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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为博红颜笑     随风飘txt下载     随风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60:无趣的人

    36o:无趣的人

    36o:无趣的人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无趣的人,但你却不得不承认,我手中的剑绝对有趣,而且有趣得要命,如果你认为你可以走得了,那就请自便。”银山冷笑一声,手已握紧了剑。

    “是么?那我倒要看看,有谁能拦得住我的离别刀!”今夕悠然一笑,手臂微抬,刀已在手,在月色斜照下,刀锋处已隐生一道吞吐不定、微微光的青芒。

    有风吹过,刀生龙吟之音,虽然微不可闻,却渗入虚空,渗入了每一个人的心中,让心随之悸动。

    银山霍然变色。

    拔刀是一个过程,也是出手的前奏,在普通人的手里,它就仅仅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动作,可是当银山看到今夕拔刀的那一刹那,他才真正明白,高手拔刀,绝不是为拔刀而拔刀,拔刀只是高手束敛气势的一种手段,已有先声夺人之势。

    而今夕拔刀,还不仅只是一种手段,更像是一门艺术,他拔刀的每一个过程都非常清晰,让人看得清清楚楚,就像是将每一个过程都定格在空中,但是整个动作绝对不慢,仿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完全是在瞬息之间完成。

    银山只觉呼吸陡然不畅,已经感受到了对方一步一步迫来的巨大压力,要想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最好的办法就是拔剑。

    “锵……”剑从鞘中掠出,逼出尺长光芒,在赵岳山的内力催逼下,剑横虚空,隐带嗡嗡之响。

    屋瓦之上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其中有几个眼力不错的高手似乎看出了这二者之间的差距,声音叫得并不响亮。

    的确如此,虽然今夕与银山几乎完成了一个相同的动作,但今夕的动作快而清晰,看似随意却有严谨的尺度。而银山的动作虽然比今夕更快,但只是为快而快,缺乏一种美感与力度,两相对较,已显高下之分。

    今夕没有犹豫,刀既出鞘,握刀的手随之一振,整个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如山岳般凝重地双手抱住了刀柄,“蹬……”地向前跨出了一步。

    只有一步,也只有三尺的距离,但这一步跨出,空中已充斥着一股不可抑制的杀气,泛生无数气旋,在虚空翻舞窜动。

    场中的每一个人脸色都变了一变,似乎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这剧增的压力,几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银山的眼神一颤,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将自己全身的元素力在瞬息间提聚于掌心,凝神以对。

    他收摄了心神,知道自己已无后路可言,面对今夕这等高手,他惟一的选择,就是迎头面对。

    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能够挡得住今夕爆出来的第一击,那么自己身边的同伴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反应,从而完成整个合围。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今夕不进反退,“蹬蹬蹬……”连退数步,脚从瓦面上一滑而过,震得瓦砾抖颤,泥尘簌簌而落。

    “他想逃!”这是银山的第一个反应,同时也是他基于目前形势作出的合乎情理的判断,所以他没有犹豫,大喝一声,立时剑掠虚空,寒芒四射。

    同时他的身形若箭矢般疯狂标前!

    “呼……”他的剑出一阵惊人的“嘶嘶……”之音,与飞旋的气流作剧烈的磨擦,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这一剑的度、力度以及切入虚空的角度都十分完美,充分显示了银山作为剑手的实力。

    只有在此时,很多熟悉的人才明白银山何以会得到暗藏如此器重,这固然与银山的忠心有关,但若不是他对剑道有乎常人的领悟,又怎能入得身为银月高层的脑的暗藏法眼呢?

    许多人都知道,银月高层能与三代抗衡之中,乃是因为暗藏之下,还有两名一流的高手鼎力相助,但是自登高厅一役后,,马里莫名其妙地死于花园中,身为亲卫营统领的乐白,竟然是黑石山的卧底,使得银月高层一夜之间元气大伤,几乎倒下。

    但是只要有人看到银山这惊人的一剑,就会明白一个道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曾经屹立于东部大6百年不倒的豪门,纵然它步入衰亡之路,也绝对不容任何人小觑于它。

    所以幽魂先生隔街看到这一剑,心里蓦然一沉,他不知道有谁还能与这一剑一争锋锐,即使他相信今夕,但也着实担心。

    “呼……”他蓦然起动,身形以电掣般的度掠过这五丈长街,虽然他自忖时间上会有所不及,未必能在剑到之时救援到位,可是他别无选择。

    他的人尚在空中,一双眼睛却紧盯在今夕与银山的这一战上,随即耳中听到了来自四周弦动的声音,知道这是敌人的狙击手段,但他的人犹如大鸟般毫无忌惮地直进。

    眼见银山的剑锋挤入今夕的三丈范围之内,陡然之间,银山的脸色一变。

    谁也不知道银山的脸色为何会变得这般怪异,但很快,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到了原因。

    这个原因就在于今夕,他一直在退,明明在退,但忽然间他的整个人却挥刀而进,就好像他从来没有退过一般,在退与进的转化间快得不露痕迹。

    银山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一个事先设计的阴谋,可惜的是我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他的心仿佛掉进了一个深渊之中,无休止地下坠着,整个人充满了无穷的恐惧。

    当擎宇的话一出口,今明菲就知道,无论对手是谁,自己的出手已势在必行。

    他似是无意地瞧了一眼演绎,眼中闪过一丝钦服之意。他忽然觉,目前的这一切进程好像都是在演绎的算计之中,难道说这就是天意?

    她没有再想下去,也不敢再想下去。他深知,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只有脚踏实地,抓住每一个属于自己的机会,最终才能到达成功的彼岸,如果一味地以天意为借口,企图坐享其成,那只能是一个空想,更是一个幻想。

    “既然领主有令,梦菲敢不从命?”今梦菲不敢犹豫下去,恭声答道

361:剑若出鞘,必当饮血,否则绝不罢休。

    361:剑若出鞘,必当饮血,否则绝不罢休。

    361:剑若出鞘,必当饮血,否则绝不罢休。

    擎宇满意地看了她一眼,道:“一个有把握杀掉黑石山王的人,身手一定不错,不管是从前面还是背后,都需要一种乎常人的勇气与自信,所以要试你的身手,实力太低的人未必能行,不过幸好郭山的剑法也不错,不妨就你们俩切磋切磋!”

    他的眼色一递,郭山已应声而出,众人闻言,无不兴奋起来,因为他们知道,郭山能被擎宇点中,绝不是一个偶然。

    郭山虽然位列擎府十三家将之,名为家臣,实际上他的剑法已经相当有名。据说擎宇为人一向苛严,尤其面对自己的家臣与血色领土城内的高手更是从不言笑,但惟有对郭山的剑法,曾经有过数次的嘉许,可见郭山的实力的确已经跻身于一流剑手的行列。

    当郭山的人大步而出,一脚站立帐中时,场上的每一个人无不为他惊人的气势所慑,都在心中喝彩一声。

    今梦菲侧头看去,正好与郭山的眼芒在虚空中悍然交接,两人都在心中微惊一下,肃然以对,未战已有慑人的杀气标出。

    但是今梦菲却退后了一步,低头垂眉道:“此战不比也罢,我认输了。”

    他此言一出,郭山脸上固然一喜,但擎宇的脸却沉了下来:“未战先怯,绝非勇士所为,莫非你撒谎,这黑石山王不是你亲手所杀?!”

    帐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今梦菲摇了摇头道:“不是梦菲不战,而是不能。”

    擎宇奇道:“有何不能?”

    今梦菲眼芒一寒,陡生一股傲意道:“只因今梦菲的剑并非供人观赏之剑,乃是杀人之剑,剑若出鞘,必当饮血,否则绝不罢休。”

    擎宇的目光为之一跳,感到了今梦菲话里的无限杀机,不知为什么,他一点都不为今梦菲的狂傲而恼怒,反而生出一种欣赏之意。

    “你希望这是一场生死决战?”擎宇先看了看郭山,这才将目光紧盯在今梦菲的脸上。

    “是的,惟有如此,方可显出我真正的手段!”今梦菲迎着擎宇的目光而上,眼中毫无恐惧。

    擎宇与他对望良久,方才把目光移至郭山身上:“郭山,你自行决定。”

    郭山一紧剑柄,肃然道:“郭山请领主恩准,就让郭山与她来个生死之战!”他恼怒今梦菲如此狂妄,心中已生杀机,虽然他对今梦菲这般自信有所忌惮,但他更相信自己的剑法有与任何人一战的实力。

    “好!”项羽的眼睛陡然一亮,拍掌道:“就让我们睁大眼睛,来看这生死由天的一战!”

    众人无不激动起来,紧紧盯向傲立于场中的两大一流剑手,对他们这些久经战事的术士们来说,血腥与暴力永远是他们最感兴趣的主题,谁生谁死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必将是一场残酷而充满漏*点的大战。

    “请!”郭山的手虽在剑柄之上,却没有拔剑,只是非常优雅地做了一个手势,尽显大家风范。

    “你说什么?”今梦菲似乎耳朵有些失灵,侧过头来问了一句。

    郭山笑了笑,跨前一步道:“请动手!”

    他只说了三个字,可是当他说到第二个字的时候,心中蓦然一惊。

    他之所以吃惊,是因为他的眼睛突然一花。

    据说郭山昔年练剑之时,最先是学了三年箭术,习练射箭之人,先练的就是眼力,所以郭山的目力着实惊人,可以在百步之外识得虫蝇的公母。

    可是在这一瞬间,他忽然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感到有一股惊人的杀气,陡然向自己的左肋迫来。

    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才明白为何今梦菲要选择生死之战,而不是切磋性质的比武。因为今梦菲的这一剑不仅快,而且狠,更不要脸,是以它的确是可以致人死地的要命一剑。

    郭山明知对方是偷袭,却无法指责对方的阴险,只能自怨自己一时的大意。这明明是一场以命相搏的决斗,而不是游戏,你若强求别人遵守游戏的规则,那你不是傻子,就是傻蛋,二者必居其一。

    所以郭山就只能退,在退的同时,剑已出手,在身后布下重重气锋,利比锋刃,企图封锁住对方迫来的剑势。

    但今梦菲绝不会浪费这轻易得来的先机,暴喝一声,他的剑在空中微颤,突然爆裂出无数朵如花般的气旋,强行挤入。

    “叮……”双剑在间不容缓之际一触即分,激起一溜让人心悸的火星。

    郭山虽然阻缓了今梦菲若行云流水般的攻势,但他的心里已惊骇不已,因为就在剑锋相交的一刻,他的手臂陡然一震,似有一道奇寒无比的阴气侵入,令他的气血为之一窒。

    这只能说明,今梦菲的元素力之强已在郭山之上,两人全力一击间,今梦菲的元素力竟然能随剑身侵入到郭山体内,已说明了问题。

    但真正感到吃惊的人,不是郭山,而是擎宇。他在今梦菲一出手的瞬间,对今梦菲的剑法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以他广博的见识,当然知道这是来自于血冥宗的流星剑式。

    这让他联想到了黑石山的黑远航,可是细观之下,他又生出几分诧异。

    今梦菲的剑法的确与流星剑式有几分形似,但在剑路的变化上更趋简单而实用,即使是元素力也与血冥宗似有迥然不同之别,这顿时让擎宇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术学宗师,对术道的领悟具有非凡的造旨。他深知,一个人的剑式套路也许与人有共同相似之处,但使用剑式的心法与内力却绝不可能如同一辙。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今梦菲的剑法也许与流星剑式有几分形似,但今梦菲却不会是血冥宗的弟子,他坚信!

    演绎的脸色平静如常,嘴角处挂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如此镇定,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擎宇会作出这样的判断,所以才让今梦菲放手一搏?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么演绎的胆色也实在大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因为这完全取决于擎宇的一念之差,若是他认定今梦菲是血冥宗的弟子,那么今日随演绎前来的数百人马,必将死于非命。

362:闲散的意境

    362:闲散的意境

    362:闲散的意境

    就在擎宇消除了疑心之际。剑从今梦菲的手中再次杀出,简简单单的一剑,却如一道可以封住洪流的大堤,横亘于气流涌动的虚空。

    郭山已然心惊,却惊而不乱,剑势再起,犹如惊涛骇浪,以狂猛之势向今梦菲狂泻而去。

    “叮……”剑影交织下,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今梦菲的剑锋陡然一跳,在空中化作一片天际下的流云,竟然透出了一股闲散的意境。

    看似闲散,却有杀气,郭山只觉手心的劲力冲泻而出,就在双剑一触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是为今梦菲牵引而吸。

    这一逼一吸,完全不能让郭山控制,此刻他内心的惊惧,的确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郭山无奈之下,只有再退。

    但这一次退却是有预谋的退。面对今梦菲如此凌厉的剑势以及古怪的元素力,郭山已经认识到如果自己一味防御,只能是坐以待毙,与其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

    所以他退得很快,纵出七尺之后,蓦然回剑一旋,整个身体几乎平贴在地面,躲过了今梦菲的一剑之后,调转剑锋,直迎今梦菲的胸口。

    他的整个动作不仅突然,而且难度极大,借回旋之力,手中的长剑幻生万千剑影,如一张大网扑天盖地向今梦菲袭去。

    今梦菲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惊奇,但她的心神却静若止水。经过了这数月以来的风风雨雨,又兼之身体机能与玄阴元素力逐渐融合,浑成一体,她对术道的理解也愈深刻,逐渐形成了属于自己的悟性与风格。

    若非如此,他绝对躲不过郭山这竭尽全力的一击,因为任谁的眼睛再快,也快不过郭山的这一剑,而今梦菲已不用眼睛来观察对手,所以当郭山的剑出,他已用自己的感官的灵觉捕捉到了这一剑的杀气。

