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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年龙王l     汉雄txt下载     汉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八章 **酒

    老婆多就这一点不好,累。

    安慰完了怀孕的,就得去安慰没怀孕的。不想自己的后院起火,平衡很重要。

    推开了颜纤的房门,屋子里多了一张圆桌。桌子上摆了几样小菜,还有一壶酒。颜纤什么时候开始喝酒了?云啸左右看了一圈发现没人,正在纳闷的时候。放下纱帐的床里面传出了一个让人酥腻入骨的声音。

    “相公你回来了。妾身等你很久了。”

    云啸差点一个跟头摔在地上,有种转身要跑的冲动,这娘们今天要闹哪样。这些天一只吵闹着管自己要孩子,弄得自己疲累欲死。也就奇怪了,与栾玲就那么一次。居然就那么中标,与颜纤天天折腾,却弄不出一个结果来,应该不是种子的问题,一定是地出了问题。

    颜纤撩开幔帐,从里面款款走了出来。尽管与女神已经同房多日,但今天颜纤的穿着仍然让云啸差一点流鼻血。

    粉红贴身褥裤,大红色的肚兜衬出了玲珑的身段。身上只披了一件跟没穿没什么两样的纱衣,胸前的高耸将肚兜挺的高高的。迈步走路,尖尖的下摆前后飘荡露出盈盈一握的雪白小蛮腰。瀑布一般的长发随意的垂在身后,好像是刚刚洗过澡。淡淡的皂角香味混合体香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带着红润的脸蛋,在灯光下仿佛罩上了一层光润。

    “相公,怎么看傻了?妾身美么?”

    颜纤看着一脸猪哥样子云啸,相当的得意。如果穿成这样都会勾!引未遂,那自己就不要活了,颜纤知道自己的优势,漂亮,从小家里的人就夸他漂亮,长大了更是见过的人都说她漂亮。在容貌方面,颜纤恨自信。

    双手揉了揉瘪瘪的肚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同房一个多月了居然还没有动静,怎么那个女人一次就有了。

    也许相公就是这么一说,怀孕这事儿就是这样。所有人都跑来恭喜你,可是谁也不知道你究竟被干了多少次。

    “相公,妾身今天特地摆了酒为你践行。”

    颜纤上前拉住云啸的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云啸按在了椅子上。

    践行?云啸有些迷糊,好像自己最快也要十几天后才走,刘启还没有选定出征的日子,不过绝对会超过十天。因为答应给自己的物资还没有到,见不到东西打死云啸也不会离开长安一步。

    “夫君兵凶战危,你出去妾身帮不了你什么。不过你放心,家里的事情我会料理好。妹子那里我也会照顾好,毕竟他肚子里是云家的血脉。妾身是个没用的,也没有给云家添上一男半女……”

    女神说着眼泪就要下来,云啸心里一哆嗦。不会是鸿门宴吧,今天又要让自己来个鞠躬尽瘁。这两天被折腾都有死而后已的心,今天不会再折腾了吧,就算是女神哥们也是生产能力有限。

    果然,女神轻移莲步一屁股便坐到了云啸的腿上。嘴里含了一口酒,嘴对着嘴的喂到了云啸的嘴里。酒是色媒人,喝了这第一杯便停不下来。年轻人酒后乱性几乎是必然,小脸红扑扑的女神扯着自己的肚兜问云啸是不是又大了一些。

    第二天起来的云啸头痛欲裂,尾骨更是酸疼的利害。如果不是今天要去大铁锤那里检视新打造的鱼鳞甲,云啸真心的不想起来。

    身旁的女神睡的娇憨,一点也看不出昨夜疯狂的模样。伸手拽过被踢在床下的薄毯子,盖在了女神的身上。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也就奇怪了为什么自己每次同女神喝酒,都会发生情不自禁的事情。而且每次都是极限发挥,似乎可以将自己身体的每一滴都压榨进女神的身体。

    吃早饭时卫婶看着云啸国宝似的双眼,掩着嘴不停的笑。脸上的表情要多暧昧便有多暧昧,看样子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男人家要注意身子骨,**酒要少喝。喝多了这东西,会把身子都掏空的。”

    卫婶一边给云啸盛粥一边劝慰。

    **酒?我靠,我说的呐。老子在洞房那天怎么会那样的神勇,连孕妇都不放过。昨天又是那样的疯狂,弄得现在自己腿还在发软。

    居然给老子下药,难道老子真的差到了这个地步?云啸顿时一脸的黑线,感觉自己男人的尊严遭受到了严峻的挑衅。

    卫婶见云啸脸色不善,以为他是在生颜纤的气。赶忙解释道:“生气啦。这是女人家的秘密,如果婚后一直没有身孕。女人家月事完结便要同相公喝一次**酒,这样可以增加受孕的几率。”

    伪科学害死人啊,云啸记得前几天颜纤刚刚来过月事。看来汉代的人还没有掌握安全期的概念,连前七后八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看来昨天晚上自己的努力耕耘,又是做了一夜的无用功。想到昨天夜里被累得半死,云啸就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苍鹰与苍熊去了匈奴人的马场。云啸现在有七八百匹匈奴健马,缴获的吴军马匹数量更多,骊山脚下的马场非常的大,比甘泉宫里皇家的御用马场还要大。做过甘泉宫监的郅都都对云啸的马场眼红不已。

    戴宇和他的十三名兄弟正在马场里训练,云啸来的时候紫枫正在为戴宇涂抹药膏。云啸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刺中作为靶标的草人之后没有及时放手造成的。还是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匈奴汉子就好多了。他们现在正在进行投掷标枪的练习,长长的标枪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钉在了二三十步远的靶子上。

    有些臂力大的居然可以将靶子射穿,不过有些刚刚成年的半大孩子还不能将标枪投到靶子上,不过整个动作也是有模有样。

    这次去南方作战,那里河网纵横非常不合适骑兵作战。云啸决定不带这些年轻的匈奴人去那里,只是在跟自己参加过平叛的人中精选五十人。现在大铁锤正在为这些人紧张的打制铠甲,为了减少工时,云啸不得已加大了鱼鳞凯的的单片面积。

    苍鹰举起长弓,一箭射到了二百步的鱼鳞凯上。箭尖洞穿了铠甲,不过只是露出了很短的一截箭头。云啸看了看长度,如果里面穿着丝绸的衬甲应该不会受严重的伤。都怪自己,以为平叛过后会有一些好日子过。大铁锤他们也的确十分的疲倦,所有没有督促他们为匈奴人打制甲胄。不然,云啸此时应该有更好的盔甲。

    蛮牛是个例外,他的铠甲在抓获他的时候被拖了个七零八落。现在一身量身打造的北欧式全身板甲穿在了他的身上,打磨得异常光滑的铠甲反射着太阳的光芒,有些晃得人睁不开眼睛,远远看去仿佛九天上的魔神降临到了人间。

    全身板甲的防护力非常的优秀,在一百步的距离上苍鹰甚至用铁胎弩都射不穿,而且这身全身板甲的重量远低于他以前穿着的那身。远处的蛮牛全副武装居然可以徒手抓住逃跑的小白,要知道豹子从来都是以速度和敏捷著称的动物。

    小白被蛮牛拎着脖子抓在了空中,温顺的像是一只大猫。后颈是猫科动物的命门,一旦被抓住它们就会老老实实。无谓的挣扎会扭断它们的颈骨,苍熊嘿嘿笑着拿草棍拨弄小白的胡子。小白气得眼睛乱转,可就是不敢动弹。

    一同前来的幻天大呼痛快,不顾未痊愈的身体大老远的跑了过来,想戏弄一下没有反抗能力的小白。

    也许是觉得这样十分的无趣,蛮牛忽然放开了大手。刚刚跑到跟前的幻天顿时悲剧,小白打不过苍熊它明白这一点,不过出来一个让自己发泄怒火的人,小白怎么会放过。

    幻天反抗被打倒,再反抗再被扑倒。一身整洁的麻衣,一会儿就变成了墩布装。小白恶趣的一爪抓断了幻天的腰带,裤子顿时滑落,长长的袍子三下五除二便成为了碎片。一个白花花的屁股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羞得紫枫大囧转过脸去大口的啐着小白。

    羞愤交加的幻天正在抢夺苍熊的狼牙棒说是要去报仇,苍熊笑着摇了摇头同时一手指向了蛮牛的双刃战斧,意思那玩意更有杀伤力。

    由于全身板甲过人的防护力,蛮牛再也不需要那面笨重的盾牌。原先的双刃战斧被大铁锤当做垃圾回炉,重新打造的维京式双刃战斧更加的锋利。还左右手分使两把,五十斤重的纯钢战斧被蛮牛拿在手里耍的像是一根筷子。碗口粗的小树一斧子便成为了两截,两柄战斧上下纷飞,两截木头便成为了劈柴。

    幻天看着五十斤重的战斧咽了口唾沫,现在云家的**太多了。

    小白已经跃入了草丛,以幻天现在的状态根本追不上。幻天恨恨的放弃了追捕的举动,而是脱下外袍缠在腰间,好歹也是武派的首领,屁股不能总露在外面让人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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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云家

    戴宇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在吴王身边十年没有见过的场景。作为属下,居然敢在侯爷的面前嬉笑打闹。那个被小白戏弄的家伙,居然在找兵刃对付侯爷最喜爱的豹子。若是放在吴国,吴王喜欢的豹子就算是吃了你,也不会有人敢于反抗。

    卫东宝已经将他兄弟的家人都接了回来,全部安排在了颜家庄子上。颜家的庄户知书达理不会欺生,侯爷还给重新发了土地。家里有孩子的,还可以跟颜家庄户一起读书识字。这年月能读书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一介武夫家三代就没出一个认字的,就冲这戴宇的兄弟便认为把命卖给云家值了。

    更何况,由于云啸的庇护。他们这些人的家眷都没有被打入贱籍,听说那些袍泽的家属被打入了贱籍,日子过的凄惨。家里的女眷不时会被官家叫去,听说已经上吊好些人。

    卫东宝回去的时候,恰逢官家要招他妹子。结果卫东宝带着兄弟杀进了衙门,将督邮的腿给打折。亮了亮云侯府的腰牌便扬长而去,案子报到了长安,连个泡都没冒就给压下去。不过学校的花名册里多了大理正的孙子。

    各各家族都在削尖了脑袋将自己最优秀的的子弟送进学校,这个时候谁会为了一条督邮的腿得罪云侯。就是平日里唾液系统高度发达,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言官都没有一点动静。毕竟新任御史大夫刘舍也是有孙子的。

    揉了揉手腕,戴宇又拿起了骑枪。

    “你不能再练了这样练下去你的手会废的。”

    紫枫在一旁劝解,不知为何紫枫对戴宇总是异常的关系。几乎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莫非这丫头动了春心?

    “侯爷要出征了,一定会用得着我等。不抓紧时间训练,作战的时候会拖累大家。”

    “算了,你们先不要练了。这是稻草人,如果是真人你们的手腕子恐怕早就蹩折了。你们先去练习一下铁胎弩,至少也要达到五百步中靶的地步。至于骑枪练习,等你的手腕恢复一些再练。我不想还没有出征,队伍里就多了一个吊着绷带的家伙。”

    云啸背着手,踱着步子走到了戴宇和他手下的面前。见戴宇与手下都是一脸不自然的表情,便明白过来。一个武人如果在武功上不能让家主认可,那他们的地位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在见识过苍鹰的神射,苍熊的狂暴。蛮牛的力量之后,他们再也没有了荆楚剑士的骄傲。

    开始还为自己是中伏被擒愤愤不已,现在才知道就算是两军对垒自己等人也不是对手。别说超长的骑枪,那些匈奴人使用的大马士革式弯刀都可以轻易的劈断自己手中的长剑。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吴国盛产盐铁,但是云家的冶炼技艺自己就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打造出来的弯刀都有雪花一样的云纹,锋利坚硬的刃口可以连劈百余铜钱而不损毁。现在他们手中的兵刃也不再是长剑,而是更适合砍劈的马刀。利用马匹冲刺的惯性,他们只是挥手随意的一砍便可将稻草人砍成两截。

    不敢想象,这样的兵刃会对步兵造成多大的杀伤。怪不得黄河岸边,步雉的五千步骑会败的那么惨。

    “不要想多了,我会吩咐巴图训练你们。在我这里有本事的人才可以好吃好喝,见到五百步远的那个靶子了么。三箭全中的,可以喝酒吃肉。全不中的,就只能啃馒头吃咸菜。如果你们不想吃咸菜,那就好好练习。我会让巴图监督你们,记得匈奴人不会别的,你们犯了错他们只会拿鞭子说话。

    不想挨揍就按他说的去做,同样事情他也经历过。所以,别抱怨。”

    云啸说完便带着苍鹰与苍熊离开,凶恶的巴图立刻吩咐人将铁胎弩递给了一脸茫然的戴宇。

    马场里面训练的热火朝天,河边的铁匠铺子里也是一片的忙碌。没有想到这么快出征,大铁锤正在给一片巴掌大的鱼鳞甲淬火。见到云啸进来,捞起手中的一块鱼鳞甲便走了过来。

    “侯爷,你说的还真没错。用醋来淬火的确可以让甲片坚硬一些。”说完拿起旁边一把没有完工的马刀,照着甲片便劈了下去。火花四溅,甲片上只留下了浅浅的一道刀痕。既没有碎裂也没有被砍穿,在大铁锤这双常年打铁的手上。能扛过这一刀非常的不易。

    云啸拿起这块甲片看了下,仔细观看下还是可以发现一些细微的裂痕。看来醋酸提高了甲片的硬度,却也同样的增加了它的脆性。如果被钝器打击,想必甲片一定会被打碎。不过这些甲片的主要功能是用来防止敌人的弩箭,而不是用来抵御敌人的砍劈。

    相比刀剑,云啸更喜欢用弩箭来解决问题。

    “这样一副盔甲重多少斤?”

    云啸端详着甲片问道。

    “连头盔算上,大概三十几斤不到四十斤的样子。”

    还是有些重啊,骑兵一下多了四十斤的重量,对马匹的消耗也很惊人。

    “还能不能减轻些重量。”

    “有了醋淬火,倒是增加了一些硬度。这样就可以减少一些厚度,将厚度弄得薄一些估计减到三十斤没有问题。如果再减防护力就不行了,就连弩箭都挡不住。”

    大铁锤估算了一阵之后说道。

    “那就减到三十斤,给骑兵减少一两的重量也是好的。骑兵最重要的还是机动性,身上的铠甲最重要的也是用来防护弩箭的攻击。”

    “诺,我这就交代人去办。”

    拿起一柄马刀试了试锋刃,接过苍鹰递过来的铜钱十枚铜钱摞到了一起。挥刀劈下,铜钱片片两半。查看一下锋刃,没有一丝的损耗。云啸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不相信在这个时代还有比纯钢马刀更好的肉搏兵刃。就算是越王勾践剑,估计也就这水平了。不过云啸不认为,那东西会大规模装备项三秋的军队。估计不错的话,他们还在使用垃圾的劣质铁剑。

    绿油油的麦子一浪一浪的翻滚,好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庄户们顶着头上的烈日干着农活,庄主即将出征的消息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影响。祖祖辈辈土里刨食的人就不适合出去打仗,没见上回出去的年轻后生被侯爷半道就给送回来。庄户人,将土地侍弄好就是了。没听颜老先生说,安于贫乐于道。种地就是农人的道,况且有侯爷在谁家现在也不贫。

    许多小买卖人离开了咸阳,在云家庄子上租了铺面开起了买卖。长安咸阳许多骡马商人也经常光顾云家庄子,庄子口不远处的骡马市经常是人声鼎沸。为了一匹匈奴马驹,扯着脖子的大声叫价。

    云家做生意的方法和别人不同,新上任的管家卫东宝摒弃了袖子里议价的传统。改成了更有效率的拍卖,高台上的卫东岛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木槌。

    “匈奴健马,足月马驹。底价八十贯,每次加价五贯钱……”

    虽然嘴里还是有些江南的口音,但是没人敢笑话他。听说这位新上任的管家凶的很,在江南把督邮的腿都给打折了。

    资本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就有了逐利的特性,富庶的云家庄子能吸引商人们的目光这一点都不奇怪。云家的美酒,美食,纸张,甚至是肥羊骏马。这些都是吸引他们来的东西,云啸相信随着商人的到来。自己的封地将会更加的繁荣,到时候自己光是收税都会收的手抽筋。

    看了骡马市的竞拍,不错一匹自己不要的马驹子居然卖了一百贯。匈奴人天生就是牧马人,那些匈奴族的半大小子将这些马侍候的很好。过些日子拖刘成购买的一批母马也该到了,希望这些匈奴人可以帮助自己培育出和草原上一样好的马。

    打马又来到了学校,现在的学校已经处在半停工状态。匠做监的工人们还没有来,渔老正在草场上指挥着工人打造四轮马车云啸最少需要二百辆这样的东西。工作量很大,幸好有许多过去的马车可以改装。否则这几乎就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转了一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还好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着。信步走进了苍虎的院子,三个受伤的女人如今住在这里。苍虎一件云啸进了院子,赶忙将院门关上,自己亲自守在院门口。

    绿珠、绿蕊姊妹俩与乐娘见云啸进来赶忙起身拜伏于地。

    “多谢,侯爷收留。我等三人愿为奴为婢侍候侯爷。”

    年长些的乐娘首先开口。

    “绿珠绿蕊,你们出去。我有话要同乐娘讲。”

    姊妹俩很幽怨的看了乐娘一眼,便出去顺手还带上了门。

    “老余的事情你办的很好,听苍虎说你老是不放心。将你的心放到肚子里,我不是卸磨杀驴的人。你若想在云家呆着,云家养你一世。你若想嫁人,云家也会帮你找个好人家。你有什么要求,便讲出来。我不在,有事情可以找苍虎,他会帮你解决。”

    “侯爷,奴婢是个没家的人。四岁便被娘老子卖了,家在哪里我都记不住。云家就是我的家,我哪里都不去,求侯爷收留。”

    “嗯”云啸的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第九十章 收买

    “什么您老也要跟我去江都?”

