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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益侯     万夫txt下载     万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42章 兵指寿春(一)

    此刻,议政厅中,所有的人,包括曹cāo、司马懿、郭嘉等等,尽皆注视着曹信。

    但对于后者而言,司马懿的突然说话,还是让曹信本人有些意外的。

    司马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依附郭嘉,而且还要在此刻说什么自己明知故问?

    一切的一切,让此时的曹信倍感意外的同时,也有些猝不及防起来。

    但是……

    接下来司马懿的下一句话,就似乎代表了什么……

    却是此刻,只见司马懿摇了摇黑羽扇,望着曹信似笑非笑的说道:“在下半年前刚刚路过冀州……途中遇到张颌将军……呵呵,还听说了传言……说……在邺城第一个预料到袁术要称帝的……就是你淮南侯。是也不是?”

    陡然间,望着司马懿那一抹充满笑意的脸庞,曹信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

    “你是说……是安民第一个发现袁术要称帝的?”但随即还没等曹信要说什么,主位上的曹cāo也不禁同时闪过了一丝jīng芒。

    便是在司马懿话音刚落的同时,整个议政厅顿时陷入到一股震惊之中,一个个望着席位上的曹信,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而且……呵呵还是在袁术要称帝前的五个月……在五个月前……淮南侯就预料到袁术就要称帝……还……助张颌与高览二将献计于袁绍……呵呵呵,可惜呀……袁绍过于优柔寡断。未曾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司马懿的又一句话,顿时进一步让众人大骇……

    “你……早知道张颌二将背后,是我在指使?”但望着众人的骇然,曹信也同时好奇起来。

    而这一刻,司马懿在厅中,也适时的回答道:“不错……当时在下就在冀州城……只是在下素不露面罢了!呵呵呵……”

    在曹cāo、郭嘉等人越发觉得奇特的当口,司马懿这一刻兀自含笑着,望着对面的曹信,“呵呵呵……为何当初张颌、高览二将会突然受到袁绍的重用?当时在下虽然只是简单的在游历。但也看的清清楚楚,君侯暗中装疯,其实是在背后利用张颌与高览,而其中一策,就是君侯你……早在今年初月,就预料到了袁术要称帝……并且提点张颌二人……”

    这一刻曹信很惊讶,而且非常的惊讶,他没想到,在数月前。自己正在暗自筹划一步步的策略之时,原来都看在这家伙的眼里。

    “司马懿……汝区区才不到弱冠之年……好生厉害呀……”此刻曹信不禁苦笑起来。

    但似乎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您误会了淮南侯……在下也是在事后才预料到的。邺城时在下就想……张颌二人为何一夜之间有如神助?后面恐怕必定有高人指路才是……但邺城时在下还不确定,直到……”

    “直到怎样?”

    似乎这一刻,随着司马懿越说越是惊心,主位上连曹cāo也吸引了过来,更是先前的钟繇目瞪口呆的听着司马懿讲述着一切……

    便是这一刻,司马懿微微一笑,“直到幽州易河之滨……张颌、高览二将先是击败了黑山贼的先锋……而后大破易京城……但之后……黑山军张燕竟然反攻高干五万大军……颜良文丑十万袁军……又莫名其妙的被引到了易京城外,直至水漫大地……三路大军你杀我、我杀你……最后……呵呵,最后全身而退的……竟然只是一个曾经被人嘲笑过的疯子……”

    说到这里。司马懿没有在说下去,但这话语中的一切,已经表明事态的诡异xìng。

    “虽然听说黑山贼、袁军、公孙瓒……三路大军全军覆没,但还真不知其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却是忽然这一刻,曹cāo也有些哑然失sè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不约而同的都聚焦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而那个人。就是此刻的曹信。

    面对着这些人的惊讶,曹信以为易河之滨真正全军覆没的来龙去脉和真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因为知道的人都死光了,更是那些残余剩下来不足百骑的袁兵,也估计永远都不想提及易河之滨的那一个情景。

