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百行逆天TXT下载百行逆天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百行逆天全文阅读

作者:无名的斯为特     百行逆天txt下载     百行逆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8章致命的阵法

    这一日拿方立做地字试验,又得了老师传下的不知从那里来的《阵法学》,方天躺在床上一边想着《阵法学》中的知识,一边回味着灵识在方立体内的一丝丝感觉;

    想着他却灵机一动,阵法,我的灵识看不到灵气,试试用阵法去看,先在体内找到阵法的布法以,然后是不是就可以了?

    方天急步出门,来到他的试验区里,开始了他的新的试验;

    这一次他要用灵识在体内寻找布阵的办法;

    这一找就是一夜,这一次灵识却按照老师所讲的直达周身各细胞的至微处;

    一夜,方天惊喜地发现,灵他的灵识已经达到的微细胞层次,一丝丝灵气在这个细胞层次里淬练着方天的**,他如入仙境般身体一片通泰着。

    已经一个夜晚过去了,方体灵识操纵着无数的天地灵气已经进入了他的细胞微层境,达到了的于细胞微层处淬练**的境界,一时间通体舒泰,欲神欲仙的,但这时方天仍是闭目而坐着;

    终于十几个时辰一眨眼就在方天没有一点察觉地就过去了,他也终于完成了灵识对一个个细胞地探查的过程;

    这时的方天已经能体会到灵气开始轻轻地在体内**细胞中出入着,滋润着,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去表达,却是有一种美感自内而生,难道这就是真正意味的修练,方天耐住性子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再次走向下一步;

    如今不再是只能运用灵识无力的捕捉天地灵气了,这时的方天看到了一点希望,在他心里已经渐渐开始充满了一种满足的喜悦来;

    可这时他仍闭着眼睛,全身心地去感受着那些天地灵气,这些天地灵气此时虽然还不能停留在体内,但是方天已经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们就在身边,不是不可捉摸的,也不是无法挽留的痛。

    喜悦过后的方天灵识一一转回,一念却再生起,他再次开始了他的另类修练了;

    说是另类,却只是因为这一次却与以往不同,也是没有一个修者走过的修练之路,这条路是方天根据自己多年的试验,在老师《阵法学》的引导下,任性所创,这也是只有他才会走,才能走的路;

    方天的数千灵识不经意地各自分散而出,小心而缓慢地散布于周身各处,开始在通过了天地灵气的滋润的肉身中寻着一处处结点处,开始小心地拨弄着灵气,慢慢地如同穿针引线般地旋转了起来;

    果然,不一会儿,他的**中已经如同他预料地,这时就自下而上,已经缓慢地成就了“入明神鸟居,成日足结,达云月共舞”的一个结点来。

    而在由内而外处,灵识又寻到了一处结点;

    方天更是不敢怠慢,沉着心神,灵识稳下阵脚,再次地盘旋于处于体中的丹田结点处,一旋,再旋,三旋,方天的灵识耐心地转着,如在米上雕花般地用旋转的灵识转点着,重不得,这是细胞深层至微处的操作,轻不得,轻上一分,灵识就一旋而过,以前的工作就通通白费了,终于,慢工出细活下,方天灵识不知第几次地旋点而过,终于成就了“石田佐吉结,赑屃结,菊葵结”;这时两元瞬间合一,结点两处已成。

    最关键的第三处开始了,方天的灵识再直入下体于生死玄关结点处,又是无数次的轻旋急点,不知多少次的试验过去了,方天欣喜地发现,他又成就了“闻竹结,音无响子结,藏之介结”。

    这一刻,体外灵识与灵气早已成桥,灵识操纵着为气,已经自成一体,此时正是灵气交击,混合,提纯精进时,却是“七雄互争,六气合泰;识与体合而天生旋沛,各怀八器。”方天的灵识与**因为几个关键处形成了结点,竟然也空前完美地“合而为一”。“璇玑悬斡,晦魄环照”方天终于进入内视体内的大成之境。

    终于不用像盲人摸象般地那样去操纵灵识了,方天的灵识在这一刻如同看到了光明的人,睁开了双眼,他开始看到了体内的天地,真正的工作就要开始了,方天强自压下狂喜,重新地沉溺于这个境界中;

    他的灵识与**细胞这时也能如一物共存于体内了,到了这时他才真正地明白了修练的真义之所在,修练却是从天地外吸纳灵气,并于体内储藏灵气,灵气如同食物般被吸收转化,成为体内能量。

    换个简单的说法就是将糖转化成供人体分解使用的血糖,但仅是血糖,如何够用,还要更多的吸收转化成肝藏里储藏,再吸收更多地就会转化成脂肪,地球人都知道,摄入过多的糖就会变胖,就是这个道理。

    然而灵气呢,虽然灵气与糖相比,就是核武器与一把破剑相比一样,然而在原理上却是相同的,都要有个吸收转化与存储的过程,方天过去是无法吸收,就谈不上转化与存储了;

    然而,到了这会儿他竟也通过铸造阵法结点,强行地就从无法吸收灵气,变成可以吸收了,他已经跨出了这一小步了,这艰难的一小步,却是方天数年的知识与力量的储备。

    这时,方天体内世界里远处有无尽的光明,有无尽的黑暗,有数不清的星空、有月、有山、有水,灵气如泉裹着身体。

    光与暗间,紫府已巍然耸立,方天灵识微动即进入紫府。无数毛孔呼吸着、吐纳着。时而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一瞬间又入湖光秋月两相和,隐隐飞桥隔野烟之境;正感受着寒潭映白月的美景,却又踏入秋雨步上青苔。

    方天的灵识合于**内,这时灵识转处,他却仍在不停的悟着、思着;

    在这一刻在灵气溢满体内之际,方天灵识却又是忽而一凝而起,身周也同时响起一片“刷…..”的声音,如同与天地形成了共鸣一般;

    方天周身皮肤开始忽鼓忽陷起来,如同有数百只老鼠在体内爬行着;

    他周身的骨骼同时开始卡、卡做响着,他的身体如欲散架的机械般,又象是无数个要从体内爬出的怪物,这数百个大小不一的骨骼也开台伸缩不定起来;

    方天身体的所有的肌肉也在不停地扭动着,象互相较劲的蛇,他们忽尔被拉长,忽尔被压短,忽尔盘旋在一起,肌肉中的筋结突突突地跳着舞。

    方天操纵着灵识缓慢地,一步步地按老师所传阵法,这时就在体内运用着自己控制的无比精细的血液、细胞开始刻划着;

    在灵识到达每个阵法结点处,方天都会强行控制气血用灵识为笔反复刻划,凝聚着;

    而在阵旗所在处,他即以灵识凝血为点,反复不停地锤练着;

    这时方天体外一道道符文也已若隐若现的,如同有一只无形的笔刻印在了他的身上。

    这时他体内血液已是百结,筋盘而骨结,四周的灵气在“三才阵”的吸引下如同群蜂入窠,直向方天体内涌入,方天体内但见灵气却也是迫不及待地也不吸收转化,直接与体内血液相溶着,这时血中就见有微晶闪过,筑基为液,金丹成流,元婴为晶;

    这时方天与血液结合的灵气却也自行分解出灵晶来,向着体肤处散去,正接近体肤就纷纷一凝,随灵识而转起来,一一定于体内周身结点处。

    迢迢夕已深,亭亭月将圆;芙蓉露下落,杨柳月中疏;夜半酣,人正眠时,方天吐出一口气灵识疲惫,体内诸般经脉交错,此时已渐渐自成体系。

    当疲惫的灵识于体内轻旋一周,他再次感受到了天地间充沛的灵气。

    灵晶散于体肤,却高悬于体肤内方天暗暗设定的一处处阵法节点处,这才是关键的之时了,此时若是方天灵识如同旋转于阵旗般的旋于灵晶,那么这个阵法也会象“三才阵”般地一会儿就充满着灵气的。

    可是不要忘记了,阵法是布于天地间的,可这方天这阵法是布于血肉间的,这灵气一入最后会不会真的血肉四飞呢,连方天自己也没有答案,会不会最后也象某个“三才阵”中的血滴,最处化为飞灰呢?

    方天这时却没有了这些杂念了,许多年来,一直存在他心中的忧虑,在得到了老师传授的阵法后,都已经被他纷纷地抛在了脑后了。

    所以这个险他一定要冒的。

    此时他有把握的就是,只这个体内阵法可成,他的灵识是可以在阵法炸开之际,果断地以灵识为媒驱散去这阵法来,虽然这样做的代价会让他元气大伤,灵识再次被毁,但方天已经经历过了这种灵识被毁的过程,而这种程度的伤害,他自信还可以忍受的,相反的他却再也无法忍受自己是一个废灵体,是一个无法修练的废物。

    早就定下决心的方天,灵识纷纷散开,如同踩雷的工兵向体内如阵旗般旋着的灵晶漫漫地如水般注入,这时才见了方天平日里练体术的威力来,这时方天周身细胞却如同被精密控制地仪器般,一丝不苟地在**内以肤为“天”、以肉为“地”、以“骨”为人、以血气为“媒”以“灵晶”为“阵旗”;

    方天体内早就隐隐地布好的三百六十个“三才阵”,仍未成形,但这时方天灵识忽地通阵一绕,却也是一现即隐,一隐又现,他身体各处已经隐隐地胀痛着,方天已经有了一种要爆炸的感觉了。

    这一番却又是个大工程了,方天体内灵晶闪耀着,肌、肤、骨、膜、血、脉却一瞬化去,一瞬复合,如果一个操作不当,方天就会像一个烂西红柿,瘫软于地,可是他却仍是勇猛精进,那里见得丝毫畏难来。

    这时,方天心里更是不敢有丝毫放松,方天灵识四处一分,却向中心处如旋风般地旋了起来;

    灵识这时绕体内三百六十个未成形的“三才阵”一旋,就已经将各阵以灵识激活起来;

    阵未成;

    “阵旗”未成;

    结点未成;

    但灵识却本就有;

    灵气也本就在;

    诸阵之间在方天的灵识之下却如同一座连成了一体的塔了,天地间的灵气吸入一座座“三才阵”开始不停地如同一个个勤奋的工后,逐次地向内传递着,再向内,这时灵气就已经直入丹田,在这里也有一个布置的精密的“三才阵”,这却正是诸塔之顶了。

    这时,方天遍体一震,“轰”耳中已经响成了一片了;

    这种操纵阵法的方法,对所有的生命来说只有一个结论;

    方天精细的细胞;

    敏感的神经;

    巨大的灵识;

    全身的血、肉、膜、筋、骨、皮,

    纠结着;

    挤压着;

    而阵法尚未完全成形;

    灵识却已经不知觉间引气入体

    灵气;

    阵法;

    暂时未成形状的阵旗在拥有着天地灵气巨大的力量的灵晶处盘旋;

    根未固而阵已转;

    如今方天的灵识却只能在一众“炸弹”中紧紧的绕行;

    裹着所有未完全成形的体内“阵旗”;

    这时诸般工作却不能丢下一件;

    一个小小的差错,后果就是阵暴;

    阵暴,阵法的一个个零件就是方天的身体的部分;

    这一个阵法布的只有两个字形容;

    致命!!!

第29章三才阵成

    方天的灵识如无数双灵巧的手,不停地小心地筑着灵日,造成阵旗,成着结点,数年的阵法心得,这一番尽数体现无疑;

    也幸得方天这时早已经达到阵法宗师的境地,加上老师所传的《阵法学》,他对于灵识、阵法、结点、阵旗及诸般细节明了无比,这才有了体内筑阵的可能;

    这会儿却更亏得方天的锻体术已经将体内各处掌握的如臂使指,血脉运行处,肌肉、骨骼、筋节纷纷在体内依着阵法所示不停地轻摇、盘结,阵法终于走到成功的那步了;

    一夜危险的拿命做的“试验”顺利地过去了;

    这次“试验”无疑是方天这数年以来所做的最致命的试验了;

    这一次试验中,他全身每一处,每一个细胞,每一丝灵识都参与了进去,且在数年所练锻体术凝聚的巨大能量的支撑下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步,诸阵始成;

    可以想像一下,如果试验一旦失败,他一定会遍体鳞伤,包括他的灵识,**必然是无处不伤,届时,他如果还能保持一个完整的人形,也是天大的奇迹了;

    终于,灵识转处,结点成就;

    灵晶上“阵旗”完成;

    “三才阵”划地一合;

    三百六十个“三才阵”一道灵气中试水般通过;

    灵气绕过三百个大阵,“嗤”地像是点燃了什么;

    方天的灵识就是一亮;

    他的灵识如同刚睁开眼睛的婴儿;

    睁眼处,四周是无穷无尽地灵气;

    方天此时也已经能看到摸到这神奇的灵气了;

    方天这时可以向世人大呼,我是一个正常人;

    这一声心内的大呼,有多少欢乐,多少愁,却不好叫外人知晓;

    正所谓:

    人无百年人,刚作千年调。待把门关铁铸,鬼见失笑。

    多愁早老,惹尽闲烦恼。我醒也,枉劳心,谩计较。

    粗衣淡饭,赢取暖和饱。住个宅儿,只要不大不小,

    常教洁净,不种闲花草。据定见,乐平生,便是神仙了。

    方天此时竟也有亨受这“常人”之乐的心儿了;

    正傻乐着,忽然方天遍体一震,“轰”耳中已经响成了一片了;

    无穷尽的痛从周身涌来,方天陷入了昏迷中,不知多久,他才回转了灵识,惊恐万状的方天灵识轻旋,他终于开心地发现这时体内阵法终成,一个个方天精心布置的阵法这时不停地吸收转化着灵气,竟不用方天灵识的引导已经纷纷地涌来,一到方天身边就像是乳燕归巢,毫不犹豫地直向方天体内的“三才阵”一涌而入;

    如今,方天今后甚至不用用刻意用功仅凭着这三百六十个体内“三才阵”他就能比所有的传说中的天才更快,更方便地吸收、转化天地灵气了;

    阵法成就,方天又按照父亲所授的《青木诀》口诀修练起来;

    “天垂雨露自旋沉,一片心咫测微岚;勿思唯定旋岚处,三吸三呼犀婴现……”

    一片绿意围满全身,自毛孔出无数绿光点渗入…….,在胸腹处结了一印;

    如丝般绿,红矩连如山;如紫冰银,延胸腹而下;双如落叶飘渺,渡边葵蟹,冰堞如桥、如带地在腰周斜划了椭形五环;然后直入丹田,诸般感觉如潮而来。

    灵气旋转三周,身后意桥通,继续吐纳一个时辰生死桥通,再一个时辰不觉天地桥已通。

    功行三遍,方天长长地吐了口气,成功之难如升天,覆坠之易如燎毛,这一次他升了天了,还没有被燎去了毛,方天故作淡定地静坐着。

    他是个有快乐可以跳起来的,他的年龄也允许他这样做,但现在他的这个快乐却要隐藏以来,因为他是方府的天少,没有理由因为灵气入体就高兴的。

    可是方天永远也忘记不了,这个成功的芽儿却浸透了他奋斗的泪泉,洒满了他牺牲的血雨,更有着不知道多么大的千难万险。

    感受着充满着活力的身体,方天站起身来。

    故做淡定却内心激动不已的方天探了双手,锻体术练就的双手就见十指如莲,十指依法诀而出,几年反复练习无果的复生术、强壮术、轻身术、坚体术、巨力术、金刚之体、流沙术、鹰眼术、破法目术;九个小法术一气呵成,就见身上一阵白光闪烁,九个法术已被方天齐齐施展而出了。

    法术一出,就在方天身上显出了威力来,这时措手不及的方天因法术互相冲突,在流沙中忽上忽下,身体如气泡般起伏不定起来。

    更令人惊奇的是他的眼睛,这时更是在鹰眼术、破法目术两者作用下,一个要竖成棱形,一个欲横成椭圆形,可想而知这时两股法术集于眼处,方天的眼睛瞳孔民是忽尖忽圆,忽尔发出一道道波纹来,如同放电一般,一圈一圈的忽大忽小着;

    看着他这般手忙脚乱,如搬起石头砸着自己的脚,又是一术冲来,却如同伸出左腿绊着自己的右腿;

    方天站起,又忽然倒下,眼睛金光乱闪着,却仍自不肯停下,这时也就是朵儿在身边护法,如果换一个人,怕不早就前来降妖除魔了;

    方天一通手忙脚乱,实则是在心底里他早已狂喜万分不克自制了,他终于走出了这一步,在多年的艰苦寻找中,他找到了自己的路了。

    半个时辰,终于险险地用了诸般手段站定,吸了口气,方天想着,xx的,这些法术原来一起用是有冲突的。

    看来以前的设想“法术叠加论”是错的太离谱了;

    果然是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啊;强壮术与轻身术,坚体术与巨力术,许多法术实则是起了相反的作用,用在一起必然反受其害。

    嗯,我来再想个办法试试,怎样施法术才能更加快捷,才能真正做到诸法并施。

    方天低头略想了下双手又起,十指微颤起来。

    院门口守了一天两夜的朵儿见方天自顾自地玩起了一出闹剧,这会儿,看他那样子,又是要再玩下去的,她已忍无可忍了,提步上前一个缚体术便止住疯狂地方天,拉着他向饭厅走去。

    边走着嘴里却说道:“小家伙,玩够了没,一天没吃饭了,许多人担心你呢。”

    方天才发现天已大亮了,不由挠了挠头,听着肚皮里传出的咕噜声,也笑着说:“噢,去吃饭,差点都忘了。”

    几年来跟着方天,看着方天成长的朵儿明白,方天一直以来,都因为无法学习法术而烦恼着。

    朵儿却不知道方天忧虑的更多的是,他对自己不能融入这个世界的担心,他永远不能修练的忧虑。

    如今他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了,他一直以来的担心终于不再成为烦恼了,怎不让这个穿越男欣喜若狂,顽童之态毕露。

    然而方天自以为的“正常”永远不会成为事实了,“正常”因为有一个正常的开始而正常,可方天这个“不正常”的开始必然会得出一个“不正常”的结果,而且伴随着他的强大,这些“不正常”的差错,必然更不易改变;

    此时的方天不知道他方才踏上他的宿命之路。

    很快的,就在不久之后,他就要开始忧虑自己和家族的逃生之路了,可是方家还有孙家那样的幸运吗?

