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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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语声虽是不大,但其中的冷意冷人毛骨悚然,饶是武功高强的紫苑,也不由得心中一颤,气息也是窒了窒,其抬起螓首,柳眉轻蹙,找寻那声音的来源,这人必定是功力极强的人,再想到一旁的那个妖娆女子,紫苑有些惊奇,今日这家园客栈竟是汇集了这么多宗师级的人物。
念及此处,紫苑偏过头,望着一旁的女子,而那女子却是掩嘴带笑地注视那客栈门口,眼波回眸处,芳艳流水,含着无尽的情意,那般情景令得紫苑微愣,心知这出声的男子应该是这个神秘女子的相公,顿时,她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的惊才绝艳的男子方能够拥有如此绝世妖娆。当下,紫苑也是顺着那女子的目光望去,等待那男子的出现。
那响彻全场且带着冷然的声音令顾家公子心中愈发阴沉,若是在平时,懂得隐忍的他或许还会做出些许让步,但今日他就是来这家园客栈生事的,但想不到却引出了一个绝强的女子,本就迫于对方强势而稍退的顾升好不容易等来了军队,妄图讨回颜面,哪还会认真思考,心中想到的只有如何置对方于死地
顾升听到此暗含嘲讽的话语,剑眉一皱,横着袖中剑,凝视着那客栈门口,阴沉地喝道：“何处的鼠辈藏头露尾,快让本公子看看”其余几人见顾升如此强势,都是极为兴奋,纷纷附和,辱骂之声不断,听得紫苑是怒气丛生,银牙紧咬,面色因内心的愤怒愈发红润。
“呵呵……小姑娘无需生气,只有庸才才会沉不住气。”一旁的妖娆女子不屑地望着那些在叫嚣的京城公子,轻声说道。不知怎么的,只要是这个女子说的话,紫苑都是顺从地选择相信,仿若是习惯般,很难相信,她们也只不过方才见面,甚至紫苑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晓,这种心态,就连她自己都是有些惊异。
“那个……这来的男子是什么人？”紫苑羞红着俏脸,低声问道,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是道,“他是你的男人吗？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不出现啊？”
妖娆女子偏过螓首,见她有着畏畏缩缩,更是有些怜惜这个年轻的女子,想到刚刚如此婉约的女子却是能竭尽全力维护着叶家的声威,虽是不敌,但依旧可敬,想到此处,这个女子伸出柔荑,抚上紫苑的微红的脸颊,轻笑道：“他啊,呵呵,倒是很多才华横溢的女子的男人,当然,也是我的。至于为何不出现？呵呵……既然我是突然现身,给予对方震慑,若是再来一次,效果就会大大折扣,而是需要造势,这就是在造势,待到对方的锐气过去,我的男人自然会出现。”
紫苑听得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可爱地吐了吐香舌,继续偏过头,凝视着那门口。
半晌,那些贵公子确实有些焦急了,就连威势最强的顾家公子心中都是有些踌躇,不禁颤声问道：“怎么还不出来,难道是做了缩头乌龟了？”
“呵呵,堂堂宰相家的大公子跑到别人的店中惹是生非,欺辱妇女,真叫我大开眼界啊”话音一落,客栈门口处的人群竟是不自觉地分于两边,就好像是一道气墙隔断了人群,而随后,一个男子缓缓踱步而来,面如冠玉,头上用白色带子扎起发髻,与那身白衣相得益彰,而其那星辰般的眼睛扫过全场,霎时,每个人都是觉得要迷失在那双多情的眼睛之中。其身后背着一把长剑,面色冷然,杀气逼人,一时间,满场竟是无一人敢言语
那男子身后跟随着两个女子,一人身着黑衣,略施粉黛,朱唇不点而赤,纤手攥着一把玉箫,步履轻盈,浑身透露着柔媚的气息。而另一女子则是面色冰冷如霜,柔荑紧握着长剑,冷冷地扫过那些京城公子。
紫苑怔怔地望着那两个女子,一个柔媚,一个清冷,下一刻,她又偏过螓首望了望一旁妖娆女子,不禁低眉轻叹,有些自惭形愧。因为这些女子实在太出色了,不光如此,虽未见这三女出手,但从气势来看,皆是江湖绝顶高手。
顾升几人仿若没有看到来的男子般,而是怔怔地望着他身后两个女子,而他们又望了望站于一旁的妖娆女子,不禁对那英气逼人的男子嫉妒起来,一人竟是坐拥三个绝世芳华。霎时,顾升面色不善,望着那坦然的男子,阴沉道：“阁下,刚刚的话语就是你说的吧,我倒想看看你有何凭仗？”
“呵呵……想顾相何等威势,想不过他的孙子竟是这般品德,想来这顾家也不会长久了”男子轻笑一声,对于这位京城第一公子的威胁毫不在意。
那调笑的话语令顾升怒气冲天,其紧攥着短剑,冷冷地望着面前依旧面色带笑的男子,狠声道：“你到底是谁？”
“哈哈……我是谁？”白衣男子仰首大笑,邪魅地反问道,但下一刻,其突然傲然望向四周,高喝道,“云水楼何在？你们告诉他我到底是谁？”
这般话语令紫苑有些愣神,要知道云水楼的几人都是被这伙京城公子手下几人击毙了啊。难道这里还有云水楼的人,若是有,为何她不知道？还有,这个男子到底是谁,听这口气竟也是叶家的人
“是拜见家主”男子的话音刚落,人群之中突然跃出几人,皆是单膝跪地,低着头,虔诚地喝道。
一时间,众人哗然,这个白衣男子竟是现在苏州城内,乃至整个江南最强势家族叶家的家主叶风这也怪不得他们认不识叶风,叶家不过崛起数月,而且大小事务皆是南宫婉儿着手,虽然江湖中叶风声势惊人,但真正见到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紫苑望着那身材颀长的男子,沉浸在其仿若指点天下的豪气之中,微微有些愣神,一旁的妖娆女子娇笑一声,淡声道：“小姑娘,你现在可是知道了此人是谁？”
第二百一十九章 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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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苑偏过螓首,怔怔地望着面前娇笑的女子,弱弱地问道：“那阁下就是明月？”这也怪不得紫苑不认得叶风,她毕竟是婉儿刚刚提拔上来的,对于叶风也只是听过,本来来此是慢慢理清云水楼的情况,哪知道就出现了这般紧急的状况。
明月倒是黛眉微挑,疑惑地望着面前的小家碧玉,问道：“你认识我？”
紫苑双颊绯红,低眉弱声道：“我们云水双楼有专门的情报人员,已是知晓您已经和家主在一起了。所以我看到了家主,便知道您是明月,因为您与情报所描述的一模一样。”
“呵呵……那这云水楼倒也是不错。”明月饶有兴趣地望着那跪在叶风面前的几人,喃喃自语道。这几人明显与刚刚见到的云水楼杀手不同,这些人气息稳固,且杀气内敛,与普通人一般无异,怪不得他们能混在人群中而不被发现。
叶风微微颔首,但却是没有立即喊他们起身,而是稍稍凝眉,冷声道：“刚刚云水楼的兄弟被击杀,还有这些女子要被凌辱,你们为何不出手？”
跪于最前面一人面色不变,依旧冷面而应：“我们这几人皆是云水楼最为出众的杀手,任务便是保护叶家的重要人物,至于其他人,我们没有义务去保护。自己技不如人而被杀,本就无可厚非,而那些女子只能怪她们没有找一个强势的男人,以家主的眼光,自然可以知晓她们的男人到现在还在装着昏迷倒于地。”
虽然早已经知晓这些云水楼杀手的习性,但是每次听到他们如此说,叶风心中依旧会有着些许不舒服。可他也无可奈何,其抬起头,剑眉一皱,冷眼望着那几个依然在地上装昏迷的男子,轻声道：“查清楚这几人的身份,然后打断他们的腿,把他们扔出这里。至于那些女子,给她们一些银两,让她们自身自灭吧”
“是”领头的男子恭声道。这般吩咐令紫苑心中微沉,秀眉也是皱了皱,明月瞥到这般情况,轻笑一声,伸出柔荑抚上紫苑的秀额,淡声道：“是否觉得你家主很冷血？”
紫苑眼眸里的目光有些躲闪,但还是樱唇翕动,欲言又止。
明月知晓紫苑心中所想,娇笑一声,偏过螓首,望着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仿若自语道：“你不了解他,或许你觉得叶家如此之大,养几个男子又有何难？呵呵……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着生存权利,任何人都不能为别人来决定以后的道路,既然这些女子已经看错了一次人,那么就更适合这个江湖生存。他给这些女子每个人一个选择的机会,若是这些女子想过另外的生活,这些银两足够她们过下半辈子,可若是她们依旧割舍不下她们的男人,选择了原谅,那么这些银两也可以令他们家里重新兴旺。这就是这个男子的温柔,一种霸道的温柔……”
明月说完这些话,望向了那立于叶风身后的两女,而那两女也是有所察觉,对着明月微微颔首,明眸里皆是有着情意,可见他们都已明白叶风这么做的含义。紫苑望着那眼神交流的三女,心中微动,再看向那两个明眸皓齿的女子,知晓这两人便是青柔和凌素,又微微偏过螓首,望向那个与京城公子对峙的男子,有些感叹,暗道：有夫如此,她们是幸福的吧。
那些云水楼的杀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并不迟疑,径直走向了各自锁定的装昏迷的男子,也不言语,抬手猛然击下,便是皆听到一声“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紧接着,那些原本“昏迷”的男子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京城公子见这帮人出手极其狠辣,不由得皆是后退了半步,怔怔地望着那睥睨望着他们的男子,心中有些恐惧起来。那些顾家高手皆是有些凝重地站于前方,保护着身后的京城公子们,饶是他们再如何身经百战,望到那些下手狠辣的云水楼杀手们,也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
顾家公子的面色还算正常,虽说他也是有些震动,但毕竟他的功力不弱,且军队已在客栈之外,也是有着些许底气,还有就是他们的身份,他不信叶风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击杀他们,叶风命云水楼的杀手在众人面前如此高调,无非是示威而已。念及此处,顾升的心中微缓,眼神也是渐渐凌厉起来,这让一直观察他的叶风也是有些诧异,原本以为此人也是一个酒囊饭袋的富家公子,但想不到倒是有些骨气。
“哗”
这时,一阵利器出鞘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大队军士破门而入,将众人皆是围住,刀锋震人,寒芒令这大堂内的温度为之一冷。一排弓箭手径直上了二楼,排成一排,弯弓搭箭对着叶风等人。刹那间,一丝冷意漫于众人的心头,明眼人早已看出这队人马并不是普通人,不光动作整齐划一,且威势惊人,杀气蔓延而出,可见这些人皆是身经百战的军士。
之前离开的顾家高手瞥了眼依旧气定神闲的叶风,略微皱眉,便是径直走向了顾升面前,稍稍躬身,便是禀报道：“公子,我军已到,接下来该怎么办
顾升却是紧走几步,并不说话,邪魅地望着叶风,又望了望那先后出现的三个绝美女子,方才说道：“叶家家主,不知如此情况之下,你该如何？你只不过是一个江湖草莽,虽然在这苏州城一亩三分地之间有着些许威势,但是在这外面,你又算什么东西要知道天大地大,凭你也敢与本公子叫嚣,哈哈,现在你都必须听我的,不然,哼哼……”
叶风有些好笑地望着突然趾高气扬的几位京城公子,然后其微微环顾四周,观察了下这队人马,当下,其也是微微颔首,有些佩服这种身经百战的军队,但却是冷声道：“兵是好兵,将也好将,但就是跟错了主子,恐怕会死无丧身之地”叶风那话语里流露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冷气,霎时,饶是那些见惯了战场残酷的军士们,也是有些变色。
顾升气息一窒,但不过一瞬,他望到那些严阵以待的兵士们,又是冷峻道：“叶风,到现在还要危言耸听,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从现在起,你必须听我的吩咐,不然你叶家……”说话间,顾升的面色渐冷,且望向几女的眼神里流露着邪光,令几女皆是微微蹙起了秀眉,有些厌恶地望着那个自以为是的顾家公子。
叶风见那顾家公子望向几女的目光,心中也是微怒,按下心头想要立即出手的冲动,轻声疑道：“不知几位公子的要求是……”
其他几位京城公子见顾升占据了优势,顿时也是鼓噪起来,还未等叶风问完话,便被李家的小霸王打断,其张狂地大笑道：“亏你还当叶家家主呢,这点事还需要问？识相的就把这间客栈转让给我们,既然你们的人打伤了我们,就赔偿个一百万两银子,我想这点钱对于叶家来说也是九牛一毛,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让你身后的三女,还有南宫婉儿陪我们四个一晚,正好一人一个。哈哈,顾哥,你说我的提议怎么样？”
“哈哈,弟弟果然好样的,这要求好啊顾哥,就这么办”慕容公子也是忍着身上的疼痛叫嚣着,而他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那明月,咬牙切齿,就想着爬上这个女子的身子狠狠教训丨一番。
顾升却是不说话,而是轻笑,期待地望着叶风,显然是同意了这般提议。
叶风轻笑一声,偏过头,再不看他,而是凝视几女,淡声问道：“他们提出如此要求,你们答应不？”
