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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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家主微沉,那双强而有力的大手已是握成了拳头,皮肤上泛起血红之色,青筋突起,显示出此时他内力的怒气。因他知道东方三长老命丧南宫婉儿之手已不是秘密,在场的诸位掌门皆已获得消息,若是自己在此服软,那么东方家的地位将一降再降,但他却是不敢率先出手与叶家开战,怕那南宫婉儿气急,将东方家的丑事昭告天下,那样一来,东方家在江湖上再无容身之地。
当他看到南宫婉儿的目光移来,心中一颤,便是想张口,但却是说不出话来,若是南宫婉儿光杀了老三也就算了,但她还救了东方家的野种,每时每刻东方朔想到那个曾被自己看不出的孽子,心中就一阵怒意,就是这个孽子不但叛出东方家,还将家族的丑事宣扬给外人听,实在是不可容忍
婉儿见东方家主坐于原地,他眼中的目光惊疑不定,一直不曾言语,便是娇喝道:“还是我刚刚的问题,不知东方家主对于我惩处东方家三长老有何异议?”
立于前方的东方家两位长老听得婉儿亲口承认,心中一颤,便是怒目而视,二人交换了个眼色,轻迈一步,翻手为掌,摆好架势,气息升腾而起。东方家主回过神来,见这二人如此形态,心知不好,刚要出声阻止,那东方家大长老东方豪便已是跃身而上,手形化为鹰爪,眼中冷芒大作,直击婉儿而来,气势凌厉异常。
婉儿心中冷笑,运起般若功法,凝视着直面而来的巨掌,心静如水,两手齐目,在周身划了一个半圆,娇喝一声,便是点步上前,两只玉掌在空中不断变化着手形,竟是要正面直接接下东方家绝学形意掌
待众人回神,却是见东方家另一长老竟不顾江湖道义,大喝一声,提掌也是向前,奔着婉儿的美背而去,而婉儿却似并无所觉,正全力出掌与东方豪相抗。众人皆是为东方家不耻,两位江湖前辈竟是要联手对付一位江湖后辈,就算是获胜也是奇耻大辱,而更让诸位掌门叹息的是这气质出众的南宫婉儿就要香消于此了。
东方二长老的脸上渐露疯狂,已是全力施为,就算她南宫婉儿有着惊世之姿,也无法从这一江湖绝顶高手的偷袭中存活下来。本来想要叫停他们的东方家主也是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一动,一个疯狂的想法生成,只要袭杀这南宫婉儿,叶家在此的势力就会顷刻间瓦解,到时,东方家再势如劈竹攻来,便能够取而代之。念及此处,东方朔的脸上露出兴奋之色,悬起的手臂也是稍稍放下,只等南宫婉儿香消玉殒。
“啊”霎时,东方二长老发出凄厉的叫喊声,令众人皆是没有回过神来,本来那东方家二长老那罪恶的手掌就要印在玉人的美背之上,但转瞬间,却是变成另一般模样,东方二长老蜷伏于地,大声呻吟,而南宫婉儿已是与东方大长老对了一掌,竟是平分秋色
几位掌门定睛一看,望见那东方二长老右手之上插着一枚泛着寒光的短刃,当下,众人皆是心中一惊,纷纷偏过头望向了那还保持了姿势的男子,一击之威,竟是如此慑人
“叶家欺人太甚”东方家主再也按耐不住,猛拍了一下木桌,霎时,木桌便是粉碎,其翻身而出,就要去击杀那叶九重,但却是在半空之上被那华山掌门岳辉拦下。二人半斤八两,一时间,也是僵持不下。
东方家主剑眉一皱,大喝道:“岳辉,你我数十年的交情,你也要帮这心肠歹毒之人吗?”东方家主那般大义凛然的斥责话语令得众人皆是面面相觑,这颠倒黑白的功力真是高超。
叶九重低眉冷笑,望了望那眼中暗含冷芒的东方家主,便是又从衣袖中取出一枚寒刃,捏于两指之间,微微抬手,将那刃尖放于唇边,继而其伸出舌头舔舐,说不尽的诡异与嗜血。
如此形态的叶九重,在东方朔眼中即是挑衅之意,胸中怒火更甚,大喝道:“岳辉,你到底让不让?”
岳辉摇头轻叹,低声道:“东方兄,你怎会如此糊涂?任家族之人对叶盟盟主下杀手,叶家这位小兄弟就是下杀手都不为过,更何况,他也没下杀手,而你却是飞身而来,欲兴师问罪,孰是孰非,众人皆是有所明白的。”
东方家主微微缓神,意识到如今情况已是对自己极为不利,立于原处,便是低头检查着二长老的伤势,那伤口虽小,但叶九重对于穴位的把握极其准确,使那二长老周身犹如烈火灼身般疼痛。东方家主收招微微沉吟,便是叫停了那东方豪,作揖道:“南宫盟主,今日我东方家有何冒犯之处,还望海涵”东方家主毕竟有着枭雄之姿,能屈能伸,见此时情况对己方尤为不利,便是出声服软。
话虽如此说,他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其微微偏头,与那大长老对视一眼,再望向在地上蜷伏叫痛的二长老,一丝阴狠闪过其目,却是没有逃脱婉儿的眼睛,当下,婉儿冷笑,伸出柔荑拢了拢鬓发青丝,故意疑问道:“东方家主,刚刚还不是强势无比,怎么不过半晌,便换了另一番说法了”
东方家主嘴角微微抽动,心中微怒,剑眉皱起,但还是忍了下来,口中恭敬道:“呵呵,南宫盟主说笑了,今日是我考虑不周,我东方二长老也是受了苦头,不知我们两家可否就此揭过?”
几位江湖掌门见两家之间终于缓和,皆是暗呼了一口气,岳辉掌门转过身,拱了拱手,叹道:“南宫盟主,不如两家的事就这样揭过去吧,如何?”
婉儿稍稍思索,轻笑一声,微微颔首,便是轻叹道:“既然诸位前辈如此说,我南宫婉儿当然会遵从,但是,既然东方家主承认是东方家的过错,不知可否表明了我击杀东方三长老并无异议?”
话罢,婉儿便是轻移莲步,返回了主位之上,扬起螓首,淡然地望着众人的表现。众人已是议论出声,对于婉儿的魄力也是有些诧异,要知道寻常后辈要是能有前辈的既往不咎,必然是欣然应允,但婉儿却是直接表明了心中所愿,那就是东方家承认她的做法,这间接就表明了东方家的服软了。这与刚刚的不同,刚刚的事件,是东方二长老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叶盟盟主下杀手,这本就是东方家有错在先,可若是承认了南宫婉儿杀害东方三长老的事在理,那么无疑就是打了东方世家整个家族一个大巴掌
诸位掌门也有些脸色微变,望向婉儿的眼神里又多了丝忌惮,此女不但功力高强,且善于工于心计,气势上丝毫不弱于成名已久的前辈。东方家主心中惊疑不定,阴沉地望着端坐于主位之上的南宫婉儿,更加攥紧了拳头,但心中轻叹,也是无可奈何,南宫婉儿能如此强势,就因为她掌握了东方世家的丑闻。若是一向正直示人的东方世家的丑闻传遍江湖,那么他们就将是所有人唾弃的对象。
就在东方家主纠结之时,站他身后的大长老却是伸出枯燥的老手轻抚着东方朔的后背,令东方朔微微愣神。不过片刻,东方朔的面色稍霁,竟是紧走几步,躬身道:“南宫盟主为我东方世家清理门户,我东方世家并无异议,有的只有感叹,想不到我东方世家也会有此等畜生。”
婉儿俏脸一沉,心中有些不解,为何这东方家主前后转变如此之大,莫不是那身后的大长老有什么指示?倏尔,婉儿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轻声道:“多谢东方家主的理解,但我还是希望东方家主回去后要彻查所有家族弟子,若有作奸犯科之徒,一定要严惩啊你说对不对,东方家主?”
东方家主面色不变,依旧低声恭敬地回应道:“我们会记得的,以后,必将会有一个全新的东方世家现于江湖”
其余人倒是并无感到不妥之处,但婉儿听得此话,心中一动,微微凝眉,便是星眼微瞪,低语冷声道:“希望东方家莫要做些傻事,要不然我们叶盟诸位兄弟也不会不闻不问的”
话罢,婉儿便是解散了这次集会,自己轻移莲步,步入后堂。
东方大长老紧走几步,附于东方朔耳畔道:“好像这南宫婉儿有所察觉了
东方朔却是冷笑一声,俯身扶起二长老,寒声道:“就算她发觉又如何,我们还未付诸行动,并无证据,她能拿我们怎么样?我们不算完,南宫婉儿,我们必定让你付出代价”
话音一落,东方朔也不停留,便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带领东方家众人离开,而那大长老围观四周,满布沟渠的老脸上露出一丝深意的笑容。因为他那时在家主背后写下的是:不求寸土必争,一时退让,即可走上其他路径。这话中深意却是显而易见,现江湖能与叶盟相抗的,唯有圣门
第二百零四章 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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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本就是凶险异常的地方,不管再怎样强势的家族在这江湖之中都是如履薄冰,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让整个家族在江湖中除名。因而这会议虽然结束,但这背后合众连横远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刚刚还显得拥挤的厅堂,霎时,却是人去楼空了,一场关乎着两大家族命运的集会就如此结束了。然而,诸位掌门都是眼光卓绝的人物,知晓东方家必不会善罢甘休,叶家与东方家的争斗才是刚刚开始。
步于后堂的婉儿却是停下了莲步,低眉稍稍沉吟,眉宇间尽是凝重之色。叶九重剑眉微皱,有些诧异于如此状态的婉儿,便是紧走几步,与婉儿并肩而立,偏过头,凝望着玉人那含着一丝忧愁的面颊,疑道:“婉儿,怎么了,什么事令你如此凝重?”
“唉”婉儿轻叹一声,柳眉紧蹙,偏过螓首,望了望一旁的男子,凝重地说道:“东方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而令我在意的是东方朔竟然退却了,其背后的深意显然易见……”
叶九重身形一震,眼神微凝,厉芒自其眸子里倾泻而出,手指捏着寒刃横于前,其疑声道:“婉儿,你的意思是?莫非……”
婉儿倚靠在长廊边,微微颔首,纤手抚着自己的三千青丝,沉声道:“只有他们找到了大靠山,才会如此作为,不然以他东方家桀骜不驯的!本质,是万万不可能对叶家低头的,现在的叶家还远远没有他们这些江湖大家族的底蕴
叶九重听罢,眼中的冷芒更甚,手指微微摆动寒刃,便是在周身散出磅礴的杀气,凝眉道:“东方家,安敢如此?”话罢,其便是欲转过身形,杀气凛然地去袭杀东方世家的人。
婉儿见此,忙伸出柔荑攥住男子的臂腕,微微摇着螓首,叹道:“东方世家毕竟是大家族,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想与之正面相抗,且现在东方家循规蹈矩,并无证据说明其背叛叶盟,去投靠了圣门。我们并没有理由去缉拿他们
叶九重本就是聪颖之人,稍稍思索,便是收住了身形,紧紧捏着那冷冽的寒刃,而他心里却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泄气。
婉儿也是无奈,叶风不在,若是以叶风魄力与实力,叶家是万万不会被逼到如此境地,而现在,一个圣门一直在步步紧逼,又多了东方家虎视眈眈,面对如此危局,想着那两个庞然大物,饶是婉儿再如何精于算计,也一时无能为力。
二人皆是苦想,谁也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凝重而又诡异。
叶家的卫士疾走而来,感到那不同寻常的沉重气氛,却是硬生生停下了脚步,有些踌躇地望着这两人。最后,还是婉儿有所察觉,抬起螓首,威严地娇喝道:“不知有什么事禀报?”
叶家那卫士心中一颤,便是跪倒在地,断断续续地汇报着:“门外……门外,有一个老人,似乎是官府中人,要求拜见叶盟盟主。”叶九重心中一动,有些疑惑地望着婉儿,出声道:“官府的人怎么会突然来此?苏州知府应该是打点好了啊……”
婉儿却是并不说话,微微蹙着柳眉,又低声问道:“不知这老人可说出其姓名?”
“说了,他说他叫顾言。”
“顾言”叶九重低声念到,剑眉愈发皱起,一时并未反应过来,只是觉得有些耳熟。
婉儿稍一沉吟,便是身形猛然一震,抬起螓首,展颜轻笑,叹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顾言便是我们这关键一环”
片刻后,婉儿看着叶九重还是有些微愣,便是急忙提醒:“顾言,谁为朝中百官之首?”
叶九重眼神微凝,惊异地抬起头望了望婉儿,疑声道:“竟然是当朝顾相,朝中第一相”这也怪不得叶九重,平常人都只是说顾相,很少人会知道那位顾相的真名,待叶九重意识到这是那位朝中第一相的时候,也是惊奇不已。
婉儿微微沉吟,便是凝眉吩咐叶家卫士道:“此人是朝中重臣,你们需好好招待,把那老人引入会客室,我随后就来”
“是”
婉儿望着离开的叶家卫士,轻笑一声,娇声道:“想不到这关键一环接上了。”
叶九重也是有些明悟,微微颔首,淡声道:“原本我们就是要在江湖上阻击圣门,但圣门有着朝廷背景,如是硬拼,怕是得不偿失。且如今东方家极有可能投靠圣门,若是他们两家联合,我们更是腹背受敌。但一直以来,我们都未把当今朝廷算进来,既然朝廷与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合作也未尝不可。”
婉儿抚眉低笑,颔首道:“不光如此,要知道这位顾相可是能量巨大,若是我们叶盟与之合作,可谓受益匪浅。”
叶家大门外,立着几位路人一般打扮的人,若是你不仔细询问,根本不会想到立于最前方鬓发花白的老者,竟是朝中最有威望的宰相。
老者身后还有五人,其中一人的脸色有些不耐烦,而其余四人的脸色却皆是激动不已。那人冷哼了声,抬头望着那木匾之上的“叶府”二字,又望了望门前沉着镇定的叶家侍卫,不禁心中一怒,冷声道:“叶家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连您老都是敢晾在外面”
一旁的四人的脸色微变,面色不善,皆是沉声道:“家族就有家族的规矩,叶家如此做法并无不妥”
“你们……”
“好了,顾朝,你身为我顾家的管家,忠心爱主并无过错,但是莫邪说得对,一个家族想要壮大就要有规矩,我倒觉得叶家不错。呵呵……”顾相依着那石柱站立着,那原本浑浊的眸子里却是散发着精光,随即,其满意地点点头
莫邪几人都是保护顾相的叶家之人,听得当朝宰相如此之说,也是心中暗喜,对于未得其面的少主愈发好奇起来。
这时,“吱”的一声,一名叶家卫士缓缓走出,对着顾相微微一拜,随即做了个虚请的姿势,道:“不知当朝顾相光临,请”那卫士从容淡定,眼露精光,丝毫没有因为顾相的原因而有些许紧张之感,这与他刚刚在婉儿面前截然不同,也可见南宫婉儿这女子在叶家众人中的威势如此之强
第二百零五章 顾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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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相见一个小小门卫都有这般气度,不由得对这个叶风更是惊奇,如一个人保持这种气度是很难,但更为困难的是手下之人皆能如此。就算是宰相府内,也比不上叶家这般严谨。
那位顾府管家面色微异,再望向叶家那木匾之时,目光里多了丝敬意。莫邪等四人互视一眼,望向那些年轻的叶家男儿愈发满意,便是紧跟着顾相进入了叶家。
门卫缓缓领着顾相,并不着急,若顾相慢了下来,其速度也会变慢,如此这般,顾相看在眼里,喜在心中,其微微沉吟,便是询问着叶家的诸多事宜:“小兄弟,不知你们家主可有回来?”此话一出,莫邪等四人皆是凝眉倾听那门卫的回答,早在不久之前,他们便已是知晓叶风坠落悬崖,生死未仆的消息,听到顾相问起叶风的情况,几人也是万分紧张。
那门卫面色不变,似是早有准备,一边引路,一边自豪道:“我们家主带领一家的高手远赴魔门,历经千辛万苦,方能粉碎了圣门的诡计。然,他却是掉落悬崖,但可喜的是,我们南宫小姐带回消息,家主在不日间便会归来。”
此言一出,令顾相心神大定,抚着花白的胡须,欣然道:“好啊,好啊,你们家主没事就好了啊。”话罢,顾相微微偏头,笑吟吟地望向身后的四人,那么四人皆是轻笑,心中的大石渐落,便都恢复了正常。
顾相有些欣慰,但他忽然想到这叶风不在,谁在当家,便是疑问道:“小兄弟,你们家主不在,叶家谁在当家?”