第30章试探

    昨日里,方天闭关修练前,天空已经是一片黑云,早就已经下了一场大雪了。今日天刚蒙蒙亮,细小的雪粒就如梦似幻的仍在晨曦中穿梭着。

    红月王国的十二月,如补偿着十一月的欠份子似的,雪接二连三地下,刚刚气温回升,冰雪消融,谁料一场寒流袭来,把刚感受到的温暖又吹走了。

    迎着雪,精神抖擞,印堂发亮地方天与朵儿二人推开门,掀开帘子,进入潘夫人房中,潘夫人看见儿子,面上已经一喜,就站起来缓步上前,上下左右地细打量了一下;见儿子精神十分饱满,面上也透着一股掩不住的喜色,她遂猜出这一次修练,儿子是有所成就的了,潘夫人也是十分欢喜,说:“嗯、儿啊,闭关两天了,娘都担心死了,不错,这会儿看着还算精神,”

    随即她轻皱了一下娥眉,略带着点责备地说:“以后要是需要这么长时间的修练,要提前给娘说一声的,听见吗?”

    方天摸着头,却也不反驳,只含笑着答道:“知道了,娘,这一次却是孩儿在前天夜里忽然地就似乎想明白了一点修练的道理,想着随便的试试的,就按爹爹教的法子练了起来,这练着练着不知不觉地就到这会儿了,不知道怎地,就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这一次,儿子的《青木诀》总算是入了门了,呵呵。”

    潘夫人听得这一番话,不由又嘱咐了一番,才伸手牵着儿子去洗漱,边说:“娘知道了,你这下真的是可以修练家传功法了啊,嗯,这可是个大好消息啊,昨天太夫人还问着呢,等会娘就去告诉太夫人去,让她也高兴下。”

    方天一边洗漱,一边想着太夫人这几年的护持,从拓识丹到私塾,从修筑专供方天布阵用的小院,到家族中因无法他学习灵气、法术的诸般质疑;这太夫人始终护着自己。

    方天想着刚入方家时,自己原以为当不了皇太子,连宝玉也是不想了,却不知太夫人为何也是这般看重自己,内门里还专门开了百宝阁让自己去学习;

    以前是不知道这事的重要性,经过几年方天也知晓了,家里连家主也一日只能进百宝阁一次,自己却能一月进入一次,如果不是内门支持,家里重视,那有自己的今天啊,方天不由心里感恩。

    这会儿听着娘说及太夫人,不由也插话说:“孩儿这些年劳太夫人挂念,也是很想当面拜谢的,孩儿也想去拜见太夫人。”

    潘夫人点头,爱怜地看了下方天说:“是该拜谢太夫人的,太夫人这些年没怎么管着家里的事,就为你她老人家操了不少心啊!还有十几天是祭祖日,去拜拜太夫人讨个喜也好。”

    饭罢方天与母亲辞别,行出小院,就见大雪纷纷扬扬越发大了起来,方天这时满怀着喜悦,看着大雪也开始赏起景来,话说这红月王国的雪也下了几年了,却至到今天,方天才知道雪也是美景的一部分的。

    远望林木莽莽,一片雪海;方府大院内外,银装素裹。雪仍在下,漫天飞舞,雪淹没了脚,抚摸着方天的脸。

    方天迎着雪大步而行,朵儿在身后紧跟着却轻笑着也不言语,只寸步一离地紧随其后。

    只是朵儿心里明白,别看方天这时看着四平八稳的,步伐也不见快了多少,朵儿只看着这小家伙如今的剑眉自天亮起就一直成了一个令人可笑的“八字眉”,而且他自己却没有察觉,朵儿就知道,如今的方天是自六岁起最快乐的了;

    当然朵儿也替他高兴着,少爷终于可以真正地踏入修真者的队伍了,不用在靠着内门去遮着,藏着了,虽然没有大张旗鼓地庆贺,但这欣喜却是掩不住的;

    道边方立立于雪中已经等侯多时了,他头上雪帽上厚厚的一层雪,将扁雪帽硬是压出了些高冠模样来,这会早就看着象是没有胡子的圣诞老人了。

    三人就边走边笑着聊天,脚下不停地穿过数条步道。

    方天对道边扫雪的几个小厮点了个头,转过几个回廊,三人就来到了方片与方雪的小宅,多少年过去了,他们每日都是这样,由方天前来叫着方片与方雪一起去道术院。

    如今这兄妹二人的父亲方震武已官至五品,早已离方府在京外任了府道。

    因为儿、女渐大,需入私塾进学,这才由夫人带着十余婢女回原先儿时居住的方府中暂居。方府除正院外有近百小院,这处小宅在方府北面一处小院里。

    这进小宅大约有着十间房子,因方片的母亲对方天十分的好,方天平日里进出也如进自己小院般不拘礼。

    今日方天也与往常一样兴冲冲踏进小宅,刚入小院就看见这院中北面,方片居住的宅前小道中站着十余名红月王国的兵丁。

    方天顿时知道,这是十一叔归家省亲了,忙整束衣冠。平日里随侍方天进入的朵儿与方立也忙双手垂于腹前微握;低首于门两边侍立站定。

    这时宅旁一偏宅内,有一书生打扮的人出来迎面施了一礼,开口笑着问道:“见过这位少爷,不知少爷何事前来,由我通禀老爷可好。”

    方天上前也是一揖:“小子方天,前来约方片少爷与方雪小姐同去私塾,烦先生通禀一下。”

    方天说着也是一揖而起,可是抬起身来,却看这书生纹丝不动的,只是上下打量着自己,思量了一会,方天不由伸手摸了摸口袋。

    话说方天以前也是个苦孩子,对银子他当在有着天然的渴望了。如今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不是太明白银子的购买力,但如今的他也有万余两碎银子的身家;只是习惯的从未随身带这阿堵物。

    旁边的方立与朵儿也是两个没眼色的,侍立与旁呆若木鸡。

    方天只好涎着脸笑着说:“小子代家父方震南向十一叔问安了。”

    方天没钱贿赂门房,只有报上父亲这个名号指望能混口饭吃。

    这下可是方天的误会了,这书生只是方震武升职后请的客卿,这些书生当然也收礼,却不至于收到方府内来,这只是在等方天取拜贴,以便在回复老爷时能说的清楚明白的,那里是想收银子的。

    这书生听到这,也明白方天是方震武的至亲,这时方才双手一拱说:“少爷稍等,学生方安这就去通禀老爷。”说罢他转身而去。

    松了口气,回头方天对着朵儿和方立吐吐舌,嘀咕着:“麻烦,进自己家也还要查查家世的。”

    朵儿微抬首,责道:“嘘,平日里就没规矩,别乱说话,小心惹着事非。”

    约一盏茶功夫,书生方安快步行来,恭敬地一揖说:“少爷,老爷有请,请随学生来。”

    与这自你方安的书生一起行入宅内,方天就看见了这个从未谋面的十一叔。

    十一叔方震武和父亲一样精瘦,颌下几绺长须,只是高了近半头。

    方天腹诽道:“怎么都是这形的,难道今年流行沧桑男,还这么高,不是浪费家里的布料吗?”

    正想着,里面方震武与方天的婶子坐在正堂中,已经向门口看来,方震武见方天被这书生引进屋里,也不起身,只手微一抬:“是天儿来了,坐吧。”

    方天拱手对上方十一叔一揖到底,笑着说:“侄儿方天,拜见十一叔,见得叔叔与婶儿这一门和气、满堂富贵,十一叔气宇轩昂,仪表堂堂,直叫侄儿万分敬仰啊。”

    拍完马屁,看着十一叔抚着须,很受用的样子,方天才回头侧身在右手客座找了个最下方的的位了,挨着椅子边小心地坐下,抬头又向这个十一叔看去。

    却见方震武端起茶杯一抿,又轻轻放下。

    方天想着这莫不是端茶送客啊,这就可以走了,还不错,怎地方片与方雪还不出来,快啊,我这马屁也拍了,也给十一叔见过礼了,也该走了吧。

    谁知方震武许是没和这侄儿聊过,今日是要补个全套的叔侄乐了。

    这十一叔甫一开口,就没有从叔侄初见的欣喜与快乐中醒过来,他从方天的父母到方天的学业,随口地指点起来,聊了十几分钟,这时居然十一叔似乎状态更佳,越发地聊起劲头了。

    方天这会儿早就后悔万分了,早知道十一叔这么无聊,这么能聊,谁愿意进来,谁就不是方天了,可是没办法啊,想着在十一叔聊着起劲时找个借口开溜吧,可怎么说啊。

    可方天却不知道,这十一叔也是在府中有着耳目的,他不仅知道方天不久前打了座师方霸升到了中级道班,而且更不知从那里知道了方天受内门看重的事;

    这才会起了观察方天的心,他是个心思重的人,只这会儿与方在聊着,他竟也不知如何终局了。

第31章恨嫁

    无聊是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可是许多时候,我们还是宁愿独自地无聊着;

    因为还有许多比无聊可怕的事;

    比如一只苍蝇嗡嗡地飞过来,想和你一起分亨一些快乐时,又比如一蚊子扑过来紧紧地抱着你的胳膊和大腿激动的发抖的时候,你一定宁愿无聊着;

    然而我向你保证,这时的你还是有办法的,因为你可以学习一下悟空,把这些小动物的肠子拉出来,绕在他们的脖子上,然后用力一拉,然后这个世界就清静了;

    可是如果有一个长辈和你聊了起来,更可怕的是分明没有什么可聊地,这个长辈还也硬做着很有聊头的样子聊着;

    这个长辈的身份还有着不同的意义,即是亲叔,又是好哥儿们好姐们儿的亲爹爹,这样的身份换了谁不得给十分的面子去;

    方天就被有这样一个身份的十一叔抓着聊了起来,这叔竟是事无巨细,一一打听,其间还杂以他自己的经历,时不时地眼中精光一闪,竟似是还在看方天究竟有没有仔细地听。

    方天不由暗暗地叫苦,有代沟啊,怎么这老人家这么婆婆妈妈的啊。

    方天这时见叔父这般作派,这时也隐隐猜测着,这一次十有**是方府内的家主之争的一个小试探了。

    看着十一叔分明是没把自己当个晚辈了,莫不是这十一叔不看好九叔或是与九叔睦啊,想着,他是有些受宠若惊了,方天这个在现代社会修练多年的如何不知道应酬,他想着这一番可要仔细应对啊,可不能冷了十一叔的心了。

    于是,虽然不耐烦与十一叔聊天打屁,但被叔父这般如同对待同辈人一样的闲聊着家长里短的,方天这里却只是做着如痴似醉状,仔细地听着方震武的教诲。

    就见方天面带着标准地笑,不时地在叔父话中寻个闲处来,插上几名自己的想法,时不时地还谦逊上几名;做着一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状。

    方震武也是做足样子,摆着架势聊起了为官时的见闻,红月王国的趣闻轶事,却见聊了这么久,方天却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耐烦状。宦途打滚十余年的方震武心里顿时发现了方天这个侄子看起来是有点受教狂状,可是方震武自己却那里能做个教育专家啊。

    方震武反而是十分地无奈了,又聊了几句,他终于觉得把大好时间浪费在这小儿身上,端的不值,再次端起茶杯,正了正脸色,对着方天说:“说起来方片与方雪略大你几岁…..。”

    正说到这,方天余光扫过,婶子已站了起来。正是婶子听得叔父提起方片来,已经站起身来;

    婶子站起,果然就乘着“亲切交谈”的叔侄二人暂时语毕的一个空子里,小声地插话说:“我去叫方片他们,这两个孩子真不懂事的,人来了半天也不出来打个招呼。”

    方天不由抬手抹了把虚汗,总算是结束了,原来暗语就是方片与方雪的名字,这叔、婶二人看来也不简单的,配合的端的是默契啊,如果方天表现出一点不耐烦来,还不知道这二人要怎样送客呢,果然是叔已经可忍、婶却更能忍。

    又闲聊了一会儿,就见方片与方雪走入房中向父亲请安了。方震武待两人起身,沉下脸教训说:“看你们成什么体统,向你们天弟学学吧,这就快要过节了,过几日为父再来考教你们。”

    三人听到这,知道今天是过关了,不由暗喜,忙又躬身称是,方震武遂转身拂袖而去。

    三人相视举袖同时在额上抹一把虚汗,转身蹑手蹑脚地行出小院。在院外站定,忽视一眼,却同时运足灵气,使出轻身术,如同逃得性命的小强向道术院冲去。

    等得进入竞技场站定,三人同时向后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吐了口气。方天佯笑道:“片子、雪儿,刚才与叔父聊了半晌,才发现你爹谈吐风趣,可亲可近啊!”

    方雪这时秀眉微蹙说:“还是你爹好,啥时候都让人轻松,也不见天儿地教训人。”

    方天也在心里腹诽了一下他的不良父亲,偶一抬头看着双眼微肿的方雪问道:“雪儿,谁欺负你了?”

    方天早已发现不对了,雪儿看样子就哭了好久,这时还是语里带着点儿泣音的,惹人生怜,这会儿没有了外人,方天一时忍不住,这才找了个机会问了出来。

    方片瞟了眼妹妹说:“还不是昨天晚上爹一到家就说,如今雪儿也大了,李府公子李学海一表人材的………。”

    正学着方震武说话,方片就见雪儿低下头去,就听到一阵“扑,扑,扑....”的泪珠儿掉在地上的声音,雪儿这里听着已是泪如雨下了,方片见状吓得连忙捂住了嘴,那里还敢说下去。

    方天听着方片的话,心里也是一紧,是啊,在这万恶地旧社会里,已经十三岁的方雪也算是成年了,也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了,尤其是在这样的大家族里,那里有自由恋爱的可能,像方雪这样的女子大多数也只能是为家族的兴旺作出牺牲了。

    方天想着不由暗咬着牙,自己又能做什么呢?能看着自己的姐妹跳火炕吗,如果是平日里没打过交道的,方天也没有能力也是帮不上的;

    可如今摊上这事的是方雪,他的姐姐,从不一起长大的朋友,方天没办法不去理会,装做不知道,也做不到独善其身的。

    想了会,方天走上前拍拍方雪的肩说:“别急,不嫁他就不嫁,这李府的李学海我也是听说过,不是个好东西。你家实在逼急了就到我院里藏着,我给我爹、娘说说这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来。”

    方片却立刻反驳说:“藏在你家里,还不是在方府,能藏住吗?再说你爹、娘如何能插手我家的事?”

    方天想着也是这个理,不由咬牙切齿地随口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四人去游历天下去,来个逃婚,这天下之大,那里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了,还怕了他不成?”

    方片、方雪听得游历天下,却都是眼睛一亮同时大喊着:“游历天下,好啊,我们啥时候动身啊?”

    方天早已一头大汗了,他只是找个托词安慰一下方雪,却一时口快说出了游历天下,谁知道这二人连方雪要嫁人这件烦心事也忘记了,都只想着游历天下,这些孩子,真不知轻重啊,方天不由晕起来。

    方立这时见雪儿高兴,却在一边沉稳地说:“方家族规,方家子弟练至阴木小成即可游学。”

    方片一阵兴奋,方雪低头沉吟,过了一会二人均笑着对方天说:“小天啊,过几日我们可就要去游历天下了,你想要点啥,回头我们捎给你。”

    方天瞪了眼方立,还头疼着怎么劝这方片、方雪二人打消离家出走的念头呢,这就出了个搅局的了。

    方天也转头对两个白眼狼狂翻一阵白眼,无语地大喊:“一边去,小心我揍人。”

    方天与方片、方雪刚离开的偏宅里,方震武转入内屋在书桌旁坐下,方夫人也随后在身边坐下。就听方震武低声说:“这方天如此沉稳,交谈如此久没有任何不耐,才能武技也都在方贺之上,果然历害啊,难怪太夫人与内门如此看重他啊!”

    方夫人小心地看了眼丈夫忧虑地说:“这些事原也是轮不到我们操心的,可是雪儿的婚事….。”

    方震武咳了一声:“李家如今地位已在陈家之上了,李家的老祖也是金丹顶峰高手了,老祖见到他也要给面子的,这亲事啊,却更是李家嫡长子李沉来方府提亲了,家主已经亲口应下了,我怎么能反对,再说雪儿也快十四了,难道你还能留她一辈子?”

    方夫人轻叹口气:“可是昨日这孩子哭了一宿,雪儿啊,她是不愿意啊!”

