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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全文阅读

作者:酥酥麻麻     穿越东晋末年txt下载     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七零章 安置司马德文

    “什么?”司马德文跳起来道:“让朕去那鬼地方?你好歹毒的心思,想把朕送过去偷偷害死是不是?朕不去,朕偏不遂你愿,有种你现在就取了朕的性命,哈哈~~朕知道你不敢,你要名声,你还顾忌着朕的姊姊姊夫,朕不走,你能奈我何?”

    卫风摇了摇头:“司马德文,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方便杀你,而且也不屑于杀你,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另外我得提醒你,你得向我称臣了。”

    “啊呸!”司马德文却是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大口青痰重重吐到地上,拧着脖子道:“姓卫的,让朕向你称臣,你没做梦吧?你休想,大不了你来杀了朕!来啊!”

    司马德文是真的被怒火浇灭了理智,如果是刘裕夺了他的江山,他还能忍受,毕竟他的帝位是由刘裕拥立,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容忍坐天下的是卫风!

    卫风是什么人?最早是流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小蚂蚁,士族身份是通过贿赂得来,逞论走了狗屎运,拐走了落难中的王蔓,又通过不光彩手段,抢走了他的褚灵媛,更是卑鄙无耻至生生玷污了谢文丽的清白,让他品尝到了夺妻之恨,更更令他抓狂的是,他满腔爱慕而不敢表白,地位堪比女神的王神爱,竟然也被王凝之许给了卫风!

    如此滔天巨恨,纵是倾尽三江之水也洗刷不净!

    司马德文脸面胀的通红,目中喷射出恶毒的怨恨。但他的皇后正怀抱着幼女缩在角落里,美目中充满了恐惧与哀求!

    卫风向母女二人瞥了眼,正是开口,张检已忍不住了,怒道:“大王,司马德文顽冥不灵,请由末将来替大王修理他,必然让他老老实实的听话。”

    这话刚出,司马皇后已经飞扑而上,跪在卫风面前哀求道:“不要啊!夫郎口出妄言。冒犯明王。请明王匆要与他计较,饶了他吧。”

    卫风不置可否道:“抬起头来,让孤看看。”

    司马皇后娇躯一颤,勉强抬起了面孔。这个女人论起长相比王蔓诸女差了不止一截。仅是中上之姿。却梨花带雨,别有一番风韵,尤其是卫风边看着。还边点着头!

    汉女与胡女不同,胡女皇后如果面对卫风的侵略性目光,多半会摆出各种媚态来展现出自身的魅力,辟如魏宫中的诸多后妃,最终跟了卫风的姚燕便是其中的皎皎者,可是汉女讲究礼义廉耻,司马皇后的心里充满着耻辱与羞愤!

    “哼!”别说司马皇后,就连陈少女与王道怜都看不过去了,双双轻哼一声!

    司马德文更是咆哮道:“姓卫的,你要做什么?难道连朕的皇后也不放过?”

    司马皇后转头悲声道:“司马朗君,妾求求你,少说几句吧,这天下自从桓玄登了基,就已经不属于司马氏了,纵使刘寄奴立你为帝,可你这皇帝当的有什么意思?妾为你诞过三个孩子,两个男婴早夭,你还不明白是何人所为吗?他日等着你的,无非是一杯鸠酒而已,所谓昌明之后有二帝,这是天意啊,你醒醒吧,认清现实吧,请你给妾与孩子留一条活路,妾求你了,呜呜呜~~”

    司马皇后悲从中来,抱着孩子失声痛哭!

    卫风却伸出手,淡淡道:“这孩子叫什么?来,让孤抱抱。”

    司马皇后一怔,美目中出现了闪烁,随即颇为不舍的把孩子向上递去,咬咬牙道:“回明王,小女名茂英,今年两岁。”

    这个小女孩,倒是继承了一丝司马德文相貌上的优点,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卫风接来怀里逗弄了番,微微笑道:“司马茂英是吧?孤赐你为海盐郡主,六岁以后接来宫中与孤的子女一同教养,将来许你为太子妃,你可满意?”

    司马茂英睁着大眼睛,似懂非懂的看着卫风,司马皇后却是俏面布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卫风又向司马皇后道:“孤曾答应过晋陵公主,他日得了天下保司马氏血脉不绝,这样罢,你如果还能生育,生孩子不用顾忌,如果身体吃不住,就替他纳两个妾好了。”

    “妾多谢明王!”司马皇后哽咽称谢。

    卫风把孩子递给王道怜,吩咐道:“把她们母女先带下去,我与司马德文谈一谈。”

    “嗯!”王道怜点了点头,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搀起司马皇后向殿外走去。

    整个过程中,司马德文一言不发,在妻女被领走之后,才不屑的冷哼一声:“姓卫的,你少来假惺惺,你以为朕会感激你?”

    “大王!”张检立刻气愤的拱了拱手:“这个人太不识抬举了,不吃点苦头还以无人敢动他,把他交给末将吧!”

    “诶~~”卫风摆了摆手:“司马德文怎么说也是当过皇帝的人,不可受刑,但他心里的怨气太大,这不好,张检,叫两个弟兄去取点福仙膏来,给他消消火。”

    “大王好主意!”张检眼前一亮,立刻安排两名亲卫出去。

    陈少女却秀眉一蹙,迟疑道:“大王,恐怕不妥吧,您既然许了司马德文的女儿为太子妃,您又给她的父亲吸食福仙膏,将来茂英郡主会不会怨恨您?进而影响到太子?”

    卫风无所谓道:“陈少女,事实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司马德文今年二十三,福仙膏对身体的伤害要体现在十来年后,在这段时间内,他无非是懒惰,游手好闲罢了,作为一名末代皇帝,精明强干反而是速死之道,等司马德文到了三十来岁,身体会渐渐衰弱,可是只要调理好,活到五十岁应该大有可能,一个人能活到五十岁,怎么看都是善终,司马茂英为何要怨恨我?”

    “哦~~”陈少女现出了明了之色,又问道:“那您为何一定要许司马茂英为太子妃?就因为这小女孩子长的灵秀吗?光凭相貌,是不是过于草率了些?”

    卫风摇摇头道:“你看我,现在稍微有点身份的,都想把女儿往我身边塞,将来的太子纳谁为妃,也会牵涉到一系列的明争暗斗,走回历朝历代宫庭政争的老路,国家衰败,往往始自于内乱而不是外患,晋室若无八王之乱,既使惠帝呆傻,贾后蛇蝎,也不至于亡国,所以这是我不允许的。

    而司马茂英,身后没有任何势力,且作为前朝公主,身份上无懈可击,是作为太子妃的最佳人选,我先通过司马茂英把局面稳定住,断去某些人的心思,在迁都北京之后,我会一步步来,解决掉外戚乃至有可能的诸子夺嫡隐患。”

    陈少女丢了个白眼过去:“大王您不是最反对包办婚姻吗?可是您看看您都做的什么?连童养媳都找好了。”

    卫风嘿嘿一笑:“男人对女人,不存在包办,只要长相不丑,性格不是太恶劣,怎么也不会冷落了去,而女人对男人,情之所致,金石为开,你看我,除了王蔓与小兰,茱丽娅,还有你和道怜,其他都多多少少与包办婚姻沾些边吧?最离谱的数恩倩与恩淑,这完全是洗劲那老家伙硬塞给我的,现在不都是过的好好的?男女之间天然存有吸引力,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

    “您就是满嘴歪理斜说!”陈少女俏面一红,低低啐骂了句。

    这二人说话也不避讳,司马德文满脸冷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很快的,亲卫把福仙膏送了进来,装上烟枪,点了火之后,卫风招了招手:“司马德文,你的女人被我抢了,江山被我夺了,你很恨我是不是?这样不好,迟早我会忍无可忍,置你于死地,过来,吸两口,你会体会到生活是如此美妙。”

    “哼!朕连死都不怕!还怕你这小小一坨膏药?”司马德文满脸的慷慨赴义之色,一把夺过烟枪,猛的一吸!

    顿时,司马德文眉眼舒展开来,表情定格了!

    似是不敢相信,他跟着又吸一口,随着一道浓浓的烟柱吐出,脸面满满的全是迷醉之色!

    第三口下肚,司马德文再也控制不住,向空处猛的一指,哈哈大笑道:“卫风,刘寄奴,你们两个背主叛上、祸国殃民的逆贼,今日落到了朕的手里,说,你们想如何死?”

    殿内众人均是面面相觎,现出了古怪之色。

    司马德文再吸一口,冷哼一声:“你俩论罪,本该弃市,也罢,朕为仁慈之主,岂能行桀纣之事?便赐你二人全尸,来人,带到后面,给朕缢死!”

    仿如卫风与刘裕被带了去,司马德文又唤道:“把王蔓、神爱、灵媛、文蝉与文丽给朕请来!”

    就好象这五大美女从天而降,司马德文伸出双臂,深情唤道:“爱妃,你们受委屈了,被那姓卫的白白凌辱,朕无能啊,直到今日才把你们解救出来,你们的年龄不小了,也都有了孩子,但请放心,朕不会嫌弃,会好好补偿你们所受的苦难,神爱,朕明日废了皇后,改立你为皇后,王蔓、灵媛、文蝉、文丽,你们并列夫人,你们的孩子也将改姓为司马,朕会当作自己的孩子抚养,男儿封王,女儿封公主,朕的江山与你们共享....”(未完待续。。)

第五七一章 婚前夜宴

    司马德文喋喋不休一阵子,就猛的吸上一口,众人一开始还目含愤怒,就连卫风都恨不得狠狠扇他一记耳光,可是渐渐地,又陆续暗感不忍,在这样的状态下,司马德文说的肯定是真心话,能把卫风的子女视为已出,倒也是个痴情种子。

    “大王~~”陈少女忍不住唤道。

    “哎~~”卫风摇了摇头,叹道:“不要打扰他,由得他罢,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活在梦幻中,总比活在仇恨里好。”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众人也是摇了摇头,跟着卫风离开,诺大的房间里,只余下了寥寥青烟,与司马德文时而深情,又时而癫狂的叫嚣声。

    ......

    三日后,司马德文一家三口被送上船,将由天津转道去蓟,这也预示着,建康彻底成了卫风的建康,称帝只在他的一念之间,虽然群臣再三劝请,但卫风坚持灭秦之后称帝,目前暂以明王摄国。

    当然,既然来了建康,伐秦也不是想走就能走,需要封赏各有功人员,需要接见各方代表,还需要修订律法条例,总之,卫风是忙的不亦乐乎。

    而关中形势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濄水发源于浚仪以北约百里的蔚氏县,由于担心受明国水军拦截,姚兴索性发狠,绕过濄水,由源头直奔洛阳,并联合沮渠蒙逊与秃发傉檀,于洛阳以南的伏牛山脚伏击尾随的拓跋烈,经一整日激战。拓跋烈中流矢身亡,麾下一万多骑战死者达九成,余众四散奔逃。

    此役,姚兴三人阵亡士卒也达七千余众,紧接着,姚兴马不停蹄直入关中,意图收编拓跋氏余部,但终究晚了一步,拓跋烈之子拓跋裘提前得到了拓跋烈的死讯,悲愤万分。矢志复仇。被部下推举为魏王,依冯翊与姚兴作战!

    因为黄河蒲坂段已经解封,在冬季之前河东明军过不来,魏人暂时去了后顾之忧。又恨姚兴的背信弃义。故而人人效死。短时间内竟然不落下风。

    随着交战陷入胶着,秃发傉檀与沮渠蒙逊均是心生去意,这是姚兴不能允许的。于是设宴款待,暗伏刀斧手,意图杀死这二人后强行收编其部,却被识破,于是,秃发傉檀与沮渠蒙逊和姚兴反脸成仇,由于河西暂时没法回,索性就与拓跋裘合兵一处共抗姚兴,三方又成功招降萧关刘勃勃余部,瞬间实力大涨,与姚兴互有同,关中实际上已分裂为秦魏两国。

    卫风得到了消息,显然乐见其成,只是时刻关注关中形势,待双方力竭再一举杀入。

    不知不觉中,时间来到了三月二十七日,按日程,次日是卫风与刘兴男和王神爱的大婚日子,将会非常忙碌,因此卫风把二女都叫来了宫中,算是婚前的一次小宴吧。

    其实这不合规矩,但卫风不管。

    傍晚时分,全家人都聚在帝寝式乾殿用餐,小孩们全在偏殿,大小孩带小小孩,有几名母夜叉照顾,母亲不用管。

    按理说,卫风应该与王蔓坐一起,但王蔓得陪着庾氏,虽然卫风有时会在深更半夜偷偷摸到庾氏的床上,在外人面前却不能露出端倪,因此坐卫风身边的是年龄最小的姚燕,至于崔莺,她的婚礼得等到崔宏入京,所以还留在崔浩府上。

    全家人坐在一起,边吃边聊,谈笑风声,王神爱微红着脸颊,显得既欢喜又有些紧张,毕竟明晚就要交红丸了,这可是她珍藏了足足二十六年的红丸啊!

    对于如今宫中的状况,王神爱还是挺满意的,历朝历代,后妃都是单门独院,别说坐一起用膳,互相之间往来都很少,充满了勾心斗角与争权夺宠,而卫风这里,大家姊妹相待,其乐融融,对于王神爱这样心思单纯的女人来说,这是她最喜欢的氛围。

    刘兴男和刘娇坐一起,却是一副蛮不在乎的模样,刚把一个大肉圆子咽入肚里,就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将军,您是称王了,但是姊妹们都没名份呢,难道一直跟着您糊里糊涂过下去?兴男与神爱姊姊明天得入您卫家的大门,怎么着也得有个封号吧。”

    “嗯?”众女精神一振,齐刷刷的望向了卫风,姚燕更是不依的轻轻拧起了卫风的后背,她自从被王蔓送到卫风的床上之后,到现在都没任何名份呢。

    “呵呵~~”卫风尴尬的笑了笑:“刘兴男,亏得你提醒我,王蔓自然是我大明朝王后。”

    “妾多谢卫郎!”王蔓也不推辞,喜滋滋的应下。

    刘兴男又古怪的笑道:“将军,您也别王后了,干嘛就皇后吧,皇后以下是贵嫔、夫人与贵人,位同三公,只能有三个人,您打算立哪三个呢?”

    “这....”卫风立时哑口无言,要说身份,王神爱与褚灵媛担当绰绰有余,可是诸如姚燕,既是魏国前皇后,也是秦国公主,另外谢氏姊妹花,出身于门第不下于太原王氏与琅琊王氏的陈郡谢氏,即将嫁给卫风的崔莺,代表着河北第一大族清河崔氏,既使苻氏姊妹花,也兼具有燕国前皇后与曾经的北方第一强国苻秦直系血脉的身份。

    要说尊贵,谁都不比谁差,其余诸如洗恩倩与冼恩淑,出身于岭南第一大族冼氏,她们与卫风的结合,象征着俚人对卫风的归顺,意义非凡,卫双则是河东卫氏出身,卫风的本族,而且这里还有个问题,卫双对外是褚夫人的义女,叫褚双,如果褚灵媛被封为三夫人之一,那么卫双作为长姊又置于何地?

    最后还有刘娇与刘兴男,这二位是刘裕的妹妹与女儿,代表着北府军一脉,她们也有资格成为三夫人之一啊!