那门卫脸色升起一丝肃穆,面露敬意地说:“叶家是由南宫小姐当家,家族上下一切事物都是南宫小姐亲力而为。”
顾相心中一惊,这南宫婉儿的名字,他也是有所耳闻,现方才二八年华,原以为她不过年纪轻轻,但想不到已是独自掌管这偌大的家族了,看来原先真是小看了她,而且她不但掌管,还把这叶家之人训练成如此于练的模样。
念及此处,顾相也是轻叹一声,由衷地说道:“你们的南宫小姐确实有过人之处啊,一个女子,如此年纪轻轻,便是掌管着偌大的叶家,当真了不起啊”搀扶着顾相的顾府管家也是深有同感地微微点头,作为顾府的管家,他自然知晓管理一个家族所需要的能力和精力,混迹江湖数十年的老者,尚不能说能稳妥掌管一个家族,而南宫婉儿此女,尚且不过二八年华,便已是把叶家管理得风生水起了。
行于后方的莫邪四人也皆是颔首,心中愈发满意,他们也是明白,南宫婉儿此女是未来的主母之一。
那领路的门卫听到他们的溢美之词,却是微微轻笑,稍摇着头,这般情况令顾相有些疑惑,便是问道:“不知有哪里不对,小兄弟?莫不是我们称赞你们的南宫小姐也是有错吗?”当下,老者的面色有些不悦。
那男子苦笑一声,想不到自己的轻微动作竟会引发这位当朝宰相的怒气,忙作揖解释道:“顾相,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说你们赞美南宫小姐有错,而是南宫小姐的成就远不止如此”
顾相微微愣神,疑惑地望着面前的男子,有些不懂其意思。男子轻笑一声,自信说道:“顾相,你说我家家主不在的话,谁来掌管叶盟?”
“叶风不在的话,必是德高望重之辈代为掌管……”顾相不假思索地说出口,但当他看到门卫那带着些许深意笑容的脸,话语也是戛然而止,片刻后,其不可置信般疑道,“难道是你们南宫小姐代为掌管吗?”
身后几人听得此话,皆是有些诧异地望向那男子,想要知晓答案,而那男子也是轻笑一声,微微颔首,凝眉叹道:“家主不在,南宫小姐以她独特的魅力和圆滑的处事手段,而获得了叶盟中人的支持。现在就是作为叶盟的代盟主,人人都喊她南宫盟主”
顾相心中微凛,听到如此消息,饶是他再如何见惯了大风大浪,也不由得有些变色,只因他从未见过如此出众的女子,要知道那叶盟可都是纵横江湖数十年的老前辈,而他们却是听命于婉儿。如此出乎意料的答案令顾相刹那间改变了想法,看来此番前来应该会如他所愿了。
顾相心中敲定计划,便是又恢复那般沉稳,历经风霜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轻声道:“走吧,小兄弟,莫要让你们小姐等急了。”
半晌,几人在那叶家门卫的引领下,来到了会客厅,而门前,婉儿早已等待在那里,见老人前来,便是紧迈几步,亲昵地扶着老人的臂膀,脆声道:“当朝顾相,婉儿早有意拜访,但无奈叶盟事多,而风哥哥暂时不在,便耽搁下来,现如今,顾相不远万里而来,让我叶家蓬荜生辉。”
婉儿年纪虽轻,但足智多谋,对人情世故也极其精通,方才见面,这一番抢先的话语给足了顾相的尊重,令顾相也是暗自点头。
几人回过神来,方才细细打量面前的女子,霎时,几人几乎陷落于玉人的一笑一颦之中,饶是顾相心性极强,且见惯了皇宫中的佳丽,也是一阵恍惚,其从没见过如此人间绝色。婉儿身着一袭白色纱裙,腰间流苏轻响,纤手轻轻攥着裙摆,更显得其身材纤细妖娆。俏脸上略施粉黛,黛眉微挑,眼波流转,三千青丝垂于地,盈盈起步,恍若遗世谪仙。
顾相稍稍缓神,轻抚着胡须,望着玉人那略微带笑的俏脸,笑道:“想不到叶盟的代盟主竟是如此绝色的女子,真令人刮目相看啊呵呵……”话罢,顾相偏转身形,把身后几人露出,指着他们轻叹道:“南宫小姐,这几位本就是叶家之人,保护我几十年,现如今,也应该让他们认主归宗了。”
婉儿心中一惊,惊异地望向那四人,见那四人气息雄浑,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的气势,不出意外,竟皆是可比拟叶家双楼最顶尖杀手“剑”的实力,其不禁有些疑惑,问道:“顾相,这……”
顾相摆摆手,并不着急,而是笑道:“难道南宫小姐还不请我进去吗,我老人家可吃不消了哦”
婉儿俏脸闪过一丝绯红,低眉羞涩道:“顾相,请进”
顾相在婉儿的搀扶下缓缓前行,步入那厅堂,便是望到了立于主位后的叶九重,当朝宰相自然见识广泛,瞥见叶九重面露冷色,且身形直挺,周身间散发着可有可无的杀气,不由得微微颔首,惊叹道:“这位小兄弟的实力应该也是绝顶,我大内的高手与他相比,在气势上更是云泥之别啊”
片刻后,各人依座位排序坐好,婉儿方才眼波微转,疑声道:“顾相,你刚刚说这几位都是原先叶家之人,不知是何意?”
顾相微微颔首,偏头望向那激动的四个中年汉子,便是叹息道:“叶家的老家主叶青是开国元勋,是为那时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但……”说到此处,顾相无奈抬头望了婉儿一眼,眼神里有些尴尬,欲言又止。
婉儿极其聪慧,联系到叶家当初的情景,又听到现在这般消息,便是心平气和地问道:“是不是因为叶青老家主的功劳太大,威望太高,被先皇所忌惮,从而让叶青老家主交出了兵权?”
顾相见婉儿说这般话的时候面色不变,甚至言语里未曾有一丝波动,不禁心中有些诧异,而婉儿见顾相望来,心中了然,便是低语道:“自古以来便是君王害怕功臣之将功高盖主,这无可厚非。”
顾相微微颔首,有些敬佩婉儿如此年纪,便能有如此的认知,凝眉又道:“叶家老家主辞去将军之位后,京城暗中有人蠢蠢欲动,想要对我不利,而叶老友便是把他的一部分亲卫军留下保护我。虽然那时这支队伍刚刚组建,成员年纪尚轻,但他们皆是有着独当一面的能力,几十年来,要不是他们,本相早已是身首异处了。”
婉儿听罢,微微凝神,望向了那坐着的几位大汉,轻轻颔首,便是偏过螓首,询问着叶九重的看法。叶九重心中明了,便是身形一震,眼神微凝,凛冽的杀气散出,逼向那四人,试探他们的能力。
莫邪几人感觉到那凛冽的杀气,稍稍愣神,望向了坐于主位之上的玉人,而婉儿却是低着螓首,轻抿着香茗,似是毫无所觉,霎时,几人便是知晓那杀气凛然的男人欲试探他们的实力。几人对视一眼,皆是轻笑,下一刻,几人脸上的笑意同时消散,眼神愈发凌厉,身形猛然一震,几人的气息射出,在他们面前筑成气墙,隔绝了杀气,刹那间,莫邪的脸上笑意尽显,纵横江湖几十年的他们当然不愿在后辈面前丢失了颜面,因而都是全力施为。
叶九重面色不变,眼神微凝,望向那横在空中的气墙,嘴角边泛起一丝冷笑……
第二百零六章 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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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四人已是互相协作了几十年,感情深厚,更重要的是他们彼此很是了解,包括各个人功力的特点以及软肋,之后,他们利用自己的特点给予互补,从而达到合作无间。因而,这四人结起的内力气墙,极其坚固。
婉儿轻抿了口香茗,眼波微转,抬起螓首,凝视着那面气墙,秀眉紧蹙,饶是婉儿有着般若功护体,也不禁有些变色,聪慧如她自然可以看出这四人结出的气墙已不是一般功法能打破了。念及此处,婉儿偏过螓首,凝重地望了望叶九重,眼神里带着些许询问。这番比斗中婉儿输不起,对于婉儿也是极其重要,她需要叶九重如此试探,一来确认这几人的实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这几人一个当头棒喝。
这几人实力坚强,且都是叶家老臣,自然对于婉儿这般中途加入叶家的新人有着异议,若不是心悦诚服,他们也必将不会尽心尽力。
婉儿既然掌管叶家,就不容许有不同的声音,以实力来压下这几个叶家前辈,更能获得他们的忠心与尊重。婉儿不过半路进入叶家,算不上资格老成,而这几人皆是叶家老臣,若是得到这几人的支持,那么婉儿在叶家的声望将会更高。这也是叶风所想看到的,从最初时,他就一直心存疑虑,若是他不在,那么叶家会如何?这一直困扰叶风问题到此时,终于有了解答,南宫婉儿此女依靠自身的人格魅力与果敢的手段而掌管起了叶家上下。
叶九重轻笑着,冰冷的刀刃在其指尖转动,胸有成竹地对着婉儿微微颔首。随后,他的笑意愈发冷厉,其向前轻迈两步,双腿弓起,双眸微微闭起,大手持刃在前,摆出了架势。婉儿见他如此,心神一松,浅笑着望向顾相,而顾相老脸露出着一丝了然的神情,深深地望了眼那个笑语嫣然的女子,随之,低眉颔首示意,端起紫砂茶壶,轻抿了一口香茗,神态轻松。
此时的的情况已是叶家的家事,已跟顾相并无关系。以他的眼力和阅历而言,不难看出,这无疑是现在的家主想要对老臣的警告,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而最好的方式,便是年轻一辈凭借实力战胜他们,方能够得到这些老臣的敬重。婉儿此女心智和手段都是极高,乍看一下,她似乎并不在意这输赢,依然笑语吟吟,品着香茗,像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看着两方的对垒。但顾相从女子那美眸中可以看出,这女子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对叶九重极具信心。
顾相收回了目光,轻摇着头,满布沟壑的老脸上升起一丝愁绪,低声感叹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啊”站于其身后的顾家管家听到此话,心中微凛,那看向坐于主位的女子的眼神里愈发凝重,要知道,这几十年来,他跟随顾相看到的青年才俊,绝世芳华不计其数,但从没听到过这傲气的老人发过此等感叹,可见不过三言两语间,婉儿已经得到了顾相的肯定。
四人见叶九重并不攻击,而是闭起了双眸,不懂其意,是装腔作势,还是其有着秘法护身,莫邪微微凝眉,偏过头,望着那神情轻松的女子,心中愈发沉重,对着其余三人低声叮嘱道:“怕是可能有变,不能坐以待毙,既然这后辈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就彻底地给他教导”说话间,莫邪的眼里冷芒大作,言语里透露着戾气。
其余三人听得此话,皆是微微蹙眉,不约而同地瞥了眼那坐于主位的女子,其中一人疑道:“大哥的意思是我们主动出击?若是伤了他,怕这南宫小姐的颜面上也是不好啊。”
其余二人也是附和着点点头,而莫邪冷哼一声,凝声道:“不过是一个女子,不管她再如何强势,终究不是叶家本家之人,我们如何能在这种外姓后辈面前丢了威势?与其畏畏缩缩等着这与我们相抗的男子出手攻来,不如我们主动出击,瞬间制服他。如此一来,他也不会有所损伤,南宫小姐的面子上也过得去。这番挑战本就是她南宫婉儿对我警告,呵呵,如此不懂尊重长辈的女子,我们就应该好好的敲打敲打”
三人听到莫邪话语里的怒气,皆是略微思索,明白了这挑战背后的含义。当下,他们皆是眼露厉色,同意了莫邪的提议。莫邪微微颔首,凝重道:“不可小看这男子,此人杀气极重,怕是江湖的绝顶杀手。若是大意,怕是会被这后辈逮住了机会,那样的话,可有点得不偿失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全力出手,一击制敌”
“嗯”“不错”几人皆是附和,片刻后,莫邪方才凝眉低语道:“看我眼色行事,先把气墙收起,然后我们四人一齐出手,四面而上,联手制敌,不信他不束手就擒”
话罢,莫邪的心神稍稍舒缓,抬起头凝视那依旧闭眼持刃而立的男子,心中一凛,便是眼神一凝,霎时,几人皆是收起了功力,原来横于空中的气墙猛然消失,下一刻,四人便是从各自座位上突然暴起,配合娴熟,分列四方,转瞬间,其便皆是提步而前,微微凝掌,虎虎生风,各自的全力施为使得周身气势极其强横,饶是婉儿再如何镇定,也不禁有些蹙眉,望向依旧闭眼的男子的眼神里多了丝担忧。
顾相虽是不懂武功,但见四人的速度极快,且气势惊人,便是偏过头,对着一旁站立的管家疑道:“你本身也练有绝世武功,若是你,面对莫邪四人有多大胜算?”
那顾家管家紧紧盯着那出掌凌厉的四人,紧皱起眉头,微微沉吟,便是无奈道:“若是生死搏杀,我在其中,面对如此四人,必是有死无生”
“哦?”顾相也是知晓这几人的能力,但真的听到旁人如此说,还是有些震撼,更多的是不解,为何这男子的面色之上不见丝毫紧张之色,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意,恰如千年寒霜,冰冷刺骨
第二百零七章 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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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顾相所见,叶九重此时的面色愈发冰冷,那持于前的利刃在其面色映照之下,更显寒意。但奇怪的是,饶是现在这般危急时刻,叶九重也未曾有一丝移动,仿佛僵化一般等待莫邪四人的凌厉攻击。婉儿紧蹙秀眉,凝视着那厅堂中央,眼见几人就要将雄厚的掌力印在叶九重的身上,玉人不禁柔荑掩面,眼露惊色,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莫邪望着自己的手掌就要袭击在男子的身上,不禁虎眼一瞪,神色间有些异色,但更多的是喜色与不屑,低喝道:“倒是我紧张过度,原来也不过如此,得手了”话罢,其速度更快,眼看这拼斗便要波澜不惊地落下帷幕。顾相已是低眉轻叹了,轻摇着头,叹道:“结束了……”
倏然,叶九重的身形有些晃动,似乎其身影有些虚浮,令莫邪几人有些愣神,但其心智不移,眼神一凝,便是纵身而上,掌力不减,四人在同时猛然将手掌印在叶九重身上。但想象中的呼叫声并未出现,甚至他们都没感受到叶九重的身体,似乎是四人的手掌同时穿过了男子的身体。
婉儿心中一惊,望着那虚浮的身影,似是有些明悟,其微微蹙眉,眼波一转,便是知晓此定是叶九重的功法。但婉儿也是没有见过叶九重的真正实力,不知其功力到底达到何种程度,因而也无法解释这般情况。
原先有些轻叹的顾相却是话说一般,并止住了声音,嘴唇微张,目露精光,面色极其惊异,但其不懂武功,无法解释这诡异的现象,但其身旁的顾家管家毕竟是江湖上的宗师级的人物,见多识广,微微凝眉,疑声道:“这是残影
这般低语声引起了顾相的注意,其偏过头,有些疑惑地望着这老管家,说道:“你刚刚的意思是?你可能解释这般情况?”
