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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禾千千     亲亲总裁,先上后爱txt下载     亲亲总裁,先上后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6章:梵狄的拥抱

    白粉,这俩字让水菡三人瞬间陷入惊骇,就连兰芷芯都懵了,但她毕竟是三女之中年纪最长的一个,即使心里慌乱也还是立刻反应过来这里边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兰芷芯“你们搞错了吧,我们只是来这儿玩而已,不是毒贩,你不信的话,把你们老板金彪叫来!”

    “金彪?他早就不是这里的老板了,别tm废话,兄弟们,把这几个不识相的娘们儿带走!”为首的男人大手一挥,马上就有几个男人冲上来将水菡三人拽着往外拖。

    “什么?金彪不是老板了?”兰芷芯惊愕,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时候换老板的。

    到这份上,谁都知道遇到的这群人不是警察而是黑社会啦

    “我们没有卖白粉啊!”童菲惊叫,她以为自己要倒霉了。可是没人来抓她,对方的目标是水菡。

    “就是这个穿蓝衣服的,带走!”辫子男一声低吼,立刻有人上来拖水菡。

    水菡吓得慌了,死死拽住包厢的门,惊恐地大叫:“我不走……我不走!!”

    童菲惊慌失措地拉住水菡,兰芷芯也抓住水菡的另一只胳膊,但是两个女人哪里可能护得了水菡,她们被强行拉开了。

    “你们这群流氓!我要报警!”童菲急了,摸出了手机。

    “报警?”辫子男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你想她被断手断脚,你就尽管报吧!”

    “。。。。。。”童菲傻了,硬是不敢拨电话。遇到黑社会了,她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救水菡?

    兰芷芯也没辙了,这里换了老板,她无能为力,但现在水菡被抓了,报警显然也是不明智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菡被带走。

    可兰芷芯毕竟还是个胆大心细的人,她明白,这种情况,挣扎是没用的,水菡虽然被带走了,但还有一线生机,一会儿见到这群人的幕后老大,就会知道她是被冤枉了,会放人……可这只是正常情况,如果出现意外呢?

    在辫子男猖狂的笑声中,在水菡的嚎叫声里,她被带走了。

    童菲急得哭了,水菡是她的好姐妹,就这么被黑社会的人带走,她怎么会不怕?

    “童菲,你知道水菡家的电话吧?快点打去找晏季匀!”情急之下,兰芷芯也只能想到这点了。通知晏季匀,就算他不在家,可家里还有佣人呢,只要问到他的电话就行。

    只是在包厢里玩也能玩出事来,水菡只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现在只有希望对方的老大是个明事理的人,可别遇到流氓人渣才好啊……

    此时此刻,晏季匀还在医院里,洪战正在向他汇报关于林烨的事。晏季匀也收到消息,林烨回来了,但不知为何会身受重伤,现在就住在这间医院。

    已经晚上11点了,沈云姿睡着,晏季匀却是难以入眠。洪战的电话刚挂断,就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拨了进来。

    晏季匀眉头一皱,接了起来,耳边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是童菲。

    “喂,是晏季匀吗?你在哪儿啊?你快点来啊,你老婆出事了!”童菲的声音很沙哑,带着哭腔。

    晏季匀的心猛地被提了起来:“怎么回事?”

    童菲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晏季匀的脸色越来越黑,拳头攥得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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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水菡被带到了夜店顶层的一个房间里,这是整个场所里最大的一个房,也等于是黑帮的办公室。

    被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围着,虎视眈眈的,水菡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待宰的羔羊,惊恐到了极点。

    “你们搞错了,我没有白粉啊!我连白粉都没见过我怎么可能卖白粉啊!”水菡这话重复了无数遍,可就是没人信她。

    辫子男一脸凶相,望着水菡就像是见到什么深仇大恨的人一样:“妈的,敢在这儿卖白粉,把我们老大的话当耳边风,你tm是活腻了!”

    “我说了我没卖白粉啊!”水菡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即是害怕又是愤恨,这群人是疯子吗?

    辫子男无视水菡的愤慨,将她的头发狠狠拽住:“说,谁让你在这儿卖白粉的?”

    “。。。。。。”水菡能说什么,她压根儿就是被冤枉的!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说了对方也不信。

    “呵呵,嘴硬啊?我的兄弟看见你将白粉卖给一个女人,你觉得你不承认就没事了吗?”辫子男狞笑着走过来,手里亮晃晃的匕首在灯光下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气。

    水菡瞪圆地眸子盯着男人手中的匕首,她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在游轮上的一幕……她被人挟持时,也是被匕首抵着脖子,而现在,她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

    水菡强行稳住心神,急促地呼吸着:“你们的人看见我卖白粉?我根本就没做过,你们认错人了!”

    “认错?你穿的是绿色衣服,人在209包厢,这些有错吗?tm的,你当老子是傻的吗?你不说是谁指使的,行,老子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绿色衣服?水菡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确实是绿色,包厢?好像……好像真是209.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进来一个小混混,低声在辫子男耳边说了几句,辫子男脸上顿时露出凶残的笑容。

    “把人带进来。”辫子男吩咐手下。

    水菡还没来得及反应过,只见两个男人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进来了。

    女人的脸被打成了猪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要不是胸部还有些起伏,真的看起来像个死人。

    水菡惊骇,背脊发凉,她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辫子男一脚踩在女人脸上,阴森森地说:“看见了吗?这个践货也是在场子里卖白粉,被我们抓到,她不肯说是谁指使的,现在还剩下半口气……不过如果你还是不肯说,你就不会像她这么幸运地剩下半口气了。”说到这,辫子男朝旁边的手下使个眼色:“把这娘们儿的衣服脱了,扔海里去。”

    “不——不——!!啊——!”水菡惊恐地大叫,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嘶喊,眼看着她就要被扒了衣服,这时,又有人进来报了。

    “什么?老大来了?”辫子男脸色一变,立刻叫到:“住手!”

    水菡吓得缩在墙角瑟瑟发抖,门口已经走进来了两个男人。

    “大哥!”一众人异口同声,恭敬得就像是看到了国家元首似的。

    水菡缩在角落里,视线被人挡住,看不到是谁进来了,她的意识还处在惊恐之中没有回笼,刚才差点被人扒了衣服,还说要扔去海里……黑社会太可怕了……

    被称为大哥的男人脸色也很不好看,他的出现让整个空间里的气氛越发恐怖……

    辫子男恭恭敬敬地说:“既然大哥来了,就由大哥亲自处置。”

    原本这种事实用不着老大亲自出马的,但最近因为刚接手这里,坐镇c市的黑帮第一把交椅不久,他需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手段是怎样的,尤其是对于那些敢在他地盘上卖白粉的人,犯了他的第一大禁忌,他要亲自处置,要比上一次更加狠,才能让那些不安分的人得到警告。所谓的杀一儆百。

    男人一言不发,但手下的人已经为他让开一条道。

    “大哥,这女人嘴硬,不肯说是谁指使的,不过我们还抓到另外一个。”辫子男指着地上那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女人。

    被打成这样都不肯说?大哥心中冷笑,看来,他的对手似乎很不简单啊,派来的不是普通人……如果只是一般的毒贩,只怕早就招了,怎么可能还撑得住?

    大哥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又浓了几分,看都没看地上的女人一眼,他的目光落在墙角……那里有个瑟瑟发抖的身影,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楚长相。

    辫子男赶紧地上来解释:“大哥,是一个兄弟亲眼看见她将白粉卖给了别人,我们抓了她,可她还嘴硬不肯承认。”

    男人不置可否,精美得令人神魂颠倒的面容蒙上了一层薄冰,森冷至极,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每踏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上一般的沉重。

    水菡瑟缩成一团,低着头,目光紧紧盯着男人的双脚,看他越来越靠近,她内心的恐惧再一次将她淹没……

    男人停在她面前,幽深的黑眸里闪烁着可怕的光芒,伸出手去想要拨开她的头发……

    “啊——!”水菡一声尖叫。

    男人的手就那么停在了半空,整个人僵住不动……很像是被雷劈中的架势。

    水菡惊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这熟悉的面孔,怎么会是他?

    “你……你……”水菡的声音卡在喉咙,激动得说不出话了。

    男人呆滞了两秒,眼中的惊诧转为惊喜,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他蓦地张开双臂,一把将这饱受惊吓的小女人搂在怀里,紧紧的,恨不得能揉进身体里去……

第167章:你是不是看上水菡了?(求月票!)

    这是什么情况呢?身后一群大男人都傻眼了,只有山鹰最镇定,像是见怪不怪的,神色如常地挥挥手:“别看了别看了,没咱们什么事儿,这里交给老大处理,走啦……”

    山鹰将这群好奇得不得了的男人打发走了,地上的女人被带走,山鹰自己也出去,识趣地留给梵狄和水菡一个单独的空间。

    山鹰关上门那一刹,心里也是替梵狄高兴……嘿嘿,老大,您跟水小姐真是有缘啊,这样都能遇到?哈哈哈。老大您现在肯定美死了!

    美么?梵狄的心情岂是一个美字能形容的?他也说不上来这是中什么滋味,甜甜的,惊喜,但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多久没见她了?算起来并不是很久,但为什么此刻他却感觉是过了好几年?空洞的心,就在抱着她的这一秒开始变得莫名充实。

    水菡的处境可谓是来了大180度大转变。原来那群人的老大就是梵狄?她没有危险了,不会有人来脱她的衣服她也不会被扔进海里。

    水菡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现在被梵狄这么抱着,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有种令人心安的味道……是安全感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没想到你会来夜店……”梵狄的声音里包含着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几分疼惜,还有几分恼怒,连声音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水菡这小白兔一样的女人居然来夜店,还差点出了事,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她真被人脱了衣服怎么办?梵狄一想到这里就感觉身体里有股火苗在乱窜,两只手抱得更紧了。

    “我……我……我是跟童菲和兰姐来的,我没来过……我来看看,哪知道会遇到这种事啊……”水菡惊魂未定,说话都还打结。

    听着她略带哽咽的声音,感受到怀里这小身子在微微颤抖,梵狄的怒火又莫名地在消减……他怎能忍心真的责怪?他的责怪中,更多的是心疼。

    罢了罢了,这个女人总是能扰乱他的心神,不管怎样也算是有惊无险,她没事就好。

    梵狄紧紧拥着瑟瑟发抖的水菡,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呢喃:“别怕,没事了……”

    他像哄小孩子似的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这柔软的身子抱着好舒服,她头发上的清香混合着女人的馨香钻进他鼻息,撩拨着他的心弦,胸口的地方仿佛有什么蛰伏已久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水菡的脑子又清醒了一些,开始挣扎着从他怀里退开,小脸涨红地说:“梵狄,谢谢你……没想到你竟然是……竟然是那些人的老大……”

    怀里一空,心底一丝失落油然而生,梵狄眼中掠过几分异样,哑然失笑:“我也没想到你会被我手下当成是卖白粉的抓起来。”

    说起这个,水菡无比郁闷,粉润的小脸蛋皱成一团,心有余悸地说:“我也是莫名其妙啊,我和兰姐还有童菲,我们三个在包厢里玩儿,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冲进来几个男人,说我卖白粉,还把我抓走……不过好奇怪啊,抓毒贩不应该是警察的事吗?你是……你是黑社会啊,怎么你也抓贩毒的?黑社会里的人不是很多都涉及到毒品的吗?”

    梵狄闻言,难得的老脸一热,他发现自己不喜欢从水菡嘴里听到黑社会三个字,这会使他感到与她之间有很大距离。

    梵狄脸上浮现出水菡熟悉的痞笑很耐心地为她解释:“菡菡,其实吧,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

    “呃?”水菡愕然,随即摆摆手,满是感激的眼神看着他:“你是好人,怎么会可怕呢,我从来没那么认为啊……不过梵狄,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晶亮的眼神比星辉还灿烂,那种真诚,让梵狄心里暖暖的。

    “这间夜店现在的老板是我,我的家族,以后重心会在本市,澳门那边,我很少会过去了。”梵狄脸上的痞笑里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情,还有句话他妹说出来……“将来我们可以常见面。”

    水菡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手下会认为我是卖白粉的?”

    这个问题,梵狄也正想搞清楚呢,这时,山鹰在外边敲门了……“老大……”

    山鹰跟随梵狄的日子不短了,机灵得很,这种时候还敢来打扰,那一定是要紧事了。

    “进来。”梵狄冲着门口喊了一声。

    山鹰进来,脸色尴尬,讪讪地笑:“老大,我绝对不是故意要打扰您跟水小姐叙旧,是因为我刚才已经查清楚了,手下有个新来的兄弟在盯梢的时候不小心把208房间看成了209…… 那个卖白粉的女人是穿的浅蓝色衣服,水小姐穿的浅绿色,两人一起从洗手间走出来,我们的人把绿色说成是蓝色,还有说小姐她们是在的包厢,那个9其实是8,8的下半截金色掉色了……应该是208房间……就是这样引起的误会。”

    “嗯?误会?”梵狄先前那柔和的目光瞬间变成冰棱:“因为不小心就差点害了人而放走真正卖白粉的人,新来的就能成为做错事的借口吗?什么时候我们的规矩这么松懈了?”

    山鹰不愧是梵狄的心腹,听他这么说,立刻明白了梵狄的意思。

    “老大,我知道该怎么处置了。”山鹰应了一声就出去做事,干脆利落,不会拖泥带水。

    水菡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误会的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了笑容:“梵狄,现在搞清楚怎么回事了,我该下去了,童菲和兰姐肯定还担心我呢。”

    “这么快就走,不多玩玩?”

    “不了……该回家了。”

    梵狄微微一眯眼,带着几分戏谑:“我还真是意外,你居然会来这种地方。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常来,一切消费都给你最大折扣。”

    水菡窘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觉得其实……不太习惯,所以,我以后可能不会来了。”

    梵狄脸色一沉:“你的意思是说这里不好?”

    “不是不是……不是不好,是不适合我……”水菡说话有点结巴了,头犯晕,身上发热……今晚喝了不少的酒,因为被带到这里来,原本有醉意的她吓醒了一半,现在没事了,又感觉酒劲上来了。

    梵狄见她急着解释的样子,心里暗笑,他根本不介意水菡那么说,实际上他也认为水菡不该来这里。她整个人就跟夜店格格不入,她不属于这里。

    梵狄神色一松,眸光温和地凝视着她:“你知道不适合就好,以后如果你想来玩,必须先通知我,有我在,你就可以来玩,我不在,你也别来,知道吗?”听上去好温柔,可实际却是挺霸道,而水菡还不能理解这霸道的含义是什么,只以为梵狄是为她的安全着想。

    “嗯,我知道了。”

    梵狄是为水菡着想,但更多的是他不希望她接触到夜店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玩的人三教九流都有,水菡又不知道她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多大,要是遇到有人意图不轨,她岂不是要吃亏了么?那是梵狄不会允许发生的事。但想到水菡也是需要出来透透气玩一玩的,就当减压,那么就在他的保护下,庇佑中,他在的时候随便她怎么玩都行,有他看着,谁敢乱来?

    梵狄没发现自己这心思已经是超越了朋友的范畴了……

    水菡惦记着童菲和兰芷芯,在梵狄的护送下,水菡出来了,在夜店门口见到了两个焦急的女人。

    “菡菡!”童菲惊喜地奔过来抱着水菡,一双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童菲,我没事了,你是不是吓坏了啊……”水菡看童菲着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

    兰芷芯虽然没表现得太激动,但也是疼惜地打量着水菡:“没怎么样吧?”

    “嗯,遇到个熟人……”水菡的视线落在梵狄身上。

    兰芷芯眼前一亮,有种见到星光的感觉,眼前的男人,必定不是普通人!

    兰芷芯很是仔细地打量着梵狄,以她犀利的目光已经初步预计了梵狄这一身行头的价值……这货不是一般的有钱啊!长相更是难得一见的精致甚至是妖媚,尤其是嘴唇,比女人还性感三分。再看他这独特的气质,毫无脂粉味,反而是有一种王者风范但又带着几分痞痞的样子,矛盾的气质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他独一无二的魅力。这种男人一旦出现,你无法不去注意他,无法不被他所吸引。

    水菡介绍了梵狄,童菲一眨不眨地盯着梵狄好半晌,眼里的惊艳就没少过,最后来了一句她想说的重点……

    “这位梵……梵老大,请问,你和咱们菡菡是什么关系啊?”童菲富有深意的目光在梵狄和水菡身上来回流转,

    兰芷芯今天也是难得兴致好,因为见到了跟晏季匀不相上下的男人,她也不禁好奇地附和:“梵老大,你该不会是看上这只小白兔了吧?”

    水菡慌了,求助似的拉拉童菲和兰芷芯:“你们……你们不要开玩笑啊,我和梵狄只是朋友。”

    “朋友?”兰芷芯忍着笑,媚眼流转:“你说是朋友那不算,得问问梵老大怎么说。”

    梵狄愕然,真是物以类聚,水菡这两个朋友也太犀利了,知道了他的身份还问这么敏感的问题,这么轻松又直接地问,把他僵住了。三个女人六双眼睛齐刷刷落在他身上,一瞬间,他好像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今天2号星期四,会有加更的哦,求点月票!】

第168章:车震?

