黄昏时分是科莱斯芒最美的时候,温暖的阳光投射在城内建筑的石墙上。

    城市弥漫金黄色光辉明亮美丽,圣城之圣在此刻以最原始方式喷薄而出。

    “金城科莱斯芒”中这样唱道,“山林的气息美酒般清爽,黄金之城。青铜之城;科莱斯芒,到处充满光芒;我用我的琴声,永远为你歌唱……”

    科莱斯芒的历史到底有多么久远呢?

    如果单从《圣典》上考据的话,这座城市早就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有人居住。伟大的“被蒙爱者”大卫王。这个受上帝蒙爱却最终被上帝惩罚丧子的约色国的君主。

    “上帝是我的岩石,我的堡垒,我的救主。我的神,我的磐石。我所投靠的;他是我的盾牌,是拯救我的角。是我的高台;有一件事我曾求上帝,我仍要寻求,就是一生一世住在上帝的殿中,瞻仰他的荣美,在他的殿里求问;你来打我,是用刀、矛、标枪,但我与你争战是奉上主万军统帅的名,他就是你所藐视的约色军队的上帝”大卫对于上帝的信仰从他的这番话中可见一斑。不过圣城的关系与他却不仅只有这些。

    大卫的另一个儿子,所罗门,一个睿智、受人爱戴的贤王,他的智慧可以从一件事情中看出。

    所罗门凭借上帝赐给他的智慧治理国家,正确处理民间的纠纷。深受百姓爱戴。一天,两位妇人来到所罗门面前求他断案。她们都说那个婴儿是自己亲生的。所罗门让一个侍卫把孩子带来,说要劈成两半,分给她们一人一半。结果孩子的生母跪在地上,拦住侍卫手中的利剑。她哭喊道,自己情愿放弃这个孩子,也不愿伤他一根汗毛。然而,另一个妇人却对孩子的生死无动于衷。所罗门一看就明白了:“不愿杀这个孩子的女人,才是这孩子的母亲。”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所以,所罗门就成为百姓心中的贤君。所罗门即为期间,对内清除政敌,巩固政权,加固科莱斯芒城墙,整顿政纪;对外大力开展外交睦邻活动,使约色王国进入繁荣昌盛时期。

    所罗门王统治时期,约色国力强大,百姓生活富裕。为了感谢上帝的恩赐,所罗门准备建一座富丽堂皇的圣殿来供奉他。所罗门用了七年的时间,建造了供奉上帝的圣殿。圣殿建造在科莱斯城内东北部的小山丘上。圣殿殿门面向东方,门前竖着两根高十米,直径两米的铜柱。圣殿呈长方形,长36.5米,宽11米,高17米,内分庭院,圣所和至圣所三部分。

    由于圣殿的墙壁用巨石砌成,再用香柏木遮住十块,然后贴上精金,所以,圣殿显得极为金碧辉煌。

    只不过在所罗门死后的几百年后,这座伟大的圣殿就被外地所摧毁,到如今,这座圣殿在几经重建与毁灭后,就只孤单的剩下了一堵墙,看着世人中的生死变幻。

    “这就是伟大的城市,上帝的赐福!”下了船的老乔克放下了酒囊,跪伏在地口中赞美着圣城科莱斯芒的光辉。

    像老乔克这种跪伏在地的举动,并没有招来周围人怪异的眼光,因为这种事情再港口上一直在发生着,因为这里是圣城!是圣子传道,受难!走上十字的地方,是圣子复活,升天的圣城!

    在港口上下船的旅人与水手看到了老乔克这样的举动,也都放下了手中的伙计。轻轻的弯下了自己的膝盖,跪在地上。

    “哈利路亚。”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一个满面胡渣的水手口中喊起。

    “哈利路亚!”一个穿着破旧风衣的朝圣者走下船来。用嘴唇吻着圣城的泥土。

    “哈利路亚!!”在另一艘刚停靠的船上下来了一个有些蹒跚的老人,他将拐杖放在地上。双手伏地,赞美着上帝。

    “哈利路亚……”一个懵懂的被父母带来朝圣的幼男,虽然不明白朝圣的意义,但还是跟那些跪伏的人一样,用着稚嫩的声音说着哈利路亚。

    看着刚下船的旅人做的事情整个港口上突然间寂静了,不论是搬运货物的搬运工、贩卖东西的商贩、记录船只进出的官员、巡逻港口的侍卫每一个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下船人的动作。