    唯一身份最低的是小兰,因此小兰与诸女都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卫风不同,她的美目中蓄满了同情。

    卫风是真的头大了,这个问题他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可是被刘兴男一提,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不仅仅是妃嫔的名份,还代表了身后各势力的排位问题,谁都出了女人,谁都不愿意比人低一位,让他安排,并不是不可以,只是有的话不方便由他嘴里说出罢了。

    正当卫风暗暗头疼时,庾氏却咯咯笑道:“卫将军,这三夫人早晚得拿出个主意,所谓择日不如撞日,你今晚一并安排了罢,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嗯?”卫风心中一动,自己不方便,庾氏方便啊,于是目光灼灼的望向庾氏俏面,打蛇随棍上道:“庾夫人,你是王蔓的母亲,是我的外姑,今日数你辈份最尊,就由你来拿个主意,如何?”

    庾氏立时抛了个隐秘的媚眼过去,心想还外姑呢,是谁总是在深更半夜偷偷摸上老娘的床?

    不过把话说回来,每次卫风潜入,庾氏都是畅开身心的奉迎,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庾氏正处于**最为旺盛的母老虎时期,什么女儿先夫,丈母娘女婿,她根本不管,她只知道,得趁着风韵还在的时候恣意纵欢,否则,等过几年渐渐衰老,即使卫风不嫌弃,她都不好意思再把自己的身体展现出来!

    对于卫风来说,庾氏则是一记毒药,那禁忌的关系令他沉沦,那火爆的身体,娇艳的容颜,重熟女的风情与肆无忌惮的放纵令他迷恋,这一见着庾氏媚眼如丝,卫风哪还不明白这女人又想要了?于是也眨了眨眼睛。

    庾氏这才满意的丢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沉吟道:“卫将军把这难题交给我,那请恕我直言,你们自己对于谁当这三夫人或许无所谓,但你们的家族不会轻忽视之,而卫将军不方便出面,所以,这个恶人由我来当好了。

    卫将军收编了北府军,理当照顾到北府旧将,兴男是刘寄奴的亲生女儿,于情于理,都该由兴男居其一,只是阿娇是兴男的姑母,兴男若为夫人,阿娇该如何安置呢?所以阿娇为夫人,如何?”

    “嗯!姑母的确比兴男合适!”刘兴男刚刚点下了小脑袋,刘娇已忙不迭的推辞道:“伯母,阿娇年岁已大,能不被卫郎嫌弃就心满意足了,更何况阿娇乃孀居再嫁,当不得夫人的。”

    王蔓微笑着劝道:“娇娇姊,大又怎么了?当初卫郎把你拐骗去了新罗,就该对你负一辈子的责,至于孀居再嫁更是无稽之谈,这又不是你的错,再退一步说,孀居的女子怎么就不如人?孝元皇帝的夫人郑阿春不就是孀居再嫁吗?她还比你多带个孩子呢,总之,你做夫人这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卫郎,你不要推辞了吧。”

    刘娇想想也是,心头瞬间布满了幸福感,情不自禁的抛了个媚眼给卫风,便赫然道:“那....那阿娇不客气了。”

    搞定刘娇,庾氏凤目一扫,又道:“燕儿、训英、娀娥,你们都是同一类人,都是被那花心鬼劫掠而来的别国皇后妃嫔,因此,贵嫔当由你三人中出一个,只不过,目前姚氏尚未平定,为大局计,故而我提议由燕儿为贵嫔,给秦主发出友善的信号,训英、娀娥,希望你俩可以理解。”(未完待续。。)

第五七二章 妃嫔名号

    “啊?”姚燕显然没想到会是自己,不禁惊呼出声,却是欢喜的拿俏面蹭了蹭卫风的胳膊。

    苻训英与苻娀娥则是相视一眼之后,苻训英连忙道:“训英与娀娥生性奢侈,性喜游乐,本是如妲已褒姒一般的红颜祸水,但自从跟了卫郎,却未被姊妹们嫌弃,大家反而把咱们当作姊妹一样看待,这是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感受,咱们很喜欢,也很珍惜。

    其实什么名份不名份,咱们不在乎的,唯愿在有生之年,与姊妹们做一辈子的好姊妹,被卫郎怜惜就可以了,如有来生,只望能投生一清白人家,下辈子再以洁净之躯报答卫郎!”

    说到伤心处,苻训英与苻娀娥双双眼角一红,蓄满了泪珠,众女也是心下黯然。

    这姊妹俩是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虽然现在看起来容颜娇艳,肌肤细嫩,可是早年被强灌下的铅汞等物,最多十年之内,将会陆续发作,让她们在衰老与痛苦中渐渐死亡!

    每个人都很不忍心,只是也拿不出太好的办法。

    “呜呜呜~~”刘兴男再也忍不住,抹着眼泪道:“将军,您不是医术超群吗?天下就要一统了,您也不用东奔西跑,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把两位姊姊治好?即使您不行,但您是皇帝,您可以遍请天下名医来诊治的。”

    庾氏也道:“卫将军,兴男说的不错,趁着训英与娀娥还年轻。你可不能耽搁。”

    卫风倒是有了几分信心,西医虽然缺少药物,却可以食疗,然而效果非常非常的缓慢,缓慢到几乎不见效,这是卫风前两年灵机一动回想起来的!

    卫风点了点头:“你们放心,我会着太医专门研究,其实拨毒是个长期过程,在寻到合的药物之前,先前交待的牛奶一定要每日饮用。每旬至少要用蛋清涂抹全身两次。荔枝也要常吃,这些食物都可以缓慢拨毒,再加上向上乐观的心态,未必不能痊愈。什么时候训英与娀娥都有了身孕。就说明身体彻底好了。”

    苻氏姊妹花早先被慕容熙宠爱。夏季要吃冻鱼,冬季要吃地黄,就被指责为极度奢侈。但与卫风提供的食补方子一比,那简直是勤俭节约的好模范啊!

    在当时,夏季藏冰技术已经在权贵之家,各国皇室中运用,而地黄遍布河北幽燕,乃至江淮、淮北、关中都有大量生长,况且成熟期是在每年的八到十月,卫风就不明白,冬季发派人手挖地黄,夏季取点藏冰使用,怎么和奢侈扯上关系了?

    反观卫风提供的食疗方子,首先是牛奶,在奶牛面世之前,牛奶的产量极其稀少,母牛两岁之后才能产小牛,生育周期每年一次,但频繁生育,会影响产奶量。

    牛在古代一直是珍稀动物,母牛的奶主要供小牛饮用,人几乎不可能喝到牛奶,常喝的无非是羊奶,马奶,既便是茱丽娅,土生土长的罗马人,在当时都没有喝牛奶的条件。

    卫风为了能使苻氏姊妹甚至家里的女人们喝到牛奶,不惜自己秘密饲养了近百头黄牛,这些牛除了怀孕、产小牛,并着牛农研究进化为奶牛的方法,其他什么都不干,这要是传出去,纣王的酒池肉林算得了什么?卫风才是真正是昏君啊!

    至于蛋清,鸡蛋在当时也属于贵重食品,可是鸡蛋打开不吃,而是取蛋清涂抹全身,这根本就不能让外人知道,说出去,定然会引来一片声讨!

    另外荔枝,杜牧有诗云: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卫风也同样如此,每当广州荔枝收获时,都会以快马隔三差五的运往江陵,但随着暂时定居建康,路程也相应缩短,荔枝会更加新鲜,也会更加美味!

    其实在卫风眼里,中国古代皇帝虽说拥有生杀予夺大权,却和西方民选总统有某方面的神似,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还有人专门抨击,辟如荔枝,李隆基为讨杨玉环欢心,不惜迢迢数千里运来,平凡而论,这根本花不了几个钱,但发生在皇帝身上,就属于穷奢极欲的表现,而富商巨贾、公卿权贵也从岭南运来荔枝,则是个人自由。

    卫风暗暗摇了摇头,刘兴男已咂巴着嘴道:“训英、娀娥姊姊,你们一定会好的,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将军,现在三月底了,最多再有一个月,荔枝就上来了,说不定这一次吃过之后会见效呢。”

    苻训英与苻娀娥均是俏面微红点了点头,她们发现,在遇上卫风之前,自己那所谓的奢侈生活简直是丢不起那人,夏天吃冻鱼,冬天吃生地黄,这分明是山沟沟里走出来的大土妞啊!

    再看看跟了卫风以后,喝牛奶吃荔枝,换了在慕容熙身边,牛奶只在于传言而不见真貌,荔枝更是从未见过,逞论现在每天都可以食用几根香蕉,以及卫风发明的各种稀奇古怪美食!

    卫风表面上不显山露水,却是真正的奢侈,甩了慕容熙八条街都不止,而且还不被人骂!

    席中的女人们也纷纷吞了口口水,就连性情恬淡的王神爱都禁不住的回忆起了荔枝的美味,可惜的是,生长周期太短,也不易保存,每年只有一个月能大快朵颐。

    庾氏白了眼卫风,笑道:“卫将军就是花样多,咱们这些女人,都跟着享福了,还来说正事吧,夫人与贵嫔有了,只剩下贵人了,究竟给谁呢?”

    剩下的女人均是噤声不语,她们都清楚贵人不仅仅是个名号,更牵涉到一系列纠葛。

    庾氏凤目一扫,又道:“神爱,你是叔平的侄女,灵媛,你褚氏最早跟了卫将军,文蝉、文丽,你们谢氏与卫将军的渊源就不用提了,双双,你是卫将军的本家堂姊,你们都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自身家族与卫将军关系密切,增加名份地位的作用微乎其微,同时,你们又代表江东各大族,而蔓儿出自太原王氏,已经立为了皇后,就当我厚颜吧,应该可以算作你们中的代表,所以我想把贵人让与恩倩或恩淑,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啊?”冼恩倩与冼恩淑双双娇呼一声,俏面满是不敢置信,都没想到竟然会是自己。

    之前被点到名的五女相视一眼,表示同意,卫双点了点头:“交广俚人是卫郎的重要倚仗,交广安定,则明国安定,恩倩恩淑为贵人,当能安交广俚人之心,如此甚好。”

    王蔓也笑着问道:“恩倩、恩淑,你们俩谁来?”

    冼恩淑抢先道:“既然如此,那就恩倩吧,恩倩比我大几个月,比我更合适。”

    庾氏抛了个邀功的眼神给卫风,满意的笑道:“好了,这事算是定下来了,明日大婚,卫将军你一并宣布了吧。”

    卫风也满意的笑道:“庾夫人的安排再好不过了。”

    “还有九嫔呢!”刘兴男却提醒道:“除去皇后与三夫人,九嫔只有九人,但现实是,有神爱姊姊、灵媛姊姊、文蝉文丽、训英与娀娥姊姊、小兰姊姊、双双姊、恩淑、将来的崔莺,还有兴男自己,总共是十十一个,如果再加上茱丽娅姊姊与少女,道怜姊姊,九嫔明显不够,难道得往下降为美人、才人与中才人?这可不行!”

    “对呀!”众女一想,这也是个大问题,不禁纷纷望向了卫风。

    卫风胸有成竹道:“你们放心,全设左右不就可以了?比如训英娀娥分为左右淑妃,文蝉文丽分为左右淑媛,灵媛神爱分为左右淑仪,兴男恩淑分为左右昭容,依次类推,这么一算,还多几个空位呢!”

    “哼!”刘兴男冷哼一声:“将军,不要以为您的龌龊心思没人知道,您不就是想把空位填满吗?明说不就得了?又何必遮遮掩掩?这可不是您的风格!”

    这话一出,所有女人的美目中全都现出了警惕之色!

    卫风呵呵笑道:“别听刘兴男,她喜欢污蔑我!”

    王蔓苦笑着摇了摇头,向茱丽娅道:“茱丽娅,你呢?要不你也定下来吧?”

    茱丽娅也摇了摇头:“王蔓,谢谢你的好意,但是茱丽娅不能背叛自己的信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王蔓无奈的笑了笑,又看向了陈少女与王道怜,问道:“这么多年你们一直陪在卫郎身边,如今天下即将一统,你们也该安定了,不如并为左右昭仪吧。”

    王道怜与陈少女相互看了看,陈少女微微笑道:“谢谢姊姊,其实咱们除了少个名份,都挺好的,自由自在,大王出门也好照料,名份真的不用了。”

    众女陆续现出了羡慕之色,妃嫔离宫是大事,即使卫风不讲究,可是她们自己也要注意影响,要注意安全,要维护皇家的尊严与体面,前呼后拥是少不了的,而陈少女与王道怜身为卫风的女侍卫,可以自由往来于宫禁与外间。

    王蔓现出了理解之色,古怪的笑道:“卫郎,你明日迎娶神爱姊姊与兴男,这里有个问题,就是圆房谁先谁后,谁落后面都不好,而且神爱姊姊羞涩正统,不可能与兴男共侍于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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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三章 长干里

    十余双美目立时闪出了大感兴趣的光芒,就连王神爱虽是羞的低下了脑袋,却也偷偷翻眼望向卫风呢。

    王神爱尽管不是太在意谁先谁后,可新婚之夜任谁独守空闺都会心里嘀咕啊,相信刘兴男也同样如此,而且王蔓没说错,与刘兴男共侍一夫,她万万做不到。

    卫风却神秘的笑道:“我自有法子,保证两个都不亏,来,既然妃嫔的名号解决了,咱们都干了这杯!”

    卫风举杯,一饮而尽,众女虽然暗生不满,但是知道就算追问也问不出什么,于是纷纷带着满腹狐疑举杯相应,当天晚上,所有人都喝醉了。

    ......

    第二天,在刘裕臧爱亲,与王凝之谢道韫的联合主持下,卫风与王神爱及刘兴男的婚礼如期举行,并当着文武百官面宣布了封王蔓为王后及诸女为各妃,总之是全城欢庆,好容易挨到了晚上,卫风急匆匆的迈入了显阳殿。

    显阳殿是后寝,是一组宫殿群,约有院落十余组,诸女三三两两分别入住,其实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人一座宫殿,但建康宫一来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二来她们住一起也习惯了,所以没有分开,当然了,庾氏不住这里,她住在内苑,方便卫风私会。

    这组宫殿里最中间的那座,今日被布置为了新房。

    在当时,新婚夫妻一般都穿着以纯白色打底,缀细花的服饰。这与后世讲究以大红颜色为喜庆截然不同,新房里的王神爱与刘兴男均着素服,脸颊点着丹砂,被火红的红烛映照,美艳不可方物。

    卫风推开门,竟怔了!