    云啸诧异的眼光看向御医圣手,嘴里的一口茶差一点没喷出来。好好的宫里御医不干,跟自己跑去江南玩命这算是什么事儿。

    “吾闻江南有症瘕积聚之症,患病者胸腹胀如鼓。老夫多年来一直想前往江南一观,均未尝如愿。今云侯前往江南平叛,吾愿借此良机一平多年夙愿。”

    御医圣手缕着胡子,对云啸说道。

    原来是为了大汉的医疗事业,吸血虫病这时候正泛滥。马王堆里面的辛追女士身上就出土了不少吸血虫卵,更不要说曹操的赤壁之败也有这些小东西的功劳。这得支持。

    “老先生忧国忧民,的确是我辈楷模。云啸甚为佩服……”

    “我也要去。”

    云啸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正处于变声期的尖锐嗓音传了过来。

    一脚便将刘端踹到了一边“你一个小毛孩子去干什么。这是去剿灭叛党,你以为是去游山玩水。你有个闪失,就算你老爹脾气好。也得把我活剐了,云家现在老老小小一大家子,你让他们怎么活。”

    “颜先生说,大丈夫应当卫国为民……”

    “颜先生说了那么多,你就记住这一句。颜先生还说君子不立与危墙之下,你怎么不记得了。好好在清华读你的书,等我回来要考校你的功课。陛下赐给我的戒尺我还是很想用一用的,别给我这个机会。”

    云啸发出了最为**裸的威胁。

    “云侯,我也要去。”

    刘小猪咬着手指头,天真的双眼斜上四十五度看着云啸。小脸上的表情萌得一塌糊涂,云啸使劲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娘的老刘家就不出安分人,六岁的小屁孩都想上战场转悠,这日子没法过了。

    咸阳城。

    咸阳忽然开了一家极其有名的妓馆,歌舞极尽精彩。姑娘极尽艳丽,装饰极尽奢华。反正几乎所有的方面都做到了极致,最让人意外的是这里居然有云家的美酒与美食供应。据说老板是一位极为美丽的女子,一颦一笑之间足以勾魂夺魄。

    而且这间妓馆的后台似乎十分的强悍,咸阳令的弟弟只不过在里面顽皮的耍了一小下酒疯。便被打断四肢扔在了大街上,咸阳令带兵冲进去,老板只是隔着帘子递出来一块令牌便让咸阳令屁滚尿流的离开。

    据咸阳令的家人说,回家之后咸阳令的弟弟伤的更重了,没两天就挂掉。

    卫东宝很疑惑,因为他居然接到了那位神秘老板娘的帖子。约他下午过府一叙。脑子里转了八圈儿,都没有想起自己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位神秘的人物。

    一名大约十六七岁的侍女带着卫东宝进入了一处院落。院落的正中坐落的一处殿宇,这很不寻常谁家的妓馆有这么大的排场?敢将妓馆修成殿宇模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

    鹅黄色的纱帘后面走出一名女子,大约二十三四岁的年纪。

    黛眉轻扫。红唇轻启。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嘲讽。眼波一转。流露出的风情让人忘记一切。红色的外袍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她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脚上的银铃也随着步伐轻轻发出零零碎碎的声音。

    纤细的手指划过古朴的琵琶。令人骚动的诡异声音从琵琶流露下来。

    一曲琵琶下来,卫东宝已经听得是色魂收受,如置云端。直到那女子放下琵琶,亲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茗,三魂七魄才算归了位。

    活了三十年,还没有与如此女子这么近的相处过,以前远远见过吴王的嫔妃,大抵也不过如此。女子身上那缕淡淡的幽香,一丝丝的往鼻孔里面钻。卫东宝立时觉得身体又飘了起来。

    “卫管事,喜欢么?”

    一个略微有些苍老的声音从纱帘的后面传了出来,卫东宝徒然的一惊。多年战场打拼的经验让他的神智霍然清明起来,声音略微的一沉问道。

    “你是谁?今天请我来有何事相商?”

    “哈哈哈,云侯选的管事果然不同凡响。老身今天来找你谈一笔生意,关于你性命的生意。”

    卫东岛心中一惊,绑腿上的匕首闪电般的拿到了手里。对面那美丽的女子轻轻的一笑,没有说话只是从几案下拿出了一支上了弦的劲弩。

    太熟悉了,这是汉军制式的弩箭。射程三百步,如此近的距离将自己射个对穿没有任何的问题。

    “我是云家的管事,我家侯爷刚刚被拜为征南将军。想动我招子放亮一些。”嘴上说着眼睛却在瞄向门外,门外人影重重。显然对方留了后手,今天自己进来就别想出去。事到临头,卫东宝却镇定了下来。对方将自己诳到这里,那么已经是人家砧板上的肉,既然现在没杀自己。那么看来今天的目的便不是要自己的命,而是另有所图。

    想到这一层,卫东宝将匕首往几案上一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还咋把咋把嘴,品了品滋味。

    “果然是战场上下来的杀才,倒是有些胆色,比起老余那个废物强多了。”

    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听到这老女人提到了老余,卫东宝紧张起来,对这位自己的前任他还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为何自己从江南回来,老余会莫名其妙的死掉。

    “要我做什么说吧,如何有合适的价格我愿意同你做这笔生意。”

    “痛快,既然你这么痛快我也不藏着掖着。我的价格很公道,如果你答应了。那么她是你的,这间妓馆也是你的。如何?”

    抱着弩箭的美丽女子不喜不嗔,脸上还是那副微笑的表情。好像刚才老妇人谈论的事情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报酬很丰厚。不知道您让我做什么呢?先说好了,刺杀我家侯爷的事情我不做。有命拿,没命花的事情我可不干。”

    “放心,不会让你刺杀云侯。只是你要每七天便来到这里,将云家发生的大小事情全部的告诉她。哦,对了她叫宦娘。就这么简单,如何?”

    苍老的声音语气轻松,她不怕卫东宝不答应。

    “好有什么好说的。今天的情势我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若是我敢说半个不字,想必我就会变成一具尸体出这个门口。我有的选择么?”

    “那么你是不答应了。”

    苍老的声音有些温怒。

    “不,我答应你。因为我还不想死。”

    “好。我来问你,云侯从江南让你带回来的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带那些人回来。”

    “那些人是吴王降卒的家眷,云侯想招纳他们所以派我去将他们的家眷都迁过来。其实,就连我也是吴王的降卒。我们都是在淮南被俘获的。”

    “哦。原来是这样。云侯从淮南回来那数百辆大车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卫东宝就知道对方要问自己这个问题,云啸回京的时候几百辆牛马车辆。想瞒过朝廷的耳目那是不可能的,句句话都在打听云啸的事情,很明显这是朝廷的探子,看来朝廷对云侯不放心。联想到前任的死,卫东岛如果还不明白,那就是白活了。

    “云侯缴获了吴王很多的财货,大约有两三万贯钱。另外还有颜家庄子的东西,总计大概有六百余辆牛马车。”

    “就这些?六百多辆马车就装了两三万贯钱?”

    “当然不止,还有粮草与沿途地方官员送的礼品。我还知道礼品里面最珍贵的两颗珍珠送给了馆陶公主。侯爷还另外附送了大笔的银钱,这才让侯爷进了宫请动太后帮助云侯度过了一劫。”

    “咳,好了。知道了。记得,每七天便来找宦娘汇报一下云家的举动。尤其是云侯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还有你要查明,云侯与那些匈奴人的关系,他们是否早就认识,知道么?”

    “诺。不过我想问一个问题。”

    “说”

    “你们能给我什么保障,如果这间事情要是让云侯知道了我必然死无葬身之地。你也知道云家能人多多,云侯更是有鬼神莫测之术。如果你想让我踏踏实实的给你们做事,你总要给我一些保障吧。”

    “聪明的小子,这个给你。关键的时候拿出来,可以救你的名。”

    纱帘的后面递出来一个檀木雕刻的牌子,一只刷了金漆的凤凰栩栩如生。

    “若是有人想杀你,凭此令牌可进入长乐宫中。记得老身叫瑛姑。”

第九十一章 战前训练

    “侯爷他进去了,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云啸在澡堂里面给小白刷洗着毛发,苍虎进来躬身施礼后说道。

    “知道了。”

    苍虎又施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云啸在心中已经开始彻底的鄙视起大汉的谍报系统,居然想出开妓馆这么高明的法子。但是要不要开的这么过分,那名月珠那玉石那建筑规制,是老百姓敢用的么?什么时候听说过妓馆敢那么大张旗鼓的用起玉石来,这他娘的从来都是皇家的专利。若不是皇家的买卖,头早就被砍下来挂在城墙上风干了。

    更不要说扔出一面刻有凤凰图案的令牌来,皇后死了好几年了。满大汉朝敢用凤凰的除了长乐宫中的那个瞎眼老太太还有谁。咸阳令当天晚上就跑自己家里来求情,希望自己能在太后面前说句好话。

    后世见过潜伏,见过无数谍战剧的云啸看他们的行径简直就像是在看小孩儿过家家。他们用实际行动告诉云啸,原来蠢字是这么写的。

    不用说,今天下午他们策反了卫东宝。至于成功与否,就看看卫东宝会不会跟自己说实话了。

    肆虐了一天的太阳终于下山了,火红的晚霞映红了西面的天空。红的好像天都烧起来一样,一波一波翻滚的云浪,使得天空像火海一般。

    云啸在书房里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快出征的教材需要尽快的弄出来。不然,即便是学校盖好学生没有教材那怎么行。

    卫东宝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侯爷是我。”

    长乐宫中。

    “太后,事情办好了。一明一暗两条线,只是暗线在云家的地位还不高,需要些时日培养。由他家新任的管事口中问出,云侯的确缴获了不少吴王的财货。据说有两三万贯,不过奴婢觉得应该更多才是。还有,地方上的官员也送了很多的礼品,他都一一手下了。馆陶公主那里,云侯送了很多的财货,据说还有两颗龙眼大小的走盘珠。”

    瑛姑一边给太后按摩着肩膀,一边轻声细语的说着。

    “你办事一向利落,我放心。地位不高正好趁着他去江南打仗的时候潜伏下来,吩咐下去暗线只蛰伏不启用,这小子鼻子跟狗一样的灵,老余的事情不能再重演。”

    “诺,老余的事情是奴婢办事不利。”

    “不能全怪你,如果廷尉署那帮废物有你尽心,也用不着老身在这里操劳。大汉需要贤臣能臣,不过更需要忠臣。忠诚从来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只要忠于汉室江山。其他的只能放一放,先帝说过要和光同尘,不要搞得个个都跟圣人似的。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皇家的每一个人都明白。

    贪图些银钱不算什么,只要在这大汉的土地上老身想要拿过来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老身最担心他是北边派来的,若是那样才是心腹大患要早早的除去才是。”

    “他手下的那群匈奴人是三年前被抓来的,他遇见的过程奴婢也详细了解过了。当时宗正卿的次子拉着云侯去**,相遇纯属偶然,貌似没有什么疑点。”

    “没有疑点便是最大的疑点,粗莽的人一旦使起心机来。那才真正的可怕,如果他真是北边派来的,那便说明匈奴人不但有了蛮勇,还拥有了智慧,这才是我大汉的灾难。对他手下的匈奴人一定要盯紧了,如果一旦有人和北边联系。

    速报之。”

    “诺”

    云家庄子。

    云啸在书房中把玩着一枚檀木制成的令牌,上面雕刻的凤凰刷上了金漆显得华贵无比。卫东宝一声不响的跪在云啸的面前,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令牌,妓馆,美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收买,云啸不相信生肖属狐狸的老太后会这么愚蠢。答案只有一个,自己的家里肯定还有朝廷或者是太后派来的人。没办法,只要自己身在大汉,云家就是一个筛子。这样也好,利用另外一种方式安皇家的心。

    改变一个民族的性格,靠自己纯属于天方夜谭,只有利用一下皇家的信任。只要办好了学校,培养出一匹合格的优秀的狼崽子。汉人的狼性会被几何数字的扩大,到了那个时候彪悍的匈奴人只能迁移到东欧草原,做他们的上帝之鞭去了。

    而这群狼里面最残忍凶恶的一头,正在书院里面扮乖宝宝,整天带着卫青耍宝卖萌。

    “你打算怎么办?”

    “末将听从侯爷的吩咐。”

    还是军伍上的的称呼,这小子像一个军人多过像一个管事。没有看错人,能在围攻下不叛变吴王,今天也不会叛变自己。这样认死理儿的人其实不适合做管事,不过没办法既然太后找上了他,那就只有他了。

    “我的吩咐就是,你按照太后的吩咐办。而且那个什么宦娘你也要收入房中,至于那间妓馆就当是太后赏你的好了。”

    云啸将令牌丢回给卫东宝。

    “侯爷……”

    卫东宝一脸的震惊,一时没有闹明白云啸的用意。

    “你不是说听我的吩咐么?这边是我的吩咐。好了下去吧,做好你的管事。侯爷我要出征了,需要的东西非常的多。渔老与大铁锤巴图他们那里你都要去走走,需要什么你要保证供给知道么?”

    “诺”

    小白乖巧的趴在云啸的身旁,云啸挠着小白的下巴,舒服的小白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看着卫东宝的背影,云啸自失的一笑。水至清则无鱼,忽然云啸想起了郑板桥那句著名的话。

    难得糊涂

    “做聪明人累啊,小白你说是么?”

    小白昂起了头,喉咙里咕噜两声算是回应。

    戴宇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虽然自己和这些兄弟在吴军中算是骑术不错的。但是跟匈奴人一比就是一个渣渣,这帮货可以整天骑在马上,连小便都在马上解决。戴宇的两条大腿内侧肿得像发面馒头,亮晶晶的包裹着一层皮儿,好像里面肉已经变成了水,随时可能流出来。

    在颠簸的马上想射中五百步远的靶子何其的困难,已经在马上待了一整天。下马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找个地方方便一下,感觉自己的尿泡已经被憋到了极致。再颠两下便会碎掉。刚坐下休息一会儿,凶恶的巴图便拎着鞭子走了过来。

    “起来,起来。你们这帮蠢货。上马继续训练,今天射不中靶子连馒头也没你们的份儿。”

    巴图用皮鞭抽打着戴宇的兄弟们。荆楚剑士们按着手中的马刀,怒目望向巴图。似乎准备随时抽出来和这个野蛮的匈奴人拼了,蠢货两个字是这些荆楚剑士所不能容忍的。

    “咋,还想比划比划。这里的人除了你们个个都能射中五百步外的靶子,告诉你俺们就是靠的这种本事打败的你们。我们做得到你们做不到,你们不是蠢货是什么?别瞪着眼睛看我,若是要跟紫枫那娘们比俺今天就让你们吃肉喝酒。

    如果,谁承认自己的娘们的。现在就可以站起来去帐篷里喝酒吃肉,刚宰好的羊马上就下锅管够吃。俺巴图说话算数,要是摸摸裤裆还有卵子是个爷们,就上马训练射中了靶子自然有酒有肉。”

    戴宇恨恨的看了一眼嚣张的巴图,默默的站起了身脚步蹒跚的走向自己的战马。两条腿已极其怪异的姿势走着,尽量不要让大腿有摩擦的机会,从被后看去好像一只鸭子。没有人笑话他,因为匈奴汉子们都是罗圈腿。身后的兄弟们一个个起身,跟着戴宇翻身上马。打马便继续驰骋起来,一箭又一箭的射向远处的靶子。

    巴图摸着打卷的胡子,咧着大嘴嘿嘿的乐。

    “侯爷教的法子就是管用,这些家伙进步的也真是快。若汉人都像他们这样,草原上的大单于日子可就难过喽。”

    蛮牛正在试乘自己的座驾,马车异常的宽大,通体是结实的硬杉木制造。六匹驮马拉起来动力十足,垫了毡子的车厢非常的舒适。拉着蛮牛跑了一圈,这家伙差一点睡着了。

    渔老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那个叫做轴承的东西很好用。六匹驮马可以提供超强的动力,变力箱的运用也使得蛮牛那沉重的身躯不再是问题。蛮牛太重了没有马匹可以承受他的重量,如果非要找东西让他来骑,那得是河马。河马没见着,大象未央宫里面倒是有一头,待遇完全是参考熊猫设计的,听说光侍候它的饲养员就有二十人。若是云啸敢说出来要给自己手下骑乘,估计刘启会先骑乘云啸绕着未央宫走一圈。

