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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益侯     万夫txt下载     万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11章 疯子还是军师(三)

    第211章 疯子还是军师(三)

    翌rì,靠近易京的荒凉地界。 .   .

    “二公子……慢些……二公子!你倒是等等我呀!”

    易京外大概七里地,两个孤独的身影缓缓向这战乱弥漫的地界移动着,俨然不顾即将步入的地方,到底有多么的危险。

    “呵呵,才走了这么几趟就走不动了?我看你呀……还是多多锻炼的好……”

    前面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妖男,这里为何要说妖男?因为此人的气质非常不一般,比之巅峰时期的诸葛亮也不遑多让,样貌俊美如妖不说,甚至比之诸葛亮来也更多了几分妖异的气息,就算比之贾诩也不遑多让,甚至少了一分的正气、多了一分邪气的感觉。

    身后的则是一个书童模样的少年,满身大汗就像是一个拔了毛的落汤鸡,整个人的状态与前面的妖异青年,仿佛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什么叫这么几趟啊……二公子!!我们这一路从河内一直北上,走遍了冀州各地不说……还跑到这幽州来……唉,我可真就走不动了。”少年书童顿时瘪着个脸,一脸油尽灯枯一般的诉苦着。

    然而,前面的妖异青年倒是没有理会对方,兀自望着前方的景sè,笑着,“冀州河间郡,乃是我祖高阳帝之子重黎故土,我此次无非是想要去看一看,不过闻之幽州一地又有战事……呵呵呵,自然要赶来看看热闹了!”

    那青年一脸的笑意,手中还拿着一个黑羽扇,不时悠悠闲闲走着,看着。

    可就是后面的书童,脸sè越发的发苦了。

    “二公子?额……为何停下来?”

    似是走了几十步,猛然间看到前者走着走着,突然身子没由来的一停,此时的书童顿时欣喜意外之余,也不禁好奇的询问起来。

    “你看看那里……”没有当即回答,顿时指了指远处,前面的青年顿时冷眼一眯,说道。

    书童很不解,随着前者指示的方向望过去,顿时看到了一个山谷。

    确切的说……那是个大峡谷,而且似乎很窄,两山绝壁相隔,就像是老天爷一斧子……将一座山劈成两半一样,甚至山顶高达百丈。

    “二公子……这又怎么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常,那书童不解的摇了摇头。

    却是此刻,那妖异青年半晌沉默之后,终于开口起来……

    “此处地势决绝,彷如两界之山……阻遏南北之重……真是个好地方啊……若我司马懿此刻有兵……呵呵呵呵……”

    说到这里,那青年只是如此妖然一笑,俊美的脸畔不乏闪过一丝智芒。

    不过……就是身后的书童,听得越来越糊涂了……

    而此时的另一边,正好对面的一处山坡上。

    还是昨天的山坡顶,还是独自一人坐着,还是让旁人……难以理解的发着呆,曹信呆呆的坐在湿滑的草皮上,望着前方的大峡谷,这一看,似乎又是看了一整天的样子……

    可见还是老样子,曹信此刻旁边,还是放着两个饭菜,早饭和中饭,而且又是凉透了,一个筷子也没有动过,就像曹信望着那大峡谷一动不动发呆两天一样……

    在张颌、高览二人的理解中,或者说……在后军待命的两万兵勇的理解中,此时曹信的举动,已经看作是一种又一波发疯前的沉寂期……或者可以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更加妥帖一下。

    但今天,显然没有人再来打扰曹信了……因为在此刻山坡下的营地中,正缓缓传来激烈的怒骂声。

    “张颌!!记住你的身份——!!我等是此次两翼护军!受主公重托攻打易京的,此刻岂容你说三道四——!!”

    高干是个一向稳重内敛的人,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并州刺史,袁绍最倚重的大将之一,也是袁绍的外甥,不过此刻的他,倒是与淳于琼一起,有些气愤的望着张颌的营地。

    “两位将军……儁乂兄并非此意啊,两卫将军切勿动怒……”

    营地门口,高览挡在怒气冲冲的张颌面前,向着高干、淳于琼二人连番的道歉。

    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营地外,高干、淳于琼两位大将没有照例继续攻打易京,反倒是在此刻各自带领手下五万人虎视眈眈的站在张颌营地的门口,虽然此刻二人身上灰头土脸的模样,但看起来却是异常的愤怒。

    自然,似乎更加愤怒的……还是后军主将张颌。

    “哼,元才将军、仲简将军……”

    元才是高干的表字,而仲简则是淳于琼的表字。

    此刻当下让高览退开,张颌顿时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你二位三月攻打易京……咫尺未进!还折损了兵甲三万!怎么……现在主公怪罪下来……反倒要将罪责扣在我二人的头上?”

    “哼,汝此话是何意?”高干顿时脸sè通红,怒声说着……然而一旁的淳于琼却是下意识的神情不自然。

    “什么意思?呵呵呵……”没有将这二人的变化放在眼里,张颌此刻冷笑之间,当即一挥手,“带上来!”

    几名身材魁梧的亲兵,此刻在高干和淳于琼的注视下,顿时将一个同样是袁军打扮的士兵带了上来。

    看这样子,似乎是一个小校,不过对方真正的身份明显是信使。

    却是毫不知情的高干,看到这一幕,顿时怒然道:“张颌!!汝好大的胆子!!汝竟然劫了我等给主公的信函?”

    而这一刻,站在高干一旁的淳于琼吗,神情更加不自然了。

    “呵呵呵……信函?”冷笑着,此时就连一旁的高览也有些气愤起来,张颌同时yīn冷的道:“那还请将军明示!此信函所说内容??”

    “自然是我等三月率攻不下,主动向主公告罪了……”高干说到这里,语气也少了几分底气,不过说的还是非常的实在的,“此信函是仲简将军代笔,可有意义?难道你张颌将军想要羞辱我等败军不成?”

    “哦……原来是仲简将军代笔……呵呵,难怪了……”此刻,没有立即回答高干的话,张颌反倒是冷冷一笑,望着一脸yīn晴不定的淳于琼,顿时冷笑不止。

    而此刻,高览同样一脸yīn沉的掏出信函,交到了高干的手中。

    “将军且自己看看罢……”张颌如此冷笑着。

    看到这里,似乎高干也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突然拿过信函,望了望一旁脸sè古怪的淳于琼,便是当下也不犹豫,拆开来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却是这一看,不看还好,一看此信差点没让高干气过头。

    “淳于琼!!!匹夫!!汝这小人怎地如此卑鄙!!险些让我误会了张颌将军——!!”

    高干虽然是袁绍的外甥,但很多人都知道,此人虽不是以忠厚出名,但早年成名的他,甚是不屑于做下三滥的伎俩,平生也是非常痛恨小人,此刻哪里还能平静下来。

    而那信中,满满都是掩盖自身的败绩,将全部罪责都推托给了张颌、高览二人,说什么他二人身为后军贪功阻挠自己,还说什么极度妨碍大军部署,这样的罪名,显然袁绍看了自然是会被误导的。

    “我……这……”顿时被揭穿,淳于琼的脸sè也有些挂不住了,不过当下眼咕噜一转,“此……此人胡说,这信我根本没有写过……这……这都是张颌你这贼人栽赃嫁祸……想要窃取攻打易京的机会而已……”

    “哼哼,好你个仲简,到此时此地还要狡辩!!”见对方竟然抵赖,张颌此时暴怒之余,当即走到那被俘信使的旁边,厉声喝道:“你说!这信!是不是淳于琼这厮要你送去冀州的?”

    “我我……”当即面容恐惧,那信使被架在一旁,顿时有些求救的望了望淳于琼。

    “噗呲……”

    突然。

    就在这个时候,一支利箭猛然贯穿那信使的喉咙,令对方瞬间倒在了血泊当中。

    “淳于琼!!汝尔敢!!”突然怒目而视,张颌、高览二人此刻同时恶狠狠的看着淳于琼,只见对方正好拿着个强弓,显然是对方做贼心虚。

    不过,还没等一旁的高干反应过来。淳于琼接着冷笑着,“分明是你二人贼喊捉贼,这信使我并不认识!只怕是你二人的心腹亲信,想要诬陷于我!”

    见到二人越发怒视着自己,淳于琼继续道:“你二人不就是想要借此机会想要攻打易京吗?呵呵,也不怕告诉你二人,我等正有此意,易京防守坚固非常人可以攻陷,劝你二人还是早早收回这个打算!好好做你们的后军殿后!”

    “哼,有何难哉,一个月内我必破易京!!!”却是这一刻,张颌陡然怒声说了出来。

    然而话音刚落的同时,张颌竟然也是大惊,没有料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原本只是被气的,但这一句说出,明显连一旁的高览也很难接受,就连对面的高干、淳于琼二人……更是后面的五万大军,也似乎议论纷纷起来。

    半晌,高干摇头苦笑着……

    “张颌将军……你……你切莫大言不惭啊……一个月?你、你真有把握?”

    “不不不,这不是儁乂兄说的,是……”连忙捂住张颌的嘴,高览上前抢话道。

    却是突然在这一刻,望着高干的凝重和淳于琼的冷笑。

    后者同时下意识的……

    “这话……是、是那曹信说的……”高览这时道。(未完待续。

第212章 疯子还是军师(四)

    第212章 疯子还是军师(四)

    “这话……是、是那曹信说的……”

    “什么!?你是说……曹信那个疯子??”听到高览的话,高干、淳于琼二人顿时一惊,竟是一时间没有料到对方会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来。 .   .  .   .

    他们二人都知道,此次张颌还带上了曹信这个疯子,不过据说对方早已是个将死之人,一天到晚的疯言疯语,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兖州名将了。

    “哼,可笑之至,一个整rì昏昏度rì的疯子!也能有什么破城妙计?还在一个月?哈哈哈,简直是可笑。”这一刻,淳于琼同时冷笑着,不屑的说道。

    显然的,这时的张颌与高览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靠谱,而且也很后悔刚才说出那番话来,不过事到如今……看来是别无他路了。

    咬了咬牙,张颌反驳道:“还是告诉两位将军吧……其实淮南侯早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是这几个月二位将军忙于攻城无从所知而已,其实……其实……其实淮南侯早已有了破城妙计!!”

    “此、此事当真?”高干这一刻同时惊讶起来。

    “哼,一派胡言,那就请两位……将那疯子……呵呵,不对,应该是痊愈康复的君侯才是!劳烦二位请出来吧!让我们好好听一听……何谓……哼!破城妙计!”话语间充满了冷嘲热讽,淳于琼果断打断了前者的惊讶,如此冷笑着。

    而这一刻,张颌、高览同时脸sè凝重,面面相窥……

    却是此刻,画面来到另一边。

    易京的十道屏障,就相当于十道城墙,每一道都坚固无比、浑然天成。

    经过三个月的拼死坚守,此时的城中守军其实并没有多么累,最累的也就是那一个个高台强弩了。

    而比起城内的坚固相比,城墙外到处是尸横遍野,血肉横飞,试想一下……三个月,八万攻城子弟兵损失了将近四成,三万多人,而易京竟然是零伤亡,损耗的也就是一些弩箭……

    可想而知这易京是多么的恐怖,故此历史上虽然公孙瓒势力大减,但还是靠坚守与袁绍、鲜于辅等人对峙了足足四五年的时间,几乎单单易京的防守就能说明一切。

    历史上或许也只有隋唐的瓦岗寨能与之抗衡一些了吧,不过,瓦岗寨虽然防城器械比三国要先进很多,但如这般十道堑围还是古今少有的,其防御力也可见一斑。

    此刻踏过木梯,公孙瓒走上了一个十丈高台上,十丈相当于二十三米,汉尺与后世的尺码不同,汉尺一丈要矮一些,只要两米三。不过即使如此二十三米的高台在这个时代也非常恐怖了。

    每一个高台上有三个主强弩,六个副强弩,因为古代最高的数字九,例如九鼎、九阶一般,每一个高台都是如此,而堑围中也有若干这样的高台,一旦敌军进攻,这里就成了如后世机关枪一样的神器。

    “高干、淳于琼这两个草包……今rì怎地停止攻城了?”站在十丈高台上,公孙瓒一眼就能望到城外的一切景象,看到这里,前者也不禁奇怪的道。

    随同而来的是两个亲随,其中一人不免回答起来,“回主公……据说是其内部出现了异动,故此退到了十里外……具体细报……因为我军常年无探骑……故此也无从得知。”

    俨然没有将对方的后一句话放在心里,公孙瓒此刻兀自点了点头,沧桑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份释然……“也好,正好让我军松一口气……让兄弟们好好的休息休息……”

    堑围中有一万兵马,就安扎在内城当中,然而比起这城中的太平,显然此刻公孙瓒的境遇,也并不是特别理想。

    “主公,我军右北平、代郡、广阳、上谷等地皆被鲜于辅攻破……如今……我等真就困在这易京了……”此刻,另一名亲随也同时说道。

    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反之公孙瓒却是有些憔悴,也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无妨……易京坚固无比,那些城池……丢了……就丢了吧……”

    如此默然的看着墙外的尸横一片,公孙瓒话音刚落的同时,却终究还是叹气道:“我只遗憾的……便是子龙离我而去……当时不该……不该敢他走啊……”

    满身的惆怅,让这一个曾经的一方诸侯不住的露出茫然,然而不经意的,公孙瓒的脸中,也越发露出坚定的神sè来。

    时间过了半晌,易京外的张颌营地。

    “将军!君侯带来了!!”

    军营中充满了肃穆,这一刻高干和淳于琼早已随同张颌、高览二人步入营地当中,竟是这一刻,这四人连同一群士兵远远看去,只见营门口顿时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被架了过来。

    虽然曹信的装容干净了很多,比之在市井酒楼相比,明显出征前张颌命人给前者重新沐浴更衣了一番……

    但即便如此,前者依然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君侯呵呵呵……听说你已经恢复了一切,大病痊愈,真是要恭喜你了……”

    来到近前,当先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刻主位上的高干,论地位这四个人当中明显并州刺史的高干最大,而对方也顺其自然的担当起了这个待遇。

    空洞的双眸,无神的望着中军帐前,张颌、高干、淳于琼、高览,就这么从左到右一一看了一遍,但显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见到这里,高干当即看着张颌二人冷哼一声,却是依然对曹信不紧不慢的说道:“听儁乂将军言……君侯能在一月之内破得易京?这可属实?”

    曹信身子莫名的一缩,就当前者话音落罢之际,曹信神经兮兮的望着一群人尽皆看着自己,包括将军、亲兵、小校、士卒,这一刻曹信显然越发露出胆怯的模样来。

    而此时的张颌、高览二人,显然更加紧张了……

    “啪——!!”的一声。

    就在这一刻,猛然间,坐在高干旁边的淳于琼顿时从座位上暴怒而起,厉声呼喝起来。

    但这声怒喝,并不是向着曹信,而是向着一边的张颌、高览二人,“混账!!这曹信分明还是个疯子,你二人还想欺我到何时?”

    却是这一刻,张颌二人同时面sè泛白,迟迟没有看到曹信回答的他们,也是纷纷皱眉起来。

    此时张颌同时哑然道:“呵呵……只是君侯刚痊愈不久……尚在恢复,仲简将军何必着急……岂不慢慢询问?”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此时张颌的心里,却比谁都没有底。

    此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坐在主位上高干望着面前有些害怕的曹信,同时叹着气道:“那……君侯,你既然恢复,我便考你一考……随意说一个兵书中的兵法……让我们受教一二吧……”

    猛然间,此言一出,张颌、高览二人再一次心中咯噔了一下。

    却是同一时间,曹信神经兮兮一般,jǐng惕的望着面前的四个人,口中似乎想说……却又yù言又止。

    “兵……兵法……”

    曹信如此颤颤巍巍的低声说着……

    双目一亮,张颌同时在座位上看到了一丝希望来。

    “兵、兵法……兵、兵法……”

    然而兵兵了半天,曹信仍是也没有说出下一句话,这让张颌、高览二人顿时着急的坐立不安。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

    下一刻,张颌适时的小声提醒起来……

    “兵法……十、十则……”曹信此刻也终于神经叨叨的说着。

    “对对!!说下去说下去……”张颌在一旁小声的鼓励着……也不知道旁边的高干等人听没听见。

    曹信此刻终于说道:“十则围五……五则攻倍……倍则战、战、战敌……”

    不过,就是这话,张颌的提醒,完全在曹信的口中变了另一副内容,堂堂兵法要领“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的名言,竟然在曹信的口中成了“十则围五,五则攻倍,倍则战敌”的说法。

    一时间,竟顿时让张颌、高览等人哭笑不得。

    “哈哈哈……可笑啊可笑,原来兵法也有如此解译,倒是我等孤陋寡闻了!!”淳于琼,自然又是嘲笑一番。

    然而,就在这时。

    “哎!无妨,其实君侯的此说法,虽不曾在兵法上看到,但也算是合理……”

    便是这么一句,从高干的口中说出,以至于让一旁的众人不禁止住了发笑。

    微微一笑,高干此刻望着曹信,方才正sè起来,“将军,既然你有破城妙计,那可否让我等听听啊?”

