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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凭空想象     骑士悲歌txt下载     骑士悲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52

    就在所有的人还在惊愕之中时,在一旁观战的刑狱冥罗却是心中一喜,他已经看出场中比斗的结果,双方各有损伤,这个时候不动手,更待何时,异邪终究也可以算是自己这方的人,而他的对手自然便是冥族的敌人,这个时候只要他一出手,便可以将场中四个老头全部放倒解决,坐享其成,何乐而不为,就在他身形刚动的时候,一旁的虚花也已经发现了他的意图,一把手便抓住了正想冲出去的刑狱。

    “虚花,你这是干什么!”刑狱的神情有些惊愕,没想到虚花竟然会阻止自己,他语气也极为不悦。

    “此事干系重大,我们此次前来,只能观战,不能出手,否则,冥王怪罪下来,我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虚花眼睛始终盯着场中,而对于刑狱的问题,他只是漫不经心地应答道。

    “这是为何?”

    “此时不要多问,一切等我们回去后再详谈,你现在只要静观场中变化即可,其余之事,一概不得插手!”虚花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刑狱也似乎意识到事情有些超出他的想象,虽然他是满腹的疑虑,但是此时虚花的语气如此,他亦不敢再行开口,在一旁静了下来。

    异邪体内亦是血气翻腾,连忙静下气来调息,而水连云、水连波和舒一凡三人亦是平心静气调息,水连波虽然是没有正面受到冲击,但是他的元神在异邪的本命元神的强大压迫力和攻击之下,已经受损,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不过,金甲战神水连恩虽然是被异邪作为首当其冲的攻击对象,但是由于舒一凡和水连云二人舍命相救,再加上琉璃七彩甲的保护,他虽然有受了些伤,但是却并无大碍,也就是说,现在五人之中就只有金甲战神勉强还有些战斗力,可以向异邪再次出手。

    水连恩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对手太恐怖了,修为和功力之高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以他们四师兄弟之力,竟然与只是与他打了个旗鼓相当,这可是水连恩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强悍的对手,如果这次放过此人,恐怕以后自己等人就只有挨宰的份了,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什么道义,什么尊严亦只有放在一旁了,先解决了这宿星国的国王再说了。

    一股凛烈的杀气已经逼进,异邪不张开眼睛也知道,这是有人要向自己下杀手了,不过,对方的杀气并不强烈,而且气息不均,看来,对手亦是受了伤之人,自己虽然也受了伤,但是要挡下他这一击并不难,但是如此一来,恐怕自己需要一段很长时间的疗养了,不过,事到如今,亦是无奈之举,总比丢了性命要来得划算一些。

    电光火石之间,水连恩已经开始动手,他的封魔大九式已经发动,天印绝剑凝聚了他现在全身所有的能量,一把硕大的暗红色巨剑倏然成形,朝着异邪急刺而去,虽然他现在受了一些内伤,比起以往的威力要弱上一些,可是现在大家都受了伤,这一剑便足已取了异邪的性命,在这点上,水连恩是有着绝对的信心的。

    异邪可是壮志未酬,他岂可甘心如此轻易服输,虽然他受了伤,但是水连恩的这一剑,他自己还是可以接下来的,并不是他把自己看得太高,而是现在情势已经不由他来控制,如果不硬接,他就只有如同水连恩心中所想的那般,一命呜呼了,路从绝处开生面,为今之计,只有接下水连恩这全力一击了。

    异邪手中再次闪亮起来,光柱已经化为有形之物,迎着水连恩那来势汹汹的巨剑而去,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发生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声,不过,水连恩与异邪二人却是蹬蹬地直往后退,一股庞大的无形劲气在场中迅速扩散开来,把异邪和水连恩二人不停地往外推去,外行太热闹,在外人眼中,二人像是在相互谦让似的,而异邪与水连恩二人却是有苦说不出,二人倾尽全力发出的能量竟然汇合一股无比庞大的能量流,这股能量流不仅失去了控制,而且竟然开始反噬,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二人根本就是措手不及,亦未料到会发生如此怪事,等二人反应过来想回避之时,为时已晚,这股巨大的能量已经变成霸道无比的劲气,向二人急袭而来,顿时觉得胸口如受重锤所创,喉头发甜,急忙撤步不断后退。

    异邪强忍着要喷口而出的鲜血,强行咽下之后,胸口却如同沸腾了的开水一般,翻腾不止,闭目凝神稍一平息之后,便睁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金甲战神。

    高手过招,强弱立可见分晓,水连恩虽然也强行吞下了即将喷口而出的鲜血,但是他的修为毕竟差上异邪一截,一丝血色已经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看来他所受的内伤比异邪要严重得多。

    异邪虽然知道眼前这个老头都受了重伤,要杀他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看来这金甲战神亦没有什么厉害之处,不足为惧,但他自己却亦是受伤不轻,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动手杀他,为今之计只有先行回去疗伤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一旁还有三个老头在观战,虽然他们受了伤,但是轻重异邪亦是不得而知,此时已经不需要冒险了,异邪已是胸有成竹,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便可以将眼前的这些老头一一解决。

    “原来所谓的金甲战神竟然是封魔战神的传人,怪不得修为要比水璇玑的弟子高上一筹,今日你我不分胜负,改日我们再来较量一番!”异邪强忍着胸中那股翻腾的血气,说完之后,也不理水连恩等人,便转身离开了,

    异邪转身离去之后,舒一凡和水连云二人亦醒转了过来,扶起仍然跌坐在一旁的水连波,四人亦慢慢地朝着灵兜城缓缓而去。

    韩玄见他们归来,立即便命人接他们入城,迅速将他们四人带往王宫,并下令严加戒备,以防敌人乘机发动袭击,便亲自赶回了王宫,查看舒一凡等人的伤势。

    “国师,你怎么样,感觉如何,孤王马上令最好的治疗伤前来,为国师等人治伤!”韩玄关切地说道,现在整个兜星国的存亡可就系在舒一凡等人的身上了,他可不想他们有何闪失,况且,如果舒一凡等人有何损伤,他亦不好向西星国的国王交待。

    “陛下勿需如此紧张,我等只是耗尽了能量,身体虚弱一些而已,请陛下为我们四人安排一间静室便可,治疗师就不需要了,只不过一定要安静,不得有人打扰。”舒一凡虚弱地说道。

    “好,孤王马上便安排!”

    “陛下勿需担心,那宿星国的国王亦是身受重伤,他又连损数名大将,想他在近日内无力进攻,只不过陛下要小心他们的杀手前来行刺,臣在闭关数日,陛下万事小心!”舒一凡虽然虚弱,但是他还是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道。

    “国师请放心,这几天孤王必定会小心严加防守的,不让敌人有可乘之机!”韩玄感激地说道,舒一凡对他兜星国可谓是尽心尽力,这样的忠直之臣,可惜他兜星国没有,不然,亦不会落得如此之下场了。

    “陛下言重了,臣就先行告退!”

    “来人,好好保护国师,不得受任何的打扰!”韩玄调派了重兵严密防守着舒一凡等人的疗伤之地。

    “一凡,你与连云受伤较轻,连恩的伤势最重,而且目前局势紧急,你们二人必须指挥大局,我元神受挫,恐怕几天内难以复原,为兄想助你们二人先行复原,为兄与连恩的伤势就慢慢再作打算吧。”四人进入密室之后,水连波便立即作出了决定。

    “可是师兄,你元神受损,如果再强行帮我们治伤的话,恐怕……”水连云有些顾虑地说道。

    “二位师弟请放心,为兄虽然是元神受创,可是体内的真气却是通行无阻,况且你们的内伤亦是不太严重,如果有为兄的相助,相信一两天内便可复原,你们放心,为兄自有分寸的!这事就这样决定了吧。”

    舒一凡和水连云二人没有说话,水连波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目前这样做或许是最为明智的办法,二人只有心存感激地接受水连波的治疗。而一旁的水连恩已经无力说话,他受的伤是最重的,不仅身体受创,而且元神也受到了损伤,故而,他一直未开口说话,全是全神专注于自我恢复之中。

    就在四人全神于疗伤之中的时候,二道黑影却在不知觉之中向他们靠近,按理说韩玄已经下了命令,外边把守严密,不该有外人在此时接近舒一凡等人的,而且,一般闲杂之人,是没有这种身手能够通过外面那层层的守卫的。

    可是,这二个人却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竟然混了进来,可见来的修为绝对是可以列入高手之流,否则,岂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到静室之中。

    来人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无声地出现在房中,他们的目标竟然是金甲战神水连恩,其中一人的行动似乎还是有些疑虑,似乎有些犹豫不决,但是另一人却是迫不急待,想对着静坐之中的水连恩下毒手,难道他们竟然会丧命在这静室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房中的亮度突然大了起来,一道耀眼的光芒急剧地亮了起来,把正想向水连恩动手的那个黑影逼得一退,旁边那个犹豫的黑影立即拉着后退的那个黑影,匆匆忙忙地退了出去,在他们离去之后,房中的亮光又慢慢地暗了下来,一切恍似不有发生过一般,而水连恩等人则在闭目调息之中,浑然未觉刚才竟是如此的凶险万分。

    冥界的十相冥罗亦是一片哗然,因为幽冥邪王传出话来,他突然要出关休息,这倒引起了不小的非议,没听说过闭关期还要出关休息这样的事情,不过,幽冥邪王既然说要出关休息,而且马上要召见他们,他们也不敢懈怡,马上便赶往了冥王宫朝见幽冥邪王。

    “各位,在本王闭关期间,发生了一件令本王非常不悦的事情,此事兹事体大,令本王不得不暂停闭关修炼之事,这也是本王这次召见你们的原因,此事乃因宿星国而起,与死气冥罗有莫大的干系,相信各位也已经听说了,多余的话,本王就不说了,阿大,你出来,把当时的情形说与各位冥听听,让大家来评论评论!”幽冥邪王的脸色极为难看,看来他对死气冥罗这次任务的失败非常的不满意,看来死气冥可能要倒大霉了。

    “冥王,属下有罪,阿大愿意接受惩罚,请冥王赐罪!”死气冥罗只道是虚花在幽冥邪王的面前告发了自己,以前一直与虚花情同水火,看来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既然如此,还不如俯首认罪来得干脆些。

    “你的罪本王暂时不想理会,你手下十名冥将全军覆没的事情本王没闲工夫去管,你把当时与那会三阶神光和身着琉璃七彩甲,会封魔大九式之人交手的情形详细说与本王听,快快说与本王听,不得说漏半句,否则,本王绝不轻饶!”幽冥邪王的语气似寒风一般刮,其余的诸相冥罗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脚下涌出,感觉上似乎要出什么大事了。

    “是,冥王,属下当时倾尽全力把那兜星国的三个老头困在冥舞残命的结界之中,而且空中那什么三阶神亦穿透不了属下的冥舞结界,那三个老头亦被属下与十位冥将打得只有招架之功,属下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其中一位老头的身上突然发出一道异常强大的阳刚能量,属下当时便被那道能量所伤,可能就是冥王所说的琉璃七彩甲吧,属下当时并不知道那七彩甲竟然如此厉害,所以才导致……属下办事不利,请冥王降罪!”

    “小五,你把你后来与刑狱所看到的事情也说与大家听听吧!”幽冥邪王见死气冥罗那副诚惶诚恐,俯首认罪的样子,他那冷若冰霜的脸上才稍稍有了暖色。

    虚花听了幽冥邪王的话后,便立即应答道:“是,冥王,属下当时见到死气冥罗的描述后,直觉上觉得应该是三阶神光与琉璃七彩甲重新现世,属下有些不敢肯定,故而与刑狱二人急忙赶到灵兜城,幸好属下动作迅速,刚好赶上那异邪与那四个怪老头的决战,其中过程我就不详说了,最后的结果是双方两败俱伤,属下想一探究竟,便与刑狱二人悄悄地跟着那四个老头来到灵兜城中,这才探听到那四个怪老头其中有两个竟然是现在空天大陆上有数的高手--泛波圣者与行踪最为神秘金甲战神,这也是属下失职,一直未能探清这金甲战神的真实身份,其实属下早就应该想到所谓的金甲战神,就是身着七彩琉璃甲之人,与我当日在边陲国所遇到的金甲大汉应该同是一人,他当初把封魔大九式传与杨玉宣,属下愚钝,未能将这二件事情联系起来,故而,才使冥界受到了如此大的损失,此事属下难辞其咎。”

    “行了,行了,别废话,说正题!”幽冥邪王不奈烦地说道,不过,一旁的死气冥罗倒是心怀感激,没想到自己的老对头,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候为自己求情,看来这虚花并非落井下石之人,这份情谊,自己得记住。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那三阶神光是肯定无疑了,但是属下为了证实那金甲战神身上所穿的到底是不是琉璃七彩甲,便与刑狱二人悄悄地溜进了那四个老头疗伤的静室,想乘他们疗伤之际仔细地观察一番,顺便……如果有可能便解决了他们!”

    “大胆!”幽冥邪王突然怒斥道。

    “冥王恕罪,这只是属下的想法,属下并没有动手!”虚花冥罗急忙辩解道。“属下还没来得及动手,那琉璃七彩甲突然自动示警,属下怕惊动他们,便与刑狱急忙离开了。”

    “如此说来,一切都已经证实无疑了,那四个老头,真是封魔战神与水璇玑的传人了,可是封魔战神当年死在了幽冥圣殿,此事是千真万确的,他哪来的传人呢!此事不令人感到蹊跷吗!”

    “冥王,属下倒有一个猜想,不知当讲不当讲!”虚花有些犹豫。

    “但说无妨!”

    “属下以为,当年封魔战神虽然是死了,但是冥王您想,当年水璇玑并没有在场,而且封魔战神至始自终亦没有用过琉璃七彩甲,故属下推想,他自知难逃一死,便把七彩甲留给了水璇玑,并把封魔大九式也传给了他,好让流传于后世,来继续对付我们冥族,现在我们所遇到的那四个老头应该是水璇玑的后人,而琚琰圣剑因为机缘巧合被那个叫杨玉宣的后生小辈拿到了,所以那金甲战神便悄悄赶到边陲国,想观察我们冥族的动静,因为刚好遇到了杨玉宣,所以便把封魔大九式也传授给了他,想利用他来误导我们的视线,而他则隐藏在幕后,暗中观察我们冥族的动静,可惜他没想到在冥王的巧妙安排之下,这杨玉宣这么快就玩完了,他的计划当然也就自然流产,失去了掩护,故而此次,他逼不得已,不得不与我们正面为敌,而死气冥罗不明原因,故而才会遭此败迹的!当然这些都只是属下的一番推测,属下亦不太敢妄下断论,请冥王明鉴!”

    “嗯,你所说的也不无道理,此事干系重大,此四人是我们冥族的头等大敌,本王又在闭关之中,无法分身出手对付他们,而且,天界神族亦是虎视眈眈,看来在本王出关之前,冥界所有的对外行动都要搁置来了,唉,只是可惜白浪费了时间与机会!”幽冥邪王不禁双眉紧锁。

    “禀冥王,此事虽然麻烦,但是我们也不需要把我们所有的行动计划都耽置,属下倒有一个计划,不知是否可行!”(未完待续。)

053

    离开兜星国的国界之后,水连云拦住了舒一凡,对他说道:“师弟,大师兄与我商量过了,我们就不去西星国了,我等闲云野鹤,与你回去实在有些不便,故而我等想在此地与你分手!”

    “三位师兄,我知道你们是不想受到打扰,那你们完全可以住在我的府里,我保证你们不会受到任何的骚扰,况且,我们师兄弟们这么多年都没见面了,尤其是三师兄,我想与你们好好聚聚,以尽我这个师弟的情份,望师兄们不要推辞,况且,大师兄和三师兄的伤势颇重,实在是不宜远途奔波,小弟的府上虽然不敢自居应有尽有,但是一些常备的疗伤之药还是有的,对他们的伤也是不无裨益的,请师兄们还是随我一同回去吧。”舒一凡对他的这三位师兄可谓是敬重有加,尤其是知道了他们一直不让他入水玄门,以免他受到束缚的原因之后,他就更加对他的这三位师兄感激和尊敬了。

    “这事得要你的大师兄表个态,我是无所谓的!”水连云也有些为难,舒一凡说得也不无道理。

    “连云休要烦恼,一凡之言不无道理,何况,我等这次还有一件要事要办,此事还需一凡大力协助,既然他挽留我等,那就一同随他回去吧,说实在的,我还从来没有到过我们这位国师师弟的府上造访呢,于情于理,我等也应该去一趟,只是希望师弟可不要嫌我们寒酸!呵呵,咳咳!”水连波终于开了金口,他的语气虽然风趣,但是毕竟有伤在身,心中一高兴,不小心牵动了旧伤,不禁急咳起来。

    “是,多谢师兄,师兄请保重,小弟一定会尽地主之谊的。”舒一凡急忙应答道。“二师兄,刚才大师兄口中所说的大事是什么,小弟怎么听不明白?”舒一凡轻轻地问身边的水连云。

    “呵呵,此事对我们来说是大事,对你而言就未必是什么大事了,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记了曾经跟我们讲起过那边陲国的事情了,那几个奇怪的少年,还有琚琰圣剑的新主,这些人对我们水玄门是非常重要的,虽然曾经去看过他们的比斗,可是我们对他们这些人的了解并不深,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如果不是你提及,我等都还以封魔战神的传人已经死亡,既然你与他们相识,大师兄的意思就是等他伤好之后,便立即前去寻找他们,也算是了结了我们多年的心愿。”

    “哦,原来是此事,这倒是不难,这几个年轻人都曾与我有一面之缘,要找他们的确是不难,此事包在小弟身上了,只要大师兄的伤势一康复,小弟便马上带各位师兄去边陲国。”舒一凡这才突然想起来还有这档子事,不过,这段时间他可真是有些忙昏了头,要不是水连云提醒,他还真的把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呵呵,你呀!”

    “师兄,如果你们找到了琚琰圣剑的主人,证实他的确是会封魔大九式之后,是否真的要做他的仆人,受他的差谴,听他的调派,这样……”

    “这是我们的使命,就如同你忠于西星国的国王一样,只是我们的效忠的对象不同而已,不过,道理上来说,却是一样的,何况我们当年都曾经在师父面前发过重誓的,现在,冥族蠢蠢欲动,我们身为水玄门之人,诛邪猎魔乃是我等义不容辞之责,如果你所说的那个年轻人真是封魔战神的传人的话,我等愿意受他的差谴,绝无怨言,如果他是心怀叵测之人,我等将收回他的琚琰圣剑,以免他祸害苍生。”

    “唉,人各有志,小弟也不能再说什么,一切等到了边陲国之后再说吧!”舒一凡知道他是无法劝动他的这些师兄们的,就如他自己现在一样,都是生在江湖,身不由己!

    “呵呵,不错,为人处世当豁达一些,现在想这些实属多余,一切都到了之后不就见分晓了吗,对了师弟,据为兄了解,这些年来,你可谓是风光无限呀,不仅门徒过万,而且还深得西星国王的信任,并委以重任,西星国上下的官吏都由你一手举荐,提拔的,你现在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的荣耀已经达到了极点……”

    “师兄,你到底想说些什么,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呀?”舒一凡不解地问道。

    “恕为兄直言,所谓物极必反,花无百日红,月无夜夜圆,如若……”

    “师兄的意思,小弟明白,激流勇退,明哲保身之道,三代为将,世家所忌,穷兵黩武,古有成戒,小弟何尝又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不过,有些事情又岂是说割舍便可以割舍得下的,为君之臣,当忠君之事,小弟俗人一个,没有师兄们这般洒脱,何况现在冥族已经蠢蠢欲动,经过了数百年的蛰伏,冥族一旦发难,恐怖无人能摄其锋芒,而今对付冥之事,又岂能是一两个人能够应付得来的,仅仅凭我们水玄门之力,那是远远不够的,以小弟的设想,只有把空天大陆之上的一切力量全部聚集起来,这样才能应付冥族的侵入,如果空天大陆之上还是这样混战不断的话,即便是冥族不入侵,我等尚且自顾不暇,何谈御敌,如此的话,将会给冥族以可乘之机,空天大陆将会是血雨腥风,对此,小弟现在是一头雾水,一片茫然,一切看天意和缘份吧!”

    “师弟的意思,我也明白,现在空天大陆之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王者谈何容易找,要找一位能够一统空天大陆的王者就更是难上加难了,现在空天大陆上各自为战,早已乱成一团,不过,以为兄愚见,凡事亦不需太过于强求,也勿需介怀,天下百工,各司其职,只要能够尽到本份,便已足矣,道不同,自然心中之所想,便会产生差异,见识与心态自然也就会不同,像我等化外之人,已然与现实不相称,完全脱离了现实,当然对世间所有的事情都看得淡了一些,或许你才是对的,天下之人当以天下而事之,你才是真正的大义之举吧,我等却太拘泥于小节了,看来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明,此话说得有理呀。”

    “师兄说笑了,以我之能识,又岂能与师兄们的见识相比,真是惭愧。”

    “唉,孰对孰错,连我自己现在都分不清楚了,正如你刚才所言,一切皆是天意,你我就随缘吧。”

    鹰雪的现在的情形如何呢?自从他与截天定下百招之约后,鹰雪每天都要与截天比试一场,虽然说是与截天每天都比试,可是每天截天都只与鹰雪打一场,说什么机会对任何人来说都只有一次,截天可不比小天与螭龙二人,他与鹰雪对招之时所用的招数每天都不相同,而且他临场经验丰富,根本就不像小天与螭龙那样,有着固定的出招方式,让鹰雪有机可乘,而鹰雪在他的手上根本就难以走满百招。

    山中无甲子,晃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这倒还是归功于螭龙,他与小天闲着无聊,在观察截天与鹰雪比试之时,就在石壁上刻下记号,当然,观察截天这种高手的出招,他们可是受益匪浅,而截天也没有避开他们,任凭他们观摩,而石壁上的刻记到了现在已经有了三十个了,那就是说鹰雪失败的次数已经有三十次,一个月的时间又悄然而逝,而鹰雪最为气恼,自己虽然有些进步,可是要在截天手下走满一百招,直到现在还是办不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截天是在让自己,还是自己有了明显的进步,总之,每天总是能多在截天手上多走上一两招,现在虽然能够在他手上过满九十招以上,可是却难以突破一百招的限制,鹰雪为此真是头疼,虽然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是鹰雪的信心却是在一点点地流失,随着失败次数的增加而慢慢地弱化。

    鹰雪虽然心中有些烦闷,但是每天与截天过招还是照常进行,鹰雪当然是会倾尽全力的,而截天亦没有丝毫的放水,与鹰雪过招当然也是全力以赴。

    今天又到了二人过招的时间,鹰雪按照习惯又来到了湖边,而截天也准时出现,鹰雪知道自己这一仗可能又会输在截天的手上,不过,他还是鼓起了最大的勇力和充足的信心,摆开了架式,想与截天过招。

    “等等,鹰雪!”一旁的截天突然阻止了正想出手的鹰雪。

    “什么事,前辈?”

    “鹰雪,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心不在焉似的,这种纯粹应付差事性的比试,老夫不想奉陪!你以为我真的很有空陪你玩呀,像你的这种态度,别的不谈,单单在修为之上,又岂能会有进步!我看今天的比试还是算了吧。”

    “前辈教训得是,可是晚辈这些天来已经倾尽全力,可是依然无法突破你所定下的一百招的限制,看来,晚辈天生资质愚钝,以我的这种肤浅的修为,是无法与前辈您相比的。”鹰雪被截天说中了心事,神情也不由懊丧起来。

    “难道真的是老夫对你的期望太高,或是老夫的心太急,以鹰雪的这种修为,又怎么能在短时间内达到自己当年的水平,平心而论,鹰雪的修为与截天当年这个年纪相比,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截天自问自己在这个年龄的时候,根本还达不到鹰雪的这种修为境界。真是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吗?”截天望着满脸懊丧的鹰雪,不禁有些自责起来,不过,截天这些天不知为何老是觉得心中隐隐不安,莫非是空天大陆之上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可是能够让他截天都感到不安的事情,放眼整个空天大陆并没有几件,这一切又意味着什么呢!这亦是让截天暗自心焦的地方,可是截天又不太好催促鹰雪,毕竟自己这样对待鹰雪,已经是拔苗助长了,如果还急一些,恐怕会功亏一篑,没想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一个月来的强化训练已经让鹰雪的信心现在已经丧失了一大半!

    “前辈,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鹰雪见截天的心情呆滞,以为是自己的无能才让截天变得这副模样,一定是自己的无能表现,所以会才让截天彻底失望。

    “哦,没有,鹰雪,我看你有些想多了,老夫刚才只是在想,以你的年龄有这种修为已经是相当的了不起了,想当年老夫年轻之时,应该是与你这种年龄差不多大之时吧,与现在的你相比,恐怕,还差你一大截呢!”

    “哦,那前辈后来为何会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呢,是不是得到了什么奇遇?”鹰雪一听截天所言,不禁好奇地问道。

    “奇遇,人生际遇无常,我的奇遇比起你来,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先是遇到了灵神,然后又阴差阳错地遇到了老夫,你的际遇不是更加离奇,我想空天大陆之上,恐怕也没有人有你这般的遭遇了,但仅仅靠奇遇有何用,人生本来就是一种使命,一种责任,更加一种义务,有些事情会把人逼入绝境的,而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够从绝境之中摆脱出来,路从绝处开生面,当你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之时,你便会明白,这个世界之上,任何人都无法替代你,帮助你,只有你自己才能够救自己,亦只有自己才能改变自己,要想改变自己,改变命运,你就必须使自己成了一个强者,只有一个真正的强者才能改变命运,赢得成功,更加重要的是赢得自己。”

    “前辈,你的话好像有些太深奥了,我有些不明白,似乎又有些领悟,可是却什么也没能抓住。”鹰雪听了截天的这番高深的话后,觉得自己似是而非,好像一无所获,但好像又明白了什么道理似的,反倒把他自己给弄糊涂了。

    “呵呵,老夫这只是一番人生的感悟,你又没经历过,怎么能够完全明白呢!入世之后才是出世,而出世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却又要入世修行,经过这样反反复复的修炼,才能堪悟大道,这样才是人生的真谛,没有亲身经历过,便不会有所领悟,没有领悟过,自身便不会得到提高,老夫的意思是,想让你出去历炼一下,或许这样,你反而能够更加有利于你的修行!”