    方震武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雪儿也是没有见过李公子啊,不如找个机会让他们见上一面,兴许会好些的。”

    方夫人却仍是不点头,只轻声劝着丈夫又说道:“我听人说起这李学海来,听说这孩子却是个浪荡子,整日里在欢场流连的,功法、学业也一无所成的,雪儿嫁给他可是屈了我的雪儿了。”

    方震武拂袖而起,喝道:“你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李家如今势力渐大,我方家如何能得罪,家主都点头同意了,你只要好生劝劝雪儿就是了,不要生出别的事来。”

    说完转身出了院子,却出了院子,找来马夫套了个大车,上车向王城紫红月行去,他却是要亲自去李家商讨这一应事宜;

    要知道,李家在提亲当日就向他许了诺了,只等两家的亲事一结,过几日李家就会举荐他入京任职的,这一次他也要再升上一升了。

    他也是自有打算的,自从王凤儿嫁入方家后九哥的地位日稳,他与九哥却又一向不太亲热;

    这一次与李家结亲,他也有了奥媛了,虽然做家主他是没有想过的,但是谁人不想更上一层楼的,方震武此时也是心里一片火热。

第32章都城游历

    岁月如穿梭,最是不可磨,十一叔为亲事奔走着,方天想着怎样把诸般小法术形成一个最佳的配合,朵儿琢磨着如何尽快升到金丹期,方立仍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方片与方雪筹划着即将到来的游历,一年就行将结束了;

    时间不管不顾的,如飞般地就从一年冬进了另一年的冬了。大正三十七年的第一场雪,来了,又走了,渐暖的天气托不住雪的执着,冻了又化了。

    这场雪早已无形无态了,深秋时节,万木凋零,山河失色,但这样的天气却也依然影响不了方家的这一场大事,这一日祭祖日终于到了,方天随父母一起祭祖完毕,此时的祭祖礼不是太过隆重,但仍然是很有象征意义的,家主与本代方家的嫡系族长二人领着头走在前面,带着众族中一班有地位的子弟,从堂内按顺序逐次走入,这顺序当然是家主在堂中就安排好了。

    再下面就是等着的一众族人了,这时的方震南却不知怎么地就越过了方家不知道多少实权子弟了,直站在最前排。

    以往这个时候,他也从来都是在末位排着,算是挂了个号,今番这队伍就出人意料了,左手第一个仍是方震天,右手第一个却赫然是方震群,排在左手第二位的就是方天的废物老爹方震南了,这就是家族地位的象征。

    这时方天正抬头打量着摇头晃脑,得意万分的老爹,前面爷爷与族长二人还在较劲,各自不遗余力地仍在试图抓紧着这最开始的时候,打压着对方的势力,两却对这个得瑟站在前面的“小人”都如视若未睹。

    老爹就在那里抖着,抖得方天心里一阵恶寒,这家伙太不知收敛了,这时老爹终于向他这里看过来,方天不同自主地向着他撇了撇嘴,还附送了一个大大的白果眼,果然春风得意马蹄浅,得意的老爹就被这一记白眼震得几乎咳得跌过去了。

    那知这时,正唾沫四溅的族长顺着方震南的目光就看到了方天,他立刻摆了脸,开始对下方子弟教训起来,“去年有一名弟子打了方霸座师,却至今没有听家里说过处理事宜的,不知家主准备要如何处理啊。”

    家主听到这话连声说:“从重从严,绝不轻饶的,不过今年碎星城要上缴多少份子钱啊?”

    族长听家主支持他处理方天,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也抚着须说:“即如此,那就加上一分吧!”

    家主笑着说:“好,以后就按这个规矩来。”

    族长恨恨地看着家主,家主却转身喊着:“祭祖开始!”

    方天不由更郁闷了,上面那个得瑟的不知自己是老几的老爹没有任何处罚,可他这么本份的,居然得了个从重从严,这个世道真是不让老实人活了啊。

    方天这时不知道家主的想法,对他的处理老祖早有定论,凭谁也翻不了案去,家主只这个口头支持就换了碎星城一分的利润,家主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了,以后族长去刑罚堂要求整治方天,家主只要跟着去,表示一下意见,刑堂铁定会搬出老祖,族长也只能罢手,这事不就结了,至于方天的想法,就随他去吧。

    在祠堂里礼拜过方家先祖,家主祭祖、祭天完毕一通训话,交待了府里的人事变化就自定了。

    于是祭祖也就结束了,看着老爹扬眉吐气,方天这时虽郁闷着,但也有了底气,以后在家里他也是水涨船高了。

    当然,其实老爹的扬眉吐气却是仗了他的势,他却还摸不清底细。

    与笑吟吟地父亲、母亲拜过太夫人及家主,回偏宅吃罢饭看着日头,已经是十点钟左右。

    因为这时红月王国的大节及祭祖大事,座师们也各自返家祭祖,私塾也要停课一个月,任凭座师与学生们拜亲访友,四处游历。

    只是自一个月前,方片与方雪就开始不停地唠叨要去红月王城去游历一番,这二人这一生也只是在父亲的治下转过几次,严历的父亲就已经多次教训他们了,说他们这是不思进取,长了这么大他们那里独自出过门的,前番又听得方天游历的话,二人都是念念在兹地。

    已经被骚扰了一个多月的修练狂人,从未离府,也没有与新世界接触过的方天也被二人念地不由心动起来,他也早已经准备好放下一切,与方片、方雪一道去四处走一走,看一看了。

    在十几天前,方天就准备起了与方雪二人的游历都城之旅了,这一日祭祖罢,就是四人约好一起去游历的日子了。

    见天色还早,准备妥当的方天就辞过了父母,返回自己的屋中,取出柜子里的包裹,又随手揣了一大包早早准备好的银子,财迷地掂了掂,估摸了一下,这大约有百余两吧,想着这些也够用了吧,不知怎地,做了几十年宅男的他也有点兴奋了。

    放松心情,转身出屋,漫步来到院门前,雪儿和片子都不知道抬头向这边张望了多久才见到这位爷,不由埋怨了几句。

    方天也不解释,翻了个白眼就回了句:“不就去趟紫红月吗,没见识。”一句话,等得心里冒火的方片和雪儿就无语认栽了。

    这会儿,按五人的吩咐,就有几个小厮从方家的马厩里领出五匹好马来,方天、方立、方片、方雪、朵儿五人就在众小厮的侍奉下,骑着马,一起策马向十几里外肉眼隐约可见的巨大的紫红月城飞驰而去。

    紫红月城远远看去,如同一个巨兽,静静地蹲伏在地上,如同随时欲扑击而出般,远远地眺望着紫红月城,兴奋地五人高呼一声,拍着马就向城门口冲去。

    紫红月城位于红月王国中央略靠近渫南山处,这里是紫红月国最大关中平原,同时这里也有着红月王国最大的一个内陆河,被称作“荷江”,红月王城就在“荷江”流往苍茫海的必经之地处。

    紫红月城面积约1000平方公里大小,直到走近城外,一行五人站在紫红月城这宏伟的城前同时张大了嘴,感受着这城是如何地震撼人心…….。

    只见城墙的墙是由厚实的巨石垒成,墙上由许多阵法师加持的永久坚固的法阵,灵气逼人微泛着点紫光。城门是由是整块竖立的巨大石条,上方条石搭着呈半圆形的拱型。城墙的厚度纺8米以上,城墙之前江水环绕,墙间有壕沟相隔。环城每隔50米就有一座防御塔楼楼上百余名士兵持戢肃立,各各衣明甲亮。

    整个城共有108座城门,这么多城门却不是为了什么暗合天罡之数,只是因为从四面八方进入这城的路就有数百条,如果只开四个门,怕是要进城排队也要不知道多少天的。

    这座城的城门镶有门框、横梁和大门全是用铜浇铸而成。都城不仅墙厚城高,壁垒森严,城内还有一座更雄伟的内城皇宫。

    四人排队行至城门,就见入城处有城门,城门口的守卫拦住行人一一检查,细看了会大概未带东西的人进出要收二十个铜子,带货进出者收了五十个铜子。

    待走到门口方立递过大约二百个铜子,向门卫说:“方家方天、方片、方立、朵儿要入城有事。”

    门卫这时才知道这些衣着不凡的人居然是方家子弟,忙递还铜子,转身喝令前方闲杂人等让开,让四人先行通过。

    进了城,四人就见城内宽阔的车道,车道上无数马车交错而行,车道旁有一行人道,道两侧则是无数铺面,有肉肆行、海味行、鲜鱼行、酒行、米行、酱料行、宫粉行……….,令人大开眼界。

    方片看到有卖糖果的急忙冲去,方雪向好奇地向一众女子围观的宫粉行而去。

    方立看了眼方天,方天说:“哈,我们随便逛吧,随便走走,在大道前面那座坊门处再聚。”

    方立看了朵儿一眼,朵儿明白方立不放心,即点头说:“我跟着少爷!”方立转身走向人行道,一边打量着四人,一边注视着四周。

    这时方天四处走着,不由学着以前学过的观察方法向四周略扫了眼,他一下发现有许多一身全武行打扮的武者,不时看着四人一眼,又隐隐地护在四人身边,不时谨慎地打量着周围行人。

    见四人分开,这一行武者也分别跟着四人,方天这下看出来了,这些是家里派出来的人。

    方天摇着头,大家子里的人,那里来的真正的自由啊,自由有别人给的,有社会制度给的,还有自己争取的,没有力量,永远就没有真正的自由的,方天心里想着,不过这样有人跟着也好,不怕人不见了,也不怕有什么危险不是吗。

    见方立等人都走散了,各自挑了自己喜欢的随意看着,方天也游目向四处看去。

    这红月城,只见四处建筑布局整齐大气,雄伟壮观,古色古香,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城中有许多建筑,有的建筑古拙,有的显得雄大,更有绮丽者,秀美者。

    随意前行,方天就看见左前方有一书店,抬头就见店名“博广斋”门前一联,“远求海内珍藏本快读人间未见书”;巨大的手书字体劲力十足直透纸背。

    方天跨步入内四下观望只见书架上排满了经、史、子、集一类书籍,都是由竹简制成,捆成一捆,一本书一大堆。

    好奇的方天也上前取出一册《诗》读了起来,旁边小厮见他衣着华丽、气度不凡,也不敢多问。

    翻开〈〈诗〉〉如中国《诗经》所书写着:“君住长江头”,之类……….”,显得朴素典雅,以白话为主。

    方天想着大约因为这个世界灵气过浓,以力量为主,反而是文化发展的慢了。

    看着这诗,方天心里越发地放下了,以前私塾里教的是《三字经》,这里的文化大概是战国时期不久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方天倒也不惧。

    方天做为一个经历了文化爆炸时代的人,他心里明白战国时代的百家争鸣,正是文化初成,儒家也远没有统一人的思想,那么此时也还算是一个开明时代,封建集权没有达到顶峰,不过这也仅是一个猜测,却还要更多的观察才能知道。想着他又看起别的书来。

第33章力量

    大家都见过羊群团结在一起,蚂蚁团结在一起,虫蛳团结在一起,可有谁见过老虎团结在一起了?

    政治就是把强者联在一起的一种妥协,这种妥协是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但是越是强大的强者,就越不会妥协,也越难以达成共识,这当然是这个世界难以发展的可能性之一了;

    再者就是两个世界人类的区别了,地球上我们的先祖联合在一起就是为了形成一股很强大的力量,确保自己及自己的团体能获取生存的权利和丰富的资源;

    这个世界却是灵气充足的世界,有妖,有人类的强者,不够强大的,联合在一起也是死路一条,强者即使是一个人也能活得很滋润,所以即使有苏秦和张仪在这里也没有用武之地。

    而再说到一些修真者,他们与凡人的差别,却比虎与羊的差别更大了。

    方天也算是没有猜错,正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灵气远超地球才是这个世界虽然比我们更早拥有高等生命,却在社会、文化、经济、政治的发展上远远地落在了俺们地球人之后了。

    人类社会的进步,大体上都是从原始社会到奴隶制社会,再到封建社会,所谓的统治阶级就是一个个的利益团体,这个利益团体必须有力量才能确保一切;

    而最终进步的根源却是人类“平等、自由”思想的推动,人民一直在努力推翻那些特权阶级,最终达到人人平等。

    在地球上,我们可以想像推翻封建君主,甚至砍掉“路易十三”的脑袋,但是在方天来到的这个世界,这些却仍是不可想像的。这里的资源,这里的统治者正是隐在世间之外的修真大派,他们拥有此界最佳的修练法诀,掌握着几乎全部的修练资源,许多优秀的子弟门人从很小就接受着最好的培养,无数资源的倾斜,让他们修练到了远超众人的地步。我们要平等,要资源共享,就是要从这些修真大派口中夺食,然而,这些大派里只出几个有点份量的,那也是常人不能抗衡的了,试想想,凡人可能砍掉玄月门门主,元婴顶期高手月含烟的头去?即使她全不还手,任凭众人剁去,怕是凡人也是无可奈何的。

    老虎总是欺负兔子,有一天兔子联合起来,一兔发表了某个著名的“宣言”,我们要平等,反对老虎对我们的欺压,这是童话故事,就不讲了;

    这里生命,因受到了天地灵气数百万年的滋养,平均各项能力指标均在地球人的十倍以上。尤其是灵气融合度与吸收上;天地元气因这这个星球储灵石的丰富,天地的无限钟爱以致于灵气随处可用灵识接触。在地球却只有有限几处名山,可以以灵识发现。

    然而大家都知道文化水平才能推动国家发展、壮大,才能聚沙为塔,凝聚民众之力,才能推动社会发展。这里却由于个体能力过强,这里的人类比地球更加早地统治了星球,但这里的人类如今也只能达到战国时期,诸侯争战,未曾统一过。众所周知,社会发展的最终力量,是人们追求自由、平等的心,他们不停地推翻着统治阶级,最终取得了平等。

    在这个星球武技、道术、魔法、灵识的修练水平都是地球人类望尘莫及的。可是事物都有他相反的一面,这里的文化知识就只也处于战国百家争鸣之时。

    当然,这个星球的无数精英门派,各国的王者,统治阶级从上到下都已意识到了文化的重要性。高端战力是这个世界的话语者“核武器”,文化能协助他们管理,扩大自己的生存空间,两者的矛盾越发突出,文化虽然一直被有见解的人所看重,但要发展致地球的如今的水平,他们仍然要花费超过地球数百倍的时间才能完成。

    这个世界能力很强的人被各家族视为秘密武器,在深山或族内潜心修练,他们仅需要做到识字,这是传承祖宗的功法必需的。他们不会浪费一丝精力去钻研文化,也没有人允许他们这样。

    灵识离体后的人类,会智慧大增,人也会更加自私,一心想着飞升。这也就造成很少有人会为了文化事业而送了性命;

    我们可以设想一下,歌白尼是某派高手,他说地球是圆的,一群人要烧死他的难度有多大,大家伙手执火把冲向歌兄,只见这哥们脚一点地直上空中上万米处,笑着对下方人说,你们这些傻x,在这里知识就是力量,想追我吃灰去吧。

    有同学要问,为啥没有修真者去烧他,无名的斯为特说:“你傻x啊,比他强的,必然比他有知识,比他知道的更多,还不是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比他差的,那就像他学习啊。”

    区别就在,这里的人将知识用在了个体上,而地球人,把知识用在了群体上;

    斗觚星的文化发展之路想来也十分漫长。

    修真者在地球已绝迹,也可能从未存在过,这不是因为地球人智力或能力不足,仅是因为生存在不同灵气等级的星球上。甚至于因为处在地球这个灵气过低的世界,数百万年来,地球的许多天才修真者为求打通经脉、提升境界之法已远远走这些高等世界所有人的前面。

    然而值得讽刺的是,地球人类无比辛苦的修练着,在这个星球,却有妖兽,魔灵凭**吸收灵气硬是开通灵智,修练化形,可见努力固然重要,环境及生存空间更加需要,如果让现在地球人站在这个起跑线上,那么我们的努力和智慧将产生怎样的效果呢?这就要看方天的表现了,我们相信的是地球人,同样是这个万千大世界中优秀的一员。

    说到对知识的运用,我们地球的祖先更是走在了世界的巅峰。说起来斗觚星是力量改变命运;而我们地球是知识改变命运,最终两星各自走向何方,恐怕只有天上的“至尊圣”才能看到结果吧。

    作为一个现代人的方天,这时来到了这个世界,他拥有的知识量对于一些饱读诗书的人,怕也远超无数倍了,更不说在这个有局限性的世界,方天的知识在这里是足够他出人头地了。

    转过头来,如果说到修练,那么方天就望尘莫及了,这个世界里有着数不清的远超方天的修练天才,他们的修练天赋之好,让方天无比的羡慕、嫉妒、恨,更让方天难受的是,他头上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师存在;

    老师几乎没有和他有过任何多余的交流,但这老师却如魔似鬼地,在方天每一次困难时,在他无计可施时,老师就会悄悄地出现。

    虽然他的教授方法让人痛恨万分,他的这些方法与技巧却是又如此神奇,就是他的那些教诲,才让一个无法修练的废人,如今走上了修练之路,甚至于也能战胜这个世界的天才了。

    方天一边走着,一这看着,一边却思索着,他即自豪于自己的知识,也自豪于自己的超越于这里常人的学识。但是此时方天却更在意自己的修练,如今他已经成为了能修练的正常人了;

    最终,他也要在这个世界里生存,在这里取得更多的资源,成为一个自由行走于天地间的人。

    他最终还要摆脱老师的控制,还有家人,父母要守护,他不要再向在地球上地样地被人轻易地扫地出门。

    方天想着在过去三十年,我有自由,但我不能修练,不能达成梦想,这七年多来,我没有了自由,甚至不能掌握自己的生命,然而我能通过修练来改变自己,以求最终能在世间自在行走。

    我要怎样才能更快地达成大自在。方天向天空看去,天上却有一丝阴影。远处,他的老师看着方天沉思着,低头也是若有所思,心里却飘过一个念头来,这孩子要守护着一切,那么我就可以从这里下手吧。

    方天那里知道,他这时还远没有达到可以摆脱老师控制的地步,这个可怕的逆天者,他能给方天这一切,但,他却要的是一个“道”,只为了找到他的道,他将会给方天带来多少意想不到的危险与机遇啊。

    无知的方天下定决心,仍自低下头来,在书海中寻找着,探索着,他要摸清这个世界的构成方式,他要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路。

第34章李干还是李“斯”

    方家私塾也是比较高档的私立学校了,方天私塾的七年学习也算是达到了识字通字义的地步;

    只是要说到这点儿知识除了识字,却那里谈得上其他什么文学艺术之类的,私塾主要教授弟子修练所需要的知识倒是足够了,他们需要的是永恒的力量。

    “啥米,你还想知道点摩擦力的相关知识,容易,当你在高空中急速飞行时,你撤去护脸的灵气,从脸部灼烧的温度去推算一下不就结了”;

    “啥米,会受伤,xxx的,烧完了运几日灵气,百脉畅通之下,脸不就好了,皮肤不还是和过去一样光滑的,新皮肤不比旧的更白些?刚好你脸上还有几个雀斑一次性就解决了,如果不想亲自试一下,座师告诉你,是地球上的二十倍以上,你如果有兴趣可以记一下,不过不可以做为一种科学去传播,即使要用,也不能以座师的名义噢”;

    这时进入了书坊的方天,一边看着一册册竹简,一边思索着自己的出路;

    他看着书却更多的是体会到了两种文化的差异之处。

    最明显的差别就是在地球,写书一定要讲究文字优美,要引人入胜不是。

    还得把一件事情的起因、发生、发展、结果写全活了,最后善良的作者可能还有几种建议供读者采纳,有些注意事项供读者参考;

    可这里的书,却只说作者干了什么,大略是如何做的,至于亲爱的读者想怎么做,最后能达到什么效果,作者话处表达的意思就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方天看着这些书,奇怪着这些作者的语言却是如此的面目可憎,言语无味,却是只有实例,无一句铺垫解释之类的;

    可是方天这么多年来的书瘾,却也在看书时,就有些犯了,他也兴致很高地一本本书地看过去,看完后细思字句间的不同,方天这会儿竟然也是毫不挑书的,连医经他也是没有放过。

    飞快地一本本地看着这些书,竟生出了些考古的感觉,方天这时已不经意间走至书坊最靠后的一排来。

    方天先是按一直来的习惯抬头于书架上环视一圈,他看见了一捆新旧竹简夹杂的书简,暗忖这作者一定是多次修改了的,打量着束带上写着《李干子》,方天心中一动不由翻起来。

    这一翻,方天就发现书上多次描述着六国的风物人情,并借着小一个个小故事讽喻朝政,故事后李干子的解决办法,他所持的治政纲领却正正是法家学说。

    好歹方天也读书破了十万余卷了,这类书如何难得住他的?