“是,顾相,老头子才疏学浅,只能略猜得皮毛,若是有不对……”还未等管家说完,顾相便是摆摆手,示意他不必紧张,但说无妨,继而,管家微微凝眉,稍呼一口气,叹息道:“顾相,若是老头子没有看错,这便是江湖人所称为的憬。老头子并不是没见过,但所见过的残影只是维持片刻,但不会像这样的真实,就好似真人一般。想要有如此残影,就必须拥有超绝的身法,现见此男子的残影,可见其轻功的高强,恐怕已是独步江湖了”
顾相心中一惊,面色有些凝重,疑道:“那真人会在哪里?”
老管家无奈苦笑,轻摇着头,说道:“此人必是观察这四人的功力,寻找最佳时机,然后伺机而动。这人应该在一开始便已是隐于一旁了,却是让所有人都未察觉,说得不错啊,顾相,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莫邪几人一击不中,而那身影渐渐虚浮,继而缓缓转淡,当下,其便是知晓已是中计,几人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对视一眼,即刻聚于中央,凝视着四周,做着充分的防备。
几人心中已是有些后悔,想来这叶九重并未有方法破他们的气墙,而他们却是自己撤下了好不容易筑成的气墙,想要再成型,就必须要花上不少时间,而在此时,已是绝不可能,稍有差池,那隐于暗处的男子便可发动袭击。
半晌,叶九重却是并未出现,而四人的心神在此刻有了一丝松动,阵势也有了些变化,当中一人的手臂由于刚刚的用力过猛,继而出现气血倒流的现象,因而他微微有些眩晕,晃动了身子。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速度极快,众人皆是没有察觉。待莫邪反应过来,已是攻击不及,只能高喝道:“老三,注意上面,他在你头顶上”
凄厉的高喝震动了那位男子,但无奈抬起的手掌已是遮挡不及,叶九重一掌击在他的肩头,刹那间,其身形一震,功力乱散,猛然倒飞出去,而叶九重身形毫不停顿,竟在空中完成了匪夷所思的折叠。下一刻,其已是逼近了四人中的老二,莫邪一见,虎眼一瞪,大喝道:“小子安敢如此欺侮我等”话罢,他已是纵身而来,但叶九重冷笑一声,足尖一点,身形更快,与莫邪微微错身,在空中互斗三招,而莫邪依旧无法让他停下,转瞬之间,他已是将刀刃横于目标的脖颈处,目露冷光,低喝道:“这样一来,你们四人便已是有两人败了。”
莫邪微微皱眉,张张了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说不出口,无奈下,只得摆摆手,承认了两人的退败。此番情况,莫邪也只能与最后的老四一起全力而上了,要知道他们四人本就是江湖前辈,现在为了对付了一个后辈而联手,于情于理,不管谁赢谁输,他们就已经输了气势,现如今,四人与叶九重不过一个照面,便已折损两人,如此下去,他们的威严必将荡然无存,所以,剩下的两人必须全力以赴。
叶九重冷眼旁观着莫邪的态度,见其承认,便是一把转过老二,一掌送他出了战局,跌撞于老三的身上。“你……不要欺人太甚”老二沉声道,而一旁的老三也是目露冷光。但叶九重不为所动,侧眼凝视着手中的寒刃,气势不减,淡笑道:“收起你的前辈架势,我不吃这套,在叶家就是强者为尊,若是你技不如人,就要忍耐别人的辱骂”
“老二,老三,算了,这后辈说得也没错。”莫邪沉声制止了兄弟二人,转眼盯着气定神闲的叶九重,眼中冷芒大作,狠声道,“下面就交给我跟老四吧,呵呵,小辈,真的很好,很多年没有人能如此戏耍我们了,能让我真正敬重你,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叶九重轻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寒刃,凝眉望着那怒气逼人的莫邪,淡声道:“如你所愿,不会让你失望的”说话间,他瞥了眼依旧端坐的婉儿,嘴角边泛起一丝温暖的笑意,然后,其收回眼神,举起手中的利刃放于唇边,伸出舌头浅浅舔舐,说不尽的傲然与嗜血。
婉儿从刚刚叶九重一连串的攻势中回过神,心中惊异,连她都是不知道叶九重何时隐藏了身形藏于木檐之上,原本她就知道叶九重的轻功绝顶,但真正见到,还是被眼前所见所惊叹,如此卓绝的身法,可谓独步天下,或许,只有明月可以与之一较长短吧念及此处,婉儿心中愈发镇定,低眉浅笑,眼中尽是自信。
莫邪心思缜密,虽然口中叫嚣,似是冲动异常,但其脑海里却是在思索着叶九重的动作极其行进的路线,不断分析,一旁的老四一向是以大哥为准,其见莫邪未有动作,也是挺立于原地,而叶九重微微凝眉,也是分析着局势,现在场中三人,他需一对二,对方也不会再有机会给他隐藏身形,唯有正面相抗,但现在的他,要以自身的实力相斗两位实力高强的江湖绝顶高手,还是略显吃力,想要取胜,唯有将轻功运用到极致。
一时间,厅堂中竟是针落可闻,气氛诡异不已。
倏然,叶九重身形一震,轻微点步,稍一停顿,便是提身向前,而莫邪也是有所觉,出声提醒老四,喝道:“老四,来了”话罢,其也是点步而前,想在正面缠住叶九重,由已是奔向一旁的老四一击取胜。
叶九重见他们如此走位,心中大定,此番情况已是在他心中测算过,竟是丝毫不差,当下,其虎目一瞪,冷芒大作,腰身一转,身形竟是在空中又有所加速,先莫邪一步,接近其身,寒光一闪,刀刃刺向其肩部,但莫邪毕竟功力极强,虽是计算错误,没有想到叶九重有着如此快的速度,还是急转身形,堪堪避过寒刃,但衣裳被划开大半。
莫邪刚一避过,想要近身而前,但叶九重的攻势却是不减,其剑眉一皱,眼中的冷芒更甚,微转身形,足尖一点,跃身而起,举右臂于前,径直袭向莫邪的后背。霎时,莫邪感到身后寒气逼人,心中一惊,便是低身而躲,急喝道:“老四”语罢,莫邪忙转过身形,欲抢在叶九重反应之时,将其拖住,从而使老四有些充裕的时间近身而来。
叶九重面露冷笑,早已知晓二人打算,已是弃了莫邪,翻转身形,微微一闪,便是现于老四身旁,还在众人未反应之际,早已是寒刃横刺而出,正击在老四的手臂之上,继而左掌又是一击,令得老四身形倒飞出去,撞击在那老二的身上,至此,四人只剩莫邪一人。
莫邪张张口,刚欲提醒老四,但还未出声,老四便已是被击出了战局,当下,其心中一沉,便是提身而前,想要趁叶九重还保持着那姿势的时候,将其拿住,而叶九重也是转身,而是喝道:“我不想陪你们玩了,这一招定胜负
“好”莫邪战意大起,身形更快,但“嗖”的一声,他的身形一定,脸上尽是不可思议,怔怔地望着插于肩部的寒刃,却听到叶九重轻叹道:“我本就是以暗器为主”当下,莫邪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第二百零八章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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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相约一招定胜得两人,这接下来的一击必将是惊天动地的,可谁想,转瞬之间,寒芒一闪,一把利刃便是击中莫邪的肩部,且这一击似乎扰乱了其穴位,令得其神情大变,头晕目眩,刹那间,口不能言,眼神飘忽,晕死过去。
叶九重却是轻笑,身形一变,足尖微点,提身而前,转瞬间,便是逼近了昏死的莫邪,而这时方才回过神来的那三兄弟还道叶九重要下杀手,忙出声大喝:“小子,尔敢?”
那几人倾尽内力而大喝,声音雄浑震人,带出了气旋袭向叶九重,但叶九重无丝毫退却,依旧逼近昏厥于地的莫邪,此般作为就算是顾相都是有些皱眉,暗恼其赶尽杀绝。他抬起头望向了那端坐主位的女子,刚欲言语,却见那女子笑语殷殷,无一丝紧张之色,当下,顾相有些奇怪,不懂这女子为何放任叶九重的行为?
顾相当然不能了解婉儿所想,而她之所以依旧镇定,完全是因为她相信叶九重,要知叶九重此人不光武功高强,更重要是其心思慎密,万万不可能做出一些不经大脑的事。果不其然,叶九重身不着地,临空翻转身形,伸出手径直袭向那插于莫邪肩部的利刃,以两指轻捏,继而猛然一收,便是收刃于袖间,且其另一手已在伤痕处轻点穴位,已使其止血,而这一连串动作,所花时间不过一瞬。
霎时,叶九重便是微转身形,眼神一凝,身形竟又是提速,刹那间,已是落于婉儿一旁,微躬身体,稍稍颔首,便是退于其后,抬起头来,睥睨而视着那三人,似是嘲笑。
三位也是有些羞躁,忙移开视线,不敢与叶九重对视,互视一眼,便是赶忙向前围住了莫邪,查看其伤势。
顾相浑浊的眼睛里露着精光,深深地望了眼那高傲的男子,随后,其又凝视着那始终神色如常的婉儿,片刻后,老人面露微笑,微微颔首,轻叹道:“怪不得短短时日内,叶家便是在顷刻间崛起于江湖,除了叶风的自身实力和人格魅力早有耳闻以外,现在看来,这叶风的手下还有着一批天纵奇才啊”站于一旁始终观察着叶九重行动的顾家管家也是附和着,微叹道:“这男子的功力虽算不上江湖顶尖,但那一身轻功却是独步天下,再加上那神出鬼没的暗器之法,假以时日,此人必是一代宗师。叶家崛起并非偶然,顾相,看来此番合作并不需要等到叶风归来了,与这南宫小姐合作,也一样能达到我们朝廷的目的。”
“嗯……不错。”顾相精光一闪,便是轻抚胡须,深深地望着那绝美的女子。
莫邪的伤势并不严重,以这几人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出莫邪的伤口很浅,但却是直接击中了穴位,致使其昏厥,手法之精湛,掌控之独到都可算得上大家之功,几人对于起先的轻视都是有些羞愧。莫邪的伤口穴位已是被叶九重解开,止住了血,由这兄弟几人稍输功力,便是使其清醒过来。
莫邪双眸缓缓睁开,茫然地望了望面前的兄弟几人,稍稍偏头,便是猛然想起刚才的遭遇,在他头晕目眩之际,就已知晓自己必败无疑。此时的他回过神来,神色上倒并无可惜之色,有的只有对叶九重的敬意,以及对自己刚刚想法的羞愧。他微微抬起头来,凝视着立于主位之旁的男子,张了张口,欲言又
婉儿见之,心中一动,微微颔首,心道:这几位叶家前辈倒也都是光明磊落之人。念及此处,玉人娇笑一声,低语道:“几位前辈,刚刚不过是自家的切磋,胜败乃兵家常事,不需要过于在意。你们毕竟是叶家老人,理应是我们后辈多多倚仗你们才对。”婉约的轻语极其悦耳动听,几句话间,便是消去了隔阂,拉近了距离,还婉转地恭维了下这几位前辈,令得莫邪几人喜形于色,南宫婉儿贵为叶家代理家主,叶盟盟主,能如此恭敬,已是极大地给了莫邪几人的面子,他们自然也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之辈。
几人见婉儿如此之说,便是点头回应,也对着那始终冷脸的叶九重微微颔首,即是退回了原来的座位上。四人再一次坐于这里,心性已是极大变化,没有了刚才的傲气,有的只是对叶家后辈的赞叹,以及对南宫婉儿的敬意。
就在此时,一直未曾言语的叶九重微微凝眉,抚着自己白皙的手掌,轻叹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以一敌四,倒让几位前辈见笑了,还请几位海涵。”叶九重虽然傲,但他毕竟在京城隐秘一年,对于人情世故早已是习以为常,三言两语间便是化去了尴尬,还刻意挫了挫他们的锐气。
几人听得叶九重如此之说,脸色上有些微变,但对于那叶九重的身手和手段已是极其敬佩,倒也只能无奈苦笑,莫邪赞叹道:“小兄弟实力惊人,我们兄弟几人合力还是不能敌,输得不冤啊,不知这位小兄弟的姓名是?”
婉儿轻笑一声,却是不说话,依旧凝视着叶九重,让其亲自说。
叶九重也有他的考虑,眼珠一转,便是凝声道:“小子名为叶九重,但前辈的话里却是有些错误。叶家最强的年轻一辈并不是我,家主自不必说,除他外还有一位,实力在我之上”
叶九重的话语铿锵有力,回荡于厅堂之上,霎时,饶是顾相的心性再强,也是有些触动,微微向前倾身,凝重道:“不知九重小兄弟说的是谁,此人竟是还要比你强?”其余几人也是有些惊愕,若是真的,那么叶家的实力简直可怕,拥有一个谈笑间便可取人性命的绝世杀手之外,竟然还拥有一个实力在其之上的人相比几人的惊异,婉儿心中一动,眼波流转,偏过螓首,望着那脸色虔诚地男子,内心有了丝明悟,当下,她也唯有苦笑一声。
果不其然,叶九重微微偏过身形,朝着坐于主位之上的婉儿虚虚一拜,便是沉声道:“我们家南宫小姐的实力已远在我之上”
第二百零九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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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九重恭敬微拜,虔诚说出那般话语之时,婉儿眼波流转,俏脸上带着些许薄怒,埋怨地望了他一眼,但话语已出,若是推辞,反倒是落了下乘。
无奈下,婉儿唯有缓缓起身,盈盈迈了几步,柳腰一转,身形微动,酥胸乱颤,下一刻其稍稍凝着秀眉,纤纤素手交错于前,运起般若功法,霎时,其眼神一凝,如水的内力倾泻而出,雄浑的内力充斥整个厅堂,令那木椅屏风都是颤颤作响。
莫邪几人怔怔地望着那微凝秀眉,柳腰微颤的玉人,眼神里尽是不可思议,本以为这女子能坐在这个位子上,一方面是因为她是叶风女人的关系,另一方面由于其有着过人的头脑和手腕,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女的实力竟是强到了这个地步。其内力雄浑,凌厉异常,被那内力覆于其身,就感觉到那寒刃入体的冰冷之感,使得内心都是沉了下去,有了些许恐惧。
毫无疑问,能有着如此程度的内力,婉儿在内力的造诣已是在叶九重之上,虽生死搏杀间,并不是完全依靠内力的雄浑与否,但这毕竟是衡量一个人实力的根本体现,莫邪几人这下对于叶九重的说法深信不疑了。几人看向玉人的眼神都带了些许惧意。
顾相虽不精通武功,但依靠自己的感觉,是可以清楚感受到此时周身受到的压迫感要比之前叶九重发力时强上不少,因为了稳妥,他还是偏头,询问着一旁的顾家管家:“不知你对于这南宫婉儿的实力怎么看?”话语已过片刻,顾相却听不见管家的回应,便是疑惑地望向他,却见其皱着眉,紧紧盯着那散发着雄厚气息的女子,身形微颤,老脸上尽是惊奇,口中喃喃自语。
“咳……咳”顾相轻咳几声,惊醒了陷入沉思的顾家管家,其见这管家清醒过来,便是低眉疑问道:“不知你看南宫婉儿此女的实力如何?”管家听得此话,略微偏头凝视着那妖娆的身影,低眉思索一番,便是恭敬道:“顾相,以南宫婉儿的实力看,无疑是要在叶九重之上的,更让我在意的是她所拥有的隐藏实力的妙法,刚刚的她实力一般,并无出众之处,可如今的她略微变换了下手形,便是功力大涨,若是现在的实力是其全部实力的话,那么她的实力应该与我相仿,我们生死搏杀,应是两败俱伤,可如果她的实力还有所保留的话,那么她对于内力的把控已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比肩江湖绝顶的宗师人物”
顾相心中微凛,望向婉儿的眼神里愈发凝重,因为这可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管家对一个女子如此评价,更重要的是这个女子方才二八年华。
婉儿见他们的眼神皆是大变,神态上隐隐有了些恭谨,倒也是略微一笑,有些感激叶九重的擅作主张。若不是叶九重的擅作主张,以顾相这等人物,想商谈合作的话,必是百般阻扰,必是要让朝廷达到需要的目的,方才会点头答应,现如今,两人的轮番威慑,倒是可以争取些叶盟的利益。
婉儿聪慧异常,对于人情世故的把握恰到好处,达到了震慑效果之后,便是见好就收,并没有使出全力。其眼神微凝,柳腰一展,便是轻退几步,收起了那汹涌的气势,整个人又变得恬静,对着几人微微一告罪,便是回身坐回了主位之上。
婉儿并不着急,深知谈判的要领,谁先说出自己的底线,便必会失利,因而其心中沉静,对着叶九重抿嘴一笑,微微颔首,便端起木桌上的紫砂茶壶,品了一口香茗,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但顾相心中远没有他所展现的那般镇定,表面上其沉默不语,甚至从刚刚开始,坐姿都未发生变化,若是外人看,定是觉得其沉着镇定,临阵不乱,而跟随顾相几十年,极其熟悉他的管家却是愁眉不展,有些焦急顾相此时的状态,因他知晓顾相若是坐姿不变,低头不语,并不是沉静,而是心中踌躇,不知晓该如何说出,可从他手指敲击木桌可看出。
一时间,厅堂中只有几人的呼气之声,显得诡异异常。
婉儿娇笑一声,既然她是主人,而顾相原来即为客人,并不想令他过于难堪,便是低语道:“顾相,不知此番突然到于苏州,不知何故?”低语靡音里渗入了些许功力,令顾相猛然惊醒,微微转头,诧异地望了眼那笑语轻吟的玉人,心中微沉。
半晌,顾相稍稍缓神,抬起头,老手轻抚着木桌上的茶壶,老脸微皱,低声道:“南宫小姐,不知江湖可是这天下的一部分?”