    第一个,行脚的搬运工跪在地上,“噗咚!”一个商贩将头按在地上。

    仿佛会传染一般。每一个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用膝盖撞击着圣城的泥土,在身前用伸开的手掌从额头至胸部、从左肩至右肩的顺序画出大十字,表示祈求、赞美和感谢上帝。

    “哈利路亚!!!!!!!”在港口上响起了一声声如同海浪巨涛般震天的声音。

    赎罪!这便是朝圣者的目的。每一个人生来都是背负罪恶的,即使刚刚出生的婴儿尽管他自身未曾任何罪过,但因为他有与生俱来的原罪,所以他也是罪人,需要上帝的救赎。

    一声接着一声的巨浪让停泊在岸边的船只似乎也受到了呼声的影响,被声波震得有些左右摇摆。

    滑翔在空中的飞禽看着身下密密麻麻跪倒的人群,黝黑的眼中透露出了一种不解。它蒙昧的思想中完全不能理解这些人类在做什么事情。鸣叫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去,向着海的彼岸飞去。

    老骑士夏巴克身上背着的巨剑也被他放在了地上,只不过与他人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地上。而是让额头与剑身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在他的心中有着比上帝更加重要的东西,也许他的那个已经有些偏执的信念也算是一种信仰。

    反观维科斯,虽然他也跪倒在地。但是他的嘴中并没有赞颂上帝,而是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空气。似乎在那层空气上有着某些吸引他的东西。“五百点……”维科斯在街道的一个阴暗小巷里嘀咕着这个数字。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古怪,仿佛这个数字中有着无尽的魔力。有着让他不解的谜题。

    实际上倒也确实是如此,在港口时,当他和其他人一起跪伏在泥土上时,却发现自己的眼前突然蹦出了一个面板,这个突然蹦出的面板就如同自己在秘藏界看到的兑换面板一样。

    面板上出现了一行字,“周围有信仰之力,价值100神币,请问是否收集?”

    这突然出现的一行字让维科斯有些迷糊,他看着周围跪在地上虔诚祈祷的人们,思考着难道连信仰都可以被兑换?

    答案是肯定的。面板上的数字随着膜拜的人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数字的面值就越来越大,当到了五百的时候,数字便不再继续跳动了。

    本着又便宜不占白不占的真理,维科斯按下了收集的选项,接着维科斯便看到在膜拜的人的身上升起了一个个白色的光团。这些白色光团慢慢的升上了天空,然后向着维科斯脖子中挂着的钥匙飞去。

    但是维科斯看了看周围的脸色,却发现这些人完全没有发现空间的异变,依旧是虔诚的赞颂着上帝。也就是说这些白色的光球只有维科斯自己才能看到。

    在阴暗的巷口处,维科斯将衣服内的钥匙拿了出来,看着在阴暗下泛着奇异光芒的神秘钥匙,眼中透露出了一丝迷茫。

    此刻的他稍微有些迷茫了,这个钥匙到底是什么?贝妮斯又是谁?魔女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而自己又是谁?

    贝妮斯与钥匙的关系从她的话中可以看出,她们的关系是一体的,她就是钥匙。钥匙也就是她。但是她与钥匙的关系却更像是一种神秘的依存,钥匙是她在这个世界显出形体的媒介。同时钥匙也是通向秘藏界的大门。也就是说,秘藏界——贝妮斯——钥匙这三者共同组成了一个东西。也就是【王者的秘藏】这个道具,其中钥匙是媒介,贝妮斯是负责交易的存在,秘藏界是储存秘藏的空间。

    但是问题又来了,【王者的秘藏】又怎么会被封在魔女的一十二个宝箱里面,这样的话只有一种解释这些宝箱中的物品是被人封印在里面的。这样说的话,也许有些废话的嫌疑,但如果认真想想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封印进去有两种不同的含义。一个是被魔女自己封印在里面,另一个是魔女拥有这些宝箱,但宝箱中的物品却不是她所封印的。

    从贝妮斯被召唤出来后,并不认识魔女这一点来看,这个【王者的秘藏】有可能并不是被魔女自己所封印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问题又来了,是谁将这些物品封印在宝箱中的呢?况且即使是封印了,魔女为什么不自己打开那些宝箱呢?难道是像贝妮斯那样对于空间里的物品只有管理的权力吗?可是从魔女在空间里的无限权力来看,这个设想也是不太可能的。而且自己在离开空间前还获得了魔女送给自己的一把长剑,虽然这把长剑仅仅只是样式好看,目前看来没有什么大用处的礼仪饰剑,但是却能看出来魔女拥有将空间里的物品传送到现实里的能力。

    那么为什么魔女不像贝妮斯那样在现实中出现呢?是缺少媒介吗?