    而且。曹信还以为,那一战就像是一个yīn影一样伴随在零星生还人们的梦魇,只要自己不说,就一辈子没有人知道这个过程……不会真正知道曹信策划让三军全军覆没的过程……

    人们只会记得,曹信用了妖术……是的,妖术,整个许都乃至天下其实都在议论,议论或许是曹信的妖术,将三军弄的全军覆没的,而人们只会知道这个结果,却不会有人知道,曹信是怎么做到的……

    但前者显然是低估了这个世界,曹信万万没有想到……司马懿竟然是整个事件的见证人。

    “呵呵呵,不错……的确如此。”

    在一群众人奇异的注视下,曹信终于苦笑着承认了下来,并且笑道:“本侯……先是让张颌二万士卒就地种菜,为的……正是瞒天之计,古兵者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其实本侯在那一个月内是暗中命人深挖地底……以求达到奇袭易京之效…………”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曹信将自己如何引入黑山军先锋,如何攻破易京……甚至如何将三十万人被大水淹没的事情,一一概述完毕。

    而就是这一个述说,却越发让在座连连称奇……

    便是许久之后,直到曹信说完的刹那,郭嘉不无惊叹之语,“易河涨cháo……就会引来浓雾……而那浓雾就是为了让黑山军的先锋停滞不前……以至于轻易中计,而易河涨cháo,又会引发决堤……这也让三军浸没……咳咳咳……妙计啊。”

    另一边,钟繇也赞叹道:“将甲胄丢弃……一来也是依靠着浓雾吸引着黑山贼先锋……二来,甲胄被随后赶来的黑山贼利用,将袁军击溃……导致两军两败俱伤……三来,张颌二万人无甲胄防身,攻打易京又会战力受损、损兵折将……一个甲胄迁出三方乱武……真是一环扣过一环,让人不禁毛骨悚然呐……”

    这一刻,显然所有人方才意识到易河那一战其实暗藏着这么大的玄机……

    而此刻看着曹信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惊奇、敬畏、匪夷所思,也让曹信蛰伏这两年的光景,在众人看来,变得越发充满了传奇xìng。

    “嘿,幸亏没有与淮南侯为敌,哈哈,看来那袁绍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了!!君侯!!好样的!!!”

    此时,武将席中,曹仁顿时给曹信竖起了一个大大的拇指,不禁大笑起来。

    倒是此刻的曹信,有些哭笑不得了。

    一来这不是什么好炫耀的事情,毕竟自己窝囊了两年,也算是出了一口不小的恶气,要不是司马懿这回提起来,自己还真就打算一辈子不说。

    便是这一刻,曹cāo也同时变了脸sè,但似乎前者更关心的,是此时袁术的问题。

    “那……安民你观此刻的形式?如何?”

    望着众人一再的注视,曹信顿时猛地起身,然后再大厅中来回走了数步。

    方才思索起来。

    曹cāo面带着真诚,希望能从前者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讯息,毕竟此刻的曹信是曹营中举足轻重的人,他的话也备受此刻众人的重视。

    至于曹cāo,也更是如此,曹信自然也知道。

    来回反复走了几步,曹信眉头深锁,缓缓从记忆中摸索出来。

    现今是公元197年,九月末。

    也就是建安二年,九月末……这一年,袁术貌似的确对许都产生了一定的威胁,虽然说袁术还没有强大到袁绍的地步。

    但此时的曹军还不强,甚至也不算很强大……按照地理的方向来说,的确,袁术是下一步曹军所要攻打的目标。

    公元197年到198年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而就在这个当口,正当曹信兀自走来走去回忆之时,原先沉默不语的司马懿,同时打趣的说道。

    “听闻孙策与陈瑀刚刚联合击破袁术……不知接下来……此二人会如何呢?”

    却是这一刻,再次让满堂众人纷纷注视起来。

    更是主位上,曹cāo随即陷入到了沉默当中,“江东孙策与陈瑀联合……此事天下尽知……此二者会如何?”

