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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年龙王l     汉雄txt下载     汉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章 上当的老狐狸

    一娘的琵琶技艺的确精深,若是按照二十一世纪的标准早就可以在自己的名片后面印上表演艺术家几个字。然后整日出没于国家大剧院一类的演出场所,拿着高额津贴逍遥的过日子。不过大汉的一娘只能在乱世中乞求一刻的安宁,每当弹起琵琶的时候,一娘的心最是沉静。这也是她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她是用心在演奏。

    一曲琵琶行弹穿金裂石,有如天籁之音。余音散去之时,太后还沉浸在音律之中。

    “好,乐府里的人跟你一比,简直是天上地下。老身很是满意,赏。”

    良久太后才中迷醉中清醒过来,老脸上笑的满是皱纹。

    早有内侍取了一个硕大的铜饼子用托盘递到了一娘的面前。

    “启奏太后,栗妃娘娘求见。”

    “啊,太后。”

    刚刚接过铜饼子的一娘吓得手一抖铜饼子“当啷”一声摔在了地上。傻傻的看着一脸慈祥的窦太后,忽然反应过来赶忙跪伏于地身子不停的颤抖。

    “孩子过来,快过来。不怕”

    瑛姑一个眼神,立刻过去两名内侍连搀带抬的将一娘送到了太后的身边。太后摸着一娘颤抖的身子,叹了一口气道:“就你们多嘴,看把这孩子吓的。孩子不怕,哎呦可怜见的”

    那内侍慌忙跪下,两只手不停的扇着自己的耳光,连要继续禀报的事情都给忘记。

    “好了好了,你们这样这孩子越发的害怕。下去下去,让栗妃进来吧”太后烦躁的挥了挥手。那内侍如蒙大赦一般的退了下去。

    “臣妾见过太后。”

    栗妃进来给太后见礼。抬头见太后的身边趴着一只豹子心里便是一惊。太后什么时候玩起豹子了,以前不是都玩虫儿的么?这越玩越大了。看来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说的是真的。不过这豹子看起来有些眼熟。

    “起来吧。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太后,臣妾今天来给您请安。不料却看见您的侄子窦仲与他的儿子窦轨趴在长乐宫外……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被人打断了腿。”

    “什么?”

    太后直起了身子。

    “快带他们进来。”语气十分的急切。

    “姑母,侄儿被人打断了腿都无处伸冤啊。求姑母给侄儿做主。”

    窦仲刚一被抬进殿里便伏地大哭,

    “姑奶奶,孙儿被人欺负的好惨差一点被摔死。求姑奶奶给孙儿做主。”

    窦轨也跟着爬了过来,学着老爹的样子趴在地上痛哭。

    “啊”

    一娘一见窦轨吓得一下扑到太后的怀里,身子抖得像是在筛糠。

    “孩子你怎么了?”

    太后有些奇怪,以为是小白吓着了一娘。不过仔细听听,好像小白已经睡着了,呼噜打的很有节奏。

    “他是坏人。”一娘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谁?你说谁?”

    “你个小……”窦轨一见一娘顿时大惊。见所有人都在瞪着自己,连忙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脑子里飞快的转,自己是太后的侄孙子想见太后一面都难,这小娘皮如何进的宫?

    “就是那个断了腿的,他在我的脖子上拴了一根绳子。还让人拉着我游街,让我在街上爬。我爬的慢他就用鞭子抽我。他还……”

    “还怎样?”

    “他还……”一娘吱吱呜呜不肯说。

    “还怎样你说啊。”

    太后有些着急。

    “他还让人牵了条狗来说是要配我。”

    一娘说完便趴在太后的怀里呜呜大哭。

    “畜生,你这畜生。”

    太后霍得一下站了起来,可能是站的太急一时头晕便向后仰了过去。身旁的内侍宫女顿时慌了手脚,瑛姑离的最近连忙一把扶住。有个机灵的内侍赶忙趴下。让太后坐在自己的后背上。

    整个长乐宫都乱了起来,太医院的太医拎着药箱子便往神仙殿跑。

    “你们这两个逆子,滚滚出去。老身再不想见到你们,老身要割除你们的宗籍。以后你们再敢以窦家的人自称。老身便命人砍了你们的头。”

    太医们掐人中,捋后背好一会儿太后才醒转过来。

    “母后,这是怎么了。哦小白怎么也在这。可是这畜生惊了您老。来人,赶快射杀了这畜生。”

    “不是小白。它乖着呢。它比有些人,有人性得多。真正的畜生在那边。”

    太后一指窦轨与窦仲的方向。

    刘启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地上趴着两个人。但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又担心太后,便没有多问。

    “他们是……”

    刘启看着窦仲有些面熟,但是记不起来。

    “他们是畜生。”

    太后戟指道。

    “父皇,我来说我来说。”

    刘小猪跑了过来,一板一眼的道。

    “那个坏蛋欺负一娘姐姐,用绳子拴住一娘姐姐,还拉着一娘姐姐游街,说是要黄狗配一娘姐姐。父皇,什么是配啊。”

    “什么?你们居然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刘启瞪大了眼睛看着吓得脸色苍白的窦仲,忽然记起来了。这是太后的侄子,自己的表弟好像叫什么窦仲。

    “你可是窦仲?”

    “臣弟正是。”

    大朝会上没有人再提起窦仲的事情,窦婴闭目养神一副打死都不说话的派头。公元前是个信息社会,在朝廷里混信息势必灵通。更何况,窦仲被父子被打折另外一条腿扔出长乐宫的事情,已经在长安人尽皆知。

    没有哪个傻帽敢于出来捋皇帝的逆鳞,尤其是在皇帝暴怒的时候。刘启吩咐千度宣读了太尉呈上来的奏章,准备听听各位朝臣的意见。

    没有意见。整个宣室鸦雀无声。大臣们都变得木讷起来,就连平时骂人积极性很高的言官都不说话。都低着头盯着地面。仿佛地上的地板长出了一朵美丽的花。

    “这是军事,太尉你的意见如何?”

    既然都不说话。刘启只好点名发言。

    “启奏陛下,现在问题的重点在于洛阳守备丁奉是如何身亡的。若是被射杀,那么云啸便是纵容部属行凶。若是被踩死的那便是意外事故,二者区别很大。臣等不明真相,臣想朝廷是否派人去彻查此事。”

    周亚夫的话说的中规中矩,谁也不得罪。甚至都没有主动推荐负责调查的官吏,很明显是这是一只老狐狸。

    窦婴睁开了眼睛,跪坐的身体挺直。好像准备起身推荐人选。

    “郎官田蚡恪尽职守刚直不阿,朕看他应该可以。着即令郎官田蚡持天子剑。赴洛阳详查此事,众卿以为如何?”

    窦婴重新闭上了眼睛,跪坐的身体塌了下去。

    没有不开眼的说不好,众臣一致认定皇帝陛下的英明。唱了一通赞歌之后,刘启宣布退朝。

    窦婴走的步履有些沉重,三哥一家完了。让素来与云啸较好的田蚡来查这件案子,摆明了便是要宽纵云啸。

    长乐宫。

    瑛姑搀扶着太后在花园里面散心,看着娇艳的花朵太后的心情仿佛好了许多。

    “太后,您明明知道了这是一个计策。为什么还那么激动。差一点气坏了身子。”

    瑛姑对太后的反应十分的不理解,让刘小猪带一娘接近太后的情报自己是亲自汇报给太后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那个一娘肯定事前不知情,她说的话老身也信是真的。老身的眼睛瞎了。但是心没有瞎。到底是老了,还是着了这小子的道。你只说是带着那个一娘接近老身,可是老身也想不到窦家的子嗣居然在外面胡作非为到这种地步。居然要在当街让一只黄狗配一个黄花大姑娘。你去给老身好好查查。看看窦家的子嗣都什么样儿。要都是这样儿,老身看窦家的气数那便算是尽了。”

    “太后您宽宽心。窦家也有人才。魏其侯无论文治还是武功都过得去,若是窦家由他主事断然不会像现在这般。”

    瑛姑自幼便在窦家做丫鬟。所以对窦家的事情十分的熟悉。

    “哎,若是他那天宴会上不说那句话。

    算了,恢复他的宗籍就让他操心下窦家的事情,管教一下那些个不孝的子孙。数百年的大族,断然不能折在我们这一辈手里。”

    瑛姑给太后摘了一朵花嗅了嗅。

    “不过这次也算是这小子聪明,其实当你来报我说他家管事将事情告诉你的时候,老身便知道。没有那么简单,小心再小心还是着了道。呵呵”太后自失的一笑。

    “您是说他是故意让他家的管事告诉吐露给我们一些”瑛姑的脸色一变“您的意思是说他知道奴婢收买了卫东宝?”

    “你做的那么明显,人家想不知道都难。有了老余的前车之鉴,他怎能还不小心。这就是老身让你的暗线只蛰伏不启用的原因。”

    “那他还让卫东宝做管事?”瑛姑瞪大了眼睛,看着太后。

    “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也就是说他摆明了不怕我们看。这是另外一种表达忠心的方式,同时也是愿意接受皇家的检查。他将自己的一切都暴露给我们,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我们都知道。皇家对这样的人才放心,所以说这是一个聪明的小子。”

    “阿嚏”盖着草帽睡觉的云啸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再次进入了梦乡。(未完待续。。)

    ps:  好像上架都要发一些感言,怎么说呢。感谢所有已知支持汉雄的朋友,尤其是千度,ghwdb123,渔老,刻刀……你们的支持是我写下去的动力。谢谢,非常感谢。

第八章 太守煞星

    昨夜一场豪雨,阻碍了大军的行程。九月的第一场豪雨让天气骤然凉爽了许多,太阳像一块火红的月饼一窜一窜的跃上空中。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天上连朵云彩都没有,今天估计是没有雨的传令拔营。”

    云啸抬头看了看天,转身对站在身后的苍鹰吩咐道。

    “诺”

    一路上的景致很好,都是地广人稀惹的祸。使得云啸都有些流连忘返,青青的远山,墨绿的森林,更别说奔腾的黄河与那些涓涓的溪流。黄莺在枝头鸣叫,不时还会看见一些梅花鹿在树林中奔跑。没有二十一世纪的喧嚣,天空湛蓝得一塌糊涂。空气清新的不像话,一丝汽车尾气的味道都没有。

    苍鹰弯弓搭箭,两名栾家的家兵便跑过去抬出一只獐子。这家伙从来都是箭无虚发,苍鹰一脸得意的模样,对着巴图挤眉弄眼。这一箭足足有三百步对他来说也是极限,这货完全沉浸在挑战极限的快感之中。

    匈奴人都是捕猎的好汉子,受不了苍鹰的显摆。巴图立时就怒了,骑着马带着两名匈奴汉子就往林子里钻。过了半天也不见出来,担心它们遇到猛兽的云啸正要派人去接应。巴图咧着大嘴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后面两个族人牵着马。胳膊粗的木头上绑着一头硕大的野猪,一左一右的搭在马背上,压得两匹马走路都打晃。

    “侯爷,晚上野猪肉。”

    巴图是憨厚的,话不多。就是挤眼睛的功夫没有练好。只是一双眼睛犹如长了沙眼一般不住的对苍鹰眨巴,气得苍鹰扭过了头装作没看见。

    口子一开。就再也刹不住车。栾勇秀了一下自己的绝技,飞石打鸟。不过鸟是没有的。大军过处虽说不至于寸草不生。但也鲜有鸟儿敢于飞过来,鸟儿没有野鸡却有。路边的草丛中,扑棱棱窜出一只野鸡。栾勇抢在所有人的前面甩手投出了一枚石子,然后自己便像猎犬一样的扑了出去。

    非常有准头,手劲也非常的足。野鸡的脑袋都打碎了,杀才们看了看野鸡。拍了拍侯爷小舅子的肩膀,实力是混迹于这帮家伙圈子里的门票。不拿出点真本事来,侯爷的小舅子也不会被人认可。

    进入了山区,前边没有村镇。大军只得在野外扎营。选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扎下营盘。匈奴汉子们手中的匕首上下翻飞着,那头数百斤重的巨大野猪迅速的变成了小块。一名自幼长在山里的栾氏家兵甚至找到了一处野蜂巢。

    点燃的蒿草使劲的熏,野蜂受不了浓烟的熏烤,纷纷夺路而逃。这家伙兵不血刃的便弄到了好多蜂蜜。

    蜂蜜用山泉水调了,一层层抹在野猪肉上,被大堆的篝火烤得滋滋冒油。烤肉的香味顺着风飘出了好远,军寨的外围出现了不少绿莹莹的眼睛。

    刘成拿着一大块野猪肉走到云啸的身边,旁边他的手下用解手刀切了。这货喝了一口蒸酒,选了一块肥嫩的送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大嚼。

    猪耳朵被云啸毫不留情的没收,切了些黄瓜用红油拌了,嚼在嘴里脆生生的,这才是下酒的好菜。就是野猪的猪耳朵有些小。不过一个人吃够了,云啸不打算分给别人。

    “兄弟,跟你出来这哪里是打仗。分明是在郊游。跟哥哥说说,长安那边你是怎么摆平的。你说过要布置。苍澜也不见了。教教哥哥,你是怎么忽悠得陛下为你开脱都不惜说胡话了。

    郎官田蚡恪尽职守刚直不阿。他娘的这八个字简直就跟他就是“不共戴天”

    哥哥现在都想得出他在洛阳的嘴脸,一边收着苦主的银钱一边变着法儿的帮你开脱。那个窦仲想不被他敲骨吸髓都难,破家是正常没破家那是侥幸。”

    “他活该,但凡是个人就想不出那样的法子折辱人。一个弱小的女子,那窦轨也真想得出。兄弟听过一句话最是有哲理,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刘成眨巴着小眼睛不说话,好像在回味云啸的话。

    彭城自古便是三战之地,本来云啸可以不经过这里。不过云啸还是固执的想来看看,刘邦与项羽各带着数以万计的小弟在这里开片。那场景没见到,看看遗迹也是好的。

    彭城太守非常的热情,热情的请吃饭热情的送东西。就是话里话外问云啸什么时候走,经过了洛阳的事情。太守大人们都视云啸为洪水猛兽一般,求神拜佛这位大爷不要在自己的地头闹事儿。

    去看古战场遗迹,没问题。只要你赶紧离开彭城,你就是上天都没人管你。太守大人亲自陪同云啸参观。

    结果很令人失望,除了零星的白骨与残破的兵刃。云啸几乎是一无所获,几十年过去了。昔日的战场已经变成绿树掩映的森林。只有在林间的空地上才能看到一些昔日扎营的痕迹。

    一股黑烟忽然从云啸的身前腾起,苍熊在第一时间便挡在了云啸的身前。熊一样的身体完全挡住了云啸,破碎的碎片划在铠甲上叮当作响。太守大人当场便吓得尿了,以为是战死的鬼魂在作怪。就知道这个临潼侯是个灾星,大白天的居然都能招来鬼魂。

    幸好,苍熊他们的铠甲都有面甲。除了被熏黑了些之外,没有受到其他的伤害。苍鹰已经对着草丛射出了一箭,一个黑色的身影自草丛中飞掠而出。苍蝇的这一箭居然射空,这让他感觉大没面子。这家伙已经两次从自己的箭下逃脱,再要射击的时候发觉这家伙已经逃的没有了踪影。

    戴宇带着手下追了下去,火雨的轻身功夫很是了得。否则上次也不可能逃的那么快,戴宇这次估计也没什么收获。果然,戴宇带着他的兄弟们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火雨的踪迹,只得无功而返。

    太守大人被他的随从抬走在林子外面倒气,云啸随手摸了一把苍熊的铠甲。硫磺的味道很淡,比小时候自家燃放的鞭炮都不如。铠甲上一层的黑灰,看来木炭没有少放。

    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地上的遗留物,原来是一个比拳头略大的陶罐。看来破片杀伤的就是这东西,火药的配比很有些问题,威力不足以炸开铁或者是青铜。否则应该用铁质的才好,至少不会担心摔碎的问题。

    抛掉手中的破陶片,用粗麻布擦了擦手。在自己面前卖弄这种高科技产品,这是翅裸裸的挑衅行为。硝酸甘油就算了,一是材料不好弄二是这玩意太不稳定。黑火药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黑火药都弄不出来,云啸觉得自己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念过初中。

    好言安慰了太守大人,不过解释了好多遍也没能让太守大人相信这是此刻,而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太守大人上了马车就开始发烧,估计是吓的。

    云侯的威名再一次远播四方,出去考察一下历史景点居然都将一位太守弄得半死不活的抬回来,听说还有挂掉的趋势。远近太守们对这位征南大将军闻风丧胆,纷纷离开守牧的郡县下乡调研。惹不起,先躲一躲。

    大军的供给变得异常的充足,不用摊牌不用强抢。每到一处,大车的肥猪果鲜不停点的上。送军资的官员也乖巧,一个大大的钱袋塞给刘成便询问大军何时开拔。如果刘成面有难色,便会有一锭大大的铜饼子塞进刘成的袖子。自打过了彭城,刘成一路收钱收的手抽筋。大嘴一直便没有合拢过。

    “兄弟,你整天在鼓捣啥玩意。哥哥我跟着你走这一遭算是对了,要不你明天病一天。我看太守家的姑娘不错。”

    “滚,收人家的钱。连人都开始惦记了,能有点出息么。哎,别什么都往嘴里塞那东西有毒。”

    刘成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凡是云啸鼓捣的东西他都喜欢往嘴里塞。好在这次吃的是木炭的粉末,云啸很仔细的研磨了n遍。粉末被磨得非常的细,根本看不出这玩意就是木炭。

    木炭的味道明显很不好,刘成呸呸的吐了两口。拿着水壶好顿漱口。

    “兄弟,这啥玩意。真有毒?”