    王神爱俏面含羞,欢喜的低下了脑袋,刘兴男却是冷哼一声:“将军,兴男与神爱姊姊谁先谁后,您该拿个主意了吧。告诉您。这可是咱们的终生大事,谁落到后面心里都不舒服。”

    说着,刘兴男向王神爱挤了挤眼睛,王神爱嘴角现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显然这两个女人已经商量好了。

    “这个....”卫风为难道:“神爱。如果不是你当初助我入士。恐怕我的出路只有如那孙恩扯起大旗造反,顶着个反贼的名头,我必将举步维艰。所以你的恩德,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

    王神爱抬起头,不满道:“卫...卫郎,旧事何必再提?当时妾只是拗不过伯母与蔓儿的脸面罢了。”

    “呵~~”卫风摆摆手笑道:“你不要以为我是对你生份,或是仅对你怀有感激,我只是点出来,夫妻之间的确不必讲究这些,记在心里就好。

    其实你高贵冷艳,才情卓越,在我的心目中不吝于仙女下凡,我做为一介凡人,能得你青睐,这是祖上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份啊,我对你呵护还来不及,哪敢殆慢了你?而你的年岁大于兴男,是为长姊,于情于理,都该让兴男排在后面。”

    “卫....卫郎,这不大好吧!”王神家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羞喜交加,低低呼唤之后,以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了刘兴男。

    “哼!将军,您就偏心吧!”刘兴男瞪向卫风,怒哼一声!

    “哎~~”卫风叹了口气,继续为难道:“兴男自十二岁起就陪在我身边,足足将近十年,与我堪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典范,这也很难办啊。”

    “青梅竹马?”王神爱喃喃念了句,不解道:“青梅是未成熟的梅子,竹马乃是儿时将竹杆当马骑,卫郎,这其中有何寓意?与你和兴男有何关系?”

    卫风遥望远处,缓缓道:“建康有典故相传,我偶得之,心下甚为感动,故以诗云,命名长干行,望流传于世。”

    卫风的脸面骤然现出相思之色,放声吟道:“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五月不可触,猿声天上哀,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胡蝶来,双飞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时间仿佛定格在卫风吟咏的末句,王神爱痴了,小声跟着念诵,她何曾得闻过如此凄美的爱情诗篇?眼角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尤不自觉,刘兴男也如中了定身咒一般,与卫风在这十年间的吵吵闹闹一幕幕迅速于眼前回闪,眼圈渐渐红了起来!

    卫风暗道一声好,取来一条绸带,从背后揽上了王神爱的纤腰,王神爱浑身微颤,低唤道:“卫郎....你?”

    卫风柔声道:“神爱,你和男兴,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等同,把谁搁在后面我都会愧疚,所以我只能出个下策,把你的眼睛蒙住,你今晚掩耳盗铃将就一次,就当是为了我,来,闭上眼睛,不要乱动!”

    王神爱的俏面红的像只熟透了的柿子,她虽然很不习惯二女共侍一夫,却被卫风的那句为了我打动,长干里的相思愁苦与浓浓的奉献精神相互交织,使得她咬了咬牙,轻轻闭上眼睛,任由卫风把绸带系在了自己的眼眸上。

    刘兴男顿时抹了把眼角,不甘道:“将军,您既然花言巧语骗得神爱姊姊心甘情愿,那好,兴男也不为难您,与神爱姊姊一起陪您其实没什么,兴男并不是放不开的女子,哼,不就那个事嘛,两个人和三个人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您....您的胡瓜只有一根,您如何同时侍候咱们两个?您别打有先有后的主意,兴男与神爱姊姊的红丸,您要么不取,要取就同时取!”

    王神爱惊呆了,她无论如何都料不到,如此羞人的话语会从刘兴男嘴里说出!

    更令她料不到的是,卫风嘿嘿淫笑道:“刘兴男,你想太多了,神爱作为长姊,我理当先取她红丸,但你别失落,我胡瓜是只有一根,可是我有嘴啊,我会让你体会到另一种快乐,来,你既然能放开,那就用心享受,今晚,让我也好好品尝你俩的动人滋味!”

    这一刻,王神爱恨不能自己失聪,这一男一女说的都是什么啊?这还是那个作出了凄美动人长干行的卫郎吗?他象个大王样子吗?

    正暗暗啐骂不止时,“啊!”王神爱惊呼一声,她感觉被一条有力的胳膊兜住纤腰,紧接着,双腿离地,被搁上了床,没过多久,床猛的一沉,身边躺了个人。

    王神爱还在猜测这人是卫风或是刘兴男,却又是一声尖叫,她的身体压了个人上来,之后,便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颤粟蔓延到全身,脑海轰的一声,霎时一片空白!

    ......

    当天夜里,无限春光,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卫风除了时刻留意关中的消息,就待在宫里哪也不去,虽然他暂时没有称帝的计划,可是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比如筑坛,制定典章规范等等,这些都由任为太宰的王凝之总办。

    不知不觉中,一个月过去了,时间来到了五月初一,这一天是朔望朝会。

    太极殿内,卫风高踞上首,身后站着几个年老的宦官,年轻的都被打发出宫了,年龄大的,因为没有劳动能力,所以留在宫里使用,至于宫女则全部发入民间,卫风有母夜叉,用不着宫女,今日陪着他上朝的正是陈少女与王道怜。

    百官各自奏事,卫风颇为无聊,可是启奏的人络绎不绝,他也没办法,只能强打精神听着。

    就在这时,一名老黄门来到殿外,施礼唤道:“禀大王,柔然使者求见。”

    卫风精神一振,那些鸡毛蒜皮的事的确提不起他的兴趣,事无巨细都向他汇报,这种皇帝岂不是累死了?他不要做朱元璋!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考虑分权与掣肘的问题,即不使权力过于集中,又不使权力失去监督。

    当然了,西方那套他甩都不甩,别说现时没有实行民主的条件,即使是现代社会,大多数国家搞民主的代价只能换来内战与分裂,民主很容易沦为少数人操纵的工具,各种颜色革命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卫风绝不可能往死路上走。

    至于那少数几个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其实也不民主,是财团控制舆论的假民主,广大人民处于被操纵,被代表的地位,因此**永远是人类发展的主旋律,民主只是一块遮羞布罢了。

    卫风理想的政治制度,是在**的前提下,不邪恶,不残暴,适当放权,扩大参与面,形成有效监督,使得**政权拥有尽量广范的代表性,能够反应出被代表者的诉求!

    只是卫风明白,构建起来很难,实施起来会更难!

    一时之间,卫风开了小差,王凝之却拱了拱手:“大王,可先着柔然使者往馆驿沐浴更衣,递交国书后择吉时召见。”

    “诶~~”卫风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叔平公,既然来了,见一见也无妨,孤倒要看看这使者究竟有何事,来人,宣他进来。”

    “遵命!”黄门施礼,向外走去。

    不多时,一名五大三粗的草原汉子迈入殿内,单手捧心,稍一欠身道:“敕勒别帅叱洛候,奉我家丘豆伐可汗之命,特来恭贺明王一统中原,并愿与贵国交好,永为兄弟之邦。”(未完待续。。)

第五七四章 聘娶卫清蕙

    卫风目前并不愿意与柔然开战,因为他对柔然没有第一手情报,对于中土诸国来说,除了魏人常年与柔然作战,了解较深,其余各国与柔然几乎没有交道,并且史书上对柔然的记截也不如匈奴与突厥详细,与柔然开战,探明情报是最重要的。

    于是,卫风客气道:“好,丘豆伐可汗有心了,请替孤向你家可汗致意。”

    “多谢明王!”这名叫做叱洛候的柔然使者称谢之后,从怀里取出封羊皮卷,呈上道:“我家可汗认为,加深两国联系,最佳之法莫过于联姻,听说明王长女清蕙女郎形态优雅,知书达礼,我家可汗素有仰慕之心,今特以骏马千匹、牛羊千头作聘,迎娶令爱,以此与明国永结秦晋之好!”

    一瞬间,殿内的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觎,竟然来聘娶卫风的长女?丘豆伐可汗虽然没人清楚实际年龄是多大,但按其覆历推算,至少四十岁是有的,而卫风的长女才十一岁啊!

    当场就有人心里连道可惜!

    其实老夫少妻不算什么,和亲也不是多大的事,自汉朝起,和亲已经成了国策,牺牲个女儿换取国家北疆的安宁是笔大赚的买卖,这些暗道可惜的人,是因为他们也看中了卫风的长女,虽然卫清惠是庶出,却有个长女的身份,又深得卫风喜爱,他们还指望过两年为自家的子侄向卫风提亲呢!

    可这倒好,柔然可汗横插一脚!

    群臣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卫风。有的人患得患失,既希望卫风一口回绝,又担心柔然势大,引发全面战争,如今还有关中与西凉未平,平白招惹来柔然这样的庞然大物,会生出不测的变数。

    毕竟草原与中土不同,其实中土自三国以来的各路诸候混乱,生死之战不多,有相当一部分是以招降为主。而柔然人未得教化。论起凶残野蛮,更胜于鲜卑、羌、氐、丁零、匈奴等诸族,轻易不会投降,况且草原地域辽阔。骑兵来去如风。以汉武帝之雄才大略及文景数十年之积蓄。仍是与匈奴拼了个两败俱伤,而明国新立,百业待兴。明王虽然武功赫赫,却也未必能击败柔然啊!

    只不过,某些了解卫风的人,如崔浩、谢公义,还有多数武将,都清楚又要节外生枝了,目光中带上了些复杂,以卫风的护短本性,怎么可能拿心爱的女儿去与柔然和亲?

    果然,叱洛候话音刚落,卫风胸中已是杀机沸腾,却强抑怒火,不冷不热道:“清蕙年仅十一,远未到婚配年龄,丘豆伐可汗的好意孤心领便是。”

    叱洛候不依不饶道:“明王言重了,无论是我柔然,还是中土,未足龄婚配女比比皆是,我家可汗愿与明国世代交好,可是带着诚意而来啊,请明王三思。”

    卫风面色一沉,冷冷道:“不和亲莫非就不能交好?俗说话,君子之交淡如水,两国相交,亦好君子,岂可附加外带条件?请贵使转告你家可汗,交好孤欢迎,和亲断不可为!”

    叱洛候失望的摇了摇头:“看来明王是拒绝了我家可汗的好意,那外臣只能向可汗如实禀报了,若是影响了你我两国的关系....莫怪外臣言之未预啊!”

    卫风脸面已经难看之极,如果不是看在叱洛候是使者的身份,早就拖下去杀了,竟然打上他女儿的心思,胆敢口出威胁,这不是找死还是什么?

    “大王!”原建康朝庭官员、被卫风留任的尚书库部郎徐羡之急忙劝道:“柔然使者远道而来,舟车劳苦,不妨先安排往馆驿暂歇,过两日再给回复如何?”说着,还给卫风连打眼色。

    卫风冷眼一扫,淡淡道:“宗文(徐羡之表字)公,孤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事关国本,不须任何缓兵之计,历来只有我大明朝烧杀抢掠别人的份,又岂容被人欺上头来?孤并非舍不得一个女儿,而是以和亲换来的屈辱和平,孤不需要!

    今日,孤在此定下规矩,我大明朝自此之后,不和亲,不纳贡,不割土,孤迁都北京,以天子之尊守国门,以平定北方边患为我及之后历代皇帝为责任,城在人在,城破人亡,并后世子孙,若有将都城迁离北京者,死后以薄棺另葬,不得拟谥配庙,此为祖训!”

    卫风的话语掷地有声,轰的一下!所有人胸中的热血都被点燃,即使是老官油子们,都有了种拿起刀枪上阵拼杀的冲动,历来定都,无非是长安洛阳,长安有关中可守,洛阳地处中原腹心,均是远离边患,而卫风将来以天子之尊迁都幽燕,不正是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吗?皇帝都如此,臣下又何惜一命?

    崔浩作为河北大族,对北方边患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他再难以掩盖胸中激情,何况迁都北京也是他心中所愿,当即起身深施一礼:“臣愿追随大王镇守北国!”

    谢公义跟着起身,重重一拱手:“臣与叔父唯大王之命是从,理当举族迁往北京!”

    谢晦不甘落后,也道:“臣定会劝说父亲将家族迁往北京!”

    其实谢晦也有小心思,一方面他落后谢公义不止一筹,这时他必须要赞同迁都,另一方面,他也想与卫风联姻啊,他有个寡居的姊姊谢月镜,也就是王恭的儿媳,王蔓的嫂嫂,自王恭兵败身亡被领走之后,至今未嫁,论起容貌,继承了谢氏的优良基因,不下于谢文蝉与谢文丽之一,论起年龄,比王蔓稍小一些,正是当嫁之时。

    但谢月镜因着太原王氏前儿媳的身份,父亲谢重又在司马道子的逼迫下断绝与太原王氏的关系,恐怕直接提起,王蔓第一个就不愿意,所以必须要一步步来。

    目前他父子二人已经安排谢月镜去走谢道韫的门路了,一方面缓和与谢混那系的关系,另一方面,可以通过谢道韫接近卫风的后妃们,以得逞夙愿,如果家族不跟着去北京,将来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联姻了。

    殿内无人得知谢晦的心思,但有了这三人带头,之前又有王凝之与谢混的公然表态,群臣无论有没有下定决心,在这样的形势下,势必不能迟疑,否则,不但会被人看轻,还会被排挤出权力中枢!

    皇帝都不怕死,以身作则,你却怕死,畏畏缩缩,那还干什么干?

    一时之间,百官无论文武都拍着胸脯满口支持,殿内气氛热烈到了顶点!

    其实迁都,历代都会有反对者无数,关键是利益上的损失,辟如王谢,他们跟随卫风迁都北京,虽然庄园还留在会稽,但南北相隔数千里之遥,产业与家族太远,既不方便,稍有不慎,也会出大问题,而满朝文武,几乎无人不在江南拥有产业!

    迁都形同于搬家,受的影响太大了。

    历史上,北魏孝文帝欲把都城由平城迁往洛阳,朝中一片反对,迫使他只得以发兵南下为由裹挟权贵公卿强迁洛阳,宋太祖赵匡胤,想把都城由开封迁往洛阳,却因反对声太大,只得不了了之,迁都成功的明成祖朱棣,是因为他的根基在北方,本人也是铁血手腕,成了太平盛世之下,迁都成功的唯一一人!

    而今日,在柔然使君逼迫之下,卫风巧用形势,竟轻而易举的通过了迁都之议,虽然有崔浩等人的鼎力支持,但究其关键,还在于卫风是开国君王,拥有无上权威,换句话说,如果卫风不迁,将来由他的儿子迁,恐怕十有**会迁不成。

    对这既在意料中,也在意料外结果,卫风无比满意,赞赏了看了眼崔浩、谢公义与谢晦之后,就双手一压,又道:“对于柔然,孤并不是半点都不了解,丘豆伐可汗名郁久闾社仑,为木骨闾六世孙,正如羯人乃匈奴之奴,木骨闾乃鲜卑之奴,侥幸脱逃之后,历附数部终于等来了强盛的机会!

    太元十九年(公元394年),社仑与兄弟曷多汗,斛律等人弃父蕴纥提率部西走,被魏将长孙肥大破于跋那山(今内蒙古乌拉山,阴山的一段),曷多汗及大部分族众阵亡,仅剩社仑、斛律率数百人投奔叔父匹候跋,社仑却如刘勃勃般,不思图报,反而设计杀死了匹候跋,并吞了东部柔然数万众,但因匹候跋诸子及时脱逃投奔了魏人,为怕魏人被引来攻打,于是掠掠五原(今内蒙马颜卓尔盟)以西诸部之后远遁漠北。

    再后为抵御魏国,社仑与姚兴联姻,自以有了底气,便与魏国大战于河曲,大败,社仑败退漠北,当时漠北水草丰茂的鄂尔浑河、土拉河被以斛律为主的敕勒诸部占据,所以社仑突袭斛律,破之。”

    说着,卫风扫了眼满脸震惊的叱洛候,继续道:“社仑在大破斛律之后,在投降了柔然的你的引导下,攻破敕勒诸部,尽据鄂尔浑河、土拉河一带水草肥美之地,势力由此大振,接下来,又大破匈奴东部,尽并其族,一时威势大振,四方诸部尽苦其寇抄,纷纷降附,孤可有说错半句?”