    就在此刻,曹cāo兀自疑惑之际,却是司马懿和郭嘉相视一笑,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来。

    “咳咳咳……主公,孙策……”

    “孙策必胜……”

    突然,仿佛就在一瞬之间,曹信淡漠的一句话,莫名的打断了郭嘉的话语。

    而此刻众人再次有些莫名其妙。

    “胜?何来胜负?”曹cāo兀自奇怪着。

    但就在郭嘉与司马懿二人望着曹信,含笑不语之际。

    曹信也是淡淡的说道:“丞相……孙策不rì就会攻打陈瑀……”

    “哦?他二人不是刚联合不久才是?”

    但就在曹cāo这么追问之际……

    曹信的脑海中陡然传来了这个声音,那就是……

    脑海中——

    公元197年,孙策大破陈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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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兵指寿春(二)

    陈瑀,表字公玮,籍贯本是徐州下邳人,现领吴郡太守。

    如果历史上说到陈瑀这个人,或许很多人不是太熟悉,但是要说起陈瑀的兄弟——陈珪、陈汉瑜,那就另当别论了。

    陈珪、陈登父子,在历史上可谓鼎鼎大名,也可以说是曹cāo击败吕布这个汉末第一飞将的关键人物。

    并且不久之后,曹信也知道陈瑀将会与孙策争夺一个丹阳,虽然时间看似与历史有了些许的后移,但事件很快就会发生。

    这也是作为后世人,曹信所知道的未来事件。

    不过,要知道的是,吕布、陈瑀、孙策三方才刚刚联合起来击败袁术,目前实际来说还保持在同盟的形式上,要让人相信孙策和陈瑀的矛盾,并且在事态还未发生之前就说出来,显然是很难让人信服的。

    不过曹信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记错,按照历史的轨迹,陈瑀大败,致使孙策和陈瑀二人的联盟破解,陈珪、陈登父子只能投靠到另一个合作对象,吕布那里。

    也就是历史上,陈登父子在吕布那里出现的原因。

    “丞相……孙策骁勇,信料定不足一月,陈瑀必败……到时江东局势必然明灭分明,刘繇也必定腹背受敌,江东落到孙策之手……只是天时所向,丞相……为今之计,就是等待孙策击败陈瑀,便派人入朝,顺应形势。”

    曹信如此这般一一想罢,当下面对着满堂的文武。向着主位上的曹cāo当即拱了拱手。

    “哦?安民竟然有如此预料?那本丞相倒要拭目以待,看看这次安民你说的对不对……呵呵呵。”主位之上,曹cāo一脸的不敢相信,他不相信曹信会预料到江东接下来发生的局势,虽然话语平静,但显然还是有些好奇。

    “咳咳咳……丞相,郭嘉亦是如此所想,却是君侯于郭嘉先行道出……”

    “哦?当真?”曹cāo的脸上又是jīng芒一闪,见连郭嘉也这么说,同时惊讶着。

    此时郭嘉同时笑道:“呵呵。不,郭嘉只是从现今的局势……猜到孙策与陈瑀不和……但也不能及君侯这般……看清江东接下去的局势。”

    前者话音刚落之际,曹信也有些苦笑起来了。

    而这时,曹cāo也点了点头,“好,那本丞相就依你二人之计,与孙策结好,但我军此刻毕竟有外患如吕布、如张绣……额……如袁术,安民呐……”

    )语气有些停顿了下来,曹cāo当即看着厅中的曹信。询问道:“那袁术该如何?我军又如何为之?”

    当先听到前者的询问,曹信顿时低下头沉默下来,但片刻之后,猛然又抬头,并且拱手说道:“禀丞相,袁公路大逆不道,自称仲氏伪帝,擅杀陈王刘宠,曹信请命。自领八万大军,攻伐袁术!已除国贼!!肃清天下!!!”