    “前辈,你是说要让我出去,离开这里吗?”

    “不错,老夫正是这个意思。”

    “那太好了!”鹰雪高兴得跳了起来,这段时间,真是把他给憋坏了,他身为一国之主,每天在边陲国就要处理大量的事务,虽然现在情况特殊,可是突然之间让他闲了下来,鹰雪又怎么能够安心地闲下来,而截天把他给困在这个地方更是让鹰雪无所事事,只有全心全意地浸淫于武学之道来逃避这种寂寞,可是,一当这种新鲜感消失之后,尤其是屡战屡败之后,鹰雪的心情简直是苦闷到了极点,一切对他而言都只是一种极度的无聊,对于截天教他东西,鹰雪亦只是出于一种应付的心态罢了,不过,刚才截所说的话,他都没有听明白,不过,截天决定让他出去游历,这一句话话,鹰雪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终于不需要接下截天一百招的限制,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虽然这里风景美丽动人,可是这根本就留不住鹰雪,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出去之后的目标渺芒,但是总比呆在这个地方要好上许多倍,鹰雪的心突然之间犹如焕发了青春一般,刹那间觉得整个身体都充满了活力,人当然也精神起来了。

    “唉,你呀,这样吧,明天大家一早出谷!”截天的话犹如春雷一般,尤其是小天,螭龙,小金和小鸟四个听了这话后,如获大赦,这地方他们早就玩腻了,顿时都高兴得大声厉叫起来,他们的吼声真是厉害,把这谷里的飞禽走兽都惊动得惊慌失措,连湖中的鱼都被吓得跃出了水面,也不知道这些动物是高兴还是被吓得惊慌失措,总之,也只有送走了小天这些家伙后,这谷里才能够得到真正的平静。

    截天见他们这副高兴的模样,真不知道自己是聪明还是傻,把他们禁锢在这里或许原本就是一件错事,束缚了他们的天性,使他们的领悟力和修行能力都停滞不前,难以得到突破,这本来就是一件不明智之事,看到现在这样,截天只有夫奈地摇头而去。

    “前辈,等等!”鹰雪突然叫住了截天。

    “鹰雪,你还有何事?”截天感到有些纳闷。

    “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我想再与前辈比试一场,也算是有始有终吧,虽然我辜负了您的厚望,但是,我在这些天的确是得益匪浅!”鹰雪不容截天分说,便摆开了进攻的架式。

    “哈哈哈,抛弃了心里的包袱了,气势果然不同,或许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鹰雪,来吧!”截天见到鹰雪突然浑身之间充满了一种跃跃欲试的蓬勃朝气,与前些天的鹰雪大相迳庭,不禁心中一动,便没有同鹰雪客气,亦全力摆开了迎战的架式,准备接下鹰雪的攻击。

    鹰雪仍然是五灵步法抢先而动,这些天的训练成果并不是完全没用,至少鹰雪的修为就已经得到大幅度的提高,仅从五灵步法上就可以看出,鹰雪已经完全消失了身影,他的五灵步法已经达到了飘字阶段的最高境界,即便是在高手眼中,鹰雪亦只是如同一段若隐若现的轻烟一般,令人难以发觉。

    不过这些对截天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虽然他不会五灵步法,但是,他却对灵神的五灵步法做过深入的研究与揣摩,如果鹰雪的五灵步法已经达到“空”“奇”阶段,或许截天还会有些头疼,可是鹰雪却远远没有达到那个境界,故而,鹰雪的身形虽然难以琢磨,但是以截天的这种超一流的高手,还是可以看出鹰雪攻击的方位。

    鹰雪当然知道仅凭五灵步法就能够瞒过截天,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就在他催动五灵步法的同时,天衍剑法已经出手,强大的能量结界往截天直击而去,想把截天困在其中,同时,水火双龙张牙舞爪地(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吵什么吵呀!竟然敢抢我的风头,我说兄弟,你是不是有意跟我过意不去呀!几位,你们有什么怨恩,等我的事情了结之后,再行处理呢,这里可不是解决怨恩的地方!”正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旁的小天突然跳了进来,假装不认识螭龙,一副无赖式的模样,朝着螭龙不停地怪叫道,眼睛却不停地眨动,意思叫螭龙先行离开,别坏了鹰雪的好事。

    原来鹰雪在台下看得明白,虽然不知道螭龙为何会找这个截陈留的麻烦,而且他心里也对这个截陈留挺感冒的,不过,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鹰雪只有用心灵感应,让小天去阻止螭龙,不然,螭龙的这牛脾气一上来,那是谁都无法阻止的,如此一来,局势可能就无法收拾了。

    面对小天的挤眉弄眼,截归海三人虽然看得明白,但是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个家伙给人的印象就是邪邪的感觉,没点正经,不过,身手却是高得出奇,既然与自己三人没有什么利害冲突,而且难得他出来当个和事佬,截归海等三人当然乐意卖他个面子,毕竟眼前这位中年人的身手亦是不弱,棋逢对手,真的打起来,胜负还是未定之数。

    “好,今天就看在这位小哥和钱老板的面子上,把我们的事情暂且放下!”截明海等三人当然乐意随着小天这个台阶而下了,小天的话刚说完,他们便表示完全同意,重新回到了座位之上。

    螭龙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仍然站在台上不动,眼睛却没有再盯着截陈留,而上直盯着小天看个不停,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比斗由于螭龙这一闹,也就无法进行了,截陈留当然也乐得趁此机会溜走,可是小天却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他,这个家伙小天一看就不舒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天见他要脚底抹油,身形一动之下,便拦住了他的去路。“我说截……公子,咱们的比试还没玩呢,怎么?你不是想开溜吧!”

    “笑话,本公子会开溜,你也太小看我们截氏家族了,我会那样的人吗?”截陈留见自己被小天拦住去路,知道今天的事情难以善了,只好硬着头皮说几句硬话了。

    “那就好,那就好,如果你不战而逃,那可真是让你们截家蒙羞呀!”小天那阴阳怪气的模样,看得截陈留火冒三丈,本想狠狠扁他一顿,可是想到这个家伙的手段,不禁又气馁了。

    小天见截陈留被自己给气得快要发狂,也懒得理睬他,扭着对着台上的螭龙说道:“兄弟,你先下去行不行?我与这位截公子可是开始过招了。”

    螭龙望了一眼台下的鹰雪,又看了看眼前的小天,纵身一跃便飞到了空中,继续观看小天与截陈留的比拼,经过小天的这一点拔暗示,他终于冷静了下来,意识自己实在太过于鲁莽,差点闯下大祸。

    由于螭龙的突然出现,给比斗弄了一个小小的插曲,这种事情大家似乎已经是司空见惯,不过,既然已经解决,众人的注意力又重新放回到了赛台之上,并没有因为螭龙的这一闹而引起多大的波折。

    截陈留知道自己今天可能要出丑了,因为小天的打法实在是令他吃不消,眼前的这个家伙体内似乎是有着用不完的能量似的,气息绵长,已经连赢十多人,可是气息没有丝毫的絮乱,真是一个怪胎,而且他似乎是在看自己的笑话,每一拳都未用上全力,自己虽然是用剑,可是,他却丝毫不畏惧,而且一向让他引以为傲的天衍剑法,在这个家伙的铁拳之下也被冰消瓦解,根本就没起到任何的作用,而且还不止于此,这个家伙并不简单是一个战列系的高手,而且对于魔法还彼为精通,是一个魔武双xiu者,只是,他并没有表露出来,给人的印象只是简纯地用蛮力与自己在比拼,其实,小天简单的一拳之中带有强烈的魔法属性,身为局中人的截陈留非常的清楚明白,自己天衍剑法所设下的结界不能困住他,就是因为他以无形的魔法能量将结界全部打破消弥,而且做得非常干净得落,一般人很难看得出来的。

    面对小天的步步紧逼,截陈留只有不停地退让,如此情形,截陈留叫苦不迭,投降那是不可能的,漫说是自己无意投降,如果自己一投降认输,以后在截家中的地位绝对会一落千丈,在众人面前了抬不起头来,他是个极要面子之人,虽然知道小天拿他在戏耍,但身为差人家一大截,亦只有硬撑着了,不过,他却一直在找一个下台的台阶,想漂亮一些结束这场战斗,输是输定了,但是总得输得漂亮一些,以免被人耻笑。

    小天是何等灵异,截陈留的心思他岂会不知,别的不提,就是螭龙与他的深仇大恨,他就已经完全明白,兽有兽语,刚才在台上,螭龙已经把他与截陈留之间的恩怨都告诉了小天,小天当然是火冒三丈,不过,小天已经有了打算,他要好好地教训这个截陈留一番。

    截陈留已经失去了战意,修为本来就差小天一大截,不用起十分的心思与小天战斗,现在还在寻思着如何逃跑,这不给小天以可乘之机吗?小天可没有客气,一记重拳击在了截陈留的心口上,截陈留只觉得自己喉头一甜,知道已经受了内伤,本想趁此机会吐血而败,可是没想到那口闷血就是吐不出来,小天当然知道对手已经受伤,他如同猫戏老鼠一般,并不急着下重手,而是继续攻击截陈留的双臂,每拳都份量十足,可是却又没有让截陈留失去战斗力,还可以继续在台上与他战斗。

    观看的人的印象中,这截家大公子果然明不虚传,竟然能够与小天缠斗这么久,一般的人都难以走上三五招的,没想到他竟然能够与小天斗了近五十招,真是厉害。

    小天的心思,螭龙与鹰雪当然明白,他们又怎么出口阻止,即使是有心,也没有人会听他们的,而台上的截家的三位老老也稍稍看出了端猊,不过,既然截陈留还有战斗力,他们当然不会出口结束这场战斗了,况且,这截陈留一向以截氏家族的族长自居,在他爷爷截归元的庇护下,根本就不把他们这三个长老放在眼中,也难得让他受些教训,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后,已经取得默契,只要截陈留没有性命之忧,他们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明白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湖涂人,站在台下看热闹!而身为当局者的截陈留被小天打得到处是伤,虽然没有性命之虞,但是这回去以后没有一两个月的伤养,那是休想出来走动的。

    就在大家还在咧嘴看热闹的时候,鹰雪也觉得这火候应该差不多了,不然这截陈留也撑不下去了,毕竟是截天的后辈,如果太过分了也不好交代,于是,他对身旁的高翔轻轻说道:“高兄,现在可就看你的表演了,能否成功,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李兄,你不会是现在让我去跟台上的那个家伙打吧,你不是说你已经有了万全的计划了吗,为什么你的朋友还没有出现,以我的身手,根本就不可能打得过他呀!”高翔指着台上的小天,心里有些发毛,比他修为高的人都打不过他,自己上去又能顶什么用。

    “我的朋友再厉害也打不过台上的那个家伙,不过,我看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已经打赢了这么多人,你现在上去是捡便宜呀,既可以救下截陈留,保留他的面子,又可以趁机打败台上的那个家伙,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你不会是怯场了吧!”鹰雪故意激将地说道。

    “怕!?我怕什么,我高翔长这么大,什么场面没见过,我会害怕,真是笑话!”高翔被鹰雪激得有些激动起来。

    “那你就上呀,别忘了,是你要娶霜梅小姐,又不是我娶,这上台挑战,当然得你亲力亲为了,我是无能为力了,不过机会就在眼前,错失良机,可不要怪我呀!”

    “可是我……”高翔看着台上霸气十足的小天,心里还是有些犹疑不决。

    “记着,为了霜梅小姐,哪怕是丢掉性命,也要给我顶住。去吧!”鹰雪懒得同他废话,抓住他的后腰,一用力,便把他丢上了高台。

    “啊!”高翔被鹰雪这带强迫地丢上了台,根本就没有心里准备,不由慌了手脚,一路大叫而上,然后一个漂亮的狗吃屎,趴在了台上。

    小天正在兴头上,只听见一声大叫,然后便是一个黑影朝自己飞了过来,直觉性地避开之后,方才发现竟然是个人,而且还趴在台上没反应。

    小天好奇地走上前去蹲了下来,看看是哪位高手以这种奇怪的上台方式跟自己挑战,一旁已成强弩之末的截陈留见此机会,哪里肯放过,一个纵身,飞回了截陈玉的身边,在截陈玉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对他叫道:“马上送我回去!”然后,便是一口鲜血直喷而出,人也晕了过去,截陈玉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急忙带着他的兄长,从空中急速离开。

    高翔抬起头来,见小天好奇地望着自己,知道刚才肯定是糗大了,不过,现在可没时间考虑这么多了,急忙爬了起来,警剔地站在小天的对面,然后,回过头来对着台上的钱克儒和钱霜梅咧牙笑了笑。

    看着高翔的那副狼狈模样,钱克儒只有报以无奈的笑容,而钱霜梅更是眉头紧锁,这高翔怎么会上台来,这上台来的不应该是与高翔同来的表兄吗,为何临场换角了,以高翔的这种身手,想与刚才连胜十多场的这位奇特少年过招,那不是痴人说梦吗,这年轻人办事也太不稳重了,钱克儒不禁后悔自己举办这场比武招亲有些太过于孟浪了,自己怎么当时主这么相信,高翔的这位表兄呢!

    小天一看,这上台来的是高翔,就知道这架没法打下去了,不过,他正在兴头,没想到这个关键时候高翔竟然上台来,真是有些扫兴。

    高翔可不知道小天就是昨天在他家里的那两名中年人之一,这容貌哪能这么容易就变得了,高翔再聪明也想不到这小天的事情都是鹰雪一手安排好的,见小天一脸不悦地盯着自己,高翔不禁有些心里发毛,他那点微末之技,根本就上不了正席,更别说与小天动手过招了。

    高翔糊涂,小天可不糊涂,见高翔楞楞地看着自己,知道他对自己还是比较惧怕的,不过,按照鹰雪的计划,是要等到无人敢上台来挑战的时候,才轮到高翔上来的,怎么计划提前了,不过,小天还是决定按照鹰雪的计划行事。

    见高翔如同傻子一般站在台上不动,小天决定先行动手,至少也要打醒这个家伙,真是没见过大场面,连演戏都不会演,真是让他失望。真是没有表演天份,看来有机会要好好培训他一下。

    “哎呀!”小天打了高翔一拳之后,突然一声怪叫,整个身体像是遇到什么巨大的反弹力一般了,蹬蹬地连退了几步,脸上那副表情了变得更加怪异。

    莫说是一旁的观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连台上的截氏家族的三大长老也未看出什么端猊,更别提钱氏父女二人了,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高翔开始也被小天的怪叫吓了一大跳,面对挤眉弄眼的奇特少年,高翔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这个李灵真是狡猾,原来一切事情都已经办好了,只是把他蒙在鼓里,难怪他把自己丢上了台,开始还有些埋怨他呢,没想到自己错怪好人了,真是过意不去,想到此处,他不由往台下瞟了一眼,没想到鹰雪也正微笑地看着他,高翔的脸不由一红,回过头来,神情怪异地对着钱克儒和钱霜梅笑了笑。

    钱氏父女俩被高翔的奇怪转变给弄糊涂了,明明刚刚还是楞楞的傻样,可是现在为何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信心十足了呢,真是怪事!

    高翔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心里自然也平静了许多,鹰雪教他的五灵步法也在他的心头闪过,对着小天抱了抱拳,身形一闪,五灵步法即刻启动。

    众人还未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时,高翔已经发动了起来,刹那间,三个高翔出现在大家的面前,经过,小天和螭龙这些天的严加督促,高翔的五灵步法也大见长进,虽然只能幻化出二个身影,这个标准与小天来说,还相差太远,可是对高翔而言,已经是很难得了!

    其实在小天的眼中,高翔的虚实那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不过,家伙真是天生的演戏材料,他对着高翔的虚影不停地击打,强烈的劲气竟然朝着截家的三大长老袭去,截归海等人没有办法,只有站起来闪到了一旁以躲避小天那猛的劲气,不过他们三人了暗暗吃惊,这年轻人好深厚的修为呀,已经打败了十多人,竟然体力还这样充沛,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高翔当然知道小天在让他了,不然,他哪里能够经受得住这样猛烈的拳击,不过,见小天故意输于他,高翔的好玩之心不由也开始跳动,心情一放松,五灵步法运用得更加纯熟,不经意间,第三个幻像已经逐渐成形,高翔心中一喜,便更加卖力地催动五灵步法,围着小天转个不停。(未完待续。)

第一章

    卡拉迪亚。禅达。

    这座大陆最后的和平之城……

    火焰。巫妖。越来越近的火球以及……毁灭……

    我忽然醒了过来,刚才的梦好像一条邪龙的利齿,死死咬住我的脑海。

    我扭过头看看四周,发霉的被褥,单薄的木板墙壁,以及依在床边的那把锈迹斑斑的弯刀。脑子有那么一两秒钟的出神,楼下传来酒馆酒客的喧嚣。我恍然想起来,我现在在禅达的旅馆里,刚才那只是一场梦……

    对,一场梦。

    我翻身起来,宿醉的疼痛还在我的脑子里残留,仿佛一阵一阵箍紧的铁箍。

    我是一个佣兵,护送一队商队从帕拉汶到提哈,我们慢慢吞吞走了半个月,好不容易到了禅达——卡拉迪亚大陆的唯一一座和平之城(因为阿拉西斯伯爵在上一次黑暗教团对卡拉迪亚大陆的入侵战中为保卫卡拉迪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所以五大国授予了阿拉西斯伯爵对禅达的绝对统治权,他也因此将禅达从五大国的争斗中解救了出来。自那以后,禅达就成为了卡拉迪亚大陆唯一的一座没有争斗的城市),在禅达,他们至少可以不用担心自己的货物了,于是我们放开怀抱痛饮了一场。

    现在,他们该醒了吧,我们也要上路了。

    我下到楼下的酒吧,却没看到那帮该死的商人。

    老板苏克告诉我,他们竟然先走了,理由居然是我醉得像条死狗,甚至他们还以此为借口,克扣了本来应该付给我的五百第纳尔的酬金。

    “这是他们给你的酬金。”苏克从柜台里掏出五十个第纳尔摆在我的面前。

    “去******酬金……”我立刻就想冲出去找到那些商人狠揍一顿,但还是犹豫了一下,“有五十个第纳尔也不错……”

    “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活给我这样一个佣兵去做?”我问苏克,这个年轻的小伙子。

    苏克想了想:“最近这附近水贼出没很频繁,破坏了禅达的安宁,阿拉西斯伯爵正在招募赏金猎人剿灭水贼,待遇很丰厚,包吃包住还有五险一金,表现的好一年后还能转正编,说不定还能加入卡拉迪亚最精锐的武装队伍——禅达城管的编制,你既然是佣兵,说不定可以去试试。”

    十分钟后,阿拉西斯伯爵身边的治安官告诉我,我还没有剿匪证,所以没法子参加赏金猎人的队伍。

    “剿匪证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你去找教官凯去,不要烦我”治安官打了个哈欠。

    我于是找到教官凯,第一次见面忽然觉得很熟悉,貌似我曾经在苏诺给人保镖的时候见过这家伙。

    凯打了个哈哈:“我以前是在苏诺干过佣兵,哈哈……”

    凯接着给我讲了他的三个故事,十几岁时愤而离家,二十多岁替苏诺的公爵做护卫,三十多岁又辞职下海参了军,接着混到今天的地步。

    我恭维了他几句,心里却颇为鄙视。

    凯感慨完了,终于想起来我是来干啥的,“你是要来办剿匪证的吧,有单位介绍信么?”

    “介绍信?”

    “是啊,你作为民间武装人员,挂靠了什么单位?没有挂靠单位,我们怎么放心给你颁发剿匪证呢?”凯笑咪咪地说。“要不你花点小钱,到前面的竞技场老板那里挂靠一下,或者找拉蒙挂靠,就说是他的城管队伍临时工?”

    我默默地拔出腰间的弯刀。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凯马上笑着说。

    “你要办剿匪证,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通过考试,这个是国家规定。”凯接着说。

    “考试?”

    “是啊,考试很简单,看见我背后的训练场没,你在里面打败四个等级共12个对手,如果过关了,就可以获得颁发剿匪证。”

    “哦……我试试”如果是揍人的考试的话,我应该没有问题的。

    凯接着把我让进了训练场。

    先扑上来的是一个五短身材,长着一张鞋拔子脸的家伙,手上的枣木棍子抡得呼呼响。

    我侧身一让,脚底下一绊,他就趴在地上哼哼了。

    第二个来的双手握着一柄木制双手剑,似乎很沉的样子,他抡了两下就开始呼呼喘气。我躲了几下,他就把自己累趴下了。

    第三个……

    第四个……

    当我把我的抽鞋底子塞进第十二个对手的嘴里时,凯打开门进来了。“果然不愧是在佣兵行里打滚了十来年的高人,这点小考验果然难不倒你,这是你的剿匪证,现在你可以去治安官那里报道了。”

    我于是走了。凯接着从围观群众那里赚了一大笔门票。“我就说了我这兄弟一打十二没问题吧!”

    “是啊是啊……”群众们反响强烈。

    我是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些的,我向治安官出示我的剿匪证之后,治安官把我编进了一只十五人的赏金猎人队伍中去,除我之外,还有九个临时工,剩下五个肥头大耳的,据说是治安官拐弯抹角的亲戚,他们是这只赏金猎人小队的小队长、副队长、指导员、军需官和军需官秘书(呃,军需官秘书……)我们所有的装备领取都要找他们,战利品也要上交给他们。

    我觉得有些不公平,但那个胖到连胯下的驮马脚都在打抖的小队长操着浓重的诺德腔说:“弄啥咧弄啥咧,还想要不要工资啦?”我只好忍气吞声。

    缴费第一天,我们十五个人遭遇了四个水贼,小队长、副队长、指导员、军需官和军需官秘书在战线后方奋力地摇旗呐喊和出谋划策,我们剩下的十个人一拥而上,把水贼揍成了猪头。

    指导员用舌头舔了舔鹅毛笔,在笔记本上写道:“四月五日,在阿拉西斯伯爵思想的英明指导下,在队长的机智指挥下,在副队长身先士卒的带领下,在指导员热烈鼓舞下,剿匪第一队一鼓作气首战告捷,击溃匪军四百人,毙敌一百五,匪军仓皇奔逃,第一队全队追亡逐北,奈何人力有限,俘敌四人,余者逃散。此战扬我禅达声威,实在可喜可贺……”

    “四百人?!”我吓了一跳。

    指导员瞪了我一眼,不理我。我们在尤河畔稍事休息了一下,再度出击,又一次成功击破了十几个在尤河上打渔的水贼。

    我说:“队长,这几个怎么看都像是尤河边的渔民啊,不像是水贼,你看他们手上连把刀子都没有,就是棍棒和石头……”

    队长说:“那也是凶器,没有刀子说明他们提前知悉了我们的整治扫荡活动,藏匿了罪证!”

    我说:“哦……”

    指导员接着写道:“四月六日,缴费第一队再传捷报,在阿拉西斯伯爵思想的英明指导下,在队长的机智指挥下,在副队长身先士卒的带领下,在指导员热烈鼓舞下,巧施妙计,于尤河畔守株待兔,一举剿灭匪窝一处,击杀水匪三百余人,溃逃一百余人,俘获七人,此战之后,尤河两岸当重获清明……”

    我们的剿匪活动持续了半个多月,大概打掉了七八个匪团吧,不过在我看来,无非就是抓了几个渔民,我越来越不爽了,队长也看了出来,终于在一次战斗结束后,队长找我谈话。

    他说:“小g啊,话说我们这一次的剿匪活动中呢,你的表现我感觉很突出,再窝在我的手下也没有什么出路,要不这样,我看你已经足够可以独当一面了,不如你去治安官那里注册一下,单独成立一支队伍,这样也不至于埋没了的你的才华啊你说是吧……”

    我说:“还可以单独注册一支队伍?”

    他说:“是啊,只要你像我这样,可以负担自己这个队伍的一切装备开销就行。”

    我说:“队长,貌似我们全队的装备都是自己带来的哦……”

    他说:“是吗,哦呵呵呵……”

    我说:“找治安官注册就行?”

    他说:“没错。”

    我说:“不需要办证?”

    他说:“一般来说是不需要。”

    我说:“还有特殊情况?”