    这听上去似乎玄之又玄,但在真正的高手眼中。这并非是不可企及的。当今梦菲将自己置身一个临战的状态下时,他也同时开放了他身体内的每一个感官,让它们在同一时间内去捕捉体外不同环境的变化,以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作出最正确的判断。

    所以当郭山自认为这一剑已是必杀之招,没有人可以化解时,他却不知道,他的每一个动作早在今梦菲的掌握之下。今梦菲之所以没有立刻作出反应,只是故意为之,他其实是在等郭山的元素力将尽未尽、无法续接的那一刻的到来。

    今梦菲在等,全神贯注地等,郭山这一剑行在空中的每一段过程,都定格般地清晰再现,从他的思维中毫无遗漏地尽数展示。

    当那一刻在瞬间出现的时候,今梦菲的剑有如电芒降,在对方的剑锋几乎刺入自己肌肤的刹那,划出一道美丽自然的弧线,巧妙地点击在郭山的剑身之上。

    “嗤……”郭山只感到有一道寒气沿剑身而来,以最快的度侵入自己手臂上的经脉,他便如置身于一个千年的冰窖之中,那彻骨的冰寒几乎麻木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在这刻不容缓之际,任何犹豫都是遭受致命一击的理由。所以郭山完全是出于本能地张开了口。

    他在这个时候张口,是想求饶,还是想惨叫?场上的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就连今梦菲也觉得有些诧异,这举动完全不合郭山的性格与身分,所以今梦菲没有大意。

    “扑……扑……”果不其然,从郭山的口中突然爆出了两点寒芒,以精准的角度迫至今梦菲的咽喉。

    两点寒芒,两枚金牙,在绝境之中,郭山竟然用元素力迫出了自己门牙之上的两颗大金牙,当作暗器激射出来。

    这两枚金牙虽不是暗器,但在这么短的距离**出,远比暗器更有威胁性,纵算今梦菲已有心理上的准备,也忙了个手乱脚急,方才化去了这两枚金牙的凌厉一击。

    郭山以两枚金牙的代价,终于挽回了失去的先机。当两人再次凝神相对时,无不为对方展示的精妙剑法与应变手段而叹服不已。

    但这并不意味着战事的结束,反而更像是真正决战的开始,虚空之中涌动的杀气,远比先前更浓、更烈。

    擎宇本想出口罢战,但却最终没有开口,他忽然觉得这是一场值得人们期待的决战,只要是术士,肯定不想错过,他当然也不例外。

    压抑一直是以平静的心态来看待这两人的生死相搏,谁生谁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洗清了自己的嫌疑。这样一来,就算擎宇有心来对付他,亦是师出无名。

    不过如果今梦菲最终能赢下这生死之局,那么演绎的心中还有一个更大的计划便会开始启动。只是以演绎的性格,他总是到了该出手时才出手,绝对不爱凭空幻想,所以在今梦菲未赢之前,他丝毫不想下一步的行动。

    虽然演绎与擎宇的想法迥然不同,但他们都已是东部大6上有数的顶尖高手,竟然不约而同地生出一种预感,那就是在今梦菲与郭山之间,无论谁胜谁负,决战只会在一瞬间结束。

    这并非无妄揣测,而是他们都从虚空之中感到了一种山雨欲来的巨大压力。

    帐内无风自动,帐篷鼓涨得几欲崩裂,帐内的每一个人都深感呼吸困难,几有窒息之感。

    一缕类似虫吟蝉唱的异声蓦然响起,初时听来细不可闻,仿在遥不可及的天际,刹那间已响彻了整个空间,震人耳鼓,嗡嗡作响,盖过了这方圆百丈之内的任何声音。

    一时间天地中只存这种尖锐如利刃割帛般的声音。引得擎宇与演绎时一怔,凝神以对。

    他们知道,这是决战双方就要出手的先兆。

    帐内鼓涨的气流骤然而动,急剧旋转,一道道如龙蛇腾窜的气锋在有限的空间之内作急的激撞。

    面对今梦菲不动如山的身形,领略着狂若惊涛的气浪,郭山的脸色变得如严霜般凝重,心里禁不住震颤了一下。

    只有一下,却已足够让今梦菲出手,他以自己灵敏异常的灵觉感触到了郭山心神这一微妙的变化。

    “扑……”剑斜指,帐篷的顶端裂出一条细缝。一缕明灿灿的阳光强行挤入了这充满气旋的空间,耀眼夺目。

    今梦菲的剑终于出手,当郭山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今梦菲凛冽的剑锋已经如一道幻痕般划向了他的眼眸。

    剑,快得只有结果,没有过程,就像这剑本身就在郭山的眼眸之下,从未动过一般。郭山根本就没有看清今梦菲的剑来自何处,将去何方,只感到这剑中带出的让人心悸的杀气。

    阳光斜照在剑身之上,与剑的青芒在刹那间交融,幻成一缕无比灿烂的霞光,谁也说不清是阳光催了青芒的跃动,还是青芒撩动了阳光的生机,光彩如梦,梦如霞光。

    虚空中陡然生静,静得不沾一尘。

    没有丝毫的剑风,没有一点剑划虚空的痕迹,便连最初的那一道锐响,也似被这一剑吸纳,凝成了一股如山岳将崩的气势与压力。

    直到这时,郭山才惊惧地现,无论今梦菲是偷袭,还是正面出手,他都没有太多的机会,先机对今梦菲来说,仿佛是信手拈来,正如今梦菲的剑式原本就是郭山剑法的克星,让他有处处受制之感。

    郭山还是得退,疾退,他必须拉开一个距离,让自己的剑锋在最短的时间内切入虚空。

    他动得很快,剑出厉啸,隐带风雷之声,几乎掩盖了今梦菲剑锋带出的任何光芒。

    场上的每一个人都似被这凌厉的剑气所逼,纷纷后退,心中同时生出一个悬念:“不知这截然不同风格的两柄剑最终会演绎出一种怎样的结局?”

    没有人知道。至少现在没有人知道。

    东部大6——银月城

    因为无论是动是静,这两柄剑都似乎得到了剑道的精髓,动与静之间,只是一种相对的。

    银山终于明白,谁若要选择今夕作为自己的对手,就一刻也不能大意,否则,必会被他所乘。

    显然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十分凶险,一味硬拼,虽然未必就输,但绝不是他们的最佳选择,所以他选择了“擒贼先擒王”的战术。

    他所用的“擒贼先擒王”,却与幽魂先生所想略有不同,他所选择的这个“王”,不是暗藏,而是银山。

    银山无疑是这上百名敌人的领,只有将之制服,才可以用来要挟敌人。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进而直面暗藏,退而远出银月城,主动权就在他与幽魂先生的手中。

    但是要制服银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必须在瞬息间完成整个行动,这就愈难上加难,不过今夕却用自己的智慧赢得了一个绝好的出手时机。

    他拔刀,直进,只是一个提聚功力的过程,同进给予对方施加最大限度的压力,让银山的气势也相对提至极限,然后他退,以退为引,使得银山的气势冲泻而来,在它将尽未尽之时,这才实施最后的一进,而这一进,双方的气势已变得强弱分明,银山又岂能不落下风?

    银山没有任何时间来后悔,面对今夕宛若惊涛骇浪般的刀势,他惟有硬抗。

363:结束了

    363:结束了

    363:结束了

    这绝不是明智之举。以他现在的功力,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至极限,根本无法与今夕盈满之势抗衡。但银山如果不想束手待毙,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银山一声长啸,身形如一阵清风般化入一片剑影之中,淡成虚无,在他身形掠过的空间里,断瓦碎木迸裂而起,如同被一道飓风卷起,变得粗暴而狂野;又像是一张巨兽的大嘴,以迅猛之势扑前,似要吞噬这天地中的一切生命。

    距离在此刻已不成为距离,甚至也没有了时间的界限,整个虚空中都被无尽的压力所充斥,欲爆欲裂。

    刀,宛如半弦之月,从一个玄奥莫测的角度生起,切入这动荡的虚空,简单而有效,使得这虚空裂出了一道深邃而幽远的洞痕。

    “当……”刀锋与剑尖在虚空的中心生了悍然撞击,两股巨大的气流在撞击中交融爆炸。横生出无数股更强猛的气旋,疯狂窜动。

    银山只觉得胸口遭受了重重一击,气血翻涌间,仿如有无数利刃割肤入体,“蹬蹬蹬……

    连退数步之后,突然身形一沉,意欲破瓦入室。

    这是最明智的决定,可惜迟了,就在他后退的同时,今夕的刀锋一指,一股沛然不可御之的剑气从剑身中窜出,如恶龙般贴伏在瓦面之上,向银山的脚下窜去。

    银山心中的惊骇无与伦比,他的目光所见,是一道惊人的白光闪过瓦面,以白光为界限,黑黝黝的青瓦纷纷向两边而分,激射空中,直追赵岳山的身形而来。

    银山只有再次腾空。

    但是他的身形再快,也快不过这霸气十足的一刀,今夕暴喝一声,手腕一抖,刀劈八方,在刹那之间封锁了银山的任何去路。

    银山还想作最后的反抗,但剑一举起,却听得“嗤……”地一响,一缕劲风从今夕的手指间弹出。正好点在了剑锋之上。

    “呼……”银山只觉手臂一麻,只有脱手,剑如无主的风筝,突然坠入了屋瓦下的房中。

    “你果然聪明,明知不敌,便弃剑投降,既然如此,我便放你一马!”今夕轻笑一声,手指微张,突然封住了银山周身的几处大穴,令他手不能动,嘴不能语。

    与此同时,幽魂先生已越过长街,一听今夕的说话,心领神会,大喝道:“银山既已投降,你们难道还想顽抗到底不成?”

    他与今夕一唱一合,反应之快,根本就不容敌人有任何思考的时间。

    四周合围的上百名敌众眼见银山与今夕厮斗一处,还没看得分明,想不到战事便已结束。这时又听得幽魂先生这般喊叫。倒也难辨真假,一时间竟然没有人作声,僵立当场。

    幽魂先生与今夕相视一眼,微微一笑,正要趁此良机起动身形,突出重围,忽听得一阵古筝之音隐隐从西北方向传来,抑扬顿挫间,说不尽的悲凉萧索,仿如一位落寞的英雄孤身行在夕阳之下,大漠之中,令人心生惆怅,好不伤感,便每一个音律转换之间,已生杀伐之意,令幽魂先生心中猛吃一惊。

    幽魂先生之所以有此一惊,是因为他本就是一个能将音律融入术道之中的大行家,平生自负绝技“咒术”,便是将杀机暗藏于箫音中,可以杀人于无形。但他此刻听到这筝音,却现这筝的主人的修为似乎并不在自己之下,虽相距百丈之外,却犹在耳边一般,让人感受到一股莫名心悸的寒意。

    幽魂先生微一沉吟,哈哈一笑道:“暗藏既有留客之意,幽魂敢不从命?只是请客用不了这般大的阵仗,还请撤了吧?”

    他眼色一递,今夕已解开银山的穴道,叫声“得罪”。银山走得几步,这才回头狠狠地瞪了今夕一眼。

    随着筝音而来的,是一个人声,虽绵软无力,却可及远,听入耳中,倍感清晰:“有先生这一句话,暗藏就放心了,无礼之处,还望莫怪。”

    他并不同情银月城萧条,也不同情暗藏的两难之境,他只知道,假如那一天不是暗藏与三代君臣相斗,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取走封印之书。

    暗藏的神情一凝,良久才道:“当我拥立三代之后,方知初代当日的决定有错。三代为人狠辣阴险,却又志大才疏,我屡献良策,都因不合他的心意而废置案头,并且还对我起了疑心,企图杀之而后快。我心想:‘天下乱世,又何必坐以待毙?以我的能力,难道就治不好这个天下吗?’所以我便费尽心思。安排了登高厅的宴会,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最终却让你这个无名小子搅了好事,否则的话,只怕今日的天下已是我的了。”

    他狠狠地瞪了今夕一眼,见其嗤之以鼻,一脸不屑之状,神色顿时一黯,道:“可是到了今日,我又不得不感谢你当时的搅局。因为从今天的大势来看,笑得最早的却不一定笑得到最后。”

    今夕冷笑一声道:“只怕你再也笑不起来了。”

    暗藏的脸已是一片铁青。缓缓地背过头去,双手抚筝,似要弹奏,却听“铮……”地一声,古筝上的一根弦突然崩断,弹上空中,然后便像一根长了眼睛的毒蛇般弹起,如闪电般射向今夕。

    他这一手用力之巧,恰到好处,拿捏得角度又十分的到位,更胜突然,是以弦丝弹出,幽魂先生的脸色大惊,想施以援手,已是不及。

    但今夕却没有动,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嘴角上反而生出一丝惬意的微笑。

    “扑……”弦丝到了今夕面门处,突然向下折射而去,弦丝虽细,但弦上所带的劲力却强大无匹,竟然在距今夕脚下三尺处的地面上轰开一个大洞。

    尘土散尽,今夕的脸色竟然丝毫未变。

    幽魂先生与暗藏虽然不动声色,但在心里都有几分诧异,似乎根本没有料到今夕竟会有这般人的定力,但幽魂先生心中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暗藏既对今夕恨之入骨,何以还会手下留情?而今夕能够临危不乱,莫非他已知晓暗藏并无杀他之心?