“当然答应了……呵呵……”有着小魔女潜质的柔儿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这般表态令几位公子皆是兴奋起来,但后面的话语却是令他们如入冰窖,柔儿冷笑一声,望了那几位公子一眼,又娇笑道,“我和几位姐姐一人一个,必定把他们弄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敢想男欢女爱之事”
“你啊……”明月掩嘴轻笑出声,另一柔荑则是点上了柔儿的额头,宠溺道,“在魔门也是圣女了,被那么多人崇拜,怎么还不知道轻重。”
柔儿偏过螓首,便是羞涩地埋进了明月的怀里,腻声道：“明月姐,你笑话我”叶风见她们皆是战意磅礴,轻笑一声,转过身形,喝道：“你们都听到了吧,这就是答案”
顾升大怒,指着叶风几人,大骂道：“冥顽不灵那个女的,等我抓住你,必然要压在身下,好好教训卜…”
“啪”顾公子的话还未说完,便是戛然而止,因为一个巴掌直接打在了他脸上,原本白皙的面庞的一边顿时肿大起来,而他却是还在愣神之中,无丝毫反应,却是听得那女子娇喝道：“口无遮拦”
如此,众人这才看清这女子就是开始出现的妖娆女子,所有人皆是没有看到她的动作,其便在顾家公子脸上留下巴掌印迹,功力之强,令人咂舌。
饶是叶风到达了云水剑法第十层,也只是隐隐望到一个人影,却是没有看到具体动作,其凝视着又退回原地的明月,看到玉人那般若无其事,不由得心中一叹：“看来与她的差距还是很大啊……”
第二百二十章 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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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叶风几人已是见过明月出手多次,但每每见到还是有些呆愣,更不要说这些初见之人。云水楼的几位高手愣神半晌,方才稍稍回过神来,便是互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出了极度的震惊之色,饶是他们的武功在江湖上已属一流范畴,在看到明月那神出鬼没的身法,以及快如闪电的攻击,也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明月却是没有丝毫兴奋之色,仿若做了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原地,伸出柔荑,轻抚着柔儿的秀额,眸子里尽是冷意,却是娇声说道：“谁是杀人狂魔,谁是贪官污吏,又或是谁是卑鄙下流之人,在我看来都是人,我不是什么正义的人,也没有什么义务去除魔卫道,但若是有人欺侮对我重要的人,我会以百倍还之千万不要怀疑我的能力,不然你会后悔的”
虽说明月说这话,并没有点出何人,也没有对着这些贵公子特意警告,但顾升几人的心中还是感到一丝寒意,仿若被人点住穴道一般,不敢有一丝声响
柔儿和凌素都是有些感动于明月所说的话语,而明月也确实像大姐姐一般照顾他们,虽说明月对待外人犹如冷血一般,但对她们几女却真的是柔情似水。柔儿向来与明月亲近,自然无需多想,情到深处便是猛然扑进明月的怀里,眼眸里泛点碧波,娇声道：“谢谢你,明月姐”
明月有些欣慰,当其微微偏过螓首,发现凌素的冷脸之上泛起几丝酡红之色,檀口翕动,欲言又止。明月知晓凌素生性使然,不擅于表达,便是凝神望着她,眼波流转,微微颔首,使得凌素双颊泛起红晕,轻哼了声,就又挺起了身子,恢复到了那般清冷。叶风见几女真情流露,倒是有些自得。
一直弱弱地望着那几个绝美女子的神态的紫苑,有些感动于这几女的深厚感情,但其心中不禁疑问：“难道家主真的值得她们如此吗？”霎时,这个小家碧玉偏过螓首,望着那个一直被叶家神化的男子,心中升起一丝好奇。
值得？不值得？谁又说得清呢？
感情之事本就如此,水到渠成而已。况且这个江湖里,谁不想自己的男人是强者,方才能在这个诡谲的江湖里如鱼得水。
念及此处,紫苑稍稍抬眉,又凝视着那凄惨的京城第一公子,心中有了些明悟,比这京城公子还要强势,家主确实拥有着乱世女子所想要的一切要求。
“啊”一声凄厉的叫喊声打破这半晌沉默,顾升抬起手,触碰着脸上那块浮肿,一丝锥心的疼痛刹那间漫于其身,其咬牙切齿地喊道：“你……你竟敢……”
叶风瞥到那凄惨男子眼里闪过的一丝疯狂,心中明悟,知晓对方已是被恨意埋没,丧失了理智,便是偏过头,低声对明月说：“小心一点,想来对方要下手了。”
明月听到叶风的软语,刹那间,其便是鹅颈酡红,哪里还有方才那般大杀四方的气势,活脱脱一个小女人而已,片刻后,她又细若蚊呐般地说道：“风郎,你也是……”
“咦……”唯恐天下不乱的柔儿紧紧盯着那双颊绯红的明月,吃吃笑道,“还是公子厉害,说一句话就能让明月姐这般羞涩,明明就是陷入爱恋的普通女子嘛,哪里还是名闻天下的明月啊。这可真是难得一见哦”柔儿说得不错,明月从那山谷出来后,很少与叶风独处,自然也不会将那小女人的情态在平时表现出来。
饶是凌素那般清冷的女子,都是有些惊异地望着明月那般羞态,待她听到柔儿那番嘲笑之音,继而其也是掩嘴轻笑。明月可不允许自己在姐妹中失去了威信,便是一把攥住柔儿的藕臂,另一只纤纤素手攀上了柔儿娇嫩的后臀,恶狠狠地说道：“小丫头,你反了天了,竟敢如此了”话罢,明月又偏过螓首,瞪了眼轻笑的凌素,吓得凌素立马闭了樱唇,只是那颤动的香肩突现玉人此时是忍得多么辛苦。
“明月姐,我不敢了,公子,救命”柔儿见明月无动于衷,便是向叶风求救。
叶风饶有兴趣地望着几女打闹,竟是轻笑出声,又惹得明月俏脸之上升起一丝潮红之色。
顾升见这几人竟是无视于他,依旧在那里玩闹,心中一怒,便是吼叫道：“放箭射死他们”叶风一惊,他本以为对方只是让那几位高手与他们几人过招,但想不到对方如此丧心病狂,竟是要将这里的人全部乱箭射死,如此一来,身后的平民们恐怕都不能幸免。
霎时,叶风立进一步,狠跺一脚,竟是直接踩破了地砖,升起了巨响,继而,他凝气于丹田,猛然厉喝道：“你们谁敢,堂堂京城大员家的公子竟然如此草菅人命,如你们如此做,今天你们必死无疑”
叶风的突然升起的气势犹如雷霆万钧般激荡不已,竟是硬生生逼退了周围身经百战的军士一步,霎时,他们皆是被叶风的气势所震慑,低头不发一语,大堂内瞬间寂静下来,充满了诡异。
“你们不要听他的今日若是他不死,那就是你们死,给我放箭”被恨意主导的顾升已是毫不顾及,只想着要取叶风几人的性命,以消心头之恨。
顾升身后的几位公子也是有些惧色,想到那可能的后果,便是不寒而栗,但他们看到顾升的脸色,又不敢多说,生怕其疯狂地把矛头对向他们。几位公子心中其实还有一点想法,便是趁此机会与顾升划清界限,那么顾升如此做法,便会把顾家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们的长辈便可扶摇直上。
念及此处,几个公子互视一眼,便是微微颔首,竟是都退于一边,不与顾升站在同一阵营了,而那各家的一名高手,也是跟随几位左右,如此一来,顾升身后只剩下顾家的两位高手,一时间,方才气势惊人的他,竟是显得有些形单影孤。
完全被仇恨淹没了理智的顾升哪里知晓身后他平时称兄道弟几人的想法,只是死死盯着叶风,喝道：“再说一遍,快给我放箭”
第二百二十一章 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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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之上的弓箭手皆是弯弓搭箭,已是做好了准备,继而,他们皆是把目光投向了他们的首领,那位顾家将领。那将领微微踌躇,便是硬着头皮,迈进一步,俯在顾升耳畔低语道：“公子,这……还请三思……”
“怎么？你想造反？本公子说话现在没用了吗？”顾升瞪起圆目,喝道。
那将领心中一惊,忙单膝着地,恭声道：“公子,我对顾家的忠诚日月可鉴,我只是不想公子为图一时快意而葬送了整个顾家啊。不信的话,你可以看身后……”
身后？顾升在这位顾家中极富威望的将领劝说下,渐渐冷静下来,便是回望了下,却是发现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几位竟是站于一边,似是要撇清与他的关系。顾升本就是极其聪慧之人,素以思慎密著称,其心境沉静了下来,稍一思索,便是知晓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当下,他的心里渐冷,若不是这将领劝阻,恐怕自己已是筑成大错,顾家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顾升望着那几位面色尴尬的公子,冷笑一声,深深地望了他们一眼,便是回过头来,凝视着叶风,思考着如今的对策。尽管叶风和那几位女子的实力皆是高绝,但主动权依旧在顾升之手,首先是他这一队身经百战的军士,极富威慑力,且若是叶风反抗,无异于犯上作乱,其二就是顾升的身份,量叶风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袭杀他。
想到这里,顾升的心中大定,那浮肿的面庞竟是泛起一丝怪异的笑意,再配上那鲜红的掌印,显得分外可怖。他微微沉吟,眯起双眼,视线在那几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身上扫了几遍,舔舔舌头,便是冷声道：“叶风,你作为叶家家主,想来也知道打了我的后果是怎样的,虽说你们武功高强,或许可以脱身,但你叶府其他人呢。我好像还听说你还有个叶盟,若是再牵扯那个,那就不是几条命的事了。”
“呵呵,堂堂顾家公子聚众闹事,擅自调度军队,且欺侮娘家妇女,想不到你还会倒打一耙,不觉得可笑吗？”叶风环顾四周,观察着现在的局势,不得不说,饶是叶风再如何强势,如何聪慧,也不由得佩服这队人马的厉害,不仅排列有序,且三两成群下就是个小型阵势,再加上这里百姓众多,空间狭小,凭借他们云水楼几人根本不能施展开来。
顾升已是恢复那般邪魅的神态,抬起手捂住一半的伤脸,邪邪地望着那几个女子,听到叶风的反问之语,不禁轻笑出声,叹道：“想不到堂堂苏州叶家之主也会问这种浅显的问题,这本就是地位的差别,我是顾相之孙,而你不过是一介布衣,就算有江湖势力,又怎么跟我斗？”
话音一落,顾升又偏过头,望了望那围在一起的百姓,不禁计上心头,软声道：“诸位百姓,今日之事,本公子万分抱歉。我是顾家公子,大家应该都知道顾相,当朝最好的官员,想来我不会欺骗大家。只因这叶家触犯了律法,本公子来带兵拿他,他却仗着武功高强拒不伏法,又拿着诸位百姓做威胁,使得本公子不敢让我军放箭。既然与诸位无关,那么诸位就请离开吧,若是这叶风凶徒还欲阻拦的话,本公子也会拖住他的。”
顾升的一席话有理有据,且又把顾相抬出,令那些百姓皆是有些意动,叶风轻笑一声,又重新打量了下这顾家公子,不禁赞叹出声：“真是精彩,有理有据,我都快相信了。各位,我叶家崛起时日虽是尚短,但从未在苏州城做过一件丧尽天良之事,反而与苏州官府合作,做了许多对苏州有利之事。但既然此事与各位无关,还是请各位离开吧。”一些百姓见叶风都如此说了,赶忙是奔出了客栈,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其中不乏平日里与叶家交好之人。
“这些混蛋……”柔儿本就在开始与婉儿共同掌管叶家,对于刚刚一些平日里交好的人也是知晓,其心生怒气,不禁轻骂出声。叶风攥起柔儿的小手,轻摇着头,叹道：“也不怪人家,谁都不会赌上性命与我叶风共存亡的。”
“不我们相信叶家主的为人,刚刚这些京城公子的所作所为,我们也是亲眼所见,若没人治理这样草菅人命的罪孽,那可真是无法无天了”一个老者高喝道。这个老者倒是在这苏州城有着名气,因其广散家财,做尽善事,聚了一些名气,且他在家中排行老三,故而被别人尊称为“三叔”。
那三叔身后还有几位正气之人,虽是害怕,但还是对着那些京城公子怒目而视,纷纷附和三叔的话语。
叶风倒是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叶家不过崛起几月,便能够得到如此多的支持,实在是一件幸事。他微微沉吟,对着三叔躬身微拜,恭敬道：“三叔,以及各位长辈,多谢你们的支持,我叶风铭记于心,但此地确实危险,还请诸位到外……”
但还未等叶风的话说完,顾升打断了叶风的话语,其凝眉冷冷望着那些百姓,厉声道：“既然你们冥顽不灵,愿意与叶家同流合污,那就怪不得本公子了,放箭”
“慢着”顾升的话音刚落,门外便是响起了利器出鞘的声音,接着一声雄浑的声音传来,组织着顾升的命令,待来人进入客栈,叶风就认出了其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州知府沈年,这段时日内,叶风对其也是有着深入的研究,此人虽说功绩不大,但每年上缴的税收倒是让他颇得朝廷的赏识。
“沈知府你这是什么意思？”顾升冷冷地望着跟随沈年进门的一于持刀的兵士,从这些兵士的衣裳来看,皆是镇守苏州的军士。虽不如顾升带领的这一军队身经百战,但也是一支极富战斗力的军队。现如今,这苏州知府竟是明目张胆地带领军队出现在他顾升面前,这让顾升如何能忍？
沈年先是对着叶风微微颔首示意,眼神里的深意令叶风心中微凛,继而,其方才对着顾升微微躬身拜下。这个细节虽是极小,但还是被有心之人捕捉到了,按道理来说,顾升的威势极大,沈年作为朝廷命官,来此应先拜见顾公子,之后才会去和叶风有所交流。但沈年却是一反常态,竟是先与叶风示意,方才去拜见顾公子,这般情况令叶风迷惑不解。