婉儿有些惊疑,不懂老人如此问的意思,她心中不敢大意,要知道今日与她交战的是当朝百官第一人,若是被此老人占据了主动,那叶盟无疑节节败退,最终沦落于朝廷的附庸。这种情况,婉儿可不想让其发生,所以,此时此刻,两人的言行交锋是另类的刀光剑影,电光火石间,或许就有着几百种可能,最终会影响着两方归于何处。
应该是,这次的合作都对他们格外重要,但是,他们都不敢轻易答应,都想要为自己所代表的利益集团争取更多益处,这可怪不得他们,官场和江湖本就是差不多,阴暗诡谲,不经意间便会被不知道的对手置于死地。因而,无论如何都要争取更多利益,得到更多保障,要知道,他们要面对的是圣门,一个在任何势力面前都是庞然大物一般的存在,稍有不慎,整个势力便会遭遇大难,若是被圣门连根拔起,那卷土重来的机会也不会再有,所以,这一男一女,一老一少,都是小心翼翼。
婉儿略微沉吟,望着那老人满布沟壑的老脸,不禁有些赞叹,不愧是纵横官场数十年的两朝元老,不过是片刻,其内心的焦虑已是消失,面上的轻松之色已然不是做作。无奈下,婉儿唯有哀叹一声,调整状态,接下来,她都必须小心谨慎,容不得半点差池,低语道:“当然,顾相,江湖本就是天下的一部分,而我们江湖中人有义务在国难当头之际出一份力,而以往的岁月里,我们江湖中人扫贼荡寇,驱逐蛮夷,也是立下赫赫战功的。”
顾相眼神一凝,暗道一声“厉害”,婉儿小小年纪与顾相相对言,丝毫不慌乱,回答有理有据,刚刚的那般作答在不经意竟是强调了江湖的作用,而且突出了江湖中人的功劳,而婉儿深知顾相的真正意思,却是只谈贼寇和蛮夷,对于圣门却是只字不提,只等顾相提出,因为谁先提出,就代表圣门对于他的危急之处更大,这便落了下风。顾相对于婉儿愈发看重,原本只以为婉儿功力高强,手腕卓绝,想不到在答辩之余,也可大放异彩,丝毫不落于他这纵横官场数十年的老人。
顾相脸色方才一变,但不过一瞬,其脸色又是稍定,望了眼笑语嫣然的婉儿,突觉棋逢对手,不禁战意更甚,终于是轻笑一声,道:“国家兴亡,百姓愁苦,江湖中人是不是要与朝廷合作,还这世间一个朗朗乾坤呢?”
婉儿掩嘴轻笑,眼波微转,轻摇螓首,叹道:“顾相,小女子不敢苟同,我们江湖中人虽是这国家的一份子,但我们有着自己的态度,以及底线,而国家兴亡,百姓愁苦的责任,更在于朝廷,若是朝廷有能,更愁天下不兴”
顾相听得此话,有些怒气,沉声道:“照南宫小姐这么说,那你们叶盟是不是要与朝廷分庭抗礼啊?”
婉儿不为所动,抚着鬓发青丝,娇笑不已,叹道:“到如今,顾相还要自欺欺人吗?我叶盟不过是江湖门派自发组成的组织,一来没造反,而来门下弟子循规蹈矩,没做伤天害理之事,如何变成了要与朝廷分庭抗礼,难道连我们门派间的相互来往都不准许了吗?呵呵,要论分庭抗礼,难道顾相不知道是谁吗?”话罢,婉儿眼中笑意更甚,在顾相看来尽是嘲讽之色,不禁怒气冲天。
“放肆”顾相大喝,猛然拍了下木桌,便是提身而起,怒目而视,紧接着那顾家管家提前几步,护于其身,与婉儿对视。莫邪几人见如此情况,不禁有些为难,却只能沉默不语。
婉儿见顾相如此,心中一笑,知晓今日她是胜了,能让当朝第一相如此方寸大乱,这本身就是一种荣耀。因此,婉儿脸上笑意更甚,没有丝毫的慌乱,轻声道:“顾相,如此沉不住气,怎么能做那当朝第一相”
顾相心中一缓,微微回神,便是有些惊异于自己的情况,想不到自己自诩足智多谋,却是被面前的俏丽女子牵着鼻子走,实在是颜面大失。片刻后,他又缓缓坐下,凝视着婉儿,低声道:“南宫婉儿,你赢了”
第二百一十章 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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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顾相似是解脱般放松了一直绷紧的身体,而那眉宇间的怒色也是消失不见,满布沟壑的老脸上竟是带了些许笑意,恍然间,顾相仿若年轻了十岁,悠闲地端坐在木椅上,伸出枯手端起木桌上的茶壶,放于鼻间轻嗅,双眸微微闭起,轻摇着头,说不出的享受,哪里还有刚刚那般凌厉的威势。
就连一直立于其旁的顾家管家都是有些愣神,不明白顾相的前后反应为何如此之大,也惊异于顾相会主动认输,要知道这位当朝宰相几十年来,纵横官场,所遇到的艰难险阻不计其数,但都是绝不认输,更不要说对一个女子后辈低头认输了。饶是他再如何了解顾相,也不由得心中茫然,但他只负责保护顾相,至于朝廷的事,就不是他能参与的了。所以,就算他再如此不解,也唯有焦急立于一旁。
莫邪几人深呼了口气,脸色舒缓了下来,对于刚刚那般剑拔弩张的情况,他们深深后怕,因为这一边是自己本家,另一边是自己跟随数十年的好官,若是要逼他们帮其中一家,那般选择是极其困难的。但幸好如今顾相主动认输,间接地帮莫邪等人解了围,可他们还是面露惊色,对于顾相这般高傲的人主动退却有些不解,但如此情况下,他们当然不会明目张胆问出口,只能凝视那位极其轻松的老人,暗自思索。
婉儿却是杏眼微瞪,檀口轻张,半晌没有缓过神来,对于这当朝顾相的突然服输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方才不过交锋一会,三言两语,顷刻间,竟是决出了胜负。取得这番言辞交锋胜利的婉儿却是没有点喜悦,微微凝眉,偏过螓首,望了望一旁的叶九重,眼眸里竟是询问之色,而叶九重见她望来,也是微微皱起剑眉,稍稍思索,也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咳……”婉儿见气氛有些凝固,便是轻咳一声,孤疑地望着那顾相,询问道:“顾相,不知你如此是何意?”
顾相轻抿了口香茗,眼神微微凝视着手中茶壶中的波光粼粼,嘴角边带着点温暖笑意,叹道:“本来就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江山代有才人出,其实老头子我应该老了哦呵呵,小丫头不错”
婉儿有些诧异地望着顾相,不懂顾相这“不错”中的含义,眼光一闪,便是轻问道:“顾相既然远道而来,所为之事,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我有些不明顾相的放弃,难道真的要听我调派吗?难道朝廷的利益都不重要了吗?”话罢,婉儿微瞪着美眸,紧紧盯着老人的面庞,想看透其根本目的。
顾相对于众人的疑惑不为所动,微微摇着头,面露笑意,眼神飘忽,似是回忆,叹道:“曾经的老头子们没剩几个了,唉,事在人为了……强求不得啊……强求不得啊……”喃喃低语间透露着岁月的沧桑之感。
婉儿心中一动,低眉思索,细细咀嚼着老人那半清半醒间呢喃的话语,随之,她眼中亮光一闪,便是猛然抬起螓首,望向一旁坐着的莫邪等人,心里倒是有了一丝明悟。半晌,待玉人再回过神来,望向那沉思的老人,不禁有点肃然起敬,有些试探地低声问道:“顾相……如是……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您是故意认输的吧?”
“哦?”顾相听得此话,微微凝眉,抬起头,缓缓睁开了双眼,有些诧异地望着现在显得稍微怯弱的女子,凝声问道:“小姑娘,为何你有如此一问?
婉儿见顾相并无怒色,便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嘴角噙着笑意,纤手抚着那垂于地的三千青丝,婉约道:“顾相,您是朝廷中的前辈,两朝元老,开国元勋,在百姓中有着极高的声望,想必您的阅历之丰富已不是我们后辈可以想象的了。如此的人,又怎么会输给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呢?”玉人言语间,眼波微转,凝视着老人的表情,想要看出什么,但顾相脸上始终在笑,既不赞同,也不反对,看得玉人微微颔首,想法不露于脸上,这才是朝廷第一相的真正心性,而不是刚刚那般怒气冲天,冲动异常,那般状态显然不是这位老人应有的状态。
至此,婉儿愈发相信老人之前是故意为之,不管是刁难,还是发怒,都不过是试探婉儿而已。顾相伸出枯手抚着那紫砂茶壶,听着婉儿的问话,微微颔首,但还是说道:“南宫小姐,你不需要妄自菲薄,你的手段,你的武功,你的谋略,你的言辞,种种这些对上位者重中之重的方方面面,可以说在几十年间,我所见过的人中,你这般年纪所达到的成就最大。尽管他们之中不乏青年才俊,惊世鬼才,但从没有如此一个女子能如此全面,带给我的震撼这么大。
顾相的一番话语道尽了对婉儿的赞美与肯定,要知道其贵为当朝宰相,所见所闻必是极其宽广,见到的妖孽之人不在少数。但就算如此,顾相依然对婉儿极尽溢美之词,令得跟随顾相几十年的几人都是面色微凛,看向婉儿的眼神多了丝忌惮。叶九重虽不如几人那般惊异,但还是有些兴奋之情,毕竟坐在那里的可是朝中的第一宰相。
婉儿却是轻摇螓首,带了丝笑意说道:“顾相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是不屑于回答,还是被我说对了呢?”
顾相言语一塞,心中微动,目露精光,凝声道:“若是我说没有刻意装作不敌,你如何反驳?”话罢,顾相轻抿了口香茗,有些饶有兴趣地望着婉儿,想看他能怎样的依据。
婉儿轻笑一声,甩甩了青丝,纤手抚齐鬓额上的几缕发丝,不紧不慢地道:“若是我没有猜错,你进入江南,便把我苏州叶盟的势力全部调查清楚,且还调查了叶家的近况,想来还有我的习性等等,而在正门那一幕,也不过是想要一个引路人,更重要是可以了解我的才能是不是与你了解的相同……”
说到这里,婉儿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个依旧风轻云淡的老人,继而偏过螓首,望向了莫邪几人,便是娇笑一声,凝声道:“顾相,我想你也是故意带莫邪这四人前来吧。或许就是想看看我会如何应对新老成员的关系,至于我本身的实力应该属于你的意料之外吧。除去这点,我想其他尽在你的掌握之中”
莫邪等人面面相觑,先有些畏惧地望了眼侃侃而谈的婉儿,又望了望那个足智多谋的顾相,心中百感交集,不禁张张了口,欲言又止。顾相瞥了莫邪一眼,见他如此,却是轻笑一声,说道:“南宫小姐,你的猜测真是精彩,但仅仅只是猜测,你看是否暂停一下,莫邪好像有话说。”
婉儿俏皮一笑,耸耸香肩,表示并不在意。莫邪微微沉吟,试探道:“顾相,不知你是否如南宫小姐所说的那样,只是在利用我们,并不是像对我们说的那样,让我们认主归宗?”
顾相的剑眉微皱,但不过片刻,他的眉宇渐缓,便是沉声道:“我纵横官场数十年,总会情不自禁地利用可以利用的人与事,但这一次,对你们,我敢说并没有利用你们,有的只是对你们的感激之情。虽然我顾言在很多人眼里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我还是有着底线的。所以我说南宫小姐在这一点上说错了,我顾言对于恩人,不会有半点异心”
刹那间,顾相竟是猛然起身,大喝道,面色之上尽是凌厉之色。婉儿心中一惊,竟是感觉到些许寒意,可见顾相的气势之强。虽然顾相不会武功,但他依靠着纵横官场数年的气势,依旧令这些身怀绝世武功的人遍体生寒。
半晌,顾相稍稍缓神,脸上又恢复到那般波澜不惊,缓缓坐下,偏过头,凝视着婉儿,轻声道:“南宫小姐见笑了,老人家冲动点,激动了,呵呵,老脾气了……”
婉儿望着那般笑吟吟地老人,心中一沉,惊叹于顾相正色说话时所散发的气势,那气势竟犹如大山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念及此处,玉人又偏过螓首,细致观察着那消瘦的老人,虽说他的皮肤已是于瘪,精神也是有些萎靡,眼神里神色飘忽,但当他发怒之时,依旧可以爆发出无穷的力量。朝中第一相,确实名不虚传。
婉儿稍稍缓神,轻呼一口香气,便是微微颔首,娇声道:“顾相,小女子十分抱歉,对于刚才的妄加猜测,确实不对。但你已在此处测算着我的能力,本想让莫邪试探出我的功力,但想不到却是叶九重接战,且还轻松胜出,令得你有些惊奇。待叶九重举荐我,你便是顺水推舟想知道我的实力,但却是想不到我的实力查过了预期。在那一瞬间,曾经令顾相你方寸有些乱了。对也不对
“啪啪”顾相轻笑着拍了拍手,微微摇着头,叹道,“真是精彩,不愧是最近名扬江湖的南宫婉儿,分析细致精妙,层层相扣,丝丝入理,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
“顾相,先不忙,待我说完不迟”婉儿柳眉一蹙,低眉稍稍思索,便是又道,“你对我的武功有了考量,下来就是我的谋略,因而与我来了场言辞交锋”
话到这里,婉儿稍稍一顿,轻挑秀眉,深深望了眼那稳坐在其位的顾相,叹道:“不得不说,顾相,你的阅历与见解实在是高超,方才在言辞中还未发觉,但事后再看,却是我在不经意间绕入了顾相您的陷阱之中”
顾相面色不变,但眼神却是微凝,望着那满是睿智神采的俏脸,口中轻疑道:“哦?何以见得?”