    此时此刻只怕是梵狄长这么大以来最尴尬的时刻了,面对童菲和兰芷芯虎视眈眈的目光,梵狄心里瞬间想到一句话——女人是老虎。

    水菡也盯着梵狄,是因为她感觉很不好意思,小脸红红的,略带歉意地说:“梵狄,她们就爱开玩笑,你别……别……”

    “其实如果你愿意的话,来我这儿当压寨夫人也不错。”梵狄嬉皮笑脸地冒出这么一句,但由于他笑得实在很痞,以至于让人感觉不出其中认真的成分,只感到他是在调笑而已。

    “哈哈,你是把自己比喻成土匪头子吗?”水菡也当梵狄在开玩笑了,这货笑得有点贱贱的意味,她怎么都无法将他的话联想成真的。

    梵狄扁扁嘴:“基本上呢,我现在就跟以前的土匪头子没什么多大的差别。”

    “哈哈……土匪头子!”

    “哈哈哈……”

    梵狄这么自嘲一下,惹得人忍俊不止,三个女人这么笑一笑,顿时犹如黑夜里盛开了三朵花,美丽而耀眼,先前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也随之消散。

    梵狄也跟着笑,只是这笑容里含着他自己才知道的意味,他的目光始终都没离开过水菡那张清秀的小脸。其实,任何玩笑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都有一定的真实成分。梵狄刚才说的那句,是他冲口而出的,以玩笑的形式来掩饰点什么呢?这个问题,他潜意识里不想去深究……

    就在这轻松愉悦的气氛中,忽地,水菡看到童菲的表情变得很怪异,望着她的身后。水菡一呆,回头看去,一下子惊诧了……他怎么来了?

    晏季匀黑沉着脸,岑冷的目光盯着水菡:“看来你没事了,还玩得很开心。”

    男人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咬碎了钻出来的,那双狭长深邃的凤眸里燃烧着两簇火焰……他刚一下车就听到了梵狄说的那句话,看到了水菡笑得那么甜,他能不窝火么?这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心爱的玩具被隔壁的人抢走了一样。

    如果换做是平时,水菡一定会想跟晏季匀解释一下,但现在,她不想解释,他要怎么想,随便他了……她也是有情绪的,她不是木偶,她也会赌气,她也会有脾气的。

    “是啊,我们玩得很开心。”水菡冲着晏季匀嫣然一笑,若无其事,好像他只是一个熟人而已。她不知道晏季匀为何会出现,下意识的想法是以为他来夜店玩。

    梵狄虽然默不作声,但他的视线却与晏季匀在空中交汇,两个男人四道目光犹如火线般,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倨傲和凌厉。眼神的交战就是气势和心理上的较量,两个强势的男人仿佛是山林中的两只兽王,一旦遇上,怎可能真正友善?

    童菲见气氛不对劲,赶紧地上来打圆场,拉着水菡小声说:“菡菡,是我……是我通知你老公的,我先前是怕你有事,所以……”

    “什么?”水菡错愕,圆圆的杏眸睁得大大的……原来晏季匀是为了她而来?他不是应该在医院陪那个女人吗?

    “跟我回去!”晏季匀一把将水菡拽住,他心里是憋着一股气,他现在只想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小女人。

    “我不跟你走,我自己会回去!”水菡甩开他的手,气呼呼的瞪着他。虽然他是为她而来,但她不会轻易动摇,从他说要去医院照顾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已经心灰意冷了。

    “你不跟我走,你想跟谁走?他?”晏季匀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眸中的光芒越发狠厉。

    水菡还没答话,梵狄倏地上前一步,大手一伸,抓住水菡的另一只手,精冷的眸子与晏季匀对视着:“你没听到吗?她说不想跟你走。”

    “。。。。。。”

    空气中陡然一股火药味,互不相让的两个男人好像是两只猛兽撞上了。

    水菡吃痛地皱着眉头,挣扎着:“你们……放手啊……”

    谁都不想放,谁都没有放。

    晏季匀冷笑:“梵狄,你搞清楚,她是我老婆,你是她什么人?再不放手,我只能认为你是第三者插足了。”

    “。。。。。。”

    这话够毒,狠狠戳中梵狄的要害。骄傲如他,身份尊贵,一方霸主,怎么会当第三者插足?他的尊严是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

    但是,这一刻,梵狄心底的某种情绪在翻腾,他别的不管那么多,他只想要知道水菡的想法,如果她点头,即使是跟晏季匀当场翻脸又如何?

    “水菡,你愿意跟我走吗?告诉我。”梵狄一眨不眨地看着水菡,心中期待着她点头。

    水菡鼻头一酸,她虽然不知道梵狄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但她至少知道梵狄是在担心她,可是,她怎能让梵狄被人说成是第三者?她不能让朋友因为她而折损尊严,她会心疼和自责。

    晏季匀怒极反笑,锋利的眼刀戳在梵狄身上,嘴里说的话却是对水菡:“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不准你跟梵家的人走得太近!”

    水菡当然记得了,梵家和晏家的恩怨,但这不是她顾忌的理由,她顾及的是梵狄的处境,她不能自私地让他成为笑话……

    “晏季匀,你别闹了,我跟你走。”水菡充满歉意地看着梵狄,摇摇头,使劲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挣脱。

    梵狄手里一空,他的心神也在这一刻龟裂,一抹清晰的疼痛窜上心尖……她还是选择了跟晏季匀走。

    “梵狄……我……”水菡还想说点什么,但晏季匀已经把她拖上了车。

    “菡菡……菡菡……”童菲紧张地拍着车窗,但车子已经启动了。

    兰芷芯望着晏季匀的车远去,不由得无奈地摇头……看来晏季匀对水菡还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赶来了,而梵狄对水菡的心思似乎也不只是朋友而已。这两个男人都很强,水菡遇上了,是幸运,但是注定她的生活也不会平静。

    梵狄眼看着水菡被带走,一言不发。他不是怕晏季匀,而是因为,水菡选择了跟晏季匀走,她还是有所顾忌的。

    是呵,毕竟水菡跟晏季匀是真正的夫妻,不论婚姻幸不幸福,有张结婚证是不争的事实。除非是她愿意跟他走,否则,他有什么理由出手?

    掌心还残留着她手上的温度,她的笑容还在还脑力挥之不去……梵狄记得自己曾在水菡离开游轮时暗暗想过,如果还能遇到,即是有缘。今天就是这么凑巧的遇到了,他却还要放手,这种感觉有点刺痛,他不喜欢。他想要抱着她,拥有她,想要看着她笑……看着她被晏季匀带走,他有种想要将她抢过来的冲动!

    今天的事,无疑是加深了晏季匀与梵狄之间的矛盾。梵狄心里隐隐觉得,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与晏季匀还会发生比现在更剧烈的冲突,真正的面对面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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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菡闷闷地坐在车里,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晕,眼皮越来越重,身体也变得很热,不由自主地伸手解开了衬衣的一颗扣子。

    “唔……热……”水菡嘴里溢出一声呢喃,涨红的小脸紧紧皱着。

    晏季匀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心里的火气越发的大了:“你还知道热?你以为自己酒量很好是不是?夜店是什么地方,你也敢来?”

    酒能壮胆,水菡听晏季匀这么一说,迷离的醉眼里露出几分愤懑:“我是跟童菲和兰姐在一起玩的,怎么不行吗?你敢说你没来过夜店?我……我……我是喝酒了……关……关你什么事……我想发泄一下,开心一下,不行吗?”

    “你是我老婆,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老婆?”水菡一呆,忽然笑了,伸手勾住晏季匀的脖子,舌头有点打结:“呵呵……我真的是你老婆吗?你……你哪里像我老公了?你……你是混蛋……不是老公……”

    晏季匀眸光一暗,狠厉的神情变得邪肆,将她的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握住,低头攫住她喋喋不休的唇,狂野而粗鲁的吻密密麻麻袭来。

    “唔……”水菡想要推开他,可他吻得更深跟用力了,啃咬着她的唇她的舌,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仿佛肺部的空气都要被他吸干了。

    带着惩罚的吻不容她拒绝,狠狠地将他的愤怒灌进她的身体……

    “唔唔唔……唔唔……”水菡另一只手捶着他的胸膛,但这点力气对他来说没有作用,他将她抱起来固定在他腿上,与她紧紧贴合在一起,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磨蹭着彼此的胸部,一股酥麻的感觉传来,下腹升腾起熟悉的燥热,他的呼吸越发粗重,邪恶的大手不知何时钻进她的衣服,掌握着她胸前诱人的嫩白……水菡浑身发软,只觉得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像要烧起来一样,她仅剩的理智告诉她,要推开他,可是她怎么可能挣脱得开这个野蛮的男人。一声嘤咛从喉间溢出,她这么一挣扎,顿时感到有个什么硬硬的东西铬着她最柔软敏感的地方……“别乱动,是不是想来个车震?”男人沙哑的声音里是难耐的隐忍,他能感觉某处都快涨得爆炸了,她这么一动,简直就是要命……【第二章到,下午还有更新!】

第169章:谁是想要害水菡的人(加更求月票!)

    酒醉三分醒,水菡虽然是酒劲上头,但她并没有失去意识,仅存的一点理智在提醒着她,不能再让他得逞!

    这么一想,水菡脑子发热,两片嘴唇用力一咬……

    “嘶……”晏季匀嘴上一痛,竟然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又被水菡咬了。

    “你……又咬我?”男人放开了她的脸,愠怒地瞪着她,同时他下身那处的肿胀也在迅速减去……疼痛,让情.欲之火熄灭了大半。

    水菡却得意了,嘻嘻一笑:“哈哈……知道厉害了吧?混蛋……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还想欺负我……我才没那么傻……”水菡从他腿上下来,耷拉着脑袋半阖着水眸,一副胜利者的表情。

    晏季匀心头那股怒火蹿蹿起又落下,看着她肆无忌惮的笑,娇憨的小模样那么惹人怜惜,深深地勾动着他心底的柔软,他不由得挫败……她什么时候开始无视他的怒火了,这个胆大的小女人,看样子喝了不少。

    洪战开车的技术已经很好了,但由于水菡喝了酒,全身无力,晕乎乎的也控制不了身子倒在晏季匀肩膀上,只是嘴里还在嘟哝着:“晏季匀……混蛋中的混蛋……超级混蛋……我……还有我的宝宝,我们以后都不会理你的,你就跟你那个女人一起过吧……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去医院啊……”

    晏季匀出奇的没发火,听到她一声一声地叫混蛋,他紧蹙的眉宇间流泻出几分疼惜……是的,那天的事,他确实让水菡和小柠檬失望了,但他绝不想真的失去她和孩子。

    车开到大宅,已经很晚了,水菡在车上睡着,浑然不知已经到家。

    晏季匀将她抱上楼,放到卧室的床上,为她盖上被子。他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怕惊扰了熟睡的小柠檬。

    小柠檬是抱着玩具熊睡的。就是晏季匀在他生日时送的那一只,小柠檬很喜欢。

    玩具熊比孩子的身体还大呢,小柠檬的脸蛋就靠在玩具熊的肚子上,纷嫩的小嘴旁边挂着一丝晶莹,轻浅均匀的呼吸着……

    这么个可爱的萌娃,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想亲一口,而他抱着玩具熊睡觉的样子更是令人心生怜惜。

    望着床上这一大一小,晏季匀心底柔软的角落被触动,一时间竟舍不得移开视线……

    这一晚,晏季匀没有再去医院,只是第二天一早他就离开了,水菡还没醒……

    晏季匀还有重要的事情做,当他赶到某个地方时,洪战已经在候着了。

    这是郊外一处废弃的工厂,平时没有人来,但今天却一下子出现了三个男人……

    虽然这里的机械都是废铁了,可有一样东西是洪战刚修好的,此刻,林烨被绑在机器上,呈大字型,两腿分开,距离他双脚一米多的地方有一个齿轮正在发出呜呜的声音,割破了寂静的空间。

    林烨只觉得这几天就是他一生中最最倒霉的日子了。被梵狄抓去修理了一顿,还用他的血作画,他浑身是伤躺在医院里,才躺了两天现在就被晏季匀给抓来……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晏……晏总,有话好好说……您尽管吩咐,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一定替您办到,能不能把这个机器先……先停下我们再谈……”林烨浑身发抖,笑得比哭还难看。尤其是那两只腿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

    洪战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完全无视林烨的恐惧。晏季匀不吩咐,洪战是不会让齿轮停止转动的。

    那齿轮生锈了,可仍然能对人的柔体造成极大损伤,林烨都快吓哭了,他自己就是混黑道的,原以为是什么残忍的手段都见过了,可没想到晏季匀比他想象的更狠,其手段简直比黑社会还凶残。

    “你认为我和你有什么可谈的?这齿轮能不能停下,就看你肯不肯老实交代了。”晏季匀漫不经心地说着,一只手搭在开关处,轻轻一按,那齿轮便开始慢慢地往上移动。

    快速运转的齿轮假如移动到了林烨的两腿之间,他的命根子就要被废了……

    “不……晏总……快停下,快停下!”林烨惊恐地嘶喊,吓得魂飞魄散。

    晏季匀面不改色,凤眸里崩射出两道精冷无比的光线:“别急,没看这移动得很慢么,足够你将一些事情交代清楚了,比如,彭娟为什么会发疯,是谁要杀她?”

    林烨听晏季匀这么问,终于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带来这鬼地方了,但随即他就没命似的哭嚎:“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疯了……晏总,放过我吧……我和彭娟以前是做过很多错事,我们对不起水菡,对不起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切我的命根子啊,求你了,晏总……”

    “哦?都做过些什么呢?数数来听一下。”晏季匀说得轻松,但他眼里那一抹嗜血的红,却是让林烨如同见到杀神一般的恐惧。他一直都以为晏季匀不过只是有钱罢了,可绝想不到晏季匀会如此心狠手辣。

    林烨现在是吓破了胆,哪里还敢有所隐瞒,赶紧地将自己和彭娟之间的勾当都说了出来,包括沈贝的事……

    “我和彭娟都想发财,我们最先想从水菡下手……彭娟去找过水菡,想从她那里捞点好处可是水菡不理彭娟……我们就……就想到了沈贝。当年在酒店的事……去床上伺候你的女人本该是沈贝,因为她迟到了,所以我就用水菡去顶替,沈贝知道这件事之后很生气,一直都不甘心,她嫉妒水菡,想要取代水菡的位置,刚好我和彭娟也找上她……我们三个就联合起来演戏……沈贝在酒吧的后巷被男人调戏,是我安排的,目的是想吸引你去救她,好让她有机会接近你……”林烨一口气说到这里,见晏季匀没有做声,他以为自己能“坦白从宽”了。

    林烨的话让晏季匀颇有些意外,原来沈贝背后竟是有这么一段?沈贝早就知道水菡的存在,却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表面上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脱衣舞娘,实际上却是妄想攀附豪门取代水菡的位置?

    晏季匀冷若冰上的俊脸上蒙上一层阴霾,黑得吓人,嘴里却是淡淡地说:“还有什么,你继续说。”

    林烨摸不透晏季匀在想什么,但此刻他顾不上那么多了,在这个犹如撒旦般冷酷的男人面前, 林烨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当年水菡早产……是因为……因为……”

    “早产的事是你们害的?”晏季匀赤红的眸子里闪动着嗜血的幽光,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气,他的手再一次放在了红色的开关上。

    “不是我不是我……跟我没关系,我是事后知道的!”林烨惊慌地嚎叫:“是沈贝买通了水菡原来的邻居,谎称有个长得很像水玉柔的女人去找过水菡,其实根本没有……引水菡过去,就是为了找人在巷子里袭击她!还有照片……就是你在沈贝家看到的那张水菡和她妈的合照,也是沈贝拿出来的,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弄到……这些都是我偷听彭娟和沈贝吵架才知道的……她们两个因为钱的事吵架,彭娟帮沈贝演戏,可沈贝只给了两万块,彭娟不甘心,想要更多的钱,沈贝不肯给,两人就吵架了……”

    “砰——”一声闷响,是拳头锤在木板上的声音。晏季匀暴怒的一拳,蓄满了巨大的力量,仿佛大地都在震动,空气都在瞬间凝结……

    如惊涛骇浪一般的愤怒充斥在晏季匀身体里,突然这么爆.发出来,连洪战都禁不住打个寒颤……万万想不到,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到的事情,就这样从林烨嘴里爆出了。是沈贝和彭娟干的,两个看起来那么不起眼的女人,没有背景没有势力支撑的女人居然能干出那么大一件事?

    “在巷子里袭击水菡的人是沈贝安排的?”

    “我不知道……我知道的都说了,晏总……晏总饶命啊!”林烨惊悚地大叫,他已经看到齿轮又一次启动了,正朝着他而来。

    晏季匀岂会完全相信林烨,这就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下泪!

    “不……停下快停下!”林烨死命的嘶吼:“给沈贝照片的人就是安排袭击水菡的人!彭娟见到那个人回来,她认出来了,她差点被灭口,吓疯了!”

    林烨这凄厉的惨叫声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齿轮在距离他只有两厘米的地方停下,而他已经吓得失禁,裤子都尿湿了……

    得到了想要的线索,晏季匀也按下了开关。他怎会让自己的手沾上林烨这畜生的血,他是吓唬人的,但他不是真的放过林烨,只是会换种方式惩戒罢了。

    果然彭娟的事藏着猫腻,想害死彭娟的人就是当年在巷子里袭击水菡的人,潜逃三年多,回来了。这个消息,让晏季匀血液里的狂暴因子沸腾了……查了那么久终于有了眉目!可是晏季匀也知道,林烨再也没更多的消息可提供了,他要做的是,查出沈贝身后是谁,那个隐藏已久的幕后黑手才是水菡最大的威胁,如果不根除,他不会心安。【三更。还在继续码字中,还有更新!】

第170章:大乱将至(加更!)