顾升本就聪慧不已,深知官场规则,沈年如此无视于他,令他怒中火烧,凝视着跪于前的沈年,冷声道：“沈知府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带兵深夜来此,难道想给本公子一个下马威吗？还是你早有与叶家勾结,意图造反？”
沈年却是并不立即辩解,且竟是不等顾升命令,便是自行站起身,这令顾升有些惊异,望着那始终风轻云淡的沈年,心中微沉,他已是看出这沈年似乎与几个时辰之前不一样了,到底他有何凭仗,敢与他顾家公子叫板？
念及此处,顾升心中更怒,冷声道：“沈知府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因为心虚了？”
沈年却是挺身而立,眼里泛起冷光,又偏头凝视着站于一边的几位公子,便是高声喝道：“顾家公子,李家公子,慕容公子,方公子,四家公子来我苏州为非作歹,想辱人妻子,且私自带着军队,这已是构成了谋反大罪,不知几位作何解释？”
那严正的话语惊得几位京城公子都是站立不稳,不明白这沈年究竟有着何种凭仗,究竟是谁给了他如此大的胆子？
“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于什么吗？”顾升愣愣地望着面前貌似刚正不阿的苏州知府,与几个时辰之前那个谄媚的小人完全不同。
沈年听到顾升的话语,轻笑一声,继而冷冷地说道：“带几位公子回衙门问话”
“我看谁敢？沈知府,你到底有何证据？”顾升
顾升的一席话有理有据,且又把顾相抬出,令那些百姓皆是有些意动,叶风轻笑一声,又重新打量了下这顾家公子,不禁赞叹出声：“真是精彩,有理有据,我都快相信了。各位,我叶家崛起时日虽是尚短,但从未在苏州城做过一件丧尽天良之事,反而与苏州官府合作,做了许多对苏州有利之事。但既然此事与各位无关,还是请各位离开吧。”一些百姓见叶风都如此说了,赶忙是奔出了客栈,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其中不乏平日里与叶家交好之人。
“这些混蛋……”柔儿本就在开始与婉儿共同掌管叶家,对于刚刚一些平日里交好的人也是知晓,其心生怒气,不禁轻骂出声。叶风攥起柔儿的小手,轻摇着头,叹道：“也不怪人家,谁都不会赌上性命与我叶风共存亡的。”
“不我们相信叶家主的为人,刚刚这些京城公子的所作所为,我们也是亲眼所见,若没人治理这样草菅人命的罪孽,那可真是无法无天了”一个老者高喝道。这个老者倒是在这苏州城有着名气,因其广散家财,做尽善事,聚了一些名气,且他在家中排行老三,故而被别人尊称为“三叔”。
第二百二十二章 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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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公子听到那个苍老的声音,其呆愣片刻,星眼微瞪,嘴上翕动,紧紧盯着门口,不停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为什么……”不光是他,甚至其他几位京城公子的面色也是有些沉重,皆是紧紧望着门口,确定是否是那个人
叶风望到这些京城公子的面色皆是微变,甚至带着些许恐惧之色,不由得心头一惊,再加上已达到云水剑法第十层的他明显感觉到顾家的军队的气氛也是有了些许变化,那些原本杀气凛然,态度坚决的军士,其脸上多了丝踌躇,漫天的杀气低落了些。这般变化令叶风心里微微诧异,但其也是聪颖异常,思索片刻,心中便是有了些许明悟,当下,其已是知晓了来人的身份。
“这……”叶风自顾一叹,偏过头,凝视着笑靥如花的婉儿,询问着答案。婉儿见其望来,便是笑意更甚,伸出柔荑攥着叶风的大手,便是微微颔首,肯定了叶风的猜想。虽然叶风心中已是猜到,但当婉儿肯定的时候,还是令他有些头晕目眩,那个顾相,当朝宰相,竟是真的出现在了这里
片刻后,一个清瘦的苍老人影自门外缓缓走了进来,他两鬓皆是染上了岁月的斑驳,老脸上沟壑横生,但却不会让人厌恶,而是让人感到一丝亲切之感,其步伐极其缓慢,但每一步都仿佛是千斤重,充满了坚定与执着。这样的老人无疑是最让人尊敬的,因为他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了整个民族的兴亡。
自老人出现的那一刻,整个厅堂的气氛便是彻底变了,京城公子不再嚣张跋扈,顾家军队不再严阵以待,仿若一瞬间,原本还是不可一世的顾升,此时却像战败的公鸡一般,耸拉着头,不敢与来人对视。那些不认识的百姓们皆是看出老人的不凡,纷纷猜测这个老人的身份,竟是一出场,便是镇住了那几个眼高手低的京城公子。
虽然老人不会武功,但纵横官场数十年的他却是不怒自威,挺立的他自有一番威势显露出来。饶是明月这般心高气傲的女子,也不禁有些神往,其美眸一凝,低声问道：“这老人就是顾家的那位吧？”
叶风微微颔首,浅笑低语道：“婉儿真是厉害,竟是把顾相搬了出来。婉儿,你们在门外多久了？”婉儿却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躬身,恭敬地对明月说道：“明月姐姐,我们还没正式认识,之前每次都是以敌人的身份相见,这以后就是以姐妹的身份了。我是南宫婉儿。”
明月凝眉望着眼波流转的婉儿,心中一动,便是对这个懂得人情世故的少女很是满意,原本已是确定了在几女中地位的明月最是担心这个世家大小姐出生的婉儿不能接受她,但想不到的是,这个聪慧的女子竟是在不经意间便是化解了这个问题,且丝毫不做作,这令明月有些感叹,其攥着婉儿的纤手,娇声道：“好妹妹,莫要行礼。你掌管叶家大小事务很是辛苦,以后我们还要多多倚仗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定当竭尽全力”
婉儿明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双颊绯红,便是娇语道：“嗯,那可说好了,我以后还要多多倚仗几位姐妹呢。”柔儿本就与她感情深厚,自然不必说,而那生性清冷的凌素也定然不争,因此,婉儿只需讨好明月这个强势的女子,便能化解所有的隐形问题。
当下,叶风也是有些暗叹婉儿的聪慧,但却是知晓婉儿那心中的不快,原本二人死青梅竹马,却不曾想变成了如今的情况,不但婉儿要与别人分享一个男子,而且这几女的话语人也不是她。念及此处,叶风紧走两步,攥起婉儿的纤手,轻轻揉捏,令其羞涩不已。
婉儿见礼已毕,便是秀容一整,凝重地说道：“风哥哥,这次是顾相亲自来叶家商讨合作事宜,具体要等晚上我们讨论后再做定夺。”叶风心中有些诧异,不明白这合作有着怎样的深意,竟需要几人讨论才能定夺,难道顾相来此不光代表朝廷,还有其他的目的吗？他虽是心中困惑,但见婉儿郑重,也是点了点头。
明月心中有所明悟,望了望那个苍老背影,好似感觉到那位位高权重的老人心中的义无反顾,其微微沉吟,便是偏过螓首,与那面色清冷的凌素对视一眼。凌素感受到这不同寻常的气氛,见明月望来,瞥见那美眸之中的深意眼光,便是想起了在魔门两人之间的谈话。当下,她心中也是有些明悟,或许这顾相来此,就是为了考察未来的明君,不然也不会亲自前来。
这时,顾相终于在聚焦的眼神里缓缓出声：“沈知府,不知老夫作证,是否可行？你说呢？京城顾家的公子,好深厚的背景啊……”沈年躬身对其恭敬地说道：“老宰相言重了,这如今的情况,我……”
不等沈年说完,顾相便是摆摆手,打断了其话语,继而紧迈几步,冷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说他们不是天子,就算是当朝天子,我也会拿起法办不用顾及我,按律法行事,定要严惩不贷”
那冷冽的话语令几位京城公子皆是遍体生寒,后面的三位公子也想不到办法,只能寄希望于顾升,而顾升却是不发一言,低眉不语。
沈年刚刚那般称呼虽声响不大,却是让所有人听得见,那些百姓听得这个饱经风霜的老者竟是当朝的顾相,不禁有些惊喜,但他们随即望了望那个沉默不言的顾家公子,有些怀疑,是不是这顾相真的要大义灭亲。
顾相始终望着这个自己一直宠爱的孙儿,原以为他是栋梁之才,但想不到今日却是这般表现,简直是丧心病狂,人神共愤。想到这里,顾相心中怒气更甚,见顾升一直不说话,便是喝道：“为什么不说话？是没脸见我,还是已经做好了伏法的准备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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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相心中震怒,随着高喝出声,其周身自有一番慑人的威势显露出来,令得那几位公子皆是心神震动,双腿发软,站立不稳,跪伏在地上。而那顾升却是不为所动,缓缓抬起头,凝视着这个顾家的顶梁柱,自嘲地一笑,便是深深地望着他。
虽然在前些年,顾相已是把顾家家主之位交给了顾升,但谁都知道,这样的家主只是空壳,有名无实,真正的顾家当家人自始至终都是顾言,这个当朝宰相,当然这也是顾家能够长盛不衰的原因。
顾升攥着短刃,轻轻研磨着自己腰间的玉佩,邪魅的笑意又浮于其面,配上那浮肿的面庞和那冰冷的眼眸,更是显得阴森可怖。叶风望着那个有些不太正常的顾家公子,心中一动,便是注意到自顾相出现,那顾升身旁的两位顾家将领竟是无一丝恭敬地神色,只是站于原地,静静地保护顾升,这个细节令叶风心中微凛。
顾相依旧镇定,虽然已是看出顾升有些不对劲,但也并未深想,而是疑道：“顾升,我的问题可有听到？”
“听到了,祖父,但我觉得孙儿并没有错”顾升面色一冷,高声喝道。顾相眼中一凝,轻叹道：“你真是无药可救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天生聪颖,我原以为你是栋梁之才,但想不到竟是变得如此执迷不悟”
“呵呵……这个世上本就是强者为尊,我杀了几个人就是草菅人命了？那圣上每年处死无数人,冤案无数,这是不是草菅人命……”顾升把玩着那枚短刃,邪笑道。
“住口放肆”但还未等其话说完,顾相便是厉声喝道。
顾升轻笑,瞥了一眼怒气冲天的顾相,又自顾说道：“女人本就是男人的附庸品,我有权势,她们有身体,这其实是一种等价交换。你说呢？顾相？”
顾相缓缓气息,抬手指着顾升,说不出话来,半晌,其唯有轻叹道：“我顾言管教不严,让各位看笑话了……”
“呵呵老头子,你终于承认了,管教不严？你从来没打算交出你手中权力,就算你前几年将家主之位传给我,我依然是一个傀儡,你才是顾家的话语人我受够了这种日子了”顾升听到顾相的话语后,猛然高喝道,其虎目紧瞪,射出丝丝杀气。
顾相不过是微愣片刻,便是恢复了正常,显然他已是有所准备,抬起头望了望那些顾家军士,继而其轻笑出声：“你的目的便是这个吧想来你来江南找叶家的麻烦并不是那些拙劣的理由,为的就是我吧。你应该早已知晓我在叶家,故意来此逼我出现,然后在众人面前杀了我,以此来证明你比我强,对不对？”顾相临危不乱,依旧侃侃而谈,这份气度让叶风等人心驰神往。
顾升面色不变,望着镇定的顾相,冷笑一声,喝道：“不错,算你明白你难道还天真地以为现在我这边的人还对你忠心吗？”话罢,他轻轻拍手,霎时,那顾家军士们皆是将刀口对准了顾相,杀气漫天,也都是锁定了那个老人
如此密集的杀气令顾相有些站立不稳,恰得其后的叶风帮衬,方才能站立,其也是转过头,对着叶风点点头。但这时,其心中渐冷,望着那疯狂的顾升,唯有叹道：“你的智谋竟是到了这般程度,若是你要顾家权力,我让出便是,让其他人走吧”
明月从刚刚便是注意着顾升,听到那般解释,心中更是惊异,想不到这顾家公子还有着如此智谋,但此时虽是万分危急,她的心中却是沉静无比,不光是她,在这厅堂中的任何人都没有丝毫紧张,原因无他,就因为这个清瘦的老人。老人虽是瘦弱,但好似有着无穷的力量。
“呵呵你也别讨价还价,今天在这里的,谁也走不了你让给我？哈哈,只有你死了,顾家才是真正是我做主”顾升眼神凌厉地望着顾升,稍待半晌,其微微抬手,猛然拍下,口中又大喝道,“放箭”
但他所想的万箭穿心的场景却是没有发生,而是他身旁的两位顾家高手皆是将利刃架在他脖颈上,令得他有些缓不过神来,他瞪大眼睛,凝视着身旁二人,大喝道：“你们这是于什么,老头子在那里啊”
“公子,收手吧……”黑衣将领望着脸型扭曲的顾升,轻叹着劝说道。
另外一人也是有些感慨,望着这个公子,欲言又止。顾升望了望两人,又望了望那个老人,继而大笑起来：“哈哈……你赢了,老头子,想不到啊,你竟然从开始就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啊。这二人竟然会是你的人,唉,但是,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啊不甘心啊”
“小心”叶风望到顾升的手形微变,其心中感到一丝危险,便是出声喝道。话音刚落,顾升的身形已是消失于原地,形如鬼魅,下一刻,出现于顾相面前的六尺之处,即是掷出了利刃,直接朝着顾相飞来,由于发生的一切太快,叶风已是挡之不及,而明月几女皆是在后方,视线被叶风的身形挡住,并未提早发现顾升的动作。
“赶不上了……”叶风喃喃道,此时的他已是不敢想象顾相死的后果,而且是死在江南,死在他眼前,之后的叶家必定也会遭受狂风暴雨般的打击。
随着飞刃离顾相愈来愈近,,顾升脸上的笑意便是愈来愈深,其仿到了自己彻底掌管顾家,从而大展宏图,一展抱负的美好前景。