    刘成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东西。发灰白色的好像是硝石,至于剩下的那两堆他就闹不明白了。

    “嗯有毒,而且还很危险。”云啸拿出了一根有着黑色小头的小木棍,在一个磷皮儿上一擦,一阵青烟腾起小木棍居然燃烧了起来。

    刘成看着一跳一跳的橘黄色火苗,吓得后退了几步。见火苗熄灭,忙将自己的随身侍卫推了出去,想了想又拽了回来,揪着这家伙的脖领子一顿的威胁,例如,你敢说出去我就把你怎样怎样云云。

    那侍卫指天指地的发誓,甚至要自残双目已证决心。

    云啸拦住了要自剜双目的侍卫,不就是一根火柴至于的么。那侍卫心有余悸的退了出去,守在帐篷门口不敢随意走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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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淮南王

    “兄弟你会法术?”

    刘成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亮光,看上去就想是一位非洲哥们。云啸在里面看见了浓浓的八卦之火。

    “屁,这东西叫火柴跟柴火差不多。只要保持干燥,随时随地都可以生火。有了这东西,那些火石火折子都可以扔掉了。”

    云啸随手将火柴塞给了刘成一根,然后又递给他一块磷皮。

    刘成双手哆嗦着在磷皮上划了一下,同样是一股青烟。接着便跳出一团橘黄色的火焰,刘成看着火焰的眼神仿佛是人类刚从树上下来那会儿。直到木棍烧完火苗烧到了手,刘成这才在吃痛之下扔掉了手中的一小点火柴。接着便像发现新玩具的小孩儿一般又划着了一根,眼神中难得看见了天真与童趣。

    “兄弟,你是怎么弄出这玩意的。太神奇了,呃……这要是做成生意拿出来卖咱哥俩就发了。”

    刘成不愧是有商业头脑,第一时间便想到拿这玩意赚钱。

    “这只是我研究出来的一个副产品,莫打搅我。明天我便弄出一个战争利器来,有了这玩意就是面对千军万马咱们兄弟也胜得。”

    云啸刚一转身,却见刘成已经拿着捆火柴还有一张磷皮跑掉了。

    摇了摇头,云啸继续埋头工作这硝石还是要研磨得细些才好。

    叫来大铁锤,参照后世甜瓜手雷的样子画了一个图样。特别吩咐前边的小窟窿越小越好,瓜瓣的沟槽越深越好,铁皮的薄厚越薄越好。最好是放在水里便能飘起来最好。

    大铁锤挠着光秃秃的脑袋。没有弄明白云啸为什么要弄这么个东西。反正弄就好了,侯爷弄出来的玩意一般都不同凡响。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九月中旬已经快到淮南国度寿春,大铁锤经过不断的研究终于铸造出了云啸需要的甜瓜手雷。

    扔在水里。果然飘得起来。看来这甜瓜的壁够薄,杀伤力想必也不会小,黑火药的化学性质比硝酸甘油那玩意稳定多了。倒进去多半黑火药,用一张薄纸片包了药捻插进去。最上边填满了小石子,只有指甲盖一半大小的窟窿被黄泥封得严实。

    让军卒们挖了一个大大的深坑,云啸站在坑边点燃了引信然后扔进了深坑。

    “轰”原本站在白灰划成的警戒线外的军卒都吓得趴在了地上,还以为是晴天打雷。坑里面一股青烟生气,云啸闻着熟悉的硫磺味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玩意比火雨的东西威力大多了。

    不理会拉住自己的苍鹰。跳进坑里仔细的查看。

    穿着汉军皮甲的稻草人已经被炸成了筛子,皮甲破得不成样子。扒下来之后在稻草里面发现了几枚指甲盖大小的碎片,还有好多碎石子。云啸相信这东西要是在内脏里,一片就能让人失去战斗力。

    再看穿着云家鱼鳞甲的稻草人,明显好很多。不过几处甲片还是被破片洞穿,稻草人里面也找出几个铁疙瘩,仔细查看一下还好没有石子。许多的铁甲外面都有斑斑点点的痕迹,看来是被石子击中留下的。

    看来云家的铁甲虽然有一定的防护力,但还不能完全防住破片的攻击。

    刘成长大了嘴里。见云啸从坑里面爬出来才合拢。

    “兄弟,这就是你鼓捣出来的东西?”

    “是啊,这东西叫手榴弹。扔一枚出去炸死个三五人不成问题,那个火雨要是再敢来捣乱。老子就用这玩意炸他。看看是他的利害还是我的利害。”

    “自然是兄弟你的利害,你看看你家的铁甲都被炸穿。那个火雨那天扔的东西距离你那么近,还不是被苍熊挡下。我也没见苍熊受过一点伤。”

    跳进坑里检查的刘成。看过威力之后愤然的脱下了身上的汉甲。拽着云啸,要云啸给他弄一副铁甲。

    汉高祖四年。刘邦封英布为淮南王,首置淮南王国。都六,辖九江、庐江、衡山、豫章,会稽五郡。汉高祖十一年,高后诛杀了淮阴侯韩信,梁王彭越。因此英布内心恐惧反。败。国除。

    高祖十一年英布获罪伏诛,改封刘长为淮南王,都寿春辖九江、庐江、衡山、豫章四郡。文帝前六年阴谋叛乱,事发被拘,谪徙严道邛邮,途中不食死。国除。

    文帝前元十一年改封城阳王刘喜为淮南王。十五年,“复置城阳国”,刘喜“徙城阳”。国除。

    文帝十六年,淮南国一分为三:淮南、衡山、庐江,分别封给刘长的三个儿子,长子刘安继任淮南王,都寿春。

    这他娘的就不是一个安分人待的地方,短短的几十年,几乎所有的淮南王以及与淮南有关的勋贵死的一干二净,只有一位刘喜因为剜门盗洞找关心,离开了淮南这个绝世凶地而幸免于难。否则历史上淮南国的勋贵死亡率将达到百分之百。

    看着迎接出来的刘安,云啸痛苦的想起这位仁兄也是因为谋反而被刘小猪毫不犹豫的干掉。

    能让一位藩王亲自迎接出来,这对云啸来说是莫大的殊荣。自打太守煞星的名声传播出去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一千石以上的高级官员敢于迎接云啸这个祸害。

    刘安长得非常像刘启,只是个子矮了一头。颚下的长髯修剪得非常整齐,被微风一吹十分的飘逸。看上去很有些仙风道骨的风范,举止也颇为得体,处处透露出良好教养的贵族范儿。

    “征南将军云啸见过淮南王”

    云啸下马向周围仙风道骨的王爷施礼。

    “临潼侯如此年轻便堪当大任,日后必为我大汉的柱石之臣。这里不是说话的场所,我在王府为临潼侯备下酒宴,临潼侯请。”

    刘安说话的声音很有磁性,官话讲得非常的好。而且堂音很足,颇有一些唐国强的味道。

    “王爷请”

    王爷要宴请大汉最顶级的美食家,这让淮南王府的厨子大为的紧张。使出浑身的解数整治了最拿手的菜肴出来,如果能得到这位云侯的赞赏。那么厨子的的身价会打着跟头的上涨,职业生涯也将迅速的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传说这位淮南王十分注意养生,平日里饮食起居非常的讲究。若不是有云啸这个妖孽的出现,大汉的豆腐应该是他老人家发明的才对,至少在后世的历史书上,人家是有版权的。

    云啸以前是不相信有风水这一回事儿的,但是自打进了淮南王府。云啸便信了,整个淮南王府的香氛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祥和,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非常祥和。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但并不谄媚的内侍,描眉画鬓但却不妖媚的侍女,云啸发现就连瓦当与喷水池中的兽头好像都比别处可爱一些。

    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刘安有仙风道骨的气质了,只不过待了一会儿的时间,云啸便感觉有些心旷神怡。

    “听闻临潼侯自幼师从异人,学得一身的杂学。些许障眼法想必还入不得临潼侯的法眼。”

    刘安缕着长髯,见到云啸迷醉的样子心下不禁得意。

    “哦,这是王爷设计的?”

    云啸有些敬仰的看着这位汉代风水大师。

    “这是本王设计,委托江南将做名家耿师傅建造。足足花费了三年的时间,方才建成。”

    刘安好像很得意自己的作品,一路上不断的为云啸解说亭台楼阁的名称,以及在风水学上的作用。吹的云山雾罩,听得云啸心驰神往。

    未央宫云啸进去过,长乐宫云啸也进去过。更不用说自己还做过弼马温的甘泉宫。若是给大汉的宫殿打分的话,云啸相信刘安的制作淮南王府绝对应该位列第一。即便是这里的人文环境也是那些宫室无法比拟的,未央宫里面老是看见千度那张麻木的脸。长乐宫里的瑛姑盯着自己就像是在看一个盗窃犯,最受不了的是甘泉宫监郅都。这家伙他娘的现在在自己家里,正在祸害大汉的一群幼苗。

    淮南王府就好很多,胖胖的管事长得像一个大阿福。迈着粗粗的小短腿,一溜烟的滚过来,见人不笑不说话看着就喜庆。

    “王爷宴席已经摆好了,可以入席。”

    人喜庆,说话也恭敬。弯着腰给云啸行礼,也不知道他那个大肚腩是怎么能把腰弯得这么低。

    “临潼侯,咱们入席。”

    酒席摆在厅堂里,九月这秋老虎刚刚开始出洞的天儿。偌大的厅堂居然没有一丝暑气,穿堂风不断的吹。云啸爱死宽袍大袖的汉服了,感觉就好像阵阵清凉的气流在身体里不停的流淌,根本没有一点出汗的意思。

    食材不停点的上,好吃的刘成已经被云啸喂得嘴刁起来。左挑右选之下才撕了一只鸡腿下来,一吃之下觉得不错,将另外一只也撕了下来。刘家人都是肉食动物。

    好吧,云啸准备诚挚的道歉。刘安的面前没有一道荤菜,全部是素食而且很多都是原生态。看样子洗一洗就直接端上来,根本没有经历过深加工。只有几个芋头,看起来是煮过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十章 小舅子

    黄金的盘子白玉的碗,上面只放了一些芋头青菜。云啸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土豪作风。与眼前这位一比,所有自称土豪的家伙都可以找一块豆腐撞死。

    “本王日常的饮食清淡了些,不喜肉食临潼侯请自便。我儿刘迁何在。”

    “儿臣在。”

    对面的首席案几后面站起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生得倒是仪表堂堂。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只是脸上有几颗麻子,不免有些破相。

    “今日你便代为父执酒令招待临潼侯,务必要让临潼侯胜饮而归。若是临潼侯没有喝好,呵呵为父可是要处罚你的哦。”

    “诺”

    刘成小声的对云啸道:“这是淮南王的太子,名叫刘迁。听说乃是一位剑技高手,在淮南国鲜有敌手。”

    怪不得有这样的气质,原来是一位剑道高手。

    “临潼侯远来是客,刘迁敬上一杯。祝陛下万寿无疆,贺我大汉万代永昌。”

    刘迁非常的会说话,这一杯酒无论如何是要喝的。所有的人都离席站了起来,恭敬的举起酒杯好像刘启就站在自己的身前一般,然后一饮而尽。

    随着美酒的下肚,鼓乐声仿佛从天上掉下来一般,缓缓响起。

    两排歌姬缓缓的走近,这九月的天本就燥热。舞娘也穿得清爽,轻纱薄裙关键部位若隐若现。让在场的男人们无不口干舌燥。早就被后世的小泽、仓井、波多弄得审美疲劳的云啸也不禁露出猪哥的模样。其实并不是脱光了才能吸引人。这样半遮半露的更加能挑起男人心底的那股子火气。

    舞还没有开始,在场的男人们便直了眼睛。云啸津津有味的嚼着筷子。刘成将酒全都倒在了脖子上。就连云啸身后的戴宇也是一副魂飞天外的样子。

    众舞姬随着乐曲扭腰摆臀,轻移莲步。莲藕般的玉臂向着各自对面的男人们挥舞。除了刘安其余的人都是一副色魂收受的样子。连淮南国的太子刘迁都不例外。

    整个场景太有诱惑性了,刘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在场所有人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是最能看出一个人心性,因为女色最能迷惑男人的心智。

    刘安看着将筷子咬成两截而不自知的云啸,满意的点了点头,有弱点就好。有弱点就可以收买,就可以为我所用。

    乐曲一转,鼓点顿时欢快起来。舞姬们顿时由太极拳的节奏转换为了蹦迪的节奏,尤其是中间做胡璇的女子。身上的轻纱被甩得飞离了身子,胸前的两点嫣红时隐时现。惹得厅堂里面的一众牲口都要疯了。

    鼓点响到了极致。舞姬也转到了极致。当鼓声戛然而止的时候,舞姬们全部都跪伏于地。背脊不断的起伏着,显然刚才的表演极大的消耗了她们的体力。

    “好”众人轰然叫好,然后举着杯子互相敬酒。想喝的时候才发现,杯子居然空了。尴尬的等着身后的侍女将酒杯满上,然后一饮为尽。

    “红姑,去给临潼侯敬杯酒。”

    刘迁是个有眼色的,见云啸正在吐口中的木头渣子。便让那个胡璇跳得最好的舞姬来给云啸敬酒。

    舞姬们缓缓的退去,舒缓的鼓乐又响了起来。红姑轻移莲步走到云啸的身前。羞怯的道:“小女子红姑敬临潼侯。”说话间白皙的脸上浮上一抹红润,鼓鼓的胸脯急速的喘息。口鼻中喷出来的香气,让云啸觉得飘飘然。这酒没喝,便已经醉了三分。

    云啸都不知道怎么将这杯酒喝下去的。反正自己用了极大的毅力没有喝进鼻子。

    “哈哈哈,就由红姑侍奉临潼侯饮酒。诸君胜饮。”

    刘迁又端起酒杯,看来他这个执酒令做得非常的合格。宴会只进行了不多时便劝着众人喝了几大杯。喝过了酒。刘迁白皙的脸上有些泛红。

    稠酒不是云家的蒸酒,度数也就跟后世的啤酒度数差不多。当然效果也跟后世的啤酒差不多。几大杯下去非常的利尿。红姑非常熟悉男人的心思,扶起云啸便转出了角门。侧室里备有净桶。红姑贴心的扶着云啸甚至还帮着掏出了那活。看着热血喷张的兄弟,云啸怎么也尿不出来。

    红姑捂着嘴,笑着出去。过了好一会儿,云啸才提着裤子出来。红姑弯下身子,帮云啸系整理袍袖。胸围子里硕大的玉兔就在云啸眼前晃荡,天啊云啸爱死封建社会了。以后谁说万恶的封建社会跟谁急,这他娘的就是天堂。

    手顺着脖领子伸了进去,滑腻细嫩的后背手感极佳。正在整理下摆的红姑嘤咛一声便顺势搂住了云啸。云啸手摇脚颤的开始解腰带,他娘的谁系的竟然这么紧。云啸扯了几下竟然没有扯开,还是红姑手脚麻利的将腰带扯了下来。

    “咳……”

    一声响亮的咳嗦声从假山的后面传了过来。**的两人均是一惊,云啸愤怒的看着假山,心里在想如何将出来的家伙撕成碎片。红姑重新帮云啸提起裤子,给云啸系好了腰带。然后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侍立在云啸的身旁。

    假山后面的人转了出来,云啸凶恶的眼神一下便消失不见。

    “红姑,你先进去这里不用你侍候。”

    红姑见云啸的神色有异,再见走出来的是一位俊朗的少年。忽然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给了云啸一个“我懂的”表情,婷婷袅袅的走回了厅堂。

    尴尬,十分的尴尬。就好像后世飘昌被抓到一般尴尬,还有比飘昌当场被抓还尴尬的事情么?有,那就是被飘昌被小舅子当场抓住。

    假山后面转出来的居然是栾勇,带这小子来淮南王府这他娘的根本就是个错误。云啸在尽力组织语言,想着如何收买这个小舅子不向他姐姐高密。

    栾勇好像也很尴尬,至少从表情上云啸没有看到义愤填膺,想将自己干掉的意思。

    “啊”

    “啊”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同时开口。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男人嘛你懂的……”

    “姐夫我感觉有些不对厅堂里面有问题。”

    完全是鸡同鸭讲。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又是同时开口。

    云啸捂住栾勇的嘴道:“姐夫也是一时的冲动,你别往……”

    栾勇拉下云啸的手道:“我才不管你的风流事,我是说淮南王的那个厅堂有些不对。”

    “哦,有什么不对。”

    “我观察,发现里面的穿堂风都是从淮南王身后刮出来的。而且风中隐隐含有花草的香味,我就好奇去后堂查看了一下。居然有卫士守卫,说是内府不让我进。后来我趁人不备攀上门廊,原来那里面是一座巨大的鼎炉,香味儿便是从那里面飘出来的。而且是看见了一个童儿往炉子里填的香料,我偷出来一颗姐夫你看。”

    栾勇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枚粉红色,瓜子状的颗粒。

    云啸闻了一闻,的确有一些花草的香味儿。

    “这是什么?”