    此言一出,整个议政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曹信的身上,望着对方含笑着傲立的身姿,众人都不由的点头起来。

    但是……

    主位上,曹cāo却听完这一席话,脸sè没有来的呆滞起来。随即脸sè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区区袁公路……何须安民你亲自出马……此事……”

    “丞相!!正是因为袁公路,曹信必须亲自出马!!!”随即猛地上前一步,曹信的气势竟然在此刻意外的产生了变化,看着曹cāo似是犹豫的脸。不禁无意间展露出咄咄逼人的态势。

    “这……还是从长计议吧。”曹cāo兀自摇了摇头,没有将这个小变故看在眼里。

    “丞相,信愿立军令状……”猛地一拱手,曹信再次不解的说着。

    但奇怪的是。

    在郭嘉和司马懿同样皱眉的注视中,曹cāo的脸sè顿时有些不自然,但这一刻,还是摇了摇头,“不要再说了,安民……你不必多言,此事决不再议……”

    竟是直到这一句话说出,满厅之内尽皆震惊起来,包括此事的郭嘉、司马懿也有些不理解的看着曹cāo的变化。

    但显然变化最多的,那就是曹信,猛地身子一颤,曹信万万没有料到曹cāo竟然是这幅反应。

    “报——!!”

    就在这个尴尬的当口,门外顿时跑来一个亲兵,快速的来到了大厅的zhōng yāng。

    便是当下禀报起来,“报!禀丞相、君侯……”

    似乎是巧合般,那亲兵先是向曹cāo作揖、随后又向曹信作揖,似乎有种火上浇油的意味,让大厅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然而那亲兵还是说道:“丞相府外,有淮南侯从属来到,要见君侯……”

    “从属……”

    众人听到这句话有些惊讶,但随即听说是陈留,倒瞬间反应了过来。

    而其中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正是曹信。

    但显然被刚才的情绪所影响到了,曹信只是淡淡的拱了拱手,“丞相,末将先行告退……”

    “咳咳咳……淮南侯……咳咳,且慢……您误会丞相了……咳咳咳,请止步……”

    然而,曹信当下说完,也不理此刻大厅中的众人,更是没有理会要挽留的郭嘉,率先拂袖而去。

    大厅之中,这种诡异的气氛其实来的很突然,原本气氛一直都很好,而曹信本人也只是单纯要请命出兵而已,但似乎曹cāo的反应变成了一个导火索,让整个大厅顿时变的有些奇怪。

    直到曹信离去之后……文武也走得七七八八……

    最后,大厅中,只剩下了郭嘉和曹cāo二人。

    但此时的郭嘉……虽然脸sè病态悠然,但看着曹cāo显然第一次露出了愤怒之sè。

    “丞相!!咳咳咳……你还犹豫什么?丞相啊……你今天这是为何?这可完全不像你呀……”

    便是这一刻,曹cāo的脸上也不由的出现了难sè,并且很少见的叹了一口浊气……

    ******

    但另一边。

    如典韦、许褚、周鲂、高顺、贺齐、毛玠、刘翊、裴元绍、周仓、许三……这些人,都陆陆续续站在了丞相府门口,一个个充满的欣喜。

    当然,这其中也有三个女人,而其中两个人,都异常的美艳多姿,但无不都有些憔悴,看上去真的很想怜香惜玉一把。

    而这两个人,自然是等了曹信两年的陈嫱儿与蔡琰。

    “哈哈,你小子!!”

    曹信从丞相府风一般的冲了出来,一拳当先擂在典韦的胸口,似乎已将刚才的不愉快全都一扫而空。

    其实曹信无不是在生气,气曹cāo不信任自己,既然将八万大军的兵权交给自己,又不信任……这让曹信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但此刻还是先遗忘掉这些,毕竟面前的这些家伙,已经两年多不见了。

    “呜呜呜……君侯,我老周可想死你了!!”

