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对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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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秀丽女子蹙起秀眉,凝视着婉儿写下的下联,轻张檀口,低声念道:“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其稍稍沉吟,脸色便是愈来愈沉,眼眸里闪过些许戾色。
虽然这女子掩藏得极好,但心细如尘的婉儿依旧是发觉了面前女子眼中的冷光,随即,婉儿低眉品着香茗,微微思索,眼波流转,不过片刻,心中有了些许明悟,其便是抬起螓首,对着这女子婉约一笑,笑容里尽是深意,令得这秀丽女子心中一阵慌乱。一旁的叶九重见婉儿嘴边的那抹淡笑,心中微凛,紧攥着手中的寒刃,再望向那秀丽女子时,眼神里多了丝冷意。
这女子功力也是极强,低眉稍稍定神,便是恢复了那平稳的心态,偏过螓首,对着叶九重娇笑一声,疑道:“这位公子的表情好吓人,就好似吃了我一般,要不要小女子找几个姐妹来给公子消消火啊?嘻嘻……”那女子举手投足间皆是魅惑,一颦一笑,动人心魄,饶是叶九重心性极强,也不免有些忌惮,忙是移开视线,不敢与之对视。
婉儿却是对这女子愈发忌惮,虽然这女子姿色算不上艳丽,但却是自有一股媚态,且婉儿捕捉到女子眼眸中的那抹情意之后,更是对这女子的身份有了肯定。当下,其轻咳一声,扬起螓首,娇笑一声,淡声道:“这位姑娘,莫要耽误时间了。还是赶快出这第二题吧,耽误了你家主子的事情,那可就不好了。呵呵”
这秀丽女子掩嘴轻笑,眼波流转,微微颔首,伸出纤手,收起了桌上的第一题,便又放第二张字条于婉儿面前,之后,其略微躬身,便又退回原地,淡声道:“南宫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当得江湖女诸葛之名,不知这第二题,你又该如何?这可比第一题要难哦”
婉儿轻瞟了其一眼,并不说话,而是低首凝视着那上联,渐渐地,其秀眉紧蹙,脸色微沉,显然这道题给婉儿造成了困难。叶九重望着玉人微沉的脸色,心中一惊,便是偏过头,望向了那字条,只见字条上的字迹秀丽端庄,一看就知道是女子所写,与之前的字迹一模一样,其上联为:烟沿艳檐烟燕眼。叶九重剑眉一皱,稍稍沉吟,便是有了些许明悟,这句话是说烟沿着艳丽的房檐烟到了燕子的眼睛,且其中暗藏机关,七字皆为谐音字,第一个“烟”为名词,而第五个“烟”却是动词,若是给出下联,就必须也是七字谐音,词性皆要匹配,这无形间加大了难度。
叶九重凝重地抬起头,望向了秀眉紧蹙的婉儿,心中微叹:看来这题对于婉儿也是有难度的。现在的他虽急,但也无能为力,所能做的唯有相信婉儿,以及防止敌人的偷袭。当下,叶九重偏过头,凝视站于前的巧目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而那女子也是有所察觉,见叶九重向她望来,神色间多了一丝欣喜
半晌,这秀丽女子见婉儿依旧在冥思苦想,嫣然一笑,便是轻迈几步,伸出柔荑,攥起紫砂茶壶,为二人斟满茶水,美眸微闪过一丝得意,轻声道:“南宫小姐,莫要着急,就算答不出,我家小姐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婉儿却是不为所动,轻瞟了女子一眼,便欲低首,然,其猛然愣神,由于秀丽女子提身向前,行进到了桌边,露出了其身后香炉,那香烟袅袅的情景便是展现于婉儿的美眸之中。倏然,婉儿抿嘴轻笑一声,眼波流转,望向面前的女子眼神里有了些许搓挪之意,淡声道:“看来我南宫婉儿真要谢谢姑娘了。
俏丽女子听得此话,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为何南宫婉儿会突然说出此话,但见婉儿脸上的笑意,脸色一冷,冷哼一声,道:“装神弄鬼有能耐的话,就快写出答案”一旁的叶九重也是有些踌躇,不明白婉儿突然调笑这女子是何含义。
婉儿听得女子的激将,笑意更甚,并不在意,而是抬起柔荑拢了拢鬓发青丝,轻声道:“当然要感谢你了不然,我还得不出答案呢”话罢,婉儿便是持笔在字条上写下下联,笔力苍劲有力,字里行间里自有一股磅礴气势,似是不惧怕任何挑战,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叶九重望着婉儿的神采飞扬的形态,也是松了一口气,但其依旧有些诧异于婉儿前后转变之快速,之前婉儿还在冥思苦想,而转瞬之间,其便是得出了答案。念及此处,叶九重也是略微偏头,望向了那字条,便是见到婉儿写下的下联是:雾舞骛坞雾吾屋。当下,叶九重微微一愣,稍稍沉吟,再转头凝视着那房中的香炉,便是有了明悟,确实应该谢谢这女子,其不禁嗤笑一声,煞有其事地微微颔首道:“嗯……确实应该谢谢这位女子。”
那女子也是聪明绝顶,望着那婉儿的下联,轻念着那副对联:“烟沿艳檐烟燕眼,雾舞骛坞雾吾屋。”其再一结合屋内的情况,便是知晓自己的闪身,恰好把身后的香炉露出来,给了婉儿作答的灵感,不禁也是有些气恼,但无奈下,还是叹道:“南宫小姐大才,小女子佩服”
婉儿深意一笑,轻抿了口香茗,便是说道:“姑娘不必自谦,才学不在我之下,想来,你那小姐更是高明之人。”
秀丽女子听得此话,唯有暗恨,阴沉着俏脸,便是沉声道:“既然南宫小姐有如此之才,不如赶快答出第三题,到时,我家小姐自会与卿相见。不如规定一个时间限制可好,当然,南宫小姐也可不答应”话罢,女子轻挑秀眉,有些不屑地望着婉儿。
叶九重心中一突,便是知晓,这女子又是在使卑劣的激将之计,但他更是知道婉儿虽然聪明绝顶,但也是高傲之人,这小妮子怕是要答应了,这可如何是好?
果不其然,婉儿凝眉望着面前的俏丽女子,猛然娇笑一声,随即,脸色微冷,沉声道:“既然姑娘有如此雅兴,我当然奉陪我们约定一盏茶功夫可好,但若是我答出,待你家主子出来,也需回答我一个问题,放心,到时我也不会刁难她,也只是一个对联而已”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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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丽女子微微凝眉,美目一闪,便是颔首,沉声应道:“一言为定”话罢,女子扬起螓首,掩嘴轻笑,眼波流转,瞥了眼一旁正襟危坐的叶九重,便是微微颔首,取第三张字条,放于桌面之上,俏脸上尽是得意之色,轻声道:“这便是那第三题,还请南宫小姐指教,记住哦,一盏茶时间哦”
话罢,女子也不再退后,竟是直直地挺立在桌前,凝视着婉儿。婉儿望到她那自得神情,心中一凛,便是低眉视之,见这第三张字条之上写着:莺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霎时,婉儿的脸色沉了下来,轻抬起螓首,诧异地望了眼面前的女子,疑道:“想不到你家小姐还有如此才学,真的令人刮目相看”
叶九重听得婉儿话语中并无调笑之意,便是偏头望去,见婉儿凝眉郑重的样子,心中明悟,知晓婉儿的话语出于其真心实意,便是一惊,忙低头望向那字条,口中轻念:“莺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一时间,叶九重突觉这十字间有着某种玄机,稍一品读,便似有一幅春意盎然的美好图画展现在眼前,令人流连忘返。但其虽知这上联的玄妙,但具体却是说不上来,既然这题是三题的压轴之题,必然是困难之极。其稍稍偏首,凝视着略微蹙眉的玉人,现在的他唯有寄希望于婉儿能答出,若是答不出,不光是他们此行的失败,更是整个叶盟与圣门的比拼中落败,而更令他在意的是婉儿高傲,不服输的性格,怕婉儿受不了这个打击,从而一蹶不振。
秀丽女子听着婉儿的赞美,倒也不谦虚,微微颔首,眉宇间尽是喜意,应道:“真亏你能承认呢,我家小姐当然是才情无双了,现在看你,倒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呵呵……”婉儿却是轻笑,身形微颤,酥胸随着身形颤动,更增添了些许香艳。
女子望着那娇艳的婉儿,心中一怒,便是沉声道:“笑什么笑,答不出就答不出,别忘了,只有一盏茶的功夫,与其在这卖弄风骚,不如苦想一会,说不定还有机会”片刻后,其又微微偏首,望了望叶九重,展颜轻笑,道:“我想你是没有机会了”
婉儿望着女子不停瞟向叶九重,心中明悟,不由得又是娇笑,虽是时间不多,但她却是不慌不忙,竟是伸出柔荑,捧起紫砂茶壶,轻抿了口香茗,随后,其微微凝眉,方才望向了那上联,但那抹淡笑依旧浮现于其面,显然玉人已是胸有成竹了。
熟悉婉儿的叶九重也是微微缓口气,自顾把玩着手中的寒刃,抬首望着那秀丽女子,眼神里尽是深意。
女子见这二人都是这般轻松,不由得心中一虚,但不过一瞬,其眼神一凝,冷哼一声,嗤笑道:“装腔作势而已,看你怎么答”
叶九重听得女子那狠话,轻轻摇头,自顾叹道:“胜负已分了……”聪明如叶九重也早已看出,此女子便是那幕后之人,她于此与婉儿对抗,不光是智力文采的比拼,更是气势态度的比拼,显然这女子已是落了下乘。
叶九重的声音虽不大,但恰好可以使女子听得到,霎时,女子面露煞气,眼露凶悍之光,心高气傲的她本就不服输,且这话竟是从叶九重口中说出,不由得更令其愤懑,厉声道:“赢的一定是我她……”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是被婉儿那清冷的话语打断:“莺啼岸柳弄春晴夜明明。这句不仅是吟春回文诗,更是包含了一首七言绝句,分开来念再加回文,即为:莺啼岸柳弄春晴,柳弄春晴夜月明;明月夜晴春岸柳,晴春弄柳岸啼莺。不知对不对?”
刹那间,女子有些目瞪口呆,张张檀口,却是说不出话来。婉儿见她如此形态,便是娇笑一声,微微颔首道:“既然我所说的是对的那就好……”话到此处,婉儿伸出柔荑,攥起毛笔,轻蘸了蘸墨汁,随后,其微微凝眉,便是在字条上写下答案。
叶九重虽然知晓婉儿必然是胸有成竹,但也想不到此题竟是如此玄妙,当下其稍稍偏过头,望向字条,想看看婉儿面对如此玄妙的上联,会写出怎样的下联?
婉儿的字迹赏心悦目,字体上有着女子特有的清秀,而笔锋上竟也有男子的苍劲,却见十字跃然纸上,其写着:香莲碧水动风凉日月长。
叶九重微微凝眉,轻念出声:“香莲碧水动风凉日月长。”其聪明绝顶,虽是不太精通舞文弄墨,但据刚刚婉儿对于上联的解释,依旧从这十字中解析出了一首七言绝句,随后,又念道:“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日月长;长月日凉风动水,凉风动水碧莲香。”霎时,一幅碧波清水,风动莲花的夏日欢快景象便是展现于叶九重眼前,他也不由得有些神往,脱口而出赞道:“好
女子似是不敢相信,星眼微瞪,俯首望向那字条,不由得轻念出声:“香莲碧水动风凉日月长。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秀丽女子的脸庞上微微扭曲,口中不住喃喃自语,片刻后,便又听得婉儿轻声道:“你以春景为上联,我便以夏景为下联。不知可否过关,至于你那位小姐还请出来吧”
婉儿轻笑一声,满含深意地望着秀丽女子,俏脸上尽是自信。
“啊……”女子一惊,便是脱口道,“我家小姐……”
“呵呵……到了现在,还要掩饰吗?”还未等那女子说完,婉儿嗤笑一声,稍稍摆着纤手,便是打断了她的话语,目露精光,沉声道,“你便是那幕后之人,从进门开始,我们二人便一直面对面在较量,不要再隐藏了,不知阁下姓甚名谁,在圣门中居何职位?”
话音一落,叶九重也是直起身形,持寒刃于身前,全身防备。三人都未言语,一时间,气氛有些僵化,充满了诡谲。
半晌,秀丽女子盈盈退后几步,低眉颔首,躬身作了一个揖,轻笑一声,倒也豪爽,竟是叹道:“早就听闻叶盟南宫婉儿的大名,一直无缘相见。此番得见,当真是名副其实。南宫小姐大才,小女子拜服”
话罢,其偏过螓首,双颊泛起一丝潮红,眼波流转,凝视着一旁的叶九重,娇声道:“这位公子有你这样的红颜,怪不得会忘了我。”细声软语之下,其竟是自有些独特的魅力,令得叶九重微微愣神,不禁疑道:“你是……”
“呵呵……这位姑娘,我想你是搞错了。”婉儿听得女子那满是情意的话语,嗤笑一声,轻声道,“我与九重哥哥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们只是兄妹而已”
“九重?”秀丽女子听得婉儿的话语,笑意更甚,转身对着婉儿盈盈一拜,便是偏着螓首,柔声道,“我终于知晓你的名字了呢想不到竟是小女子搞错了,请二位海涵。我请两位来,本就没有恶意,只不过是见识下江湖盛传的女诸葛而已,本以为小女子舞文弄墨这等强项之下,应无疑取胜,但想不到南宫小姐还是技高一筹。也罢,小女子便以真面目示人吧”
话音落,秀丽女子婉约淡笑,面露羞色,纤手抚于面,便欲掀开巧夺天工的人皮面具,露出其本来面目。
“慢着”婉儿却是出声制止,轻摆着柔荑,在女子愣神间,莞尔笑道,“不知阁下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既然三题已过,卿也应该接我一题。待这题过后,我们再坦诚相待也不迟”
女子倒也爽快,颔首道:“我赵雨燕言出必行,还请南宫小姐指教”
“赵雨燕?”婉儿轻念其名,微微沉吟,便是道,“好名字既然阁下答应,那么我的题目便也是对联,上联为:烟锁池塘柳,还请阁下赐教”
在婉儿说出这上联之时,女子便是低眉思索,秀眉紧蹙,片刻后,其唯有轻摇螓首,对着婉儿盈盈一拜,叹道:“还请南宫小姐指教”
“咦?”品着香茗的婉儿微微一愣,不由得一道,“不过片刻,阁下便已放弃了?以阁下的才学,再思考一番,说不定还是可以得出答案的”一旁的叶九重虽答不出,但见这句不过五字,应不比之前的三题困难,可这女子却是俯首认输,令得他也是有些诧异。
女子无奈一笑,感慨道:“小女子虽是高傲之人,但想来敢作敢为,愿赌服输。南宫小姐这上联看似简单,实则困难之极。烟锁池塘柳,这五字暗含金木水火土五行,个中玄机令小女子拜服还请南宫小姐赐教”
叶九重听到这话,心中明悟,回首望了望婉儿那明媚的笑意,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感叹道:“我就说嘛,这小妮子向来不吃亏,被对方考了那么久,必然是要找回场子的。”
婉儿展颜轻笑,便是俏脸一扬,娇声道:“还有什么指教嘛这下联便是:秋镶涧壁枫。小小对联,礼尚往来嘛”一旁的叶九重望见婉儿不时瞟来的搓挪眼神,无奈一笑,便是转首疑道:“还请姑娘明示,不知我们何时见过?