    “姐夫你有所不知,这东西叫紫丁香才是一种歹毒的催情之物。单独闻起来没有丝毫的问题,但是如果一边饮酒一边闻这东西的香味儿。那就会有大问题,有一次爷爷带我去彭城偶然间遇到,爷爷亲口给我解说的,还说碰见这东西一定要小心。这说明有人想背地里陷害你。”

    云啸的脸上阴晴不定,的确是很隐蔽。怪不得刚才自己一副猪哥的样子,好像自己也没有这么猴急过。回想起那个红姑好像也不是绝色的样子,自己还奇怪女神级别的颜纤都上过了,怎么还会对这个舞姬发生兴趣。在这方面云啸自诩还是有些洁癖的。

    栾勇见云啸的样子忙又道:“淮南王好炼丹之术,紫丁香的药理不可能不了解,我看他今天就是故意的。至于想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难道就是想姐夫和那个女人有点什么?这算点什么事儿,一个舞姬而已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算点什么事儿……感动啊。云啸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这要是放到后世估计先找三五好友胖揍自己一顿。然后让自己写悔过书,最后看女方的态度是将自己赶出家门二次创业,还是看在孩子面上和自己凑合着过。全在老婆的一念之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中国好小舅子啊,云啸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报答一下这个小舅子。可是刘安为什么要算计自己,就像栾勇说的。一个舞姬而已,一个侯爷上了一个舞姬在这个时代这简直就是比比皆是。好像大名鼎鼎的霍去病便是这种邂逅的产物,最后连爹是谁都没有搞明白。

    这个时候又不管作风问题,也没有苹果三星更没有微博飞信。就算是弄出个艳赵门事件,好像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在这个小三都能光明正大领进门儿的年代,有人想用这要挟自己简直是疯了。(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比斗

    带着一丝疑惑云啸回到了厅堂之中,红姑乖巧的坐在案几的后面等候着云啸。见云啸回来,便殷勤的搀扶着云啸落座。紫丁香只是催情之药,药力远没有合欢酒那么强劲。只要被人发觉便会威力大减,在如此强大的心理压力下,不萎已经是难得还弹什么怒气勃发。

    “原来云侯喜欢这个调调,其实换一种玩法贱妾也是可以相陪的。”红姑咬着云啸的耳垂说道。

    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克制住自己,就当是蛐蛐叫让她叫好了。

    刘迁见云啸回来,便站起身来道:“临潼侯手下猛士无数,想必有精通剑技之辈。不知可否下场一舞以佐我等酒兴。”酒宴之上找些精通剑技之人舞剑佐酒是贵族之中常有之事,刘迁的提议并不越礼。酒宴上舞剑最为著名的恐怕就是洪门宴上的项庄舞剑。

    云啸转身看了看戴宇,转回身道:“我身后的家伙都是些马上的骑兵,他们练就的是冲锋陷阵之术,再者他们都是使刀的。恐怕不能让太子满意”

    戴宇面露感激之意,自己是骄傲的荆楚第一剑士,又不是什么歌姬舞姬。没事出去给人家舞一段佐酒,若是云啸要他这么做,戴宇觉得是在侮辱自己。

    刘迁见云啸如此说,有些不快。

    “临潼侯缪也,剑乃是兵器中的君子。乃是王者的兵刃,刀只不过是是兵器中的将才。临潼侯舍弃剑而用刀,将来战场上要吃亏的。”

    “太子说的有道理,不过您也说这剑乃是王者的兵刃。云啸只不过是一介小小的侯爵怎敢用王者之刃?这剑嘛。您是淮南国的太子。日后自然是要为王的,您用得云啸用不得。”

    刘安微微一皱眉。冷眼看着儿子如何应对。

    刘迁显然对云啸的话十分的满意,他认为这是云啸在恭维他。

    “哈哈哈。好一个王者之兵。小王便舞一场以佐各位的酒兴。”

    说完“筝”的一声抽出了佩剑跃入场中,开始舞了起来。难怪刘成说这刘迁剑技高超,云啸看起来也是剑走龙蛇招式精妙,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转身问戴宇“能看出他的剑技如何?”

    “也算是一名好手,一位藩国太子能有如此剑技也算难得。”

    “哦,比你如何。”

    “用剑的话十招之内可以胜之,若是用现在的马刀。最多三招。”

    戴宇见云啸一脸的愕然便接着道:“剑技招式精妙与手臂的力量同样重要。这淮南太子虽然招式十分的精妙,但是剑尖乱颤显然是手臂没有足够的力量掌控手中的佩剑。我若是用剑可能还需要缠斗一会儿,不过现在用刀就省力多了。虽然他用的不是凡品,但我有信心在三刀之内斩断他的佩剑。当然这是比剑,如果在战场之上我一刀便可以连人带佩剑将他砍成两截。”

    自打用了马刀之后,云啸发现戴宇对马刀十分的钟爱。现在已经完全摒弃了破铁片子一般的铁剑,转而非马刀不用。

    身旁的红姑听得真切,若有深意的看了戴宇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刘迁在场中舞得兴起,收了招式持剑而立,颇有一番英武之风。

    “小王一人舞得无趣,可否有人愿下场一较高下。若胜得小王一招半式。赏百金。”

    刘迁对自己的剑技颇为自信,在他看来现在整个淮南王府没有一个是他的敌手。

    “在下雷被向太子请教。”

    一个高壮的汉子在厅堂的角落里走了出来,看他居于末席便猜出此人在淮南王府中地位不高。酒宴上的比斗也经常是剑手们的上升通道,若是一个无名的剑手在酒宴的比斗中战胜了一个成名的对手。那么他在主家的地位会有质的飞跃。这也算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竞争。

    刘迁有些不屑的看着雷被,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家伙而已。自己只需要用老师教给的卸字诀,完全可以应付这样的大块头。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结果那家伙的大腿上多了一个窟窿。

    “好”

    雷被“刷”的一声抽出佩剑,此剑宽背大刃看样子便非常的沉重。连云啸这样的外行都知道。这是一位力量型的选手。

    对着刘迁施了一礼,便持剑在手运起了起手式。

    刘迁微微一笑。大喝一声便扑了上去。双方的剑在空中交集,发出刺耳难听的金属摩擦声,刘迁想用卸字诀将对方的力量卸掉。不料,对方的力量拿捏的非常好。巨大的铁剑仿佛沾在了自己的剑上,无论自己用什么样的方法就是搅不动对方的重剑,不由得心下骇然。没想到自家的府里居然还有这样的高手,看来今天要丢丑。

    云啸转身看向戴宇。

    “这场比试太子输定了,无论是力量还是技术。太子都不如这个雷被,输只是时间的问题。如果太子此时弃剑的话或许会保存一些颜面,若是再做无谓的坚持,恐怕会受伤。”

    场中的情况真的如戴宇所言,雷被使力将刘迁远远的推开。任何明眼人都看出这是雷被不想伤了刘迁的无奈之举,不过刘迁此时已经恼怒异常。自幼修习剑术,还未尝败绩。今天怎能败在一个无名小卒的手里。

    刘迁大喝一声合身扑上,双剑再次搅在一起。这次雷被用足了力气,一下便将刘迁的佩剑搅飞出去。同时脚下使了个拌,想将刘迁逼退。不料刘迁力气已然使的老了,身子抽不回来。被雷被这一拌,顿时在地上摔了一个狗抢屎。众皆骇然,内侍们赶忙上前搀扶。

    雷被也不料有此一遭,顿时吓得呆在场中。刘迁被扶起,重重的哼了一声叫人拾起佩剑。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再也不提刚才赏金的事情。

    “没想到我淮南国居然有如此的猛士,来人赏。”刘安坐在上面发话,立刻有内侍端了装着铜饼子的托盘上来。

    “谢王爷赏。在下听说临潼侯麾下猛士如云,曾经在洛阳城外以百骑破步雉五千步骑。在下斗胆,想请临潼侯麾下猛士赐教。”

    可能是觉得今天落了自家少主的面子,雷被决定从云啸属下身上找补回来。也让自己的处境好过一些。

    “临潼侯意下如何。”

    “我的属下真的使不惯剑。”

    云啸打定主意不蹚这趟浑水,谁知道这是不是淮南王准备好的。刚才便差一点中招,这次说什么都不出头,看你能怎样。总不能逼着我下场去和这家伙比剑吧,那他淮南王可就是找不自在了。难道要逼着太守煞星,升级为王爷煞星?

    “无妨无妨,侯爷的手下可以使用任何的兵刃。再在凭手中长剑足矣,怎样。临潼侯如此的推脱,是看不起在下还是不敢?”

    云啸心中暗笑,看来还是一个有心眼的傻大个。居然懂得使用激将法,不过使得也拙劣了些,谁家的小孩子才会上这样的当。云啸忘了,他今天就带了一个半大小子进来。而且此时,这位年轻气盛的半大小子已经怒了。

    “姐夫,我愿意与他一战。”

    云啸听见这个声音便是头大,小毛孩子掺合什么。正要出口呵斥,栾勇已经跳到了场中。刚要拔剑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按住,抬头一看原来是戴宇。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雷被的眼仁更是缩成了针鼻大小。因为他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都没有看清楚这个人是怎么出现在场中的。世间武功皆可破,唯快不破。这人的速度有如鬼魅,这样的人断不会籍籍无名,他究竟是谁?

    “戴大哥。”自从味中香一役之后,栾勇便视戴宇为偶像。整天缠着戴宇教授自己武功,甚至几次跪下请求拜师,都被戴宇拒绝。不过私底下还是教了栾勇一招半式。

    “你回去,你不是他的对手。”

    戴宇说完便转身对着雷被。

    “阁下请出招吧。”

    戴宇的口气异常的冰冷。

    “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出招吧。”

    雷被没有动,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戴宇。他感觉到了压力,仿佛对面站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正要择人而噬的豹子。

    戴宇缓缓的抽出了手中的马刀,金属摩擦的声音一下下的响着,每响一下仿佛都像一柄铁锤砸进众人的心里。雷被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因为他感觉到了对方的杀意。这是一种纯粹的感觉,同时他也觉得对方一定会成功。

    “当啷”刀鞘被扔到了地上,戴宇用双手握住了马刀。双方都不动,场面一时静的可怕。百多人的大厅此时仿佛就剩下两个人,风不断的吹。散碎的头发随风飘舞,忽然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花。

    “仓啷”下一刻雷被的重剑已经被戴宇的马刀斩成两段,马刀的刀锋停留在雷被的头顶。一道血线浮现在雷被的脑门上,一颗血珠顺着雷被的脸颊流淌,蜿蜒如蚯蚓一般,内行人都知道这是被刀气所伤,不由得对戴宇这份掌握力道的控制力敬佩有加。

    雷被一声狂吼抛掉断剑,如疯虎一般跑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郁闷的项三秋

    “临潼侯麾下果然有无双勇士,本王今天算是开了眼。”刘安看着施礼之后退下的戴宇,不由夸赞道。

    这也算是厉害,若是蛮牛来了。别说那柄重剑,连人都给你砸成渣渣。

    虽然心里腹诽,但是嘴上却连说王爷谬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做官的必备条件,在官场上见谁都说心里话的。那绝对不是愚蠢透顶的傻瓜,便是大智若愚的极品厚黑专家。

    酒宴到了这样的程度,散席便不可避免。云啸带着从人离开淮南王府,直到军营才发现队伍的后面多了一辆小巧的马车。红姑正从车上下来,虽然已经不穿那件非常有诱惑力的纱衣。但玲珑傲人的身材仍然让军营里的汉子们看直了眼。

    她怎么跟来了,淮南王喜庆的管事颠颠的跑了过来。

    “侯爷,这是我家王爷见这红姑侍候您侍候得勤谨。便送与侯爷,还请侯爷不要嫌弃。”

    天堂般的封建社会充分体现了它的优越性,舞姬在这些权贵的眼里就不是人,甚至不如会干活的大牲口。如果一位贵族送你一个漂亮女人,请你不要激动。因为很有可能,那家伙是舍不得家里干活的牛。

    当然云啸不认为刘安是舍不得家里的牲口,从红姑那熟练的手法就可以看出,这女人经常我刘安安排侍候客人。想着握过自己那活的手,曾经握过不知道多少杆枪。云啸就有些不舒服,这方面云啸有严重的洁癖。

    人只送来一个,看来刘安对于刘成这个兄弟很不感冒。实在是无福消受。云啸拱手送走了管事,便将红姑送给了刘成。这牲口的哈喇子早就滴在了衣襟上。那副猪哥的样子看着都恶心。

    红姑幽怨的看了一眼云啸,便跟着刘成走了。

    “哎。明天一早就送回长安去。军伍里不能留女人,这是军律如果你想被那些言官弹劾你就带着。”

    美色当前,这家伙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带着红姑志得意满的回了自己的营帐。

    今天的淮南王府之行非常的诡异,紫丁香还有比剑。云啸越来越摸不准这个淮南王的心思,这种喜欢造反的二五仔还是不要过于接近。珍爱生命远离刘安,这才是上策。云啸决定,明天一早就拔营启程。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历史上王爷造反成功的例子太少了,这帮与皇帝称兄道弟的家伙从来都是朝廷的重点监控对象。成功造反的如李二、朱老四之流,无一不是武功赫赫智谋过人之辈。就这样。李二还要经营洛阳以备不测。朱老四甚至要装疯躲避侄子的盘查。

    跟着每天就知道躲起来炼丹修道的刘安造反,死亡率肯定是百分之百。鬼才愿意跟你玩这一把命,云啸早早的便发出了明早启程的命令。

    淮南王府的地下密室。

    “父王,孩儿今天操且了。”

    刘迁跪坐与地对着刘安垂着头。

    “也不怪你,毕竟你还年轻。以后做事多想想你是淮南国的太子,不要那样的孟浪。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幸好现在我还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爷爷早已经……”

    “父亲节哀。”

    刘迁的头垂的更低了。

    “其实皇位应该是咱家的,你的太爷爷刘肥乃是高皇帝的长子。你的爷爷刘长……哎”

    “爷爷死的刚烈。三天不食水米而死。乃是真正的大汉男儿。”

    “都是骗人的,当年你爷爷被人诬陷造反。被文皇帝贬去蜀中,窦氏的老毒物居然暗中吩咐随行的宦官不给你爷爷吃食。可怜你爷爷被关在囚车里,活活的渴饿了三天而死。刘不杀刘。放屁。可怜你的爷爷当时正在盛年,才二十五岁。

    后来我还买通了当年随行的一名兵士,重赏之下方才得知。你爷爷当年并没有死。只是渴饿的狠了昏过去。那中行悦居然拿出一床锦被将你爷爷活活捂死。事后,窦家的老毒物害怕事情败露。硬将中行悦塞进了和亲的队伍里。送到了大漠之中。此生怕是回不来了。为父派去匈奴的人已经回来,中行悦的亲笔书信在此。”

    刘安从贴身的怀里掏出了一卷羊皮。

    刘迁双手接过。看完之后已经是泪雨磅礴。

    “父亲,爷爷死的如此凄惨。咱们要给爷爷报仇啊。”

    “现在你知道为父为什么要拉拢云啸那个小子了,做大事要徐徐图之。此子如此年轻便是四征将军之一,那么十年后呢?二十年后?若是不出意外,此子日后必然成为大汉军方的强力人物。这样的人现用现结交是来不及的,互相不了解没个十年八年的交情,敢与你做这样的大事?”