    看毕卷起,方天却也不由点头微笑,若有所得地又打量了一下书名,又欲向另一些书看去。

    这时一旁却有一人见方天看书毫不停滞,仅十余分钟便卷书点头,似有所得,这名黑服中年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喜色来,一边向前数步,一边拱手站在方天前一揖,朗声说:“打扰公子一下!”

    方天一愣问道:“先生有事吗?”

    黑服中年拱着说:“在下姓李名干,不敢称先生,这本书是小生历时十年草草写就,如今尚未完本,书中有许多处却是漏洞百出,今看公子若有所得,在下心里有些迷惑,可否请公子停步指点一二。”

    没想着蹭书看却碰到了作者了啊,方天一滞,连忙躬身长揖说:“先生客气了,在下方天,有幸拜读大作,如春雷乍响,耳目一新啊!”

    他心中却暗想这莫不就是地球上李斯的那个角色啊,小样的,换个名就想骗我啊。

    方天不由转念再一想,那么这个月赉那不就是秦始皇的角色啊,是不是可以提前去抱下粗腿,为以后谋些荣华富贵的,这可是一条终南捷径啊。

    方天想着,却也不是太明白,这里真是没有一点参照物的,如何能明白这个世界的未来走向;

    其实这李干却真的不是寻常角色,他一生游遍六国,却在行至最西处的红月王国,见王国内人民富裕,百姓自遵法度,依律而行;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施展抱负的最佳国度。

    于是他在红月王国每至一城一府便找人细辩治国之道,这一辨就是数年,如今名声已传遍红月王国。

    而且因为李干名声日显,他的法家说也渐为红月贵人们所知,红月王国国主,大正王月赉一年来已多次召李干论政。

    经过一年来的深思,同时深为李干的学识及法家知识所折服,所以国主才有明日召众文臣于文圣大广场商讨治国之策的举动。

    这一次论策,关系着法家的未来,李干在旅店也无法安坐,就来到书店找些书读。

    不料却在店中碰到了方天,李干见方天神识气度远胜常人,又看到这们常人很难看懂的专论法有的书若有所获,李干也不由生了结交之心,上前打话攀谈起来。

    见李干已走到身前,犹豫一会,方天抬头灵识一触李干,就发现这李干气血充沛,灵气盈体,竟是一副深不见底的样子。

    这位看着象个书生的李干,明显比方立这个筑基期也不止强了一筹。

    方天心中一紧,知道些历史知识的方天想着,这“李斯”心胸狭窄,还功力如此深厚,文武双全,更得加小心啊!如果树了这么个大敌,这一生怕是没啥好混的了。

    李干是大河国贵族,虽然于修练一道也算是资质高绝了,但他自幼就跟随名家苦读,更兼他爱书如命,其性是敏而好学,文武双全。

    李干初一长成就游历四方,拜访明师,与人交谈礼仪周到,因所知渊博得大河国文人所敬佩,他追求的就是一个治理的理念,一个能施展自己报负的舞台。

    学有所成后,李干即游学于诸国,因见各国民不潦生,已涉法家之说的他坚信只有法家学说才能救民于水火。于是他认真地学习,探索起法家学说,并将所知所想编为一书。取名《李干子》;他每至一国就将书寻一书店寄卖,以寻人指点。谁知这边摆边写历六年,唯有今日见方天一气读罢不断点头,似有所悟,李干顿时引为知己(他也是学傻了的,方天点头是表示自己知道,那知这呆子就认作知己了)。

    激动的李干见方天出口成章,话里有许多名词未曾听过,却字如珠玑,忙问:“公子以为“法”如何方能持正,不为奸人所用啊?”

    这个问题是李干数年来日夜所思,也是最为文人诟病之处,法外有情、法外有理,以人执法如何持正啊?

    可这问题怎么能难住方天,经过新时代法制教育的方天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简单啊,执法以严、违法必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李干恍若失神,站立良久方拜称:“公子,神人也,果是李干之师也!”

    方天这时也是后悔的想抽自己,怎么啥话都敢说啊!这可是封建王朝,那是要砍头的,这个要不要灭口啊!

    正患得患失间,就见李干长拜不起,不由急忙扶起。李干也不坚持,手执方天邀方天入客舍坐谈。二人边走边谈着律法相关知识;如李干问:“伤人四肢当作何刑,”方天答,“当以伤者年龄判决,如劳力者,伤一肢当以本地人终生收入四分之一赔偿,或偿二十年劳力,如中年者按时加减”。

    方天不敢怠慢,便只拣着以前看过的《韩非子》及一些小经验,陪着小心,缓慢而谨慎地夹杂着一些现代的法治理论,捡着不太紧要处字斟句酌地回答着。

    天道循环,虽偶然中也有必然性,这位李干就是应运而生的法家开创者;但他智慧、心胸、气度却几十倍于李斯,只是生在这个世界,却也将是大才难施了。

    可如今这个李干见方天每逢一问皆细思慎答,每一答都是构思巧妙,发人深省,却简单中更隐含至深之理,不由也是赞叹不已。

    如此少年人物,难得却如此稳重,学识见解却是李干平生仅见的啊。

    李干暗自赞叹着,他却心里早已经断定,他日此子定为法家领袖。一边欣赏,一边赞叹着,李干请教起来也不更加认真,问题也更尖锐深刻起来。

    可是方天也凭着知识暴炸年代涉猎的书,以及赵括式的纸上谈兵,竟是回答的严丝合缝,无一漏洞。

    此时红月王国大正王正端坐于座上,听着暗门有秘探报,年前的荷江下流大水,近千万红月子民流离失所,红月受灾领达五个,红月百姓有田贲、李二、孙不群领百姓屠杀士绅,如今李家已派出人稳定了局势,一众叛民均被斩首,田贲、李二、孙不群均被枭首。大正王听得暗门上报,也不置一言,挥手暗门秘探退下。这事解决了就好,不能任他影响国朝大局的。

    方府大院内,家主正盘点着本年的收入,计算着有多少要上缴大王,有多少必须运入玄月门,多少能留在内门供奉内门长老,还有多少要分配给子弟,有多少人要发节费,酬金,一年的巨亿收入却堪堪的收支相抵。

    玄月门山门外,一座巨大的山,山腹已被掏空了,地底的下品灵石也已经即将采空,玄月门内门长老看着门下弟子上报的各长老弟子所需材料,所需灵石,头疼着。

    在这个世界里,强者如云,世家如雨,更有屹立于世俗之外的修真门派,就凭几个心怀百姓的人就想妄求和平,妄谈平等,妄言救民于水火,妄谈以法治国,那才真是个笑话了。

第35章世家之忧

    方天在这一界里算是涉世未深的,一般来说在这里,他这个年纪的有点来头的,也都只是在埋头修练,没有能力修练的,也是没什么见识;而这时的方天是不知厉害,李干却是个执着于法家理念的人,他的性子也是认定了的事,一定要做下去;

    这样的两个人,这时论起法家来,已经接近空谈,两空谈的人不一会儿就十分地投机了。

    这二人边谈边走,早已经穿过了一条十余里的长道,刚过长道,前方一个广亮的大门豁地出现在方天眼前,方天抬头一看,这大门旁边是一个巨大的影壁、门边还有垂花二门,如牌似坊地,却气度恢宏,这个大门竟是由一片百余米大的整块巨石由红月王国的能工巧匠所雕塑的。

    方天抬头看去,只见门上一块匾上书着十几个大字“红月国主大正王月赉平百胜国敕立”。

    立于坊前,正看着这十几个大字,方天忽然就觉得匾上月赉所书大字忽如刀砍斧劈,杀气惊天,又如一队队的士兵持戈踏步而来,顿时激的方天脑中一阵错乱。

    方天灵识转处,就见大字如同无数士兵,拚命厮杀而来,他却无从抵挡,心神已是一滞。

    这时方天脑海里的灵识已经运转不起来了,只定定地看着这一队队士兵持戈直向自己逼来,方天灵气于身处一转,就欲挥出一个法术直向这士兵拍去;

    李干见方天被杀气所惊,就知道方天资质过人,只是这会儿境界还不够,不由喝道:“国灭,如人亡,只能留下帝王功绩,我辈当如是立言创业,方不负今生。”

    大正王这手书挂在此处,确实是许多人都看出了其中蕴藏着一门高深的法门,然而却无一人能看出些名堂来,只有练过这法门的月家子弟才能看出端倪。

    李干这一番叫醒了方天却是坏了方天能进玄月门修习神术的路子了,这一门神术,连月家的这几代里也只有掌门与大正王后大正王可以修行,后辈里的月天凡是仅有的能习得的,其余的能习得的都是通过制成“神侍”的法门修成,却没有了进步的可能,方天却明显地可以修行神术了。

    李干这一喝,方天一下从被神术惊住的状态中退了出来,收回正欲挥出的灵气,定下心神,再一看这门上一块匾上书着十几个大字“红月国主大正王月赉平百胜国敕立”却仍是未见异常;

    方天从惊人杀气中醒觉,暗思这月赉字有这般杀气,人又如何威风啊?

    转回身,他不敢再看这些字,心里一阵惊悸,他却暗自地自我激励道:“我的知识足以让李干折服;我可以修练法术,还还如此年青,那么我还有什么可以畏惧呢”。

    想罢,灵识一转,就已经神清气明,方天的灵识虽然枝分万千,但却不够精纯,这一番被大正王这字一激,清醒过来,灵识却更见清明灵动起来,方天心里也是一喜的,有点领悟啊。

    他抬起头来,却见李干双目炯炯有神,注视着自己,一下明白过来李干的本意,连忙谢道:“先生指点的是。”

    二人却都不知道李干这一喝,就断了方天的一条坦途,让他不得不走向了另一条更艰难的路,只是这会儿一个谢着,一个更赞赏着方天的资质过人;

    至于方天今后走的路,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时李干颔首而笑,一路延请方天跟着自己,一路笑着继续着法术探讨,二人行着就进入了李斯所居馆舍之中。

    二人方才坐定就听李干道:“明日文圣大广场有《百家治国论》之辩。可是李干自知于法家之学不及公子远矣,可否恭请公子一同前往,以助干一臂力。”

    方天一听李干的话,暗想,啥米,听着好像是个辩论赛嘛,哥是保险公司出来的,不怯这个,去给这李干助个阵,也好混个脸熟,说不好在辨论会上再认识个未来的雄主的,那就更有得赚了;

    他也是低首躬身说:“小子愿往,为先生助阵,只是小子怕学识不足,贻笑大方。”

    李干思索了一下方天的话想了一会终于明白他“贻笑大方的意思”;

    他也是连声说道:“公子只管去,以公子之才定能雄辩四方”。

    这时方天还不知道,文圣大广场不是他知道的电视节目录制现场,也不是大学一个小小的辨论会,这个辩论更不是普通书生间的知识交流,义气之争,这是红月王国的一国之主,召集一众文武大臣与四方知名文人议政、论政得失的处所。

    而这一场辩论,也将会直接决定红月王国的走向,文圣大广场这里,是红月的政治文化风暴中心,这里是一群代表着红月王国、玄月门利益的暴力机构。

    二人聊着,一边是李干刻意结交着,一边是方天细细地把握着交谈的节奏和方向,二人竟是越谈越是亲近,聊到后来李干忍不住取出文房四宝边聊边书,记载起了聊天的内容来,一时宾主尽欢。

    到得正午,正是吃午饭时辰了,想着方片、方雪与方立可能已经开始找他了,方天也站起身说:“叨扰先生多时,小子要和几位兄弟该回家了,请容小子告辞。”

    方天此时离家来到都城紫红月已经是过去了一个上午了,早上离家时父亲交待,到京后早些去京城方府,拜见家主,在京中,要小心行事,一切听家主吩咐,不可妄生事非。

    然而,这时却只因为他想接近李干,趁机再拉些交情,以备日后所需,只是不知道一个不小心就已花费了一个上午时间,当下方天也不敢怠慢,忙向李干辞别。

    李干见方天身上确实有事,也不阻拦,站起身来说:“今日与公子一会,才知天下有如此人物啊,我也正要拜会公子家人,也好送送你,不知道妥否。”

    方天那里敢让他送到家门里去,却几番推让不得,遂带着朵儿与李干一道向馆舍外行去。

    方天出门见家中的众侍卫还隐隐地在李干住所居馆舍站立等候着,心里也是好笑,初离家以为自己几人就放羊了,一进京才知道,自己五人一举一动那里会没有家人照应的,也是挥手召过明显是方家护他的一众人等,吩咐他找来了方立、方雪、方片。

    等叫齐了方立一行,方天才陪着李干向着都城中的方家行去。

    方家在紫红月都城中的府院却比城外方府小了许多,可这方府却也是在城东靠近皇城处一处极是豪奢的所在,这府占地也是极广的。

    方府大院自院外望去,只见楼、阁、台林立,富贵之气更是一揽无余,两扇极大的朱红大门,门口立着两只异兽,大门未关,隐隐地就见府内仆从来来往往纷而不乱。

    一行人走到府门前,就见方府门前这会儿仍是车马喧天的,许多人不停地迎来送往地,俨然是一副大家气象。

    方天让着李干走向大门处,正欲召来门房,吩咐他向家主禀报“孙儿方天陪李干前来”,还没有走近大门,却听门内一阵嘈杂声,就见门口一队人马已经浩浩荡荡地行将了出来,府门已经也是正门大开,家主方万胜亲自出门送着这一队人马出来了,方天站在道边,看到爷爷方万胜正站于门前拱手说着什么。

    方天微惊,这京里有让爷爷亲自送出门的还有几家啊,这怕不是月家的,就是王家的吧,他不由也打量着这一队人,却猜不出这是那一家的人物,竟让家主这般重视,细细再看去,就见这一队人前面两名虎骑左面一人执“冠军大将军李”,右手一人执“定北武威侯李”,身后一群兵丁、十余仆从拱着一辆五匹马拉的黑色大车向这边行来。

    方天心里猜测着,这一定是就李家来人了,是许久前就听说的,要前来方家求亲的李家一行人;

    方天暗想,这李家果然嚣张啊,在方家也是这样大张旗鼓的,居然还有家主开中门亲自相送的。

    他也是暗暗叫苦着,方雪与方片相约出门游历以避开李家骚扰,那知这时却就迎面遇上了,所幸大家还不认识,否则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这时果然就见方府中门大开,就见李家人早就上了大车,这会儿未走出府门就驾着车嚣张而来,方天一行忙侧身避着让开了大道,方立也拉着方片与方雪,与李干一道站在道边,等车辆行过。

    可这车队行出府门,一辆车急急而来,行过李干身旁时,车里人就“噫”了一声,接着说道“停车!”;

    这车竟在道中方天一行人处就停了下来,只见车帘一掀,一青脸虎目壮汉探出头来,瞟了方天等人一眼,却又在方雪面上转了一圈。

    打量完方天与方雪,这汉子才转脸看向李干,看了会,脸上却明显地就带了点怒气了;

    这时就见他不阴不阳地对李干打着哈哈说:“侍中大人怎么就来了方府啊,前日本侯宴请大人,却听闻李大人事务繁忙,今日怎么这么有空啊,不知大人此次来方家是赴宴啊,还是寻亲?”

    李干如今是因在红月国才名显达,轰动一时,也已经被红月国主大正王任命为大理寺侍中(从四品)(这个职务因能侍从皇帝左右,地位渐高,等级隐隐地超过侍郎)只是还没有就任,只等文圣大广场召对结束,就走马上任的。任命一下李家就在一次宴请中给李干下了贴子,李干早知这李家一门嚣张不法,那里肯赴宴,遂以有事推了,却不想在方家门口又遇上了李沉。

    李干见李府府主居然如此无礼,竟然当众质问他不去李家赴宴一事,他听了心里也十分不喜,不禁沉着脸拱手对这青脸壮汉说:“见过李长史(长史是红月王国设立的最高军事指挥所将军府属官,是将军府幕僚之长,同今天的总参谋长),李干虽然已经蒙大王超迁,倒是暂里没有上任,那有什么事务要忙,今日只是与方兄交流学问而已,算是访友罢。”

    青脸壮汉平日里也是十分嚣张的人,一向不是自称本侯就是本大将军这两个虚衔,这长史认真算起来也就是个将军府属官,也就是个将军府一众幕僚之长,如何放在他眼里,今日见李干偏以此实职相称,不由心里大怒起来;

    这李沉也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这一生气,竟然也不再答话,挥手放下车帘就是不顾而去。

    李干这时却也是早已不顾李家人个个侧目了,转头笑着对方天说:“今日却要到你家叨扰了,却是顾不得你家的人欢迎不欢迎了。”

    方天不由忧心忡忡地看着李干说:“我家里当然是十分欢迎大人前来的,只是大人这样得罪了李家,是不是不妥的?”