    他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于是离开了这只赏金猎人队伍,走之前,小队长、副队长、指导员、军需官和军需官秘书与我一一握手告别,眼眶发红,声音哽咽,他们说:“小g啊,从此以后你就要自己独当一面了,我们看到你的成长,既是欣慰又是不舍啊,此后你一定要牢记伯爵的教诲,始终坚持走社会主义……咳咳那什么,我在说什么来着……你做出了成绩,可一定要记得我们啊……”

    接下来是与一起刀口舔血的战友们告别,他们多的话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和我拥抱,队伍里最小的小胖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年纪最大的老高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他说:“独当一面谈何容易啊……尤其是你木有正编,就木有补贴的啊……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好阻拦你,我听说这附近有一个蛮有能力的向导,他路子熟,叫嬷嬷茶的,你可以打听一下。”

    我默默地点点头,挥别了我的这帮战友们,骑着我的马离开了这只小小的队伍。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时,我终于忍着泪水回过头,朝禅达的方向奔去……我要注册,还有找嬷嬷茶去了。

    不过,快到禅达时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这半个月的工资队长好像还没给我结算吧……

    我回到禅达时已是深夜,那个目测是疯了的肖伊还在广场上跑来跑去,我打算先去酒馆休息一晚,明天再找治安官注册。毕竟人家上班时间是九点到下午五点不是。

    我进酒馆时,那个之前见过好几次面的商人坐在座位上喝醉了。

    他说:“我以前在卡拉迪亚也算是一方富豪……”

    苏克跟着说:“是啊是啊……”

    他说:“可惜我被钱迷了眼,休了自己的发妻,去找了个十六岁的小萝莉,以为这就是时尚……”

    苏克说:“是啊是啊……”边擦杯子。

    他说:“结果却没想到我一次出去跑商,她居然和我的管家私通,把我账面上所有的钱都卷跑了,现在都没找回来……”

    苏克说:“你真可怜啊……”

    他说:“我吃了这个大亏,几个生意上的伙伴又来催帐,逼得我铤而走险,走私了一批天鹅绒……”

    苏克说:“哇……”

    他说:“谁知道在日瓦车则碰上了城管执法队,一下子没收了一半的货,还罚了我几万第纳尔……”

    苏克说:“唉……”

    他说:“我想着,先到禅达躲一躲吧,谁知道路上又碰上了海寇,这下那剩下的一半天鹅绒又被抢了,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了哇……”

    苏克有点变了脸色,他说:“那你现在不是在吃霸王餐?”

    他摆了摆手:“还好我藏了五个第纳尔在鞋垫下面,不过吃完这餐我就彻底穷了。”

    苏克的脸色有点好了起来,他说:“没关系没关系,你先把这顿的酒钱给付了吧。”

    他付完最后五个第纳尔,摇摇晃晃出门去,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摆了摆手:“嘿,哥们,你知道尤河怎么走么?”

    我说:“你去尤河干啥?”

    他说:“我去跳河……”

    我吓得一个哆嗦,拖住了他:“哥们,你有啥想不开要去跳河啊……”

    他说:“我倾家荡产了……”

    我连忙说:“没事没事,我正好在组织一队剿匪队,看你也有几把力气,不嫌弃就在我手下干吧。”

    他的眼睛立刻放出光来:“是吗,是吗,是真的吗?”

    我说是的。

    他接着问:“那,吃住全包、五险一金、节日补贴、高温补贴、交通补贴、通信补贴、周末加班双倍工资,这些都有么?”

    我脸色有点难堪了,像触电一样放开手:“我都还没有呢,你还是去死吧……”

    他又突然不想死了,嘿嘿笑了笑:“没有也没关系,我看好你,跟着你混,一定有肉吃。”

    我于是就有了这个叫做马尼德的,身份是一个破产商人的手下。这是我的第一个手下。

    第二天我去找治安官注册,顺便报上我先前剿匪的成绩,治安官的脸色有点黑,从口袋里掏出六百个第纳尔犹豫不决,一边的马尼德立马说:“治安官大人,我们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伯爵大人思想的正确指引,离不开大人您的热切关怀和悉心问候,大人您才是最大的功臣!这点钱您也不用给我们,为民除害是我们正道中人应该做的,我们和那些破坏社会秩序,为害乡里的水贼们绝对势不两立!”

    治安官的脸色一下子就晴朗了,他拍拍马尼德的肩膀,对我说:“你这个手下真懂事。”

    我说:“都是大人教导的好。”

    治安官哈哈一笑,我们的注册手续就办好了。

    马尼德问:“老大,接下来我们去干啥,要不要搓一顿?”

    我数了数钱包里的第纳尔,说:“搓一顿……就算了,待会我请你去尤河游泳吧,说不(未完待续。)

第二章

    定还能再抓几个水贼,到时候就能罚点款了。”

    马尼德点点头,一脸憧憬,哈喇子都滴下来了。

    我想起老高提到的嬷嬷茶,正好肖伊跑到了面前。

    我拉住她:“肖伊,你听说过嬷嬷茶这个人么?”

    肖伊神秘兮兮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在这禅达城里藏了一个东西”

    马尼德抖擞起来:“秘密?什么东西?”

    肖伊笑而不语。

    我说:“嬷嬷茶,你听过嬷嬷茶这个人么?”

    肖伊说:“最近没有发生什么事……”

    我说:“嬷嬷茶……”

    肖伊说:“你去过尤河吗,听说那里有个女神,会满足你的愿望的。”

    我说:“愿望?嬷嬷茶么?这也算愿望?”

    肖伊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在这禅达城里藏了一个东西”

    我说:“……”

    马尼德忽然说:“肖伊啊,蜀黍带你去买糖吃吧?”

    肖伊鄙视地看了一眼马尼德,跑开了。

    马尼德尴尬地笑笑。

    一边的拉蒙忽然说:“你是要找嬷嬷茶么?我倒是有他的消息哦。”

    我立刻精神起来,堆笑问道:“拉总,您知道嬷嬷茶在哪么?”

    拉蒙笑而不语。

    我掏出一把第纳尔塞进拉蒙那崭新的真皮夹克里。

    拉蒙笑了起来:“呵呵……嬷嬷茶此人,我是知道的,据说是这方圆五百里内最好的向导、追踪者、偷马贼,如果你不担心一觉醒来你的马和行李都不见了的话,队伍里是绝对少不了嬷嬷茶这样的人的……”

    我接着问:“那他现在在哪呢?”

    拉蒙又笑而不语。

    我咬咬牙,把剩下的第纳尔都塞进拉蒙口袋。

    拉蒙说:“我最近一次听说他被抓进了日瓦车则,罪名好像是偷马。有关部门要处理他,要他缴纳一百第纳尔的罚款,他交不出,就一直被关着。”

    我说:“日瓦车则啊……”

    马尼德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我知道,日瓦车则的城管执法队是有这项业务,我当初就着了道……不过我那次是交了足足一万第纳尔,这个嬷嬷茶为啥只要交一百就行?”

    拉蒙小声说:“听说那位有关部门的领导是基佬……”

    马尼德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我从背后看见他菊花一紧。

    拉蒙说:“所以嬷嬷茶放出话来了,谁要是能帮他出这一百第纳尔,他就以身相许。”

    我“哦”了一声,退了出来。马尼德立刻凑上来:“老大,三思啊……”

    我说:“那嬷嬷茶的路子熟,罚你罚一万,罚他只要罚一百……”

    马尼德说:“老大,节操啊……”

    我没说话,良久,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并泪流满面:“为了卡拉迪亚,我这点节操算什么……”

    马尼德没说话了。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我骑着马,马尼德挑着担,从禅达出发,开赴日瓦车则。路上有几个不开眼的水贼前来打劫,被我挥挥刀子吓跑了。

    到日瓦车则的时候,正好是黄昏,我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响了,于是混在人流里涌进城去。

    这时候,门口两旁的卫兵忽然大吼一声,两把沉重的长刃斧横在我们面前。

    “干什么的?”一个卫兵喝问道。

    “我们是禅达剿匪队的,来这里补充一下给养。”我沉着回答。

    “出示证件。”卫兵说。

    我摸了摸身上,想起来治安官还没来的及给我们办证。我笑着说:“这位小哥,我们的证件没带在身上,能不能通融一下?”

    卫兵板着脸说:“不行!”

    我拉下脸来,抓住马尼德的拳头在卫兵面前晃了晃,说:“沙包这么大的拳头,你见过没有?”

    卫兵冷冷一笑,招呼了一声,从门洞里一下子冲出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重装步兵。

    马尼德羞惭地低下头。

    我满面寒霜,想不到我一心为国为民,结果竟然连一个小小的日瓦车则也进不去,如此这般,还谈什么匡扶天下,一统卡拉迪亚?我想到难处,不禁感慨万千,从怀里掏出一路上剿匪所得的一百个第纳尔甩在卫兵的面前。“这下可以进了吧?”

    卫兵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似乎在做剧烈的心理斗争,最后他叹口气,默默地拾起那一百个第纳尔揣进怀里,左右看看,让出一条路来。

    进城之后,马尼德立刻凑了上来:“还是老大厉害!”

    我哼哼几声,心痛得滴血。

    接下来就是去城管部门赎出嬷嬷茶了。

    这个传说中极其牛叉的向导。

    日瓦车则的城管衙门极其雄伟壮观,坐落在日瓦车则市中心,是一座巴洛克风格的全大理石建筑,门口两个卫兵,一身锃光瓦亮的全身铠甲,手持长刃斧,凶神恶煞。

    马尼德对于这座城管衙门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他随便打点了几下,我们就见到了管理员。此时管理员满面红光,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我们提出要见嬷嬷茶。他懒洋洋地喊了一声:“嬷嬷茶,有人要见你。”指了指背后的牢房。

    我们走过去,看到一个满脸打皱的矮小男人,眼角还留着泪花,正在默默地系裤带。

    “这就是嬷嬷茶?”我问马尼德。

    “可能是吧,瞧他节操散落一地的样子。”马尼德点点头。

    嬷嬷茶忽然好像见到了救星,扑了上来,抓住监牢的栏杆泣血恳求:“把我捞出去,求你们了!”

    马尼德冷冷地望着嬷嬷茶。

    嬷嬷茶浑身一震,跪了下去:“捞我出去吧,求你了,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说着,有意无意地舔了舔嘴唇。

    我忽然浑身一阵恶寒。马尼德脸都绿了,他扭过头问我:“老大,真的要救他?”

    我挥挥手打发他去,不愿说话。

    一个小时后,我们离开日瓦车则,赶回禅达,嬷嬷茶也在队伍中。离开日瓦车则,他显得格外兴奋,先是不断亲吻脚下的土地,接着又翻着跟斗在前面开路。

    我想了想,从马背上抽出一根长木棍丢给嬷嬷茶:“悟空……呃不是……嬷嬷茶,拿着,你以后就好好为我出力吧。”

    嬷嬷茶感激地看着我:“老大,我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我又一阵恶寒。

    离禅达还有二十英里的时候,嬷嬷茶忽然停下了,他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搓了搓,接着又闻了闻,最后舔了舔,扭过头说:“老大这附近有一大群马匪出没,要小心!”

    马尼德好奇地问:“你咋知道呢?”

    嬷嬷茶得意地指着地面:“你看,这里有大群奔马经过的痕迹,从蹄印上来看,大概是四十到五十匹,这里的蹄印比较散乱,应该是经过了一场战斗。”

    马尼德又问:“那你咋知道是马匪呢,说不定是禅达的巡逻队呢。”

    嬷嬷茶立刻得意洋洋地说:“所以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了,我的价值立刻在此体现了。我知道这是马匪,关键就在于我刚才闻的那坨马粪,还留有一些余温,说明他们并没有离开多远;气味有些辛辣,说明这些马主要吃的是野菜野草,而不是黄豆杂粮;味道咸而苦涩,且很干燥,这说明这些马个头都比较瘦小;试问禅达巡逻队作为国家编制的武装力量,怎么会配备这么搓的战马呢?”

    我感到一阵一阵反胃,马尼德脸色一白,扭头就吐了出来。

    我调整了一下心态,说:“悟空……哦不,嬷嬷茶,看来救你出来还真是对了,我们小心一点,争取安全抵达禅达,不要惹出什么问题来。”

    嬷嬷茶朝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跑到前面探路去了。

    马尼德吐了一会儿,脸色很虚。

    我说:“你没事吧?”

    马尼德摇了摇头,显得很无力。

    在嬷嬷茶的带领下,我们成功遁回禅达,已经是月黑风高,禅达的广场上不断回荡着凯的声音:“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立刻进入城墙岗位,各就各位,这不是演习,重复一遍,各单位注意……”

    我走到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

    “干啥呢,演习么?”我问凯。

    凯有点火了,他说:“我不是说了这不是演习么?”

    我说:“你每次都这么说,谁知道哪次是真的?”

    凯默默地瞪了我一一眼,看到我身后的嬷嬷茶。“你把这家伙收到了?”

    “嗯,降伏了。”

    凯没有说话。禅达城外忽然亮起了一连片的火把,伴随着许多野兽般的嚎叫声。凯在这声音里明显紧张了一下。

    “马贼”他说,“你们运气好,进来的时候没有碰到他们。”

    凯仿佛浸入了回忆当中:“他们可是连王牌赏金猎人的内裤都来过的……”

    我没理会凯,带着队伍回到了禅达的酒馆。禅达城高河险,更有无比神秘的卡拉迪亚第一武装——禅达城管的守卫,出不了事情。我进入酒馆,就看见苏克黑着一张脸。

    “咋了,我又不欠你的钱。”我说,心里有点虚,其实我口袋里已经没多少第纳尔了。

    苏克没有说话,默默地抹桌子,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一早,苏克在门口敲我的门:“还不快起床?再不起床人家水贼都收摊子了,你们去哪收保护费,有见过你们这么没有职业素养的剿匪执法队么?你们不去挣钱,谁来给我交房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口袋里只有六十几个第纳尔了,我昨天点过的。”

    我马上捂了捂腰边的钱包,果然有被翻动的痕迹。

    嬷嬷茶感叹道:“这个旅馆老板来无踪去无踪,果然不是寻常之辈。”

    我们收拾好家伙,出了禅达,一出禅达就发现眼前一片干净,不要说水贼,就连半个渔民都不没看见,不用说肯定是其他早起的执法队干的好事。

    于是我们商量了一下,准备去更远一点的地方,渡过尤河,去诺德境内打秋风。

    听说诺德那里正在闹海寇,说不定还能打劫几个海寇……

    向嬷嬷茶和马尼德传达我的决定的时候,他们都无语地盯着我腰间的弯刀,这是我们三人中唯一有点威慑力的武器。

    “咳咳……虽然我们现在的条件是艰苦了一些,不过不要紧的,每个故事的主角在一开始都是一穷二白的,以后都是中彩票似的想什么来什么,所以不用担心。那么我宣布,从今天开始,咱们老g海贼团就正式成立了!”我说。

    “老g……”

    “海贼团……”

    马尼德最先反应了过来,他立刻鼓起掌来:“老大就是老大,这个名字起得果然霸气,不同凡响。”

    嬷嬷茶接着表示赞同。

    我们涉过尤河,向提哈的方向走了一上午,中午时分和一队海寇遭遇了。

    当时他们正在做饭,在沙地上挖了几个坑,下面生火,上面烤鱼。

    烤鱼的味道很香,我远远闻着就饿了。

    “老大,动手吧!”马尼德也饿了。

    我舔舔嘴唇,准备动手,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什么人!”我扭过头,一个身高起码两米的大汉站在我面前,头顶日耳曼盔,披挂链甲,脚蹬链甲靴,一杆一米多长的双手战斧挂在他背上。

    我望了望自己身上的游牧皮甲,腰间锈迹斑斑的弯刀,感到很难为情。

    马尼德鼓足勇气大喊:“我们是老g海贼团,你一定听过我们的名号!”

    嬷嬷茶接着说:“没错,我们就是来自无数光年外遥远星球的老g海贼团,就算你没听过我们也不会怪你孤陋寡闻!”

    大个子海寇愣住了,一会儿他咧开大嘴,露出东倒西歪的牙齿:“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虽然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一巴掌拍在马尼德肩膀上,把这个瘦弱的商人拍了个趔趄:“看你们一身乱七八糟的皮甲,手上家伙也没有,也是被禅达的那些剿匪执法队撵上了吧,你不用担心,大家都是海贼兄弟,到了我那巴尔这里,管保不让你们吃亏。”

    这个叫那巴尔的,转身从沙灶里捞出三条熏鱼丢给我,“哥们,吃好喝好,回头我再找几件称手的家伙,你们遭了难,我作为海贼王不能不管。”

    我有点迷糊了,马尼德在我身边偷偷说:“老大,不管怎么说,有吃的先吃,有拿的先拿,反正我们出来也是剿水贼的,海寇不是我们的业务范畴。”

    嬷嬷茶跟着点头附和。

    我想想也是,于是放开了吃,和那巴尔干掉了两大壶诺德蜜酒,临走之前那巴尔送了两把战斗斧,我给马尼德和嬷嬷茶拿了,原路返回。

    马尼德说:“老大,这个那巴尔是条汉子。”

    我没说话。

    嬷嬷茶接着说:“就是有点傻。”

    我没忍住,笑了。

    回禅达的路上,经过尤河,发现不少水贼又蠢蠢欲动地聚集起来了,我看了看时间,大概是下午四点半,不由得痛骂起来:“这帮该死的赏金猎人执法队,五点还没到呢,他们就下班了?这么糟蹋我们纳税人的钱?”

    马尼德劝我:“老大,没什么,他们政府公务人员,偶尔早退一下也是正常的。没有他们的早退,也就没有我们这些赶晚场的人的收获啊……”

    我想想也是,豁然起来。

    “于是我们开始收获吧。”我说。

    嬷嬷茶用斧头背敲翻了二十来个人,我平时都看不出来这个死基佬身体里面居然蕴含着(未完待续。)

第三章

    这么强大的爆发力。他用一根随身携带的长麻绳把二十来个人串成一串,威风抖擞地在前面开路。

    马尼德啧啧叹道:“人不可貌相……”

    我说是。

    马尼德说,可惜绳子不够长了,不然还能再抓几个。

    我奇道:“我们就三个人,抓了二十个,应该是极限了吧,再抓几个,他们闹起来我们也控制不住诶。”

    马尼德摇头晃脑道:“老大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现在的身份是禅达的剿匪执法队,威势仅次于禅达的城管执法队,就算是临时工的编制,现在也是不得了的存在,他们不敢怎么闹的,现在只是抓回去交给拉蒙拉总处理,还是小意思。要闹的话,被跨省查水表这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我恍然大悟。

    队伍逶迤到了禅达城外,远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城门外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老大,这个抓不抓?”嬷嬷茶远远的问。

    我定睛一看,怎么是苏克,莫非是专门来蹲守我怕我跑掉不给房钱的?我挥挥手让马尼德把苏克叫了过来。

    “老g!g大人!您可来了!”苏克见面就给我跪下了。

    我立刻感觉到数道目光投射在我身上,包括前面那几个穿成一串的俘虏,我的脸立刻就仿佛烧了起来。

    我说:“苏克老板,我只是出去执行公务,又不会逃跑赖掉你的房钱,你没必要这样吧,传出去让我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苏克涕泪横流:“房钱?什么房钱……哦,你还欠我房钱呢……不是,不是这回事,那什么,昨天晚上不是闹马贼么,今天我媳妇就告诉我,我女儿半夜跑出去找小白脸约会去了,结果被马贼抓了去,一起抓走的还有几十个禅达的少女,她们这回肯定会被卖掉的,我在这里求了一天了,那些狗屁赏金猎人一个都不愿帮忙,现在你就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的g大人呐……”

    我愣住了,看了看嬷嬷茶,又看了看马尼德,我说:“苏克老板,你有木有搞错啊,那些十几个几十个人的剿匪大队都不敢管,你叫我这三个人的小队伍去管,你这是恨不得我死啊……”

    苏克又跪了下去:“g大人啊……我求求你了,我免你的房钱还不行么?”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内心微微松动了一些。

    苏克接着说:“我再赞助你们两匹驮马,两面圆盾。”

    我扭过头去不看他。

    苏克咬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第纳尔:“还有这些钱,全部都给你,实在不行,救回女儿来我让她给你暖床!”

    我咳嗽几声,怒道:“苏老板,你这就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了,你以为我会贪图你这点钱和你女儿么,我是什么人,堂堂老g海贼团的团长,手底下哼哈二将,纵横江湖怕过谁来……话说你女儿漂亮么,咳咳,不是,话说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走了多久了你知道么?”

    嬷嬷茶溜了过来,望着苏克手里的第纳尔眼睛放光。

    “你说那些马贼?我知道,我可是追踪的高手,放心交给我们吧。”嬷嬷茶一边抢过苏克手里的第纳尔,一边把俘虏赶到拉蒙面前,匆匆点了点人头,换成了一千多第纳尔的赏金。

    “差不多可以出发了。”嬷嬷茶满足地拍拍苏克牵到自己面前的驮马,翻身上马:“老大,你们跟着我走,那帮马贼跑不了。”

    我铁青着脸,从嬷嬷茶腰间抢下那一千个第纳尔,转身在苏克的酒馆里雇了四个雇佣骑手,他们都有马有剑,上过战场见过血。作为佣兵界的前辈,他们都愿意破例给我打个折,便宜我一回。

    那个叫威利的瘦高个骑手,一边摩挲着腰边的佩剑,一边在我耳边悄悄说:“回头把那些少女抢了回来,你得做媒,给俺介绍一个。”

    我表情严肃,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行七人,在曾经的偷马贼嬷嬷茶的带领下,沿着马贼留下的痕迹狂奔而去。

    我们,是少女的救星!

    奔出不到半个小时,就看见前方大路上一片烟尘腾起。

    嬷嬷茶说:“老大,没有错,他们就在前面。”

    我下令:“全体都有,准备战斗!”

    刀剑与盔甲的碰撞声响成一片,虽然只有七个人,但无穷的杀气迸发出来,震慑天地!

    敢到我们禅达来抢妞,不想活了?当我们禅达执法队是空气?

    转过面前的山头,我们看到了前方一片灰蒙蒙的斗篷,斗篷中夹杂着许多红颜少女,一步一步地挪动,哀声震天。

    威利忍不住抹了抹眼睛:“这些女孩子们,太可怜了~~”

    随后,从威利的身体上迸发出令人战栗的斗志,他将手中的骑枪一扬,呐喊一声就冲了上去,他的三个佣兵伙伴自动跑在他身边,在路上就形成了一个标准的菱形阵。一把骑枪开路,两把日耳曼剑奠定左右,一朵钉头锤在最后收割,分工鲜明。

    “多么的纪律严明啊……”我感慨一声,回头看我两个不成器的手下,此刻他们躲在我身后,恨不能把我往前面顶出去。

    “我说,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我看见嬷嬷茶的脸色有些难看。

    马尼德说:“没什么,老大我们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我说啥事。

    马尼德说:“老大你记得我们那天晚上赶回禅达的时候嬷嬷茶检查了一坨马粪么?”

    我的脸色立刻就绿了,我说你别说了。

    马尼德接着说:“这不是**,**是嬷嬷茶最后带我们找到的这帮……呃……所谓的马贼,他们连马都没有……”

    我接着想起来一些更恐怖的假设,脸刷的就白了,我同时看到嬷嬷茶的身体在马背上摇摇欲坠。

    我很勉强地说:“你是说,嬷嬷茶那天检查的那坨,不是马粪,而是这些人的……”

    嬷嬷茶“咚”地一声掉下马来。

    我带着两个脸色发绿的手下慢慢吞吞赶过来的时候,威利已经控制住了场面,在威利的粗暴执法下,这帮灰斗篷们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我远远冲威利喊了一声:“留下活口!”

    威利应了一声,一枪捅穿了最后一个灰斗篷。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威利擦着枪尖上的血,一边把那把卖相不比我的弯刀好很多的手半剑插回腰间的剑鞘里,得意洋洋地跑回来。

    “团长,搞定了。”他说。

    我黑着脸说:“不是叫你丫的留几个活口么?”

    威利一愣:“哎呀,忘记了。”

    我说:“你还应了一声。”

    威利说:“我以为你说干的好呢,可能是我们彼此语言上的一些障碍导致了歧义吧。”

    我说:“歧义你个头。”

    这时候,那群先前被灰斗篷穿成一串准备押走的女孩子们反应了过来,她们开始哇哇地哭。

    我说:“威利你把她们吓哭了,到时候看谁敢和你搞对象。”

    威利立刻痛悔不已。

    这时候,从那群抱头痛哭的女孩子们走出来一个金发小妞,皮肤白皙,瓜子脸,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碧绿的瞳孔像窝车则外的海面,即使是此刻,她身上的蓬蓬裙依旧不染尘埃。

    马尼德说:“我擦,这妞正点!”

    我咆哮道:“都别和我抢,这妞是我的!”

    然后我翻身下马,学着以前在军队里那个混蛋小伯爵那样,行了一个尽可能优雅的抚胸礼。我说:“美丽的小姐,请不要惊慌,我们是禅达的守护者,卡拉迪亚大陆的正义骑士,是特地来解救您们的。”

    这小妞立刻就扑进我怀里抽泣起来。

    我听见马尼德偷偷说:“老大就是老大,这么快就降伏了一个。”

    我听见嬷嬷茶含情默默地说:“我也想……”

    我听见马尼德怒吼起来:“你这个死基佬,给我滚一边去!”

    我微微一笑,充满无上智慧与威严,轻轻抚摸着小妞的金发,在她柔软的肩头轻轻拍着,另一只手搂向她的腰肢,我在她晶莹的耳垂边轻声说:“没事了,乖,一切都会过去的……”

    就感觉到怀里的小妞忽然一个挣扎,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来:“大人,请你自重!”

    我尴尬的笑笑。

    小妞叫雅米拉,那是我和雅米拉的初见。

    雅米拉很快镇定下来,她竟然主动要求我们出示证件,我说:“俺们的证还没办下来呢,在治安官那里,俺们还没来得及领证就来救你们了。”

    雅米拉一脸严肃地说:“没有证,怎么证明你们的身份,谁知道你们是来救人的还是来黑吃黑的?”

    我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几乎暴跳起来。

    威利忽然喊起来:“你们谁是苏克老板的女儿,你爹喊你回家吃饭。”

    一个胖胖的妞站了起来,好像一座肉山拔地而起。她扭扭捏捏地说:“俺就是老苏克的女儿,英雄,你这次救了小女子,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了。”

    威利愣住了,那一刻我感觉到他的24k氪金狗眼几乎要瞎了。

    我继续对雅米拉说:“不管怎么样,先回禅达,你们也安全了,我也可以去拿回我的证。”

    雅米拉还在纠结证件的事情,她说:“没有证件我怎么跟你们走,谁知道你们是哪条道上的啊?”

