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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世峥嵘     九千岁txt下载     九千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六十一章 遭遇马贼

    换班的守城官兵,捏着枪戟,立在门前打着瞌睡。卫宏的马车从官兵身边呼啸而过,官兵却浑然不觉,挠了挠屁股继续睡。赶车的马夫是福苓的亲哥哥,名叫贵子,今年二十有个三,为人忠厚老实,深得卫宏心意。洛河美驹拴在马车后面,尽管马车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洛河美驹却如闲庭散步一般。

    卫宏本以为自己走的神不知鬼不觉,但刚离开京城没多久,还是碰上了一队送行的人马。贵子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贴在车帘子上,呼喊道:“先生,前面有一队人马挡住了去路,您是不是瞧瞧?”

    片刻之后,卫宏将脑袋伸出车帘,果如贵子所言,在距离马车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一队人马。这支人马的数量不小,洋洋洒洒二十来个,无论是人还是马,都是昂首挺胸,气势不凡。见到这支人马,卫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微笑。

    挡住马车去路的这支人马,正是周大力和阿依加玛丽与其族人。待马车行至跟前,周大力高声言道:“先生,这附近多有狼群出没,我们送您一程。”

    卫宏心里纳闷,怪不得从昨天就一直没看见周大力,原来这小子早早就等在城外,防着自己偷偷溜走这一手。既然周大力有这份儿心,卫宏自然不会推脱。当即在回纥猎人的护送下,安然无恙的行出五十余里地。等确定不会再遭到野兽的袭扰之后,周大力和阿依加玛丽等人才依依不舍的和卫宏道别。

    马车再次踏上旅途,卫宏将车窗帘子挑起,微风顺着车窗灌进来,吹在卫宏的脸上,甚是舒坦。在卫宏欣赏着眼前的风景时,一直浑浑噩噩的一剑东来,终于说出了一句还算清醒的话:“我的葫芦呢?”

    卫宏将窗帘放下,翻过身来看着一剑东来,轻言道:“在山洞里。”

    闻言,一剑东来盯着卫宏看了半天,随后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我真想一剑杀了你!”

    “我又怎么招惹你了?”卫宏甚是不解的问道。

    一剑东来和福苓换了个位置,面对着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语气略带冰冷道:“那葫芦,是我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无论何时,我都未曾与它分离过。”

    听完一剑东来的话,卫宏本能的联想到一句话‘有其父必有其子’,起初卫宏还纳闷,一剑东来一个女子,为何却嗜酒如命?现在倒也解释的通过了,原来她爹就是个酒鬼,这似乎也是子承父业的一种……

    不拿酒葫芦,是为了避免一剑东来到了凉州也喝得烂醉。卫宏的初衷是合理的,但此时看着一剑东来单薄的背影,卫宏反倒觉得心中升起一丝愧疚。卫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一剑东来,半晌之后,硬憋出一句:“喝酒伤肝……”

    话音刚落,一剑东来便冷冷的回复道:“你管的闲事,忒多!”

    说实话,卫宏不怎么敢招惹一剑东来,毕竟一剑东来比很多男人还要汉子。路途漫漫,闲来无聊,又不敢轻易再去招惹一剑东来,卫宏只好把心思都放在福苓这个小丫鬟身上。以前没仔细看过福苓,此时仔细一瞧,你还别说,长的有那么几分味道,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再过几年长熟了,绝对不得了。

    见卫宏一直盯着自己,年仅十六岁的福苓羞红着脸,怯生生道:“先生为何一直盯着福苓?”

    卫宏打了个哈哈没说话,转过头去,正准备小憩一下的时候。一直行驶中的马车突然猛地停了下来,把卫宏和二女都闪了一个踉跄。还不等卫宏询问,便见门帘被猛地拉开,惶恐不已的贵子出现在卫宏面前,惊慌失措道:“先生,不好了,前面有挡路贼!”

    闻言,卫宏眉头一皱,闪身钻出马车,却见在距离马车百丈开外的位置,从北方和西北方两个方向,出现两队人马,正在以包抄合击之势向马车袭来。随着双方距离的越来越近,卫宏渐渐看清楚了挡路贼的装扮。青衫青巾,活脱脱的一副山匪打扮。

    几乎是一眨眼时间,约莫三十来个马贼便将马车包围了个水泄不通。从马贼之中闪出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手中握着钢刀,刀尖直指马车上的卫宏,怒声喝道:“汰!车上之人听着!留下马车、金银、细软、女眷,爷爷便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休怪爷爷刀下无情,屠宰尔等如猪狗!”

    卫宏没有理会贼头,转过身来看着一剑东来,小声问道:“若是硬碰硬,你有继承胜算?”

    一剑东来似乎还在纠结酒葫芦的事情,冰冷的回了一句:“无胜算!”

    虽说一剑东来有些耍脾气的嫌疑,但卫宏还是确信了一剑东来的话,毕竟三十个马贼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颜如玉在场,也不一定有必胜的把握。指望不上一剑东来,卫宏只好自己硬着头皮迎上贼头。先是来硬的,不卑不亢的冲贼头喊道:“突那小贼!真是好大的胆子,可知我是何人?”

    闻听此言,贼头子虎目圆瞪,声音徒高几倍,发狠道:“爷爷管你是哪个!便是天王老子在此,爷爷也不含糊!”

    尽管贼头子把话说的很死,没有丝毫周旋的余地,但卫宏还是不放弃,做了一下自我介绍:“我乃……”

    结果刚说出两个字,便被贼头子打断。贼头子驾马往前走了两步,喝骂道:“休得废话!爷爷们都是刀口上添血过rì子,哪怕你是那狗皇帝身边的红人,长平县伯卫宏,爷爷也不怵!乖乖就范,若是多说一句废话,爷爷便刮了你!”

    卫宏一阵无语,也不知道是这贼头子误打误撞,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还是一早就有备而来。虽然不清楚贼头子是怎么想的,但有一点卫宏能够确定,那就是贼头子和这一众马贼,皆是亡命之徒!威胁对他们来说,非但无用,反而会激怒他们。(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命途多舛

    卫宏不是楞头青,能简单处理的事情,绝不复杂化。既然他们求财,那便破财消灾。硬的不行,卫宏就来软的:“兄弟,我马车上共有金银二百两,绸缎少许。若是兄弟放我们一条生路的话,这钱财和绸缎便拱手奉上。”

    闻言,一直怒目而视的贼头子,脸sè终于有所缓和。贼头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卫宏,又看了看马夫。见这二人都是清清瘦瘦的,似乎不是练武之辈。因此,贼头子便放下心来,冷哼道:“死到临头,岂有你讨价还价?待爷爷宰了你,马车里面的东西,便一并归了爷爷!”

    从卫宏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还尚未碰见这贼头子如此不留余地之辈,一时间有些疲于应付。好死不死的是,在卫宏思考对策的时候,福苓这丫头竟然挑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虽然福苓的小脸如昙花一现,但依旧被眼尖的马贼给看见了。

    一个绑着飘带,黑黑瘦瘦的马贼驾马跑到贼头子身边,兴奋不已的喊道:“大哥!车上有女眷!”

    贼头子虽然凶狠,但也不是莽撞之辈。若是能将卫宏吓退,也省的动手了。本来还想和卫宏玩玩心理战,结果此时一听马车上有女眷,贼头子顿时两眼放光。手中的大刀高举过头顶,马贼头子激动无比的吼道:“兄弟们,给我上去把男人宰了!谁若是抢得里面的女子,待我快活完之后,便赏给那人!”

    一听这话,一众马贼皆兴奋的嘶吼起来,仿佛像一辈子没见过女sè似得。三十来个马贼气势汹汹的向马车扑来,站在马车上的卫宏,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却并没有乱了方寸,而是连忙打发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子躲进马车内,紧接着冲一剑东来喊道:“你还要感伤到何时?”

    一剑东来虽然惋惜自己的酒葫芦,却也不是个不识大体之人,在马贼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御敌的准备。此时闻听卫宏一言,一剑东来便持剑冲出马车,动作甚是灵巧的攀过车顶,跳到马车后面的洛河美驹背上。一剑砍断绳索,双腿猛夹马肚子。

    夹了十几下,洛河美驹丝毫不卖面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马车内的卫宏喊了一声:“听她的话!”好像雕像一般的洛河美驹这才动了起来,驮着一剑东来向马贼冲去。

    眨眼之间,一剑东来便与马贼接触。手中的长剑如灵蛇出洞,划着道道残影,向面前的马贼刺去。马贼也不是泥捏的,拼命的舞动着长矛刀兵向一剑东来身上招呼。由于是马战,长兵器有着先天优势。一剑东来无可奈何,只好将长剑收回,立在面前,将马贼的长矛荡开。一边驾马奔走,一边与七八个马贼战成一团。

    其余的马贼也没闲着,张牙舞爪的扑到马车上,手中的刀直奔卫宏而来。卫宏尽管总是以‘花拳绣腿’自称,但遇到这种情况,出手也是极不含糊。闪身躲过马贼的刀刃,扬起脚踹在马贼的小腹上,将率先登上马车的马贼踹飞。紧接着冲马车内吼道:“看看有什么趁手的家伙事儿,给我来一两样!”

    片刻之后,福苓递出一个东西来。等卫宏握在手里才发现,居然是福苓束头发的竹签子。卫宏心中大吼一声:妈的,你坑爹呢!就在卫宏气闷之时,又有两个马贼跳上马车。卫宏见状,猛地伸手抓住一个马贼的衣领子,将手中的竹签子当成匕首,不断的刺在马贼的肚皮上。

    你还别说,这小小的竹签子甚是好使。不仅轻,还锋利,刺入马贼的肚子里,根本毫无阻力。

    在卫宏连续不断的刺入拔出的动作下,浑身是血的马贼,奄奄一息的衰落马车。与此同时,另一个马贼举刀砍向卫宏的脑袋。眼看着卫宏就要身首异处了,贵子突然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野炊用的小铁锅,好像扣帽子一样,扣在卫宏的脑袋上。

    刀砍在锅上,震得卫宏头皮发麻,但终归是帮助卫宏逃得一命。趁着那马贼收刀之际,卫宏翻过身来,抓住马贼,又是一通乱捅。由于卫宏用力过大,等把那马贼捅死后,竹签子也断成了两截。

    唯一的趁手兵器没了,马贼们却不依不饶的继续涌上来。无可奈何之下,卫宏将脑袋上好像钢盔一般的铁锅拿了下来,不断地挥舞着,抵挡马贼的刀兵。其实此时此刻,被吓得心惊胆战的不止卫宏,还有马贼。当了这么多年马贼,他们还从没见过像卫宏这样‘没有章法’的敌人。用女人束头发的竹签子连杀两人,又用铁锅当成盾牌,偏偏又所向睥睨,这令马贼们在惊讶之余,又有些望而却步。

    在卫宏奋起抵挡的时候,一剑东来已经连斩四人。贼头子见一剑东来凶猛,便亲自上去抵挡。这马贼头子表面看起来像个愣头青,可一交上手,竟然可以与一剑东来战个势均力敌,武艺甚是了得。

    一剑东来疲于应付贼头子,顾不上卫宏这边。而卫宏也像是黔驴技穷一样,渐渐被马贼摸透了套路,开始落于下风。从一打起来,到现在,马贼总共才损失六人,还有二十多人,而卫宏这一边却处在了绝对的下风,情势极其不容乐观。

    被逼得没有办法的卫宏,果断用铁锅砸退一人,跳下马车捡起毙命马贼的刀,再次攀上马车。一边挥动着刀,一边冲马贼们嘶吼道:“不怕死的尽管来!”