    “啪……啪……”暗藏终于站起身来,拍掌道:“年轻人中有这等胆识的,实在不多,今夕,你果然有种!”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敌意,反而多了一丝欣赏之意。

    东部大6——血色领土城

    动与静之间,的确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静到极处,寓动其中,动到极处,亦是由静而生。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既没有绝对的动,也没有绝对的静。

    但郭山知道,如果自己的剑打破不了今梦菲这一剑演绎出来的静态,那么他必将死在这一剑之下。

    所以他的这一剑已经将他的潜能提升至极限,无论是度、角度,还是力道,都达到了他所能企及的程度。

    可就在他剑出的同时,他惊奇地地看到今梦菲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她何以要摇头?他又为谁在惋惜?”任何人看到今梦菲的这种表情,都必然会在心里问着自己,郭山也不例外。

    就在郭山的心神一分之时,今梦菲暴喝一声,她的玄阴元素力早已可驾驭自如,融入声音中,将声波与音线凝聚成一股无形的气流,犹如带着摆幅的重锤漫入虚空,无孔不入地攻入郭山的每一个感官。

    郭山的身形窒了一窒,剑在空中出现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停顿。

    这不是他自己希望看到的现象,但却是今梦菲希望看到的现象,出现这种现象,就说明郭山的心神与剑势上同时出现了破绽,在高手相争间,这种破绽往往是致命的。

    今梦菲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绝佳机会,刹那之间,他的人与剑同时从静态转化成至动的状态,身体如一道乍现夜空的闪电疾冲向前,剑幻万道弧迹,以无匹之势重击向郭山的剑身。

    “当……”双剑相交,声如惊雷般扩散出去,充斥着整个营帐,气流狂窜间,将牛皮织成的帐篷拉扯得几不成形。

    郭山只觉气血如沸水翻腾,闷哼一声,整个身形若惊鸟般飞退开去。

    剑以轻灵为主,以飘忽的轨迹为辅,才可最大限度地挥出剑在搏击中的优势与长处,但今梦菲的剑显然不守这个陈规,反而另辟蹊径,如刀般大砍大伐,竟然以狂猛之势制敌,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

    今梦菲几乎算到了郭山的每一个行动步骤,他先以表情扰其眼,再以声音扰其耳,耳目一乱,心神自乱,然后由静而动,将出手的度与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无懈可击。一开始便挥剑如刀,大砍大伐,以己气息之悠长,攻敌元素力不续之短,展开了如水银泻地般惊人的攻势。

    郭山并不想退,却不得不退,他的气血被今梦菲传来的剑气几乎震得四散而灭,一时失力间,连手中的长剑也几乎把持不住,企图与今梦菲抗衡的梦想,就此破灭。

364:被骗了

    364:被骗了

    364:被骗了

    郭山现在要考虑的已不是胜负的问题,而是生死!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一味沉湎于幻想,终究要面对现实,他此刻就是一个需要面对现实的人。

    但今梦菲就是今梦菲,她在没有打倒敌人之前,永远不会给敌人任何机会。眼见郭山就要窜出她剑气纵横的范围,再次出了惊天暴喝,震得营帐内外远近皆闻。

    但奇怪的是,她的吼声一出,人却未退,只是看着郭山在一步步地与自己拉开距离。

    七尺、一丈五、三丈……

    帐内的许多人都是搏击高手,也是搏杀多年、经验丰富的战将,他们心中疑惑顿生,似乎不明白今梦菲为何不趁胜追击。如此有悖搏击的原理,难道是因为今梦菲根本就是野战出身,缺乏这样犀锐的目力?

    但在擎宇与演绎这两位当世大高手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已经识破了今梦菲如此做的玄机。

    三丈八寸,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今梦菲的剑宛如一道匹练般从虚空的深处蓦然杀出!

    疯狂之剑,已如高山滚石般,形成了势不可挡的攻势,其势之烈,便是百年不遇的洪流亦不敢与之争锋。

    此剑一出,郭山便知道自己完了。

    这一战完了,他的人也完了。

    因为这三丈八寸正是今梦菲攻出这一剑的最佳距离,惟有在这个距离,她这一剑才可以完全挥出巨大的威力。

    虚空中只有剑,已不见人,今梦菲的人似乎化入这烈如狂飙的剑势之中,以己之心,以己之血,助长了这一剑如烈焰般的杀气。

    郭山的脸如罩上了一层秋霜般凝重,就在今梦菲出剑的刹那,他也暴喝了一声,浑身的劲力蓦然从掌心中爆,迎向了那虚空中爆烈的剑锋!

    他已无路可退,惟有硬拼一途,因为今梦菲若惊涛般的剑气笼罩了方圆数丈之地,他已欲逃不能。

    今梦菲的身形升到最高点时,长啸一声,剑锋幻化成万千寒芒,借势俯冲而下。剑本轻灵,但在这一刹那间,这剑如山岳凝重,更带山崩之烈,以沛然不可御之之势霸杀八方。

    “轰……”巨响爆出,气浪狂卷,牛皮帐篷再也承受不了这巨力的撕扯,爆裂开来。

    人影在气旋飞窜中乍合又分。

    今梦菲昂然不动,长剑在手,遥指丈许开外的郭山,淡淡一笑道:“你输了。”

    郭山的剑已落地,人已半跪地上,脸上露出一片茫然之色,道:“我输了?”

    他似乎还不明白今梦菲为什么要这样说,因为他不相信自己会输,而且竟是输得如此惨

    但陡然之间,他现自己的意识正一点一点地离体而去,瞳孔在不断地抽搐中逐渐放大……

    场上众人无不骇然,就在郭山倒下的那一刹那,他的眼、耳、口、鼻同时涌出股股鲜血,仿如泉涌一般。

    这的确是一场生死之战,败的人惟有死,所以郭山也不会例外。

    大帐之内一片寂然,每一个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立在场中的今梦菲,然后才缓缓地转向默然不语的擎宇。

    擎宇的脸上毫无表情,谁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悲,但在他的心里却涌出了太多复杂的情感。

    郭山的死的确让他感到了悲伤,但那只是一刹那的事情,他很快将兴趣放在了今梦菲的身上,因为他突然觉,一个今梦菲,也许比三个郭山更管用,如果能将今梦菲收为己用,那么郭山的死也算物有所值了。

    擎宇走上来道:“那么这一回合算是结束了。”

    此时,郭山的“尸体”周围一阵烟雾升起,所有人都凝气盯着,猜测着下面会生什么情况!

    片刻之后,郭山得意地笑起来哼了一声道:“刚才我用的是替身术,想不到你这么容易就中计了。”

    今梦菲衣领后面的脸向后缩了一点,没有任何表情。

    这时擎宇得意地坏笑起来。

    乐白暗道:“刚才郭山虽然用替身术躲过了一劫,但是他的手臂好像受伤了!”乐白不由回想到当时那惨烈的一幕,现在还心有余悸,惊得看着他的手,无力的下垂着,暗想:“这个样子还想战斗。”

    担心今梦菲的楚哥和演绎,楚哥担忧地低声问道:“梦菲她没问题吧!”

    演绎自信地道:“没问题,他很强的。”

    楚哥哎了一声,忍不住转头看向他,演绎盯着下面道:“我唯一不想交手的人就是他呢!”

    擎宇见两人已再次准备好,退后道:“那么,现在重新开始吧!”

    擎宇暗道:“那么郭山,让我看看你想怎么样和他交手吧!”

    这时,场中凝神准备战斗的今梦菲突然开口平静地道:“这样跟我战斗的话,你会再也站不起来的。弃权吧!”

    郭山被她说的话给愣了一下,哼道:“看来只有这只手还能动。下垂的左手轻轻晃动。

    今梦菲精致的脸上,仍然一点喜怒也没有。

    郭山突然侧跪下一只腿,将那只手对准了今梦菲粗声吼道:“对付你一只手就够了!

    猛然冲上,一拳摆出,今梦菲身子动也没动,伸出一只手挡住了他的手。两人相持着。今梦菲仍然平静地道:“只有一只手是赢不了我的。”

    郭山突然大喊道:“别那么多费话了。手中袖口中出现了气波喝道:“看招吧!斩空波!”

    好大的威力,今梦菲在一片烟雾中摔了出去,被这招斩空波打倒在地,像个木偶一样在地上翻了几个身。扒在地上不动了。

    郭山看着她得意地哼地一声轻笑。所有的人不由都吃了一惊。地上,不动的今梦菲身上不断地冒着烟。有点古怪。

    场中,郭山将今梦菲打倒在地,尘烟中,郭山收了手道:“喂,站起来啊!”

    尘烟中,今梦菲慢慢站了起来,仍然毫无表情,郭山突然感到不对劲,听到有怪怪的声音传来。上面的人都惊得四处观看,没现什么。

    这时郭山看到今梦菲有点不对劲,她的衣服上竟有三个小孔,不断有小小的黑色虫子从她脸上爬出,都爬到衣服外面来了,暗惊道:“从衣服里面穿破布料而出。让人恶心的家伙。

365: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365: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365: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大声哼道:“你这虫子居然能吃掉布料。”刚说完这话,马上觉得不对,猛然现身后竟有成千上万的虫子快在地上向自己爬来。

    这时,今梦菲抬起手,手指上也爬着一只虫子,开口道:“他们叫做寄坏虫!集团行动,攻击目标,并且吃掉目标的元素力。被这么多虫子攻击的话,你无疑会再也站不起来了。”

    郭山气得咬紧了牙。

    今梦菲劝道:“不愿那样就放弃吧!这才是上策。如果你用左手出招,这些虫同时就会趁机攻击你的后背,反之你对虫子攻击的话,那么我就会趁机了。不管怎么说,你都无法突破这里。”

    双手已结印在前,低声道:“要高得凡事都要留一手。”

    此时的郭山,却突然想到了擎宇,回忆起自己的过去。那是一个不愿回忆起的过去,成为赤色。

    “喂,站住,你这个混蛋小偷!”

    “快来人,把他抓住!”自己想拐个弯甩掉追自己的人,却现进了一个死胡同。惊得心中啊地大叫一声。

    喊声糟了,刚想转身往回跑,那两个追来的大汉已经出现在胡同口,将来路堵得死死的。自己吓得惨叫出声,抱着偷来的一纸袋吃得慢慢退去。两个大汉将郭山痛打一顿,一个不屑地道:“可恶,真是个顽固的小鬼。”

    “浪费工夫!”

    两个人打完他,抢回被偷的食物就走了。

    郭山趴在地上起来后,看着一个拼死压在身下的馒头,又是伤心又是仇恨,坐在那里拼命地吃着。

    等到吃完,看着自己抖的手,忍不住抬起一双仇恨的眼睛。

    慢慢走在街上。

    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后边道:“你有点本事啊!”惊得回头看去,一个人也没有,等转地身时,突然现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一动也不动。

    他惊呆了,以为又是要找上来打自己的人。谁知这个长相有点凶恶的男人却面带着笑容开口道:“你刚才的表现我很中意!”

    自己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人又道:“跟着我的话就能变强的。”

    转身慢慢走去,苍冷的声音道:“来吧!”充满了无限的诱惑。郭山呆在了那里,长久以来,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和蔼的说话。心头已被那句“跟着我的话你就会变强的”所征服。终于,面目变得狰狞。只要变强了,我就再也不会受人欺凌。他冲了上去。

    从此就走上了跟着擎宇的道路。

    看到后面的虫子和志乃这样的欺凌,郭山不屑地哧了一声。脑中好像闪现出擎宇正在对自己道:“为我而战吧!那样的话就让你更厉害!又回想到自己靠着不断苦修,打败了数名强敌。

    而擎宇那诱惑的声音不断响起:“来吧,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郭山心中恨声对自己说:“我不能……再这么……”想到自己手受伤时的情景,恨道:“不能再这样……继续失态了。”猛地抬起头,一双狰狞的眼睛闪出中怕的光。狂叫一声将左手对准了今梦菲,粗声道:“不要小看我。”再次狂叫一声,受伤的右手竟指向了后面的虫子。突然得意地哼了一声,用力张开双手手掌,将手上的袖口朝向敌人道:“凡事要留一手,是吧!啊!”最后一声是从喉咙里吼出的。

    今梦菲此时才有点吃惊地愕了一下。

    乐白惊道:“什么,右手还能动吗?”

    擎宇在后面得意地暗笑道:“之前就是为了让人以为右手不能动,你挺棒啊,郭山。

    郭山得意地长声狂叫,就准备向敌人出致命的攻击……

    郭山狂叫着喊道:“接招吧!”

    突然,元素力像喷泉一样喷出。

    郭山惊呆了,两只藏在袖口中的空气枪出的劲力没有从孔洞中攻向敌人,将从手臂中开洞喷了出来。难以置信。

    擎宇和乐白他们都吃了一惊。连演绎都有点感到意外,只有今梦菲仍站在那里,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郭山惨叫道:“我的手。”站起来粗喘不已突然,惊呼到:“这是什么?”他的袖口中竟爬着很多小虫子。

    今梦菲突然晃身站在他的身后,冷声道:“刚才我劝你放弃的时候,为防万一对虫子作了指示。用身体去封住那个你藏在袖口中的麻烦的空气,并且不要动。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留一手。”

    郭山气得粗叫一声,身向他攻击,今梦菲再不留情,一拳击出,将他打得飞起跌落在数米之外。

    这一次,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之所以有这个想法,得归于今梦菲表现出来的惊人实力,虽然他对演绎已经不再怀疑,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演绎本就是一头下山的猛虎,若是再让他得到今梦菲这样的翅膀,那么演绎就始终会是他擎宇的心头大患。与其如此,倒不如对今梦菲施以恩惠,让他为自己效命。

    他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得意,轻咳一声,却见今梦菲俯身行礼道:“梦菲该死,竟然杀了领主座下的将领,请领主赐罪!”

    擎宇见今梦菲给足自己的面子,处事有度有节,心里着实满意,一挥手道:“你有何罪之有?这既是双方约定的生死局,死的也就死了,胜的人我还要大大的奖赏,怎会怪罪于你?”