    我忽然火来了,弯腰把雅米拉横抱上马背,呼哨一声先走了。

    马尼德羡慕地说:“老大就是霸气。”

    嬷嬷茶说:“我也想……”

    马尼德说:“死基佬滚开……”

    雅米拉在马背上忽然就乖了,也不挣扎,也不嚷着要看证件。我觉得这妞不犯傻气的时候诱人多了。

    她说:“我相信你是禅达执法队的了,快放我下去。”

    我说:“你不看证件,怎么就相信了?”

    她说:“你强抢民女的动作比那些山贼海寇灰斗篷们专业多了,只有执法队的人有这身手。”

    我讪讪地笑了几声,把她放了下来。

    她说:“我有个事要你帮忙。”

    我说:“美女的需求我从来不拒绝。”

    她说:“我要你帮我把父母救出来。”

    我一个激灵,清醒了一些。我说:“救出来?你父母干啥了?犯事了?乱摆摊还是卖假货了?还是没交罚款被抓了?我也是临时工,这边路子也不熟。”

    雅米拉冷冷地说:“不是这些。我父母是罗多克的一个小贵族,因为战乱离开家园,准备去维基亚投奔亲戚,谁知道半路碰上这些灰斗篷,他们嚷着什么要把一切奉献给神,就把我们抓了,行李也没收了,银行存折也缴了,说是要献给神。我和这帮女孩子们据说是要被他们押解到海外去敬奉神明,现在被你们救了,很好。我想求你们再顺便把我父母也救出来,我知道他们在哪。”

    我说:“救出来有什么好处?我手下总共才六个人,这活工程太浩大。”

    雅米拉咬咬牙:“救出来以后我们的盘缠都给你们,几千第纳尔,我们就留一些路费,到时候你护送我们去维基亚,我们还会给你一万第纳尔的保护费。”

    我立刻问:“他们在哪?”

    雅米拉说:“德赫瑞姆西边山区,尤河源头的那个山谷里。”

    我说没问题,交给我们了。接着圈转马头,向尤河源头奔去。

    嬷嬷茶溜回来说:“老大,前面的灰斗篷很多,不过没几个放哨的,似乎他们在弄烧烤。话说我饿了。”

    我说:“烧烤?到时候还不是烤给我们吃的。”

    我又说:“叫兄弟们做好准备。山谷里不能骑马,叫跟来的那些女孩子用十字弓掩护。”

    我扭过头看向雅米拉,这小妞此刻正在摆弄一张猎弩。我说:“雅米拉,这玩意你会用么?”

    她轻蔑地看了我一眼。

    我有点不放心,指着十步外的那棵苹果树:“你射一个苹果给我瞧瞧。”

    雅米拉没说话,吐气凝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瞄准了良久,弩箭如一道乌黑的闪电射了出去。

    一个老鸦窝被射掉下来。

    我回头看雅米拉。

    “咳咳……失误,失误,手抖了一下。呵呵。”雅米拉一边作扇风状,一边重新架起了那张猎弩。

    “真的没问题吗?”嬷嬷茶轻轻问。

    我说:“再看看。”

    这回,一只老鸦掉了下来。

    雅米拉捂着嘴“呵呵”地笑着:“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哦呵呵呵……”

    我忽然觉得仿佛浑身上下都疼了起来。上前把猎弩从雅米拉手上夺了下来。“你和那些女孩子们,呃,你们就躲在一边吧,我觉得你们是比那些灰斗篷更加恐怖的存在呢……”

    接着,我分配好了任务,我们七个人冲进去,雅米拉带着二十来个女孩子在山谷外放哨接应。

    计划定好之后,我们偷偷潜进了灰斗蓬的营地。

    一个守卫挠了挠痒,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来,捂住他的口鼻,另一只手轻轻一拧,就扭断了他的脖子,脑袋软软地耷拉下来。(未完待续。)

第四章

    我冲威利比了个大拇指,好样的。

    威利接着溜到不远处另一个守卫背后,如法炮制。

    好了,这下,唯一的两个守卫就被解决了。

    我始终很好奇,为什么这么大一个营地,居然只有两个守卫。即使是在开烧烤大会,难道不需要多几个人放风么,万一城管来了怎么办?哦,我们现在就是城管。

    我们溜进营地深处,藏在一座大石头背后。山谷里是一片平地,中间熊熊燃烧的火堆里竖着根巨大的木柱,旁边是木头削成的尖利木刺。一些铁链挂着烧焦的不明物体。一群灰斗篷围着火堆跳大神。

    “他们会不会做烧烤啊,肉都焦掉了。”嬷嬷茶很鄙视灰斗篷的手艺。“我当年在库吉特混的时候,我的烧烤手艺可是一流,用老鼠肉都能烤出羊肉串的味道来。”

    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马尼德突然惊叫了起来:“哎呦我艹,我日啊,这哪是烧烤啊,这特么是火刑柱啊!”

    我浑身一震,定睛望去,果然,一只已经烧成焦炭的手从火堆里伸出来。

    马尼德当场就吐了。

    这一声惊动了灰斗篷们,他们立刻乱成了闹哄哄的一团。

    威利大吼一声,带着那三个佣兵就扑了上去,我紧随其后,跑过去的路上一口气把腰里头别着的十三把飞刀甩了出去。

    好几个灰斗篷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射翻在地。

    飞刀射空了,我正好跑到了人群面前,大吼一声,弯刀就劈了下去。

    我其实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佣兵,即使有时候保镖到一半喝醉酒,即使现在干的是城管的活,即使还敲诈了苏克的几个房钱,但我还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佣兵,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我一般不杀人,碰上强盗也只是用刀子吓唬吓唬,主要还是用棍子打翻,但是这一次我要破例了。

    一刀,见血。

    那个灰斗篷缓缓倒了下去,嘴里还喃喃地念叨:“为了神……”

    “去你妹的神!”我一脚把他踹开,扑向灰斗篷深处。

    威利的佣兵们也疯了,变成了一头头杀戮的猛虎。

    嬷嬷茶和马尼德也扑了上来,斧头舞成一片影子。

    外面把风的女孩子们也惊动了,她们挥舞着草叉、耙子、镰刀加入了战团。

    都乱了,谁见过这么打仗了,都乱了。

    好在灰斗篷们大多都是些乌合之众,好在他们连一把像样的刀子都没有,每个人只有一根一人高的乌木棍撑场面。

    战斗持续了一顿饭的时间,威利的两个手下被打晕,女孩子们也有十几个受伤。而我们取得的战果是全歼五十多个灰斗篷,杀三十二,伤十几个,剩下一个浑身挂彩的家伙,靠在石头上呼呼喘气。

    我们围了上来。

    “神会制裁你们的!”他疯狂地吼道。

    我说:“制裁你妹!”

    他说:“不敬神明的人们,必会降灾到你们头上。伟大的神梅迪乌斯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马尼德突然抢上前去说:“你以为恐惧很可怕吗,人们会被小小的恐惧打倒吗?你错了,人间有很多东西都能战胜恐惧,恐惧只是恶魔的手段,真正的神是爱世人的,比如说我们,就秉承了神的爱,如果你的所谓的梅迪乌斯神出现,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

    马尼德说得很大声,立刻就把那个灰斗篷镇住了。马尼德说完之后退回队列里,却发现他把我们的都镇住了。其实我们主要是被他最后一句镇住的。

    只有嬷嬷茶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

    马尼德的脸立刻红起来了,他声嘶力竭地辩解:“不是的,我不知这个意思,老大,你懂我的……嬷嬷茶你给我死开……我不是基佬啊啊啊啊~~~~~~”

    我再扭头看哪个灰斗篷,却发现他已经断气了。

    再回头,所有受伤倒在地上的灰斗篷都断气了。

    “服毒死的。”威利说,他们好像是一个什么邪教。

    这时候雅米拉忽然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她跪在地上,面前是那只从火堆里伸出来的烧焦的手,手上有一枚镯子,和她手上的镯子一模一样。

    她哭了两声,就晕了过去。

    雅米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在禅达旅馆。她努力看了看四周,发霉的被褥,潮湿的木板墙。

    雅米拉立刻就下意识摸了摸被子里的自己,衣服还在。

    我就有些恼火,这不是明显看低我的人品么?我换了个位置,从另外一条门缝往里面看。

    雅米拉盯着自己的镯子出神,侧脸很好看。

    马尼德忽然推门进来喊了声:“老大!”

    我手忙脚乱,来不及制止他,门缝那边的雅米拉立刻浑身一震,把镯子藏到怀里去了,砰地一声踢开了门。

    “那个什么,原来你醒了啊……”我讪讪地笑。

    雅米拉哼了一声,我看见她娇嫩的脸蛋上还有两条泪痕。

    马尼德毫无情商地兴奋道:“老大,苏克老板免了咱们的房钱诶。”

    我不置可否。

    马尼德接着兴奋道:“他还说让他女儿给你暖床……”

    我一脚揣在马尼德屁股上。那座肉山……苏克你是要我死么?

    前面雅米拉的身影明显露出了更多鄙视。

    一下楼,就看见苏克守在楼梯口,一双手兴奋得在围裙上蹭。

    “那什么,老g大人,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把我女儿救回来。”苏克说。

    我连忙说:“你千万别说什么暖床的事情了,我现在后悔死了。”

    苏克谄媚地笑笑:“不说不说……其实我也舍不得我女儿,便宜你了。”他接着从围裙兜里掏了又掏,最后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徽章似的东西,一面微型小盾的样子,上面还镌刻着一把骑枪。

    “这是嘛玩意儿?”我好奇地问。

    “骑士之证!”苏克骄傲地说,“只有对我们禅达居民给予了天大的帮助才能授予的,象征着正义和博爱的证明,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以表彰你救了这么多禅达少女的义举,老g大人,您现在就是骑士精神的最好代言。”

    “骑士精神?”我有点懵,一个月前我还是个佣兵,一个月后我就变成骑士了?

    我把玩着那枚骑士之证。

    苏克提醒我:“老g大人,您是今年第十个被授予骑士之证的了,很有机会问鼎今年的十大‘感动卡拉迪亚’人物评选,如果评上了,您就可以去卡拉迪亚各地作报告、开讲座、出书神马的,好处大大的有。我也是打通了很多关节,才把您的材料交进禅达文化局的,到时候您可不能忘了我哦。”

    我来了点兴趣:“这么神奇?”

    苏克说:“是啊,话说您最好去向伯爵大人做个汇报,打通了他的关节才算是真正有了底。”

    我抖擞了精神,转念一想,又蔫了下去:“可我手上不富裕啊,这个关节怎么打通……”

    苏克又点化我:“这您就有所不知了,伯爵大人的第纳尔多的数都数不过来,钱对于他来说就是个数字。他每年也要做工作总结的,往年的十大‘感动卡拉迪亚’人物事迹都很稀松平常,要么是搀老太太过马路,要么是拾到一个第纳尔交给守卫叔叔,都是些小菜,您这么突出的事迹绝对值得大书特书,他年底总结的时候面子上也有光了,您给他提供了这么好的政绩,这就是天大的关节啊。”

    我想想也是,于是拿着骑士之证找到伯爵大人,这个禅达的主人,上次卡拉迪亚防御战中传奇一般崛起的人物,此时正在百花园捏脚。百花园是禅达最大的足道馆,里面的妞姿色都很不错。

    我在会客厅等了两个小时。

    伯爵来了,结果骑士之证颠过来倒过去看了很久,最后他说:“嗯,是真的。小伙子,你从哪里买来的?”

    我说不是买的。我接下来告诉他我们怎么把禅达少女抢回来的事情。

    伯爵愣愣地看着我,半晌忽然大笑起来,他说:“小伙子你挺会讲故事的。”

    我无奈了,只好把外面等着的雅米拉叫进来。

    伯爵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我说:“这是雅米拉。”

    伯爵说:“你不用这样贿赂我,我不吃这一套。”

    雅米拉说:“我父亲是雅蠛蝶子爵,虽然和伯爵没得比,但也算一个小贵族。老g团长刚才讲的都是真的,是他把我救了出来。”说着她把那枚镯子递了过去,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家族徽章。

    伯爵这时候才认真了点,他接过那个镯子看了半天,终于想起来。“雅蠛蝶子爵,我记得那是罗多克的一个贵族,和葛瑞福斯国王有点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关系,封地是在衣帕希还是车勒兹来着?”

    雅米拉冷静地回答:“是在格兰美尔,不过前几天格兰美尔被诺德人烧了,现在是一片白地。”

    伯爵唏嘘了几声。他拍拍巴掌,外面走进来一个妞,看起来像是他的秘书,********、媚眼如丝。

    他说:“把那本骑士精神拿过来。”

    秘书转身拿过来一本书,伯爵看也没看就递给:“这是给你的奖励,希望你在以后的征途上秉承里面的精神。”

    我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这天晚上,骑士罗兰偷偷潜进领主的卧室,他的主母此刻正在里间沐浴,香艳的水汽中美人的娇躯若隐若现。罗兰不由得心旌动摇,口干舌燥,伸出手去轻轻撩起那几乎透明的纱帘……”

    我不由得感慨,伯爵出手果然不凡。

    伯爵盯着书皮看了半天,忽然脸色大变,扑上来一把抢走,对秘书吼道:“不是床头这本,是桌子底下垫脚的那本!”

    秘书花容变色,匆匆离去。我感觉到很尴尬。

    不一会秘书回来了,伯爵细细看过后递给了我,他说:“这是给你的奖励,希望你在以后的征途上秉承里面的精神。继续行侠仗义,为民除害,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禅达的十大杰出青年之一了,且自动进入十大‘感动卡拉迪亚’人物候选榜,接受群众的投票。期望你做出更好的成绩!”

    我接过这本书一看,封面写着《骑士信条》,里面写着:

    “怜悯——骑士似乎本身便有对弱小怜悯的精神,他们不为自己的强大而骄傲,也不为对方弱小而悲哀。怜悯也许只是单纯的怜悯,希望自己能够保护弱小。

    荣誉——对於一些骑士来说,荣誉是高於一切的。这裏说的荣誉包括了骑士自身的骄傲、尊严在内的很多东西。伤害一名骑士的荣誉,比夺去他的生命更残酷,“荣誉即吾命”。

    英勇——勇气是骑士战斗的源泉,是骑士血液中的一分子。一手持剑,一手持盾,一边向敌人行标准的战士礼,一边无所畏惧地吟啸冲锋,这似乎已经成了骑士的标准像。

    精神——由於骑士团本身就是与宗教结合的产物,所以信仰对骑士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如果每天早上起床后只能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发呆,他倒宁愿面对一个带著圣光的神祗来低吟。

    牺牲——一名骑士,可以为他守护的一切毫不犹豫地作出牺牲。这种无私的奉献让骑士团在敌人面前无所畏惧势如破竹。

    谦逊——一名骑士有他骄傲的资本,也有他谦逊的理由,二者没有任何冲突。他们对自己的力量有足够的信心,也知道体现这种力量的途径在於行动,而不是自大的话语和轻视的目光。

    公正——一名骑士之所以受人尊敬,不但在於他强大的力量,更在於其高尚的情操,公正对於他们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诚实——一名说谎的骑士是不可思议的,骑士对自己诚实,对他人诚实,对一切诚实。哪怕说谎能让他轻松地逃避某些惩罚,他们也会乾脆地选择诚实,因为“说谎”这种行为在一个骑士的大脑中完全没有概念。”

    我又翻了翻,竟然没有夹页!

    伯爵也没有理我,挥挥手让我出去了。

    苏克问我:“伯爵赏了你啥?”

    我掏出《骑士精神》给他看。

    苏克接过书,一页一页反反复复看了半天,又揉了揉封面和封底,接着打着火石烤了一阵子,看样子是恨不得把每一页都剖开来看。

    我说:“别挣扎了,就是一本破书。”

    苏克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问一边沉默的雅米拉:“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要不要我送你去日瓦车则?免费的,好歹相识一场。”

    雅米拉咬着嘴唇说:“不,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跟着你!”

    我心跳都快停了。

    雅米拉说:“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加入你的佣兵团。我要找那些灰斗篷报仇,彻底剿灭他们。”

    我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你能干啥?”我说,“十字弓你都不会玩。”

    雅米拉说:“我能干的多了,比如洗衣服做饭、止血疗伤什么的。”

    我说:“暖床你会么?”

    雅米拉又把匕首拔出来了。

    我说:“好吧好吧,那你就跟着我好了,不过你至少得学会骑马,至于十字弓啊,剑术啊什么的,你好歹也得学一两样。”

    雅米拉点了点头。

    说话间我们已经回到了禅达旅馆门口,我呼哨了一声,老g海贼团的全体团员们就收拾停当下来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

    我说:“今天我们继续去抓那些破坏社会秩序,危害一方乡里的水贼。”

    姑娘们欢呼了一声。

    老g海贼团浩浩荡荡向尤河开去。

    在尤河边的一片空地上,我拉开阵势开始操练这些姑娘们。从灰斗篷的营地里我们搜出来几十张十字弓,正好教一教她们最基本的东西。

    二十步外,树了十根木杆,杆子顶端各挑着一个葫芦。

    我说:“姑娘们,你们都是战争里的难民,要么失去了家人,要么失去了土地。要想在这乱世里活下来,就得有点防身的手段,十字弓是一个很不错的东西,你们只需要稍稍练习一下就能产生足以自保的战斗力。那么,现在我来教你们玩十字弓……喂喂喂,那个玩辫子的,说的就是你,认真听讲!”

    然后我演示了一下基本的操作步骤。

    “下面就是射击的要点,手要平稳,托住弩身。屏气凝神,集中注意力,望山、矢锋、目标成一条直线,然后扣扳机,看!”我说着,一箭射中了目标左边的那个葫芦。

    “呃,没错,我们的目标就是那个葫芦。”我说。

    小花举手:“大人,我没听懂,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小红举手:“大人,扳机在哪里?”

    小月举手:“大人,为什么要成一条直线?”

    雅米拉举手:“大人,可以下课了么,吃饭时间到了。”

    然后她们蜂拥而去采野菜、捕鱼,十字弓抛得一地都是。

    威利苦着脸:“团长,把她们送回去吧,不然我们连水贼都对付不了的……”

    午餐之后,我再讲解了一遍,有四五个姑娘居然很快上了手,至少会装填弩矢了。

    我说:“我的悉心教导还是有一定效果的嘛。”

    小花说:“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回禅达啊,好累啊。”

    小红说:“就是就是,我们都出来一整天了。”

    小月说:“是啊是啊,我晚上还约了肖伊一起逛街呢。”

    我感觉整个人矮下去了。

    晚上回到禅达,我又去找了一次伯爵,最终他答应帮忙安顿这些可怜的姑娘们。

    伯爵说:“我们禅达,百花园是个好地方啊,每一年都是税收大户、先进企业,老板娘年轻有为、奋发图强,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啊。我把这些姑娘就业的事情和她一说,她立刻就拍着胸脯揽了下来,这才是一个企业家应有的社会责任感和主人翁意识啊……”

    我点头称是。

    晚上的时候,老g海贼团缩编,除了嬷嬷茶、马尼德、威利和他的三个同伴之外,就只有雅米拉和四个学会用弩的无家可归的姑娘。一共十二个人。

    在苏克的酒馆里,我给姑娘们上了场战术启蒙课,内容很简单,我们七个男人骑马冲杀的时候,姑娘们躲在背后就行,有机会就用弩支援一下,但是不要射到自己人。

    至于她们听进去多少,只有天知道了。

    第二天,我们转移了场子,往东边瑞巴奇方向碰碰运气。

    尤河沿岸基本上已经清干净了。在禅达执法队强劲的执法力度下,尤河沿岸的真假水贼据点已如蝗虫过境一般被犁了一遍。听说日瓦丁附近的波拉克河支流一带也在驱逐水贼,想必那些悲惨的人们会像牛群一样被赶往中心平原。

    那就便宜我了。

    我这么想着,前面的一座小山丘后就传来人群的喧杂声。嬷嬷茶立刻打点起精神,摸上去查看。

    一会儿,他回来了:“老大,前面有支十来人的商队,被三十多个山贼围了。”

    在我们佣兵行有个规矩,遇上山贼抢劫商队这样的事情,若是力所能及,要第一时间援助商队。这是几百年前传下的规矩,就像骑士们所谓的骑士精神一样。只不过这几百年过去了,骑士们的骑士精神大部分拿去垫桌脚了,还记得的不多,相反颠沛流离的佣兵们,却始终恪守他们的铁规。

    我一挥手,队伍紧缩起来,威利的三个手下打头阵,五个姑娘在中间,我和嬷嬷茶、马尼德殿后。

    话说,殿后的活,我最爱干了。

    号角一吹,我们翻过山丘就冲了下去。

    下面是一片小平原,远处是稀稀疏疏的一片树林,一支商队被围在中间,十几个镖师都挂了彩。他们把骡车围成一个圆阵,躲在里面防御。三十来个山贼骑着马围着圆阵打转。

    树林里还有七八个丢了马的山贼,远远地射箭。

    我看见中间的五个姑娘死死抱住马脖子,在颠簸中好像就要掉下去。心里不由哀叹,大老爷们打仗,带姑娘做啥?

    不过现在也不是哀叹的时候,只得催一把马力,和嬷嬷茶、马尼德更进一步,护住姑娘们的两翼。

    山贼这时候反应了过来,分出十五匹马朝这边冲来。

    威利这家伙应该也在军队里待过,看见对方的马队过来,下意识地就把左手的扇形盾撑了起来,胯下马一个加速,骑枪就平放了下来。标准的重骑冲刺动作。

    我暗暗感叹,这家伙起码干了三年重骑。

    一个照面,冲在最前那个挥舞弯刀的山贼就被连人带马戳倒在地,我们的队伍并不停留,从他身体上践踏过去。后面的山贼被这血腥的场面一震,马速不由得慢了下来。

    “好机会!”我大吼一声,队伍的速度进一步提升。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从正中间插进对面的山贼队伍中。

    威利身后的两个佣兵,手中扇形盾一开,两支标枪就射了出去,“呜呜”的响声中,又有两个山贼落马。

    威利已经冲到了对方马队的后半部,右手骑枪一挑,又挑下去一个,侧身一让,躲过一把竖劈过来的弯刀。

    威利正后方那个用钉头锤的伙伴,抓住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锤子敲了过去,被威利让过的山贼还来不及收刀,就血光暴现地落下马去。

    一个照面就干掉五个。

    威利的前锋已经冲过了山贼队伍,仓皇的马贼还来不及反应,就和我们殿后的三个接触了。

    我翻起弯刀,砍翻了右手边一个措手不及的,弯刀又转到右侧,插进另一个山贼的肋下。

    左手一撩,两把飞刀射出去,把另一个错马而过的骑手射下马去。

    嬷嬷茶直接把斧头丢了出去,敲下来一个。

    十五个马贼,一瞬间被干掉九个。

    嬷嬷茶像狼一样兴奋地嚎叫起来。

    压力一时大减。商队看见我们一支队伍杀神一般闯过来,爆出一阵欢呼声。少顷,骡车围成的圆阵打开一个口子,七八个全副武装的商队护卫策马冲了出来。

    合流。我们在人数上已经压过了山贼。

    那个满脸大胡子的山贼心痛地大吼一声:“风紧,扯呼!”招招手,包括树林里失马的山贼都匆匆退出战场。

    年轻的商人兴奋地咆哮起来:“杀了他们,全部杀光,给我追!”

    护卫们一勒缰绳就要追上去。我一夹马肚子,拦在他们面前。“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佣兵行的规矩,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斩草除根,留人一条生路,别逼太紧了。这世道,人人都不容易。”

    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光辉都暴涨了起来。

    年轻的商人不甘心地咧咧嘴,下马过来行礼:“壮士们辛苦了,鄙人萨迦,这次要不是各位壮士施以援手,后果不堪设想。”

    我拱拱手,笑道:“没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佣兵行里的铁规。”

    萨迦呵呵一笑,说:“不管怎样,壮士们的援手,我萨迦没齿难忘。前面就是瑞巴奇,有我家族的一份产业,不如过去坐坐,喝两碗水酒如何?”

    我本来想有风度一点地推脱,结果嬷嬷茶这个没原则的家伙立刻就答应了下来,甚至连他胯下的马都开始刨蹄子蠢蠢欲动。

    于是我们折道去瑞巴奇。我无意中瞟了一眼,马尼德似乎有心事。

    瑞巴奇是中部平原的一座小村庄,我两年前走一趟镖来过这里,那时候还很荒凉,村里的男丁不多,田地也荒芜了不少。这次来,瑞巴奇的变化颇大。田里长着青青的麦苗,每家每户屋檐下都挂着多多少少的腊肉。

    萨迦得意地指着眼前的村庄说:“这里一片,全都是我们的家族的产业。”

    又指着远处山上的一座小教堂:“包括那座教堂,也是我们家族出资兴建的。”

    萨迦在村庄长老家里摆下酒席,好好慰劳我们几个。我看到桌上都是难得一见的美食,什么巴伐利亚烤肠、德国猪手、蜂蜜派,还有二十年陈酿的诺德蜜酒。

    萨迦在席上就喝高了,搂着他的护卫队长纵情高歌。

    我看见马尼德吃的很少。我说:“咋了,心情不爽?”

    马尼德沉闷地说:“想起了一些往事,当年我也是这么有钱……”

    我知道他又要提日瓦车则的城管执法队,他们毁了他的未来。

    威利直接抱起桌上的德国猪手大啃特啃。马尼德借口喝多了,出去走走。

    我说:“萨迦先生,你们此行是要去哪呢,我看你们的队伍有点少,要是再碰上这次这样的事情,可能会比较危险哦。”我开始给自己招揽生意了,没人规定加入禅达执法队之后不能揽私活。

    萨迦一下子就听懂了,他哈哈笑起来:“我们这次是跑的一趟远商,打算把库吉特的毛皮、生铁和油贩到窝车则去,壮士你知道,那些头脑简单的诺德人对库吉特的这些特产可是热衷的很啊。我们本来有二十几个护卫的,谁知道这一路上不太平,从德赫瑞姆过来这一路就剩下这十几个了,虽然窝车则就在眼前,但听说最近出了不少海寇,我不得不小点心。现在壮士你若是不嫌麻烦,不如就护送我们去窝车则,第纳尔少不了你的!”