    卫宏用竹签子都能杀两人,此时手里有了刀,简直是如虎肋生双翅。马贼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ìng,不敢轻易上前,只是在马车周围转悠,时不时的偷袭卫宏一两招。卫宏被逼得顾前不顾后,再次进入险境。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马车里的福苓把头给伸了出来,冲卫宏喊道:“先生!要不,要不,把我留下,你们跑吧!”

    还不等卫宏回答,马贼们便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发动猛烈的进攻。卫宏一刀斩断一个马贼的头颅,回身看了看福苓,突然心生一计。伸手将福苓从马车里拽了出来,好像挟持人质一般,护在身前。(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乳沟攻势

    卫宏怪异的举动,引得众马贼一阵迷惑,而就在马贼们大眼瞪小眼,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见卫宏伸手抓住福苓的领口,手上用力一拉,一阵刺耳的‘呲啦’声响起,围在马车附近的马贼皆呆在了原地。淡紫sè的衣裳从福苓的身上滑落,白皙的肩膀,深凹的锁骨,以及滑嫩的肚皮,皆暴露在马贼们的眼中。索xìng福苓的胸前抱着一块束胸布,才侥幸避免那两处丰盈暴露于世。不过那圆鼓鼓好像苹果一般大小的胸脯,却因余力止不住的跳动着,刺激着马贼们的感官,震撼着马贼们的心灵。

    这些马贼浪迹荒野多年,为了避免被官兵围剿,大多时候都是蜷缩在某处荒山的洞穴里。偶尔出来打家劫舍,运气好了,能劫一两个女子,泄泄心火。但奈何狼多肉少,每每不能尽兴。尤其是这二年,官府查的严,多次派兵扫荡围剿。马贼们疲于奔命,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女sè了。此时看着福苓近乎于**的上身,简直就像是快要饿死的人突然吃了几斤肉包子,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无法承受住这样巨大的冲击。尤其是那深不见底的rǔ沟,更像一把利刃,刺进了每一个马贼的心房。

    在马贼们和福苓愣神之际,卫宏也没有闲着,手握长刀,对着最靠近马车的三个马贼,连刺三下。尽管剧痛将那三个马贼从震惊中拉回现实,却已经为时已晚,看着胸前呜呜冒血的血窟窿,不甘心的倒在殷红sè的血泊中。

    卫宏的突然发难,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福苓双手捂着胸口,发出一声震耳yù聋的尖叫声,震得卫宏头皮发麻。眼看着马贼再次冲了上来,卫宏没时间跟福苓道歉,伸手重重的拍在福苓的屁股处,利用蛮力,将福苓整个人拍进马车里。

    此时有一个马贼,站在马车下,挥刀斩卫宏双脚。在刀刃即将碰触到卫宏的前一刻,卫宏脚后跟用力,双腿腾空。刀刃贴着卫宏的脚底划过,将厚厚的鞋底削掉一半。有惊无险,卫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趁着那名马贼抽刀之际,以极快的速度挥刀砍在其肩膀上。只见一股冒着热气的血柱冲天而起,足足喷了又六尺高。突然间的大量失血,令那名马贼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仰头栽了下去。

    卫宏刚结果了这名马贼,又有两个马贼跳上马车,以猛虎扑兔之势向卫宏逼来。两把刀携着彪悍之风,直奔卫宏的脑袋而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卫宏猛地将手伸进马车里,往外一拉,又把福苓给拽了出来,将福苓挡在面前。

    再次被卫宏当成挡箭牌的福苓,手中拿着一件衣裳还没来得及穿,上身依旧呈裸露状。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福苓再次发出一声尖叫:“呀!”也不知道是被面前穷凶极恶的马贼吓得,还是因为身体再次被一帮臭男人看见了羞愧的尖叫。

    虽然马贼们已经红了眼,但看着即将成为刀下孤魂的福苓,那两名马贼还是出于本能的放缓了一下动作。而就在那两名马贼动作迟缓的瞬间,卫宏顺着福苓的肋下伸出刀,捅在其中一名马贼的肚皮上,将其刺翻在地。另一名马贼彻底被激怒了,便是福苓挡在面前,他也丝毫不管不顾,锋利的刀刃直奔福苓的肩膀而来,瞧那架势,是想一刀砍穿福苓,连带着解决福苓身后的卫宏。

    意识到马贼已经不再顾及福苓的生或死了,卫宏当即将福苓推向挥刀来砍的那名马贼。福苓虽然有心抗拒卫宏的控制,但奈何一个小小女子,哪里敌得过卫宏的力气。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杀气十足的马贼扑去,最后直接趴在了马贼的怀里。同一时间,卫宏则脚步移动,闪身躲过马贼的致命一刀。

    马贼这一刀,没有伤到卫宏和福苓分毫,反倒被怀里的福苓限制住了动作。就在马贼想要不顾一切的推开福苓时,却见卫宏腾空跃起,咬着牙,牟足了力,将手中的长刀砍向马贼的脖子。

    福苓身材娇小,哪怕是站直了身体,脑袋也仅仅到达马贼的胸口。卫宏的刀刃贴着福苓的头顶飞过,准确无误的砍在马贼的咽喉处。一团浓郁的血雾喷出,如淋浴一般倾洒在福苓的头上,将福苓的整个上半身染红。

    卫宏的这一刀,力道很足,再加上刀刃锋利,刀刃在割破马贼喉咙的同时,余力不减,将脊椎都斩断。马贼的脑袋像是被掰断的火腿肠,肉断皮连,耷拉在背后。

    在福苓本能的想要抬头去看马贼的时候,卫宏闪身出现在福苓的身后,伸手捂住福苓的眼睛,再次将福苓推进马车里。紧接着扬起脚,踹在马贼的肚子上,将无头马贼踹下马车。那仅依靠皮肉连接的脑袋,也终于在此刻和身体断开,滚出去三四米远。

    再次痛失四名同伴,马贼们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不好惹,一时间怠战情绪高涨。马贼们虽然干着打家劫舍的营生,但脑袋却并不笨,都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若是连小命都没了,便是劫了金山银山,由于自己有何相干?由此可见,哪怕是三十个马贼也不如三个杀手的威胁大。毕竟杀手是有组织有纪律有目标,他们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马贼却是没有目标的,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

    马贼们暂缓了攻势,卫宏欣喜不已,心中暗道:“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了,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些马贼就像是一群发疯的恶狗,你越是跑,他们就越紧追不舍。相反,你要是豁出去了,誓死要跟他们一战,他们反倒夹着尾巴四处逃窜。”

    卫宏这边的压力稍微减轻了一些,同一时间,一剑东来那边也颇有收获。开始的时候,贼头子凭借着‘初生牛犊不怕虎’以及不将身为女人的一剑东来放在眼里,因此与一剑东来战了个不分上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借刀杀人(1)

    打架就像是厨师面点挖掘机一样,讲究实战经验。随着时间的推移,稳扎稳打,不急不缓的一剑东来展现出了惊人的基本功,而贼头子却开始出现黔驴技穷的苗头。渐渐地,贼头子开始惊讶于一剑东来的武艺,最后这惊讶转变成惊惧。瘦瘦弱弱的一剑东来,每一次轻描淡写的一招,都能令贼头子好一阵儿手忙脚乱。感受到压力与危险的气息席卷全身,贼头子开始心生退意。

    在一剑东来挥剑斩向贼头子的肋下时,贼头子猛地挥刀砍在一剑东来的剑上,利用蛮力将剑身荡开。紧接着紧拉缰绳,驾马调头准备奔命。可就在贼头子刚掉转过马头,背对着一剑东来的时候。一直坐在马背上的一剑东来,突然跳到了马背上,紧接着腾空跃起,剑尖直指贼头子的后背心。

    这贼头子常年刀口上舔血过rì子,对危机感有一种十分敏锐的洞察力。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威胁感,五大三粗的贼头子猛地弯腰,将身体完全贴在马背上,希望用这一招躲过一剑东来的攻击。贼头子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若是换了别人,或许可以奏效。唯一的缺憾是,他不知道,他对阵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自幼经过专业训练的职业杀手。

    尽管一剑东来的力道很猛,想要变招已经不太可能了。但一剑东来还是凭借着过人的高超技能,强行将手腕往上抬了一分。手腕往上抬,导致水平刺出的宝剑变成了一道斜线,剑尖朝下,毫无阻力的刺进了贼头子的背部。

    由于贼头子的动作,拉长了他和一剑东来之间的距离,因此剑尖只刺入了贼头子后背半寸深度。但由于一剑东来的身体继续往前飞跃,因此剑也跟着一剑东来移动,锋利的剑尖宛如剃刀一样,从贼头子的后背心,一直滑到脖子处。宝剑不光切开了贼头子的皮肤,更将贼头子的衣服剥成两片。衣服滑落,一条笔直细长的血红sè伤口赫然出现在贼头子的后背上,皮肉外翻,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瞧那摸样,简直就像是用裁纸刀在壁纸上划了一道般,触目惊心。

    等一剑东来飞过贼头的头顶时,贼头子也摔落马背,趴在地上,满地打滚,惨嚎不止。本来鲜红sè的伤口,也因为沾染了泥土,变成了褐sè。旁边的马贼见到贼头子身上的伤口,无不脸sè发白,浑身起鸡皮疙瘩。

    有那忠心耿耿的马贼,想要上去救助贼头子,可刚到跟前,就被一剑东来砍落马下。此时此刻,无论是对上武艺高强的一剑东来,还是对上凶猛异常的卫宏,马贼们都意识到已经没有胜算了。无可奈何之下,马贼们只能愤愤的啐了一口,驾马快速撤离战场,向着不知名的目的地逃窜而去。

    趴在地上贼头子,见小弟们把他独自一人扔下,也顾不上疼了,抓起一把黄土,抛向逐渐远去的小弟们,声嘶力竭的骂道:“你们这群畜生,畜生不如!”

    贼头子想要爬起身来,却被一剑东来一脚踹在肩膀上,整个人又再次倒地。在贼头子再次挣扎着想要起来的时候,一剑东来举起了剑,作势要结果了贼头子的xìng命。而就在贼头子将要命丧黄泉之际,卫宏突然出现在贼头子面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一剑东来的剑,冲一剑东来高声喝阻道:“东来,且慢,容我问他两句话,再杀他也不迟!”

    一剑东来将剑收回,目光淡然冰冷的盯着贼头子,不带任何感情sè彩的言道:“且再让你苟延残喘片刻!”

    卫宏转过身来,看着贼头子,在发现贼头子后背上那道几乎露着脊椎的伤口时,卫宏只感觉到一股暖流由尾部上升至喉咙,险些当场吐出来。为了避免失态,卫宏抬脚将趴在地上的贼头子踹成仰面平躺。耳后踢脚踩在贼头子的胸口上,双目如炬,盯着贼头子,一字一顿问道:“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贼头子的脸sè蜡黄,后背的伤口紧紧的贴合在肮脏的地面上,饶是一剑东来不杀他,他也会在不久后死在伤口感染上。但贼头子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况,甚至连自己究竟受了什么样的伤都不知道,毕竟伤口在背后处于视觉盲点。看着冷如冰山的一剑东来,又看看面前气势汹汹的卫宏,贼头子竟然还奢望可以讨好卫宏,留自己一条小命。当即,贼头子,语气颤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我……我……我真不知道你是谁!”