“哐”一声利器的碰撞声惊醒了做着美梦的顾升,他怔怔地望着掉落于地的飞刃,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但还未待他回神,那击落他射出飞刃的寒刃竟是并未停滞,而是直直地刺进了他的心窝。他立即感到锥心疼痛,感到自己的胸口血流如注,而生命也是慢慢消失,在闭眼的最后时刻,他望到那张老脸之上显露着悔恨交加的神色。其不禁自嘲一笑,或许自己真的错了吧……
叶风望着在顷刻间倒地的顾升,心中微沉,凝视着那插入其胸口的寒刃,自语道：“刃短而利,削铁如泥;短而精悍,出其不意。这人是一个高手……而且是绝顶高手……”明月望了望手里的短刃,与那插于顾升体内的寒刃微微比较,略微思索之后,惊奇出声：“想不到世间还有此等暗器高手,如是我与他正面交战,这暗器一项,孰胜孰负,尚不可知。”
能让明月这等高傲的女子得出这般评价,可见此人的招数造成的震撼有多大。凌素望了望,记起几日前的魔门之战,便是提前几步,下意识地望了眼婉儿,但还是低声道：“风郎,这人应该就是与你说过的叶九重……”
他？叶风心中一动,偏过头,凝视着有些踌躇地婉儿,而婉儿无奈下,也唯有微微颔首,轻叹道：“该来的还是会来,风哥哥,恐怕他就要对你发出挑战了。”
叶风却是轻笑,闭眼回想着刚刚那寒刃飞行的轨迹,便是有些跃跃欲试,自顾说道：“有点意思”
电光火石间,本来已经快要得手的
随着飞刃离顾相愈来愈近,,顾升脸上的笑意便是愈来愈深,其仿到了自己彻底掌管顾家,从而大展宏图,一展抱负的美好前景。
“哐”一声利器的碰撞声惊醒了做着美梦的顾升,他怔怔地望着掉落于地的飞刃,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但还未待他回神,那击落他射出飞刃的寒刃竟是并未停滞,而是直直地刺进了他的心窝。他立即感到锥心疼痛,感到自己的胸口血流如注,而生命也是慢慢消失,在闭眼的最后时刻,他望到那张老脸之上显露着悔恨交加的神色。其不禁自嘲一笑,或许自己真的错了吧……
叶风望着在顷刻间倒地的顾升,心中微沉,凝视着那插入其胸口的寒刃,自语道：“刃短而利,削铁如泥;短而精悍,出其不意。这人是一个高手……而且是绝顶高手……”明月望了望手里的短刃,与那插于顾升体内的寒刃微微比较,略微思索之后,惊奇出声：“想不到世间还有此等暗器高手,如是我与他正面交战,这暗器一项,孰胜孰负,尚不可知。”
能让明月这等高傲的女子得出这般评价,可见此人的招数造成的震撼有多大。凌素望了望,记起几日前的魔门之战,便是提前几步,下意识地望了眼婉儿,但还是低声道：“风郎,这人应该就是与你说过的叶九重……”
叶风望着在顷刻间倒地的顾升,心中微沉,凝视着那插入其胸口的寒刃,自语道：“刃短而利,削铁如泥;短而精悍,出其不意。这人是一个高手……而且是绝顶高手……”明月望了望手里的短刃,与那插于顾升体内的寒刃微微比较,略微思索之后,惊奇出声：“想不到世间还有此等暗器高手,如是我与他正面交战,这暗器一项,孰胜孰负,尚不可知。”
能让明月这等高傲的女子得出这般评价,可见此人的招数造成的震撼有多大。凌素望了望,记起几日前的魔门之战,便是提前几步,下意识地望了眼婉儿,但还是低声道：“风郎,这人应该就是与你说过的叶九重……”
第二百二十四章 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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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望着那个郑重的男子,面露轻笑,便是立即应道。叶九重轻叹了一口气,望着面前自信的面庞,也不由得微微颔首,躬身道：“谢家主今日事务繁多,而家主也是刚刚归来,不如待明日家主与那顾相商讨完毕,我再向你讨教。”
那于脆的声音突现了他心中的那抹执着,令得婉儿面色微变,紧咬着樱唇望着那个倔强的男子,片刻后,其脑海之中闪过一切可能画面,不敢想象若是这两人有一人有所伤亡,她该如何。霎时,玉人掩面不让自己哭泣出声,双眸朦胧地凝视着这两个天之骄子。
叶九重也是有所觉,便是紧迈几步,对着婉儿躬身一拜,软声道：“主子,这是我的心愿。我有着我的骄傲,还请主子不要阻止”叶风等人有些惊诧于叶九重的称呼,而他们也看得出这个男子喊出这个称呼之时,无一丝做作,而明月心细如尘,瞥见了叶九重眼中的那抹情意,虽是其掩藏了极好,但依旧被明月所察觉。
当下,明月心中微动,仔细打量着躬身微拜的男子,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隐隐觉得叶九重身上散发一种贵族的气质,就好像那蛟龙潜水般被其微微隐藏了起来,再联想到这个男子那妖魅的身法,以及那独步天下的暗器手法,她心中突然隐隐有了些明悟。
念及此处,明月不动声色地轻移两步,攥起叶九重的臂膀,柔声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不需要这么郑重的,相互切磋也是可以的嘛,对不对,婉儿妹妹。”明月那柔腻的话语消除了婉儿心中的那抹不快,其稍稍低眉,便是微微颔首,轻声应了声。
叶风几人有些不明白明月的想法,这叶九重与她不过初次见面,她还未深入了解,竟会出声相劝,实在不符合明月一贯的作风。以往的明月对于事不关已的事情,从来都是旁观,唯有在关键时刻才会决定是不是出手相帮。
明月好言相劝之后,并没有停止话语,而是轻声问道：“不知叶九重兄弟家住何方,家中可还有亲人？”叶九重听到此话,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在回忆些什么,开始的时候,他眸子里流露着笑意,而随后,他的眼神却是渐冷,待其回过神来,便是瞥了一眼叶风,方才冷声道：“我是孤儿,家中无亲无故。
虽说叶九重的动作极小,但还是被精明的明月捕捉到了,刹那间,明月心中微沉,看向叶九重的目光也带了些许厉色,显然她已经知晓了面前男子的身份。但还需某些证明,明月略微思索,便是柔声问道：“叶九重兄弟,我看你暗器手法极其高明,不知能不能让我看下你的手掌。别误会,我也是会些暗器手法,只是揣摩一下。”
叶风望着那笑语嫣然的明月,心中不解,这平日心高气傲的明月怎会对一个属下如此上心。当下,叶风与一旁的柔儿,以及凌素对视一眼,其皆是有些明悟,想必这叶九重隐藏着某些秘密。婉儿在知晓这两个男子要进行比试后,便是心思烦乱,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如今只是弱弱地低眉默不作声。
叶九重听着明月的话语,心中一凛,不明白明月的意思,但此女是令他感到真正危险的人之一,此时听到女子的要求,他有些踌躇,但明月那低眉轻笑,却好似在嘲笑他的胆小如鼠。当下,叶九重把心一横,伸出了手臂,张开了手掌,沉声道：“有何不可”
明月掩嘴淡笑,眼波流转,将对方的手掌攥起,便是低眉凝视,片刻后,其娇笑道：“原来如此,小女子明白了。两人比试,难免有有所损伤,希望不要做得出格,不然婉儿妹妹定是要伤心的。”明月的话语里透露着一丝深意,既像是对叶九重所说,又像是对叶风所说,而抽回手臂的叶九重突觉一丝寒意,再抬起头望向面前笑吟吟的女子,心头多了丝凝重。莫不是这女子看出什么？他如是想到。
叶风微微偏过头,凝视着始终笑靥如花的女子,投去询问的目光,而明月却只是微微颔首,后退几步,伸出柔荑,抚着一直默不作声的婉儿,轻笑道：“现在夜已深,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住下,而这里的天字号房环境幽雅,住其里可令人心旷神怡,正好可作为婉儿妹妹和凌素妹妹的新房使用。”
婉儿稍微一愣,但其毕竟聪颖,片刻后,便是知晓了明月话中的意思,双颊绯红,轻啐了声,便是反手袭向明月的腋下,娇声道：“明月姐姐,你就会欺负我,风哥哥,你也不管管。”一旁的凌素也是反应过来,清冷的面庞上闪过一丝羞涩,但看向叶风的目光里倒是有着几分渴望。
柔儿轻笑一声,搂着叶风的臂膀,便是拖着叶风说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今日可是婉儿姐姐和凌素姐姐的新婚之夜,还不去快些准备。”
叶风苦笑一声,但当他望向那满脸通红的两女时,心中倒是有了些明悟,突觉自己是该给他们一个名分了,便也不再推辞,缓步走上楼去,柔声道：“我先去准备。你们也准备下,我可在天字号房等着你们哦。”
待叶风离开,明月挽起这两女的藕臂,便是调笑道：“我们的小媳妇们,该跟我走了,我给你们说说要注意的方面。”二女羞答答地应了一声,跟着明月往楼上走去。
自始至终,叶九重都是双目微闭,似是事不关已,但那微微颤动的手臂还是突现了他心中的不平静。明月瞥了眼叶九重,轻笑一声,望向这男子的眼光里多了些怜悯。
在行进中,明月俯在婉儿的耳畔轻声道：“命运促使他们终有一战,但由于你的存在,本来你死我活的激斗变成了点到为止的比试。婉儿妹妹,你应该感到高兴。”
婉儿心中一惊,偏过螓首,凝视着明眸皓齿的明月,颤声道：“明月姐姐,你竟然知道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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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抿嘴轻笑,微微颔首,叹道：“你什么都不用想,今日是你们二人的大喜之日,放开胸怀吧。要知道,我们的风郎可是很强的,你们二人合力都不一定能胜过他呢”话罢,她弯过藕臂,宠溺地拢了拢两人的鬓发。
二人听得明月那般口无遮拦的话语,皆是双颊绯红,低眉不语。明月带着她们来到天字号的门口,偏过螓首,鼓励地望着二人,轻笑道：“别怕,你们二人快进去吧。别让风郎等急了。”这时,柔儿从里把门打开,见几女伫立在门外,作为过来人的她掩嘴轻笑,催促着二人进去。
婉儿与凌素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眸里看见一抹羞涩,但又同时看到一丝渴望,二女皆是颔首,同时推开了房门。明月见二人终于进入了房门,轻叹了一口气,倚靠在栏杆之上,赤足微点,柔荑抚着三千青丝垂于地,其冰肌雪肤,明眸皓齿,躬着身沐浴在从天窗洒下的月光里,恰似那月宫之上的九天玄女一般清洁高贵,但其不经意间的娇笑,以及眼眸里的淡淡秋波,又显得那么的妖娆魅惑,而明月便是这样一个将这本来相对的情态集于一身的女子。
饶是柔儿自诩天生丽质,也不免在明月面前有些自惭形秽,其怔怔地望着那个唯美的玉人,喃喃道：“明月姐,你真美”明月轻移莲步,伸出柔荑,点着柔儿的秀额,娇嗔道：“小丫头,啥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柔儿将螓首埋进明月的怀里,抱着玉人的腰身,轻声问道：“明月姐姐,是不是叶九重有什么不对？”明月诧异地望了柔儿一眼,疑声道：“你看出来了？”柔儿见明月眼中那抹疑色,忙道不依。这倒也怪不得明月不信,要知道柔儿可是几女中向来最为冲动的一人,但想不到经过魔门一役,竟是成长到如此程度,不光其武功进步极大,更重要的是心思慎密,懂得察言观色。
明月轻摇螓首,柔声道：“好妹妹,不是我不说,因为知道的人越多对叶家越没有好处,为了叶家的存亡,柔儿妹妹还是不要问的好。”柔儿一听,便是吐了吐香舌,低眉不语,而明月见她如此,也是有些好笑,但倏然,明月心中微动,微微凝视着屋顶,便是抚了抚羞涩的柔儿,提步离开。
“明月姐姐,你去哪里？”柔儿轻声疑问道。明月并不停顿,而是飘然而去,只是在空中留下了些许余香,以及那清冷的声音：“我去会一个朋友。”
夜色如水,月华也寂寥。风满槛,吹愁了下方几串低靡的卷帘。叶九重持樽酒一杯,自饮自酌。瑶琴一曲,为谁凭歌长恨？魂断凄肠处,只愿随君天涯。几多相思,几许闲愁,终究成为一卷破碎笺墨,惨淡了时光,黯然了尘土。
一丝轻叹在夜空下化为虚无,叶九重清楚听得下方厢房内的靡靡娇啼,虽说其已是借酒浇愁,但却是心中更为镇痛。虽是不想听那婉转地啼音,但却是愈发清楚。
疏影深处,恨水迢迢,暮愁锁住了聚结在眼角的落寞。千丝怨碧,尘波澹荡,遮掩了纠缠在眉间的黯然。
他唯有一次又一次仰首喝下那烈酒,或许此时唯有那喉间的灼热方能驱除其心中愁苦。
倏然,一丝脆音飘来打破了这月夜中的愁怨：“**一刻值千金,看到这般情景,听到这般靡音,不知你心中的念想是怎样的？前朝郑氏”
叶九重端酒的手臂微微一滞,眼眸里射出一丝厉芒,但不过一瞬,其又恢复了正常,仰首喝下烈酒,凝视着那皎月。残月弯如钩,月波洒地,溶溶酥润,映出那厢房内青黛色的帏帘。
明月见男子沉默,轻笑一声,并不在意,而是紧走几步,依着叶九重坐下,赤足一番,其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缓缓躺下,娇声又起：“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只是提醒你,你的身份已经被我知晓。若是你无二心,我也不会以你的身份看轻于你,而若是你有二心,那么我在此便可了结你”
男子听得此话,方才微微凝眉,终于其有了些许波动,其偏过头望了眼一旁的绝世佳人,一抹不屑浮于其面,片刻,便是隐去,但依旧被观察细致入微的明月所发现。明月依旧在笑,但眼眸里的杀意却是愈来愈深。叶九重虽是依旧在品酒,但捏于手指间的寒刃早已严阵以待。
倏然,明月手中的利刃一转,点点刀锋划空而去,而叶九重面色不变,似是早有准备,右臂一抬,轻摇寒刃,也是甩出几丝冷芒。刹那间,一丝脆响在夜空下蔓延开来,而叶九重早已镇定下来,杯中清酒却是分毫未洒,令得明月此般心高气傲的女子都是异彩连连。
试探过后,明月展颜轻笑,散去了杀气,软声道：“不会错的,你果然是前朝郑氏之人。”
叶九重抬起寒刃,微微凝眉,凝视着在月光下愈发泛寒的利刃,面色不变,轻问道：“何以见得？”