    我内心兴奋起来,想不到这么顺利。之前我干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对方往往就打发几十个第纳尔就算了,毕竟萍水相逢,人家也不太敢相信。

    这个萨迦,不是个白痴就是人物。

    当下商量了报酬的事情,酒足饭饱而散。

    出来发现马尼德还在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

    我说:“咋了,还在迎风流泪对月伤怀?”

    马尼德冷冷地说:“闭嘴,你以为我是四娘的粉丝么?”

    又说:“我觉得这个萨迦有点古怪啊。”

    我说:“你这分明就是嫉妒,看人家的商业帝国蒸蒸日上,你这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马尼德没有说话,我这一下戳到他的痛点了。

    我接着说:“其实我觉得你也应该好好练一练身手,毕竟你跟着我是要凭拳头吃饭的,我花钱养你,又不是养一个落魄商人。像这次嬷嬷茶就做的很好,你得多学一学。有见过上战场两马对冲的时候还挥舞算盘的么?你看雅米拉的身手都快赶上你了,你得加油啊。”

    马尼德继续不说话。

    我觉得言至于此已经够了,于是和团员们去宿营地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集合起来,与萨迦的卫队汇合,向窝车则赶过去。

    我知道萨迦这是在照顾我生意呢,从这里到窝车则,走大道最多只要一天时间,且安全。萨迦给我们开出了五百第纳尔佣金,还给五个姑娘每人送了个漂亮的镂花发卡。

    我们跟在萨迦的商队后面,遮风避雨无风险。

    中午的时候到了维基亚和诺德的边境,出境站一个守卫挥手把我们拦下了。

    “干什么的?”他问。

    萨迦陪着笑说:“我们是跑商的,我是格拉斯克家族的长子萨迦,我们也是维基亚的世家哦。”

    萨迦说着,把一个鼓囊囊的钱包塞给守卫。

    守卫立刻就笑了,挥挥手正要放行。一个声音忽然从背后冒了出来:“等等。”

    守卫立刻点头哈腰地退到一边。

    一个穿着贵族袍的家伙走到前面,瞪了萨迦一眼:“格拉斯克家族算什么东西,我还就偏不给你们这个面子。”

    马尼德立刻凑到我耳边上说:“这个是乌穆恩家族的,是维基亚边境的检察官。他们乌穆恩家族和格拉斯克家族是死对头。”

    检察官慢慢吞吞走到骡车前,随手掀起蒙布一看:“图尔加的油、哈尔玛的铁、拉那的毛皮,你们这是运去窝车则吧,不知道我们维基亚正和诺德开战么,你们这是资敌啊!”

    萨迦脸色铁青,说:“你想怎样?”

    检察官冷冷一笑,没好气地说:“罚款吧。”

    萨迦说:“多少才放我们一条路走?”

    检察官说:“开发票一万,不开发票五千。”

    萨迦一咬牙:“给你五千!”接着狠狠地丢下来两个大口袋。

    检察官用脚拨拨,满意地挥挥手放行。

    萨迦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又走了十几分钟,来到诺德的边境检查站。

    一个背着巨斧的家伙拦住了萨迦:“干什么的?”

    萨迦说:“我们是跑商的。”

    那家伙掀起蒙布看了看:“都是些好家伙啊……”接着他脸色一板:“你们运这么多好家伙来是要干什么?”

    萨迦傻了。

    那家伙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维基亚人存的是什么心!”

    萨迦说:“什么心?”

    那家伙说:“运这么多急需品过来,就是为了扰乱我们诺德的市场,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萨迦说:“那怎么办?”

    那家伙铁青着脸说:“罚款吧。”

    萨迦说:“要罚多少?”

    那家伙说:“开发票一万二,不开发票六千。”(未完待续。)

第六章

    萨迦咬咬牙:“六千就六千!”说着又退下来两个大口袋。

    那家伙踢了踢,满意地挥挥手放行了。

    萨迦咬着牙说:“老g,看来我们要改变一下路线了,不能走大道,不然的话还没到窝车则我就要破产。”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一条小路,就是有点绕,从西边的乌迪尼拉德走,沿尤河下游北上。远是远了点,多走一天路,但那都是小路,不会有什么检查站。”

    萨迦点点头:“就全靠你们了。”

    在乌迪尼拉德吃过午饭,补给了一下口粮和水。我们接着出发向北。

    沿尤河下游往北,很快就能到海边,然后沿海边往东,就是窝车则。

    走了不到半个小时,队伍前列就传来一阵骚动。我说干啥呢,从后面挤到了前列。

    前面小路拐弯的地方,一侧是望不到边的树丛,另一侧是宽阔的尤河。一群彪形大汉或坐或站,挡在路中间,为首一个身高进两米,一身加大号的半身板甲,顶着巨大的牛角盔,一杆一人多长的巨斧掂在手上,好像一根稻草那么轻盈。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大汉咆哮道:“不管你们是格拉斯克还是谁,今天算是栽到我手上了。”

    我定睛一看,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面前那大汉,不就是被我们骗了三条熏鱼、两把格斗斧的那巴尔么?

    那巴尔也看到了我,当即大吼一声,几个跨步就冲了过来。

    我想,这回完蛋了,出来混真是要还的啊。

    那巴尔冲到我面前,“哈哈”一笑,一把就把我从马上拽了下来,双手一张,一股大力涌到。

    我想,完蛋了。肩膀上就中了两掌,还好,还能承受,就是受了点内伤。

    “哇哈哈哈,老g兄弟,怎么在这里碰上你了!”那巴尔狂笑道。

    “呃?”

    那巴尔一拳捶在我胸口,我趔趄几步,差点吐出血来。

    “呃,不好意思。”那巴尔哈哈一笑,一把搂住我的肩膀,说:“哥哥这几天正好手头有点紧,禅达那帮孙子又步步紧逼,哥哥只好转场子来这边碰碰运气,谁知道就撞上兄弟你了,哈哈。不过兄弟怎么和这帮商队混在一起?”

    说着,那巴尔疑惑地向萨迦问:“你们和我这兄弟的老g海贼团是什么关系?”

    “老g?海贼团……?”萨迦明显有点懵,我赶紧眨眼睛递眼色。

    萨迦立刻领悟,答道:“我们是在半路上遇到这些壮士们,听说他们是罩这一带的,就请他们罩一罩我们,呵呵。”

    那巴尔恍然大悟,充满歉意地对我笑笑:“原来是哥哥不小心越了界,闯了兄弟的地盘,不好意思哈,做哥哥的给你赔罪了!”那巴尔朝背后挥挥手,他的那些手下们马上让出一条道来。

    那巴尔接着说:“兄弟啊,早知道是你的地盘我就不来抢食吃了,这次真是大水冲了娜迦庙,嘿嘿。对了,我来的时候发现这里有好几股势力,想必都是来抢兄弟的地盘的。看兄弟的手下,应对起来估计够呛。里外是自己人,做哥哥的就给你帮个忙,把这一片的海寇都给扫清了,你意下如何?”

    我吃惊地望着那巴尔,一个声音在脑海里不断回荡:“傻啊~~~傻啊~~~~傻啊~~~~”

    我点点头:“没的说,大哥你既然有这个雅兴,兄弟求之不得!”

    那巴尔哈哈一笑,道:“没的说,都是自家兄弟!”

    萨迦看向我的目光里充满了崇拜。

    那巴尔保镖的结果是连马走路都打哆嗦。萨迦带来的护卫们都听过这家伙的名号,西诺德一带最凶悍的水贼头子,西到维尔河,东到尤河,离海两百英里之内都是这厮的地盘。身高两米,力大无穷,据说能生撕虎豹。诺德政府军几次三番围剿他,却被他把一个个领主都捉了过去换赎金,最后拉格纳国王彻底没辙了,只好听之任之。有一回和斯瓦迪亚王国开战,要经过那巴尔的地盘,那巴尔虎目一瞪,拉格纳国王只好乖乖和斯瓦迪亚王国签了和平条约。

    所以说,那巴尔作为一个势力足以抗衡国家的海寇首领,简直是海寇界的霸主。

    不过那巴尔一向只在尤河以西活动,这回怎么跑到尤河以东来了,莫非是要来拓展业务?

    我没敢问,那巴尔此刻正走在最前面,气势汹汹地发号施令,一会儿让三百个海寇前方开道,一会儿让四百个海寇帮忙照应后路,一会儿让两百个海寇去左边警戒,一会儿又让三百个海寇小心右边诺德政府军的动态。

    我们被夹在中间,慢慢吞吞向窝车则移动。

    萨迦不由得感慨:“想不到老g大人你交游遍卡拉迪亚,连那巴尔这样的凶顽都被你收服了,佩服佩服!”

    我谦虚地说:“哪里哪里,机缘巧合。”

    突然一个海寇从前方一座小丘顶上翻过来,径自跑到那巴尔面前:“老大,前面碰上一群人,三百多个,穿灰斗篷,一半骑马,不知道什么来头,还押着一大票人,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已经和开路的弟兄们接上火了,爪子挺硬,弟兄们拾掇不下来。”

    那巴尔一听就火了,抄起斧头,二话不说就奔前头去了。

    雅米拉一听“灰斗篷”三个字,立刻策马跟了上去。

    雅米拉都上去了,我也不能不管,整只马队加了一鞭子,统统跟了上去。

    翻过两座小山丘,就看见眼前的小盆地里一团混战,一大票穿灰斗篷的人,连胯下的马都蒙着灰色的衬布,端着骑枪在场地上冲杀。那巴尔的手下拿的都是斧头,步战对上谁都不在话下,却被对方的枪骑手压制得死死地。

    远处一百多米外,一群穿着同样灰斗篷的家伙,没有马,但列出了还算整齐的线阵,朝这边的海寇不断发射弩箭。

    那巴尔大吼一声,加入了战团。一人高的巨斧一挥之间,就把一个灰袍骑士连人带马斩为两段,鲜血喷溅他一身,看起来像个远古杀神。被围困的海寇们见此神威,不由得精神都是一振。

    雅米拉大吼一声就要冲上去,被我一把拉住。

    “干什么,放开我,我要报仇!”雅米拉咆哮道。

    我死死拖住她,说:“对方骑兵太多,我们人少,贸然上去没有用的。”

    “那怎么办!”雅米拉咆哮道:“你看看你兄弟那巴尔,他才不怕什么人多人少!”

    我心里想你还真以为他是我兄弟么,嘴里说:“那巴尔是什么人,我们能和他比么。再说你看,对方骑兵阵型丝毫不乱,配合依旧严密,那巴尔这次算是碰上劲敌了。”

    雅米拉不依不饶地挣扎:“那怎么办!”

    我的目光投向战场后方的灰斗篷弓弩手,有骑手们顶在前面,海寇冲不过来,他们的神情也松懈了不少。

    我说:“我有办法了,你们跟着我。”然后拨马退下了山丘,沿着山丘向战场另一头绕过去。佣兵团里的弟兄们都乖乖跟着,甚至那十几个商队护卫也跟在背后。

    绕了二十来分钟,估摸着到了战场这头了,我策马奔上山丘,出现在灰斗篷弓箭手阵列背后,整个战场尽收眼底。

    那巴尔这次是碰上劲敌了,左手上受了点轻伤,板甲上插着两只弩箭,不过依旧勇猛如虎。

    但是手下的海寇们已经倒下了三分之一。

    灰斗篷这边,弓弩手基本上没有损伤,一百多个骑士还有八十来个生龙活虎。

    再打下去,那巴尔就危险了。

    我大吼一声,马队沿着山坡冲了下去,虽然只有三十来个人,却如一条黄龙。借着下去的斜坡,马速很快到了冲刺的程度。

    威利一马当先,骑枪已经放下来了,他和他的三个同伴依旧形成了一个标准的菱形阵。后排的商队护卫们竭力收缩阵线,以楔形阵跟随在威利背后。

    骑兵们都熟悉的阵型,面对弓箭手,己方人少时,采取楔形阵或菱形阵,减少受箭面。

    我们跟在骑士们背后摇旗呐喊。

    不得不说,冲锋发起得非常及时,刚好是弓弩手们发射完一轮时,突如其来的骑兵冲击让面前的弓箭手一下子炸锅了,有的来不及拉弦,有的踏了半天脚还塞不进弩镫里,有的手乱抖起来,弩矢压不进箭槽,有的直接抛下十字弓四散奔逃。

    马队一下子撞进射手阵列,前面的灰斗篷被马匹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撞飞。整只队伍就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切进鲜嫩可口的牛油里。

    一百多弩手组成的线性阵列,被一举洞穿!

    嬷嬷茶又像狼一样嚎叫起来。

    马队洞穿线阵之后,稍稍收了点速度,接着绕到了一片混乱的线阵的侧翼。

    马速再一次加起来了,威利的骑枪又一次放平。

    这一会,背后的商队护卫们由楔形阵散开,形成十几人宽,纵深仅一排的阵列。

    当射手的线阵被楔形阵洞穿后,面对混乱的射手,骑士们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绕到侧翼,摊开阵线,形成宽阔的纵深冲击方阵,横扫敌人的线阵!

    这样的冲击往往会带来敌人的总崩溃。

    我们的骑士虽然不多,仅有十几人,只能摆出十几人宽,纵深仅一列的冲击方阵,但拿来对付乱成一锅粥的灰斗篷们足够了。

    滚滚马蹄声中,灰斗篷们的弓箭阵列,崩溃了!

    射手的崩溃影响到了前方的骑士们,慌张的情绪像瘟疫一样在灰斗篷的马队里蔓延。而那巴尔手下的海寇们则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锋芒一下子暴涨起来。

    那巴尔大吼一声,浑身突然暴现出一层金色的光泽,接着,仿佛镀了金般的巨斧车轮般飞射出去,一路上卷起层层风沙。

    人挡杀人,马挡斩马!

    血肉横飞!面前的马队一下子混乱起来。

    仿佛接受了某种命令,围成一团的海寇忽然解下腰间巴掌大的飞斧,呐喊声中,雨点一般投射出去。灰斗篷的马队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无数冰雹狠狠地砸中了,一下子撂倒三十多匹马,剩下的骑士里,也有十几匹马屁股背后插上了斧头。

    灰斗篷们,被这一次攻击彻底打崩溃了,潮水一般向北边落荒而逃。

    我们停了下来,胯下的马打着响鼻喘粗气。那巴尔呼呼喘着,像铁匠铺里拉响的风箱。

    “赢了,赢了……”他哈哈一笑,整个人完全放松地倒在草地上,霸气十足地冲天吼了起来。海寇们应和着首领的吼声,一时间响彻天际。

    “老大,这些人怎么办?”嬷嬷茶问,他有些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我没想到灰斗篷押解向北边的这些人全都是十**岁的少女。足有一百多人,许多还颇有姿色。用粗麻绳捆住了双手,彼此腰间都用一根绳索系着。

    威利也愣住了,他立刻就从马上跳了下来,像找什么似的向人群中心走去。

    姑娘们一路被押解到近海边的地方,路上的噩梦几乎要把人逼疯,刚才有看到了那么血腥暴烈的战场,一个个都吓得打摆子。威利刚闯进人群,离他最近的几个姑娘就晕了过去。

    威利没有管她们,挤到中心,那是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十四五岁,相比其他的姑娘,她更加瘦弱,金色长发编成两个小辫子,已经很散乱狼狈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肉,白嫩的脸上两道灰烟熏出的痕迹。

    “莫妮卡!”威利抽出佩剑一刀砍断绳索,“莫妮卡,你怎么在这里?”

    马尼德立刻八卦起来:“莫非是威利的妞?这家伙未免太老牛吃嫩草了吧?”

    我说:“是啊,这妞比威利小二十多岁呢。”

    莫妮卡的精神浑浑噩噩的,听见威利的叫声,双眼茫然地抬头看了过去。

    “莫妮卡!”

    莫妮卡一下子晕了过去。

    威利一把把莫妮卡抱了起来,扛回自己的马背上。

    马尼德在背后竖大拇指:“吓晕了直接抱走,霸气!”

    威利突然回头冲他吼了一声:“***这是我女儿!”

    这么一吼我就感觉怎么可能,威利一张驴脸,下巴都快拖到胸口了,长鼻子、小眼睛、招风耳像两个托钵,一张脸的老皮皱得仿佛我的鞋底。而她女儿就无比精致,白嫩的皮肤,瓜子脸,薄嘴唇,水灵灵的大眼睛,金色的头发不含一丝杂质,虽然没怎么发育,但那份气质就出尘脱俗。

    说威利能生出这样的女儿,那其中是有多可疑的悬案啊。

    我没吭声,马尼德震撼得合不拢嘴。

    清点了一下战场,歼敌一百五十多人,其中八十多人是被骑兵干掉的弓箭手。此战那巴尔损失了四十多个手下,还有七八十个受伤,差不多打了个平手。

    但对方有一百多个骑士,配合一百多弓箭手,压制那巴尔的三百斧手本应是小意思,却最终被我们三十多个骑手翻盘,威利居功至伟。

    可惜的是,我们没有从这些灰斗篷身上搜出一分钱,他们都像清教徒一般,身上半毛钱都不带,除了食物和水,就是武器。这样的敌人最没劲了,一点油水都没有。

    休整了半天时间,那巴尔派出去警戒四周的海寇大队都收拢了。姑娘们确信自己是已经获救了,纷纷兴奋地恨不能以身相许,虽然海寇兄弟们一个个面貌狰狞,但她们也觉得可爱得多。一下子就闹哄哄起来。

    这下,海寇兄弟们也不好板着脸孔,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了。

    在雅米拉的组织和疏导下,到下午,姑娘们就被动员了起来,开始为伤兵包扎。这些海寇面对官兵可以凶神恶煞,面对商旅可以匪气十足,但面对为他们包扎的小姑娘们,居然扭捏起来。

    包扎之后,绝大部分姑娘们又开始想家了。

    萨迦这时候出来拍胸脯,等到了窝车则,他会雇佣一批庞大的佣兵队,把姑娘们各自送回家去,无家可归的,也可以到他名下的工厂里打工,五险一金,包吃包住。

    姑娘们自然是兴奋。

    还有十几个姑娘,既无家可归,又不愿下工厂,竟然找到我要求参军。

    我说:“你们有没有搞错,我这里是佣兵队,是海贼团,不是戏班子!”

    姑娘们说知道。

    我说:“你们跟着我,注定要颠沛流离,四方转战,朝不保夕。”

    姑娘们说明白。

    我说:“你们跟着我,说不定还要打仗,受伤丢命的。”

    姑娘们说没关系。(未完待续。)

第七章

    “好吧,既然如此。”我说:“你们都去找雅米拉报到吧。”

    第二天一早,我的老g海贼团就由原先的十二人扩充到了二十六人,多出来了十四个姑娘。中午时分,我们看到了窝车则的城墙。

    那巴尔拱拱手说:“兄弟,我就送到这里了。你看窝车则城门都关了,城墙上也堆满了皇家侍卫,再送下去,他们就以为我是来攻城的了。”

    我说明白。

    那巴尔说:“兄弟,干完这票,有空去我地盘转转,我请你吃香喝辣,泡澡堂子逛桑拿,还给你叫萨哥斯最红的姑娘。”

    我握着那巴尔的手,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那巴尔从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枚徽章。

    我说:“这是啥玩意?”

    那巴尔说:“我也不知道,我去年从一个古董贩子那里抢来的,对我没啥用,就送给兄弟做个纪念了。”

    我伸手接了过来。

    那巴尔挥挥手,带着手下们撤了。

    过了很久,窝车则的城门终于开了一条缝,萨迦拍马上去亮出了一个红本本,城门就开了。

    进城以后,我问:“你亮的是啥?通关证?良民证?”

    萨迦不好意思地说:“党员证。”

    我脸色一变:“党员证?”

    萨迦说:“是啊,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是卡拉迪亚最大政党卡拉迪亚革委会的党员。没告诉你就是怕你看不起我。”

    我说:“我的确有点看不起你了。”

    萨迦说:“没办法,混口饭吃,其实我还是卡拉迪亚贵族代表大会的代表。”

    我说:“别说了,我真看不起你了。”

    萨迦的头埋得深深的。

    当晚我们在窝车则最大的佣兵旅馆住了一夜,晚上吃的很好,十二荤十八素两个汤,加二十箱诺德蜜酒。

    我们都醉了。

    醒过来时,萨迦竟然给了我五千第纳尔,是我们之前谈好报酬的十倍。

    他说:“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我说:“别跟我来这一套,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好说的话要跟我说,有什么不好办的事要我帮你办?”

    他说:“不是的,其实到了窝车则之后发生的这些开销,都有卡拉迪亚革委会报销,你要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就给我开个一万第纳尔的发票好了。”

    我恍然大悟,这钱收得就踏实了。

    萨迦又说:“老g你下面有什么安排?”

    我说:“回禅达继续剿匪,顺便捞点外快,如果运气好,多遇上几个像你这样的人。我估计四十岁我就可以退休了,然后在窝车则买一套海景房,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

    萨迦说:“那预祝你梦想成真了,如果以后再走这条路线,我一定找你们保镖。”

    我说:“没问题,给你打八折。”

    挥挥手,我们就离开了繁华的窝车则,转道向南回禅达。

    回禅达的路,我们竟然走了七天。期间还补充了一次给养。没有别的原因,姑娘们太闹了,这不是行军,这是旅游。

    我最后受不了了,我说从现在开始,咱们正儿八经认认真真赶回禅达,今天晚上谁没进禅达的城门,就乖乖的离开我老g的队伍。

    姑娘们愣住了,手上还抓着野花。

    接下来,紧马肚子上的勒带,清点口粮和清水,分配武器,正式向禅达行军。晚上进禅达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掉队的。

    姑娘们都阴沉沉地看着我,眼睛里面眼泪花花。

    我知道我这下得罪不少美女了,不过今天不得罪,迟早要得罪。早比晚好。

    早上,我去找治安官报告这段时间的战果,顺便领奖金。治安官却告诉我,剿匪执法队取消了。

    我愣住了:“为毛取消?”

    治安官说:“还不是你们这些临时工,把水贼剿完了,就去抓人家渔民,好了,闹大了,惹来媒体报道了,差点就酿出群体**件。伯爵都亲自过问了,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从现在开始,你们这些临时工统统被开除了!”

    我懵了,我感觉我的理想破碎了。

    我说:“我可没有抓什么渔民,我是清白的。”

    治安官挥挥手就要赶我出去。

    我说:“我是禅达的十大杰出青年,是十大‘感动卡拉迪亚’候选人之一!”

    治安官说:“没用!”

    我灵机一动,说:“我哥们是卡拉迪亚贵族代表大会代表萨迦!”

    治安官说:“就算你爸是李刚都没用!”

    我于是被轰了出来。

    我找到凯,我说我被开除了。

    凯说:“我知道。”

    我说:“是不是所有的剿匪队都被开除了?”

    凯说:“不一定,临时工全部开除了,那些有正编的只是调换了部门,听说都转到工商执法队里去了。”

    我说:“这不公平!”

    凯说:“这是卡拉迪亚。”

    我立刻蔫了,我掏出剿匪证说:“那现在这个证是不是没用了?”

    凯说:“不确定。”

    我说:“那我扔了。”

    凯说:“最好不要。”他神秘兮兮地看看四周,然后小声说:“说不定过段时间,剿匪执法队又重新编制成立呢,你要扔了到时候不是又要办一个?”

    我说:“还会重开?不是说群众反响很大,于是撤销了么?”

    凯说:“过几天群众忘了这事不就重开了么。”

    我说:“媒体报道怎么办?”

    凯说:“一看你就没经验,媒体之所以报道是因为咱们前期的媒体工作没做到位,下次重开的时候多喂媒体一点好处不就行了,实在不行,让光腚总局一压,啥麻烦都没了。”

    我哦了一声。

    凯说:“你接下来有啥打算?”

    我说:“我不知道了,我本来的打算都被打乱了,我还梦想四十岁退休,在窝车则买一套海景房呢。”

    凯说:“要不你来我这里当教练,或者去对面竞技场打比赛,以你的身手,出名是早晚的事。”

    我摇摇头,说:“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我正和凯寒暄的时候,治安官突然跑过来找我。

    我说啥事。

    治安官说:“你小子运气好,伯爵要见你。”

    我一个激灵:“伯爵要见我?什么事?好事还是坏事?”

    凯在一边说:“肯定是好事,伯爵见你,至少也是给个慰问金什么的,运气好说不定给你调岗呢。”

    我立马就跟着去了。

    一进伯爵办公室,就看见很多记者,拿着鹅毛笔在羊皮纸上记些什么。伯爵看见我来,很开心地招招手:“老g,你来了,来这边!”

    我于是过去了。

    伯爵对记者说:“这是我们执法队的优秀成员,同时也是禅达十大杰出青年,十大感动卡拉迪亚人物候选人。老g,你来谈谈你对于政府这次决定的理解和支持。”

    我说:“我不能理解,无法支持。”

    记者们立刻埋头记录。

    伯爵脸色有些难看,他说:“你一定要理解政府的决定,一定要支持我们的决策,我们的决策都是经过了认真再认真的思考,审慎再审慎的调研的。”

    我说:“我还是无法理解。”

    伯爵的脸色青了。他挥挥手叫记者们出去,接着重重地在镶金天鹅绒垫子的椅子上坐下:“老g,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我说:“我没有意见,我只是想有口饭吃。”

    伯爵说:“亏你还是被授予了骑士之证的人,你难道忘了我承认你的骑士之证时送你的那本书吗?”