    当然许久不见,这周鲂显然是最激动地,比起曹信来还要激动,甚至就像个娘们儿一样哭哭啼啼,一把将曹信抱住……

    “滚开——”猛地将前者踢飞,曹信顿时翻了个白眼。

    但就在这时,目光一一看去,似乎大家都没有变,这也是曹信最欣慰的一点。

    “君侯!!老典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现在可好,君侯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这时说话的自然是典韦。

    一边,许褚也有些哽咽起来,“君侯……只要你一句话,我许褚必定再次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高顺道:“刚听老太公说君侯饱经风霜,我等誓死重新追随,还望君侯不弃……”

    贺齐:“我等必效犬马之劳,为君侯马首是瞻……”

    毛玠:“哈哈哈……大家这是怎么了?都高兴些,君侯还是我们的主公!都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你们这样只会让君侯为难呐……”

    刘翊:“哇呜呜呜哇呜哇哇哇哇——!!!!”

    裴元绍……周仓……许三……

    却是此刻,将面前众人一一扫视而去,曹信不由的出现了一丝感动,但当目光最后转到陈嫱儿、蔡琰等人的那一刻,曹信这两年紧绷的心,顿时不由的软化下来。

    陈嫱儿有些变黑了,似乎是晒黑的,其实这几天在许都,曹信用很多途径听说了陈嫱儿的事情,也听说了陈留这两年来发生的一切。

    但此刻,曹信不想说过多的话……

    来到陈嫱儿的身边,曹信野蛮的将对方揽入了怀里……

    而这一刻,一股独特的男人味,瞬间进入陈嫱儿的嗅觉当中,令对方这个本就二十岁的女人,两年来第一次瘫软了下来……

    这一刻,陈嫱儿只想做一个小鸟依人的女人,往rì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宣泄的干干净净。

    不过,另一边的蔡琰却不禁身子一颤。

    两年过后,蔡琰想了许久如今的场景,但还是看到这一幕,羡慕的望着面前的两个人,却是只能悠悠的叹出一口气而已。

    然而就在这一刻。

    曹信的另一只有力的臂膀突然挽过一旁的蔡琰,却是瞬间,曹信将两个属于他的女人,抱在怀中……

    “你们……都是我曹信的女人……”

    恍惚间……

    一股野蛮的男人气息,陈嫱儿与蔡琰突然感受到了无比的幸福,这种幸福更是让这两年的苦等变得更加与众不同起来。

    而后者蔡琰,听到曹信的这一句告白之后,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泪水中的仙女,憔悴中更是带着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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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司马夜访(一)

    是夜。

    丞相府邸,正厅之中。

    今夜的月亮很弯,原本这yīn晴圆缺是平常之事,但此刻在曹cāo的眼中,却有一层别样的情绪在笼罩着一切。

    “袁术要打,但要看怎么打……咳咳咳,郭嘉知道丞相的心思……但淮南侯是丞相的韩信,如若不用,更待何时?”.

    此刻正厅当中只有寂寥的两个人。

    包括郭嘉在内,曹cāo则负手在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举兵十几年来,似乎这还是曹cāo第一次忧虑,以往的曹cāo,遇到困境时大笑,遇到顺境时则冷静,但惟独这个夜晚,曹cāo的心里似乎想着很多的事情。

    就当郭嘉如此叹着气来到前者的身边。

    而曹cāo……则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

    “丞、丞相……这是……”

    却是看到这个东西,此刻的郭嘉顿时心神大抖,下意识露出了震惊之sè。

    就连此时的曹cāo也不禁苦笑起来……

    这是一个石头,但不是普通石头,这是一个雕刻着黑sè豹猫的石头。

    而这时,面对着郭嘉的震惊,曹cāo也是叹气起来,“不错……这是安民的八万大军虎符。”

    “丞相!!!你竟然夺了淮南侯的虎符??丞相你……你这是……”

    还没等郭嘉说完,此刻曹cāo却当即打断下来,但还是无奈的道:“错了……这是刚才安民差人送过来的……你说……安民这是何意呀?”