第一百九十章 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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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听得叶九重的话语,也是收起了笑意,秀眉一蹙,带着些许疑问地望着面前的俏丽女子。虽然这女子说她引两人来并无恶意,但婉儿依旧不敢大意,纤手早已在桌下悄悄结印,缓缓运起南宫家独有的般若功,行功于掌中,而玉人的面色却是不变,好似并无防备,哪知暗地里的惊险诡谲。
依旧在闭眼细细品味婉儿给出的答案的赵雨燕听到叶九重的问话,微微一愣,便是挑眉凝视着叶九重,双颊泛起一抹嫣红,低首轻声道:“公子,莫不是记不得一年以前在宫中,你曾施救于一个女子,那女子便是我,并且公子还软语相劝,小女子不敢相忘。”
婉儿偏移几步,俯下身子,依着叶九重的耳畔,低语道:“想不到九重哥哥也是如此风流之人,看来这女子已是情根深种了,九重哥哥可要小心了”
“婉儿……”叶九重听着婉儿那调笑,刚欲反驳,却见婉儿已是机灵地逃开,斜依在桌前,直直地盯着赵雨燕的面庞,当下,其唯有止住话语,继而偏过头,继续望着这女子的样貌,苦苦思索。
婉儿静静瞅了一会女子的俏脸,微微颔首,啧啧出声:“嗯……样貌虽算不上特别漂亮,但自有一番情趣,九重哥哥,我看她做我嫂子还是不错的,要不,你考虑一下”
赵雨燕听着婉儿话语,羞涩地低眉,但其不时瞟着叶九重,眼神里尽是希冀之色。叶九重依旧紧锁剑眉,凝神思考,倏尔,其记得宫中的一次偶遇。那时不过是刚潜入皇宫之中,还不熟悉,叶九重闲来无事之际,便是在后宫御花园之中穿梭游荡,本是观赏这皇宫内院的明媚之色,却是被打骂声吵扰,他紧走几步,即是见一衣着朴素的俏丽宫女被几位皇宫嬷嬷抽打,其见那女子凄惨,便略施手段击昏几位欺压他人的嬷嬷,救下女子,并好言宽慰,方才离去。
念及此处,叶九重稍稍沉吟,偏过头,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孤疑地说道:“我倒是记起曾经在宫中救过一个宫女,不知那是你吗?但那人的样貌却是与你不太一样。”
“宫女?”赵雨燕轻轻自语,秀眉稍蹙,但不过一瞬,其便展颜轻笑,叹道,“不错呢,在那宫中,我确实如宫女一般。对了,我说要把本来面目展示给你们看,都已忘记了。”话罢,女子便是抬起柔荑,仔细搓着面颊,另一纤手则是摆弄着发丝。趁女子整理之际,叶九重略微思索,稍稍偏头,与婉儿对视一眼,皆是微微颔首,有了丝明悟,他们从女子刚刚的话语里皆是听出似乎有着某种隐情。
半晌,赵雨燕便是掀开了面皮,稍稍抬起螓首,霎时,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展现在二人眼前。只见那女子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挽着雾风鬟,簪着珊瑚钿,淡淡扫蛾眉,浅浅抹胭红,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那飘散的风情竟是与婉儿不相上下。
婉儿星眼微瞪,檀口轻张,不敢相信这女子的本来面目竟是如此出众,饶是婉儿再心高气傲,也不由得承认此女的样貌与气质可比肩于她,甚至那绝代风情尤甚于婉儿。
叶九重微微凝眉,怔怔地望着那美艳的女子,略微思索,再瞥了眼女子的绫罗衣裳,不禁有些慨然:“虽说时间相隔不大,但我却是不曾想到当日朴素秀丽的外表下,竟是变成了如今的绝世芳华。虽然衣着及气质已是大不一样,可依然从眉宇间看得见当日的影子,想不到你竟是圣门中人”
叶九重的质问之声令婉儿都是一惊,虽说是不同立场,但婉儿怎么也想不到叶九重的话语是如此直接尖锐。
赵氏女子听得九重的质问,本来羞红的俏脸上泛起一丝苍白,但不过片刻,其目光渐渐转厉,轻声道:“不错呢,我是圣门中人,而你们则是叶盟之人。我今天想问的是,是否你们叶盟一定要拥护当今的朝廷,当今的圣上”
叶九重聪明绝顶,知晓在这问题上并不是由他做主,便是偏头,望向了婉儿。婉儿稍稍沉吟,柳眉紧蹙,察觉到玉人眼中的厉色,心中一沉,但还是傲然说道:“叶盟是我风哥哥的叶盟,也是全武林正道人士的家。江湖不能乱,否则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但圣主却是妄图逆天改命,谋朝篡位,我叶盟绝不答应”
“哦?风哥哥?”赵氏女子听到婉儿口中的风哥哥,心中一疑,便是轻念出声,但随后,其嗤笑一声,叹道,“就是那位掉落山崖的叶盟盟主叶风吧。呵呵,他都自身难保了,又怎么来力挽狂澜。再有一月,便是决战之期,想来你们都是知晓。到时天下大变,依照圣门的布置,必将能在一夜间改朝换代。待到那时,江湖草莽也是要被圣主百万雄兵清剿的对象,趁现在,立即收手吧,不然你们拿什么阻挡百万铁骑?”
婉儿提前几步,挺直娇躯,直面这女子,沉声道:“若阁下今日引我们来,是对我们说教的,那么就在手下见真章吧阁下设圣门分舵于我叶盟分舵隔壁,难道没有挑衅的嫌疑,是否太为过分呢?”
“哦?”女子见婉儿毫不相让,当下也是俏脸微沉,冷笑一声,道:“呵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此处还是规定属于你叶盟的地盘不成,看来想造反的是你们吧”
“你……”婉儿星眼一瞪,银牙一咬,便是猛然提身而上,抬起纤手击向玉人胸前,而那赵氏女子身法极快,略微点步,便是闪身而退,口中轻笑:“难道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叶九重提前一步,攥着婉儿的藕臂,待她望来,便是轻摇着头,低语道:“婉儿,莫要冲动,她如此说,又如此镇定,显然是有着某种凭仗的。”
婉儿微微颔首,稍稍缓神,便是凝眉,疑道:“阁下,方才我敬你才学,又看你中意我九重哥哥,本想好言相说,但想不到竟是欲如此消遣于我,不知是何意?”
第一百九十一章 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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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女子美目一凝,眼波流转,其稍稍扬眉,嘴角边泛起一抹嘲笑,现在的她褪去了假面皮,恢复了那本来的绝美姿色,也是恢复了那不落于圣门军师的枭雄本色,片刻后,她方才抚着鬓发青丝,叹道:“南宫小姐对我如此成见,真叫人伤心呢我方才说过,请二位来,便是见识下闻名江湖的南宫婉儿到底有何长处,另外也是见见我日夜思念的男子,是万万没有恶意的”
叶九重面色有些怅然,见到那侃侃而谈的自信女子,恍然间,他发现当日的倔强清丽的女子已是不见,有的是一个杀伐决断的强势女子,甚至其气势竟是比身为叶盟代盟主的婉儿还要凌厉,由此看来,此女必然身份不低。念及此处,叶九重紧迈几步,与婉儿并肩而立,举寒刃于身前,继而轻声道:“我很感谢你还在想着我,但我实在不想看到你会变得如此利欲熏心,难道是皇宫的宫女经历造就成现在的你吗?”
女子听得此话,面露凄苦之色,恍然间,其似乎又想到了那在皇宫内的悲惨人生,其轻轻摇着螓首,瞥了眼那个日思夜想的男子,似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微微颔首,便是问道:“九重,若我放弃现在的地位,你可愿意与我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那绝美的面庞之上尽是忐忑,眼神希冀地望向那男子的俊脸。
婉儿听得此话,不由得心中一惊,随即偏过螓首,怔怔地望着一旁的男子,看他作何决断。男子稍稍愣神,聪明如他也是未曾想到那绝美女子竟是会提出如此要求,他望着那凄美面庞,心中不由得一软,但当他瞟见忐忑不安的婉儿之时,也是心中微痛,一时间,叶九重有些踌躇,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呵呵……”赵氏女子本来看见那男子眼神渐软,自己正欲兴奋之际,突见他稍看了下一旁的南宫婉儿,继而凝眉不语,她的眼神不由得暗淡了下来,下一刻,其轻笑出声,抬起柔荑抚着自己绝美的面庞,另一手揉捏着自己的傲人酥胸,自顾又叹道,“皇叔说得不错,以我这样的女子还是一个人的好,世间的男子皆不可信诚不欺我啊,想不到在我心中一直完美的你也是如此薄情寡义”
“皇叔这”婉儿微微蹙眉,稍稍思索,注意到这女子口中竟是称呼着“皇叔”,要知道此称呼唯有在皇室中,方才使用,若如此,面前女子的身份便是呼之欲出了……霎时,婉儿掩嘴微叹,眼神里尽是不可置信,其微微偏过螓首,望向了叶九重,而叶九重早已注意到女子话里的玄机,也是有些茫然,要知道当日她不过是穿着朴素的衣裳,且被宫中的嬷嬷欺压,而现在竟是圣门中人,若她贵为当朝公主,那为何在宫中地位如此低下,又为何要加入圣门,欲夺其父皇的江山?
女子的寥寥数语有些太多的不解有待探究,惊异的叶九重也是偏过头,凝视着婉儿,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有些惊诧。
赵氏女子低眉凝视着自己的纤纤素手,并不管那二人的看法,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时而蹙眉,时而哭叫,时而拍手称快,片刻间,玉人的眉宇间浮现出几丝疲累之色,惹人心疼。
玉人稍稍缓神,便是抬起螓首,深深望着叶九重,便是抚眉叹道:“我并不是宫女,在那深宫之中贵为当朝公主,但我并无自己的名号,因圣上并未册封,虽是公主,但不被世人承认,在那诡谲的深宫之中,只会被人当作发泄对皇室不满的工具,而这一切,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造成的”
叶九重感叹一声,想到当日她被宫中嬷嬷欺压的场景,心中有了丝明悟,再望向女子的眼神里多了些许怜惜。婉儿毕竟是女子,到底不是铁石心肠,听得如此凄凉的故事,明眸里泛起一丝雾气。
“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绝美女子凝眉厉声喝道,但不过片刻,其又稍稍低眉抽泣,颤声又道,“我娘是宫中宫女,是圣上酒后乱性后生下的我,在我出生后,我娘就被宫中的贵妃逼死了,因而我从小就被人称为野种。我虽然是公主,但我的住处连个下人都没有,从我记事开始,所有的一切事情都要我自己去完成。不论是贵妃,还是宫女,甚至是地位最低下的太监都可欺侮我,你们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对我?”
婉儿二人唯有默然,他们的经历虽苦,但依旧无法体会宫中的尔虞我诈。
赵氏雨燕稍稍抬起柔荑,拭去眼眸里的泪水,抚着三千青丝,淡然道:“只有我的皇叔认我,也就是当今的贤王,我圣门的圣主。只有他会真心待我,教我武功与计谋,由于他的讲解,我才逐渐领悟到要想强大,就必须有过人的手段,尤其是在皇宫之中。现在一年过去了,我早已在宫中地位超然了,就算是圣上,有何难以决断之事,也会询问于我,而他却是不知道我早已加入了皇叔的圣门”
婉儿微微蹙眉,心中稍沉,聪慧如她也未想到这女子竟是当朝公主,身份之显贵令得婉儿也是有些畏首畏尾,生怕一不留神便让叶盟遭遇大祸。
女子在倾诉了一番话语后,气息渐缓,恢复了神采,其攥起裙褶,低眉把玩,娇笑一声,便是道:“让你们二人倾听许久,真是不好意思。我此番邀你们前来,就是与南宫小姐商量,让我圣门于此建立一个分舵,不知意下如何?
婉儿按下心头疑虑,怒目而视,沉声道:“莫不是公主想用身份欺压我们,从而来达到目的?”
赵雨燕掩嘴轻笑,稍瞥了眼婉儿,淡声道:“莫不是南宫小姐怕了吧?就算我用身份压你,你又能如何?”