    我问:“前一本还是后一本?”

    伯爵拍案而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把你的骑士之证交出来!”

    我撇撇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东西丢过去。

    伯爵一把接住了,正要收进口袋里,突然间又愣住了,死死盯着手里的那个东西看。

    我一眼瞟过去,心想糟糕,弄错了,把那巴尔送的那枚徽章丢出去了,伯爵不会认识这枚徽章吧,说是我偷的就完蛋了。

    果然,伯爵回过神,咆哮起来:“这枚徽章是从哪里来的?”

    我灵机一动,说:“是萨迦送的。”

    伯爵问:“萨迦?”

    我说:“是的,就是那个卡拉迪亚贵族代表大会代表萨迦。他还是卡拉迪亚最大党的党员。”

    伯爵沉默了一会儿,问:“他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给你?”

    我说:“上次剿匪,我路上捎带手救了他一命,他一感动就送我了,顺便和我义结金兰啥的。据说他是从一个古董贩子那里抢……哦不,买来的。”

    伯爵说:“你详细跟我说说。”

    我于是把每一点细节都交代清楚了。

    伯爵说:“我记得你上次说你从一群灰斗篷手里救下了二十来个少女,还捣毁了他们的老窝,那时候他们在执行火刑?”

    我说是啊。

    伯爵说:“现在这群灰斗篷不仅有了一百多人的弓弩手,还有了一百多人的骑兵队伍。”

    我说是。

    伯爵来来回回踱步,壁炉里的火光映照得他脸上阴沉沉一片。良久,他说:“你这次立了大功,很好,很好。我不追究你的错误了,我还要表彰你。”

    我说咋了?

    伯爵说:“你听过圣王里昂的传说么?”

    我说:“听吟游诗人唱过,前朝太祖,传说中三头六臂的人物。”

    伯爵说:“传说有点夸张。你听过圣王里昂,你一定知道他的事迹。”

    我说:“吟游诗人说,他当时统一了卡拉迪亚大陆,还击溃了外来恶魔对卡拉迪亚的入侵。”

    伯爵说:“那不是外来恶魔……呃,其实也算是外来恶魔,他们的名字叫黑暗教团,信奉邪神梅迪乌斯,崇尚血与火的教义。他们认为世间一切都是有罪的,只有少女是纯净的,纯净的少女应该贡献给他们的邪神梅迪乌斯,有罪的世界应该用血与火来清洗。”

    我说:“听起来很拉风的样子。”

    伯爵说:“三十年前,当时卡拉迪亚陷入混战……对,就和现在一样。黑暗教团趁这个时候兴起,从海外登陆,一举摧毁了卡拉迪亚五大国的武装,占据了大半个卡拉迪亚,当时十室九空,每一座村庄都在过火,上百万人被施以火刑,上千万人流离失所,十分之九的少女都被掠夺一空。”

    我说:“靠,敢抢咱的妞,该杀!”

    伯爵说:“圣王里昂当时也是这么说的,他登高一呼,在家乡纠结起三百壮士,一举击溃了黑暗教团的执法队,光复了他的家乡。接着,他带着这三百壮士转战天下,团结势力,到最后集结起数十万大军,于禅达与黑暗教团大军进行决战,此战惊天地泣鬼神,连打了三天三夜,最终黑暗教团大军崩溃,被赶出卡拉迪亚大陆,他们的邪神梅迪乌斯也被圣王里昂重创,听说不久后就伤重而死了。”

    我说:“这么威武。”

    伯爵说:“可惜不久之后,圣王里昂离开了卡拉迪亚,原本团结一体的卡拉迪亚就又出现了分裂和混战,一直持续了三十年。现在的卡拉迪亚和三十年前何其相似啊。”

    我跟着唏嘘。

    伯爵说:“当年黑暗教团入侵之前,也是这样,先是出现零星的黑暗教团朝圣者,就是那些手持乌木棍的灰斗篷,四处掠夺少女,对看不惯的人施以火刑,之后就出现了零星的黑暗教团猎杀者,对任何敢于进攻黑暗朝圣团的人进行杀灭,你帮萨迦干掉的,应该就是黑暗猎杀者。”

    我说:“哦。”

    伯爵说:“接下来就是大批的黑暗猎杀者,黑暗骑士,乃至黑暗审判者的出现。等到出现黑暗审判者,那就意味着黑暗兵团将大举入侵,卡拉迪亚就会再度遭遇三十年前火与血的浩劫。”

    我有点紧张了:“那圣王里昂呢,他为什么不回来再度拯救卡拉迪亚?”

    伯爵惋惜地叹了口气:“他在三十年前拿到了亚美利坚的绿卡,不会回来了。”又说:“其实当年我是圣王里昂的侍从,是有机会拿到亚美利坚的绿卡的,可是当时亚美利坚的待遇还不太好,去了还要从头干起,不比卡拉迪亚这里已经有了根基,谁知道三十年过去了,现在悔死我了……”

    我暗暗记住了亚美利坚这个地方。

    伯爵接着说:“这枚英雄徽章是当年圣王里昂佩戴的,是人们为了感激他驱逐黑暗教团的功绩而授予的,现在重新出现在你手中,也是你的缘分,这说明你就是将要再度拯救卡拉迪亚的那个人。”(未完待续。)

第八章

    我说:“不要啊,我只是无意中得到的,我没想那么多啊。”

    伯爵说:“withgreatpower,esgreatresponsibility!”

    我说:“伯爵你还是说我能听懂的吧。”

    伯爵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不能逃脱!”接着,他坐在办公桌前,一挥而就写好五封信,一一封好交给我。

    他说:“我三十年没有行使我的紧急召唤权了,现在你拿我的信去找五大国的国王:诺德的拉格纳国王、维基亚的亚罗格尔国王、斯瓦迪亚的哈劳斯国王、罗多克的葛瑞福斯国王、库吉特的赛加可汗,就说黑暗教团又再次入侵,而我,圣王的侍从,阿拉西斯伯爵,召唤他们放下彼此的争斗,做好战备,并派使者来禅达,与我联系。”

    他接着从办公桌抽屉里提出两个沉甸甸的袋子:“这里是一万第纳尔的行动经费,我也不要你开发票了,情势紧急,你立刻去办吧。路上千万小心黑暗猎杀者,你现在的队伍里没有战斗力的姑娘太多,把她们留下来,我来替你安置。”

    我连忙说:“不用你帮忙安置了,我去百花园看过了,你上次安置的姑娘们都挺好,她们现在都学会****了,我队伍里的姑娘们是要上战场的,不是从事第三产业的。我把她们留在凯哪里训练,你帮她们垫付一下苏克那里的住宿费就行了。”说着我就拱拱手,接过信出来了。

    我把姑娘们全部留给凯去训练,只带着威利四人组,嬷嬷茶、马尼德和雅米拉上路,人数虽然少,但好在都有经验,骑术也都熟悉。

    刚过尤河,威利就说:“老大,情况紧急,一个一个跑估计够呛,我们不如分兵几路。”

    我觉得可以,于是分配,威利四人组前往帕拉汶给哈劳斯送信,嬷嬷茶去萨哥斯找拉格纳国王,马尼德去日瓦丁找亚罗格尔国王。我和雅米拉前往杰尔喀拉找葛瑞福斯国王,之后再去哈尔玛找赛加可汗。万事搞定,就会禅达碰面。

    分配定后,嬷嬷茶咆哮道:“老大,为什么你和雅米拉一组,你这是假公济私!”

    我冷冷的瞥他一眼,说:“找完拉格纳国王,记得再去通知那巴尔这件事,在诺德,那巴尔的说话分量和拉格纳国王是一样的。”接着小声说:“给点面子,你去找那巴尔,让他好好接待你,就说是我吩咐的。”

    嬷嬷茶一听,眼睛里放出光来。

    雅米拉冷冷地看着我。

    我说:“雅米拉,一路上,我正好教教你骑马射箭,你不是要报仇么,不练好身手怎么行。”

    雅米拉没说话了。

    明确任务之后,我们朝四个方向飞驰而去。

    我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双眼睛一闪而过。

    我们催马狂奔一整天,到了黄昏时分,赶到了尤河上游的凯尔瑞丹堡,这里是斯瓦迪亚王国的地盘,往南是诺玛村,再往南就是先前我们发现的灰斗篷们执行火刑时隐藏的小山谷。

    接近这里,雅米拉变得黯然神伤了。我安慰了她几句,又激励她振作起来为父母报仇,直到自己都感觉自己快变成心理医生了。我们在凯尔瑞丹堡的佣兵旅馆里要了一个房间,本来雅米拉打算要两个的,旅馆老板在我的眼神下会意地说只剩下一个单间了,不愿意住就只好到广场上露宿,我在背后冲他竖起大拇指。

    但是进房间后雅米拉就把一床铺盖丢在地上,说:“今晚你睡地上。”

    我很不平,我说:“凭什么,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老大!”

    雅米拉冷冷地说:“那我睡地上。”

    我说:“别,我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人。”然后我垂头丧气地下楼喝酒去了。

    卡拉迪亚所有的旅馆几乎都是同样的风格,下面是闹哄哄的酒馆,上面是客房,糟糕的隔音效果经常让楼上的人睡不着觉。

    我要了一杯阿尔托酒。

    酒馆里一个家伙喝醉了,野兽般的眼睛死死盯住我。

    我心情不好,说:“看毛看。”

    那家伙立刻暴走了,跳上桌子抽出剑,大吼一声:“该死的家伙,我要和你决斗!”

    我没理他。

    那家伙大吼一声跳下来,一剑朝我后心刺来。不是我说他,这一剑疯疯癫癫毫无章法,我甚至不用出手,他就会被自己的靴子绊倒。

    我于是侧了侧身,那家伙自己撞在桌子上,晕了过去。

    老板马上说:“这家伙活该!”

    我从醉鬼怀里摸出了一个钱包,只有五十几个第纳尔,掂了掂,也笑纳了。

    然后我喝完酒,就上去睡地板了。

    睡到半夜,我悄悄醒了过来,偷偷瞥了一眼雅米拉,她似乎睡得很香。

    我小心翼翼站起来,细细看她。

    月光从窗口照进来,雅米拉的金色头发在月光中变成了柔和的银色,她的皮肤白皙娇嫩,有一种月亮女神的圣洁色彩。她眉头紧锁,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忧郁而惹人怜爱的气息。

    我立刻把持不住了,凑下头去想吻她。

    刀锋一闪,熟睡中的雅米拉突然抽出枕头下的匕首,倒握在掌心,她缓缓睁开眼睛。

    “那什么,呵呵。”我手忙脚乱地说:“没什么,我去上个厕所,怕吵醒你,呃……”接着推开门落荒而逃。

    跑到楼下酒馆,此时酒馆里冷冷清清,老板趴在吧台上打瞌睡,三个佣兵模样的人在打牌,一个酷酷的,棕褐色长发束在脑后的家伙闷闷地喝酒。

    我弄醒老板,又要了杯阿尔托酒。

    那个酷酷的家伙忽然放下酒杯,走了过来。

    我感觉浑身的毛孔在这一瞬间缩紧,仿佛都喘不过气来。

    这个家伙,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毁灭性的威势。我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不过我知道如果他打算杀我,此刻只需要伸一个手指头就行了。

    他走到我身边,忽然坐了下来,要了杯龙息酒。老板一个激灵,说:“龙息酒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们这里没有啊。”

    他皱了皱眉头,说:“那给我一杯陈年黑荆棘酒。”说着,丢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金币。

    我瞥了一眼,金币正面刻着一个矮人的浮雕,反面是两把交叉的锤子和镰刀。这是当年矮人之王穆拉丁?铜须铸造的金币,每一枚都有极高的收藏价值,现在一枚这样的金币就可以换一套窝车则的海景房,他居然就这么随手丢了出去换一杯酒。

    老板傻了似的发了会儿呆,忽然拿起金币咬了咬,掐了自己一把,终于相信是真的,欢天喜地倒酒去了。

    那家伙忽然转过身打量我:“你是老g?”

    我沉着道:“我是。”

    他说:“我是芬利尔。”

    我说哦。

    他说:“你没听说过我?”

    我说:“没有。”

    他不再说话了,只是喝酒。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三个打牌的佣兵竟然不见了。

    芬利尔慢慢喝完一整杯黑荆棘酒,忽然说:“你知道么,我本来是来杀你的。”

    我不做声。

    他接着说:“可我忽然改变主意了。我觉得留下你可能会更有趣。”说着他就扬长而去。他踏出酒馆的那一瞬间,我浑身上下突然出满冷汗。

    这家伙,好强!

    我立刻跑上楼,也不管雅米拉手上的匕首,直接就把她拖了下来,付过了房钱就跨上马疯一般地逃离。雅米拉睡眼惺忪地看着我,我说别看了,我们被人盯上了。

    雅米拉还是搞不清楚情况,但也知道出事了,跟着我加了一鞭子。

    天亮的时候,我们已经穿过了艾勒代葛山谷,来到了圣鲁兹哥达堡,这是位于斯瓦迪亚王国和罗多克王国边境线上的一座城堡,和南方五十英里以外的雷恩迪堡共同构成了斯瓦迪亚王国的边境防御体系。圣鲁兹哥达堡常年驻有重兵,到了这里我才终于安了一点心。

    进城,在佣兵旅馆稍微休整了一下,我顾不上原先和雅米拉享受二人时光的计划了,四处转转,打算招募一些佣兵。

    由于斯瓦迪亚王国和罗多克王国常年的争斗,这片前线区域内的佣兵事业特别发达。我转了一趟,就谈妥了七八个雇佣骑手,装备都很不错,骑重猎马,披硬皮甲,骑枪、长刃斧、军用枪、长柄刀,价格是三千五百第纳尔。

    但我还是觉得不够,又去佣兵旅馆楼上转了转,一般而言,在酒馆里等待雇佣的都是些小鱼小虾,真正的高手都注重生活质量和自身品味,不会和那些乡巴佬在楼下挤成一堆的。

    果然,走到第三层的时候,我就看见一个穿着淡红色全身雕花钢甲的家伙坐在房门口擦枪,那不同于传统式样的骑枪,我在卡拉迪亚从未见过,倒像是一把东方式样的长枪。

    那个家伙听到了动静,抬起头看我,一头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的红色短发,耳朵上挂着两枚硕大的红色铁环,脖子上围着一条鲜艳的红色围脖,猩红色的披风拢成一束披在肩上。

    这个一身红色的家伙冲我笑了笑。

    我下意识觉得这是个高手。

    我问:“跟不跟我走?”

    他没啰嗦,直接问:“多少钱?”

    我伸出两个手指头比了比。

    他蹭地一声站起来,一瞬间雄风千万丈:“两万第纳尔?”

    我的脸马上憋红了,我说:“最多两千。”

    他立刻蔫了下去,不屑道:“门都没有。”

    我说:“多少才跟我走?”

    他说:“至少一万!”

    我摇摇头:“五千。”

    他眼睛动了动:“八千,不能少了。”

    我说:“六千,干就干,不干拉倒!”

    他内心立刻剧烈的斗争起来,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似乎终于放弃了,说:“六千就六千,不过,这只是雇佣费,每个月的饷钱要现结,不能拖。”

    我说:“没问题,你叫什么?”

    他愣了一下,努力想了很久:“不记得了,我出来以后好久都没用到自己的名字了,不过江湖上都叫我烘干机。”

    我说:“烘干机?为什么?什么意思?”

    他没说话,伸手把一个苹果丢出来,接着手上那把奇形长枪一动,房间里似乎就挂起了一阵灼热的龙卷风。

    热风过后,苹果落在地上,已经变成了一个萎缩的苹果核。

    “就是这个意思。”他说。

    我拍着手:“厉害厉害!”

    他说:“你要不要也吃一个,味道挺不错。”他说着就把刚切下来的苹果肉分了一半给我。

    我说:“谢谢,不用,我不太喜欢吃烤苹果。”

    中午吃过饭,我们从圣鲁兹哥达堡出发,沿小路向八十英里外的罗多克首都杰尔喀拉赶去。

    但一出圣鲁兹哥达堡,我们就被一群黑衣人围起来了。树林里、石头背后、茅草堆里伸出一点一点箭锋的寒光。

    从前面的树丛里站起来一个姑娘,二十来岁,穿着黑色的紧身皮衣,把玲珑的身材勾勒得无比清晰,我眼睛立刻就直了,姑娘掀开自己的黑头套,露出一头漆黑如缎的长发。

    “你们。”她说:“统统把钱留下。”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我忽然感觉到这妞吐出这句话来时比那巴尔帅气多了。

    我还在感慨,烘干机突然就在马上怒吼一声:“老子才挣了六千第纳尔,就要便宜你?做梦!”

    姑娘眼神一闪,笑眯眯地说:“哦……有六千第纳尔啊……”话音未落,突然一扬手,一道黑漆漆的光芒就冲烘干机射了过来。

    烘干机怒吼一声,手上长枪绞出一道淡红色的龙卷风,那道黑漆漆的光芒进入龙卷风的范围,立刻就被打落地上。

    姑娘“咦”了一声:“铁脊点钢枪,你是东方隐修谷的人?”

    烘干机怒吼道:“我不记得什么东方隐修谷,我只知道,任何人敢从我手上抢钱走,我就会把他们统统烘干!”吼着,突然一磕马肚子,战马长嘶一声就冲姑娘冲了过去。

    我想,这小子火气真大,估计是触到底线了吧,接着闭上眼睛,有点不忍心看姑娘惨遭践踏。

    “哈!”

    “砰!”

    “啊!”

    我再睁开眼睛,看见烘干机的战马在原地滴溜溜打转,烘干机则摔在地上,怒气冲天,膝盖上中了一箭。但姑娘浑身上下并没有弓或弩。

    “卑鄙的家伙啊啊啊啊啊!!!!!”烘干机怒吼。

    姑娘笑眯眯道:“我又怎么卑鄙了,我又没说不会射你。”

    “无耻啊无耻!”

    姑娘笑着说:“多谢夸奖。”接着,姑娘看向我:“你们几个,把钱放下来吧。”

    我心里痛骂不已,这个烘干机不是一幅很拉风的样子么,怎么一个回合就被人收拾下来了。我还没想明白是给钱还是硬闯,身后雇来的佣兵忽然发一声喊,全都跑了。

    我懵了,过了一刻才反应过来,冲他们吼起来:“喂喂喂!你们有没有搞错,我花了钱的,现在你们就这么一走了之,还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啊,我要去消协投诉你们!”

    没人理我,他们一会儿就翻过小山没影了。

    姑娘笑眯眯地说:“怎么样,没辙了吧,你以为佣兵能有多可靠么?”

    我立刻就火了:“你侮辱他们可以,但请不要侮辱我的职业!”

    姑娘笑着说:“你也是佣兵?”

    我说:“曾经是,但我现在是佣兵的经纪人。”(未完待续。)

第九章

    姑娘没听懂。

    我说:“算了,看你那知识面,无法理解我在说什么的。”我接着说:“总之我们不是商人,我这次是有很重要的任务,事关人间的冷暖,世界的和平,宇宙的兴衰,身上没带什么钱,就算带了钱那也是公款,弄丢了吃不消的。”

    姑娘歪着头看我。

    我说:“别的就不说了,我看你虽然在这里打家劫舍,但也应该是有正义心有责任感的人,像你这样的才貌双全有勇有谋的奇女子,一百个英雄好汉也比不上你,正所谓是维茨葛雷德跑哇,康姆斯葛雷德瑞斯邦斯比例提……哦,我忘了你听不懂,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意思。现在卡拉迪亚大陆将要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浩劫,一旦浩劫来临,那可是家家过火人人过刀血流成河人间炼狱,你作为一个有责任有勇气有魄力的女侠,难道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两个人的灾难,是全卡拉迪亚的灾难,有血性的人都会不计一切代价投身其中阻止它发生,现在我就是去杰尔喀拉传递这个消息,让他们做好准备,保护无辜的弱小者,应对来日大变,现在你拦住我,万一耽误了时间,浩劫提前发动,会有多少人无家可归,多少人骨肉分离,多少人一生心血付诸东流。你学艺多年,练就一身好本领,不思济世为民,好歹也应保一方水土,万一因为你拦我的路,导致千万人家破人亡,你担得起这个责任么,你又于心何忍?”

    我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嗓子有点干。

    姑娘陷入沉思当中,突然间醒悟,抬起头说:“你说的是,我差点犯下大错!幸好幸好。你们赶紧走吧,我不拦你们。还有,我叫梅尔瓦,如果以后用得着我,尽管来找我,我必定万死不辞。”说着,她指挥手下让出一条路来。

    我激动万分,上前想紧紧拉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我热泪盈眶道:“卡拉迪亚有你这样的巾帼英雄,是人民之幸,是卡拉迪亚之幸,你的芳名必定会被吟游诗人铭刻成纯金的史诗,就像圣王里昂那样,传唱千古!”

    说完我一拍马从梅尔瓦身边越过去,雅米拉和烘干机紧随之后。

    梅尔瓦在后面向我挥手,眼神诚挚。我连连回身挥手告别。

    快马赶出十里地,雅米拉沉默不语,烘干机冲我一竖大拇指:“神说服!”

    我说:“小意思。”

    到杰尔喀拉之后,我立马奔赴王宫,亮出伯爵的介绍信。我说我有紧急事务要面见葛瑞福斯国王。

    卫兵告诉我,葛瑞福斯国王度假去了。

    我说,国王什么时候回来?

    卫兵说,这个不确定,有时候一两个星期,有时候一两年。

    我的头一阵阵晕眩,我问:“国王去哪度假了?”

    卫兵立刻警惕地问我:“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有什么企图?”问着,就要上来抓我。我连忙逃回来。

    我说:“葛瑞福斯国王不在,据说是出去度假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雅米拉问:“那怎么办?”

    烘干机说:“那我的任务是不是结束了,是不是我就可以回去了?”

    我说你休想。

    雅米拉说:“我去问问。”说着,从我的马鞍下取出一个小包。

    烘干机问:“那是什么?为什么你的脸色忽然变得那么难看?”

    我说:“那是我存的一点私房钱,没多少,也就几千第纳尔吧。”

    烘干机的眼睛立刻瞪圆了。

    雅米拉再回来的时候说:“国王根本就没出去,就在王宫里待着,你们收拾一下,等下跟我进去。”

    我连忙问:“我的钱呢?”

    雅米拉耸耸肩。

    我们见到葛瑞福斯的时候,他正在和他的王后吃葡萄,看见我们来了,威严地指了指巨大石桌前的椅子:“你们坐吧。”

    我们坐下来。他问:“听说你们有什么事要找我?”

    我马上递上阿拉西斯伯爵的亲笔信,把黑暗教团的事情告诉了他。

    葛瑞福斯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最后,他说:“黑暗教团,我记得那帮人,那时候我也在圣王麾下,我还参加过禅达决战,这条皱纹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嗯。派遣使者去禅达,这没有问题,可是放下争斗……你知道,我们罗多克最近压力很大,北边有诺德虎视眈眈,杰尔喀拉往东不到一天路程,更是屯扎了斯瓦迪亚的三个精锐骑兵团,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东南那边的赛加可汗,经常有事没事骚扰我,今天抢我一个村庄,明天掠我一个商队,现在我罗多克的主力都集中在亚伦、杰尔喀拉、维鲁加三城,镇守这些个蠢蠢欲动的家伙,要放下争斗谈何容易。”

    他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坐下来说:“这样,还是要你跑一趟,我写一封信,把这个事情说清楚,你给我送给赛加可汗,希望他能停下和我罗多克的战争,我们一起为即将到来的大劫难做准备,如果他愿意,我罗多克马上整顿人马,全力对付黑暗教团。”

    他接着拍了拍手,从王宫外走进来一个人影。他说:“至于使者,我现在就派给你,这是我的王宫卫士长,伊莉雅。”

    他说完这句话,人影刚好走出阴影,走到壁炉的火光前。

    烘干机茫然地望了一眼,又低下头去钻研那个金酒杯。

    雅米拉露出震惊的表情。

    我干长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娘啊!太漂亮了!!要不然怎么说罗多克出美女呢!!!

    如果说雅米拉的美像金质的月桂枝般精巧,那么伊莉雅的美就像杰尔喀拉大湖上月光的投影,飘渺、圣洁、远隔尘嚣。

    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伊莉雅一眼扫过面前的我们仨,一句话没说,面无表情。

    葛瑞福斯说:“伊莉雅,我给你个任务,从现在开始,跟随眼前的这个老g大人,保护他,帮助他。他会带你去禅达,你就代表我们罗多克去参加卡拉迪亚联合扩大会议。”

    伊莉雅点点头,说:“是!”

    葛瑞福斯说:“你去准备一下,等会儿就和老g大人出发。”

    伊莉雅说:“是!”转身退下了。

    我还没有从震撼中醒过来。

    葛瑞福斯骄傲地笑笑:“这就是我的王宫卫士长,也是我的外甥女,她作为使者,足够代表我们罗多克的诚意了。”

    我连忙点头。

    我刚从王宫出来,就看见伊莉雅全服武装,牵一匹一人多高的重军马等在门口。她穿着一件特质的亮银色全身铠甲,却并不臃肿,也看不出有多重,一个冰冷的覆面盔挂在肩膀上,上面眼睛的位置露出两个黑森森的洞。在她背上,背着一面六十多公分宽,八十多公分长的纹章盾,上面用秘银镶嵌着葛瑞福斯家族的徽章。纹章盾下面是一把至少一百三十公分长的双手战争之剑。我注意到她腰边还挂着一把精致的佩剑,用不知道什么的皮缠成的剑柄。

    马背上,还挂着一个皮囊,里面装着十根锋利的短标枪。

    罗多克,以长枪大盾强弩投枪闻名,交战之时,罗多克战士竖起橹盾,架起四米的长枪,甚至可以硬撼斯瓦迪亚精锐骑士的冲击。而罗多克的步兵们往往会随身携带十根投枪,当战事陷入胶着,一个齐射,沉重的投枪会无情地撕开骑士们沉重的板甲。

    而罗多克狙击手们的攻城弩更是闻名天下,隔着两百米的距离,弩矢甚至能射穿最厚的战马马甲。

    而罗多克的劣势是骑兵,前身是奴隶、农夫、角斗士的罗多克先祖们没有机会学习良好的骑术,生长葡萄的罗多克土地也无法供应战马需要的青青牧草。所以直到今天,罗多克举国都凑不出一个编制的骑兵团。

    但面前的王宫卫士长却牵着一匹放在哪里都是神骏的战马静静等候。

    看到她的时候,我还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我说:“你准备好了?”