    宿醉的结果就是头痛欲裂。

    水菡醒来时,第一个感觉就是难受,脑壳一股一股的疼痛,头晕,浑身乏力。

    哎,看来借酒浇愁的方法真的不好,只是当时高兴一下,醒了之后,这世界依旧不变,身边依旧是空虚。

    失神之际,一个热乎乎的小身子靠过来,白白的小手抱着她,奶声奶气地喊:“菡菡……”

    是小柠檬。

    水菡心里一暖,坐起来将宝宝搂在怀里,吧唧一下亲在他脸上:“儿子,你醒了多久啦?”

    “我都已经喝完药药了。”小柠檬嘟着嘴,像个小大人一样说:“菡菡昨天晚上回来好晚,是那个混蛋送你回来的。”

    “嗯?混蛋?”水菡一怔忡,反应过来小柠檬口中的混蛋是谁。

    “那个……混蛋去哪儿了?”

    “混蛋走了。”

    “呃……没事,我们不理混蛋就行了。”

    “嗯,不理混蛋,我只要妈妈……”小柠檬亲昵地缩在水菡怀里,讨好地笑着。

    这一大一小俨然已经达成共识,“混蛋”成了晏季匀代名词,一说混蛋就知道是在说他了。真不知如果现在他在场会是什么滋味。

    水菡不知道的是,晏季匀已经打算好了,为沈云姿请了一个看护。对此,沈云姿没有意见,欣然接受,只是,她是否真的这么心甘情愿?

    医院病房里很安静,特护区更是比其他地方要舒适得多。住在这里,只说硬件条件设施的话,堪比高级宾馆了。

    沈云姿额头上的伤好了一点,精神状态也在恢复中,脸色看起来正常些了。晏季匀在这儿照顾了她两天两晚,细心体贴,无微不至。沈云姿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却是很甜蜜的。哪怕他现在是别人的老公了,但他能做到如此对待,是否也说明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依旧?

    女人,大多时候是会口是心非的。沈云姿最初说不要晏季匀照顾,其实心底真实的想法是极度渴望他的怜惜。这份渴望,不只是因为这个男人是她从未忘记过的,刻骨铭心的爱,还有一种因素是来自于女人的好强,不服输。总是想证明点什么,就算爱的男人已经结婚,她还是希望在他心里能占据一定的地位。

    如今晏季匀并没有丢下她不管,还陪伴在侧两天两夜,这使得沈云姿感觉自己被重视,本来就没忘情过,心里的爱意又在蠢蠢欲动了。

    早在晏季匀和水菡结婚当天,沈云姿就用一通电话搅得婚礼不能顺利进行,虽然她当时是跟晏锥一起离开了,伤心欲绝,可她后来也从一些媒体报道中得知其实晏季匀的婚礼没有进行下去。现在两人再次遇到,她感怀命运造化,同时也在大胆地设想,这是不是说明晏季匀和她之间的缘分未尽呢?

    沈云姿还沉浸在喜悦的幻想中,一个热望着窗外的景致,不自觉地嘴角微微扬起,一双勾魂摄魄的美目中含着丝丝情意,想着他对她的悉心照顾,她越发觉得甜滋滋的。

    病房门被推开,晏季匀来了。

    “匀……”沈云姿柔柔地呼唤着他,这个字饱含深情,每次她喊出这个字都感到无比亲切,因为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云,和匀字是同音。

    只是当他走进了她才发现后边还跟着一个人。

    是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护士,沈云姿没见过的。

    “云姿,这是张护士,这几天她会照顾你。”

    “护士?”沈云姿愕然,随即想到了什么。

    张护士很有礼貌地微笑着跟沈云姿打招呼,亲切和蔼。

    “匀,你这是?”沈云姿的心在下沉。

    晏季匀解释说:“你爸爸还没那么快回来,而你还要几天才能出院。所以我专门请了一个看护全天照顾你,包括晚上也会在这里守夜,你睡觉的时候就不用害怕了。”

    沈云姿明白了,晏季匀这是在告诉她,他不会再像前两天那样照顾她了。

    她眼里的神采瞬间退去,美得惊人的容颜染上了浓浓的失落。晏季匀心里一疼,但想到水菡和孩子,他还是忍住了没再劝慰……沈云姿是个明白事理的女人,她会理解的。

    果然,沈云姿没让晏季匀失望,抬眸点点头:“谢谢你,匀。”

    晏季匀很欣慰,沈云姿通情达理,不需要他多费唇舌她就能理解,体谅,这也使得他心中的歉意又多了一分。当年是他没去机场,她才会离开的,对于这件事,晏季匀一直都感觉自己是亏欠了沈云姿,她到现在都还单身,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说起来,他也有很大的责任。

    晏季匀弯下腰,温柔如水地目光凝视着沈云姿:“你好好养病,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沈云姿回答得很干脆,只是她放在被单里的那只手却攥得紧紧的。

    晏季匀安抚了几句就离开了,他没时间逗留,这两天公司里的事务堆积了不少,他必须去处理。

    沈云姿静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始终没有开口挽留一句。她的心却随着他的离开而渐渐冻结……呵呵,原来竟是她会错意了?晏季匀并不是要跟她旧情复燃,只是出于同情么?否则怎么解释他会请看护?

    沈云姿的脸色越来越沉,一言不发地躺下去缩在被单里,蒙着头,没人能看得见她的表情,更不会知道她在想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晏季匀除了专心工作,下班就会回到大宅子去看晏鸿章,当然了,也会想要跟水菡和小柠檬增进感情,可是这次水菡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硬是不理晏季匀。他在这里吃饭的话,她就带着小柠檬去晏鸿章那吃,他要是在晏鸿章那里吃,她就带着小柠檬回到自己住处吃,如果晚上晏季匀在这睡,水菡就将卧室门关好,不让他进来。总之她就是在尽量避免跟晏季匀碰面的机会。

    一次两次,晏季匀还受着忍着没发作,当多几次下来他就不能再忍了。

    怎么办?现在水菡是铁了心要疏远他,小柠檬也不理他,这两个对他至关重要的人都这么冷淡了,他心里能舒坦啊?

    这么下去不行,晏季匀觉得自己应该再想点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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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水菡和兰芷芯都在店铺里,两人还在聊着那天去夜店的事。兰芷芯勾着水菡的肩头,调笑道:“妹子,我跟童菲一致认为,其实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想要改变你,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泡夜店的聊嘛……下次,下次咱就只是去唱k得了,夜店就不去了,你也不用听我说的那些,你就继续穿你的卡通睡衣,网也继续少上点,bl也别看了,瑟情杂志更别看,总之你就继续你自己的风格。您已经不需要改变了,只要你内心强大就好。”

    “为什么啊?你们不是说我从里到外都需要改变吗?”水菡不解。

    兰芷芯用一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她:“你没发现晏季匀和梵狄都很在乎你吗?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这颗不起眼的小草,毫无情趣的小白兔会招惹到两个那么极品的两个男人为你争风吃醋,但自从那天在夜店之后我想通了。就是你的不起眼,甚至是out,才是他们看中的地方,因为现在这社会,你基本上可以说是罕见的奇葩了,身在豪门中却还能一直保持这样不被污染,你简直就是那两个男人心目中的灯塔,是明珠……”

    水菡被兰芷芯这番话说得脸都红了,同时也心痛……晏季匀很在乎她吗?好像是,又好象不是。他能为了救她而跳下海,但他也能因为医院里躺那个女人而丢下她和孩子。而她是绝不会跟谁分享自己的老公,如果不能拥有一颗完整的心,她宁可像现在这样避而不见。梵狄呢?他也会跳下海去救她,但或许是友情多一点?

    水菡一直不敢去想梵狄对她有其他心思,因为假如是真的,她该怎么面对他呢?

    兰芷芯见水菡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她也不打扰,自顾自地在抽烟,只是她心里也忍不住在回想着曾经的自己……多年前,她不也是像水菡一样的单纯么,再看看现在,她伤痕累累的心都已经麻木了,别看她平时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对怕的就是感情,最忌讳的就是男人……

    真的很希望水菡别被晏季匀和梵狄伤害到……兰芷芯所指的伤害不是水菡曾经历那些,而是将来晏季匀与梵狄之间的斗争。兰芷芯有个强烈的直觉,那两个男人很可能终有一天会为了水菡而开战,他们的战场会是哪里?

    与此同时,炎月集团总部。

    晏季匀正在听着秘书的汇报,脸色不好看,心情更是糟糕。

    最近有人在暗中收购炎月的股票。这不是普通的股民,而是有预谋有针对性的。晏季匀暂时还无法将对方的身份查出,但他也不会任其发展下去。

    秘书出去之后,晏季匀吩咐洪战加派人手,留意公司里每个股东。外边的散股即使有人暗中收购,在短时间之内也是不会构成威胁的,但公司股东就不一样了,假设他们手中的股票有人想要买走,集中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那对炎月将会是一个严重的威胁,是不允许出现的威胁。就好像多年前晏季匀的奶奶联合梵氏家族企图吞了炎月……晏季匀和晏鸿章时刻都提防着历史重演,但是……

    手机响起的时候,晏季匀看到来电显示的是秦川的号码。心头一个不好的预感陡然间升起,晏季匀迅速接了起来……

    “大少爷,不好了……董事长他……晕倒了……”秦川带来这么一个令人心惊的坏消息。

    晏鸿章晕倒,这可比他去医院检查身体严重多了,他倒下,预示着炎月和晏家将要大乱,晏季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第171章:彼此温暖

    无论再怎么强悍的人都敌不过岁月的侵蚀,无论你曾经多么了不得,都逃不过命运的翻云覆雨手。无声无息看不见的大手总是会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猛推你一把,你哭你笑都只不过是这世界渺小微弱的声音而已。人生无常,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越会接踵而来。

    晏鸿章不是在家里晕倒,而是在律师行。

    毛秉华,男,现年五十二岁,任职晏鸿章的私人律师已经有二十个年头了。他对晏鸿章尊敬有加,而晏鸿章也给予了相当的信任。二十年来,晏鸿章对于毛秉华的工作很满意,就连立遗嘱这么重大的事情也交由毛秉华来做。

    根据毛秉华所说,晏鸿章是今天在律师行立遗嘱时突然间晕倒,跟着就被送往医院。现在杜橙的父亲杜泽涛正在抢救。

    晏季匀和秦川在手术室门口候着,还有毛秉华也在。

    毛秉华虽然年过半百,但他平时很注重保养和仪态,看上去并不显老,到是颇有几分知识分子的气质。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胡子刮得十分的干净,衣着得体,稳重而斯文,一双精深的黑眸格外明亮,散发着睿智的光芒,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不愧是晏鸿章看中的律师。

    晏季匀端坐在椅子上,毛律师在他旁边,一脸焦急地望着手术室的门。

    晏季匀脸色沉凝,眉宇间隐现忧色:“毛律师,我爷爷为什么会晕倒?有什么征兆或是在晕倒之前他吃了什么,做了什么?有没有受到刺激?”

    毛秉华摇摇头:“老爷子当时只是在喝白开水而已,我办公室里也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老爷子是来立遗嘱的,我们谈论的话题都很正常,不会刺激到老爷子,可是他就那么毫无征兆地说不舒服,紧接着就晕倒,我也是被吓到了,第一时间就叫了救护车……晏总,我知道这次老爷子在我的律师事务所里晕倒,无论如何我都难以脱掉干系,所以我也将老爷子喝的杯子和水都还留着,医院在化验。至于遗嘱的事……晏总,你明白的,我暂时还不能说。”

    其实说了这么多,毛秉华最后那几句才是他的重点。

    晏鸿章在毛秉华的律师事务所里突然晕倒,由于他身份特殊,不管毛秉华多么得晏鸿章信任,他都要接受晏家的调查。而另一方面,晏鸿章所立的遗嘱时什么内容,目前由于晏鸿章只是在抢救,还没死,律师是不可以透露遗嘱内容的。

    晏季匀当然明白了,他不会为难毛秉华,但晏家的其他人是否也像晏季匀这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晏家的人很快就陆续赶来,一个个都表现出了对老爷子的紧张和关心,全都围在手术室门口等着。

    晏启芳两口子,五姑妈两口子,三伯四伯,沈蓉,晏鸿章的弟弟弟媳,以及子女……就是晏家的家宴有时都没这么齐呢,可见大家对这件事的重视了。晏锥在见客户,但听闻老爷子的消息也正在赶来的途中。

    能不重视么,亲情的成份也有,但有的人心里更紧张的是老爷子假如真的有事,遗嘱会怎么立,他手中的股票会怎么分配?众人各怀心思,彼此之间却都是心知肚明……终于还是走到这一天了,晏家和炎月,只怕真是到了动荡的时期了。

    一群人在这儿,男男女女低声议论个不停,而毛秉华就在一遍一遍地重复解释着老爷子晕过去时的情景……

    晏鸿瑞眼巴巴地望着手术室的门,焦急地走来走去,老伴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别一直在那晃悠了,我眼睛都花了,你就不能坐下消停消停?”

    晏鸿瑞本是个和蔼可亲的人,被妻子这么一说,狠狠一眼横过去:“你让我怎么消停?里边躺着的是我哥!”

    老伴儿顿时闭嘴了,讪讪地走到前边去跟女儿站在一块儿。

    晏季匀见状,心生感触……这种时候,叔公对爷爷的关心很真挚,爷爷醒来也该感到欣慰了。

    “叔公,爷爷会没事的。”晏季匀这话带着安慰的意味,即是说给别人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真正关心晏鸿章的人就会真心希望他能度过这一关,至于别有用心的就另当别论了。

    晏鸿瑞精瘦的面容上一片沉痛,勉强笑笑,却是笑得格外无奈:“哎,人老了就是活一天算一天,我今年也七十岁,而大哥就快满八十岁了,我们都是活了大半个世纪的人,不能再像年轻时那么生龙活虎的,现在啊,我们进一次医院就感觉好像离这个世界又远了一些……”

    年岁已高的老人是什么心态,倒数着自己活着的日子,那种滋味是怎样的难过和凄凉,只有自己真的老态龙钟时才能体会。但晏季匀即使没有到那个年龄,他此刻的心境也如同一个年迈的老人了。

    回想晏鸿章对晏季匀做过什么呢?在晏季匀父亲死后,晏鸿章曾将晏季匀流放去澳洲;之后又将晏季匀召回,任命为炎月的总裁;之后,晏鸿章为晏季匀物色了邓嘉瑜,可晏季匀不喜欢;水菡出现了,怀孕了,晏鸿章最开始要想用钱将水菡打发走,但在知道她是沈玉莲的外孙女时,晏鸿章改变主意,逼迫晏季匀娶了水菡,就连结婚证都是晏鸿章一手包办的,晏季匀和水菡没跨过民政局的门槛……

    晏鸿章独断专横,对晏季匀的人生影响如此之大,此刻他倒下了,晏季匀最该高兴的,可他却笑不出来,只感到悲凉。

    人生在世是为什么呢,爷爷虽然像个**的帝王,但抛开这一点,晏鸿章对晏家的贡献和功劳是无人可以否认的,家族和公司都在晏鸿章手上得到了最大的发展,达到了一个辉煌的巅峰。即使将来,晏季匀也不一定就能超越晏鸿章对晏家所做的。

    不可一世,叱咤半生,晏鸿章老了,身体不行了,他就像一个巨人,倒下亦会造成强烈的震撼,更会让人为之惋惜。

    晏季匀对晏鸿章的心情是很矛盾的。他敬佩晏鸿章做生意的手段和头脑,但他不喜欢自己的人生被人操控。

    想一想,似乎爷爷很久都没有管过他了……自从他与水菡分居之后。也因此,晏鸿章现在在手术室里,晏季匀才会真心地担忧。不独断专横的晏鸿章才会像个亲切的长辈……

    水菡是从上班那里赶过来的,在医院门口就看到有不少记者了,她是从后门溜进去的。

    晏家很多人都看到水菡来了,但没人主动跟她打招呼,当她空气一样的。她也不会去自讨没趣,径直走向晏季匀。

    他看上去心情沉重,眉头皱成了小山,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目光盯着手术室,久久都不曾移动一下。

    水菡在他身旁坐下,她同样也是为晏鸿章担心,心疼,这种非常时期,个人恩怨暂时抛到一边了。

    “爷爷的情况怎么样了?”水菡轻声问。

    晏季匀闻言,眸中闪过些许光亮,水菡的到来让他的心莫名了少了些躁动。

    “情况不乐观,继续等着吧。”

    水菡心里暗暗祈祷,希望爷爷没事。

    她澄澈的眼眸里充满了担忧,她只能暗暗祈祷晏鸿章没事。

    她的每个表情和眼神,晏季匀全都看在眼里,不知怎的他忽然想到……假如有一天水菡知道爷爷是为什么会要他娶她,知道了那个秘密,她还会像现在这么真心地敬爱爷爷么?

    晏季匀眼底掠过一道复杂的光线,长臂一伸,揽着水菡的肩,无声的拥抱,他没有说话,他只想抱着她,彼此温暖,彼此慰藉,彼此给予对方力量。只要血液里的亲情还没泯灭,没人能在这种时候绝对的坚强,晏季匀和水菡现在有同样的盼望,同样的担忧,一个拥抱也说明了这夫妻俩在晏鸿章这件事上是相同立场。

    与此同时,远在山上的某一座尼姑庵里,一位头发半百的老人跪在佛堂前,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似是在诵经。

    安宁祥和的佛堂里,观世音菩萨的金身宝相庄严,跪着的人万分虔诚,许久都不曾起身。这是每天的功课,她必须要做完才可以。这么多年了,她早就习惯每天对着这菩萨金身诵经,她也渐渐地感觉心中的执念放下了不少,心境平和。

    静谧的空气里想起细细的脚步声,有人进来了,是一个身穿尼姑袍的老太太——这座尼姑庵的主持师太,也是那位老人的师傅。

    主持师太年近九旬还能行动自如,走起路来气不喘脸不红,虽然满脸皱纹,可精神却是不差……估计这山上的环境更养人。

    “师傅……”老人恭敬地行礼。

    主持师太面容祥和,无悲无喜,神情淡然地说:“你不用再叫我师傅了,你我缘份已尽。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你该离开了。”

    老人大惊,不知怎么师太为什么这么说。

    “师傅,我错做什么了吗?”