    这辆性能优越的马车大大增加了蛮牛的机动性,从此以后它就可以跟着三弓床弩行动。他的存在是对三弓床弩最大的保护。任何想要偷袭的人都会被双刃战斧劈成碎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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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夜行人

    如果说云啸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有谁算得上的朋友的话。刘成这个混蛋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只要云啸请他帮忙的事情,云啸还没有发现这家伙推脱过。

    五百匹匈奴马在云家的马场里肆意的奔驰。

    “兄弟,这些都是一岁口的母马。价钱上贵了些,为了你这些马我可是贿赂了匈奴的左谷蠡王。足足花了哥哥一千金二十名美女,加上马的价格这可是笔大数目。匈奴人是严禁母马出境的。这趟走的十分凶险,只此一次没有下次,哥哥我还想多活几年。”

    云啸抚摸着一匹温驯的枣红色母马,巴图在旁边笑的都快抽过去了。爱马是匈奴人的天性,有了这些母马巴图就能繁衍出一千匹一万匹匈奴健马来。他似乎已经看到富饶的关中变成了他的马场。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让你冒这么大的危险。五百匹马已经是我封地所能承受的极限,这里是关中不是河套草原。要想放马还得是那里,关中的土地还是种麦子比较好。养活关中的百姓不能靠马,只能靠麦子。你这一趟辛苦了,走我给你摆酒接风。”

    “吃过了你家的吃食,回到自家都不想吃饭。我说,给我培训几个厨子怎样。你不住长安,想到你家蹭口吃喝还得跑上个百十里。着实不方便,我老子不时也念叨说宫里的厨娘就会做包子,其他的做出来都没你家的口味。你看看哥哥我都瘦了一大圈。”

    为了显示自己瘦下来,刘成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云啸鼻子没气歪了,栾玲怀孕快六个月都没他肚子大。

    “谁让陛下心急,还没有出师便将她们弄走。做菜这事儿,也讲究个功夫。学的不到家,做出来的口味就是不好。回头你选几个伶俐的,来庄子上,让卫婶带一带,大菜做不了家常的菜还是没问题。上次去你家吃的那道豆腐炖干豆腐的名菜,我真是敬谢不敏。”

    哥俩边聊边走,厅堂里早就摆下了一张餐桌。几道云府拿得出手的菜肴被摆了上来,刘成端起酒盅吱溜一声便走了一个。一根红烧排骨进了刘成的嘴里,这家伙左右一涮一根骨头便吐了出来。

    “兄弟,听说你又要出征?”

    刘成的嘴里嚼着排骨,含糊不清的说道。

    “是啊,陛下的旨意已经下来。估计下个月吧,我想拖到八月再启程,许多的物资要准备。”

    “你准备带多少人出去,要准备这么多东西。”

    “全加上百十号人吧,你也知道我没那么多部曲。”

    刘成刚喝下一口酒,差一点没呛死。咳嗦了好一阵才道:“我听说你光弩箭就要了百万枝,生铁也要了五万斤。五万斤生铁装备你这百十人,你还走得动路么。”

    “咋你老爹让你来的,你不是说你没回家么?怎么长安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刘成老脸一红,期期艾艾的道:“兄弟,这次出征能不能带上哥哥我。”

    “啥,你也要去。这可不是去游玩,你也是老军伍实话说这次去我都没有什么把握。江南的兵到底什么水准我也不清楚,不过项三秋的确不好对付。在淮南我就吃过他的亏,栾玲的爷爷就是被他斩杀的。”

    “哎,还不是为了爵位。你知道我家的事情,我这个二公子就是后娘养的。我大哥跑老爹那里哭了一通,老爹又心软了。家里的产业除了盐场因为都是我的手下,又地处边关。现在其他的买卖又归了我大哥管理,长子世袭爵位。到我这还剩个屁啊,在李广手下混了快五年,现在还是一个八百石的屯骑校尉。若不是遇见了兄弟你,说不定家里已经忘记了我这个钻沙的。”

    刘成说着说着眼圈便红了。云啸挥手赶走了侍候的侍女,又给刘成满了一杯酒,这个时候最好是倾听什么都不要说。

    刘成又周了一杯。

    “也不瞒你,其实我是庶出的。因为我娘是大夫人的丫鬟,还难产死了所以我才被大夫人要过来养。凭良心说,大夫人对我不错。可是我那个大哥……哎”

    刘成又干了一杯,云啸继续满上。

    “我想着在李广手下苦哈哈的熬,匈奴一旦犯边凭借自己的本事搏个出身出来。哪知道李广的名气太大,匈奴居然不来。李广都捞不着军功封侯,你叫我咋整。这次回来其实哥哥是投奔你的,怎样。带着哥哥去南边,让哥哥捞些军功好歹封个侯搏个出身。哪怕只是一个亭侯,也比现在窝窝囊囊的做个商贾要好。”

    没说的兄弟遇到了难处,无论如何云啸是不能看着不管。哥俩拍着肩膀,刘成便成了云啸的副将。明日云啸的奏章上去,只要刘启批复刘成怎么也能捞个一千石的将军做做。

    哥俩喝的有些高,云啸最后不出预料的断片了。最后的记忆是,刘成躺在地上嘴里喷出的呕吐物犹如喷泉。

    小白很郁闷,自从云啸成亲之后它便再也进不了云啸的卧房。烦闷的它现在每晚都在云家院子里溜达,吓得大黄狗老远便夹着尾巴缩回了窝里,决定今晚打死也不出来。

    天上的一轮弯月如钩,小白无聊的溜达到后院。准备找幻天的晦气,卫青搬去和王爷们一块住。现在门口整天都有守卫,有些不好下手。幻天的身边没有侍卫,他的那些武派弟子经常被自己戏弄。

    后院多了三个人,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都穿着黑衣服,正在偷偷摸摸的往那座库房的方向摸过去。

    三个人很默契,行进间互相掩护俨然是一个阵势。看守仓库的蛮牛睡的香甜,呼噜打得震天响。一身铠甲在月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大门就在蛮牛的身后,问题是这家伙体型太过庞大,完全堵住了前进的道路。

    三个人对了一下眼光,其中一个抽出手中的长剑贴着盔甲的缝隙便向蛮牛的脖子捅了进去。此时一朵云彩遮住了月亮,好像天上的明月也不愿意看见人间的杀戮。

    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从角落里窜了出来,接着一声惨叫便响了起来。小白上下牙使劲的咬合,嘴里传出不断的咔嚓声。接着便是撕裂肌腱的声音,小白一个狮子甩头一柄连着剑的手便被小白叼到了嘴里。

    那人吃痛之下居然还不忘反击,抬起一脚踹在了小白的肚子上。小白嚎叫一声被踢得就地打了几个滚。很显然,这家伙是个武林高手能将一百多斤的小白轻易踢出去十几步远,这功夫比幻天都要高些。

    那人见事情败露,另外一只手掏出匕首便扑向小白。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要将这个咬断自己手的畜生宰掉。

    忽然觉得脚下不听使唤,双脚好像被什么东西夹住。低头一看,面颊后面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放着狼一样的光芒。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大腿的根部已经传来了撕裂的感觉。

    这次连惨叫都没有,便被蛮牛活生生的撕成了两半。鲜血顺着蛮牛的铠甲像蚯蚓一样的流淌,最后滴在地上。残尸上的肌肉突突的在抖动,释放着最后的一丝能量。蛮牛挥手将两半残尸向逃跑的两个人丢去,不过两个人身法太快没有砸中。

    院墙外面传来了马的嘶鸣,看来这几个家伙还骑了马。云家的护卫打着火把来到后院的时候,两个人三匹马已经钻进了山林不见了。

    小白在地上哼哼唧唧,显然受了伤。

    咸阳城东市的一条街道,几个半掩门的娼妇正倚靠在门边招揽着过往的男人们。这是咸阳有名的花柳巷,只不过这里的女子都是私娼,属于卖身不卖艺的那种。

    两个骑马的中年人在一个脸上涂着厚厚脂粉的女人面前下了马。马身上汗水淋漓,显然跑了很远的路。奇怪的是两个人居然带着三匹马,空着的马身上还鞍具齐备。两个中年人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女人点了一下头。女人打开了门,便将两人连着三匹马让进了小院。

    两个人穿过了堂屋,熟门熟路的走进了后院的一间柴房。搬开一捆干柴,地上露出了一个洞穴。二人想也不想便跳了下去,女人进来又用干柴将洞口掩好。

    经过了一段漆黑的地道,一座青砖垒成的地下室出现在眼前。一名白衣白发的老者闭着眼睛盘坐在地榻之上,布满褶皱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能证明他是一个活人。

    两名中年男子对着老者施礼,其中一个人道:“阁主,找到了。相信那批金子都在云家的那座极为坚固又守卫森严的仓库中。”

    “嗯。老大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老者眼皮都没有抬,好像是在同空气说话。

    “老大被守卫的怪物咬断了手,然后被撕成了两半。”

    “什么?”

    老者的眼睛霍然睁开,双目之中精光爆闪。

    “不可能,老大一身横练的功夫已经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徒手可以生裂虎豹。怎么会被咬断手,又怎会被怪物撕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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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天机阁

    宿醉酒醒的人往往第一个念头就是以后再也不喝酒。头疼的非常厉害,尤其是对着一具两片互相不关联的尸体时。旁边围了一群人,小白哼哼唧唧的趴在一条毯子上。对平时最喜欢的酱牛肉都没有兴趣,只是抬起头嗅了嗅便又趴了下去。

    云啸抚摸着小白的大头,小白眯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此时的它更像是一只大猫,伸手在小白的身上摸索。摸到肋骨的时候,小白触电一般的往旁边挪了一下身子。看来肋骨断了,云啸非常的懊恼。这玩意是看概率的事情,最坏的情况是断骨刺破内脏,那样的话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小白挂定了。

    如果只是骨髓流进内脏便会发烧,发炎同样的危险,挺过去万事大吉,听不过去同样挂定了,总之小白这次是九死一生。

    取出一板先锋将胶囊拆开,化在水里哄着小白喝下去。希望尽量的消炎,不让小白烧的利害。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便只能等待。或是生机或是死神。

    云啸去查看那具该死的尸体,按照推断应该是这个家伙伤的小白。小白的爪子勾住云啸的腿不让他走,云啸只得坐下来让小白的大头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腿上。

    尸体被抬了过来,戴宇嘴唇蠕动似乎要说些什么。不过好像碍于身份,没有抢在苍家兄弟之前说话。

    “这家伙肌肉虬扎,一定是一个外家高手。单从身形上看,虽然体型没有我和巴图壮硕。但是力气可能比我们还大些。若是对敌,我们恐怕不是对手。”

    苍熊难得的谦虚了一回。

    “这厮肌肤呈现古铜色。显然修炼的是外家功夫。看他的太阳穴鼓起的程度,很有可能已经修炼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当然这也是相对的。如果在蛮牛的战斧之下,一样扛不住。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江湖上什么组织的重要人物,看来有江湖势力盯上了咱家。”

    苍虎又看了一眼尸体,向云啸禀报着自己的分析。

    见没有人说话,戴宇才道:“我认识这人。”

    所有的人都看向戴宇,眼神中都有同一种意思。

    你怎么不早说。

    见到大家的眼神,戴宇有些尴尬。

    “他是天机阁五大护法之首,名叫金太保。一身外家的横练功夫已经堪入化境,苍虎说的没错。我曾经亲眼见过刀劈斧砍不能伤其身。而且这厮力大无穷宣称可以生裂虎豹。不过我没有亲眼见过,他死在这里一定是天机阁盯上了我们。”

    “天机阁!”云啸转身看了看渔老,好像伤幻天的就是这个什么天机阁。

    “老夫昔年游历天下的时候,曾经在江南听说过天机阁。但是并没有交集,而且我们常年待在北方。不可能与这个天机阁结下仇怨。”渔老一脸思索的表情道。

    “天机阁乃是吴王秘密资助的游侠组织,他们为吴王执行刺杀、刺探还有收买等任务。天机阁主是一位花甲老人,不知道年岁我见过一次头发胡子连眉毛都是白的,他又喜欢穿着白衣所以大家都叫他白翁。

    阁里有五大护法,金太保、木曜、水鹤、火雨、土星。还有四大金刚。八**王等等。不过最厉害的便是这五大护法,其中尤已这金太保功夫最为厉害,不料今天折在了此处。”戴宇见大家都不说话便简单的介绍了下天机阁的情况。

    “你是说他们都是南方人?”

    云啸一下便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天机阁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南方人,据我所知只有四大金刚是来自北方的游侠。”

    “这就对了。苍鹰立刻拿着我的大将军印信。着令咸阳令封闭咸阳城凡是见到南方口音的人一律拿下。尤其是要查访昨夜两人三骑进城的人,有告发者赏百金。”

    “诺”

    “侯爷为何肯定他们在咸阳而不是在长安?”

    “长安?他们有那个胆子么?廷尉署也不是吃干饭的。天下都城长安城的每一只耗子,廷尉署都恨不得发展成为自己的眼线。吴王刚刚兵败。忽然有一大堆武功高强的南方人进入长安,你认为会怎样。

    咸阳就不同了。前朝的都城没什么人会在乎。廷尉署的力量也没有长安那么强,监视的也没有长安严密。正是他们理想的隐藏地点。我敢断定他们就隐藏在咸阳。戴宇,你的身手比之五大护法如何?”

    “只有金太保一人可胜属下,其余的都不足论。”

    “带着你的兄弟,去咸阳。把他们给我揪出来,死活都要。我要让人知道没有人可以在云家肆无忌惮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诺”

    数十骑轰鸣着奔出了云家庄子,咸阳令在接到军令的第一时间便封闭了咸阳的城门。现在的咸阳令对这位年轻的侯爷可谓马首是瞻,上一次的事情过后长乐宫并没有人找他的麻烦,咸阳令认为这都是侯爷的功劳。此次有事情要自己办,怎敢不办的妥妥帖帖。

    一贯懒散的差役们犹如打了鸡血,侯爷的家将说了,谁找到了线索赏百金。咸阳的城门被迅速的封闭,巨额赏金的诱惑下,差役们恨不得将城里的老鼠都掏出来审问一遍。

    很快昨夜的守城兵丁回报,确实有二人三骑在城门将关的时候驰进了咸阳。马身上汗水淋漓,看起来跑了很远路的样子。进城之后好像朝东市的方向去了。

    初步的线索有了,所有的人将东市围的水泄不通。天上的鸽子都被苍鹰射下来几只,果然在其中一只的腿上发现了一支拇指粗细的竹管。里面是一张裁剪得十分规整的纸条,上面画着奇奇怪怪的符号。

    一名差役押来一个站街的暗娼,长长的头发垂下来根本看不清楚面容。被差役吆喝着跪下,浑身不自觉的开始发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落,咸阳令废了好大的劲才问明白。昨天那两人三骑进入了哪座院子,正要吩咐差役冲进去搜查,忽然东市里面十数处人家冒出了滚滚的浓烟,大火在木质的建筑中迅速的蔓延。

    地上跪着的女子趁没人注意之下,忽然从袖子里拽出了一把刀子。闪电般的掷向咸阳令的面门,戴宇手中的马刀连鞘挥出,将一把三寸长的飞刀打落。那女子掷出飞刀之后,看也不看翻身便窜上了墙头。

    早已经持弓在手的苍鹰一箭射出,正中那女子的后背。“噗通”一声那女子栽到了墙下。

    “水鹤。”

    戴宇瞳孔一缩,唰的一声便抽出了马刀。周围的差役将吓得半死的咸阳令团团围住,苍鹰已经拽出了另外一支箭,鹰一样的眼睛扫视着四周混乱的场面。

    “三姐。”

    一间阁楼上忽然窜出一个人,手一扬便扔出了一个冒着烟的东西。几名差役正好奇的看着那冒烟的东西,“轰”那东西居然炸了开来。浓烟中这些差役纷纷捂着脸惨叫。余下的差役尽皆骇然,扔下咸阳令大人转身便向安全处逃去。

    火雨又扔出了一个冒烟的东西,苍鹰看得真切这东西正是向着自己的方向飞来。抬手一箭便将尚在空中的东西射落,那东西落地便炸裂开来。腾起一团漆黑的烟雾,火雨趁此机会几个起落便来到了水鹤的身边。背起水鹤便欲逃走。

    “火雨,不要逃了。你走不掉的,乖乖的束手就擒,我可以求侯爷放过你。”

    拎着马刀的戴宇从烟雾中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他的十三个兄弟。

    听到戴宇声音,火雨停止了动作。回头惊愕的看着走过来的戴宇,瞳孔瞬间缩成了针鼻大小。荆楚第一剑客的声音太熟悉了,吴王麾下也只有他可以与自家兄弟一较短长。除了大哥金太保可以凭借横练功夫稳胜他之外,恐怕自己几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十三铁卫一个都不少的跟在他的身后。