    方天也是知道李家是很有势力的,李干就这样得罪了李家,怕是以后明枪暗箭的受到牵累。

    这时李干看着方天大笑着说:“这个不用方公子担心的,这李家是世家,我却是个文臣,其一,我是红月之臣,他也是红月之臣,他做他的,我做我的,有何可怕啊;其二,别看他是世家,却更受大王猜忌,我越是得罪他,他越是不敢轻易动我,除非他敢谋反。”

    方天听着李干这话,明白李干说的在理,他心里也是有些沉重,自家也是红月世家,大正王做为红月之主又岂能不猜忌的;

    他也是看了些书,明白许多的道理的,又那里能不知道,这世家发展到最后除了谋反,也就是被除去的命运;

    这会儿看着稳如泰山,也只是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一旦那日没有了价值,占有着如此多资源的世家就铁定会莫名地消失,如同前几年的孙家一般。

第36章李家逼亲刀枪现

    李干说完了话,跟着方天也走到方府前,这时因为与李干的一阵扰乱的一些破事,方万胜早已经离开大门了,方天这时也只有召来门房,说了几句,这李干也是径自投下了拜贴。

    李干投下拜贴不一会儿,方天正与李干站在府门外聊了一会儿,就见送客返回去的方家家主方万胜与方震武再次行了过来。

    方万胜远远的拱着手道:“下人们不懂事,让李大人久候了,见谅,见谅啊!”

    李干笑着一揖说:“不敢劳尚书大人亲迎啊,在下此来是有事请教方公子,倒是劳烦了方大人了。”

    方万胜连说:“那里、那里,难得李大人前来,快请入府,一会儿我们小酌几杯。”说罢,抬手延请李干入府,入府后方万胜、方震武一直坐陪李干,就聊起了治政得失来。

    这时方天也在一旁坐陪,但是有家主在旁方天那敢多言惹事?

    方天可是一直记着呢,上午只一个小小的白眼,就让这个爷爷把他直接给卖了,他算了一下,最少是被卖了碎星城一年收入的一成利润,让人给卖了,方天可做不出高兴的样子,更不会还帮人数钱;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个爷爷太可怕了,方天早就拿定主意,少言少语,多看脚边,不露破绽,不落陷井;

    所以这会儿李干无论如何说,方天口中只是唯唯诺诺地,只是不轻易地接话,李干见方天不欲在这里做深谈,想是因为他家长辈在这里,这小子不敢张扬,他也无法可施,又不能喧宾夺主,让方天的爷爷暂行避开一会,他也只有辞别而去。

    见李干离去,方万胜遣开方震武,仔细打量着如今年仅十三已阴木小成的方天,暗想老祖方砾阳神目如电,于六岁便相中传为废灵体的此子为内门嫡传,真正是神目如电啊。

    果不其然,比起方贺的十五岁阴木小成,此子显然已然超出不少。方万胜不由再次细细上下打量了一番,却见方天仍自不卑不亢的,神色自若,心下更是喜欢。

    细用灵识打探,方天这小子竟是气血充沛,身周灵气鼓荡,明显不久又将有所突破,心中不由一喜,责备的话便说不出来了。

    看着这个小家伙,方万胜放下家主和爷爷平时端着的架子,轻声说:“今天这一上午在都城里玩得可好啊?”

    方天见方万胜神色温和立刻回道:“谢爷爷关心,孙子贪玩了,今天前来没有告知爷爷,也没有早早来向爷爷请安,是孙子不对。”

    方万胜走上前轻抚方天双肩说:“你还小,以后不可再这般任性了,你爹不争气,一事无成的。我这几年让他在家管着明、夜二卫也是要他能护着你,可是你看他这事办的,你这次出来他也不知道派几个得力的,光靠着一两个人怎么成……..。也罢,即来了,明日爷爷就找几个直卫陪你去转转这都城,在外面多走走,多交几个朋友,也陪爷爷住上两个月再回吧。”

    方天听得也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要爹护着自己,难道还有人对自己不利?他那敢多问,只是答应着。

    过了一会儿就见下人前来低首询问,方万胜看了眼方天,挥挥手说多加几个好菜,携着方天就来到了饭堂处,就见饭堂一张大桌,桌上摆着各式冷热拼盘,山珍海味无一不有。

    方万胜坐下见方天不落座,却是知道方天在想着什么,他却也耐下心解释说:“你十一叔和片儿、雪儿在偏房用饭。”

    方天不由受宠若惊起来,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在方家居然有如此地位了,似乎尤在方贺之上,他这时也不由思忖着,这一回怕是家主之位就要传到哥哥我手中了,找个时间要安排几个心腹才好,这方家如此一个大家族,自己做个二世祖,那敢情是极好的。

    方天心里暗喜地揣想着,脸上却不敢露了声色,就按方万胜示意在他身边坐下了。

    方万胜边吃饭边随意询问方天平日里修练情况,一边随意指点着,一餐饭吃得爷孙二人也相得甚欢,十分融洽。

    饭后,方万胜带着方天转回大堂,方万胜随手将腰上一柄环腰软剑解下,亲自给方天佩上才又说:“天儿啊,你可知孙家现今如何了?”

    不待方天回答,方万胜却自顾自地又说道:“红月原有十五世家,如今仅余月家、王家、陈家、李家、方家、雷家六家,其余家族都已或灭或败,而如今李家已超过陈家成第三世家,各家或盛或败的,你知道为什么?”

    家主仍是盯着方天,吐出了一句话来,“这各家成败的比的就是战力啊。”

    方万胜携方天于书房细谈了一下午,方天才明白如今方家的情况,方家因为孙家的败落,现在后面只有一个雷家了。而雷家虽然排在方家之后,但雷家因为是玄月门长老雷横一族,雷家每代均有入玄月门的后代弟子,在红月国虽然名声不是很大,却因为一直随在月家身后,只要月家无忧,雷家也少了些败亡的担心。

    方天这么一算,上次是孙家,那么下次呢,心里不由一沉,果然是平平淡淡才是福啊,如今方家正是不进则退,退则家毁人亡。

    而红月世家月、王、李、陈、方、孙、雷都是自红月王国开国前就是红月国的本地修练世家,原来立国时的数十个修真家族,如今除了投靠月家的其余的早已烟消云散了。

    这玄月门的来历却是更神秘万分,月家祖先因为红月王国境内忽现一名山,灵气逼人,千余年来自大河国迁来而立“玄月门”,只是当初的一个不大的世家,如今月家却成了中央大陆七大修仙正道大门之一,如今玄月门实力雄厚,另外几个世家只有依附红月王国而生。

    而他们方家不仅是个修练世家,却更是长于财赋之道,所以方万胜不似李家家主李沉只是个长史,方万胜多年任户部尚书(管土地户口、赋税财政等),官位远在李沉之上。

    令人尴尬是如今李家已掌握都城近半力量,李家老祖李四破也已经突破至金丹后期巅峰。

    而如今方家的台柱,老祖方砾阳已多次惜败于李四破之手,如今伤势却是很重的,老祖也是止步于“鼎蕴胎藏(结丹中期)”已三十余年;方家后代又人才凋零,方家对上李家就没有了底气。

    几个月前李家家主携其子李海前来也正是要约期下聘的。方家也急于挽回不利局面,逢李家求亲,两家也是一拍即合,定于三日后下聘,两月后成亲。

    当然附加给方家的交换条件是李家支持方震武就任从四品“内阁侍读学士”,方震武算是即升了官也进了职,双方各自满意。

    听着爷爷的分析,方天觉得自己已经头大万分了,做为方家的家主,当然要以方家为重了,方万胜讲着也是心情沉重,二人对坐长叹。

    此时的方天对于李家的求亲更是无奈了,一边是家族,一边是姐妹,难道一定要放弃一个。他总觉得不对,难道可以为家族牺牲的只有方雪一人,如果是自己呢?如果要牺牲的是他方天,他会怎样,束手待命吗?

第37章文圣院、大正王

    在所有生物中,人类的生存是最讲究艺术的了,而这艺术的集大成者指的就是妥协,要对敌对的势力妥协,要对家庭其他成员妥协,要对社会制度妥协,没有人可以不妥协的。

    出门要看天上有没有打雷,是对天的妥协;

    要给老人让座,是对道德的妥协;

    考试不能偷看,是对公平的妥协;

    不能在商店里随意地拿东西,是对法律的妥协;

    只有妥协了,才能过得更自在,大家都知道,当你的自由防碍了别人的自由是,你也就要被限制自由的;

    方天来到红月王国的都城,他第一天学到的也就是这个妥协,这是家里对李家的妥协,对这个二世祖一无所成的李海妥协,只为了家族能拉拢李家,方天就要学着去妥协,就要看着雪儿出嫁了吗?

    想了一夜,方天仍觉得他无法割舍与雪儿的姐弟之情,却去做个无情无义的人;

    但是他同样也不想方家树敌,让一个世家的所有子弟都为了她姐姐的原因开遭受到损失,这就是个不智之人;

    即不能做个无情无义的人,又不能损坏家族的利益,做不不智的人,方天当然只能求个心安了;

    第二日天一亮,方天味同嚼腊地陪爷爷吃了早饭,爷爷就去早朝了,这时方片、方雪就立刻冲来,用同情地看着下人侍从的眼光,更像是看着一个“三陪”般地斜睨着方天说:“可怜的孩子啊,陪爷爷陪了一天了,要不要我们陪你去外面转转散散心啊?”

    方天看着这二人毫不以家主看重自己而嫉妒,却关心在爷爷身边自己受着拘束,不由心里边更加欣赏这二人的性子,这时爷爷的牺牲方雪的话更如同一个钉子扎在他的心上,他只有压住烦恼强笑着。

    方片这时更是走上前来,伸臂直接搂抱着方天的脖颈,大声笑着说:“天子,我是看出来了,爷爷很看重你的,以后你做家主,谁敢反对,哥哥揍死他丫的。”

    方雪却在一边鄙夷地看着方片说:“就你这德性,还想揍别人啊,你就一吃货。”

    方片转头大喊:“妹妹,我这正和未来的家主套交情呢,你就不要拆台了好不。”

    三人又一起笑闹起来。

    朵儿却看着方天微抿着的唇与微有些抽搐的脸颊看出了方天不开心;

    她知道,那怕是家主说了雪儿这事对方家的重要性,可方天却早晚必然会出头为雪儿做主的,朵儿叹了口气,这个小家伙的性子不知从何而来,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多少年了,怎么会有了这样的“傻x”性子的人,他早晚会把自己害死的,可能还会连累身边的无数人;

    她嘴里嘀咕道,“咱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小家伙不久又要生事了。”

    朵儿想着,但她心里却不知怎地,始终是热着的,因为她知道,这个小家伙却是不管身边的谁有了事,他都愿意去护住他们,那怕这事对他也没有一点好处,正因为这样,他身边的人才也愿意为他付出;

    方片与方雪缠夹着这个看着有些兴致不高的方天正聊着呢,这时前院又有下人前来通报:“大理寺侍中李干李大人前来拜访方天、方少爷,方少爷你看是不是现在前往客堂与李大人相见?”

    方片、方雪也知道了今天方天要去给李干捧场的事来,不由对方天又生出些同情来,这小子怎地就这么不得闲的,还想着和这小子再去逛街呢,他可就又忙上了。

    于是无奈地方天就在方片、方雪同情的目光下,转身摇着头向客堂处走去。

    走出内宅门,方天又嘱咐了方立几句,让他陪着方片与方雪去逛街吧,说完,他就与朵儿一起向客堂处走去,这个李干可是方天为未来方家投下的一个潜力股啊,可是要上点心才是。

    一路上就有八位直卫随着方天与朵儿离开后院就也纷纷跟了上来,八人都是紧随其后,寸步不离的,方天想,这大概就是爷爷昨夜说的,给他派的随身侍从了,方天灵识不由向这些人打量过去,却发现这些人个个都有筑基期以上修为,他不由暗自惊叹着家中实力果然很强大啊,安全是有保证的了,他心里也是安定了一些。

    客厅内已坐了一会的李干见到方天进来,就已经急急站起,他也不多言,迫不及等地拉着方天就向府外走去。

    坐着方家的马车,三人就行到了文圣大广场处,文圣大广场在皇城外,靠着皇城的左手处,其内有七十余处大、小建筑,大部分建筑居然都与皇宫同高。

    方天心里惊叹万分,一般王城内那里会允许有建筑与皇宫同高的,这文圣大广场只看这一点就知道,它显然是红月王国的重要建筑了;

    这个大广场占地也不在皇宫之下,里面最少能容下十余万人,在广场内是一个高高筑起的极高大的一个高高的台子,一行行台阶从上方直达高台,台阶上是一堵高大的巨石建造的城墙,四处岗哨林立着,这台上就是文圣院了。

    文圣院场内有着许多逐层挑出的门框装饰和交叉的溜檐,彰显得文圣院更是无比大气、庄严。

    刚进了广场,走上这一处高高的台阶,行到高墙外,就见四周无数金甲护卫守卫森严,四处行人也被护卫远远的就驱开了,一个首领模样的金四护卫这时已经验了两人身份,点了点头示意二人可以能过,一众护卫们却又伸手挡下了方家八位直卫。

    这时,门内的一众金甲护卫中又走出一位首领模样的持刀护卫,他带着一队人迎向李干,这头领显然是认识李干的,只与李干笑着交谈了几句,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干身后的方天,也不搜身,便挥手放李干与方天入内了。

    朵儿与跟着方天的八位直卫见了金甲护卫,他们也识得这是皇家护卫,惊讶地看着李干与方天被带入文圣大广场,只是带着些郁闷的眼神互望了一眼,他们也不多言,就在门外找了个茶座自去坐了一边吃茶,一边等候方天出来。

    方天随李干被几位侍卫带着走进文圣大文场,穿过了一个长长的复道,就看见一个长方形巨大的会堂。

    这是一个类似现代的四、五层公寓式建筑,却是由无数巨大的白玉筑造而成,这个建筑竟然还有许多类似阳台设备,只是没有玻璃,其宏伟壮观处让方天不由暗暗地咂舌。

    他这时心里也yy起来,是不是中国的那一些古建筑,都是因为那时候也有修真者,用修真者搬这些巨石当然是可以想像,比起重机什么的机械那要容易方便的多,当然也要快得多了,方天想着不由偷笑起来。

    二人在外面看了一会,就有会堂的一位侍卫前来领着他们进了会堂,刚进会堂,又有几个仆从模样的人把二人请入了一处偏院内。

    几名仆役将两人带入偏院,引着二人在偏院一间屋内坐下,方天向四处打量着,就发现偏院外四周若隐若现的有无数金甲护卫及太监、仆役,一个个恭敬的侍立着,竟是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

    方天坐下没有一会,有几个仆役上前奉上了茶点,也都是方天前所未见的精品茶点,方天不由有些诧异地看着李干再次确认地问着:“就在这个地方作《百家治国论》之辩吗?”

    李干抿嘴一笑地点着头,只见他这时也是一幅好奇宝宝样子地向四周打量了一会,感受到这里的压抑的气氛,二人也不敢随意走动参观这宏伟壮观的建筑,更不约而同的低下声来,又开始小声地聊起法家学说来。

    聊了一会,方天察觉出在四周的侍卫、仆从,在洒扫、检查完毕后,又一一隐去,一座巨大的文圣大广场,有数千人立于其中,这时如不细细打量,四处竟如无人般的寂静,方天心里也是暗自讶异,这里好大的规矩啊,果然是有圣人气象啊。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正在交谈地二人就听院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两人这时也不由停下了交谈;

    方天也知道,这是一切准备就绪,就要等一些人物到场了,显然这里面有许多大人物,方天这时也只能静坐着等着辩论开场,不一会儿,嘈杂声渐入中院不闻。

    又过约半个时辰就有一个中年太监进入这小屋,对着李干躬身说:“大王传大理寺侍中李干觐见。”

    李干站起身,举手正了正衣冠,一边抬目示意着方天跟上他,一边随着这个太监举步向外走去。

    方天一摸头上已是有了一片冷汗了,到如今一共活过了四十三年的他,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他爷爷尚书方万胜了;做为本家的爷爷,他多了些亲近,自然也少了敬畏。

    可这次听着好像是要去见大正王了,方天不由有些心惊肉跳的,奶奶的,这次怕是又上了李干这贼厮鸟的当了;

    什么相助捧场的,如此大的动静,还有大正王要参加,那里就是好来的?还捧场呢,方天这时早就一脑门子浆糊了,捧个鸟啊,在大正王这捧李干的场,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方天这两日真是流年不利啊,先是被亲爷爷给卖了,这也就隔天,又被一个骗子给骗到子大正王面前等着不知卖出什么价的,方天不由哀叹了一声,xxx的,哥的智商就这么低吗?至于让人见天的骗吗?还想着李干是方家的潜力股的,他简直就是方天的催命符啊。

    早知辨论是这般情景,方天是万万不敢来的,可是这会儿已经身在文圣大场里,早已经是进得出不得了,这个小小的方天又往那里逃的,看着李干示意完毕,躬着身子向前行去,也不多理会更不去安慰方天受伤的心灵,方天心里却只有暗骂着这个扫把星。

    随着小太监低着头向前走,方天一边擦汗,一边暗骂着李干,还不得不与李干一起进入了文圣院中,这才是真正的“文圣院中,身不由己啊”。

    走进文圣院,前面两人停下了脚步,方天略抬一点头,就见前面李干好像若无其事地朝上一拱手道:“大理寺侍中李干见过大王,恭祝大王万岁。”

    这一下,一直对封建王朝怀着无比痛恨,同时也对“三纲五常”怕到骨子里的方天也在暗底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里也是不用磕头的,话说这磕头的礼是从那里传来的啊。

    这方天也急忙欲学着李干的样子,这时也一拱手就朝上看去,他正想着要学李干的舌,也再说上一句“草民方天参见大王,恭祝大王万岁”的话来,谁知道人家大正王根本就没有鸟他,如同李干身后本身就是空无一物般。