    伊莉雅说:“是!”

    我说:“跟着我,要做好吃苦流血的准备,我们是在刀口上舔血,可不同于你先前在王宫里的闲日子。”

    伊莉雅眼中精芒一闪,没有吭声。

    我点点头,随手拍拍她的肩膀,手刚抬起来,就看见眼前的伊莉雅双手轻灵而奥妙地一错,我的手就软软地垂了下来。

    “嗯,看得出来,你还是有几分身手的,看来这次我们不用分出精力来照应你了。不愧是葛瑞福斯国王的王宫卫士长。”我说。

    伊莉雅没吭声。

    我忍住痛说:“好了,你现在证明了你的实力,那就快点把我的胳膊给接上吧。”

    两天之后,我们进入了拉那草原,一望无际的牧草通向天边,远处是一重一重的山脉。

    从这里开始,就是库吉特汗国的土地了。

    我们这只小小的队伍,由我、雅米拉、烘干机和伊莉雅组成,在无边的草原上行进了一整天。临近夜晚的时候,在靠近达斯贝法的山地草原上扎下帐篷,这里是从库伦山延伸出来的一个小高地,地势比面前的拉那草原高,可以俯瞰十几英里,不远处还有一汪泉水,是扎营的好地方。

    伊莉雅居然自己还带着帐篷,这让她看起来身价就和我们这些只有睡袋的佣兵不一样了。事实上她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问她任何问题都只能得到最简短的回答,这些回答有的只短到“是”“不是”的程度。

    我决定尽量不起招惹这个神秘莫测的冰山女神,吃过晚饭之后,我在篝火边摊开地图,研究明天的路线。

    我说:“我们现在达斯贝法北边大概三十英里的山坳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最快的速度找到赛加可汗,只有找到乌鲁兹达克山口的乌鲁兹达克堡,探听一下消息。翻过库伦山脉直达山口虽然最近,但太危险,也太艰难,我们连走山路的工具都没有准备,只有绕过库伦山脉,由达斯贝法到克德尔克,然后北上乌鲁兹达克堡。话说你们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

    我抬起头,看见烘干机又在擦他那把铁脊点钢枪,雅米拉翻开一本诗集一脸陶醉,面无表情的伊莉雅望着火堆出神,一言不发。

    我忽然觉得我这个老大当得真窝囊。

    忽然,伊莉雅站了起来,笔直的身体在夜风中绷得像一根标枪。

    我也忽然发现不妥,一阵慌乱的预感从心里浮出来。

    烘干机停止了擦枪,雅米拉合上了诗集。

    远处的地平线上传来隐隐约约的雷声。

    不对,不是雷声,是草原上万马奔腾的声音。

    烟尘,从远处的地平线下升上来了。

    伊莉雅仿佛被抽了一鞭子,猛然间跳起来,一脚踢起沙土,盖灭了篝火,接着冲她的军马吹了声口哨,那匹马立刻就卧倒在半人高的牧草中。

    我们也连忙如法炮制,我的马死活也不肯躺下来,我心一横,一脚把它踹倒在地。

    刚躲好,烟尘就到了我们面前几英里外的拉那草原上。这时,从烟尘对面,也腾起一股尘土。

    我们都不敢吭声,屏住呼吸地看着。

    烟尘缓缓停了下来,慢慢变得稀薄,我才看到,眼前是两帮人马,人数相差悬殊。一队足有上万人,服色杂乱,有的拿弓箭,有的拿长枪,有几分像是山里的山贼,胯下的马也优劣参杂,后方竖着一面黑底白鸟图案大旗。

    另一对只有两三千人,清一色的库吉特式样的蓝色皮袍软甲,头顶库吉特骑盔,人人掌中一杆长矛,背上统一背着十根短标枪,腰挂一张弓一壶箭,胯下都是彪悍的白色骏马。队伍最前端树一面巨大的黑骑。两方停了下来,队伍缓缓形成线阵,向两翼延伸开。

    我知道眼前这两拨人是什么来历了,上万人的那队,是库吉特汗国的正规军,两三千人那队,是库吉特国内最大抵抗组织,黑骑库吉特。

    几十年前,库吉特还只是一个巨大的草原部落,听说他们先前在东方作威作福,后来被神秘的东方人撵着追了几万里,最终就漂泊到卡拉迪亚来了,于是就被他们占领了一大块牧场,安顿了下来,成立了库吉特汗国。

    后来,库吉特人看到了卡拉迪亚其他王国城镇的繁华,想起自己还在大草原上住帐篷,而卡拉迪亚人都修筑起了坚固温暖的城堡。一部分人颇为不爽,于是打算也在草原上建起城池来。

    另一部分库吉特人则表示住帐篷没有什么,返璞归真回归自然,日后城镇化发展了,迟早也是要走自然清新路线的,说不定都来库吉特草原旅游,体会原汁原味的自然风农家乐。

    但是筑城派没有听取他们的意见,认为这是异想天开,他们更愿意看到眼前实实在在的好处。两派人于是发生了论战,并由最初的学术讨论发展成了丢鞋子扔袜子,到最后就动刀动枪,竟然打起了内战。最终筑城派取得了胜利,自然派被赶出了库吉特政坛,不甘失败的自然派于是成了黑旗库吉特,一意要维护传统文化,保护库吉特的青山绿水。

    库吉特于是陷入了无休无止的内耗中。

    眼前这两拨人,就是库吉特政府军和黑旗库吉特的交锋。

    当双方的阵列向两翼延伸到极致时,号角声吹起,黑旗库吉特居然率先发动了冲锋。

    因为人数上的缺憾,他们只组成了五百人宽,纵深六列的线阵。

    对方的人数足足是他们的三倍,战列宽一千人,纵深十列!

    黑旗库吉特吹响冲锋号角的下一刻,库吉特政府军的号角也吹响了,服色杂乱的骑手们嗷嗷叫着,冲向面前这排势单力孤的对手。

    面对这样的冲锋,这样人数上的差距,战斗的结果应该会在一瞬间决定下来。

    异变突起!

    向前冲的黑旗库吉特突然吹出了急促的号角,马蹄一顿,全体黑旗库吉特骑手在同一时间转头向右,五百人宽的横列一瞬间变成了五百列纵深的竖列,整齐得好像一个人。

    接着,一片黑云从黑旗库吉特纵纵列的左侧腾起来,笼罩向迎面而来的库吉特骑手。

    在这变列的一瞬间,所有的黑旗库吉特都把左侧对向敌人,拉弓放箭不费任何力气。

    冲在最前列的库吉特骑手一瞬间倒下去一大片,后面的骑手来不及反应,就从伙伴们的身体上践踏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十章

    黑旗库吉特的纵列像一条狡诈的蛇,急转向右奔驰。对面的库吉特骑手也跟着移动,打算死死咬住对手。

    但是库吉特政府军一跟随变换方向,就变成了把身体右侧对向敌人。

    马上射箭,往往是左手托弓,右手开弦。

    库吉特骑手跟着一变方向,立刻就感觉到不好,无法射箭了!

    更重要的是,今晚的风,是从黑旗库吉特的方向往库吉特政府军的阵营里刮。

    有的人换成了右手托弓,左手开弦,不但没了准头,开弓的力道也不够了,箭射出去没多远就落了地,更有甚者,居然被风吹了回来。而黑旗库吉特的箭在猛烈的大风里威力倍增。

    短短几个呼吸,库吉特政府军就起码丢下了一千多具尸体。

    库吉特的指挥官终于反应过来,号角一吹,骑手们拨回马头,意图也以纵队迂回到黑旗库吉特的背后,形成逆时针旋转,逼射对手。

    但这一拨马,就看出差距来了。黑旗库吉特的马队变向整齐划一,如同一个人,一方面是训练好,一方面也是马好的缘故。而库吉特马队这么一变向,立刻就乱哄哄闹成了一团,不少骑手撞在一起掉下马去,有些脚力弱的马,甚至腿脚一软就摔倒在地。

    黑旗库吉特的马队开始了逆时针旋转,绕到了乱成一团的库吉特马队背后。

    库吉特民族在草原上称霸多年,以骑射闻名天下,最拿手的工夫就是这招逆时针旋转,如果对上没有骑射手的敌人,只要旋转开始,就把对方笼罩进了圈子里,对方动,圈子也动,始终就隔着一百来米,能从各个角度射中对方,而对方却无力回天,只能被一个个射杀。

    对付库吉特骑手,只能以逆时针旋转形成互相的追尾对射,或者像罗多克精锐那样,抢占丘陵山地,竖起橹盾大阵,内部用狙击手形成对射。

    像现在这样乱成一堆,简直是找死。

    在黑旗库吉特的逆时针旋转之下,乱哄哄一团的骑手不断被射杀,这场战斗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库吉特政府军不甘心地吹响了撤退的号角,残余的骑手快马加鞭向远处退去,而黑旗库吉特的圈子竟然一下子扩大起来,始终笼罩住仓皇败退的敌人向远方移动,竟然是要彻底吞掉这只一万人的政府军。

    蹄声滚滚中,两只人马很快离开了面前的草原。

    直到烟尘也消失在地平线下,我才长出一口气,站了起来:“这***才是战争。”

    雅米拉浑身打颤,烘干机两眼放光。

    伊莉雅只是看了一眼面前已成一片修罗场的战场,面无表情。

    烘干机说:“老大,我们下去吧。”

    我说:“下去干嘛?”

    烘干机说:“老大,你不知道,像这样的战场是最大的财源,多少人捞了大把油水,还没来得及花掉就被干掉了,趁现在那些家伙还没回来,我们下去捞一笔,说不定下半辈子就不用干了。”

    我心里一动,但还是坚守住原则:“下面能有多少油水,何况,发死人财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他们都是战死的勇士,要得到尊重。”说完,我用余光瞟了一眼伊莉雅,果然看到她微不可察觉地点了点头。

    烘干机跳起来:“没有多少油水?你居然说没有多少油水?下面起码有十几万第纳尔的油水,你居然说没多少油水?”

    我想被迎头打了一棍子,站都站不稳了:“你说什么?十几万第纳尔?你开玩笑呢?”

    烘干机暴跳道:“你看下面那几百匹马,好的至少有一百多匹,拿去市场上卖了至少值三四万;你再看那满地的刀枪盔甲,挑一些好的出来,怎么也有上千把,少说都值五六万;还有,死的都是库吉特政府军,成天横行乡里,每个人都估计抢了不下两三百,现在下面死了几千人,不信搜不出几万来。”

    我眼睛都直了,正要上马冲下去,从远方地平线下又传来轰隆隆的蹄声。

    我们躲在草丛里,一会儿过来一批库吉特政府军,足有一千多人,看了看战场,把阵亡士兵怀里的钱搜走了。

    一会儿,又过来一批库吉特政府军,有三千多人,看了看战场,把马牵走了,地上的兵刃也收走不少。

    一会儿,又过来一批库吉特政府军,足有六千多人,细细地翻了翻战场,最后把剩下的一些兵刃、箭矢,甚至阵亡士兵的皮袍都扒走了。

    之后再没人来。

    烘干机眼睛都红了,他死死握住双拳,咬牙切齿道:“库吉特人,我和你们一辈子没完!”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都碰上库吉特政府军了,居然没问一问赛加可汗在哪。不过想想看也算了,这伙人穷凶极恶到了连死人的皮袍都扒的程度,要是我们冒头,估计不要说钱保不住了,连妞都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我回头看了看身边两个美妞。她们一个目瞪口呆,一个面无表情。

    “雅米拉还是不错的,虽然有时候拿把匕首吓唬吓唬人,但总的来说还是很温柔的,适合暖床。这个伊莉雅像块冰块似的,调教起来应该很难。”我想。

    又过了一会儿,那队黑旗库吉特回来了,人数比起追出去的时候竟然少了两三百人,看起来是吃了点亏。

    他们轰隆隆从我们眼皮底下过去。

    忽然,队伍前列那面大黑旗底下,一个头发剃成金钱鼠尾的大汉看了过来,目光与我的不经意间一撞。

    我心里立刻叫糟,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大汉就指着这边吼了起来。立刻就有几十个人冲了过来。

    伊莉雅和烘干机下意识就伸手抓向武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忽然镇定了下来,挥手制止他们的动作,空着手从草丛里站了起来。

    那几十个黑旗库吉特一阵旋风似的冲到了面前,看我手上没有武器,也就收了弓箭,只是绕着我们逆时针打转。大汉慢慢吞吞策马过来,停在我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多久了?”他问,很明显,他从我们身上的盔甲武器看出来,我们和库吉特政府军不是一伙的。

    撒谎嘛,多简单的事,对于神说服的我来说张口就来:“哈罗,哈罗,我们是诺德来的商人,我们没有敌意,我们只是想来买些铁和毛皮。”

    “商人?”大汉皱着眉头,指着伊莉雅和烘干机问:“这两个人也是商人?”

    我连忙说:“这两个是我雇来的佣兵,这一路上多亏他们。”

    大汉又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一挥手:“先带走吧,回去再说。”

    围上来的几十个骑士立刻发出催促的声音,有几个抽出两把投枪敲了起来。

    我使了个眼色,四个人收拾好东西上了马,被几十个黑旗库吉特围在中间,乖乖地向西南退去。

    西南,是迪斯它堡。

    到迪斯它堡这一路走了三天两夜。路上,我已经知道,这个大汉就是黑旗库吉特的头号人物贝斯图尔。

    关于这个贝斯图尔,我干佣兵的时候就有所耳闻,听说他是前任黑旗库吉特首领的私生子,一直在外游历,是个亦正亦邪的性子。前几年黑旗库吉特首领被赛加可汗干掉了,贝斯图尔就回到了黑旗库吉特,用武力压服了所有觊觎首领位置的人,堂堂正正坐上了黑旗库吉特的一把手。

    听说他上任之后,黑旗库吉特对上库吉特政府军时就没怎么吃过亏。

    第三天夜晚,我们终于进入了迪斯它堡的城门,我还没来的及四处张望,就有几十条大汉扑上来,猝不及防下,我们都被弄到了迪斯它堡的地牢里。

    我对守卫吼:“贝斯图尔,你太卑鄙了,你算条汉子么,我们那么信任你跟你回来,还打算和你做几笔生意,你居然就这样对待商人朋友的?”

    守卫掏掏耳朵,继续吃花生。

    我继续吼:“贝斯图尔,不要以为你躲起来我就不知道你在偷听,乖乖的把我们放了,回头我们商会说不定还会收购你们的土产品,执迷不悟只有自断退路!”

    守卫打了个哈欠。

    地牢门忽然轰隆一声打开了,贝斯图尔在十几个随从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烘干机眼睛都直了,他说:“老大,我还真没看出来,我都没发现贝斯图尔躲在外面,你居然都发现了,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我说:“哪里哪里。”

    贝斯图尔走到我面前,冷冷道:“你们是商人?你以为我真是白痴么。知道为什么等到迪斯它才抓你们么,就是因为在迪斯它你们想逃都没法逃。”

    我心一下就凉了,嘴里还在死硬:“什么不是商人?你敢质疑我的身份,就是这样对待前来考察投资的商家么?小心我回头报告我们商会,到时候什么投资什么招商,你们统统都休想沾边。”

    贝斯图尔冷笑道:“你们真是商人?”

    我硬着头皮说:“如假包换!”

    贝斯图尔冷冷道:“天底下哪家商人请得起葛瑞福斯家族的人做雇佣兵?”

    我心想,完蛋,一定是伊莉雅盾牌上那个硕大的唯恐人不知的葛瑞福斯家徽露了馅。

    贝斯图尔冷笑道:“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说么?你这个罗多克间谍!”

    我忽然狂笑起来,连身边的烘干机都吓了一跳。

    笑完以后我发现我还是想出怎么狡辩好,一时间气氛很尴尬。

    一直沉默不语的伊莉雅忽然开了口:“我的确是葛瑞福斯家族的人,葛瑞福斯国王是我舅舅。”

    我惨不忍睹地闭上了眼睛,心想你这笨妞,这下大家都玩完了。

    伊莉雅突然语气一转:“但是天底下还是有一家商人能请得起我做雇佣兵的。”

    我的超级智能至尊四核处理器大脑立刻飞速地转动起来,一个名字突然跳出我的脑海。

    贝斯图尔迟疑道:“你说的是……”

    我骄傲道:“格拉斯克家族商会,我们的业务遍布卡拉迪亚,从农产品收购到工业品深加工,到服务业金融业,任何产业应有尽有;我们的分会开遍五大国。不要说是五大国,就连海那边的天际省和晨风省都有我们的分号,我们格拉斯克家族商会成立三百年来经久不衰,靠的就是品质和信誉和超出常人的智慧。我这次出来,是和我兄弟格拉斯克?萨迦一同历练,前不久他还从库吉特草原收购了大批的生铁、毛皮和油,我这次来,也是为了考察一下市场,你知道,我们格拉斯克家族子弟太多,产业只能凭自己赚取,不可能有什么继承的说法,所以你现在看到的我这么落魄。”

    贝斯图尔犹豫了,他叫过来一个文书问了几句,文书点头哈腰称是。

    贝斯图尔的语气一下子就柔和下来了,他甚至挤出几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来是格拉斯科家族的子弟,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问了一下,你刚才说的那几笔买卖还的确有,一下子就给我们提供了半年的军费。看来这次真的是误会了,不知道老总如何称呼?”

    我笑着说:“是误会就好,呵呵,我叫老g。”

    贝斯图尔立刻挥挥手:“还不快开门,把g总放出来。再摆几桌酒,为g总洗洗尘!”

    我说:“洗尘就不用了,你看现在都到凌晨了,赶紧安排我们住的地方吧。”

    贝斯图尔点头称是,把我们安排在了迪斯它堡的领主客房里。

    第二天一早,就有漂亮的库吉特侍女进来,乖巧地服侍我穿衣起床,又引导我去楼下的领主大厅用早饭。

    贝斯图尔早就待在那里了,见到我来,立刻哈哈笑着问:“g总昨天睡得可好,礼数不周,g总还请多包含。”

    我一边在漂亮的库吉特侍女手心捏了一把,一边心不在焉道:“睡得挺好,就是天鹅绒床垫太软了,下次换成杉木板的我会习惯些。”

    贝斯图尔一愣,马上赔笑起来:“我的错,我的错,g总是嫌弃我招待不周呢。来人啊,去给g总再垫一床天鹅绒床垫,挑上好的!”说着,又向我说:“g总既然来了我们迪斯它堡,虽然是误会,但也算是缘分,不如就抽时间考察一下我们这里的经济情况,看看有没有投资的兴趣?”

    我不置可否,默默地喝着红茶。

    贝斯图尔呵呵一笑,拍拍手,走进来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妙龄少女,一双明眸烟水含情的。他说:“这对双胞胎姐妹两个,是我们黑旗库吉特有名的草原之花,年方二八……哦,就是十六岁,情窦都尚未初开。g总如果不嫌弃,就让她们好好伺候您,给您压压惊。我让她们给您做干女儿。”

    我笑而不语。

    贝斯图尔又笑着小声说:“我知道g总手头也不宽裕,前不久还受了惊。不如这样,这次要是有什么项目成了,我拿出百分之十的回扣孝敬g总,您千万别说不,这都是我们草原人民的一片热忱呢。”

    我继续笑着,心里已经天翻地覆了。

    贝斯图尔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币,递到我手上,说:“这是我从库吉特的一个领主手上拿来的,我们大老粗的,也不知道这是啥东西,不能吃不能花的,g总见多识广,一定知道这是啥,g总就留着玩,来草原一趟也不容易,就当是小小的纪念品了。”

    我余光瞥过去,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那是一枚金币,正面是一个矮人的浮雕,背面是交叉的锤子和镰刀。

    矮人之王穆拉丁?铜须铸造的金币!

    我无法淡定了,一把抓过金币揣进怀里,欣喜地握住贝斯图尔的手:“草原人民的热情,我感受到了;草原人民渴望进步渴望发展的决心,我体会到了!你放心,我这次来,一定尽我所能竭尽全力地为草原人民的生活发展做出贡献,一定不会让草原人民失望的!”

    贝斯图尔终于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就在这时,领主大厅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一个黑旗库吉特战士跌跌撞撞跑进来,一手还指着外面:“首领!不好了!这几个人不是商人,一定是间谍!”

    贝斯图尔的脸立刻就拉下来了,他闷闷地说:“你说什么呢,喝多了吧,人家是正经八百的外商,来咱们这里就是为了建设草原的,你瞎嚷嚷啥?”

    那个战士说:“真的,他们昨天以来,今天斥候就报告发现了大队政府军朝这里赶来,如果不是他们传递消息出去,那些家伙怎么知道我们的大本营在这?”

    贝斯图尔脸色一沉,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就跑出去了。

    立刻就有十几个黑旗库吉特战士守住了领主大厅的门。

    我推开窗望了出去,迪斯它堡已经乱成了一片,外面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烟尘滚滚而起。不一会儿就把迪斯它堡围了起来,看场面,少说也有两万人。在战阵前方,竖起两面不同的旗帜。(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来了两只领主的队伍。

    黑旗库吉特战士们已经登上城墙各就各位了,我匆匆扫了一眼,城墙上大概有近两千人,下面的广场上还有两千多人的预备队。迪斯它堡太小了,无法容纳更多的人马。况且,攻城战,黑旗库吉特再无法发挥出他们机动的优势,不得不面对五倍于他们的对手。黑旗库吉特他们此刻陷入到了巨大的麻烦中。

    我看到了贝斯图尔,他冲到了城墙上去。

    对面的号角吹起来了,库吉特政府军缓缓架起来几十座云梯。云梯向城墙慢慢移动过来。贝斯图尔一挥手,从城墙上就飞出去一片箭雨。

    我推开门看看,外面的十几个黑旗库吉特卫兵满脸怒容地盯着我,让我有点郁闷,做贵宾的感觉还没持续多久,我又回到了囚犯的境地。

    不知道这时候雅米拉他们是什么情况。

    我刚这么想着,就听到外面传来扑通扑通几声,推开门就看见伊莉雅冰冷的脸和倒了一地的黑旗库吉特人。烘干机和雅米拉跟在她身后。

    “趁这个时候,走。”伊莉雅说。

    我说:“去哪?”

    伊莉雅说:“不管去哪,先离开这里。”

    我说:“现在库吉特人四面围城,有哪里可以去?况且库吉特对黑旗库吉特恨之入骨,一有机会都是鸡犬不留,男丁全部杀掉,女眷统统卖掉。我们现在和黑旗库吉特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伊莉雅问:“那你什么打算?帮助那个贝斯图尔?”

    我说:“有这个想法。”

    伊莉雅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看着我:“你知道么,如果你帮贝斯图尔,和库吉特动了手,你又怎么说服赛加可汗和罗多克停火?”

    我说:“走一步看一步吧,总好过白白等死。”说着,我接过雅米拉递过来的我的装备,一把生锈的弯刀和几把飞刀。

    伊莉雅白了我一眼:“既然要上战场,难道还用你那些破烂?”说完抽出腰间的佩剑递给我。

    这是一把好剑,剑长刚好一百公分,却无比轻盈。锋刃明若秋水,剑脊上延伸着一圈一圈的花纹,我知道那是铸造时百炼之后不同材质融化渗透而成的纹理。最神奇的是这把剑一拿到手上,我就感觉剑柄位置热的发烫,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在剑中游动。

    伊莉雅说:“这是我从东方隐修谷得来的,用东方铸剑秘法铸成,剑柄是用龙皮缠绕而成,蕴含有龙的魂魄力量,用完记得还我。”

    我哈哈一笑,点点头,顺手从倒地的黑旗库吉特战士手里取过一面蒙皮盾,一皮囊标枪。

    我出现在城墙上的时候,贝斯图尔明显吃了一惊,他说:“你怎么来了?”

    我说:“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建设一个富饶和谐的新草原,我在迪斯它看到了希望,可是顽固保守的旧势力居然要阻扰库吉特人民迎来草原的美好未来,实在是罪不可恕,我决定要和库吉特人民在一起,与冥顽不灵的保守旧势力做斗争!”

    贝斯图尔说:“我不是问你这个,我的意思是,不是有十几个人守着你么,你怎么出来的?”

    我有点尴尬,偏过头不说话。

    贝斯图尔接着说:“你来就来吧,为什么还要蒙个面,看起来就像个萨兰德步兵。”

    我老老实实回答:“战场上风沙太大了……”

    谈话间,黑旗库吉特就击退了库吉特人的第三次进攻。

    贝斯图尔说:“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库吉特人知道了我们的大本营,这场打完之后我们就要挪窝了。”

    我说:“没问题,欢迎你到禅达来。”

    贝斯图尔说:“禅达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了?”