    “戴宇,你不是已经……”

    “我没有死,侯爷赦免了我和我的兄弟。火雨,不要废力气了。早上我看见了金太保的尸体就知道是你们来了,凭心说你认为你会是我的对手么?放弃无谓的反抗,让侯爷的手下出手医治水鹤,也许她还能活。”

    “戴宇,我打不过你。但你也知道我的本事,同归于尽我还是做得到的,怎样。放我一条生路还是陪我一起死在这里,说完火雨便从袖子中又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身上一擦便冒起了青烟。”

    戴宇连忙阻止想冲过去的十三铁卫,江南有句话神仙难躲一溜烟。说的就是火雨,据说他出身方士世家掌握了一种很厉害的东西,可以爆炸伤人。自己在吴王那里见过,虽然威力一般但是声势的确骇人。戴宇还不想拿自己兄弟的生命来冒险。

    火雨见阻止住了戴宇,偷眼一看苍鹰已经抽出了第三支箭。连忙将冒烟的东西向身前一掷,火雨的面前腾得燃起了大股的浓烟。苍鹰凭借着感觉一箭射向了烟雾之中。

    没有听见人的惨叫,很显然苍鹰没有射中目标。戴宇等人没有贸然的冲进烟雾中,待烟雾散尽。只看见一支插在墙上的羽箭,和地上的一滩血迹。

    火雨和水鹤都不见了踪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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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特训

    咸阳的大火整整燃烧了一天一夜,幸好在这之前差役的大肆搜索惊扰了百姓。这才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受了惊吓的咸阳令有如一条上了岸的鱼,躺在床上大嘴一张一合的喘息。

    重回廷尉署的卫绾听说距离长安如此之近的咸阳居然出现了吴王余孽。而且潜入了临潼侯府上,伤了太后视为大汉祥瑞的那只豹子。立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窜进了咸阳。

    五百羽林被派到了云家庄子,几位王爷的安保等级被提高了n个级别。嘴上满是大泡的卫绾恨不得连飞过云家庄子的麻雀都盘查一遍。咸阳传来消息,那座被烧成白地的院子里发现了一个地洞。隧道一直蜿蜒通到城外的一座土丘后面。而且翻遍整个东市也没有找到水鹤或者是她的尸体。

    这些事情云啸都没有理会,这些天他一直陪伴着小白,除了没有办法再将他揣进怀里。其余能做的云啸都做了,小白现在非常的难看。浑身的毛都被剃了一个干净,样子很像一直粉红色的布偶。高纯度的云家头锅蒸酒每天不要钱似的往小白身上擦,弄得郅都经过的时候都头晕。

    屋子里放着大盆的冰块,外面如火的天气屋内却让人有些发冷。御医圣手站在小白的身前,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只凶兽。受了这样严重的伤居然没有死掉,这让他很好奇。即便肋骨没有刺破内脏,按照估计小白也会高热而死。现在小白不但高热渐渐褪去,而且已经可以吃一些东西。尽管神情还是很萎顿。但御医圣手敢肯定,这只大猫会活下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居然有可以控制高热的法子。小子说出来这是可以活人无数的方子,赶快贡献出来。”

    御医圣手终于开口逼问胡子拉碴的云啸。在他眼里活人性命是最重要的事情。尤其是这种可以降高热的法子。

    “您也看到了,就是蒸酒加冰块而已。高浓度蒸酒挥发的时候可以带走大量的热能,冰块同样可以降低温度。我管这种法子叫物理降温,以后要是有高热的病人,你也可以在他的腋窝和手脚心放些冰块和用蒸酒擦身子。实际上幻天就是这么救过来的,紫枫没有告诉你?”

    云啸不打算将先锋的事情告诉御医圣手,说实话先锋的分子式他也不是很明白,有机化学他不是很熟。

    “挥发?”

    御医圣手听懂了绝大部分的话,只有这个词他不太明白。

    “你将蒸酒倒在玩里。过一会便会少了许多。这种状况就叫做挥发,我在物理课上会讲到。不过这要等我南征之后才可以。”

    “朝廷也真是的,好好的一个学问人,偏偏给弄到了军伍里。整天的东征西讨,一点做学问的时间都没有。”御医圣手嘟囔着走了出去,拦住门口的卫东宝要了一大罐子高浓度蒸酒研究挥发的问题去了。

    “阁主,三姐她怎样?”

    火雨一双眼睛希冀的看着天机阁主。天机阁主一手抚着水鹤的手腕,雪白的胡子无风自动。良久,他颓然的收回了诊脉的手。

    “这一箭正好射穿了她的胸椎。箭头的倒刺伤了椎骨。水鹤很难活下来,即便活下来也再也站不起来,此生只能躺在榻上,下身不再会有一丝的知觉。”

    白翁看了一眼面色潮红的水鹤。一滴浑浊的老泪划过了眼角。金木水火土五大护法,是他自幼培养教习出来的。说是情同父女也说的过去,现在金太保死了。据说还是被怪物活生生的撕碎。水鹤也生死难料。这次北方之行看来还真是坎坷。

    “收拾一下,通知土星木曜。我们回江南”

    “阁主。我们不给大哥和三姐报仇了。”

    火雨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翁,在江南谁伤了一名天机弟子白翁都会让对方的全家偿命。今天为何连报仇的事情都绝口不提?

    “如何报仇。云家庄子守卫森严。咱们谁进得去,况且这位侯爷不是下个月就要出征去江南。咱们就在江南等他,那里是咱们的地头还怕没有机会报仇不成。且让他多活几日,到了江南就让他知晓咱们天机阁的利害。”

    咸阳城的一把大火让云啸的出征推迟了一个月有余,云啸的上书很快被通过。刘成从屯骑校尉一跃变成了轻车将军,俸禄由八百石变成了一千石。

    刘骜将刘家最精锐的三百家兵交给了他,不过代价是盐场的掌控权。这也说明在这场兄弟之争中,刘骜完全的倒向了大儿子。为了能跟云啸出征,刘成忍痛将盐场的控制权移交给了大哥。当他带着三百精壮汉子来到云家庄子的时候,更为痛苦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带刺的铁丝网,离地面只有一尺高。当刘成得知自己要在这下面爬过去的时候,差点没昏过去。烂泥塘中的臭水能将人熏得昏过去,捂着鼻子的刘成被巴图拎起来便扔了进去。连登带刨的扑登了半天才爬上来好悬没有淹死。

    训练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除了推砖头,做俯卧撑,跑圈外。那个叫做仰卧起坐的东西让大肚腩的刘成欲仙欲死。没有退路,没有反抗的条件。因为负责训练的是面无表情的郅都,每天早上听见起床的哨声,便会看见这张死人脸。

    清早起来便是一个十公里越野,腿上还要绑着沙袋跑。骑马跟在后面巴图鞭子甩的非常的好,只是鞭梢的一小点接触到你的皮肤,绝对的是用最小的面积造成最大的痛苦。那种被鞭子抽中的灼热感,让人终身难忘。

    参与训练的人都留下了声音恐惧症,一听到鞭梢的声音便汗毛直竖,皮肤的分辨率直线的提高。刘成的大肚腩正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下去。就这晚上还不让好好睡觉,半夜里郅都会根据云啸的命令吹响哨子。所有人必须得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全副武装的出现在操场上。然后跑上那么几圈,如果超时那么恭喜你一百个俯卧撑是免不了的。

    最让人气愤的是监督的羽林军不识数,经常的数错,刚刚还是八十九,一转眼就变成了七十八。还不敢还嘴,张嘴说话便会被全体加罚十个。刘成只不过抱怨了一句,便差一点被仇恨的目光射成筛子。

    活不成了,仅仅三天刘成便被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死赖在床上不起来,像离开水的鱼一般的倒气。侯爷来了,刘成的病好了。肥胖的刘成蹭的一下便从床上窜了起来,穿着裤头便冲了出去。速度绝对赶超刘翔,博尔特。

    乖乖,如果有人将一条那么粗的蛇放进你的被窝,你也会跑的比兔子还快。

    唯一能让刘成他们满意的可能就是伙食了,牛肉这东西可以敞开了吃。谁这辈子这么吃过牛肉,杀耕牛是犯大汉律的。不过没有官吏敢于来云家的庄子,光是羽林军的盘问便会将人烦死。更不要说回答慢了就会被抓起来,上一个不开眼的县丞大人差一点被打死。若不是侯爷及时赶到,怕是现在都可以下葬了。

    白白嫩嫩肥胖的大脸,变成了黝黑瘦瘦的刀条脸。刘成照着云啸的镜子,明显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变化太大了,他娘的自己都认不出自己。

    换上了将军的铠甲,刘成显得十分的威武。黝黑的脸庞上似乎有了一丝铁血的味道,他带来的三百家兵也都脱胎换骨一般。军阵横平竖直,个个在太阳底下钉子似的站立。看着眼前的军阵便让人觉得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大热的天儿朝臣们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

    今天皇帝陛下要阅兵,顺便举行拜将出征的仪式。征南大将军是朝廷定制的三千石大将军,属于四征将军之一,可以拥有自己的幕府。这种实衔的大将军必须要祭祀天地,登坛拜将。然后授予节仗、调兵虎符、与天子佩剑。仪式十分的隆重。

    “朕初始还以为你带的兵少了,现在一看却知你用兵贵在精而不在多。月余时间便将三百家奴训练成这个样子,朕放心多了。看来这一次大鸿胪与大将军保举你是没错的。”

    刘启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的士卒不由得连连称赞。

    刘辉不顾高温,亲自主持祭天仪式。

    一头老迈的耕牛牵了出来,被一个跟牛一样健壮的壮汉一刀干掉。牛血被抹到了神汉的脸上,站在高台上的神汉立刻打着摆子开始胡言乱语,又蹦又跳形似疯子。

    刘启与上苍做了最严肃的交流,整个过程十分的诡异。不知道结果如何,反正最后千度端来了一个盘子。上面有半片虎符,还有一根扎着不知道什么动物毛皮的节仗。刘启摘下随身的佩剑递给了云啸,云啸郑重的双手捧过。从接过佩剑的一刹那开始,意味着云啸有了生杀大权。

    “愿苍天保佑我大汉男儿旗开得胜,汉军威武。”

    “万胜,万胜。”

    士卒们举着刀剑振臂高呼,刀剑反射着太阳的光芒,晃花了朝臣们的眼睛。(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出征

    刘启背后的三位王爷激动的涨红了小脸,一个个小拳头捏得吱吱做响。而他们的兄弟们却有些无动于衷,刘荣甚至还嫌天气太热,想要这该死的仪式赶紧结束。据说云侯家里有一种叫做冰淇淋的东西,一会儿吩咐人要一些才好。

    士卒们顶着关中八月的太阳开始行军,天热得仿佛是在下火。大军踏过的土路烟雾弥漫,汉军装备的制式铠甲都是厚牛皮制成。大夏天穿这东西简直就是在遭罪,匈奴汉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黝黑的铁甲现在可以摊鸡蛋用,幸亏里面趁了一层丝绸,若不是如此,恐怕肉都会被烫熟。

    只有蛮牛这家伙最舒坦,半倚半靠在宽大的马车里。一大盆冰块似的车里凉爽宜人,好像跟外面是两个世界。

    “兄弟,这样不行啊。这才出长安不过二十里,就有士卒开始中暑。若是这样下去,怕是全军还没到江南就不剩几个人了”

    刘成顶着汉军制式的皮盔,脸上的汗水将厚厚的牛皮都浸湿。马屁股上的水囊早已经瘪了,云啸带着草帽暗自后悔。怎么忘记多弄一点草帽这东西,夏天里这东西还是很有用的。

    “这样吧。太近了也不好看,再走十里。转过前边的那个山坳便扎营,以后咱们日落之后开始行军,太阳初升之时便扎营。这样可以避过恶毒的太阳,虽然行军速度慢了些。总比士卒们都病倒了要好。”

    “也只有这样了,听说江南那地方比长安要闷热许多。如果是这样的鬼天气,这仗还真不好打。”

    “照这个走法。咱们一路出函谷经洛阳,再至淮南。到达江都恐怕得一个多月。再训练一下江南的士卒。也就十月了,那时候天便凉下来。不过项三秋在江南土生土长。又有吴王的支持,若是败了还可以退到东瓯国。恐怕不好剿灭,咱们怕是得在江南待一阵子。”

    “听说江南出佳丽,总比马邑好些。项三秋再厉害,恐怕也不及匈奴人难对付。哥哥我可是连盐场都交出去了,若是这趟捞不着军功封侯以后我就住你家吃你家。”

    云啸新的行军方式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好评,士卒们听到侯爷的命令无不开始欢呼。好在夜晚有月亮,可以走得快些。即便如此云啸也用了十天才走到洛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云啸带了不足五百人出来。可马车却足足带了三百余量。马车的后面还赶着两百来只羊。

    刘成的家兵爱死跟云侯出征的日子,经过一个月的魔鬼训练走这点路途对他们来说太轻松了。而且每到扎营地,匈奴汉子们便会宰羊杀猪。每日夜里每人还会分到一小碗云家的美酒,侯爷说了喝一小碗解解乏。这东西在长安可喝不起,等闲一坛子便可以够小户人家过半年的。

    若是天天过这样的日子,一辈子不回长安都干。

    他们都是刘家的家生崽,一出生便注定了是刘家的人。现在跟了刘成,那就是说他们以后的主人便是刘成而不再是他爹刘骜。都是十七八岁没有成家的棒小伙子,难怪刘成会为了他们放弃盐场的监控权。

    云啸有意磨练一下队伍。过城而不入。在太阳初升的时候,便将大营扎在了洛阳城外。

    洛阳太守袁盎与窦婴相交莫逆,受窦婴推荐才得了这两千石的官位。早已经得了窦婴的书信,这些天日日使人观望大路。只要大军到达。早早的备齐军需让这位年轻的侯爷及早上路。

    云啸的营盘刚刚扎好,执役的军兵来报。

    “大将军,营门外有洛阳太守袁盎求见。”

    云啸很是吃惊。一郡的太守乃是两千石的高官。自己营盘还没有扎完,居然就上了门。不用说。肯定是早就守候在这里。那些小县令还罢了,毕竟官位相差太多。借他们一个胆子也不敢不恭敬。可是不管如何的盘算,一郡的太守也没有必要如此巴结自己。

    云啸亲自前往营门迎接这位太守大人,人家给自己面子。自己也不能不要脸,更别说这还是窦婴保举的人。

    远远的看见一位锦衣华服的老者站在队伍的最前面,面庞被初升的朝霞映得有些发红。飘逸的三绺长髯,随着清晨的微风微微的摆动。袍戴与官府上略有湿痕,显然是守在这里许久着了露水。身后是洛阳的一众文武官员,再后面一长溜足有三四十辆马车,上面装着时鲜的蔬菜还有几车肥猪。

    如此待遇真让云啸有些受宠若惊,急忙紧走几步来到袁盎的面前,躬身施礼道:“这位可是袁太守当面,云啸这里有礼了。”

    人家给面子,就得兜着。按道理,应该袁盎给自己先见礼才对,不过看在对方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云啸便上前先给袁盎见礼。

    “哦,原来是云侯当面。下官老眼昏花失礼了。”袁盎赶忙施礼。

    “云啸怎敢当老大人如此厚爱,快请进营帐休息一下。”云啸一摆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袁盎与洛阳的一众文武官员们让进了大帐。

    “大将军容禀,下官奉命筹备军需。现送上时鲜果蔬三十车,肥猪三十只。还请大将军派员查收。”

    云啸拍了刘成的肩膀,刘成便走了出去。这家伙最喜欢的事情就接收东西,总有些巴结的官吏送上一些附赠的礼品。无论是给云啸的还是给宗正卿次子的,这小子照单全收。至今为止,云啸都没有见过这家伙将给自己的礼物拿出来。

    “袁大人,这么早出来恐怕没有吃早饭吧。一会儿,云啸与诸位同僚一同用早餐。云啸还有些事情要向大人请教。”

    “不敢不敢,云府的美食在长安是极其的出名。下官等一直无缘得尝,今天说不得趁机叨扰一顿。不知大将军何事垂询在下,若在下所知定知无不言。”

    “听闻,袁大人做过吴国的丞相。应该很是熟悉江南的风土人情,此次云啸出兵江南征讨项三秋。许多东西还要请教袁大人。”

    “项三秋这个人深韵兵法韬略,也颇会带兵尤其是骑兵。江南少马,不过吴王刘濞硬是砸下重金为其置办了一支数千人的骑兵队伍。当年帮助东瓯王夺位之时屡立战功,征讨闽南国的时候也是颇有建树乃是一支劲旅。

    而且此人不但惯用骑兵,还颇为精通水战。尤其是其设计的乌篷船,十分的灵活。很适合在江南的水泽间行动,其部下又多是江南人士,惯识水性。大将军此次征讨他,还需小心应付。”

    这倒是个新信息,项三秋这家伙还精通水战。果然是一根难啃的骨头,这一仗还真不好打。

    早餐摆了上来,云家的厨子从来不会让人失望,用最快的速度,抓紧时间包了一顿包子。

    袁盎拿起一个,咬了一口。韭菜鸡蛋馅的,吃在嘴里鲜香无比。小米粥滑腻可口,小酱菜尝一口脆脆的咬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很爽口,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再拿起一个包子,哦居然是香菇牛肉馅的。香菇的鲜美加上牛肉的劲道,咬在嘴里都舍不得咽下去,牛肉是随便可以吃的么!居然宰杀耕牛,管他呢这是大军的事情。不是地方的事物,这不是自己这个太守应该管的。

    吃罢了早餐,见云啸等人还没有吃完。便借口观看物资的交接,溜了出去。

    魏其侯来信,特别嘱咐让袁盎观察一下云啸的军容,判研一下战力。趁这个机会不好好看看,如何给魏其侯回信。

    带着从人信马由缰的在军营里走来走去,几只黑白花纹的牛引起了袁盎的注意。好像自己看见的牛不是黄的就是黑的,怎么出来这种黑白相间的牛出来,两名匈奴汉子正在下面用一个铁桶挤奶。匈奴汉子大嘴一咧,舀出一碗递给袁盎。早听说云侯手下有一群匈奴人,打起仗来非常的凶猛,今天倒是第一次见。

    接过来闻了闻,牛奶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那时候还没有一天一杯奶强壮中国人这个口号。汉人极少喝牛奶,试探着呡了一口,香甜的奶味充斥着口腔。不禁又喝了一大口,有些胃寒的胃口舒服了许多。只三两口便干了这一碗。

    打着带着奶味的饱嗝,继续往前走。发现一些明显是汉族的军卒也在喝类似牛奶的东西,不过他们往里面加一些亮晶晶的小块石子。而且他们喝的好像还是加热的。厨子走过来,端了一碗豆浆特地加了两块冰糖。双手恭敬的递给袁盎,袁盎闻了一闻好像跟刚才的味道不一样。而且这东西好像也有些发黄。试着喝了一口,十分的甘甜还有一些豆子的香味儿。

    “这是何物?”