    师太摇头:“当年你被送来我这里,只是带发修行,我说过你尘缘未了,现在就是你去了解尘缘的时候了。”

    “不……师傅,我早就已经看破红尘了。”老人急着申辩,但这时,守在门外的小尼姑走进来,将手机递给老人。有人打电话来找她了。

    老人看到这电话号码,心头蓦地一紧,接起来……

    “喂,姐……你快回来啊,晏鸿章病危,正在医院抢救呢!”这略显苍老的男声显得有点兴奋。

    老人那双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忽然间涌起了暗流……她一下子明白了,师太所说的尘缘就是晏鸿章——她的丈夫,阔别已久的丈夫。【先更一章,白天还有更新】

第172章:水菡被怀疑下毒!

    病床上,面容惨白的老人躺着,戴着氧气罩,身上插着不少管子,旁边的仪器上显示他的身体各项机能都处于十分低弱的状态,他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一众人都还在守着,杜泽涛向大家交代一下老爷子的情况。

    事到如今,瞒不住了,杜泽涛不得不说出了晏鸿章的病情,并非是现在才突然病了,他的冠心病已经到了必须做手术的独地步,今天能抢救过来,算是万幸了,可目前还处于昏迷之中。

    晏家人不由得面面相觑,晏启芳更是含泪自责,说自己忽略了父亲,她心痛的样子看上去到是有几分像是真的,实际上只有她的老公才最清楚,妻子的眼泪之中,一半是为父亲的病痛,另一半而是悔恨……后悔自己发现得太迟,要是早点知道老爷子的病情,她就能早点为儿子打算,她还能每天无微不至地照顾晏鸿章,说不定老爷子一高兴就将手里的股票多分给这一房呢。

    晏启芳的这种想法正是代表了晏家大多数人的心思……想到老爷子的病情,他们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利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豪门中更是把这句话的意义发挥到了极致。

    沈蓉此刻也是心情颇为复杂……有兴奋,有高兴,有忐忑不安……各种情绪都涌上来了。

    晏鸿章终于倒下了,就算现在还没死,可还处于昏迷中,晏家和炎月将由谁来接管?沈蓉当然希望是晏锥了,她对晏锥很有信心,只以为她也知道邓家将赌注压在了晏锥身上,最近都在暗中吸纳炎月的股票,目的就是为了争取到更多的胜算,等到与晏季匀全面开战的时刻。

    可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刻来得好快,令人措手不及……以晏鸿章倒下为征兆开始的混乱,将会怎么收场呢?这一次,沈蓉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更渴望自己的儿子成为继承人。至高的位置就在眼前,谁想坐上去都不可能一帆风顺,必然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杜泽涛办公室。

    “什么?不是病发,是中毒?”晏季匀脸色都变,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狠厉的气息。

    杜泽涛惋惜地一叹:“是的,老爷子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在他身体里累积了一段时间了,发作,是迟早的事。现在我只告诉你一个人知道,老爷子是中毒,不是病发……如果老爷子一天不醒来,我们都无法为他做心脏手术。”

    晏季匀深眸里掠过一道杀机……是谁下毒的?敢对晏鸿章下毒,摆明了是不将晏家放在眼里。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这个藏在暗处的黑手,手段太过阴狠了。对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是私人恩怨还是针对整个晏家?是外人做的还是晏家人做的?这个念头令人格外心寒,但晏季匀却不得不那么想……能用慢性毒药的人,必定是跟晏鸿章时常接触的人才能做到。晏家很多人都有嫌疑,包括佣人,保镖……

    晏季匀冷若冰霜的面容浮现出一抹嗜血的狠意:“杜伯伯,我会把事情查清楚……谁长期待在爷爷身边并且下毒的人并不多。”

    杜泽涛点点头,他也认为晏季匀应该好好查查,潜藏着的隐患才是最可怕的。

    晏鸿章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这次是真的瞒不住了。无从追溯消息的来源,一经传播出去就以奇快的速度散开来,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股票。

    收市前半小时之内,炎月的股价下跌了一块二毛。这还是因为收市了才稳住的,否则或许更遭。

    医院外边有不少记者蹲守着,晏家的人不在本地的也纷纷在急着往回赶,公司股东们的电话打个不停……

    坏事传千里,但这次也传得未免太快了,快得太不正常。晏鸿章被送往医院不到一个小时,股市就传得风风雨雨紧跟着股价就跌了,同时记者也收到消息。

    而这些,都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才是真正让人头痛的时刻……晏季匀肩膀上的担子无形中加重,但幸好他前段时间得知老爷子身体状况之后,暗地里做了一些应急措施,如果市面上的散户手里的股票被人吸纳,其实对晏季匀造成不了太大影响,最关键是股东们手里握着的股票。

    而这些股东,有一半都是晏家人,他们之间明争暗斗不在少数,这样一来反而不会轻易将股票卖给谁,除非是能出现一个让晏家人甘愿把自己手里的股票交出来集中在某一个人手上……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晏季匀现在除了极力稳住公司,他还要将下毒的人找出来。不管这家里多少人不服气,他决定了就会去做。

    晏家的人在听闻老爷子是中毒时,一个个都跳起来,生怕怀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晏季匀才不管这么多,直接将所有人都一个个的盘问,就像是警察对待嫌疑犯那样,最近住在大宅子里的人以及佣人,司机,保镖,全都在晏季匀一一盘问过了,但却没有得到丝毫线索。

    晏家的人知道晏季匀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他们无法忍受,觉得这是耻辱,他们原本是互相争斗的,但现在却变得出奇的一致,矛头直指向晏季匀。

    大厅里坐满了人,都在窃窃私语,说着自己对晏季匀的不满,说他目中无人,说他不尊重长辈,说他六亲不认连自己的家人都怀疑。

    “晏季匀,老爷子还没死呢,只是昏迷而已,你该不会是现在就开始觉得自己能操控一切了?你别得意太早!”晏启芳不服气地说,阴阳怪调的。

    “就是嘛,我们是爸爸亲生的,我们怎么可能会害他?晏季匀你这么怀疑我们,你还念不念一点亲情?真是太让人寒心了!”五姑妈也附和这么几句,脸上尽是愤懑之色。

    三伯四伯虽然没表现出过多的不满,但也是一脸阴沉地坐在那边。

    晏哲琴不是晏鸿章这一脉,但她也是股东之一,是晏鸿瑞的女儿,时常会来主宅走动,她当然也免不了嫌疑,同样的被晏季匀盘问过。

    晏哲琴冷笑:“呵呵……依我看我,查谁下毒,这只不过是某人的借口罢了,实际上不就是想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吗?别搞得好像真为老爷子着想,如果真那么孝顺,就该公平对待,将这大宅里住的每一个人都查过才对。晏季匀,你怎么不把你老婆叫来挡着大家的面问问?据我所知,她在大宅走动得最勤,接触老爷子的机会可比在座的人都多,你为什么不查她?为什么不查你自己?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两口子下的毒手呢,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晏哲琴这番话,让气氛僵硬无比,还蔓延着丝丝火药味,这个女人竟然比晏启芳还犀利三分。

    晏季匀倏地眯了一下眸子,两道锋利如刀的寒芒迸射出来戳在晏哲琴身上,一步一步地走向她,每走一步,他的脚印都像是踏在了她心上,这种凛冽横绝的气势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晏哲琴说的话也是其他人想说的,不过晏哲琴显然更没顾忌,胆子更大。

    “你怀疑我,我可以当没听到,但你不该怀疑我的女人。”他低沉的声音厚重而冰寒,霸道的警告里充满了戾气。

    “水菡对爷爷的孝心,比你们任何人都真。你们一个月里有几天是陪着爷爷的?你们一天能跟爷爷说上几句话?你们有像水菡那样嘘寒问暖吗?你们心里,是把爷爷看成什么?董事长?家主?可水菡把爷爷当成亲人,她尽到了你们不曾尽到的孝道,这三年来,爷爷变了很多,少了专横,多了宽容,多了慈祥,这些都是谁的功劳?是你们吗?你们除了关心公司赚多少钱,你们还会关心什么?现在你们还好意思怀疑水菡对爷爷下毒,你们都不觉得羞愧吗?”晏季匀一字一句都是那么清晰而有力,犹如晨钟暮鼓敲响。

    眼前这群人被训了一顿,面子上当然不好过啦,虽然他们心里都知道晏季匀说得有理,可他们本就不是讲理的人,现在家里乱,公司乱,只有水菡还被晏季匀保护得好好的,不曾踏进这趟浑水,他们能允许么?再者,晏季匀是最有希望继承公司的,这让他们不甘心,嫉妒得发疯,他们知道自己最大的对手就是晏季匀,不把她老婆拉下来怎么能行?

    “你分明就是护短!”

    “强词夺理!”

    “你老婆你就护着,我们是你的长辈还要被你当犯人一样审问,晏季匀,你太过分了!”

    “对!把水菡叫来!”

    “。。。。。。”

    一众人七嘴八舌地开始闹嚷了,反正迟早都是要撕破脸皮的,不如就趁这机会大家来个痛快,省得藏着掖着难受。

    就在这嘈杂声中,忽地大厅门口走进来一个人,首先看到她的是晏启芳,晏启芳眼珠子都直了,以为眼花……

    “你们,全都给我闭嘴!”一声高亢的吼声,将所有人都惊住了,纷纷侧目看去……

    “妈……真的是妈妈?”晏启芳惊喜地冲过去,眼睛都红了。

    短暂的寂静后,立刻又是一阵乱哄哄,这个老太婆的出现实在太惊悚,大家都激动得很,就晏季匀一个人最冷静……这是他的奶奶!可他没有笑出来,反而感到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奶奶为什么会在这种敏感时期出现?

第173章:保护她

    一身素色衣服,款式老旧,还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手提着一只黑色方形包包,一头短发已经白了大半,矮小精瘦但却精神十足,这副形象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七八十年代的知识分子。这样简朴,其貌不扬,真的是晏家那位被视为禁忌不准提起的女人吗?

    看上去就跟普通的老太太没分别,但是,她的出现,任谁都不敢小觑,每个人心里都掀起了惊涛骇浪。是啊,怎么会有人忘记她呢,她到现在名义上都还是晏鸿章的妻子。

    “妈……妈您可回来了!”晏启芳像个孩子一样地抱着母亲哭得稀里哗啦。晏季匀的五姑妈更是泣不成声,又哭又笑的。

    三伯四伯都是老男人了可还是禁不住无比激动,眼眶泛红。

    老太太被众人包围了,女们都格外惊喜,问长问短的,都显得很兴奋。晏哲琴都凑过去套近乎了,热情地挽着老太太,活像那是她亲妈一样。

    乔菊的突然出现,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晏启芳他们是乔菊的亲骨肉,当然不会在意她曾经做了什么。

    “妈。您回来就好了,爸他……他在医院昏迷不醒,现在家里都一团糟,我们还被叫来在这儿一个个地盘问……”晏启芳哽咽着声音,目光瞄了瞄晏季匀,那意思是相当明显了。

    五姑妈也哭诉:“妈,您来主持大局,我们就能当心了……您可不能看着小辈胡来,我们长这么,还没受过这种冤枉气……妈,您要替我们做主!”

    “就是嘛,妈回来了,咱一切都听妈的!”

    “。。。。。。”

    显然这群人是太健忘了,忘记乔菊曾经背叛过晏家,差点把炎月都吞了,但或许他们不是健忘,而是不在乎。只要能获得最大的利益,谁掌管晏家和炎月,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结果。他们现在最大的对手是晏季匀,他们知道,如果晏季匀获得晏鸿章手里最后的股份,那么,他们长期以来盘算的一切都落空了。

    但他们是乔菊的子女,在乔菊和晏季匀之间选一个,他们当然要选乔菊了……自己的母亲能不疼自己么?

    一众人都挺激奋,最冷静的就要数晏季匀和沈蓉了。

    沈蓉脸上虽然也是笑容,但难掩几分勉强,而她心里是真的七上八下局促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乔菊,晏鸿章的老婆,是一个可以载入晏家史册的女人,只不过,不是以她对晏家的贡献,而是她曾经差点让炎月易主,是她对晏家造成过巨大的伤害。

    算一算,乔菊也该有七十几岁了,可怎么身体状态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难道是山上尼姑庵里的水土特别养人么?

    晏季匀冷眼旁观,静静看众人在欢迎乔菊的回归。他突然感觉很悲哀。这是他的奶奶,可他为爷爷感到悲哀……爷爷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奶奶不声不响地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去看爷爷,而是先回到家里来,在她心里,爷爷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么?连做做样子去看看都懒得了。

    背叛过晏家的人,差点一手毁了晏家的人,无论对方是谁,有没有血缘关系,晏季匀都不会忘记教训,所以,他在看到乔菊第一眼时,不是高兴,而是有种强烈的警惕。

    乔菊比以前更加冷静沉稳了,不愧是在尼姑庵修身养性那么久,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神色淡淡,目光淡淡,面对晏家人这么激动的反应,她像是意料中的,平静的接受着,淡定从容。

    晏季匀虽然没有像晏启芳他们那样围上去,但在他心底有个小小的希望……希望乔菊的内心能像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一样淡然,希望她真的可以像个普通人家的长辈,那么这个家里也就不会再添乱了。

    愿望总是美好的,但现实却往往是能让你意想不到的。

    一阵嘈杂过后,乔菊坐在了往常晏鸿章坐的那张椅子上。

    她瘦小的身体往那一坐,精深的黑眸扫一眼在场的每个人,一霎间,仿佛她的整个气势都变了。变得有几分凌厉……

    “季匀,过来让奶奶好好看看你。”乔菊轻轻招手,看似慈爱,实际上晏季匀却能感觉到奶奶的笑意里含着几分莫测的冷意。

    晏季匀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两步,与乔菊保持着两米的距离。

    一老一少这么对峙着,本该是互相之间关心问候,但他们没有。这哪里亲人呢,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墙在阻隔着。

    “不错不错,很好……”乔菊微微点头,可没人明白她这是否是发自真心的在赞扬自己的孙儿。

    “季匀,你们刚才谈论的问题我也听到几句,怎么就是这样调查鸿章中毒的事吗?”乔菊这话隐隐带着点威严,却也透露出她对这件事的不满。

    晏季匀面对乔菊的质问,丝毫不慌乱,不卑不亢的目光与乔菊对视:“奶奶,您认为该怎么做?是报警吗?还是说我不该怀疑家里的人?”

    他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反而是向乔菊抛出问题,无形中就这杠上了。乔菊眼底掠过一丝诧异,自己这孙儿比想象中更强一点,但这又如何呢,她活了大半辈子难道还会怕了谁?

    乔菊干瘦的手指紧紧握住椅子的扶手,目光中的凌厉又多了几分:“我很赞成你的做法,家丑不可外扬,你关起门来处理,一个个地盘问,这是理所当然,我也不袒护他们,但是,既然你的长辈全都接受了你的调查,为什么偏偏你老婆却可以避免?没错,你是鸿章看好的继承人,可你这么做事,如何服众?既然要查,就应该一视同仁。这么大的事情,独独不见你老婆在,难道她在家里就这么特殊?”

    这番话,让晏启芳等人感到痛快,母亲一回来就表明立场是站在他们一边的,这怎能不让人欣喜?

    “妈,您太英明了!”

    “还是咱妈最厉害!”

    “。。。。。。”

    其实他们都明白水菡下毒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但因为她是晏季匀的老婆,平时最得老爷子宠爱,他们早就嫉妒万分,现在还不趁这打压打压,他们怎能舒坦?

    晏季匀沉默了,望向乔菊的目光里流泻出一片阴沉,而乔菊也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这真是令人费解的一幕,奶奶和孙儿多年未见,理当是相见甚欢,可两人之间却是暗流汹涌,火药味好像随时都能触发。乔菊到底针对晏季匀什么?

    晏季匀本身不惹乔菊恨,她内心是欣赏晏季匀的,可晏季匀是晏鸿章最疼爱的孙儿,她恨晏鸿章,所以,他器重谁,她就恨谁。一个连自己丈夫的公司都敢吞的女人,她的思维里,亲情这东西是排不上号的。

    大家都在等着看戏,看着晏季匀被乔菊这么逼迫,他们心里都是幸灾乐祸的。

    晏季匀心里藏着一股火,精明如他,看出来乔菊这是想拿水菡开刀,建立自己的威信,来个下马威给众人瞧瞧,同时也是宣告晏家现在由她当家做主的。法律上来讲,她有这个权利。但实际上她这就跟篡位差不多。

    爷爷还没醒,现在就跟乔菊闹得太僵的话,水菡将来的日子更不好过。晏季匀最不希望的就是水菡介入家族纷争,原本他在极力保护她,想让她和孩子独立于是非之外,可偏偏乔菊回来了,并且还要拿水菡开刀,他心里的愤懑可想而知。

    “奶奶,水菡现在不在家,她还没下班。”

    “上班?”乔菊微微一愣,正想说点什么,却听门外有佣人在小声说了一句:大少奶奶刚刚回来了。

    乔菊脸色一沉:“去,把她叫来!”