婉儿的俏脸上带着些许薄怒,娇嗔地说道:“顾相还在考验人家。刚才我见气氛尴尬,便是以主人的身份圆场,这正好中了你的下怀。顾相先以天下为起始话题,考究小女子对于天下的看法,当时的我并没有看出,因而那番话语是我的真心话。江湖人本就对于朝廷,对于天下功大于弊。
莫邪几人深呼了口气,脸色舒缓了下来,对于刚刚那般剑拔弩张的情况,他们深深后怕,因为这一边是自己本家,另一边是自己跟随数十年的好官,若是要逼他们帮其中一家,那般选择是极其困难的。但幸好如今顾相主动认输,间接地帮莫邪等人解了围,可他们还是面露惊色,对于顾相这般高傲的人主动退却有些不解,但如此情况下,他们当然不会明目张胆问出口,只能凝视那位极其轻松的老人,暗自思索。
婉儿却是杏眼微瞪,檀口轻张,半晌没有缓过神来,对于这当朝顾相的突然服输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方才不过交锋一会,三言两语,顷刻间,竟是决出了胜负。取得这番言辞交锋胜利的婉儿却是没有点喜悦,微微凝眉,偏过螓首,望了望一旁的叶九重,眼眸里竟是询问之色,而叶九重见她望来,也是微微皱起剑眉,稍稍思索,也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咳……”婉儿见气氛有些凝固,便是轻咳一声,孤疑地望着那顾相,询问道:“顾相,不知你如此是何意?”
顾相轻抿了口香茗,眼神微微凝视着手中茶壶中的波光粼粼,嘴角边带着点温暖笑意,叹道:“本来就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江山代有才人出,其实老头子我应该老了哦呵呵,小丫头不错”
婉儿有些诧异地望着顾相,不懂顾相这“不错”中的含义,眼光一闪,便是轻问道:“顾相既然远道而来,所为之事,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我有些不明顾相的放弃,难道真的要听我调派吗?难道朝廷的利益都不重要了吗?”话罢,婉儿微瞪着美眸,紧紧盯着老人的面庞,想看透其根本目的。
顾相对于众人的疑惑不为所动,微微摇着头,面露笑意,眼神飘忽,似是回忆,叹道:“曾经的老头子们没剩几个了,唉,事在人为了……强求不得啊……强求不得啊……”喃喃低语间透露着岁月的沧桑之感。
婉儿心中一动,低眉思索,细细咀嚼着老人那半清半醒间呢喃的话语,随之,她眼中亮光一闪,便是猛然抬起螓首,望向一旁坐着的莫邪等人,心里倒是有了一丝明悟。半晌,待玉人再回过神来,望向那沉思的老人,不禁有点肃然起敬,有些试探地低声问道:“顾相……如是……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您是故意认输的吧?”
“哦?”顾相听得此话,微微凝眉,抬起头,缓缓睁开了双眼,有些诧异地望着现在显得稍微怯弱的女子,凝声问道:“小姑娘,为何你有如此一问?
婉儿见顾相并无怒色,便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嘴角噙着笑意,纤手抚着那垂于地的三千青丝,婉约道:“顾相,您是朝廷中的前辈,两朝元老,开国元勋,在百姓中有着极高的声望,想必您的阅历之丰富已不是我们后辈可以想象的了。如此的人,又怎么会输给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呢?”玉人言语间,眼波微转,凝视着老人的表情,想要看出什么,但顾相脸上始终在笑,既不赞同,也不反对,看得玉人微微颔首,想法不露于脸上,这才是朝廷第一相的真正心性,而不是刚刚那般怒气冲天,冲动异常,那般状态显然不是这位老人应有的状态。
至此,婉儿愈发相信老人之前是故意为之,不管是刁难,还是发怒,都不过是试探婉儿而已。顾相伸出枯手抚着那紫砂茶壶,听着婉儿的问话,微微颔首,但还是说道:“南宫小姐,你不需要妄自菲薄,你的手段,你的武功,你的谋略,你的言辞,种种这些对上位者重中之重的方方面面,可以说在几十年间,我所见过的人中,你这般年纪所达到的成就最大。尽管他们之中不乏青年才俊,惊世鬼才,但从没有如此一个女子能如此全面,带给我的震撼这么大。
顾相的一番话语道尽了对婉儿的赞美与肯定,要知道其贵为当朝宰相,所见所闻必是极其宽广,见到的妖孽之人不在少数。但就算如此,顾相依然对婉儿极尽溢美之词,令得跟随顾相几十年的几人都是面色微凛,看向婉儿的眼神多了丝忌惮。叶九重虽不如几人那般惊异,但还是有些兴奋之情,毕竟坐在那里的可是朝中的第一宰相。
婉儿却是轻摇螓首,带了丝笑意说道:“顾相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是不屑于回答,还是被我说对了呢?”
顾相言语一塞,心中微动,目露精光,凝声道:“若是我说没有刻意装作不敌,你如何反驳?”话罢,顾相轻抿了口香茗,有些饶有兴趣地望着婉儿,想看他能怎样的依据。
婉儿轻笑一声,甩甩了青丝,纤手抚齐鬓额上的几缕发丝,不紧不慢地道:“若是我没有猜错,你进入江南,便把我苏州叶盟的势力全部调查清楚,且还调查了叶家的近况,想来还有我的习性等等,而在正门那一幕,也不过是想要一个引路人,更重要是可以了解我的才能是不是与你了解的相同……”
第二百一十一章 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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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正燃着沉水香,青烟自鼎中丝丝飘散,朦胧的烟雾间透着缕缕的香气,几乎连迷离的光影都欲沉醉。
婉儿那娇语虽声音不大,但却是让在场几人都是听得清楚明白。那柔腻的娇音在厅堂内回响,仿若是仙音缈语,其中自有着一番自信流露出来。婉儿说完这话,便是站起身来,紧走进步,对着顾相盈盈一拜,螓首稍低,长睫低垂,眼波流转间自由一番娇嗔之感;玉人唇角微挑,却是半娇半笑。
顾相微微有些愣神,望着玉人那般美态,一时也是有些恍惚,半晌,其轻抚茶壶,浑浊的眼中露出精光,满含深意地说道:“小丫头,你这般动作是何含义?”
婉儿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势,抿嘴轻笑,淡声道:“顾相,既然你是风哥哥的长辈,那就算是我的长辈,晚辈对长辈行此大礼,难道不对吗?”
“哦?呵呵……”顾相稍稍愣神,便是哑然失笑,叹道:“倒是老头子拘泥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婉儿,说实话,你的才情卓越,在同辈之中几无敌手,或许只有你的风哥哥,明月姐姐,以及圣门军师可胜你,所以你说我刚刚是故意输于你的,这倒是你想当然了。纵然老头子的阅历比你高,但你懂得审时度势,因而那般认输倒是我的有感而发。不过,你倒是有一点猜测错了哦。”话罢,顾相神情愉快,饶有兴致地望着那秀眉微蹙的女子。
婉儿极其聪慧,片刻间,便是捕捉到了顾相话语里的不同,已是把南宫小姐换成了婉儿,犹然显得其亲昵。由此可见,顾相已是明确接受了晚辈。婉儿俏脸上泛起一丝愉悦的笑意,但片刻后,便是微微沉静下来,略微思考之后,低声问道:“顾相……”
刚刚喊了一声“顾相”,婉儿就被顾相的声音打断,其微微摆手,剑眉微皱,有些不悦地说:“怎么还喊老头子财甲,如此生分?”
老人此话一出,一旁的顾家管家便是虎目微瞪,望着那清丽出尘的女子,微微沉吟,心中便是有了一丝明悟,看向婉儿的眼神里格外多了丝亲切。莫邪等人也是明白过来,皆是有些欣慰,因顾相如此说,便是肯定了婉儿的地位与身份,是把这女子当做一家人来看待。念及此处,几人互视一眼,皆是有些激动,以他们来说,最悲痛的事便是两家对立,而现在,这一隐忧终于可以排除了。
“啊?这……”婉儿美目微瞪着,有些惊愣出声,一时间,其竟是未反应过来。
顾相望着那呆愣的女人,心中一笑,便是轻叫道:“小丫头应该喊我为‘顾老,。”话落,婉儿双颊绯红,但那微转的眼波中露出一丝欣喜,低声羞涩道:“顾老……”
“好……好啊”顾相老怀大慰,伸手对着婉儿招了招,待婉儿移步于其身前,他轻抚着婉儿的秀额,轻叹道,“婉儿,你有着惊人之智,过人之姿,且善解人意,甚合吾意。老友的孙儿好福气啊,能娶到这样的媳妇,若不是你已有婚配,老头子必定会让你嫁于我顾家,给我那不成器的孙儿做媳妇,只是可惜啊……可惜……”
婉儿鹅颈酡红,低眉不依道:“顾老,你取笑人家……”
顾相见其如此惹人怜爱,便是摆摆手,轻笑道:“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片刻后,顾相轻拍着婉儿的藕臂,轻声道:“丫头,还记得我刚刚的话吗?”
“记得,婉儿想不出哪里想错了,请顾老解惑?”婉儿蹙起秀眉,凝视着顾相,低声问道。
顾相微微沉吟,微眯着双眼,似是回忆,片刻后,便是轻叹道:“小丫头,我可不是顺便来看你的哦。叶家与南宫家的婚约,我也早有耳闻,正如你所说,我是来见故人之后,但我也是来看看你的,观察下叶家未来的主母到底如何?呵呵……你也没有让我失望,功力高强,天资聪颖,沉着镇定,竟然与我对峙,丝毫不落下风。叶家尚属小家,待叶风归来后,他的精力必然会用在叶盟之上,而叶家便更需要倚仗于你。不过,这样的叶家令我很放心。”
婉儿听着顾相的赞语,一边有些欣喜。另一边却是格外羞涩,毕竟能获得一位长辈的肯定本就是一件幸事,且其在叶家还有着相当大的话语权,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位是当朝宰相,显示着婉儿的不凡之处。
半晌,婉儿稍稍缓神,美眸里闪过寒芒,微微提身,便是恢复了那般肃穆,沉声道:“我知道顾老此番前来是为了圣门之事,既然我们两家颇有渊源,那么就敞开来讨论吧。说实话,我觉得很不乐观,若是我叶盟一直孤军奋战,一月的祭典之上必不能全身而退。虽然叶盟实力不弱,但仍然和圣门存在较大差距,毕竟圣门经营了数十年,而我们叶盟不过刚刚一个月而已。况且此时又有东方世家之事,一时间令我们有点焦头烂额,准备很仓促。”
顾相的眉宇间闪过睿智的神情,眼神依旧停留在婉儿身上,不断随着婉儿的讲解微微颔首,凝声道:“这也是我所想的,圣门底蕴雄厚,若是朝廷或者江湖一方都是孤军奋战的话,很难对圣门造成威胁,这也是我的目的,如果两家合力的话,还有些胜算。若是想击败圣门,粉碎其阴谋,就只有两家合作,共同御敌。”
婉儿面色稍霁,但神情依旧有着些许凝重之色,沉声道:“顾老所言极是,但我有一个疑问,既然两家的目的都是共同对抗圣门,那么这利益到底如何划分,还有到底是谁听命于谁?”
顾相知晓婉儿早晚有此一问,因而面色不变,凝视着那郑重的婉儿,凝声道:“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合作,若是婉儿不嫌弃,那么朝廷将全面听令于你”
第二百一十二章 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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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相的话语坚定有力,虽其声音不大,但这番话语却好似在这厅堂中仿若平地炸雷般震惊。顾相的这一番表态无疑就是说朝廷要在此时听命于叶盟,换句话说就是叶家,要是在以往,完全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在这不大的会客厅堂内出现了。
顾相的话音刚落,莫邪几人皆是站起身来,急道:“顾相……”但他们的话语刚到嘴边,便是被三叔打断,只见顾相稍摆了摆枯手,带着略微不耐烦地说道:“老头子自有打算”无奈下,几人皆是又坐回了座位,互视一眼,唯有轻叹摇头。
要知道朝廷是这天下正统,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而这叶盟不是江湖上的几个家族门派组成的联盟,换句话说就是草寇,与朝廷的地位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是朝廷听命于叶盟,这无疑于颠覆正统,而叶家也会陷入流言蜚语,到时,叶家必定会被安上谋逆的帽子。
顾相稍稍回神,微微正色,便是凝视着脸色变换的婉儿,低声道:“婉儿,不知你的态度是?”
婉儿心中微颤,忙抬起纤手掩面,抿着樱唇,低眉不语,她不知这顾相是否在试探,又不知放弃了如此机会,还能不能与圣门一较长短。一个岔路横在了婉儿面前,该往哪边走,决定了叶家的命运,决定了叶盟的命运,决定了朝廷的命运,甚至是整个天下的命运。
顾相并不着急,见婉儿迟迟不作回答,便是低眉品着香茗,神情悠然自得,但口中却是说道:“婉儿,不需要有疑惑,只需要按自己的想法做决定,而我永远不会害叶家”
婉儿心中一震,微微抬起螓首,望向那个满面笑意的老人,突觉内心有些温暖,竟是微微颔首,轻声道:“既然顾老如此看重叶盟的作用,那么我叶盟也投桃报李,任何事可以与朝廷相商,如何?”
顾相点点头,脸上尽是满意的笑容,稍稍伸手,令婉儿附耳过来,便是依于其耳畔,低语道:“依我来看,这次的祭典就是一个改朝换代的契机,朝廷不稳,民心不在,早晚崩塌,而那贤王不过想趁此机会坐上那大位,到时,已不是谁说能坐就能坐的,而你们叶盟……”话到此处,顾相随即收住了话语,后仰身子,恢复了那般悠闲,看向面前玉人的眼神里尽是深意。
婉儿心中一突,诧异地望了眼顾相,其极其聪慧,瞬间便是理解了顾相的意思,虽没有说全,但依旧可以猜出其含义。乱世当前,需有人趁此机会拨乱反正,而这个人一定不是当今的圣上,因为这么多年的政绩就可看出其没有这个才能,也不是贤王,因贤王心术不正,天下落于其手,江湖将不得安宁,百姓必是遭受常年战乱的洗礼。与其等待新主出现,不如由叶盟执掌天下,叶风趁乱而登帝位。这便是顾相有些违背其身份的想法,以他为两朝元老的威名,想来也不会做出有违朝廷利益的事情,可现在,他却要帮助别人等上大位,换句话说,这就是造反了。
婉儿心思沉重,对着顾相做了一个万福,便是盈盈走回了自己的主位之上,秀眉紧蹙,思考着这令人意外的消息。一旁的叶九重望着玉人那阴沉的脸庞,有些担忧,便是低头轻问道:“婉儿,怎么了,可有不对?”
婉儿轻摇螓首,并不回答。
半晌,婉儿偏过螓首,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见天色已晚,便是脆声道:“顾老,天色渐晚,不如今日便在府上休憩,来日再等风哥哥回来商议。”
顾相望着玉人那疲倦的面庞,微微颔首,叹道:“也好,既然婉儿不敢下决定,那我们就明日再议。希望叶盟快点做出决定,因为已经离祭典愈来愈近,应先做好准备。”
“来人啊”婉儿凝眉低喝道,便是见门外有两名叶家卫士回应,然后,玉人又道,“带几位去客房休息,好生照顾”
“是”其中一位对着顾相作了一个揖,便是做了一个虚请的动作,恭敬道,“请随我来”
待他们皆是离开了会客厅堂,只剩下婉儿与叶九重之时,叶九重便是凝神疑道:“怎么了,婉儿?”婉儿略微踌躇,偏过螓首,微微摇头,叹道:“这位顾相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啊……”
“难题?”叶九重有些不解,以他刚刚所见,明明顾相与玉人已是消除了隔阂,难道还会故意刁难不成。念及此处,他皱着剑眉,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玉人微叹,俏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之色,凝重道:“以顾相的意思,是令我在祭典当天击败贤王外……”说到这里,婉儿却是顿了顿,欲言又止,直令得叶九重焦急不已之时,才又叹道:“竟是还要我们趁乱拨乱反正啊”
“拨乱反正……”
叶九重轻念这话语,剑眉微皱,略微思索,便是抬起头,不可置信地说道:“这……那不就是造反?”