明月把玩着手里的利刃,偏过螓首,凝视那天之骄子,自信说道：“首先,你虽然不曾登上过皇位,但那自然而然散发出的真龙之气,我是不会看错的,你就好像是蛟龙潜水睥睨地望着天下之变……”
叶九重偏过头,望着侃侃而谈的女子,轻声笑道：“有意思的说法呢,这也不过是你的猜测,当不得真。”
似乎是早就知晓叶九重有此一说的明月微微探身,俯瞰画楼,细看那厢房内的烛影摇红,,颦颦笑语道：“还记得你拜婉儿之时,我要求看你的手掌吗？郑氏一族的人拥有独步天下的暗器绝技,向来是震慑天下的利器,但自郑氏王朝衰亡后,便消失于江湖,几十年来,人们早已淡忘,但我却是记忆犹新
叶九重听她如此之说,低眉凝视着手掌,沉默不语。明月稍顿了顿,秀眉一挑,便是又道：“郑氏之人练习暗器之法,需得砂锅锤炼,且皆要倒立而行,故而可练得轻功及手掌变换之力,而相对的,手掌之上手指根部会有一层老茧,不知是不是？如此,你还不承认吗？”
叶九重有些诧异地望着明月,惊叹于丽人的察言观色,便是微微定了定神,反问道：“就算我是,那又如何？难道前朝之人就不能生存在世间吗？”
明月直立起身,抬起柔荑,伸出舌尖舔舐着玉指间的刀刃,凝重地说道：“不是不能生存,而是你的遭遇。若是我猜得没错,叶家便是灭你家族之人吧,以前的我还不能肯定叶家的老家主便是开国元勋叶青将军,但当今日顾相前来,我便是明白了叶家的背景。想来是叶家家主叶天在二十年前接受了朝廷的任务,消灭了前朝余孽,对不对？”
叶九重猛灌了口烈酒,便是也站立起身,叹道：“既然你已知晓,是不是要击杀我呢？”
明月一改刚刚的笑语嫣然,而是面色清冷,杀气弥漫而出,沉声道：“一切威胁于风郎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叶九重苦笑一声,偏过头凝视着那个烛火通明的厢房,轻叹道：“有时候真是羡慕叶风的好运,有如此多的红颜知己,而且各个都是不凡。圣门二至尊明月,我也是早有耳闻,一直希望有缘相见,但想不到竟是在如此情况下。”
明月冷冷地望着面前依旧镇定的男子,淡声道：“你应该知道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快点束手就擒。我本不想杀你,但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深爱婉儿。呵呵,这就由不得我不杀你了,留着你,恐怕倒最后也是徒增麻烦。”
“我虽然自知不敌,但我还不想坐以待毙,趁此机会,我倒想见识下名满江湖的明月的高招”话音一落,叶九重身形一闪,已是点步而前,身法极快,饶是轻功出众的明月,也不禁露出了一丝诧异地神色。但不过一瞬,明月秀容一整,赤足微点,翻身而退,而下一刻,叶九重的寒刃竟是临空出现在了刚刚的地方,从而一击不中。
叶九重似是早知如此,跃起身形,霎时,整个人沐浴于月色之下,飘飘欲仙。明月望着那出手华丽的叶九重,也是微微颔首,轻叹道：“可惜了,有如此功力和手法,或许相较而言,你仅仅弱于我与婉儿妹妹,与风郎半斤八两,但我却是不得不击杀你。好了,试探已过,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了”
话罢,明月美眸一凝,周身的气息更甚,而杀气漫天,震得屋顶瓦片都是吱吱作响,下一刻,其化形为掌,一丝紫色光束现于其掌,转瞬之间,明月的双掌合并,美眸微微闭起,半晌,其身形猛然一震,双眸睁开,檀口翕动,喝道：“西域奇功”霎时,明月功力竟是涨幅数倍。
叶九重望着那在月色下青丝乱舞的明月,心中愈发凝重,凝视着手中寒刃,又回望了眼那处厢房,轻叹一声,便是提身而前……
第二百二十六章 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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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着三千青丝的明月抬起手中的利刃,黛眉微挑,凝视着飞驰而来的叶九重,其微微颔首,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赞赏。但不过一瞬,明月便是蛾眉紧蹙,冷冷地望着那倔强的男子,细致观察着那男子周身可能有的破绽。
高手对决,胜负往往只是一瞬间,但饶是明月的观察再如何细致入微,也未能找到男子周身上的破绽,不待其细想,泛着冷光的寒刃便是横劈而来,明月暗叹一声,不敢硬敌,唯有点着赤足,身形移向一边,而叶九重好似早已猜到,步履轻盈,身形微转,竟是横在了明月的行进的路线之上,令明月杏目微瞪,无奈下,其抬起利刃与叶九重提身而近。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是互接数招,与刚刚相比,激烈程度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现在的二人方才真正的生死相搏。二人自空中纠缠到院落中,然后又飞上屋檐,身形飘渺。明月原已知晓叶九重此人的身法鬼魅,但到了对战之时,她还是有些惊异于叶九重真的可以跟得上她的速度。
即使叶九重的轻功可比肩明月,但那功力的差别却是显而易见的,开始的时候叶九重还能与明月相持一阵,但时间一久,其内力不足的短板暴露无遗,渐渐的,明月逐渐占据了上风。明月美眸一凝,低喝一声：“凝”霎时,其刀片带着些许冷意袭向叶九重的额头,令得叶九重身形一颤,忙事抽身而退,立于一边,缓缓喘着粗气。
明月却是气息不变,翻转着柔荑之上的美人剑,笑吟吟地望着那个疲惫不堪的男子,赞叹道：“叶九重,不得不称赞你呢以这般功力竟能与我缠斗如此之久,还有你那鬼魅身法,以及那千变万化的刀法令我大开眼界呢”
叶九重暂缓心神,拧着剑眉,凝视着那个依旧神色轻松的明月,心中愈沉,虽然他早已听过明月的大名,也明白以明月的实力,自己绝无取胜的可能,但真正与其过招,方才明白自己还是低估了明月的实力,不光防御稳固,且刀法凌厉,功力深不见底,最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绝世轻功竟是占不了便宜,或者说,明月的轻功比他还要略胜一筹。
“明月,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有想到我与你的差距如此之大”饶是叶九重再如何心高气傲,眼高手低,在宗师级别的明月面前,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弱小。虽然他承认自己不如明月,但眼神中的战意却是无一丝减退,甚至愈发的强烈,继而,其周身的气息也是愈来愈强。
明月瞥见叶九重周身的变化,美眸微凝,心中微凛,轻摇螓首,叹道：“何必呢？你明知道不是我的对手,还非要生死相搏吗？”
“男儿立于天地,就必须要勇往直前,不敢言败。即使机会不大,我叶九重也想试试名闻天下的明月的真正实力。要知道,刚刚的激斗,好像都是我在发招,而你只是防御。我想要看到的是明月的进攻,可否成全于我？”叶九重端起寒刃,微微挑眉,凝重地说道。
明月听叶九重如此说,再望着他那郑重的模样,不禁心中微动,微微凝眉思索。半晌,其抬起螓首,娇笑一声,叹道：“我本来不想用全力的,但你既然如此要求,那我也做一次好人成全你”话罢,明月娇躯一挺,赤足轻迈一步,眼眸里的光芒渐冷,随后,其抡起藕臂,轻捏着利刃,身形微微后仰,黛眉紧蹙,三千青丝随着夜风飘散,其沐浴在月色之下,自有一股冰冷之意浮出
倏然,明月美眸一凝,便是身形猛然前倾,藕臂一甩,掷出了手中的利刃。这般变化令叶九重稍稍愣神,因为他也没有想到明月竟是用处了本是他所擅长的暗器之法。但其毕竟有着非凡实力,转瞬之间,叶九重已是调整心神,凝眉低喝一声：“破”随着其话音,他竟是也是全力掷出了手中的寒刃,当下,叶九重的那抹利刃也是顺着明月的暗器迎面而来,其轻摇着头,莞尔轻笑：“看来你倒是认为杀我简单了,但如此暗器手法,我比你更加纯熟……”
但其话还未说完,便是戛然而止,因叶九重望到空中的两道寒光对碰之后,其所想的平分秋色并未出现,而是他的寒刃掉落下来,明月的利刃却是还依着原先轨道袭杀而来。刹那间,叶九重面色微变,额间的汗水四溢,这一刻,他是真正感到了死亡的威胁。
然而,叶九重已然闭眼受死之下,利器入体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待其睁开双眼,却是见得那柄利刃停在他的额前,只需朝前一点,他便会倒地身亡,但确切的说,这柄利刃是被两根手指捏住了。
叶九重抬起头,望向那手指的主人,竟是心中一惊,不禁脱口而出：“家主你……”叶风见其望来,展颜一笑,对其微微颔首,便是收起了利刃,转身望向了面露不解的玉人。明月见他望来,面色一冷,质问道：“风郎,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救他？”虽然话语里格外清冷,但明月的心中却是惊异不已,虽说她已是知晓叶风练就了云水剑法的第十层,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叶风竟是达到了单手接其暗器的实力。就算这暗器已是遭遇过阻力,威力不如之前,但叶风能单手而接住,已是让明月惊异不已了。
叶风还穿着宽大的睡袍,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倦意,但其却是神采奕奕,轻笑一声,疑道：“明月,那你是为什么要杀他？就因为他是前朝的王子,还是因为他深爱婉儿？”明月微微一愣,又望向叶九重,冷声道：“当然因为那两个原因,如不杀,以后他有二心,到时就迟了”
叶风轻摇着头,微微转身,俯瞰着那厢房,眼中露出一丝温柔之色,低声道：“明月,以后不要再为我擅自做决定了。还有,我要顾及婉儿的感受,而若是我不够强,死于叶九重之手,我也无可厚非。至于婉儿……若是她觉得跟着我不幸福,我会祝福她的”虽然他的话语声微轻,但却是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第二百二十七章 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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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心头一窒,眼眸微凝,檀口翕动,却是说不出话来。半晌,玉人凝视那个挺立的男子,展颜娇笑,轻叹道：“妾身知晓了,以后任凭夫君吩咐。”明月身披薄纱,丝丝鬟鬓,万千青丝于指尖萦绕。其明眸流眄,眼波回眸处,芳艳流水。
玉人望着那个男子,眼中的神采更甚,双颊升起一丝酡红,其低眉掩嘴轻笑,不住地偷看着自己魂牵梦绕的男子。他终于成长了,变成了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了。玉人如是想到,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
叶风转过身来,无奈地望着暗处,轻咳一声,冷冷道：“还不出来吗？小丫头躲在这里看了许久,都不知道阻止下。”明月与叶九重心中皆是一惊,此处竟然还有一人隐藏,他们竟是未可知,如此也凸显了叶风这般侦查能力的高超。明月知晓其云水剑法的诡异,倒还镇定,可叶九重看向叶风的眼神里多了丝忌惮。
“嘻嘻……公子,你的功力真是愈来愈强了……”随着一丝娇笑传来,柔儿自暗处缓缓现身出来,轻移莲步,倚靠在叶风身子上,柔弱地望着他。叶风轻笑一声,原本板着的脸终于消融了,其伸出手,宠溺地点了点柔儿的秀额,疑问道：“小丫头,躲在暗处于嘛？”
柔儿听到此话,有些踌躇地望了叶九重一眼,吐了吐香舌,轻声说道：“我在一边把明月姐姐所说的都听到了,若是明月姐没有杀掉他,那么我就等待机会袭杀他。”柔儿的话语里尽是杀气,说话间,其又偏过螓首,望向了那个嘴角噙着笑意的明月,对其微微颔首。
明月本就喜欢这个性格与她极其相像的小妹妹,见她望来,便是展颜一笑。柔儿抬起头,望着叶风,有些调笑道：“公子怎么有空出现在这里,你不应该在辛勤耕耘吗？”
饶是叶风心性极好,也不由得有些脸红,引得明月和柔儿掩嘴娇笑不已。
叶风稍定了定神,望了望始终不发一言的叶九重,淡声道：“我已经知晓你的背景,想来你对我恨之入骨,若是你有能力杀我,欢迎随时杀我。”
叶九重望着面前雄姿英发的叶风,想到他刚刚在婉儿身上驰骋,心中便是微微有些疼痛,其面无表情,低眉问道：“家主为什么要救我？”
“呵呵……”叶风抬头望向那皎月,低叹一声,道,“我可不想被婉儿记恨。当然,我叶家毁你家族是事实,本就是我欠你的,欢迎你来报仇。如果你有实力,随时都行,但我不会让你死于其他人手中。你的身子怎样,明天的比试？不知……”
叶九重轻叹一声,便是又坐下了身子,端起被他一直闲置于瓦片上酒杯,仰头喝下,轻声道：“我无妨,明日定然出战”叶风仔细观察了下叶九重,发现其气息还算正常,而功力也不过损耗一点,想来对叶九重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当下,其便是放心下来,对着叶九重微微颔首。
酒过三巡,叶九重已是有些迷醉,眼眸里有些飘忽,凝视着叶风,轻叹道：“我原本很恨很恨,恨不得将你叶家人都凌迟处死。但定下心来,我仔细思考,也是明白前朝我们家族的人已是利欲熏心,焦躁蛮狠,江河早已是四分五裂,百姓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那时生变,我丝毫不会奇怪,要是我,我也会在那个时机起兵。但你们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叶九重的眼眸里尽是悲伤,那轻蹙的剑眉,微微含恨,拨动了万千风尘,挑落了缕缕寒沙浅流。