    “儿臣明白了,明日儿臣便携厚礼拜会。”

    “不必了,此子聪明异常。想必已经知道了为父的想法,只要看他明日怎样做就知道了。若是他收下红姑,按照原定的方略在淮南盘恒数日。那便是接受了咱家,如是他明日便拔营起兵。今天是心思算是白费了。”

    “红姑……”

    “我知道你喜欢那舞姬,不过为了咱家的大计还是忍忍。得了天下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得,我已经命内侍喂红姑服食催孕的药物。若是今天得手,想必会有那云啸的血脉。到时候咱们再使些手段,扶持这孩子上位。不怕他云家不为我所用。对了,红姑的老母今晚你亲自接进府里。以防不测。”

    “诺,还是父王看的长远。”

    刘成顶着国宝似的双眼钻出了帐篷,他没发不起来云啸已经吹响了拔营的号角。如果他还敢赖着不起来,迎接他的将是有严重暴力倾向的蛮牛。很显然,这货昨天晚上没少折腾。光看红姑散乱的眼神与刘成发软的双腿就知道。

    没好气的扔给刘成一个包子,灌下最后一口粥云啸走出了用餐的军帐。虽然走得急了些,不告而别也是失礼的行为。更何况,人家昨天请客送礼对自己礼遇有加。

    刚刚走到城门便“偶遇”了正打算出城的刘迁。

    “临潼侯这可是要到府里去?小王正要去大营,今日无事小王想邀临潼侯去山间行猎可好。”

    刘迁的话语很是随和,好像跟一个多年没有见面的老朋友说话一般。

    “云啸正要进城向王爷辞行。”

    “哦,大军原计划不是要在淮南盘恒数日么?这么可以轻易改变计划,你我兄弟还没有多多亲近,怎么也要让为兄略进地主之谊才好。”

    刘迁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试探着出言挽留云啸。指望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云啸,能让这个迷途的羔羊折返回正常的轨道。

    “太子有所不知,前方军情紧急。江都的形势一日三变,云啸还是早日赶到江都的好。若是去的晚了,江都出了什么事情,云啸这颗六阳魁首可是不保。太子爷的好意,云啸心领了烦请太子待云啸向王爷请罪,待云啸凯旋之日,一定在淮南多多盘恒。到了那时,一定要叨扰太子爷的清净,还请太子与王爷不要怪罪才好。”

    云啸话说的恭敬,但是意思很明显。淮南老子不待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拱拱手辞别了脸上呈现戏剧性变化的刘迁,云啸带着侍卫随从打马回到了军营。

    刘成正在与红姑依依惜别,场面十分的感人。感动的云啸都有砸马车的冲动,他娘的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宿还没够,大清早的车震。

    云啸在发怒,军汉们在哄笑。项三秋却在练兵,自从在淮南败于云啸之后,他带着自己的数千铁骑一路溃败。好在他平时治军严谨,追击的汉军专注于沿途抢掠。这才让项三秋免去了覆灭的厄运。

    到了江南便到了自己的老家,外来的汉军还不是它们这些地头蛇的对手。现在除了江都等重镇被朝廷的军队控制,乡下的水泽多被项三秋为首的各路原吴楚兵马,还有一些盗贼水匪控制。江南的形势乱得一塌糊涂。

    “大将军,已经联络过各路友军,它们都对进攻江都没有兴趣。只有一些咱吴军的老兄弟和洞庭三十六水寨的英雄们愿意与咱们共同攻打江都。”

    “鼠目寸光的鼠辈。云啸已经到了淮南,若是要让他进了江都,以后江都几乎就成了不可攻克的地方。只有趁他在淮南休整之时,趁机攻取江都。抢掠军需物资,迫使朝廷治罪于云啸,这才是上上之策。”

    “大将军至少还有洞庭三十六水寨的英雄们愿意与我们共同作战。”

    “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他们只是抱着抢掠的心思。攻城作战指望他们,咱们明年也无法打下江都。看来只要寄希望于咱们新编练的八千步卒了。”

    项三秋走到帅帐的门口,看着正在操练的步卒。这么硬的一场仗,真的要靠这些新兵蛋子!哎,真的很怀念那些能征惯战的吴国悍卒。可惜他们大都死在了北方冰冷的土地上。若有他们在,我项三秋说什么也不会沦落到与土匪为伍的地步。(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王爷来扫荡

    其实无论是淮南王与项三秋都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云啸的部下都是骑兵。而且随行的马匹数量惊人,刘成的部属虽然达不到每人一匹匈奴健马的地步,但是在刘成这一年的着力打造之下至少也是一人一骑。

    整个汉军中就没有一支这样富裕的军队,随军的物资不用牛拉居然用马拉。还整整二百多辆马车,更别说云啸的部曲都是一人双骑,不足五百人的队伍,居然光马匹就有一千几百匹之多。

    汉军军制所规定每日行军五十里是根据步兵和步骑混合队伍制定的。

    即便是健卒经过长途跋涉中间都要休整一段,这才有了云啸要在淮南休整数日的计划。云啸的部曲在烈日之下是昼伏夜出,根本没有想象的疲劳,更何况他们都骑马行军速度比步兵要快许多。

    若不是云啸一路游山玩水,兼之昼伏夜出耽误了行程。恐怕现在早就在江都城里。

    基于这个错误的估计,项三秋匆忙发动了对江都的进攻。因为他觉得,能在云啸到来之前占领江都这样一座重镇,很有必要。

    套用那句非常有名的话,他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发动了一次错误的进攻。

    江都王刘非正在江都城内操演,这位只有十五岁的王爷看上去好像二十五岁。远远看去跟本不像是刘家的人,很可能跟苍熊有些亲戚关系。看这身形,若是长到二十五岁身材必然不输于苍熊等人。不过,跟变态的蛮牛还是不能比。

    夏收之后的税赋缴纳非常的不理想。这让这位年轻的王爷很是发愁。若要是再这样下去,江都城里的士卒就要断炊了。

    “王爷属下等已经准备好了。何时前去清乡。让那些不缴税赋的泥腿子也知道知道王爷的利害。”

    程英是刘非的舅父,江都王的太尉。整个江都国的兵马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京城禁军将军程不时是他的大哥,宫里的程姬是他的家姐。有这样硬的靠山,平时在江都城里真正的说一不二。

    “非也非也”这位摇头晃脑的家伙背景更硬,叫做窦渊乃是窦婴的五哥。与现在在洛阳欲哭无泪的窦仲相比,这位窦渊很得太后的宠爱,他的江都相国之位是太后亲自找的刘启。程姬在这件事情上连个屁都不敢放,对比势力强大的窦家他程家什么都不是。

    刘非也对这个整天只知道摇头晃脑说古籍典故的家伙非常讨厌。可是又没有办法,而程英每次见到这个家伙都有想砍人的冲动。如果说,江都王府有谁可以跟程英一绝高下的。也只有这个窦渊。在一起共事短短的几个月,二人已经吵过数架,不过每次都是伶牙俐齿的窦渊胜出。

    在程英的阵阵磨牙声中,窦渊又开始他的奇谈高论。

    “江都现有军卒六千有余七千不足,守城有余不足已攻。若是程将军率兵清乡,若是那项三秋围攻江都。程将军将如何自处?根据探马回报,那项三秋编练新兵加上其原有部属,人数已经超过我军两倍。如此悬殊的兵力,程将军有信心战而胜之?若是江都被破。程将军如何向王爷交代,如何向朝廷交代。如此大的损失难道就是你一颗项上人头可以抵的了的?”

    窦渊一连串的问题将程英问得张口结舌,他本就拙嘴笨腮再加上窦渊说的颇有道理,不由得一时窒住。

    “那就这样待在江都等死?已经是九月。税赋缴上来不足三成。你让军马如何过冬,还有柴碳也有不足。更不要说军饷也不能发放,照你说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咱们饿死算了。”

    憋了半天程英将两只大手一摊,在一旁不说话。

    “相国。不但是军需不足。便是我这王府也是要断炊了,再这样下去孤王就要上表请朝廷救济了。到时候丢脸的可不止我这个王爷吧。”

    刘非早就看不惯窦渊。若不是实在惹不起这个家伙。早就把他砍了。

    “朝廷派遣的征南大将军临潼侯已经到了淮南,王爷可以修书一封,令其速速赶来江都。听说这位临潼侯在七王之乱时曾经凭借一座临时建成的军寨,抵御项三秋上万军卒的月余围攻。这江都城经过刘濞几十年的修建,坚固无比想必他守起来应该更加的得心应手。

    王爷可将江都城交予临潼侯防守,而后由程将军带兵出去清乡。这样不但可以解决问题,似乎也更加的稳妥一些。”

    “令他速速前来,相国大人忘记了吧。他是统领江南各诸侯**马的征南将军,只有他节制我们的份,哪里有我们调遣他的道理。你说让他来,他就来?若是这个临潼侯这么好说话。也不会在洛阳与你三哥争斗了。”

    “呃……”

    窦渊一时被刘非噎住,刘非不是程英还要给窦渊留面子。十五岁的孩子什么话拿起来就说,根本不给窦渊脸面。

    “孤意已决,明日孤与程将军点五千兵马清乡。相国既然说这江都刘濞修建的甚为坚固,那么就由相国大人带领一千劲卒守城好了。”

    “王爷三思。”

    窦渊大惊,急忙躬身规劝。可等了好久也不见动静。抬头一看,原来刘非的座位已经空了。

    “相国大人,某家要整治军马去了,少陪了。”

    程英坏笑着一拱手也出去,只剩下窦渊呆坐在地上。

    五千军马浩浩荡荡有如扫荡的鬼子兵一般开出了江都城,窦渊站在城头送别。待大军远去,回身看看留给自己的老弱残兵,哀叹一声便转身回府。

    一骑快马驰出江都奔向寿春而去。

    江都王还没有出江都项三秋便收到了军报,吴王在江南经营了几十年。不是朝廷派几个王爷来就能比拟的,项三秋在江都城里有不下数百名探子。

    “哈,居然出来了。好,令全军连夜开拔。咱们去宝应等他们。”

    项三秋看着地图笑道。

    看着身后装得慢慢的牛车,刘非非常的开心。仅仅三天时间,江都附近的村镇便让他洗劫一空运进江都。

    “看来这个冬天可以好过一些了,今天咱们去宝应,听说今天那里鱼米丰产。居然敢将税官的耳朵割了,哼。今天让这帮泥腿子看看某家的手段。”

    程英骑在马上对着自己的外甥说道。这几天连续剿灭了几股乡民组成的民团,程英对自己麾下的军卒很有信心。

    “孤王也听说今年宝应所产甚丰,今日也要见识一下。”

    “传令前军快着些,二百多里路要赶来回怕不是要十天。”

    “诺”传令的军校打马飞奔向前军。

    九龙山绵延四十余里,因九峰并峙若九龙腾飞而得名。刘非站在打谷场的中央观赏着烟雾朝朝的山峦,耳边却响着村民的哀求与哭号。

    辛苦了一个夏天的粮食都被官军抢掠,老村长的眼泪哭干了,头磕破了。可是这位年轻的王爷还是没有一丝表情。

    厌恶的挥了挥手让侍卫将这个老头拖走,刘非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家伙打搅了自己观山的兴致。

    征缴进行的非常顺利,五千军卒分散到宝应县的各各村镇。晚上便会有大批的钱粮运回来,自己亲自来到最富庶的庄子。听说这庄子以前是吴王刘濞的,富庶的异常。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普通的农户都住得上砖瓦房,院子里还养着大肥猪。鸡鸭家禽更是多得数不清,靠近水泽鸭子长的甚是肥硕。一会得炖两只尝尝,听说来江都的临潼侯乃是一位美食名家,多带回去一些到时候请他烹制便是。

    “王爷,小的在庄户家里发现一名美貌的女子。特来献与王爷”江都王长史储英是个非常狗腿的家伙。现在正扭着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那少女鬓发散乱正不停的挣扎。口中说着吴语,刘非听得不大明白。

    储英伸手撩开了少女的乱发,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粉红的脸蛋好像刚刚剥了壳的鸡蛋,仿佛下手重了些便会划破。

    “小心写莫伤了。”

    刘非一见便心仪起来,赶忙吩咐两个扭住胳膊的军汉小心些。

    “王爷,求王爷高抬贵手。我孙女已经许了人家了,年底就要成亲。还请王爷放过这孩子。”

    老庄主哭号着又扑了上来,却被储英一脚踢开。

    “王爷看上了你孙女,这是你的造化。王爷看中的人,谁敢娶。赏你两贯钱,再分你三百斤米面。以后你就是王爷的亲眷,我们王爷尚未大婚。一定会好好疼你孙女,以后你有事尽管来找咱们王爷。”

    储英张嘴王爷闭嘴王爷,一句话说完已经说了七八个王爷。

    刘非没有管这样的事情,跟这样一位乡农说话,他觉得是降了自己的身份。伸手慢慢拂去少女脸颊上的散发,贪婪的抚摸着吹弹可破的肌肤。天生的尤物啊,真没想到这荒山也岭居然有如此的颜色。

    指尖从脸蛋滑到鼻子,再从鼻子划上樱唇。

    忽然,少女张开樱桃小口。一下便咬住了刘非的手指,“啊”(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民心可用

    刘非万没有料到这少女居然敢咬自己,发觉的时候手指已经传来剧痛,已经抽不回来,两排细细的银牙使劲的咬住了食指死你也放嘴。两名捉住少女臂膀的军士连忙去扒少女的嘴,粗粝的大手根本管不了什么吹弹可破的肌肤。用力之下,居然将少女的嘴角撕开。

    可少女还是死咬着不松口,她知道这些抢掠自己家乡的坏人就是眼前的这个人领来的。阿爹只不过说了两句便被按在地上打的死去活来,几个军汉还将阿娘扛进了屋里。阿娘的惨叫与军汉们狼一样的笑声同时传进了耳朵里,一名军校发现了藏在柴草中的自己。若不是那个正在训斥爷爷的家伙,恐怕自己也已经被那些军汉糟蹋了。

    少女瞪大着眼睛看着龇牙咧嘴的刘非,一点也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听说这还是一位王爷,今天就是拼了命也要咬下这个王爷的一块肉。

    一个硕大的拳头在她的眼中快速的放大,头晕晕的黏糊糊的东西正顺着鼻子往外流。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有好多星星在闪。耳中全是嗡鸣,好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有舌头还是感觉,咸咸的腥腥的。

    “打死她,给孤打死她。”

    刘非抱着手指在地上蹦蹦跳跳,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痛苦。尽管这对疼痛的手指没有任何的帮助。一群侍卫围拢了过来,对着被打倒在地上少女拳打脚踢。见少女不动了,两名侍卫便抬着手脚将她扔进了燃烧着的柴堆。

    “啊”一个火球在柴堆上翻滚,带着火焰的人形火团不断的站起又不断的摔倒。尖利破音的惨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可侍卫们混不在乎,又将那个昏厥过去的老头也扔了上去。

    庄子里已经到处是喊叫的声音。不时传出女人的尖叫声,男人们的求饶声。军汉的喝骂声,以及牲畜家禽的嘶鸣,乱的好像一锅粥。

    刘非的手指鲜血直流,深深的牙印已经咬穿了皮肉,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好在程英及时的赶到,一拳打晕了那个少女。否则,说不得江都王便会少一只手指。

    “不识抬举,来人。把这座庄子给我烧了,娘的我要这里屋屋过火。人人过刀。”

    “诺”

    军汉们早就等不及了,他们抢掠了很多的东西。生怕苦主将来索要,此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痛快。

    滚滚的浓烟在九龙山下升起,富庶祥和的庄子变成了人间地狱。到处是着火的房子,到处是被杀的庄户。许多女尸身上不着寸缕,他们的家什牲口,肥猪家禽统统被装上牛车拉走。宝应县城离这里很近,明天他们就要回江都了。

    军卒们都抢了很多的财货。好些人身上揣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子,一走路便哗啦哗啦的响。

    宝应县城的县令早就跑得没有踪影,七王之乱的时候,一批忠于朝廷的官吏被杀的一干二净。汉军平叛之后。一批忠于吴王的官吏也被杀的一干二净。杀来杀去,最后就没有官了。这年月找个识文断字的着实不容易,更何况要一下子找出这许多人来。所以。半年多来。宝应都处在无政府状态。

    “报,太尉大人。王爷。大事不好。咱们派出去征缴的税吏与兵丁被项三秋截杀。从中午到现在,只陆陆续续逃回来三五十人。其他的人。都没有回来。怕是凶多吉少。”

    二人刚一回来,便听见留守在县城的校尉急匆匆的来禀报。

    “什么。”刘非与程英听得都是大惊。慌忙查看了那些逃回来的军兵,这些人非常的凄惨。有人被砍掉了胳膊,红红的血水里面还流出黄白的骨髓。有人背上还插着羽箭,每呼吸一下羽箭便颤三颤。刘非捂着鼻子在伤兵中穿行,强烈的血腥味儿冲得他脑浆子疼,伏在一段篱笆上便大口的呕吐。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中午时分曾经下令屠过一个庄子。

    派出去征缴的队伍分布宝应的四面八方,都被袭击了。说明自己已经被包围了。询问了那些逃回来的伤病,刘非心都凉了。

    “报城东发现项三秋旗帜。”

    “报城西发现项三秋旗帜。”

    “报城北发现项三秋旗帜。”

    “舅父,只有城南没有发现项三秋。咱们从城南撤走吧,现在城内只有两千军卒。宝应城又小又破恐怕很难坚守啊。”

    刘非到底还是一个孩子,此时早已经没有了刚出江都时的模样。

    “不可,这是项三秋的围三缺一之计。我若是他将步骑埋伏在南门外,趁我们出城之时偷袭,那时候将士们都急于奔命断然无人抵抗。我敢肯定我们一个人都不可能活着回到江都。”