    我知道说错了话,哈哈几声不解释。

    贝斯图尔看了看城墙上的黑旗库吉特战士,说:“还好,对方的素质太差,三场进攻下来,我们的兄弟损伤不大,那帮孙子倒是留下了一两千人。”

    我竖起大拇指:“黑旗库吉特果然名不虚传。”

    号角声再度响起,对面发起了第四次进攻,这回他们集中了至少五千人,从狭窄的正面冲上来。

    我说:“注意了,这帮孙子打算丢火油弹。”

    贝斯图尔说:“没关系,早有准备。”说着一挥手,城垛背后的弓箭手站了起来,一片片箭射出去,一下子射倒了一两百人。

    我说:“还是没用,那帮丢火油弹的在中间位置。”

    贝斯图尔接着又一挥手,我就听见背后传来一连片破空的呼啸声。我回头一看,无数烟雾长龙腾空而起,升到高度的极限时,又转而向下扑去。

    是广场上的两千人用火箭齐射。

    我刚刚拍手叫好,就听见外面传来火油罐破裂的声音、火油爆炸燃烧的声音、无数人的惨叫和呼呼的风声。

    外面的五千人再一次崩溃了,留下一地流淌的火焰。

    我还没来得及欢呼,从东边城墙忽然传来一阵惊慌的骚乱。

    贝斯图尔立刻跳了起来:“糟糕,声东击西!”他立刻随手指了指广场上的几个人:“你,你,你,带上你们的手下,跟我去东边!”说着沿城墙一溜烟跑去东边了。

    我到东边城墙的时候,已经有十来座云梯架起来了,一头的铁钩死死抠在城头上,库吉特人如蚁攀附,撑着盾闷头往上冲,已经没办法推下去了。

    贝斯图尔像一只猩猩,不断在城垛之间跳跃往来,每一次探头便射出一箭,那一箭必然会从绝对意想不到的角度射进盾牌下库吉特人的身体。这个时候,贝斯图尔显示出自己高超的身手。

    我刚赶到的时候,一个库吉特人正好从云梯跳上城墙,随手一抹,弯刀就把一个黑旗库吉特战士砍翻在地。我一拔腰间长剑,随手一挥间,竟然隐隐发出龙吟,剑身上冒出一层耀眼的金光,与此同时,一股强横的力量从剑柄传进我的身体,让我浑身精神一振。

    那个库吉特人下意识举盾齐胸,但却在剑光中如豆腐一般被削成两端。血光四溅,他上下分家的身体像一捆稻草跌下城去。

    我打了个哆嗦,刚才那是气击的境界,我练了二十年都没有做到,却在一挥之间实现了?

    当年教我练武的那个老头子曾经给我解释过武学的三种境界,一种是用身体杀敌,叫做气力境,这种境界的人就是不停锻炼自己的身体,使之强健,与人对战时用发达的肌肉力气捏死对手。

    但是人体总是有一个极限的,不可能举起上千公斤的石头,不可能在水下憋气一小时。

    所以就有了气击境,把浑身力气化为玄而又玄的气,这种气无形无质,但却能让人的力量得到一个飞跃,修出气的人,能够随手打出五百公斤的力量,一剑剖开西瓜大的顽石,甚至能在各种恶劣的环境下超越人体的极限。这种人在运气的时候,身上都会迸射出光芒,比如之前我看见那巴尔投掷巨斧时,浑身上下浮现出一层金光。

    这样的人但从力量上来说,已经超越了绝大部分武士了。

    但气击境只是一个过渡,当体内的气修炼到足够提纯凝练的时候,气就会发生变化,由无形无质的气转变为有形有质的罡。这就是罡气境。

    罡是能看见,能摸到的,甚至能被发射出去攻击敌人,不同于气只能附着身上增加力量的效果。拥有罡的人,如果足够熟练,甚至能形成类似魔法的恐怖法门,比如说传说中神秘东方的一门武功,就能利用罡,隔空打爆敌人的头,据说叫做降龙十八掌还是如来神掌什么的。

    遥远的东方是一个神秘的存在,据说那里的人ml都能修成罡,这种法门还有个奇怪的名字,叫双修**啥的。

    呃,我走神了……话说我知道我自己的实力,恐怕最多只是气力境,像那巴尔那种变态的存在,可能练成气击境也说不定,这个是需要机缘的,但我拿到这把剑之后,随手一剑就是如此威猛的气击境,这一定是剑的功劳了。

    我立刻下定决心,打死也不能把这把剑还给伊莉雅。接着我跳上城垛,随手划拉两下,就有两架云梯轰然折断。

    贝斯图尔大叫一声:“好!”他接着跳上最高的城垛,在众目睽睽之下弯弓搭箭,箭矢如同一枚流星一般,一下子射中了三百米外吹号的司号员。

    号角声一下就停了,云梯上的库吉特人陷入了混乱,趁着这个机会,城墙上的黑旗库吉特战士们攻势暴涨,三下两下就把对方赶了回去。架在城垛上的云梯统统被烧成了黑漆漆的焦炭。

    夜幕降临,一整个下午,库吉特人发动了至少十次进攻,丢下了近万具尸体后,不得不停下攻势。而经过一整天战火洗礼的迪斯它堡,此时已经是岌岌可危。城堡里的四千黑旗库吉特战士,现在能站起来的不足一千人。

    血,沿着城墙往下流淌,渗透进每一道缝隙里。

    整座迪斯它堡,此刻被双方的血肉染成了红色,似乎抓一把泥土都能攥出血来。

    雅米拉把城堡里的黑旗库吉特女人集中起来,教她们简单的急救术,为从城头上撤下来的伤兵们包扎。黑旗库吉特的小伙子们匆匆包好了伤口,又拿着自己的弓上了城墙。往往一去就没再回来。

    战争是残酷的。

    贝斯图尔已经完全相信我了,他甚至划定了东线城墙的防线交给我全权负责。

    但我手上只有不到三百伤兵。

    夜幕中,城下的库吉特人开始生火做饭了,帐篷互相连接着,灯火在夜色里延伸了很远。晚些时候,从城外传来了悠远而凄婉的歌声:

    太阳到了晚上就会落回草原

    月亮到了白天就会落回草原

    雪山的雪水化了就会落回草原

    飞走的雄鹰长大也会落回草原

    勇士灵魂却要飞上天

    像明天的太阳飞上天

    像今晚的月亮飞上天

    像老去的雄鹰飞上天

    这是库吉特人为死去的勇士招魂的曲子。黑旗库吉特也是库吉特的一员,听到这曲子,许多人都不由得跟着哼起来。哀伤的歌声像悠悠飘扬的灵魂。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号角传来,硬生生撕裂了这哀伤的氛围,紧接着无数火把在城外亮了起来,无数人同时呐喊起来,无数战鼓同时敲了起来。

    我看到一个黑旗库吉特战士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库吉特人,他们居然打断招魂的歌声,发动夜战!

    打断了招魂的歌声,不单单是黑旗库吉特的阵亡勇士灵魂不能升天,连他们阵亡的一万多士兵的灵魂都只能在人间堕落徘徊!这是库吉特人的大忌,连库吉特的敌人与他们交战时都会尊重这一点,不在晚上打断他们的招魂,他们居然自己先破坏了?!

    西边的城墙上立刻传来贝斯图尔狂暴的吼声:“全体注意,各就各位,干死那帮库吉特畜生!”

    黑旗库吉特战士们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嚎叫声。

    城墙外,突然升起一条条滚滚燃烧的火线,像一条条发疯的火龙,定定地向城墙冲过来。

    投石车!他们一定是得到了支援,居然连投石车都出现了!

    我大吼起来:“对方有投石车,注意隐蔽!”心里却知道,这迪斯它堡,可能保不住了。

    看来这一次,还真是赌错了。

    这是我最后的念头,下一刻,一条火龙就重重地撞击在城墙垛子上,碎石和火球飞溅,整座城墙都颤抖起来。

    接着是接连不断的撞击,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四处都是碎石、火球、飞上半空的残肢断臂。

    在这样疯狂的轰炸中,迪斯它堡的城墙轰隆隆一声倒塌了,烟尘腾起,直上九天。

    第一个库吉特士兵从缺口处冲了进来,刀光反射着月光,无比明亮。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疯狂了。

    一道灼热的红色旋风从缺口处飞射出去,旋风过处,闯进来的库吉特士兵仿佛进了绞肉机,血光漫天飞溅。

    烘干机横枪立在缺口处,草原上的夜风吹动他的披风猎猎作响。

    烘干机哈哈大笑起来:“痛快痛快,这下可以大捞一笔了!”笑着,手上的铁脊点钢枪忽然浮现出一层淡红色的光芒,如火焰,又如血水,他长枪一振,一瞬间点出无数枪,一道红色的巨大旋风在枪尖缓缓成形。

    “绯龙焚天枪?暖风烘干!!!”

    那股旋风刚一成形,烘干机就在旋风核心连点几下,旋风立刻从枪尖脱离出来,向前方滚滚转去,扩散开来。凡是接触到旋风的,都好像被无数片刀片在一瞬间绞碎,接着,血肉飞溅在空中,被暖风一熏,立刻就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凝结成一丝一丝干涸的红褐色物体。

    我的眼睛一瞬间就睁大了,这一招,已经脱离了气击境,初见罡气境的端倪了,这个烘干机,看不出来,居然这么猛!

    而另一个缺口处,一道月光似的银光突然冲天而起。月光中参杂了一些血雾,显得诡秘而狰狞。我远远望了一眼,看见一身银白铠甲的伊莉雅双手握住那把战争之剑,浑身包裹在乳白色的月光中,这道月光似有形质,围绕她不断旋转,凡是接触到的人,无一例外被绞成血雾。

    库吉特人犹豫不前。伊莉雅缓缓举起战争之剑,所有的月光一瞬间都凝聚到宽大的剑身,她接着随手一挥,一片微微带着血腥气的月光巨剑就直接从剑锋处飞射出去,在潮水般涌来的库吉特人群中犁出一条血沟。

    我说不出话来了,这是标准的罡气境攻击!想起之前对伊莉雅的不少腹诽,忽然感觉一股凉气从背后窜上来。

    烘干机好像被迎头打了一棒子,气势完全消了,身子晃了晃就要倒下来。

    我说:“咋了,受伤了?”

    烘干机说:“刚才太嗨,直接放大绝,现在没魔了。”

    我说:“活该。”(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烘干机说:“那个伊莉雅肯定比我好不到哪去,看见我放大绝,她也跟着放大绝,这回肯定已经脱力了。”

    我说:“没有,人家现在还是生龙活虎的。”

    烘干机立刻扭头看了一眼,伊莉雅还镇受在缺口处,只是身上的乳白色的月光淡了一些,但挥手间还是一道一道的月光罡气飞射出去。

    烘干机说:“这不科学,她是不是买了点卷大蓝?”

    我说:“不清楚,不过人家确实比你厉害很多,你看人家姿势多漂亮,你再看看你,大绝名字都那么难听,你咋不叫微波烘干呢?”

    烘干机想了想,说:“你这个建议挺不错的,我会考虑开发出这一招来。”

    这时候又一批库吉特人冲了上来,我丢下烘干机迎了上去,一剑之间,金光闪耀,当先的几个被我抬手劈成两半。

    但是,人还是太多了,没有练出罡气,即使达到了气击境,在这样的人海中也是要被堆死的。

    我不记得我杀了多少人,也不记得身上添了多少伤口。身边的战友越来越少,到最后,广场上只剩下我、烘干机、伊莉雅、贝斯图尔,和一些伤势沉沉的黑旗库吉特战士。我们堵在领主城堡门口,构成了最后一条防线。

    里面,就是雅米拉和黑旗库吉特的所有女眷、孩子。

    迪斯它堡的城墙上已经没有黑旗库吉特战士的身影,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迪斯它堡已经陷落了,现在的巷战只不过是垂死的挣扎而已。

    我气喘吁吁,劈开飞射过来的一根标枪,但身边的一个黑旗战士却被另一根标枪射爆头颅,脑浆和血溅得我一身都是。背后那两道刀伤又开始剧烈的痛起来。

    烘干机在那一招里消耗了大部分的真气,现在的他已经不可能再使出那接近罡气境的一招,只能将淡红色的真气附着在铁脊点钢枪上,但即使如此,他的长枪也具有不可思议的威力,任何盾牌,蒙皮盾、木盾、骑士盾、又或者是铁盾,都无法当他一枪之威。

    每出必见血,绝不空还!

    而伊莉雅,此时她皮囊里的投枪已经全部射完,我亲眼见到那几根附着着月光般真气的投枪飞行了足足两百米远,平平射入对方将领的胸口。

    那是何等恐怖的投掷。

    但这投掷相比她的剑术来说,又是小意思了。

    把佩剑借给我之后,伊莉雅挥动的是背上背的那柄战争大剑,但那并非市面上常见的双手剑,可以看出来,那也是一把绝品宝剑,百炼的剑身上刻着许多神秘的纹路,每一次挥动,这些神秘的纹路都会和伊莉雅浑身上下的银色真气相呼应,发出闪烁的银光。剑身靠近护手的位置是狰狞的锯齿,我亲眼看见她用这把大剑锯开一个库吉特可汗亲卫的鳞甲,就像切一块蛋糕那么轻松。

    葛瑞福斯国王的外甥女,装备当然是一等一的极品。

    贝斯图尔的箭也射完了,此刻他手上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两把重型弯刀,刀口已经卷了,但不妨碍他用它们砸开敌人的头盔。

    但是我们已经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迪斯它堡已经失守了,也许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都会变成一堆肉泥,连一个收尸的人都不会有。

    也许从明天开始,黑旗库吉特就将成为一个历史名词。

    一种叫做绝望的情绪笼罩住我们。

    这时候,一直沉稳平静的伊莉雅突然吼叫起来,月光般的真气一时大盛,她竟然又勉力劈出四道剑罡。

    这是彻底绝望了,要拼命了么?

    我一愣间,伊莉雅忽然叫道:“有救了,我们有救了!是援兵!援兵!”叫着,她往外面一指,我似乎真的听见滚滚马蹄声往这里赶来。

    后来我问伊莉娅:“你怎么知道来的是我们援兵而不是库吉特人的援兵?马蹄声都一样的嘛。”

    伊莉娅像冰块一样道:“不为什么,女人的直觉。”

    当时我就想说:“有你这样的女人么,时时刻刻就像一块冰雕那么冷。”但是还是没说出口,因为那时候她在绝望中乍逢希望时表现出的欣喜,实在是太……可爱了。

    是啊,因为她当时不但欢呼雀跃起来,还抱住我亲了一下。

    我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库吉特人吹响了撤退的号角,他们像退潮的海水一样撤出了迪斯它堡的残垣断壁。甚至连投石车都没有来得及带走,就远遁而去。库吉特人走了没多久,另一只库吉特武装就从地平线下冒出头来。我当时愣住了,而贝斯图尔却好像看到了亲人,一瞬间热泪盈眶。

    他爬上迪斯它堡仅存的最高的一段城墙,把自己被鲜血染红的围巾冲那个方向挥了又挥,他在喊:“大哥!大哥——”

    贝斯图尔的大哥是谁?

    我一脸茫然。

    地平线下的那只库吉特武装慢慢到了跟前,借着迪斯它堡四处依旧燃烧的火光,我看见这群人和库吉特政府军没什么两样,服色混杂的骑手,优劣不一的坐骑。甚至有些人都配不齐弓箭。

    但是他们比库吉特政府军的优势却很明显,就是他们人多。

    太多了!

    至少五万人集中在迪斯它堡周围,陆陆续续还有其他的人从地平线下冒出来。

    为首的一个骑士,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年纪,下巴上一圈褐色的胡茬,碧蓝色的眼睛里似乎时刻都准备喷吐出火焰。同样的金钱鼠尾小辫子,一路垂到那件金色的与众不同的传统库吉特战袍上。他策马缓缓行到贝斯图尔面前,微笑道:“贝斯图尔,我的兄弟,希望我没有来迟。得到那颜拖巨和那颜忽古前来进攻你的消息,我立马召集自由库吉特的所有战士,一日夜跋涉两百英里,驰援而来。在这里的只是我自由库吉特的五万先头部队,还有二十万主力正在陆续集结。兄弟,你放心,他们打了你的迪斯它堡,我们明天就去打下他们的艾车莫尔送给你!”

    我忽然间认出这家伙是谁了,库吉特国内第一大抵抗势力,自由库吉特的精神领袖,赛加可汗的亲生弟弟,达斯塔姆可汗!

    迪斯它堡原先是那颜忽古的产业,这家伙除了打猎就只会打猎,治下的事情不闻不问不说,连自己的老婆被管家拐走了也不知道,贝斯图尔于是便在一个夜晚,趁那颜忽古跟随赛加可汗征讨维基亚王国的时候,一举袭占了迪斯它堡。

    但他并没有大张旗鼓,相反,却在迪斯它堡蛰伏了起来,这几年那颜忽古从回到过自己的城堡,最多只是每个月催税官来收取税收。来的税官早就被贝斯图尔收买。这个秘密持续了三年多,那颜忽古居然茫然不知。他还一直以为迪斯它堡掌握在自己的管家手上呢。

    贝斯图尔接收迪斯它堡的实际控制权后,大兴产业,不仅形成了库吉特草原最大的毛皮基地,还开发了附近的几个铁矿,一时间商品远销国内外,在商界也小有名气。而黑旗库吉特则借助这些产业利润,逐渐壮大发展了起来。

    在一次例行任务中,贝斯图尔结识了自由库吉特的领导人达斯塔姆可汗,同为赛加可汗的反对派,两个人惺惺相惜。达斯塔姆可汗和赛加可汗是上任杰拉克可汗的儿子,赛加可汗比达斯塔姆可汗要大上十岁。按照库吉特传统,老可汗死后,汗国由老可汗的孩子们评分,可赛加可汗却趁达斯塔姆可汗在外征战的机会,一举霸占了整个库吉特汗国。

    达斯塔姆可汗于是勃然大怒,带领自己的手下反出库吉特,组建了自由库吉特组织,教化人民,巩固地盘,以对抗赛加可汗。

    自由库吉特的宗旨和黑旗库吉特极为接近,都是提倡建立一个保留库吉特本身民族传统文化的库吉特汗国,反对向四大国盲目的学习。两个首领经过几个晚上的秉烛夜谈,最后竟然推心置腹,二话不说拜了把子,约好任何一方有难,对方都要倾其所有鼎力援助。于是有了今天这一幕。

    迪斯它堡易主的消息最终还是被那颜忽古知道了,那天他带领手下洗劫维基亚王国的一个村子,竟然意外地捉到了自己的管家,对于自己的管家出现在千里之外的维基亚,他感觉无比诧异,更加让他诧异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老婆竟然躲在管家的被窝里。他用了二十多种酷刑折磨管家,最后得知了这个令他无比震惊的消息——他的封地,迪斯它堡,竟然早就被叛贼黑旗库吉特占据了!

    那颜忽古手下只有不到一万骑手,要从骁勇善战的黑旗库吉特手上夺回自己的封地简直是痴心妄想,于是他找到了镇守大城艾车莫尔的父亲,那颜拖巨。得知这个消息,那颜拖巨点起了两万人马,回合那颜忽古的一万多人,浩浩荡荡奔迪斯它堡而来。

    这样大规模的人马调动瞒不过自由库吉特的眼线,于是有了这百里驰援的一幕。

    贝斯图尔听完事情的梗概,唏嘘不已。

    他说:“我还差点误会了g总,以为他们是库吉特那帮孙子们的间谍。”

    我说:“没啥,你已经赔了我精神损失了。”我想着那两个双胞胎库吉特之花。

    贝斯图尔愧色更重,他说:“我今天欠g总的,g总大人大量不和我计较,但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从此以后我就欠g总一个天大的人情,若是以后,g总你用得着我的,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我谦虚地摆摆手。

    倒是达斯塔姆可汗,听说我胡诌出来的身份之后,眼里闪过高深莫测的光,他缓缓道:“g总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魄力,实在是后生可畏啊。”

    我立刻警惕起来了,嘴里忙说没什么。

    达斯塔姆可汗接着说:“我的手下刚告诉我,前段时间他在杰尔喀拉远远地见过g总一面,听说当时g总与葛瑞福斯国王相谈甚欢。”

    我说:“没什么,我们只不过是谈一些招商引资开拓市场方面的事情。”

    达斯塔姆可汗“呵呵”笑起来,说:“可是我那手下却听得清清楚楚,葛瑞福斯那个老家伙反复叮嘱,信一定要亲手送到赛加可汗手上。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信,要劳动g总亲自跑一趟呢?”

    这一句话如同平地一个响雷,重重地炸响在我脑海里,对面的贝斯图尔身子晃了晃,眼里透露出无比的震惊和不敢相信。

    我后来一直在想,这个达斯塔姆可汗手下到底掌握了怎样一张情报网,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把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的底细调查得这么清楚。但是当时,我知道,隐瞒是没有用的,好不容易,几乎把命都豁出去才赌来了贝斯图尔的这么一点点信任,在这些迟早都要公开的事情上再失去了实在划不来。

    我说:“达斯塔姆可汗果然厉害,实话实说,我这次来草原,除了追求为草原人民的富饶发展做贡献之外,还肩负了一个重要的使命。我要把葛瑞福斯国王追求和平的心意传递给库吉特的赛加可汗,我要阻止库吉特和罗多克持续了五年的无谓战争。”

    达斯塔姆可汗一时间愣住了,似乎是没料到我隐瞒的内容是这些,又似乎是没料到我竟然这么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贝斯图尔的脸一瞬间憋得通红,良久,他说:“为什么?”

    我说:“什么为什么?”

    他说:“为什么罗多克要和库吉特停战?为什么是你来求和?为什么你一开始要隐瞒我?”说到最后,他几乎就是吼出来的。

    我心想,反正豁出去了,干脆也就不躲躲藏藏了。我浅浅抿了一口阿尔托酒,道:“作为商人来说,罗多克和库吉特常年的战争,严重影响了葡萄酒和生铁、毛皮的产出,我们从南卡拉狄亚到北卡拉狄亚,甚至到天机省、晨风省的商路遭到了极大地破坏,甚至都分文无所得;从老百姓的角度来说,两国连年的战火,已是民不聊生。我从罗多克过来,一路上见过太多烧成平地的村庄,吊死在树上的人。有罗多克人,也有库吉特人,只是为了贵族的一些利益,就让百姓作为牺牲者,这本就不公平!作为我个人来说……若是办成了这件事,卡拉迪亚很快就会传唱我老g的名号,男子汉,谁不希望自己扬名立万?”

    我看见贝斯图尔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我接着说:“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们听过黑暗教团么?”

    贝斯图尔茫然地摇摇头,达斯塔姆可汗却好像被雷劈中一般,浑身一个哆嗦,满眼的不敢相信:“你怎么会知道黑暗教团的事?”

    我无奈地笑笑,把从伯爵那里听到的关于黑暗教团即将来袭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听完我的话,贝斯图尔和达斯塔姆可汗都不说话了。

    我说:“你们两位怎么说?”

    贝斯图尔迟疑道:“既然情况如你所说,卡拉迪亚即将面临灭顶之灾,我们当然不能为一己之私……”

    达斯塔姆可汗突然打断他的话:“没有用的!”

    达斯塔姆可汗冷笑道:“我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赛加那个家伙,如果你这封信送到他手上,他必然会大喜过望,接下来一定是首先和罗多克签署和约,然后集中力量一举拔除我们自由库吉特和黑旗库吉特这两根眼中之钉,一旦后方稳固,他才不会管什么卡拉迪亚的灭顶之灾,当罗多克他们死死抵抗黑暗教团的时候,这个投机取巧的阴险家伙必然会从背后狠狠捅罗多克一刀,到时候天下遭受的浩劫远远比现在严重得多。”

    我愣住了,问:“那你言下之意?”

    达斯塔姆可汗沉吟片刻,道:“现在的库吉特,并不是赛加一个人说了算,至少,我们自由库吉特和黑旗库吉特两只力量联合起来,足够与赛加那个老东西平分秋色,你回去告诉葛瑞福斯,我,自由库吉特的达斯塔姆可汗和黑旗库吉特的贝斯图尔头领决定代表库吉特接受他的何谈要求,在我们的实际掌控区内,我们不会与罗多克发生任何冲突,如果赛加有进攻罗多克的动作,我们将会为他抵挡。但我们有一个条件,罗多克每个月必须给我们提供五十万第纳尔的军费,我们将用这五十万武装自由库吉特和黑旗库吉特,等到势力壮大之后,我们将一举推翻赛加在库吉特的统治,到时候,英勇的库吉特战士们将和他一起,参加对黑暗教团的神圣抗争。并在战事之后,与罗多克签订永久的互不侵犯条约,还边境一个安宁。你就这么和葛瑞福斯国王说吧。”

    贝斯图尔点点头,说:“没错,你就这么向葛瑞福斯回话,这是我们黑旗库吉特和自由库吉特共同的意思。”

    我说:“那我用不着去找赛加可汗了?”

    贝斯图尔说:“没错。”

    我说:“那你们给我写个亲笔信吧,空口无凭的葛瑞福斯国王也不一定信我。”

    贝斯图尔点点头,说:“大哥,你来写吧。这事全凭你做主。”

    达斯塔姆可汗连忙说:“兄弟,还是你来写吧,写这封信的人,必然会在我库吉特民族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男子汉图的不就是名垂青史么,我已经老了,也看够了,你还年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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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悲歌介绍:
——————————————————— 这里,是卡拉迪亚大陆。这里,血与剑上演着一幕幕壮丽的史诗。 你看,那林立的旗帜召唤者人们战斗;你听,那嘹亮的号角激励着人们拼搏! 卡拉迪亚的传奇,正是在一幕幕悲欢离合中不断发展起来的。 千年来,这里勾心斗角,物欲横流;千年来,这里烽火不休,群雄割据;千年来,这里英雄辈出,悲喜交织。 卡拉迪亚的传奇,正在上演;卡拉迪亚的血与剑,仍在继续...... ———————————————————骑士悲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骑士悲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骑士悲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