    闻言,卫宏加重脚上的力道,踩得贼头子猛咳不止。卫宏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继续问道:“那你们为何会再次打劫我?若是你敢说‘这是一个巧合’,我现在立马就杀了你!”

    “别别别!”贼头子大汗淋漓,双手紧紧的握住卫宏的脚踝,想要抬起卫宏的脚。但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只能放弃,战战巍巍的说道:“昨……昨rì,有个人来我的落脚点,告知今rì会有一个豪绅路经此处,车上携带金银女眷,偏偏又没有护卫。我一时心动,便带着人在此等候,随后便碰上了爷爷您。”

    果不出卫宏所料!刚才马贼们怠战的时候,卫宏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此处距离京城并不远,无论是巡逻的兵丁,还是在此处侦缉的官兵皆是数不胜数。莫说像贼头子这种下三流马贼,便是最穷凶极恶的劫匪,也断然不敢轻易在此处作案。便是天底下真有这等胆大妄为之徒,可天大地大,道路何其多?卫宏还是专挑官道走,怎么就好死不死的碰见了他们?料想,定是有人暗中cāo作,借刀杀人。

    卫宏眼睛微眯,两道jīng光从眼缝中shè出,直指贼头子,低声问道:“给你报信之人,是男是女?长的什么样?皆给我原原本本,丝毫不差的说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借刀杀人(2)

    说话间,卫宏再次加重脚上的力道。贼头子感受到胸前传来的剧烈压迫感,不敢有丝毫懈怠,一五一十的说道:“来报信之人,身穿黑色斗篷,黑纱遮面,不过从嗓音上分辨,是个男人,而且岁数在三十岁到四十岁左右。其身边跟着几个侍从,虽年纪不大,但走起路来四平八稳,虎虎生风,一看便知是常年练武之人。其中有一个侍从,脸上有一道疤痕。虽然疤痕年月久远,且愈合的很好。但我还是一眼辨认出,那是被突厥刀砍伤的!”

    “突厥刀?”卫宏眉头一皱,略有疑惑道。

    贼头子连连言道:“没错,就是突厥刀!报信之人走的时候,从灌木里窜出一只狍子,那名侍从被惊了一下,整个上半身都往后倾斜,但下盘却纹丝不动!想必是个常年骑马之人。再加上这侍从双手的虎口处,都有一层厚重的老茧,一看便知是握持长兵器磨蹭出来的。由此我断定,此人定是在边境当兵之人,还是个骑兵!”

    听完贼头子的一席话,卫宏暗暗心惊。既然那侍从是个骑兵,那报信之人肯定也与军方有着密切的瓜葛,至少也是官面上的人。回想起当初一剑东来提到关于‘神秘门派’的讯息,卫宏断定此人绝对和神秘门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由此,就更可以肯定神秘门派和官场之间的联系。

    卫宏转头看向身后的一剑东来,发现一剑东来也在看自己,只不过一剑东来刚才冰冷的脸庞上,却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似乎是在恭喜卫宏又向真相买进了一步。卫宏沉默片刻后,轻言问道:“报信之人便是你口中所说,论文武与如玉伯仲之间之人?”

    一剑东来不假思索的摇摇头:“不是。那个人从来不会为了这些琐事,亲自出面。”说到这。一剑东来顿了顿,继而言道:“不过,那个报信之人,我认识他。”

    “谁?”卫宏眯着眼,沉声问道。

    一剑东来嘴角微扬,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轻言道:“你不用急于知道他是谁。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关于他的一切。”说完,一剑东来补充道:“我说错了,应该是。你会知道关于他不为人知的一切。”

    “我认识他?”卫宏眉头紧锁。

    一剑东来没有回答,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是肯定了卫宏的话语。

    卫宏深吸一口气,低头盯着贼头子,继续问道:“除了关于我的消息,那个人还跟你说了什么?”

    贼头子胆怯的瞄了一剑东来一眼,而后,小声道:“那个人说,能杀了你们最好。倘若杀不了,只需要将你们困住几天。事成之后,他会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听了这话,卫宏心里已经有了眉目了。那个人的目的并不是杀了自己。而是阻止自己去凉州。一旦自己无法及时赶到凉州,不仅会遭到老李同志的怪罪。还会因此耽误军情,一旦凉州军情有变,一切的损失。都会怪在自己的头上。来京城这么久,卫宏还是第一次被人正面攻击,偏偏这个人又是隐藏在暗中的敌人。令卫宏短时间内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

    虽然奈何不了这个神秘的敌人,但卫宏只要能按时赶到凉州,就会挫败他的阴谋。当即,卫宏不再耽搁,将脚从贼头子的胸口上拿了下来。

    胸前的压力突然消失,贼头子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就在他以为卫宏会放了他的时候,却听耳边响起卫宏冰冷的嗓音:“杀了他!”

    闻听此言,贼头子愣了又愣,就在他怒不可解,想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骂不出来。感觉到喉咙处传来丝丝凉意,伸手一摸,发现满手鲜血。等贼头子向一剑东来看去的时候,发现一剑东来手中的剑沾染着一片血液,殷红色的血珠顺着剑尖不断的滴落。

    一剑东来瞥了贼头子一眼,反手握剑,追随卫宏而去。在一剑东来离开后,贼头子才猛然的醒悟过来,在卫宏下令的那一刻,一剑东来就斩断了自己喉咙。只不过由于一剑东来的手法太快,宝剑太利,竟然没有丝毫感觉。此时感觉出来,已经为时已晚了。不可置信的贼头子,缓缓倒地。侧躺在地上,双手死死捂着喉咙,用已经十分模糊的视线,看着卫宏和一剑东来登上马车,绝尘而去。

    卫宏杀贼头子的理由很简单,自己和一剑东来的对话被他听了个真切。日后,无论是报信之人,还是其他什么人,若是从贼头子口中得知一剑东来的讯息,就足以把卫宏打入万丈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惊魂未定的贵子驾车疾驰,马车内,卫宏一脸歉意的看着福苓。羞愧难当的福苓尽管已经穿好了衣服,但双手却本能的护在胸前,又气又怨的看着卫宏。饶是福苓再怎么气,但卫宏是自己的主子,怨气只能往肚子里咽。

    就在卫宏不知道该怎么向福苓道歉的时候,一剑东来冷冷的说了一声:“你看了人家的身子,就要对人家负责!你若是胆敢推卸责任,我现在便一剑杀了你这个负心汉。”

    卫宏知道一剑东来并不是专程难为自己,毕竟在这个时代,露腕即为失节。而福苓的整个上半身都被男人看见了,这要是传扬出去,福苓不光这辈子嫁不出,还要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当然了,这个时代的道德束缚,礼节牵绊在卫宏身上并不适用。

    卫宏满怀深意的看着一剑东来,眼神十分**裸,把一剑东来看得直瞪眼。末了,卫宏来了一句:“我也看了你的身体,而且是一丝不漏……”

    闻听此言,一剑东来愣了又愣。见福苓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一剑东来又羞又怒,可偏偏又无法反驳,毕竟卫宏说的是事实。无可奈何,一剑东来只能哼了一声,转头看向车窗外,不再搭理卫宏。(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初到凉州

    没来这个世界之前,卫宏和大多数人一样,遵循着一夫一妻制的思想觉悟。来到这个世界,卫宏的思维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不知不觉中变得博爱了很多。但卫宏就算再博爱,也不会见到个漂亮姑娘,就想和人家姑娘发生点什么。这不是人干的事情,只有发春的野狗才干得出来。

    刚才对福苓做出不可饶恕的举动,卫宏也是迫不得已。毕竟相比于福苓的贞洁,卫宏觉得还是自己的命更金贵一些。福苓迫于卫宏是主人,不敢发作,贵子也一样,虽然看卫宏的眼神有些怪异,却始终不敢多说一句。卫宏心里有愧,经过长时间的头脑风暴后,决定给福苓做一些弥补。

    约莫傍晚时分,卫宏觉得福苓的心情差不多平缓一些了,便开口言道:“福苓,你我虽身份相差悬殊,但我今日对你做出的事,依旧不可饶恕!不如这样,从今日起,你便当我的贴身侍女。等何时你寻得中意的人儿,只管跟我说,我给你做媒,让那人八抬花轿把你明媒正娶,嫁妆也全由我出,如何?”

    福苓确实在纠结今天的事儿,此时听闻卫宏一席话,福苓只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感洗遍全身。呆愣了片刻后,福苓无法抑制心中的兴奋,喜形于色道:“先生大恩大德,福苓今生难忘。”

    此事在卫宏或者其他人看来,并不是什么天大的好处。但对于福苓来说,却是可遇不可求的。福苓虽然生的细皮嫩肉,偶尔走在大街上,都会被人误认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但事实上,福苓的身份甚至比宏远商行大多数丫鬟还要低贱。宏远商行的丫鬟,有半数是普通的丫鬟,每年都有酬劳可领,说白了就是卖艺卖不卖身。另外半数丫鬟。基本上都是宏远商行花高价买来的贱奴,也就是奴隶。这种贱婢,只要宏远商行不开口,她们就要在宏远商行呆一辈子,别说是成亲了,便是连自己的性命都由不得自己做主。福苓就是贱婢中的一个,前两年在其他府里做工,后来几经辗转被卖到宏远商行。

    本来福苓已经认命了,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算了。可此时卫宏的一番话,却令福苓重燃希望。因为卫宏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相当于为福苓消除了‘贱婢’的身份,将福苓从奴隶变成了普通人。要知道,很多奴隶都是世代为奴,哪怕是后代也逃不脱奴隶的身份。而卫宏不仅改写了福苓的命运,更是改写了福苓子子孙孙的命运,这如何不让福苓感恩戴德。

    见福苓兴奋地不得了,把今天的不愉快都抛到脑后了,卫宏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当初颜如玉说的那句‘女人的嫉妒心是超乎想象的’,不光嫉妒心。怨恨之心也是超乎想象。卫宏可不想这辈子都被一个女人记恨着。

    又赶了十余里路,夜深了,看不清道路,再加上马匹要吃点草料歇歇脚。卫宏只好让马车停在一个还算隐秘的小树林里。暂作休整。马要吃饭,同样人也要吃饭。贵子不光是个马夫,更是一个合格的伙夫,晚饭的重担被他义无反顾的挑起来了。在贵子做饭的时候。福苓将卫宏的弥补措施告诉了贵子,贵子得知以后也是高兴的手舞足蹈,看卫宏的眼神也是变了又变。

    说实话。卫宏还真害怕贵子为了给福苓报仇,在晚饭里做手脚。到时候卫宏没死在番外蛮夷的手里,倒是死在家贼的手上了。此时看到贵子那充满崇拜感恩戴德的眼神,卫宏也就放下心来了。

    吃完饭,小睡一觉,天蒙蒙亮,就再次踏上旅途。除了离京的当日,遭遇了马贼这个插曲之外,随后的几日都是一帆风顺。约莫五天后的一个早上,熟睡中的卫宏被福苓摇醒。起来透过车窗一看,发现周围的景象不再是一片荒野,而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闹市。做买卖的生意人,不断的夸赞吆喝着自家的产品。小孩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在各个摊位前游走。虽然这景象与京城相比,还是略显冷清,但对于边城来说,已经相当不易了。卫宏美美的舒了口气,轻言道:“终于到了。”