    “那便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只有固守待援,好在今天抢掠所获甚多。粮食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断炊,守城最怕的就是无粮。只要有了粮食,怎么都好说。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召集城内的民夫抓紧时间加固城墙。”

    “外甥全仰仗舅父大人了。”

    项三秋正在打马通过被刘非下令屠过的庄子。看着遍地的尸骸,还有冒着烟的房舍。这位戎马半生的将军也不禁唏嘘。

    “将军,查访过了没有发现活口。估计是江都王干的。”

    一名校尉拱手回报。

    “来晚了,只知道这是今天派出来最大的一股。想多集中些人手,不至于吃亏。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传令进军,包围宝应县城。祸害我吴国的百姓,今天让他们血债血偿。”

    “诺”

    项三秋所率的军卒都是吴国人士,七王之乱后家人多有波及。见到庄子上的惨景,不禁兔死狐悲。纷纷猜想自己家人的遭遇。

    合围宝应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山,项三秋看着城内正在加固城墙的民夫。思索着如何攻城

    附近的乡民纷纷赶来,帮助项三秋砍伐树木。见到项三秋,有些以前吴军的老兵认得。纷纷跪在项三秋的面前,历数朝廷的罪恶。

    “项将军,您看到了吧。以前王爷的庄子说屠就给屠了。庄子里的二狗子跑了出来,原来是新来的江都王要强娶庄户家的闺女。结果这闺女性子烈,愣是咬了那个王爷一口。就这,爷孙俩都被烧成了焦炭。

    几百口人就这么说没就没了。项将军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江都王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项三秋一一搀扶起老兵,拱手道:“吴王虽然兵败,但三秋一定会保护好家乡的父老,谁要是欺负你们就是欺负我项三秋。”

    话不多,但是说的有气势。

    庄户们感激涕零,拿出仅有的粮食要送给大军。项三秋没有要,这可是庄户们藏起来的救命粮。不过有身体强壮的后生仔项三秋就不客气了,参军的人特别多。身体倍棒的小伙子一晚上就收了三千多,听说是将军要剿灭宝应城里朝廷派来的祸害。老兵们纷纷拿起锄头前来助战。

    项三秋缕着胡子,心里笑开了花。朝廷究竟是派来一位怎样笨蛋,居然在人心未平的土地上大砍大杀。砍的好,也杀的好。这一砍一杀,给自己带来了无尽的兵员与支持。

    清早的阳光透过云朵驱散了薄薄的晨雾,项三秋所期盼程英刘非所厌恶的太阳准时升起来。天空上只是淡淡的飘着几朵云,是一个响晴的好天儿。往常农户们都会下地劳作,现在却站在了军阵中。

    “这帮泥腿子也帮着反贼,孤王定要杀光他们。”

    刘非的手重重的捶在箭垛上,粗粝的砖石弄痛了他的手。这位王爷又像兔子一般蹦来跳去,远远看去好不惹眼。

    “看啊,那位王爷正气的跳脚。”

    哪个眼尖的说了一句,项三秋的军阵里面便开始哄笑了起来。

    “王爷莫急,我昨夜已经使人出城求援。宝应县城就这么大,咱们手中能战之士还有两天余人。城中又有粮草无数,支应几个月都没有问题。”

    程英安慰了这个外甥。转身对城墙上还有城下黑压压的军汉们吼道:“你们都听好了,奋勇杀敌者此役过后朝廷有重赏。临阵畏缩者斩,昨天你们都做了什么自己清楚,一旦城破城外那些想报仇都想疯了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你们也清楚。不要我多说,过几日朝廷的征南大将军临潼侯便会来解救我们。想死想活,就看你们手里的刀剑了。”

    程英知道此时士气的重要性,扯着嗓子开始给军汉们打气。指望外甥是不可能了,只有指望自己。幸好哥哥程不时平时教导自己许多,这才不至于临阵慌乱。

    对面的军阵中响起了隆隆的鼓声,一队队军卒伫立在田野上。还有数量攻城车被缓缓的向前推着,后面跟着好多扛着云梯的军卒。身后的树林还在不断的被砍伐,庄户们正在紧张的制造云梯与攻城车。项将军不让他们上阵杀敌,这些庄户便用自己的方式参加战斗。

    项三秋回头看了看那些忙碌的庄户,民心可用。(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对付人渣

    攻城战一开始便陷入了激烈的搏杀,程英拿着宝剑亲自在城头督战。攻城车被城上抛下来的无数碎砖石阻住了去路,城上的汉军不停的向下射着弓弩收割着吴军的性命。

    一排排云梯竖上了城墙,士卒们举着盾牌嘴里叼着兵刃向上攀爬。有了大盾的保护,砖头碎石和弓弩根本伤不了他们。汉军们用撞杆抵住云梯,三五个人发力齐推。爬到一半的吴军便像散了架的葫芦秧似的掉了下去,有的摔断了胳膊有些摔断了腿。抬走伤员,没有摔坏的继续爬。

    云啸正在炭火盆上精心的烤着一条羊腿,火雨这家伙又出现了。不过,还没接近军营便被发现。不过这家伙还是投出了一枚土制炸弹,成功的炸伤了一只羊。无奈的云啸只得令人将这只羊杀了,以解决它的痛苦。

    刘成这个贱人闻着味儿便寻了过来,这家伙现在堪比警犬。只要云啸这里一弄点好吃的,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抓起桌上另外一只腌制好的羊腿像模像样的在火盆上烤了起来。

    “江都的相国送来了求援信,你打算怎么办。”

    刘成一边翻烤着羊腿一边道。到底是大了几岁,对朝廷里面的事情敏感很多。如果是刘端在这里就不会问这些问题,而是会专心的对付眼前的羊腿。

    “怎么办,凉拌。咱们就五百人,虽然是骑兵,但是马车可是没有骑兵跑的快。人家项三秋也有骑兵,被迫跟他拼刀子咱们这五百人就算拼赢了。还能剩多少。到江都,训练江都王的军队让他们帮咱们打仗。这才是正理。都是自家的子弟没有必要死在这里。”

    “也是,江都王麾下也有六七千兵马。再加上长沙王。九江王凑个两三万兵马还是可以的。用咱们的人去打实在是不划算,况且你我的人都是北方人不习水战。过黄河的时候都有好多人晕船,更别说这到处是河流的江南了。”

    “再有六七日就到江南了,好日子到头喽。”

    “侯爷。”

    出去探路的斥候回来了,神情十分的紧张,好像看到了异常恐怖的东西。

    看着九龙山脚下的村落,云啸默默无语。还不知道这是谁干的,不过肯定是一群畜生干的。可以看得出,这原先是一个富庶的庄子。富庶的程度不亚于云家的庄子。几乎家家都有猪圈,还有给家禽盖的棚子。好多家的院子里都有牛栏的痕迹。

    尸体无人收敛,证明庄子里的人基本上被杀光了,许多女人的身子都是光着的,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没给留。几乎每一处住宅都被纵火焚烧,如果你进去寻找,说不定就会在坍塌的房梁下面发现一具小小的焦尸。或者在某处被烧出来的地窖中,发现一具烤得冒油的尸体。

    一堆柴火的灰烬里,还有一对抱在一起的两具焦尸。看不清楚面貌。只是看得出他们抱的很紧,手都插到了肉里。

    这庄子简直犹如电影里,日本鬼子三光政策过后的地方。

    云啸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无论是谁犯下这样的罪行都要受到惩罚。

    “戴宇你是吴国人。吴语比我们熟悉。你去找几个舌头回来,问问这是谁干的。”

    “诺”

    戴宇带着十三铁卫风一样的驰了出去。云啸命令军卒们帮助收敛尸体,没有那么多的棺材。但是至少也要挖个坑埋了。让这些不幸的人入土为安。

    戴宇很快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这些人一见到云啸的旗帜。眼睛里都露出了仇恨的目光。戴宇的脸色很难看,阴得能滴出水来。

    “侯爷。这里的事情是江都王做的。而且江都王被项三秋围在了二十里外的宝应县城之中,已经围住攻打了一上午。双方都伤亡惨重。”

    “哦,立刻收拢大军后队变前队撤。”

    云啸毫不犹豫的下了命令,项三秋这样老辣的将军是不会不放出斥候的。说不定已经有斥候在远处观察自己,然后向项三秋报告了。项三秋的骑兵是最让人头疼的,自己在曾经被追了十几天。从睢阳一直跑到了淮南这才躲过去。

    骑兵就这点好处,来的快去的也快。在几名庄户的诧异眼神下,这些朝廷的骑兵烟尘滚滚的顺着大路跑了。很快便转过山坳不见了踪影,莫不是被项将军的名头吓走了?一定是。几名庄户在心里猜想着。

    “斥候放出二十里,不三十里。随时观察宝应方向的动静,辎重马车后撤十里,见到烽火便向寿春撤退。”

    云啸没有一丝打算营救宝应县城里的那个人渣,从今天看到那些惨不忍睹的尸体开始。云啸便认定做这些事情的人不是人是人渣,纯度极高的人渣。

    “兄弟,江都王是程姬唯一的儿子。他的舅父又是掌管禁军的程不时大将军,咱们这样做要是传扬出去,恐怕……”

    年纪大考虑的事情就多,刘成做事自然从自身的利益着想。不过自打被刘骜赶出来单练,他的利益自然便和云啸捆绑在了一起。

    “传扬出去又怎样。斥候来报,项三秋加上那些民夫足有两万余人。咱们加在一起还不到五百人,你以为百骑能破半万,这五百就能破两万?那是两万人,就是两万只鸭子在那里让你抓也累死你。”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咱们怎么也要做些什么才好。不然……朝廷怪罪下来咱们也无法交代。”

    “交代……”云啸摸着下巴思索着。如果什么也不做的话的确无法交代,可是做了的话对自己的良心又无法交代。救出这样一位暴虐的王爷,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江南的百姓受害。要在利益与良心之间做出选择,这让云啸很为难。

    至于项三秋的两万人,云啸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有了火药的军队会怕两万这样的乌合之众?恐怕第一轮手雷扔出去,就能让这帮子土鳖崩溃。鞭炮都没有见过,还不怕手雷?

    项三秋一定知道自己来了,那几个庄户会告诉他。这没关系,云啸就是要让他知道自己来了。希望这家伙攻城会卖力一些,尽快攻下宝应顺便帮自己干掉那些人渣。最好连那个什么江都王一起干掉,这才算是干了自己不能干的事情,借刀杀人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只是现在要怎样对付这把刀,却是一个大大的难题。

    云啸打开自己藤画出来的地图,不停扫视着眼前的地形。

    宝应向北便是寿春,淮南国的兵马在七国之乱之时没有任何的损伤。项三秋还没有那么大胆,向南百里便是高邮。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估计他一定是攻克高邮然后一路向南,占领江都在自己没有在江南站稳脚跟的时候。先夺取一座重要的城邑,然后以此为根据地与自己周旋。

    不过自己现在突然的出现,这家伙又有水军。一定会带着宝应的缴获遁入大湖,否则自己没完没了的骚扰也会让他崩溃。要躲避自己的骑兵,只有下湖一条路走。

    要下湖,只有宝应与高邮这百里的路上。会是哪里呢?

    手指不断的在地图上笔画,很快落在了一个叫做刘家堡的庄子上。这里,一定是这里最近的拥有码头的庄子就是这里。

    丈量了一下距离,六十里几乎正在高邮与宝应的中间。想要在短短的六十里路上吃掉两万人,困难很大。不过自己只要吃掉后卫的几千人就好,怎么说也算是给了朝廷一个交代。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既然这被围的是刘家的人,为何不向刘家人求援。想到这里,云啸立刻写了一封书信给淮南王刘安。要他立刻派兵支援宝应县城,自己带着队伍先上了。打发走信使,云啸传令全军向东,入夜后折向南。

    经过了一夜的急行军,来到了刘家堡外十里的一片树林之中。吩咐军卒们休息,不许生火饿了可以吃牛肉干啃馒头葱油饼。

    项三秋看着几个庄户描下来的旗帜,红黑字上面是一个斗大的云。真的是这个家伙来了,来的好快啊。

    “他们有多少人?”

    “回大将军,俺看见的就有好多人。怕是比俺们庄子上的人还多。”

    庄户人不识数,让他们弄准精确的数字是难为他们。不过按照他们说的,几百人还是有的。

    “令斥候,远出四十里务必侦测出敌军的方位。最好还要打探出敌军的大体数量。”

    “诺”

    “传令各部不得休息,立刻四面攻城,不再有主次之分。先入城者赏百金,升校尉。”

    “诺”

    举着大盾的攻城车不断的清理着前进道路上的砖石,城上的军汉们不断的用弩箭射击着这些人暴露出来的部分。不断有人中箭,哀嚎着躺在地上翻滚。不过失去防护的他们,很快就被城墙上射来的弩箭夺取生命。而城下的弓弩手也在不停的仰射,只要城上有人敢探出头。便会有飞蝗一般的箭雨泼洒过来。

    “程将军,吴军像疯了一样忽然开始四面攻城。而且没有主次之分,四座城门都顶不住了。”

    一名军校跑来向督战的程英道。(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攻宝应

    “呃……”

    程英举着盾牌向城下望去,果然见吴军士卒不要命的向城墙涌了过来。有好多还是举着农具的庄户,许多在城下捞不到云梯的人纷纷举起兵刃玩命的砍着城墙。发泄着心中的愤懑,城上的守军被如蝗的弩箭压得抬不起头。

    许多想要向下射击的军汉都被弩箭射翻,战局对己方非常的不利。

    不对啊,一上午的攻城进行的有板有眼。北面和西面是佯攻,只有东面才是主攻方向,而南面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动静。不过程英知道,那里才是最凶险的地方。一旦自己要是有了从南门突围的想法,整个城防便会立刻崩溃。

    项三秋如此急迫的攻城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云啸来了。只有云啸来了他才会有迅速结束战斗的想法。

    “一定是临潼侯出现了,看来临潼侯已经接到我们的求援军报。告诉兄弟们顶住,最迟明天临潼侯便会来救我们。只要顶住,王爷重重的有赏。”

    程英兴奋的大喊。

    军汉们得到这个消息顿时兴奋起来,疯子一般抓起手边的东西便往下扔。砖头没有了就扔拆毁的房梁,放量没有了就扔撬出来的地基。地基没有了就扔老人和孩子,反正只要阻止住吴军今天进攻那便是胜利。

    城上的人疯了,城下的人也疯了,他们疯狂的清理着攻城车前面的道路。几乎攻城车每前几一步便会有几人倒下,即便是这样硬是没有一个人后退。攻城车艰难的来到了城门下,忽然城门上扔下无数的柴草。

    一个火把扔下来。火焰一下便腾起数丈高。显然这些柴草是被火油浸透了的,炙热的火焰将那些宁死不退的吴军悍卒逼退。再强悍的人也禁不住如此的炙烤。很快大火吞没了攻城车。被人命填出来的攻城车便在熊熊烈火之中被焚毁。

    项三秋看着熊熊的烈火气得一跺脚,功亏一篑。现在只有让步兵爬墙了。不过这是最不利的攻城方法。他很郁闷,为什么自己总是在攻城而不是在野外作战,那样自己有一万种方法将城里的这两千人玩死。

    睢阳城外歼灭两千禁军也不过是用几两三个时辰而已,对付这些人项三秋认为一个时辰就够了。然而这究竟的幻想,城里的人是不会出来送死的。不过按照自己的估计,城墙上的伤亡也应该很惨重才对。

    城墙上的伤亡的确很惨重,几乎所有人的伤害都是由弓弩来带的。

    “将军,各城墙守军已经伤亡近三成。是不是从南城那里抽调一些人手,不然兄弟们肯定顶不到天黑的。”

    满脸是血的校尉向着程英汇报。这些血是他在扔一个挣扎的民夫时弄上去的。因为挣扎的人会将自己也带下去,先给一刀是个好办法。

    “好吧,从南城抽调三百人。每个城门各支援一百人,吩咐南城守卫的军卒盯仔细了。有异动立刻回报。”

    “诺”

    程英也有些无奈,两千人。平均非配到一面只有五百人,现在每面城墙上还有四百人的就算是好的。而且在吴军不要命的攻击下,这些军兵也都是疲累不堪。想要守住城池,便不得不从南城调兵支援。

    “将军,南城的守军动了。”

    项三秋身旁的校尉指着城墙兴奋的喊道。

    “令东北西三面加紧攻城。”

    “诺”

    校尉领命下去。

    东城的城墙处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项三秋迷惑的看着尘土飞扬的东门方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将军,老乡们将东门的城墙挖塌了一丈左右的口子。弟兄们正在想办法扩大口子往里冲。”

    项三秋眼睛一亮“快命令南城伏兵立刻发起进攻,东城打开缺口直奔南门,想办法打开城门。骑兵南门城外集结。城门一打开便给我冲。”

    “诺”

    南门城外,项三秋亲自带领自己麾下最精锐的三千铁骑列队。只等成门打开便杀进城去。

    东城的城墙豁口处,程英也亲自带着队伍在抵挡冲杀进来的吴军士卒。大捧的鲜血不时的飚起。双方的士卒用刀砍,用拳头猛击。甚至用牙咬。

    吴军的士卒要为死难的兄弟报仇,汉军的军兵害怕敌军冲进来性命不保。双方都拼死守卫着个一丈左右的豁口。

    程英刚刚刺死一名冲上来的吴军军卒。一名校尉便拎着铁剑冲了上来。手中的长剑被死人的肋骨夹住。无奈的程英一闪身闪过了那校尉,一脚登住死人的腔子。双臂一使劲便将长剑拔了出来,回身便向后砍去。

    “当”这一剑正好隔挡住了那吴军校尉砍来的一剑。不料身后忽然冒出一根吴军的长戟,长长戟尖一下便刺入了程英的腰肋。

    吴军的校尉趁此机会铁剑用力的一抹,一颗好大的头颅便冲天而起。一捧鲜血有如喷泉一般的冲向天空。

    早就埋伏在南城外的三千步卒扛着云梯,扑向城墙。一辆刚刚造好的攻城车赫然在列。

    南城的汉军顿时傻了眼,宝应县城虽小但城墙也足足有一里长。二百人根本防守不过来,更何况还要重点兼顾裹挟着攻城车过来的吴军。

    砖石瓦块雨点一般的落下,砸在大盾之上蓬蓬作响。弓弩手冲到了百步远,只要见到城墙上有探出头的便射。对于没有任何防护的弓弩手来说,这简直就是在玩命。

    巨大而笨重的攻城车终于推到了城门下,而南门的柴草却都被调集到了其他的几处城门。没有了大火,攻城车开始撞击城门。

    一整根巨树制成的木槌,一下下的撞击着破烂的城门。城门上方的灰尘不断的下落,正门后的顶门杠开始弯曲。然后是出现细密的裂纹,最后露出白森森的木头碴子。

    “轰隆”南城的城门终于被攻破,项三秋一声怒吼。带着三千铁骑风一般的冲了进去。

    刘非躲在宝应的县衙里,早在攻城战之初这位从小娇生惯养的王爷便吓破了胆子。在一众侍卫以及储英的保护下,躲进了县衙。

    一名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王爷不好了,城破了咱们快逃吧。”

    “什么舅父大人呢?”