    曹cāo此时说的很艰难,似乎脸上写满了矛盾。

    却是一旁的郭嘉方才听到是曹信送来的,顿时放下了心来,但下一刻,郭嘉还是摇头苦笑个不止,“丞相……淮南侯的意思很明白,您刚赐虎符不久……又取消了淮南侯的虎符……这可完全不像你呀……咳咳咳咳……”

    但这一刻,曹cāo却又是打断了一声:“本丞相知道……知道奉孝你要说什么……但求霸业者向来不拘小节,当年高祖善用韩信,可我曹cāo自认文才武略不下于高祖……然这几rì……”

    “咳咳……丞相难道心存何等芥蒂?”

    便是同时,随着郭嘉的询问,曹cāo再次叹息起来。

    “这几rì……许都百姓都在说……”

    随着曹cāo的回忆……

    许都一个普通的地方,坐落在城东的一间酒肆。

    四五个壮汉及妇孺,似乎是一家子,但就坐在酒肆很平常的位子上。

    也不知道,隔壁的酒案就坐着曹cāo身边的亲信。

    “嘿嘿,太好了,这一次淮南侯回到了许都,看来曹军必定有所起sè!”

    “孩子他爹,你这话说的,一个淮南侯能有多大的帮助?曹丞相治理许都还不是兵强马壮?”这显然是一个妇人说的。

    “哼,你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忘了?渭水大败!曹丞相就是不听淮南侯的话,轻敌于张绣,才遭致大败……险些身首异处啊……”

    这一刻,随着一边的壮汉说完,隔壁酒案上,开始注意起来。

    不过这一边,依然说着。

    “孩子他爹,你小点声……不过听你这么说,倒是淮南侯的回来,必定能让曹军从此强盛了?”

    “嘿嘿,我看这是必然呐,嫂嫂,曹军没有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没有淮南侯……你且想一想,如果没有淮南侯他……曹军现在能达到今rì的地步?”

    “恩恩,依我之见……也不可能……”先前的壮汉点头说道:“回想一下,当年曹丞相还是州牧时,就一意孤行,为父报仇图谋徐州,那淮南侯还是一典农校尉……就带着两千人力保兖州不失……若不是淮南侯,哼,那曹丞相估计也不会有今rì,还有……第一个献计迁都的……似乎也是这淮南侯……啧啧……看来呀……嘿嘿这曹丞相也只不过是借曹信的辅佐才能到今rì的地步……”

    卡绑……

    一声……

    “额……客官还要倒吗?您的酒已经都满出来了……”

    就在这一刻,隔壁的酒案上,同时传来这个声音。

    回忆回到现实……

    曹cāo这一刻望着窗外的月sè,如此矛盾的说着,“若是没有曹安民……就没有我曹cāo的今rì……原本安民回来我很高兴,比任何人都开心,但这些话真的很可怕,可怕的……不是那内容,而是连我曹cāo也认为那是事实。”

    曹cāo此刻的表情很是复杂,复杂的让人动容。

    而此时,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一旁的郭嘉也如是叹道:“丞相啊……你可是曹cāo!曹cāo不应该如此,咳咳咳,其实此事郭嘉我也听说了,而且不只是一次,更是十次百次……兖州乃至豫州更是天下,无不在谈此时……可……”

    郭嘉本想要安慰,但还是被曹cāo打断下来。

    摆了摆手,曹cāo这时说:“天下人昨rì看错了我曹cāo,今rì也看错了……或许明rì亦会看错,但我……还是我!我是曹cāo……奉孝你无需担心,不错……你说得对,我是曹cāo!!我曹cāo怎可有如此想法,今rì我错了,大错特错……误会了安民,不该让他寒心呐……”

    ‘噗通’一声,另一边猛然跪在了地上。

    “丞相圣明,yù取霸业!!非曹信不可得,此等天纵之才!!丞相不可再有矛盾之心!!”