    “该死的!”维科斯用拳头重重的敲击着墙壁。各种各样的问题充斥在维科斯的脑中。这些问题在他的脑中不断膨胀、壮大,就像是让他痛不欲生的恶魔,纠缠着他不断运转的思维。维科斯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继续这样必听的思考的话,自己一定会陷入这个思考的迷宫中。就像是弥诺陶洛斯的死亡迷宫一样,但自己却不是神话中那个最终斩杀牛头人的英雄。况且在这个一神论的时代,这些古代的多神论神话又怎么可能出现呢?

    维科斯将拳头从墙上移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接着缓缓的走出了街巷,向着巷子外的大道走去。

    四个有着十米宽的大道横贯整个科莱斯芒城,将整个科莱斯芒划分为三大局,九大区。与平常城市以城市广场为中心的圆形布局不同的是,科莱斯芒城的布局是依托这四条大道所划分的。四条大道呈井字形横竖纵列,中间的一个区域是科莱斯芒的内城,也就是科莱斯芒的君主所居住的科莱斯芒宫,同时也有着整个科莱斯芒最大的教堂,一个有着浓郁巴西里卡式风格的古老教堂。

    科莱斯芒大公国,圣城的统治者,神圣的君主。但是这个王国的建立却并不是如他的头衔那么光辉。他的建立是一场彻彻底底的侵略、毫无人性的一次次屠杀与宗教清洗!

    “你们,听我演讲的人,真正信奉上帝的人,被上帝赐予权力、力量和伟大灵魂人,祖先是圣宗教会世界栋梁之材的人,其国王曾经抗击异教徒进犯的人——我召唤你们!清除覆盖尘世的污垢,把你们的宗教拯救出来……啊!勇敢的骑士们!忠诚的教友们!战无不胜的祖先的后代们!你们不能败坏祖先显赫的名声。你们不能被儿女私情缠住了腿脚,你们要记住救世主的圣谕——爱父母胜过爱我的人不值得我的保佑。那些为了我的名义,抛弃田产、父母、兄弟、姐妹、妻子儿女的人会受到百倍的回报,会得到永生!”随着当时的教皇冕下一声令下,在他极富煽动的演说中,整个圣宗教的世界掀起了向东方进军的热潮,史称“第一次十字东征”。

    “科莱斯芒是大地的中心,其肥沃和丰富超过世界上的一切土地,是另一个充满欢乐的天堂。我们这里到处都是贫困、饥饿和忧愁,老人几乎死光了,木匠们不停地钉着棺材,母亲们抱着孩子的尸体,悲痛欲绝……教民们,那东方的国家是那么的富有,遍地是牛乳、羊奶和蜂蜜,香料、胡椒和黄金宝石俯拾皆是。谁到那里不会成为富翁呢?去吧,把十字架染红,作为你们的徽号,你们就是‘十字军’,主会保佑你们无往而不胜!”就这样随着当时人们心中的对于财富的渴望、信仰的狂热,科莱斯芒这座原本属于法罗玛王朝的城市易主,连同一起易主的是各个被贵族们所侵占的城市。

    不过么,此刻,这个古老的城市迎来了一个年轻的侍从,或者说一个即将成为博塞克森子爵的人。(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6028/ 第一时间欣赏骑士悲歌最新章节! 作者:凭空想象所写的《骑士悲歌》为转载作品,骑士悲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骑士悲歌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骑士悲歌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骑士悲歌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骑士悲歌介绍:
——————————————————— 这里,是卡拉迪亚大陆。这里,血与剑上演着一幕幕壮丽的史诗。 你看,那林立的旗帜召唤者人们战斗;你听,那嘹亮的号角激励着人们拼搏! 卡拉迪亚的传奇,正是在一幕幕悲欢离合中不断发展起来的。 千年来,这里勾心斗角,物欲横流;千年来,这里烽火不休,群雄割据;千年来,这里英雄辈出,悲喜交织。 卡拉迪亚的传奇,正在上演;卡拉迪亚的血与剑,仍在继续...... ———————————————————骑士悲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骑士悲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骑士悲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