    刘非还算有些良心,这个时候还不忘记问问舅父的下落。

    “程将军力战身死,东西南城墙已经被占领。咱们从北门快跑吧。”

    “舅父的尸身……”

    “活人都顾不上了,还顾什么死人。”

    储英示意两名侍卫架起刘非扶到马上,一行人骑着马来到了北门。

    北门的城门虽然没有被攻破,可也是岌岌可危。烧毁的攻城车残骸彻底的将城门封死,刘非一行驰到了北门才发现他们根本出不去。

    兵荒马乱之中他们这一行鲜衣怒马十分惹眼,储英眼见南边的城门已经插上了吴军的旗号。

    “王爷快点下马,咱们寻一间民居躲一躲。”

    “哦,好”

    刘非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主见,任凭储英摆布。

    拉着刘非,储英一脚便踹开了一户人家的院门。这户人家的房屋已经被拆得七七八八,房主一见闯进来一群持刀大汉便吓得跪伏于地。

    “杀了”

    储英也不多废话,对着侍卫便吩咐。

    如狼似虎的侍卫冲上来便将磕头不止的房主一刀结果。院子里的老弱妇孺顿时嚎哭成一片,侍卫们不待储英吩咐上去一顿乱刀便将这些妇孺全部砍死。

    “王爷咱们躲到那间柴房里面,臣在外面看着打探消息。您与侍卫们在里面千万不要出声,除非我叫门否则谁都不要开。外人进来只会以为这家人都死光了。项三秋在宝应待不久,只要挺到明天临潼侯便会来救我们。”

    “哦,好。”

    刘非懵懵懂懂的答应着,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成为了木雕泥塑。

    储英去房中寻找了一套原房主的衣服便飞快的换上,临走还不忘将自己的衣服藏好。

    木质的柴房阴暗无比,刘非与几名侍卫躲在柴草的后面听着外面的人仰马嘶发抖。

    城内的情形越来越乱,城墙上退下来的汉军只能占据一些院落抵抗吴军。城内开始燃起大火,反正砖瓦的房子都已经拆的差不多。吴军索性放起火来,那些顽抗的汉军要么被烧死要么冲出来被射杀。

    项三秋指挥着铁骑纵马狂奔,一路驰到了县衙前。军卒们早已经大开了大门,项三秋骑着马便进了县衙。

    “禀大将军,里里外外已经搜过了。审问过仆役,说江都王刚刚带着侍卫们跑了,好像是往北门方向逃去。”

    “去北门。”

    刘非躲在柴草堆的后面,侍卫们都不敢说话。一双双闪亮的眼睛就好像煤矿中的矿工,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光亮。太好了,终于天黑了。刘非和侍卫们心里一阵的兴奋,好像黑暗的降临便能让他们躲过吴军的搜捕。

    柴房的门被很有节奏的敲响了三下,这是储英临出去的时候定好的讯号。项三秋居然这么快就撤兵了?好像外面还是乱哄哄的。

    “王爷,出来吧。我是储英。”

    当柴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院子里忽然亮起无数的火把。(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拂晓突袭

    “江都王,项三秋这里有礼了。”

    “储英你出卖我。”

    刘非不敢置信的看着恭敬的侍立在项三秋马前的储英。

    远在六十里外一个叫做刘家堡的地方,云啸正躺在林子里休息。

    “侯爷,庄子里的码头上果然有许多的船只。前方的斥候传来消息,宝应城内冒起浓烟,喊杀声也渐渐的停了下来。估计已经陷落,江都王与程英如何目前尚不得知。”

    戴宇走过来小声的禀报。

    自从进入吴国的境内,戴宇的铁卫们便成为了斥候。没办法云啸的手下都是北方人,刘成也同样如此。懂得吴侬软语的也只有戴宇和他的兄弟们。卫东宝现在的位置不可替代,这位双料间谍的任务很重要。

    “好了,监视刘家堡的人可以撤回来。宝应方向留一两个人就成,剩下的都回来休息。估计明天有一场好杖要打,抓紧时间睡一觉才是真的。”

    “诺”

    “兄弟,真服了你了。你还真是料事如神,说项三秋会在这里下水。这家伙还真就在这里下水,估计这一次江都王很有可能折在宝应。咱们斩几千颗人头回去,多少对朝廷也是个交代。”

    刘成从毡布底下探出了头,对着云啸一顿的恭维。

    “我巴不得他挂了,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我跟你打赌,江都王一定会没事。而且项三秋还会对他礼遇有加,你信不信。”

    “真的。”

    刘成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骗你不成。一个长在深宫的小子哪里有胆上战场。估计,项三秋一攻城这小子就吓尿了。十有**会逃跑。然后被项三秋的伏兵捉住。而且我肯定项三秋会善待江都王,毕竟是吴王的手下所谓凡事留一线。过后好相见。项三秋不会在众人面前杀一位藩王,如果这样做事情就做诀了。他也会为以后打算。”

    “你是说项三秋有可能请降?”

    刘成更加不可置信,项三秋先是跟着吴王,现在又自己单干。接连的造反已经自决于朝廷,怎么可能会乞降。

    “你若是他,不乞降会怎样。去东瓯找吴王?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早就去了,也不会等到今天还在江北晃悠。东瓯国小民弱,根本养活不起他那支骑兵。即便是他趁我没来之前打下江都,也只不过偏安一隅而已。朝廷就是一只庞大的狮子。他就是一只小老鼠。随便的一爪子便拍死了,他也不想一辈子东躲西藏,所以投诚是唯一的出路。”

    “那他还要攻打宝应县城,杀那么多的官军?”

    “若想要招安,杀人放火才是王道。不扑登得大了,朝廷如何会重视于他,现在他希望的是将我打败,然后朝廷里只要有个人说话,便可以接受招安。朝廷的心腹大患在北方汉匈边界。不在南方的沼泽丛林。在此前提下陛下肯定会同意招安,项三秋借坡下驴这事儿就成了。”

    “不过前提是要打败咱们,你说咱们是让他赢呢还是不让他赢呢。”

    刘成坏坏的一笑。

    “别有其他的心思,就冲他害了栾布这一条。我便不可能放过他。我若是放过了他,那我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栾玲还不得谋杀亲夫。”

    “哥哥倒是把这一条给忘记了。”

    “你想什么我知道。不就是惦记他的财货么。把他打趴下,咱不照样能得到他所有的财货。”

    “也是。不说了睡觉。反正跟着你,不愁发大财。”

    太阳刚刚露出头来。薄雾还没有散去刘家堡便开始忙碌起来。虽然在林子里看不清楚,但是远远的可以听见庄子里吵杂的人仰马嘶。

    谁也没有料到距离他们十里外的树林里隐藏着一支要命的军队。

    中午时分便有牛车陆陆续续的到达码头,民夫与军兵们喊着号子将物资装船。将将过午时,便听见一阵轰鸣的马蹄声,云啸感觉地皮都有些震颤。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站了起来,尤其是匈奴汉子们。巴图将头紧贴着地面,过了一会儿跑到云啸的身旁道:“侯爷,有三千多骑。”

    “估计是项三秋来了,他的骑兵装船最慢。想要到湖西自然是他的骑兵先走,咱们不管他。”

    刘家堡码头忙忙碌碌的忙活了一整天,甚至在夜里也挑灯夜战,可见这次的缴获甚为丰富。

    一个遮盖得严严实实的毡布帐篷里,云啸手下的战将们汇集于此。密不透风的帐篷捂得大家满头是汗,但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云啸一个人在讲解作战的过程。

    “估计该走的都走了,兄弟们在这待了一整天也累了。拂晓时进攻,骑兵直接突入庄内。不要用弓弩,全部用马刀和长矛解决问题。三弓床弩直接拉到河边,准备对付敌人的战船。刘成你的人三更出发,臂缠白布从南往北攻。我带着人同样臂缠白布从北向南攻。

    记得遇见臂缠白布的人,是自己人不要攻击。明白么?栾勇你带着蛮牛看护辎重。”

    “姐夫……”

    “住嘴,军队只有一个头儿。那就是我,我发布命令的时候不准插嘴。念你初犯,下次军棍侍候。”栾勇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说话。军队是个等级森严的群体,云啸认为有必要在属下的面前保持自己的权威。

    “记住,拂晓之时听见火药爆炸的讯号我们同时进攻。明白么?”

    “诺,诺,诺……”

    漆黑的夜晚,没有一丝的月光。云啸喜欢这样的夜晚,因为这样对隐蔽行军非常的有利。午夜时分,两批军马同时离开了树林。只留下栾勇与二十几个栾氏家兵还有蛮牛看守着辎重。

    劳累了一天的民夫与军卒们非常的疲劳,刚刚送走了一批船队。下一批船折返回来还要几个时辰,校尉要大家趁着这机会休息一会儿。

    “兄弟们抓紧时间睡了,下一批船中午才能回来。咱们跟着最后一批船走。”

    刘家堡内还有两千余吴军步卒,其他的人马已经分批撤走。这些人是最后一批,看守着为数不多的缴获。劳累了一天的军卒们东倒西歪的找个地方便睡,实在太累了。连日的行军作战已经榨干了这些军卒的体力。

    东方露出一抹鱼肚白,所有人都沉沉的睡去。就连哨兵都抱着军械在点着头打瞌睡。

    忽然天空中炸响了一声惊雷,所有人都睁开眼睛。怀疑的看了看天,没有乌云怎么会打雷?难道是旱地打雷,老天要过云?

    地皮开始颤抖,远处传来滚滚的雷声。新兵们摇摇晃晃的要找一个能避雨的地方继续睡觉,那些有幸谁在棚子里的家伙根本就没有动窝。生怕自己一走,地方就被别人占去,下雨的时候找一个干燥的地方睡觉可不容易。

    那些上过战场的老兵脸色骤变,骑兵大股的骑兵。抄起手中的兵刃便警惕的看着朦朦胧胧的远处。

    校尉们大声的呵斥手下,企图让这些新兵蛋子站起来组织防御。

    终于薄雾中透出一个黑色的人影,浑身黑袍黑甲就连马的身上也披着黑色的铠甲。狰狞的面甲让人不寒而栗,远远的看去就好像一群地狱里的魔神忽然杀出。

    只有三五十个老兵仓促组成了军阵,其他的人不是在找丢失的战甲便是抢夺被同伴拿走的兵刃。弓弩手更是哆嗦着拉不开弓,那些魔神仿佛就在一瞬间便来到了面前。长长的骑枪穿透了老兵们的身体,雪亮的马刀闪电出鞘,东劈西砍杀得新兵们血流成河。

    只一轮冲锋便完全的打乱了吴军的防御,匈奴汉子们像切黄油的小刀一样肆意在刘家堡内乱砍乱杀。一名校尉眼看着手下被马刀劈成了两半,慌乱之下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一柄雪亮的马刀已经砍了过来,慌忙中用剑一格。

    “筝”的一声自己的佩剑被砍成两截,眼前白光一闪头颅也被劈成两半。军卒们惊叫着向南边溃散,不料一群穿着汉家的骑兵迎着便冲了上来。他们使用着同那些黑甲人一样的骑枪,但是抛掉骑枪之后却拔出了长剑。

    聪明的家伙纷纷跳水,向湖里游去。骑兵总不能下湖吧。有人带头向湖里跳,跟着便有许多人效仿。吴军的士卒大多生长在水边,水性都很好。只有那些身上还穿着甲胄的家伙最倒霉,刚才在慌乱中急急忙忙穿上的铠甲,现在却是最沉重的负担。那些身着铁甲的校尉们尤其悲苦,平日里引以为傲的铁甲现在居然成了要命的阎王,几名穿着铁甲的校尉跳进水里便沉了底,再也没有浮上来。

    有些人成功脱下铠甲跳入水中,有些人被后面的骑兵追上,雪亮的马刀抡起来便是一刀。

    将吴军士卒像赶鸭子一样赶进了水中,湖面上到处是黑压压的人头。纷纷向湖中心游去,希望可以离这些魔神远一些。

    那些身着黑甲的武士齐齐将马刀收入刀鞘,从马屁股上摘下一种用摇把上弦的弩箭。吴军士卒们大惊,纷纷离得近的纷纷潜入水中。离的远的张开双臂,努力的向前游。(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卫生条例

    一支弩箭准确的穿过了一名吴军士卒的脑袋,匈奴汉子们像是餐前的比赛一般用弩箭挨个给吴军士卒点名。每射出一箭湖面上绽放起一朵红色的血花,不多时便会漂浮上来一具尸体。

    刘成的手下也赶来射击,吴军士卒的噩梦到来了。成片的尸体从湖里面浮了上来,整个码头前面湖水变成了红色。一阵微风吹来,阵阵的血腥味儿让人直欲呕吐。

    逃离了弓弩射程的吴军军卒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再拼命的游而是仰躺在水面上借水的浮力节省一些体力。太累了,紧张的游水已经让一些人抽筋,严重的已经沉入了水底。

    十几辆带棚的马车奔上了码头,马车调转了车头。一种军卒们没有见过的东西遥遥对着他们。不祥的预感使得他们纷纷潜入水中,但是还是有人大刺刺的看着新鲜。

    一枚短矛带着呼哨将一个仰躺的家伙开膛破肚,涌出的鲜血顿时将他周围的湖水染成了红色。接着又有几枚短矛飞了过来,千步远的水面上又绽放出几朵血花。吴军士卒们大惊,纷纷向离岸更远的水域游去。

    云啸不想派人下水搞赶尽杀绝,虽然这对他来说很容易。码头上有现成的小船,但是云啸还是放过了这些吴军的士卒。还是让他们逃回去,渲染一下自己军队的恐怖程度。相信对以后的作战会有利一些,再说此战斩获一千多首级足够了。

    犄角旮旯里面搜出了四五十个俘虏,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云啸让他们捞尸提取首级,方便上报军功。

    云啸的军队里从来没有什么行军书记。他的报功折子从来都附赠几大车人头。每次太尉府的人收到云啸的折子,都准备好库房好接收人头。

    云啸与刘成翻看着缴获的财务。都是些关中人不喜欢吃的稻米。还有一些云啸看不上的破烂军械,连回炉云啸都觉得是浪费焦炭。终于看见了两大车铜钱,这算是安慰了一下云啸失落的心情。打仗没有一点缴获,你让大家怎么活。人家匈奴汉子本来就的来抢东西的,打仗不发工资,这队伍要多难带有多难带。

    “兄弟,你看这缴获……嘿嘿”

    刘成一副贱人的样子,玩命的搓着手。肥厚的手掌被他搓得通红,还好这家伙的脸皮跟手掌一样的红。看来还有挽救的必要。

    “你什么时候客气起来了”

    云啸打量着刘成。

    “你不是说了么,军队里只能有一个头,哥哥听你的,你说咋分就咋分。”