    “回大人的话,这是豆浆。在云家庄子,大家早上都喝这个。这还有油条您来一根?”

    一根一尺长的油条递到了袁盎的面前,已经吃饱了的袁盎掰了一小段。学着士卒们的样子泡的豆浆里,边喝边吃。居然吃完了整整一根。(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洛阳

    没有观察到军容,倒是吃得积食。太丢人了,堂堂一介太守。吃的居然还没有普通的军卒吃的好。无论是豆浆油条还是焦圈,这都是袁盎没有见过的。这支军队的战斗力怎样,袁盎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支军队的伙食绝对的大汉之冠。

    无奈的绕着军营溜腿,嘴里还不住的打着饱嗝。一股子鲜奶和豆浆混合的味道从嘴里喷出来,觉着有些恶心。

    军兵们吃过了饭,便躺在帐篷里休息。大白天的睡觉,军官居然不制止。而且很快军官们也钻进帐篷睡了,架设帐篷的方式也很奇特。居然在帐篷的上面先搭一个棚子,然后才在底下搭好帐篷。帐篷的两端也不挂帘子,干燥的热风便在前后两个门之间穿行无忌。

    袁盎钻进了一个帐篷,这么热的天帐篷里居然有一丝清凉。这让袁盎百思不得其解,今天在云侯的军营里看见了足够多的怪事。看来应该足够给魏其侯写信。

    进入帅帐要拜别云啸的时候,云啸忽然叫住了袁盎。

    “袁大人,在下还想让贵府帮忙制作一些东西。”

    “呃,云侯请讲。”

    云啸从背后摘下了一顶草帽,递给袁盎道:“夏日行军辛苦,不知道袁大人可否召集洛阳的编织匠人帮助编织这种帽子。只要竹条干草即可,会编筐的篾匠一看就明白。不知明日可否赶制出五百顶?”

    袁盎看着手中样式奇特貌似锅盖的帽子,赶忙点了点头。如果真像云啸所说,五百顶帽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目送袁盎离开了大营。云啸带着苍家兄弟绕着军寨巡查了一圈。见没有异常之后,留了岗哨便回大帐休息。烙饼一样的行军床上折腾。昨天晚上偷懒。将队伍交给了刘成,自己钻到马车里一觉睡到了天亮。现在哪里还睡得着觉。折腾了足有半个时辰,云啸决定还是不要为难自己。

    走出大帐,见执役的是戴宇。便喊上戴宇去洛阳城里逛逛,执役的人晚上可以钻进马车睡觉。这是云啸特别吩咐的,虽然马车很多但是要装很多的物资。让所有人都上马车不现实,只能让白天执役的人晚上在马车上睡觉。

    洛阳作为东都是东汉时候的事情,现在大运河还是没有影子的事情,洛阳的地位远没有后世那么重要。作为后来者的云啸自然来过洛阳。不过云啸来的时候,这里有龙门的石窟、汉光武帝陵寝、八路军驻洛阳办事处。这些景点。现在统统的没有。云啸这次来纯粹是为了看一个相对原生态的洛阳。

    城门口没有收门票的保安,却有收入城税的军兵。看来真的是古今一体,云啸晃晃悠悠的骑着马进了城。没有不开眼的军兵敢于阻拦,戴宇挎着马刀跟在云侯的身后。一双狼一样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那些想上前的军兵,眼神凌厉的看谁一眼那人便觉得有如被毒蛇盯上一般。

    这个时代杀牛是犯法的事情,牛肉汤就不要想了。不过不知道米皮儿,凉皮儿这东西有没有。

    云啸很失望,很显然这东西都没有。只得找了一家比较大的酒楼,看看街景吃些时令的菜肴。妓馆是不能去的。一个将军抛下自己的大军去妓馆,这是违反军纪的事情。被那些言官知道了,弹劾是跑不掉的,这样的麻烦还是不要惹。

    “客官里面请。”

    小二吆喝的方式倒是与后世有几分的相近。看来几千年来也只有小二这一行的变化最少。听着熟悉的河南口音,云啸迈步走进了这家叫做味中香的酒楼。

    “客官可要上楼上的雅间,那里人少清净些。”

    小二见云啸锦衣华服。腰上悬挂的玉佩晶莹剔透一看便不是凡品。身后跟着那十几个虎背熊腰的佩刀侍卫,为首的那名侍卫眼神冷得像是一只豹子。看谁都像是欠他钱的样子。小二的眼睛非常的毒,一看便知道这不是一般人。赶忙将云啸往楼上的雅间引领。

    云啸上了楼,一间所谓的雅间只不过是用屏风隔起来而已。装饰上也没有长安的酒楼那般奢侈,看来此时的洛阳远没有长安繁华。地位也没有长安那般重要,所谓的东都都是没影的事情,现在也就一个敖仓勉强还能拿的出手。

    “整治三桌酒菜,不要怕花钱。”戴宇手下的一名铁卫随手便扔出了一块铜饼子。

    小二一见黄的,立刻喜笑颜开,点头哈腰的走了出去张罗着上菜。戴宇也是被人侍候惯了的,以前在吴国都城广陵也是出了名的纨绔。点菜这些事情,理所当然的交给了这些铁卫。

    见戴宇要与铁卫同坐一张桌子,云啸便招呼道:“戴宇,坐到这边来。”

    像戴宇这样为了兄弟可以不要命的人,想要拉拢不可能用金钱地位或者是名利。对这样的人只能用感情,看这家伙一双眼睛不停的扫视四周一脸警惕的样子。

    典型的抑郁质,这类人情感和行为动作进行得都相当缓慢,情感容易产生,而且体验相当深刻,隐晦而不外聪明且观察力敏锐,善于观察他人观察不到的细微事物。

    例如戴宇现在就在观察一个女子,好好的一个人却被人在脖子上栓着一条绳子,狗一样的牵着在街上溜。后世听说过各种溜,溜狗溜鸡溜螃蟹溜肝尖……呃最后一个一般都在厨房。还真没听说过有溜人的,难道远在汉朝我们的古人便开始玩行为艺术?

    云啸很快解开了自己的疑惑,一名抱着琵琶的老者在后面又哭又嚎。不过只要他一靠近,便有黑衣小帽的仆役用棍棒将其赶走。街上的人围观着这一切,没有多少同情,却有不少泼皮无赖子在一旁架秧子起哄。

    牵着歌女的仆役趾高气扬,身后一名锦袍青年一脸的邪笑。只要歌女爬的慢一些,便用手中的鞭子抽一下。来到云啸窗下时,歌女实在是爬不动了。瘫软的伏在地上,瀑布一般的青丝盖住了脑袋,让人看不清面庞。不过从她那雪白的肌肤上可以看出,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小娘皮,让你装清高。还他娘的卖艺不卖身,出来卖的还由得你唧唧歪歪。栾家的公子你卖得,怎样我窦家哪里不如他栾家你便不卖?今天本公子就要在咱洛阳父老面前让狗上你,来呀把大黄牵过来。让咱家的狗也尝尝配人的滋味。”

    锦袍青年邪邪的笑,浮肿的眼泡似乎都要掉下来。一双白眼仁多,黑眼仁少的眸子发出期盼的光芒。

    “不要,求求公子放过了小女吧。她才十五啊,您这样她还要不要做人了。您放过她吧,小人给您当牛做马。”说话的口音似有些吴侬软语的味道,街上太过吵杂云啸没有听得十分清楚。

    抱着琵琶的老汉扔下琵琶冲了过来,却被一名黑衣仆役一脚踹翻在地。这时,另外一条仆役牵了一条身形巨大堪比藏獒的黄狗出来。热闹的街道犹如一锅沸腾的滚油被泼进了一瓢凉水,顿时便炸了起来。黄狗配人,这条爆炸性的新闻立刻传遍了街市,远近的人们犹如闻见了血腥味儿的豺狗一般,蜂拥的涌向味中香楼下。

    看热闹是国人最为喜闻乐见的业余活动,那位卖肉的屠户扔下了摊位,一只旺财以最快的速度叼走了一块肥硕的五花肉。那屠户只是骂了一声便继续向人群中挤去。这千载难逢的事情,不看一眼以后酒桌上怎么吹嘘?

    味中香楼下几乎是瞬间便被围得水泄不通,一些摊位一下便被挤得稀烂。一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焕发了极大的热情,将壮小伙子们挤得东倒西歪,迅速占领了有利位置准备观看这场人与兽的大戏。其场景参见后世超市搞活动,大爷大妈们疯狂抢购的场景。

    锦袍青年笑的更加的嚣张,端着的肩膀不断的耸动。似乎别人的痛苦会带给他无穷的快感,脚下的女子瑟瑟发抖。她的膝盖已经磨破,鲜血已经浸透了裙摆。爬了这么长的一段路,已经榨干了她的体力。现在她只是像一条躺在岸上的鱼一样无助的喘息。

    “洛阳的父老,这个吴国的小娘皮居然敢不给我家公子的面子。今天我家公子就请老少爷们看一场好戏,黄狗配活人嘿嘿。听说这丫头还是个黄花闺女,各位上眼啊。”

    用绳子牵着女子的那名仆役拱手对围观的人群高声吆喝着,乱哄哄的场面迅速的寂静了下来,此时房顶屋头已经站满了人。一些孩子更是爬到了大树上,抻着脖子观看。所有人眼睛里都吐露着复杂的神情,男人的贪婪与向往,女人的戏虐与恐惧。不过他们眼神**同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冷漠与企盼。

    只有少数的几个老妪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不忍与怜悯。云啸看着楼下的一切,思绪好像回到了中学时代。鲁迅,沾着人血的馒头,当街砍人的日本兵,仙台电影院里欢呼的日本少年。思维有些混乱,好像这不是一篇文章,但是这帮人眼中的目光怎得这般熟悉!(未完待续。。)

第一章 嚣张的窦大少

    “滋啦”黑衣奴仆一把撕开少女的裙摆,露出里面粉红色的禆裤,莲藕一般白嫩的小腿在阳光下异常的刺眼。那些站的最近的泼皮无赖子,兴奋的犹如打了鸡血。

    “把裤子扒下来。”

    “快点,再不扒老子便动手了”

    一名泼皮似乎等不急了,便欲上前将禆裤扒下来。

    楼上的铁卫们在听见吴国的时候,已经围拢在窗前。此时见在洛阳居然有人如此侮辱吴人,均都是目眦欲裂。几名铁卫当即便要跳下去,教训那个该死的恶奴。

    云啸挥了挥手,戴宇立刻喝止了暴怒的手下。因为他也看到自大街的另一端,正急急的奔来一队人。为首一人面如冠玉一袭白衣的十七八岁少年,剑眉凤目,鼻正唇薄。下巴中间竖着一道明显的沟壑——就是传说中的美人沟!这男人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少年手中拿着一把鲨鱼皮鞘的长剑,显然也是个练家子。他身后的家奴也均是膀大腰圆之辈,手中拎着各式的兵刃,显然不是善茬。不过云啸看他们手中哨棒居多,看来也是不想将事情闹大,所以选择了木棒这种杀伤力适中的武器,即便搞出了事情官府追究起来,也对这些拿着木棒的家伙没有办法,因为大汉律并不将哨棒认作兵刃。

    一伙费力开人群,这又引起了一阵的骚乱。那少年进入场中,对着那锦衣青年怒目而视。见那泼皮正要去扒歌女的禆裤。随手抢过身后一名大汉手中的哨棒。带着风声狠狠的抡了过去,只听“哎呀”一声惨叫。那泼皮的手肘以怪异的角度弯曲过来。显然是被哨棒一下打折。平日里与他交好的泼皮无赖纷纷上前,却被少年身后那十几名壮汉吓阻。

    云啸撇撇嘴笑了。这才对。欺软怕硬才是混混的一贯风格,什么时候他们也他娘的好勇斗狠了。好勇斗狠的家伙都去做游侠扬名天下去了,谁还会在这里胡混。

    “栾勇,想英雄救美啊。你凭什么?就凭你这一身好皮囊么?别说栾布死了,即便是栾布活着你栾家也不过就是我窦家的一条狗而已。今天本少爷心情好。你若想要了这妞儿也不是不成,既然是狗。大黄上还是你上都没有太大的区别。怎么样,当街办事本少爷都没有这样的艳遇。听说这妞儿还是个黄花闺女,你看这屁股……哈哈哈”

    锦衣青年说着便拿脚在歌女的屁股上使劲的踩了几脚,似乎是觉得歌女的身上脏。还用鞋底在她的身上蹭了蹭。

    “窦轨,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爷爷为了助你叔父战死沙场,如今你居然敢这样欺辱栾家。他日我若是碰见了窦大将军定要问问,是他教你这么说的么?”