    “多谢领主不罪之恩。”今梦菲站将起来,不经意间看了擎宇一眼。

    擎宇微笑道:“你能杀得了郭岳,可见剑法非常高明,这也印证了你的确有能力刺杀黑石山王。不过,我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不知你愿意答否?”

    他一向对属下十分的严厉,此刻却能对今梦菲这般和颜悦色,顿时让帐内众将领心生诧异,演绎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窃喜,颇为自己安排的这一出戏感到得意。

    昨夜他从平蝶的营帐出来,天色微明,经过了一夜的旖旎,他的心情并不为此而感到有一点轻松,反而愈显得沉重起来,暗暗地问着自己:“为了争霸天下,我不仅失去了自己最敬重的父亲,而且还要失去自己心爱的女人,我这样做,难道真的值得吗?”

366:演绎的计划

    366:演绎的计划

    366:演绎的计划

    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以前的付出是否值得,他只知道,自从他懂事以来,就没有享受过正常人的生活,而是按照一种残酷而严谨的特殊方式来锻炼自己的意志与性格。当他从黑石山王的嘴中知道了自己真实身分的那一天起,他就明白,他不是一个寻常之人,自他降临到这个人世时,他的身上就注定了要担负起一种责任:带领黑石山属众去完成父辈多年未遂的复国大业!

    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还是一种人性最大的悲哀?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必须要完成它,否则他无法向自己的列祖列宗交代。

    既然失去的已经失去,他心中所想的,当然是要以失去的代价换取他应该得到的东西。当务之急,是必须取得擎宇的信任,同时他的心里还有一个更大的计划。

    这个计划就是除了他自己之外,在这争霸天下的行列中,必须还要存在一支他可以信任的力量。因为以擎宇现在的实力,他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就算得到了封印之书里的一切。以及再给他三四年的时间,也殊无胜算。

    这个计划的每一个步骤都经过他的再三考虑,甚至连擎宇的性格也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列,但是最大的难点,是要找到一个可以实现这个计划的人。

    这个人既要有人的智慧,过人的实力,强的忍耐力,还必须是要演绎完全信得过的人。不仅如此,此人还不能是他现在军营中的人士,或是黑石山的精英,有了这几项限制的条件,演绎连自己也不敢相信能找到这样的人选。

    不知不觉中,他已来到了宿营地之外的一座小山丘上,当他放目四顾时,却看到在数十丈的一棵大树下伫立着一个孤独的人影,久久未动,似乎已站立了很久很久。

    “今梦菲?”演绎的心神忽然一跳,整个人顿时来了精神,千寻万寻之下,这个人选不是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吗?

    但是演绎惊喜之下,还是有两点顾忌:第一是今梦菲的忠诚问题。他既不是自己的人,也不是黑石山旧有的家臣,虽有投靠了黑石山,但她同样也背叛了她自己最好的哥哥。

    不过演绎听说过今梦菲对黑远航父女的感情,假如以他们的感情来控制今梦菲,今梦菲自然不会轻易背叛自己。这难就难在第二点上,今梦菲的剑法乃是学自血冥宗的流星剑式。以擎宇这种大行家的目力,自然没有识不破的道理。这样一来,擎宇就不会去相信一个来自黑石山的人,因为谁都知道黑石山与血冥宗之间的关系。

    演绎边想边走,终于站到今梦菲身后的十丈之内,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在这十丈范围的空间里一片肃寒,阴冷刺骨,仿佛进入了隆冬时节的冰川之中。

    他的心里蓦生警兆,再往前看,今梦菲竟然消失不见了。

    这让演绎感到了一丝诧异,以他此刻的实力,也许还与黑石山王有一定差距,但放眼天下,能过他的人已经不多,今梦菲竟然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这好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就在演绎还在惊奇之时,一股形如实物的强大杀气从身后一丛乱草中扑来,其势之烈,不容演绎有任何的犹豫,只能疾标前。

    他的身形很快。刹那间向前推移了过五十丈的距离,与此同时,他的剑已然在手。

    他不明白今梦菲何以要袭杀自己,但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现在惟一可以自保的方式就是出剑!

    “呼……呼……”他的剑如一道道诡异莫测的幻痕杀出,迅封锁了自己身后数丈的空间,虽然今梦菲的剑势很猛,但他绝不敢对自己的剑气置之不理。

    但让演绎感到惊异的是,就在他出手的一瞬间,他忽然现自己身后的压力骤减,剑锋所向,刺入的是一片虚无的空间。

    “你的剑法果真高明,若非亲见,实难让梦菲相信。”今梦菲的人站在十丈开外,剑已入鞘,悠然而道。

    演绎似乎并不为这突的事件感到着恼,而是非常平静地道:“彼此彼此,你我之间又何必相互吹捧呢?”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何以要动手的原因?”这一次轮到演绎感到有些诧异了。

    演绎似乎想到了什么,肃然道:“你昨夜莫非在这里站了一夜?”他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他看到了今梦菲身上染满霜雾的衣衫。

    今梦菲点了点头,道:“我身上的玄阴元素力经过一段时间的积蓄之后,每到无月无星之夜,便有盈满之感,只能躲在这荒原之上静心调息,加以疏导。谁想到了昨夜,这盈满之感更甚,几有将我全身经脉挤爆之虞。”

    “是吗?”演绎的眼睛一亮道:“这乃是元素力提聚之兆,只要过了此关,从此之后。若是单论元素力,你至少可以排名天下前十名之列!”

    今梦菲大喜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昏死之后醒来,只觉得体内元素力似有若无,恍如无物,可是意念一动,这元素力便可随心而生,源源不断而来。适才听得背后有人走动,我一时好奇,才想一试,谁知却遇上的是你,真是不好意思。”

    演绎浑身一震,心中惊叫:“莫非这就是天意?否则何以时间上这般凑巧?”他脸上喜色洋洋,心中偌大的一个难题竟然迎刃而解,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他不再犹豫,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听得今梦菲目瞪口呆,如坠梦中。因为演绎这个计划完全是针对擎宇的心理来制订的,一环紧扣一环,不容有一点的闪失,就连今梦菲这等心智奇高之人,也为之惊叹,同时亦为其中所冒的巨大风险而担忧。

    “我相信你一定能行,只要此计可成。这天下早晚便是你我的。”演绎深深地凝视着他的眼眸,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自信。

    “可要是万一失手了呢?”今梦菲似有底气不足地道。

    “没有万一,这就是一场豪赌,我们的筹码就是我们自己今后的命运,包括我们的生命!”演绎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

    东部大路——银月城

    其实就在暗藏出手的刹那,今夕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但是他最终还是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当今夕随着银山来到小湖边时,他就对周边的环境作了细致的观察,直到他确认百丈之内再无人迹时,他已知暗藏相约他们而来。绝无敌意。

    所以他相信暗藏的出手只是出于一种好奇,更是想看看自己的狼狈相,毕竟自己曾经将他戏弄于股掌之间,他岂能没有报复心理?

    听得暗藏自内心的夸赞,今夕微微一笑道:“这并非是我有过人的胆识,而是我深知,堂堂银月高层领亲自出手,岂是我这等东部大6小子能够抵挡得了的?与其如此,倒不如潇洒一些,任你宰割罢了。”

    暗藏摇了摇头道:“你太谦虚了,你既知我乃银月高层领,眼力自然不差。在我这一生之中,能够入得法眼之人,只有你和今梦菲。”这两人无疑都是造成他登高厅失手的罪魁祸,能得他如此评点,不由得不让今夕大出意料之外。

    幽魂先生心中一直有桩心事,此刻听到暗藏如此推崇今梦菲,陡然一惊,心知以暗藏的眼力亦是如此看法,这就更加证实了他心中的一些想法。

    “暗藏何以提及今梦菲?此子虽然是三代术神的关门弟子,只怕实力未必就能跻身一流的行列。”幽魂先生故意说道。

    暗藏深深地看了幽魂先生一眼,道:“我与幽魂兄的看法似乎有点相悖。如果从短期看来,这今梦菲从天资与悟性上的确与今夕有些差距,但从长远看,此子对权势富贵有一种近乎痴狂般的执迷,这也就造成了她可以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性格,从不对自己需要的东西轻言放弃。有此韧性,已经足可弥补他在其它方面的欠缺,假以时日,其成就应该不在今夕之下。”

    幽魂先生道:“暗藏所言,是否有所针对?”

    暗藏道:“这虽然是指他在术道方面的成就,但若是他得到机会,纵是争霸天下亦不足为奇,我与她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相信自己绝不会看错。”

    “机会?”幽魂先生怔了一怔,心道:“今梦菲此时人在演绎军中,既非演绎嫡系。能够不死已是奇迹,他又从何而来的机会?”

    可惜幽魂先生虽然神机妙算,却终究不是神仙,假若让他得知了血色领土的宴上生的一切,他只怕会长叹一声:“天意如此,绝非人力可以左右得了的。”

    他在这一边沉思不已,今夕显然已经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拱手问道:“暗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找上我们,只怕不是闲谈几句这么简单吧?”

367:陷阱

    367:陷阱

    367:陷阱

    “聪明。”暗藏夸赞一声道:“凭我对幽魂兄的了解。算到了你们就会在这几日内前来银月城,所以就事先有所布置,这才请得二位。实不相瞒,我此次的确有要事相托。”

    他此言一出,让今夕大吃一惊,因为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他们与暗藏都是敌对的关系,绝非朋友,暗藏怎会将事托付给他们?再说凭暗藏的身分与地位,纵然失势,亦不至于落魄到这个地步,他说的要事又是指什么呢?

    暗藏将今夕的表情尽收眼底,沉吟半晌方才叹道:“我若非情不得已,也不想麻烦二位,只是思虑再三,觉得你我虽无交情,但是你们的性情为人却是本相最为信赖的,是以此事惟有相求二位,方可了却我心中的最后一块病痛。”

    他说起这句话时,整个人仿佛苍老了许多,在他的眼眸之中。不仅有悲凉,有倦意,更有一种无奈。当今夕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时,禁不住在心里问着自己:“这个可怜的老人,难道就是自己数月之前看到的那个权倾一时,位极人臣的银月高层领吗?”

    暗藏的眼中似有一股深深的悲凉,缓缓而道:“我已老了,人老之后,就承受不起失败的打击。自登高厅一役后,我银月将亡,银月高层亦是元气大伤,要想从头再来,实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而乐菱之死,总算让我看破了名利权势,对东部大6上的恩恩怨怨,也再也不放在眼中,所以这次二位若能答应我的托付,我便孤身一人,归隐山林,从此再不踏足东部大6半步。”

    “你放得下吗?无论权势、名利,这些都是你毕生追求的东西,轻言放弃,谈何容易?”今夕将信将疑道。

    “放不放得下我都得放下,走不走得了我都得走,这就是宿命,不容我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暗藏坐下,就着这已缺一弦的古筝。弹了一《无恨歌》。

    筝音逝去,留下的是一份沧桑的情怀,不知为什么,今夕的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同情与怜悯的情怀。

    他似乎忘记了这位弹筝的人就是昔日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暗藏,在他的眼中,这人已不是暗藏,就只是一个走入垂暮之年的老人,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也不管他曾经是多么的可恶,人到老时孤单一人,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悲凉的结局。

    “我很想帮助你,但我不知道凭我的能力是否可以完成你的重托?”今夕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对自己的长辈一般尊敬,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谁,是否健在,但他想念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要找到他们的念头。

    今夕知道,身处在战火纷飞的乱世,这也许只是一种奢求。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幽魂兄与你都办不了的事,那就没有人可以办得了了。我暗藏在此先行谢过了。”暗藏突然转过身来,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他这一跪完全出乎幽魂先生与今夕的意料,两人相视一眼,同时惊呼道:“不要!”身形掠起,一前一后掠入亭中。

    幽魂先生较之今夕先一步入亭,脚尖刚刚点在亭中石板上,忽然心中生出一丝警兆,只觉得自己的身形一沉,仿佛身处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正拉扯着自己下坠。

    与此同时,那亭下出隆隆之响,石板之下竟是一道用尺厚钢板做成的铁闸迅向两边一分。

    幽魂先生人在空中,毫无借力之处,骤见暗藏难,心中的惊怒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啪……啪……”他虽怒却不慌,纵然全力抗衡暗藏的漩涡之力,犹能在瞬息之间拍出两掌,击向脚下那如巨兽大嘴般的黑洞。

    暗藏狰狞一笑,反手一拍,古筝上的数根弦丝陡然弹起,以奇快无比的度分射幽魂先生的五大要穴,同时双手一搓,一股若火焰般的杀气紧紧地迫向幽魂先生的胸口。

    换作平日,幽魂先生并非全无办法,只是他在仓促之间受袭,人在空中,无处借力,敌人又是与自己齐名的暗藏,他的确显得有些无奈。更让他感到无法可想的是。他击向洞中的两掌都是欲借反弹之力再求应变,但是这黑洞的深度显然比他想象中更深,竟然借不到力。

    无奈之下,他为了躲避暗藏这一连串的必杀攻势,只得倒提一口气,反而加了自己下坠的度……

    “轧……”当幽魂先生的人一消失在洞口时,钢闸以最快的度合拢,亭中竟似什么也没有生一般。

    这一切的惊变只在瞬息间完成,算计精准,显然是经过非常周密的计划,等到今夕冲入亭中时,他所看到的,已不是那个满脸悲凉、老态龙钟的暗藏,而是叱咤风云、飞扬跋扈的银月高层领暗藏!