“你……”婉儿抬起纤手,指着玉人,急声道。
但婉儿还未出声,便是被那女子打断,其嗤笑道:“能看到江湖盛传的女诸葛失去了方寸也是不虚此行啊,呵呵……我当然不会如此,虽然九重拒绝了我,但也不妨碍我还是倾心于他,因而我不屑于用身份压人。我要的不过是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比完文斗,不如来场武斗如何,只比一招。若是我胜,我只要能设立这处的圣门分舵,而若是我败,我立刻离开,而此处分舵便当作见面礼送与南宫小姐”
婉儿微微踌躇,偏过螓首,凝视着一旁的九重,询问其意见,早已是凝重的叶九重微微颔首,轻声道:“若是在意她的身份,那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婉儿稍稍沉吟,思索着接下来的招数,便是提前两步,举起柔荑,作出戒备之姿,凝声道:“请公主赐教”
赵雨燕无奈轻笑,稍稍摇着螓首,叹道:“看来我的故事确实让南宫小姐有所忌惮,我敬你才情,喊我名字就好。”话罢,她面色稍沉,紧迈几步,持掌与婉儿对视而立。
黎伯顿了顿,看见他们那般模样,心中冷笑,又沉声道:“但不好的消息是,刺杀你没有成功,并不代表我们杀不了你,只需一步步来,还是可以杀你,还有,少主,你可不要小看老头子,呵呵……”
话罢,黎伯便是仰首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结着手印,霎时,其气息猛然一涨,气流在他周身盘旋,吹散了雪花。片刻后,黎伯的气息愈发稳固,便是白眉展开,得意地笑道:“不知少主以为何,老头子的功力如何?”
明月最为惊异,因为这般手势,竟与圣主的一般无二,是真正的阴阳功法但明月毕竟与圣主对战过,在惊异之后,便是镇定了心神,对着叶风微微颔首,轻迈两步,娇喝道:“飞剑,保护风郎,就让我会会一直深藏不露的黎伯,试试这个阴阳功法几斤几两”
“小心点,明月姐”叶风的称呼已然改变,不再喊明月姑娘,显然真相也解开了叶风的心结,这般称呼令得明月心花怒放,愈发明艳。飞剑则是移动了几步,横于叶风之前,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黎伯。
明月见此,满意地颔首,随后,其便是回过秀首,凝视着黎伯。
黎伯淡笑,继续结印,并收起了利刃,轻声道:“真亏你认得,不愧是圣门二至尊。老头子隐藏多年,已是许久不曾用过这功力,也只有在叶家那次与你对战,最后的那一掌用出了这般功力。”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掌力那么雄厚,当时,我还在惊讶‘君子剑,秦黎的掌力也如此凌厉,想不到,你本来的功法便是掌力。”明月恍然大悟,但其依旧那般妖娆,那般镇静,似乎没有什么会对她造成影响,这时,明月深吸一口,高声喝道,“魔门上下以及叶家众人,全力出击,保护门主”
这声音带着明月特有的功法,靡靡之音控人心神,使得众人皆是战力旺盛,事半功倍。
黎伯见此,微微皱眉,不禁沉声道:“我还是小看了你啊,二至尊,但,只要我击杀你,一切便会迎刃而解”
第一百九十二章 转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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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玉掌相对,眼眸里的寒光在空中交错,互不相让,这般声势也是引来圣门高手的窥探,而那赵雨燕聚力之余,也是厉声喝道:“圣门众人立即退开,维持店中的秩序。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进来”
话罢,女子稍稍偏过螓首,眼角余光却是瞥到那沉着的叶九重,此时的九重面无表情,持寒刃而立,并未因这等声势而有些许变色,令得赵雨燕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叶九重武功极高,但也未曾想到竟是高到这种地步,现看来其实力应在她自己与南宫婉儿之上,此等发现令其既欣慰,又忌惮,欣慰的是她看中的男子本就不是庸人,而忌惮的是这人也是圣门成大事的一大阻碍。霎时,这当朝公主对于叶九重的态度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婉儿见对方在对垒中还有闲情逸致东张西望,心中不由得一怒,便是凝眉而瞪,一缕气力又从其身传于藕臂之上,震得赵雨燕晕头转向。赵雨燕稍稍缓神,收起了轻视之心,微微蹙起秀眉,目光如炬,直透婉儿的心间。刹那间,婉儿心神微乱,玉臂的力度却是小了一些,而赵雨燕却是娇笑一声,点步而前,心神紊乱的婉儿忙运起般若功法,忙压下心头的烦乱,秀足轻点,也是提身而前。
电光火石之间,二女闪身交错开来,玉背相对,皆是微微喘气,调整着自身的状态。叶九重瞅着二女的神态,微微皱眉,以他的眼力,也着实分辨不清谁胜谁败。
半晌,赵氏女掩嘴轻笑,转过了娇体,扬眉低语道:“南宫小姐的武力也是如此卓绝,真是厉害呢但是,想要赢我,南宫小姐还差些火候哦”在其言语间,她举起柔荑,把手中之物让叶九重观看,却见其纤纤素手之中攥着疑虑嫣红的长结,竟是婉儿腰间垂落的流苏
叶九重看得真切,心中一惊,口中喃喃道:“这是……”当下,其看向这女子的眼神变了,充满了惊叹与诧异,饶是叶九重心性再如何坚强,也不由得不可置信,要知道他是一直紧盯着战况,却是无从察觉到这女子是在何时夺下了婉儿流苏。霎时间,叶九重的面色微沉,有些不忍看向婉儿,想来这般失败对其打击也是极大。
但如叶九重想象的情况却是没有发生,稍待片刻,婉儿缓缓转过娇躯,脸色如常,竟还带着些许得逞的笑意,其举左手掩嘴,轻笑一声,搓挪地说道:“莫不是公主殿下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
“哦?”赵氏女子扬眉嗤笑一声,只当婉儿强挺着,便是再度举高柔荑,叹道,“难道我手中的事物不是南宫小姐的贴身饰物吗?”
婉儿面色不变,微微抬起螓首,凝视着女子的发髻,轻笑道:“公主的发髻似乎乱了呢?”
叶九重听得此话也是望向赵雨燕挽起的发髻,微微凝神,便是找出了不同之处,不由得目瞪口呆,而赵雨燕却还是并未察觉,抬起柔荑抚着自己发髻,这时,由于其自己的触碰,那发髻终于散乱下来,如水的三千丝垂落下来,令得赵雨燕心中一沉,略微思索,便是眼神微凝,抬起螓首,凝声道:“想不到南宫小姐竟是在不经意间夺得我的发簪,而我毫不所觉,本宫拜服”
婉儿鹅颈一扬,轻笑出声,举右手于前,让叶九重得以看清,却见其手中攥着一枚凤形发簪,当下,叶九重面色稍缓,轻呼了一口气,但如今这般情况,似乎是平分秋色,那么这赌约又该如何?
婉儿与叶九重均不言语,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发展,稍微不慎,便会让叶盟陷入万劫不复,毕竟站在对立面的是当朝公主,不得不令他们万般小心。
半晌,赵雨燕却是展颜轻笑,随手抛出流苏给婉儿,便是抚眉问道:“不知南宫小姐可否让金凤发簪物归原主?”“啊……”婉儿听得赵雨燕的突然问话,心中一惊,轻叫出声,便是抛出了发簪。
赵雨燕接过发簪,妩媚一笑,转过身形,便是盘几束发丝于螓首之上,随之插上发簪,形成了一个鬟,其举手投足间皆是魅惑。随后,其转过身形,攥着几许青丝,轻笑道:“难得遇到南宫小姐如此对手,见识了南宫小姐的绝世风采,又见到了我的意中人,了却心愿。既然这武斗以平局收场,不如本公主做一个顺水人情,送这分舵于南宫小姐,还请笑纳”
婉儿心中微惊,不明白这女子的想法,如此大费周章地引他们前来,经过几番较量,便把这分舵让出,是否真如这女子所说是为了她的那几个心愿?婉儿蹙起秀眉,轻摇螓首,以她与这女子交手的感觉来看,此女心计极深,绝不会做出一些不利自己的事,其微微偏过螓首,望向了叶九重,而叶九重也是轻摇着头,不明白这女子的想法。
片刻后,赵雨燕见二人皆未言语,不由得移步于里屋,取出一叠纸条,展颜轻声道:“这便是这家青楼的地契,不知二位可还有疑问?”
话罢,女子将这叠纸条放于桌上,便是轻拍玉手,不多时,进来一位男子,只见这男子步履轻盈,行进间自有一股气息生出。婉儿不由得轻轻蹙眉,抬起柔荑,做出防备,以她的智力,自然可以猜出这男子就是那圣门的天罡地煞
赵氏女子面色一整,失去了笑意,周身尽是雍容华贵,其面露肃穆,沉声道:“去收拾下,让圣门之人都撤出这间青楼”
男子却未有异议,微微颔首,便是转身离去,在转身间,瞥了下婉儿,顿时,婉儿觉得犹如被那凶残的猎鹰盯上一般,浑身冰凉。
女子也不再说话,偏过螓首,深深看了眼叶九重,便是提步离开,在快要步出房门之时,转过身形,其展颜轻笑,淡声道:“南宫小姐,此番领教了
说罢,女子便是纵身一跃,从偏窗跃出这青楼,失去了踪影,留下婉儿和叶九重二人面面相觑……
第一百九十三章 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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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消逝,空余几丝幽香,而婉儿却是无心沉醉于此,依旧紧蹙柳眉,轻抚秀额,面露愁容,偏过螓首,轻声问道:“九重哥哥,你说这当朝公主是何目的?她如此大费周章,甚至还带领着数位圣门高手,就包括那绝顶的天罡地煞难道就为了与我较量一番,见你一面,继而送一个分舵给我叶盟吗?”
叶九重也是愁眉不展,对于婉儿的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回想着那玉人的雍容华贵,以及赵雨燕那曼妙身姿,其心头也不由得一阵火热。片刻后,他方才渐渐缓神,轻咳一声,微微颔首,叹道:“幸好婉儿你在比试中胜出,不然她还会有着诸多花样”
婉儿听得此话,鹅颈酡红,娇笑不已,但片刻后,其稍稍沉吟,面色也随之微沉,微微蹙眉,轻轻摇着螓首,疑声道:“九重哥哥,不是这样的。文斗的话,我不敢妄下定论,而武斗,我敢说她并未使出全力,而且若是我没估计错的话,她甚至连一半的功力也未使出,可以说,这场比试是其故意想让”
“哦?”叶九重听得此话,心中一惊,疑道,“不会吧那她的功力岂不可以比肩圣门军师了她才学艺一年,便能有如此成就?”
“呵呵”婉儿秀眉一扬,微微颔首,举柔荑抚着青丝发鬓,眼神一凝,渐渐转厉,淡声道,“当然,我也是未使出全力,但她的功力想必是在我之上的我们也不需要担心,风哥哥曾经说过,就算有着独步天下的武功,也敌不过阴谋算计,两派之争,宫廷相斗,无疑是智谋的比拼。即使这位公主的实力在我之上,我也不会输的”叶九重稍稍凝眉,有些凝重地望着婉儿,因他在婉儿的眼眸里看到了久违的熊熊战意,心中微叹,淡声道:“小心点,莫要过分操劳……”
婉儿面色稍霁,双腮泛起潮红,微微颔首,轻声道:“婉儿晓得的,九重哥哥”
“砰砰……”几声敲门声传来,令得婉儿二人凝重起来,婉儿稍稍凝眉,沉声道:“进来”
房门被推开,却见开始的那名老鸨盈盈步入房内,其媚笑着,虽说依旧自命清高,但神态间明显多了些许恭敬之色,大概她也是未曾想到婉儿能赢得了赵雨燕吧。
婉儿微微蹙眉,望着这妖媚女子手中的画册,不由得疑道:“这是?”
女子躬身一拜,便是展颜轻笑,酥胸随着其身形微微颤动,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媚意,片刻后,她有些满意一旁的叶九重看向自己的眼神,便是颔首道:“南宫小姐,我是公主的护卫,这些画册是青楼的姑娘的资料。公主怕南宫小姐突然接手,不能适应,便留奴家协助南宫小姐。南宫小姐不会赶我走吧,若是赶我走,奴家就无处可去了”话罢,一抹愁绪浮于其面,双眸里也是泛起些许雾气,当真是我见犹怜。
婉儿却是心中冷笑,但这女子的话语倒是实话,突然接手,饶是婉儿再如何聪明,不知晓这青楼的流程还是无从下手,一时间,更是有些感慨那位公主的思虑周全。其微微偏过螓首,望着叶九重,询问其意思。叶九重心中把可能的情况过滤一遍,便是微微颔首。
尘埃落定之后,婉儿轻移莲步,步于窗前,举纤手抚着青丝,面露忧色,眼眸里闪过几丝冷光,喃喃自语道:“我们还会与这位公主相见的,一月后,一切都将尘埃落定,是我们叶盟勤王成功,百姓生活安定,还是圣门谋朝篡位阴谋得逞,从而民不聊生呢?”
叶九重也是紧攥着寒刃,微微皱起眉头,叹息道:“一月之后的大战必将是惊天动地”
另一边,刚刚出了这青楼的赵雨燕汇合了圣门众人,其玉手一招,便是带领圣门高手出了这平遥镇。当中一人便是那目光如猎鹰般的阴邪男子,其微微凝眉,稍稍沉吟,回望了眼平遥镇,便是问道:“大人,此番我们大张旗鼓前来,难道就这么无功而返吗?”
赵雨燕却是轻笑,微微摇着螓首,默然不语,其转过娇躯,望着那平遥镇,想起了自己魂牵梦绕的男子,便是掩嘴娇笑不已,但其又想到那绝世芳华的南宫婉儿,眼中闪过些许厉色,自顾冷笑道:“皇叔,真要谢谢你这么照顾任性的我呢”
原来她赵雨燕确实如她所说正是来见识南宫婉儿有何独到之处,并且来见见自己心中男子,原因便是南宫婉儿是叶九重倾心的对象。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跟圣主请求,让自己来此,只不过大张旗鼓了一点。聪慧如她自然可以猜到圣主的心思,就是利用她来阻击婉儿,利用她对于叶九重的爱恋和对南宫婉儿的恨意来拖住南宫婉儿,但她却是放弃了,还自作主张送给南宫婉儿一处分舵,换句话说是送给叶九重的,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看透了这事实后,对于叶九重的同情。由此看来,这位公主的心思还很淳厚。
她听得手下的询问,沉下脸道:“我做事还不需你们来说三道四”那男子一惊,便是匍匐于地,而玉人则是又望了眼身后的平遥镇,心中默念:“一月之后再见吧,若是你们想改变我的想法,就让我看到最后的结果。”
此时,皇宫的正殿书房之内,气氛却是空前紧张。圣上赵琦端坐于龙椅之上,手托下颚,聆听着大臣们的计策,而站在这里的大臣皆是其最为心腹的几位托孤重臣。至于他们在此的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江湖上在流传的叶盟盟主叶风坠入山崖,凶多吉少的说法。
赵琦深知叶风的重要性,他早已知晓贤王的影响力不光在军中,甚至贤王的圣门在江湖中也有着极高地位,而在江湖上的阻击就需得到作为叶盟盟主叶风的协助,可若是叶风一死,那么圣门高手更会肆无忌惮,那到时,皇宫之中还有谁能阻挡圣门的凌厉攻势?