    佣人即刻就去办了,不一会儿水菡就被带到了主宅的客厅。

    水菡一踏进客厅的大门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沉闷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怎么这么多人在这儿?水菡心里咯噔一下,朝站在中间的晏季匀望去。

    晏季匀心里一紧……她哪里应付得了这种场合,她待会儿会害怕吧。

    “晏季匀……我……”水菡一脸迷茫。

    “我奶奶回来了,想见见你。”晏季匀走过来握住水菡的手。

    “奶奶?”水菡惊愕,她想到了晏季匀曾说过关于他奶奶的事……那是晏家的禁忌啊,怎么今天回来了?

    水菡不由得紧张……他掌心的温度传来,给予了她一点勇气和力量。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向乔菊。

    晏季匀昂首挺胸地说:“奶奶,这就是我的妻子,水菡。您要问什么就尽管问。”

    他说话时眼里那种认真又庄重的神色,格外耀眼。

    “奶……奶奶。”水菡唤了一声,小手在他掌心里动了动,他也用力捏两下,示意她不要紧张。

    乔菊的脸色却是越发难看了,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握着扶手的那一只手,此刻特别用力,连血管都暴起来了,可见她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这是沈玉莲的外孙女?乔菊仿佛看到了沈玉莲年轻时候的样子,表面上依旧是平静,但内心却是在冷笑……沈玉莲不在了,她的外孙女却嫁进了晏家,这对于乔菊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第174章:下毒的人

    在场的人全都鸦雀无声,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乔菊身上。

    没错,是乔菊而不是水菡。

    此时此刻,乔菊的态度太重要了,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晏家人的风向标,她喜欢谁,她讨厌谁,每个人都很重视……因为,在晏鸿章昏迷不醒的情况之下,乔菊的存在很可能会使得晏家内部各房的势力重新洗牌。

    但晏季匀之所以盯着乔菊,是想看清楚她脸上的每个表情,他知道这个老太婆回来的目的绝不单纯,从她对水菡的态度就看出来了。

    水菡被乔菊盯着心头发毛,手心冒汗,但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尽管这位长辈看起来十分不善,可毕竟起码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乔菊一眨不眨地看着水菡,心中翻卷着怒浪,在她眼里,她不是水菡,而是沈玉莲。

    “呵呵……很不错嘛,看起来挺单纯老实,难怪那个死老头子会那么宠你了……”乔菊这话还有最后半句没说——当初沈玉莲就是这种干净清纯的气质,是她乔菊怎么学都学不来的,而晏鸿章偏偏就对沈玉莲着迷……

    乔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死老头子”,恰逢晏鸿章昏迷不醒的时候,这是一种,泄愤,是种示威,但晏家人大都装作没听到。只有晏季匀和水菡两人的表情变了。

    “不过这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老实的人越容易让人放松警惕,想做点什么事儿的时候才能让人防不甚防。季匀,你说说看,医生是怎么说中毒的事。”

    晏季匀握着水菡的那只手紧了紧,侧头看看水菡,她神色诧异,尴尬……显然她是没有料到乔菊会是这个态度,她也还没明白过来乔菊是在怀疑她下毒。

    “医生说爷爷是中的慢性毒药,这种毒药如果是微量的话,只是起到一点点兴奋的作用,下毒的人拿捏分寸很好,所以不易被察觉出来异常,但日积月累下去,长期服用,就会积压在身体里形成一个类似地雷的隔离区,中毒到了一定的程度,一旦积压的毒素在身体里扩散,就会控制不住,轻者造成休克,重者甚至会立刻心脏骤停。

    晏季匀其实早就将这些告诉水菡了,现在只不过是再重复一次而已。

    乔菊蹭地一下站起来,音调也不由得拔高,愤然说:“水菡,你不是傻子吧,你应该知道中慢性毒药必须是下毒者跟跟中毒的人长期有直接接触或是间接接触,你又知不知道季匀将家里的每个人都盘问过了,唯独只有你,他却不问。你看看,在座的大都是你得长辈,他们都像犯人一样被问过,而你却被袒护,你自己说,这公平吗?”

    “。。。。。。”

    水菡呆滞了,美目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晏家的人被晏季匀查问?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乔菊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再明显不过了,她是要逼水菡自己主动接受查问。

    水菡是不是下毒的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乔菊要借此羞辱水菡。

    晏季匀深邃的凤眸微微眯了眯,一缕寒光掠过,沉声说:“奶奶您怎么不问问水菡平时是怎么孝顺爷爷的?她比晏家任何一个人都孝顺,连我做得都不如她,她怎么可能下毒?她一直都没参与过晏家的事,她有什么动机去下毒害人?”

    水菡紧紧咬着下唇,极力隐忍着情绪,但她剧烈起伏的胸膛还是显示出了她的激动……原来在这种时候,晏季匀竟然这么肯定她。她平时做的一些事,他都知道……

    乔菊闻言,阴沉得脸色又冷了几分,一步一步走过来,矮小的身子站在晏季匀面前,但气势却是格外凌厉:“她没动机?你敢说她没动?她的动机就是你!晏家表面上一团和睦,但那是假的!你们谁不想做董事长的位子?哪一房不知道如果得到死老头子手里的股票就会如虎添翼?你是继承人的大热人选,但晏锥也深得死老头子器重,并且晏锥还娶了邓行长的女儿,比你娶个穷鬼要强多了,你难道就不怕死老头子会把公司交给晏锥?难道你就不能跟你老婆一起联合起来害人?先下手为强,别说你不懂。”

    水菡目瞪口呆,她简直难以相信,这是一个长辈说的话吗?这是晏季匀的奶奶啊,怎么像是对待敌人一样的对待晏季匀?说这种话,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水菡先是惊,紧跟着是怒……她看出来了,这老太婆是想冤枉她,并且还要拉上晏季匀一起下水。

    晏季匀眸光一狠,正要开口,却见水菡动了……她向前走了一步,正好与乔菊面对面。

    “奶奶,我们尊敬您是长辈,但是身为长辈就能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吗?我和晏季匀,我们没有做过像您刚才说的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您难道就凭猜测来下定论吗?要怎么查问我都可以,我做事光明正大,行的正坐的直,我不怕谁来问。”水菡一口气说完,居然没有气喘没有打结,说得很顺溜,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她竟没有紧张地说完了,完整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在乔菊这么强势的气场下,真的不容易。

    晏启芳等人都觉得水菡真的在找死了,不但没上来劝,反而更巴不得水菡越犟越好,巴不得她吃点苦头。

    晏季匀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握着水菡的手,他能感觉到她在冒汗。他不表态就等于是最明确的态度了。说明他是支持水菡的。

    乔菊又惊又怒。惊的是水菡竟然有如此气度,每句话都是那么铿锵有力,她没有向晏季匀求助,没有辩解,直接就说自己会接受查问,怒的是……水菡最后说那几句话就是戳中了乔菊的内心深处。乔菊认为水菡这是在故意挑衅她,不把她放在眼里。

    乔菊怒视着水菡,笑得有些狠意:“你很有种,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今天,我放过你,但是以后,你最好是祈祷别做错什么事,否则,晏家的家法,你应该知道的……”

    家法?水菡微微一颤,想起了曾经在祭祖时,在宗祠里,看到晏锥被执行家法,当时她就觉得家法是极为不人道的东西。她不想去想假如有一天自己也被家法伺候会是怎样的滋味……

    乔菊这算是让步了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但反过来一想,晏季匀就笑不出来了……看似这一局是他和水菡胜出,但实际上乔菊却埋下了无数地雷。以后她天天盯着水菡,就算水菡样样做到尽善尽美,乔菊也可以挑刺^

    “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就先走了。”晏季匀这话说的时候都没看乔菊一眼,直接拉着水菡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那道门。

    晏启芳等人原以为可以看到晏季匀和乔菊当场闹翻,但却是眼前的结果,他们有点失望。

    晏季匀如果只是个鲁莽的蠢货,他就会像别人期待那么去做。他现在闹翻是没用的,只会给晏家添乱。乔菊是晏鸿章的合法妻子,这一点是关键所在,是她立足的根本。

    回到住处,水菡的心还在砰砰砰乱跳个不停,晏季匀的脸色也是相当沉重。

    两口子这么对坐着,沉默了好一阵子。晏季匀知道水菡有很多话要问,所以干脆直接了当地说:“以后尽量避免跟我奶奶接触,如果她为难你,你能解决最好,如果不能,就打电话给我。”

    水菡皱着小脸,担心地说:“如果奶奶只是为难我,那还不是最要紧的,我是担心那个下毒的人……不知道会是谁,但你也说一定是晏家的人或是在这里工作的人……可没找出来啊,有这么个隐患存在,大家都不会安心的。”

    晏季匀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闻言,他眼中流露出睿智的光芒:“几乎是每个人都查了,就连邓嘉瑜我都查过她……但是有一个人,我还没问,当然不是你了,我指的是另有其人。”

    “嗯?还有一个人没问?谁?”水菡惊奇,立刻被吊起了好奇心。

    晏季匀一把将她拦在怀里,凑近她耳边低声说:“还记得那天在花园里吗?我们偷听到沈蓉跟一个男人偷情,而那个男人,这两天刚好没来大宅,沈蓉说他病了,可你相信么,这么巧就病了。他以前是除了每个星期休一次假,其他时候每天都会照常上班,但爷爷一出事,他就连续请了几天假,沈蓉说,明天后天他也不会来的。”

    水菡瞪大了眸子,惊诧万分:“竟然是他没有查?”

    那晚其实水菡和晏季匀都已经猜出那个男人的身份了,后来第二天就见到时听到说话也就更加证实了对方的身份,是沈蓉那一房的厨师。

    水菡猛地一抬眸,想起来了:“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们偷听到沈蓉说感谢那个男人说的粥,她端给爷爷吃,爷爷很喜欢那个味道,还以为是她做的。爷爷的饮食一向都有专人负责,就只有前段时间沈蓉每天都去给爷爷送早餐,如果要下毒,那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大的可能……”

第175章:这就是奸夫

    水菡能想到的,晏季匀又怎么会想不到呢,她的话只是重复他内心的想法,却也表现出她在这件事上的觉悟,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进步。晏季匀没有直接开口夸赞她,只是那双深邃惑人的眼眸里又多了几分温柔:“我会处理的,你先保密,别对任何人说起。我们现在还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嗯嗯,我知道了。”水菡点头,脑子里还在琢磨着:“晏季匀,那个男人和沈蓉偷情的事你没处理吗?”

    “我告诉过那个男人,让他辞去在晏家的工作,但他没有跟沈蓉说。这几天他称病告假,我派人去却找不到他在哪里。我猜测,或许是他不想面对沈蓉,所以装病,借此离开晏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心虚。不管怎样,等我找到他事情就会水落石出。”

    “哎,他是沈蓉那一房的厨师,听说做的菜很好吃,沈蓉离了他,什么都吃不惯了,吃什么都说不好吃,真不知道他的厨艺是否真那么了得。”

    “厨艺是次要的,关键是沈蓉牵挂他,才会茶饭不思。”晏季匀一语道破,说到点子上了。

    水菡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也没注意自己现在是被他抱着,她还在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乔菊的态度实在让人无法忍受,今后的日子还会好过么?不想卷入晏家的纷争,不想跟晏家的人起冲突,但偏偏事与愿违,连从未谋面的乔菊一见了她都没好脸色看。

    晏季匀当然知道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沈玉莲。奶奶的心病。

    但水菡并不了解这段恩怨,晏季匀也不打算告诉,那是晏家的秘辛,是晏家曾对沈家最大的伤害,也关系到晏家的声誉,如果能一直隐瞒,他希望水菡永远都不要知道那些事。

    两口子这是第一次有种夫妻同心的感觉,因为乔菊的出现,晏家的局面肯定会有所改变,重新洗牌。乔菊的矛头很明显是指向晏季匀和水菡的。这个居心叵测的老太婆这次回来绝没什么好事。

    乔菊归来,她的娘家人也可以自由进出了。当年因为乔菊对晏家的伤害,她的娘家人也会赶出了炎月,现在她回来了,晏鸿章昏迷不醒,一切的禁忌都被打破。

    晚饭,是乔菊一个人吃的,她的儿女们想作陪,她却不愿意。她只想一个人独自享受归来的喜悦。在山上待了太久,这个女人的心境已经不是正常人可以揣测的了。回家来不是享受天伦之乐,不是过问儿女们过得好不好,而是第一时间重温过去的生活,体验着重新掌控的滋味。

    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餐厅里,佣人在她身后站了一排。恭敬地伺候着,不敢有丝毫差错。

    桌上的每道菜都是乔菊曾经很喜欢的菜式,时隔多年,负责厨房事务的佣人依旧记得,只是有的菜因为长时间没做了,味道欠缺。乔菊不会说不好吃,但她会告诉佣人,这个月的薪水没有了。

    乔菊在山上度过的这些年里,表面上是修身养性,实际上她的内心从未真正平息过。这辈子如果不能完成她想做的事,她会死不瞑目。她的身体可比晏鸿章好太多了。她多年来从未间断过锻炼,不为别的,只为能比晏鸿章活得长,活得健朗。如今晏鸿章倒下了,她却还精神抖擞的。

    晏鸿章的卧室在三楼,那一间的对面房间就是乔菊和晏鸿章曾经居住的。但自从乔菊做出背叛的事情之后,晏鸿章就搬到了现在的房间,连曾用过的床褥都不肯再用,全部丢掉,包括房间里的家具和她留下的衣物。

    乔菊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在落地窗前欣赏着窗外美丽的花园夜景。静谧的空气里飘散着栀子花的味道,淡淡幽香钻进鼻息,令人神清气爽。站在这里,可以看到不远处的花房还有菜园子,隐隐有灯光,可以看到有人在那里走动,像是在给菜地里浇水。

    晏家大宅堪称完美的建筑,整体风格中西合璧,极具现代感,极具华丽,但又兼顾了古典朴实的一面。但就是这样的地方,乔菊却有一处最大的痛处……

    菜园子。乔菊最讨厌的就是晏家那一块菜地。但那却是晏鸿章最喜欢最珍视的。乔菊知道那块菜园子是晏鸿章对某些事某些人的回忆,那曾是她深恶痛绝的存在……以前是因为她爱晏鸿章,但随着时间的流失,特别是在山上尼姑庵的那些年,她心中的爱已经泯灭了,只剩下仇恨。

    而这仇恨是她一直想要抹掉却又无法做到的。当她苦苦压抑后发觉自己做不到,她就会剧烈的反弹,仇恨,加倍的仇恨,无限大的仇恨……这一生过去了七十多年,她还有什么可盼的?剩下的生命,她全都要用来做一件事——未完成的事。

    =================呆萌分割线==================

    不出两天时间,晏鸿章昏迷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媒体闻风而动,商界更是处于十分敏感的阶段,炎月集团的竞争对手们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而炎月的合作伙伴就忧心忡忡了。商会里的人都蠢蠢欲动,一些早就觊觎商会主席之位的人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很快就要到三年换届的时期了,晏鸿章已经连任几届,是目前为止本市商会主席连任最多次数的人。而他的上一届,上一届的上一届……是他的父亲,爷爷……也就是晏家人已经长期占据商会主席的位置,可想而知有多少人做梦都在盼着主席之位能从晏家手里夺过来。

    商会主席最重要的不是让自己公司得到更多的金钱利益,而是一种地位的象征,一种荣誉的彰显。有能力的生意人太多了,但能做到德高望重的就屈指可数。但当上商会主席的人就一定必须是才德兼备。假如你不是才德兼备,你坐上那位置,别人也会认为你是。商会主席在众多联盟商家里,有着超然的话语权,这是其他的商家向往已久的。以前晏鸿章坐着,其他人根本没机会,每次晏鸿章都会以绝对的优势连任,但最近几年来,不安分的商家越来越多了,如今晏鸿章倒下,当然是他们的机会。

    网络上,某某最大门户网站的头版头条,就是晏鸿章病重入院的消息……这一次晏家的人似乎挺齐心协力的,暂时还没有泄露晏鸿章是中毒。财经版要闻就是炎月股票大跌……

    炎月总部。这是全公司高层在晏鸿章出事之后的第三次紧急会议,这一次来的人是最齐全的,就连在外地的高管也都被紧急召回。是第三次会议也是第三次吵架……这些股东里,有晏家的人也有些外人。晏家的人都想咬极力隐瞒老爷子是中毒的事实,但某些股东要闹着去医院探望,为此,晏季匀已经力压众议,可股东们连续三天都被阻止去医院看望晏鸿章,他们怎能按捺得住?如果是真的关心晏鸿章,他们或许不会这么群情激愤,但就是因为某些人是别有所图,所以才闹着嚷着要去医院。可是,晏季匀的威势摆在那里,病房门口好几个保镖,股东们谁都进不去。

    这第三次紧急会议就成了吵架会议……

    一位穿着棕色唐装的中年男人黄敬,是外姓股东之中占有股权较多的一个,此刻,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蹭地站起来怒视着晏季匀,破锣似的声音扯着说:“晏季匀,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全都是公司的元老,在公司里,功劳苦劳我们谁都不缺,现在董事长病倒了,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去看?别以为你是总裁就能只手遮天了,我们跟董事长打天下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黄敬这一嗓子,立刻惹来好几位股东的附和,有了一个人开头,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跟着……

    “说得对!晏季匀,就算你是总裁,你也该懂什么是尊重!我们即是公司的股东也是你的长辈,你不让我们去病房,到底居心何在?董事长还没死呢,你是想效仿古代的某些人,挟天子以令诸侯?我们都没亲眼见到董事长,全都是听你在说,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把董事长给软禁起来了?”