    叱洛候强压下惊骇,硬纠纠道:“明王既对我柔然如此了解,当知我家可汗拥控弦之士数十万,又何必与我家可汗为敌?”(未完待续。。)

第五七五章 檀道济请命

    这话一出,殿内诸人均是纷纷生出了怒意,这个家伙简直是狂的没边了啊!

    “哈哈哈哈~~”卫风也怒极而笑道:“你家可汗,出身卑贱,品性低劣,不过是一背弃父亲,轼叔犯上,残杀兄弟的不孝不忠、无信无义之徒!

    若非魏人一力经营中原,漠北岂有你柔然容身之处?嗯?”

    卫风怒目一瞪,叱洛候竟不敢开口!

    “哼!”卫风又冷哼一声,这才道:“可汗者,神灵上天是也,孤即便称了帝,也只是天子,而你一区区塞北蛮夷何德何能,竟敢压孤一头,以神灵上天自居?莫非不怕天谴?视我大明如无物焉?郁久闾社仑狂妄拨戾,不修德行,不敬天地,乃自取灭亡之道!

    至于你,叱洛候,你冒犯于孤,本该将你斩首,但两国相争,不杀来使,我大明乃中土上朝,自然不须与你计较,请你回去转告郁久闾社仑,他若战,孤便战!”

    叱洛候的嚣张气焰已不翼而飞,却仍是强撑着道:“外臣会将此番遭遇如实禀报我家可汗,告辞!”说完,猛一拱手,疾步而去。

    没得到卫风授意,殿内外武士也没有拦阻,在叱洛候的背影渐渐远去之后,王凝之的脸面带上了一丝担忧,施礼道:“大王,郁久闾社仑虽得位不正,但他一统漠北,拥数十万精骑想必不假,今次您与柔然已无转圜,须小心为妙。防他突然来攻啊。”

    卫风点点头道:“柔然占地虽广,却根基浅薄,无非是有着几分运道罢了,我大明朝,百废待新,论起总体实力,尚比不上汉朝文景与武帝前期,但柔然与极盛时的匈奴亦不能比,破去柔然,只须一战。他若龟缩在鄂尔浑河与土拉河流域。孤暂时还奈何不得他,不过,他若敢过阴山,孤必使他有来无回。请诸公放心。”

    檀道济突然心中一动。连忙道:“大王您曾留下盛乐空城。若臣没有料错,郁久闾社仑在听到叱洛候哭诉之后,必然大怒发兵。以盛乐为基攻我平城,介时只要出一支奇兵,绕往阴山脚下奇袭东木干山,占据秦时蒙恬所设的烽遂,便可断去柔然后路,然后我军出雁门与平城守军里外夹击,可一战而歼之!”

    卫风没有立刻应下,而是沉吟道:“由雁门往东木干山口,有上千里,在此期间,无补给,无援军,且一旦成功占领东木干山口,必然要面临来自于塞北柔然的疯狂反扑,再如果恰逢隆冬,山口风势猛烈,只怕将士们未必能撑得住,此事须长从计议。”

    檀道济猛的站了起来,重重一拱手:“大王,若不封堵住东木干山山口,柔然即使兵败,也能及时循回塞北,我军纵有大量骑兵,却因地形不熟,未必能追赶上,欲歼柔然主力,非行险不可!

    汉伏波将军马援有云: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末将不才,愿领命出雁门,为大王断去柔然后路!”

    这话一出,殿内众将均是懊悔不迭,攻打东木干山虽然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但武将根本不怕死,如果成功占领,对整个战局的影响将无从估量,说成不世奇功也不也过。

    这时的武将,还没人敢生出养寇自重的心思,只想着立功,可是很明显,头汤被檀道济喝了。

    果然,卫风略一迟疑,便道:“好,孤任你代并州刺史,加镇北将军,你可自行安排副将,由军中骑兵挑选两万,集训一月之后,往晋阳赴任,倘若柔然敢来攻我平城,孤会亲领大军征讨,介时你出雁门,攻东木干山!”

    “末将领命!”檀道济一口应下!

    卫风挥了挥手:“今日到此为止,退朝!”说完,在群臣的恭送声中,向后殿走去。

    在陈少女与王道怜的七手八脚下,卫风先换了身便服,之后迈入了显阳殿,殿内只有庾氏与王蔓母女,头抵着头,也不知在嘀嘀咕咕说什么,见着自己,表情竟然有些不自然!

    “卫郎,你回来啦!”王蔓脸颊微红,迎上笑道:“今日大朝会怎么开这么久?”

    “嘿嘿~~”卫风坏坏一笑,摆了摆手:“呆会儿再说,王蔓,我倒是奇怪的很,你和你母亲在说什么?见了我干嘛脸红?你我多年的老夫老妻,不至于吧?”

    “没....没什么,可能天气太热了。”王蔓连忙打了个哈哈。

    “咯咯~~”庾氏的娇笑声跟着传来:“蔓儿,和你男人说实话又有什么的?算了,你不好意思说,阿母来说!卫将军,妾与蔓儿刚刚在比较,比较你在咱们娘俩身上的表现都有哪些不同,结果....可是让蔓儿很不满,你似乎不大用心呢,莫不是跟着你的时间太久,生出了厌倦?也难怪,你们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货色。”

    “阿母~~您胡说什么呢?小女哪有对卫郎不满了?”王蔓一瞬间俏面红透到了脖子根,在责怪的娇呼一声之后,就把脑袋低低垂下,她是真的受不住了,心里充满着无奈,对于母亲,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什么时候才能收敛点啊?

    陈少女和王道怜均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她们明白,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有任何异常表现,尽管她俩也是暗暗摇了摇头,同时也对卫风的荒淫无耻颇为鄙夷。

    好一会儿,王蔓才抬头问道:“卫郎,你还没回答妾呢,你不要误会,妾并不是要干你的政,只是好奇罢了。”

    其实在武则天之前,女人干政挺多的,各路太后不用多说,以皇后身份干政,比较出名的有贾后、羊献容、苻氏姊妹花等诸多女人,所以王蔓才会向卫风打听朝会内容,搁在宋明,仅是这一问,就是犯了皇帝的忌讳,严重的还会被打入冷宫!

    卫风也不在意,反问道:“小兰与清蕙在哪?”

    王蔓向后一指:“在偏殿,小兰在教清蕙做几何题。”

    陈少女连忙道:“今日朝会与清蕙有些关系,少女去把她们母女请过来。”说着,快步而去。

    卫风与茱丽娅合作,编出了一套教材,有数学,地理,几何,浅显的自然科学,另外还有西方文史,政治经济学,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再往后,就是中国古典文化。

    在卫风的认知中,红朝的人民民主专政制度用于中国古代最为适合不过,比君主立宪制,议会制或者直接走资本主义道路更加理想,因为这首先是权威制,有助于巩固君权,同时,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更重要的是,人民往往是短视的,容易受盅惑,与文化水平高低没有必然联系,充分民主,一人一票只能是死路一条,乌克兰内战已经**裸的撕下了西式民主的伪装,所以人民只能成为监督的主体,而执行的主体也只能由一小部分在思想上与卫风同步的精英人士担任!

    帝制与**,未必不能给人民带来幸福!

    但对于经济制度,卫风的总体打算是某些经济命门,如采矿、兵甲制造、战船、盐业与福仙膏必须要控制在国家手里,建立国企,其余产业可以在律法的约束下放开,鼓励民间经营。

    纵观古今,盐铁放开并不能给人民带来利益,反而会催生出垄断性私人大盐铁商,成为国家的毒瘤,明末江南盐商就是典型,资本天生逐利,什么民族大义,国家未来都不在资本考虑之列,对于大资本,必须要限制!

    中国古代重农抑商,但仔细研究,会发现盛世时商业始终繁荣,而农业是处于逐渐委缩当中,那么,明明商抑不了,为要非要干这种既得罪人,又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这是因为先贤清楚商人对国家的威害,资本壮大到一定程底后,必然会走官商勾结的道路,从而彻底驻烂国家根基,明朝败亡正是由此而来,所以即使做不到真正抑商,也要降低商人的社会地位!

    当然,一味抑商有些极端了,卫风认为,对工商业发展,在鼓励的同时,必须要严格限制,决不能让资本成为一匹脱缰的野马!

    说实话,卫风的文化水平不高,可多少也在新社会受了些教育,小学初中水平总是有的,由于是抽空编撰,卫风的大部分精力都耗在行军作战当中,所以用时极长,去年才初步成形,又由于师资暂未着落,目前教材还未推广,只在自家试用。

    卫风的其他子女都还小,仅能识字罢了,因此试学的只有卫清蕙一人!

    不多时,后面传来了一阵清脆女音:“阿母,是您记错了,三角形的计算公式是底乘高除以二,而不是底乘高再乘二,所以这块地的面积是两百一十丈!”

    “啊?不可能吧?难道阿母真的老了?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记不住了?”紧接着,又是小兰略有些尴尬的声音。

    争辩间,母女俩已来到殿内,还有刘兴男!

    卫清蕙扯着卫风袖子问道:“父亲,小女没记错吧?对了,您把小女与母亲叫来有什么事?”

    卫风面对这个大女儿,总觉得很怪异,他今年二十九,卫清蕙是十一,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很难接受自己只比女儿大十八岁,大十八岁是什么概念?意味着高考考完就有女儿了,人家在筹集学费,他得巴巴的筹奶粉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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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六章 司马休之的计谋

    卫风在卫清蕙面前几乎不摆父亲嘴脸,父女俩像兄妹更多一些,卫清蕙因着从小在这样的氛围里长大,对卫风是亲切居多,敬畏较少,家里的女人们也渐渐习惯了这不象父女的父女二人。

    卫清蕙把殷切的目光投向卫风,刘兴男秀眉微蹙,扳着手指头喃喃自语,很明显是在计算三角型的面积,小兰则是俏面微红,似乎意识到了出错的是自己。

    卫风却板起面孔,一本正经道:“清蕙,今日有柔然使者前来,为柔然可汗郁久闾社仑向你提亲,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啊?”卫清蕙惊叫一声,和亲?竟然落到了自己头上?这对年仅十一岁的卫清蕙来说,不吝于一个晴天霹雳!

    卫清蕙惊呆了,除了陈少女与王道怜,其余几个女人也是满脸的震惊之色!

    好一会儿,才勉强消化了这个惊天消息,卫清蕙操着极其颤抖的声音问道:“父亲....您是怎么答复的?”

    “哎~~”卫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郁久闾社仑大概四十左右吧,比你老子我大个十来岁,他与魏人、秦人还不同,是草原上真正的游牧民族,听说往往一年都不见得会沐浴一次,平日以羊肉为主食,吃完就把那油拉拉的手在衣服上擦拭,寻常人近身三丈之内,必然会大吐特吐,总之,柔然人是从未受过教化的野蛮人!

    和亲这回事,其实自古就有。汉朝和了多少次亲?那些公主们愿意吗?肯定不愿意,但是她们有为国家、种族献身的精神,她们委屈自己换取和平,使得边关百姓免遭兵祸,为后世敬仰,唉,生在帝王家,既幸运又不幸啊....”

    “父亲,您别说了,小女明白您现在最需要的是韬光养晦。小女愿意替您争取些时间。为您和亲,呜呜呜~~”卫清蕙突然放声尖叫,猛扑入了小兰怀里痛哭不止!

    卫清蕙年龄虽小,却深明大义。小兰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即将远赴万里去柔然和亲。尤其柔然人还被卫风贬的那么恶心。不禁悲从中来,也抱起卫清蕙低低垂泪!

    只不过,小兰虽然也明大义。但仍抱有一线希望,那通红的眼眸时不时就扫向卫风,蓄满了哀求!

    王蔓、庾氏与刘兴男也是情不自禁的抹起了眼泪,卫清蕙尽管不是庚氏的女儿,却是从小带着长大,与自家女儿完全没有区别,尤其是刘兴男,更是把卫清蕙当作妹妹一样看待。

    刘兴男狠狠一抹眼角,忍不住道:“将军,您干嘛一定要拿清蕙去和亲?您把女儿送入狼口,您忍心吗?您不是灭杀强敌无数吗?您不是战无不胜吗?怎么您得了天下反而变胆小了?您去和那个使者说,清蕙不去和亲!”

    庾氏也哽咽着劝道:“卫将军,当初你是多么英雄?怎么现在变狗雄了?难道真被兴男说中了?这才要当皇帝,就要拿自己的女儿去和亲了?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王蔓没有劝,只是抱着小兰与卫清蕙一起哭,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肝肠寸断!

    陈少女与王道怜均是无奈之极,双双不满的瞪了眼卫风,王道怜摇摇头道:“大王没有把清蕙拿去和亲,已经把柔然使者赶走了,并且着檀将军任并州刺史、镇北将军,先行坐镇北方,只要柔然稍有异动,大王将亲领大军出雁门与柔然决战!”

    一瞬间,每个女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住了,满堂的哭泣声也嘎然而止,俏面更是现出了绝处逢生般的表情!

    “好啊!”刘兴男最先回过神来,怒道:“将军,您太过分了,骗咱们流这么多眼泪您很开心是吧?您是不是肚皮都要笑破了?您竟然拿自己的女儿开涮,您太无耻了!”

    “哼!”庾氏跟着冷哼一声:“卫将军,你象个大王样吗?你这恶趣味还真是独特!”

    王蔓与小兰也把喷火的美目投向了卫风!

    卫清蕙更是扑入卫风怀里,小粉拳连挥带舞,满是不依!

    其实一般来说,父亲对于女儿都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每当女儿出嫁时,表面上是满嘴祝福,但心里挺不是个滋味,所以说,为什么丈母娘看女婿会越看越欢喜,而不是老丈人呢?

    ‘他娘的,将来不知便宜了哪个混小子!’卫风属于这种情况,暗暗骂了句。

    之后把卫清蕙稍稍推开,卫风又叫起了冤:“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清蕙拿去联姻?不是你们自己在胡思乱想吗?我无非是追忆了下汉朝公主的牺牲精神罢了。”

    女人们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却又有些不对劲,王蔓含着泪不满道:“那也是你故意诱导的!”

    “对!”刘兴男接过来道:“将军这种行为必须要罚,刚好退朝回来了,就让将军带一整天小孩吧。”

    “好!”卫清蕙连眼泪都不顾擦,立刻拍起了小手,卫风带小孩自有一套,游戏与知识技能相结合,寓教于乐,完全是幼儿园老师级的水准,家里的每个孩子都喜欢被他带,全无一般家庭里的上下隔阂,也难怪卫清蕙会欢呼叫好!

    卫风显然心情不错,大手一挥:“把小崽子们都给老子拎去后面的花园!”