这几位大臣七嘴八舌,各有各的说法,早已是争得面红耳赤,令赵琦更是心烦意乱,不由得沉声喝道:“够了你们当这是何地,是那街市吗,是让你们吵闹的地方吗?”
霎时,大殿里鸦雀无声,赵琦微微皱眉,偏过头,望向了一旁一直未说话的顾相,便是问道:“顾相,不知你的意思是?”
顾言似是听不见般,依旧闭目养神,眼角边还留下一丝泪水,这般情况令得赵琦一惊,忙又软声道:“不知顾相有何忧愁之事,说与孤听,孤定会为你排忧解难。”
其余几位重臣瞅见顾相眉宇间的忧色,以及眼角边的泪水,皆是心中一凛,因为在他们的记忆里,似乎还未见过这个一向是运筹幄的老人如此伤怀,不由得皆是出声慰问。
这时,顾相方才稍稍缓神,抬起枯燥的老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缓缓睁开双眼,叹息一声道:“多谢圣上及各位的关心,老臣不过是想到不久后的圣上祭典,若不出意外,到时贤王必反,如果我们无法阻止贤王,那么百姓将如何,战乱之中,焉得安生?”
赵琦听之,也是默然,一时间,大殿里寂静异常。
顾相微微蹙眉,继续低首沉思,眼含泪水,其实其想的就是叶风,这个他好友的孙子,其想到这孩子年纪轻轻便是惨死,不由得悲从心生,自己的好友为了这个朝廷已死,而叶家也是为了这个朝廷遭遇灭族,甚至现在,好友的唯一的孙子也被贤王逼死。顾相感到自己欠叶家的实在太多太多。
赵琦渐渐缓神,感受到大殿里的沉重气氛,便是出声问顾相道:“顾相,不知对于叶盟盟主叶风坠于山崖,生死未卜一事有何看法?”
顾相微微摇着头,轻叹一声,道:“本来就危急的局势,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了。要知道叶风此人乃是朝中元老叶青老将军的嫡孙,为现在的叶家家主,更是江湖一大势力叶盟的盟主,是唯一能和贤王的圣门抗衡的势力。若是叶风真的身亡,那么叶盟必将军心涣散,到时,谁来阻止贤王江湖的攻势?”
赵琦面露忧虑,感叹道:“顾相说得不错,孤也是有此顾虑,原来我们只需在意军中和京城的争夺,但若是叶风不在,怎么能抵挡那圣门的无数高手。真是想不到,我这皇弟的势力已是大到这种程度,都是我的错啊,若是早点发觉,也不会如此棘手。”
顾相沉吟片刻,劝慰道:“圣上莫要自责,贤王一向隐藏颇深,旁人实在无法察觉。叶风是死是活,确实影响了我们与贤王的胜负成败。为今之计,我们先向江南派出使者慰问,看叶风是否真的身亡,若是身亡,也可找寻叶盟最具影响力之人,与之商谈合作事宜。”
“嗯”赵琦微微沉吟,叹道,“也只能如此了,不知这使者人选?”
顾相紧迈几步,躬身一拜,沉声道:“让老夫亲自走一趟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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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两党相争,江湖两派相斗,随着祭典的日益临近,所有人皆是万分期待与紧张,而就算是普通平民百姓,也似乎嗅到了周围弥漫着的硝烟气味。
叶风一人,建叶家,立叶盟,掌魔门,搅动江湖风云,身份之敏感,牵动着无数人的心神,而其坠崖的消息,令无数人扼腕叹息,也令得无数人拍手称快。总之,其一人的成败决定了整个江湖的走向,而他却还在魔山崖底,立于那地道的石门处,怔怔地望着石洞内的人影。
叶风看到洞内的人影,心中一惊,还道是哪位高人于此设伏等待他,再一想,此处年代久远,且位置偏僻神秘,万不能有哪位高人提前在此等待。继而,其定睛一看,却是望到那人影一动不动地坐于洞中石台上,穿着黑色长袍,但那面庞竟是已化成皑皑白骨。
明月也是有些惊异,因那具白骨虽是无人形,却是散发着丝丝慑人魔气,若不是明月在奇阵中熟悉了魔气,冒然到此的话,必然为那魔气所伤,可见这白骨主人生前的强势。
叶风攥着明月的纤手,微微偏头,轻柔地抚了抚佳人的光洁的肌肤,俊脸泛起温暖的笑意,使佳人放宽心,便是转身与玉人一同缓缓移步而前,向着那白骨走去。
走进洞内,二人方才体会这不大的空间内的金碧辉煌,赞叹前人的匠心独运。只见洞内只有左右两根蜡烛,却是照耀得整个洞内五彩斑斓,惹人侧目。因四周的石壁上满布晶莹剔透的奇珍异宝,反射着蜡烛的光辉,灿烂了整个石洞。
半晌,叶风转过身形,低眉凝视着这具散发着魔气的白骨,心中微凛,诧异道:“明月,从这衣着和魔气的厚重程度看出,这或许是魔门的某代掌门。
明月仔细观察了这石洞,蹙起秀眉,微微摇着螓首,伸出柔荑,抚上叶风的俊脸,叹道:“这洞不大,除了这石台和白骨,其他一览无余,却是没有发现另一个出口……看来……我们只能困在此做一对苦命夫妻了……”
聪明如叶风早已发觉此处已无出路,不忍诉说,便想岔开话题,忽视此事,现在却被明月提出,令得叶风的心中愁绪又起,想着其余三个红颜,不知她们现在如何?而江湖是不是已经乱了?那圣门有没有趁此机会提前发动攻击?对于叶风来说,无疑有着太多的疑问要探究,太多的责任要背负
叶风皱起剑眉,轻轻摇头,俯下额头,枕在明月的香肩上,并不说话,而是努力嗅着佳人的娇躯散发着的幽香,使自己的愁绪能消散一些。明月聪慧无比,知晓现在的叶风必是着急不已,但在残酷现实下,也唯有在她身上找些慰藉,因而,她努力展眉轻笑,伸出纤纤素手抚上男子的俊脸,故意调皮激道:“怎么,我们的叶大盟主也会放弃?我的男人可是要顶天立地的,无论在何种逆境之下,都要勇往直前,不可轻易言败”
叶风听之,唯有苦笑,直起身子,叹道:“你啊,说得我好像罪大恶极一样。我不过是有些丧气,想我们如此历经千辛万苦,才到达这里,本希望有着某种出路,而却是一片石壁,至于放弃,我也没想过,放心,你的男人没那么羸弱。”
明月依着叶风,将娇躯靠在叶风的胸膛之上,娇笑一声,叹道:“若是我说心里很高兴,你会不会不爱我了?”
叶风心头微震,俯下头,望着玉人那忐忑地俏脸,心中有了些许明悟,但却并未说话,只是抱紧了玉人的娇躯。
明月扭了扭腰肢,使自己更舒服地倚靠在男子的怀里,抬起螓首,轻启朱唇,低声道:“谢谢风郎,我知道我的年纪已是无法与婉儿她们三人相比,她们正值青春年华,而我已是要到垂暮之年。我多么想我们两人永远都出不去,那样的话将不用在意叶盟的成败,不用在意百姓的安乐,四周再没有阴谋诡计,更重要的是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叶风心头暖暖的,但眉头却是展不开,因为他还无法从那诡谲的江湖中脱身出来。
明月望见叶风的神情,心中微叹,继而,其展颜轻笑,娇嗔道:“但我知道我的男人永远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你背负了太多太多,而叶家,叶盟,魔门都离不开你,所以我就算再不喜欢使用阴谋,也只得拿出我的全部才智助你。唉,你真是个坏人这洞内似无出路,其实这本身就是出路……”
“哦?”叶风剑眉一皱,微微沉吟,有些不明白明月的意思,疑惑道,“这是何意?”
明月娇笑一声,直起了身子,伸出纤手一点男子的额头,轻声道:“若不是你现在心神飘忽,怎会想不到?你看这里四周无其他事物,可唯有这具白骨,这本身就令人奇怪,再者,这四周的奇珍异宝是如何运送进来的?因而,这里必有出路,且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出路必是在这石台之下”
叶风心中一动,微微思索,便是颔首道:“明月,谢谢你我答应你,待这江湖安定,我便随你退隐江湖,过神仙眷侣的日子。”
明月微微颔首,轻笑一声,眼波流转,余光却是瞥见白骨前有着一本破旧的书籍,取来一看,疑声道:“‘天魔变,下卷?”
叶风一听,猛然身形一震,接过那本破旧的书,眼神微凝,片刻后,其展颜道:“我的‘天魔变,与‘云水身法,的结合有着落了”
明月心中微动,美眸望着叶风那激动地神情,疑道:“这是魔门的什么武功?”
叶风伸出手臂,抚在明月的俏脸上,轻轻揉捏,柔声道:“真是多谢你了你真是我的福星这是魔门的轻功之法,而本门只有上卷,因而我的天魔变与云水身法一直有着排斥感,有了这个,却是能让两者相合,那样的话,我倒是不怕那圣主了。至少在轻功上,我已经不输任何人”
明月鹅颈酡红,细长的睫毛扑眨着,低声道:“恭喜风郎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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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轻皱剑眉,偏头望着那魔门前辈的白骨,低声叹道:“怪不得我魔门数年来轻功都达不到极致,唯有柔儿一人依靠自己的才智,脱离了魔门天魔**的束缚,才能创出‘轻柔燕,,想不到‘天魔变,的下册却是在这里。”
明月虽是见惯了江湖人士练功走火入魔,但看到如今叶风获得这魔门的绝世轻功,也不免感叹道:“这或许就是机缘吧,风郎,你就是注定传承魔门的人,更是关乎江湖命运的人。我真的很好奇,是那圣主依旧强势完成谋反大业,还是你逆袭而上扭转乾坤呢?”
叶风听得此话,傲然一笑,举云水剑过头顶,而自身也是抬首视之,自信地道:“赢的当然是我”
“哦?”明月望着那顶天立地的男子,心中一阵迷醉,但听得男子如此自信,依旧疑道,“风郎,不可大意,那圣主实力深不可测,再加上军师的运筹幄,还有圣门杀手团的武力,以如今叶盟的实力,应该还是有所不及的,不知风郎为何如此自信?”
叶风缓缓放下手臂,而是偏过头,凝视身旁的佳人,伸出强有力的臂膀,环抱着玉人的腰身,低首俯在玉人的耳畔,低语道:“因为我有你,有婉儿,有柔儿,有凌素,有着一众红颜,而圣主却只是孤家寡人。就算我一人不敌,却可以联合拒敌,你说我还有什么道理失败呢?”
明月感受着男子在耳畔的呼气,双腮桃红,眼中秋波流转,低眉羞涩地应道:“嗯……风郎,我会使出全力帮助你的。”
叶风抚着玉人的秀额,微微颔首,而其此时却是有些踌躇地望着那白骨,秘籍已得,却是依旧无法找到出路。
明月望着男子眉宇间升起的一丝疑虑,心中微疼,便是伸出柔荑轻抚其眉,劝慰道:“风郎,莫要着急,不如先对这前辈表达下谢意吧既然拿了他身旁的魔门秘籍,理应感谢,再说你现在是魔门掌门,面对魔门先祖,应该有着敬意的。”
叶风低笑一声,叹道:“我光顾着激动,却是把这一茬忘了。若非你提醒,我恐怕是无颜见魔门先祖了。”话罢,叶风便是跪于石台前,凝视着这前辈的白骨,低声道:“前辈,我不知道你的名号,但我知晓你是魔门的掌门前辈,在下魔门第三十四代门主,多谢前辈赐书。我一定会好好带领魔门,走向另一个辉煌”
话音一落,叶风便是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待其磕完第三个之时,那石台底部却是发出一丝脆响。霎时,叶风站起身来,偏过头,与明月对视一眼,皆是惊喜异常。若是他们所料不错,这就是那出路
愣神间,底座的响声还在继续,且愈来愈近,片刻后,那石台终于开始转动,移开了方位,露出了一条狭小的洞口。
叶风望着那暗黑的洞口,睥睨一笑,便是提步向前,却是被明月攥住的臂膀,令得叶风疑惑地偏头望去,问道:“怎么了,明月,可有什么不对?”
明月轻摇螓首,伸出柔荑抚上叶风面庞,低声道:“若是这也不是出口,你怕不怕?”
叶风听得明月的话语稍稍愣神,微微沉吟,继而其抬起头,反攥着佳人的纤纤素手,凝声道:“若说不怕,那是骗人的,但我知道无论何时何地,你一定会陪我,对不对?”
明月侧倚靠在叶风胸膛之上,长睫低垂,眼波流转间倾倒众生;唇角微挑,却是半娇半笑,其微微颔首,并未言语,但这对于叶风来说已是足够。
叶风身形一挺,便是意气风发地提步而上,而明月与之并肩前行。
这次的洞口却是不长,也并无危险,不过半晌,他们已是看到前方的亮光,二人不由得皆是一喜,便加快了步伐,其奔向光亮之处,通过最后的石门,竟是真的出了那石洞,又回到了这世上。
几日间,二人恍若隔世,又望着那飘着风雪的天,一切是那么的亲切。叶风凝眉环顾四周,辨认出此处是魔门的后山,平时这里人迹罕至,只有受罚弟子才会被派遣此处做着体力活,但想不到这密道竟是设在了这里。
叶风渐渐回神,叹息一声,道:“几日了,不知江湖上如何了?”男子话语已是过去了一会,却是并未有女子的回应,令得叶风疑惑地望去,那女子却是美眸含泪,柔弱地望着他。
叶风心中微痛,攥其纤手放于胸前,柔声问道:“怎么了,明月?”