    “就是嘛,说不定有人想要借此机会篡位,所以才不让我们见董事长。”

    “。。。。。。”

    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晏季匀,泼了一身脏水,含血喷人。

    晏季匀心里的愤恨可想而知,他自问做事无愧于心,不让股东们去看望老爷子也是无奈之中必须的做法……连医生都不知道老爷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而这一点,是绝不能让外人看出来的,能瞒一天就算一天。还有个原因就是……老爷子现在身体状况太脆弱了,经不起半点的闪失,每一个前去看望的人都有可能是居心叵测,万一老爷子再被人害一次,那可真是连神仙都救不了。

    为了保护老爷子,晏季匀不只是不准股东去看望,就连晏家的人进去病房都必须经过晏季匀的允许,必须在严密监视之下才能进去病房。

    晏家的人冷眼旁观晏季匀被外姓股东们“围攻”,他们心里都暗暗在幸灾乐祸,纷纷在等着看戏。如今这内忧外患的局面,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晏季匀行差踏错。这就是晏家所谓的亲情……安定的时期他们只等着收钱,享受,混乱的时期他们只会把所有的棘手的事都推给晏季匀一个人去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站在奈风口浪尖,而他们,只是看戏就好……【还有一章】

第176章:自杀!

    以黄敬为首的一些外姓股东,纷纷在向晏季匀施压,所说的话越来越难听,这群倚老卖老的人其实跟晏家的矛盾不止一天两天了,但他们即使想要爆发出来也是需要机会的,而现在就是他们为自己找的借口。

    一个个唾沫横飞,见晏季匀没有发话,他们越说越起劲了,还真以为自己将晏季匀给唬住了。

    他们太不了解晏季匀了,他们也更不了解晏鸿章。

    晏鸿章在掌管公司的时候,已经察觉出了一些人的不安分,他交给晏季匀打理,就是因为知道晏季匀和他的做事方式有相同的地方,不同的地方是晏季匀比他更狠更适合对付公司里这群自以为是的“元老”。

    晏季匀悠闲自得的坐在首席,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一手轻巧着桌面,一下一下很细微的声音却形成了一种奇妙的节奏,垂着睫毛,似是在悉心聆听教诲一般,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只是看他的表情还真会以为他被逼得没办法了,会低头会妥协了,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既然他能淡定从容,就不会失去主动权。

    “叩……叩……叩……”晏季匀轻巧桌面的声音忽地停了下来,低垂着的眼眸倏然抬起,这一霎,他明亮的凤眸犹如星光乍泄,精冷的目光横扫全场,所有人都不禁感到一阵寒意掠过,这股熟悉的压迫感而威慑力让那些外姓股东们一下子怔住了……拥有王者风范的领导人,有种非比寻常的特点,即是他能从精神上给人造成威压。晏季匀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此刻缓缓站起来,不怒而威,慢慢地走向黄敬……

    黄敬心里一颤,不得不承认,他被晏季匀这种凌厉的气势影响了,产生了压迫感,当黄敬毕竟是老油条了,很快就稳住心神,眼神狠厉地盯着晏季匀。

    “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刚才不是说得很欢么?继续啊,我在洗耳恭听。”晏季匀淡淡地冒出这么一句,秘书差点将嘴里的水都喷出来了……“总裁,您这气势太骇人了,你让人家怎么继续?都是被你给吓的。”

    晏家人也觉得好笑,晏启芳和晏哲琴以及晏季匀的两个叔伯,全都露出讥讽的表情……外姓股东们怎么跟纸老虎似的,晏季匀一发威他们就傻了吗?都盼着双方能真正闹起来呢。

    黄敬尴尬地咳嗽两声,望了一眼其余几个股东,见人家都在低头喝水呢,黄敬心里暗骂“一群老歼巨猾的废物!”

    晏季匀抬手轻拍了一下黄敬的肩膀,不急不慢地说:“真难为你们了,能忍到今时今日……黄敬,你穿的这件阿玛尼是今年的限量版吧,大陆目前还没到货,售价是两万四。你手上这块手表是宝矶在2000年发售的全球限量一百支,售价三十九万。另外,你素有收藏名表的爱好,上个月在拍卖行以两百八十万拍到一支绝版……1979年生产的百达翡丽手表。还有,你儿子去年办婚礼花去一百万,环球蜜月旅行花去三百万,你儿子在最近五年之内换了四部车,总价值加起来超过一千万,你老婆今年去欧洲购物狂扫货,花去一千万,你们还在芬兰买了一套别墅,在波士顿买了一套别墅……这些钱是哪来的?全都是你在炎月所得的分红。如果你觉得赚得太少,如果你对炎月已经失去兴趣,那么,你现在手上的股份,我以每股多出市价两块钱的价格买进,怎么样?”

    “。。。。。。”

    黄敬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阵青一阵红,给呛得哑口无言。同时他心里的震惊也是无以复加……晏季匀对他家的事那么清楚?可想而知,平时晏季匀暗中都在监视着他全家的一举一动吗?这也太可怕了……就连其他的股东,包括晏家人都纷纷变色。

    试想一下,你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而对方却暗地里把你了解得一清二楚,你想要隐瞒的东西都被人洞悉了,这是怎样的恐怖?

    “怎么?黄敬你不愿意卖股份吗?你们因为不能去看望我爷爷而闹腾,真是出于关心吗?你们难道不是想确认我爷爷是否真的倒下了不行了,你们看到炎月的股价在跌,看到外界对炎月虎视眈眈,看到危机了,所以你们坐不住了么?都忍了那么多年,你们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现在公司由我做主,每一个想要趁机浑水摸鱼的人,最好都安分点。我不是我爷爷,我不会念及你们的旧情,别拿公司元老这几个字来压我,没用的。如果你们不服气,可以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把股票卖给我。如果你们想继续留下来,那就安分点,我耐心不多,今天就只说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晏季匀这话是对黄敬说,也是对在座的每个人说。那双精深的凤眸里,清冷的光线不含一丝感情,绝对的狠,绝对的强。

    有人想要逼迫他,下场就是反被他压制。

    早就预料到有今天,晏季匀在察觉有人暗中买进炎月股票时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公司所有股东的一举一动,每天见过什么人,做些什么,大笔的资金动向,他全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刚才还跟这黄敬一起闹腾的外姓股东见这情况,知道没戏了,立刻见风使舵……

    “呵呵,晏总,您这是说得……咱们只是担心董事长,不是在逼你啊,对公司,咱们绝无二心!”

    “对对对,一切都听晏总的!”

    “哎呀,季匀,都是自己人何必说两家话呢,呵呵呵呵……”

    “。。。。。。”

    这群人哪肯现在离开炎月啊,还没捞够呢。离开了哪还能去国外买别墅?那还能包养二奶三奶四奶?哪还能像过去那么潇洒?

    “晏季匀……你……你……”黄敬恼怒,这口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去,太丢脸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晏季匀刚才那番话无疑是打了他的耳光。最气人的是他原本以为有股东支持他的,只要有人跟着,他借此机会闹起来,逼得晏季匀让一步,那么今后晏季匀就会再让步,一步再一步……只可惜,晏季匀连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

    “我身体不舒服,先失陪了,你们继续!哼!”黄敬愤懑,黑着脸甩门而去。

    晏季匀懂得见好就收,既然已经拿黄敬开刀了,威慑作用已起到。

    “没什么事了,散会!”晏季匀大手一挥,果断地宣布。

    外姓股东纷纷向晏季匀打过招呼就离开了会议室,但晏家的人就没走。

    晏启芳第一个沉不住气,指着晏季匀的鼻子问:“你说,有没有派人监视我们?”

    五姑妈也是一脸愤愤然地望着晏季匀:“你不会像对黄敬那么对我们吧?”

    晏哲琴更是紧张地凑过来:“你可别忘了,我们是一家人,你要是派人监视我们,那就太不厚道了!”

    晏季匀闻言,冷然嗤笑:“怎么你们这么害怕么?你们又不是黄敬,何必作贼心虚?”

    晏季匀说完,再不停留,转身离去,只剩下晏家这几个人在那怨声载道,心里都在想……看来他们还要更小心,晏季匀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开完会,晏季匀也没闲着,都已经到下班时间了,但他还在跟秘书确认明天的行程。

    “总裁,齐济何首乌的总经理说他们不想续约了,另外……熟地黄,郁金,这些药材的供应商也都说没有意向再续约。这三家的合约都是两个月之后到期,以往他们到这时候早就主动谈续约的事情了,可现在他们全都好像商量好似的,这……这简直就是落井下石。”秘书忍不住埋怨到。

    落井下石?没错,这就是商界的一大特色。

    “这些都是炎月口服液做必须的药材,如果只是一家公司这么做,并不奇怪,但一下子三家公司都这么做,那就不简单了。”晏季匀浓眉深锁,他有更深的猜测……或许有人暗中搞鬼,想要断了炎月口服液的部分药材供应。而这三家所提供的药材都是国内最上等的……

    晏季匀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脑子在不断地转动,思索着对策……

    就在他被公事家事缠得头昏脑胀的时候,他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不是晏鸿章那边,是沈云姿。

    这是沈云姿的手机,但打电话来的人却不是她,而是晏季匀为她请的特护。

    几天没去看沈云姿了,现在特护打来电话,难道是有事?

    “晏先生……您……您快点来医院吧,沈小姐她……她刚才割腕自杀……流了好多血……”护士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想必一定是吓得不轻了。

    “什么?”晏季匀惊骇了,心脏猛地揪紧……沈云姿给他打过两次电话,没什么异常啊,为什么会突然自杀?自责,心痛,惊恐……这些情绪瞬间将晏季匀淹没……

第177章:为她戴上戒指

    窗外烈日炎炎,室内却是一片阴沉沉的气息,尤其是当视线触及到病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心情就会越发沉重,痛惜。

    她额头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却又添新伤。就在今天,她趁看护不注意的时候,打破了一个水杯,企图利用玻璃碎片割腕自杀。

    此刻,她安静地躺着,面如白纸,双眸紧闭,呼吸微弱,刚才从抢救室里出来,命是保住了,可她的情况却更加让人担忧。

    杜橙穿着白大褂,站在晏季匀身边,小声地说:“原来沈云姿曾有过忧郁症的病史……她自杀,就是症状加重了。忧郁症不是那么容易看出来的,护士也才接触沈云姿几天,所以没能及时发现,我们也是从沈云姿的一个熟人……就那个摄影协会的会长告诉的,我们联系过沈云姿以前在国外的主治医生,证实了确有其事,并且……在过去了三年多时间里,沈云姿曾有过两次吞服安眠药自杀的记录,但都被及时抢救过来了。”

    抑郁症,自杀记录?

    这些字眼,让晏季匀的心都揪紧了,整个房间都弥漫出一股悲恸的气息……已经不是第一次自杀了,这该是多么令人惋惜和痛心的事?而她却从未在他面前透露过半个字。这些年,所有的痛苦和折磨都是她一个人在承受么?她是痛到什么程度了才会轻生?晏季匀无法感受到那种心情……没想过自杀的人当然体会不到了。但他却有一个感觉,沈云姿被伤到了极点才会患上抑郁症,才会在过去三年里自杀两次……可现在怎么还会想自杀呢?他在医院守了她两天,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啊,况且,她不是获得了全国业余摄影大赛冠军么,说明她的心灵有了寄托,专注于摄影才会取得成就,怎的还会轻生?

    这个问题也是杜橙比较费解的,但是现在晏季匀站在这,杜橙似乎有点明白沈云姿为何会再次犯病了。

    “咳咳……晏少,我先来给你科普一下啊……”杜橙清了清嗓子说:“抑郁症,是一种常见的心理障碍。根据调查数据显示,现代人患上抑郁症的越来越多了,分别为不同程度的表现。症状轻的就是长期情绪低落,但如果不引起重视,不治疗,也没人从旁开解你,帮助你走出来,那么慢慢地就会变得很严重,出现自杀念头和行为。有15%的抑郁症患者是死于自杀的,并且这个数据还呈不断上升的趋势。对于抑郁症患者来说,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甚至是黑暗的,他们看不到希望,看不到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即使大家都认为是美的东西,在抑郁症患者的眼中,也会成为极度阴暗和伤感的事物。你有没有看过沈云姿获得摄影大赛冠军的那张作品?她拍出来的东西表面上是很唯美,但如果是一位心理学家去看,就能看透她的作品中所影射的内涵不是积极健康的东西,而是极度的悲观……”

    晏季匀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望着沈云姿惨白的面容,还有她手腕上那刺目的纱布,他只觉得像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攥着心窝处……沈云姿在他面前装出来的坚强和洒脱不过是为了掩饰她的病情和内心的伤痛,她并不是真的放下了过去,她陷得更深了,甚至伤心到想死。或许,她之所以会割腕,是因他这几天没来看她,她失望了,所以犯病。

    幸好护士发现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晏季匀想想都感觉后怕。如果真的出事,现在他见到的就不是沈云姿躺在病床,而是躺在太平间了……

    杜橙看晏季匀这默默无语的样子,他也是颇感无奈。他是医生,病人闹自杀,他总不能不管啊,可晏季匀都已经有水菡了,沈云姿这边原本是不该走得太近的,但这是自杀,不是感冒发烧那么简单,沈云姿即使这次侥幸不死,她醒了之后仍然是极度危险的。唯一解决办法就是从她的思想上入手,让她放弃自杀的念头,但这点,杜橙是无能为力了。

    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杜橙只能救人命,救不了沈云姿的心啊。

    晏季匀在医院一直守到了晚上九点,沈云姿还没醒来,他心里有些挣扎,是现在回家去还是继续守在这里?

    水菡接到电话时正在哄小柠檬睡觉……

    晏季匀在电话里也没有隐瞒,向水菡坦白了沈云姿患有抑郁症自杀的事。

    “哦,不回来了?好啊,你随意。”水菡淡淡地应了一句,不等晏季匀再说话就赶紧将电话挂断了。

    她心里窝火……昨天乔菊回来,她和晏季匀在乔菊面前同声同气夫妻齐心,她当时对这件事还有几分欣慰的,但今晚他又留在了医院,只因为……那个女人下午闹自杀。

    抑郁症,自杀……水菡对此还是有所同情,但爱情是自私的,没人会愿意自己爱的人陪伴在其他人身边,无论那个人是什么情况,同情归同情,爱是不可以分享的。

    晏季匀这几天虽然都没被水菡允许进卧室去睡,但他至少还回家来了,睡在隔壁房间,而今晚,他不会回来。

    水菡连哭都哭不出来,眼泪早就流干了,心也被伤到接近麻木,痛着痛着就真的成了习惯。

    第二天。

    沈云姿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晏季匀。

    他睡在沙发上,修长的身子无法被沙发全部容纳,他是缩着脚睡的,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紧紧皱着,似是连睡觉都满腹心事。

    静谧的病房里只听得见他轻浅的呼吸声,他俊美无双的容颜比从前更加深邃立体。棱角分明的五官是上帝精雕细琢的杰作,眉毛浓黑有型,挺直的鼻翼下,两片粉色的薄唇如初开的樱花,泛着you惑的色泽。他下巴的轮廓有种格外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很想要上去含住亲吻一下……这样一个颠倒众生的男人,他有世间最冷漠的一面,然而她却知道,他有最柔情最温暖的一面。

    她缓缓蹲下来,眸光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两眼泛红,颤抖的手伸出去,像着魔一样的轻轻抚着他的眉眼,如痴如醉,饱含深情的目光里又夹杂着浓浓的痛惜……这个男人啊,是她唯一爱的,任时光荏苒都忘不掉擦不去的人啊……

    她曾试着要去憎恨他,可是办不到。强迫自己忘记他,也办不到。她受伤住院,他来照顾,她内心是万分感激也是高兴的,只是在她以为他心里还有她的时候,他却请来了看护照顾她,而他就几天不来医院,她的痛苦无人能诉说。

    患有抑郁症的人,严重时容易轻生,常人是无法理解的。沈云姿只想结束自己的痛苦,在割腕时,她只想着晏季匀,满脑子都是他……

    沈云姿想不到自己居然没死,醒来又看到晏季匀了,这是她在做梦吗?

    不……不是梦,是真的,他真的来了,就在她面前。

    沈云姿的指尖触碰到晏季匀的皮肤,感受到他的体温,听到他的呼吸,她才真的敢确定这不是梦。

    眼泪,不听使唤地流下来,无声无息的滚落腮边……有多久不曾在他面前哭过了?以前在澳洲时,她也只不过是当着他的面哭过一次而已。就是她拒绝他求婚的时候……

    因为自卑,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才会拒绝他的戒指。但其实她内心的痛苦不比他少。如果当时她一口答应了,不顾忌那么多,现在,他的妻子应该是她才对……

    沈云姿在极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不想惊动他。就在沈云姿站起身来之时,她忽地看到地上有个深蓝色的小盒子。

    嗯?难道是晏季匀掉的?

    沈云姿捡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盒子打开了……

    这里边赫然是一双对戒。款式简单但却别具新意,寥寥几根粗线条就勾勒出了一根骨头,这是在寓意女人是男人身上掉下来的一根肋骨?

    好别致好有深意的戒指啊。沈云姿一看就喜欢上了,一时间有点发呆。

    沙发上的人动了动,沈云姿下意识地收起了戒指,两只手背在身后,晏季匀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云姿,你醒了。”晏季匀坐起身,关切的目光望着沈云姿。

    沈云姿轻轻点头,想到自己自杀的事,她不知该怎么跟晏季匀说。

    晏季匀心里一颤,沈云姿红肿的双眼明显是刚哭过。她曾是那么坚强的一个女人,他只见她哭过一次……她的抑郁症这么严重,自杀被救起算是命大,现在又哭了,情况岂不是会更糟?