    “哼!”一旁的淳于琼顿时别过身子,冷哼起来。

    而这一刻,虽然高干看起来很是耐心,但张颌、高览二人,也已经失去了信心……

    不过,就在这一刻。

    望着众人的举目注视,曹信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随即披头散发下眼睛突然看着高干,声音似乎渐渐传出……

    但那话语中,充满了断断续续,其实……也只有两个字,但说的很是吞吞吐吐……

    “种、种……种菜……”

    “什么!?你说种菜?能破敌!?”

    曹信又一次神神叨叨的说着,但此刻的话语,显然流畅多了。

    “破城就需种菜……种菜……就能破敌。嘿嘿……”无故的神经一笑,“信不信由你……嘿嘿嘿……由你……”(未完待续。

第213章 大反击(一)

    第213章 大反击(一)

    是夜,寂静的营地、中军帐内。

    “完了!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此时的张颌在帐内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这一刻,高干和淳于琼已经退到了更远的地方,是的,比后军还要后面的后方,而此时的张颌军,显然成为了除了文丑、颜良以外的第二先锋军。

    这一刻,帐内总共有三个人,一个是蹲在角落处发呆的曹信,另一个是正经八百坐在席位上叹气的高览,而最后一个自然就是一直心绪不安的张颌了。

    显然,前者很是后悔,后悔自己一时逞能,说能在一个月内攻破易京,而且显然曹信是被卷进来的,可是攻下易京又谈何容易呢?

    “高干、淳于琼这两个匹夫分明是欺人太甚,想看我等的笑话……”高览同时叹着气说道。

    来回一直焦虑的踱着步,前者的话音刚落,张颌这时也不禁停止了步伐,似乎是被点燃的火把一样,随即无奈的望了望角落处一脸面无表情的曹信,同时指责起高览来,“进勇啊进勇!此事还不是你?平白无故的为何要说是这疯子想出了什么妙计?呵呵……现在好了!!太好了!!破敌之策就是种菜?你当时没看到那高干和淳于琼的表情吗?这事就怪你嘴快!”

    “唉!儁乂!话可不能这么说,当时若不是你一时不愤说走了嘴!此事我不替你掩护,你岂不是更加麻烦了?”这一刻,就连高览也不同意了。

    “这……当时我不是被那淳于匹夫给气的吗……”顿时有些语塞,张颌也不禁无奈着,“唉……也罢,现在也不是互相怪责的时候……今**也看到了,自从这疯子说能用种菜遇敌的时候……倒是惹得满营大笑不说,连那高干竟然也直接把攻打易京的重任推到了我等的身上……而他们这二人竟然也甘愿代替我等从此坐镇后军……”

    “儁乂啊……看来我等这回……应当惹上不小的麻烦,估量一月之后,邺城百官……乃至天下人都会嘲笑我等……”高览同时叹着气,苦笑起来。

    这一刻,曹信看起来很是无辜,就在中军帐的角落处就这么呆坐着,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张颌、高览的存在一般。

    “哼,天下人耻笑我倒不管,只是主公怪罪下来……那高干二人必定会将功城不利的罪责全全推在我等的身上……若是一个月后我们真的不能攻陷……只能……让主公责罚了。”

    攻打易京的难度谁都知道,十道堑围摆在那里,就算说是三国最强的堡垒也毫不为过,这其中也并未有夸张的成分。

    三个月,损失了将近三万,其实并不是高干、淳于琼太过于无能,而是易京的据点防御能力真的太强了,这也让张颌、高览倍加的无助和后悔。

    易京强攻那是找死,围攻那更是等死,现在倒好了!高干和淳于琼乐得观望,张颌二人却要必须在一个月内完成这根本就不能完成的任务。

    成功了,那是应该,失败了,祸不单行。

    此刻,易京堡垒,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泰山,狠狠的压在两个人的心中。

    “唉……”半晌,张颌、高览再次闷闷不乐的叹着气……

    不过此时,角落处原来曹信一直在拨弄着地上的泥土,就这样……像是小孩子一般,毫无烦恼的,玩着……玩着……玩着。

    却是另一边,此时的冀州、邺城。

    市井小酒楼的后院,灯火稀薄的小角落里。

    肥嘟嘟的身子此刻挤在靠近厨房外的墙壁上坐着,因为厨房还有灯光,故此也不算太暗,而这里,也正是半年前,曹信昏厥过去的后院子。

    孙平此时靠着墙壁坐着,肥胖的脸上看上去眼睛才一个豆子那么大,不过这双看起来有些滑稽的小眼,此刻却聚jīng会神的看着一样东西。

    一个竹签。

    是的,正是八个月前,曹信刚诊断出疯癫的第二rì,对方给自己写的几个字。

    发黄的竹签握在孙平肉肉的肥手上,上、下、左、右,孙平一直端详个不停,一直不明白上面写的都是什么意思。

    上次说过,古代人上茅厕一直用竹签讲究卫生,不过八个月过去,这个竹签孙平已经没有再用了,因为曹信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虽然很多人都说这都是鬼画符……

    特别是经常欺负孙平的几个小二,每天到晚看孙平捧着那个竹签,所有人都嘲笑,那只是曹信这个疯子胡乱写的而已,别让孙平做什么白rì梦,难道里面还会隐藏着什么兵法么?

    不过孙平就是不信,甄宓最知道,孙平是个执着的胖小子,虽然才十六岁,脑子也很笨,但就是执着。

    “山、山……树?r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哩?”cāo着一口浓重的冀州土话,孙平挠着肥嘟嘟的小脑袋,一脸的不解,反复端详着,半年来也不知道多少次自言自语。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奥秘哩!君侯一定想告诉我什么哩。”还是那般自言自语,孙平一直相信,就算那些医官们认定曹信真的疯了,但孙平还是坚信着,那一天,曹信绝对是想要给自己什么讯息。

    八个月了,但孙平一直没有搞懂,然而今天他决心一定要弄个明白……

    现在,孙平缓缓闭起眼睛……试着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那天,是袁绍带医官来的第二天,也正是曹信昏迷醒来的第二天……

    那是一天的下午,大小姐和所有人都发现了曹信更加疯癫了,更加不正常了,曹信做出了各种的捣乱……之后。

    之后,孙平自己……又是习惯xìng的给曹信递过竹签……和毛笔,当时曹信真的接过了,那是第一次,孙平想起来……当时自己应该很激动才对,是的,应该很激动……

    然后曹信写完……孙平自己觉的好奇……之后大堂所有人好像都大笑起来,孙平虽然不知道大家都在笑什么……然后记得地上还有一个饭菜,曹信没有理会饭菜……将其摔在地上,然后……跑到了泔水桶……

    “泔水桶……泔水桶……”如此喃喃的说着,孙平摸了摸自己的肥脑袋,再一次看了看手中的那个竹签。

    “山、山……树、rì?”但孙平直到此刻还是不明白……

    而这时,旁边正有一个木柴堆,厨房外面堆木柴很正常,不过,孙平打算用这些木柴拼字?

    拼什么字?当然是竹签上曹信写的那四个字了,而这也是孙平下意识的举动。

    很快,四个字都在地上拼完了,用每一个木柴拼成一个汉字结构,地上马上就出现了‘山’、‘山’、‘树’、‘rì’四个大字。

    可……孙平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于是乎……孙平接下来做了这样一个动作,那就是把胖脑袋一歪……

    “咦?奇怪哩!‘山’字下面再加一个‘山’……那就变成出字哩?”

    突然身子一抖,似乎孙平发现了一个非常重大的线索,但是……

    “树和rì?这……又有什么关系哩?”可后面的两个字却怎么想……怎么对不上……

    但孙平依然没有放弃,因为他觉得有了些眉目。

    就在这么想着,不一会儿的功夫……

    “树……树……树?对哩,‘树’又叫做‘林’哩……那rì呢?”

    越想,孙平的脑门汗水越来越多,但孙平一直在回忆,回忆当天的讯息……

    曹信疯的时候……

    “泔水桶……在西面哩……”确实,泔水桶确实在酒楼大堂的西面角落。

    于是,孙平摸索着……这第四个字的含义……

    “rì……rì……西边……西边……rì……西?夕!?对哩对哩……我真笨哩!落rì是从西而落哩……”

    猛然的,孙平顿时想到了什么一样……

    “山、山……对‘出’字哩?林、夕……对‘梦’字哩……那就是……”

    想了半天,孙平的脸上越发的发白,“出梦?”

    对了,孙平越想越对了……“泔水桶……泔水桶……甘水?城北的甘水亭?”

    这一刻……

    孙平从地上瞬间跳起,仿佛是遭到天打雷劈一般。

    “我真笨哩!!我真笨哩!!竟然八个月后了才想到哩!!君侯真的没有疯哩!!!”

    孙平显然很是激动,一边兀自疯狂的跳着,疯狂的自言自语着……满脸的开心……

    而下一刻,孙平也没有任何的犹豫,更是没有顾忌任何人,快步跑出了酒楼当中……迈着那肥胖而踉跄的步伐,走向……城北的甘水亭。

    然而这一刻,后面显然还跟着一个麻雀……一个十五岁……婀娜水灵的小姑娘。

    “哼!我就知道这样……”站在酒楼的门口,望着前者快步跑去的方向,甄宓如此嘟着嘴笑着。

    同样的夜晚,再回到易京十里外的中军帐内。

    曹信似乎早已走出了帐外,似乎又要到那个山坡上去了……中军帐中又剩下了张颌、高览二人。

    但曹信的离去,让他们也没有多大的关心。

    “报!将军,远方发现黑山军动向,看其目的,应是朝着我方而来!!”

    “什么!?”

    门前跪着一个小校,但这一刻显然再一次唤醒了张颌、高览二人的愕然。

    “黑山军有多少人马?”张颌急道。

    “回将军,约有十万人……”

    军帐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未完待续。

第214章 大反击(二)

    第214章 大反击(二)

    显然这群黑山军来者不善,也不是平白无故偶然出现的。 .   .  .   .

    黑山军又称黑山贼,熟读三国的人都应该知道,黑山贼大多数都是黄巾贼演变而来的,而其头领,正是大名鼎鼎的张燕。

    张燕本命褚燕,可以说这个人是在三国当中,最适合担任很多小说主角的人物,史书上说此人,身手矫健、彪悍过人、文武皆嘉。作为汉末群雄的一份子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这些年来,袁绍和张燕的矛盾激化几乎不是什么大的秘密了,袁绍为什么那么着急要北上统一?

    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地利关系,不想以后腹背受敌,而另一方面,也有一部分黑山军的影响。

    特别是初平年到建安年,几乎每年袁军就会有一场巨大的冲突,不为别的,因为黑山军势力太大了,已经大到让袁绍也不敢小看的地步。

    二者第一次冲突是在初平二年,当时袁绍和公孙瓒二人正在争夺冀州,张燕派部将帮助公孙瓒,结果被袁绍击败,张燕的部众稍稍散去一些。

    正式的冲突,则是在初平四年,袁绍正式想要剿灭黑山贼,但那一场也算是最激烈的一场了,袁绍、张燕尽皆两败俱伤。

    而之后几年,就越发不可收拾,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袁军与黑山贼的恩怨就积累下来。

    历史上描写当时黑山军的人数很夸张,史书上说,张燕携百万黑山众……

    黑山百万?这或许有些夸张,因为在当时的时期能有三十万人,就有了雄霸一方的资本,当然袁术是个例外,区区十万人就敢贸然称帝,不过张燕估计也没有达到百万的地步。

    按照古代军事家以小夸大的原则,最多也只有十万人,撑死十五万人,但这个数目显然也是不小的,而这也是为什么袁绍很是忌惮张燕的原因。

    月亮很大,而且很高,小山坡上不时刮起细细的风来。

    然而如今的曹信此时就站在山坡上,依然是默默地望着远处的大峡谷,一脸的沉默。

    不过奇怪的是,此时的曹信并没有以往的发呆,也没有看上去神经失常,而是就像一个平静的人,似乎在看着风景。

    “乎……”

    良久,曹信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似是与这扑面而来的风融合在了一起。

    不过最终曹信还是没有说话,良久也没有,就这么屹立着,观看面前的黑夜景象。

    稍不一会,曹信从怀里拿出了十几个纸张……

    显然,这些纸有些发黄了,在三国这样的时期,显然每一张纸都很宝贵,不过,突然从曹信自己的怀中拿出来,看来是放了很久的。

    而与此同时的,曹信又默默的取出一个毛笔……

    一支毛笔,十几张草纸……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一定会对曹信大加怀疑,并且有所察觉,不过曹信藏在身体很隐蔽的地方,估计……已经藏了一、两年了。

    或许……确切的说……从进入邺城开始……就藏起来了。

    十几张草纸上,大概七、八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字,很多很多的字,字迹很混乱,但从乱七八糟的竖行中看出,其实是有一定规律的。

    不过上面的很多行,都被曹信涂抹掉了,而有的却没有涂抹掉。

    舔了舔有些发干的笔头,曹信默默的用口水含了几下,然后在第九张纸上,慢慢写了起来。

    周遭没有人,若是有人的话,曹信估计也不会写了吧。

    只见曹信在第九张草纸的上面,前几个字这么写着……“第七十三个情况……”

    曹信蓬头垢面下的脸,此刻写满了认真和坚强,在草纸上写的并不是别的……而是自己进入袁营以来……各种想象的突发*况和解决的方法……

    如此写了几行字,在第八张的末端,曹信又抹掉了第七十二个情况……

    虽然曹信正在抹去,但上面能看出,则是袁绍如果不答应张颌、高览的请求带上自己出兵,那么计划会如下……怎么怎么改变……

    显然,那些抹掉的字,也正是没有发生的事情。

    再例如……曹信写的第二十三……上面虽然抹掉了,但依稀还能看见……

    上面是这样写的,“如果袁绍一气之下,命人将自己的手脚弄断,那么自己……”大概意思就是,转换另一套策略,接着这样这样进行,最后以求脱身自保的地步。

    还有,显然这一条也没有发生,第七条,“如果袁绍将自己打入大牢,然后再打断自己的双手,那么自己必须在牢中学会用脚写字,或者学会用嘴写字,争取保全自己的xìng命,得到回到兖州的机会。”

    上面的情况也没发生,所以曹信果断抹掉了。

    第五十三,“如果双目被jiān贼弄瞎,那为了怕伤口感染,必须准备药草简单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学会盲字和听觉的练习。”

    这个事情也没有发生,曹信抹掉……

    第四十七,“如果袁公下令处斩自己,适当调整心态,不要着急,静观其变以求脱身……”

    同上,抹掉……

    第五十五,“如果被严密监视……寻求契机,找合适的人选,将暗号转告给对方,等待时机……”

    这一条,没有抹掉……

    如此这般,发黄的草纸中,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字数,但上面都是记录着遇到各种突发*况,所写的应对方案。

    有些或许会很夸张,但曹信几乎将一切可能或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写下了。

    细风转冷风,抒写有些困难,但这是八月……已经快秋天了。

    不过此时曹信写字的背影却异常的孤寂和潦倒,但却更是不乏一丝的坚韧。

    轻轻撩开披肩的乱发,草纸因为风有些发抖,不过曹信还是毅然将纸固定在膝盖上,蹲下来写着第七十三个情况。

    只见上面写到,“攻破易京不难,但一定要合理利用时间,不然计划全部泡汤,高干、淳于琼已经利用得当,黑山贼十万不需要放在眼里……很快就能消灭,不过……@¥#%”

    这样写着,曹信蹲下的身子突然望了望前方的大峡谷,随即用毛笔冲着峡谷比对了一下。

    却是低声喃喃道,“高度……九十丈余……风速……近rì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变化……嗯……测算行军速度……每秒应是一步半……”

    如此比划着,曹信的脸上如释重负起来,不过就是胡子拉碴一大堆,蓬头垢面的,如果此时的旁边还有人的话,看到曹信这个样子,还以为对方又再发癫了。

    不过曹信却是认认真真的测量着什么,就是外表颇为向一个怪咖,或许用后世的怪人博士更加贴切一些吧。

    草纸上并不是只有字,其中三张是没字的,但这些都是地图,一张是幽州的地形图,另一张是冀州的地形图,而第三张则是邺城的具体地图。

    这第三张,是曹信在这段装疯卖傻经历时,如乞丐那样不断游走在邺城各个地方记录下来的,其实曹信并没有荒废在邺城的每一个时间,就算是被人暗中监视也一样。

    其实,曹信来邺城之前只拿了十四张草纸,但其中一张曹信还让费了。

    甚至让费在了不应该的地方,在装疯卖傻的那段时间,曹信用一张草纸写下了给陈留的书信,曹信也是人,曹信也想兄弟,也想很多人,即使知道对方收不到,但自从市井受辱之后,曹信将那封信函撕掉……然后吃进了自己的肚子中。