婉儿伸出纤手抚着长睫,默然不语。一时间,气氛沉重无比。诚然,顾相给了一个机会给叶风,给叶盟,成则叶盟威势无双,败则是背负千古骂名,遗臭万年。
正当这边的会面告一段落之后,两队人马几乎在同时进入了苏州,一方阵容庞大,通过水路而来,数船连绵而下,其中的卫士皆是身着甲胄,端着战刀,领行几人却是衣冠楚楚,风流倜傥。一人立于主船前段,眺望着前方,偏过头,疑道:“不知前面可就是苏州?”边上一人轻摇折扇,轻笑道:“不错,顾兄,这就是苏州,而顾兄所要找的人就在此处”
立于他们后方的几人皆是笑了起来,兴奋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伙会得到公主的爱意,逼得我们京城的第一公子千里迢迢前来寻他?”
“呵呵王兄,你这可是有些幸灾乐祸哦”另一人轻笑一声,朗声道
姓顾的公子转过身形,望着这几位,阴狠地一笑,叹道:“我也确实想见识下这样的家伙,我们就好好献上大礼给叶家”
“呵呵……”几位贵公子相视一笑,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极其感兴趣。
而另一边,一队由官道而来,这队人数较少,一男三女,即是叶风等四人。他们自从离了魔山,进入那城镇,便是上马而来,日夜不停,虽说是极其辛苦,但对于这四人来说,倒也还承受得住。
叶风望着两旁熟悉的景物,不由得倍感亲切,偏过头,望着那脸上有着极其好奇之色的凌素,不禁哑然失笑,调笑道:“你这妮子,不是上次就来过苏州了吗,我还记得你当日在这阻击我的呢?”
这般话语令得凌素清冷的俏脸上升起一丝绯红,美艳得不可方物。其余两女见凌素这般艳态,也不由得微微愣神,明月轻拍马匹,急行几步,与那凌素并肩而行,便是伸出柔荑抚上玉人的美背,娇笑道:“我们的小娘子害羞了,不知啥时候你家风郎会收了你哦?”
话音一落,明月还偏过螓首,对着叶风轻眨双眸,撅起樱唇,做出极致的诱惑,向着凌素的方向微微努嘴。叶风望去,便见得凌素眼眸里的那抹渴望和那俏丽双颊上的那抹绯红之色
正当这边的会面告一段落之后,两队人马几乎在同时进入了苏州,一方阵容庞大,通过水路而来,数船连绵而下,其中的卫士皆是身着甲胄,端着战刀,领行几人却是衣冠楚楚,风流倜傥。一人立于主船前段,眺望着前方,偏过头,疑道:“不知前面可就是苏州?”边上一人轻摇折扇,轻笑道:“不错,顾兄,这就是苏州,而顾兄所要找的人就在此处”
立于他们后方的几人皆是笑了起来,兴奋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伙会得到公主的爱意,逼得我们京城的第一公子千里迢迢前来寻他?”
“呵呵……王兄,你这可是有些幸灾乐祸哦”另一人轻笑一声,朗声道
姓顾的公子转过身形,望着这几位,阴狠地一笑,叹道:“我也确实想见识下这样的家伙,我们就好好献上大礼给叶家”
“呵呵”几位贵公子相视一笑,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极其感兴趣。
而另一边,一队由官道而来,这队人数较少,一男三女,即是叶风等四人。他们自从离了魔山,进入那城镇,便是上马而来,日夜不停,虽说是极其辛苦,但对于这四人来说,倒也还承受得住。
叶风望着两旁熟悉的景物,不由得倍感亲切,偏过头,望着那脸上有着极其好奇之色的凌素,不禁哑然失笑,调笑道:“你这妮子,不是上次就来过苏州了吗,我还记得你当日在这阻击我的呢?”
这般话语令得凌素清冷的俏脸上升起一丝绯红,美艳得不可方物。其余两女见凌素这般艳态,也不由得微微愣神,明月轻拍马匹,急行几步,与那凌素并肩而行,便是伸出柔荑抚上玉人的美背,娇笑道:“我们的小娘子害羞了,不知啥时候你家风郎会收了你哦?”
话音一落,明月还偏过螓首,对着叶风轻眨双眸,撅起樱唇,做出极致的诱惑,向着凌素的方向微微努嘴。叶风望去,便见得凌素眼眸里的那抹渴望和那俏丽双颊上的那抹绯红之色
第二百一十三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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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繁华的船队停泊于苏州城外的码头边,那几位贵公子皆是第一次踏上这个久负盛名的地方,不禁感到些许兴奋。
春日里苏州好似一个出水芙蓉的丽人,格外的婀娜多姿。今天倒也算阳光明媚,虽已是傍晚,但江南的温暖气候还是让几人心旷神怡。暖风微拂,吹得那河岸已经出芽的柳条微微颤动,那枝头的喜鹊叽叽喳喳,仿佛在欢迎着这远道而来的客人。这般新意的春景与北国的这时完全不同,北国的春日里依旧寒风刺骨,银装素裹,哪像这江南已是有了如此明媚的春光。
“顾哥,看来我们跟你来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早就听闻这江南水城苏州之名,却一直无暇来观赏。虽是初到,但这已是浓郁的春日气息,让我已经感到不虚此行啊”年纪稍轻的公子顿足观赏着这副风吹柳枝,鸟鸣春闹的美景,面色上愈发放松。这位公子名为李晟,是当朝兵部尚书李大人之子。因李大人已是年逾古稀,而这位李公子却不过刚及弱冠之龄,于是这老来得子之下,李家全家都十分宠爱李晟,造就了这样的一个纨绔子弟,年纪虽轻,但已是游荡花丛,被其所糟蹋的娘家妇女不计其数,在京城有着“小霸王”的名号。
顾姓领头公子自不必说,即为当朝宰相顾相家的长孙顾升,虽也是纨绔,但一身才学却令人侧目,且通晓武功,精于韬略,在京城上层圈子里极富盛名,是多少怀春少女的暗恋对象,但其却唯独对那霓裳公主心生爱慕之心。在所有人以为顾公子必能抱得美人归时,却是在公主那里碰了壁。霓裳公主根本对其不屑一顾,但由于天机的嘱托,倒是理睬着顾升,因而顾公子一直认为自己可以打动霓裳公主的放心。直到前几天,公主突到其住处,明言道其意中之人就是这江南叶家之人,令得顾公子怒气冲天,便是联系了京城的纨绔子弟,准备要这江南叶家好看。
顾公子听得李家公子的赞叹之声,便是附和颔首,轻声道:“想来你们都是知道苏州最为有名气的特点吧”话罢,顾升嘴角边泛起一丝轻笑,眼眸里尽是深意。
那几位公子哥皆是露出了一丝坏笑,其中的户部尚书方大人之子甚至露骨说道:“顾哥,瞧你问的,我们当然知晓苏州的女子聪慧美丽的小家碧玉,且都精于琴棋书画,实乃天下男子的佳偶良配。此番前来,小弟就是欲寻一位江南如水的女子,一解思念之苦啊。呵呵……”显然他的话语说出了那几位公子的心声,皆是喜形于色,跃跃欲试。
顾升见他们如此猴急,笑骂道:“别着急,天色不过傍晚,哪能那么早就去找女人。待到天色稍晚,我们京城公子几人便可轻装出场,一起逛逛这苏州城。”不得不说顾相的这位孙儿自有一番人格魅力,来驯肝〕这一帮眼高手低的纨绔子弟,要知道这些公子的长辈皆是顾相的朝廷死敌,但令人想不到的是他们的下一代皆是对顾升唯命是从,这无疑令人惊异。
当顾升话音一落,几位纨绔子弟便是响起了尴尬的笑声,不过是片刻,顾升凝视着不远处顿足观看着他们这帮人的方阵,心中微动,见这帮人训练有素,便是知晓了对方的身份,淡笑道:“原来任何地方的官员都一样,看来这苏州知府也是识趣之人,竟也和那些小官员一样,来此迎接我等。想来这苏州也不过如此”
李家公子微仰着头,望到了那一直等待他们的列阵,洒然一笑,不屑道:“当然啦,凭我们这几人的威势,也容不得他不来迎接,任他再如何帮衬叶家,可当我们到来时,也必然与叶家一刀两断,不然小心他们的乌纱帽”
说话间,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已是迎了上来,微微躬身,便是对着前面的顾家公子恭敬地说道:“苏州知府沈年特在此处恭候各位公子,一路而来,辛苦了,我作为苏州的父母官,代表百姓欢迎你们”
顾家公子见他一下认出了他,心中还是稍许疑惑的,因而他也并未因为这知府的长相而看低了他,顾相纵横官场数十年,在耳濡目染之下,顾升的心性已是磨砺得格外圆滑。当下,顾升紧走几步,伸出手臂在沈年的肩上轻拍了几下,笑吟吟地说道:“知府大人辛苦了,我们不过皆是一介布衣,不用对我们行如此大的礼,只是在这途中,我倒是听说了许多奇怪的事情,正好要请教知府大人。”边上几位公子见顾升如此说,皆是变了脸色,冷冷地望着面前畏畏缩缩的沈知府。
沈知府毕竟也是在官场多年,从开始见到如此多的京城公子哥的紧张中缓过神来,微微凝眉,便是不卑不亢地回答:“顾公子,我敢保证苏州境内已是长治久安,多年的税收皆是各郡县前列,想来是什么风言风语传到了各位公子的耳朵里,实乃谣言,当不得真”
顾升心中暗赞一声,看向这知府的眼神里多了丝精光,看来自己小看了这位知府了。不卑不亢,临危不乱,据理力争,不过他说的倒还真是事实,多年来苏州的税收一直领先,可见此处的百姓必是富足。
念及此处,顾升倒也是面色稍缓,和气地说道:“沈知府的功绩,朝廷皆是知晓,本公子是明白事理的人,不会相信那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的。这天色已是稍晚,看来我们这些兵要驻扎在知府府上了喽。”
“顾公子客气了,各位公子光临寒舍,使寒舍蓬荜生辉啊,若是各位不嫌弃,自然可以住在下官府上。”沈知府献媚地邀请道,随后退身几步,直起身子,手臂做了一个虚请的手势,又道,“请”
顾公子也不推辞,对着身后几人微微颔首,便是率先跟着沈知府上了早为他们所准备的马车中去。沈知府见已办妥,轻呼了口气,大手一挥,便是令众人行进,那顾公子带来的兵将皆是跟随,浩浩荡荡朝着知府府而去。
马车内香烟幔纱,软卧红毯,极其奢华,几人于内分坐,一时间,竟是相顾无言。顾公子挽起轻纱,凝视着窗外的苏州城之景,有些感叹地说道:“呵呵,我们有些小看了这个苏州知府了”
其余几人也皆是名门之后,对于官场见闻,也是颇有见地,其互视一眼,皆是有些惊讶于这苏州知府的能力。方公子微微偏头,望向窗外的景色,轻叹一声,道:“能把一个苏州城治理得如此出色,自有他的一番道理。想来他也是有恃无恐,虽然大家都清楚他与那叶家定有瓜葛,却对他毫无办法。这该如何是好?”
几人微微皱眉,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移向了顾公子,要论出谋划策,还是得顾公子亲自来,或许就是这种出类拔萃地谋略才使得顾升在这京城公子圈子里站稳了脚跟。顾公子见他们望来,也不惊讶,只是面色微沉,低眉思索,望着那不断变换的窗外的景色怔怔出神。
倏然,顾升的目光望到这街道两边林立的酒家酒楼,又望了望面前注视着他的众人,回想起那带来的精兵强将,不禁轻笑一声,莞尔笑道:“我们是太重视叶家了,也太把这被苏州大势当回事,出了京城,我们倒是畏首畏尾起来
几位公子哥面面相觑,不懂这顾升的意思,年纪最轻的李公子轻拍着脑袋,有些无奈道:“顾哥,你就别卖关子了。你知道我最怕的就是动脑子,向来都是你说什么,我于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皆笑,其实并不是这李晟一人如此,这几年,在潜移默化间,这些公子都习惯了顾升的发号施令,换一人,他们反而会觉得别扭。
“你啊……”顾升有些无奈地指着李晟,待后者机灵一闪,对他嘿嘿直笑之时,便是叹息道,“其实也简单,只要我们回归到几年前京城的所作所为,问题不就是迎刃而解了吗?”
一旁的方公子倒是听出了意味,疑声道:“顾哥的意思是让我们回归到那样的纨绔子弟,好好地在这苏州城里闹上一闹是吧?”
角落里一直没说话的慕容公子出声疑道:“那般不是在这两年被家里长辈明确禁止了吗,不允许我们再惹是生非了,如此做,会不会……”
顾升却是一笑,轻摇着头,缓缓收起折扇,说道:“我们毕竟离开了京城,可谓天高皇帝远,要想在这百姓安康的苏州城里闹上一闹,倒只有这个办法了。到时候,我就不信他知府大人真的有胆量将我们这么多人法办了”
“哈哈……好啊……顾哥就是顾哥,这个方法好啊”李晟见可以如此放纵,不禁有些兴奋,凤眼里泛着光芒,仿见了那江南婉约女子就在眼前一般。
方公子等人倒是镇定了点,但是从他们的眼神里皆是看出了渴望,互视一眼,皆是微微颔首附和:“不错,又可以重温那自由的生活了。”
方针已定,就剩下顾升的安排了,但见其微微沉吟,便是凝眉沉声道:“那就定在今晚,从情报上的一处叶家的酒楼入手,就我们几人,加上一些精兵,可以⊥卫士们改变下衣着,我们先来闹上一闹,而还有的卫士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
半晌,马车停了下来,几位公子哥皆是跳了下来,微微活动筋骨,抬起头,便是见到了一处古色古香的宅子,上面的木匾上写着几个金黄大字“沈府”
顾升招来手下的一位将领,俯身于其耳畔,低声吩咐着。那将领拧着眉头,望了望身后的精兵,便是疑道:“公子,你带这么少的人,若是你的安全出现了问题,末将万死难辞其咎啊”
顾升面色一整,眼眸里射出丝丝厉光,便是沉声道:“就按本公子说的做”那将领见主子坚持,便也是无能为力,方只有点头称是。
这时,顾升方才观察着这所宅子,偏过头,凝视着沈知府,淡声道:“知府大人很奢侈啊,看来这些年的油水很多嘛”沈年心中一惊,忙跪倒在地,高呼道:“冤枉啊,顾公子,下官一直恪守本分,没有做半点对不起百姓的事啊,还请顾公子明察。”
顾升也只是如此一说,敲打敲打这位与之不是太相熟的苏州知府,在这苏州如此富饶的地方,自然不需要为了一点小钱而丢了乌纱帽,他如此说只是为了威慑下这位沈大人,说不定,在几个时辰后,还有着一番对决。
想到这里,顾升也是摆摆手,并不多言,带领着几位纨绔子弟进入这知府的府邸。此时的他对即将到来的事情万分兴奋,想到可以挫挫叶家的锐气,逼出叶家的那个男子,那就再好不过了了。
“叶家……男子……”顾升想到霓裳公主的那番话语,就一阵咬牙切齿,大手早已攥成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与之相搏,周身的凛冽杀气令得身后的几位贵公子都躯体生寒。
“顾哥……”几位轻轻呼唤,方才使得顾升回过神来,其稍稍说了声抱歉,便是转念想到,既然那人如此嚣张,那么我就在官场上打压你的气焰,看你们叶家该如何?
这真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啊,叶家尚且不知道在这看似平静之下的苏州,隐藏着怎样的暗流,一场阴谋就要袭来。
天色渐晚,顾公子带着一行数人浩浩荡荡地上了苏州街头,这一行人衣着华丽,且男子都是风度翩翩,一路上倒是吸引了不少顿足观看的女子,而那最善于纵意花丛的叶家公子便是来了精神,其紧走几步,攥着折扇,凤眼微眯,微微前倾着身子,俯下头,放于一位俏丽女子的耳边,猛然嗅了一下,轻笑着:“嗯,真香,果然苏州的女子都是这般羞涩。”
那女子早已是双颊绯红,低着眉不敢言语,但其微微偷瞄着面前的男子,心中一阵羞涩,这男子真是漂亮呢,面如冠玉,皮肤白皙,虽年龄不大,但自由一种亲和力显现出来,若是找一个这样的夫君该有多好啊。
“呸……呸……我怎么能这样想啊……”女子恼怒地握起了拳头,娇喝道,“你……你……”想说着对方耍流氓的话语,却怎么都说不出来,霎时,这女子急得跺跺脚。
其他几人也是看得好笑,但还有正事办,顾升便是提身而上,轻笑道:“这位姑娘,这是我弟弟,有些玩闹,莫要在意,若是你不嫌弃,可以去前面的客栈,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不知可否?”