    陈少女与王道怜飞步而出,不多时,各位母亲带着孩子赶来,今天卫风组织的游戏是打仗,分成两队,散布在小树林里,包括侦查与反侦查,还牵涉到一些对地形地块的计算利用,最主要是突出了团队合作精神。

    树林里各种叫声不断,卫风扮演裁判,不时发出斥责,妈妈们聚在四周,一边声讨着卫风对于卫清蕙的无耻行径。另一边呢,还对卫风带小孩的手段啧啧称奇!

    当太阳快落山时,每个小孩都象个泥人似的,妈妈们无以心痛,赶紧带着自己的孩子去沐浴更衣。

    ......

    不知不觉中,一个月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卫风加紧了全军的整合与调派,不断有军队物资往蓟集中,因为与柔然作战。不可能有水军支持。只能提前预备,一个月后,檀道济拜徐道覆与沈林子为副将,领肉搏骑兵与弩骑兵各一万。离开建康往晋阳上任。

    关外由于柔然而来的兵马频频调动。更是加剧了关中争战的激烈程度。因为卫风与柔然的突然交恶对于双方都是特大利好,这意味着卫风的兵力会最大程度的集中在北疆,从而给他们带来喘息之机。

    姚兴必须要趁着卫风无力西顾的空隙扑灭以拓跋裘为首的联军。拓跋裘则是要擒杀姚兴为父报仇,还要成为关中之主!

    总之,双方只争朝夕,务必要在明国与柔然决出胜负之前彻底打垮对方!

    时至今日,海运成了明军的重要运输方式,卫风也曾考虑过在北京与建康之间学杨广那样挖掘大运河,只是,如果说在内陆地区挖掘运河是加强往来的必要手段,那么,在沿海地带挖运河真的需要吗?

    茫茫大海,既不淤塞,又有无尽风力,本就是最好的运河,虽然在海面航行存有风险,但事物都有两面性,出海,一方面可以培养整个民族的海洋性,去除对大海的畏惧,另一方面,可以促进造船业的技术升级,没有压力,又哪来动力?

    如果非要在沿海开挖运河,卫风也只会疏浚海河水系,使得到达天津的船只不需要上岸,可以溯海河水系直抵北京城下!

    檀道济往晋阳便是乘船,出建康顺流而下,沿海岸线北上,溯澡水直抵中山,休息一日向太行行进,于二十日后抵达晋阳。

    这一天是六月二十,叱洛候也回到了位于土仑河畔的柔然牙帐,向郁久闾社仑原原本本禀报了建康之行的经过,郁久闾社仑大怒,急召司马休之与刘敬宣议事!

    迎娶卫风女儿,是司马休之的主意!

    走在路上,司马休之嘿嘿怪笑道:“万寿,如何?我没料错吧,以明王如此强势之人,岂肯接受可汗的和亲?”

    刘敬宣点点头道:“季预(司马休之表字)果然妙计,可汗颜脸被驳,震怒异常,你我只要稍加劝说,便能劝得可汗起兵南下。”

    司马休之捋须微微笑,向前一指:“来,前面便是牙帐,咱们千万匆要露出端倪。”

    “请季预放心!”刘敬宣应了声,加快了步伐。

    柔然人终年生活在草原上,个个膀大腰圆,身强体壮,而且受常年风吹日晒影响,每个人的脸面都结了层暗红色的硬枷!

    郁久闾社仑盘腿高坐上首,身后站着几名侍卫,整座大帐中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羊膻味与汗臭味。

    司马休之隐秘的皱了皱眉,拉着刘敬宣行单手抚胸礼:“休之、敬宣,见过可汗。”

    “哼!”郁久闾社仑怒哼一声:“是你二人提的建议,劝我迎娶明王长女,以维持两国间的和睦,可如今倒好,那明王不把我柔然放在眼里,害我丢了大脸,真是好主意啊。”

    司马休之带着丝歉意道:“自汉室起,和亲已成为维持中土北方边境稳定的重要手段,姚兴不也是送了个女儿给可汗您吗?是以休之万万没料到,明王竟会狂妄至此!”

    刘敬宣接过来道:“那姓卫的或许是接连大胜,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了,敬宣与季预考虑欠妥,请可汗见谅。”

    郁久闾社仑脸面稍缓了些,又道:“你们说说,难道此事就听之任之?”

    “当然不成!”司马休之一口道:“可汗威震四方,诸部皆服,置之不理,他人会如何着想,只会以为您怕了明王,或许会秘密遣使与明王暗通款曲,所以绝不能姑息!”(未完待续。。)

第五七七章 兵抵平城

    郁久闾社仑大眼一眯,沉吟道:“难道我柔然非要发兵攻打明国才能挽回威望?”

    司马休之施礼道:“请可汗匆要迟疑,久拖之下,明王或会真以为您怕了他而四处炫耀,后果难料啊!”

    郁久闾社仑脸面一沉,冷冷笑道:“你二人,一为司马氏宗室,被明王夺了江山,一与明王有杀父之仇,皆恨不能生啖其肉,你们前来投我,无非是想利用我柔然为你们报仇,难道真把我当傻子使了?别以为你们那点心思我看不出来!”

    “扑通!扑通!”司马休之与刘敬宣连忙跪了下来,司马休之满脸悲愤,郑重拱了拱手:“可汗慧眼如炬,不错,休之与万寿皆对明王恨之入骨,普天之下,唯有可汗能与明王抗衡,所以才跋涉数千里前来投奔!

    只是,我二人投靠可汗虽有所求,却是真心为可汗谋划,我司马氏自桓玄篡逆时起,实已失了天命,即使击败了明王又能如何?司马氏人丁凋谢,无兵无权,除了空挂个宗室的名份还有什么?

    这天下,或许姓刘,或许姓张,但不可能再属我司马氏所有,休之不会妄做无谓之事!而万寿背负杀父之仇,身为人子,期盼可汗能为他报仇雪恨,又有何不妥?这便是我二人的私心,但我二人其心可鉴,问心无愧!”

    刘敬宣也跟着道:“可汗,请恕敬宣直言,历来中原王朝强盛。必对草原用兵,明王志向宏大,乃是汉武帝式的人物,况且他胜过汉武帝之处,乃是目光长远,定都于蓟!

    蓟地处沟通南北的重要交通节点,轻骑一日可出燕山,五日可抵平城,七日可达盛乐,再多一日。可抵阴山山口!目前明国草创。百废待兴,一旦有了喘息之机,强大起来,必会挑起战事!

    可汗目前所处的土伦河看似距蓟有数千里之遥。但由蓟发轻骑。不过月余罢了。如果明国国力强大至可以支撑长途远征,说不定在某一天深夜,可汗您的牙帐就会明军铁骑团团围困啊!

    所以与明国作战。宜早不宜迟,只有在明王尚未准备周全时发兵南下,或才有取胜之机,拖延下去,重蹈匈奴覆辙不远矣!”

    郁久闾社仑动容了,刘敬宣谈到的令他不寒而粟,与魏人作战,柔然败多胜少,而魏人所倚仗的,仅是河东、河北罢了,可是明国统一了中土,实力数倍强于魏人,真等明军主动来攻,恐怕土伦河流域都未必能守住,说不定要退到翰海以北的不毛之地才能免祸!

    郁久闾社仑生出了紧迫感,于是挥了挥手:“你们对我的忠心我都看到了,快起来罢。”

    “多谢可汗!”刘敬宣与司马休之称谢起身,同时,还偷偷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果然,郁久闾社仑又问道:“明国确是我柔然的心腹大患,尤其是明王桀骜成性,你们来自于中土,对明王较为熟悉,都说说看,我该如何攻打明国?”

    两个人,均是现出了深思模样,好半天,司马休之才道:“如今是六月份,再有两三个月,便是秋高马肥之时,可汗应抓紧时间召集草原各部,于秋季发兵南下,先围住平城,围而不攻,明王心高气傲,吃不得半点亏,他必会率军来援,介时,可汗便于平城之下,率各部联军一举而破之。”

    “好!”刘敬宣大叫一声好:“那姓卫的擅长围点打援,今次可汗便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若能击溃明军,可汗当一鼓作气南下,为中原之主!”

    郁久闾社仑原先的理想只是称霸草原,可是被刘敬宣这么一激,心里立时热血澎湃,中原花花世界,是草原人心目中的天堂,如果胜了卫风,说不定真有希望入主中原呢!

    “砰!”郁久闾社仑猛拍了下身前的木墩,狞声道:“就按你二人所说,秋季集中全力,南下平城!”

    ......

    一时之间,大草原上铁蹄滚滚,迫于柔然的淫威,各部战士纷纷来附,九月初,在汇集到二十五万骑兵之后,郁久闾社仑南下,首先占据盛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住平城,平城立刻向并州请援,檀道济得到消息,一刻不敢耽搁,以快马飞报卫风,九月中旬,卫风领玄甲天军及精骑五万北上,于十月上旬抵蓟,在这段时间里,陆陆续续在蓟集中了八万步骑,投掷式与弩箭式弩炮各一千五百架。

    十月二十日,檀道济领两万精骑趁夜潜出雁门向西北方向行进,卫风则亲领大军及工匠合计十四万出了燕山!

    燕山之外,土地辽阔,全军结成一个硕大无比的军阵缓缓西行,两侧均是弩炮车,前后为骑兵,护着中间的近万辆车驾,这一路虽然有游骑不断袭扰,却形同于送菜,根本撼动不了军阵半分!

    十月三十日,塞北已经进入了初冬时节,虽然还未降雪,但天地间北风呼呼,在这样的天气里,明军抵达了平城以东三十里处,全军上下就地下寨,卫风则领着诸将放眼环顾,在平城以北的原野上,营帐星罗棋布,占地足有数十里方圆!

    其中最大的一片位于中央,这显然是柔然主力,四周环绕着若干中小型营区,这所有的营寨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不立寨墙,很明显,草原骑兵以攻为守,根本不惧怕劫营!

    向弥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大王,上回在谯,秦、夏、魏三国,另有二凉加北府军合计三十多万,也未如今日之柔然势大啊!”

    这一次出征,或许是卫风的最后一次亲征,因此刘兴男嚷嚷着要跟来,按理说,刘兴男的身份是妃嫔,随军出征于礼法不合,但卫风经不住纠缠,而且他和刘兴男尚处于新婚期,对刘兴男的身体颇为迷恋,于是半推半就的带了出来。

    刘兴男初尝男女之事,又破了身,容颜自然更加娇艳,虽然她不是卫风妻妾中最美的,却别有一番娇憨风韵!

    “不一样的!”这时,刘兴男接过来道:“向将军,当时联军是陆陆续续前来,又被分割包围,所以看着不多,可此时的柔然大军全都集中在了一起,自然感觉势大。”

    卫风微笑着点了点头:“草原游骑其实中看不中用,他没有战略战术,作战一哄而上,装备也极其简陋,真要捉对撕杀,我明军骑兵一个抵他三个,他之所以难缠,一是悍不畏死,二是来去如风,败了可以循入漠北深处,我中土骑兵人生地不熟,很难捕捉到行踪,即使强行追上了,损失也极为惨重!

    当年霍去病入漠北,虽然斩首数万级,却也付出了重大代价,他随军有十万匹战马,回返时只剩下了一千七百余匹,马都去哪儿了?都被吃掉了,可见漠北条件之恶劣,因此,今次柔然主动来击,实为清除草原祸患的天赐良机,只要檀将军能把守住阴山山口,郁久闾社仑定然是有来无回!”

    “好了,将军,您也别太小看柔然,能在一二十年间雄踞漠北,怎么都是有些本事的,前面有人来了。”刘兴男伸手向前一指。

    数万骑兵呈散兵线缓缓压来,这些人,大多身着皮袄,背上背着弓箭,手里的武器以长矛与狼牙棒为主,刀剑不多,毕竟草原上的铁是非常紧缺的。

    但是狼牙棒千万不能小看,他是骑兵冲锋中的大杀器,狼牙棒就是一根粗大木棒,表面乱七八糟钉满铁钉,貌虽不扬,挨上一棒最少却半条命去掉,而且他造价极其便宜,适合条件艰苦,力气浑雄的草原骑兵使用。

    在这数万骑兵的当头,是一名身披明光铠的中年粗豪汉子,身周有数十人拱卫。

    随着距离越发接近,刘兴男突然惊呼一声:“这....这不是万寿叔父吗?他竟然投了柔然?”

    卫风及其诸将虽然没见过刘敬宣,但仔细一看,脸模和刘牢之的确有几分相似。

    “他娘的!”卫风忍不住骂道:“孤还奇怪呢,郁久闾社仑远在漠北,怎么可能知道孤长女的芳名?尤其是连年龄都摸的一清二楚,有刘敬宣那就不奇怪了,和刘敬宣并行的当是司马休之,领头的那人应该是郁久闾社仑,定然是他俩挑唆郁久闾社仑上门求亲。”

    向弥拱了拱手:“大王,刘敬宣或是以为攀上柔然便可为他那死鬼父亲复仇,孰不知,这反而给了您大破柔然的机会,如果郁久闾社仑不出阴山,您打击柔然至少也要拖到定都北京之后。”

    张宁也凑上头,谀笑道:“大王,这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若不是刘敬宣出现在这里,天下之大,他只要隐姓埋名躲入穷山沟里,又上何处寻他去?”

    卫风点了点头,向后唤道:“刘敬宣的确是帮了孤一个大忙,但罪孽深重,赦无可赦,传令,凡有活捉刘敬宣者,赏金币百枚,司马休之死活不论!”

    “遵命!”将士们哄然应诺,刘兴男虽然瞥了眼卫风,却什么都没说,毕竟刘敬宣是王蔓的死仇,非杀不可!(未完待续。。)

第七八章 夜袭石堡

    随着柔然骑兵愈发接近,明军营中的戒备氛围也愈发浓厚,约在两百来步开外,郁久闾社仑猛一挥手,全军数万人马陆续止住了步伐。

    郁久闾社仑现出了一丝得色,向前唤道:“我乃丘豆伐可汗,请问明王可在。”

    卫风略一拱手:“孤便是!”

    郁久闾社仑马鞭一指:“明王,我好意向你提亲,欲使我柔然与你明国结为秦晋之好,想不到,你目中无人,辱我草原男儿,我只有亲自前来,教会你做人莫要过于狂傲!

    不过,兵戈一起,生灵涂炭,今次我以柔然可汗之名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把令爱许配于我,另赔偿粮米百万石、绢帛万匹、铁十万斤,我柔然可与你明国重归于好,互为兄弟之邦!”

    “嗷嗷嗷~~”郁久闾社伦的身后立时怪叫连天,骑士们全都用力挥舞起了兵器,颇有几分示威的含义。

    明军将士全都愕然,卫风也一一望去,他主要观察的是草原骑兵的精神面貌,毕竟之前他从未与草原骑兵打过交道,魏人与燕人虽然都是鲜卑族,却汉化程度较深,行军作战讲究布阵,进退有度,与地方上的割据政权差别不是太大了。

    看着看着,卫风心里渐渐沉重起来,他在草原骑兵的身上看到了野性的存在,与**裸的征服**,这样的兵,或许没有严明的军纪,但是勇猛要更胜一筹!