    而那一天,也让曹信的心变得更冷,更加处心积虑,更加注重城府……

    “这个东西……看来我也没有用出了……”

    那是一个土豆,长了一些豆芽一样的土豆,可见时间有多久了,不过这是从曹信的腋下……是的,正是腋下拿出来的。

    然后……曹信下意识的把了把脉搏,然后含笑着重新看着面前的夜sè。

    夜sè很深,这一刻,月亮适时的照shè在曹信的脸上,越发浮现出一丝冷然来。

    缓缓响起当时左慈的话语……

    (君侯……呵呵呵,此乃入梦丹,能让你心智沉寂,陷入真正的疯癫,但若要恢复……一者,看君侯的心智是否坚韧,二者……就要看天命了……呵呵呵呵。)

    豁然回到现实。

    “左慈老道……多谢你的好心,只是我曹信……不需要吃这种东西……”

    一个黑sè的药丸……

    同一时间出现在了曹信的手中,就像前者脸上的笑容一样,曹信迎着风猛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长天一笑,曹信望着高高的月亮,疯子般大笑个不止……

    而便是此刻……

    “我命由我不由天!!你也太小看我了……”

    竟是这一刻,原来曹信根本就没有吃下那颗入梦丹……从来都没有……更是从没有打算吃下这颗入梦丹……

    黑sè的药丸,从曹信的手中滑落下地,随着山坡,缓缓在草皮上滚动着……

    直至消失在曹信的视野当中。

    入梦丹?心智坚韧就能恢复?一天?十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曹信不会赌,永远不会拿这个去赌,曹信要生存,更要在逆境中生存,并且掌控住一切的因素。

    曹信永远都不会将自己的命运,赌在一颗小小的丹药上的,就算死……曹信也不会那么做。

    却是一脸的冷意,月夜下,曹信默然注视着远方,许久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而这一刻。

    也同样预示着……

    曹信的大反击,即将……

    拉开序幕……

    ××××××(未完待续。

第215章 大反击(三)

    第215章 大反击(三)

    就这样,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但此刻的营地依然没有动,虽然高干、淳于琼二人将攻打易京的主动权推给了张颌二人,但似乎这一切丝毫没有改变一般。

    “慢慢来慢慢来!!将这些都种上,不要急……”

    然而不同的是,此刻离易京十里外的山坡脚上,原先驻扎的两万大军,此刻却成了一个个的农兵,在还算平坦的地上种起了青菜来,俨然将兵刃甲胄抛在一旁。

    种的并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一些常见的青菜甚至稻谷还有土豆等等,很是稀松平常的,不过要知道,这个军队可是袁军的主力之一,虽然是后军,但也算是有战斗力的军队,此刻半月来不攻打易京,甚至悠悠闲闲的在这里种起了菜来。

    这岂能不让人怀疑和好奇?

    “***,将军们都说一个月内攻破易京了……现在种菜还有何用!难道一个月后这些就能收成了?”

    一大片耕田的土地中,一名裸露上身的士兵骂骂咧咧的将锄头扔在了地上,满脸的气愤不已。

    只见此刻,原先的山坡下,此刻将近两里地全是士兵在种菜,而这些人几乎全都裸露着上身,显然作为军人的他们,也很是不服气现在的境地。

    一旁的一个刀盾手听了,也是眉头皱着,叹气道:“谁知道呢,不过我等毕竟只是兵,将军有将军的考虑,那军师……说种菜能破城,应该是真的吧……唉,算了,干活吧弟兄。”

    同时骂骂咧咧的捡起刚才仍在地上的锄头,那先前的士兵依然不屑起来,“哼,这话你也信?那哪是什么军师,分明就是个疯子,要俺看呐,将军们恐怕也是知道一个月破不了城,许是自轻自贱!死马当成活马医……才会用种地草草混过一个月,等着被袁公治罪才是真的……”

    “唉……不打仗也好,我们也少丢xìng命。”摇了摇头,一旁的刀盾手无奈的苦笑着。

    两万人,这样的对话比比皆是,不过毕竟十五天已经过去了,再想攻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高干的八万人连攻三个月都毫无进展,还剩十五天,几乎除了种地也没什么可干的,久而久之,这些士卒们也都习惯了下来。

    不过,倒是这营地的另一边。

    一块天然的大青石板,就坐落在田地的一旁,只要坐上去,就能看到两万人一个个种地的模样。

    此时也唯独张颌坐在上面,而高览在一旁站着,但此刻的二人,却似乎倍加的压抑。

    这一刻,高览说道:“将军……这样到底行不行,一定要相信那疯子的话吗?”

    显然高览和之前很多人的想法一样。

    同时叹了一口气,张颌摇着头,“我也不知啊,但事到如今,我等攻城能有何作为?还不是自取其辱吗?”

    “可……如此这般下去,岂不是让高干、淳于琼二人笑话?”

    再次苦笑着,张颌坐在青石板上,望着前方的农田,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不错,曹信疯没疯我等不知,但事到如今,只能将全部压在此人的身上了……若不如此……我等现在……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的确,除了种地,张颌现在该干什么?现在才想起强攻易京?这不是脑子有病吗?可不强攻?又有什么办法破城?

    张颌想不出来,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此刻的张颌顿时有种病急乱投医的感觉,如今到了这样的田地,除了相信曹信外,张颌真就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其实前者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引起来的……要不是半个月前,自己看不惯淳于琼二人,妄言夸口能在一月内攻城,那么也不会有此刻的无奈了吧。

    现在,曹信真疯还是恢复,张颌不知道,但他希望曹信恢复,就算还处于真疯的状态,张颌也希望,曹信也能误打误撞想出一个妙计,就算是蒙的也罢。

    “种菜就种菜吧……随他去……如果成了,那是我等祖上积德,如果不成,也没什么,反正我等也是手中无良策,就随他说的办吧……大不了……被主公论罪,我想……只要我等说尽好话,主公未必斩了我等。”嘘叹一口气,张颌如此说着。

    “报,将军——!!”

    突然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营地中,顿时一名小校跑了过来。

    张颌、高览二人都知道对方,那小校是这半个月来陪伴在曹信身边的人,也是张颌特意嘱咐,如果曹信一旦有什么话,都要第一时间转告自己。

    “何事?那疯子又说什么了?”高览同时皱眉询问起来。

    来到近处,那小校显然有些诧异,似是从曹信的口中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吩咐,不过还是连忙拱手,恭敬的对二人说着,“回二位将军,君侯说了,要……”

    “要怎样?你快说,何故吞吞吐吐?”见对方有些犹豫,张颌当即不悦的说道。

    点了点头,那小校此时道:“君侯吩咐,请将军将我军所有的军服,都丢掉……丢在大峡谷的峡道中……”

    “嗯?什么!?将我军的军服都丢掉??那我们穿什么?”猛然呼喝一声,一旁的高览顿时恼怒起来。

    那小校显然有些为难,“可……可这是君侯吩咐的……还……还吩咐说……信不信随便……”

    无奈的摆了摆手,这一刻,张颌拦住了高览的怒气,随即心平气和的询问着,“那……君侯到底要多少军服甲胄?”

    “全部。”小校说道。

    “两万件全丢到大峡谷中?”此时的张颌倒是有些惊讶了。

    “正是。”

    “儁乂兄……这,这君侯真是疯了,丢掉了军服……我军的士卒还不闹翻了天?”

    当即又摆了摆手,张颌听到这里,却是没有来的沉默来下。

    “也罢,由他去吧……丢就丢了,全都由他去……传我将令……军中一切将士全都听淮南侯吩咐……”

    “儁乂兄……这……”高览还想要阻拦。

    “算了……”又一次打住对方的话,张颌叹道:“听他又何妨?就由得此人疯吧……反正回去也要被治罪,多两万件军服……和少两万件军服……又有何分别。”

    “唉!”

    高览,同时憋屈的跺了跺脚。

    而另一边,易京堡垒。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此刻却连高干、淳于琼也不来攻了,甚至半个月连个鸡毛都没有出现在易京城下。

    显然这种氛围很是奇怪,也同样是难以理解的。

    “尔等可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半月来敌军毫无动向?”

    公孙瓒此刻站在一个高台上,跟上次一样望着城外的一切,但与半个月前不同的是,眼前也异常的寂静,甚至寂静的让人不安。

    这时,一旁的亲兵同时禀报道:“主公,前夜按照主公的吩咐,派探骑出城……发现……”

    “发现什么了?”公孙瓒有些忐忑的询问道。

    “发现敌军临阵换将……高干、淳于琼二人已经退到了三十里外,主将换成了张颌、高览二人,不过……他们到没有给予攻城,只是在种菜……”

    “种、种菜?”公孙瓒的脸顿时一阵的惊愕,一听到前者的话,同时没有反应过来,“你……你是说他们一直在种菜?多少人马?”

    “一共两万人,一直在种菜……似乎……已经半个月了。”那亲兵同时说道。

    “两万人……种菜……”如此低声喃喃几句,公孙瓒冷静下来,方才觉得越来越蹊跷。

    “你可知张颌、高览二人是谁?”公孙瓒如是询问着。

    “据报,是袁绍近半年提拔的宁国中郎将,高览是其副将,据说与张颌情同手足,不过就是奇怪的是……”那亲兵说到这里,也有些不解,但还是说道:“他二人本不被那袁绍重用,不过……八个月前开始就在袁营颇受重视,从小小的都尉一跃升到中郎将之职……倒也颇为奇怪……”

    “张颌……高览……”听罢,公孙瓒依然如此,寻思着,还是没有听说过两个人的名字。

    然而这时,那身后的亲兵似乎想到了什么,“哦,对了主公,张颌军中还有一人,据说是淮南侯,曹信……不过此人传言早已疯了,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你说什么??曹信!?哎呀!!对了,我怎么把此人给忘了,糟糕啊糟糕……”这一刻,显然公孙瓒立刻想起了当初,袁绍命二十万大军进入幽州的时候,曹信随军而来的传言。

    “主公你这是……”一旁的亲兵顿时不解起来。

    “你不要问!!传我令!从今rì起严加坚守!!一rì也不可懈怠!”公孙瓒,一时间顿时歇斯底里的喊道。

    “诺!!!”

    十丈高台远远向着前方看去,几乎看尽了远方所有的景象,而此时的公孙瓒,明显这心里越发的紧张起来。

    “张燕兄,还请助我呀,这三个月来,我竟然忘了有曹信这样的人物,不该……不该啊……”

    时间回到,张颌军营。

    “咦?俺的军服呢?俺的甲胄呢??”

    “什么!?我的也没了!!我们的衣服呢??”

    “吵什么吵!将军下令,尔等所有甲胄全部上缴——!!不要再吵了——!!!”

    就在此刻,正当一个小校对着众人咆哮之际。

    不远处的山坡上,曹信悠闲的坐在草皮上喝着酒,望着这一切,突然笑了起来……

    “前人挖坟后人睡……后人睡完后人挖……呵呵……真是好酒……”(未完待续。

第216章 大反击(四)

    第216章 大反击(四)

    离易京北面三十里。

    也正是阻隔大峡谷外的三十里,一只庞大的军队正屯兵于野,暗自观望着局势的动态。

    “统帅,据报易京安然无恙,不过易京外十里,也正是离我黑山军四十里外,正有一股袁军活动。”

    张白骑一脸的恭敬,向着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将领禀报着。

    按理说张白骑也已经三十好几,不过对前者却是颇为的敬畏,似乎也很是崇敬的模样。

    不过,若论起资历和地位来,张白骑还真是比不上前者,而此人也正是黑山军统帅,张燕。

    十万大军,在一片高原地带驻扎,天sè有些昏暗,不过显然此刻密密麻麻的黑山军中,张燕扮演者举足轻重,甚至不可置疑的地位。

    公元184年,也就是中平元年时,张燕就聚合少年成为群盗,在山泽间转战,后来回到真定,部众达到了恐怖的一万人。

    要知道,在当时的时期,一万人已经是非常难得,而后张燕与张牛角会和,成为了张牛角的副手,而后……张牛角死去,张燕就成为了统帅,也就是这黑山军的由来。

    不过张燕还算是聪明,果断与朝廷妥协,一方面也是当时的灵帝没能力征讨,另一方面也是张燕眼光独到,被朝廷正式封为了平难中郎将。

    与很多黄巾贼不同的,当很多黄巾们一一覆灭的同时,张燕的独到眼光和彪悍的勇猛,让其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崛起,最终甚至成为了一支连袁绍也忌惮的势力。

    “袁军,有多少人马?”

    站在一阵冷风中,张燕在一个营盘的zhōng yāng伫立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却满是一道道可怖的伤疤,若是没有以上这些,光从前者刚毅的容貌上,也能看出一丝俊朗。

    不过此时到多了很多的血xìng与沉稳。

    “袁军大约有两万人,似乎还有五万人的袁军驻扎在更远的地方……不过,似乎双方出现了内讧,那五万袁兵,倒更像是在看热闹……”

    张白骑依然是那般的恭敬,粗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如此说着,其实一直以来,张白骑都对这个比自己小七岁,但谋略、打仗、远见都高自己一筹的统帅,一直抱有敬畏的心态。

    “哼,袁军已成一团散沙……不足惧也。”

    如此冷冷一笑,脸上的伤疤在话语间轻轻的跳动着……

    张白骑知道,一旦张燕露出这样的表情,对方又要开始杀人了。

    “立刻叫雷公、畦固二人率前军出发……记住,莫要让他们轻举妄动……”

    然而,此刻张燕话音一落,似乎出乎张白骑的预料的是,对方并没有动什么杀机。

    “统帅……既然袁军相互不和……为何还要如此谨慎用兵??”后者不解的询问道。

    “你懂什么?易京尚且无碍,伯珪兄既然无事,我等也不必大动干戈,毕竟袁军势大,我军还是谨慎为好,行军者步步为营,况且此番袁军先锋颜良、文丑二人皆万人敌,各带五万人在右北平等地收复幽州,我等若贸然挺进,恐被敌首尾夹击,到时腹背受敌……你来保我的命吗?”

    张燕冷哼一声,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额……”当下语塞,张白骑同时连忙点着头,“那统帅,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张燕冷眼微眯,一脸冷厉的说道:“先叫青牛角和郭大贤负责我军粮草足背,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叫他们好生照料,另外……叫杨凤快马加鞭……去给易京送信,并让他多了解一下情况,再叫李大目、白雀、于毒这些兄弟坐镇后军……以防颜良、文丑偷袭。”

    一一嘱咐着,张燕的脸sè愈发的冷静下来,“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让畦固、雷公二人率前军三万人进发,此事万不可耽误……”

    张白骑立即一脸的肃穆,当即拱手应道:“诺!末将立刻去吩咐。”

    黑夜里的军营有些寂静,但张燕独自一个人站着,自从十六岁就举兵以来,已经二十九岁的他经历了人生大大小小的无数仗,其中更是与袁绍冲突最多。

    而作为十万大军的统帅,张燕却深深的知道行军谨慎的要领……

    “奇怪,怎么心里还是这么不安……这,到底是为什么?”

    但此时的张燕,却莫名的心中忐忑起来,这种纠结也是张燕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过的……

    第二天,张颌营地中,士兵们还是一如既往的种着菜,但是已经很少有人埋怨了。

    但奇怪的是,种菜的士兵从先前的两万人,变成了一万九千人,竟是那一千人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见了。

    “报——!!将军,君、君侯吩咐,在大峡谷上伐木!运到两山之上……”

    这似乎已经不是曹信的第一次奇怪的吩咐了,但张颌、高览二人也渐渐习惯了下来。

    “好好好!!都准了都准了,就照着办吧……”

    第三天,士兵还是一如既往的种着菜,但又奇怪的是,种菜的士兵从一万九千人,竟然一夜之间又少了一千人,而且也没有人追究。

    “报——!!将军,君侯吩咐!在大峡谷的另一端原野,挖一百个坑……”

    “好好好,准了!”张颌依然答应了下来。

    第四天,种菜的士兵直接少了五千人,只剩下了一万三千人在种菜。

    “报——将军,君侯吩咐,在大峡谷的另一端原野……设……¥#…”

    “嗯,知道了,就按照君侯的吩咐去办吧……”张颌也同样答应了下来。

    第十二天,也就是临近一月之期最后剩下的三天时间。

    但这时候,种菜的士兵却只剩下了五千人,而这些人也还是井然有序的种着菜,仿佛没有顾忌到周遭任何的异动一般,或者可以说……根本不在意周围的异动。

    “报——!!将军……君侯……”

    “君侯君侯!!!又是君侯??你说够了吗!??”此刻高览再一次看见那小校来禀报,第十二天了,似乎高览终于爆发了。

    “这些天来,我军将士一个接着一个的无故失踪,一去不回……这疯子到底要疯到何时??”