    “钱先分了,一家一车。东西让那些俘虏拉着,送到江都跟江都王的相国算账。箭矢留下来自用,都是一堆破烂。”

    “成,就按兄弟说的办。”

    刘成脸上乐开了花儿,就算是这些破烂拉倒江都也能卖些银钱。更别说这差不多几百贯的一车铜钱。自己手下的那帮杀才一人一贯钱恐怕是少不了的。

    栾勇带着蛮牛拉着辎重车赶了过来,蛮牛闻见血腥味儿摘下面甲贪婪的四下嗅个不停。栾勇闻见血腥味儿,抱着一颗大树哇哇的吐个不停。惹来众人的一阵哄笑。

    以前在洛阳的时候经常打架斗狠,人也杀过。但是真正见过了战场的痕迹。栾勇的胃便不由自主的翻江倒海。自己越控制反而喷发的越厉害,云啸递给他一个水囊让他漱口。

    “就这还想上战场,看看死尸就怂了。去那边河里看看。开膛破肚的比比皆是,赶紧去一会儿那些心肝脾肺肾都被大鱼吃干净。就没得看了。”

    “哇……”

    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吐,现在吐的是黄疸水。

    初生的朝阳将湖面照成了橘红色。只是今天湖面的颜色有些诡异。俘虏们正驾着小船在湖面上用稿杆打捞着浮尸,水面上不时翻过一阵水花。真的有食肉的大鱼在吃死人的内脏,云啸一阵的反胃,发誓不吃这条河里的鱼。

    匈奴汉子们仿佛没事儿人一般找到了一车家禽,抓过几只鸭子拗断了脖子便在河里褪毛。也不管沾着人血的河水不停的拍打。

    云啸一鞭子抽了过去,被抽中的人拔出马刀刚要回砍,一见是云啸赶忙扔掉马刀跪了下来。

    无知者无谓啊,卫生常识在这个年代根本就没人遵守。想想后世的吸血虫病人的样子,云啸就不寒而栗。难道不知道吸血虫最喜欢在水里产卵的么。

    巴图急匆匆的赶来,见云啸一脸的不善抚胸施礼后。用鞭子没头没脸的抽着这几名匈奴汉子,身上都是铁甲就往头上招呼。

    “行了,把人都集中起来到码头上列队我有话说。”

    “诺”

    传令兵飞快的传达着云啸的命令,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列成了队站在云啸的面前,云啸站在一辆装粮食的牛车上。

    “从今天起,颁布三条军令。一、不准喝生水,所有的水没有烧开过不许喝。二、不许用没有烧开过的水清洗食物,尤其是不许吃一种叫做螺蛳的东西。三、不准下河洗澡。违令者斩。”

    众军卒虽然心里嘀咕,但是嘴上却轰然应诺,都觉得侯爷太矫情了,喝两口河里的水又能怎地那些当地人也没见这么干不也活的好好的。

    “不要拿的我话当耳旁风,莫要当我杀人的时候来求情。我在这里说好,无论是谁犯了这三条军规立斩不赦。”

    “诺”这一次没有参差不起,所有的人都在云啸的眼里看见了杀机,脑袋只有一颗砍了这辈子就完了,谁也不会拿这事儿闹着玩儿。

    众人散去,刘成走了过来道:“兄弟,过了吧。不就喝一点河水的事儿么,至于就砍头”

    “你不知道这河水里有一种你看不见的小虫子,你喝下了河水便会钻进你的肚子里。然后在你的肚子里吸你的血,你若不信你派手下去附近的庄子上查访一下。看看是否有瘦骨嶙峋却肚大如鼓的人,这些人的肚子便满是虫子。死的时候惨不堪言,你若是喝了不干净的水以后便是这般模样。”

    吸血虫无孔不入,防疫的事情还是要先做好。不然云啸可不知道如何治疗这种顽疾。

    刘成听得脸色大变,转身匆匆的走了。想必是抓个自己的手下去四处打探去了。

    御医圣手说是去淮南采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希望这个老头不要出事才好,应该多派两个人跟着才对。

    码头上支起了行军大锅,杀才们怕侯爷不满。骑了马去了很远的地方取水。然后倒在大锅里面咕咕嘟嘟的煮,没人敢对云啸的命令说个不字。即便是最为凶恶的苍熊巴图等人,见到在码头上巡视的云啸也是低眉顺眼。

    一车家禽被分了个精光,侯爷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心里,特别是刘成的手下抬过来几个瘦骨嶙峋,肚子大的像孕妇的家伙,摆在码头上做人样子之后。再也没有人敢于怀疑云啸的军令,用烧开的水拔光了家禽的毛,便弄些干柴烤了起来。

    码头上青烟袅袅,到处是炙烤家禽的味道。给俘虏们分了两袋子稻米,他们都是南方人,不存在吃不惯的问题。看见他们小心的在河里舀不沾血的河水,也没有人阻拦。他们爱怎样就怎样,云啸让栾勇给了他们一坛子酱菜,这些军卒感动的给栾勇直磕头。

    巴图与苍熊一人拿着一只肥鸡,坐在阴凉处嘀嘀咕咕。一边喝着蒸酒,一边不停的比划那些得了吸血虫病的家伙,手还在不停的横竖比划。似乎是在讨论剖腹是横着剖还是竖着剖的问题。他们都很好奇,一个人肚子里全是虫子会是个什么样。

    杀才就是杀才,当喝得醉醺醺的哥俩拎着马刀走到两个人的近前时。被云啸一人一脚踹了回去,说好了一人给五十个铜板展览一天。你们这帮杀才居然还要剖腹,云啸不敢想这支队伍失去了自己的管束会成为什么样子。

    看来杀人杀多了,就不拿人命当一回事。早在邺城外的时候,云啸就发现了这一倾向。体现在苍鹰苍熊身上尤为的明显,当初因为悲愤才杀死害自己妻儿的两个家伙,苍鹰的手都在颤抖。现在感觉哥俩杀人就像是杀鸡,云啸就亲眼见到一个敢与看守顶撞的俘虏,被苍熊拎着马刀随手一挥便砍去了脑袋。

    头飞的一瞬间那人还双手乱抓,没有头的尸体抓挠了好几下才栽倒在河里。

    这样的事情还没有办法管束,若是管了以后那帮俘虏就会有胆子造反。都是战场上下来的杀才,你压不住他他就会反过来压你。优待俘虏这一条,云啸始终怀疑其的正确性。

    “侯爷戴宇回来了。”

    苍鹰眼尖指着宝应方向驰过来的几匹战马。

    戴宇翻身下马施礼道:“侯爷,打探清楚了。江都王的确没哟死被项三秋拿了活的,程英战死了。人头被项三秋拿走,尸首在宝应。已经让当地人折磨的不成样子,我给了几个钱找当地人给埋了。”(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螃蟹

    “兄弟咱们是去宝应看看还是向南去江都。”

    “咱们哪儿都不去,就留在这里。俘虏说上午会有船队过来,将这最后一批物资运走。”

    “你是要打这批船队的主意?这里可是跑了上千人,你如何得知他们不会前去项三秋那里报信?”

    “这大湖宽二十余里,想要游过去谈何容易。反正咱们也是在岸上守株待兔,能等来就等个一天。等不来,就当是休整了。里里外外咱们都没有损失。”

    项三秋目光如虎一般的盯着眼前的几名衣衫褴褛的军士。两千军卒只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被斩杀过半,侵略如火,不动如山这个临潼侯好厉害啊。

    怪不得当初自己将斥候放出去四十里都没有发现这小子的踪迹,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若是所料不差,这小子应该是埋伏在刘家堡有一段时间。自己在刘家堡上船的时候,这小子很有可能就在旁边窥视。

    好一个能沉得住气的小子,项三秋感觉头有些疼。一个狡猾如狐,战力如虎的对手任谁都会头疼。

    “船队出发了么?”

    “回将军,早上便已经出发了。现在恐怕已经到了湖中,就是往回追也来不及。”

    项三秋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帅案上。

    湖面上帆影点点,云啸放下望远镜嘴角掠过了一抹弧度。

    “放近些,三弓床弩准备。试试咱们的新玩意儿,以后打水战就靠它了。”

    一根被打通的毛竹被绑在了短矛上。为了增加准确性还特意安装了尾翼。三弓床弩吱吱呀呀的开始上弦,每个三弓床弩的边上都站着一名手持火把的军卒。

    虽然安装了这东西会大大的减少射程。但是云啸很期待看看爆炸的威力。毛竹里面混杂了许多的碎石块,相信叛军的那些破烂铠甲还防护不住。

    数十艘大船向着码头开了过来。眼见到了四百步距离的时候,云啸令人发信号。

    听见了炮响,伪装成茅屋的三弓床弩立时发射。带着火星子的短矛射进了大船的船舱。距离有些太近了,几枚短矛都穿过了船舱掉进了水里。只有一半的短矛成功的扎在了木质的船身上,“轰隆”声不绝于耳。

    湖面上腾起了一团团的浓烟。被炸开的船舱里面鬼哭狼嚎,不少人被飞溅的石子钻进了眼睛。双眼流着鲜血四下摸索,然后脚下一空便跌入水中。编队整齐的船阵顿时混乱起来,带队的校尉拼了命的发信号要大家退回到湖里去。

    船小好调头,可是那些大船却遭了秧。不时有调头的大船撞在了一起。岸上的三弓床弩开始了第二轮的发射。又有数艘大船被射中,这次船员们乖巧的多。见到有短矛射来,纷纷跳到湖里,躲避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三弓床弩尽情的发射着,尽管有效射程只有六七百步。不过对付那些调头不便的大船来说,这已经是噩梦般的距离。

    湖面上轰隆声不绝于耳,等到大船都退出三弓床弩的射程时。湖面上燃烧的大船已经有十几艘之多,湖里面更是有许多的吴军士卒在拼命的向远处游去。

    刘成看着湖面上燃烧着的木船,嘴里呵呵的笑个不停。

    “兄弟。哥哥这一遭算是走对了。跟着你打仗,想不封侯真的很难。照今天这个打法,不出俩月咱哥俩就可以回长安了。”

    “别高兴的太早,江南的情形复杂着呢。想剿灭项三秋没那么容易。江都王惹得天怒人怨。变相的送给了项三秋无数的兵员,有了百姓的支持咱们想取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云啸无法想象自己将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蒋公的八百万**都干没了。自己带着五百来人。还不够人家一勺烩的。

    “走吧,咱们去江都。看看那位窦相国有什么章程。怎么来来回回都是跟姓窦的打交道。”

    “忍忍吧兄弟,有太后在窦家想不如日中天都难。现在朝廷里两千石以上的官员。窦家差不多占了三成,一千石以上的更多,至于八百石的那可算是数不胜数。便是陛下也不能小觑这股力量,你以为太后为什么会说一不二,除了她是陛下的母亲,更是因为有着势力庞大的外戚。”

    项三秋看着眼前只剩下一半的船队,再看看手中被湖水浸湿的竹筒。怎么也难以想象只是这样的一个竹筒便可以产生那样大的破坏。虽然心里不相信校尉的话,但项三秋还是安慰了部属。然后让他们去休息,自己一个人站在营帐外面发呆。

    窦渊的嗓子已经肿得快说不出来话,整个江都城只有一千多老弱残兵驻守。前几日零星跑回来的军卒说江都王在宝应被围,窦渊就觉得大事不妙。若是项三秋围杀了江都王,肯定会顺势南下攻占江都城。凭借自己手下这一千多人,想守住江都那简直就是在做梦。

    “报,昨日清晨征南大将军临潼侯在刘家堡大破敌军。斩首千余,俘获数十。中午又击毁敌军战船十余艘,现临潼侯正整军向江都开进。”

    “你说什么?”

    窦渊兴奋的一下子从案几后面站起来,随手带起的茶碗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临潼侯大破敌军,正向江都行进。”

    校尉只得又禀报了一遍。

    “快,赶快派人全城散播。就说刘家堡大捷,临潼侯阵斩千级,快去。”

    “诺”

    校尉施礼之后赶忙跑了出去,吆喝一些嗓门大的家伙开始传播相国的话。

    听到了云啸大胜的消息,窦渊的病顿时好了一大半。现在就是借给项三秋一个胆子,他也断然不会继续侵犯江都。有云啸这一支军马在,短时间内项三秋只能躲在湖中舔舐自己的伤口。

    “杀猪宰羊,准备劳军。”

    窦渊大声的对着手下的官吏吩咐道。

    云啸现在非常的无奈,火雨这家伙又出现了。自从彭城开始,这个家伙便犹如附在骨头上的蛆一样。自己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昨天更加的变本加厉。居然东游西逛的扔土制炸弹,炸伤了几名哨兵还炸坏了两辆马车。

    虽然他的那东西威力不怎么样,但是吵得大伙一晚上都没睡好觉。白天行军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云啸躺在马车里,一觉一觉的挨着。做梦都在想怎么样对付这个幽灵一样的家伙。

    行军的速度非常的缓慢,一个上午才走了二十多里路。连高邮都没有走到。无奈的云啸只得命令扎营,大热的天儿行军简直就是在遭罪。江南的天儿,还不如关中。关中的热是那种干巴巴的热,江南的热便纯粹是湿热了。

    空气中闷闷得让人喘不过来气,好像后世京城里的桑拿天一样。穿着铠甲的匈奴汉子哪儿见过这样的天,一个个苦不堪言却又不敢脱下战甲。被汗水打湿的丝绸内甲粘在身上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好些人已经出现了中暑的症状。

    吩咐人煮了些绿豆水给大家,喝着绿豆水吃着葱油饼牛肉干,倒也过得去。

    战俘们便自己张罗做饭,几个家伙还跑到水边张罗吃食。看守的军兵也懒得管,只要有跑的迹象便是一箭射过去。这样的天,受伤跟死亡没什么区别。有几个受伤的俘虏伤口已经严重的化脓,同伴们不忍心看着它们受苦,便用绳子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都是水边儿长大的,对水熟悉的不行。捉了几条跳跳鱼扭成两半,用绳子拴了挂上一个钩子便开始找黄鳝的洞。还有几个家伙下到水里,在一个水闸的地方开始抓螃蟹。

    云啸在树荫底下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九月正是螃蟹肥大膏足的时候,在这个没有污染的年代螃蟹居然有巴掌那么大。云啸觉得自己在后世吃的大闸蟹跟这些一比,就好像是一块钱的钢镚与衬衫纽扣的差别。

    看着侯爷一脸向往的样子,蛮横的苍熊走了过去。没收了全部的螃蟹,至于那些像蛇一样的玩意。苍熊就敬谢不敏了,关中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苍熊不确定这玩意能不能吃。

    洗干净螃蟹,用竹条弄了个篦子。干草绑着张牙舞爪的螃蟹便扔了进去,螃蟹这东西就得活吃,吃死的会闹肚子。

    点着柴火一顿的猛蒸,螃蟹的香味迅速的招来了刘成。这家伙吸溜着口水蹲在锅边,一个劲的问什么时候能蒸好。

    “别惦记,这螃蟹个大一锅才蒸了四个。你要吃那还有自己去蒸。”云啸指了一下剩下的十几只螃蟹,刘成赶忙让亲兵抓几个便回自己的营帐。

    亲兵不会抓螃蟹,被夹到了手。恨恨的将钳子掰了下来,一边甩着手一边嘴里嘟囔着将钳子踩成肉沫。

    “蒸好了这钳子最是美味,好好的东西都糟蹋了。”

    刘成一翻白眼,回身便踹了亲兵一脚。这下亲兵再也不敢掰掉螃蟹的钳子,忍着疼抓着五六只螃蟹回去给将军下酒。(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大胆的计划

    刘成挠着头,怎么也闹不明白明明云啸的螃蟹都快吃完了。自己这锅里的还是这么硬,别说用筷子。用刀都扎不进去。看着云啸一脸享受的样子,刘成便越发的急躁起来。难道这蒸螃蟹还有什么秘诀不成?

    “兄弟,你这螃蟹都要吃完了。我那里怎么还没有熟?”

    刘成一脸讪笑着走到了云啸的身边,看着云啸手里嫩白的螃蟹肉直咽口水。

    没熟?不会吧。就算是螃蟹个大也应该熟了啊,怎么会?

    云啸也不明所以,跟着刘成来到了锅前。掀开盖子,里面的螃蟹蒸得通红通红的。云啸用筷子小心的拿出了一个,吹了吹然后剥开盖子。膏油还在,不过里面的肉都煮飞了。想必这锅汤一定会很美味,云啸让苍鹰取过勺子舀了一口,的确鲜美可口。明明都蒸得过了,怎么还说没熟?