叶风听得此话,也唯有无言,帝王之家里向来都是斩草除根,若叶天不做,朝廷一样会找别人来做,而那时叶家也会受到灭顶之灾。纵使不情愿,叶天也非做不可。这就是身不由己吧
叶风如是想着,紧皱的剑眉令明月有些心疼,其紧走几步,与叶风并肩而立,伸出柔荑攥着叶风的大手,轻轻揉捻,给予他些许安慰。柔儿也抱着叶风臂膀,担忧地望着这个男子。叶风轻摇着头,对着她们示意自己没事。
半晌,叶九重眼神迷离,继续说道：“自从那时,我就想着有朝一日能报复叶家,或许是机缘巧合吧,在我重伤之时,竟是被南宫小姐所救,而从她口中得到许多叶家的信息,特别是家主你的信息”话到此处,叶九重有些羡慕地望了叶风一眼,而随后的轻笑带着些许自嘲。
片刻后,叶九重稍稍顿了顿,眼眸里的情丝展露无疑,柔声道：“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完美的女子,她天生丽质,做事果断细致,心思缜密,更重要的是她用情专一。虽然你不在身边,但她的口中永远都是在说你。即使如此,我还是陷了进去,爱上了一个不可能爱自己的人,而我竟然没有一丝怨恨,只想着好好守护她就好。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对叶家的恨意也是所剩无几,因而明日的比试就当为我过去的经历划一个句号吧。”
倏然,叶九重面色凝重起来,直起身子,对着叶风微微一拜,恭声说道：“还请家主不要负南宫小姐”其话语中带着真诚,丝毫无做作。饶是刚刚还想着要击杀他的明月与柔儿,也不禁露出同情之色,二女皆是偏头望着叶风,希望他给肯定的回答。
叶风面色不变,眼神稍凝,也是郑重地说道：“婉儿将她的一切给了我,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听到这般话语,叶九重面色稍霁,便是深深望了眼叶风,偏头凝视着那有着旖旎之色的厢房,继而,其对着几人微微颔首,便是纵身跃向了夜幕之中。
叶风望着叶九重的背影,摇头轻叹道：“可惜了,想不到他对婉儿的爱如此之深……”明月紧紧攥着叶风的臂膀,抬起螓首,凝视着英气逼人的叶风,软声疑道：“不管怎样,你都不会放弃婉儿妹妹,对不对？”“当然”叶风脱口而出
明月微微颔首,偏过头与柔儿对视一眼,便是有些羞涩地问道：“那要是也有人如此爱我,你该如何？”柔儿听到这般问话,也目不转睛地望着叶风。
叶风稍稍沉吟,望着明月那泛红的双颊怔怔出神,半晌,其稍稍缓神,便是柔声道：“你们四人都已身心属于我,我当然不会放弃你们,只有你们累了倦了,想离开的时候,我才会放你们走。”“嘤咛……”明月把头深深埋进叶风的怀里,不再出声。
叶风心中一动,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便是正色疑问道：“明月,你说这顾相这时来此有着怎样的深意？我总觉得他来此不仅仅是联盟那么简单？”
明月抬起螓首,深深地望了眼叶风,心中一叹,有些感慨叶风的成长如此之快,便是轻声道：“你想到了？”柔儿偏过头,望着两个打哑谜的人,不禁嘟起嘴,闷声道：“你们两个在打什么谜语啊？不要猜来猜去啦,快说啦。这顾相来这里还有什么深意啊？”
叶风听着柔儿的话语,不禁哑然失笑,与明月对视一眼,二人不禁都是摇头低叹：“这个小魔女…”念及此处,叶风倒也不再拐弯抹角,拧着眉头,直接便是说道：“这顾相选在这个时刻来此,肯定是要考察一下我叶盟的实力。还有据传闻顾相与祖父私交甚密,想来他也是作为一个长辈来这里看望晚辈。但还有一个原因,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明月似是毫不奇怪,凝视着叶风,便是说道：“风郎,但讲无妨,你看柔儿妹妹都着急死了呵呵……”“明月姐姐,你又笑话我…”柔儿面色一红,便是放下了一直揉捏叶风的柔荑,俏生生地静静听着叶风讲诉。
叶风望着这小魔女如此怕明月,心中也是暗笑,但片刻后,他便是凝重地说道：“现在天下即将大乱,而顾相却是直接来此,我觉得这可能是他自己的意思,为的是为以后的君主考察对象。想来我是被他选定了,或许他想让我入朝为官。”
明月听到此话,掩嘴轻笑,美眸里尽是深意,令叶风大惑不解,当下,叶风疑声道：“难道不对吗？”柔儿也是怔怔地望着明月,因为她听叶风三个理由前后明确,原因罗列也合乎常情,不知这明月为何还要发笑。
明月低眉轻咳一声,眼波流转,望着面前男子那英俊的面庞,便是叹道：“风郎,不是你想不到,而是你不敢想。你啊,我是知道的,永远不想进入那官场之中。但是如是顾相想让你更进一步呢……”话到此处,明月突然顿住,富含深意地望着叶风。
叶风微微一愣,略微思索,便是惊呼：“明月,你是说……”
明月娇笑不已,微微颔首,说道：“就是登上那至高之位”
第二百二十八章 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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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说完,便是抬起柔荑拢了拢自己的三千青丝,垂眉浅笑,凝视着那波光粼粼的溪水,眼眸微凝,一丝战意自其美目流露出来,刹那间,她仿到了叶风君临天下的情景,不由得心驰神往。
叶风听得此话,却是并无惊讶,脸色平静得令人心悸,其凝眉微微思索,便是低声道：“话虽如此,但我的性格,实在是……”
“什么”叶风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旁的柔儿打断,美人举起纤手掩着檀口,双眸微瞪,似是不敢相信,片刻后,其略微偏过螓首,羞涩地说道：“那是不是公子要做皇帝了”
明月看着面前的娇羞的柔儿如此惊奇兴奋之色,也是觉得心中好笑,其抬起素手轻抚柔儿那泛起酡红的双颊,浅笑道：“风郎,你说的我都懂,但却不需对我们这么早回答。幸好刚刚柔儿将你的回答打断,不然倒就无所思了。这毕竟是你的事,而且关乎着天下苍生,风郎,你还是慎重考虑的好,既然明日你须和顾相相商,不如到时你再说出你的决定,也趁着这一夜时间好好思考。
叶风剑眉微皱,暗叹一声,唯有伸出臂膀将面前的二女搂进怀里,俯下额头紧紧贴在二人柔软地酥胸之上,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些许慰藉。明月望着胸前男子那眉宇间的疲惫之色,不禁心中微疼,便是故意娇笑道：“风郎,你出来如此之久,那两位妹妹怎么办,你莫不是得到了人家的身子,就不管人家了吧。”一旁的柔儿心思一动,娇笑一声,便是故意望向那个厢房,似是看那二女有没有追着找寻出来。
叶风听得此般调笑,苦笑一声,无奈道：“她们倒不会知道,因我刚刚感觉到这边的杀气,便是趁她们不注意,点了她们的昏穴,一时半会,她们也不会醒来。”“好啊,你竟然如此对待两位妹妹,若是明日我将这事告诉她们,你可就惨了”明月敛着黛眉,故意娇喝道。
叶风轻叹一声,道：“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回去还不行吗？”话罢,叶风剑眉一挑,故意伸出手在二女的酥胸之上揉捻了两下,直令得二人鹅颈酡红,低眉娇嗔,方才放开她们,随后,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便是纵身飞下屋檐,回到了厢房之内。
待叶风离开后,原本还笑语嫣然的二人却是立刻沉下了俏脸。柔儿望着叶风那狼狈的背影,眼眸里虽是带着笑意,但俏脸之上却是显出凝重之色,沉声问道：“明月姐姐,你说这顾相来此为了与公子商讨让公子登上帝位,这是真的吗？为什么他要来找公子呢？”
明月伸出纤手攥着柔儿藕臂,凝视着愈发睿智的娇儿,心中微微赞叹,浅声道：“这怕是有三方面的原因了。这三个原因有是私自的,也有于情于理的。这其一嘛,便是风郎的祖父与这顾相有旧,想来顾相也想卖一个人情,将叶家之人推上那至高之位。”
柔儿眼波微转,便是微微颔首,道：“若是如此,倒也说得通,那么还有两个原因呢？”
明月黛眉一蹙,微微思索片刻,便是又道：“剩余两点皆是于情于理的。这其二嘛,既然顾相作为当朝威望最高的官员,想必是对朝廷极其忠诚,可为什么这两朝元老想要改朝换代呢,恐怕是当今圣上远不能达到顾相的要求,而贤王本就是乱臣贼子,那么定要找一个能力出众的人当此大任,而能力出众,又与几位开国元勋有所关联的恐怕就是风郎了”
柔儿听到这里,也是微微颔首,对明月所说的深有体会,眸子里还流露着些许哀伤,叹道：“明月姐姐,我从小便是孤儿,而朝廷却是未帮过我半分,那些朝廷命官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要不是师父救了我,将我带回了魔门,恐怕我早已经饿死了。可师父却……天下的百姓已经是这般情况了,而那圣上和贤王两兄弟却只是争夺着皇位,完全不顾百姓的死活,他们都应该死”说话间,柔儿眼中厉光一闪,周身杀气升腾起来。
明月轻抚着柔儿那滑腻的雪肤,安慰道：“莫要再想了,现在的你虽然没了师父,但你有你的公子,还有几个好姐妹呢。”柔儿“嘤咛”一声缩进了明月的怀里,微微颔首,疑道：“明月姐姐,这第三点原因是？”
明月见柔儿依赖着她,眼中带着宠溺地抚着柔儿秀额,又说道：“这第三点便是这天下已成之势。圣门固然势大,而在江湖这一领域却有着叶盟与之抗衡,而朝廷想要击败贤王,那么江湖一处就必须依靠叶盟的力量。恰好风郎贵为叶盟盟主,如此一来,若是要改朝换代,以风郎在江湖中的威望,振臂一呼,想来江湖中还是有数万之众相应的。”
柔儿听到明月这三点分析,低眉思索,片刻后,其抬起螓首,凝声道：“若是如此,那么顾相来此就是与未来君主见面了,明月姐姐,依你来说,你认为公子会答应顾相的请求吗？”
明月伸出柔荑,点了点怀中美人的琼鼻,便是轻笑道：“小丫头,你跟着你公子八年,想来你要比我更了解他吧,那你说你认为你的公子会答应吗？”
柔儿笑意缓缓消散,秀眉紧蹙,思索半晌,便是叹道：“若是与朝廷合作对抗圣门的话,想来公子会答应,可若是与顾相合作,登上那至高之位,君临天下的话,就不太可能,因为公子生性平淡,向往田园的平静生活,做不到高高在上,但……”话到一半,柔儿轻摇螓首,柳眉紧蹙,也不知如何来判断了
明月微微颔首,抬起螓首,望向那皎月,眼神里带着些许迷离,似是接着柔儿的话语道：“但是这江湖就是如此的诡谲多变,谁也不能够猜测到未来所发生的事,江湖一乱,谁都不能置身事外,或许,这就是身不由已吧……”
柔儿听得此话,紧紧将俏脸贴在明月的怀里,眼眸里露出些许迷茫,其娇躯微颤,仿佛是对未来感到了些许恐惧……
第二百二十九章 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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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叶风领着初为人妇的二女走出房门,却见明月与柔儿早已是倚靠在栏杆之上。明月黛眉微挑,偏过螓首,与柔儿对视一眼,便是娇笑着迎上前去,二人在叶风三人面前站定,随后,其微微躬身,作了个万福,轻声道：“两位夫人好。”
霎时,婉儿与凌素本就红润的俏脸之上更是娇艳欲滴,二人唯有垂眉不语,生怕又被面前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子调笑。叶风紧走几步,伸出手,轻轻揉捻明月二人的脸颊,口中低喝道：“还不去快准备,我们要回府了。”明月抬起柔荑抚了抚叶风的大手,便是娇笑道：“大老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启程。”
叶风无奈一笑,回望几女一眼,便是意气风发道：“我们走”
半个时辰后,一辆华贵的马车停于叶府门口,叶风与四女便是从马车下来。待他们刚一下车,便被那街坊邻居指指点点,而且不少人眼中还带着些许惊惧。这般情况倒是令他们有些诧异,要知道叶家虽然强势,但平日里极其低调,且叶风经常仗义疏财,与邻里关系也是极好,但今日却是如此反常。
叶风凝神倾听着周围的人讨论的话语,却听到：“你们知道吗,昨日叶家的家园客栈,有经常来的极有背景的几位公子哥砸场,但想不到这叶家的背景如此之大,听说最后是京城的顾相出面力挺叶家,才挫败了对方。”
“啊,这样啊,看来这叶家不但富有,而且背景也是极厚的。我们平日里不知进退,与这叶家倒是不注礼节的,会不会惹怒了人家？”
叶风听到那般言论,唯有摇头苦笑,便是起步进入叶家。明月紧迈几步,追上叶风,她偏过螓首,便是低声问道：“风郎,看你神情肃穆,想来已是有了决定。风郎,你只需知道,不管你的决定如何,我们几人定是会站在你身边。”叶风望着面前软语的明月,心中欣慰,大手攥着明月的纤手,微微颔首,道：“谢谢你,我懂的。”
半晌,叶风领着四女来到了会客厅堂,他便是看到那叶九重已是挺立在主位的身后,目光冷冽,而当叶风想要去请顾相前来之时,那爽朗的声音便是从门外传来：“叶家主终于是回来了,老头子不请自来了。”
叶风紧走几步,便是躬身微拜,说道：“顾相,你可真是折煞我了,小子正欲去请安。”顾相淡笑一声,轻拍了下叶风的后背,便是深意地说道：“你与他们好好聊聊,他们倒是想你好久了。”话罢,顾相便是拄杖移向一边的座位,而叶风却是有些愣神,直到一个高大的汉子喝道：“家主,我莫邪代表派遣出去的叶家兄弟向家主问好!”