    原来……

    直到现在,张颌和高览都不知道自己的士兵为什么无故消失,但他们只是知道这些士兵的消失,都是为了曹信的吩咐而出动的,可事后就是没有回来。

    那小校同时苦笑道:“将军莫怪,只是君侯也没有告诉小人,小人也不知如何回答……”

    高览的脸sè涨的通红,他是个直肠子的人,也是个很怕憋屈的人,高览并没有像张颌那般能随便放任曹信的胡来,相反对于曹信这些天来的‘胡作非为’,高览可是憋了一肚子气的。

    “堂堂大军,被一个疯子胡乱指挥,现在还落到一万五千个士兵不知所踪!!一万五千人呐……这么多的人无缘无故不见……我军竟然不战就只剩下了五千人!!!早知如此……还不如强攻易京呢……比这还痛快些!”高览此刻发泄一般大骂着,大骂着曹信。

    “够啦!进勇!!不得胡言……”

    却是突然,张颌在一旁猛然怒喝着打断了下来。

    “儁乂兄……我有何错!?”高览不明所以,依然怒声道。

    “你就是错了!!!”猛然再次大喝,张颌怒视对方,此刻,却是看起来尤为的正sè,连气势也比刚才要足了很多。

    然而这一下,竟是这一声怒喝连那小校也不禁吓了一跳,可谓是这一个月来这小校第一次看到对方如此生气。

    “我……这……”

    正当高览有些语塞的同时,张颌也同时缓和下来,竟是突然叹气道。

    “不错……我等是不知道这十几天来……我军何故连番失踪……按照第一天,随着君侯的吩咐……先是派了一千人上山伐木,但没有回来……第二天去远地挖坑……也是没有回来……第三天的士兵也没有回来……第四天、第五天、……直到今天都没回来。”

    说到这里,张颌同时微笑着,望着高览,却是前者的脸上不经意间闪过了一道jīng芒。

    “可是……你好好想一想,虽然我等不知这些士兵是如何失踪的……但……你可知道,一万五千人……那可是一万五千人呐……”

    用手大大的比划了这么个数目,张颌的脸上显然出现了一丝敬服和难以置信的神sè。

    便在高览和那名小校的注视中。

    张颌顿时指了指远处的山坡,不敢相信的说道:“我惊讶的……并不是因为曹信的吩咐……才失踪了一万五千人,而我惊讶的……则是曹信此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藏匿一万五千人!!!一万五千人呐!!曹信竟然藏得住?而谁也不知道这么多的人到底去了哪里……”

    说到这里,张颌猛然瞳孔放大,无比惊叹的说道:“你就不觉得曹信这人太可怕了吗?”

    是的,一万五千人,正如张颌此刻这么说,高览不该单单只想到曹信如何发疯将一万五千人胡乱弄到了哪里……

    而是高览应该要想,曹信竟然能在这种熙熙攘攘的原野地形,藏住了一万五千多人,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先不想曹信是不是胡乱发疯指挥一通,但就单单这一点,就足以让高览改观。

    “额……两位将军……小、小的还没有说君侯的指示呢……”

    “快!快说……”

    却是同一时间,张颌、高览这一刻瞬间追问起来。

    似乎是被这二人的变化吓到了,那小校同时身子后退,良久才平静下来。

    不过小校还是说道。

    “君侯吩咐,请二位将军准备,三rì后……易京必破……”

    同一时间……

    前者二人顿时再次目瞪口呆起来。(未完待续。

第217章 败!败!败!(一)

    第217章 败!败!败!(一)

    离一月之期,最后第二天。 .   .  种菜的士兵又减少了两千人。

    在营地一侧的山坡顶上,此刻……

    拨开一些草皮,曹信在一旁张颌、高览的注视中,若无其事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零星几块小石头,在地上划了几道线,曹信将一个小石子就这样放上去,摆上各种各样的形状,似乎沉浸在里头久久不能自拔。

    “唉……儁乂兄,这君侯到底在做什么?”一旁,高览同时小声对同样一头雾水的张颌询问着,显然对方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里头的名堂。

    摇了摇头,张颌表示不知,但同时又聚jīng会神的看着。

    看着曹信……弄着小石子,不断不断的在认真做着什么思考。

    这是一个小型的方圈,至少看上去是那样的,而曹信不时用一根树枝捅一捅地上的凹陷,似是想要做出一种坑地,然后在左右又摆上几个小石子,就像代表者什么一样。

    但看得出,曹信并不是发疯,也不是单纯的在玩。

    “君、君侯?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似乎良久过后,高览同时忍不住了,不禁敲了敲曹信的后背,疑惑的询问起来。

    不过从这一个小小的细节也能看出,高览的态度也较为从前和缓了许多,就连称呼,也从曾经的‘疯子’改成了‘君侯’二字。

    “嘘……”

    曹信用手指在嘴上突然比了一下,示意此时的高览不要说话,而又一次聚jīng会神的看着地上的石子……

    并小声道:“别打扰我……现在战况激烈,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

    显然,曹信的这句话,又是让张颌二人摸不着头脑,这平平静静的当下,几个小石子放在乱七八糟的地上,怎么就战况正激烈了呢?

    不过,稍不一会,一旁的张颌倒是看出了几分眉目,但也就是看出了一点点而已,似乎此刻,曹信堆起了小土堆是一个山,两个土堆就是两座山,一个石子似乎也代表者一个军队,小的石子则是一股先锋军……不……或许斥候部队也说不定,不过张颌也看不清楚。

    至于那些小土坑,和一些树枝放在地上代表者什么,张颌就更闹不清楚了,也甭谈什么看出好坏,甚至是前者口中所谓的……‘战况’之类。

    “哎呀……对不住了,君侯……我……我不是故意的……”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高览似乎也看的入迷,不过一不小心一只脚竟然踩在了上面布局上,将树枝土堆的一个角踩得七零八落……

    “滚!!都滚!!!都给我滚——!!!”

    而同时,曹信猛然暴怒,无比歇斯底里的大喊着,披肩的乱发也顿时蓬乱起来。

    “我……我这……真不是故意的……君侯……我、我真不是故意。”显然高览也不是故意的,极力道歉。

    “滚!!我叫你滚——!!”

    曹信的情绪似乎从平静顿时被点燃,xìng情大变的爆发着,根本就不听前者的解释……

    便是此刻,来到另一边。

    易京外的三十里,也正是张颌、高览更远的地方,一只不足五万人的败军正驻扎在易河畔。

    正是此刻的中军帐内。

    “哈哈哈哈,那张颌、高览果然匹夫,只剩下最后两rì,我看明rì他们怎么破得了易竟城,嘿嘿,到时主公怪罪下来,可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淳于琼在帐内来回踱着步,方才听到探报的消息,整个人顿时大笑个不止。

    然而,比起淳于琼来,高干到时冷静了许多。

    “我就是怕……那曹信真有奇谋妙计,可别忘了……此人用兵如神,可比韩信呐……”

    当即别过脸,淳于琼却是冷笑起来,“哼,区区曹信,再有能耐也不过是一疯子尔……呵呵,当时将军不也看到了吗?两万大军屯兵种菜?哈哈哈哈,简直是可笑,如果种菜能破敌,我等还打什么仗?还不如招一些农夫到此!幽州唾手可得矣……”

    “额……”似乎被前者说的语塞,然而高干还是摇了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最近我听到探报,张燕已经率黑山贼赶往易京,就算是曹信真疯了……那张颌可不是疯子,这几个月来张颌的勇略你我二人都看到了……主公也看到了,为何……张燕明明逼近,那张颌还若无其事的种菜?难不成……”

    冷哼一声,淳于琼这一刻又打断一声,“难不成什么?我看那张颌就是自暴自弃!明知一月攻不下易京就草草了事而已,你不看看明rì期限便到……那张颌……为什么还按兵不动?呵呵,将军你还是太多心了!”

    “我看不是……只怕张颌……”眉头皱的越发的紧蹙,此时的高干似是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张颌已经有了破敌妙计?”便是淳于琼也听出了一丝的不对。

    “哼……”这一刻,高干冷声道,“不是他张颌有妙计,就是他曹信有诡计!不过……不管如何,我等必须要做好准备,万一张颌真的破了易京……那我们不是白白将功劳让给他们?”

    “什么!?岂有此理!我等辛辛苦苦三月相持不下!岂能让张颌这匹夫得了便宜……”

    “得了便宜那也是他们有本事!!”猛然冷声断喝,高干同时从主位上长身而起,满脸的城府,“我等不能坐以待毙,传我将令,明rì辰时造饭,已时出发……若张颌攻下了易京……我等便趁乱拿下功劳……但若张颌攻不下易京,明rì……我等也可……以一月不利之罪……降罪与他二人!并向主公如实禀报!”

    高干的如意算盘似乎打的很jīng,三十里路,明天晚上就能到达易京,与张颌等人会合,就算易京安然无恙,高干、淳于琼二人也安然无恙,张颌胜了,那功劳就要归于高干……张颌败了……那高干救治张颌的罪,自己则可将罪责一并推卸出去,不管哪一个方面,高干二人是处于绝对有利无害的地界……

    “嘿嘿嘿,将军英明,末将佩服……佩服……啊哈哈哈哈哈……”

    便是此时的淳于琼,也同时冷笑起来。

    而此刻,时至当天夜里……

    大峡谷的北侧,正有一只规模三万的黑山军先锋,正缓缓而来。

    明天就是张颌、高览二人与高干兑现的一月之期,而此时除了这四个人之外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并且只要这夜晚一过,明天早上,高干便率军出发,与张颌军会合。

    但这一刻,显然黑山军和公孙瓒是毫不知情的,更是此刻的黑山军,也不需要知情。。

    然而……这三万大军或许不知道的是……此刻,他们正一步步的,落入到曹信的棋盘当中。

    “畦固!哈哈哈,那袁军也不过如此!堂堂十万大军!竟然攻不下一个易京,哈哈哈哈可笑!可笑之至啊!!”

    雷公一边骑着马,走在三万大军的最前头,与一旁略微消瘦的中年人说说笑笑。

    雷公一身的魁梧肌肉,满脸横肉、鹰钩鼻豹子头,因为长了个一副雷公嘴,人称雷公,就像张白骑一样,喜欢骑白马,所以才叫张白骑,这并不是杜撰的,而真的就是这样……

    不过雷公比起张白骑来,倒是壮硕了不只一倍,在黑山军中算是头一号猛将,以杀人狠辣而著称。

    另一个消瘦的中年人名叫畦(qi)固,也正是刚才雷公旁边的那个人,为人虽然消瘦但jīng干内敛,算是一个比较沉稳的角sè。

    此刻,天sè很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可一旁黑山军士卒的火把倒有些点不着了,这样使得天sè看起来更黑。

    “唉,雷公兄弟,统帅就是怕你这样才叫我跟着你,此刻三万先锋乃我军重中之重,切勿大意才是啊。”看着面前几乎分辨不清的道路,畦固也是皱眉说道。

    “去他娘的!!少拿统帅给你爷爷我说事!现在统帅不在……一切都要听我的!”

    雷公名字的由来,还有一点,除了长了副雷公嘴之外,还有就是……过于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暴跳如雷,除了张燕之外,还真没有人制得住他。

    “唉……随你便罢……”无奈的摇了摇头,畦固叹着气道。

    三万大军似乎离已经还有不到三里地,可此时的天空,月sè也不见有丝毫的光亮,似是早已被乌云挡了去,这让三万人的行军更加的艰难。

    稍不一会……

    “他娘的!这都什么狗路子……叫老子怎么走!!喂!!一群没吃饭的饭桶!!还不快给本将军点火把……前路都看不见了!”

    三万大军抹黑着走路,似乎这路真的越来越不好走了。

    “将……将军……火……火把点不着了……这里湿气太重……”

    “什么!?”良久听到后方的士卒胆怯的禀报着,雷公本就不悦,刚想要发怒……

    “算了,雷公兄弟……不过,听他们这么一说……这里确实湿气太重……唉,希望不要遇见迷雾才好啊……”

    “哼,这狗老天!诚心要妨碍老子建功!娘的!”雷公兀自破口大骂着。

    确实畦固越发觉得不对,“好了好了……算了雷公兄弟,唉……此地湿气这么重……也要让士兵看好了路……别掉进了什么泥藻当中……”

    “将、将军……不好了!!”

    却是突然,就当畦固的话语未落之际,大军的后方,同时一名小校快马而来。

    “何事??”

    “报——!!后军好多兄弟都掉进了附近的泥浆当中!!”

    却是祸事说来就来,这话还没完全说出口,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不过,虽然看似只是小事,但在此时畦固的心中……却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未完待续。

第218章 败!败!败!(二)

    第218章 败!败!败!(二)

    刚才似乎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不过畦固觉得有些蹊跷。 .   .

    因为刚才有个发现,那就是那些泥浆好像并不是偶然的,似乎有过人为的迹象,但畦固一时间也说不上来,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对还是不对。

    “刚下了一场雨,这个地方本就不好走,应该只是意外而已。”如此理所当然的想罢,畦固当下对雷公说道。

    “哼,一群废物!来人!给我打上三十军棍!”

    不过,想来对方并不理会,兀自命人将刚刚拖上岸的几百个士卒又拖了起来,准备重重责打。

    花了好一阵功夫,这几百名黑山士卒方才死里逃生,踉踉跄跄的重新站起来,却是听到前者这么一说,几百个人顿时央求着,苦求着……

    但雷公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打!给我打!!狠狠地打!!就为了你们这些个废物!!影响了我军的行军!!打!往死里打!!!”

    一声声惨嚎从军队的后方传来,在这黑漆漆的夜里,显得倍加的惊悚。

    却是一旁的畦固看到这里,也同时不忍的叹道:“雷公兄弟,还是稳妥一些的好,按照统帅的吩咐,我军虽要在今rì赶到易京,但以防不测、步步为营,不如直接在此地驻扎……等明rì,再将袁军一网打尽……”

    显然的,这只先锋军就是冲着袁军而来,不过此刻的地方,夜深难走,驻扎也算是明智的选择。

    “不可!统帅虽说此次行军要步步为营……但统帅也说了,趁敌不备之际,必须速战速决……你莫要与我舌燥……来人,加快行军速度!!即刻启程!!”

    这一刻,雷公也不管畦固的提醒,便是冷哼一声,再次拍马指挥着三万大军前行……即使前方的路因黑夜难以辨认……

    便是畦固,此刻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这样,这三万大军又行进了良久。大约一里之后……

    “呜,好大的雾啊……”“是啊是啊,怎么雾这么大,路都看不见了。”

    “哎呀哎呀……等等啊,这雾都走不了了!”

    “唉,兄弟们都跟上,跟着将军走……别管这雾……”

    一时间,黑山军再次引起一阵sāo动,而这由来,就是从远方悄然袭来的迷雾。

    这雾很大很深,原本就黑漆漆的夜sè,此时更加看不清道路了,更是有的士兵,根本就看不到身边的人,周围全部都是模模糊糊的黑雾。

    “雷公兄弟!!不好啊,看来我等必须在此地驻扎了!你看!下了一场雨,这附近还有河,竟然激起这么大的浓雾,我军根本难以行进分毫啊……”

    畦固这一刻再次提醒着对方,显然这一次真的走不下去了。

    但……

    “不行!我说了!!不得停止!现在明明快要到了!岂能半途而废?传我将令,全军继续进发!!违令者……杀无赦!”

    雷公眼看着就要杀敌,本就嗜血如命的他岂能如此轻易放弃,不听畦固的劝阻,再次下令起来。

    而周遭的三万大军一时间也不敢违命,要知道雷公的暴脾气可不是开玩笑的。

    大雾几乎就像是一道道透明的围墙,阻隔在前面、乃至四周,可前进起来又谈何容易,一行人只能凭着一丝丝微不足道的方向感前进着。

    不过走着走着……很多人发现,身边的人开始不住的往后掉队。

    “哎呀……额啊……”“咴儿咴儿……”“吁——!!”

    却是突然,异变再次突生。

    大军又走了一会儿的功夫,一群群战马顿时在大雾中一大片……

    是的,是一大片的倒了下来,连带着很多的骑兵都受到了波及,一个不备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因为四周都是大雾,而且又黑又静,因此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先兆。

    但这后果……明显就是一片片的惨嚎。

    马叫、人叫,一时间乱七八糟。

    “什么!?又发生什么事了??”走在军队最前方的雷公,此刻也同时怒声喝道。

    但这话音还未落,雷公自己也突然感到身子一轻,便是整个马下意识的匍匐下来,似乎是踩在了一块空地上,掉进一个坑洞一般……

    战马猛然摔了下来,而雷公也自然不能幸免……

    ‘噗通’一声……

    雷公只觉脚上一阵吃痛,狠狠摔落马下,掉进了一个大大的坑洞之中,而似乎头上也缓缓流淌下一丝热流,随手一摸,竟然是一滩血水。

    正是雷公的额头在这股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磕破了脑袋。

    “将、将军……这、这里全是坑……这四周都是……”

    而同时,远处也传来的士兵的呼喊来,但这声音已经晚了。

    很多人都掉了进去,并且一些战马都毫无例外的摔断了马腿,就连士兵们都受了不小的伤,一时间惨叫声四起。

    “娘的!!吵什么吵!!不就是一些坑吗?起来!都给我起来!!”强忍着身上的痛,雷公却是不信邪,当下从坑洞中爬了出来,但显然自己的战马已经受了腿上,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

    “雷公兄弟……无恙否??”