    等卫宏转头去看一剑东来的时候,发现一剑东来的头上戴着一个斗笠,斗笠的边缘挂着一圈白纱。虽然白纱半透明,但想要看到一剑东来的容颜却是极难的。卫宏随手将斗笠从一剑东来头上摘下,却见除了斗笠之外,一剑东来的脸上还遮着另一块面纱。卫宏满意的点点头,心中暗道:“不愧是专业杀手,这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

    卫宏来凉州的消息,京城方面一早就告知了凉州刺史。因此卫宏直接让贵子把马车赶到凉州刺史府,在门口停下,差人进去通报。不多时,凉州刺史孙长卿便迈着大跨步,急匆匆的奔了出来。出了府门,见卫宏正坐在马车上四处扫视周围的街景。孙长卿连忙行至卫宏面前,恭恭敬敬的给卫宏行了一礼,谦卑道:“凉州刺史孙长卿,见过卫先生。”

    卫宏将视线从周围的街景上收回来,跳下马车,同样恭恭敬敬的给孙长卿行了一礼:“长平县伯卫宏,拜见刺史大人。”在行礼的时候,卫宏头头的打量了一下孙长卿。年纪约莫三十五六岁,与大多数文人一样,腰板笔直,脸上正气凌然,上嘴唇留着两撇万万细胡。光从面相上来说,孙长卿像是个好人。

    孙长卿深知卫宏大名,本以为卫宏会是个高傲之辈,不曾想今日得见,竟然如此温良恭俭让,令孙长卿大感意外,同时也对卫宏的形象重新定位,好感有加。

    此时,福苓和一剑东来也下了马车。见到这二女,孙长卿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毕竟一老早京城方面就来了消息,说是圣上特许卫宏带两个贴身侍女。除了多看了一眼蒙着面纱的一剑东来之外,孙长卿并没有在两个女子身上多做文章。与卫宏寒暄二句后,便将卫宏迎请进内堂。(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提前开战

    孙长卿的府邸不大,也算不上奢华,在卫宏见过为数众多的‘豪宅’中,只能排到下九流。唯一可以称得上奢侈的东西,便是正堂东边放着的一排编钟。在感叹孙长卿清廉的同时,卫宏对那个编钟也甚是感兴趣。以前卫宏对编钟唯一的认知,就是从电视里得到的只言片语的了解。在京城的时候,房遗直和杜荷家里也有编钟,相比于孙长卿家的编钟,要大上许多,也上档次许多。

    除了编钟之外,在编钟的一侧还放着一些乐器,卫宏能认出来的有横笛、芦笙、竖琴、琵琶。不曾想,这孙长卿不仅清廉,还是个喜好音律之人。

    片刻之后,卫宏将视线从乐器上收回,与孙长卿面面而谈,多是谈一些关于近些时候边防的话题。聊了一会儿便日上三竿,随意的吃了些饭,便早早的歇着了,以便消除多日积留下来的车马疲劳。

    安排卫宏住下的房间,不大,里面的装饰也很简单,但却胜在别情雅致。随处可见的盆景、书画,书画的落款都是孙长卿的。卫宏不懂书法,对国画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看了几眼也就罢了。上床睡觉,不知睡了多久,一阵紧俏的锣鼓声将卫宏从睡梦中惊醒。醒来一看,发现屋内漆黑一片,但窗外却闪着无数灯火。

    看着窗外的火光,睡眼朦胧的卫宏心里一阵疑惑,心想难不成是哪里失火了?就在卫宏疑惑之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等烛火点亮,面色慌张的孙长卿出现在卫宏面前。还不等卫宏出言询问,便听孙长卿哆哆嗦嗦,语气颤抖的喊道:“卫先生,大事不好!吐谷浑奇兵来犯,现如今已经兵临城下。本地大统领已经带兵和吐谷浑交上手了。快请卫先生上前方督战!”

    闻听此言,卫宏愣了又愣,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动作十分矫健的从床上翻下来,双目圆瞪,不可置信的看着孙长卿,喝问道:“怎么这么快,吐谷浑不是半个月以后才来吗!”卫宏从颜如玉手中得到的消息,经过推测,吐谷浑要半个月后才会进攻凉州。一切的战前准备都是按照这个时限拟定的,此时吐谷浑突然神兵天降。令卫宏一阵手足无措。

    孙长卿哪知道吐谷浑哪天来攻,甚至连大唐对吐谷浑用兵的细节都不知道。此时被卫宏这么一同喝问,孙长卿竟急的有些眼睛红肿,拖着哭腔道:“这我哪知道,废话不多说了,卫先生快去城门!”

    白天的时候,卫宏对孙长卿的感觉还不错,觉得孙长卿清廉雅致。但此时大难临头,孙长卿表现出来胆小怕事的态度。却令卫宏大跌眼镜。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

    卫宏不敢多做耽搁,胡乱的把衣服套在身上,跟着孙长卿出了门。刚走出门。便见一剑东来等在门口。卫宏也不废话,让一剑东来跟在自己身边。片刻之后,在孙长卿的带领下,到达凉州城门处。在刺史府的时候。卫宏还感觉不出什么紧迫的气氛。结果一到城门下,听着震天的喊杀声,随处可见的火光。以及不断从城墙上抬下来的伤患。直到这一刻,卫宏才意识到,一切都是真实的,这并不是孙长卿给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在孙长卿的带领下,登上城墙,找到凉州大统领张桂。张桂的年纪四十岁左右,高八尺,南瓜似的大脸盘子上愣是留着五柳长髯。见到孙长卿来了,张桂便连忙汇报战况:“刺史大人!经过一番交战阻击,末将大体摸透了吐谷浑大军的人数,约莫在八千人左右。”

    孙长卿听完连连点头,却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头求救似得看着卫宏,语气近乎于央求道:“先生,您看怎么办?”

    卫宏没答话,见凉州守兵奔走往来,不断的往城下射箭。卫宏便迈步走到城墙外檐,低头往下看。结果刚走到外檐,一枚箭矢便贴着卫宏的耳朵飞过。结果卫宏还没看清城下敌军的情势,就被张桂一把给拽了回来。

    张桂虎目圆瞪,盯着卫宏,心有余悸的吼道:“先生小心,敌箭不长眼!”

    无可奈何,卫宏只能向张桂询问:“凉州现在总共有多少兵马守城战?敌军可有攻城器械?敌军的兵种配比是什么?”

    张桂不假思索道:“回先生的话,咱们凉州连带着府衙官兵、杂兵、守军,乱七八糟的全加在一起,有两千余人。现在有一千五百人在这防守吐谷浑的正面进攻,有五百人镇守后门,谨防吐谷浑偷袭。到现在为止,并未发现敌军有什么重型攻城器械,倒是有两根撞城木。”话刚说到这,城门处便传来两声‘轰隆’巨响,显然是敌军已经开始撞城门了。久战沙场,经验老道的张桂,对耳边轰隆巨响熟视无睹,继续言道:“敌军皆是步兵!”

    闻言,卫宏低头思索片刻,耳后冲张桂言道:“吐谷浑擅长远程奔袭,虽然吐谷浑此番来的过早,但根据我的消息推断,这些吐谷浑部队是先锋军。既然来得快,我们还没有丝毫的察觉,肯定是骑马而来,绝非徒步!想必马就放在不远处。此番,吐谷浑定是摸透了凉州守军情况,才敢发动夜袭!若是敌军不破城不罢休的话,以咱们一千五守军对上八千吐谷浑兵马,绝无胜算,破城只是时间问题!”

    还不等张桂说话,孙长卿便战战巍巍,急不可耐道:“那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卫宏连看都没看孙长卿,觉得这家伙半点忙都帮不上,何不回家去睡个回笼觉?只不过顾忌孙长卿官位比自己高,不敢造次罢了。卫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张桂身上,言道:“正面迎敌绝不是明智之举!你现在立刻派后城门的五百士兵,骑快马,由后城门潜出,绕到敌军后方,去寻找敌军放置战马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断敌后路

    张桂到底是久战沙场的老将,听到卫宏的言论,张桂立刻明白卫宏想要干什么。当即马上按照卫宏的指示,将后城门的五百士兵尽数派出。一旦发现敌军藏匿战马的地方,便聚集起来,屠尽敌军战马!此计意在扰乱敌后,断敌后路,令敌军不得已回救,可解凉州燃眉之急。

    但是想要找到敌军战马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如何防御住吐谷浑先锋军的猛攻,是个难题!就在卫宏愁眉思索之际,孙长卿突然眼前一亮,拉着卫宏的袖子,兴冲冲道:“先生,不如我们采用马鬃山一战的金山压顶之战术如何?”

    卫宏毫不客气的否决了孙长卿的提议,直白道:“现在都后半夜了,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召集到足够数量的百姓?等百姓们召集起来,城门早已被空破,此计不可取!”

    “那怎么办?”孙长卿愁眉苦脸,泄气道。

    卫宏眉头紧锁,心里很是不耐烦,真是对孙长卿讨厌得紧。对面的张桂似乎看出了卫宏的难处,当即冲孙长卿抱拳言道:“大人,此处凶险异常,不如您先回府邸等候,一旦有消息,末将会第一时间禀报大人。”

    以往,凉州城发生战事,都有专门的统领、元帅、行军总管之类的,在此督战,根本就用不上孙长卿。另外孙长卿虽然是刺史,但这个时代,刺史已经不如以前那么势大了。尤其是老李同志停刺史世袭,刺史的权能更是被遭到极大的削弱。孙长卿最大的权限,也就是调动城内的兵马,他就算想管,也不够格。孙长卿也就索性不管战事,只顾着自己的闲情雅致。此番吐谷浑夜袭凉州城。专门来此作战的魏征还在路上,孙长卿只能亲自上阵。奈何根本就没有经验,再加上孙长卿胜读诗书,知道很多昏官乱指挥导致战事失礼的例子,因此孙长卿也不敢瞎指挥。

    此时听闻张桂的一席话,孙长卿也意识到自己在这纯粹是添乱,根本就没有用。于是乎便冲卫宏行了一礼,告退下去。

    孙长卿一走,卫宏立刻觉得脑袋清醒了许多,思考计策也事半功倍。片刻之后。卫宏心生一计,冲张桂言道:“张统领,直到现在,也未见敌军的云梯。想必,敌军是在就地取材,现场制造云梯。如此说来,城墙是绝对高枕无忧的,只需要全力防守城门便可!”

    见卫宏说的如此胸有成竹,张桂似乎也被感染。信心十足道:“先生,您说该怎么办?”

    卫宏不假思索道:“只需要在城墙上一直保留三百士兵的数量便可,少了往上补充,多了就往后撤。其余的士兵皆给我撤到城内。除了城门上面,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士兵在城墙上溜达!这三百士兵,留二百弓箭手,五十盾兵。其余五十人暂且等候。让城内的兵搜刮一些热油来,将热油交给剩余的五十名士兵。敌军攻城门时,先用弓箭手阻击。若是敌军盾兵太多,就用热油浇之!再派些士兵,从城门内部进行加固!只要拖到那五百骑兵找到地方战马便可!”