女子先是轻摇螓首,但又蹙起秀眉,猛然颔首,半晌,她苦着脸,都不知怎么办了。
顾升看着有些好笑,便是问道:“姑娘,不知道可否赏脸呢?”“我去倒是想去,可我还有小姐交待的事没有完成呢?”女子面色一哭,便是哭得梨花带雨。
“小丫头有啥好哭的?”一旁的李公子轻笑道,又伸出了纤手抚上了女子的俏脸,令得女子有些羞恼,急退一步,怒目而视。而这时,李公子倒是看出了点门道,原来这俏丽女子有着功夫,想来顾哥发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让我截住这个女子。念及此处,李晟便是偏过头,询问着顾升的意思。
顾升望着女子那轻盈的动作,心中一惊,但面色却是不变,依旧心平气和地问道:“姑娘,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有些问题要请教,既然姑娘要走,不知姑娘是何家的女子,也好让我们去拜访?”
女子见眼前的男子倒是彬彬有礼,虽长得不如年纪稍小的妖艳,但却是流露着阳刚之气,当下,女子面色更是红艳,低眉软语道:“小女子是叶府的人,我……我要走了……”话罢,女子又深深看了眼面前的男子,便是转身,灵巧地离去。
顾升脸上的笑意便是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峻,自顾说道:“好一个叶家,一个普通女子都有着这般功力”
其余几位公子女子先是轻摇螓首,但又蹙起秀眉,猛然颔首,半晌,她苦着脸,都不知怎么办了。
顾升看着有些好笑,便是问道:“姑娘,不知道可否赏脸呢?”“我去倒是想去,可我还有小姐交待的事没有完成呢?”女子面色一哭,便是哭得梨花带雨。
“小丫头有啥好哭的?”一旁的李公子轻笑道,又伸出了纤手抚上了女子的俏脸,令得女子有些羞恼,急退一步,怒目而视。而这时,李公子倒是看出了点门道,原来这俏丽女子有着功夫,想来顾哥发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让我截住这个女子。念及此处,李晟便是偏过头,询问着顾升的意思。
第二百一十四章 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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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一向沉默寡言,但却是面露寒意的慕容公子出声疑道,待他把视线投下那家人流络绎不绝的客栈,有些赞叹于其的热闹,又道,“这家客栈在北方也久负盛名,只因那一直保持的规矩,只要谁对出挂于大堂中的绝对,那么入住全部免费,这对于文人骚客的吸引实在是太大了。”
顾升剑眉稍稍弯着,虽然脸上带笑,但是露出皆是邪魅的气息,其微微颔首,便是道:“说得不错,难得来一次江南,来一次水城苏州,不去这个家园客栈,那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方大公子折扇一展,眼眸里射出些许光芒,又望了望那门前人声鼎沸的家园客栈,显然其已是有了意动。片刻后,其偏过头,轻摇着折扇,便是低声道:“顾哥,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这家园客栈吧。”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几个纨绔子弟的赞同,且不说这个地方是叶家地位,光论这特立独行的作风倒也值得这心高气傲的贵公子上门讨教一番。顾升听之,微微凝眉,稍稍思索片刻,便是颔首道:“好,就让我们兄弟几人去见识见识这家园客栈到底有何奇妙之处,也作为震慑叶家的敲门砖”话罢,顾升便是提步而前,邪笑一声,引得四周的美妇人们纷纷娇羞不已,而其余几位公子也是随之跟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家园客栈而去。
苏州城里的百姓对于这般景象早已是见怪不怪了,这么多年来,有多少人如此上门,或是挑战那绝对,或是挑战武功,或就是闹事,最后都是灰溜溜地从里而出。
却说刚刚的俏丽的小家碧玉进入这客栈后,并不停留,而是径直移向那柜台,伸出柔荑在台上轻轻敲响,惊醒了低头算账的掌柜的,令得掌柜的心中一凝,有些忌惮地望着面前这笑语吟吟的女子,如此悄无声息地接近于他,显然是功力高强之人。但在下一刻,女子微微凝眉,在不经意间在掌柜的眼前做了一个手势,霎时,掌柜的面色一变,眼神微凝,但口中依旧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不知姑娘是住店还是用餐?”
俏丽女子掩嘴轻笑,虽是笑,但眼眸里却是格外郑重,低声又道:“住店
掌柜的笑容不变,手指依旧轻点的算盘,轻声又问道:“要住哪里?”女子不假思索地直接回答道:“人杰地灵的苏州”或许旁人在这还道是他们在讨论住店房间,除了那房间名会令人奇怪外,与一般无疑,但在那般对话后,掌柜的神态中有着一丝恭敬之色,叫来了小二,吩咐道:“我带这位姑娘上去,你在这招呼片刻”
小二听罢,有些诧异地望了那女子一眼,便是点了点头。能让这个高傲的掌柜的亲自领路的人,想来身份是极高的。
掌柜的带着女子上了楼梯,一路上有客官不断与其打着招呼,其中不乏苏州城里极有权势的人物,可见这掌柜的在苏州这半亩一分地里的威势,而其身后的女子却好似无心机般,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人们。
那间房极其偏僻,掌柜的带着女子绕过几个弯后,方才一间有些破旧的房门前立定,掌柜的推门而入,但待两人进入房内,掌柜却是后退两步,稍稍躬身,参拜道:“叶家云水楼分舵执事参见紫苑护法”
俏丽女子微微靠着门边,嘴角噙着一丝妖媚的笑意,洁白的柔荑轻轻拢着鬓发,月儿似的柳眉轻弯,虽是在笑,但其眼眸里却是带着些许冷意,这哪里还想这客栈之外那个羞涩的女子,而是一个强势睿智的女子。
女子笑意不变,轻问道:“你倒是机灵,看来你已经知晓了南宫小姐的命令了?”
那分舵执事不敢有一丝怠慢,恭声道:“护法,不错,我们早已得到消息了”“嗯,呵呵,这云水双楼的效率倒是颇高,你也应该知道我来此的目的,客气话就不要我来讲吧”女子微微颔首,冷声道。
“护法,我自然是知晓的,两位楼主跟随家主前去魔门,至今未归,南宫小姐令您前来,也是为了能临时统率云水双楼,不至于群龙无首”这执事见这喜怒无常的女子脸色并无变化,稍稍松了一口气,便是又道,“这里原先是圣门在江南的分舵,经营了数年,在家主把其赶出江南后,这里便成了我们的据点,云水楼的总舵也设在了这里。这里与原先的结构都是大同小异,各个房间之中都有可监听的措施,且云水双楼的杀手混于客人之中,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紫苑低眉凝视自己那双白皙的玉手上的紫色指甲,微微一叹,想起主子的忠告,便是沉声道:“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想来那京城的几位贵公子来到苏州的消息,你也是有所耳闻,南宫小姐怀疑他们的目的是叶家,或许目标就会定在这里。遇到情况,尽量不要与他们发生冲突,让我来解决,若是实在是欺负上门了,南宫小姐让我给这里的诸位兄弟带句话……”
话到此处,紫苑顿了顿,秀眉一蹙,眼眸里的冷意愈发凌厉,沉声又道:“胆大心细,据理力争,若是无理,打他有理”
掌柜的面色一变,眼神里露出几丝疑惑,想到那几位的身份,不禁有些踌躇,道:“这……”
紫苑望了他一眼,冷光射到他身上,令得他心中大凛,随之,女子移开了目光,低眉把玩着自己的纤纤玉手,冷声道:“这意思你应该知道,管他如何身份,欺负到头上,就要还击回去,若是忍气吞声,我们还有什么资格与那圣门相抗”
“是”掌柜的心中一颤,正色应道。
紫苑见他如此,方才微微颔首,但其心中也是有些讶异,突觉刚刚拦住自己的那几人身份不定不凡,说不定便是那几位公子,虽说自己的伪装成功骗得他们,但其心中还是有些许不安,而与此同时,顾升带领着一群公子哥,踏进了这家江南最有名的客栈
第二百一十五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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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公子皆是衣着华丽,手持折扇,面如冠玉,行进之间自有一番高贵气质,客栈内众人一见,便是知道这几人皆是背景深厚的公子,而他们身后的几位凶神恶煞的大汉更是震慑住了大堂中的众人。
霎时,本来喧闹的大堂里变得针落可闻了,顾升早已习惯了这般情况,面色不变,环顾四周,并未见到那位俏丽的女子,便是摇摇头,对着另几人说道:“这大堂中并未见到那女子的身影,可见其虽衣着朴素,容貌气质也如小家碧玉般,想来也是伪装而已,且其在这客栈之中必是地位颇高之人。”
半晌,厅堂中的众人回过神来,继续着各自的交谈,一瞬间,这店内又恢复了刚刚的喧闹,而店小二也是上前招呼顾升几位,其眼力也是极好,知晓这几位的身份定然不凡,便是恭敬道:“不知几位是住店还是用餐?”
顾升的凤眼微微眯起,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店小二,见其气息不稳,身材矮小,心知这人是普通人,倒也是心平气和地问道:“不知这举世闻名的绝对是在哪里?”方公子和慕容公子倒也是对这绝对有几分兴趣,而李家小霸王早已是轻摇着他的小折扇,眯着桃花眼,对着这大厅内容貌还算不错的女子大抛媚眼了,勾得那些女子皆是心神摇曳,羞涩地不敢与之对视。
顾升也知晓他们这位小弟弟的爱好,没有阻止,而是静待着店小二的回答,而那店小二对于此类来挑战的人见怪不怪了,略微轻笑,便是转过身,指着大堂最上方的一处横幅,傲然道:“那就是我店的绝对。”
顾升几人顺着其手指方向望去,见到了那写着一排大字的红色条幅,方公子皱着剑眉,轻念道:“上八桥,中八桥,下八桥,三八二十四桥。”话罢,他面色微变,低眉思索一番,竟是毫无头绪,再转向一旁,看着几人中有着极高才华的顾升,想看他是否可以答出。
但当他望去之时,顾升也是紧锁眉头,怔怔地望着那条幅沉默不语。半晌,顾升收起了折扇,微微颔首,轻叹一声,说道:“看来这绝对确实名不虚传啊”
店小二一听,心中一笑,便是问道:“客官,可是要放弃了?”哪知顾升展颜一笑,轻摇头,叹道:“我们此来不是来挑战的,而是来找人的。”
店小二见他话语间转变极快,心中有些微凛,但还是小心翼翼问道:“不知这位公子要找的人是?”
“呵呵,其实也只是小事。”顾升紧走几步,望了望那楼梯,便是轻叹道,“都说苏州人杰地灵,孕育的女子皆是貌美,我们兄弟几人刚见一女子,心生爱慕,不想她却是进入了这里,不知那位姑娘可是在楼上。不如我们自行寻找一番吧”话罢,顾升对着身后几人招招手,便是要去那二楼。
店小二也知道那二楼皆是苏州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断然不能让这几人上去吵扰,不然这家园客栈就失去了信誉,其忙事拦住了几人,恭声道:“几位公子,不如小的上去找寻一番,再来禀报几位公子,如这番便是上去,怕是要吵扰了别人。”那店小二说话间,已是对着那立于柜台的店小二做着手势,而那人也是极其机敏,知道这群人是来者不善,便是忙抽出一旁的纸条,用笔写下几个字,便是投入了一旁的小洞内。
片刻后,那二楼掌柜的二人所在房内传出声响,令得掌柜的脸色一变,便是忙去那墙角抽出了那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有客到访,意欲找碴。当下,掌柜的面色愈发沉重,紫苑见刚刚还稳重的这双楼执事转眼间变了脸色,便是疑道:“发生什么事了?”
“护法,怕是他们来了……”掌柜微抬起头,凝重说道。
“哦?”紫苑听得此话,微微愣神,但不过片刻,便是冷声道,“你先下去好生应付,我随后就到”
此时,顾升几人在店小二拦下,不禁脸色有些恼怒,他们皆是在京城横行无忌的纨绔子弟,现在在这小小的苏州,找个人还被店小二阻拦,这如何能让他们好受。叶家小霸王本来就很冲动,再说此次有顾升撑腰,便是二话不说,上前一步,抡起手臂,就是给了店小二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得店小二是晕头转向。
这巴掌声音极大,惊得大堂内的众人皆是惊愣当场,要知道敢在这家园客栈闹事的,不是疯子的话,便是有着不俗的背景,看来今日这家园客栈不能善了了。这一巴掌看似打于普通店小二脸上,但实际上是打在整个家园客栈的脸上,若是今日这几人平安无事走出这里,那么明日这里的地位将在苏州一落千丈,这也是顾升等人故意为之,就是要用这种方向引出那背后之人。
一楼大堂中的云水楼杀手们见有人闹事,且对方还率先动手打了人,便有些按耐不住,其刚欲站起身来,掌柜的身影便是出现在楼道中,步履轻盈,径直走来,其心智极高,懂得隐忍,见到那倒于地上的店小二脸上那红艳艳的掌印,面色不过是一瞬间微变,便又恢复了正常,之后,这掌柜的便是抬起头,对着几位公子略微抱拳,恭声道:“不知我家园客栈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几位公子,若是我们的错,我们定将赔罪,献上黄金万两,如是几位公子故意挑起事端,只需对我们这位下人道个歉,此事就可揭过,如何?”
那掌柜的声音虽不大,但铿锵有力,令得大堂内的众人皆能听到,众人皆是微微颔首,怪不得这掌柜的能在这苏州城内混得风生水起,这番话语进退有据,看似是服软,但其实是强硬,在这个等级观念极其严重的年代,令这些贵公子对一个下人道歉,这比杀了他们都要困难。
果不其然,顾升听得这掌柜的如此说话,面色便是一沉,冷声说道:“都说家园客栈不能惹,我就偏不信邪,今日若是不让我去找寻那女子,本公子就与你们耗到底”
掌柜的想起刚刚护法的话语,便是横下心,脸色也冷峻了下来,微微瞄了一眼那几个蓄势待发的云水楼杀手,便是准备与这几位公子大战一番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俏丽身影从楼道里走了下来,其面色有些惧怕,又有些惧怕,望向顾升的眼神里还有些羞涩,轻声道:“几位公子,你们是来找小女子的吗?不是刚刚才见过吗?”虽说女子极力掩饰,但眼中的那抹诧异还是没有逃脱顾升的目光,顾升心中冷笑,想来这女子早已是知晓有几位京城公子了,但却是没想到真的是刚刚见到的这几位。
念及此处,顾升展开折扇,凤眼微眯,探身而上,俯身于女子面前,轻嗅了一番,方才有些调戏道:“是呢,我们虽是见过,但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呢,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呢?”