    “中计了!”今夕不得不佩服暗藏的表演天赋,也不得不佩服这个计划之周密,暗藏显然抓住了幽魂先生与今夕的心理,对症下药,果然成功。

    “先生怎么样了?”这是今夕的第二个反应,他听到钢闸“轧……”地一声合上时,心中也为之一跳,感到一股莫大的恐惧漫卷全身。

    不过今夕就是今夕,他虽然也会上当受骗,也曾有过恐惧的心理。但是他永远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更懂得什么应该先做,什么可以暂时放下。

    所以他的离别刀已经出鞘,刀锋所向,正是暗藏那亢奋得几乎变形的脸。

    “你是一个小人,真正的小人!如果我不说,谁又能想到堂堂银月高层领,竟然会做出这等恶心的小人行径?!”今夕的声音仿佛因愤怒而颤抖,却没有立马动手。他需要冷静,因为他面前的对手是暗藏。

    “我没有想到东部大6上传言足智多谋的今夕竟然也这么容易上当,所以此刻的心情着实不错,你既然喜欢骂就多骂几句,我从来不与即将要死的人计较。”暗藏嘿嘿一笑,似乎为自己的杰作感到得意,毕竟自己的对手是幽魂先生与今夕,在此之前,他并无把握。

    “我之所以会上当,其实不是我笨,实在是你太过无耻了。不过你也未必就赢了,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活生生的今夕。”今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让自己的心情归于平静。

    “我现在想来,刚才的举止实属不智,的确不该是我这等身分之人所为。可是我也是无奈之下才作出这种选择的,这似乎怪不得我吧?”暗藏近乎是厚颜无耻地说着他自以为得意的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脸上带着几分神经质般的笑意,好生恐怖。

    但让今夕感到恐怖的,不是暗藏的笑脸,而是暗藏的实力,身为银月高层领的暗藏,绝对是当世之中可以排名前十位的高手,就算是幽魂先生与之一战,只怕也毫无把握,更别说是出道东部大6才数年之久的今夕了。

    饶是如此,今夕依然没有绝望,反而是信心十足。他是一个连神灵都不信的人,又怎会去迷信那个排名呢?他更相信一个人的智慧、实力,以及临场应变的能力,还有必不可少的自信与勇气,有了这些,他已无畏。

    无畏并不表示莽撞!一味地逞强,绝对不是今夕的行事风格,何况这一战已不仅关系到他自己一个人的生命。他还必须承担起幽魂先生的生死大计,心中顿有如履薄冰之感。

    “照你的逻辑,你的所作所为倒像是我们所逼的啰?”今夕语带调侃,看似悠然,其实他的目光一直紧紧锁定在暗藏身上。他已作好了准备,随时可以在机会到来之时出最凌厉的一击。

    “正是如此。你与幽魂先生都非寻常之人,若要对付你们,只有用非常手段。我曾经仔细地琢磨过你们,现你们最大的弱点就是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也就是说,你们都同情弱者,惟有以此为饵,方可让你们掉入这个圈套之中。”暗藏显然识破了今夕的企图,气血一凝,杀气溢出,古亭数丈之内气压剧增,空气在刹那间变得沉闷至极。

    今夕的手心渗出了丝丝冷汗,只感到暗藏虽然随意一站,却如一孤傲挺立的高崖,气势之强,让人根本无法寻到他的破绽。

    今夕的手心微紧,牢牢地握住手中的刀柄,道:“既然我已在你的控制范围之内,那么你还等什么呢?就请动手吧!”

    “我不急。”暗藏的眼芒陡然一寒,道:“因为有人比我更急。”

    他的确是说了一句大实话,今夕无论再怎么冷静,他都必须牵挂到幽魂先生的生死,因为他不如暗藏这般无情。

    他只有抢先出手!

    今夕对术道的理解,从来就没有一定之规,总是信手拈来,兴之所致,随意挥。他这种打法注定了只有后制人,讲究的是后先至,如果让他先行出手,只怕未必尽如人意。

    暗藏似乎对今夕有过研究,所以他看到了今夕的破绽。只要今夕一出手,他几乎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胜券在握。

368:一争长短的本钱

    368:一争长短的本钱

    368:一争长短的本钱

    东部大6——血色领土

    “你的剑法中似有流星剑式的痕迹,虽然你的元素力以及对攻防的理解力远胜于血冥宗的任何高手,但不可否认的是,你的剑法的确是从流星剑式中演化而来的。”擎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目光中的阴冷之气已令场中的每一个人都不寒而栗。

    今梦菲微微一笑道:“不错,这剑法的确是来自于血冥宗。”

    他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哗然,只有项羽反而松了口气道:“学自何人?”

    “黑远航。”今梦菲不慌不忙地道:“我初出东部大6时,曾被黑远航挟持至黑石山庄,偶尔见过他使过几次这种剑法,所以才偷师学艺,学得似是而非。”这本是他与演绎商量好的答话,只有这样说,才可以尽去擎宇的疑心。

    果不其然,擎宇点点头道:“你无师自通,还能学得这剑式的一些精髓,可见你的习术天赋异于常人,难得的是你并不拘泥于形式,敢于加入自己的东西,使得这一路剑法使来,已远在流星剑式之上。”

    擎宇不愧是五神之一,点评得中规中矩,丝毫不差,顿令今梦菲佩服之下,更添了几分小心。

    “你能为我去一大敌,功劳不小,我寻思着给你一些奖赏,你看如何?”擎宇似是无心地说起,其实眼睛直盯今梦菲有何反应。

    今梦菲忙道:“我现在只是一个无根的浪子,借着一个偶然的机会才杀了黑石山王,有何功劳可言?”

    擎宇看了演绎一眼,道:“演绎的意下如何呢?”

    演绎道:“此事全凭大领主作主,我并无异议。”

    “他既是你军营中人,我自然还需听听你的意见。”擎宇笑了笑道。

    “今梦菲与只是偶尔间相识而已,也是有缘,所以才接入军营奉为上宾。”演绎缓缓说道:“在我的眼中,她乃是人中龙凤,我有何德何能,敢将她收入门下?真正惭愧。”

    演绎的话里似有无限遗憾之意,极是痛惜,擎宇听在耳里,不由暗喜道:“原来她不在你的帐下效命。”随即转向今梦菲道:“这么说来,你杀黑石山王只是仗义出手,拔刀相助,这就更加难能可贵了。”

    今梦菲恭声道:“大领主过奖了,这只是我应尽的本份。”

    擎宇有心提携于他,沉思良久,方道:“以你的才能,正可在这乱世之中大显身手,若是埋没了实在可惜。如果你不嫌弃,何不投身军营,为我所用,你我一同追求荣华富贵?”

    他既有意使今梦菲脱离演绎,以绝后患,当然想好了一番说辞,这样既不让演绎疑心,又能打动今梦菲的心思,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其实早在演绎、今梦菲二人的算计之中。

    “若能投靠大领主,实乃梦菲的荣幸,只是我久走东部大6,思乡心切,想先回银月城看看,然后再来为大领主效命。”今梦菲装出一副十分感激的样子道。

    擎宇哈哈一笑道:“你既思乡心切,那我便把我银月城所有的产业交付与你,让你锦衣还乡。”

    今梦菲大喜,当即磕头谢恩道:“若能如此,那实是再好不过了。”她说这句话时,倒是出于真心,没想到擎宇会如此待她。

    擎宇有心要笼络今梦菲,微微一笑道:“这原是你应得的赏赐,无须客气,在别人的眼中,你既无军功,又无作战的阅历,当然不在此位之列。但在我的眼中,你杀得黑石山王,胜似杀敌十万,单单凭此已足可让你得到富贵。”

    当下重新设宴摆酒,饮至天将渐晚,演绎便要告辞,擎道:“此次黑石山王已死,这黑石山,从此便随演绎姓了,我在此先行向你道贺。”

    演绎知他是在试探自己,当下忙道:“大领主又在说笑了,我何德何能,敢居黑石山这富庶之地?假如真要封王,我但求能得幽魂之地边境,此心已足。”

    擎宇道:“幽魂之地边境地路险恶,民风强悍,乃穷山恶水之地,何以演绎不居黑石山,却要去那蛮荒之地?”

    其实早在今血色领土设宴之前,擎宇与小柔疑心演绎将要占有天下,根本就没有打算让演绎称王黑石山,照原有的意思,擎宇是想除掉刘邦,以图一了百了,孰知演绎不仅有功,而且反显忠心,根本让擎宇难起杀心。

    既然杀不了演绎,可是若让演绎在黑石山称王,擎宇又实在不甘心,所以小柔献计道:“幽魂之地边境,道路又十分险峻,纵然到时演绎作反,只要派人死守几处要道,便可拒敌于之外。”

    擎宇觉得此计甚妙,只是难于向演绎启口,这时见演绎主动提出,心喜之下,倒去了一个难题。

    演绎微微一笑道:“我杀了黑石山王,已经被人所忌,便是这般,尚且有人生事,我惟有自动退出黑石山,方才保得小命。”

    擎宇尴尬一笑道:“你的忠义,我是深信不疑的,我血色领土一定会力保你安然无恙。”

    演绎道:“倘若大领主不允,我愿意放下刀枪,归隐山林。”

    他一再坚持,擎宇佯劝几句,终于允准。经过了此事之后,擎宇疑心尽去,对演绎的忠心深信不疑。他却不知,演绎之所以自请进入幽魂之地边境,看似避嫌,实则大有用心。

    演绎深知,在目前这种形势下,最重要的是保存实力。而在擎宇已生猜忌的情况下,远走黑石山乃是最佳的选择,这样一来,擎宇自忖有天险可依,自然就不会注意到他的动态,有利于他休养兵马,展壮大;二来可以趁机摆脱擎宇的控制,保存实力,让擎宇的军队与各路势力相争,最终能达到敌消我长的目的,而关键的一点,还在于封印之书所示的地形,正在这幽魂之地边境。

    这也是演绎惟一可以在今后几年内与擎宇一争长短的本钱,所以演绎远走幽魂之地边境,正是深谋远虚之举,他又何乐而不为之呢?

369:指日可待

    369:指日可待

    369:指日可待

    当他率队离开血色领土城之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一路行至戏水之畔,方听得楚哥微微一笑道:“恭喜演绎,今日血色之行,逢凶化吉,从此问鼎天下,指日可待。”

    演绎知道瞒他不过,带着几分得意道:“我也没有想到一切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也许这是天意吧。”

    “天意固然重要,但人为是成功的保证,否则一切也就无从谈起了。”楚哥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异样的色彩道:“不过我思之再三,觉得演绎此计尚有一个不小的破绽,虽然暂时无忧,可是时间一长,终成大患。”

    “你说的是今梦菲?”演绎望望四周,压低了嗓门道。

    “此人过于热衷权势,追求功名,只怕不是可以信赖之人,这一点还请演绎三思。”楚哥若有所思道。

    “我又何尝不知呢?不过就算她心有反意,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况且我只是希望她得到富贵之后,势力大增,这样便可吸引擎宇的注意,以利我们更好地积蓄力量,又不寄望于他能在争霸天下时助我一臂之力。”演绎似乎很有把握地道。

    “我想信演绎既用今梦菲,自然有用今梦菲的道理,所以我对这一点并不十分担心。我真正的担心是,虽然我们进驻幽魂之地有百利,但也有不利于我们的因素,因为那里本是幽魂之地的根本地所在。”楚哥提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说下去!”演绎知道楚哥既然说起幽魂之地来,一定有他的道理,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身负重任的演绎,必须采纳众之所长,以决定未来数年时间的走向。

    “幽魂之地一向淡出东部大6,但随着今夕的介入,它与黑石山已到了水火不容之境,假如我们贸然进入幽魂之地边境,只怕会引起他们的戒心,从而生事滋乱,我们不可不事先作好准备。”楚哥淡淡一笑道。

    “按常理推之,的确如此。但演绎知道今夕已生争霸天下之心,以他的智慧,不难看出当今天下的大势所趋,所以他已经向你提出了联合抗擎的意向。如果我所料不差,只要擎宇一天不倒,幽魂之地与我们的关系就可以一直维系下去。演绎仿佛又想到了与今夕交谈的内容,心中有些沉重,又有几分无奈,在他与今夕之间的恩怨,已经永远不可能化解,但为了争霸天下,他们又都毅然决定抛开个人荣辱,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实在有太多的相同之处。

    当演绎回铁炉堡上之后,他没有犹豫,立刻号令所有人马,以最快的度赶往幽魂之地边境。

    就在演绎离开血色领土的同时,今夕几乎是遇上了他出道以来的最大凶险。

    即使是铁炉堡约战,他孤身一人面对黑石山众多精英,其心情也不曾有过这般的沉重与紊乱。他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不仅仅是因为对手是暗藏的缘故,而且体会到了处处受制于人的难受。

    他别无选择,只有抛开杂念,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然后轻提离别刀,将刀锋遥指向三丈外的暗藏。

    此际已是夜深之际,湖面上生出一缕缕轻若絮丝的雾,一点一点地渗入空气之中,使得天地在月色之下,愈显得扑朔迷离。

    当今夕的刀锋如山岳横移虚空时,这段空间里流动的空气陡然一窒,陷入一片肃杀之中,虽然此时还是初冬时分,却仿似呵气成冰的严冬忽至。

    远在百丈开外的银山及一干银月高层的高手无不面面相觑,听不到丝毫的声音,他们谨遵暗藏之命,不敢踏前一步。

    虽然他们绝对相信暗藏的实力,但无论是幽魂先生,还是今夕,这两人都是当世一流的高手,要想将他们一网打尽,绝非易事。

    静寂之中,压力急剧增升,有风徐来,根本渗透不进这段肃杀无限的空间。

    “呀……”今夕大喝一声,终于出手。只是他的动作并不如暗藏想象中的快,而是长刀斜立,缓缓地向暗藏立身之处劈去。刀身经过的虚空,随着这刀的方向逐渐加强旋转式的对流,在碰撞之中引更大的活力,一步一步将空气中的压力提至极限。