    好一会儿,卫风才把目光移开。转而向刘敬宣与司马休之望去,这二人均是面带冷笑,目中喷射出滔天仇恨直直瞪着自己,一副你死定了的模样。

    卫风也不与他俩纠缠,最后才望向了郁久闾社仑。

    郁久闾社仑大手再挥,身后的喧闹逐渐平息,这才唤道:“明王考虑的如何?”

    “哈哈哈哈~~”卫风仰天长笑道:“郁久闾社仑,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得上我大明公主吗?想要钱财是吧?我大明有的是,有种你就来拿!”

    “哈哈哈哈~~”明军将士也是轰然大笑。甚至还有人指指点点。满脸都是鄙夷!

    郁久闾社仑气的浑身发抖,大怒道:“好,既然不识抬举,那就怪不得我了!”

    郁久闾社仑刚要下令进攻。司马休之已小声劝阻道:“可汗。明王狡诈多端。他激怒您,正是诱您仓促来攻啊,而您身边。全都是本部战士,您又何必拿自己的族人送死?”

    刘敬宣也道:“可汗,忍一时之气没什么,您不妨退兵,今夜召集诸部先打头阵,您以本部尾随,即便破不了明军营寨,对您而言也没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

    郁久闾社仑想想也是,恨恨的瞪了眼卫风,就又一挥手:“走!”

    柔然骑兵如潮水般向回退去,刘兴男玩味的笑道:“将军,看来万寿叔父与司马休之颇得郁久阊社仑的重用呢,您猜猜看,他俩刚刚说了什么。”

    卫风不以为然道:“刘敬宣性情鲁莽,不识大体,司马氏除了司马懿一肚子坏水,就从未出过将才,他俩有何妙计?无非是暂时收兵,以草原其余诸部试探我军虚实罢了,却不知,这世上谁都不傻,拿别人去送死,只会加深对柔然的怨恨,倘若战事不利,很可能会反水,改投我大明!”

    众将都觉得挺有道理的,跟着出征的崔浩屈指赞道:“大王料敌如神,想来必是如此,但大王须防柔然趁夜来袭。”

    卫风微微一笑:“孤明白,来,咱们也回去罢。”说完,扯住刘兴男的马缰,缓缓向回行去。

    ......

    塞北草原上,昼夜温差极大,随着太阳落山,白天的些许暖意立时化为了严寒,不活动的马儿,肚子上都要兜一块皮毡,防止寒气渗入内脏,这还只是在平城一带,远在西北方六百里外的东木干山山口,铺天盖地的狂风更是让人休会到了什么叫做冰寒彻骨!

    檀道济与卫风同一天出发,他只有两万轻骑,按理说速度要快上不少,但在潜出雁门之后,为了避开柔然大军,首先往正西方向行进,于抵达秦朝云中旧郡(今内蒙古鄂尔多斯准格尔旗)附近折向正北,直抵阴山山脚才向东行,于卫风到达平城的同一天深夜,也来到了东木干山山口。

    沈林子不由紧了紧裹在盔甲外的皮袄,抱怨道:“这他娘的什么鬼地方?一路行来也未有如此之冷!”

    徐道覆反倒是颇为享受寒风刮面似的,呵呵笑道:“沈将军,咱们这一路都是沿山南行进,有阴山挡着北风,乍一到山口自然吃不消,其实习惯了就好,听说大王当初带着山阴军在冰海里洗浴,那一批人现在都练出来了,这也说明,南人未必不能在北方生存。”

    檀道济心有所感道:“是啊,当初北府军号称天下第一强军,却啃着老本不思进取,以致被大王快速追赶甩开,大王练军之神妙,确是鬼神莫测,令人叹服不止啊!”

    说着,檀道济又叹了口气道:“世事之奇妙莫过于斯,徐将军,早年你追随孙恩,与大王,与北府军是敌手,可谁能料到,仅短短十年不到的时间,你我同为大王麾下并肩作战!”

    徐道覆感慨道:“大王心胸开阔,示人以宽,道覆虽曾随师君与大王为敌,但大王毫不芥蒂,委以腹心之任,令道覆既惭愧又感激,唯今只有誓死效之而已,算了,多说无益,檀将军,前面便是石堡,咱们该如何攻取?”

    在清冷的月光下,可以看到约三五丈宽的山径两旁,左右各屹立着一座高三丈,周长数十丈的石堡,射击孔中闪烁着隐隐约约的灯火,这两座石堡如挡路塞般卡着道路,显然不可能是蒙恪修筑的石堡,而是后人在原址上重新修建。

    檀道济目光灼灼望向前方,好半天才沉吟道:“依石堡规模,两座可屯兵五百,挡着道路,足抵千军万马,强攻只是下下之策,还是得以偷袭为佳啊!”

    由于可能牵涉到特种作战,因此卫风安排张宁领百名亲卫跟随,这时,张宁拱了拱手:“既如此,就交给末将与弟兄们,但咱们对敌情不熟,请檀将军做好接应准备。”

    檀道济点点头道:“请张将军放心!”

    张宁猛一挥手,百名亲卫立刻脱起了衣服,把身上臃肿的皮裘换为轻便的土黄颜色夜行服,又把各式装备系在身上,诸如梁上君子必备的勾索、射程较近,却易于携带的手弩、火折子、还有几只说不出用途的土黄颜色布袋。

    这令周围的将士们一愣一愣!

    很快的,装备穿戴整齐,张宁又一挥手,百人分为两队,每队五十人,沿着山壁两侧快速行进。

    呼啸的西北大风很好的掩盖了沙沙的脚步声,不一会儿,百名亲卫已彻底融入了黑暗当中。

    沈林子不由叹道:“这才是精兵,咱们北府军所谓的精锐与他们一比,那简直差远了。”

    徐道覆解释道:“沈将军你别看他们行动敏捷,但他们吃的苦你肯定想象不到,把一名普通人训练为精兵,十人中会有一半淘汰,但是把一名精兵训练为亲卫,一百人中很可能会淘汰掉九十九人,他们的每一次训练,在我等看来形同于玩命,至少道覆自认那种训练挨上一次,就决不想再沾第二次。

    亲卫除了出门在外,无论风霜雨雪训练都不能停,玄甲天军虽然被编入了亲卫序列,却只能算作精兵中的精兵,与真正的亲卫相比还要差上许多,目前大王亲卫仅有千人,只是如果千名亲卫与咱们这两万人作战,道覆敢担保,胜的必然是亲卫。”

    檀道济再次叹了口气,便道:“沈将军,你我不要再开口闭口北府军了,北府军已经不复存在,咱们要记住自己是明军,虽然只是个口头习惯,但传出去总是不妥。‘

    沈林子浑身一禀,连忙拱了拱手:“多谢檀将军提醒。”

    檀道济也不多说,把焦急的目光向前投去。

    在外人眼里,亲卫轻松自如,可实际上,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紧紧绷着有如一根弦,不但要在模糊不清的视线中判断出地面有没有被布置下绊索、铃铛等小玩意儿,还要时刻留意有没有巡哨出现。

    或许是天气的原因,也或许是对两座石堡信心十足,一路走来,竟无惊无险!

    距离接近到了三十丈左右,前方的石堡已经可以看清,隐隐约约的说笑声随风飘来,另外便是烤肉,奶酒的气味,只是亲卫不能再往前走了,在石堡顶端偶尔会有模模糊糊的身影晃动。

    张宁再次挥了挥手,两边各出五名亲卫,匍匐缓慢前行,每当例行性的目光向下扫视,这十人会立刻止住身形,待目光移开,才会继续向前,就这样,花了好久才来到了石堡下方。

    堡门肯定是进不去,必须要攀墙,但是掷勾索会有很大的风险,首先是会有啪达一声,石堡就那么点大,稍微留个心眼,会很容易发现卡在石壁上的索头,再如果运气不好,直接掷到了巡卒的眼皮子底下,那是会要人命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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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九章 亲卫建功

    两晋南北朝时期,一丈等于258厘米,三丈高的城墙实际高度是774厘米,而一个成年人的标准身高是一米八,也就是说,城墙的高度比四个成年人摞人梯稍高一点点。

    在多出一人的帮助下,四名亲卫人踩着人搭了个人梯,最顶端那人小心翼翼的攀着城墙边缘,只露出眼晴向内望去,城头有五人,其中四个围着火堆烤火,还有一人沿着城墙边走边跳,紧紧裹着皮袄,偶尔会探头向下看看。

    可这看,也只是象征性的望两眼,以石堡的险要,纵是有敌来袭又能如何?况且黑夜里虽然有些月光,二三十丈外却也是一片漆黑,那随风飘舞的枯草看多了会让人心里发怵,尤其呼呼大风从山间穿过发出的怪音,很容易让人想到些不该想的东西!

    文化水平高,不代表不能有信仰,但越是愚味落后,就越是笃信神灵鬼怪!

    只是没有人能料到,今夜没有神灵,也没有鬼怪,却来了死亡的使者!

    两座石堡依山而建,相隔着只有数丈宽的山道,在初步掌握了巡哨移动的规律之后,趁着巡哨背对自己,攀在最上的两名亲卫相互打了个手势,双双一点头,又各自向下发了个信号,随即平移向一边,仅以手攀墙,脚踩石缝来维持身体的平衡。

    每边五个人,四个人摞人梯,多出的那人会意的沿着人梯利索的爬到了最顶端,如此一来。每座石堡的外墙面攀附的亲卫变成了两人,这也意味着,有四人可以对守卒发动偷袭,成功率更大些。

    各自默默数了三下呼吸,四名亲卫双手一撑,飞身跃上了自各的石堡!

    “什么人?”

    “敌袭,敌袭!”

    身形的闪动与落地的声响立时引起了守卒的注意,均是拿起武器直奔而来。

    柔然人的语言属于阿勒泰语系蒙古语支,或许上层,如郁久闾社仑与叱洛候等人会说洛阳官话。但普通军卒说的都是柔然土语。他们的语言亲卫不懂,也不想懂,脚一沾地,就是每人甩出一把匕首。四道寒光闪出。啊啊啊啊!接连四声惨叫之后。有人被射中咽喉,有人被射中心口,立时倒毙当场!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石堡。堡腹里响起了听不懂的呼喝声与凌乱的脚步声,显然几息之内会有援军上来察看,要想控制住石堡,必须要赶在这之前!

    堡面上原各有五名守军,现在还剩下三人,这三人一怔之后,又惊又怒,当即挺起长矛向各自对面的两名亲卫直直刺去,亲卫也瞬间拨出短刀迎上,扑扑几声闷响!

    以短刀战长矛,靠的是空手破白刃的工夫,但草原牧民以牛羊肉为主食,个个膀大腰圆,力气奇大,而且又常年征战撕杀,他们的武技虽然没有亲卫那么讲究,却是最实用的杀人技能,深得稳、准、快三字要诀!

    亲卫的刀法诡异、狠毒、刁钻,呼啸北风又掩盖了刷刷刀风,却终究吃了短兵刃的亏,三下两下,并不能干掉敌人,而且还远在三十丈开外的同伴们也没可能于几息之间来援,形势似乎颇为不妙。

    似乎料到了上方的僵局,这时,人梯的最下方的那名亲卫给上面发了个信号,位于中间的亲卫当即屈膝一蹲,再猛的一托,最上的亲卫则借着冲势奋力跃起,一把攀上城头翻了上去,甩手又掷出一把匕首,哧哧各自两声轻响,石堡上分别再倒下了一名敌人!

    形势立时逆转,由二打三变成了三打二,短刀的威力眨眼间就发挥出来,由两人分别缠住对手,另一人绕到背后当心一刀,啊啊!两边石堡上发出各自两声惨叫之后,最后四名敌人相继被杀!

    而城堡下方还每剩下的两名亲卫,给三十丈外的同伴们匆匆发了信号,就分别掷出勾索,刷刷攀了上去!

    至此,两座石堡堡上合计仍是十人,但已经换成了亲卫,他们丝毫不敢耽搁,边取下手弩,边奔向出口,看都不看就向内放箭,石堡的楼梯并不是如城墙般建在一侧,它四面受敌,只能建在内部,顿时,出口里传来了惨叫声与重物滚落楼梯的声音。

    手弩用起来方便,却依然脱离不了弩的范畴,填矢上弦仍需要按步就班,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显然射不出第二箭,于是亲卫们纷纷把弩挂回身边,取下背上的一只皮袋,把绳索拉开,立刻向下倾倒,这里面全都是火油,又有一名亲卫掏出火折子迎风一晃,火光大盛之后丢了下去。

    “轰!”的一声,楼道里燃起了熊熊火焰,喝骂声立时传来,只不过,亲卫们携带的火油数量有限,杀敌有点勉强,但阻敌于一时还是可以的,趁着这一缓的工夫,第二个袋子被取下解开,这只袋子里装的是一块块的狼粪!

    燃烧狼粪会产生大量的狼烟,《酉阳杂俎》有云:狼粪烟直上,烽火用之!

    随着狼粪倒入,霎时间,黑烟象炸开了似的,除了一小部分由出口处散逸出去,其余大部分受通道又低又斜的建筑形制限制,都倒灌了回去!

    “咳咳咳~~”顿时,堡腹内浓烟弥漫,咳嗽声此起彼伏,这可比他们自己烤肉生出的烟厉害多了,每个人都给熏的满脸鼻涕眼泪,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能拉开门急速向外逃奔!

    趁这工夫,那九十名亲卫也奔到了石堡下方,有的掏出手弩射杀守军,有的向上攀去,还有人吹响了号角。

    “呜呜呜~~”凄凉的号角声传到了山外。

    “好!果然是亲卫,得手竟如此之快!”檀道济猛叫一声好,大手一招:“弟兄们,上!”

    蹄声隆隆作响,守军原本还欺侮亲卫人少追过来搏杀,可这时,脸都给吓绿了,没了石堡掩护,在骑兵的滚滚铁蹄下十条命也不够啊,出于求生本能,赶紧一哄而散,可结果,十有**都被奔马撞倒踩死,少数人则是被身后长矛刺中了背心!

    在这两万骑兵中,约有三千多来自于原北府军,他们从未见识过亲卫的厉害,原以为夺堡必须要经历一场血战,可是没料到,竟会如此轻松的夺来了手里,当他们打量着眼前的石堡,心里还不敢相信呢!

    檀道济却明白夺取了石堡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必然要面临着柔然人的疯狂反扑,因为从理论上讲,东木干山山口不是沟通阴山南北的唯一通道,但阴山长约两千余里,西端起于凉州西海郡居延县(今内蒙古阿拉善盟),东端止于滦河上游谷地(今内蒙古多伦县一带),而平城恰面对着阴山中段,这使得柔然要想退走,无论往东往西,都要绕道千余里绕过阴山山脉!

    阴山山脉横亘东西,平均宽度百里左右,南陡北缓,地形复杂,山路崎岖,形如巨大的天然屏障,阻挡了南下的寒流与北上的湿气,使得阴山南北气候差异显著,山南雨水充沛,风小而少,山北降水稀少,风大猛列,是草原与半戈壁半荒漠化草原的分界线。

    这也意味着,柔然人即使下狠心绕过阴山,也要途经一大片不毛之地才能回返到鄂尔浑河与土拉河流域,这其中又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东木干山山口,是任何草原游牧民族的咽喉,只要中原王朝能够牢牢扼住这个咽喉,谁都翻不起大浪,这也是秦朝蒙恬在这里设置两座石堡的根本原因!