叶风听到这般话语,方才注意到一直站于门口的几人,观察细致的叶风心中早已凝重,因为他发现这几人的实力竟能比肩一流高手,可面前的汉子似是不是做作,莫不是是叶家的人？念及此处,叶风微微偏头,望向早已端坐于那里的顾相,询问这般情况的背后意思。
顾相却只是淡笑,招招手,便是说道：“不要堵在门口了,客套话稍后再说,先商讨下我来此的目的。”几人听得顾相这般言语,皆是凝眉,紧走几步,皆是挺立于顾相身后。
叶风按下心中疑惑,招呼着婉儿四女坐下,如今叶风已回,这主位之上自然是叶风的座位。叶风稍稍凝眉,望了一直闭目养神的明月,心中微动,便是自顾摇头苦笑道：“看来这妮子真是要我自己做决定啊。”但正因他看到了明月此时的态度,心中的不安渐渐消失,代替的是无尽的自信。
叶风轻笑一声,凝视着那威势极强的老人,便是疑问道：“顾相,不知昨晚那几位公子如何了？”顾相顿时心中一窒,笑意慢慢消散,脸色带了点悲苦之色,但还是答道：“我与那几位的长辈都是朝廷中敌人,难得如此机会,必然是要挖出点对自己有用的东西。”话说出口,叶风就感觉到有些后悔,再望着顾相那苍老的脸,便是转移了话题,叹道：“顾相,你代表朝廷来此要与我叶盟合作,这当然是好的,要是对付圣门,我必然是鼎力相助但我想知道,我叶盟与朝廷联合,能得到些什么东西？”
顾相面色不变,显然他早已是有了对策,便是见他瞥了眼胸有成竹的叶风,微微颔首道：“叶家主,以如今的情况,想来你也可以看出,要想对抗圣门,一家之力终究是不能敌。那么就必须联合,若是联合后,击败贤王,摧毁圣门的功劳都会落在你的头上,叶盟也可成为名门正派,不知可否？”
叶风却是轻摇着头,叹道：“这哪里是功劳在我身上,是想让我遭遇忌惮,陷入万劫不复。”顾相倒是轻点着头,笑道：“叶家主果然大才,并没有被这所谓的功劳吓住。若是你露出一丝贪婪之色,那么我们就不需要进行我们的商谈了。”
叶风微微摇头,紧紧盯着顾相,冷声道：“顾相,不必再试探了,有什么直接说出来吧”顾相心中一动,望着此时的叶风有些恍惚,就算是当朝天子也未能有叶风如此浓厚的帝王之气。半晌,顾相稍稍缓神,便是轻声问道：“叶家主,不知你对这天下的看法如何？”话罢,顾相低头自顾倒了一杯清茶,举起紫砂茶杯放于鼻间轻嗅,缓缓点头,说不出的香气四溢。
叶风听到顾相那般话语,微微凝眉,思索片刻,便是沉声道：“当今天下之乱象已生,朝中党派林立,朝野官官相护,藐视国法的事件屡禁不止,而那百姓更是穷困潦倒不已。这是一种国家的病态,除非能有一个人能拨乱反正,改朝换代,方才能有可能改变天下这般情况。”
“啪啪……”顾相轻怕起掌来,喝彩道,“叶家主分析得很对,环环相扣,有理有据,想来叶家主是一个随时关心国家前程,以及百姓苦难的人,不知可有这想法做那个拨乱反正之人,从而名留青史？”
此话一出,不光顾相身后几人惊诧,连那几位女子,甚至连早已猜测到的明月都是微微愣神,她怎么也想不到顾相竟是当面提出了这般要求
叶风眼中有些惊疑不定,其低眉仔细品着香茗,并不说话,而顾相却是静静凝视着思索中的叶风,笑意温煦。至于其余众人皆是屏息凝神,望着这两人的对答,要知道这一问一答之中,便代表了这整个天下的走势。一时间,统一的沉默令这厅堂中的氛围有些压抑。
片刻后,叶风终于抬起了头,凝视那带着些许期待地老人,却是轻摇着头,说道：“我愿意为百姓做事,但我不喜欢拘束,也受不了拘束,无忧无虑习惯了,
叶风微微摇头,紧紧盯着顾相,冷声道：“顾相,不必再试探了,有什么直接说出来吧”顾相心中一动,望着此时的叶风有些恍惚,就算是当朝天子也未能有叶风如此浓厚的帝王之气。半晌,顾相稍稍缓神,便是轻声问道：“叶家主,不知你对这天下的看法如何？”话罢,顾相低头自顾倒了一杯清茶,举起紫砂茶杯放于鼻间轻嗅,缓缓点头,说不出的香气四溢。
叶风听到顾相那般话语,微微凝眉,思索片刻,便是沉声道：“当今天下之乱象已生,朝中党派林立,朝野官官相护,藐视国法的事件屡禁不止,而那百姓更是穷困潦倒不已。这是一种国家的病态,除非能有一个人能拨乱反正,改朝换代,方才能有可能改变天下这般情况。”
“啪啪……”顾相轻怕起掌来,喝彩道,“叶家主分析得很对,环环相扣,有理有据,想来叶家主是一个随时关心国家前程,以及百姓苦难的人,不知可有这想法做那个拨乱反正之人,从而名留青史？”
此话一出,不光顾相身后几人惊诧,连那几位女子,甚至连早已猜测到的明月都是微微愣神,她怎么也想不到顾相竟是当面提出了这般要求
叶风眼中有些惊疑不定,其低眉仔细品着香茗,并不说话,而顾相却是静静凝视着思索中的叶风,笑意温煦。至于其余众人皆是屏息凝神,望着这两人的对答,要知道这一问一答之中,便代表了这整个天下的走势。一时间,统一的沉默令这厅堂中的氛围有些压抑。
片刻后,叶风终于抬起了头,凝视那带着些许期待地老人,却是轻摇着头,说道：“我愿意为百姓做事,但我不喜欢拘束,也受不了拘束,无忧无虑习惯了,叶风眼中有些惊疑不定,其低眉仔细品着香茗,并不说话,而顾相却是静静凝视着思索中的叶风,笑意温煦。至于其余众人皆是屏息凝神,望着这两人的对答,要知道这一问一答之中,便代表了这整个天下的走势。一时间,统一的沉默令这厅堂中的氛围有些压抑。
片刻后,叶风终于抬起了头,凝视那带着些许期待地老人,却是轻摇着头,说道：“我愿意为百姓做事,但我不喜欢拘束,也受不了拘束,无忧无虑习惯了,
第二百三十章 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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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默然,眼神飘忽,想到那本就已经困苦的百姓却是就要面临更为严重的天灾,不知又有多少人饥肠辘辘,又有多少人要颠沛流离,他本就悲悯的内心更为沉痛。他偏过头,望向那个面露忧色的顾相,虽说顾相面色悲痛愁苦,但他眼神中的决绝却是格外坚定。
霎时,叶风心中渐冷,双手紧紧握成拳,面色愈发沉重,眼中厉光闪现。这便是这个年代里百姓的悲哀,统治者永远想到的是权力交替和自身的地位,永远都不会在乎那些平民的死活,而天下的百姓在他们眼中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权力巩固的工具而已。饶是被百姓们爱戴的顾相,也把这权力更迭作为头等大事,更不必说朝廷里其他的官员了。
念及此处,叶风眼中的厉色更为浓郁,散出的凛冽杀气令得顾相脸色微变,怔怔地望着杀气凛然的叶风,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几女见此,也是有些焦急,不禁相互对视,不知怎么才好。最后,其余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明月,希望这位强势的女子能有办法。
明月微微颔首,随后,其偏过螓首,瞥了眼那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幻象中的男子,注意到男子眼眸里显露出的无尽的迷惘与忧伤,不禁心中微微有些疼痛,便是提功轻声喝道：“风郎”
随着明月那附带着深厚功力的呼喊,叶风方才从那无尽悲痛中苏醒过来,但令明月心惊的是叶风回过神后的眼神里已没有了迷惘,有的只有那决绝与哀痛,似乎这个男子已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叶风回过神来,抬起头,对着明月微微颔首,又望到那几女那担忧的眼神,不禁心中微暖,便是对着几女轻笑一声,英俊的脸上浮出笑意无比温煦。片刻后,待叶风转头面向顾相之时,原本和煦的面庞便是被冷厉所取代,令得顾相心中微怵,只觉得这厅堂中都似乎满布寒气。
叶风冷笑一声,紧皱着剑眉,便是沉声道：“顾相的提议,本盟主答应了,但若是成功,需得我决定这天下的走势。还有,顾相,以后悲天悯人的时候,需要拿出点实际行动出来,不早了,还请顾相早些回去吧来人,送客”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叶风竟是丝毫不给这当朝宰相的面子,当众下了驱逐令,这般话语不光令顾相几人呆愣当场,就连明月几女都是心中不解,而明月微微蹙眉,心中有着些许埋怨,在她看来叶风如此态度,想必是拂了顾相的面子,恐怕叶盟的路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但有一人望着那满脸冷意的叶风,微微思索,便是轻笑颔首,这人便是婉儿。
婉儿与叶风青梅竹马,可谓是对叶风的想法极为了解,她清楚叶风的傲气,也明白叶风对于争权夺利的厌恶,但令叶风如是答应的原因唯有那天下百姓。虽说叶风出生权贵之家,但他自小便是同情弱者,善待百姓,也只有这个原因才会使他走向他最不喜欢的争权夺利的道路。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婉儿美眸有着些许迷离,现在的她依旧记得当初不过孩童的叶风说出这般话语之时的正气凛然,或许,现在的叶风方才诠释着江湖侠客的大义吧。想到这里,婉儿掩嘴轻笑,望向那个坐于正位的男子的眼神里尽是敬佩与自豪。
说完那般不留情面的话语的叶风,偏过头,并没有再望向愣神的顾相,而是望向端坐下首之位的婉儿与柔儿,郑重说道：“婉儿,即日起,调回在外任务的所有弟子,然后统计下我叶家在江南的粮食共有多少？柔儿,你立刻飞鸽传书回魔门,同样令肃羽长老统计魔门共有的粮食,再派出魔门高手护送到江南来,并用魔门的名义昭告天下。当然,你们先去准备,至于进行就等北方天灾出现。”
顾相怔怔地望向那个侃侃而谈的男子,不由得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至此,顾相方才明白为何叶风的态度在前后变化如此之大,只因顾相那一番为了权力而牺牲百姓的话语令叶风感到了反感。顾相想去辩驳,但其突然想到不管如此开口辩驳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但当他听到叶风提出那两个命令之时,便是明白了这个男子的想法,面对着天灾,这个男子竟是打算依靠自己的一切力量对北方逃至南方的百姓施以援手。
罢了,或许这便是最好的君主了吧念及此处,顾相欣慰地笑了笑,并不在乎叶风之前的顶撞,而是不声不响地站起了身,竟是朝着叶风缓缓拜了下去,那虔诚的姿态完全就好像跪拜真正的真龙天子一般。片刻后,顾相拄着拐杖缓缓站起,对着左右微微颔首,便是离开了这叶家,而莫邪几人望着那施施而行的老者,唯有轻叹一声,又回头凝视着那个面色不变的叶风,随后,几人也是转身跟随顾相离开。
叶风望着那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一步步走出了厅堂,心中不禁百感交集,产生了些许不忍,但理念的不同注定他们的亲密关系已经不在。几女虽然不解,但也唯有支持叶风的决定,以几女的聪颖,只需稍加考虑,便是明白叶风的所想,毕竟她们都是叶风最亲近的人。
半晌,叶风似是想起了什么,偏过头,望向低眉思索的婉儿,疑道：“不知叶盟各派掌门还在苏州吗？”
婉儿稍稍回神,秀容一整,眼中闪过聪慧的光芒,便是娇声道：“在,除了东方家与我们闹得不愉快,连夜离开了苏州以外,其余各派掌门,各家家主皆在苏州。风哥哥,是想再召集他们,增加下叶盟的凝聚力吧。”
叶风望着婉儿那睿智的眼神,不禁轻笑,颔首道：“不错,不过不光是这样,我也得让这些门派世家出了血才行,不然依靠我们,是不可能帮助太多灾民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 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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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微微颔首,娇笑道：“风哥哥,妾身知晓了,不知这时间？”
叶风却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过头,望向了一直闭目养神的叶九重,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便是说道：“就把时间定于明月吧。”本来低眉思索未来大势的明月稍稍抬起螓首,望向了那个一直面露冷色的叶九重,心中也是有些踌躇,生怕叶风在与其对战之中出现了什么损伤,而那对于大事向来不关心的柔儿和凌素此时也是偏过螓首,望向了那个双臂交错的清冷男子。
婉儿闻得此言,更是心中微颤,满面忧愁之色,美眸一凝,眸子里眼波流转,檀口翕动,颤声道：“风哥哥,你是要与九重哥哥……”
叶风直起身子,紧走几步,伸出手轻抚婉儿的秀额,轻笑道：“小妮子,莫要担心,只是切磋,我与他都不会有事的。”话罢,他又望了望其余三女,展颜轻笑,便是对着那几女微微颔首。