    暗藏双脚微分,手已轻抬,顺着对方刀势的轨迹,他的手掌微张成一个弧形的鹤嘴,在自己的身前作不规则的画圈。

    他每画出一个圈来,都蕴生万般变化,圆变曲,曲变方,方变尖,最终又回到圆,似有一个轮回,又能相辅相成,形成一个相对深邃的真空,化去今夕长刀带起的气流。

    暗藏不由得对今夕重新作出估计,在这种形势下,今夕还能保持这般冷静,这本身已说明了今夕的元素力修为已达到“宠辱不惊”的无波心境。

    暗藏每画出一道圆圈,其也一次比一次递减,到了最后,他的手掌只是作着不易察觉的移动。他本不想如此,但今夕刀中的杀气愈来愈凝重,横于虚空,出现了一段时空的悬凝。

    今夕的这一刀,几乎是他一生的所悟,充分展示了他对术道深刻的理解力。刀入虚空,已化无形,月色如刀,刀如弦月,天地与刀合而为一,丝毫不着人为的痕迹。

    暗藏的眉锋一跳,似乎已看到了这一刀背后的玄机,而更让他吃惊的是,就在今夕这一刀劈来之际,一阵悠远而曼妙的箫音从他的脚下传出,声波震得古亭有微微晃动的感觉。

    今夕一闻箫音,心神大定,这至少证明了幽魂先生虽身陷绝地,毕竟无恙。

    暗藏的脸色不由变了一变,蓦然意识到了战局在这一刻生了细微的变化。

    看似这是一场暗藏与今夕之间的决战,但随着这箫音的介入,暗藏顿生一种被两大高手夹击的感觉,虽然厚厚的铁闸能阻隔幽魂先生的人,却不能阻隔幽魂先生的“音”,而那一曲“咒术”,本就是妙绝天下的绝技。

370:无忌术

    37o:无忌术

    37o:无忌术

    直到这时。暗藏才现自己还是犯了一个错误,一个足可令他懊悔一生的错误。

    他不该选择将幽魂先生隔入铁闸之后,而是应该把今夕骗入陷阱,这样一来,虽然对付幽魂先生的难度增大,但还不至于形成现在这样被动的局面。

    现在惟一可以补救的办法,就是他不能再等待下去,而是必须抢在今夕刀势未至全盛时出手,否则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难逃当场败亡的命运。

    高手相争,只争一线,有时候一个毫不起眼的变化,往往可以决定双方胜负的命运。

    他再不犹豫,双掌如抱圆一般缓缓划动,以他的身体为中心,生出一股股利如刀刃的气流,深陷下去,构成一个具有强大吸力的真空漩涡。

    今夕的神色一凝,惊呼道:“无忌术!”

    他这一声浑似暴喝,声音蓦然与箫音相隔一处,迸出强大的震幅。古亭之上传来青瓦爆碎的声音,这一声之威可见一斑。

    就在今夕声起的同时,暗藏的双掌陡然向前一推,仿如推动的是万丈山岳,杀气如洪流窜出。

    这一推推出了一道形如狂飙的杀气,若大江冲泻而下的巨*般起伏,忽而下沉,忽而冒涌,掌势之慢,形如蜗牛爬行。没有人觉得那是血肉组合成的物体,倒像是两道迸着生命漏*点的恶龙,从巨大的漩涡之中迸而出,仿佛欲吞噬一切存在的生命。

    今夕反而致虚极守静笃,整个人像是融入了月色之中。

    他的眼睛已闭上,但双耳颤动,带动全身的每一个毛孔去感受着对方肉掌融进虚空中的万千变化。

    当暗藏的双手迫近他面门七尺之距时,今夕的心神微微一动,掌势虽缓,但随之而来的气旋锋端,却迫得他的长与衣衫呼呼而动,向后直飘,那种惊人的压力,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呀……”今夕暴喝一声,手腕一振,锐利无匹的离别刀陡然由静到动,以不可思议的然度斜劈过去。

    刀锋直破对方的漩涡劲气,如斩瓜切菜一般。层层递进,魅魔元素力若烈焰般从今夕的掌心爆出来,杀气笼罩四野。

    暗藏没有退让,也不可能再有退让,这积势待的一击,根本就没有让人退让的余地,注定是一种大勇之下的碰撞。

    “轰……”掌与刀在相距数寸之间交击,却出了形同交锋般的闷响,气流相挤压成一段毫无间隙的真空,然后向四方炸裂开来。

    暗藏双腕一震,微退数步,借势将离别刀的杀势化去,却见今夕的身形不退反进,刀锋横锁,封住了自己每一个攻击的角度。

    暗藏不惊反喜,知道今夕不退反进,实因身不由己,完全是在自己强大的吸力牵引下,不得不做出的无奈之举。

    他双手一旋,将气流漩涡的中心拿捏到手中,就在今夕迫近的刹那。双手再送,拍出了一连串行如流水、气吞山河的攻击。

    两人以刀对掌,刀掌翻飞,瞬息之间已相互攻守了百招以上。

    在他们所处的古亭十丈范围内,如平空旋起激烈无匹的强大气流,仿如一场龙卷风暴,亭顶上的碎瓦不时激飞空中,亭柱也似倒未倒,面临将倾之虞。

    朦胧月色下,杀气漫天

    今夕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十分艰难地勉力维持,他实在没有想到,一个人的实力高深到了某种至高的层次时,一双肉掌已锋利到可以与宝刃争锋之境!

    而更让他感到惊骇的还是暗藏每一掌逼出的“无忌术”。他的每一掌看似飘忽无力,其实都寓刚于柔之中,掌力一出,并未因时空的距离而消逝,反而渗入虚空,逐步地对自己的魅魔元素力产生一种向心力,形成控制之局。

    今夕明白了,自己一生经历了无数凶险——能活到现在,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自己人一等的智计,可是面对眼前这位心性疯狂、杀机重重的银月高层领,智慧上的优势已然荡然无存。而凭自己此时的势力,要想与其他五大术神争锋,显然还有一定的差距。

    虽然自己还有幽魂先生的箫音相助,但箫音隔了一道厚厚的钢闸,相应的在杀伤力上有所减弱,倘若暗藏拼着心脉受创。置之不顾,那么根本就难以取到直接的作用。

    想到这里,今夕霍然心惊,突然省悟:暗藏在动手之前的言谈举止并非全是作伪,有些正是他此刻的心境写照。当一个人眼看着过去的辉煌如斜下的夕阳一去不复返时,他未必还有再活下去的勇气。

    即使这个人是暗藏,只怕也不能例外。

    “原来他想与我、幽魂先生同归于尽。”今夕顿觉毛骨悚然,但见暗藏飘忽进退的身形,就犹如穿行于地府之间的鬼影。

    今夕硬接暗藏凶狠霸烈的一掌,“蹬蹬蹬……”连退数步,连叹息一声的时间也没有,暗藏的双掌在两丈开外的虚空幻变无常,化作万千掌影,狰狞一笑,准备出惊天动地的一击。

    掌如将倾于瞬息间的山岳,凝重有力地向今夕扑面而来。

    他又感到了掌影移动在虚空之中带出的惊人压力。

    暗藏将自己全部的心神都凝聚在这一掌上,一切的恩怨也全聚在这一掌之中,灵台清明,心如夜雨枯灯。

    掌出,人动,人与掌同时出现于虚空,仿佛他就是掌,掌就是他。再也不分彼此。

    今夕的势力与智慧远比他想象中的要高明强大,如果不是使诈,他绝不会这般轻易地把握住战局的主动。

    饶是如此,他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而是将无忌术在瞬息之间挥到了一个人力可为的极限。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是谁害得他一朝失势,沦落至此,他就一定要以凶残十倍的手段加以奉还!

    这是他做人的原则,他认为是理所当然,纵然需要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他也在所不惜,眉头都不皱一下。

    今夕霍然变色。知道这是决定胜负与生死的关键时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抵挡得了暗藏这致命的一击,但他觉得,只要自己尽了心、尽了力,结果已不重要。

    他的刀锋斜指,倒映出天上明月的影子突然闪入了他的眼帘,这情景也不知曾经出现过多少次,今夕从未用心去留意过,可是这一次,他看到了,而且是用心看到了,他只觉得浑身一震,刹那之间,感觉到自己的心中也生起了一轮明月。

    他似乎又进入了那一夜在船头之上仰望天空时那玄之又玄的心境……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暗藏挥来的掌影,出一声龙吟,初时细不可闻,仿似龙沉深渊,倏忽间声动天地,如龙腾飞于九天之上。

    暗藏的眼中蓦然闪出一丝诧异之色,脸色在瞬息间一连数变,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如青铜一般凝重。他的人穿越虚空,仿如在狂风呼号的雨夜逆流而上,陡觉艰难异常。

    他知道今夕已将自身的魅魔元素力融入了啸声中、刀锋里,刀锋与啸声合二为一,向自己展开了最狂猛、最霸烈的强攻,只要自己的心灵稍露一丝空隙,就会立时受制,现出致命的破绽。

    啸声一起,无论是暗藏,还是今夕,两人都已欲罢不能,不知不觉中到了决一雌雄的最后关头。

    今夕的离别刀以非常精确的角度从一个意想不到的方位中杀出,一寸一寸地缓缓向暗藏的掌锋迎去。

    无论是掌是刀,它们都以仿如蜗牛爬行的度在不断接近,不断地缩小着两者之间的距离……

    但这只是别人的感觉。其实在暗藏与今夕的眼中,无论是刀是掌,度非但不慢,而且势若奔雷。

    在刹那之间,这两人的眼中似乎空无一物,而心中却有刀、有掌、有清风、有明月,快与慢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清晰地洞察对方的真实意向。

    就在刀与掌相距仅有七寸的瞬间,暗藏惊奇地现,今夕的刀锋与气势凝结成了一点,正好指向了自己漩涡劲气的中心,如果照目前的形势展下去,当自己的掌力切入今夕的手腕之时,正是刀锋贯入自己掌心的一刻。

    他不由暗暗佩服今夕能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找到破解应变之法,同归于尽并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结局,至少现在还不希望如此,他必须留下生命来看到幽魂先生的死,惟有这样,他才会甘心。

    无忌术,在于随心所欲。

    就在这生死的边缘上,暗藏闷哼一声,陡然力,劲风狂奔而出,与刀气在近距离中产生最狂烈的撞击。

    他以攻代守,以进为退,只有这样,才能在收势的同时,不被对方所乘。

    但饶是如此,他霸烈的劲力依然震得今夕气血翻涌,如遭重击,一个倒翻向后,今夕的人已在三丈开外,脸色一片煞白。

    在这一刹那间,一股莫名的恐惧顿时漫卷了今夕的整个心灵,他惊骇地现,暗藏这惊人的一击之下,竟然震得他的魅魔元素力化作无形,几不存在。

    他终于明白,这就是他与暗藏之间的差距,这差距到底有多大,谁也无法揣度精确。今夕明白,就算差距只隔一线,也足以让他命丧黄泉。

371:为何说是残酷

    371:为何说是残酷

    371:为何说是残酷

    因为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暗藏舞动双掌。卷起无形的劲气,宛若惊涛骇浪般扑攫而来,而他自己,只能坐以待毙。

    箫音依旧荡漾于月色中,只是不再对暗藏构成任何威胁,虽然箫音中隐挟的元素力正一点一点地震动着暗藏的心脉,依然有极大的杀伤力,但暗藏显然已不将之放在眼里,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他这致命的一击!

    悠扬的箫音送入今夕耳中,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忽然觉得这箫音悠远呜咽,仿佛是一曲专门为他吹奏的哀歌。

    他的心在刹那间静如止水,幽听蓉与黑凤的容颜如花般绽放在他的心之深处,充满着无限的柔情,不尽的蜜意。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离他如此之近,但在这一刻,他蓦然觉,只要自己心中有爱,死有何惧?

    只要爱过,今世便已无悔。

    而争霸天下的壮志雄心。在此时显得那般地不真实,那般地遥不可及……

    暗藏的脸变得可怕与狰狞,当他觉今夕终于任他摆布之时,他的眼中逼射出一股疯狂的杀意,以及从未有过的亢奋。他甚至刻意将自己扑击的度放慢,让今夕尽情地感受那种临死时的恐怕。

    两丈、一丈、七尺……

    距离在一点一点地缩短,空气中的气息愈显得宁静。就在这时,暗藏前进的身形陡然一窒,警兆纷呈间,他感到了从背后逼至的一股压力。

    “幽魂先生?!”这是暗藏的第一反应,不过他很快就予以否定了。他的手心渗出丝丝冷汗,忽然觉自己如电般直进的掌锋莫名其妙地停在了今夕面门的一尺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个世上还有一种术能克制无忌术,甚至限制它的挥?如果不是,难道说这世上真有神灵,是神灵之手挡住了自己的这必杀一击?

    没有任何物什阻挡在自己的身前,暗藏心里十分清楚。他没有出手,是因为他已无法力,他忽然感到身后的那股杀气正是无忌术的克星。

    冷汗从背上的毛孔中渗出,湿透了暗藏的衣衫。他这一生中,从来就没有遇上过这么恐怖的事情。

    他不敢动,也不能动,对方的杀气似乎紧紧锁住了自己的气机,就像是人在将崩的雪山之前,任何轻举妄动,都会导致雪崩的提前。

    他背对的是湖,杀气显然来自湖中。凝神倾听之下,他竟没有听到有船行桨摇声。难道说对方真是个幽灵,抑或是溺水的水鬼?