    一听栾勇说话,云啸的眉头不禁一皱。原来下面的是自己的小舅子,看来今天不管怎样都要出手的。伸手拽过身边的一名铁卫,而语了几句将自己的玉佩扔了过去。那铁卫接过玉佩,施了一礼便下楼去了。

    “去啊,你现在去更好。反正俺家的大黄已经急不得了。等你回来这小娘皮说不准已经下得出一窝狗崽子。哈哈哈”

    “放了一娘,今天的事情我栾勇就当没有发生过。”

    云啸摇了摇头,看来栾家在洛阳已经势弱。栾勇的话在旁人听起来已经是大损栾家的颜面,有心人以后自然知道以后在栾家与窦家之间应该如何选择。看来今天窦轨出来闹事。背后的原因很不简单。若不是有家中的长辈支持,断然不会如此的嚣张和肆无忌惮。会是谁?窦婴?应该不会吧。

    云啸正在胡思乱想,那边窦轨已经哈哈大笑。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鞭子抛给了身边的仆役。伸手抻了两下袖子,竟是要亲自去扒那叫一娘的禆裤。

    栾勇瞪大了眼睛。万料不到窦家居然如此的不给自己面子。昨日里栾勇已经和簪花楼的老保子说好,今日带着银钱前来提人。万万没有料到。刚刚走到半路便听说一娘被窦轨强抢的消息。

    这一娘乖巧可人,一手琵琶弹得更是穿金裂石,显然是得了高人的指点。栾勇一见便喜欢上了,回家央求了父亲好久才获准给她赎身。万没有想到,当中居然出了这样的岔子。现在栾勇有些后悔,一时脑子发热便邀了几名游侠出来。父亲下过严令不准与窦家人私斗,可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仓啷”一声,栾勇手中的宝剑便已经出鞘。看来栾布的子孙还是有些血性,即便回去将接受家族严酷的责罚,也要搭救眼前这个与自己山盟海誓的女子。

    云啸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栾家后继有人。就冲这份血性敢于亮剑的精神,便不负栾家子孙的名号。

    “戴宇,准备一下去帮他一把。”

    戴宇疑惑的看着云啸,栾勇身后的游侠与家丁均是膀大腰圆之辈,手中又有兵刃。再看窦轨身后的仆役,一个个赤手空拳不说。还都生的十分瘦小,以戴宇的眼光来看栾勇身后出来一个估计就能横扫这七八名窦府的家丁。

    “你难道看不出来,窦轨这小子是摆明了出来找事儿的。难道只会带出来这么几个孬货让栾家立威?人群中必然混迹着一些高手,现在就看看你荆楚第一剑客是否用的惯马刀了。记住,咱家的马刀都是精钢打制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少数的几把铁剑都是垃圾,斩断他们的铁剑即可。不要伤了性命,我还不想跟窦婴撕破脸皮,更何况长乐宫中还有那位高高在上的老奶奶。去吧。”

    “诺”

    戴宇施了一礼,带着几名铁卫走下楼去。楼上的几名铁卫四散开来,手全部握在刀把上。有如猎鹰一般,机警的看着四周。一些眼尖的客人见到这些铁卫的样子,赶忙汇了帐侧着身子溜了出去。只有几个看热闹看傻了的家伙,还在趴着栏杆看得津津有味儿。

    “呦,你个小雏鸡也想在本少爷面前舞刀弄枪。来人啊,将这个小子给本少爷拿下。”窦轨好整以暇的说道。

    窦轨带来的仆役都没有动,人群前边的人被两名黑衣劲装汉子推开。前边的人正要喝骂,一见这两个人便都住了嘴。只见这两人都是细腰乍背,双臂粗壮外露的胳膊肌肉虬起。在洛阳很少有人不认识这两个人,高一些的叫牛大,矮一些的叫牛二。兄弟二人在洛阳城里开有一家剑道馆,教授剑计为生。

    在洛阳城里算得着是数一数二的剑道高手,栾勇一见他们兄弟二人便面若死灰。就算自己与那些游侠一同出手,也断不是这兄弟二人的对手。这兄弟二人臂力奇大,用剑之人多讲究技巧。可是这兄弟二人却是以力取胜,使用的是很少有人用的双手重剑。经常在比剑之时将对手连人带剑劈成两截。

    所以洛阳城里,敢于与他们兄弟二人比剑的人寥寥无几。尚未成年的栾勇尽管剑技不错,但也绝非是他们兄弟的对手。而那些游侠对付窦轨的家丁泼皮还行,让他们对付牛大与牛二有些难为他们。

    “呵呵,栾家的小子。是要牛爷亲自动手,还是你乖乖的服个软请求窦家公子原谅。我兄弟敬重你爷爷的声望,奉劝你还是给窦家大公子服个软。免得咱们两家伤了和气。”

    牛大瓮声瓮气的说道,牛二只是在一旁阴测测的坏笑,并不说话不过他给云啸的感觉很不好,咬人的狗不叫云啸坚信这一点。看着兄弟二人扛在肩上的双手重剑,云啸默不作声的将手在咽喉上划了一下。刚才已经招来小二询问,只不过是两个开剑道馆的家伙。这样的人,就是杀一百个窦婴也不会在乎。至于太后,估计等她老人家入土都不会听说这件事情。

    楼下的戴宇默默的点了一下头。虽然马刀不是很合手,但是戴宇还是有把握干掉这两个人。这是自己的第一次出手,云啸又给了杀无赦的命令。正好可以放手一搏,用以证明荆楚第一剑客的威名。

    “呸,当初你们得罪山东大豪。是怎么跪在我爷爷面前,苦苦求爷爷收留。如今爷爷阵亡了,你们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洛阳城里即便是阿猫阿狗都可以来栾家闹一闹,但是你们兄弟二人怎么有脸对付栾家。”

    “住口,你这小杂种。呸,看来你牛爷爷真得要代你家大人管教管教你。”

    栾勇的一番话说得牛大恼羞成怒,当初落魄之下做出的事情居然被当众提及,这就好像一个大姑娘被扒得赤条条的扔在大街上。牛大狞笑一声,几大步便赶到了栾勇的面前。肩上的重剑抡起来,带着风声便向栾勇的脑门劈了下来。

    阴测测的牛二,怪叫一声从另外一个角度将手中的剑一横便捅向栾勇的腰眼。栾勇身后的游侠大惊,谁也没有料到,这兄弟二人居然不顾脸面夹击一个后生晚辈。(未完待续。。)

第二章 我是你姐夫

    牛大忽然觉得肚子上一凉,然后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一瞬间抽空了一般。手中的重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一个淡淡的影子从自己的身前划过。大白天见鬼了?牛大十分的疑惑,忽然间感觉肚皮上一什么东西在流淌。

    低头一看,一大堆青灰色的肠子正从自己的肚子里涌出来。鲜血汩汩的冒着,好像山中流淌的泉水。自己居然没有感觉到疼痛,再看看四周的人全部都张大着嘴巴。耳朵里没有听见一丝的声响。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在街市间回荡,树上的鸟雀被惊得扑棱棱的起飞。

    惨叫的不是牛大而是牛二,一双握着重剑的手掉在了地上。牛二的两个手肘正喷泉一样的涌出鲜血,每一滴血珠落在地上便迅速的被灰尘淹没。

    戴宇正在将手中的马刀插入刀鞘。样子很拉风,有点樱花武士的味道。

    千余人一千多双眼睛,就没有一双看明白戴宇是如何动作的。即便牛二那不似人类发出的惨嚎也没有让人们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太快了,只觉得眼前一花场中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巨变。

    “啊”牛大终于发出了惨叫,比之弟弟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此时他的肠子已经流了满地,一些粉红色的内脏开始顺着巨大的刀口向外流淌。

    “嗡”人群炸了锅,所有人开始四散奔逃。即便是老翁老妪也在用与他们年龄不相符的身法逃遁。当街杀人,洛阳已经好几年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自打栾布掌握了洛阳的地下秩序,打打杀杀的事情已经远离他们好久。

    诺大的街市几乎是瞬间便清了场。地上满是被踩烂的商品,遗失的鞋子。甚至还有一个肚兜……

    虽然大街上没有了人,但是看那些窗子后面的影影绰绰以及故意留出来的门缝。估计看热闹的人比刚才少不了多少。

    窦轨手指哆嗦着指着戴宇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转向指着栾勇说道:“你栾家蓄养死士,当街杀人。难道你不怕王法么,我现在就去太守大人那里去告你。”

    说完,便带着那几个仆役狼狈的逃走。再也不敢看戴宇一眼,生怕激怒这个游侠,父亲料错了,栾布虽然死了但是江湖地位还在。看来许多游侠还是心向他家,失策啊!希望不要被那个武功高强的游侠惦记上,否则后果堪虞。

    “废物”

    窦仲见儿子屁滚尿流的回来便知道不好。没等窦轨述说便将一盏热茶泼到了窦轨的脸上。

    “爹爹,此事不怪孩儿。那栾家养着一个身手极为厉害的游侠,刚才只一招便杀了牛家老大,还重伤了牛家老二。我是侥幸逃得了性命啊,爹爹,孩儿差一点就不能回来见您啊。”

    窦轨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

    窦仲坐在矮几的后面,眼珠一转便有了对策。一个游侠而已,再有本事也不可能翻了天。窦家别的没有,家里养的家将还是有些的。都是拿金银喂饱了的。应该出来做点事情了。如果将那个游侠活捉,严刑之下让他攀咬栾家谋反。

    嘿嘿,正好借这个机会将栾家连根拔起。从此洛阳便落入了窦家的掌控,仅仅是盘剥那些妓馆赌坊便是多大的一笔收入。

    打定了主意的窦轨。赶忙吩咐下人将家里所有的家将都召集到前院。随着少爷去捉拿当街杀人的凶犯,还煞有其事的派管事通知牛家的家人,去太守那里报案。

    窦轨本已经吓破了胆。但是见到二百余名顶盔掼甲全副武装的家将。心里的胆气便足了起来,一个游侠而已。自己手下二百多甲胄在身的家将还抵不过他。跑了也没关系。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栾家总不至于搬家吧。

    看着空无一人的大街。栾勇有些发愣。跟着他出来的家丁游侠,紧握着手中的兵刃,紧张的看着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的戴宇。这人还不知道是敌是友,若是他要对付自己等人。恐怕今天谁也逃不过去。

    栾勇对着戴宇深施一礼。

    “这位大侠,栾勇这里有礼了。大侠高义,栾勇自是不敢忘怀,不过窦家势大。还请大侠速速离去,这里的事情自有栾勇一力承担。”言语之间说的非常决绝,栾勇已经想好,若是窦家死盯着不放。自己便自裁以保全栾家。

    也不理会戴宇的反应,脱下身上的外袍罩在一娘的身上。将这可怜的女人紧紧的搂在怀里,轻声的安慰。一娘此时才敢放声的嚎哭,刚刚她已经被吓得哭都哭不出来。那抱琵琶的老汉,扑过来给栾勇以及戴宇等人胡乱的磕头,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若是他走了,你打算怎样?一死以谢天下?你以为你死了窦家就会罢手?栾家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你的爹娘?完全不考虑你若是死了,你爹娘的感受。栾家养你这么个儿子算是白养了。栾老爷子一世英雄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不孝的子孙。”

    一个声音从酒楼上传了下来,言语轻佻,语气里满是讥讽。栾勇抬起头,愤怒看着那张十分欠揍的脸。

    “怎么不服气。好吧,给你个机会。戴宇抓他上来,我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花花。”

    戴宇面无表情的对栾勇说道:“请把。我家侯爷请你上去。”

    “侯爷?”

    栾勇脑子里迅速的搜索,洛阳城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如此年轻的侯爷?这么年轻就封侯,看起来一定是刘氏宗亲。若是他肯帮助栾家对付窦家,说不定栾家可以挺过这一劫。栾勇已经在考虑无论如何也要求得这位侯爷帮手。

    将怀中的一娘交给抱琵琶老汉,栾勇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昂首阔步的走进了味中香。

    二楼的大厅里面站了七八名彪形大汉,手中的武器与刚刚那个游侠或者说是家将的一模一样。看起来是制式的兵刃,只有贵族才有实力与特权打造制式的兵刃。栾勇对这位自称侯爷的家伙再不怀疑。

    “栾勇见过侯爷。”不知道这位侯爷到底姓什么,栾勇含糊着掩饰了过去。

    “自家人不必这么拘礼,你应该喊我一声姐夫才对。”

    云啸笑着搀扶起了栾勇。

    “姐夫?”

    栾勇的脑子里顿时冒出一个人的名字。

    “你便是玲姐姐的夫君?”

    堂姐栾玲不是前些时嫁给了临潼侯,自己还以为是一把年纪的老头子。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年轻,婚礼的时候自己要去。不过因为一娘的事情被老爹关了起来,这才没有去成。

    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见到,栾勇惊喜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嘴里嘟囔着说了好多,什么意思自己都不知道。

    云啸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这位胡言乱语的内弟,眼角却瞥见街角正奔来大队的人马。来的好快,看这阵势怕的要有两三百人。靠,老子养了一百多人还有人唧唧歪歪的弹劾。窦家居然随随便便就弄出了几百人来,那帮子言官还真是看人下菜碟。

    窦轨带着手下跑到味中香门前,随手抓了味中香的小二盘问。得知栾勇居然在二楼与一位神秘的客人喝酒,脸上便浮现了一抹狞笑。身手高强的游侠又怎样,我身后有二百多全身甲胄的家将。便是二百人站在这里让你杀,也累你个半死。

    “栾勇,乖乖的下来。莫要让本少爷上去抓你,给你留些体面。赶紧滚下来。”

    窦轨在楼下,嚣张的对着楼上喊道。

    “瓜噪。”

    云啸随手将手中的热茶泼了下去,下面传来了窦轨的惨叫。

    摘下发梢上的茶叶沫子,窦轨差一点没气晕过去。今天的走了什么霉运,居然接连两次被茶泼。

    “上,给我上,把栾勇给我抓下来。”

    窦轨在楼下气急败坏的跳脚,指着楼上的云啸等人破口大骂。

    没有热茶再泼下来,这次飞下来的是一只茶杯。戴宇的准头还是比较靠谱的,陶土烧制的茶杯准备的落在了窦大少的头上,顿时将这位大少爷砸的头破血流。也不知道是被砸的还是被破片划的,反正鲜血是止不住的流。

    管事手忙脚乱的捏人中抢救着少主,身后的一名大汉从旁边舀了一瓢凉水兜头便浇了下去。窦大少一个激灵便站了起来,狠狠的踹了那大汉两脚。指使拿着弓弩的家将道:“你们上对面的楼上,给我射他们。娘的死活都要,天大的事情本少爷担着。”

    那些手持弓弩的家将们轰然应喏,撞开对面一家绸缎庄的大门,不理会鸡飞狗跳的绸缎庄老板,凶神恶煞般的便登上了楼。拿出弓弩,向着对面酒楼里面的云啸等人便射。

    云啸等人是来洛阳城里游玩的,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根本没有携带弩箭,戴宇无奈只得将地上的矮几拿在手上,遮挡着射过来的弩箭。

    铁卫们有样学样,纷纷操起手中的案几抵御对方射过来的弩箭。但在飞蝗之下,还是有两名铁卫中招。小腿上被乱飞的羽箭射中,闷哼着缩到了墙角。(未完待续。。)

第三章 强拆队长蛮牛

    洛阳的城门官已经吓傻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讲理的军兵。自己向他们要勘合,带头的将军居然抬手便给了自己一鞭子。瓮城的城门官很机灵,见势头不妙早早的关闭了城门。一辆宽大的马车驰进了城门,马车的后面下来了一个恐怖的怪物。

    带着狰狞的面甲看不清楚容貌,但是那身华丽的盔甲便让人心生敬畏。尤其是手中拎着的两把巨型的战斧,即便是砸也能将自己砸死,真不知道战场上什么样的人能承受得了这样的一击。

    蛮牛下了马车,将维京战斧扔到地上。地面顿时被砸出了两个深坑,迈开粗壮的大腿快若奔马一般的向瓮城的城门撞了过去。

    “轰隆。”瓮城的城门一忽悠,大捧的灰尘洒落下来,顶门的士卒被震得眼冒金星,胸口一阵的憋闷。大腿粗的三道门栓出现了细密的裂纹。蛮牛退了回去,城墙上的守门官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沙哑着嗓子吼道:“放箭,快放箭。”

    弓弩的箭头叮叮当当的射在了蛮牛的身上,然后被弹了开去。开玩笑,铁胎弩近距离都射不穿,就凭你们的弓弩能射穿全身板甲?

    助跑,撞击。“轰隆”瓮城的城门忽悠的幅度更大了,顶门的门栓已经露出了白色的木头碴子。数名顶门的士卒被撞飞出去,倒在城门洞里大口的喷着鲜血。

    拾起地上的维京战斧,蛮牛再一次助跑。

    “轰隆”

    三根成人大腿粗细的顶门闩被撞断。巨大的城门像纸片一样的被维京战斧撕碎,城门后面的士卒死伤狼藉。一名校尉跨上战马。手持长矛向蛮牛冲了过来。

    “傲~~~~”蛮牛一声咆哮,侧身让过了长矛。右手维京战斧一挥。那校尉的一条大腿连着整个马头便被斩断。蛮牛的大脚踏过被马尸压住的校尉,断骨的声音嘎巴嘎巴的响起。刚才还在大声惨嚎的校尉顿时没了声息。

    “昆仑神。”

    巴图见城门被打开,带领着匈奴汉子与栾氏的家兵便冲进了洛阳。栾氏家兵大多久居洛阳,对洛阳的街市非常的熟悉。带着匈奴汉子们直扑味中香酒楼。

    城门官看傻了,叛乱不是已经结束了么?怎么会有大军前来攻城?