女子似是有些惧怕,望着那躺于地上的店小二脸上的掌印,掩嘴惊叫,弱弱地说道:“你们怎么能打人呢,若是我告诉你了,能不能不要闹事了?”女子低眉轻语,不让众人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厉芒,无疑这几位公子的挑衅已是惹得紫苑心中怒气横生。
其余几人皆是冷笑,望着顾升与这女子周旋,若不是顾升告知,他们还真看不出此女的伪装。顾升邪笑一声,伸出大手,竟是在女子不经意间,抚上其精致的下颚,轻挑道:“若是要我们不闹事,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如果你把我们几兄弟伺候好了,那我们就不闹事了”
此言一出,云水楼众人皆是变色,望向那顾升皆带了杀气,而紫苑眼眸也是惊惧,显然其没有想到这顾升如此大胆,急急脱离了他的抚摸,蹙起秀眉,有些厌恶地望着那男子,冷声道:“公子,还请自重,这里不是京城,不是你们可以横行的地方”
“你说什么”几人听得这番话语,心中微惊,想来对方早已知晓他们的身份,却还是如此强势,想来也是有着某些凭仗。
顾升不怒反笑,指着女子,轻声道:“想来叶家的女子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我还想着你在我身下婉转娇喘呢。如果我说我今天就是来闹事的又如何,你还是把你们的主子请出来吧,我要见见那南宫婉儿和叶九重是多么的不可一世”
片刻后,顾升环顾四周,见到几个娇艳的女子,邪笑道:“兄弟们,今日我们就是来闹事的,看上哪个姑娘就去抢过来,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拦”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紫苑听得顾升的话语心中一怒,娇喝道。而顾升却是不管他,招呼几个纨绔子弟去抢那几位娇艳的女子。
一时间,场面一片混乱,而在其还在愣神之际,却是谁都没有发现顾升对着其后的一个大汉做的手势,那手势无疑就是去调遣军队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睥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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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身着便装的将领见得顾家公子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当下,其心中便是明悟,也未有过多表示,便是望了望那纷乱的人群,慢慢地移向门口,悄悄地移出了客栈。
待他出了客栈,拐进了小巷里,其便是身形一震,眼神微凝,倒是变了些许脸色,当下,其双腿微曲,略微沉下了身体,一股凛冽的气势自其身散出,这位顾家的家将竟也是一位绝顶高手,可见这次顾家已是精锐尽出。
倏然,这个大汉低喝一声,双腿一蹬,身形便是一跃而起,足尖自空中又点了下面前的屋檐,如此一来,其就像是俯冲而下的苍鹰一般划过天际地在屋顶横行穿梭。由于这大汉是行于屋顶之上,倒也不被人看到,不至于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他的速度极快,不过半晌,便已是看到了那知府府邸,而其那门前的一排杀气凛然的军队早已是在静待。“哗”大汉自屋顶一跃而下,身躯微躬,在那空中竟是猛然绷直,刹那间,其身形竟是再次升高,滑翔一段距离后,他方才稳稳落于那支军队的前面。
排列的众人虽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来人,眼神里皆是敬佩,显然刚刚那华丽滑翔的一幕被他们都是见到,但众人皆是面色不变,依旧面带冷峻之色,夜晚的月光照在那冰冷的兵器之上反射出点点寒光,更显得此时这支队伍的杀气纵横。
有道是“月黑风高杀人夜”,那大汉微微皱眉,凝视着那天边的皎月,颔首自语道:“真是个杀人的好日子啊”下一刻,他接过副将递来的辔头,便是翻身上马,大手一招,便是高喝道:“出发”
话罢,他甩了一下马鞭,便是率先纵马而行,而身后的众军士齐声应道:“是”那满含杀意的声音惊走了一边古树上的鸟儿,在这月夜下飘出数里,令得这苏州城里的百姓都感到了些许不同寻常。
家园客栈中,当那几位纨绔公子玩乐起来,这厅堂里便是充满了凄厉怒骂的声音,而那顾升却是站于原地,展开折扇,眯着凤眼冷冷地望着这客栈里的情景,仿佛对着这些卑微的生命嘲讽一般,说不出的邪气凛然。
不过片刻,已是有数名宾客被这些京城公子击倒在地,而他们的女眷皆是面容姣好的艳丽女子,此时的她们已是花容失色,被这些如狼似虎的公子们不住拉扯,一时间,哭叫声和邪笑声连成一片,原本装潢繁华的厅堂此时却仿佛成为了酿成人间惨剧的地方。
紫苑看到那般场景,顿时娇容愈冷,眼中的怒气迸裂而出,纤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片刻,其偏过头,冷声道:“顾公子,当真要如此?”
“呵呵……”顾升漠然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便是轻摇着头,叹道:“本以为你这个女子的头脑还是可以的,难道看不出现在的情况吗?我本就是来闹事的,要是想平息事端,就按我说的做,把你们的主子南宫婉儿和那叶九重请出来,不然我介意的几位兄弟在这大堂广众之下上演一幕活春宫”
“你……”紫苑秀眉紧蹙,伸出柔荑指着面前邪魅的男子,唇齿翕动,却是说不话来。
顾升见玉人此时那因怒气而愈发绯红的俏脸,便是提身而前,欲俯身吻上玉人那微微张合的樱唇,但紫苑反应极快,莲步一点,便是脱离了顾升的控制,下一刻,其举起纤纤素手,做了一个手势。
顾升见到如此一幕,依旧邪笑,对于叶家早已耳闻,知道其手下有个特殊的组织,名为云水楼,楼中高手无数,以刺杀最为著名,而这样的家园客栈,叶家定然有着云水楼的高手镇守在这里。对此,他早已准备,因而带出了顾家最强的几人下了江南,当然,他不知道的是顾家老爷子正在叶家做客。
果不其然,宾客中的几人皆是去除了外衣,取出那冷若冰霜的长剑,分别袭向那几位拉扯着女子的公子,但他们却好似沉浸在自己的兽欲发泄之中,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不知一般,依旧努力扯去女子的衣裳。紫苑见此有些奇异,秀眉微蹙,不明白这些贵公子到底有何凭仗?其微微偏过螓首,望着那轻摇折扇的邪魅男子,而男子见玉人望来,竟是用手抚着自己的嘴唇,对着女子做着一些不雅的动作,令得紫苑面色生寒。由此可见,这顾升也不曾把那些云水楼的杀手放在眼里。
倏然,几道人影一闪而过,分别拦下了攻向几位公子的叶家云水楼的高手,此般变化令紫苑心中一凛,再定睛一看,却是发现这明明就是顾升身后站的几位大汉,而这些大汉在顷刻间便是出现在那些公子处,动作快的就是紫苑这等高手都是没有反应过来。
当下,紫苑蹙着柳眉,微微沉吟,便是沉声对着顾升说道:“原来你的底气就是你所带来的几个大汉,倒是我看走眼了,想不到皆是绝顶高手。但就算如此,你现在身边已是没有了人保护,若是我拿下你,那么这场闹剧就该结束了,你该如何?”
顾升轻笑一声,抿了抿嘴,睥睨地望着那些被几位公子压在身下的俏丽女子,冷冷而道:“你可以试试呵呵……这就是弱者的惩罚,就是我顾升对你们叶家的惩罚,我倒要看看有谁来救她们这些女子?”
紫苑心中微凛,顺着顾升的目光望去,顿时惊呼出声,因为那几个女子的衣裳已是被拉扯而坏,一人已几近**,而那几位凶恶的贵公子皆是准备宽衣解带,想要在这同堂数人面前做那羞人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在那些女子的相公的眼前,更是突出了这些横行霸道的公子们对于弱者的不屑,草菅人命已是家常便饭一般。
紫苑心知已不能多等,便是莲步一移,闪身向前,欲阻止这惨绝人寰的一幕,而刚行进半路,便是被一旁的顾升拦下,令得紫苑心中微微一惊,想不到这京城第一公子竟是如此的深藏不露
第二百一十七章 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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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进这家园客栈的无一不是有些权势,养尊处优之辈,哪里见过如此阵仗,早已是缩于角落,远离这些凶神恶煞之徒,生怕引火烧身,而紫苑见此一幕,特别是那些女子的相公被击倒后,竟是假装昏厥,自觉闭上双眼不看这与自己妾侍有关的活春宫,这令得丽人感到人情冷暖。
念及此处,玉人自嘲地笑笑,抬起螓首,冷然地望着面前邪魅的顾升,那些被束缚的女子皆是已经此身**,眼看就要被这一群歹人所玷污,因而其也是知晓此时的情况紧急,因而秀眉一蹙,美眸里尽是冷芒,柔荑轻抚鬓发青丝,冷声道:“想不到养尊处优的京城第一公子竟然有着此等功力,真叫小女子刮目相看”
话罢,不待眼前的男子回答,紫苑美眸一凝,便是提身而上,而余光扫到那些被束缚的女子,也是万分焦急,因而其出招狠辣,招招攻向要害。其柔荑变换,一个手刀横向顾升脖颈,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有的只是那凛冽的杀气,显然这紫苑的招数皆是刺杀的绝招。
霎时,饶是心里有所准备,顾升也是被这凌厉的招数所惊异,其面色一变,忙点步后退,玉人的指尖堪堪划过其脖颈,不过一瞬,其便是感到脖颈处的寒意,当下,顾升也是有些后怕。
但云水楼的杀手讲究的就是置对方于死地,因而紫苑一击不中,身形却是毫不停顿,莲步轻点,便是提身而前,倏然,女子冷笑一声,便是秀额猛然一转,三千青丝如坚韧银丝一般横射过来,令得顾升脸色微变,便是一动衣袖,一把袖中剑掉落于其手。刹那间,顾升攥剑于手,猛然向前,横剑于前,阻绝了那三千青丝的攻势,而他立即是抽身而退,立于一边,凝重地望着面前杀气凛然的玉人。
“呵呵,总算见识到了江湖传说中的云水楼杀手的高招了”顾升轻抚袖中剑,举剑于唇边,伸出舌尖微微舔舐,眼神微厉,冷笑一声,又道,“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如此美貌的小家碧玉都可瞬间变身成为取人性命的修罗”
紫苑怔怔地望着男子手中的利剑,显然她想不到这男子衣袖中还藏有利剑,此剑藏于衣袖之中,因而稍短,虽是短小,却极为坚韧,其很明白自己那青丝有着怎样威力,普通利器都会被那青丝折断,而这男子的短剑却是硬生生挡了下来,可见这剑不是凡品。
紫苑余光扫到那几处罪恶之处,却是发现那几位京城公子都准备在做最后一道工序了,其也是轻叹一声,无奈之下只得闭眼,不忍看到那人间惨剧,而那些女子的凄厉叫喊声却是没有响起,而是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男子惨叫声。诧异地紫苑睁开美眸,便是见到那些公子飞于空中的一幕,顿时,其掩嘴惊呼起来,转瞬之间,那些公子便是蜷伏于地。
这般情景一出,厅堂中的人皆是惊愣,望着那蜷伏于地的几位公子怔怔出神,而那几位俏丽少妇也是呆愣当场,没有从得救的惊异之色中缓过神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看,那里有人”
霎时,众人皆是循声望去,便是见到二楼处倚靠着一个如诗如画的女子,那女子身着白衣,身姿卓绝,妖娆魅惑,一双桃花眼凝视着这楼下的众人,眼波流转,一丝厉芒自其眸子中射出,刹那间,楼下众人感受到那目光袭来,皆是低眉不敢与她对视。
“哼……”女子冷哼一声,伸出柔荑抚着鬓发,冷笑一声,道:“呵呵。想不到几位衣着光鲜的富家公子还有这种癖好,真是叫小女子大开眼界”
话语声清幽飘渺,好似在耳畔低语呢喃,却又像远方的悠扬轻唤,众人如同立于云间,恍然不知何处。顾升丹田升起一丝真气,虽是极小,但却能引出其周身的内力流动,瞬间,其从幻觉中惊醒,微微抬起头,凝重地望向那个妖娆女子,心中微惊,这女子只靠神态话语,便可把众人玩于股掌之间,想来已是到达了宗师境界。
想到此处,顾升的眼神里愈发凝重,但这女子身上自有一番魅惑之力,令得男人对其生不出恨意,霎时,顾升突感自身的内力无规律的乱串,其身躯忽冷忽热,面色不变。
但就在此时,女子娇喝一声,便是散去了功力,轻笑出声,叹道:“我还道是如何厉害,不过是几个酒囊饭袋而已,只有这位公子倒是有些厉害,想要突破我的控制,但若不是我散去功力,想来你已经死了呵呵,几个世家贵族子弟就想来叶家找麻烦,你们不觉得太儿戏了吗?”
顾升低着头,喘着粗气,对这妖娆女子万分惧怕。紫苑望着那个始终未曾动作的女子,却感觉到其气息如大山般磅礴,不禁暗凛,但当她说出那般警告话语,知晓是来帮助叶家,便是放松下来,但其还是有些诧异,不明白叶家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如此厉害的女子,要知道如此气息磅礴的感觉,就算在婉儿身上都不曾感觉到。
那妖娆女子偏过螓首,望向一边尚在激战中的几处,抚眉轻笑,莞尔道:“这里倒是有着几个实力相当强的家伙,看来这些公子就是凭借这些人来此耍威风的吧。”话音一落,女子的眸子一凝,因为那几位叶家云水楼的杀手皆已处于下去,想来落败只是时间问题了。
但这云水楼的杀手死活就不是她所要管的了,她所要救的不过是那些被束缚的女子而已,在云水楼中,若是技不如人身亡也怪不得别人,这样云水楼才会筛选出更强,这就是残酷的优胜劣汰。
女子直起身子,稍一起身,便是跃于栏杆之上,白皙小巧的赤足显露出来,更显得其妖媚异常。其娇笑一声,便是纵身跃下,仿若谪仙般飘渺出尘。不过片刻,女子赤足点地,闪身于几位女子身边,取回她们的衣裳覆于其身。做完这些,女子偏过螓首,凝视着紫苑,轻笑一声,便是赞道:“做得不错”虽然紫苑不识她,但被此女夸赞,不知怎地,她的心中生出一丝喜悦,而其面也是愈发绯红,低眉凝视着纤手,踌躇地不敢言语。
那妖娆女子却是毫不在意,凝视已经被击杀的几位叶家杀手,眼中的厉色更为浓郁,一把短剑现于其纤手,冷冷地望着围过来的众人。
“阁下是谁?”顾升在这女子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危险,虽是他这边人数占优,但也不敢有所妄动,而是试探询问道。
“你很聪明若是你刚刚见自己这边人数多于我一人,下令围杀于我的话,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恭喜你,你捡回了一条命……”妖娆女子把玩着手里的短剑,自顾凝声说道。
“你……”顾升见她如此狂妄,便是怒从心生,而当她刚欲出声,便是被那女子打断,那女子摆摆纤手,不屑地道:“你还是去看看你那几位公子兄弟的情况吧,我已经手下留情了,没有用任何硬物,而是用的是气力,虽是如此,可你们这些公子身娇肉贵的,怕也是有些损伤。一会你要找的人就该来了,不如等他来了,我们再从长计议吧……当然,你今天会为此事付出代价”自此至终,女子都是低眉凝视柔荑中的短剑,并不看向男子,这般无视令顾升有些恼怒,但有碍于女子的强大实力,却是不敢多言。
“那个……多谢你……”紫苑低眉,踌躇地轻声道。妖娆女子偏过螓首,有些好笑地望着面前羞涩地女子,伸出柔荑轻抚其面,虽然紫苑极其羞涩,但却是没有抗拒,却听得那女子叹道:“如此俏丽,本姑娘都是有些喜欢你了呢。呵呵,为什么谢我?”
“这……”紫苑微微蹙眉,思考片刻,却是不知怎么回答。
女子轻笑,轻轻拍着其藕臂,低声道:“一会你的真实主子就要来了,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也是叶家的人就好。”话罢,女子不再说话,转过身形,望向那边小声交谈着几位公子,冷笑一声。
“你……”顾升见她如此狂妄,便是怒从心生,而当她刚欲出声,便是被那女子打断,那女子摆摆纤手,不屑地道:“你还是去看看你那几位公子兄弟的情况吧,我已经手下留情了,没有用任何硬物,而是用的是气力,虽是如此,可你们这些公子身娇肉贵的,怕也是有些损伤。一会你要找的人就该来了,不如等他来了,我们再从长计议吧……当然,你今天会为此事付出代价”自此至终,女子都是低眉凝视柔荑中的短剑,并不看向男子,这般无视令顾升有些恼怒,但有碍于女子的强大实力,却是不敢多言。
“那个……多谢你……”紫苑低眉,踌躇地轻声道。妖娆女子偏过螓首,有些好笑地望着面前羞涩地女子,伸出柔荑轻抚其面,虽然紫苑极其羞涩,但却是没有抗拒,却听得那女子叹道:“如此俏丽,本姑娘都是有些喜欢你了呢。呵呵,为什么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