    杀气使得亭间气压陡增,空气也变得沉闷至极。暗藏只感到来者的行踪确实诡异,甚至不合常情,他几次想回头观望,却都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现今夕已经利用这一点时间迅恢复了被他震散的元素力。

    今夕的眼睛望向暗藏的身后,似有几分诧异,又似有一份惊喜,但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退了一步,与暗藏拉开了一段距离。

    “暗藏不愧是银月高层领,实力高绝,机谋善断,虽然将我恨之入骨,但并不为一时之气而孤掷一注,实是让人佩服。”今夕经历了刚才的凶险,方知自己与天下第一流的高手之间似乎还存在着一段不可逾越的差距。这种差距已不是人力可以弥补的,也不是凭天资可以悟到的,它需要一种灵感,也需要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在无心之中信手拈来。却能最终让自己进入到术道至深的玄理之中,这才可以使自己成为如术神一般的真正高手。

    “你过谦了,真正让人佩服的人应该是你,我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这一招,你竟然能找到了一个专门克制我术的人来对付我。”暗藏依旧不敢妄动,眼芒一寒,冷冷地道。

    “你错了,你布下的这个局的确是天衣无缝,没有人可以预知这其中的凶险,包括我与幽魂先生,如果说你没有成功的原因,这只能归于天意。”今夕一脸肃然道,他好像对眼前生的事情也不敢相信,只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出现在暗藏背后的人竟然会是……

    “天意是什么?我从不相信!”暗藏道。

    “但是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要相信,因为你绝对想不到她是谁。”今夕道。

    “她是谁?她怎么能克制我的无忌术?”暗藏有些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任何人遇上他现在的处境,只怕都会变得疯狂。

    今夕微微一笑,只是望向暗藏的身后。

    “我就是银月城五代术神蝉。”暗藏身后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暗藏浑身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而道:“不可能的,这绝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般精妙绝伦的术?!”

    “不可能并不表示绝对没有!”蝉的话很冷,犹如席卷雪山的北风,寒至彻骨:“无忌术,终究有忌,在这个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东西,你的术虽然已到了术道的极致。但一物降一物,无忌术的克星,就是龙御术!”

    “龙御术?这岂不是初代当年的盖世神功?!”暗藏猛地一个机伶道。

    “初代冠绝天下,他的实力又怎会太弱?何况这龙御术乃是我银月城立城之时便延续下来的,历经前几代的修补创新,已成为我银月城的不传之秘,若非如此,那三代又怎敢与你在登高厅上决一死战?如果不是他毒身亡,只怕胜负殊为难料。”蝉冷笑一声道,他的人虽在说话,但他的杀气已紧紧地附随在暗藏的身上,根本不容暗藏有任何摆脱的机会。

    “你说的不错,龙御术的确是我无忌术的克星。”暗藏轻叹一声道:“但是正如你所说的,这个世上本没有绝对的东西,如果说你真的能让我受制于你,那么我必须告诉你,你错了!”

    “我也想相信你说的是真话,可是不知为什么,我还真不相信。如果说你的无忌术不被龙御术克制,你又岂会让今夕逃生于你的掌下?”蝉的脸上似有不屑之意,好像认为暗藏的所言只是无稽之谈。

    “我的确很恨今夕,因为假如没有他,乐菱不会死。马里也不会死,我银月高层绝对不会在一夜之间尽失精英,大伤元气,我也可以得到封印之书,从而让这个天下改为赵暗。”暗藏的目光中喷出一股如火焰般的恨意,死死地盯在今夕的脸上道:“我之所以在那一刻放过他,是因为我还不想与他同归于尽,但是此时此刻,我却改变了主意。”

    “这种改变只怕太迟了一些吧?”今夕的刀锋虽在八尺之外,却已遥指暗藏的眉心,他不想再放过任何的机会。当这次谈话结束,他的刀锋将随时攻出最致命的一击。

    “不迟,一点都不迟。”暗藏一反常态,突然笑了:“无忌术何以叫无忌术,当它真正出它最大威力的时候,没有任何术可以成为它的克星,就是龙御术也不例外!只是那样做,实是太残酷了。”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脸型扭曲得不似人形,闪烁不定的目光已无法深沉下去,变得狂躁不安。今夕微微一惊之下,陡然明白暗藏何以会有如此的变化。

    暗藏之所以会变得如此反常,是因为幽魂先生的箫音。箫音一出,丝毫不断,一直在对暗藏的心神进行着扰袭,暗藏初时不觉其害,等到蝉出现,他为了对付龙御术,必须全神贯注。这样一来,就给了箫音趁虚而入的机会,使得暗藏的心脉受损,心智陡变,自然行止大异常人。

    一个心智反常的人,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比常人更显得可怕,因为你根本无法预料到他会作出怎样疯狂的举止,尤其是像暗藏这样的高手,一旦疯狂起来,其后果谁也不能预料。

    今夕与蝉对望一眼,同时退了一步。

    这是初冬的季节,清风已寒,花叶凋零,霜重雾冷,月色凄寒。此时此刻,古亭之间已是笼罩着无限的肃杀。

    “哈哈哈……”暗藏在至静至寂之时蓦然爆出一阵狂笑,笑声惊起夜宿林间的飞鸟,同时震颤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无形的杀气陡然间开始涌动飞窜。然后带动起暗藏的衣袂飘舞,他的人由慢至快,如一个陀螺般在原地作不规则的旋转。

    如此反常的举动令今夕与蝉惊诧莫名,根本无法揣度暗藏此举的动机。但就在这时,两人的耳鼓嗡合一动,听到一个细若蚊鸣的声音道:“暗藏此举,意欲摆脱龙御术对他的限制,只有在他尚未转至极时出手,方可制服于他,否则无忌术就真是无忌了。”

    声音来自于人在地底之下的幽魂先生,他虽然无法亲见地面上的情景,却能用感官来测算气流的动向,虽未亲见,胜似亲见,所以对暗藏的一举一动都十分了然。

    暗藏的身体一动,幽魂先生微一沉吟,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暗藏的无忌的确受制于龙御术,但正如暗藏所言,这只是相对的,没有绝对。当一个人旋转至极之时,会自然而然地产生出一股巨大的向心力,这股力量完全可以让他摆脱外力对他的制约。

372:相生相克

    372:相生相克

    372:相生相克

    这是暗藏打的如意算盘,但幽魂先生并不知道这只是暗藏疯狂之下作出的无奈之举,暗藏曾说这很残酷,莫非他已十分清楚这么做的后果?

    人在飞的旋动,带动起身边无数股气流,形成了一个近乎于螺旋状的漩涡,一点一点地向外作无序的延伸,漩涡中产生出强大的吸力,吸纳着沙石落叶在漩涡中翻涌飞窜。如此惊人的一幕,足可让任何观者感到不可思议。

    更可怕的是这漩涡之中酝酿而出的浓重杀机。杀机如酒,越酿越烈,今夕与蝉再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同时出手。

    两大高手不遗余力地形成夹击之势,刀锋中的气流与蝉手上爆而出的劲力犹如两堵活动的铜墙,以电闪之势向暗藏挤压而去。

    “嘭……”让人诧异的是,没有轰响,没有爆炸,两道劲力仿佛撞上了一个弹性十足的皮球,不仅没有生剧烈的碰撞,反而一弹而开,两人同时又退一步。

    今夕放眼望去,脸色骤变,只见暗藏的转在一撞之下不仅不减,反而加剧,更骇然的是,他的身体在强力挤压下,骤然增大了数倍体积,仿如一个巨大的皮球,衣衫之下的肌肤气流暴窜,鼓涨欲裂……

    今夕从来没有看到过比眼前的场景更恐怖的东西,也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的身体能生这般惊人的变化,他仿如是在做一个梦,一个恶梦,不知眼前这一切究竟是真实的,抑或只是自己眼中的幻觉。

    但如火焰般高涨的杀气让今夕清醒地认识到现实的残酷,无忌术,只有当一个人放下生死,放下荣辱,他才最终可以做到无忌,就像暗藏现在这样。

    今夕暴喝一声,手臂一振,浑身的劲力蓦然从掌中爆,便见离别刀幻化成万千刀影,以沛然不可御之的气势强行挤入暗藏布下的漩涡气场。

    天地在刹那间静寂下来!

    这只是今夕的感觉,他在出手的这一刹那,心如天上悬挂的那一轮明月,宁静而悠远,深邃而惬意,仿佛不沾一尘,不染一色,只是以最直接的方式去感悟这天地间的一切,无论是旋转的气流,还是锃亮的刀锋,在相对中完成了统一的和谐。

    刀快如电,又似一寸一寸地在虚空延伸,快与慢其实也只是一种相对的度,心中无快,自然会慢,心中有快,由慢变快,快慢之间,已经透出了刀道的一种境界,禅定的境界。

    在这一刻,今夕似乎悟到了什么,又似什么也没有悟到,他只觉得自己的思维已是一片空白,在这空白的背后,依然是那一轮高悬空中的明月。

    难道说术道在乎一心,而心不沾一尘,才是术道的至高境界?

    也许是,也许不是,对今夕来说,是与不是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切随缘。

    蝉目睹着今夕这一瞬间的变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此之前,她虽然对今夕的势力十分欣赏,但却知道以其此刻的实力尚不足以与暗藏一拼,可是到了现在,今夕的这一刀劈出,几乎涵括了术学的真正定义,难道说今夕藏拙,还是他在瞬息之间另有感悟?

    蝉心中的讶异不小,但他的身形并未停顿,就在刀劈出的同时,他的掌力也再次催迫而出,两人之间的默契几达天衣无缝的境界。

    与此同时,暗藏也在高旋转中暴喝一声,硬生生地将身形定住,双掌呈半圆弧张开,朝两边一分。

    这个动作并不怪异,但正是无忌术最后一式——“天地无忌”的起手式!

    枝碎、石飞、草折、风裂……古亭在顷刻间灰飞烟灭,虚空在刹那间变得喧嚣杂乱。以暗藏的立身之处为中心,仿如惊涛骇浪般的劲气如泻而出,疾卷八方,犹如风暴在凄号,又似洪流在咆哮,每一寸空间都充盈着无匹的劲道,似欲撕毁这方圆十丈内所有的生命。

    更骇然的是,在暗藏背后的湖面上,平空倒卷出一排排巨*,仿如肆无忌惮的恶龙,冲向湖岸。

    “呀……”今夕的刀锋斜劈之下,蓦然一沉,便觉有无数股劲气透过自己的刀身,重重击向自己的胸膛。他的只觉眼前一黑,整个身躯已如断线风筝般向后飞跌……

    蝉惊呼一声,擦着气流的边缘猛扑过去,从暗藏的身边掠过,挡在了今夕的身前。他与今夕不过一面之缘,却毅然做出如此惊人之举,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这的确是惊人之举,因为谁也没有想到蝉会这么做,今夕没有想到,暗藏也没有想到。暗藏要想突破龙御术的限制,惟有以生命为代价。既然需要献出生命,他希望看到的是同归于尽的结局。可是蝉的这一挡,就连他最后的一点希望也化为泡影。

    暗藏知道,自己完了,完了的意思,是指生命的结束。龙御术之所以能克制无忌术的挥,是因为这两股元素力一阴一阳,一正一反,相辅相克,互生互灭,只有用非常的手段催动元素力,无忌才有可能突破龙御术的牵制,爆出巨大的能量,而与此同时,他的生命也到了油枯灯灭的最后境地。

    暗藏此刻只感到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没有真实的影像,甚至连他自己的生命亦似不复存在,整个躯体除了他自己的元素力,还窜入了龙御术的神力与今夕的刀气,三股活力勃的气流交织纠缠,碰撞膨胀,就像是有无数双魔爪在他的五脏六腑内撕扯、裂动,使得每一寸肌肤都欲离体而去。

    蝉与今夕相扶而立,虽然相隔两丈,但仍然被暗藏身上紊乱的气流迫出来的杀气压慑得呼吸不畅。他们的眼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惊骇之色,这只因为,他们看到的一切,远比阴间地府中的东西更为恐怖。

    “噗……噗……”暗藏的身体如蛇般扭动,整个身躯已经膨胀到了极限,就在这一刻间,他的血管、肌肤、五官、七窍同时爆裂,整个空气中充斥着血腥与残暴,阴森的压力陡然升腾在每一寸空间里。

373:尸骨无存

    373:尸骨无存

    373:尸骨无存

    “呼……”千万道用血肉汇成的气流分射四野,暗藏的整个身体就在这一瞬间被疯狂的气流撕裂成渣,尸骨无存,在残破的古亭内外,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一片。

    但这一切并未让天地间出现短暂的沉默,与此同时,那古亭之下的石板出剧烈的震动,裂成碎片,突然间亭外的一处地面迅隆起,“轰……”泥土飞散间,幽魂先生一跃而出,虽然满脸泥尘,但衣袂飘飘,风采依旧。

    天地终于变得宁静,湖风吹来,仿佛曾经生的一切只是幻觉。

    惟有依然浓烈的血腥,似乎还见证着刚才生的一切,一代东部大6豪阀,一代领,竟然会是如此惨烈的下场。

    “这就是暗藏所说的残酷?”今夕喃喃而道:“是的,这的确残酷,我就像是做了一场恶梦。”

    “东部大6恩怨从来都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幽魂先生看着地上狼藉一片,皱了皱眉道:“这就是一个难得的经验,永远不要对你的敌人仁慈,否则,后悔的人就是自己,今日的一切已经证明了这句话的正确。若非有大王相助,你我今日就死于非命了。”

    这时只听有人哼了一声。刚想回话,听到暗藏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开始说话了:“我话说在前头,我使出我的招术时,你一定要放弃。我会战决。”

    蝉释放了身后上的小鬼道:“那么我也……”将小鬼重重墩地,按着头道:“战决吧!”