    这一刻畦固也从后方策马而来,不过……似乎他倒是没有掉下去,兀自看着对方一头的血水,担心起来。

    “雷公兄弟!还是算了吧,此地越来越蹊跷,我军还是暂缓行进……撤退吧!”

    然而此时的雷公越发的暴怒了,“他娘的!!老子就是不信这个邪!都给我起来!!不要装死!!区区一个坑有何蹊跷!!快!!都给本将军起来!!”

    冒着雾气,雷公一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一群群士卒的身上,任对方再怎么痛苦,雷公就是不管,狠狠的抽打着,叫这些人立即起来赶路。

    竟是这一刻,比起先前的泥浆来,更多人受到了波及。

    大军重新集结出发,冒着湿冷和疼痛走着,天sè也越发的渐黑,走着走着大雾更是越走越浓。

    而经此一役,军队不少的战马都受了伤,不得已只能荒弃在原野上,更多人只好继续冒着大雾前进。

    但是……似乎这才刚刚开始……越来越大的麻烦似乎正在等待着他们。

    “将、将军……后军一些个兄弟走散了,要不要追回?”

    “不用去管他们!继续前行!!”

    “诺!”

    “噗通——!!”“哗啦啦……”

    “将军……”

    一路上,似乎这简简单单二里地,在此刻变成了绵延两百里一般。

    到处都是荆棘顽石,到处是陷阱松石堆,便是这一走,虽然三万大军没有过多的损伤,但逐渐的……已经开始疲于奔命了。

    “天杀的贼子!!此一定是那些袁军弄得……老子今rì不把这些贼子赶尽杀绝!!本将军就不叫雷公——!!”

    显然,越走雷公也似乎察觉到这是袁军布下的陷阱,利用雾气的天然地形,让盲目前进黑山军忙于应付各种难题,而这也让此刻本就杀气四溢的雷公,积攒了极大的杀气。

    这种憋屈,雷公还是第一次遇到,也是从入到黄巾以来,少有出现这种窝囊的感觉。

    到处是泥潭、陷阱,荆棘断流……雷公就感觉自己是关在牢笼中的猛兽,任由别人践踏,此时的他……已经将愤怒提高到了极点。

    “咴儿咴儿——咴儿咴儿——!!”

    便是这一次,又是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剧烈的马吠声,其中还夹杂着剧烈的铁蹄之声……就像是前方有千军万马奔腾过来的声音一样。

    雾气很大,所有人都看不清……但是此刻的众人也麻木了,也习惯了。

    因为这已经是第七次……足足的第七次,还不包括那些陷阱……这只是第七次有无主的战马横冲过来……

    一次五百只左右,而且来势汹汹,似乎也是在这迷糊中走散了一般,不过一连第七次,看来这其中并不是什么偶然。

    “顶住顶住……不要又让阵型冲乱了!!!”

    正如雷公的呼喝,此刻冲过来的果然又是无主的战马,又是大概五百只左右。

    但此时的雷公根本就没心思收缴这些无主的战马,而只是疲于整顿阵型……

    但即便如此,大军的阵型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这一夜、这一路,也不知道被折腾了多少遍了。

    而这一路下来,比起雷公的愤怒相比,很多士兵也是灰头土脸,虽然看似不影响战斗力,但不管是大军的阵型,还是身上的衣着早已经没有了几个时辰前jīng神。

    竟是这不足三里的地方,大军足足走了几个时辰……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敌军这是何意?平白做出这么多陷阱……似乎也并非是让我军损兵折将……这……到底是……”畦固此刻有些狼狈,但也不禁疑惑起来。

    “哼,我非杀了这些贼子不可!!我非杀了他们!!!”

    畦固望着雷公的愤怒,此刻丝毫也没有在意,只是兀自寻思着这一路上的蹊跷……

    一者,袁军表面上似乎并不像是要用陷阱对付黑山军……

    二者,这也不像是单纯的疲敌之策……

    三者,更不像是要冲乱黑山军的阵型,因为这么大的雾,敌军就算要对付自己,也很难整军……

    “这……到底是??”畦固不明所以的说着,便是突然看着雷公的样子……

    随即再看了看身后的士兵,似乎此刻的这些士兵们也同时憋了一口气一般,各各气势愈盛……

    这一下,似乎让畦固觉得更加感到蹊跷了。(未完待续。

第220章 败!败!败!(四)

    第220章 败!败!败!(四)

    杠杆原理,古希腊哲学家,阿基米德曾经说过,“借我一个支点,我能翘起地球。”这是后世流传较广的一段话。

    而此刻,便是成为了曹信战场上的工具。

    曹信没想到这小小的大峡谷竟然会有这么多风动石和巨石,风动石在后世是很稀有的,但此刻也算是一种别样的机缘和巧合。

    一摞摞的几十吨巨石从天而降,此刻在峡谷中显然成了末rì般的绞肉机,在百丈高的山顶上落下,这股杀伤力显然是不言而喻的。

    对面山顶的高览同时得令,命士卒用长木翘起巨石的支点,这半个月来足足有一、两百个巨石准备着,显然此刻全都摆上了用场。

    要知道,将近两百个……落到黑山军的头顶。

    就像是在一个密集的蚂蚁群上方,狠狠的踩上那么一脚,那后果是什么?

    满地的碎尸……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如山般可怖的巨石雨,从天而下,铺天盖地的传来轰鸣声,此刻在这狭窄的山谷中,就像是面对着世界末rì一般。

    谁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谁也没有遇到过这样恐怖的‘暴雨’。

    “额啊……”“呜……”“噗呲——”“咔嘣——”

    “哇……”“轰隆——”“哎呀……”“啪咔——”

    一时间,峡谷中惨嚎连连,几十吨甚至上百吨的巨石轰隆隆砸了过来,整个峡谷到处都是残渣碎末横飞,到处都是血水脑浆四溅……

    但奇怪的是,峡谷中嘶叫声很少,即使零星几处痛吼,也只是瞬间的事情,下一刻就消失不见。

    不是这群黑山军耐痛……当然,再怎么耐得住疼痛的人也承受不住这上百吨的重量,而且还是从百丈山顶落下来的,加上力道估计还要翻几番。

    然而大多数的都是还没有说出疼来……就已经呜呼哀哉了,甚至有的刚一抬头,就被巨石砸为一滩烂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甚至更是有的还不知道面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猝死当场了。

    这不似百万吨巨轮,但百吨的巨石从天而落,也是可以砸死数十士卒的,更别说是在这密密麻麻的黑山军……

    却是此刻,山顶之上。

    曹信把玩着手中的兵符,听着这峡谷之中的惨嚎崩裂之声,兀自笑了起来。

    “种的梧桐树,不愁凤凰来……这声音……好久没听到了。”

    峡谷中,三万大军其中没有过多进入峡谷中间地带的黑山军,疯狂的向着峡谷外落荒而逃。

    但此时进入最深的雷公,竟俨然已经到了回天乏术的地步。

    也是第一个,仰天怒骂的雷公第一个发现了巨石的掉落,也好在第一个发现,故此勉强幸运的躲过了一两个巨石的碾压……

    不过……这巨石雨……最终不可能这么简单……

    “可恨!!可恨!!我家统帅定会为我——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铺天盖地的石头,在这峡谷中宛如变成了末rì炼狱,雷公话音未落之际,同时被迎面而来的巨石当头砸下。

    下场……便是连带着战马一起,雷公直接被这股恐怖的冲击力压成了一个肉泥……

    是的……甚至比泥还要细……还要薄的一滩肉。

    随即便是。

    “轰轰轰轰……”

    一连七、八个巨头接着砸在了雷公的身上……却是此刻周围,只听得更多的轰鸣,但黑山军的身影也已经越来越少了。

    “哈哈哈,君侯!你看看……黑山贼已经死伤过半哈哈哈哈……”

    这一刻,山顶之上,张颌无比惊喜的跑到曹信的跟前,不住大笑起来,而此刻看着曹信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恭敬。

    微微一笑,曹信如今显得很淡然,“我都听到了,不过……真的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

    此时,越见曹信越觉得对方举止正常了很多,张颌听完这话,也同时愣了一下,连忙道:“君侯?你……你已经完全恢复了?”

    “多亏两位将军的照料,我很好……”如此淡漠的说着,曹信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

    “呵呵,那好!君侯且看着,末将自带人去追逃兵!!”

    大笑着,连忙拱了拱手,张颌顿时举着手中钢枪,面带喜sè的准备离开。

    “且慢……汝yù何往?”

    然而这一刻,曹信却猛然断喝一声,制止了对方。

    刚要转身离开的身体,在半转之际猛地一滞,张颌不明所以的回头望了望曹信。

    “自然是要去追黑山贼……此刻敌军中了埋伏……这些贼子必定士气大挫、群龙无首……此时不乘胜而追,难道要放过敌军?”

    目光瞥见张颌的脸,曹信此刻却是没由来摇了摇头,“穷寇莫追……此番易京还未攻破……黑山贼只是前战……你既然知道贼军已群龙无首……何必还要盲目追讨?”

    峡谷下,跑出去的似乎不多,但随着雷公的毙命,所有人经此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都如无头的苍蝇,四下飞窜着……一时间根本就像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蚂蚁。

    “可……可是……此时不追……等到黑山军去而复返……那我军岂不是……”张颌还是有些担心起来。

    然而,便是此刻……

    突然亮出一块牌子,那正是张颌手中的兵符。

    不过曹信此刻却死死的握在自己的手里,当下冷声道:“将在外,以兵符为尊!汝yù建功就必须听我一言……接下来……按照我的意思……将易京城速速拿下……”

    “怎么拿?”张颌顿时双目一亮,但一时间也有些不明所以。

    而此时的曹信,随即说道:“易京已经是尔等囊中之物了,你跟高览去去便是……易京城虽城防坚固……但易京还有一道门,这道门……就连公孙瓒都不知道。呵呵……你不是想知道我将一万五千士兵藏到何处吗?你……很快就知道了。”

    “哦?”

    面对着曹信胸有成竹的话语,张颌这一刻似是被某种魔力吸引一般,顿时露出了期待了神sè……

    时间来到了卯时,也便是刚过丑时、寅时之后。

    天sè缓缓褪去黑sè的纱布,但此时还没有来到鸡鸣时分,虽然临近辰时,但天空还蒙着一层昏暗。

    现在的时候,正好是深夜和早晨过度间的时光,也同样是一天以来最冷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最放松jǐng惕之时。

    然而就是在此刻,易京城的内城庭院内。

    公孙瓒的卧房当中,此刻就他一个人,但不知道怎么的,这一个晚上前者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只是这一次失眠的比较严重而已,不过,真要抡起睡不着来,从两年前开始,从坚守易京开始公孙瓒就没有睡过一天的安稳觉。

    白天只是酗酒度rì,疏远文成武将,到了晚上也很难入睡。

    但似乎比起以往来,此刻的他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咚咚咚咚……”

    又是这个声音,今天晚上公孙瓒不知道听了多少次这样的声响了,而这也是前者睡不着的原因之一,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这样的“咚咚”之声。

    “咚咚咚咚咚咚……”

    “奇怪……这声音……到底是从何处传来的。”

    豁然从床榻上起身,公孙瓒还是放弃了睡觉,他越听这声音,越是觉得有些不妙。

    “难道……是我听错了?”

    自从赵云离开自己之后,公孙瓒的状态就越发的不堪,就连平时在庭院里也经常出现幻觉……或者幻听。

    公孙瓒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不过显然前者不相信这个事情,毕竟一个月前自从袁军无缘无故停止进攻后,前者就再也没出现幻觉幻听,而平时所谓的幻听,也不过很小声,但今天的声音又大又密集……

    “咚咚咚……”

    又是一声……

    这一刻公孙瓒下意识的猛然跳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个声音绝对不简单……

    而且……似乎这声音,还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

    是的,公孙瓒第一次感受到,似乎正是从地底……

    地底……

    仿佛就是在瞬间,前者的身子猛然颤抖了起来。

    “不好!!!来人——!!!来人呐——”

    天还未蒙蒙亮,但此时此刻,终究预示着不太平。

    “君侯果然高明,竟然能想出此等方法,唉……我等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呵呵呵,君侯说易京城还有一道门,原来就是如此。”

    “不过……我军的甲胄都被君侯拿去对付黑山贼……现在士兵们都没有甲胄防身,看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听到这里,张颌同时点了点头。

    随即……

    轰隆——!!

    时至辰时,易京城的内城当中,瞬间想起一阵掘地而弄起的坍塌之声。

    便是这一个早晨,张颌、高览二将,带一万五千人奇袭公孙瓒内城军营。

    杀死战将三十余员,斩敌八千,内城俘虏老弱三万,收缴粮草三百余万斛,公孙瓒不知所踪……(未完待续。

第221章 徒手翻云,乱武三军(一)

    第221章 徒手翻云,乱武三军(一)

    易京以东,一处偏僻的茅草屋。

    这是一处看似荒废的屋子,似乎很多年前有牧羊人居住过,不过现在显然已经废弃很久了。

    “主公……主公……”

    一个银袍青年,背起一个半虚脱的中年人走进了屋子,将后者放在了屋中角落的稻草堆上,前者不时还露出一丝担心的模样。

    而那中年人似乎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易京跑出来的公孙瓒。

    “子……子龙……你,为何在此?”

    显然公孙瓒已经有了几分的意识,虚弱的身体依靠着背后的稻草,尽显落魄之状。

    而另一个人,赫然便是赵云、赵子龙。

    赵云此刻摇了摇头,“云也不知,只是自从一月前离开主公之后,云就一直住在这茅草屋中静观其变……三天前云在此接到一封密信,是信中神秘人告诉我主公有难的……”

    显然,正当张颌与高览挖地攻下易京的同时,赵云杀入敌阵将公孙瓒拼死送到了这里,其身上流露出的血水,已然说明了一切。

    “子龙忠勇……我的身边若多子龙这样的人……何愁落到这般田地……”

    虚弱中,公孙瓒的脸上不禁流淌出了一丝失落,一月之后还看到对方,这心里显然是非常复杂和感慨的。

    但此刻的公孙瓒,已经失去了一切。

    “主公……大丈夫何言放弃,此次虽有一败,然主公依然可东山再起,重建往rì雄风……”拱了拱手,此时的赵云不无劝慰的说着。

    “东山……再起?呵呵呵……重建……往rì雄风?”

    但这一刻,公孙瓒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掩的自嘲,仰天轻笑着,脸上的气sè也越来越是惨白。

    “主公……你这……”赵云不明所以,但心中也同时感到了什么。

    摆了摆手,这一刻的公孙瓒方才止住了对方的话,但有意无意的岔开了话题,“对了……先别说这个,刚才你说有密信?你怎会收到密信?”

    猛然听到这话,赵云当即下意识的向着怀中抹去。

    顿时,一个白白信封顿时出现在了公孙瓒的眼前。

    “这是……”用略微颤抖的右手,从赵云的手中接了过来,公孙瓒先是犹豫了一下,下一刻还是拆了开来……

    然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声长笑,是的,一声长长的大笑。

    当看到信中所说的几行之后,公孙瓒的脸上突然出现了这样的表情,但那笑声中,怎么看……却是怎么凄然。

    “哈哈哈哈……好一个曹信呐!!好一个曹信呐……哈哈哈哈哈。”凄怆悠然的大笑,公孙瓒的脸上随即浮现了苦涩,然而就这么笑着,就这么说着。

    “主公……你这到底是……”一旁的赵云,此刻也有些弄不明白,但显然的,公孙瓒的话语似乎还没有说完。

    笑声在瞬间戛然而止,但取而代之的依然是公孙瓒的苦涩神情。

    “子龙……”此刻前者的目光也充满了空洞,当即对着赵云说道:“这封信……我想应该就是曹信写的……”

    “什么!?主公的意思……是曹信要我去救主公?这怎么可能……此次要攻打易京的……不就是他曹信吗?他怎么可能……”

    赵云的话,还没有说完,然而这一连串的疑问一瞬间如泉水一般喷涌而来。

    然而此刻的公孙瓒并没有急于回答对方的话,只是黯然着神情,如是苦笑起来,“好一个曹信呐……竟然将三路大军玩弄于鼓掌之间……此人……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子龙啊……许子将临终言说的极是啊!哈哈哈哈……这一次所有人,恐怕……都被那曹信给玩了!”