    晏季匀此刻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想着怎么安慰沈云姿。

    “云姿,我有件东西想要送给你。”

    沈云姿眼里倏然露出异样的神采,苍白的脸蛋竟浮现出两朵红晕,神色娇羞地把手伸到前边来,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晏季匀:“你是不是想送我这个?我刚才在地上捡到了,是你掉的吧?”

    “是我掉的,可这……”晏季匀很想说这不是他要送的东西,但沈云姿却是一脸欣喜。

    “我很喜欢这里边的戒指,既然是你送的,可以给我戴上吗?”沈云姿目光灼灼,把自己的右手伸向了晏季匀……【还有更新】

第178章:坦诚说爱

    这戒指是晏季匀在香港时偷偷买的,准备在一个他认为合适又浪漫的时刻送给水菡。上次周末带水菡和小柠檬出去玩,因为见到沈云姿受伤,所以晏季匀的计划被打破,他身上还揣着戒指是想借此来安抚水菡,想让她知道他心里是有她的……可是沈云姿却捡到了戒指,还误以为是他要送给她的,这可真是个令人尴尬的误会。

    “云姿,你听我说,其实这个戒指……”

    沈云姿热泪盈眶,指尖一下子捂住了晏季匀的唇,饱含深情的目光露出悲恸:“匀,我不想再继续自欺欺人了,我在你面前总是装出一副很坚强的样子,我想维护自己的尊严,但其实我心里好痛,你知道吗?经过昨天的事,我想通了,我不该苦苦压抑自己,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何况我对你的心从开始到现在都是真的……匀,曾经我拒绝过你的戒指,那是我一生所犯下的最大的错误,我当时太自卑了,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是我太傻了,不该有那种可笑的想法,匀,现在这戒指虽然不是结婚戒指,但我很喜欢,请你帮我戴上吧。”

    这个女人曾是他的初恋,曾是他心中所爱,他曾想要娶她,两人之间的感情如胶似漆,却因为种种原因而搁浅了,如今,她连番受伤,额头上的纱布还没拆,手腕上又多了一圈白色纱布,她就这么痴痴的饱含热泪的看着他,将她伤痕累累的心捧出来呈现在他眼前,剖开她尚未愈合的伤口,向他坦诚感情,向他说着悔恨,她此刻脆弱得像易碎的玻璃,他如何能说出让那些让她伤心的话?

    加上这次,她已经自杀过三次,她患上抑郁症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他么?现在难道要亲手再把她推向死亡?

    晏季匀想要说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想说这戒指不是买给她的,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晏季匀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柔和些,但嘴角噙着的笑意还是有隐约的苦涩,只是沈云姿发现不了,她绝望的内心此刻是看到一点光亮……戒指的光。她看不出晏季匀拿起戒指的时候眼底藏着的无奈以及丝丝歉意,是对水菡的歉意。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看到沈云姿年轻的生命就此终结。护士医生救得了她这次,可如果她还是想着死,抑郁症不能康复,那她始终都是危险的,随时都可能自杀。

    慢慢的,就像是过了好久好久,晏季匀才将戒指套在了沈云姿的手上,竟然刚好合适,不大不小。

    沈云姿激动得哭了,一把抱住晏季匀,在他怀里嘤嘤地哭起来……她伪装坚强的时间太长了,而她终于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放得下晏季匀,她渴望的是他的温暖他的爱,渴望能回到从前……

    “匀……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么做事不对的,因为你已经结婚了,可是我忍不住……我装作已经忘了你,装作很洒脱,其实不是的……我……我除了你,没办法接受别的男人,哪怕是亲我一下都不行,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伪装得好辛苦,我不想再装了……”

    沈云姿的眼泪像开闸的洪水决堤,狠狠地哭,脆弱得像孩子。

    晏季匀默默地抱着她,心疼的感觉在蔓延……他是有多罪孽啊,一个坚强的女人为了他而变得如此卑微,抛开了自尊,将自己的最真实的一面给他看,她的无助,她的迷茫和痛苦,都在深深地刺痛着他。假如她过得很好,身体健康,能正常地区谈恋爱结婚生孩子,他心里会好过些,可现在,他只有自责和歉疚。

    沈云姿哭了很久,哭到声嘶力竭才瘫软在晏季匀怀里,她的身体还是太虚弱,流了那么多血,不是这么快就恢复体力的。

    “哭累了休息一下。”晏季匀柔声说,将沈云姿抱起来,走向病床。

    沈云姿的目光一刻都没离开过晏季匀,她的抑郁症本是因他而起,只要他能陪在身边,她整个人都会被他所吸引。只有他才能安抚她,胜过所有医生和最好的药剂。

    沈云姿被晏季匀放到床上,他给她盖好被子,直起腰来,刚一转身,沈云姿就拉住了他的胳膊,眼中流露出惊慌和不舍:“你又要走?”

    “我给你倒杯水。”

    听他这么说,沈云姿才松了口气,望着他的身影,她心底的柔情越发浓郁。明明就是爱到骨子里了,何必要压制着呢?压制的结果就是自己遭罪。从今以后她不会再压抑了……

    晏季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他前两天路过商场时买的……胶卷。

    沈云姿也是酷爱胶卷摄影,他觉得送这个比较合适。这才是他打算要给她的,只是刚才被她误以为他要送的是戒指。

    “云姿,这个给你,希望你能用它拍出更多更美好的作品。你是摄影大赛的冠军,你在这方面有才华,千万不要颓废下去,别自暴自弃,你将来的路还很长。”晏季匀一番别有深意的劝慰,丝毫都不提“自杀”这字眼,但话中的含义却是很明显了。

    沈云姿有点诧异,想不到晏季匀还会买胶卷给她。

    “匀……你看过我拍的照片了?”

    “嗯,看过了,不愧是冠军作品,连我这个外行都觉得很美,很有意境。以前在澳洲的时候你就喜欢摄影了,而我就喜欢造型设计。我拿过亚洲最佳造型师的奖,你现在就拿到了全国业余摄影大赛冠军……”

    “匀,你知道吗,我不在乎这个奖,但是你说我拍的作品很美,我就觉得那是值得的,你的认可才是我最大的奖赏。”沈云姿说得动情处,伸手握住了晏季匀的手,含情脉脉。

    “云姿,你……你别把我说的话看得那么重要……”

    “匀,你这是什么意思?”沈云姿敏感至极,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变成了一片忧郁之色,好像世界末日来了一样。

    晏季匀心头一紧,随即摇摇头:“没什么,你别多想。”

    晏季匀感觉出来了,显然他说的每句话都能对沈云姿造成很大的影响,哪里还能再说话刺激她?

    暂时将她稳住吧,慢慢地开解她,治疗她,希望她的抑郁症能早日康复……晏季匀为今之计也只能这么做了。

    晏季匀除了照顾沈云姿,还要处理公司的事,在病房里和沈云姿一起吃过早饭之后他就匆匆走了。中午饭局,下午约见客户,晚上又饭局……一直折腾到深夜才消停,护士却打来电话说沈云姿到现在都还没睡,在等他。

    这一夜,晏季匀又在医院度过,第二天去上班,处理公事,每天都忙得团团转然后晚上再去医院安抚沈云姿,他自己也是身心疲惫,有苦难言。

    水菡已经连续三天不接他的电话了,晏季匀因为太忙而顾不上去找她。水菡是已经痛到麻木,干脆也就硬起心肠连电话都不接。想要斩断情丝不容易,要从避免接触开始,不见面不打电话不联系……

    水菡能强迫自己这么做,刻意不去打探晏季匀的消息,但是,她的朋友可就不一定了……

    童菲回国之后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最近几天拼命在减肥,以前她也试过减肥的但都没成功,这次她下定决心了,要从节食开始。这不,一连几天都是吃的青菜,硬是连肉渣都没沾过,每天不吃饭只吃两个苹果,结果就是坚持了三天之后……今天晕倒在家里了,被母亲送来医院输液。

    急诊室里好些人都在挂着输液瓶子,童菲就是其中一个。全身瘫软地坐在椅子上,原本红润的脸蛋也变得没了血色。

    童母守在她身边,两眼泛红,慈祥的目光里尽是心疼:“傻丫头,好端端的减什么肥啊……也怪妈,忙店里的事去了没能好好照顾你,忽略了你。你呀,可不能再每天只吃水果了,妈这心啊,都快痛死了……”

    “妈……我没事,只是没什么力气,输液之后就精神啦,别哭别哭。”童菲伸出肉乎乎的小手为母亲擦泪,她看到母亲哭泣,会难过得窒息。

    童母的手机响了,是店里打来的。

    “什么?怎么会这样?”童母脸色一变,很是焦急。

    原来是店里出了点事,有个服务员不小心用开水烫到一个客人,现在正往店铺附近的医院送呢,据说伤得可不轻。

    “女儿,我……”

    “妈,您快去看看吧,我一个人在这就行了,我现在比先前精神多了,一会儿输完液我能自己回家去的,您不用担心我。”童菲冲着母亲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童母疼惜地摸摸童菲的脸蛋,有些不舍,但还是离开这里赶去那间医院了,她是老板娘啊,老公不在家,店里有事,她哪能不去。

    童母刚走,童菲软软地靠在椅子上,不经意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童菲蓦地低下头,用手挡住前额,心里不断叨念着:“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她也是不想被人看到就越是事与愿违。尽管她都这么遮遮掩掩了,却还是被某个眼尖的男人给发现。

    “哈哈哈哈,童菲,你也有今天啊!”杜橙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惬意,最可恶的还在后头。

    “让我来吧,这是我熟人。”杜橙对护士说。

    护士手里拿着一个盘子,里边装的是童菲的输液针药。

    杜橙手里拿着那根细细的针头,笑得那叫一个歼诈啊,童菲脸都绿了,死死等着杜橙……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杜橙这货摆明是想趁机报复!

第179章:最喜欢你生气的样子(5千字)

    小护士面露花痴状偷瞄着杜橙,心花怒放啊……他是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公认的最帅的医生,倾慕他的人很多但平时都很少有机会见到他,几天不只是见到了,还能跟他说上话,小护士开心又兴奋,一边去照看其他病人一边还不忘偷瞄杜橙。

    杜橙现在的表情看在童菲眼里那完全就是一副贱贱的样子,笑得很欠揍。

    童菲咬牙切齿地说:“你别自作多情了,谁跟你熟人啊,我不认识你,你让护士来。”

    杜橙出奇的耐心很好,竟蹲下来在她身边,“含情脉脉”地望着她:“淡定点,我会很轻的,扎着这种事,我最拿手了,放心,不会疼……”

    鬼才会相信不疼!童菲与杜橙每次见面都没好事,前几次杜橙都吃亏,这次他还不连本带利都讨回来?

    杜橙的手紧紧握住童菲,这货力气大得很,童菲此刻却是浑身无力,真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啧啧,这么肥的手,皮厚肉也厚,血管都快找不到了……”杜橙喃喃低语,听在童菲耳朵里简直就是可怕的魔咒。只见那细细的银色的针头刺进她手背,痛得她浑身一颤……

    “臭男人,你公报私仇,你……”童菲满以为杜橙是故意的,以为他这一针肯定扎错地方了,但是她也立刻感到有冰凉的液体开始流进血管,输液管子开始往下滴了……

    嗯?居然一次到位扎到血管了,他没借此报复她?

    童菲有点意外地看着杜橙,疑惑不解,这家伙不会是在想着别的方法来整她吧?

    不能怪童菲这么想,杜橙曾不止一次扬言如果童菲哪天落在他手里就死定了,而刚才扎针不就是最好的报复机会吗?他岂会白白错过?

    事实上,杜橙确实没有利用扎针的机会报复,一次就扎准了,没有让童菲多受皮肉之苦。

    “臭男人,你怎么忽然这么好心了?”童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杜橙英俊潇洒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严肃的神色:“你以为我真的会借扎针来报复你?这种想法简直就是侮辱我的职业道德。我是医生,利用职业之便来报复一个女人,这种事我不会做,但你别高兴得太早,这次我放过你,以后如果在医院之外的地方你落在我手里,可别怪我不懂怜香惜玉啊,肥恐龙。”

    原来这货先前只是吓唬童菲的。

    童菲刚心里还对杜橙的工作态度有那么一丝诧异和敬佩,但当听到最后三个字时,她心里那股火苗倏然又窜上来了……

    “臭男人,你……你……”童菲气愤地盯着杜橙,但这次没有像以前那样开口就骂,眼神愤怒中又带着点悲伤,看得出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最后还别过头去一言不发,眼眶红红的,分明有着点点晶莹。

    杜橙见状,不由得微微一愣……他也以为童菲会开骂,可没想到她居然不说话了,她是在忍着眼泪吗?

    杜橙和童菲之间的焦急每一次都是跟火星撞地球似的激烈,说是冤家路窄都一点不为过,他印象里,这女人精力旺盛而且特别泼辣,但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无意中见到童菲露出脆弱的一面,杜橙有点不适应……

    杜橙状似漫不经心地睥睨着童菲:“喂,不是吧,我又没欺负你,你干嘛一副这个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的怎么你了,你可别破坏我在医院的形象。”

    童菲是被那句“肥恐龙”勾起了伤心事,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才懒得去打理杜橙。红通通的眸子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依旧是不说话。

    这么异常?杜橙明白了,这女人果真是有什么事……但那又跟他有何关系?

    “随便你了,我可没闲工夫管你的事。”杜橙不屑地瞄了童菲一眼,转身欲走。

    就在他刚迈出一步,忽地一只很有肉感的手拉住了他……是童菲。

    “等等。”童菲略带沙哑的声音说。

    杜橙不耐地扭头瞥着她,用眼神在说:“什么事?”

    童菲望望四周……她坐的是个角落,旁边没人。

    “我有点事想问你……”童菲冲着杜橙招招手,示意他低下头来。

    杜橙脸一僵,露出警惕的神色:“干嘛?又想对我下毒手?”

    “不是啊,我真的有话问你,我不会整你的。”童菲亮亮的眸子一片坦荡。

    杜橙犹豫了一下,心想这就当是给水菡一个面子了,谁让童菲是水菡的朋友呢。

    弯下腰,附耳过来,杜橙听到童菲用细细的轻轻的声音问:“你上次说你妈妈是开美容院的,那里减肥真的有效吗?”

    “。。。。。。”

    杜橙愕然,随即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你真的想减肥啊?你终于肯承认自己很胖了吗?啊对了,你是因为减肥而在家晕倒才会送来医院的……”杜橙笑得可乐呵了,可是童菲却被他这么一笑给刺激到。

    她最近几天心情极度糟糕,加上减肥带来的痛苦,使得她情绪低落,现在又被杜橙嘲笑,她想到了在几天之前的某个下午,有个男人也是拥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她面前,嘲笑……那是她在留学时遇到的一个同学,也是本市的人,她暗恋他,两人还乘坐同一班飞机回来的。就在她下决心要向对方表白时,约定了见面的地点,等到的却是对方带着一个女人出现,嘲笑她又丑又肥,说她根本没资格喜欢他……

    童菲不想在杜橙面前哭的,但泪水压抑在心里太久了,强忍多时终于是控制不住,一滴一滴滚落腮边……男人都只会取笑她么?呵呵……男人。

    杜橙见童菲这下真哭了,他也不禁心头一紧,收起了笑,讪讪地说:“喂,你不是这么小气吧?你心里不爽就跟我吵架啊,你哭什么哭?”

    “我就哭,我哭我的,你走开!” 童菲眼泪汪汪的,说着还伸手推了他一把,

    杜橙狐疑的眯起了眼睛,思忖着,忽地想到了什么,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好奇地说:“我明白了,你……一定是被男人甩了,因为人家嫌弃你胖,所以你下决心减肥?”

    可恶的男人,居然都被他猜对了!可他非要说话这么难听么,明知道她哪儿痛还故意刺激!

    童菲愤恨地咬牙,捂着嘴哭得更凶了。

    “喂喂喂,说了叫你别哭,这是医院,认识我的人很多,你这一哭不是害我吗?”杜橙迅速瞄了一眼这急诊室,果然有不少怪异的目光投过来。

    杜橙暗暗腹诽……童菲这女人真的是克星!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过几天你来我妈的美容院,我妈妈会给你制定一套最有效的减肥计划,这样行了吧姑奶奶你还哭?”杜橙的语气颇为无奈。

    童菲一听他这么说,哭声嘎然而止,红肿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一只手抹泪,哽咽地说:“真的吗?你不准骗我。”

    杜橙毫不客气地翻个白眼:“是啊是啊,真的,比珍珠还真!我妈开的美容院连很多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姐们都会来光顾,减肥效果是行业里数一数二的,你要是来了一定能瘦下来!”

    “好……我过几天去找你。”童菲笑了,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她圆润的脸蛋浮现这样带泪的笑容,不知怎的让杜橙感到一缕莫名其妙的疼惜……她那么泼辣,一副不饶人的脾气,现在却脆弱得像个孩子,爱情真是奇妙的东西,能让一个彪悍的女汉子变得柔软……

    疼惜?杜橙回过神来,赶紧甩甩头,浑身一个激灵……错觉吧,还疼惜呢,就她?一只肥恐龙怎么可能让男人产生疼惜的感觉?他要疼惜也该是那些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的女人才对。

    杜橙正想走,童菲再一次拉住了他。

    “又怎么了?你真啰嗦!”杜橙很不耐烦。

    “你的好兄弟,晏总,他的一个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是住这间医院吧?”童菲话里有话,杜橙当然听得出来她说“很要好的朋友”是什么意思了。

    杜橙赶紧地蹲下来,凑近了童菲的脸,恶狠狠地说:“你别想从我这儿套消息,人家夫妻的事,你管什么闲事?”