    暗藏见状,口中说道:“我不会让你出手的,先下手为强。”

    人已冲上来挥出一拳,蝉挥手挡住。

    谁知暗藏的骷髅头上的嘴角却突然露出微笑。

    蝉一惊,不知道他有什么绝招。

    暗藏与她对持的骨骸突然长长,像条蛇一样顺着她的手臂卷上。

    另一只脚也缠上了她的腿。整个人已将蝉全身缠住。

    蝉被缠得动不了,手中的小鬼倒在地上。

    今夕看得心惊不已叫道:“哇,太可怕了!那家伙有身体怎么能这样啊!”

    暗藏得意地道:“我能让身体的所有关节脱臼。用元素力随意操纵变得惨不忍睹的身体。”

    “用元素力?”幽魂先生暗道。

    暗藏接着道:“所以在你的骨头断掉之前,我可以一直绞缠着你。只要你不弃权我就越缠越紧,虽说不知道你会使用哪种术士宠物,但只要把你绑住也就没意义了。这么下去我也可以这样把你的脖子纽断!”

    谁知堪九郎却嘴角抽*动笑道:“我才不要呢!”

    剑三角怒道:“你找死吗?”身上加力缠得更紧以防他挣脱。

    蝉却道:“傻蛋,要死的是你!”刚说完这句话,暗藏已将她的脖子扭断了,蝉的头软摊下去。观战众人全部吃了一惊。

    今夕低声道:“颈骨,被折断了。”

    可是幽魂先生却不屑地道:“无聊……”

    暗藏嘁道:“这个傻蛋,被我用力过头给杀死了。”刚说到这,谁知蝉身上却来木裂的身音,从脸上掉下木裂碎片。突然转过了头来,暗藏大惊:“什么!”

    蝉的头已变成了木偶小鬼,森然道:“那这下该论到我了。”

    突然双手变成四条竹样的长手,紧紧将暗藏抱住。头抬起来,已变成了木偶。剑暗藏惊道:“这是……木偶小鬼!”

    这时地上的被绷带紧缠的木偶小鬼中突然伸出一只手,绷带被打开,蝉背对暗藏在空中旋转着绷带。

    “原来那才是真身。”不能动的暗藏瞪大眼暗惊道:“她的宠物是小鬼?!”

    蝉手中隐隐传出蓝光,手指中有数条蓝线牵动着木偶小鬼。

    今夕暗惊道:“徒手放出元素力。就是这样操纵傀儡。傀儡缠得更紧了。马上就要将暗藏的骨骸勒断,暗藏急忙叫道:“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蝉得意地道:“这次直接打碎骨头的话你不就再也动不了吗?”

    暗藏终于不支,倒在了地上。

    而这时,今夕已经有点激动了,胳膊不由颤抖起来。

    他心存感激地望向蝉,却见其一脸煞白,神色肃然,身体不住地轻颤,赶忙抢上一步扶住道:“你没事吧?”

    蝉勉力一笑道:“我没事,在无忌术的重创下,我的龙御术已经散灭不再,从今天起,龙御术便算永远消失于这个东部大6了。”

    幽魂先生与今夕大吃一惊,今夕想到刚才蝉以身体相挡,替自己硬承无忌术的劲气,不由痛心道:“你这都是为了我呀!”

    蝉的脸已无人色,摇了摇头道:“我今天这么做,不是为谁,其实是了却一桩我银月王室的心事。这些年来,幽魂先生三代祖先一直为我银月尽心尽力,无怨无悔,蝉实在是感到无以为报,此次入银月城,若非为我,又怎能遇上这般凶险?所以说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份内之事,真要算来,要谢的人应该是我。”

    “这就是天意啊!”幽魂先生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道:“你是个好人,也是一个好神,可惜的是你生不逢时,注定了这一生是个悲情的结局。”

    “先生不必激我。”蝉微微一笑道:“我既拿定主意,便不会再有改变,何况龙御术已然离我而去,从此之后,我更应该做一些有利于百姓,又是力所能及的事情。”

    “人各有志,一切随缘。”幽魂先生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在东部大6,身不由己,这是东部大6人信奉的一句名言,放之做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同样的一件事情,在你的眼中,未必就对;在他的眼里,未必就错,对错不仅是在一念之间,更是由他的角色与性格来决定的。

    一叶小舟,悠然而来,载着蝉又如清风而去。幽魂先生遥望良久,方轻叹一声:“银月城将亡,银月高层也从此不再,这故土旧都,看着伤情,不如去吧!”

    他回过头来,却见今夕满脸通红,浑身颤栗,勉力支撑不住,终于瘫坐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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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妖华的阴谋

    374:妖华的阴谋

    374:妖华的阴谋

    “看来你并未幸免。仍是受了内伤。”幽魂先生扶住他,一搭脉息,只觉这脉息似有若无,微一沉吟,已然明白。

    虽然蝉替今夕挡了无忌术的劲力,但子蝉身负与无忌术相克的龙御术,自然可以承受一些,而这无忌术也的确霸烈,就在今夕与蝉夹击之时,这劲力已然渗入今夕的心脉之中,造成了他的心脉之伤重新作,初时还自不觉,时间一长,这伤痛陡然爆而来,今夕方呈不支之象。

    今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我没有想到,暗藏的无忌术竟然有这般神威,不经此一战,不知这东部大6之大,高手无数啊!”

    他似是有感而,虽然他所遇之事玄机多多,于他在术道的领悟有着不同一般的帮助。可是当他真正面对这天下第一流高手的时候,无论是对暗藏,还是对黑石山王,他竟然毫无一点胜机,这不由得让他感到一种失落与沮丧。

    幽魂先生看在眼里,心中一惊。他非常明白,今夕能看到自己与别人之间的差距,这固然是一件好事,但若太过在乎,反而会成为其心理上的一个障碍,使之永远难以登顶术学的极峰。

    “放眼天下,的确是高手无数,人推五大术神为东部大6之,可东部大6之大,谁又敢保证在五神之外,没有更强的高手呢?”幽魂先生的元素力修为确已达到了随心所欲之境,一面为他输送元素力,以保伤势不致恶化,一面淡淡地道:“其实在我的眼中,最看好的年轻人就是你和今梦菲,这一点看法正与暗藏相同。不为什么,只因为你们的身上都散出一种另类的气息!”

    “我明白你的意思。”今夕笑了笑道:“我这一生中,最喜欢的就是去挑战机遇,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困难而轻言放弃。人生就像是一场赌博,既已下注,就不要言退。”

    幽魂先生道:“你这种坚忍不拔的性格,令我很放心。只是当务之急。我们要先疗伤,再行图谋将来的大计。”

    今夕道:“这既然是旧伤复,就只能在这先修养一段时间了。”

    幽魂先生沉吟半晌,方道:“好,我们就先在这落定。”

    此时,银月城中,慕青和初夏在一个暗房里。

    慕青道:“初夏和聪健,你调查妖华有什么结果,说吧。”

    初夏听他这么说,向慕青侧眼看去,初夏坐下身道:“妖华就是致远同父异母的姐姐……”

    突然身后一个阴森森的女人道:“没想到你连这都会调查到。”

    慕青惊得呆了。那人继道:“你成长了不少吗,初夏。”

    初夏侧过脸来看着他道:“是你!”

    全身燃烧着紫色元素力的妖华坏笑着歪歪站在他面前。道:“好久不见了,慕青!”

    慕青暗道:“妖华!”

    妖华却道:“但是抱歉,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致远的。”

    致远不在这里。

    慕青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找上致远!”

    初夏道:“难道仇恨对你来说就那么的重要。”

    慕青一怔。妖华接着道:“是的,我是来找银月一族报仇的,从我十五岁时就已经开始计划了。”

    初夏大为吃惊,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地说出来。

    妖华森然道:“我也很想得到呢!包括银月一族的力量。”

    对峙中的慕青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妖华答道:“我是致远的亲人,我说这些你就能明白了吧!”

    慕青哼了一声道:“为了你那无聊的仇恨吗?”

    妖华道:“不是很好吗?但是为此我需要许许多多的棋子,”

    妖华一步一步慢慢靠向慕青,每走两步就顿一下。慕青紧盯着他,不由吸了口气准备战斗。

    当妖华马上要进入安全距离时,惊醒过来,马上沉声喝道:“不要再接近致远,一身体弓下来,右手掌向地,左手扶住右手胳膊肘儿,”

    妖华本有点得意的脸上突然出现惊异的表情,因为慕青手中已出现一个光亮的元素力球,慕青第一招就准备使用她自己修炼出来的秘术对付妖华。慕青语气急迫地道:“就算你也是银月一族的后裔,凭现在的我还是能做到和你同归于尽的。”

    谁知妖华却突然哼哼哼地低笑起来,越笑越响,后来转成大笑,慕青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笑。暗怒道:“有什么可笑的?”

    妖华森然道:“你说的跟你所做的全都不一样呢!”

    “什么?”慕青有点疑惑。

    妖华继道:“虽然你给致远施了那种封印,可是完全没有意义,你也明白吧,为了达到目的,‘无论多么邪恶的力量都会去追求’的心理,他就是拥有这种资质的人。因为他是个复仇者。”

    慕青暗道:“你即使看中他这一点,但是致远他……”

    妖华道:“有一天他一定会来找我的。”转身走去。

    慕青手中的光芒也暗了下去。

    妖华边走边道:“为了寻求力量!”停下来道:“你刚才说要杀了我?你可以试试看。如果你能行的话。”

    语气狂傲。

    慕青听到这,蓦然一惊,眼前仿佛出现一个幻影。妖华消失而去了。慕青紧张地手有点抖,脸上冷汗冒出,自己解嘲道:“哼,同归于尽……我真是愚蠢。”站直身子长舒了口气。初夏在他身后仍然惊呆着。

    银月城,今夕已无处可去,那晚思来想去还是去找慕青了,让今夕万万没想到的慕青给他安排的住处居然会是致远家。

    客厅里正有三人在玩扑克。好像是在斗地主。三人分别是慕青,致远,还有一个穿着黑吊带牛仔短裙的初夏,人长得不错,看起来比较活泼。

    今夕密送幽魂先生出城,刚进门架势很足,也没跟三人打招呼,径自回了卧室。

    伸了个懒腰,今夕坐在电脑前,眼前这台电脑他可是花了血本,那配置足以让很多骨灰级游戏玩家眼红不已。将手里的十几张**样本摆好,今夕准备着手开始他的“养伤”工作了。

    这时候致远敲了敲门,一进来就是唉声叹气:“今夕,我家慕青对你可真是比对我还好啊,真让人眼红死了。”

    “得了,你小子又来蹭烟抽呢吧?”今夕没好气道。

    致远这孩子现在活得也太憋屈了点,还没正式结婚就成了典型的妻管严。平时不敢抽烟,实在憋不住了就偷偷溜到今夕这儿蹭一支过瘾,事后还得刷牙嚼口香糖最后往身上喷空气清新剂,生怕被黎佳现蛛丝马迹。

    “知我者,今夕也!”致远很风骚地拽了句文,迫不及待地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满脸的惬意,好像瞒着马子抽烟比**还要爽。

    看得出来,致远对烟草的饥渴程度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三两口就把一支烟抽掉了大半,然后他神秘兮兮道:“这次不是单纯的蹭烟来着,真有事儿跟你说。”

    “有话就说,我正忙着呢。”今夕一边说,一边在电脑前鼓捣着。

    致远表情很暧昧:“看见外面的初夏没?”

    “看见了,你当我瞎子啊。”

    “怎么样?”

    “还行。”

    “你就没看出一点别的?”致远很失望。

    “身材好像还不错。”今夕随口答道。

    “初夏不穿鞋,身高一米七四,你就没看出来?

    “这么高?她在术士学校的时候就育得很好。现在她坐着我还真没看出来。”今夕现在来了一点兴趣了,印象中黑凤应该有一米七,幽听蓉大概一米六八左右,都算得上高挑了。这一米七四的,那就算是高人了,今夕还真没和这类高人接触过。

    致远一脸悲痛:“你说,慕青对你怎么样。上次你一提起让她帮你物色一女朋友,她就上心了,这一来二去就给你挑了这么一个极品,嫉妒死我了!”

    今夕一愣,印象中好像是和黎佳开玩笑说过这事儿,没成想这丫头当真了。啧啧,没说的,太有义气了。今夕现在‘性’致勃勃,问:“真的?瞧这意思那初夏是来跟我相亲的?”

    致远两眼放光:“初夏最近追她的人那可真是海了去了,能从术士学校的校门口排队到女生宿舍,当初就一条件不错的同学苦追了她好几个月,人家就是半点都没动心。也不知道慕青和她说了什么,反正今儿她就来见你了。”

    今夕哦了一声,表情很平静。在他记忆中,初夏和慕青打小就喜欢致远,现在致远和慕青在一起,初夏自然就……

    “你怎么没反应?”致远惊讶道。

    今夕反问:“我能有什么反应,八字儿还没一撇呢,难不成你想让我立马勃起,冲出去和她肉搏?”

    “说的也是。”致远笑了笑,又道:“这事儿我也帮不了你,让慕青来跟你说。我先撤了,一会儿让她现我抽烟那就大事不妙,前两天刚被她记了一大过呢。”

    致远迅撤退,不用说,这厮已经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刷牙去了。很快地,慕青走了进来,好像有些生气:“我说小今,您还真能摆谱呀,就不出去和人家打一招呼什么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www.uu234.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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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飘介绍:
【上架之前每日最少一更,上架之后每日最少三更。】
【节假日不休】
今夕,一个体内封有魅魔的失意小人物,受所有人排挤以及同学们戏弄,在他毕业的前几天,一个青春曼妙的女子在他的生命里闪亮登场——宁静慎思的妹妹今梦菲在他生命里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
随即他的惊险、精彩生活接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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