    玩了……

    公孙瓒此刻用一句特殊的形容词,“被玩了”。

    但其中的含义,就连赵云也觉得事态绝没有这么简单。

    “此人……沉寂多年,料定所走的每一步……都处心积虑……这一套套连环计,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呐……”

    “连环计?三路大军又是哪三路?……主公……你到底是……主公?主公!?”

    “噗……”

    突然之间,就当赵云想要追问的同时,下一刻公孙瓒的嘴角猛地流淌出丝丝的血液……

    而那血在赵云看来,竟然是黑sè的……

    “主公!!你这是……”连忙掰开公孙瓒的左手,那手里竟然攥着一个不明的药瓶……

    “哈哈哈……”这时,随之而来的,便是公孙瓒的惨笑。“这是……乌桓人对付巨蟒猛兽之时用的毒药……乌桓……人……平、平rì……只涂在……在兵刃……上,呵呵……我……早已……准备多……时……此番……终于……解脱了。”

    口中不断喷溅出墨水般黑sè的血水,满口都是,但公孙瓒就是这么说着……甚至满头的大汗……那显然是毒xìng深入内腑,引起剧痛的原因……

    “主公!主公你不可如此!!”脸sè在同时猛然的大变,赵云看到这一幕怎能接受得了。

    “不……不要叫我……主……公,以……以后……你就跟随……曹……曹信,此、此人……胜我百、百倍……”在赵云眼眶湿润的注视中,公孙瓒越说竟是气力越弱,但前者硬是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最后的话语……

    声音陡然拔高,似是临死前的怒吼……

    “想我……公孙瓒!!举兵……十余载!竟……竟落到这番……田地……大……大丈夫……马革裹尸!!何惧生死!!此番……天不在我!!天不在我啊——!!”

    …………

    一声长啸,公孙瓒怒视着上方,最后一刻,直到身子直直的向后倾斜了过去……

    便是在这一刻。

    公元,197年,汉建安二年,九月。

    历史上逐鹿天下的北地诸侯,公孙瓒,兵败……死于易京外的废弃草屋之中。

    一代名将,自此含恨而死,享年四十一岁。

    时间,来到大峡谷之中。

    浩浩荡荡的黑山军,比之昨夜还要多了不止一倍!足足来了八万人,但此刻的统帅张燕……却高兴不起来了。

    “谁……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声震怒,张燕yīn冷刚毅的脸上,浮现出满满的杀伐,冷目左右一扫,所有黑山军尽皆胆战心惊。

    大峡谷,此刻布满了尸体,而更令人费解的是,整个大峡谷的通道被一个个巨大的石头所挡住,而下面……

    下面竟然全是一些穿着黑山军服的肉……一滩肉。

    显然张燕的愤怒是不言而喻的,整整三万人……回来的不足三百人……虽然这一路上收拢过来逃跑的黑山军大概三千人,但似乎更多的人没有重新收拢过来……

    并且那些重新归队的士卒……也似乎受到了极大地惊吓,一时间都有些呆呆的,这……岂能让身为黑山统领的张燕不生气呢?

    “左右!带上来!!”

    此刻张白骑在张燕的身旁冷冷呼喝着,在张燕一脸冷意的神情中,从军队后面,顿时押上了一个人。

    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畦固。

    “统帅!!畦固无能!!愿一死……了断……”

    被两名亲兵架了上来,畦固顿时挣脱了二人,当即跪着跑到张燕的面前,匍匐在地,一时间痛哭起来。

    “想死?有的是机会……”这话语很冷,冷的让人战栗,张燕傲然赫立在大军阵前,根本就没有看畦固一眼,但依然不乏杀机,“你且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何事!”

    畦固的身子莫名的一抖,额头冷汗直冒,匍匐的身子根本就不敢动上分毫,“呜呜呜……回统帅,当时深夜……此地雾气弥漫……一路上我军都受到袁军的挑衅伏击玩弄……方才来到此处时……在大峡谷中隐隐发现袁军军服……呜呜呜……”

    畦固这样说着,而张燕在大峡谷的四周……也同时看到了袁军的军服,此刻后者便是一阵的沉默下来

    畦固继续说道:“那雷公一见有军服飘荡……以为……以为……”

    “以为是袁军出没峡谷之中?雷公率军冲杀进峡谷……反被这巨石阵伏击……全军覆没!?”

    张燕顿时冷冷的打断了畦固的话语,其实一看到峡谷中此刻的一幕,张燕也料到了全部。

    “哼,雷公啊雷公……妄我对你一直器重有嘉……此地分明便是兵家伏兵要地……怎可不防……怎可不防……”但下一刻,张燕不禁叹着气。

    “主公……此刻入峡谷的只有一万五千人……其余一万五千人马经此伏击都四下逃窜……但……很多士兵宁死都不回来……”

    此时随着张燕的身后,还有一个叫伊大目的人,同时禀报起来。

    “那是自然……这普天之下能遇到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伏击……就算换做我……也不会再回来从军的……”

    明显,在张燕的话语中,面前峡谷中的惨状……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统帅……这些人……”

    张燕微微摆了摆手,打断道:“不错,这些人收拢回来也是不小的数目……然这些人已然心神具丧、失去了好战之心……就算再给他们武器……也只能徒劳增加逃兵……为将者、为兵者……若失去了好战之心,便不能再立足战场了……”

    张燕面对峡谷中的凄惨模样,如此语重心长的说着,便是连脸上虬结的伤疤,也不禁颤抖了起来。

    “统、统帅……那……那接下来怎么办?”

    而这时,匍匐在地上的畦固同时忐忑的询问着。

    张燕的目光从始至终一直望着大峡谷……一直望着大峡谷的四周……那些完好无损的袁军军服甲胄……

    这一刻,便是张燕的嘴角,没由来的上扬了一下。

    “虽然我军惨败,然……好在天助我军,这些军服……呵呵……传我将令,张白骑、伊大目为先锋!各领五千人,穿上袁军的军服……伪装潜入!给袁军致命一攻!!其余大军……准备总攻!”

    “诺!!”

    八万黑山军,肃然有序,在此时的峡谷外,发出震天呐喊。(未完待续。

第222章 徒手翻云,乱武三军(二)

    第222章 徒手翻云,乱武三军(二)

    另一边,冀州,邺城。

    “什么!?曹德不见了!!!”

    在偌大的大将军内府当中,一声震怒顿时从主厅中传来。

    郭图和逢纪此刻战战兢兢的在主厅的一边站立着,对于袁绍的大怒,一时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和头绪。

    就连此刻的他们,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夜之间!!淮南侯府洗刷一空!!所有派去监视曹德的家仆侍女尽皆被杀!!就连曹德也不知踪影……亏你二人还敢说这是在半月前发生的事情!!半个月呀!!我竟然今rì才知道此事!!!”

    袁绍的脸sè,此刻被怒气涨的通红,望着郭图和逢纪二人大骂起来。

    “主、主公……我等也不知情,这、这一向是张颌将军管理的呀……”

    “张颌?”冷声说着,袁绍的脸sè更加难看起来了。

    顺着郭图的话,逢纪也同时胆战心惊的补充道:“是啊主公……那建安二年,初,主公不是答应过张颌……让他的人管理淮南侯府的一切事宜吗?此事……必是那张颌所为啊……”

    “张颌?”又是疑惑了一下,袁绍听到这二人的话语,当即也是沉默了下来,“我……倒忘了此事……我答应过他二人?”

    此时,郭图连忙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道:“是啊主公,当rì在甄大小姐的酒楼……主公随口答应了张颌将军的请求……”

    “我、我真是忘了……竟然答应了张颌?”袁绍如此不明所以的回忆着。

    其实并不是袁绍健忘、也更不是失忆,只是记得当初袁绍正跟昏迷中的曹信发泄……故此只是随口答应了张颌,至今也没有在意……

    不过这样想来,袁绍自己到还想起了一点。

    “算了,先不说怪谁……”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但袁绍的神情还是格外凝重的说道:“对了,严妈呢?我派严妈做曹信的管家,不是让她好好监视曹德吗?严妈此刻何在?”

    再一次听到袁绍的询问,这一刻……就是郭图、逢纪二人更加为难了。

    只见郭图向一旁的逢纪使了使眼sè……但见对方也不搭理,方才无奈的说道:“严、严氏……已、已经死在了淮南侯府……”

    “什么!?混账!!!”又是一声暴怒,袁绍的脸sè瞬间达到了愤怒的极点。

    “这半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何事!!快快给我说!”

    颤颤巍巍的站着,郭图、逢纪这二人丝毫不敢动弹分毫,这一刻便是再一次听到前者的怒吼,此二人就更加不敢回答了。

    “你!元图!你说!!”指了指一旁的逢纪,袁绍愤怒的喝道。

    元图是逢纪的表字,而此刻的他也是脸sè发白,身形发颤的说着,“半、半月前,据北城尉苏由称,城北甘水亭曾有一名张颌将军的亲随带着一个棺木出城……其中还……”

    “还怎样?”袁绍顿时冷哼道

    “还……还有甄大小姐和一个胖胖的少年……当时虽有夜半宵禁令,但北城尉看到这个架势……怕是有大事在身……故、故无从阻拦。事后……却是……”

    袁绍这越听越是脸sèyīn沉,就差没有将鞋底朝着自己的脸上砸了。

    “连甄宓侄女都在……怎会如此?”双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线,袁绍如此说着,突然话锋一转,猛然喝道:“快!!快将曹信此人给我带上来!我非要将此人生吞活剥!!”

    这一下,郭图、逢纪二人顿时面面相窥,一时间竟然下意识愣神,没有任何反应。

    “混账!!我的话没有听到吗?快去!”袁绍依然怒喝着。

    郭图、逢纪再次面面相窥,似乎是一时间没有听清楚一般,便是郭图有些诧异的说着,“可是……主公这……曹信他明明……”

    然而话语还没有说完,袁绍再次打断了起来。

    “不管是真疯还是装疯!!其父无故消失!!我今rì必定要将曹信此人折磨致死!”

    “可是……曹信他……已经随张颌出征了……还、还是主公你亲口允诺的。”郭图此时连忙解释道。

    “是啊是啊,已经快四个月了,主公难道又忘了吗?”逢纪同时接着道。

    “什么!?”身子突然间,猛然的剧烈颤抖,袁绍这一刻显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我何时答应过二人?”

    “主公你忘了?当rì在内府,主公忙于照顾身体有恙的尚公子,便……便答应了张颌了呀……”

    “什么!?”听到郭图的话,袁绍一时间根本就没有缓过神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便同时在这一刻,内府正厅之外,一声大笑豁然传来,却是一时间猛地尽皆惊醒了厅中的袁绍三人。

    却是来人不是其他,正是许攸、许子远。

    “哎呀呀……子远!子远呐!!你来的正好!正好哇!”一看到来者,袁绍的神sè大变之余,也连忙快步跑到了对方的跟前,一阵的亲切。

    “主公何故?”似乎也同时被前者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许攸顿时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但表面上显然不是这样的。

    而此时望着一边郭图、逢纪冷哼之声,袁绍顿时殷切的看着许攸,说道:“子远呐,这到底发生了何事,如今我该怎么办呐?”

    “呵呵呵呵……”便是又一声笑语,但这一刻却发着冷笑,许攸兀自不屑道:“主公啊,还能如何?哈哈哈哈!”

    “龙汝大海——!!翻云覆雨!你放走了天下第一用兵之人!!你放走了我军最大的敌人!!!怎么办?哈哈啊哈哈,主公啊主公!你呀……就节哀顺变罢!”

    这话,说的很是随xìng,但也很是难听,其中包含的冷嘲热讽,连三岁的小孩子都能看出个一清二楚。

    “许攸!!你敢对主公不敬!”这一刻,却是郭图再次指责起来。

    但此时的许攸倒是不在乎,指着对方便是一顿臭骂:“你这小人!!让你妖言惑众,污言垢语扰乱视听!!嘿嘿,我许攸是何人呐?当初若听取我许攸一言!!此刻何至于被曹信玩弄?!”

    “你……”

    望着许攸此时得意的神态,袁绍的脸sè也越发难看起来,随手一摆叫郭图不要多言,方才对着许攸冷冷道:“那……依照子远的话……我等该如何?下一步……该如何走啊?”

    “如何走?呵呵呵”又是得意的一笑,许攸捋了捋八撇胡,方才又是大笑起来,“晚了!一切都晚了,这曹信是何人呐?疯子?哼,我看真正疯的人应是尔等,此番恐怕连那幽州的袁兵……也会被曹信的借刀杀人之计弄得损兵折将!”

    似乎越说越是来劲,许攸得意的继续道。

    “曹信此人一入邺城,我就知其人不简单,直到此人装疯!步步处心积虑,城府胆寒!每一步不经意之举暗藏乾坤玄机!主公如今看似放走了区区一疯子,但主公同时放走了如韩信一般的鬼才呀!下一步……呵呵下一步……主公就好生休养罢!哈哈哈哈哈……”

    “你……”

    许攸说完的刹那,同时转身便走,然而就在袁绍脸sè越发通红之际,许攸再次突然转过身……

    但此时的他,只是冷笑着说道。

    “对了!还忘了……在下正有病在身……若有何冒犯之语……还请主公宽恕啊……那……许攸我,就回府养病了……呵呵……哈哈哈哈哈。”

    说着,便是拂袖扬长而去。

    只留下这正厅中,一脸茫然的三人……

    同一时间,张颌营地。

    此刻的营地中早已空空如也,张颌、高览二人已经在收拾易京的残局,营中却只剩下了曹信一个人。

    “报!冀州信报要转给张颌将军……”

    然而这时,从营地的外围,一骑快马同时飞奔了过来,立刻停在了曹信的身边。

    “先给我看看”淡然说着,曹信此刻就站在营中,一身的寡淡衣着,显得很是悠然自得。

    这骑兵显然正是从冀州而来,看起来也同样是张颌的亲信,不过此刻在曹信的眼里,还有远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

    将信函一目十行的看了过去,曹信越看竟是双手越抖,便是这两年来的第一次,曹信的神情起码出现了人xìng化的变化。

    “对了,此信你看过没有?”将信函揉在手里,曹信微笑着看着那骑兵,一脸的温和。

    显然此时的骑兵觉得很是奇怪,看着前者披头散发像个叫花子一样,一时间没弄明白对方想要干什么,就连刚才的信函也是前者下意识抢去的。

    不过在这个营地当中,显然不会是个平常人,而那骑兵顿时摇头,回答道:“没有看过,这信封都还未拆封,不说这个了……我不管你是何人……先、先给我找碗水喝……”

    那骑兵就这么对着曹信说着。

    “哦呵呵,好好,兄弟且稍等……稍等……稍等——!!”

    猛然暴喝一声,曹信微笑着离开的身子顿时在此刻暴起,便是在那骑兵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右手猛然拽过对方的侯颈,随之一拧……

    “稍等!!!”“咔嘣……”

    战马‘嗷嗷’乱吠,不过在此刻空无一人的营地中显然无人再答复了。

    只是这一刻……从营地的外围,不禁响彻起滔天喊杀之声。(未完待续。

第223章 徒手翻云,乱武三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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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平静的原野,此刻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氛围,到处都是刺鼻的腥气和颤栗的风。

    “二公子……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一处靠近大峡谷的山顶,此刻却是袁军早已撤离,只剩下了此时的这两个人。

    司马懿妖异的脸畔,望着面前大峡谷的一幕,一时间神情呆滞了许久,甚至连刚才书童的询问也没有听进去。

    “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与我想法一致……太不可思议了。”司马懿此刻终于默然的说出了口,但话语的那意思,似乎是对这峡谷伏击战的始作俑者很是感兴趣。

    “是啊,这么大的石头……别说是几百个了,恐怕几十个人搬动一个巨石都很困难……这么大的伏击……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皱了皱眉,司马懿站在离陡峭绝壁的一步之遥,望着下方忽而打断起来。

    显然书童是在好奇这么多的巨石,是怎么推下去并且造成这么大伤亡的,但司马懿所好奇的是……

    “这峡谷乃兵家必争之地,亦是兵家伏兵之要地,这些人竟然毫无察觉的就进来送死……而且数目伤亡如此之重,我倒是好奇这个人用了什么方法……将这些人引进来并且利用这个地利的……用兵达到如斯境界……我看这个人必定非池之物啊。”

    司马懿妖美的脸上透露着丝丝的寒芒,看这样子越发想要知道那背后的人物。

    这时,显然后面的书童貌似打听到了一些。

    “二公子,我这些天倒是听说,此地正有几股袁军驻扎,想必应该是袁军所为吧。”

    这一句话,似乎顿时提醒了司马懿。

    “没错,此地易京城乃公孙瓒之势力,公孙瓒不会贸然出击,只有袁军才能做到……可是……”忽然这么想着。司马懿却再一次沉默了,不过,方才又摇了摇头。

    “据我所知……袁军能有这种谋略的……不出三人……其袁大将军坐下,谋士田丰、田元皓素有安邦之策,洞察人心机动万变。但此人却。”

    正当司马懿兀自摇头之际。身后的书童奇怪道:“为、为何不可能?”