明月轻摇螓首,抬眉深深望着男子,似要把男子的模样记在心里,片刻后,其方才轻声道:“我们独处的日子结束了,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属于我一个人了,有些伤感而已……”
叶风无奈,唯有拥着玉人的娇躯,低声道:“莫要胡思乱想,你难道不怕妹妹们笑话你。”
“讨厌……”明月直起身子,取出短刃于纤手中把玩,娇笑一声,挺了挺酥胸,低语道,“走吧,莫要让妹妹们等急了。”
“哈哈这才是我所认识的明月”叶风大笑,攥着俏脸绯红的明月,意兴风发地向着魔门大殿走去。
现在的大殿内,魔门现在的高层端坐两边,商讨着近日江湖上的谣言。柔儿作为魔门圣女,地位崇高,自然在座,而凌素虽不是魔门之人,但也对魔门做出极大贡献,也占有一个位置。除此之外,魔门六大长老剩余两人洛洛与肃羽也在其座,因肃羽之前已是自废双耳,因而只能靠着洛洛把柔儿所要讲的话语写下来,让肃羽观看,方才使之参与讨论。
柔儿蹙起秀眉,举柔荑轻抚青丝,凝视着在座几人的脸色,方才叹道:“江湖上正传着公子坠落山崖身死的消息,且已是愈演愈烈,若公子不能及时回来,恐怕叶盟内部都会分崩离析。若到那时,我们怎能抵挡圣门的攻势?”
柔儿的问话令得几人皆是默然,此时的情况,他们皆是知晓,但如何解决,无疑只有叶风能够安全归来,方能使谣言不攻自破。虽说他们说那流传的消息是谣言,但多日已是过去,叶风还未有消息,他们也有些相信那身死的消息
凌素红着眼睛,几丝雾气弥漫了眼眸,站起身子,偏过螓首,沉声道:“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说罢,凌素便转身,紧迈了几步,朝殿外走去,柔儿心中一惊,忙喊住她,问道:“凌素姐姐,不知去哪里?”
凌素定住身形,紧攥着长剑,叹息道:“坐在这讨论也不是办法,我去试着到崖底,看能不能找到风郎”
柔儿心中一急,便是站起身来,紧走几步,急切地说道:“凌素姐姐,不要做傻事,先不说你能不能崖底,就算能,若是你找不到风哥哥,又该怎么办
凌素沉默不语,面色有些苍白,实在无法接受叶风已死的可能,若不去亲自验证,其根本无法心安。
一直未言语的肃羽轻咳一声,看了看柔儿,又望了望凌素,无奈道:“为今之计,也只有等待,等待门主的归来。既然有你们所说的明月相陪,我相信门主吉人自有天相。然后,我们魔门的地势易守难攻,可派出一部分人赶往江南,一可安叶盟的人心,二来也可与叶盟配合,共同防备圣门的袭击。”
柔儿微微颔首,掩嘴浅笑一声,叹道:“还是肃羽叔叔审时度势,依旧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肃羽端起茶壶,轻抿了一口香茗,摇着头,叹息道:“圣女莫要妄自菲薄,你与这位凌素姑娘都是聪慧之人。你们不过是担心门主,从而思绪有些阻塞。若是没有你们,魔门早已毁于一旦。”
凌素见他们如此说,略微思索,也唯有微微颔首,退回身形,端坐了下来,但面露冷色,眼露寒光,原本其清冷的面庞更显寒气。
一时间,几人皆是沉默。柔儿见此,抚额一叹,道:“不知风哥哥何时才能归来?”
“你这小妮子想我了吗?”柔儿的话语一落,便是响起了一丝调笑的男音,令柔儿眼神一凝,还道是幻觉,待其望到门口站立的二人,方才站起身来,提步而前,如飞燕还巢般钻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凌素有些愣神,望着那个抱着柔儿的身影和一旁低眉轻笑的女子,不由得低声问道:“风郎,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叶风望着凌素那由冷渐暖的面庞,心中感动,将柔儿交予一旁的明月,便展开怀抱,轻笑道:“你这妮子,还在发什么愣,难道不想我回来啊?”
凌素听到叶风调笑话语,方才缓过神来,坚冰破碎,清冷的面庞上泛起一丝羞红之色,其站起身来,望了望肃羽,在人前还是有些踌躇,但当她看到叶风脸上的温暖笑意,再也忍耐不住,便紧走几步,扑进了魂牵梦绕的怀抱里,低声道:“风郎,你终于回来了”
叶风紧紧抱着佳人,偏过头,凝视着明月和柔儿,剑眉一展,低笑出声,微微颔首,道:“是啊,我回来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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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一声轻咳打破了这旖旎的氛围,原来是肃羽看到他们这般亲昵,实在有些吃不消,而一旁的洛洛也是双颊绯红,眼波里秋水流转,有些羡慕他们的真情流露,她再看肃羽这木头那般正襟危坐,不禁有些泄气。
叶风几人回过神来,望到肃羽那搓挪的眼神,也是有些羞涩,而凌素为正道执牛耳的云水剑派出生,最是羞涩不已。待肃羽出声打破这旖旎氛围,凌素便是迅速脱离了叶风怀抱,持剑立于一边,脸色恢复了清冷,唯有那眼波里的羞意怎么也遮掩不住。
叶风轻笑一声,紧走几步,便是作揖恭声道:“肃羽叔,洛洛姨,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肃羽却是面色不变,而是偏头望向了一旁的洛洛,洛洛浅笑着,伸出柔荑,在肃羽的手掌中画着笔画,解说叶风的话语。叶风稍稍凝眉,便是转头望向柔儿,询问肃羽的情况。
柔儿轻叹一声,低眉凝视着英气逼人的肃羽,无奈叹道:“当日在魔门地道之中,肃羽叔与莫然相抗,因忌惮莫然的音杀,便是自毁双耳。”
叶风听之,不禁肃然起敬,面色一整,郑重朝着端坐在那里的肃羽躬身拜了下去,令得肃羽心中一惊,匆忙起身,点步而前,抬手托住叶风,苦笑道:“门主,莫要折煞我了,你应该知道魔门的等级森严,若是你拜我,属下也无面目见老门主了。”
说起青衣,叶风方才想起当日柔儿所说的话,脸色稍苦,剑眉微皱,低声道:“说起来青姨逝去,我多日来未能去拜祭,实在是不孝,不知青姨的尸身现在哪里?”
提起青衣,众人的面色皆是有些悲苦,要知道青衣虽年过半百,但其样貌不过少女一般,且其宽厚待人,在魔门中有些极大声势,突然身死,令魔门上下皆是悲恸。柔儿轻移莲步,与叶风并肩而立,攥起男子的大手,低眉哀叹道:“当日师父仙逝,事出匆忙之下,我便以内力覆于其身,令得师父娇躯不化,而现也是尚未移动,就是等公子归来,交由公子来举行门葬仪式,不过,待公子见到师父如今的容貌,莫要惊慌”
“咦?”叶风心中微动,拧着剑眉,疑道,“青衣容貌怎么了?”
柔儿并未言语,轻摇螓首,引领叶风于这殿中下了密道,而其余几人皆是在外等待。明月黛眉一挑,眸子里露出一丝悲凉,以她的年纪来说,与青衣相仿,且都是拥有不老容貌之人,对于柔儿的话语有了一丝明悟,纵使身前再如何风华绝代,死后功力消散,也是会露出真容,还是敌不过光阴如梭。
明月赤足微点,轻迈莲步,伫立于殿门边,娇体一斜,便是倚靠在殿柱旁,伸出柔荑轻抚着三千青丝,而另一纤手把玩着美人剑,黛眉微蹙,静静地望着殿外的风雪。倏然,一丝冷风袭来,贯入佳人那如薄纱般的纱裙,功力深厚的她竟是感到了一丝凉意,令得其娇躯微颤,但其却是低眉望着自己的傲人娇躯,轻叹道:“不知是身凉,还是心凉,我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生不逢时呢
“明月姐姐,看你眉间带着感伤,不知有何忧愁之处?”明月的身旁倏尔立着一道倩影,清冷的面庞上有着一丝疑惑。
明月偏过螓首,凝视着凌素,其心中一动,便是轻声问道:“小妮子,恨不恨我?”
凌素柳眉一蹙,带了些许疑惑,清冷的面庞上升起一丝怯弱,低声道:“难道明月姐姐说的是你那次的逼迫于我?”
明月苦笑一声,微微颔首,叹道:“是啊,我知道那次的做法有点激进,如果你恨我也是应该,毕竟我是用了点手段,逼迫你放弃自己的信仰,使你在事实上已是背叛了云水剑派了”
凌素听得此话,怔了怔,继而低眉微微思索,片刻后,玉人面色稍霁,轻摇螓首,浅笑道:“若说开始的时候,我不恨你,那是不可能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倒是觉得应该感谢于你,毕竟若没有你,我不可能正视自己的心意。说起来惭愧,在开始的时候,我就有过一次放弃对风郎的爱了,而现在我心中有的只有感激。”
明月望着恬静的女子,娇笑不已,伸出柔荑,轻点玉人秀额,莞尔道:“不知你师父知道她的得意弟子像寻常少女般如此恬静立于此,不知有何感受?小丫头,莫要高兴,你应该这时就要做好准备怎么样应付云水剑派对风郎的阻扰,当然,我一定会从旁协助的。”
凌素想起自己的师门,眼眸里便是有了些许惧意,但其想到叶风,又偏过螓首,望了望一旁魅惑的女子,便是定了定神,对着那胸有成竹的明月狠狠地点了点头。
步入密道的叶风二人,缓缓走在漆黑的通道内,二人皆是沉默不语,倒是令得气氛有些凝重。半晌,二人立于当日柔儿推开的石门前,柔儿微微蹙眉,心中有了些许紧张,下意识地偏头望了望叶风。叶风见佳人望来,伸出手,轻抚玉人的秀额,淡声道:“不需要紧张,任何情况,我都可以承受的。青姨就是在这石门后面吧?”
柔儿面色稍缓,紧攥着男子的大手,轻颔螓首,悲声道:“是,师父就在这石门后的床榻之上。”
叶风听得此话,便是抬手攀上石门,剑眉微拧,眼神一凝,猛然一推,继而推开了石门,这石洞内的蜡烛已是烧完,现在唯有漆黑一片。柔儿驾轻就熟地移到了妆台前,找到了蜡烛和火折子,点起了蜡烛,霎时,洞内灯火辉煌,所有事物尽收眼底。
叶风稍稍闭眼,待视线熟悉光亮,便是打量起这石洞。这石洞明显是女子的闺房,镶着桃花的屏风横于前,精致的梳妆台立于边,那床榻头的衣架上悬挂着五彩斑斓的衣裳,从这些细节来看,便知这里的主人是爱美之人,且必是绝代佳人。
待叶风绕过屏风,望向床榻之处,便是惊呼:“这……”
第一百九十七章 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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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怔怔地望着床榻之上的女子,眼神里尽是不可思议。只见那女子鬓已微霜,面上沟壑横生,那衣裳凌乱地覆于其身,胸部于瘪异常,而青衣原本最得意的藕臂却是没有了丝毫光泽,于枯不已,这哪里还是绝代风华的青衣
叶风眼露悲色,脖颈处有些发于,双手紧紧握起拳头,偏过头,疑虑地望着一旁的柔儿,似是还是不敢相信。柔儿眼眸里泛起雾气,微微颔首后,忙举起纤手掩着樱唇,怕自己哭泣出声。
叶风稍稍缓神,便是移步往那床榻走去,口中低声自顾说道:“青姨,风儿来看你了……”
柔儿听着叶风的低语,再也忍耐不住,转过身形,低声抽泣,不忍再看,缓缓蹲坐下来。
叶风坐在床榻边,伸出手,轻抚着青衣的苍老容颜,轻声道:“青姨,还记得吗,当年你在叶家找到我的时候,我望着你那惊天的绝世容貌,还傻傻地问你是不是仙女,你红着眼回答说孩子,如果你认为是的话就是了。就从那时起,八年了,青姨,你一直是我心中的仙女”
话罢,叶风面露笑意,似是回忆,一边伸出手臂,帮榻上的女子整理那散乱的发丝,片刻后,他偏过头,招呼道:“柔儿,傻丫头,哭什么,还不快拿梳子过来,我们帮青姨打扮打扮。”
柔儿直起身子,抬手拭去泪水,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转过身形,俏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缓缓移步到床榻边,偏过螓首,忘了眼叶风,微微颔首,扁丝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帮青衣梳理着发丝。
叶风望着柔儿那般专注地模样,轻轻点头,伸手抚在柔儿的娇颜之上,低声道:“从前你总是喜欢柔儿为你梳妆,但后来我却拐走了柔儿,让她陪我出山闯荡,青姨,你一定会怪我吧。”
柔儿心中一慌,反手攥紧叶风温暖的大手,摇着螓首,道:“公子,不要这么说,是柔儿的错,是柔儿缠着你,求你带我离开的。”
叶风微叹,俯下身子,帮青衣整理着衣裳,悲声道:“柔儿,你说若是我当初放弃报仇,躲在魔门之内不出来,是不是就没有了后面的事了。”
柔儿听出了叶风话中的自嘲之意,心头微惊,抬起螓首,慌忙抓住叶风的手臂,疑道:“公子,你怎么了,不要吓柔儿”
叶风抬手轻抚着柔儿的秀额,轻摇着头,叹道:“我只是有感而发,好像所有的事都是从我三年前出山开始发生的。若是我没有报仇,那是不是就没有忧愁,是不是青姨就不用死,是不是魔门也不会遭遇如此变故了?”