    张桂听完之后,一只手捋着胡子,咧着大嘴,冲卫宏笑言道:“先生果真是奇才也!”言罢,张桂便按照卫宏的吩咐去传令。不多时,城门之上,就只剩下三百个士兵。除了张桂需要留在城墙上指挥之外,卫宏和一剑东来也撤下了城墙。

    正在奋起撞门的吐谷浑兵,被城门上的二百弓箭手射的人仰马翻,攻城门被迫停止。不多时,举着巨盾的敌军赶到,在盾兵的掩护下,敌军再次开始撞击城门。密密麻麻的箭矢,射在巨盾上,发出一阵阵叮叮当当的声响。除了运气极好,偶尔顺着盾牌之间的缝隙钻进去之外,其余的箭矢几乎都是纯粹的浪费。

    见此状况,张桂当即冲一直躲在后面的五十个士兵吼道:“快!快给我上油!”

    五十个士兵得令,将一直烧着的热油从锅里倒进木桶里。然后拎着滚烫的木桶行至城门上方,将一桶桶热油抛下去。盾牌可以防御弓箭,只要不是太巨型的石块也能防御,但面对如倾盆大雨一般的热油,盾牌就成了鸡肋,根本就无用武之地。木桶从城墙上抛下,重力加速度,摔在盾牌上,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热油顺着盾牌的缝隙流进去,将里面的士兵烫的鬼哭狼嚎。光是热油就将敌军烫伤大半,甚至有几个直接被热油给炸熟了。而敌军的盾兵乱了阵型,将扛着撞木的敌军露出来时,弓箭手又是一阵齐射。一眨眼时间,城门处便是尸骨堆积如山,无人生还。

    骑在高头战马上,体大腰圆的吐谷浑将领,见城门久攻不下,心急火燎的冲副将吼道:“云梯何时造好?”

    话音刚落,还不等副将回答,便见几十个士兵,扛着四架云梯率先赶到。见到云梯,吐谷浑将领这才松了口气,拔出腰间的佩刀,刀尖挥着凉州城吼道:“给我攻!”

    其实自大战打起来,九成以上的吐谷浑士兵都在原地歇息,只有少数在进攻城门。毕竟城门狭小,去多了也没用,反而平白添加些伤亡。此时云梯一到,整个吐谷浑先锋军都冲了上去。

    城墙之上的张桂见黑压压的吐谷浑先锋军呼啸袭来,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连忙跑到城墙内侧。站在城墙之上,将手比划成扩音喇叭的模样,冲城墙下的卫宏吼道:“先生,敌军的云梯造好了!大军来袭!”

    一直在等候的卫宏,当即冲身边养精蓄锐的士兵喊道:“上城墙,迎战!”

    随着卫宏话音一落,城墙下方的一千二百士兵呼啦啦的冲上城墙。片刻之后,各就各位,手中弓箭拉成满圆,一千二百支锋利的箭矢,对准越来越近的吐谷浑大军。当吐谷浑大军进入射程内,一千二百支箭矢如蝗虫群一般,同时升空,向吐谷浑大军席卷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危机万分

    尽管黑灯瞎火有失准头,但在密集的箭雨之下,仍有无数吐谷浑士兵被射死射伤。一时间,由哀嚎编织而成的乐章,为这场战争拉开了最惨烈的序章。眼看着吐谷浑士兵悍不畏死的往前冲,距离城墙越来越近,张桂站在城墙外檐,左手反握刀柄,右手伸出食指,指着黑压压的吐谷浑士兵,吼道:“给我使劲射!射准咯!”

    张桂粗狂的嗓音,不光城墙上奋力射箭的士兵们听得见,就连城墙之下的卫宏,也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从张桂的嗓音中分辨情势似乎不容乐观,卫宏在原地踟蹰思索片刻后,伸手抓住一个正准备往城墙上冲的士兵,语气沉稳道:“你速速去给孙长卿传话,让他组织府上的仆人,将所有能够找到的油,无论是植物油,还是猪羊牛马油,只要能找到的,都给我送过来!速度要快,去吧!”

    人高马大的士兵,应了一声,迈开大阔步,向城内奔去。看着士兵远去的背影,一直护在卫宏身边的一剑东来,略有疑惑道:“你要油作甚?”

    卫宏背着手,双目盯着士兵逐渐模糊的背影,直至士兵消失不见,卫宏才沉声言道:“现如今,虽说敌我皆有损伤,但敌军仍是我方五倍。一旦云梯搭上城墙,想要阻止敌军攻上城墙,就会变得很困难。”

    闻听此言,一剑东来恍然大悟:“你是想将油烧热,浇在云梯之上,阻止敌军用云梯攀上城墙?”

    卫宏转过身来,看着火光通明,杀声震天的城墙,轻言道:“不错。将油烧热之后,不仅可以逼退攀上云梯的敌军,一旦泼洒出去。对城下的敌军也会造成很大威胁。”说到这,卫宏迈开步伐,缓缓向城梯走去。

    不多时,等卫宏刚登上城墙,便有一枚箭矢,划破夜空,向卫宏的面门射来。箭矢距离卫宏越来越近,可卫宏却视而不见,竟然继续往前走。就在箭矢即将射中卫宏的时候,一道寒光闪现在卫宏面前。只闻‘啪嚓’一声,箭矢断为两截,掉落在卫宏的脚边。同一时间,卫宏的身后响起宝剑回鞘的声音。瞥了一眼落在脚边的箭矢,卫宏嘴角微扬,轻笑了一声,背着手一边往张桂的方向走,一边言道:“任天地间,人、畜、物。皆想取我性命。奈何天佑我卫宏……”

    一阵夜风吹来,将卫宏宽大的袖子和衣襟吹拂起来,摇曳不止。身后的一剑东来,看着卫宏潇洒的背影。眉头微皱:“你就不怕我失手?”

    卫宏头也不回道:“你若失手,那便是我卫宏,命该如此。”

    箭雨茫茫,死声四起。左手边是整个大唐的门户,平民百姓的乐土;右手边是炼狱战场,惨不忍睹。卫宏漫步在两者之间。如闲庭信步,没有丝毫动容。周围的士兵,见卫宏如此轻松写意,眉头紧锁,心中暗道:“如此紧迫之际,他还能这么坦然。料想此人若非真有大才能,便是个善于伪装的戏子。”

    正在紧张指挥战斗的张桂,见卫宏走了过来,连忙迈步跑到卫宏身边,站在城墙外檐的位置,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卫宏当挡箭牌。脸色紧张,嗓音焦急道:“先生,您怎么又上来了?刚才只有小股敌军强攻城门还好。现在敌军大部队都冲杀了上来,敌箭不长眼,还请先生速速下城墙躲避。”

    卫宏摆了摆手,微笑道:“不碍的,现在情况怎么样?”

    尽管张桂和卫宏才刚刚认识,并不知道卫宏的脾性和为人,但从刚才卫宏指挥分兵防守城门,以及迂回敌后的战术上,张桂便断定卫宏是个真正有本事的人。既然卫宏不肯下去,张桂也不再强求,说不定卫宏在城墙上,更有助于指挥作战。张桂随手从一个士兵的手里抢来一个盾牌,背在身上,背对着敌军,面对卫宏语速极快道:“敌军已经造好了四架云梯,马上就要搭上城墙了。敌军人数众多,弓箭手也比我们多得多,尽管我军是从上往下射,占尽优势,饶是如此,我军也处于劣势。若是强行与敌军对射的话,咱们这点兵力,很快就会消磨一空。但若不全力抵抗的话,又无法有效限制敌军攀爬云梯。总之一言,咱们现在的情况,危机万分!”

    听了张桂一番惊心动魄的汇报,卫宏依旧没有丝毫动容。毕竟敌军是我军的五倍,如此悬殊的差距,不危机万分的话,反而不合理。既然是合理之事,紧张担忧就成了多余之举。卫宏伸手拉着张桂的袖子,将不情愿的张桂从面前拉开。而后往前迈了两步,站在城墙边缘,亲自观察战场。

    三三两两的箭矢,从卫宏的耳边飞过,吓得张桂老脸惨白,生怕卫宏有什么闪失。可能是卫宏穿的衣服是白色的,在火光的照耀下和夜幕的衬托下极为显眼,成了敌军的靶子。逐渐的,越来越多的箭矢向卫宏射来。就在张桂想要把卫宏拉回来的时候,却见旁边一直沉默寡欲的神秘女人,突然跃到卫宏身边,宝剑出鞘,长剑直立于身前。一旦有箭矢靠近卫宏,便被这女人操剑或挡开,或斩断。无论是对敌箭熟视无睹的卫宏,还是武艺精湛的神秘女子,都将张桂惊得目瞪口呆。

    卫宏并不知道身后张桂的表情变化的有多夸张,双目只顾着盯着城墙下的战场。全面开战的时间并不长,但城墙下方已经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死了的安安静静的躺在原地,任凭昔日称兄道弟的战友从身上重重踩过。没死的,则捂着伤口,撕心裂肺的嚎叫着。受伤轻一些的,被战友们拉回后方。而受伤重的,则被亲密无间的战友含着热泪在胸口上补了一刀,结束皮肉之苦的煎熬。

    观察完整个战场的情况之后,卫宏将视线全部集中在那四架已经运到城墙下方的云梯上。在云梯旁边聚集的敌军士兵最多,其中以盾兵居多。(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热油浇之

    在盾兵的保护下,敌军士兵开始缓缓将云梯竖起,当高高立起的云梯顶端向城墙方向倾斜时。下面的敌军士兵同时松手,在重力的驱使下,云梯轰然倒在城墙之上。在云梯接触到城墙的同一时间,等候在下方的敌军士兵便如蚂蚁上树般,疯狂的攀爬上云梯。

    等敌军士兵爬到一半的时候,眼疾手快的守军,找来一些两丈长的粗木桩。四五个人抬起木桩,顶在云梯的顶端,用力往外推。云梯尾端的士兵见势不妙,身手迅捷的跳下云梯,而趴到中间的士兵则倒了大霉,或掉下来摔得哭爹喊娘,或是直接被轰然倒塌的云梯砸死。

    敌军并没有放弃,再次将云梯竖起搭在城墙上,继续往上攀爬。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敌军学聪明了,分别在云梯下方的三分之一和二分之一处,绑上绳子。绳头甩在地上,大批的士兵拉住绳子,固定住云梯,防止守军再将云梯推翻。

    没了办法的守军,只好舍弃木桩,拿着弓箭,在云梯的上方全力射箭,阻止敌军攀上城墙。刚开始的时候,还能有效的阻止敌军攀爬,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箭矢的输出开始跟不上节奏,再加上敌军悍不畏死的往上攀爬,守军开始抵挡不住。眼看着敌军就要爬上城墙,就在此时,一队四十人组成,穿着青衣的男仆出现,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个木桶,里面装着滚烫的热油。

    此时卫宏已经撤离了城檐,回到安全位置。见仆人们将热油送来了,卫宏二话不说,指着四架云梯喊道:“给我把热油顺着云梯灌下去!一个一个来,莫要争抢!”