    面对着这一刻,曹cāo攥着手中虎符,突然会心的笑出声来,但见天边的月亮……

    越发的明亮了。

    此刻,许都另一侧府邸,刚刚建设不全的淮南侯府。

    这一夜,又是一醉方休,但此时许久不见的这些人,显得在这个建设才一半的府邸中,显露出别样的热闹来。

    啪咔……

    “哈哈哈哈哈!!!好久,子龙!来来来,在跟老典我大战三百回合!!!”

    将一碗酒一饮而尽,典韦此刻上身赤luo,虬结暴涨的肌肉在月光下显得尤为的刺眼,一手将手中空余的碗碟摔碎在地,猛然豪迈的大喝起来。

    “好!在下奉陪到底!!”一声洪亮的声音,赵云此时俊朗的脸上同时泛出豪迈,当下也是一声‘啪咔……’将手中饮尽的酒碗扔碎在地,同时翻身上马。

    “子龙接着!!”另一边,一直含笑的陈到,同时将自己手中的银枪扔给了对方。

    这一刻,已经临近到了子时,但当众人都吃的尽兴之后,随着周鲂这些人的起哄,一群人都出现在了府邸较为宽广的庭院之中。

    这两年过去,其实曹信已经长出了一些小胡子,但此刻也算是正常,毕竟古代人不提倡剃须割发,不像后世的人,用剃须刀一刮就没了,古代人最讲究这些,所谓头发和指甲等都是父母给的,轻易不能丢掉。

    而这个时候,曹信似乎也是有些醉了,搂着陈嫱儿、蔡琰这两个美人,不断用胡子做着各种xìngsāo扰。

    “呀……讨厌,安民你的胡子乱渣渣的疼死了……”蔡琰如此娇嗔的在前者怀中嘤咛着,不时用可爱的白眼怪责着对方。

    “嘻嘻,昭姬姐姐你的气sè最近可是好多了……看来是见到信哥控制不住了吧……嘻嘻嘻。”一旁怀中的陈晴儿如此娇笑起来。

    “妹妹!不许逗我……”后者则小脸绯红。

    此刻,曹信将白天的一切忘得干干净净,顿时将二人拥揽在怀中,更是野蛮的抱得更紧了几分。

    “你们现在都是我的女人,一辈子也是……”

    这一刻曹信就想睡觉,将头深深的埋在二女的身上,闻着她和她的体香,就想这么沉沉的睡去……此刻什么都不需要想。

    便是在下一瞬,却被一声暴喝所打断……

    “哈!!!看招——!!!”

    赵云的银枪轻抖,险险的避开了典韦大戟,而这一刻,一旁观战的,除了曹信这三人,全都在一旁喝酒看戏。

    不过,要说起来。

    曹信的三大猛将……此刻真算是全员到齐了。

    赵云、典韦、许褚,这三头洪水猛兽,只要放出一个,就足以排在三国武力的前十位。

    而此时,也成为了众人酒后的一个大乐趣。

    “当——”典韦的力道很足,但赵云同时不遑多让,轻松的架开了前者的大戟攻势,身子微微一侧,一招百鸟朝凤,无数道枪花瞬间四散飞出。

    “当、当、当、当、当……”

    一连五十多个回合。

    赵云、典韦二人甚至没有丝毫的气软,更是有越发斗志昂扬的模样。

    “好枪法!!!”

    “哈哈,老典你也不赖!!”

    一枪、一戟在空中宛如流星碰撞,一时间在这黑夜当空之际,就像是两个高手在比拼着终极的巅峰。

    “哈哈哈……加油!老典加油啊……”周鲂、贺齐、高顺一旁愣是连连叫好。

    “子龙别输啊!!别输给老典——!!!”而陈到、许褚这些个损友也加入到了起哄当中。

    便是这一刻,整个庭院内,瞬间弥漫着一股温馨热闹的气息,就仿佛是一个大家庭一般,整个府邸同时散发着别样快乐的笑声。

    不过深夜。

    淮南侯府邸却有一个不速之客,缓缓来临。

    “麻烦,代为通报一声,就说河内人司马懿……呵呵,来此拜访淮南侯!”