柔儿望着叶风眉宇间的那抹疲累,心中微疼,抬起纤手,抚在其眉间,继而抱着叶风的头放入怀里,浅声道:“公子,这不是你的错。柔儿知道你很累,背负了太多太多,见了太多的牺牲。但我想说的是,这些牺牲也不是没有意义的,至少告诉我们这个江湖的残酷,也为我们继续前行提供了动力……”
话到此处,柔儿顿了顿,偏过头,望着那还带着解脱笑意的青衣,柔声继续道:“我想师父也不想看到公子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而若没有公子的出山,哪里有让南宫无痕伏法的可能,如果是那样,婉儿姐姐岂不是还被蒙在鼓里,最后,就会被当作交易的筹码嫁为人妻,过着悲苦的一生,那样的情况,是公子想看到的吗?”
叶风直起身子,望着柔儿有些愣神,继而微微颔首,眉间的愁绪消融了些
柔儿一见,掩嘴轻笑,又搓挪道:“若是你没有出山,那么凌素姐姐和明月姐姐怎能与你相遇,说不定,到最后,她们二人还要拼死相敌,那般情况,你可想过?”
叶风的嘴角抽了抽,有些不敢想象那二人拼死对敌的场面。柔儿面色一整,凝重地道:“若是公子没有出山,那么圣门更是横行无忌,叶家的云水楼恐怕会被吞噬殆尽,而魔门内也是陷入被动,那样的话,恐怕圣主已是谋反成功了,这天下百姓怎么办?这江湖怎么办?”
叶风闭眼稍稍沉吟片刻,便是缓缓睁开双眸,眉宇间的愁绪渐消,凝视着柔儿,调笑道:“几日不见,柔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会说话了,抽丝剥茧,环环相扣,我还道是婉儿来了呢”
柔儿羞涩一笑,低眉叹道:“前日婉儿姐姐真的来了呢”
“哦?”叶风剑眉微皱,有些担忧道,“她来此,那江南怎么办?她一向谨慎,做事细致入理,怎么会如此莽撞?”
柔儿一听,便是蹙起了秀眉,伸出纤手拍打着叶风的臂膀,娇颜带着薄怒道:“真亏婉儿姐姐如此担心你,千里迢迢来此寻你,你倒好,就知道大业,丝毫不顾婉儿姐姐的感受。要知道,婉儿姐姐虽聪慧,可也是女人啊”
叶风心中一怔,望着柔儿那薄怒的俏脸,轻叹道:“不错,我好像忽视婉儿许久了,总认为她为我做事是应该的,想来,真是对不起她”
柔儿面色稍霁,微微颔首,感叹道:“婉儿姐姐为了你,吸入寒气,差点昏迷不醒呢”
话罢,柔儿望着叶风那紧张的神色,低眉娇笑不已,搓挪地道:“现在知道心疼了吧。公子,要知道你的情敌出现了哦虽然婉儿姐姐说那叶九重跟她是兄妹,但我看得出那男子十分紧张婉儿姐姐呢”
“叶九重?”叶风微微皱眉,略微思索,却是对这个名字无丝毫印象,随之,疑声道,“这人是?”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们确实有些忽略婉儿姐姐了,她本是大家闺秀,遭遇家祸,而南宫家仅剩其一人,却是让南宫家并入了叶家,这本身就遭到许多非议。现在叶家如日中天,婉儿姐姐更是被人说成是攀龙附凤。而这次,这叶九重就想依靠挑战魔门而为南宫家证名,为婉儿姐姐证名”柔儿目露敬色,又回想起几日前的那场激战。
叶风心中一动,望着婉儿那郑重的神色,疑道:“挑战?难道你们交手了?胜负如何?”
柔儿轻笑一声,轻抚鬓发,淡声道:“凭他自然胜不了我,但我要胜他也是极难。但最后却是我们的招数被婉儿姐姐一人所挡,真是想不到婉儿姐姐如此强大”话音一落,柔儿抿嘴轻叹,对婉儿有着由衷的尊敬,那般神采飞扬,就好似她自己一样。
叶风也是微叹,柔儿现在的功力之强,他是知晓的,但那叶九重能如此难缠,也是厉害,更令人难料的是婉儿,以一人之力便可抵挡二人之功力。念及此处,其微微凝眉,想到了那个聪慧的佳人,感叹道:“看来我是有些忽略婉儿了……”
“对了……”叶风心中一动,跳下了床榻,面色一整,便是双膝跪地,令得柔儿心中一惊,不懂叶风的意思。
叶风稍稍搜寻,便是从衣袖里抽出一本面皮泛黄的书卷,双手抬起,郑重地举过头顶,沉声道:“青姨,此番风儿不负所托,寻得我门天魔变下卷,也可了却了青姨的心愿”
柔儿心中一颤,抬起柔荑掩其檀口,让自己不会震惊出声,便是疑道:“公子,真的是天魔变的下卷吗?那不是已经失传许久了吗?”
叶风直起身子,对着柔儿微微颔首,又凝视了会床榻上的青衣,望着那恬静的面庞,便是叹声道:“走吧,柔儿,我们将青姨的尸身抬出去,明日便举行魔门门主葬礼。”
柔儿又俯身靠着青衣身子,面露不舍之色,喃喃道:“师父,你一定要保佑公子能扭转乾坤,击败圣门,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竖日,魔门上下皆是一片愁云,都是披麻戴孝,恭送上代门主的入土为安
魔门后山的历代门主墓地中,多了一块新碑,其上面刻着“魔门第三十三代门主青衣之墓”,墓前,魔门众人排列有序,行着默哀之礼。
至此,一代绝世人物就此落幕,而魔门也正式进入了叶风的时代。柔儿立于叶风身旁,望了那墓碑一眼,微微沉吟,便是偏过螓首,低声道:“公子,我想对你说几句话……”
“嗯?”叶风睁开美眸,有些责怪地望着柔儿,疑道,“柔儿,有什么事吗?要知道,你是魔门圣女,而且今日是青姨入土为安的日子,你怎么能这么不知轻重有什么话稍后再说不迟”
柔儿却是掘强地说道:“不行,这话必须现在说”
叶风诧异地望了柔儿一眼,叹道:“好的,说吧。”
柔儿心中略微有些踌躇,但她见到那墓碑,又回想起当日青衣那恨不逢时的愁苦模样,便是低声道:“公子,师父在身前跟我说过,她本是爱着你爹,但因你与你爹相像,便会把你当作你爹,但与你朝夕相处之中,潜移默化之下,到最后,她发觉是真正爱上你,公子”
叶风心中一颤,偏头凝视那墓碑,微微闭上了双眼,却是并不说话……
第一百九十八章 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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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门门主葬礼极其隆重,礼毕之后,魔门众人还是不可散去,需在此处站立两个时辰,不可喧哗,甚至不可如厕,可谓等级制度的森严,以此来表达对门主的崇高敬意。
然,青衣在魔门的声望极高,虽众人饥肠辘辘,但无一人出声,依旧挺直身子,注视着青衣的墓碑。
魔门一侧的高墙之上,两个女子挺立于此,即是明月和凌素,她们二人算不上魔门中人,因而并未与叶风一般立于人群中,而是立于后方的檐壁之上。虽是二人与其余众人有着身份差异,但却是叶风的红颜,即是青衣的晚辈,于情于理,她们二人也该参加青衣的葬礼。
明月望了望在那风雪中依旧伫立的魔门弟子,心中也不由得肃然起敬,微微凝眉,望向那座墓碑,似是想起了在京城贤王府的那一面之缘,饶是明月再如何心高气傲,也不由得承认青衣的风华绝代,虽是当时的青衣已是身受重伤,但依旧保持着自己一门之主应有的气度。
明月纵横江湖三十余年,也早已听闻青衣的大名,而最为令人津津乐道的便是她与叶家前家主叶天的感情纠葛。由于两人分别代表了不同的立场,在重重阻扰下,终究是分道扬镳,而青衣接手魔门之后,却是再没有让魔门中人踏足中原半步,其背后的原因无疑就是叶天,从那时,明月便羡慕这个女子,虽是因为那繁重的世俗枷锁,两人未能在一起,但青衣那敢爱敢恨的性格便是令整个江湖为之动容。
但这女子再如何的风华绝代,终究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蚀,最后还是化作了一堆黄土,只能长眠于地下。明月轻蹙黛眉,举起柔荑抚着那三千青丝,望向那墓碑的美眸中多了丝怜惜,而此时,她却是发现那黄土里的女子跟自己是多么的相像,但自己却是幸运了许多,虽然有诸多不便,但她还是为了心中的男子一往无前。
明月微微偏转螓首,有些感叹地望了望身旁的凌素,又望了望远处的柔儿,无奈苦笑一声,自顾默念道:“不知这几个女子有几人会坚持到最后,若是和那黄土里的女子一样,到那时便一切晚矣,最后只能孤独地葬在这黄土之中
这个江湖本就是这样,各门各派皆是利益至上,无上的权力与财富才是男子追求的目标,而女子往往是促成这些交易的筹码,能获得幸福的又有几人?男子累,是因为他需要担负整个派系未来的希望,而女子累,却是需要用自己身心来换取家族的一时安稳,作用也仅仅如此。男子失败,却可以卧薪尝胆,卷土重来,若女子失败,就是输了整个未来。
因而,明月有些同情青衣,或许她不是生在魔门,或许叶天不是生在叶家,而青衣又能够义无反顾的话,那么其结局可能不同吗?
明月无言,轻摇螓首,聪慧如她也得不出这个答案,从此时起,这位绝世天骄的女子有点意识到,无论皇帝是谁,都无法改变这个时代的理念,或许需要的是由内往外的变革,而谁有如此大的号召力,谁有如此大的魄力呢?
明月心中微动,秀眉一挑,凝视着那魔门方阵内最前方的男子,当下,其心中有了些明悟,旋即,佳人掩嘴轻笑,自顾叹道:“或许只有他有这个能量吧”
凌素听得一旁女子的轻笑低语,缓缓睁开双眸,诧异地望着她,疑道:“明月姐姐,怎么了?”
明月稍稍偏过螓首,微微沉吟,眼波流转,便是秀眉一挑,问道:“凌素妹妹,你身为云水剑派的入世弟子,任务是不是就是为百姓选得一位明君?”
凌素面色一整,郑重地颔首。明月见之,心中一动,又道:“天下大势,自然是圣上与贤王之争,若是他们两人都没有统领天下,造福百姓的才于呢?妹妹又当如何?”
“这……”凌素心中诧异,眉宇间升起一丝疑惑,可见这个问题倒是没有思考过,面露难色。
明月却是并不言语,转过身形,又望向了远处的男子,继而掩嘴轻笑,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
凌素稍稍回神,望了望明月那平静的面庞,便是凝眉道:“明月姐姐,你如此镇静,不知有何办法?”
明月微微瞟了眼凌素,便又把视线投向了那个男子,而凌素顺着明月的目光望去,秀眉一蹙,眼神微凝,继而掩嘴使自己不叫出声来,片刻后,其方才疑道:“明月姐姐,你的意思是说……”
明月娇笑一声,微微颔首,轻声道:“圣上与贤王争斗不休,本就是百姓之难。兄弟相残,帝位之争,帝王家自古无情,又有何人在乎百姓的死活?以风郎现在的威势,携叶盟和魔门之威,要登上帝位,其实不难。”
凌素有些迟疑,毕竟这种事情却是从没想过,但若是得到云水剑派的支持,那么叶风在百姓中更能一呼百应。半晌,凌素偏过螓首,微微颔首,同意了明月的说法,但其依旧踌躇,颤声道:“明月姐姐,虽然我们两人如此想法,可不代表别人的想法,最主要的是风郎的想法,若是他不愿,想来也不会成功
明月心中一颤,回想起在石洞中的话语,不禁有些黯然,也是有些自责,在这恍然间,心中的权力**竟是又升腾起来。片刻后,明月轻轻摇着螓首,叹道:“倒是我考虑不周了,走一步算一步了,谁也无法预料到将来会发生什么。若是情势所逼,风郎也会勇于担当的。我的心里一直有个预感,或许在将来风郎必会遇到某些变故,可能是近日,也有可能是很久以后。而且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了,难道是与即将到来的祭典决战有关吗?”
凌素听得明月的低语,微微皱起柳眉,望着叶风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时间稍纵即逝,两个时辰一过,这魔门门主葬礼便是真的完结了。由于决战日益临近,叶风也无耽搁的时间,便踏上了返回江南的路,而魔门则是由肃羽和洛洛两位长老掌管,其带着三女下了魔山。
第一百九十九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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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山的风雪常年不止,就好似那情丝纠缠不休,而那色泽却是光洁无瑕,恰如这世间的男女之情,单纯而又执着。
一行四人行于魔山崎岖的下山之路,四人皆是无言,尴尬的气氛令得明月与凌素二女有些窒息。一路上,叶风并不言语,愁眉不展,只会低头前行,速度极快,令得跟于其后的两女微微诧异,而只有柔儿心中有些明悟,望着那满脸愁绪的叶风,檀口张张合合,欲言又止。
明月见此情况,心中一凛,便紧走几步,偏过螓首,凝视着俏脸满是踌躇之色的柔儿,疑声道:“柔儿妹妹,你家公子这是怎么了,参加完这魔门葬礼后,整个人的气色都是变了,面色阴沉,沉默寡言,莫不是他还未从悲伤中走出来?”一旁的凌素的冷脸之上也泛起几丝疑惑,静静地望着柔儿,看她如何回答。
柔儿心中一颤,便是低眉不语,握剑的纤手都是紧紧攥着长剑,手背上因发力的关系而有些泛红,其微微抬起螓首,凝视着前方叶风背影,稍稍沉吟,可还是轻摇螓首,并不多言。
柔儿的这般态度令明月有些恼怒,点点厉光自其美眸射出,饶是柔儿功力增强不少,且作为魔门领袖级的人物,心性也是得到锻炼,但其被明月如此注视,还是感到心头发寒,而此时吹来的一阵冷风,更是令柔儿娇躯打颤,站立不稳。
凌素见自己的姐妹如此辛苦,不由得有些怜惜,伸出纤手印在柔儿的美背之上,输送阵阵内力,令得柔儿寒气渐消。随后,凌素有些责怪地望了明月一眼,而明月也自知自己的冲动,不由得低语道歉道:“柔儿妹妹,刚才是我不好,但风郎如此情况,让我如何心安?”