    刘成狞笑着走到城门官的面前道:“临潼侯进城,被宵小之徒围困于洛阳街市。我们便是要来解救临潼侯的,大将军是奉了陛下的旨意途经洛阳,他们敢在城中围攻大将军便是形同叛逆。招子放亮些,莫与那些白痴一样丢了性命。”

    城门官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心道:还好自己没有关闭城门。否则下场说不定比瓮城里面的家伙还要惨。那个全身重甲的东西就不是人,那是他娘的怪物。

    战甲上满是鲜血的蛮牛从城门洞里面走了出来,一步便跨上了马车。里面一个家伙连忙用麻布擦拭盔甲上的血迹。蛮牛一把拽下了面甲,牛皮带子嘭的一声便被拉断。抛下面甲抓起车里的坛子,带着冰碴的山泉水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

    味中香的楼梯上已经滑腻的站不住人,滴滴答答的鲜血顺着楼梯向下流淌。居高临下将马刀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无论的长剑与短矛在马刀的面前都是渣渣。经常有人被铁卫用马刀连人带剑劈成两半,整个楼梯已经被尸体摆满。后面的人得拖走尸体才能再向上发动进攻,然后他们的尸体被后面的人拖走。

    窦轨的脸色惨白。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被眼前的惨景吓的。反正这位窦大少已经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楼上的云啸等人坚持的也很辛苦,对面射来的弩箭随时威胁着所有人。已经有五名铁卫被弩箭射伤,幸好案几保护了要害受伤的多是双腿。睢阳城外,他们的腿上最多的被扎了七八个窟窿。这一两箭对他们来说太小意思。

    “大少爷,这上面不止一个游侠。看样子还有好多人,楼梯狭窄只能容两人通过。这样下去咱们就是都死在这里也上不去。”窦大少身后的管事看着战局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

    窦大少无助的望着管事。

    “少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咱们放火将整个酒楼烧了,他们不出来就被活活的烧死在里面。他们出来。嘿嘿咱们人多的优势就发挥出来。”

    “好就这么办,来人叫人都退出来准备放火。”

    窦大少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连忙命令身边的侍从把家将们喊出来。寻找易燃之物准备放火。

    “我就不信木头的酒楼你们能待多久。”

    有了破敌的法子,窦大少信心满满的站起了身子。吩咐手下人在周围搜罗易燃之物。

    “不好,姐夫他们在搜罗易燃之物。他们要放火烧死我们。”

    栾勇探出头去,观察了一下回来着急的对着云啸说道。

    “知道了,他们这是要把我们逼出去。现在咱们带着伤患,人数又少于他们,一排弓弩就能干掉我们一半人,出去的话死定了。”

    “姐夫,那怎么办?”总不能等在这里被烧死吧。

    “别怕,我看他们也快来了。”

    绸缎庄的绸缎全被搬了出来,一大匹粗粝的麻布是最好的引火之物。绸缎与麻布被团成了团扔进味中香酒楼,在火蛇的炙烤之下。很快栏杆,地席等易燃的部分开始冒出滚滚浓烟。味中香的老板哭爹喊娘的跑到了窦大少的跟前,被兴致正高的窦大少一脚踹到了一边儿。

    “少爷那边冲过来一支兵马。”眼见的管事首先发现了冲过来的匈奴汉子。

    “估计是洛阳府的军兵,不用着急他们不敢干涉咱家的事情。”窦大少撇了一眼刚刚拐过街角的骑兵,没有丝毫的担忧。父亲已经和兵马司的人说相好了,否则闹腾这么长的时间怎会没有兵丁与差役出现。

    “少爷,有些不对。洛阳府的兵丁没有这么多的战马,还是一水的匈奴健马,少爷小心。”

    管事一下便将窦大少扑倒,一支弩箭擦着管事的后脑勺飞了过去。

    在栾氏家兵的引领下,巴图赶到味中香的时候发现这里浓烟滚滚。心下大骇,全族的希望都寄托在侯爷身上。若是没有侯爷,这一族人可怎么活。心急的巴图,当先一箭便向着那个穿着最华贵的家伙射了过去。没想到,那人居然被人救下躲过了这一箭。巴图十分的气恼,挂好铁胎弩摘下骑枪。

    一名挡在巴图面前的家将被骑枪一下便戳了一个对穿,牛皮制成的汉甲在骑枪面前就是纸片片,长长的骑枪穿过尸体,将尸体钉在了地上。

    窦大少吓得屁滚尿流的跑进了绸缎庄,巴图冲到酒楼的前面一边用手盾招架着射来的弓弩,一边高喊:“侯爷,巴图来了。出来吧。”连喊了几声,不见云啸出来。巴图越发的急躁,正要冲进去救人。忽然楼上蹦下来几个人,巴图随手一捞。正好捞到的是云啸。

    原来酒楼里面的大火已经引燃了楼梯,云啸他们便是想下来也下不来。

    “放下我,接应受伤的人。”

    云啸挣扎着落到了地上,此时栾氏的家兵已经杀进了绸缎庄。楼上的窦家家将再也没有功夫射击底下的人。

    戴宇将受伤的铁卫一一扔了下来,自己最后一个跳了下来。膀大腰圆的巴图与苍熊在底下接着。栾氏的家兵一见少主被人烧成这副狼狈的模样,更是不要命的向上猛攻。

    不过此时攻守易形,栾氏的家兵遇到与窦家家将一样的问题。而且窦家的家将还依仗弓弩之利,又居高临下。栾氏家兵死伤多人,也没有冲上去将窦大少拿下。

    正考虑是不是请示侯爷,效仿窦大少将绸缎庄也烧了。云啸便走了过来,宽大的马车停在了云啸的面前。奥特曼一般的蛮牛走了下来,刚刚被扯断的面甲又用一根新的牛皮绳绑好。往云啸身旁一站,哼哼两声算是打招呼。看来这家伙跟小白学了不少的东西。

    “都出来。”

    云啸拽着栾氏的家兵吩咐道。

    待栾氏的家兵都撤出了绸缎庄,云啸对着蛮牛说道:“拆”

    “嗷~~~~”

    蛮牛挥舞真维京战斧,只一斧子便砍断了一根碗口粗的门柱。绸缎装的门前立时塌了半边,云啸身后的匈奴汉子纷纷摘下铁胎弩。只要有露头的窦家家将便一箭射穿。

    蛮牛再度挥起战斧,连续的几下横劈竖砍。绸缎庄的门面便彻底的坍塌,几名窦家的家将身体暴露在外。被一阵箭雨射成了刺猬,尸体坠落在楼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那那是什么怪物。”

    窦大少指着正在继续拆楼的蛮牛牙齿打颤的问道。没有人回答他,因为这里的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蛮牛。

    云啸看着正在暴立拆牵的蛮牛,忽然升起一个想法。拆牵利器啊,这要是弄回到二十一世纪,这得省城管多少事。自己是不是应该在大汉搞点地产开发,没得浪费了蛮牛这一优秀资源。(未完待续。。)

第四章 亲戚

    味中香燃起大火之时,袁盎正在编草帽。

    这东西让袁盎十分的新奇,老篾匠看了一眼便知道了如何编制。事实上这玩意的制作并不难,袁盎眼睁睁的看着老篾匠用竹条和干草比划着编出了一顶草帽。

    “大人这东西并不难弄,这第一个老朽等人还不熟练。若是熟练了,想必会越来越快。”

    袁盎满意的点了点头,临潼侯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编个帽子而已,将东西制好给他送去,哄这位少年侯爷赶快去江都便好。从来信上看,魏其侯好像很希望他去江都。

    早晨的积食还是有些涨,袁盎走出了大堂想去院子里溜溜腿儿。

    忽然见一名差役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报,大人。城外临潼侯的军兵不知为何突然进攻城关。已经攻破瓮城,瓮城守官战死。所部二十余名军卒尽皆丧命,余情待查。”

    “什么?”袁盎大惊,早晨还好好的,还请自己吃了顿饭。这才到中午就变卦了?进攻城防,难道是要造反?瓮城的守军全军覆没,为何没有城门守军伤亡的消息?军卒的汇报让袁盎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没等袁大人从一堆问号里爬出来,又一名差役过来禀报。

    “报,大人。城内味中香酒楼门前发生械斗,剑道馆馆主牛氏兄弟被害。现在苦主抬着尸体正跪在门前请求大老爷为他们做主。”

    “可知谁人做的?”

    “栾家的栾勇。”

    “呃……”

    栾家与窦家在洛阳争斗袁盎是知道的,无非是争夺洛阳城地下秩序的主导。这对他这个太守还构不成什么影响,只是对酒肆妓馆赌坊收些钱财而已。况且魏其侯是自己的大恩人。这个时候帮一下手是应该的。

    既然栾家这次跳出来,说不得自己要秉公办理。

    “报。”

    “又怎么了?”

    袁盎现在一听有人来报便头疼。

    “大人。栾家与窦家在味中香酒楼火并。发生大规模械斗,已经死伤多人。兵马司询问是否派兵弹压。”

    袁盎急忙抬头向味中香酒楼的方向看去。果然见那里浓烟滚滚。看来局面已经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地步。

    “急令兵马司派出军马弹压,遇有反抗者可斩之。”

    “诺”

    居然到了持械群殴的局面,袁盎十分的恼怒,真的当自己这个太守为无物了么。袁盎决定亲自去看看,到底这俩家在闹什么。

    出了太守府,见牛大与牛二的家人跪在太守府的门前,便说了一些严惩凶手之类的官话。毕竟自己太守的官威还是要维护,要让百姓知道自己是洛阳最大的官。

    他哪里知道就是这么一耽搁居然出了大事,洛阳守将丁奉得了太守的命令立刻点起兵马涌向味中香酒楼。同时派出骑兵联络城外的驻军。追截叛党。洛阳城平日里城内驻军有两千余人,主要的任务便是弹压地方镇压叛乱。与之相比,城外的五千步骑乃是真正的野战军马。

    丁奉带着一千余军卒涌向味中香酒楼,那里烟火弥漫非常的惹眼。大队的人马刚刚拐过街角,便被一阵的强弩射的人仰马翻。木制的护身大盾居然轻易的被劲弩射穿,前排的刀盾手伤亡惨重。街道狭窄,后面的弓弩手被疯狂向后跑的军卒挤在了后面上不来。丁奉急的满头是汗,什么时候各大家族居然有这样的硬弩,这还叫驻军活不活了。

    这次事情之后一定要整肃地方。有这样的东西存在自己的老命迟早玩完。他就没有想到,自己乘坐在高头大马上老命很快就要玩完。只是以为自己距离那些人至少有四百步,应该算是安全距离。

    正在挥舞着宝剑,要军卒们让开道路。让后面的弓弩手山来。压住对方的弓弩。不料一只弩箭飞来,贯穿了丁奉的头盔。老将丁奉顿时翻身落马,军卒们见主帅被射杀。场面更加的混乱。丁奉的亲兵们刚刚将主帅围拢。便被汹涌而来的溃兵冲散,可怜老将丁奉被无数只大脚板踏过。

    最后谁也搞不明白。这位洛阳城守将军到底是被射死的还是被踩死的。

    袁盎安抚过牛家的家属,便见一名骑兵疯了似的跑过来。翻身下马。向袁盎行了一个军礼道:“不好了太守大人,丁将军被叛逆射杀,余部溃散。还请太守大人调城外军马前来相助。”

    两千正规军打不过黑社会?什么时候土豪都这么厉害了。

    袁盎忽然明白了些什么,自己忽略了临潼侯的部属。还以为这帮家伙攻破瓮城之后没有近一步行动,自己错了。估计味中香门前械斗的应该是他们。我说栾家今天怎么有胆子搞这么大,原来是有撑腰的。

    “快去味中香酒楼,快些。”

    袁盎爬上马车,急切的吩咐车夫。

    大街上一片狼藉,不用发布禁令便已经没有人上街。

    通往味中香酒楼的街口已经被尸体塞满,各种的军械散乱一地。离老远便有浓重的血腥味儿传来,让人直欲呕吐。丁奉的尸体已经被亲兵们寻了回来,正在用清水擦拭。

    袁盎看了一眼丁奉的尸体,便不忍再看。死的太惨了,被几百双大脚板踩过会好看到哪里。

    “你去,就说洛阳太守袁盎请见临潼侯。”

    袁盎随手抓了一个丁奉的亲兵,手指向味中香酒楼的方向。

    “大人。”

    被抓了壮丁的亲兵立刻被吓得脸色苍白,已经死了一地人。自己哪有胆子敢去,亲兵跪在地上玩命的磕头。

    “临阵畏缩,来人。斩。”

    磕头的亲兵立刻被拖了下去。

    袁盎抬起手,四周的人全都默契的后退。生怕这根手指指向自己,手指终于在一个倒霉的军卒鼻子前面停住。军卒跪下来,给袁盎磕了一个头道:“大人,我家尚有老母。若小人一去不回,还请大人照拂。”

    袁盎鼻子没气歪了,只是让你传个口信,至于连老娘都托付给了自己。

    “你若有事,你老娘便由老夫供养。”

    “谢大人。”

    那亲兵又磕了一个头,转身任命似的向味中香酒楼的方向跑去。嘴里不停的大喊“洛阳太守袁盎请见临潼侯”

    “洛阳太守袁盎请见临潼侯”

    一路上居然没有射来的弩箭,快到味中香酒楼前面的时候。一个骑马的壮汉奔了过来喝道:“让你家太守过来。”

    那亲兵如蒙大赦拼了命的往回跑,气喘吁吁的奔到袁盎的近前道:“太守大人,临潼侯请您过去。”

    袁盎掸了掸袍袖,整理了一下仪容。还不往对身后的随从道:“赏他两贯钱。”

    “谢大人赏。”

    蛮牛的拆迁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诺大的绸缎庄已经被拆了一半。不断有窦家的家将从楼顶掉下来,被蛮牛扯着腿儿扔出来。少数人被摔了个半死,躺在街上无人理会。多数人被摔死,躺在街上也无人理会。

    袁盎行到绸缎庄前面的时候,地上已经躺了一片人。估计没有二百,一百**还是有的。

    窦大少正抱着一根摇摇欲坠的柱子,身边尚有十几名家将。见到袁盎,连忙大声的呼救。

    “袁大人,救命啊。”

    袁盎一届文官,见到如此惨景也不由得心下揣揣。

    “临潼侯,不知您这是为何?这窦轨乃是太后的侄外孙,侯爷可否看在太后的面上暂且饶过可好。”

    袁盎知道自己不够分量,上来便抬出了太后。

    “蛮牛住手。”云啸先是对着蛮牛喝了一声,因为他看见蛮牛正在拆那根窦轨死死抱住的柱子。

    见蛮牛住了手,这才转身对袁盎道:“太守大人,本侯今天进城采购军需。正巧临近中午,便想进这酒楼用餐。不料这大胆的狂徒居然将本侯堵在楼中,还想放火烧死本侯。若不是部属救援及时恐怕云某现在已经是一堆焦炭。既然太守大人要插手此事,那就请太守大人评评理吧。”

    “呃……这个”

    袁盎认定了这是恶人先告状,窦轨疯了才会没事招惹你这号人物。

    “侯爷且容窦轨下来,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本官一定会给侯爷一个交代,侯爷您……”

    “本侯也没说不让他们下来,他们愿意下来便让他们下来好了。”

    “谢侯爷。还请侯爷收兵,下官处理好这里的事情自当压着窦轨去大营请罪。”

    “不必了,本侯还要到城里走一位亲戚。云啸便在栾家等待太守大人。”

    “呃……不知栾家与侯爷是何亲眷?下官以后在洛阳也好照拂。”

    “哦,本侯的贱内正是栾家的小姐。今日路过洛阳,自是要去拜见一下长辈,做小辈的礼数是不能少,太守大人你说是么?”

    “原来如此,下官一会儿去栾家拜见侯爷。侯爷请。”

    云啸带着一众人马在栾勇的带领下向栾家在洛阳的大宅去了。

    窦轨见那个人形的怪物又坐进了马车,离体的魂魄这才归了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了残破的楼板上。不料,这楼板已经被蛮牛晃碎。哪里经得住他这一坐,“哗啦”一声。楼板塌陷,窦轨直直的坠到了楼下。

    “少爷……”(未完待续。。)

第五章 明天跟我走

    栾家坐落在洛阳的北城占地足有十亩,在洛阳从来就有南富北贵东贫西贱的说法。能在贵族林立的北城占据这么大一片土地,说明当日栾布在世之时栾家是何等的兴盛。

    云啸带着自己这群桀骜不驯的手下纵横在洛阳的街市之间。没有军兵或者差役敢于阻拦,似乎刚才死去的同伴只是睡着了而已。没有摆开临潼侯的仪仗,那玩意刘启自打赏给自己一副,便扔在了库房里。根本没有使用过,如果用这玩意接待咸阳令他会被吓死。这回是去出征打仗,又不是去显摆自然也不会带那东西。

    栾家的大门很是气派,除了没有象征爵位的铜钉之外。比较云家的大门要气派许多,门口一左一右两头一人多高的石狮子,跟他家一比云家的石狮子就好像是两条狮子狗。

    栾家的大门紧闭,栾勇面有悲色云啸看得直摇头。

    大家族的混账规矩,出了事就让家里的人出来顶缸。在那样危机的时刻,栾家都没有派出人手来援助栾勇。恐怕是已经放弃了栾家的这个子嗣,任由窦家杀剐存留。

    栾勇上前拍打府门,门开了一条小缝。守门的老管家见到栾勇如见鬼魅,兔子一般的窜进了院里,边跑边喊形如疯子。

    不一会儿,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走了出来。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颚下三缕长髯。身穿黑色织锦绣花绸缎长衫,脚踏一双带着鼻翼的麻布足履,上面用金线绣制的老虎栩栩如生。

    看面貌像关公。看穿着像地主。

    从哪个方面云啸都没有看出这个叫做栾雄的人有栾家家主的风范。自己纳栾玲的时候,他便没有出现只是派自己的长子栾旭应付了事。看来。在栾雄的眼里自己并不是一个有分量的人。

    “大伯,这位是玲姐姐的官人。临潼侯。官拜征南大将军。”

    栾勇向自己的大伯介绍这位姐夫大人。

    “小婿拜见伯父大人。”

    虽然看不惯眼前这个栾雄,但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

    “哦,原来是贤婿。来来来,里边请。”

    栾雄看见栾勇明显的一愣,不知道他是怎么从窦家人手里逃出来的,还带来这么多的军兵。不过一听栾勇介绍,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想必今天洛阳的大乱便是与自己这个便宜女婿有关系。栾玲未婚先孕给人家做妾,让栾家很是不喜。无奈生米煮成了熟饭,只有捏鼻子认了。对这位侯爷女婿自然是没什么好感。所以栾玲成婚之日栾雄才没有出席。只是派自己的长子栾旭算是给了云啸一个面子。

    没有想到这个便宜女婿居然这么受朝廷的重用,如此的年轻便坐到了朝廷四征将军之一。看来当初的盘算差了,不知道现在补过是否来得及。

    对于这个女婿的到来,栾家给予了极大的礼遇。各房的人都出来给云啸见礼,栾雄吩咐大排宴席迎接这位女婿的到访。

    “贤婿,栾玲这孩子自幼父母双亡。你爷爷在世的时候难免娇惯了些,在你家你要多体谅,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你该管束便管束。”

    “哦,玲儿在云家很好。现在正有着身孕。按照推算大概再过三个多月就该生了。”

    “哦,到时候一定通知老夫。栾家必定备一份厚礼,用来恭贺小侯爷的降世。”

    “多谢伯父。”

    云啸耐着性子应付这个老家伙,在栾玲嘴里早就得知。因为栾玲父母死的早。栾玲在家里没少受长房的欺负。甚至这个栾雄差一点在十三岁时便将栾玲嫁出去。最后还是栾布心疼孙女给拦下,云啸想起这事儿便恨得牙根痒痒。若不是栾玲嫁给了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被眼前这个家伙嫁给什么阿猫阿狗。

    “老爷。太守大人来访。呃……”

    管家看了一眼云啸,好像有什么不方便说。

    “临潼侯乃是栾家的女婿。没什么好隐瞒的。说吧。”

    “同来的还有窦家的老爷。”

    栾雄听说窦仲与袁盎联诀来访,心下一颤但是看到云啸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心里又安定下来。这个女婿怎么说也是一位侯爷。任凭他窦家如何的权势滔天,也不可能一点面子也不给吧。

    栾雄跟云啸说了一声便走出去迎接。

    须更袁盎与一名矮胖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不用问矮胖的家伙便是窦仲。满脸的横丝肉一看就不似好人,以前见过一位满脸横丝肉的家伙。几个月前刚刚被腰斩于市,就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会怎样。

    “老夫窦仲,乃是魏其侯兄长,当今太后的亲侄子。你便是那临潼侯?”