    虽然男仆都是胆小怕事之辈,刚才还未上城墙之前,就被战场的气氛吓得双腿打颤。但此时登上城墙,被卫宏严声命令。男仆们就算是害怕,也不敢懈怠,纷纷拎着油桶向云梯跑去。率先跑到云梯上的男仆,一只手拎着油桶的木把,另一只手拖着桶底,对着云梯上的敌军浇灌了下去。在滚烫金黄色的热油浇灌下去的瞬间,一股噼里啪啦的油炸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哀嚎声。

    在热油的攻势下,敌军被暂时逼退。有一个年级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家丁,拎着油桶战战巍巍的走到距离卫宏最近的云梯上端。结果刚准备浇灌。便有一支箭矢射在油桶之上,箭矢的尾端因余力不断的抖动着。小家丁被吓得小脸发白,尖叫一声,猛地将油桶扔了出去。结果没烫到敌军,反倒是把旁边的几个守军烫的嗷嗷直叫。

    其中有一个守军,长的瘦瘦黑黑,但脾气却极大。被热油烫到后,守军拧着眉瞪着眼,伸手抓住那小家丁的衣领子。一边把小家丁往城墙外推。一边咒骂道:“特奶奶的,你这小东西净能添乱!老子没被吐谷浑野狗的弓箭射死,倒是被你个小兔崽子给炸熟了!爷爷非把你扔下去摔死不可!”

    不远处的张桂,看到这情景。熟视无睹,任凭那发怒的守军对小家丁发难。对于张桂来说,战场之上,最重要的就是士兵。误伤自己人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这小家丁年纪太小,本来就被战场炼狱般的气氛吓得魂不附体,此时被守兵往外推。更是吓得哇哇直哭。双手紧紧的抓住守兵的手腕,鼻涕眼泪流的满脸都是,哀嚎道:“爷爷,爷爷,爷爷!呜呜呜,我错了,你别把我推下去,呜呜呜!”

    小家丁越是痛哭流涕,守兵就是越厌恶,不光被油烫到的守军厌恶,其余没被烫到的也露出鄙夷厌恶的神色。距离此处不远处有一个八尺高的士兵,一边射箭,一边撇着嘴,冷哼道:“听吐谷浑野狗惨叫,已经够令人心烦的了,还要听你这厮的哭喊!”言罢,那守兵便冲瘦瘦黑黑的士兵喊道:“麻利儿的把他扔下去,让老子清静清静!”

    就在小家丁双腿悬空,就要被扔下城墙的时候,一旁的卫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迈步走了过去。在守兵松手,小家丁往下落的一瞬间,卫宏猛地伸出手,抓住小家丁的衣领子,将小家丁给扯了回来。小家丁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已经被吓傻了,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卫宏。

    其实这事儿谁也不怪,毕竟小家丁年纪还小,让他来这么惨烈的战场,着实为难他了。另外扔人的守军也没错,在他全力守城的时候,被这小东西给误伤了,脾气火爆也是应该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卫宏提脚踹在小家丁的屁股上,把小家丁踹了一个踉跄。还没等小家丁站稳,又是一巴掌扇在小家丁的后脑勺上。这一脚一巴掌,把小家丁的魂给招了回来。眼看着小家丁又要作势痛哭,卫宏便瞪着眼,怒喝道:“还不滚回去!”

    即将哭出来的小家丁,被卫宏这么一喝,瞬间止了哭,甚是感激的看了卫宏一眼,连滚带爬的逃下了城墙。

    等小家丁消失不见后,卫宏冲浇灌热油的仆人们吼道:“都给我把眼睛瞪大了。老子不是善人,能救一个,救不了你们一群!谁若是再误伤到自己人,老子就装看不见,任凭守军收拾你们!”

    在卫宏的呼喊以及守军们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男仆们不敢再马虎。任凭箭如雨下,任凭同伴频频倒下,也不敢莽撞,就这么不急不缓的走到云梯上,瞅准了敌军再往下浇。随着男仆们开始进入状态,多多少少适应了一些战场的气氛后,浇灌热油的动作也更加得心应手。一时间,四架云梯成了摆设,没有哪个敌军可以爬上来。

    男仆们稳定了下来,就在卫宏准备去安抚一下那个被烫伤的守兵时,却见那守兵已经被敌军的弓箭射死了。箭矢正好射在那守军的眼睛上,守军如一滩烂泥趴在城墙上,表情已经扭曲的变了形,显然临死之前受了莫大的痛苦。(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退敌

    就在卫宏为守兵惋惜之际,张桂行至卫宏身边,脸色复杂道:“先生,那小家丁该死,若不是他烫伤了守军,那守军也不会因为动作不便,被敌人给射死。你救了那小家丁,其他的守军该如何看待你?”

    看着刚才还生龙活虎,此时已经变成尸体一具的守兵,卫宏叹了口气,幽幽言道:“若是我不救那小家丁,现在死的就是两个人。战场本身就已经足够残酷了,何须再填多余损伤?”

    张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此时,张桂感觉有人戳自己的肋骨。低头一看,却是一个做工精美的剑鞘,而剑鞘的另一端则握在一剑东来的手里。就在张桂那么之际,去见一剑东来反手一指最远处的云梯。张桂顺着一剑东来的指示看过去,却见刚才被卫宏救了性命的小家丁,正将一桶热油倾倒在一个即将爬上城墙的敌军脑袋上。冒着气的热油在接触到敌军脑袋的时候,四处迸散,好像喷泉一般。不仅将那个敌军直接烫死,还将下面的众多士兵烫伤。整个云梯上无数的敌军,愣是被小家丁一人给逼退了。

    见此状况,张桂愣了半天,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小家丁已经拎着木桶跑开了。感慨万千的张桂,叹了口气,用无比崇敬的目光看着卫宏的背影,感叹道:“先生随意的一个善举,为凉州城化解了一次危机。请恕末将鼠目寸光,误解了先生。”

    卫宏背对着张桂,眼睛直视敌军后方漆黑的夜空,摆了摆手,轻言道:“一报还一报。小家丁的举动,只不过是为了祭奠那名守兵的亡魂罢了,与我无关。”

    卫宏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是令张桂折服不已。就在张桂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一个士兵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到了跟前,双手抱拳,神色兴奋道:“统领!派出去的五百骑兵已经发现了敌军的战马!传令兵送回捷报,守卫战马的敌军有一百余人,已经被我军骑兵尽数斩杀!现在正在清理敌军战马!”

    闻听此言,张桂喜上眉梢,兴奋的连嗓音都变了。本来粗狂充满磁性的男性声音,愣是变得有些尖锐刺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泼妇骂街:“先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卫宏背着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随口回了一句:“等着。”

    虽然卫宏把话说得很模糊,但经验老道的张桂还是读懂了卫宏的意思。卫宏所说的‘等着’二字,意思是再撑一会儿,等敌军发现赖以生存的战马被袭击了后,肯定会分出兵马回救。若是敌军全员撤退,倒还好说。若是只是撤回去一部分,留下来继续攻城的部队基本上就没有威胁了。守军甚至可以直接反扑。

    约莫半个时辰后,攻势强烈的敌军动作开始变缓下来。不多时,便见敌军开始全员撤退,最后只留下了满地尸体。看着退去的敌军。卫宏甚是赞赏的点点头,轻言道:“看样子敌军将领是个有头脑之人。”

    成功守住了凉州城,幸存下来的几百名守军相互拥抱在一起,欢呼嚎叫起来。张桂也是兴奋的难以抑制。但听到卫宏的话后,张桂还是压下心中的那股兴奋感,虚心请教道:“先生此言何意?”

    卫宏深深的看了一眼敌军撤退的方向。转过身来,带着一剑东来往回走。张桂没有得到卫宏的答复,心有不甘的跟随着卫宏。无可奈何,卫宏只能解释道:“吐谷浑虽然不如突厥机动性强,但长途奔袭此处,战马是他们最重要的东西。战马被袭击,他们一定要回救,否则很有可能成为一直行动缓慢的孤军。回救是肯定的,但同时有两个问题摆在吐谷浑将领的眼前,一个是全员回救,这样的话就放弃了凉州城,令它们的努力功亏一篑,也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和部署。倘若只撤回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想要攻城会变得极为艰难,很有可能全军覆没。便是侥幸攻破城门,一旦咱们开始展开巷战,他们也只有被慢慢蚕食掉的命运。敌将全员撤退无疑是英明的,哪怕损失了所有的努力,只要保住军队,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原来如此!”得到了答复,张桂停下脚步,目送卫宏离开。等卫宏消失不见后,张桂翻身回到城墙,进行善后处理。

    与一剑东来一路无话,到了刺史府的时候,孙长卿正等在府外。见卫宏回来了,面带微笑,兴奋无比的迎了上来。一到卫宏面前,便紧紧的抓住卫宏的手,语气颤抖,泪眼婆裟,感激涕零道:“先生,多亏了您了,若是没有您,怕是今夜凉州城恐有不保!”

    卫宏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出来,看着孙长卿,心里叹了口气。其实这孙长卿除了胆小怕事,没有能力之外,倒也是个不错的官儿。至少在刚才那样紧张的战场上,他没有因为自己是凉州城最大的官,而胡乱指挥。否则守军损伤太大的话,便是卫宏也无力回天。

    所谓举拳不打笑脸人,卫宏也不好冷落了孙长卿,可偏偏又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在原地踟蹰了片刻后,卫宏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一句话:“大人,可否为卫某准备些饭食?经过这一番折腾,饥饿异常。”

    闻言,孙长卿连连点头:“好的,好的。”言罢,孙长卿便热情异常的将卫宏迎进正堂,先是安排了两个丫鬟服侍卫宏,沏茶倒水,随后便亲自派人去准备上好的酒菜。小丫鬟倒也尽心尽职,沏好茶之后便倒了一杯,恭恭敬敬的递到卫宏面前。

    就在卫宏伸手去接的时候,突然一只洁白的小手出现在卫宏面前,强行将茶杯夺去。纳闷不已的卫宏扭头一看,却见福苓不知何处出现在身边,手中还拿着冒着热气的茶杯。

    还不等卫宏发问,便见福苓单手叉腰,盯着倒茶的小丫鬟,语气甚是傲气道:“你这茶是什么茶?可是清茶?是第二泡吗?我家先生喝茶有习惯,不喝第一泡!”(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主力到达

    长着雀斑的小丫鬟被福苓吓得不敢说话,就这么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福苓。见此状况,福苓不耐烦的摆摆手,将小丫鬟喝退。随后将茶水倒掉,又将茶壶的盖子打开看了看,发现是花茶,便直接将茶壶给换掉,亲自去沏茶。

    不多时,福苓端着茶壶再次出现在卫宏面前。先是到了一杯茶水烫了烫杯子,随后将第一杯茶倒掉。等倒上第二杯茶,才递到卫宏手中。

    看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水,卫宏甚是疑惑的问道:“你以前并未侍奉过我,来的路上我也并未喝茶,你是如何得知我饮茶的习惯?”在卫宏的记忆里,知道自己饮茶的习惯的人,算来算去也就那几个人,福苓是断然不在其列的。

    被卫宏问到,福苓也不隐瞒。双手握在一起放在小肚子前,毕恭毕敬道:“是临行之前,大小姐嘱咐福苓的。大小姐说,先生不爱喝花茶,若是误饮了,会多饮几杯清茶冲口,则导致晚上频频如厕。另外,大小姐还说,第一泡茶不能给先生喝,因为所有的茶叶上都有脏东西,第一泡茶也叫洗茶。洗干净了后,第二泡才能给先生喝。除了这些,大小姐还说,先生不爱劳烦别人伺候自己,若是福苓不知道的话,先生断然不会出言要求,只会委屈自己的身份,迁就福苓。所以,大小姐让福苓,将先生的日常习惯牢记于心。”

    闻听此言,卫宏将茶水一饮而尽,看着空荡荡的茶杯,心中若有伤感。李璇青,是卫宏身边的女子中,最强势的。从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的李璇青,却将自己的喜好记得这么清楚,这令卫宏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甚是落寞。不需多长时间,李璇青就要和冯碧耀成亲了,这样一个将自己一切都牢记于心的女人,就要成了别人的女人,卫宏怎能不伤感?