柔儿微微蹙眉,偏过头,望了望明月那真挚的眼神,又抬起螓首,凝视着男子的背影,便是轻叹一声,凝声道:“告诉你们吧其实是我的错,但因为想到师父临死之前那深情的话语及如今的阴阳相隔,便把师父的话语告之了公子,而公子也是从那时开始沉默不语,一直到现在。”
明月眼神微凝,偏头与凌素对视了一眼,皆是有些凝重,便沉声疑道:“柔儿妹妹,莫不是青衣临死前给了风郎某些极其完成的任务吧?”
柔儿听之,有些哭笑不得,便是轻摇螓首,低声道:“不是什么任务,因为这件事关系到师父的名誉,我本不想说,但公子如此状态,又如何应对接下来与圣门的决战?然,能劝说公子的或许就只有明月姐姐你一个人了……”
话到此处,柔儿却是顿了顿,其依旧踌躇,张了张檀口,却是发不出声音,而明月二人见她如此,更是紧张不已,生怕是某些生离死别的大事。
半晌,柔儿的心微微沉静下来,扬起秀眉,轻叹一声,终于是朱唇轻启道:“或许你们觉得有悖伦常,但这是事实。我师父在临死前曾亲口说到,她从把公子作为他父亲的替代品,到头来,却是真正地爱上了公子。公子就因为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一时无法接受吧。”
明月本是圣门中人,做事不喜拘束,听到这个消息还可以神色如常,而凌素却是江湖白道执牛耳的云水剑派的入世弟子,从小灌输的思想便是三纲五常,倏尔听得如此消息,不由得星眼微瞪,纤手掩面,眼神中尽是不可思议,显然这个有悖伦常的消息对其冲击巨大。
凌素凝眉望了望柔儿,似是想获得肯定般,而后,其又抬起螓首,望向了前面的叶风,喃喃自语道:“这……如是这般情况,那青衣岂不是共事其父子二人……”
柔儿面带薄怒,蹙眉驳斥道:“凌素姐姐,不许你这么编排师父。师父都已经死了,而且师父与叶天前辈并无夫妻之实,且师父与公子更无夫妻之实,师父到死,都还是完璧之身,岂容人如此玷污其名?”
柔儿俏脸含煞,拧眉怒视而视,周身自有一股慑人气势喷涌而出,饶是凌素清冷无比,心性极强,也不由得震惊不已,轻退两步,怔怔地望着那怒气冲冲的玉人。
“好了,不要吵了,快点赶路吧”叶风却是停下脚步,转过身形,面露沉色,轻斥道。
二女皆是一震,有些怯弱地望着明月,明月展颜轻笑,微微颔首,心头有了些许明悟,其紧迈几步,赶上叶风,与之并肩行走,偏过螓首,轻叹道:“风郎,你这又是何苦呢?”
叶风心中微震,瞟了眼柔儿,便是沉声道:“你都知道了?柔儿真是多事
明月伸出纤手,攥起叶风微微有些冰凉的大手,轻叹道:“不要怪她,你如此状态,莫说是妹妹们,就算是我都是有些焦急了呢。柔儿这丫头还开始死活不说,若不是我强逼之下,想来她也不会说出口的,毕竟这对青衣来说,并不是件光彩的事。”
叶风皱眉轻叹,抬起手拍去明月肩头的一层细雪,并抬起指尖划着玉人那薄凉的樱唇,低声道:“既然你知晓了,那你说我又该如何呢?我觉得我爹已经对不起她了,而我又是如此。若是我早些发觉,那她是否就不必身死了?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么多?我的心间满是这魔山的童年轶事,只要我还在此,就会触景生情,这里很疼”话音落,叶风攥起明月的纤手放于自己的胸膛之上,满脸凄然。
明月蹙着黛眉,微微抬起螓首,仰望着这魔山,柔声道:“风郎,既然这里是你的回忆之地,为何你要逃离呢?多留一点回忆作为纪念,不是很好吗?我相信青衣也是盼望着你能够顶天立地,而不是因为这一点儿女情长,便乱了方寸纵使这些回忆勾起你对她的思念又如何?就因为思念,才要更多的回忆去培育,风郎,好好地记下这魔山的一草一木吧,此番下山,就不知还能不能回到此处了”饶是明月此等女子,说到最后,那话语里也是有些凄婉。
叶风仰首望着这山,这树,这雪,微微凝眉,便是偏头淡笑道:“真是听卿一席话,甚读十年书啊。说得不错,这里是我和青姨的回忆,我需要好好地珍藏。”话罢,叶风转过身形,对着身后招招手,而身后的二女见之,也是加快了步伐,面露忐忑地跟了上来。
叶风望着二女那怯弱的俏脸,微微有些心疼,柔声道:“都是我的错,我心里有些疙瘩,但现在没事了,还好明月替我解开了。”
明月温婉地轻笑,伸出纤手抚着柔儿的俏脸,以此宽慰着她。叶风则是攥着清冷里带了些许羞涩地凌素,缓缓前行。
路过魔山山脚,叶风却是停住下来,望着一处的巨石怔怔出神,而柔儿见之,面露笑意,眼神略微飘忽,似是回忆。
半晌,叶风浅笑一声,紧迈了几步,立于那块巨石边,伸出大手抚上冰冷的石壁,清去那厚厚的积雪,低声问道:“柔儿,还记得此处吗?”
柔儿稍稍回神,抿嘴轻笑,叹道:“当然记得,那时我们被罚做守卫,便是立于这里,那时的我们身形颇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但奇怪的是每到寒冷之时,身上便生出一丝暖气。开始我们还道是我们内力提升了,其实是师父就在那块巨石上,隔空给我传输着内力,因我们看不到巨石上面的人影,方才没有发现。”
叶风听之也是轻笑,沉浸在回忆之中。
与此同时,那京城的郊外坐着两人,这两人坐于木椅之上,迎着暖阳,高谈阔论,却是那圣门圣主与那圣门军师。二人面色轻松,皆是有些满意江湖上对于叶风一事的流传效果。
圣主端起茶壶,轻抿了一口香茗,微微偏头,叹声道:“我虽然抱病不出,但那昏君却是并不找我麻烦了。据宫中的消息来看,这保皇一党倒是想跟叶盟合作,共同来抵挡圣门,似乎那顾相已是亲自赶往了江南。”
军师天机面色不变,反而愈发显得轻松,那圣主见之,便是问道:“军师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了,不知有何高见?”
天机轻笑一声,张开羽扇,微微轻拂,淡声道:“圣主不必多虑,那叶风还未归来,叶盟融不到一体,况且东方家似乎跟叶家出了点小事,我现在在考虑如何利用这个做些文章,而在这之前,我会送给江南的叶盟一份厚礼”
“哦?”圣主微微凝眉,偏头问道:“不知这厚礼是……”
天机却是笑而不语,抬起头,望着南方,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片刻后,一阵马蹄声传来,那远处便是扬起尘嚣,待来人渐近,圣主方才看清,原来正是自己的侄女,当朝公主赵雨燕。
圣主有些愣神,偏头望向天机,而天机却是一脸淡然,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第二百章 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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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女子愈来愈近,贤王和天机便都已是站起身来,皆露笑意,凝视那绝美的女子。
赵雨燕望见那圣门最为高高在上的两人,心中一惊,有些诧异他们竟会来此等候,便是急忙翻身下来,盈盈地移步而来。玉人纤手交错,薄如蝉翼般的衣裳随着清风飘浮着,更显其清新可人。她柳腰微曲,曼妙身姿尽显,三千青丝垂于脚踝,俏脸之上扬起狡黠的笑意,莲步轻迈而来,在暖阳的照射下更是光彩照人。
丽人走近,天机也是懂得礼数,便是单膝着地,低眉恭声道:“拜见霓裳公主”赵雨燕微微颔首,伸出柔荑虚托着,脆声道:“军师大人请起,您倒是折煞我了,要拜也是小女子拜你啊。”
天机一介布衣,见到当朝公主,于情于理都应该跪拜,但这公主却说她应该跪拜天机,这显然于理不合,饶是贤王再如何聪颖,也有些疑惑,偏头,询问着天机。
天机却是缓缓起身,坦然接受了赵雨燕的一拜,英脸之上泛着温暖的笑意,凤眼微眯,偏头凝视着天机,而其却是伸出手臂,微托起了玉人,口中轻声道:“圣主,还记得我说起过我圣门第七影的事吗?不错,霓裳公主便是我圣门的第七影”
贤王微微愣神,有些诧异地望向面前绝美的女子,赵雨燕神情坦然,掩嘴轻笑,便是轻微点头,承认了天机的话语。如此这般的话,这公主跪拜天机这一介布衣倒是说得通了,要知道,圣门之中等级制度森严,而天机贵为圣门军师,影卫第一影,权势极大,赵雨燕作为第七影跪拜第一影,便是极为合理了
贤王稍稍缓神,脸色平静,但眼中的那抹阴狠却是极其隐晦,而天机本就是鬼谷掌门,对于这人性的理解本就观察细致入微,霎时,天机心中闪过一丝不安,难道贤王已经忌惮了他,想要除去他吗?
天机的思绪不过一瞬,便是被贤王那赞叹声惊醒:“军师,你又给了我如此的惊奇,雨燕入圣门时日尚浅,就被你收进了影卫之中,而我竟是无一丝消息,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啊”那话语虽是似乎是称赞,但隐射出的却是说天机愈来愈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天机智慧超群,怎能听不出如此意味,就算是那赵雨燕,都是已经听出贤王话中有话了。天机心中着实有些奇怪,二人合作二十余年,一直亲密无间,不分彼此,但就是这几月,确切的说是那叶风横空出世以来,贤王好似十分关注于他,此人虽是大敌,贤王却往往不下杀手,而是轻微敲打,就好似促成叶风的成长一般。天机心中虽疑,但却不明说,以他的聪慧,自然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虽然他不说,但心里却是耿耿于怀,因而暗自筹备,想要致叶风于死地。
贤王见天机只是恭敬低头,却是沉默不言,自知言中有误,便是错开了话题,转头对赵雨燕问道:“你这妮子见到了南宫婉儿和那个叫叶九重的小子了吧?”
听贤王说起叶九重,赵雨燕鹅颈酡红,掩嘴低声惊呼一声,便是微微颔首,满脸羞涩。
贤王开怀二笑,伸出手指点了点玉人的秀额,轻叹道:“想不到你在意的人竟是叶九重,这人心思缜密,功力不凡,最重要的是其轻功独步天下,飞刀绝技一鸣惊人,若是你加把力让他为我圣门效力,那就再好不过了。”
赵雨燕听得自己的皇叔对意中人有着如此高的评价,面露惊喜之色,但听到后面,却是敛去了笑意,有些泄气地低眉不语。
贤王有些微惊,疑道:“雨燕,怎么了?”
天机见此,心中却是有些明悟,低声问道:“公主神色低沉是因为南宫婉儿吧,看来公主与南宫婉儿有过一般激战,莫不是输了?”
贤王心中一沉,有些孤疑地望了望面前的女子,叹道:“南宫婉儿真有如此厉害?雨燕竟会输给她?”
女子抬起螓首,伸出柔荑轻抚柳眉,浅笑道:“论输也不是输,大概在智力上,我是不及,但论武力的话,应是略胜于她。我是有些感叹我中意的男子竟是对南宫婉儿那么死心塌地,且南宫婉儿是如此的出色,令我无一丝取胜的把握”
贤王虽是脸上忿忿不平,但眼中的惊喜的光芒还是被一旁的天机捕捉到了,这神情与说起叶风的事迹时是一模一样,莫不是贤王又为了能有一个像样的对手而感到兴奋吗?但为什么在说叶九重的时候,却是没有露出这般表情?天机心中的疑惑愈发沉重,到底在贤王身上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半晌,贤王却是询问起宫中的情况,轻问道:“那昏君与那几个重臣到底商量出了什么?”
女子听到昏君二字,俏脸一沉,便是眼露冷光,沉声道:“因为圣门的布置的一点消息被我透露给他,他现在已是自乱阵脚,生怕皇叔现在就起兵,从而使自己的江山不保他们商议的便是去与叶盟联合,让叶盟拖住圣门的高手,那顾言老匹夫恐怕已经快要到达江南了。”
贤王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便是偏过头,望向天机,疑道:“不知天机的对策是怎样的?”
天机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微微挑眉,却是轻笑道:“公主在京城有不少王公贵族提亲吧?”
赵雨燕不解,不懂军师如此问的意思,便是微微颔首。贤王也是疑惑,出声问道:“军师,不知这与计划有关吗?”
“这就是我所说的大礼”天机轻摇羽扇,抬起头望向京城方向,颔首道,“既然有如此多的王公贵族,公主大可以将他们召集起来,怂恿他们去江南,去给顾相和叶盟出出难题。他们去那里的任务也不是要他们拿下谁,只是让他们多惠顾叶盟的场子,闹闹事即可,呵呵……”
话罢,天机便是轻笑出声,而贤王听之,心中微动,浅声疑道:“这也算是利用了他们的官场的身份吧?”天机颔首低笑,并不答话。
贤王偏过头,望向江南方向,自顾想到:叶风,看如此,你该如何,想击败我,这官场也可算作是对你的考验了
第二百零一章 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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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与贤王侃侃而谈,三言两语间便是定了一个令叶盟万分棘手的毒计,这条计策无疑戳中重点,那就是叶盟本就是个江湖势力,叶风无一丝功名,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天下,无疑是极为不利的。
若是叶风真的翻脸,与那群王公贵族起了冲突,那么就是代表了与大半个朝廷起冲突,那样的话他叶风就是与贤王没什么两样,都是造反了。
赵雨燕虽是惊叹天机的智谋高超,但还是有一丝疑虑,微微张开檀口,欲言又止,而贤王见她如此,有些疑惑地问道:“雨燕,你是要说什么吗?但说无妨”
玉人微微颔首,抿嘴疑道:“那昏君不是执意要与叶盟联合吗?且顾相已经南下,他在朝中声望极高,想来那些小子也不敢与之相关,这样一来,不是就无意义了吗?”