    袁盎还没有说话,窦仲便自我介绍起来。并抬出了弟弟与姑母出来吓唬云啸。

    靠当老子是厦大的,老子是北大的。

    云啸顿时便怒了,拿着杯子道:“那又怎样?我想知道你是何官身,有何爵位?”

    “呃……”

    窦仲顿时噎住,他不是长子窦家的爵位他继承不得。再兼资质平庸,不堪大用。被窦太后所不喜,所以没有任何的官职在身。云啸这一问便使他噎住。

    “哦,没有爵位。也不是官身。那么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与本侯如此说话。袁大人见到本侯尚且需要见礼,你一个白身见到本侯不见礼不参拜。居然还敢质问本侯,难道欺负本侯年少可欺?来人。”

    “侯爷且慢。”

    袁盎一看居然一进门便说掰了,那再这样搞下去还不出人命?窦仲乃是窦婴的亲哥哥,二人一母所生。真的让云啸在自己面前给砍了,以后如何向窦婴交代。

    “窦翁,还不快给临潼侯见礼。”

    袁盎站起身来,对着窦仲挤着眼睛说道。

    窦仲梗着脖子,愣是装没看见的样子。他根本不相信云啸敢于对付自己。

    袁盎双目一闭,哎。不作死就不会死啊,这个侯爷看着年轻可心狠手辣着呢。你家的二百余家将只剩下了不足二十个人,居然还敢这么倨傲。罢了,管不了就不管。免得把自己搭进去。

    “来人,教教这位窦翁规矩。让他知道知道见到以为乡侯应该使用什么样的礼节。”

    “诺”

    “谁敢”

    窦仲叫嚣着,跟随他进来的十几个家将便抽出兵刃围拢上来。

    “啊”几声惨叫传来,冲在前边的几名家将的腿已经扎满了弩箭。后面的家将顿时停了下来。

    苍熊走到窦仲的身后,一脚便踹向了窦仲的腿弯。这一脚已经留在偌大的情面,若是真用全力怕是一脚便踹断了腿。窦仲一个趔斜,虽然膝盖点地,却倔强的又站了起来。苍熊这就怒了,给脸不要啊这是。眼睛瞄向云啸,见云啸重重的将茶杯往案几上一墩。

    心中顿时有数,用足了力气横着踹向窦仲的膝盖。

    厅堂里面所有人都听见了骨头拗断的咔嚓声。窦仲在地上疼的连惨嚎带打滚,再也没有先前的硬气。

    这下没得谈了,袁盎也没有办法。窦轨刚刚被摔断腿,这下可好窦仲的腿又被踹折。这爷俩可以弄一组合,瘸腿双雄。

    窦仲进门还没有说两句话便被家将抬走,栾雄兴奋的挫着大手在一旁得意。刚刚已经询问过栾勇事情的经过。这才知道,今天的事情闹得有多大。

    晚上的酒宴极其的盛大,栾家各房的长辈全都到齐。与其说是见姑爷,更像是在巴结云啸。喝了很多酒,但是寡淡的稠酒已经醉不倒云啸。喝惯了后世的二锅头,现在的云家蒸酒。对这种类似于啤酒的东西已经产生了抗体,无非是多上几次厕所而已。

    喝多了自然便住在了栾家,栾家很大非常的大。有足够的房间安排下云啸一行,栾雄拨了很大的一处院落接待这位很牛的女婿。

    灌了一肚子的稠酒,自然便要起夜。云啸不喜欢净桶那东西,在那里方便完了总是感觉屋子里的味道怪怪的。尤其是冬天,屋子里不通风的情况下。

    推开了门,云啸吓了一跳。守夜的不但有苍家兄弟,居然还有栾勇。

    “姐夫我想……”

    “等会儿再说。”

    云啸从栾勇的身边溜了过去,交过了水费痛快的打了一个冷颤。

    “你又想啥。”

    “姐夫,我想跟你出征。”

    栾勇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哦,上了战场人头滚滚,箭如飞蝗残肢乱舞。你不怕?”

    云啸玩味的盯着这个小舅子。

    “怕,但是我更怕待在家里。大伯父刚刚将我找去,让我把一娘送回簪花楼,还说以后不许我管她的事情,也不许再与窦家争执。还说窦仲毕竟是太后的侄子,陛下的表弟。你今天这样折辱他,来日他必然报复于你。你这个侯爷坐不长的,栾家若是再和你保持关系必会祸延全家。要我们以后不再与玲姐姐联系,就当家里断了这份亲。”

    云啸顿时无语,真是烂泥敷不上墙。看来随着栾布的死,栾家的气数已经尽了。自己今天尽了人事,以后便各听天命。

    “收拾一下,睡个好觉明天跟我走。”(未完待续。。)

第六章 布置

    第二天一早,苍澜便带着云啸的信回了长安。毕竟这样大的事情还是要提前布置,在打断窦仲腿之前云啸已经有了腹案。

    栾勇被云啸要到了自己的军中,理由是立些军功将来搏个出身。

    跟随他一起走的还有跟着他去味中香酒楼闹事的那几名游侠和家丁。栾勇走了,他们在栾家和洛阳自然待不下去。还不如跟着栾勇真刀真枪的搏出身,这年月想出人头地上战场是最佳的捷径,就是风险有些高而已。

    “给你一辆马车,派你心腹的人送一娘还有他老爹去我家,交给你姐姐照拂。军营里不准带女眷,这是规矩。我都不能例外何况是你。”

    回到了大营,云啸立刻便给了栾勇一辆马车。

    “谢谢姐夫。”

    栾勇兴高采烈的跟着苍鹰出去,云啸摇了摇头。这还是一个孩子,希望在军阵上能历练出来。也莫使栾家后继无人。也算是当初自己坑了栾布做出的一些补偿。

    快到中午的时候,袁盎来了。带来了五百顶草帽,还有几大车瓜果。没有答应云啸的宴席,放下东西逃跑似的便回了洛阳。他实在是不愿意与这个惹祸精待在一起,昨天一天袁盎便感觉自己的头发白了许多。跟这个祸害多待一天,袁盎觉得自己会少活一年。

    太阳终于落山了,洛阳的芒砀山与云家庄子的骊山远远看去没有任何的不同。云啸吩咐休息了一天的军卒们开始拔营,趁着天黑夜凉多赶些路是正经的。虽说自己只是带着部曲,五百人的队伍刘启没有派监军。但是尽早的干掉项三秋。回到家里陪老婆孩子才算是正经事。

    整天和这些杀才在一起烦都烦死了,刘成凑到了云啸的面前。一脸坏笑的问道:“你把陛下表弟的腿踹折了。就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有个蛋用,还不如多做些布置。”

    “就知道你小子猴精猴精的。有什么布置说出来。哥哥帮你参详参详。”

    “滚出去带兵,还不知道你。你就是不想骑马,才躲到我这里来的。你不是想当将军的么,这骑马可是要下苦功的。当年兄弟从匈奴跑回来的时候什么鸟样你也看见了。若不是有那一劫,我的骑术也练不好。相信我,这东西很有用。至少骑术好逃跑会快些。”

    “……”

    未央宫。

    颜纤参拜了王美人,她是打着参见后宫各位娘娘的旗号进的宫。知道栗妃与自家不睦,索性不理会直接来到了心语斋。云家的人从来都是爱恨分明,没有必要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站在那里挨骂还不能还嘴。颜纤还没有找抽的恶习。

    “云侯对彘儿多方教导,又屡立战功这样的忙我帮了。”

    “谢娘娘,娘娘的恩典云家自有厚报。”

    “我弟弟那里通知了?”

    “已经让管事去通知了,想必此时也应该知晓。”

    “聪明人自然有聪明的法子,你是个有福的,嫁个好人家。你下去吧”

    “诺”

    亚马逊的蝴蝶扇一下翅膀,便会引起一场风暴。

    云啸这只调皮的小蝴蝶又开始煽动翅膀,经过一系列的小动作。一场完美的风暴正在长安酝酿,而这场风暴的始作俑者却在洛阳通往淮南的官道上悠闲的行军。

    窦仲与窦轨是被一前一后两辆马车载进长安的。

    “老六。你三哥差一点就见不着你了。”

    窦仲见到亲自迎出门的窦婴,刚被侍从抬出马车便在门口哭号了起来。窦轨扒着马车的车沿儿,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六叔。”两行泪水顺着那双三角眼便流淌了下来,可算是见到亲人了。做了多日的噩梦终于可以散去。在这个强大的六叔保护下,想必可以睡一个好觉。

    “三哥,怎么伤的这副样子。”

    窦婴一向与这个三哥交好。小时候被其他的叔伯兄弟欺负也多是这位三哥帮自己报仇。如见见到窦轨父子这副样子,不禁动容眼眶也湿润了起来。

    事情的经过。袁盎当天夜里便写了一封书信交代了始末。差心腹快马送到长安,是以窦婴甚至比太尉府知道的都要早。这样的事情没有人敢于隐瞒。奏章连夜便递进了未央宫。令人奇怪的是,居然有如石沉大海。陛下只是说在后日的朝会上,与众卿商议之后再决定。

    现在朝廷里猜测纷纷,事情的重点在于丁奉的死因上。究竟是被射死的还是被踩死的,虽然都是死但是性质可大大的不同。

    将窦仲、窦轨父子让进了府里,窦婴握着窦仲的手道:“三哥,兄弟这次一定帮你,不过此子深受陛下宠信,我怕即便是廷议也议不出个所以然来。上次栗贲以大行令之身弹劾于他都落个身死族灭,想要扳倒这个小子殊非易事。

    我看,三哥还是进宫一趟。请姑母想想办法,姑母虽然年迈但是对自家的子侄还是颇为照顾的。三哥如今又是这副样子,想必姑母听了也必然伤心,只要她老人家肯出手,此子必亡。”

    “老六,三哥听你的你这便陪三哥进宫。我要找姑母哭述,咱窦家的人不能让人这么欺负。”

    窦仲像是拉住救命的稻草一般拉住窦婴的手。

    “呃……三哥,不是窦婴推脱。只是上次因为立储的事情,小弟得罪了姑母。姑母已经下令除去了我的宗籍,若我陪你去恐怕连长乐宫的门都进不去。”

    “那这如何是好。”

    “不过我可以找一个人陪你进去。”

    长乐宫门口,内侍正给栗妃施礼。不明白为什么栗妃娘娘会带着两个被打断腿的男人进长乐宫。

    瑛姑要吓疯了,胶东王居然带了一只豹子进了长乐宫。还带到了太后的面前,不好现在豹子正走向太后。

    “赶快叫侍卫,怎么才出去一会儿就弄出这么大的祸事,若是太后被咬了这里的人都要死。居然让这样的东西靠近太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瑛姑小声的吩咐着,生怕激怒了这只白色的豹子。

    “奶奶,彘儿带着小白来看您了。”

    “哎呦,我的小猪哦。快来让奶奶摸摸,呃……怎么都是毛啊、”

    “哈哈,奶奶这的小白的爪子。记得么,就是云家的那只白色的豹子。”

    “哦,记得记得。”

    太后干枯的如树枝一样的手在小白的大头上拍了两下,小白乖巧的卧在太后的身边。喉咙里呼噜呼噜的响,太后一手搂着刘小猪,一手抚摸着小白刚刚长出来的软毛。嘴里还被刘小猪塞进了一颗奶糖,乐的口水都流出来。

    “咕咚”

    见小白没有伤了太后,瑛姑吓得发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一下便瘫软在了地上。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否要射杀这只豹子,看太后的模样若是此时射杀,恐怕自己会被杀。

    “奶奶你整天待在长乐宫里面不闷么?”

    “奶奶老了,眼睛也瞎了。什么都看不见,不待在这长乐宫里面能去哪里,还能跟你这小猪一样满世界乱跑啊。”

    “这长乐宫闷死了,我最近和端哥哥还有胜哥哥在云家庄子求学,那里就很好玩。每天早晨,鸟雀的叫声呼唤我们起床。郅都先生便开始督促我们健身,孙儿现在能绕着云家庄子跑三圈都不喘……”

    刘小猪的小嘴一张一合的述说,太后在旁边乐呵呵的听。这个小孙子从来都是她最喜欢的,剩下的不是淘气的像猴子,就是还在吃奶的娃娃。

    “奶奶老了,看不见。以后你求学回来便来多看看奶奶,不要学你那两个哥哥,回到长安就到处胡逛。”

    “奶奶你看不见,但是听得见。庄子上来了一位一娘姐姐,琵琶弹的可好了,孙儿给您带了过来,您听听好么?”

    “难得你有孝心,就带进来。”

    “奶奶,一娘姐姐胆子小。你不要说你是太后,那样会吓死她的。我骗她说,我爹是长安最大的富户她这才敢来的。”

    “哈哈哈,你爹富有四海乃是这个世上最大的富户。依了你,快带她进来老身都想听听了。弹的好,老身有赏赐。”

    瑛姑赶忙吩咐下去,不一会儿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抱着琵琶怯怯的走了进来,头垂得低低的仿佛要埋进腔子里一般。

    刘小猪上前拉起一娘的手道:“奶奶这边是一娘姐姐,一娘姐姐这是我奶奶,你叫老奶奶就好。”

    “老奶奶安。”

    一娘的声音小小的,细的像是一只蚊子在叫。

    “大胆”

    瑛姑赶忙在一旁呵斥这个不懂礼数的女子。

    “啊”

    一娘被吓了一跳,立刻便跪在了地上。刘小猪愤怒的瞪着瑛姑,小拳头撰得紧紧的。

    “喊什么!你吓着这孩子了,孩子别怕。她就这样,多少年了也不改。听说你琵琶弹的好,弹一首给老身听听若真好我让我儿子给你赏钱。老身的儿子可是这长安最有钱的富户。”

    “一娘不敢要老奶奶的赏,只是听说小彘儿的奶奶盲了,便想着弹一首曲子让老奶奶宽宽心,您听得高兴就好。”

    “嗯,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未完待续。。)

    ps:  嗓子有些肿,去诊所挂吊瓶。结果遭遇了容嬷嬷,看着她不找到血管誓不罢休的架势。龙王便有升天的心思。

    弱弱的问一句,谁有月票来两张安慰一下龙王脆弱的小心灵。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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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介绍:
天威大汉,雄霸东方。 云啸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懒散的人,哪怕是让他跑步,都会偷着睡觉。现在麻烦了,霍金的理论严重的伤害了云啸,如何能在公元前懒散逍遥的活着,成为了云啸的麻烦。 马刀下的冤魂和马鞍上的得意,没有丝毫区别,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没有无故剥夺的权力。 没人可以随便欺辱大汉的子民,没人可以在大汉的国土上任意的抢掠杀戮。无论我们的敌人有多么的强大,汉家的血脉终将激励着我们拿起刀剑,争取属于自己的尊严和荣誉。 要让这帮草原鞑子领教汉家儿郎的勇武,用他们的尸山血河铸就大汉民族的辉煌。 云啸向天怒吼,大汉雄起。汉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汉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汉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