    大正王等李干话声一落,就向着这个方向目不斜视,目无余子地盯着李干笑了几声,就听他朗声说:“李先生进的法家学说一册,孤已经看过了,先生大才,孤十分敬佩啊;孤与众臣已多次论过了,但众臣都说有不懂,不太明白的地方,今天孤就召来众臣,我们要在这文圣院让李先生为法家正名,以期得立百家正说。”

    李干躬身答道:“下官微末小才,也不敢当大才之说,但为正这法家之说,愿为大王和诸位大人献上自己一点拙见。”

    大正王听李干说完,又是哈哈大笑挥袖说道:“先生过谦了,先生这就请说吧。”

    方天一看,好啊,看来没我啥事的;

    这时他吁了一口气,心里却有几分暗喜着;

    乘二人对答之时,他却也是偷眼向着四处看去,这时院中一众文臣们都站得笔直的,有一些人在向上看,这是在看大正王;

    有一些人却上下打量着李干,显然是等着听李干的高论的;

    方天发现这会儿好像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也是竟是双眉一挑的就成了一字眉了;这时他也急向后出溜了几步,先溜达到了一边,又抬眼向大正王处看去,就见这大正王看着甚是年轻的样子,这相貌看上去也就三十岁的模样,长相甚是普通,唯有一双眸子隐藏着些锋芒。

    果然,他虽然如老鼠一般地在这宫中用着“电步”上身纹丝不动,连衣袂也没带起一丝风地就平地里退了几步,也没有引起场中人的注意,方天心里得意着,这锻体术练了几年,没见别的作用,这“舞步”竟是大有长进,这时如果再回咱家乡,猫王舞王啥咪的,还不得“恨死”他了。

第38章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野

    方天悄无声息地打量完四周,又嘘了口气,便也伸手抹了一把汗;

    离得远些果然是要安全些啊,最少比里面的气场要小好些的,心下这会儿也稳定了不少;

    方天这会儿就开始想着自己的处境起来,他这是就有点明白书中说的“大隐隐于朝”的意思了;

    在这个地方,也算是一个朝会了中;

    这里有一堆大人物,最高的就是大正王了,大家都要看他眼色行事的,可这会儿大正王眼里只有李干,李干眼里只大正王,方天这样的小人物被扔在这里,那就毫不起眼了;

    再看下方群臣,他们这会儿眼里也就只有大正王和李干,更不会注意到方天,这下我方天就在这朝里“大大方方”地隐去了;

    方天心里尤自暗喜,这会儿,他是即得意于自己的无敌舞步了,又得意于成为大隐,只见他双眉直接挑成了一个倒八字来,抬起手来,轻抚着自己的下巴,仿佛那里如同他爹一样这时有几束招摇地青须;

    于是他一边摸着光滑的下巴,一边得意洋洋地想着,哥哥我这会儿也算是到了“大隐隐于朝”的境界了吧。

    觉得自己已经处于“隐身状态”的方天,这会儿终于定下心神,却开始好奇起这朝会怎么个样子,是不是和他看过的宫廷戏一样的,于是他又开始鬼头鬼脑地向四处看去,就看到下边众位大臣中却早有一个正如见鬼神般地,注视着他,双目神光如电,竟是刺得方天脸上也是一阵烧起来。

    可不正是爷爷方万胜。

    方天这时转头看见了爷爷瞪眼看着他,也是吓得轻抚了一下胸口,险险地就是一声尖叫要脱口而出了,他也苦笑一声,微伏下身子作了个揖,就见爷爷先是一瞪眼,又是一摇头,却扔下方天不理,自顾自地闭目养神起来。

    方天又看了一圈,见没人注意到自己,他没明白爷爷的意思,摇头是表示让他再不要乱动了,方天却以为爷爷是摇头表示对他处境的无奈,帮不上忙。

    看爷爷闭目养起神来,方天又展开了他“独步天下”的舞步“电步”,又自以为是地,“悄无声息”地偷偷转到一处柱子后,斜倚着如看戏般看向堂内。

    他却不知这大殿内众人个个都是何等功力,这里最高的高手就是大正王了,大正王早就是元婴中期高手,再加上他修练得有秘术,这文圣院虽有数里大小,但其中但有风吹草动,那里躲得过他的灵识?

    而这里的一众文臣确实大多是没有修练过的,还有一些仅是武者,但这些人却也不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啊;只是想想就连李干这个文人也是筑基期高手了,更何况这里还有五、六个各家家主的,这些人却那个不是要到了筑基期顶峰的高手人物?

    方天这般贼头贼脑的模样早已经落在众人眼中了,就连大正王也险些被他这样子引得忘记了国家大事了,他这样子却十足像个逗笑的小丑,立朝三十余年,却是那里有人见过这种即兴表演的?更难得的是,这小子还在那里洋洋自得的,直如掩耳盗铃般地秀着,出着洋相。

    方天这会儿却是仍不自知的自以为大隐于朝着,得瑟着;

    大正王早就被引得灵识紧紧地打量着方天,看着他吊儿郎当地斜倚在柱子上,如同看戏般的神情。

    险些连话都忍不住要说错的大正王,这时却以元婴高手的全身功力急速运转,强忍着,亏得他自制力惊人,心神更是稳入山岳之重,这会儿还是意识到法家之说要紧,国朝为重,他暂时还顾不上这个小角色,也罢了由这小子去吧。

    方天却仍自暗想着,也不知怎么地,这堂内好像不是戒备森严的样子,至少柱后没有刀斧手这一类人物啊。

    方天心里暗自腹诽,这啥大正王,那有俺们那里的秦始皇那么讲究,到底也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心里也放松下来,听起李干高谈阔论,一边却想着如何脱身,至于这个在辩论上帮李干,助他一臂之力的诺言,他早就抛在脑后了,这会儿还是小命要紧些啊。

    方天这会儿仍自站在柱后,偷眼打量着着堂内,这时只见李干抬首拱手,四周一揖昂声说:“臣本大河国人,游学六国,观六国朝政,如今言政者多,治政者众,而民从者少。得识法家遂研习十余年,终有管见。此番能得大王与众大人指点实平生幸事也”。

    回了口气,接着说:“论法,臣愚见如下“…..法莫如显,君无见其所欲。去好去恶,臣乃见素;…………。”

    大正王点头赞叹:“贤哉斯言,可是人各有喜好,如何才能使百姓安定,国家富足啊?”

    李干答道:“一手独拍,虽疾无声;事有举之而有败,而贤其毋举之者;……….且夫物众而智寡,寡不胜众,智不足以遍知物,故因物以治物…..。”

    大正王听李干说到这里,不由频频点头,他又抬头看着众臣说道:“众卿以为李干之说如何啊?众卿可还有何高见。”

    众臣逐一发言问难,奈何李干也是饱学之士,他早对百家之言了解到极致的,加上昨日与方天又交谈了半日,如今李干也是有了准备,许多本想不通的事,这时也是有了新解了,这时他也不慌不忙地组织着语言逐一回复着,却显得十分镇静自若。

    众文臣纷纷站出诘问,又逐一退下无语起来。

    这时就看见众臣看向一位老者,这位老者站起来也是微微一笑说:“老夫孟希贤,见过大王。”

    大正王听得老者报名,也是不由站起惊道:“孟夫子何时入国的,为何不曾听闻啊。”

    老者拱手说:“老夫月前听闻贵国有《百家治国论》之辩,不由心痒难挠,如此盛事,老夫岂能错过啊,这不让门人领着就来了,有不敬之处,尚请大王见谅。”

    一边几位大臣,想来就是这孟夫子的学生弟子了,这时也都站出来对着大正王连忙躬身请罪。

    大正王大笑:“哈!哈!哈,诸位大臣都别急着请罪,难得先生前来我红月王国,今日中午孤与先生同醉。”

    大正王向下吩咐道“文叵勤,太常寺可有准备?”

    站在队列前方的一名官员,正是太常寺长卿文叵勤,见大正王问起,文叵勤走出队列,对大正王拱手道:“回大王,太常寺早已准备妥当了。”

    大正王又向后看去,下方光禄寺礼部尚书田平同样出列拱手道:“光禄寺也已准备妥当,只等大王吩咐。”

    大正王点头笑着说:“先生万里而来,孤今日正好就做个东道,哈!哈!哈!”

    老者拱手对大王谢道:“多谢大王垂爱。”

    礼毕,老者才一笑转望韩干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先生何重利乎?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三省乎已,则知明而行无过矣。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先生识义乎?………….。”

    斜倚在柱上的方天一听这就是后世有名的:“义、利之争啊。”也是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

    这自古至今法律与道德似乎就在这根子上有着进行了许多流血纷争,这个道理也没有人能说得清,无数今古哲人穷辩一生不能辩明。

    如今方天按现代人的眼光看,道德与法律应该是并重才是。可古人治国却非要分个是非出来。但是听这孟夫子谈话直指核心,方天不由得也生了敬佩心,但这世间有几个人是君子,这义、利之争看似当以义为首才能为众人接受,如果仅以利去衡量得失,首先这孟夫子一关就没法过了。

    然而方天也明白,治国要求非此即彼,向以来统治阶级对于如何治国也是很看重的,没有站在中间左右缝源的道理。方天就觉得心中十分无奈,心下细思自己的知识,如何解决这个争端。

    李干也是出名的学者了,然而此时的人还没有人能辨明白“义与利”的关系,可见孟希贤的学识思想却实在是超越了这个时代的,站在了学者的巅峰处了。

    这时李干本就吃这孟希贤的名头一惊,又听到孟夫人问到了他也不明白的地方,李干虽然沉稳,却也不由有些手足无措,可他又不甘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为法家张本的机会。

    李干有些发愣地站在堂中,思忖了片刻,就见这个李干转身对大正王拱手说:“臣才疏学浅,不及孟先生学识渊溥,方公子,李干师也,李干可否请出方公子,为大王及孟夫子解惑。”

    “哄”只听大堂乱做一团,有大臣喝道:“大胆,这文圣院乃神圣之地,岂是任谁也能来的。”

    一时宫内乱作一团。

    争吵良外,大正王面色越来越难看了,就见班前一老者咳嗽一声站出来,于宫中央对座上大正王一拱手说:“大王,臣有话说。”

    大正王沉着脸一挥手,“讲来!”

    此人正是刑部尚书胡正远,就见他看了下四周,周围众官见老尚书这时挺身而立,却也是满面红光,威严毕现的,百官也不由声音渐低,齐齐站定看向这边。

    胡正远见殿内声音小了下来,这才微一拱手说:“大王,即然这方公子得李干推崇,必是有些才学的,何不召他前来应对,以免今后有人说我等听不得人言。”

    转头看着孟希贤说:“先生以为如何?”

    孟希贤点头笑着说:“三人行必有我师,胡大人说的是。”

    大正王招手唤过一太监低语几句,太监即走前数步问明李干,站定高喊:“传方天进见!!!”

第39章方天诗作惊天下

    正“隐身”柱后的方天不由手足无措急急地从柱后转出,低首先对着大正王一个长揖颤声说道:“小子见过大王;”

    转身向两边一揖道:“见过诸位大人,见过孟先生。”

    双目一瞥,就见众官列内爷爷一脸恼容,不由躬身道:“见过,爷爷。”

    方万胜一拂袖怒道:“你如何进来的?还不退下。”

    随后方万胜也是急急地侧身出班,对大正王一拱手道:“大王,臣失礼,臣家教不严,出此逆孙,请恕臣无礼,臣这就带小孙出去好生管教一番,让他也明白点事理,以后断不敢再生出这等事来。”

    起身就要去抓方天,这时大正王笑容一敛道:“且慢,听他说说也罢!”

    这时大正王环顾堂下,就见今日争辩多时,宫内众人才学过人者两人,只一个是大河国韩干,才俊非凡,学识过人,又一个出云国文圣孟希贤老夫子,博学多闻,举世无双。

    大正王看了一会儿,仍是转头对方天说:“你是方家子弟?”

    方天头上已经有了些汗,他也不敢去擦,只拱手说:“小子方天,正是方家子弟。”

    大正王脸色一肃,轻斥道:“即是方家子弟,怎地如此不懂规矩,在大殿之上,你鬼鬼祟祟的,竟这般行为不检,你当殿中众人都是瞎子。”

    方天这时更是汗如雨下,他看着众人没有一人将目光扫向他这处,刚才还当除了爷爷没有人看到自己,那知道却落到了大正王眼中,他不由忙拱手说:“大王万岁,小子第一次上殿,怕的紧了,只想早些藏起来,请大王见谅。”

    大正王听着方天这些解释,到是说得过去,他这会儿也不想再追究这些小节了;

    大正王却是想着,在红月百官中,虽有贤才却均为他国之人,下方众文官懂治理百姓的也均是出身他国,而或在他国求学多年,或是他国罪臣、叛臣,这些臣子虽许多为他不喜,但治理国家却都有一手,离了他们还真是玩不转喽。

    红月王国建国未几,人才凋敝啊。今天见得李干视一位方家子弟为师,方家可是红月世家啊,大正王这时也不由又惊又喜的,竟也是面上有光。

    大正王这时心里却暗想,刚才都容他在殿上玩儿了半天了,就让他继续玩吧,这事成则喜,不成叱退之,对方万胜罚些俸银,让他回头好生管教这小子就是了,却于己、于国也没有损失,只是面上无光而已。

    教训了方天几句,大正王也是轻轻地就放下了,遂指着方天说:“你是方家子弟,孤甚是看重你方家,李干说你很是知道些法家的道理,刚才孟夫子说的,你也听了,你怎么看,说说。”

    方天见这一次怕终是无法躲避了,遂也大着胆子向大正王拱手一礼,也是朗声答道:“学生常想,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诸家学说,均为治国,利于国则用之,损于国则去之,又为何烦恼的。”

    一语未毕,就听得下方传来一阵吸气声,利者用之,损则去之,这不是典型的“利”说吗,这李干昏头了,居然在法家正名之时请了个商家的人?孟老者这时也如若失神的念叨着什么。

    方天于殿内昂然而立,看着殿内诸人,吸了口气,说到这里了,他也是顾不得了,这才一语方毕,见堂内微静,方天也不再言语,只静立无言。

    可今天注定是方天的扬名之日,大正王听方天说到这里就停下,众臣与孟夫子无语,不由心里也是一喜,这小子有两把刷子,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料了。

    大正王待众人无语时,他又挥手说:“说的有些道理,然则首鼠两端,重利轻义,也与法家无涉,不见有多高明,再说!

    方天听大正王不置可否的话,也接着说:“先生论治国,欲制民产、保民利、养民生,教民善。先生之仁弟子佩服,然则仁着推已及人,终生劳碌无所获,能坚持一生,推而子孙后代,能有几人?可能行而久之?太山不立好恶,故能成其高;江海不择小助,故能成其富。小子还以为,不立规矩,无以成方圆,大王应以法治国,以德育民,方才是万世之道。”

    以法治国,以德育民,一时这个声音充斥文圣堂内。这时孟老者陷入了长时间的思索。

    大殿一片宁静,良久大正王,方回过神来道:“善!”转头看了眼孟老者说:“先生以为如何?”

    孟老者对大正王拱手说:“老夫闻教了,以法治国、以德育民,利则用之,不利则弃。”

    抬起头来孟希贤又对大正王说:“老夫听得此言,心已乱了,这些年老夫也在整理诸家之说,请容老夫告辞去家中静思几日。”

    这老夫子转身蹒跚而去,几个弟子回过神来,忙上前搀扶,就听他喃喃道:“兼收并畜,莫不是我一直都走错了。”

    大正王站起继续挽留,“夫子请留步。”

    孟夫子只若未闻,转身而去。

    大正王挥手道:“文卿,代孤留住孟先生。”文叵勤拱手领命,追着孟希贤而去。

    见文叵勤离殿,大正王看着方天大喜道:“方天果有大才啊,着封方天大理寺侍中,赐府院一座。”略想一会又道:“擢李干大理寺少卿,赐府院一座,三日后上任。”

    挥手又令太常寺、光禄寺一众官员速去摆酒设宴。

    旁边太监纷纷上前侍奉着大正王换装而去了。

    方家是世家大族了,这时方天与方万胜也被一名太监领入一所偏院小坐,等着宴饮开始。

    众仆从端上茶点,一一离去。

    于偏院坐定,方万胜皱着眉疼心疾首着,这会儿也不由数落起方天来,方天只有做着恭顺状。

    方万胜经过昨日与这小孙闲叙,心中也越发喜爱这个孙儿,此时也不忍重责,见他认错便也就轻轻地放过了。

    午时方至,就有太监前来召众官宴饮,方万胜就携方天一同前往。如今方天也是“大理寺侍中”了,在百官中也有了一席之地。

    方万胜着人将方天带到身后一席与他一起坐下,方天见爷爷脸上不带着一点表情,也不敢多问,只坐下捡着些点心,低头小口吃将起来。

    席间酒已经过了三旬,有几个文官互相使了眼色,一位文官站起来说:“大王,如今有酒却无歌舞相伴,不免有些无趣了,不如众人做诗,宣众舞女唱、舞可好?”

    大正王听了连声说好。

    就见这位文官翩翩而立,拈须说:“下官正有一诗,名《朱鹭》;”

    话毕,就见他昴头向天,边作着沉思状,一边就听得他吟出一首诗来:“鱼以乌,路訾邪,鹭何食?食茄下。不之食,不以吐,将以问谏者。”

    方天听着这一首歪诗,扑地吐出一口点心,这是差点被噎死的方天一抬头,前边爷爷一对白果眼早就等在头顶处了,果然爷爷教训又开始了:“小子在这里听到再好的诗,也不能如此失态,听到没有?”