    司马懿沉默了片刻,如是寻思着,“田丰此人常以君子论天下,虽乃当世奇才。然过多制肘奇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做如此残忍之举……”

    “那……另外二人呢?”

    司马懿这时又道:“还有……便是一人,姓沮名授,我听父亲常说……此人颇有远见。素有大智大勇,但坏就坏在其耿直之心,不屑于阿谀奉承、谄媚之举,往往弄得忠言逆耳,上通不达臣意,下通不达人情,而这个人也跟田丰有一样的毛病,还不够狠……”

    这样说着,似乎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人了。但司马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最后便是许攸、许子远了……此人倒是有大才,心思缜密更无君子之心,为人也甚为贪婪高傲,许攸倒是颇有可能,但是……”说到这里。司马懿越发的皱了皱眉,“但是数月前我听说……许攸养病在家,不知其故,恐怕不会出现在这里。”

    “二公子……我这越听反倒越糊涂了……这三人都不是……那还能有谁?”

    “问得好!!”断然一声。此时的司马懿突然转过身子,看着那书童。露出了极其渴望的神sè,“我也想知道,我太想知道了……”

    “额……咦?二公子你听……这声音。”

    却是同一时间,小书童顿时还没从前者的反应回过神来,便是在这一刻,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声响。

    而这声音……也似乎是从远处传过来的。

    “杀……”

    司马懿身子微微一震,在同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二公子……好像附近有战事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便是片刻后,后者开始慌张起来。

    但不同的是,司马懿却在听到这声音的同时,飞快的向着这杀声的来处,小跑了几步,先是竖起耳朵冷冷静听。

    就在那小书童的更加焦急的瞬间,司马懿在这一刻忽而又向着反方向小跑了个十几、二十步。

    要知道这里可是山顶,还有什么可以听见的呢?

    不过……司马懿似乎真的听到了什么。

    “我……我知道是谁了……”而下一刻,司马懿恍然大悟起来。

    仅仅是听了两个方向的声音,但小书童却只听到了另一个方向的喊杀声,而反方向的声音却丝毫也没有听到。

    “二公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小书童毫无察觉的询问起来。

    便是此刻,司马懿脸sè微变的说道:“你就没有听到这个声音?”

    “听到了呀,远处的喊杀声!”小书童点了点头。

    摇了摇头,司马懿的脸sè却更是难看了,甚至语气也突然声嘶力竭一般,“不!!!不是喊杀声!!你好好听听这声音!!!糟了糟了!!易京一定被拿下了……可恨!这帮愚蠢的袁军!!”

    突然宛如xìng情大变,司马懿妖艳的脸上满是狂乱的愤怒,“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可以!!不可以!!我司马懿不能死在这个地方!!!不能跟着这帮蠢材陪葬!!快!!!我们快离开这里!!!逃得越远越好——!!!”

    “公、公子!!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你别吓我呀。”

    司马懿根本就不听他的,似是突然发了疯一样的拽起书童就往山下跑,而且步履很是仓惶,似乎知道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一般。

    而司马懿边跑,还一边大声自语着,“快!快离开这里!!没想到曹信的连环计!!还藏着一个连环计!!快跑!!快跑——!!!”

    时间,这一刻回到半个时辰前,峡谷外的东侧三里。

    已经临近了下午多时,但此时的易京外已经少了很多的动静,也不似昨夜和今晨那般的杀伐景象。

    但隐隐,却是已然透露着杀机。

    “哈哈哈哈,将军果然智勇双全,此番功劳又该归我们了!!”

    浩浩荡荡的大军,此时正在通往易京的大道上行进着,而这些人便正是以高干、淳于琼为首的剩余五万人马。

    听着淳于琼的jiān笑,高干同时冷笑着,“哈哈哈哈哈,张颌匹夫倒是颇为不简单,竟然真的攻下了易京城!”

    虽然还没有到达易京,但是在半个时辰前,高干、淳于琼这些人已经通过斥候了解到了前方发生的一切。

    “嘿嘿嘿嘿,此番只要随便拿个罪名将张颌二人治罪!这些功劳还不都是属于我们的吗?哈哈哈哈,现在在下真是越来越佩服将军你了!幸得将军早料先机呀……”

    一脸的谄媚样,淳于琼知道对方是袁绍的外甥,故此也更加卖力的拍着马匹。

    “唉!”当下摆了摆手,但高干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的得意,如此笑着,“呵呵呵呵,我等也是为主公办事,虽然攻下了易京,但老弟你的功劳也不小啊,此番治罪了那张颌等人,老弟必定还会加官进爵不是……呵呵呵呵……”

    淳于琼猛然听到这话,双目不禁同时一亮,却是这一刻眼冒金星,“多谢将军提携!!多谢将军……嘿嘿嘿……”

    一路上,二人如此冷笑个不停,不断你来我往的寒暄着,便是身后的五万大军也似乎真成了胜利之师。

    “报——前方有军情!”

    半晌,走了好一会儿的功夫,这一刻,一名斥候再次从远处跑来,向高干、淳于琼二人当即禀报起来。

    似乎这二人正说得高兴,便是还没有反应过来,高干下意识的皱起眉头问道:“何事?”

    “报将军,前方发现一军!”

    “什么!?”猛然在马上一阵巨颤,两个人同时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下一刻,淳于琼当下大声追问着,脸上微微变sè。

    而那斥候随之禀报,“报,未见敌军……只是发现张颌将军的军队,正缓缓向我军而来……”

    当先听到“未见敌军”这四个字,高干二人顿时放下了新来,不过后面的几句话,就有些奇怪了。

    “张颌?他不是在收拾易京的残局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临近易京城似乎还有几里地,虽不算远但高干却有些好奇起来。

    不过这时,一旁的淳于琼却冷笑道:“嘿嘿,兴许是张颌料到不是将军你的对手,故此早早来告罪,嘿嘿嘿,不妨不妨,叫他们来便是。”

    同时微微点了点头,听到前者的话,高干顿时也有些心动,不过还是继续询问起来,“可知张颌有多少人吗?”

    “不知具体,大约一万人……”

    “哦……怎么带了这么多人?”听到这数目,高干却有些不高兴了。

    “嘿嘿,那又如何?将军还怕那张颌对我等不利吗?呵呵呵,我看那张颌可没有这幅胆量!”

    “唉!知道了,传我令,命大军就地扎营,就看看那张颌刷什么花样吧……”

    高干如此淡然的说着,一脸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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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徒手翻云,乱武三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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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干等五万大军就驻扎于此,但显然没有扎营,而是全部下马等待着对方的来临。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远处正有一股一万人的部队正奔袭而来。

    是的,奔袭。

    甚至速度丝毫没有减缓的意思,就像是在冲锋。

    “哼,张颌这家伙果然来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

    淳于琼此刻与高干并肩,站在原野上,注视着前方的袁军奔来,而远远看去,依稀能辨认出前方穿的,正是袁军的军衣甲胄。

    “奇怪……他们为何狂奔而来?”

    但此时的高干望着面前的袁军有些疑惑,一时间虽说不上所以然来,不过这心里也隐隐觉得不对。

    而这时的一万袁军已经来到了高干等人的三百步之内……

    却是此刻,淳于琼突然冷笑道:“许是打了两场胜仗,故如此猖狂吧!!呵呵……如果两军对战,还以为他们是要冲杀我等呢……”

    袁军……进至二百五十步。

    一句淳于琼看似冷嘲热讽的话语,此刻却顿时提醒了高干。

    二百步……

    “冲杀?”高干如此奇怪的喃喃着,似乎越琢磨越是有些不对。

    而这一刻,面前宛如千军万马般的声势,顿时蔓延在了所有人的耳中,致使此刻的五万大军纷纷开始侧目起来,显然他们也察觉到了不对。

    便是这一刻,‘袁军’已经来到离这些人一百五十步的范围了……

    “他们……好像不对……”

    话音刚落,高干同时觉得自己的脊背一凉,一股不寒而栗之气瞬间直冲着脑门。

    而同一刹那,淳于琼也发现了那些袁军的身上,军服都很是破烂,而且有的还沾着泥土,虽然离着一百多步看的不是很真切,但如今这一刻面对着冲锋而来的‘袁军’。淳于琼也察觉到了蹊跷。

    便是最后的一百步范围……

    “不好!!那不是袁军!!”

    高干慌忙的大喝一声,此时此地已经完全察觉出来。

    “敌袭敌袭!!全军上马御敌——!!!”淳于琼显露出了同样的慌乱。

    “哗啦啦……”一个个休息才片刻的五万大军,面对着如此突如其来的一幕,纷纷开始手忙脚乱的列起了阵型……

    但是……似乎已经晚了……

    百步的距离,对于全速冲锋而来的骑兵来说。简直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任谁反映再快,也难以预料事情发生的一切。

    还想要准备?谈何容易……

    “哈哈哈哈,我乃黑山大将伊大目!!jiān贼!我等!等候多时了!!受死吧——!!”

    便是这一刻,那‘袁军’果然露出了真容。

    当先身穿袁兵甲胄的一个骑兵顿时露出了可怖的面容。手中两柄半月断刀顺势亮出,却是伊大目暴喝一声,瞬间杀入大阵之中。

    便是这一下,顿时让高干、淳于琼二人大惊失sè之余,脸sè惨白。

    “呔!你家爷爷张白骑来也——!!袁贼纳命来——”

    竟又是另一侧张白骑宽刀护身。率领身后的‘袁兵’瞬间随之杀将过来。

    而这一刻,便是让高干、淳于琼二人更加绝望了起来。

    “尔等何人呐!?”不住的呐喊,这话语则是出自高干的口中。

    但瞬息间,这股‘袁兵’如一群饥渴多rì的饿狼,带着一股仇恨、带着一股杀伐,区区一万人的军队,瞬间压倒了五万人的大军。

    一个,是蓄势待发,士气高涨的军队。一个,则是兵马虽多,但毫无防备且猝不及防的军队,虽然人数上差距很大,但一时间也完全落入了下风。

    “我等——!!乃黑山军!!奉我家统帅张燕之命。来去尔等首级——!!”

    一声沉冷且高亢的断喝,从乱军中传出,而这声音,也恰巧打破了高干内心中的思量。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黑山贼——!!你等为何有袁兵甲胄!?”

    高干此刻完全来不及上马遇敌。而四周的喊杀声震耳yù聋,便是几道血浪从旁喷溅而出。洒落在了高干难以置信的表情上,更是让前者无比的绝望和痛心。

    然而,另一边。

    就在此刻杀声弥漫的不远处,大峡谷的另一侧,正有一股十万大军正缓缓绕道行事过来。

    这十万人,同样身穿袁军甲胄,但这些人显然是真的。

    “子雄,当时为何要拦住我,此刻倒好了……那鲜于辅比我等还要快的收复了代郡、广阳、上谷、右北平。我们这不是平白跑了一趟吗?回去还跟主公怎么交代……”

    十万大军似乎有些疲惫,不过此刻倒是没有过多的伤亡,跟初来幽州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看来倒是走了不少的冤枉路。

    见到文丑如此埋怨着,同时并肩走在一起,颜良不耐的叹道:“子闯你太鲁莽了……鲜于辅虽然兵马不及我等,但也算明面上承认主公是幽州之主……虽然此人暗怀异心……但鲜于辅毕竟是乌桓人,在幽州此地,不可轻易得罪,否则我等更加难以向主公交代啊……”

    “唉……难道我等就这么白来了?一场大仗也没有碰到过!”

    “不要说了,刚才你我不是收到密信吗?说易京袁军有难,我等还是看看情况再说。”

    此刻,望着文丑一时间唉声叹气,不过这一路上颜良也习惯了,正打算继续安慰……

    “轰隆隆……”

    “嗯?这什么声音?”

    却是此刻,大军走到半山腰,只听见一声奇怪的轰鸣……加上一丝的水流之声。

    “唉……管他作甚……”文丑不耐的摇了摇头。

    “轰隆隆……”又是一声。

    但此时的声音,显然比刚才更大了。

    “这到底是……”颜良当即勒马伫立,听着这个声音,顿时迟疑不前,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

    却是这一刻……

    “报——前方有两军交战——!!”

    随着一名斥候的禀报,颜良刚要听清楚的身子猛然一震,与文丑一同……脸sè大变。

    时间……回到刚才。

    “哈哈哈哈哈……我乃黑山统帅张燕!!尔等已被我八万大军包围!!速速受死!!”

    四周早已是杀声鼎沸,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黑山大军。而其中原先的五万袁军……已经剩下不到两万人了……

    “顶住……顶住……”

    落魄的挥舞着大旗,此时拿着军旗的旗门令似乎已经死了,而落到了高干的手中,但面临着这样的形势……看来已然是大势已去……

    “哈哈哈!!高干贼子!!去死吧……”

    便是这一刹那,从乱军的一侧。正当高干绝望的握着军旗的同时。张白骑顺势杀了过来。

    宽刀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寒芒,在冷厉的四周渲染出一股子难以躲避的杀伐。

    面对着近在咫尺的张白骑,高干此刻……顿时露出了无尽的绝望。

    宽刀飞砍……寒光闪现。

    “噗……”

    “噗……”

    狠狠的将中军帐旁边的草堆一拳击垮,这一刻便是在张颌的军营……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之极!!君侯妙计!我等算是能给主公交差了!”

    此刻空落落的军营中。似乎已经不见了任何人的踪迹,不过张颌、高览将易京的所有物资粮草都搬运出来,二人重新又回到了此处。

    “呵呵,是啊……不过我军士卒没有甲胄在身,虽然已经拿下了。但对付那些公孙瓒的士兵,我军也损失了将近一万人……就连公孙瓒也跑了……”高览此刻同时皱眉起来。

    “呵呵,无妨,我军虽损失惨重但也收获大胜,君侯的妙计本就如此,没有军服……我们又怎能引入黑山军到伏击峡谷呢?呵呵反正我等也攻下了易京,其余什么公孙瓒之类,不提也罢。”

    便是这一刻,高览与张颌同时含笑不语。显然此刻的他们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幸福当中……

    可是……

    “报——!不好了!!将军……”

    这一刻,似乎同时预示着事态的不对一般,远处,一名小校同时快马飞奔过来,来到张颌二人的跟前。

    “报——两位将军!冀州传来急报!!说曹德已经被曹信设计送出了邺城!!现不知去向——主公大发雷霆——!!”

    “你说什么!?”

    瞬息间……张颌、高览顿时连声惊讶……

    但似乎更惊讶的还在后头。

    又是一个小校……不过似乎是从峡谷一侧而来。而且受到了极重的伤……

    “呜呜,报——高干、淳于琼两位将军正被黑山军团团包围!!此刻已经死伤过半了……”

    “你说什么!?”

    “报——!!不好啦!!易河决堤!!大水快要冲过来啦——!!!”

    嗡……

    一连三个探报……张颌的身子莫名的剧烈颤抖起来,却是此刻与高览一同面sè死白。

    “不、不可能……君侯料事如神……怎、怎么会……”身子越发摇摇晃晃,虽然被身后的高览连忙扶住。但张颌下意识的再次怒吼起来,“尔等撒谎!!君侯妙计!!怎会有纰漏!!尔等一定是jiān细!!我要见!君侯……”

    “我要见君侯——!!!”

    张颌当即发出了如此的震天怒吼。

    却是在此刻。

    一匹快马。一身轻衣……

    就如同曹信两年前……

    刚入邺城时一样……

    一样的随xìng,一样的欣赏着路边的风景……

    而不一样的……

    则是曹信此刻发出的笑容,是发自肺腑的……发自内心的。

    “哈哈哈哈……大海翻腾兮——蛟龙困!!宁叫云开兮——见月明!!哈哈哈哈哈——!!!袁公——保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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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曹信临朝(一)

    站在一个高丘之上,司马懿望着此时的易京周遭。

    原先的这块土地,此时已经成为了浩浩汪洋一片,到处是激流冲刷着绝壁,如草石树林之类全部淹没了过去。

    唯独能看到的,就是那原先的大峡谷,不过大水已经来到了山壁的十余丈处,可见这水势有多么的迅猛了。

    惶惶面对着眼前这澎湃的汪洋景象,司马懿此时的脸不住的微微颤抖着,似乎目睹了一个非常jīng彩的盛况一般。

    因为这个丘陵很高,司马懿则站在最高的地方,故此水势冲过来没有波及到这里,而这也变相的让前者二人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

    “好……好壮观啊……二少爷,怎么会这样,难、难道是河伯发怒了?”