叶风做完这些,方才转过身,轻笑一声,淡声道：“叶九重,我已经准备好了,不知你如何？”叶九重听得这般话语,方才缓缓睁开双眸,先是深深地望了一眼满面愁容的婉儿,才把视线移向挺立的男子,颔首道：“家主,我随时可以。”
叶风感到叶九重的气息还比不上昨晚的气息,心中一动,便是有了些明悟,当下,他嗤笑一声,喝道：“既然要战,就要拿出全力,不要瞻前顾后。我昨日说了,若是你有能力取我性命,尽管来,但是如今的你,还没有这个能力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话音一落,叶风便是微微转身,眼神一凝,弓步一迈,猛然提身而前,刹那间,他已是腾空而起,轻点足尖,身形闪于同堂之
众女见叶风如此,皆是起身,纷纷运起轻功,追随而去,看来这叶风是想把战场放于屋外,而这般安排怎么看都是觉得对叶九重有利,因为叶九重的杀招就是那暗器绝学,如是在狭小的空间内,他的暗器优势还不明显,可若是在空旷之地,叶九重的优势立即显露无疑。
叶九重微微凝眉,立于原地思索片刻,便是轻笑一声,眼中露出熊熊战意,喝道：“想来是想在我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他证明他依旧可以击败我,让我绝了报仇的念想。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能挡住我的杀招。对不起了,婉儿”霎时,叶九重提步而前,身形微动,继而飘浮于空中,飞出了厅堂。
从两人前后的轻功来看,二人的轻功都是独步天下,但风格却是不尽相同。叶风的轻功注重快速,并无任何花哨,在对面还未发觉之时,他已是移于另一边,而叶九重的轻功华丽唯美,步履轻盈,虽然速度也是极快,但却给人缓慢飘浮之感。但无论如何,这二人的胜负必然决定于谁的轻功更胜一筹。是叶风？还是叶九重？孰胜孰败,尚不知晓。
明月倚于花园中的巨石之上,三千青丝垂于石上,美人眼眸微凝,黛眉轻蹙,纤手转动着美人剑,檀口翕动,俏脸之上泛着一丝可有可无的笑意。如此美态的明月静静地望着那空地上对立的两人,她对于叶风有着充分的信心,就算不用云水剑,已是步入云水剑法第十层的叶风在江湖上也是鲜有敌手。明月挑着柳眉,凝视那胸有成竹的叶风,喃喃自语道：“恐怕你不屑于用云水剑以获得这利器之便把。”
果不其然,就在明月的自语话音落下,叶风便是拧着眉头,高声喝道：“凌素,借你佩剑一用如此,我就不沾云水剑的优势了,可否,叶九重？”
叶九重面露惊色,本来将战场移于这广阔的空间内,他已是有些慨然,但想不到叶风却是连云水剑都是舍弃而去,难道对方真的就如此有信心击败他吗？甚至,对方都不屑于用全力吗？念及此处,叶九重眼中的厉色更甚,便是沉声道：“希望家主莫要托大,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叶风这般决定,饶是柔儿再对他如何有信心,也不禁有些踌躇道：“凌素姐姐,不要答应他,若是公子败了受了损伤该如何是好？”
婉儿虽然不懂叶风为何要如此做,但他清楚知道叶九重的实力,以叶风的实力,若是不依靠云水剑,也不见得可以轻松取胜,或许,还有可能失败。那如果叶风有任何损伤,那……婉儿已是不敢想下去了,虽然对叶九重有着些许愧疚,但她还是出声道：“凌素姐姐,我同意柔儿妹妹的,还是慎重的好。”
婉儿的话语清晰可闻,令得叶九重的脸部有些抽动,捏着寒刃的指尖也是紧了紧,其低眉静候,不让自己此刻的表情现于人前。
几女从屋内飞出之后,三女聚于一处,站在叶风的后方,而明月一人卧于一旁的巨石之上。两女的话语令凌素心中也是有些踌躇,若是自己的借剑令叶风有些损伤的话,恐怕她与几女好不容易建立的姐妹情谊也会消失殆尽。
正当凌素低眉思索之时,叶风那不容置疑的话语声在此时传来：“你们不必担心,我就是不依靠兵器之便,也绝不会输的,十招之内必见分晓”
叶风的猖狂话语激怒了叶九重,原本低眉静候的他却是抬头,凝视着那胸有成竹的叶风,冷笑一声,道：“家主,莫要夸下海口,快些决定,在下倒要看看如何在十招内赢我”
几女见这二人的战事一触即发,便是将视线移向始终悠闲的明月,希望她做出决定,而明月见几女望来的询问眼神,轻笑一声,伸出柔荑抚了抚三千青丝,娇声道：“既然是比试,那这兵器之便确实有些胜之不武了,凌素妹妹,你就把剑借给风郎吧。放心吧,风郎的话没有一次不兑现,想来这次也是一样吧。”话罢,明月展颜轻笑,凝视着冷脸的叶九重,又回望着叶风,此时的明月也是有些兴趣,虽说她坚信叶风会获胜,但也想不到叶风会提出这十招之约,她有些好奇叶风如何在十招内战胜一位实力绝顶的江湖高手。
几女听得明月如此说,也是有些丧气,但也是无奈,凌素抛出利剑,娇喝道：“风郎,接剑”
与此同时,叶风也是解下了云水剑抛给了凌素,接过凌素那略显纤细的长剑,便是用手指轻抚剑锋,微微颔首道：“虽是第一次用女子的佩剑,但感觉倒还可以。来吧,叶九重”
待叶风话音落,九重也不答话,已是点步跃起了身形,好似翩翩起舞般的轻功之法使得几人大开眼界,虽然看似九重的在空中飘浮,但不经意间,已是闪身于叶风的身旁,这般轻功令得几女皆是娇呼一声。饶是明月这等轻功宗师,也是眼露赞赏之色,微微颔首,自顾叹道：“这般轻功独树一帜,恐怕在江湖里也是难觅敌手,就是不知风郎学得天魔变整卷之后,与云水心法的结合能到达什么样的境界……”
明月的话语未完,便是戛然而止,此时的她杏眼微瞪,檀口翕动,怔怔地望着那般场景,却是听得叶风爽朗的声音传来：“叶九重,这是第一招”半晌,几人方才回过神来,但他们依旧无法解释叶风刚刚的步法,刚刚的叶九重闪身于叶风身旁,挥出指尖的寒刃,步伐极快,出招凌厉,好似封住了叶风全部的去路,令几女皆是紧张不已。但不过一瞬,待几女回神之时,原本站于叶九重面前的叶风却是慢慢消失,而叶九重的寒刃也只是击中了一道影像而已,下一刻,叶风却是出现于叶九重的身后,若不是叶九重身形够快,或许这场比试已经结束。
饶是如此,叶九重的臂膀依旧留下了一道血痕,其立于一边,凝重地望着此时提剑而立的叶风,疑声道：“这……这是残影？”叶风用衣袖拭去长剑剑尖的血迹,轻笑一声,自信而道：“不错,这便是残影”
凌素回想起在魔山之时的情景,那时的叶风轻功虽好,但还未到达这般境界,恐怕是这落于悬崖的时间里获得了某些奇遇。当下,凌素蹙眉凝视那边笑语殷殷的明月,而明月见她望来,娇媚一笑,眨了几下眼眸。这般镇定的明月令凌素的心中大定,说来也对,若不是明月对叶风有着极大的信心,也不会让叶风如此冒险,谁都知道强势的明月对叶风的感情是怎样的。念及此处,凌素清冷的俏脸上现出一丝自嘲的笑意,看来她真的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叶九重听到叶风那肯定的回答,摇头苦笑,叹道：“想不到家主已是到达了如此境界了,亏得我还自诩轻功是天下第一,虽然我也会残影,但着实弄不出像家主这般真实的影像。但是,轻功虽然比我略胜一筹,想要在十招内胜我,也是不可能的”话罢,叶九重曲起双臂,凝眉望着眼前挺立的男子,口中喃喃自语……
第二百三十二章 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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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叶九重的心神逐渐平静下来,剑眉也是舒展,但不变的是那周身散发的凛冽的杀气,他深深地望了眼面前持剑而立的叶风,那眼神里蕴含着些许赞赏以及那点点不甘,因为从叶风展现出高他一筹的轻功之时,其实叶风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不得不说,婉儿的眼光是如此之好,叶风的心智和武功都是上乘,更难能可贵的是,身居江湖这般地位的他,依旧保持着谦虚与侠义,现在的叶风已是具备了做一个江湖霸主,乃至一个帝王的潜质。
念及此处,叶九重微微偏头,凝视着蹙眉忧愁的婉儿,虽然他已是知晓自己根本无法战胜现在的叶风,但当他望到婉儿看向叶风那饱含深情的目光,叶九重心中便昏死怒中火烧,从而使他周身的杀气更甚。
虽说现在的叶九重心中震怒,但却不再冲动,因他现在的目的并不是要胜叶风,而是想办法支持十招以上。因而,叶九重的观察愈发细致,希望可以找到叶风那仅有的破绽,但令他泄气的是,面带轻笑的叶风看起来虽是破绽百出,但再一深入感受,便是感觉到那所谓的破绽便是消失不见,转而则是一道深不见底深渊现于眼前。霎时,叶九重却是不知该怎么好,想攻却不知道该往哪儿攻,想守却不知道叶风如何攻过来。一时间,一向杀伐决断的叶九重竟是踌躇起来。
叶风轻笑一声,剑眉一挑,慢慢伸出手指抚着那纤细而又冷冽的利剑,凝视着此时踌躇地叶九重,便是淡声道：“怎么了,难道是不知道怎么攻击了？若是不攻过来,我可就要攻过去了”话罢,还未待叶九重缓神,叶风已是提身而上,足尖轻点几步,继而身形愈发快速,转瞬之间,叶风已是现于其面前,刺出了剑刃,口中低喝道：“第二招”
那带了些许内功的低喝声令叶九重心头一震,待其回神,看到便是叶风刺来的冷厉的剑锋。叶九重心中迅速计算,但得出的却是要接这招已是来之不及,霎时,他有些意兴阑珊,竟是失落地放下了手臂,但就在此时,他眼中的余光却是瞄到叶风那眼中那抹不屑与失望,刹那间,他方才记起面前男子的身份,此人是灭他全族的家族的现任家主,在此时此地,他又怎么能在仇人面前便是输了气势？
一股自其心中升起冷意漫于全身,仿若新生的他足尖微点,在空中做出了几个眼花缭乱的交叉步,便是躲开了叶风那近在咫尺的剑锋。“哦？”这般突然变化令本来索然无味的叶风提起了心神,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他感觉到现在的叶九重似乎比之之前更是危险,而且是更加厉害了。从他那瞬间施展出的多了交叉步来看,叶九重的轻功已是与叶风相差不多了。
片刻后,叶风压下心头的震惊,有些不解地望着面前面色冰冷的叶九重,沉声道：“不错,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在转瞬间会有如此大的转变,但十招之约依旧不变”
叶九重听得这话,冷笑一声,抬起手臂,伸出舌尖轻舔着寒刃的刀锋,目光一转,便是移向那个忧伤望着他的婉儿,心中默念：对不起此刻,叶九重方才明白自己就是为了报仇而生,那无所顾忌的杀伐才能发挥出他的实力,之前两招里,他有着太多的纠结与苦恼,一方面他有些顾及到婉儿感受,另一方面,他在内心深处也是认同了叶风,因而,那样的叶九重自然不是最强的叶九重。现在的他把内心深处的感情封闭,心中想的只有面前的男子是他的仇人,对待仇人是不需要留情的。
“叶风,呵呵。让你久等了,既然你给我杀你的机会,那我就要出手了,你也要做好准备十招之约对我而言无用,我只要杀你若是你想让我放弃仇恨,就在此处杀了我”冰冷的话语令在场的每个人神色大变,饶是强大如明月,也不禁为那冰冷的话语感到丝丝寒意,因而,她也是蹙着黛眉,凝视着那个依旧风轻云淡的叶风,而她的身子已是直起,短刃捏于纤指间,随时准备出手截下叶九重的杀招。
不光是明月,集于一起的另外三女互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轻迈一步,准备提身向前。叶风似是知道几女的想法,剑眉一皱,冷声喝道：“这是我的比试,还请你们不要插手若是你们插手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当叶家的家主,叶盟的盟主,乃至未来的天下至尊”
那般冷喝是叶风第一次用如此语气对她们说话,而且态度极其坚定,令得几女都是呆立当场,心中一窒,面皮稍薄的柔儿却是已经泪眼朦胧了,但无奈下,几女还是压下了身形,消散了气息。
叶风微微颔首,面色有些凝重地望向了面前杀意漫天的男子,轻声道：“我懂了,你就是为杀人而生的,是天生的杀手,若是不带杀意,就发挥不出自己的实力。不错,我练成云水剑法第十层后还未与真正高手进行生死决战,正好可以在去京城前与你这样的高手对战,来检验自己的实力,也可以增长与强敌对战的经验之前,算是我小看你了,我收回了十招之约,改成我制服你,便是我赢,若是我死,便是我输可否？”
叶九重心中一动,冷笑一声,颔首道：“好一言为定”话罢,叶九重眼神一凝,便是提身向前,那速度竟是比之前快上不少,饶是叶风,也不由得有些愣神,待其回神,叶九重的寒刃已是逼近叶风的脖颈,寒气逼人。
但叶风反应极快,身形一震,便是偏过头,顺带抬起了手臂,如水的利剑与叶九重的寒刃碰在了一起。一时间,火星四溅,煞气漫天,吹起了地上的滚滚红尘。
二人毫不停顿,同时提步闪身跃起,而在空中,二人你来我往,又拼斗数十招,竟是不分胜负。“嗤”二人自空中交错身形,分立于古树的枝头,互相对视,眼中竟是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