    方天忍着呛疼的喉咙,一边咳着,一边只能唯唯点头,心里却腹诽着爷爷这个马屁精。

    这文官一诗吟罢,场内纷纷传唱,众人高呼“张渊大人果然文采过人”,这张渊正是红月王国著名诗人,其诗书已传天下,现任“文渊阁左徒”。旁边有太常寺官员拿着木板,听到吟诗便用一木板记下,递于张渊看过,改了几字,躬身退后离殿而去。

    一盏茶功夫,就见无数持乐官迤逦行来,于堂中一舞池按班坐定,就听得一阵优美的乐器声响起。方天自来这界,那里见过这些。此时就听着这优美的音乐,浑身顿时一轻。暗叹这些乐官果然不同凡响,一篇如此平凡的小诗,一会就编制成曲,此曲奏来如仙曲令人回味无穷,如是在现代怕是要万人空巷,只为一听了。

    一遍曲罢,余音未尽,就见一宫装美女,手扶瑶琴,单手轻轻一划,只听“噌”的一声响,此女轻抚瑶琴,在众乐官伴奏声中,边奏边张嘴唱诗,音如流水,歌若行云。

    方天与众官听的如痴如醉时,又见一队舞女赤足行来,边行边舞,身材曼妙,衣袖纷飞,歌舞三遍而罢,众乐官、歌者、舞者躬身离去良久,众人仍无语而坐。

    也唯有这古时娱乐极少,众人静下心来欣赏如此难得的歌舞,看着如此意味的表演,齐齐沉浸其中。方天回过神来,见爷爷仍一脸痴迷,不由心中一笑。

    这时就见“冠军大将军”“定北武威侯”,羽林虎骑军长史李沉站起身来向大正王一拱手说:“微臣想,”

    大正王正沉浸于遐想之中,被这厮打断,心下不喜,不由怒哼一声:“你也有大作了?说来听听。”

    众官纷纷哄然大笑,这李沉脸上一阵青红交替,大声说:“微臣粗野之人,那里有张渊大人的文采,只是见方家小方公子文采过人,脸上带笑,想来是有诗了,方公子大才在座谁人不知道?臣心想着,这方公子如此大才,他的诗想来不错,想着方公子可不可以读来让大家伙听听?”

    方万胜急忙站起说:“大王,小孙肚里有什么货色,老夫岂有不知,他只是随口胡说,那里便会做诗了。”

    一边张渊正得意呢,见方万胜搪塞,也在一旁推波助澜道:“方公子大才,小小一首诗,还不是随手拈来,下官张渊也是十分期待啊。”

    大正王一想,这叫方天的小子看着眉清目秀,却真有几分本事,心里也有几分期盼,遂向方万胜说:“方卿,不必心慌!!呵呵,今日群臣欢宴,就让方侍中作上一诗,如不行,孤也不会怪罪…….。”

    方万胜听罢转身对方天说:“唉,随便做一首吧,用心些。”

    回席中缓缓坐定,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方天才见过这般绝世表演,心中正回味呢。品味了这一番歌舞,正如吃了一个人参果,浑身毛孔透着舒畅。这时也想再看一遍,不由离席站定。

    口中道:“我这有一曲子,名为《水调歌头》,曲名为,明月几时有”,

    就听他念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边太常寺官员捧着木板记罢,呆立半响方离殿而去。一众官员低声吟着,都由诗而生景,由景而生情,痴立当场。身边方天见方万胜老祖也是目中泪光微现,腹诽着爷爷也是个多情种子,娶了十几房妾,如今这般形状,不问可知也有些伤情之处。

    这大正王更离席走到方天身边,盯着方天说:“天佑我红月,出此奇才,方爱卿可称“诗圣”,”看着四周大声说:“着赏方天金千两,加文渊阁学士。”

    方天、方万胜急忙起身谢过。殿中众官一边吟诗,一边饮酒,不觉已半个时辰过去。

    等得心焦的大正王微恼道:“怎地不见歌舞,”一边太常寺长卿高声急趋出殿外催促。不过一刻,返回向大正王禀到:“回大王,众乐官教习未曾见过这《水调歌头》曲牌,说是否可以请方学士前往教习。”

    大正王脸色一板道:“你这太常寺长卿怎么当的?平日里闲来无事,不知勤学苦练,如今也露怯了。”

    也不理会高声,抬首对方天说:“方学士,去教教他们。”方天见众人,包括老爷子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方天硬着头皮与高声一起走向殿外。

    行入偏院,就见一众歌女、乐官、教习早已经束立等候多时了。走近偏院方天就闻得一阵香风扑鼻,见诸般美女围在身周,众美环绕,不时一阵叽叽喳喳,软语如香糯,心中一阵轻松,呵呵,这里比大殿舒服啊。

    这时为首那名美丽歌女,走向方天,只见此女身材微矮,不足二十年龄,一张瓜子脸生得十分秀雅。此女低首对方天一福说:“奴家沈玉照见过公子,公子这诗《水调歌头》曲牌,众教习、乐官均未曾习得,请教学士大人这歌如何分韵,如何青、切啊?”

    方天挠了下头其实他对于古乐那也只是一知半解的,那里能指点这些专业人士。

    站了一会也没好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这说来就话长了,如今时间紧张,不如我唱一遍,你们听一遍,捉摸一下如何。”

    众乐官一听,这时的作诗者只管作诗,如何唱那里知道,方天居然会唱,唱一遍不是什么都在里边了,不由纷纷大喜称是。于是众人纷纷屏息看着方天。方天细思一会即采取了“王菲版曲调”轻唱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一曲歌罢,众人已如痴如醉,就见乐官已操乐器各自弹奏,沈玉照张嘴“啊,哟…..”地试着音,一众舞者,旁边乐官已经指挥起排练来。

    就见场中一片轻舞飞扬,方天遂拱手与众人依依不舍地告辞,转身向殿中而去。

    约三柱香功夫众乐官入池演奏,听得这仙曲般美妙音乐,方天不由想这是我唱的法子吗?

    看来这古人的创造力实在是惊人啊,这声、乐、舞三绝已旷古烁今了。曲、歌、舞三遍就见殿内群臣纷纷举杯邀饮,三遍歌舞罢已大多醉倒。

    醉眼惺忪地大正王遂宣布无事散去。方天也即随着方万胜离去。

    这一天过去,方天的这首词也随方天诗圣之名传遍整个中央大陆。

第40章雪儿恨嫁之战直卫

    这一日,太阳还没有起床,作诗得亨大名的方天就已经醒来,他披衣起床,已经踩着朝露,踏上晨曦,风,明显能感觉到是一丝一丝的,万缕千丝披在身上,凉凉的,心里却莫名的惆怅暗涌起来,步步生愁呀。

    方天这会儿已经走向一处爷爷专为他练功而设的小院里,他心里还在犹豫着,今日已是方天入都城的第三日了,这几日爷爷的话里,方天也知道今天便是李家前来订亲的日子,两个月后方雪就要做新娘了。

    也许是方万胜的提醒,也或者是作为父亲的最后一丝舐犊之情,这两天方片与方雪被十一叔盯的特别紧,几乎就已经快到了寸步不离的。

    尤其是方天来寻二人之时,方震武也总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的,还时不时提醒着三人练武、习文的。

    心念未定的方天,暂时放下心事,练完体操很久了,他仍立在院中一筹未展,他始终不能抛却自己的良心,独善其身。

    都城方家戒备森严,一举一动都不得自由,方天这时不禁更蹙紧了眉,他不禁脑海里想起方雪见到订亲队伍时的愤怒,想着雪儿童年梦的破灭,他甚至于还想着方雪日后的痛苦和悲惨生活来。

    想着,方天目中光芒不由一闪,我能忍心看着七年来一直一起生活过快乐过的姐姐在今后的一生中以泪洗面吗?难道为了家族就要牺牲雪儿,如果要是我去牺牲呢?方天挣扎了,他怎么忍心为了家族去牺牲雪儿,就如同牺牲的那个人是自己一样。

    这日已经是立春后十天了,小院里每一个角落充满了春天的气息,一院的春早,林中还看不见鸟、兽的影子,只剩院中几缕寒烟,顺着风意,钻进了那不知名的雀儿心中,雀儿喳的一声惊鸣展翅而起,空中却见风声依旧。

    一边是方家、一边是自幼玩到大的情感,这时情感终于战胜了利益,方天转身向方雪所居的小院快步地走去。

    朵儿立即跟上来说:“少爷,恐怕家主不喜欢你这样。”方天冷笑着答道:“如果不去,恐怕我会不喜欢自己这样。如果家族要牺牲你、我呢,至少我不能做到无动于衷,索性就由着性子罢,那里能想得那么多的。”

    朵儿无语了,她虽然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但还是忍不住劝了劝主天,见方天执意而行,她也随方天冲入方雪院中,院中方片与方雪正向等着升迁令的方震武学着方家“万木搜神手”。

    二人见方天进来,手下同时一慢。

    方震武咳嗽一声,说:“武者一道在心专、在意一,不可轻慢,继续练着。”。

    这二人是被管束得紧了,这时也不敢停下,接着练习起来,二人的眼睛却一直瞟着方天。

    方天见方震武盯着二人也不在意,嘴角处噙着丝笑意,对着方震武拱手一揖道:“见过十一叔。”

    方震武就如刚看见方天般抬手,虚扶方天说:“天儿来了啊,快起,快起,看你兄、姐二人这拳练的如何啊,雪儿这一式使得不错,片儿,手再抬起些来。”

    方天却不接十一叔的话头,他抬起头,这时仍微蹙着眉,他盯着方震武说:“听说今日李家要来向十一叔提亲,不知十一叔可知道啊?”

    方片与方雪听到这同时停下手来,方雪看着方震武说:“爹爹,我不要嫁人。”

    方震武看着方雪喝着:“说胡乱说话,这事是方家家主的决定,岂容你等小儿自决,又岂是你不要嫁就不嫁的?”

    方天仍对着方震武说:“十一叔,这婚事是不是太仓促了,可以认他们先认识一下,互相了解一下的,况且我听学这个李学海也是个不务正业,一事无成的,怎么能配得上雪儿姐姐的。”

    方震武脸上一黑,说:“家主已经做了决定,岂能反悔啊?”

    方天坚持着说:“不知十一叔怎么看?”

    方震武气道:“李家家世不凡,李公子也是英俊年少,威武不凡的,你个小儿又待怎地?”

    方天这时也没有了办法,十一叔这个做爹的也没有把方雪看地比家族重,也想着牺牲雪儿姐姐的,那么就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转头方天看着方雪说:“雪儿,你不想嫁,我支持你,如果家族中有什么责罚,我与你一起担当。”

    方雪泪眼朦胧地看着方天:“天子,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啊,是不是很自私。”

    方天笑的阳光灿烂:“不站在你身边我就觉得自己没有用了,我也不能这么自私。”

    转身看着方震武说:“十一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方雪是我姐,更是你女儿,我想我不能给她她需要的,但我愿意支持她拒绝她不想要的。我不想她将来后悔,更加不想自己将来后悔,不知十一叔您以为如何?”

    方震武喝道:“大胆,方天,你还不退下。”

    方天昂然不动,上前拉着方雪说:“雪儿跟我走,谁订婚让他自己嫁去,咱不侍候。”

    方雪犹豫不决地看着方震武说:“爹,我宁死也不嫁。”

    方震武看着方雪轻声又劝道:“李家公子李海,爹爹见过,少年英俊,是难得的佳少年,也配得起你了。李家家世显赫,家主也觉得这婚配十分地恰当,听爹爹的,如今这般婚姻去那里找?”

    方雪退后两步说:“女儿不要嫁,女儿不要嫁,女儿宁死也不要嫁到李家去。”

    方天见方雪如此无措,十一叔如此绝情,心里早已经暗怒,他一怒之下却直直地挑起双眉,唇角处更是刻薄地抿成了一条细细的线来,这时他却强压着对十一叔的不慢,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翻滚在胸腹中的就要脱口而出的脏话,只叹口气说:“雪儿,走,哥哥陪你出去走走,让十一叔再好好地想想。”

    二人就牵手向外行去。

    方震武大怒道:“你,你给我站住,来人拦住他们。”

    两名方震武的侍卫持刀站在方天面前。

    方天如若无人般继续向前直行,二人探手抱向方天,方天灵识一动,灵气刷地运行一周,二侍卫手未至时,方天却脚尖一点地已闯入二人怀中“砰”的一声,二人却如中巨石向后直直飞去。

    方震武见方天如此神勇,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也不敢怠慢,立刻施展“万木搜神手”探手一招“雨条烟叶”向方天抓来。

    方震武虽资质不佳,然而十余年已达阴木大成之境,对上这阴木小成的方天,大约自以为已运足真气,对上方天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谁知道方天是个怪胎,见方震武抓来,方天嘴角笑意一展,直欲笑出一朵花来,然而这笑意竟然有着无比的冰寒。

    方天见十一叔这一抓,也深吸一口气,吐气说了声:“十一叔小心”。却是身形不变,径直向方震武怀里仍是冲来。

    方震武措手不及右手一抓,方天左手格开“砰”,方震武就觉得一股巨力从方天手上传来,还未及反应,紧接着方天已经直直地冲进怀里,方震武这时双手却均被格在方天身外,那里还有阻挡之力,方天的肩轻轻在方震左胸一点“砰”。

    这时双手相交与方天肩触方震武胸口,这两声几乎齐响同出,一点儿听不出差别来,入耳竟合为一声,由此可见方天之快。

    方震武也“砰”地向两名持刀护卫般直直震飞出小院。

    一名直卫听得院内有打斗声,从院门处掠来,径直站在门口,正正地堵着了二人的去路。

    看着这四十余岁的筑基期大汉如山屹立,方天不由苦笑,看来出去散心不是容易的事。

    大汉站于门口,挡住出路,方天也不回避,放开雪儿直行而去。

    这大汉见方天冲来,右手张开,只见蒲扇般大手直朝方天左肩推来。

    如今的方天才十五岁,身材瘦小,一米六十刚出头的他,在面对着这一米八十出头的大汉,就如同面对着一个巨人。

    方天夷然不惧,只见他又是深吸一口气,周身骨骼一阵脆响,右手连续一划,六道白光一同闪过,赫然是固体术、巨力术、疾行术、狂风术同时一道虚弱术、一道捆缚术冲向这名壮汉。

    狂风术、虚弱术、捆缚术已及壮汉身体,如果他闪避则加持了疾行术的方天立时会一冲而出。

    这六个法术是方天经这近一年来的总结而得出的配合最妙的法术了;

    这三个法要已经将及体,壮汉却面无表情,单手仍是直击而出。

    于是方天吸了口气“砰、砰、砰”一瞬间,方天连击三拳,壮汉连退三步,已退出院外。

    虚弱术与捆缚术效果方退去,壮汉垂手而立,如同见鬼般看着方天。

    要知道,首先阴木小成之际的小法术是无法影响筑基期修者的;其次低了两个阶段,即使是筑基期修者仅以**抵抗,阴木大成者也难将之击退,方天连续打破了两个常识,怎么能不让他惊骇于方天的功力非凡啊。

    这壮汉被方天击退,方天跟着出了小院,却紧盯着这名直卫,这直卫进院也本不是与方天作对,帮助方震武阻止方天离开,他也只是护院有责,听得院内打斗前来观察情况,见方天与方雪携手而去,他不再阻拦方天的离去。

    方震武这时又跳了过来,方天抬头看着羞恼的十一叔,吸了口气微顿一下说:“十一叔,你还是在这等着李家前来提亲,看能否挽回点两家关系。我陪姐姐出去转几日就回。”

    二人即步出方府,方震武见方天如此妄为,不由也乱了手脚,可这会儿方天竟然不顾长辈的面子,与他动起手来,更让他震惊的是,连筑基期的直卫也被方天击退,他也不愿再上前挨揍,失了面子,可是家里的直卫又不听他的,方天在家主面前显然比他有“面子”,方震武更是手足无措。

    这时的方震武如同被欺负的小孩,他唯一心里想的就是向家主“告”方天的无礼与霸道,他又忙派几名手下去通知家主而去。可是如今家主正在参与朝会,如何能见。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院门口跺着脚,甚至没有发现周围投过来的好奇的目光。

    直到约一个半时辰,家主方才朝会完毕乘车而回,见他这般模样,脸一变大声训斥道:“混账,如此年纪,怎么这般不知体面,还不随我进府说话。”方震武登时脸上臊红,转身入府,一边禀报方天的胡作非为来。

    方万胜来龙去脉地听完,也是叹息道:“如此男儿,如此血性啊,真是我方家子孙,如果我当年有此担当,如今…….”

    显然方天这一手,却是大出了老爷子的意料之外,破府而出,这家伙真有种,老爷子叹口气想起了当年发生在他身上的婚事来,居然当着儿子就说了出来,正说着,却见方震武尴尬地看着他,老头不由脸上一红,话题一转竟又说上了正题,“老十一啊,你要嫁你女儿,可想过她的感受啊?这一家子的,如果都不能互相护持着,这家又有啥希望啊,天儿啊天儿,我的好孙子啊!”

    方震武听老爹话头居然将矛头直接转向了他,不由直欲吐血回道:“是孩儿的不是,孩儿没有想过女儿的感受,可是如今李家订亲迫在眉睫,如何应对?”

    方万胜叹道:“还能如何,派人去寻天儿他们了吗?”