    见卫宏低头看着茶杯发呆,福苓轻咬嘴唇,眉间微微翘起,担忧道:“先生,莫不是福苓说错了什么话?”

    一直坐在卫宏旁边等着开饭的一剑东来,看着无比落寞的卫宏。嘴角上扬。转头冲福苓笑道:“与你无关。”

    闻言,福苓松了口气,微微皱起的眉头化解开来,好奇的问道:“那与谁有关?”话刚说出口,福苓便眼前一亮,不可置信道:“莫不是大小姐?”

    结果此话一出口,卫宏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将茶杯放下,缓步向后院走去:“我没胃口。先回去歇着了……”

    看着卫宏略有落寞的背影,一剑东来小声言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没有弱点的男人。现在看来,你的弱点就是‘爱’。”

    尽管一剑东来很小声。但还是被卫宏听见了。在即将小时之前,卫宏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屁话!”

    卫宏刚走,孙长卿便带着仆人们,端着大碗小碗出现在正堂。发现卫宏不见了。孙长卿甚是疑惑的询问道:“卫先生人在何处?”

    一剑东来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坐下,心不在焉道:“有比饿肚子更犯愁的事情等着他。”

    “那这饭菜?”孙长卿本想借着卫宏吃饭的时候。好好和卫宏聊聊,学习一下如何像卫宏那样处理今夜这种危机的情况。毕竟身为边陲重城的长官,若是没有两把刷子,根本难以立足。结果卫宏却走了,令孙长卿有些失落。就在孙长卿准备命令仆人把饭菜撤回去的时候,发现一剑东来坐在桌边,一只手放在桌面上,不断的用食指敲击着桌面。孙长卿愣了一下,甚是尴尬,连忙让仆人把饭菜摆在一剑东来面前。

    由于身份不能曝光,一剑东来必须时时刻刻都遮着面纱,但这样的话吃饭就变得极不方便。为了避免被孙长卿看到自己的容貌,一剑东来便让孙长卿差仆人把饭菜送回住处。孙长卿虽然疑惑,却也照办。

    等一剑东来和仆人们都离开后,孙长卿捋着胡子,甚是好奇的问福苓:“这女子与你一样,皆是卫先生身边的侍女,为何却如此自抬身价?且从不真面目示人?”

    福苓虽然看到过一剑东来的真面目,但却不知道一剑东来的确切身份。不过从这一路上来,听一剑东来和卫宏之间的对话,以及看一剑东来的伸手,福苓便知道一剑东来不简单。福苓歪着脑袋,轻言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有一点可以断定,她并非侍奉先生的侍女。”

    闻言,孙长卿仰头哦了一声,坦然道:“既然不是侍女,那肯定是对卫先生很重要的女子。若是如此的话,自然有抬身价的资格。”

    卫宏回到住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关于李璇青的画面。想起那日李璇青喝醉酒,口吐真言,卫宏心里便暖暖的。可再想到李璇青和冯碧耀婚期将近,卫宏心里就如刀绞一般疼痛。就这样在感情的折磨下,难受不已的卫宏不知不觉的沉睡过去。

    次日清晨,卫宏醒来已经将李璇青的事暂时抛到脑后。肚饿的紧,想要去找点吃食。结果出了门发现府里乱了套,丫鬟仆人来来往往,忙前忙后,乱哄哄的。疑惑不已的卫宏,抓住一个从身边经过的仆人,沉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仆人恭恭敬敬的给卫宏行了一礼,礼毕之后,才卑躬屈膝的言道:“回先生的话,郑国公携大军已经到达城下,片刻之后,郑国公便会入驻府上。主人命我们把府上收拾干净,不得有丝毫脏乱污了郑国公的眼。”

    原来是这么回事。卫宏摆手打发仆人离去,随后一边往正堂走,一边在心里琢磨。卫宏比大军早走三天,且是轻装上路,按照日子算,魏征他们到凉州还得两天时间。怎么这会儿突然好像神兵天降一般提前到达?莫不是因为得知了吐谷浑夜袭,所以急行军赶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本能反应

    到了正堂,发现孙长卿像热过上的蚂蚁一般,背着手,低着头,来回走动。在上首位旁边的次席处,坐着一个少妇。估计三十来岁,身穿淡粉色的襦裙,身材略显丰满,肤质极好,白里透红,远远看着,仿佛闪着一层淡淡的光辉。由于丰满,脸型椭圆形,五官比较匀称。虽然论相貌可能处在中游水平,但身上却带着一股亲和力。来之时,听李德謇说,别看孙长卿的老婆长的一般,但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可小瞧。卫宏料想,这女子便是孙长卿的夫人,胡孙氏。

    胡孙氏见孙长卿坐立不安,微笑着安慰道:“夫君,你也莫要如此焦虑。郑国公虽然位高权重,却不是个摆架子之人。郑国公又不是第一次来凉州,你若是如此紧张,反倒是被郑国公给小瞧了。”

    孙长卿快步走到上首位坐下,觉得不妥,毕竟魏征来了,上首位岂有他坐的资格?孙长卿又连忙挪步坐到胡孙氏旁边,愁眉苦脸道:“我是担心郑国公来了以后,我该如何向他汇报昨夜的战事。”

    胡孙氏轻轻的拍抚着孙长卿的胳膊,慈眉善目道:“夫君便照实了说。郑国公早就知道夫君不擅长征战,断然不会怪责夫君的。再说了,圣上让卫先生先行一步,就是知道夫君难以应付突发事件,再加上大军行动缓慢,所以才让卫先生来坐镇。”

    正站在门口的卫宏,听了胡孙氏的这番话,心中暗道:“特奶奶的,老子还以为老李同志是为了照顾我,才特许我先走。原来这老妖精是把我当成保险套了,先放在凉州。没有突发状况还好说,一旦有情况,也不会抓瞎。”虽然卫宏心里气愤。但也怪不着老李同志。毕竟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老李同志身边有一大票智囊团,无论想什么事情,都会比自己想的周全。

    见卫宏来了,孙长卿连忙起身迎接,等卫宏入座以后,孙长卿又期盼又羞愧,抓耳挠腮道:“先生,郑国公眼看着就到了。不怕告诉你,郑国公一直不待见我。等会郑国公来了,请先生一定要为我美言几句。到时候不求郑国公褒奖,只求莫要怪罪。”

    闻言,卫宏心里话,就你这样的人镇守边陲重镇,一碰见敌军来袭就抓瞎,魏征能待见你就怪了!虽然在心里好一通鄙视孙长卿,但终归还是要给他面子的。

    就在卫宏面带微笑,想要给孙长卿打一个强心针的时候。胡孙氏突然插话道:“瞧夫君您说的这话,以卫先生的性格,便是夫君不说,卫先生也定会在郑国公面前多多美言的。”

    额。卫宏再次将视线投放在胡孙氏的身上,当然只能看一眼,不能多看,毕竟这年头男女有别。但仅此一眼。卫宏就发现胡孙氏精明的眼睛里隐藏着无限的智谋,光是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是个有两把刷子的女人。

    虽然卫宏反感自作聪明之人。但胡孙氏帮着她夫君说话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因此卫宏并没有多做纠结,点头道:“夫人说的是,昨夜大人虽为出力,但并没有鲁莽指挥作战,而是先来找卫某。光是大人这英明决策,理智的头脑,就值得褒奖一番。”

    闻听卫宏一番话,孙长卿和胡孙氏的脸上皆露出了笑容。孙长卿如释重负,忙不迭的给卫宏倒茶,各种给卫宏溜须拍马。约莫一盏茶时间后,一个仆人慌慌张张的奔了进来,跪倒在地,高声言道:“主人,郑国公和诸位少将军已经进城,正在向府上前来。主人是否出去迎接?”

    孙长卿也顾不得给卫宏拍马屁了,连忙站起身来,急不可耐道:“这是自然!”言罢,便和仆人奔了出去。

    孙长卿离开后,胡孙氏也站起身来,挽袖着脸,冲卫宏行了一礼,轻声言道:“如此,奴家也先行告退了。”

    男人说话的地方,自然不是胡孙氏该呆的地方,卫宏也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作揖道:“恭送夫人。”

    胡孙氏走后,不多时,随着府外一阵嘈乱,魏征在孙长卿和大批兵丁的护卫下,进入府中。卫宏起身迈步迎至门口,等魏征到了跟前,卫宏恭敬的行了一礼:“拜见阁老。”

    魏征停下脚步,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抚着胡须,面带微笑,甚是满意的点点头:“多亏了圣上英明决断,让你先行一步,否则昨夜凉州城恐有不保!昨夜的战事,老夫已经知道了,让你刚到就上阵阻击敌军,倒是为难你了。”

    “职责所在。”卫宏的姿势依旧保持‘作揖’,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魏征仰头大笑:“哈哈哈,好一个职责所在!”言罢,迈步进入正堂。

    等魏征进入后,卫宏这才站直身体。结果刚站直,便觉得一个黑压压的阴影向自己扑来,出于自卫本能,卫宏握拳猛地向那黑影挥出。只觉得砸进一个软软的东西了,紧接着一声哀嚎响起。等卫宏转头看去,却见双膝跪地,单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捂着下巴,眼里含着泪珠,甚是憋屈。

    “先生,您便是这么迎接我的吗?”过了一会儿,疼痛减轻了,程处默站起身来,撇着嘴,郁闷非常的哼唧道。

    看着程处默那憋屈的模样,卫宏耸了耸肩,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被刺客袭击好几次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是纯粹的本能反应。”

    其他几个哥们,见程处默刚来就挨了一拳,都捂着嘴坏笑不止。其中李德謇晓得最厉害,一边捂着肚子大笑,一边冲卫宏伸大拇指:“这一拳真是深得‘稳准狠’的精髓!”

    程处默本来就憋屈,见李德謇如此幸灾乐祸,顿时气恼无比,冲李德謇横眉冷对,喝道:“怎么哪都有你!”

    李德謇撇了撇嘴,摇晃着脑袋,嘲讽道:“有我没我,你这拳都得挨。”

    见这俩冤家又要掐,卫宏连忙将众位哥们迎进正堂。(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苍鹰出动

    在正堂里简单的聊了几句闲话,话题便切入到昨晚的战事。经过一番讨论和商定,众人一致同意,对吐谷浑的先锋军进行围剿。由于昨天晚上已经偷袭了吐谷浑放置战马的地方,敌军肯定会吸取教训,更换更加隐秘的营地,想要找到敌军的营地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幸,卫宏早有预料,让拥有苍鹰的回纥猎人跟着魏征一起来,此时苍鹰就起到了作用。

    由于不知道吐谷浑的大军什么时候到,因此不敢多做耽搁。卫宏当即和李德謇一起,带着回纥猎人上了城墙。因为阿依加玛丽和周大力的关系,卫宏没让阿依加玛丽来,所以只剩下九个猎人拥有苍鹰。

    卫宏一声令下,九个猎人同时放飞苍鹰,看着在高空展翅翱翔,越来越远的苍鹰,卫宏问小胡子猎人:“估计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

    以前,小胡子猎人是跟着阿依加玛丽混,所以并不将卫宏放在眼里。现在跟着大军一起来了,变成了跟卫宏混,因此小胡子猎人不敢对卫宏无礼,毕恭毕敬道:“这个不好说,如果找不到的话,天黑之前就会回来。若是找到了的话,就会回来的更快。”

    卫宏轻哦了一声,又问:“如何判定有没有找到?”