    身后的书童一个劲的打着寒颤,似乎从生下来就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一幕一般,不过后者的第一反应,却是神鬼之说,毕竟这一切确实太壮观了。

    绵延数里,如洪水般的水势真的就像是一群洪水猛兽,从大峡谷的一侧横贯而流,而那速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

    就仿佛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这么一瞬间的冲到了眼前。是想有一天,一个人走在路上遇到这么大的水迎面冲来,那是什么感受呢?

    而眼前就是这样的。

    这一片已然形成了一个大湖泊,要知道几个时辰前,这里还是原野草地,就像是司马懿身边的书童说的,这样的天然之力,几乎不可能是人力所能为,要知道这个时期的人,对于河伯一说可是很迷信的。

    但显然,司马懿却并不相信这个说法,而且在他的心里也知道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这附近正有一条易河……此河绵延万里,西起太行山、东至渤海郡。经过司隶、冀州、幽州等地,每到秋季水势便涨高一丈至三丈……但武帝时,曾修筑过易京北侧大堤,此时恐怕并非偶然……”如此琢磨着,司马懿果断摇了摇头。

    “是吧少爷。你也觉得是河伯发怒了?”

    皱了皱眉。见书童如此胡说八道,司马懿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话语中却又是带着一份惊叹之sè,“没有什么河伯不河伯的。这是那淮南侯曹信所为……为的……是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倒是这手段,极是狠辣呀。”

    “淮南侯曹信?二公子的意思是说……”听到这里,那书童也有些惊讶了。

    “我的意思是……”这时,司马懿同时望着面前的大水,同时赞叹道:“袁军恐怕这一刻怕是凶多吉少了……加上黑山军……可是。不下二十万人呐……竟然被一个曹信一手送上了西天……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可怕到一切的yīn谋,来得时如此不动声sè,悄无声息……”

    听着听着,一旁的书童越听越觉得可怕,身子不禁又颤抖了一下,不过看此刻司马懿眉飞sè舞的样子,似乎前者倒有些莫名的兴奋。

    “二、二公子,你是不是记错了,那曹信不是疯了吗?怎么可能做到这个地步。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匪夷所思?”冷笑着,司马懿听到前者的话,顿时露出了自嘲的模样,“我也觉得匪夷所思……但更加匪夷所思者,我们现在都看到了。曹信这个人在袁营上下蛰伏了两年……你还真以为……曹信这个人一天到晚只会发疯?”

    “那……那还能有什么?”书童不解的又道。

    似乎是说着说着来了几分的兴致,司马懿笑着继续道:“依我看……曹信这两年来,每一步都考虑的清清楚楚……或许可以这么说吧,曹信他知道。他深深的知道自己的每一步走错都将引来万劫不复的下场……直到今rì亦是如此,可曹信没有走错。他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处……”

    “此人……忍受了世间最大的耻辱,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忍之忍,这样的一个人……”说到这里,司马懿的话音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这话语中的言下之意,却包含着别样的赞叹。

    面前的大水依然波涛汹涌,但是看在司马懿这二人的眼里,竟是越发的别样而独特,就仿佛这易京的战局瞬息激烈、瞬即隐没一样。

    “这一次不但袁绍悔之晚矣……只怕这天下又要起一层新的波澜……只可惜……我司马懿只能做个看客……只可惜……只可惜……”

    话语悠然传出,印刻在前者忧愁的脸畔,此时缓缓荡漾开来,荡漾在四周波涛一片之中。

    而正在另一边,同时不远处的山石脚上。

    不知过了多久,大水有了几分退cháo的迹象,不过此时的角落,因为也是高地,故此水势也小了很多。

    “咳咳咳咳……”

    张颌拼命地在高览的拉扯下上了山石堆,浑身**的模样,似是废了好大的力气,在走上了这里……以至于不备大水冲走。

    要知道,这么大的洪水冲击,可胜过百万骑军的冲锋,没有那么一点的运气是根本活不下来的。

    而明显,张颌与高览二人就很幸运,在洪水来临之际,正巧抓到了一个木板,也不知道是那个安营扎寨用的木头板子,不过幸运的是,这一个小东西还真就救了两人的xìng命。

    不过其余的士卒……估计就没这么好运了。

    “咳咳咳咳咳咳……”连忙上了高地,张颌顿时咳嗽个不停,想要将喝下去的水全部吐出来。

    而这一下,二人就显得更加落寞了,堂堂两个将军竟在此刻变成了落汤鸡。

    “儁乂……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等怎么会落到这样的田地……”

    方才得救,虽然身上依然**的,但高览露出难掩的痛苦,一时间跪倒在地,无助的望着大水……望着天,叹息不止。

    但这一刻,张颌也同样很难过,不过意外的是,张颌没有向高览一样露出难受的表情,竟然在此时发出了一声笑语。

    “哈哈哈哈哈……”

    这声笑,虽然同是笑声,但似乎并不是高兴的,而是一连的惨笑。

    “儁乂……你……你这是……”高览不明所以的望着对方,以为对方已经有些崩溃了。

    但又出乎意料的,张颌并没有怎样,然而还是兀自惨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进勇啊……”

    忽然,终于说话,张颌第一时刻唤起了高览的表字。

    “我在……”高览同时难过的道。

    然而这一刻,张颌却似是明白了一切,“原来如此……我都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明白了……”

    话语说的很是淡然,但其中抱恨这一丝大彻大悟的意味。

    “明白了?明白什么?”高览同时询问起来。

    “第三策……”当先说出口,张颌此时呆滞的看着面前奔腾的洪水,苦笑起来,“进勇……你可还记得君侯所说的第三策?”

    “第三策?”

    同一时间,仿佛是不约而同的,高览听到这话与的刹那,也是瞳孔放大,四肢略微的发颤着。

    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张颌默然苦笑道:“根本就没有什么第三策,那小校……不是告诉我等曹德在邺城被秘密送出城吗?那就是我们的亲随所为……这一切,我们都被君侯利用了……”

    “这、这怎么可能?”高览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

    “不可能?”接着苦笑着,张颌再次道:“前面的两策……君侯不是让我们走上高位……而是让我们真正信任与他……这样第三策我等才会义无反顾的为他执行……现在曹信不见了,曹德……也不见了,这就是最大的证明。”

    “可……可是君侯真的为我等出谋划策了呀……昨夜峡谷一役……我军埋伏黑山军三万!大胜而归……还、还有今晨的易京城……也同样是君侯的计谋啊……没有君侯我等怎能破城……若不如此君侯为何还要帮我们?”

    “帮我们?呵呵呵呵……”听到高览的话语,张颌摇头苦笑着,一脸的自嘲,“君侯确实帮我军灭掉了黑山军的先锋……还有易京城……但是……君侯为什么要帮我们?呵呵,这个问题你问的太好了!为何这个问题我们当初就没有发现……他君侯又不是袁军一份子?若真有意帮助袁军……就不必一直等到现在了……呵呵呵,看来他帮我们灭掉敌军……只有一个理由。”

    “什、什么理由?”不经意间,咽了一口唾沫,高览忐忑的问道。

    便是这一刻,张颌的脸sè越发的难看,连神情也变得越发呆滞和空洞,但话语还是这么传了出来。

    “君侯的目的……并不是帮我等灭掉黑山贼,助我们破得易京城……而是……君侯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们袁军!!他要灭的其实是我们呐——!!!”说着说着,张颌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变成了后悔的呐喊……

    “你这么说……那曹信一个人玩弄了公孙瓒、黑山贼……还有我们?三路人马竟然被一个曹信给玩弄于鼓掌之中?”

    高览同时神情大变的说着。

    “看来……我们不能再回去了……再回去……主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正当张颌如此说的同时,激流之上同时缓缓漂浮起两个旗子……

    而那两个旗子之上,正分别刻着斗大的‘文’‘颜’二字。

    ps:下一章随后送上。

第226章 曹信临朝(二)

    >

    曹信乱武之计,将三路大军埋葬于易水之滨。

    袁军张颌、高览二将不知所踪,所属步卒全部死伤殆尽,以高干、淳于琼为首的五万大军,尽四万被黑山贼斩杀,高干战死,淳于琼逃亡。

    以张燕为首的八万黑山贼,同被洪水击垮,损失同样惨重,文丑、颜良中曹信诡计,十万大军正好遇难全军浸没……后,二将重新收拢旧部三万人,途中又yù落难黑山贼,两军再度交锋,两败俱伤……

    自此,发往幽州的二十万大军,所归者如颜良、文丑、淳于琼等辈,竟不足百骑。

    同月,幽州各地被鲜于辅把持,曹信计灭三军全身而退,一时间冀州动荡,身为大将军之袁绍雷霆震怒,无奈当即吐血昏厥,大病一场,悔恨放走淮南侯曹信。

    时隔中旬时分,事态传至天下,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曹信、曹安民再度出现在世人的视线当中,而其幽州易京一乱,奇谋之策乱三军,曹信再一度被传的神乎其神。

    一时间天下无不谈论。

    便是此刻,天下首府,许昌,许都。

    丞相府,议政大厅。

    丞相府就设在皇城外围的大宅子,比邻着皇宫内城只有一道墙的屏障,不过平rì里曹cāo却是一直住在皇城建章宫里的,但过多的时间为了避讳,故此才在丞相府里议事论政。

    大汉丞相,当了已经快一年的时间,而这一年来,整个皇城已然修筑完毕,虽然有些细枝末节的还需要动工,但论起天子迁都,两年的时间,也算是差不多有了个样子。

    许都比之前扩大了很多,比之曾经的许县来不知要大了多少呗。而皇城又是许都内城的内城,就像是běi jīng的紫禁城一样,这自然不用过多的说。

    平rì里,汉帝刘协就住在未央宫当中,偶尔在长乐宫走动一下。但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呆在未央宫后面的封闭小院子里。很少能离开一步,几乎被把控的严严实实,没有任何的zì yóu。

    不过……

    最近朝廷……倒是出了几个麻烦。

    而就在这个议政大厅之中。

    “丞相!!汉帝这小子看来是越来越不领情了!整rì在未央宫庭院鬼鬼祟祟……似是要拉拢一些亲信啊……”

    夏侯惇一身的彪悍之气,当即冷冷的说着。却是不管言语上的称呼,一脸的愤愤。

    曹cāo一如既往的坐着,坐在主位上,此刻身为丞相的曹cāo,已然少去了几个月前……张绣之战时的傲气。但此刻听到前者的话,曹cāo同时双眼一眯,冷哼起来。

    “董承这匹夫……自居国舅之位,向来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不过也罢,他与天子勾勾搭搭也不是第一rì了,不必为此而担心。”

    一排的文武,此时比之两年前似乎要壮大了很多,一些陌生面孔也逐渐占据了席位之上。但大多能说话的还是一些骨干老臣。

    而此刻,坐在文席次位的荀彧,却是听着听着连连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似是有些不满一般,没有说半句话。

    便是这一刻。首席之中,郭嘉带病却是‘咳嗽’了两声,“咳咳……丞相明鉴,天子再如何……也只是一惊弓之鸟。于丞相摆布,只要天子能听丞相吩咐。便随他去……咳咳……便是了……”

    似乎休养了两年,郭嘉的病情还是没有几分的起sè,虽然今rì破天荒的第一次上了议事厅,但这惨白的脸sè也是让不少人为其担心的。

    脸上稍微缓和了一下,看着郭嘉如此,曹cāo不禁点了点头,担心道,“好好好,奉孝之言甚合我意,不过你还是早些休息……莫要再伤身了……”

    明显的,曹cāo这一刻很是着急对方的病情。

    “呵呵咳咳……”笑着笑着突然又咳嗽了几声,但郭嘉的脸上同时泛出一丝暖意,用随身的白手绢掩着嘴,强笑道:“多谢……主公担心,郭嘉……好得很……”

    可是这句话显然没有任何的分量,就连此刻的曹仁、夏侯惇这些武夫都能看的出来,郭嘉此刻的身子就怕是一阵风都能吹倒对方,摇摇yù坠的身子,这病症看来是越来越差了。

    “报——急报——幽州战报——!!”

    突然就在这时,正当所有人沉浸在郭嘉的病情之际,门外却是意料之外的传来久违的急报声。

    而就在此时,文席之中的程昱却有些不悦了,“混账!幽州于许昌何止千里!何来我军急报?万一让丞相担心……尔等可知罪否?”

    在众人的众目睽睽之下,程昱的断喝,让一旁冲进来的小校顿时脸sè巨变,慌忙跪地不起,但似乎那小校也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上报。

    “免了吧,本丞相不怪你,到底有何事?”轻轻摆了摆手,曹cāo淡然的说着,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而这一刻郭嘉与先前默然不语的荀彧却是面面相窥,似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直到那小校领命,随即掏出怀中的探报,顺势念了起来。

    这一刻,议政厅很大,大概文武加起来总计二百多人,而这些人虽然不是曹cāo帐下的全部,但也是重要属臣,此时与郭嘉等人不约而同的望着那小校,似乎要听一听幽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就连此时的曹cāo也不禁侧目起来。

    便是那小校当即说道:“探报!幽州发生大乱,四月前,大将军袁绍命帐下颜良、文丑、高干、淳于琼、张颌等将,率军总计二十万……攻打幽州,讨伐叛军公孙瓒……”

    一边说着,那小校一边还观察着众人的表情,似是有些紧张。

    “呵呵呵呵……好大的手笔呀……”而对方说到一半,曹cāo果然打断下来,当即对众文武笑道:“这个袁本初坐拥兵马五十余万,真是越来越有恃无恐了,竟然调动二十万大军攻打一个公孙瓒……呵呵呵,真是让人嫉妒啊……”

    见到这里,众人纷纷露出尴尬的神sè,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好,显然曹cāo的言下之意很是难以捉摸,不过一旁的郭嘉,却是例外。

    “咳咳……是啊,二十万大军当真是不小的数目,可比主公的所有人马还要多呀……咳咳咳咳……不过……袁绍此次令这么多兵马征讨幽州……咳咳,也算是表明了袁绍此人北上统一的野心,此人……与……咳咳,与丞相……早晚必有一战呐。”

    “嗯,奉孝所言极是……”如此默然的点了点头,曹cāo又道:“虽然难免一战,但近几年我军还不能与其正面交锋……倒是看来……幽州恐怕已经真正的落到袁绍的手里了。”

    “丞相明鉴……咳咳,那袁本初此番兵马最众……位居天下诸侯之首,咳咳咳……建安二年初……丞相……咳咳……虽将青、幽、并、冀四州之地,名义上……咳咳……都给了袁本初,然事实袁本初也正坐拥青、并、冀三州之地……幽州……咳咳咳咳……早晚是其野心所向……咳咳咳……不足为奇也,只是这二十万人马……看来……这幽州已经是那袁大将军的领地了……此番……咳咳,此番也算是真的……坐拥了青、幽、并、冀了吧。”

    郭嘉的话语令曹cāo连番的点着头,而众文武也不禁一时间认同起来,毕竟二十万人,此刻的天下能拥有二十万大军的,莫过于袁绍、刘表二人,而且能一次出兵就出动二十万大军的,也恐怕只有袁绍舍得这么干了。

    一时间,倒是没有人怀疑幽州的结局……

    “好吧,你继续念……”曹cāo端坐在主位上,此刻随意的说道。

    明显,这一刻在曹cāo的眼里,也同时认为幽州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却是直到……

    这一刻,那小校当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再次应命之后,便是捧着手中的探报读了起来……

    可这一读……

    “派、派往……派派……派往幽州的二、二十万袁军……全……全军覆没……所……所剩下来的……不、不足百骑!!”

    猛然!!!

    一瞬间整个议政厅瞬间死寂——!!

    宛如死一般的寂静,就仿佛理所当然的决定,瞬间被某个人打了一个巴掌……非常响亮的巴掌。

    而那小校坑坑巴巴的念着……似乎也同时震惊于这探报的内容,脸上同时汗如雨下。

    “淮南侯……曹、曹信!奇谋之策乱得三军全军覆灭……以、以公孙瓒、黑山贼张燕十余万、颜良文丑……十万袁军……高干淳于琼、张颌十万……总计二十万袁兵……全部死伤殆尽。淮南侯、曹……离开易京全身而退自此不知所踪……邺城曹德也同上……不、不知所踪。”

    死寂……完完全全的死寂。

    就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一般的,整个议政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更是所有人一时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

    原本才刚刚,众人就说二十万人必定拿下幽州……

    可如今……

    便是过了良久……

    良久的良久……

    主位上,曹cāo惊愕万分的脸上,同时喃喃自语起来,“幽州三军……全军覆没……是安民……安民所为……”

    ps:持续关注雅安,助四川的兄弟们幸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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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6407/ 第一时间欣赏万夫最新章节! 作者:益侯所写的《万夫》为转载作品,万夫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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