    方震武噎了一下,道:“不曾。”

    方万胜大怒道:“怎么不派人跟着,天儿如有什么事,如何是好的,你让我怎么向老祖交待,你是怎么做事的。”

    没有说完老头就厌烦地看着方震武,喝道:“没脑子的东西,退下。”方震武吓得已经是心骇若死,那里还敢再多说,本想再投诉方天几句,这时也不敢再出口,只是连忙躬身连滚带爬地退下了。

第41章雪儿恨嫁之离家1

    这边厢方天热血飞腾地击退了十一叔,又奋起神力一掌击退神卫,出了院门他就陪着方雪向外行去,二人刚冲出了府门,就见身边方立、朵儿早已跟随在旁,只有方片仍在院中不知所措的。

    却是方片这一会儿莫名其妙地看着方天居然敢击退父亲,又击退直卫,出府扬长而去,这时他仍没有回过神来,四人早就走得远了。

    这时他整个人已经无法思想了,他何曾见果如此妄为之事,何曾见过这般冲动之人的,不过他承认,方天比他强,比他对妹妹好,比他更象个哥哥,转身他也向院外冲去,外面却已经没有了人影,方片也不顾东西,直向着大路追去,可他如何能追上这去得远了的四人,直到天黑,他才想着,方天与雪儿是不是散心完毕回府了,回到府中他一打听才知道方天等人竟仍未归,他们真的离家出走了,方片只觉得自己没用,仔细想着方天一行人可能的去处。

    出了府的方天急速向前行着,也不回头径直说道:“我这就算得上是叛家了,你们就都别跟着了,都回吧,我们过几日看看情况,没事了就会回来的。”

    方雪回头看着方立和朵儿,也劝道:“朵儿姐姐,立哥,你们就别跟着来了,你们回去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方立和朵儿却是面上毫无表情。

    方立听了方雪的话,却嘴上轻轻挑出些笑,开口说:“叛家啊,好玩,大家一起玩起来带劲些。”

    方天一听,晕!又是自己以前忽悠人时用的,这会儿方天听着却有些急眼了,他逃了也就逃了,朵儿和方立跟着来,日后追究起来他们却是要吃挂落的。

    想着,方天不由挑眉微恼地说:“别跟着本少爷了,都回吧。”

    朵儿奇怪地看了下四周说:“确实还有不少家里的直卫都跟着的。”

    方立挑了下眉说:“是啊得想个办法啊。”

    方天见二人油盐不进,只是跟着不走,不由也是无奈,遂叫过三人轻声附耳低语。

    语罢,四人又有说有笑地向前走去,只是过了一会就见四人已经分做了两堆,两男,两女,却在街上随意行走着,再过了一会就见两人再次分开,四人却散作了四处。

    这时街旁八名神色各异地直卫互视一眼,两人一个的也跟上前去。

    八名直卫两人一组正自跟着,就见四人各自冲入男女成衣间挑着衣服,这四人似乎在买衣服了,这四人这一番买衣服时间那叫一个长啊,就如同买衣服有瘾般。

    连这两个男的也一件件逐一试着,一件件拿起来又放下,却是看了又看,每拿起来件还要到试衣间去试穿着,店里却有几个伙计毕恭毕敬地陪着。

    这八人跟着四位爷,就在成衣店门外整整地站了一整天,不由都对几少爷和雪儿小姐的顽皮大是头疼起来。

    等得天黑,见这四人分别出门,八名直卫也不由一愣,只见一直盯着的四个人如今没有一个是识得的了。八人不由冲上前去逐一细看,果然没有方府的人。

    原来是方天这四人在分头进入成衣店后,早已经在换衣间里与他人换了衣服,画了妆而去,这时早就不见了踪影。八人等想明白了,却是一头冷汗也顾不得惊了行人,急提气向家中掠去。

    天色将黑时,就见李干府前有一脸色通红,衣着普通的男子递给门房一个拜贴,对门房说:“李干家人前来拜访李大人,请速去通传。”门房见此人行状怪异,正欲喝斥,就见来人早已经嗔目大声喝道:“快去通报你家大人,就说家中有急事,晚了就来不及了。”

    门房倒是知道李干出身大河国世家,这人怕是大人家里的人,有要事通传,这门房见这男子派头不小的样子,竟也不敢轻慢,急向内通报李干。

    正在府中著书的李干听闻有家里人来访,却是吃了一惊,直向门外行来,那知走到门口一看,门前这人却是个不认识的,正欲开口就听到这门外之人却掩口“嘘”了一声。

    李干一听,这声音却是方天的;

    李干对方天是很有好感的,尤其是听了方天的诗,李干是有空即读,一读而忘百忧,他早就想找个时间向方天再讨几首诗来,却因这几日才上任,还有无数公干,许多上司上属要一一拜访交谈,他却那里有时间,这时见天上掉下个方天来,不由大喜,如同得了一个宝般地,急带着方天就欲入府了,却那里还顾得方天这怪模怪样的,是不是惹下了祸事来。

    方天随着李干,低头转身进入了李府大门,却伸着头向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招了招手,这时身后街角处就又有三人转了出来,也跟着逐一进入李府大门,四人一一进入,李干吩咐今日李府有事,不见外人,这时就见大白天的,新任大理寺少卿府就已经是大门紧闭。

    屋内书房李干笑看着四人打水洗去涂抹物,赫然便是方天这四个逃家而出的了。

    李干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却笑嘻嘻地开口问道:“方天少爷,不知你这是玩的那一出啊;”

    方天苦笑着看着李干说:“李家李海今日要来我家向雪儿姐姐逼亲,雪儿姐姐宁死不肯,我也打听过了,这李海是个纨绔子弟,那里配得上我家雪儿姐姐,这不,没办法啊,家里逼得紧了,我们也只有逃啦。唉呀呀,可怜我一世家公子,如今却是举目无亲啊,以后就指着你过日子了。”

    说罢摇头不止,正耍着贫嘴,方天却看到李干眼睛立刻笑成了桃花,心里却有一丝警惕不由得就生了出来,这李干为什么这般高兴,这又是何道理。

    却听李干接着笑眯眯地说道:“好啊,就这么定了,从今往后每天一首诗,你们四个人这一辈子就由我李干包了,还有每天都有零用的,好吃的好喝的尽情奉上。”

    方雪昨日听家人说过方天得大王亲封为“诗圣”,心下也是得意万分顿觉于有荣焉的,这会又见李干说的风趣一时忘了烦恼,笑着说:“好啊,不过我还要每天都有一件新衣服。”

    李干转身向方雪说:“没问题,就这样,每人每天两件新衣也是好的。”

    方天听到这里也摇了摇头,却是起身站定,咳嗽了一声,这时就见他抬头深情地注视着屋顶,如看到了绝世名花般双目如痴。

    众人见方天这么快就进入状况,不由齐齐拭目以待着,李干也心里暗赞着,看诗圣这架势,看这深情的样子,果然不愧是诗圣啊,只看这样子,就是出口不凡的,一定会有一首佳作随口吟出,他心里越发热起来。

    只大约一盏茶后,方天也已经仔细地看完屋顶的情况,他低下头缓缓地坐下,端一杯茶喝了一口,抬头却看着齐齐注视着他,满怀着热情,正自等诗的四人说:“噫,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四人一见方天这般作态,不由各各大怒起来,这主人李干更是怒不可遏了,他早忘记了礼仪,拨腿冲上前抓着方天道:“快,诗拿出来,否则立刻给我出去。”

    方天见四人都这般神情激动,不忿的样子,也是吓的一缩头,谄笑着说:“有了,有了。”

    听了这话,仍自不放心地李干放手,却怒视着方天,方天不由叹口气摇头晃脑念出一首诗来:“有了《床前思》,方方一座房,”

    四人见有点诗味,不由陶醉地点头,方天接着念:“四面都是墙,”

    四人接着点头,有点味道;四人就着诗端茶而饮,方天再念:“低头见老鼠,抬头见蟑螂。”

    扑、四口茶直冲方天,方天左手一划,一道金刚护体术挡住,果然挡住了这四人的暗器,四人也顿时被引得狂笑起来。

    方天见方雪笑的开怀,对李干正色说:“给先生添麻烦了,还望这几日先生能助我等打听一下李家及方家的情况。”

    李干瞪方天半晌,拂袖怒道:“其他三人我都收留了,你方天要住也行,一日没有诗,就一日住马厩,我李府没有房舍收留你这个诗剩。”

    在李干府吃罢午饭,就听有李府派出的仆从传回消息,两府皆没有动静。四人此时虽脸上仍带着笑,只是心中忐忑。至下午李干吩咐众仆领四人各自歇下前,两府仍无动静,似乎也未听说方府有人寻找四人。

    入夜,四人聊罢用了晚饭,各自进客房安歇,李干不能真个地将方天逐出,更不能真个地将这个“诗剩”安排在马厩里,心里虽气愤不已,却只有吩咐仆人将众人安置下在一座独院中,择了四个上等客房安顿四人住下,李干才怒气冲冲地看着方天瞪了一眼悻悻而去了。

    方天于院内练完体操,进屋练气直至灵气充盈,练罢卧床而睡不提。

    转头回到李干这里,在主人的卧房内,李干却躺在床上,他这一番却是“求诗不得、辗转反侧”,心里一直挂着件事,却那里能睡得着,只可怜身下床板不停地在抗议着。

    李干这时仍想着方天的那首“明月几时有;”

    他这时心里却是越想越热,想着诗人就在家里,何愁诗不可得的?他不由又站起身向方天所居客房走去。

    走着走着,李干脑里又想起今天逼方天作诗时的恼羞成怒来,当时方天的惫赖样子,想着这家伙居然做了一首:“方方一座房,四面都是墙;低头见老鼠,抬头见蟑螂。”的混账诗来,李干不由更是万分头疼,心里是有气有笑的,却无可奈何。

    走至方天门前,李干不停地踱着步,一边想着如何才能讨得一首诗来,却苦思良久也是无甚良策啊,他叹了口气转身而回。

    这再一次躺在床上还在不停思量着,这一想,这位李干大人就是越发地怒了,遂起身叫来了一名仆人,拿来一幅巨型木匾。

    这木匾是当初盖府时欲做府匾的木匾,宫中送来大正王手书府匾,这木匾也就留下了。

    李干遂命家人取来笔墨,大笔一挥而就,站着等墨迹干了,李干出门持匾腾空而去,这李干大人果然没有让方天看走眼,这身法之迅捷,一手持匾,一手划空,身影忽地不见,潇洒处也是直如天人,如神龙见首而不见尾,暗中行事去了。

第42章雪儿恨嫁之离家2

    到李府后,李干安排了方天等人歇息,自是一夜无话。方天也在屋外练罢了功,早早睡下了,他不知道,李干这斯深夜里也没有睡觉在暗中还做下了不少事来。至第二日一大早,还没起床的方天就听得外面传来交谈声,却正是李干、方雪几人忍着笑地在方天居室外低声窃窃私语地交谈着,似乎很好玩的样子,又像是有什么事就瞒着他方天的。

    方天心想,这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了,这些人不会是想陷害自己吧,方天又挑了挑眉转念一想,以我方天这等智商,岂是你们这些人把能加害的,哥哥不给你们挖个坑让你们自己跳下去也算是积了德了,你们这就偷笑吧。

    虽然自以为是的想着,方天也是有些不敢大意,灵识四散而出,看着四周是否有陷井,门上是否有一盘水,一边却做着昴首阔步状地信步走出门外。

    出得门来,方天就见李干强绷着脸,却故作着一副镇静状,却在那里虚情假意地咳嗽了一声,摸着几根小胡子,略带点得意笑着对方天说:“方少爷,这一夜少爷可歇得好啊,客房甚是简陋,方少可还住得?”

    方天看李干笑的虚情假意的,方雪这几位忍笑忍得辛苦,他却更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看着这小人得志模样的李干,方天不由又加上了几分小心,想了一下,他也是谨慎地字斟句酌地说道:“这房间果然是有点简陋啊,屋里摆设也不甚高雅,不过勉强也是睡得的。”

    边字斟句酌地回答着,一边向众人一一看去,却见朵儿一副已经是忍不住要笑的样子了,方雪已经开始低头捂起肚子了,方天越发迷惑不解了。

    这是出了什么问题了,方天却是百思不得其解,站在原地,不由左顾右盼起来。方天眼神落在方立身上时,方立这孩子还不错,是个老实人,果然,他细细地打量着方立的神情,却看见方立眼光已经上移,最后落在自己歇息的卧房的门框处不动,却一边向上看着,一边冲着方天不停地使眼色。

    方天心想这门框处莫不是有什么古怪,也跟着方立看着的方向缓缓转头,向着方立示意那处抬头小心地看去。

    这一抬头,就见自己昨日夜里住着的的卧房门上却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了一个巨匾,这巨匾昨夜分明没有,显然就是李干这厮昨夜里趁着大家睡下了挂上的。

    这巨匾看着那叫一个大,若挂在府门口才正显适合,巨匾上面却龙飞凤舞书写着两个硕大的大字,正正是李干昨日说的“马厩”二字。

    方天见得这两个大字,不由一怒,指着李干说:“绝交,绝交,都不要拦着我,今日我要和这厮绝交。”

    朵儿三人却早在未等方天说完,就已纷纷运起功法,刷地飘离他三丈开外。

    方天不由抚额道:“唉,可怜我方天一世英名,怎么就认识了你们这些人间败类啊!啊!啊!!!”

    四人一起怒视方天,齐道:“好男(女)不与马斗。”

    方天连举手道:“停,停,商量一下,李兄,这巨匾挂这让人看着是不是不合适啊,你看是不是可以换个地方。”

    李干双手一背,昴首毅立,斩钉截铁地道:“无诗不换”;

    四人听着不由面无表情地,只是齐齐点头。

    方天无奈叹道:“就此一首,下不为例好吧。”

    四人齐欣喜上前,却做些怀疑状。

    经过昨日那一次,方天的一首歪诗,他们此时那里还相信方天这家伙的人品来,四人只齐齐地目视方天,面无表情,强自忍耐着。

    怕是这一番如果还是一首歪诗,众人就要有失斯文了。

    方天看着这情景,不由只是摇着头说:“误交损友啊,什么人啊,这些都是。”

    四人听着,不由纷纷地围将过来,一起掳袖上前,就欲动起手了;

    这边李干却更是恼怒之下,张嘴往手上虚吐了两口吐沫,搓着手道:“今日没有诗,我就和你耗上了,小子。”

    又解下头上束带,身上的腰带,一齐弃于地下,做了个赤膊上阵状;

    临了,他却又加上一句话说:“正好大爷最近乔迁,大王已经传令了,今日我是不用上朝的,我还不信了,我就耗不过你了。”

    方天连摆着手说:“有了,有了,这个《静夜思》,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李干听罢诗,早已经热泪盈眶而下,上前一个虎抱,抱着方天哽咽着就道:“还是公子知我游子之心啊,为我作此佳诗,干却生受了啊,呜!呜!呜!!!”

    方天却仍自暗自摇头,早知就不盗苏大大的诗了,这下可玩儿大发了啊,以后可如何是好啊,暗下思索着对策。

    旁边四人见得了诗,各自找笔,认真以笔画于衣物之上,反复观看诵读着,方天见此状,更一脸愁容,摇头叹息。

    李干文笔最好,却是率先写好的,待背诵多遍,见并无差错。这时他的一张“老脸”就早已是隐隐地笑成了一朵秋日的菊花,这时,他却也假装抬头看着巨匾“马厩”也是笑着说:“呵呵,这个,挂在这确是不妥啊,却也是这般的大,是有碍观瞻啊,这个,是不是先取下来,找个地方先放将起来,可是要放在那里好呢。”

    说着却偷偷地张眼打量着方天的神色。

    那边厢方雪毕竟是女子,想到那就说到那,这时见李干一副意犹未足的样子,就见她笑着说:“别,给我吧,我明日在下面写个批注‘诗圣无耻、少卿逼诗’,然后就可以与大家学习一下诗圣《床前思》与《静夜思》的成诗过程,参详一下诗圣做诗时的那种心情,了解诗圣做诗时的忧思,那必然是极好的,怎么样这个想法大家认为可好啊?”

    话未毕,就见平日里沉稳干练的李干刷地飞起摘下巨匾,随后一道风起,已如黑风老妖般地不知去向了。

    四人这时仍未反应过来,却相顾罔然着。

    还是方雪天姿过人,只过了片刻就大呼:“李先生,是我先想起来的。”

    却那里有李干的回音,过了约一盏茶功夫后,方见李干施施然得意而来,方雪追问:“那匾呢?”

    李干自衿地笑道:“干自搬来此府,干就发现此府中竟是有一秘室的,干将这巨匾已藏之于秘室,此匾已按雪儿小姐所言,干亲手书写了‘诗圣无耻、少卿逼诗’八字批注,自今日后,此匾唯有我李干及李家嫡子方可取出观看。呵呵!雪儿小姐还要看,待得那日,干开府宴客,取出与众人同赏,可好啊?”

    方雪这时看着这无耻地李干,也是不由自主地翻起了白眼,方天却是早就对这几人无语了,他转身满怀心事地叹着气去练体操了。

    而逼诗罢心满意足的四人众,见方天练着无聊的体操,转回饭堂等着方天一起吃早饭了,一边还争论着逼诗中谁的作用更大,谁是头功了,下次还要用什么办法效果更好之类。

    方天练罢了功法,刚到大堂与众人一起坐定,仆人也端来茶点,四人捧了茶杯饮了一口,就听得外边有下人报“冠军大将军”“定北武威侯”,羽林虎骑军长史李沉李大人求见。

    方天、方雪脸上一白,方立、朵儿刷地一起站起身来看向方天。

    这李家此时来到这里,却是为何啊,难道是李家已得了消息前来逼亲了?

    请大家支持,喜欢的加收藏,有推荐票、月票的投一张,给点鼓励吧,谢谢大家啊!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6404/ 第一时间欣赏百行逆天最新章节! 作者:无名的斯为特所写的《百行逆天》为转载作品,百行逆天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百行逆天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百行逆天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百行逆天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百行逆天介绍:
穿越者方天自觉不幸,不负责任的老师用填鸭法传他《锻体术》、《阵法》种种绝学,那是一种无法接受与来不及消化的东西,海量的不认识的字、图像爆开,冲入全身、骨髓、心、肝、脾、脏腑,一时爆炸不停,这些来不及吸收的东西,没有给他带来悟,带给他的是人事不醒。 方天从老师那里学到的是不知到了何等境界的高深法门,连合体期大妖也愿以绝学相换,界魔祖更不惜拜师以求,好处太多,方天却无法说出一个字来,这不都是白搭吗? 没有最不幸、只有更不幸,一个个劫难不停的来临,方天却无法从绝学中找到一丁点儿解决办法,因为他能看到的是他已经悟到的,而这些劫难都远超过他的境界,被逼之下方天在不得已中只能从在体内设“三才阵”开始、再创《大自在功》、又成就了“筑穴藏气”,最终他才明白除了自己的东西是真的,其余的都是虚幻……百行逆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百行逆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百行逆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