贤王眼神微凝,想到顾言老人,心中还是有些凝重,但这样一来确实就相当于计谋失败了,其微微偏头,疑惑地望向天机,看他如何作答。
天机轻摇羽扇,淡笑一声,并不着急,而是胸有成竹地提醒道:“公主,莫要忘了谁对你最有意且此人在顾家中具有相当的地位。”
丽人轻蹙着秀眉,微微沉吟,有些孤疑地道:“军师是指顾家公子顾书香?此人虽是文武韬略皆是精通,尤其是他的棋艺举世闻名,但他毕竟是顾相的孙子,莫不是他还敢与他祖父相抗吗?”
天机轻摇着头,端起茶壶,轻抿了一口,偏头凝视着贤王,叹道:“圣主并无子嗣,当然无法体会到老人家的心情。且顾相年事已高,最看重的并不是国家大事,而是家庭和睦。多年来,顾家事物已是交予顾家小子搭理,但那小子一直就爱恋霓裳公主,不提婚娶,以他顾言而言,万万不可能为了一个叶家就与自己的家族希望翻脸。所以,我倒要看看他叶风如何解此局?此计策虽不能令叶盟损耗,但也可使他们措手不及,从而无法在那祭典上有所准备。当然,我还有后手,那东方家就是我的棋子。”
天机的话语里有理有据,对人性的理解之深令人恐惧,饶是贤王再如何强势,也不由得有些忌惮,抬起头,深深望着天机,而天机也是抬头与之对视,神情坦然。
赵雨燕压下心中的惊疑,测算着自己该如何与这些王公贵族相说。
贤王撤下冷冽的眼神,微微踌躇,却是问起了东方家的事情,疑道:“东方家与叶家到底如何了?”
天机稍稍缓气,便是轻叹道:“不,不应该说是叶家,具体应该是南宫家,若是叶风把南宫婉儿排除在外,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但他本身就是众叛亲离,呵呵,我倒要看看叶风如何抉择。南宫婉儿因为一时之气,却是杀了东方家的老三,还救了东方家的一个地位极其低下的子嗣,怕那东方家要与她不死不休了。”
贤王有些惊疑,出声问道:“你所说的南宫婉儿智谋出众,应该是极能忍耐之人,但为什么会如此作为,要去杀盟友?”
天机轻摇着羽扇,满脸不屑,冷笑道:“从前我以为南宫婉儿有着枭雄潜质,但想不到如此妇人之仁,看来她与寻常女子并无区别,要想成功就要用白骨堆砌,而有着可笑的正义之心,必然会失败。我是万万想不到南宫婉儿会为了东方家的丑闻而起杀心,具体是东方家五兄弟一同折磨死了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则是他们家主老五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生下了个野种与我们合作建立分舵,而南宫婉儿却是救下了那个野种,杀了东方老三。”
贤王听后,沉默不语,神色间有些痛苦,半晌,他眼中射出厉光,冷声道:“我们不去管他们怎样,但是,我就是要东方家死这种畜生家族本就不必留在世上”
天机心中一颤,怔怔地望着那暴怒的贤王,不明白一向是枭雄之姿的贤王也有如此妇人之仁的时候,便是轻声提醒:“圣主,要知道那东方家与叶家刚起祸端,我们大可以放一放,等待其……”
但当他还未说完,便被贤王打断,贤王摆摆手,眼神更富厉色,不容置疑地说道:“莫要说了,前一个计划就看霓裳的,大可实行,但后一个就不需要了,而我圣门的力量在这一个月内全力攻击东方家”
话罢,贤王有些意兴阑珊,对着天机与赵雨燕微微颔首,便是转身,缓缓朝着京城走去。
天机聪明无比,善于抓住一切特殊的地方,他微微偏首,轻声问赵雨燕:“霓裳公主,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贤王是怎样的?”
赵雨燕有些疑惑地望着天机,但还是说道:“皇叔对我很好。但有的时候,我会觉得皇叔对我还有些许恨意,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看来皇叔真的很恨父皇。”
天机听得此话,却是有着令一番想法,若是在几月前,他是万万不可能对贤王存有些许怀疑的。但自从叶风横空出世,几月来,贤王便好像变了一个人,虽然还是对天机言听计从,但对于叶风,他始终保留态度,以至于连带与叶风有关的人,贤王都不痛下杀手,难道真的为了是要培养一个对手吗?
天机坐回到了木椅上,端起紫砂茶壶,轻抿了口香茗,望着壶中的碧波粼粼,心中愈发感到不安,以他的感觉来说,贤王无疑是一个枭雄,具备一切枭雄的特点:他绝情,从他不惜杀死与自己有露水情缘的清影便可看出;他为达目的,不计手段,从他阻扰圣上的政策施行,便可看出,似乎天下百姓死点人对于成功都是必须的;他智谋高深,从他与顾相等重臣周旋数年就可看出。而这样的一个枭雄却是每每遇到与叶风有关的人或事,就变得优柔寡断了,甚至是有些性格反常,就像刚刚,竟是要对付东方家,就好似帮助叶风一样。若不是天机对贤王知之甚详,甚至感到贤王本就与叶风有着某些关系
“哐”天机心中一惊,对于自己的想法有些愣神,手中的茶壶猛然滑落,掉于地上摔得粉碎。赵雨燕一愣,有些茫然,踌躇道:“军师,你……”
天机缓缓神,摆摆手,轻笑道:“公主,你去准备吧,按计划行事。”
赵雨燕孤疑地望了天机一眼,便是微微颔首,继而转身上马,朝着京城而去。
天机依旧坐在木椅之上,低眉望着那破碎的茶壶,回想着自己的想法,微微叹息,他自诩智谋独步天下,却在此时没有了决断。他抬起头,望向那抹暖阳,稍稍调整了下心,轻叹道:“只要祭典完事,这天下也是变了主人,希望不要出事故才好。”
另一面,婉儿与叶九重已是回到了江南,当下,叶盟的众位掌门人皆来询问叶风的下落。婉儿落落大方,回答得前后有据,滴水不漏,甚至在有意无意间点出实力强横的魔门将在不久后加入叶盟,更是令众人欣喜不已,更加让他们激动的是,那传说的圣门二至尊宗师一般的人物却是加入了叶盟,在不久后即将和叶风返回江南。
就在众掌门消化着这一连串的消息之时,婉儿却是俏脸一冷,偏过螓首,望着那脸上带着怒气的东方家主,率先问道:“众位掌门,我们叶盟到底是正道势力,还是与圣门一般是邪魔势力呢?”
半晌,却是无人来应,若平时这种时候,一般第一个回答的都是东方家主,但此时,东方家主却是坐于位上,一声不吭,令众人有些诧异。至此,叶盟诸位掌门方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
婉儿与站于其后的叶九重对视一眼,微微颔首,便是轻抿香茗,便不着急,在此处的掌门皆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前辈,与他们相持,必须要有比他们还好的耐心。
片刻后,华山掌门岳辉方才站起身来,回应道:“我叶盟既然对抗圣门,当然属于名门正派”婉儿心中一喜,便是对其微微颔首,算起来,这华山派与叶家的关系当属最好。
婉儿站起身来,盈盈地走下台阶,身姿卓绝,纤手轻抚了下三千青丝,便是又道:“若是我叶盟中有人作奸犯科,甚至欺侮兄嫂,又当如何?”婉儿的话语里带着些许般若功力,在众人的耳畔炸响,令众人皆是心中微变,不敢与婉儿对视。
婉儿环顾一周,最后望着那脸色微沉的东方家主,轻问道:“东方家主,你年纪虽轻,但功力卓绝,在江湖上极有地位,你来回答,若是有此种人,当如何?”
东方家主虽是粗人,但也是混迹江湖几十年的人了,自然听出婉儿话中的含义,若是想要说法,那么爆出你东方世家的丑事,就会让你东方家主在江湖上无法立足。念及此处,东方家主心中暗恨,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回答道:“若如此,那其罪当诛”
“好说得好”婉儿轻迈几步,娇躯微震,美眸一凝,便是散出周身气势,娇喝一声,“既如此,东方家主对于我惩戒东方家三长老,有什么不满吗?”
第二百零二章 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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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说话间,其隐于美背之后的纤手已是暗地变换着各种手势,般若功法全面运出,继而其气息逐步攀升,片刻间,玉人的气息似乎已是达到了东方家主等江湖宗师级人物的水准,令叶盟诸位掌门大惊失色。
众人对视一眼,皆是从他人的眼神里看到了惊疑,刹那间,叶家大殿之内,寂静异常。这些名门正派在江湖皆是成名已久,自然有些自己一套情报系统,那几日前魔门的事情,他们也有所耳闻,虽然震惊于婉儿那流传的实力,但那毕竟不是亲眼所见,因而不少人还持有怀疑态度。但现如今,婉儿那高强可比江湖至强高手的功力现于众人眼前,那造成的冲击力与道听途说的内容不可比较。当下,叶盟诸位掌门看向婉儿的眼神愈发恭敬起来。
婉儿说完话,傲然挺立于厅堂中央,柔荑抚眉,环顾四周,俏脸之上的笑意更甚。她见众人的眼神皆是微变,那些掌门原本高抬起的头颅都已是微微垂下,便是微微颔首,转过身形,与那一直神情悠闲地叶九重对望了一眼。叶九重嘴角噙着笑意,稍稍点了点头,随之,其偏头望向那个沉默不言的东方家主,冷笑一声,攥起寒刃瞄着东方家主,凛冽的杀气汹涌而出,震得众人面色煞白。
“哧”本就有些忌惮婉儿那高绝内力的众人又是心中一颤,皆是怔怔地望着那持刃而立的男子,这叶家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如此厉害的人物,从这人的杀气来看,显然杀戮频繁,且其内力也是极强,而从其的那把寒刃来看,必是一位刺杀高手,被这样的一位刺杀高手盯上,任谁都不会好过。因为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或许寒刃便从天而降,取走了你的性命。
霎时,其余诸位掌门都是同情地望着东方家主。东方家主身后站立的两人反应过来,皆是迈出一步,气势猛然放出,隔绝着叶九重针对他们东方家而来的凛冽杀气。其中一人冷声道:“叶家作为叶盟的领袖势力,难道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东方家主微微凝眉,思索着该如何回答刚刚的问题,但在此之前,先要让气势压过南宫婉儿,他见东方家两位长老出手,心神稍定,也不说话,而是瞟了眼叶九重,对着那二位老人微微颔首。二人见家主如此,更是迈出几步,一人抑制住叶九重的杀气,而另一人则是防备着婉儿,一左一右,一前一后,阵型稳固,攻守俱佳,且都是摆出了东方家形意拳的架势,当下,那两人的气势已是将婉儿二人的气势压下,可见这两位老人皆是江湖的宗师级别人物
“这是东方家的老大东方豪吧,东方居士的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坐于角落的莫云道长微微扬眉,眼神在那个苍老异常的身影上停留片刻,便是移向了婉儿,轻摇着头,似乎在劝告婉儿不可力敌。
那老人听到这般称呼,身形一震,转过头,找寻着出声的来源,略微思索,便是轻笑出声:“我还道是谁,原来是武当的莫云道长,怎么,难道要劝诫我莫要欺负后辈吗?”那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瞥了婉儿一眼,忌惮地退了退。
莫云道长一直沉默不言,见两家人起了冲突,方才出声解围,其目的确切地说是帮南宫婉儿解围,虽说这女子的功力极强,甚至比他都强,但他依旧不认为她的功力能比纵横江湖多年的东方家大长老高强。若是叶家在此与东方家起了争执,而叶家完败的话,那无疑对其江湖威望造成极大的影响。
莫云道长站起身来,攥着武当的镇派宝剑,轻移了几步,对着东方豪作了一个揖,淡声道:“我们在此的几家人皆是并肩作战了许久,犯不着为了一点小事就伤了和气,不如给我武当一个面子,各退一步,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当下,诸位掌门皆是议论出声,有一人出头,那么后面就不乏跟风之人,皆是劝阻两家不要伤了和气。东方家主轻抿了一口香茗,微微抬眼,望着这厅堂中的情况,低笑了声:“多谢各位了,我东方家无意相抗,但被人欺负到头上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况且,现如今就算我东方家想要退让,人家也不准许啊。”
在场的各位掌门皆是深谋远虑之辈,当然不会因为东方家主的几句话就对叶家有什么不满,但他们依旧从其话语里听出了某些味道来,那意思分明就是说叶家仗势欺人,当然他东方家也不是好惹的,叶家想要欺压,还不到火候这般嘲讽话语一出,众人皆是不敢言语,纷纷望向那依旧仪态万千的婉儿,看她如何作答,厅堂里针落可闻。
莫云见那东方家主步步不让,知晓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唯有叹息一声,又坐回了位置上,微微凝重地望着那对峙的两家,心中百感交集,想念起了叶风。若是叶风在此,两家也不会如此水火不容,而东方家主也会有所忌惮。
叶九重见那东方家主神色悠闲,随口几句话,皆是逼迫婉儿,心中微怒,杀心更重,继而杀气弥漫而出,更为慑人。婉儿似有所觉,转过螓首,对着那叶九重轻摇着头,便是正色道:“我叶家向来不会仗势欺人,皆是平等合作,敢问各位家主,我叶家可有欺压过你们?”
众人皆是默然,稍稍定神,面色稍缓,又听婉儿娇喝道:“我叶盟既然是名门正派,就要按名门正派的态度行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有人做了作奸犯科之事,我作为叶盟代盟主到底有没有惩处的权力?”
“这……”几位掌门皆是望了东方家主一眼,有些迟疑,但依旧沉声道:“代盟主也是盟主,当然有权力惩处”几人话音一落,东方家主的脸色微变,抬起头,望向了婉儿,此时他方才发现这聪慧女子竟是愈来愈难对付了,他本以为激她几句,便能使两家激斗起来,到时谁是谁非,便是说不清了,但想不到,这女子竟是临危不乱,依旧据理力争,从容应对,举手投足间皆是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