    “土鳖,这东西变红了就是熟了。”听着刘成辨别螃蟹熟没熟的方法,云啸就有些想撞墙的冲动。

    刘成也拿过了一个勺子,舀了一口汤鲜得他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就着膏油喝着鲜汤,刘成感觉舌头是身体上最幸福的一部分。

    两位主帅吃的过瘾,那些俘虏却倒了霉。开始是凶恶的巴图与凶狠的苍熊,然后便是匈奴汉子与刘成的手下。反正这些俘虏们在泥地里摸了整整一下午,整个一条河沟里面的螃蟹被捕捞得一干二净。

    战俘的屁股上全是泥脚印子,刚爬上岸就被下一波想吃螃蟹的人踹了下去。可怜的战俘们连上岸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最后在云啸的干预下这群杀才才让他们轮流上岸吃饭。

    坩埚里面炖的黄鳝这帮杀才没人敢动。因为侯爷没有吃那东西。在他们的眼里只要侯爷吃的东西就是好的,侯爷不去碰的东西就是不能吃的。也幸亏云啸没有尝尝这锅黄鳝。不然这帮战俘又得去啃酱菜。

    看着扔得满地的螃蟹盖子,云啸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火雨蹑手蹑脚的靠近云啸的营寨。今天营寨里好像静了一些,恐怕是昨天被自己骚扰的有些困倦。居然敢将三姐伤成那个样子,这个场子断然要找回来。从彭城跟了云啸一路,这家伙的防卫十分森严。想下手十分的不容易,好在他还有手下。就搞得你人困马乏看你怎么打仗。

    “嘎巴”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脆响在如此寂静的夜里是那么的大声。

    “嗖嗖嗖”弩箭发射的声音响成了一片,数不清的箭支铺天盖地的射了过来。火雨踩中螃蟹盖子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就地一个翻滚已经有数枚弩箭钉在了他刚才所处的位置。

    肩膀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一支弩箭直接穿过了肩胛骨。火雨疼得差一点没昏过去。一种带着火星的粗大短矛射了过来。扎在树上便爆裂开来,火雨一个躲闪不及被里面的石子炸中了半个身子。左半边脸顿时血肉模糊,火雨赶忙向林子的深处逃去。

    用了所有的力气奔跑,身后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听声音就知道人马不在少数,火雨心一横拼着最后的一丝力气爬上了一颗大树,躲在茂密的树冠中。

    左边的胳膊麻麻的,已经没有力气抬起来。头昏沉沉的,眼前已经几次变黑。右手艰难的解开腰带将自己绑在树干上,这样即便是自己昏迷过去也不会掉到树下。

    戴宇领着铁卫们四下搜寻。地上有很多的血迹。看来这次已经让那个该死的火雨受伤了,就是不知道伤的怎样。会不会致命,有一条狗就好了。戴宇见过天机阁专门训练用来追捕的猎犬,如果现在有这样一条狗火雨插上翅膀也跑步掉。

    若是侯爷家的那只白色的豹子在那就更好。也许它会将火雨直接叼回来。

    结果很让云啸失望,寻找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火雨的踪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家伙受伤了。至于受伤的轻重,那要看他再过多久才会出现。不过没有这个家伙的折腾。最近晚上应该都可以睡一个好觉。

    窦渊组织的迎接场面非常的盛大,两排浓妆艳抹的大姑娘在路旁载歌载舞。弄得杀才们眼睛都不够使。路边的老百姓对着满满一大牛车硝制好的人头指指点点。眼中无不露出惊恐的神情,见匈奴汉子们向自己看来,无不纷纷躲避他们凶恶的目光。

    五百人却安排了一千人的军营。反正江都王带了好多人出去,这些人都没有回来,军营现在空的很。窦渊在这方面很大方。

    时鲜的果蔬,肥猪一大车一大车的往军营里送。若不是云啸拦着,恐怕大姑娘也会成车成车的送。女人在窦渊的眼里和财货没有任何的区别。

    将首级与缴获跟窦渊办理了交割手续,窦渊便拉着云啸与刘成进入相国府。这里已经安排下了酒宴,为了这场酒宴窦渊已经准备了两天。

    开场白很老套,无非就是为陛下贺万寿无疆,为大汉贺千秋万代。

    “临潼侯,你与家兄的支吾魏其侯来信已经说得清楚,太后也有公论。的确是家侄行事莽撞了些,这杯水酒窦渊便代家兄向临潼侯赔罪,希望些许小事临潼侯不要放在心上。”

    窦渊谦逊的端起了酒杯。

    云啸怎么也没有料到窦渊会是如此的态度,而且上来便把双方心里最芥蒂的事情摊开来说。看来这个窦渊要么是个心胸坦荡的人,要么就是心机深沉的人。

    “窦相国切莫如此说,说到底也是云啸行事有些莽撞。我们共饮此杯,以前的不愉快就让他们过去吧。”

    两人遥敬之后便举杯共饮。

    “这一次临潼侯能初战告捷,的确是振奋了我军的声威。不过王爷究竟是不是落在项三秋手中,还请临潼侯告知。”

    “据云啸所知,江都王确实落在了项三秋手中。不过那项三秋隐藏于茫茫水泽之中,一时半会儿寻他不见。云啸也正在为这事儿头疼,云啸手下只有五百悍卒,不足以平江南之乱。

    陛下有过旨意,令云啸统领江南各番兵马。不知道江都的兵马状况如何?”

    “不瞒临潼侯,江都兵马原有七千余人。可是王爷见今秋的钱粮征缴不力,便带着五千军卒前往征缴。这后果您也知道了,宝应一战全军覆没。若不是临潼侯来得及时,恐怕项贼已经直捣江都。窦渊这颗首级想必已经让他摘了去。不瞒临潼侯,江都守军现在只有不满两千老弱残兵而已。”

    “那长沙王九江王那里情况如何?”

    “长沙王要应付夜郎国,东欧国的侵扰。九江王要应付洞庭湖那些贼寇,恐怕都没有多少军马可以支应。若是临潼侯可以调来淮南国与衡山国的军前来,还是有希望剿灭项贼的。”

    “原来是这样。申王那里的情形如何?”

    “申王要应付闽越国,闽越国乃是前秦后人。是以十分的难以对付,申王的压力也很大。”

    云啸这才明白,原来江南的局势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许多。看来庞大的汉帝国不但北方的边界岌岌可危,南方的边界也同样的不安份。

    按照后世的算法,至少现在有很大的一片国土还不在大汉的版图之中。看来刘小猪横空出世之后,并非只在北方扩展疆界。看来这位汉武大帝向南方也没少扩张,至少现在的福建两广,这个时候都不是大汉管辖的范围。

    云啸想了想,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侍候的人。

    窦渊何等的精明,立刻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偌大的厅堂里面只剩下云啸窦渊与刘成三个人。

    “相国大人可借给云啸一些银钱。我令辎重今夜悄悄出城,上面一层全是金银,下面用石头冒充。两百车的金银,明日里大张旗鼓的进城。就说这是陛下赏给江都王的赏赐,我在江都盘恒数日然后宣布带一批健卒去九江王那里帮助九江王平乱。”

    “这……”

    “呵呵,相国大人。若你是那些吴军的余孽听到这个消息会怎样?”

    “我必然会纠集部属,围攻江都城。这么大的一批金银,怎么也要抢下来,况且江都只有少量的残卒驻守。”

    刘成抢着说了出来。

    “若敌军围城我待如何?”

    “这几日你分批将粮秣运出江都城,敌军前来你便弃城而走。到时我再返回来。将这些余孽一齐”

    云啸双手做了个掐的手势。

    “不可,若是余孽冲出你的包围又或者你攻不下江都那又如何?”

    窦渊被这个大胆的计划吓得脸都白了。

    “相国大人莫怕,咱们不用攻城。只要你将城内愿意撤离的居民,以及粮秣运出城。我便有办法将他们围在城中,这么多人没有吃食。你以为他们能守几天,若是项三秋来了最好。我们可以一网打尽。”

    “临潼侯且容在下考虑考虑,这事情太大若是叛军毁了江都城。你我都难辞其咎。”(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碰头会

    天空中阴云密布,不时有一阵凉爽的劲风吹起。所有的人盼望着这一场豪雨的降临,驱散一下让人发狂的暑气。

    城北走来了一队蒙面黑铠的骑士,狰狞的面铠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仿佛地狱里的杀神被放了出来。这身穿着与十几天前进城的临潼侯的部属完全一样。只不过这支队伍保护的全部是牛车。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多的牛车,绵延足有两三里之远。看着犍牛蹒跚的脚步便知道,这些牛车里面的东西一定极为沉重。

    “咔嚓”一辆牛车的车辕断裂,失去了平衡的车厢顿时散落。人们的眼神立刻都被吸引了过去,黄的一锭一锭的都是金子。人们的眼睛变得血红,不过蛮横的军兵抽出了刀子。那些魔神一般的骑士举起了骑枪,好长的骑枪闪着寒光枪尖指着那些眼红的人们。

    那些人好像见到了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的莽撞会带来杀身之祸。一阵狂风刮起,大树的叶子被刮得哗啦哗啦的响。

    马车上盖着的油布被掀起,露出了里面黄黄的白白的金银。人群又开始涌动起来,几乎全江都的人都跑过来观看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盛景。二百辆马车的金银,天爷啊吴王就是那么富有也不过如此。朝廷为什么要将这么多的金银运来江都。

    “不知道吧,江都王打了败仗被项将军俘获了。朝廷这是要拿这些金银来赎江都王。”

    说话的是一个黑脸的汉子。

    “啊,这么多金银都是给项将军的?你别扯了,朝廷肯拿出这么多的银子?”

    “靠。我还会骗你不成。我表弟在相国府当差,他是亲耳听见相国大人与临潼侯提起来的。听说咱们这个江都王很得太后的宠爱。太后亲自发出的诏令,调集了衡山淮南还有长沙九江的府库才汇集这样多的钱财。”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听众甲一种惶然大悟的样子。旁边的江都百姓也是频频点头。认为说得十分有理。

    同样的场景在江都城内到处的流传着,二十几泼人分成了十几组。穿梭在城中不停的宣传,几乎半天不到的时间就传遍了江都全城。云啸的要求非常的霸道,只准你说你不想听,不准你说你听不见。

    在如此力度的宣传下,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的在空中飞舞。巴顿说过谣言跑的比子弹快,如果云啸知道几个时辰后谣言到达的地点。他一定会对巴顿将军顶礼膜拜。

    不知道吴王是不是喜欢数学,不过他手下的这帮子将领名字非常的有特点。张十一,茅十八。吴六七,闽二十四,数字家族的将领们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汇聚在吴六七的家里开了个碰头会。

    会议的内容很好猜,两个字打劫。

    “两百车的金银,若是咱们兄弟得了怕是几辈子的富贵。干,说什么也要干这一票。”

    张十一双目赤红,别说两百车金银就是两百车铜钱,估计这家伙也认为值得去抢一把。

    “十一说的有道理。江都城里的军卒被项将军吃掉大半。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两千老弱残兵,咱们兄弟的部属加起来有上万人,还怕他的鸟。这一票你们不敢,我和十一干到时候金银没你们的份?”

    一脸匪气的茅十八发言了。

    “是不是联系一下项将军。看看他的意思。他现在拥兵万余囤积在湖西,若是找他入伙胜算似乎更大一些。”

    吴六七年纪最长,说话做事也最沉稳。

    “六七哥。你怎的说起了傻话。这些金银本来就是要给项将军的,他想要还用的着抢?而且抢完了还有和我们分。若是他这么干了说明他的脑子傻掉了。”

    瘦小精干的闽二十四蹲在草席上不屑的说道。

    “有理有理二十四兄弟说的有道理。六七哥,你的人马最多你干不干。先说好了。你若是不干事情成了金银可没你的份儿。到时候发不起饷钱,你的人马投奔兄弟你可不准拦着。”

    茅十八是这群人里面最为凶悍的,说话自然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你小子拉我的人试试,老子今天便要你出不了这个门儿。”

    吴六七年纪大,火气却不小。一言不合便从靴子里抽出了匕首,茅十八也不甘落后,抄起地上的矮几便护在身前。

    “你们两个好了,这还没动手呢自己人就先打起来了。现在我十八还有二十四都说干,吴大哥你怎么说。”

    “这样的好事自然也不能少了老子。”

    吴六七恨恨的收起了匕首。

    “那好,咱们今天就歃血为盟共同干这一票。”

    张十一拿起了一个土碗,倒了一碗酒要过吴六七的匕首便要割手指。

    “慢着,这金银抢到了要怎样分?”

    年龄最小的闽二十四提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大家一起干的买卖自然是平均分。”

    “放屁、老子人最多,自然是老子分的最多。”

    场面又一次混乱起来,操刀子的操刀子抡矮几的抡矮几。闽二十四实在没什么东西,抢了把茶壶拿在手里,眼神四下打量随时准备丢出去。

    “行了行了,别吵了。好像东西到手了一样,我说个方法你们认为合适就干不合适咱们就散伙。各干各的。”

    “我听十一哥的。”

    势力最小的闽二十四率先发言,若是单干最没有成功希望的就是他。

    “什么法子十一你说。”

    “对十一你说,若是有理就按你说的办。”

    “法子简单,分成四份。分的人最后一个选,这样就不怕分的不公平。先后顺序咱们就抓阄,抓到大的就负责分。但是要最后一个选,怎样。”

    四个人都沉默了,脑子里都飞快的算计着得失。

    “都是不是爷们,爽快些。”张十一吹促起来。

    “十一哥,俺闽二十四干了。”

    闽二十四说完便用匕首在手指上割了一刀,将鲜血滴在了酒碗里。

    “干”

    “十一说的有道理,干了。”

    这是一次成功的大会,这是一次胜利的大会。与会的抢劫同仁们热烈的讨论了抢劫的方式以及股权分配问题。为了庆祝这一伟大会议胜利闭幕,吴六七干掉了家里的一只鸡。又让手下弄了些鱼虾,螃蟹招待各位与会代表。

    大家忙着回各单位传达会议精神,张十一却上了一条停在湖里的乌篷船。

    “戴爷,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他们都答应出兵,下月初一齐围攻江都城,人数大概一万有余。”

    戴宇抱着马刀,喝了口茶。

    “知道了,你做的好。这次事情结束了,你就跟我回关中,侯爷对功臣不会亏待。你的家小也一起走,以后不用在这里受穷了。”

    “谢戴爷。”

    张十一殷勤的给戴宇满了一杯茶。

    由于窦渊的激烈反对,计划有了较大幅度的修改。原计划将这些叛军困在江都城里,改为决战于江都城外。这在很大程度上要硬碰硬的作战,云啸很反感这样的打法,因为这意味着伤亡。直到窦渊将两千军卒的指挥权交给了云啸,云啸这才勉强的同意。

    只要能拉得动弓的都去靶场上练习射箭,百步之内射不中靶子的不准吃饭。那些拉不动弓的,被侯爷一脚踢出了军营。连弓都拉不开还在这里混什么,浪费粮食。

    往日里一片祥和的军营里面现在杀声震天,每天都有人被饿饭鞭打。两千老弱残兵被整编成了一千人,那些被淘汰的家伙全都成为了大铁锤的杂役,每天按照大铁锤的吩咐累个半死。

    云啸将弓箭的箭铤加长了许多,这样做自然有他的好处,如果平射的话因为重量的增加会减少射程,但是如果大规模的抛射,效果就完全不同了。尤其是站在城墙上抛射,借助高度的优势可以轻松的将箭矢呈抛物线射出去四五百步。

    这个射程已经和铁胎弩不相上下,云啸有信心在冲锋的路上就干掉对方一半的人。毕竟弓箭的射速比弩要快许多,而且那些叛军也没什么盔甲。对他们来说,那玩意完全就是奢侈品。根据戴宇的回报,就连张十一这样的头子,都没有一套完整的盔甲。

    戴宇自打进了江都便开始到处游走打探消息,云啸不许他玩什么无间道一类的把戏,那玩意太危险。为了这么一点破事儿,把戴宇折进去不值得。

    经过了七国之乱的江南真的很贫穷,据戴宇说就连张十一家都勉强吃得饱饭。其他的人家都是一半米一半野菜的度日,后世的鱼米之乡在现在来说就是个笑话。

    现在这里华南虎满山跑,河里江里到处都可以看见珍惜的扬子鳄,谁家的孩子一个没看住就可能被狼叼了去。夜里蚊子飞的像轰炸机,蛇鼠更是遍地都是,稻田里面到处是洞,也分不清楚哪是老鼠洞哪里是蛇洞。用句时髦的话来讲,这里实在不适合人类居住。

    难怪张十一为了一家子去关中,居然可以放弃自己一千多手下。(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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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介绍:
天威大汉,雄霸东方。 云啸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懒散的人,哪怕是让他跑步,都会偷着睡觉。现在麻烦了,霍金的理论严重的伤害了云啸,如何能在公元前懒散逍遥的活着,成为了云啸的麻烦。 马刀下的冤魂和马鞍上的得意,没有丝毫区别,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没有无故剥夺的权力。 没人可以随便欺辱大汉的子民,没人可以在大汉的国土上任意的抢掠杀戮。无论我们的敌人有多么的强大,汉家的血脉终将激励着我们拿起刀剑,争取属于自己的尊严和荣誉。 要让这帮草原鞑子领教汉家儿郎的勇武,用他们的尸山血河铸就大汉民族的辉煌。 云啸向天怒吼,大汉雄起。汉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汉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汉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