    “呵呵,闲事?”童菲撇撇嘴,眼里明显的鄙夷:“水菡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虽然说两口子之间的感情纠葛是不需要别人插手的,但那不代表我就应该眼睁睁看水菡被欺负成这样。我不是想干涉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晏季匀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当年在水菡婚礼上用一通电话就破坏了婚礼的女人?”

    杜橙默然,这种情况,他不会多嘴的。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果然真是那个狐狸精!”童菲不只是愤怒,也为水菡感到心痛。

    “水菡也知道了?”杜橙忍不住问。既然童菲猜到,他也隐瞒不下去了。

    童菲苦笑:“水菡没跟我说那么多,只是前些天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她醉了,说晏季匀在医院陪一个女人,还说是在看摄影展时遇到的,受伤了……我又不是傻子,当然想得到是谁了。”

    说起晏季匀和水菡的事,杜橙也是一脸无奈,听闻水菡居然和童菲去喝酒,可想而知水菡是真的气得不轻啊。

    杜橙俊脸上的表情又正色了几分,压低了声音说:“童菲,你是水菡的朋友,你就别跟着瞎起哄了,你劝劝她别太伤心,匀只是同情那个女人,念在旧情一场,道义的立场才会照顾她,不是真的想要旧情复燃。我和匀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一起长大,他的脾气我很了解,你别看他好像很冷血绝情,但他内心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设想一下,那个女人是匀的初恋,当初两人分开时也有很多无奈的原因,假如匀现在看到她自杀都不管,他还是人吗?在医院照顾并不是背叛了水菡,男人心里,情和义,同样重要,你们女人是不会明白的。”

    他这是在通过童菲去劝慰水菡,也是在为晏季匀解释,至于童菲能听进去几分,他管不了了。

    望着杜橙离去的背影,童菲陷入了沉思,仔细回想着他说的话,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但又好像不是的。

    真复杂啊,感情的事太伤脑筋了!

    ===============呆萌分割线===============

    成人用品店里。水菡正在上班,兰芷芯不在,只有水菡一个人。

    没顾客来的时候她就用手机上着qq,跟童菲聊天。知道童菲昨天去医院输液了,水菡很是心疼,想去看看童菲但是现在走不开。

    忽地,一个陌生的头像亮了起来,水菡一看……是梵狄。

    梵狄发了个流口水的表情过来:“美女,在线啊,上班?”

    水菡哑然失笑,打出一行字:“嗯,上班,你呢?在游轮上?”

    “你猜猜我在哪里啊。”

    “我猜不到。”

    “猜到有奖。”

    “什么奖?”

    “两百五十万大奖。”

    “。。。。。。”

    水菡愕然,梵狄这是说笑的吧?

    正当她准备回复消息时,店门口闪进来一个魁梧的男人身影,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痞笑,可不正是梵狄么?

    “你……”水菡惊讶地看着他。

    “想不到吧,我刚才就在门口呢。”梵狄得意地挑眉,大刺刺地坐在水菡面前。

    梵狄手里拿着一张小卡片在水菡面前一扬……

    “这是你上次给我的两百五十万,现在我还给你。”梵狄将银行卡交到水菡手里,见她呆滞的目光里充满讶异,粉红的小嘴微微张开,他竟然心头一颤……真要命,这小女人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有多诱人,真想尝尝她的唇和嘴里那可爱的小舌头是什么味道……

    “梵狄,梵狄……”水菡挥挥手,将梵狄的心神给拉回来了。

    “呵呵 ……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两百五十万我可是一分钱都没动你的。”梵狄这张妖媚的脸隐隐有着淡淡的红,又是以惯有的痞笑来掩饰他的内心。

    水菡扁扁嘴,故意装作鄙视的表情:“你是黑老大,你会在乎二百五十万吗?还好意思说呢,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可恶,骗我说是被人追债,还来我这儿蹭盒饭,还害得我去赌场门口冒雨等他,给他送钱……”

    梵狄脸一热,黑亮的眼眸里不经意弥漫着情意:“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骗你了,相信我。”

    他眼中的真诚,耀眼的光芒,足以令人目眩神迷,水菡不由得怔忡了,他的目光好热,灼得她心头发慌,急忙低下头:“我信你就是了。”

    “菡菡最好了!”梵狄手撑在桌子上,温柔如水的声音说:“菡菡我今天要在你这儿吃盒饭。”

    这充满了娇媚的声音让水菡浑身一个激灵……这男人真是天生妖孽,还好她心智够坚定,否则早就被他迷得晕头转向了。

    “不就吃个盒饭吗,你至于用男色这一招吗?眼睛别乱放电!”水菡瞪了他一眼。

    梵狄越发得意了:“菡菡你才是在对我放电呢,我最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哦……”

    “我起鸡皮疙瘩了!”

    “我也是,你看你看……”梵狄说着还掀起了自己的袖子。

    水菡无奈,这骚.包的男人她确实招架不住,还是用盒饭把他嘴堵上吧。

    很久没和水菡一起吃盒饭了,梵狄和她要的是同一种,这货吃得很开心,边吃边望着水菡发笑。

    两人聊些轻松愉快的话题,水菡连日来沉郁的心情也有所缓解。梵狄来得很是时候,他总是能把水菡逗笑,有他陪着的时候气氛绝不会沉闷。如果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很难以想象到一个堂堂黑帮老大竟然会这么亲切。他在道上给人的印象是冷酷无情和残忍的,但在水菡面前,他才会表现出真实的自己。他可以为了这个女人而扮出最搞笑的鬼脸,可以挖空心思讲笑话给她听,只要看到她开心,看到她明媚干净的笑,他就像是沐浴在阳光里一样。珍馐百味吃了不少,还是觉得只有跟水菡一起吃盒饭才最香……

    一顿轻松惬意的午饭过去了,梵狄也不是真的那么闲的,他是在忙中挤出的时间来看水菡,下午还要出海呢。

    梵狄走了,与他度过的一个愉快午餐,让水菡的心情缓解了不少。不一会儿水菡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店里客人打来的。让她送货上门。

    店里有时也会接这种业务,但都是兰芷芯吩咐兼职的摩托车司机,摩的去做,并且要是金额达到一定标准才会送。

    可这次的客人居然指名点姓要水菡去送,说是要购买一箱助勃器和十盒神油。这可是一笔大生意,不容错过。

    水菡惊喜,但随即也发愁了,对方指定要她送,这是什么意思呢?水菡没有马上回答,但在对方说出地址之后,她脸色即刻变了……

    这地址她太熟悉了,就是她曾经和晏季匀住过的那栋别墅!她已经很久没去过那里,难道说晏季匀将别墅卖掉了?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他名下房产那么多,一套别墅对他来说简直太小儿科了。

    为了保险起见,水菡还是打电话叫兼职的摩的过来了,关上店门,拿上客人要呃货,坐上了摩托车……【这章五千字,明天会恢复正常更新。】

第180章:这次换你来强我

    站在这熟悉的别墅前,水菡不禁心情复杂……这里有着太多太多令她刻骨铭心的回忆,对她来说,是一个十分特别的地方,但现在这里已经被晏季匀卖掉了。她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有点涩涩的酸疼。

    曾经她被他从路边捡回来,就像捡一条流浪狗,在她无家可归的时候他收留了她,两人之间的纠缠就再也没有停止过……结婚时的婚房被布置得很漂亮,她依旧记得那个大红喜字贴在卧室的墙上,那么喜庆,那么甜蜜,只可惜,婚礼没能顺利进行,他当晚也没回来住。

    这里才是她内心深处真正的感觉属于她和晏季匀的家,虽然这个家带给她的回忆是伤痛的,可是也有温馨的时刻。

    记得她第一天被捡回来,在这里吃的第一顿饭,狼吞虎咽就像难民进村一样……记得他曾主动拿出学费供她上大学;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有她和他的身影,尤其是卧室的床,承载过无数的缠绵激情……他曾经的宠爱,疼惜,她全都记得,她也记得就是在这里,在她早产后没多久,她曾向他提出过离婚。

    没人可以只拥有一种记忆,回首自己的过去,不都是酸甜苦辣组成的么?即使是苦的,也是人生的一部分,你无法将它赶走,剔除,唯有背负着继续前进。

    尘封已久的记忆在水菡脑海里不断浮现,感慨万千……

    怀着复杂的心情,水菡按下了门铃。她脚边放着一箱助勃器,手里提着一盒神油——这是店里的镇店之宝,据说顾客用过都反响不错,只是一下子要十瓶这么多,水菡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彪悍的顾客。奇怪的是对方还要了一箱子助勃器,这也有点矛盾啊……老板娘说,需要助勃器的通常是连“起立”都很有问题,可是既然这样,这位顾客为何还要神油呢?那不是浪费么?

    心里这么想着,只听这大门上门铃旁边的扩音器里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你来了。”

    这么普通的三个字,却让水菡像炸毛似的差点跳起来……居然,居然是他!

    水菡第一反应就是——被这个混蛋男人耍了!

    气愤,恼怒,但水菡还是很有敬业精神的,立刻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很努力让自己的笑容变得自然些。

    “先生,您要的东西都放在门口了,一共是4140块,谢谢。”水菡甜甜的声音里透出一种淡淡的疏离。

    门内的男人有点窝火……她竟然用这样的口吻跟他说话?先生?

    好,既然她非要这么做,他就配合点。

    “助勃器我已经看到了,神油打开来我看看。”男人也是报以同样淡淡的语气说。

    这别墅的大门装有监视器,很高级的东东,即使水菡站在门前,门内的人也能将她所站位置的周围都看得清清楚楚,还能跟她进行清晰的对话。

    “我们店里的神油质量很好,效果更是没话说,怎么你还信不过?”水菡公式化的口吻说。

    男人散漫的声音又传来:“我花了钱的,先看看不行吗?”

    “当然行了,先生,请您准备好4140现金。”水菡也很干脆,心里在憋着一口气,硬是将这男人当作是顾客对待了,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大门悄然无息地打开了,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他只穿了一条三角裤,性感得令人忍不住吞口水……

    水菡心里一紧,呼吸微微一滞,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常态,望着晏季匀那张邪魅无边的脸,笑颜如花:“先生,这是您要的威猛神油。温馨提示,一次不要擦太多,谨防纵.欲过度。”

    她如此淡定自若,到是让晏季匀有几分意外。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心里却还在暗想……看来她很沉得住气。但他偏偏就要打破她的镇定,他不喜欢她公式化的口气,不喜欢她用这么虚假的笑容来面对他。

    男人瞬间眯起危险的眸子,薄唇轻轻一勾,猛将她拽进门内……

    “纵欲过度?好啊,你负责让我试试这神油擦了到底能一夜几次!”他低吼着将她抵在门板上,毫不客气地用自己那膨胀的某处蹭着她。

    “晏季匀,你搞清楚,我是来送货的,只卖货不卖身!”水菡气恼地冲他吼回去。

    “你是我老婆,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享用都行!”他强势霸道的几句话,将水菡肚子里的怒气

    水菡听到这话更加恼怒:“我不是食物也不是你的玩具!你想回家就回家,不想回来就在医院陪那个女人,你当家里是什么?你当我和小柠檬是什么?你当那个女人是什么?既然你爱的女人回来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纠缠?你想做x就跟她做,我对你没兴趣!”

    水菡一鼓作气吼完这一通,心跳早已是砰砰砰失去了频率……心痛如潮水般涌来,她有种屈辱感,每次他在让她伤心之后都会跑来求欢,真当她是发泄兽.欲的工具么?

    “你对我没兴趣?”男人墨眸里的幽光闪烁着可怕的亮泽,大手狠狠一扯!

    水菡裙底的小裤裤被扯下来,他邪恶的手指趁机而入……

    水菡羞愤,内心深处的积压已久的委屈如山洪暴发,终于是炸毛了……

    “你滚开!”水菡用尽全身力气推他,愤懑的目光死死盯着他:“混蛋!每次你都用强的!我不会再让你得逞!”

    晏季匀冷不防被水菡推开了,望着她眼中的愤慨和坚决,他居然还笑得出来,邪肆而张狂地说:“我明白了,你觉得每次都是我强你,你心理不平衡?行,这次换你来强我。”

    晏季匀说完,果断往沙发上一躺,将自己的三角裤一拉,毫不避忌地一柱擎天……那叫嚣的某处虎视眈眈地面对着水菡。

    水菡想不到他脸皮厚到这程度!

    一个男人在你面前脱得光光的展示自己,并且这货还是你的老公,你能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呢?

    水菡硬生生别开视线,但还是会有点口干舌燥,强行稳住心神:“你……你……无耻!谁要强你了?我才不会便宜你这混蛋!快点把帐结清,4140块钱,我要回店里交差了!”

    晏季匀看水菡脸红耳涨的,娇俏的脸蛋上尽是羞愤之色,他越发想要逗她了……“亲爱的,我可没跟别的女人做,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不过我这么艰难地忍着,你要是还不肯让我吃个饱,或许我真的会什么时候忍不住,你难道想我跟其他女人上床?”

    晏季匀这暧昧至极的话,语气更是温柔得滴水……其实他也不是完全只为满足需要,他今天费尽心思想要将水菡骗来这里,就是想跟她好好解释清楚,本来这办法是卑鄙了点,但他也是无奈啊,谁让这小女人连续多天都不理他,也不接电话,他想了想,只有伪装成她店里的客人才行。他会如此费神,只因为他心里念着的始终是水菡啊。

    “你跟谁做,这和我没关系。我跟你之间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一张结婚证而已。对你来说,医院里的那个才更重要,不是吗?她自杀,你不能不管,她受伤住院,你还要在那守夜,你真的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只可惜,你的这些情意都不是对我……晏季匀,我们都别再打扰彼此的生活了行吗?我只想平静地过,只想正常上班,正常生活,至于你要跟谁在一起,我真的不想知道,不想过问。你的那个她,很脆弱,需要男人呵护,而我呢?我就很坚强吗?我难道就不会受伤?是不是我错在不够柔弱?如果我也用自杀来抗议,是不是你才会回到我身边?”水菡艰难地说出这番话,心痛得无以复加,但她不会让自己再在他面前流泪,酸涩的感觉在胸臆里冲撞却始终被她克制着没有哭。

    “我不会自杀的,我有小柠檬,他才是我的一切,而你,只不过是一个为我怀孕而提供了jingzi的男人而已,我不想和你再有瓜葛。请你以后别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别再假装是店里的顾客,以后凡是跟你有关的送货地址我都不会来。”水菡极力隐忍着内心的激动澎湃,但她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能让人窥探出她的悲恸。

    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让自己没冲进他怀里去。只因为她伤得够痛了,她真的怕了,怕自己如果再动摇,结果就是伤得更深。只要不走向她,她就还能保持着自己,对她来说,他不是近在咫尺,而是远在天边……

    晏季匀被水菡说的话震住了……她的决心,她的伤痛,让他深深地感觉到,她的心好像真的死了?他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还不够吗?他晏季匀何曾为哪个女人做过这种事?将自己赤果果摊开在她面前,却是被拒绝得这么彻底!

    男人的骄傲和自尊心在作祟,晏季匀身体里沸腾的血液渐渐凉了下去,两腿之间也偃旗息鼓了,脸色更是阴沉得吓人,缓缓坐起来,岑冷如冰霜的眸子看着水菡:“她患有严重抑郁症,我照顾她,是因为不想看到一条人命就那么没了。你连一个病人都容忍不了吗?”【稍后还有一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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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总裁,先上后爱介绍:
“你好紧……”男人梦呓般低喃,眼神似水温柔但动作却是凶猛如虎。 “疼……不要……”她求饶,只会换来他更加密急地挺动腰身。 她被人打晕,送上他的床,一夜N次之后怀上了他的种,两人被迫结婚,而他仅有的一点怜惜也在婚礼当天消失殆尽。 婚后,他时常夜不归宿流连花丛,而她唯一的寄托只有肚里的孩子。 他夜夜笙歌纸醉金迷,她每晚在冷清的别墅里独守空房形单影只。 她天真地以为孩子出生后,她的婚姻会有一缕阳光,可是这天…… “我……肚子好痛,我好像要生了……”她拿着电话,痛得战栗。 “这种小事就不用来烦我了,我很忙。”男人挂断前的一秒,她分明听到电话里传来女人异样的呻.吟…… 他为小三庆生,她却在夜雨中的小巷里早产…… 他乘兴而归,刚踏进家门,她抱着孱弱的早产儿跪在他面前:“不爱我,就放我走。” “离婚可以,孩子必须留下。”男人的冷漠无情粉碎了她最后的眷恋。 “想要分开我和孩子?除非……我死!”她眼中的决绝,是他从未见过的寒芒…… **她怀揣着某成人用品店里的镇店之宝站在他家门口,笑颜如花:“先生,这是您要的威猛神油。温馨提示,一次不要擦太多,谨防纵.欲过度。” 男人瞬间眯起危险的眸子,冷不防将她拽进门内……“你负责让我试试这神油擦了到底能一夜几次!” “混蛋!每次你都用强的!” “心理不平衡?行,这次换你来强我。”男人说完,果断往床上一躺,毫不避忌地一柱擎天……[求收藏求收藏!] 请先观赏我的完结文: 《邪性警司,强抱你》 《总裁的新鲜小妻子》 《刻骨缠绵:豪门逃妻爱上瘾》 《狂缠:女人,尝不够你的甜》 《小东西,带上儿子嫁给我!》 《强制温柔:恶少别缠我》亲亲总裁,先上后爱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亲亲总裁,先上后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亲亲总裁,先上后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