    小胡子猎人神秘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已经干瘪甚至有些腐坏的死老鼠,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腐臭味从老鼠身上散发出来,飘进卫宏和李德謇的鼻孔里。卫宏和李德謇好像活见鬼一样,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卫宏捂着鼻子,眉头紧锁,指着小胡子猎人手里的死耗子,疑惑道:“你拿它干什么?”

    刚才卫宏还在疑惑,为何小胡子猎人身上并不脏,衣裳也换成了大唐的服饰甚是干净。可偏偏却总是散发着一股恶臭。起初卫宏以为是小胡子猎人特有的‘体香’,等看到这死耗子,卫宏才明白过来。

    见卫宏和李德謇如此惧怕死耗子,众猎人皆是放声大笑。小胡子猎人拎着耗子尾巴,抖了抖,看得卫宏又是一阵恶心:“我们在每只鹰的爪子上都放了一只死老鼠,等它们发现大批人马聚集的地方时,就会把死老鼠扔掉。只要回来的鹰有空着爪子的,就证明那只鹰找到了,然后让那只鹰带着咱们去便可。之所以用死老鼠。是因为鹰往下扔东西的时候,会被敌人发现。若是扔其他奇怪的东西,会令敌人起疑心。而如果扔死老鼠的话,敌人发现以后,会觉得这是鹰吃剩下的东西,或者是鹰在清理巢穴,因此不会怀疑。”

    卫宏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紧紧的捂着鼻子,冲小胡子摆摆手。慌忙道:“赶紧扔了!再看它一眼,我今晚的晚饭都吃不进去!”

    这话又惹得猎人们一阵大笑,小胡子应卫宏的要求,将死老鼠从城墙上扔下。结果刚扔下。便听城下传来一阵惊叫,紧接着是一阵怒骂:“特奶奶的,哪个缺德的玩意儿,把死老鼠往老子头上扔!”

    众人趴在墙头上往下一看。却见程处默、尉迟宝林、秦怀玉三人正在城下巡视,三人与卫宏一样,好想见了鬼一样。躲得远远地,仿佛十分忌惮那死老鼠。见此状况,众猎人皆是大眼瞪小眼。心中疑惑,这些人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战争机器。怎么就能被这小小的老鼠吓成这样?

    其实这并不是怕,只是最纯粹的厌恶。若是刚死的老鼠倒还好,偏偏那老鼠已经干瘪腐坏了,除了这些整天和猎物打交道的猎人外,任谁见了也会恶心的难受。再加上,卫宏和李德謇他们都穿着干净的衣裳,若是沾染了死老鼠的坏水儿,就甭提多恶心了。

    卫宏双手扒着墙檐,面朝下,高声冲程处默他们喊道:“你们在下面干什么?”

    程处默被恶心的说不出来,尉迟宝林也是愤愤难平,还好秦怀玉躲得远,并没有遭受到死老鼠的攻击,因此心态也是三人中最好的。秦怀玉仰面回应道:“听孙长卿说,昨晚先生采用了泼油战术。吐谷浑退兵以后,城外尽是一股炸肉的香味,哪怕是经过一夜,到了今天早上都没有消散。我们三个好奇,就过来闻闻。你还别说,这味道和炸猪肉差不多,油滋滋,香喷喷的。”

    “额……”猎人们一阵无语。本以为自己这些人就够变态的了,拿死老鼠当玩物。结果听了这话,猎人们才发觉,和卫宏这些将人肉比作猪肉,还痴迷于炸人肉味道中的变态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听了秦怀玉的一番话,李德謇把脑袋使劲往外伸,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随后一脸茫然道:“哪有?我怎么闻不到?”

    闻言,程处默在城墙下四处扫视了一圈,不多时眼前一亮,屁颠屁颠的跑到城墙和地面的连接处,弯腰捡起一个东西。随后牟足了劲儿,一下将那东西扔上了几丈高的城墙上:“你再闻闻!”

    李德謇眼疾手快,一把将飞上来的东西抓在手里。等伸开手掌,定睛一看,发现一个油亮焦黄的人耳朵出现在手掌心。这人耳朵已经被炸的甚是酥脆,用手一掰,便断成两截,甚至还掉渣。李德謇将其中一半耳朵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肉香味钻进鼻孔,李德謇眼前一亮,惊呼道:“果真像炸猪肉一样!”

    卫宏虽然有着后世人的思维,但也并不知道人肉的味道。听了李德謇的话,也甚是感兴趣的拿过一半耳朵闻了闻,随后惊讶道:“的确像是炸猪肉,更准确的说,是炸小五花!”

    就在卫宏和李德謇讨论炸人耳朵的气味时,却听耳边传来一阵阵呕吐声,转头一看,那九名猎人皆趴在墙头呕吐不止……

    李德謇见状,眼睛一转,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卫宏看到李德謇的表情,马上读懂了李德謇的笑容,当即冲李德謇使了个眼神。李德謇会意,二人同时将炸耳朵扔下城墙。耳后卫宏砸吧着嘴,装作意犹未尽道:“闻着香,吃起来更香。”

    卫宏此话一出,猎人们的呕吐声空前绝后,简直要将胆汁都吐出来一般……(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围剿

    看着回纥猎人趴在城墙上玩命的呕着黄汤,卫宏觉得这辈子没白活,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人也杀过不少,连炸人肉这么稀罕的东西都见识过了,哪天要是一不留神再给穿回去,茶余饭后也有了不少谈资。

    在接近酉时的时候,卫宏和小伙伴们正在正堂里喝茶闲聊天,话题主要还是围绕着吐谷浑的先锋军进行。程处默不知道从哪里道听途说,信誓旦旦的说吐谷浑的小娘们个顶个的漂亮,等杀到吐谷浑境内,非得掳一个回家不可。李德謇还是与往常一样,以嘲讽程处默为乐趣,说是语言不通,便是掳回来一个又有何用?难不成把她挂在墙上,向虎皮毯一样展览?

    就在程处默想要反驳之时,小胡子猎人扛着苍鹰匆忙跑了进来。见到苍鹰,卫宏心里一喜,压了压手,示意程处默他们哑言。而后喜形于色的看着小胡子猎人,兴奋道:“发现了?”

    小胡子猎人一口气从城墙跑回刺史府,累得气喘吁吁,双手按着膝盖,弯着腰狠狠的喘了两口气。而后上气不接下气道:“发现了!从苍鹰往返的时间来看,估摸着敌军的藏身之处距离凉州城只有五十余里地。若是现在急行军出城,最多戌时就能到达敌军的藏身之地!”

    闻言,程处默也顾不得聊他的吐谷浑小娘们了,伸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将桌子拍的乱颤,站起身来吼道:“那还等什么!出去干了那帮狗娘养的!若是顺利的话,明天日出之前就能解决战斗!”

    程处默的提议被全票通过,卫宏打发尉迟宝林将消息告诉魏征,片刻之后,尉迟宝林便带着为魏征和孙长卿出现在正堂。魏征没说二话,直接让秦怀玉、程处默各引领两千骑兵,率先对敌军发动进攻。李德謇和尉迟宝林率领三千步兵。紧随而上。卫宏本来不打算去的,毕竟上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干,不是卫宏的风格。但魏征担心程处默他们四人遇到突发状况抓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让卫宏以军师的身份随行。

    行军大总管有令,卫宏哪敢不从,让程处默和秦怀玉带领骑兵先行一步。卫宏则叫上一剑东来这个专职保镖,跟着步兵军团增援。

    本来以为大军调动需要花大把的时间,可是等卫宏跟随着步兵军团走出城门的时候,发现骑兵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被马蹄扬起,尚未落定的漫天尘埃。

    率先出城的骑兵,在苍鹰的带领下,直插吐谷浑先锋军的驻地。在全速前进之下,五十余里的路途,只用了一个时辰。戌时来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由于正处于月末,宛如丝线一般的月牙根本无法提供任何照明作用。骑着高头大马。跑在骑兵队伍最前端的秦怀玉,远远的便看见漆黑的远方,闪着点点灯火。

    意识到已经到了敌军驻地,秦怀玉单手勒着缰绳。另一只手紧握朴刀,冲着身边众将高声吼道:“传我命令,全速前进,到了敌营。只要是喘气的,都给我弄死!务必打乱敌军方寸,令敌军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

    言罢。秦怀玉双腿猛地一夹马肚子,大吼一声:“驾!”胯下座驾,吃不住痛,长嘶一声,玩命地向敌营奔去。

    此时,敌营中大部分的士兵已经歇着了,只有几百名士兵进行夜间巡逻。站在营门左右的士兵,握着长戟,眉飞色舞,盼盼而谈。由于语言不通,哇啦哇啦一大堆,也不知道究竟再说些什么玩意儿。就在守兵正聊到兴处时,突然听闻营门的正前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踩踏声。声音以诡异的速度由弱变强,几乎是一眨眼时间,马蹄声便如耳边炸响。

    等守兵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只闻阵阵凌厉的喊杀声,已经突破天际,刺穿夜空,向营地袭来。惊慌失色的守兵,一边往营地里跑,一边撕心裂肺的大喊道:“祸事啦!祸事啦!敌骑来袭!敌骑来袭!”

    守兵的喊声将睡梦中的士兵们惊醒,等他们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窜出帐篷的时候。一声气势滔天的战马长嘶声响起,众人皆本能的扭头向声源处看去,却见营地门口出现一骑战将。红披风金盔甲,剑眉星瞳,手中握三尺朴刀,正驾马向营地袭来。在这骑战将的后面,是黑压压的一片骑兵,喊杀震天,气势滂沱。

    发愣之际,那名金甲大将已经冲进营门,驾马追上一名企图逃跑的吐谷浑士兵,手起刀落,一刀将其头颅砍下,鲜血喷涌如注,足足窜了一丈高。如雾般的血雨喷洒在金甲大将的盔甲上,为那金光闪闪的战甲做着最华丽的装饰。而这好似神兵天降一般的大将,便是率先赶到的秦怀玉。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吐谷浑士兵,手忙脚乱的找来兵器,在惧怕之余又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用手中的长矛枪戟向战马上的秦怀玉袭去。就在长矛即将刺中秦怀玉的时候,只闻一阵‘叮叮当当’,几支利箭将攻击秦怀玉的吐谷浑士兵尽数射杀。

    一个络腮胡子副将冲到秦怀玉身边,暴喝道:“将军,我来助你!”言罢,便舞动手中丈二长的陌刀向敌军砍杀而去。

    此时,已有大半骑兵冲入敌营,在营帐与营帐之间的缝隙来回冲杀。率先跑出来的吐谷浑士兵用长枪长矛奋力抵挡,而出来晚的士兵,刚走出营帐,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迎面冲来的战马给撞飞,虽不致死,却也是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失去了反抗能力。

    从主帅大营里冲出来的吐谷浑先锋大将,见大唐骑兵已经在营地里厮杀开来,看着气势滔天的大唐骑兵,先锋大将宛如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令先锋大将心寒的还止于此,就在先锋大将准备下令组织反击的时候,却听身后传来一阵鬼哭狼嚎。(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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