    在石堡后方的数十里范围内,是大小不一的山间谷地,驻有数万柔然守军,石堡只是控制山口的最前哨,很明显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军来攻。

    檀道济当即下了一连串命令,一队队军卒以石堡为中心,依据地形构筑起了防御阵地。

    “来了,准备!”徐道覆突然惊呼一声。

    将士们立刻抬起了手里的弩。

    北方有了明显的轰鸣声传来,一道朦朦胧胧的黑影快速接近,徐道覆又喝一声:“放!”

    密密麻麻的短矢倾泄而出,惨叫声也连绵不绝,但草原游牧民族是真的悍不畏死,一茌茌的向前猛冲,在丢下了足够多的尸体之后,后来者索性捡起尸体挡箭!

    血肉组织柔软,有韧性,里面还有骨骼,比任何盾牌都管用,纵然是钢矢,都很难将一具尸体完全射穿,柔然骑兵纷纷捡起同伴尸体作为遮挡,竟然渐渐扭转起了不利形势!

    这没办法,檀道济是长途奔袭,没法携带过多的装备,而且时间仓促,来不及取山石筑成墙垒,只能以弩手布置为前沿阵地,但随着弩被挡住,唯一的出路便是肉搏!

    担任前沿指挥的徐道覆当机立断,再次喝道:”弩手退回,骑兵迎上!”

    弩手如潮水般沿着山道两侧后退,骑兵则顶了上前,与敌展开了最惨烈的搏杀!

    这完全是以命换命,什么战阵都失去了作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正是取其意,山道虽然只有数丈宽,能够参战的骑兵双方加起来都不会超过数十骑,但是位于交战骑兵后方的战士,一方面在作着随时补位的准备,另一方面,则是取出弓箭不断向天空中抛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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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零章 噩耗传来

    今晚的作战,无论对于明军还是柔然,都是从未经历过的,两方数万人挤在狭小的山道上,互相堵住,完全失去了骑兵的机动性,却偏偏都还骑着马。

    最前两排是肉搏骑兵作战,都是一手持盾,一手持矛,你一枪我一枪,战的难分难解,比拼的是毅力与力气,后面则是弓箭手射箭,一时之间,天空中箭矢来回飞舞,双方不断有战士中箭坠马,但总体上是柔然人的伤亡远远大于明军。

    柔然人条件艰苦,大多数不披甲,盾牌也不能使用,因为山道中箭矢的射程就那么百来步,撑盾,意味着没法反击,最终的结果便是被对方死死压制,落到光挨打而还不了手的境地,所以只能以肉身来硬挺箭雨!

    这使得柔然人中箭就是中箭,非伤即死,而明军虽然也不撑盾,却有甲的防护,有甲没甲,效果截然不同,能最大程度的降低箭矢对自身的伤害。

    但柔然有一个优势,他是自北向南来攻,他顺风,箭矢的射程要稍微远于明军,能同时开弓射箭的人数相对也要多一点,只是明军更大的优势在于占据着石堡,这时石堡的作用充分发挥,明军可以居高临下放出弩箭,弩箭的威力显然不是弓箭能比,一**的撒下,也一**收割着柔然人的性命。

    可是柔然人前死后继,通道中密密麻麻全是人,战事似乎陷入了无休止当中。

    远在六百里外的平城脚下,也是喊杀震天。草原骑兵猛烈的冲击着明军大营,与东木干山山口的战斗不同,这里是来多少死多少。

    明军营寨不掌灯火,虽然看不清前方战况,但是所有的战士均是有去无回,室韦深末部族酋深末旦心急如焚!

    室韦出自鲜卑,是东胡后裔,语言同库莫奚、契丹,合计有五十多个部族分布于难水(今嫩江)以西的大兴安岭地区,其中以深末部与蒙兀部较为强盛。室韦总共有十余个部族受柔然挟迫。各自发兵千余与数千不等,前来与明军作战。

    深末旦再也忍受不住,转头道:“可汗,不大对劲啊。战士们有去无回。不如先收兵回来。再作计议吧。”

    “诶~~”叱洛候摆了摆手:“说不定破寨就在此时,收兵岂不是前功尽弃!”

    蒙兀部族酋蒙兀古台裹着一袭兽皮,壮的象头人熊。性格也火爆之极,他接着叱洛候的话头,冷冷一哼:“不是你自家的战士,你自然不心疼,这一次攻打明军,全都来自于我们室韦诸部与契丹,库莫奚,乌桓等族,好,你既然担心功亏一篑,那为何不把你的人派上去?难不成是欺侮咱们族小力弱?”

    “这不明摆了嘛,就是拿咱们送死,好削弱我等!”不知哪儿,飘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又一个粗豪的声音道:“说实话,咱们与明国素无瓜葛,明国虽然势大,但咱们只要老老实实不生事,料来他也不会过份,咱们之所以前来,是由于明王侮辱了可汗,心里气不过,才来助可汗报仇,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来了竟然是送死,着实让人心寒!”

    附近的二十来位族酋均是脸面现出了怒容,叱洛候也面色一变,却无言以对,只得向郁久闾社仑施了一礼:“可汗明鉴,叱洛候敢担保决无此心!”

    郁久闾社仑心里既是杀机翻涌,又有些迟疑,一方面他想借卫风之手削弱草原诸部,另一方面,由开战至今,足足死了上万人,这些人虽然是炮灰,但炮灰也要用在刀刃上啊,白白死了总是可惜,至于诸族的怨恨,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这几年柔然的所作所为,哪个部落不恨?却不都还是受召而来?这说明,在草原上,凭的是拳头与实力,仁义道德行不通!

    郁久闾社仑不由望向了司马休之,司马休之略一沉吟,便道:“暂且收兵也是无妨,毕竟目前对于诸部还是以笼络为主,免得他们被明王盅惑投了明王!”

    “不错!”刘敬宣接过来道:“那姓卫的最擅长阵前劝降,虽然这些小部落翻不了天,但可汗还是小心为妙!”

    “嗯~~”郁久闾社仑点点头道:“收兵!”

    “呜呜呜~~”号角声吹响,前方的战士如潮水般退却,那二十余位族酋虽然心在滴血,但也纷纷松了口气,只是更多的,还是担忧,这一次退回来了,如果下一次再驱使自己打头阵又该如何?

    当着郁久闾社仑的面,没人敢讨论,只是不妨碍他们以眼神相互交流。

    同时,通过这次攻打,还使他们对明军产生了一种神秘而又恐惧的印象,无论己方的攻势如何凶猛,那铺天盖地的铁骑连他们自己看的都心悸,明军却营寨巍然不动,就象一只怪兽张开了大嘴,等着自己的战士往里面钻!

    明国能在短短十年不到几乎一统中土,显然并非无因,尤其是魏人遇上明军,从无一胜,曾经强大的魏国就此从北方消失,而魏国是柔然克星,柔然与魏国作战,屡战屡败,自己又不是柔然的敌手,就好比一条食物链,明国高踞顶端,自己是食物链最低端的小鱼小虾啊,小鱼小虾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攻打明军?

    有很多人在眼神交流之后,已经当场生出了降意,关键是他们与明军无冤无仇,与其臣服柔然,不如臣服明军,大草原上,弱者向强者臣服天经地义,降了明国,最差也不会比现在的处境差,如果明军横征暴敛,不大了躲进深山老林里便是!

    只不过,迫于柔然的淫威,暂时还未有人敢于挑头。

    ......

    不知不觉中,距离收兵已经有了两天,这两天里,无论柔然如何叫战,明军始终高沟深垒,坚守不出,使得郁久闾社仑一筹莫展。

    站在营帐外,郁久闾社仑眺望着明军大营,和三十里外与之并排的平城,顿觉心情愈发烦燥,不禁转头道:“你俩攒唆我攻打明国,如今寸步难进,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郁久闾社仑的脸色很不好看,刘敬宣与司马体之顿时心里一凉,他们已经感受到了这位可汗对自己的不满,可是这二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人才,让他们出谋划策,哪能拿的出来啊?

    他们投奔郁久闾社仑,无非是欺侮柔然人智力低下罢了,借柔然之手反攻明国,一旦受挫,立时束手无策!

    只不过,没办法不能明说,否则激怒了郁久闾社仑,被当场烹吃都不是没可能!

    “咳咳~~”司马休之清咳两声,正待敷衍两句,远处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名斥候飞身下马,一路奔跑,一路气喘吁吁的叫喊:“可汗,盛乐急报,明军于两日前突袭东木干山山口,占据了当路石堡!”

    “什么?”郁久闾社仑惊呆了!

    不仅止于他,所有人顿觉眼前一黑,东木干山山口,就相当于柔然的生命线,山口被扼,意味着这二十余万大军,十之**都返回不了漠北!

    好半天,郁久闾社仑才回过神来,咆哮道:“怎么回事?老子在山口有驻军三万,就是担心明军奔袭,如何会失?”

    这名斥候结结巴巴道:“可汗,明军不知怎么回事占了石堡,但是山谷里的驻军已经在进攻了,盛乐也发兵三万前去,料来不须多久便能夺回。”

    叱洛候突然问道:“明军有多少人?”

    “这个....”斥候不确定道:“万把人总得有吧?”

    每个人心里均是猛一个格登,石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万把人扼守,十万军都未必能攻下,虽然整条山道四通八达,长达数十里,明军占据的仅仅只有石堡,可这已经够了,足以阻断阴山南北的往来!

    郁久闾社仑的心里不仅仅是烦燥了,而是生出了慌乱,狠狠瞪向刘敬宣与司马休之,怒道:“都是你们两个,挑拨我与明国交战,现在倒好,前进不得,又后路被断,赶紧拿个主意出来,要不然,老子烹了你们!”

    周围的柔然诸将甚至都有人握上了刀柄,杀机毫不掩饰,如果不是这两人的盅惑,在如此之冷的天气里,该是在温暧的帐幕中搂着女人嘿咻嘿咻才对啊,但此时,很可能小命得交待下来!

    司马休之连忙道:“可汗,石堡失守非我二人之愿啊,莫非休之与万寿就不着急?如今只有从两方面着手,一是封锁消息,尤其是草原各部,千万不能让他们知晓石堡已失,否则或会生乱,另一方面,则是秘密派军增援,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石堡夺回!”

    郁久闾社仑目中凶光一泛,冷冷道:“好!便按你二人所说,老子再信一次,夺不回石堡,拿命来抵!”说着,转头就唤:“来人,把他俩带下去严加看管!”

    “遵命!”几名柔然军卒围住了刘敬宣与司马休之,这两人只能老老实实的被押往营帐深处。

    郁久闾社仑又道:“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外传,叱洛候,你趁夜领军三万悄悄离开,匆要让人觉察!”

    以叱洛候为首的诸将齐齐施礼领命。(未完待续。。)

第五八一章 平定草原

    一晃,又是三天过去了,在这三天里,围绕石堡的争夺从未有一刻止歇,在石堡北面,是密密麻麻的东木干山山口守军,在石堡南侧则是来自于盛乐的军队与叱洛候刚刚赶到三万军,两边的总兵力有七八万之多,却受地形限制,空有一身力量无从发挥。

    檀道济部被团团围困,想突围而去根本不可能,他们虽然携带的粮草有限,东木干山又始终没有降雪,但饿了吃马尸,渴了饮从马尸上接来的鲜血,只要战事不止,就不虞有水粮之缺,唯一有威胁的严寒,也能从死尸身上扒皮袄来穿,因此急的不是他们,而是柔然人,柔然人当真是杀红了眼,可是只能同时以千人不到的规模参战,又让他们急的嗓子冒青烟!

    在盛乐军封堵住南面之前,亲卫提前一步把成功夺取山口的消息传了出去,卫风接到后,立刻向柔然大肆散播,他有喇叭,隔着多远就能放声大喊,使得郁久闾社仑的封锁全无用处。

    第三天深夜,卫风还未入睡,他在看着来自于关中的信报,如今姚兴的形势已经汲汲可危了,在四方联军的攻打下,姚兴一开始还占有兵力上的优势,但拓跋氏矢志复仇,秃发傉檀与沮渠蒙逊又深恨姚兴的背信弃义,故而人人死战,何况刘勃勃余部是马贼流寇出身,更是凶悍无比,在野战中,姚兴竟然未有一胜,他只能躲在长安城墙背后,才勉强保得平安。

    只是。长安虽然一时破不了,四方联军却可以劫掠长安以外的各郡县以为军资,到目前为止,关中除了长安,已尽如人间地狱!

    正式嫁给了卫风的刘兴男,倒是有了几分小媳妇的模样,替卫风斟了碗热茶之后,叹道:“将军,想不到关中乱成这样,如果让燕儿知道肯定难受死了。您破了柔然就赶紧入关吧。姚兴落到如今田地,恐怕也不会动别的心思了。”

    “嘿嘿~~”卫风嘿嘿一笑:“姚兴是纠由自取,整日里算计这算计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似乎天下群雄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岂不知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姚兴如此,实由父祖遗传。他姚氏一族是通过给苻坚落井下石才得以上位,由姚苌,到姚兴再及姚兴诸子,每一个都是心思狡诈之徒,这样的家族,我虽然碍于姚燕的面子不会拿他如何,但禁锢三代是不可少的。”

    所谓禁锢三代,是三代之内不许出仕,刘兴男理解的点了点头,却又问道:“将军,您这话只能在这里说说,传到燕儿妹妹那里还不得埋怨死您?而且兴男看燕儿妹妹也挺好处的嘛。”

    卫风一本正经道:“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女人所求的无非是争宠与为子嗣夺嫡罢了,但在我这里行不通,王蔓的地位雷打不动,关键还在于我不会为美色所惑。”

    前半段,刘兴男、王道怜与陈少女都听的连连点头,她们并不会去忌妒王蔓的地位,反而卫风某一天疏远了王蔓,那才叫糟糕呢,这说明卫风变了,再不顾当年的患难之情了,可是最后一句,令她们都有种生生欲呕的感觉,尤其是刘兴男,更是干呕了几声!

    卫风也不在意,端起茶碗老神在在的喝了口茶,碗还没放下,一名母夜叉已闪入帐内,施礼道:“禀大王,室韦深末部与蒙兀部及乌桓部等族酋十余人求见。”

    刘兴男连忙道:“将军,肯定是被断了后路来向您投降了,您见一见吧,咱们到后面去。”

    “嗯~~”卫风点了点头,刘兴男拉着陈少女与王道怜去了后帐,母夜叉也快步而出。

    不多时,十来名草原大汉被带入了帐中,齐刷刷站一排,全都单手捧胸,依次施礼:“室韦深末部深末旦见过明王,室韦蒙兀部蒙兀古台见过明王....”

    每个人都依次报了遍自己的名姓,当然了,不是每个人说的话卫风都能听懂,毕竟有些小部族根本不可能与中土往来,这就需要深末旦与蒙兀古台进行翻译。

    在十余人施了礼之后,卫风略一拱手,算是回礼,便道:“不知诸位深夜来访是为何事?”

    “这....”十余双眼睛相互看了看,蒙兀古台一脸惭愧道:“我等与明王为敌,实非心甘情愿,皆因柔然势大,若有不从,必是族灭人亡之祸,还望明王见谅啊,今夜冒昧前来,是厚颜向明王请降,企求给我等诸多小族一条生路,咱们愿臣服大明朝,永生永世为大明子民,请明王垂怜。”

    “砰砰砰!”十余名族酋全都跪了下来,满脸的真挚与哀求!

    卫风却是暗自冷笑,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契丹不用说,自隋唐时起就成了中原王朝的心腹大患,蒙兀则是蒙古人的祖先,乌桓也曾经为祸于东北,库莫奚看以为祸不大,但那是他们提前被女真灭了,这些种族有一个共同特点,弱小时缩起尾巴做人,一旦强大了,必然会染指中原!

    其余不仅止于他们,草原民族的天性就是侵略再侵略,如果不是草原民族杀之不绝,卫风宁可屠光了事!

    见着卫风面色不善,所有人均是连大气都不敢透,他们来求卫风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后路被断,强行从阴山东段绕道虽然要冒着极大风险,却不是不可行,但关键还有柔然,如果柔然也跟着逃走,必然会强行掠夺他们的粮草马匹,到那时,即使不被杀死,也会在茫茫雪原中冻饿而死!

    总之,如果得不到卫风赦免,基本上是十死无生的结局,他们对于柔然重夺东木干山山口不抱任何指望。

    好一会儿,卫风才点点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孤亦立志做一仁君,既然诸位诚心悔悟,孤便给你们一个机会,明日一早,孤发兵攻打柔然,你等诸部可于阵前举义,与我明军合击,每人左臂缠白布以辨敌我!”

    “多谢明王,我等定会于阵前响应!”深末旦与蒙兀古台把卫风的话转述给众人,顿时。称谢声不绝于耳。人人脸面现出了轻松之色,想想也是,借明军之手掀去柔然这座大山,自己的部族岂不是迎来了翻身的机会?

    其实柔然的崛起史挺励志的。在柔然之前。草原上的霸主先后为匈奴与拓跋氏。千年间,草原上只有这两个统治者,各领数百年。使得诸多中小部族根本生不出别的心思,而柔然的流星般崛起却给他们指引了另外一条道路,那就是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郁久闾社仑在十余年前,手下只有几百人马,被魏国杀的如丧家之犬,却于短短十余年内,一跃而为草原霸主,他能做到,自己为何就不可以?

    “不过....”正当众人暗自兴奋时,卫风那阴恻恻的转折声蓦然在耳边炸响,这让他们立时警醒!

    是啊,自己得了好处,还没付出代价呢!

    一时之间,刚刚放松的气氛又显得有些紧张,但也仅仅是少许的紧张,在他们想来,卫风无非是要些牛羊马匹,虽然很心疼,可是与掀翻了柔然这座大山相比,钱财哪怕要的再多都要给!

    卫风冷眼一扫,又道:“拓跋氏自从被孤消灭,阴山以南的大好草场已千里无人烟,莫非诸位不眼馋?能于此放牧,你们的部族就不用窝在山沟沟里受苦过穷,你们既然自愿为我大明子民,那么,孤理当尽些心力,击破柔然之后,孤想请诸位把部族迁来,由孤替你们接部划定放牧区域,不得越界,不得互相攻击,照章服役纳税,由我大明派驻将军管理,各部武装置于将军麾下,百人以上军事调动必须领得派驻将军军令,否则以谋反论处,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这....”众人面面相觎,迁往阴山以南,他们做梦都愿意,可是失去了流动性,那还叫什么游牧民族?而且武装置于明国将军麾下,这岂不是连军权都给剥了?

    深末旦小心翼翼道:“明王,草原上天灾频繁,若是受了灾不许迁移,这....这不是白白等死?况且我等向来逐水草而居,祖祖辈辈皆是如此,定居一地恐怕不妥啊!”

    “有何不妥?”卫风摆了摆手:“你等入了我大明,受灾理当由朝庭救济,这点不用担心,孤对属下百姓一视同仁,该给的,一个铜钱都不会少!”

    帐内无人开声,把部族置于明国管治之下,他们是一万个不愿意。

    卫风立时脸面一沉,冷冷道:“怎么?连这都不肯?之前是谁口口声声愿永生永世为我大明子民?莫非是虚言诓孤?嗯?我大明百姓,莫非孤就不能管理吗?”

    卫风现出了翻脸的迹象,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会不会来向卫风请降还得仔细考虑呢!

    可这时,面对着卫风的压力,依然没人说话,谁都打定主意不做出头鸟,看看卫风如何处置。

    “不识好歹的东西!”押送这些族酋而来的贺护似乎气不过,厉声责骂道:“本将贺兰部贺护,任大明安西将军,族人定居幽燕河北,有田有地,生活富足,今日大王开恩,愿接纳你等部族为明人,是你们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你们倒好,推推托托,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心思,不就是想取柔然而代之?

    哼!柔然无非是趁着魏人志在中原才偷偷壮大,但如今天下即将一统,大明也将迁都北京坐镇北方,柔然之侥幸,可一而不可再,你们以为,自己会有机会?另外不怕告诉你们,大王不会消灭柔然,而是会置将军分别管理,你们出尔反尔,那无所谓,大王也不差你们部族数十万人,但欺骗大王的后果,你们自己掂量!”

    这就是**裸的威胁了,如果卫风收编了柔然,他们还能有好日子过吗?情不自禁的,有关卫风的一些传言陆续跃入了脑海。屠新罗、屠百济、抓高句丽人服苦役、屠魏人、屠....

    严冬季节,帐内虽然温暧,但与热扯不上关系,可是这些人的额角竟然渗出了汗珠,这显然不是热,而是冷汗。

    “罢了,罢了!”卫风又摆了摆手:“强扭的瓜不甜,既然诸位无心入我大明,那孤也不勉强,现在都请回罢。明日战阵上。你我一较生死便是!”

    卫风下了逐客令,反而没人敢走,在他们认为,这是在摊牌。走了就是与明国为敌。再无转圜。而且即便不讨论与明军作战的胜负,可是与明军作战,必须会被柔然人驱为先登。明军训练有素,武器精良,好歹也有十来万骑,怎么算死的都是自己啊!

    十几位族酋再次相视一眼,深末旦咬咬牙道:“我等战后便把部族迁来阴山以南,听从明王安排!”

    “哈哈哈哈~~”卫风放声笑道:“来,各位请起,你我既然是一家人了,孤日后也不会亏待诸位,将来会于草原各部订购大量牛羊、骡子以及羊毛羊皮等草原特产,并会促进内地与草原的商贸往来,总之,十年内,必让南迁各部过上富足的生活,好了,诸位秘密见孤,孤也不便久留,待明日破了柔然,再与诸位把酒言欢,现在都请回去罢,路上小心点,孤留步不送。”

    众人纷纷称谢告退,提步向外走,贺护却又冷哼一声:“大王待人以诚,对诸位推心置腹,放任离开,但本将不得不先小人后君子,把丑话摞在前头,明日作战,我明军一动,各位必须立刻跟随,否则以敌视之!”

    “明白,明白,请明王放心!”以深末旦与蒙兀古台为首的族酋们连忙应下,随即离帐而去。

    卫风丢了个赞赏的眼神给贺护,贺护当即心花怒放,事先卫风并没有与他沟通,他主动唱黑脸,是真正的揣摩上意,却揣了个准,日后自然能讨得卫风的欢心!

    ......

    次日清晨,明军营寨号角连响,队队骑兵驰出,加玄甲天军,合计十万零四千,平城守军也整装待发。

    明军作出了强攻姿态,柔然不敢殆慢,也是喝令连声,他与卫风需要留部分兵力守寨不同,是真正的一拥而上,原本柔然加各部有二十五万骑兵,叱洛候带走三万,盛乐留了四万,前一阵子袭营时又损失了一万多,目前还剩十七万不到。

    明军的队形是中路一支锋矢大阵、两侧各有一支鱼鳞小阵,玄甲天军藏于最后,由于这一次是主动进攻,因此弩骑兵全部守寨,总之,队形极为紧凑。

    草原骑兵恰恰相反,是按部族为单位,划分为十几个区域,其中最大的是柔然本部骑兵,约有十二到十三万之间,但共同点,都是阵形异常分散,毕竟草原人行军作战没有法度,全凭一股锐气冲锋,强行收束阵形反而束手束脚,难以发挥出实力。

    放眼望去,柔然一方浩浩荡荡,即使不把阵形因素计算在内,参战兵力也是明军的一倍,可是司马休之与刘敬宣的心头总是不安,具体又说不上来,如今的他们,只能指望此战获胜,败了,不等卫风动手,郁久闾社仑第一个杀他们!

    “呜呜呜~~”明军阵地号角再响,这是进攻的号角,霎时间,三支阵势如离弦之箭疾奔而来!

    郁久闾社仑也是面色凝重,向左右喝道:“传令,诸部迎击,我柔然兵分两路,侧翼包抄!”

    柔然军中的号角跟着响起,号角纯以音节变化来表达含义,虽然简单,蕴含的道道却不少!

    深末旦满脸挣扎之色,他先看向明军,明军阵势紧密,在高速奔驰中不见散乱,透出了一股强大的自信,接着,他又看向柔然,柔然阵势分散,装备简陋,更重要的是,由于后路被断,柔然战士的脸面有的带着不安,有的带着孤注一掷,总之是神色各异。

    蒙兀古台从旁劝道:“你还要犹豫吗?纵使柔然获胜,咱们与明军正面作战,又能剩下多少人?若是不胜,参与此事的所有部族,都会被明王屠灭!”

    深末旦浑身一个激凌,连忙唤道:“传信各部,扎起白巾,反击柔然!”

    “呜呜呜~~”号角再次吹响!

    一刹那,柔然人惊呆了,本该冲向明军的诸部纷纷向自己冲来,阵中倾刻大乱!

    司马休之却是猛道一声不好:“万寿,明军断了柔然后路,按理说当高沟深垒,坚守不出,待柔然溃乱再行出击方为良策,他却偏偏于此时来攻,原来是策反了草原诸部啊,难怪休之隐隐觉得不妥!”

    刘敬宣赶紧道:“趁着混乱,跑吧,跑出去了,以后隐姓埋名过日子!”

    “你们他娘的,害了老子还想跑?”郁久闾社仑又惊又怒,他连声呼喝,但十余万大军的混乱岂是人力所能挽回?正要勒转马头逃走,刚好听到了这二人的对话,于是厉声道:“来人,把这两个狗贼剁了!”

    柔然战士也是痛恨之极,纷纷围上前,连砍再刺,把刘敬宣与司马休之硬生生剁成了肉泥,就这样,还不解恨,有人在临逃跑之前,掏起块肉就往嘴里塞去!

    生啖仇人的肉,只能解恨,却挽回不了败局,这一次,卫风是下了死命追击,每个人都配双马,足足追出了近两百里!

    一匹马载人,跑个百八十里已经是极限,柔然败的太突然,备马根本没有时间取,以单马跑出百里,人困马乏,再加上精神上的压力,已几近于崩溃的边缘!

    追杀直到两天后才结束,柔然合计有十二万多兵力,在追逐中被斩杀五万多人,生俘近六万,逃走的只有万余,围攻檀道济的兵力与盛乐驻军在得知主力大败之后,也连夜奔逃,石堡以北还剩下的两万驻军逃到塞北基本上不成问题,但石堡以南,能否越过阴山完全看天,如今已是寒冬腊月时节,如果靠杀马维生,或许有回到鄂尔浑河与土拉河大本营的机会,但只要降下大雪,则必死无疑!

    对于这部分兵力,卫风不再理会,在清点完了战果之后,一方面派人押送柔然俘虏去北京当苦力,另一方面向北占领了盛乐,这一次,盛乐不会放弃了,它距东木干山山口仅百里距离,需要对石堡驻军提供支援,同时,卫风既然把阴山以南划给草原各部,那么盛乐必须要利用起来,从地图上看,盛乐与平城位于阴山以南草原的中心地带!

    经此一役,虽然没有全歼柔然,但柔然衰败已不可避免了,毕竟一个部族损失了十来万战士,没个二三十年休想恢复,显然卫风不会给柔然恢复的时间,甚至还可能有别的部族落井下石。

    把各项琐事安排的七七八八之后,于盛乐城内,卫风召见了草原诸部族酋,就着地图,根据各部的人丁多寡,当场划定了放牧区,并命令明年秋季之前,各部人手必须到位,介时会由明庭在各放牧区派驻将军作为草原上的军事行政机构!

    诸部酋长虽然满心苦涩,但形势比人强,只得讪讪应下,各自回返部族准备起了迁移工作。

    紧接着,卫风发布命令,下令荆襄及江陵明军入武关,王镇恶由谯攻打洛阳,他自己于十二月初,领步骑十万南下河东,趁黄河封冻,强渡蒲坂入了关中!

    关中早已乱作了一团,姚兴也奄奄一息,明军的入关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们还以为明军与柔然的战事尚未结束呢,就着这个机会,卫风首先与由武关进入的明军夹击四部联军,是役,全歼原刘勃勃残部与拓跋氏主力,斩杀拓跋裘,生擒沮渠蒙逊与秃发傉檀,使他们再无心思可想,只能投降。

    之后,卫风围住长安,姚兴只据有长安一座孤城,坚持已经没了意义,于是率满城文武,宗室公卿,打开城门献降。

    (全书完!)(未完待续。。)

    ps:  谢谢峰霞爱的月票与赠送的章节,也谢谢xy514的两章月票~~~

完本感言与新书简介

    结尾有点仓促了,按正常进度,应该还有两三章,但转念一想,再写也没太大意思了,无非是姚兴满心焦燥之下被卫风劝降,因为上一本对于平定关中写的很详细,这本也玩不出什么新花样,所以就一笔带过了。

    其实还有个原因,国庆节要出去玩几天,望大家谅解啊!

    总之,我也算完成了个心愿,这一本的作战是以东部沿海为主,恰恰弥补了上一本的缺陷,同时要感谢陪着我一路走来的朋友们,新书会在国庆以后发吧,节后准备新书,也祝大家国庆节愉快。

    新书简介:

    地球虽然灵气匮乏,却挡不住人们求仙问道之心,有大神通者创出专修灵台神识法门,以神识法力反哺肉身,大成者飞升玄妙仙界,而无慧根,有根骨者,则修炼武道,修至打破虚空,见神不坏,可得寿元三百六十载!

    但在千多多年前,随着两位天外大能双双陨落于地球,他们的衣钵被分别继承,地球上也多出了魔门与灵药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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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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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介绍:
东晋末年,天下大乱! 在北方,拓跋珪俨然呈现出霸主气息,慕容氏陷入了内乱分裂,关中为羌族姚兴占据,赫连勃勃蛰伏漠北窥伺中原! 而江东地面,士族日渐衰微,寒门蠢蠢欲动,司马氏作着垂死挣扎,孙恩、卢循、徐道覆即将祸乱东南,桓玄、刘裕也将相继登上历史舞台,一场改朝换代的风暴正在蕴酿当中! 值此乱世,罪大恶极,被执行人民民主专政的枪下亡魂卫风魂穿东晋,顿时如鱼得水,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开启了征伐天下,抢夺美女的争霸历程! 求收藏,推荐,点击,各种求,谢谢大家!!穿越东晋末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东晋末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