    一个妖异的男子,笔直的站在府邸外,向着门口边的侍从,如此笑道。(未完待续。

第245章 司马夜访(二)

    赵云的枪法,走的是凌厉的路子,一招一式之间,外表看似波澜不惊的背后,却暗藏汹涌杀机。

    而典韦则完全不同,与许褚相仿的是,靠着先天的神力加上蛮劲,外招狂乱暴虐,实则缺乏如赵云、陈到般的平常心。

    但就是靠着这个力道,一时间也与赵云斗得个旗鼓相当。

    “喝——走!!”

    大戟在典韦的手中顿时翻出一股风浪,蛮横的力道瞬间轰开赵云的凌厉枪影,一只有力的大手猛地向着赵云的肋部抹去。

    这是典韦惯用的一招,也是通常让对方猝不及防的杀招,如果在战场之上,一定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而此刻周遭如贺齐、许褚等人也尽皆屏住了呼吸,就连曹信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吸引过来。

    因为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曾几何时他们都曾看到过典韦抓住对方的肋部,其后果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而且这也是在点到为止的比试中,一个较为可耻的yīn招。

    “休想!!”

    却是此刻,猛地在空中停滞下来,宛如恶魔般的巨手同时让赵云大骇,但前者可并不想让对方如此轻易的得手。

    左脚在马上轻轻一塌,身子向着另一个方向侧跨一步,赵云顿时一招翻江倒海,凌厉的枪影瞬息间朝着左上角,典韦的要害击去。

    “啪——”

    “叮——!!”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宛如电光火石之间,大戟与银枪瞬间再次碰撞在一次。发出一股猛烈的冲击之声。

    但这一幕之下,惊讶的不是赵云的反击能力,也不是典韦的临场应变能力,而是那之后……突然冒出来的大笑声。

    而随着这声音过后,便是“啪啪啪啪”的几声。

    “嗯?何人在鼓掌?”

    便是此刻,突然在庭院外的走廊中,趁着黑暗的yīn影一个颇为妖异的青年走了过来。

    同一时间,也映入了曹信的眼帘当中。

    只见此刻,对方一边大笑着,一边鼓着掌走了过来。

    “司马懿?”这一刻。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东西,就连刚刚打成平手的赵云和典韦,也同时看向了这里。

    但这些人当中,最惊讶的,自然莫过于曹信了。

    是的,对方就是司马懿。

    “哈哈哈哈,看来在下倒是打扰了诸君的雅兴,告罪告罪……呵呵呵呵……”

    司马懿一席紫sè长袍,此刻看上去倒是尤为的干练和简洁。但不知是因为衣服颜sè太深的关系,总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显然是不舒服的。

    而此时的曹信更是一脸的凝重。要知道白天此人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曹营,而且还展露出其可怕的一面,事事洞察于心,在曹信的心里,对方本应该出现在二十年后才对。

    毕竟历史上,司马懿四十多岁才肯出仕于曹,而且曹信向来对司马懿这个人物很不喜欢,原因无他,只是此人太过于腹黑。太过于心机叵测,在很多方面,曹信并不是很喜欢这种人。

    “仲达?你为何在此?”脸上同时浮现出一丝奇怪,曹信当下看着对方询问道。

    却是此刻,司马懿见庭院内气氛有些低沉下来,方才冷笑着,“淮南侯误会了。在下今rì只是来拜访阁下的……可不知能否与在下一叙?”

    突然一句话,又是莫名其妙。

    “哦?我跟你有何话好说?”曹信道。

    司马懿似乎有些意外,意外曹信的态度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但司马懿还是笑着:“在下只是想与淮南侯你推心置腹一番……呵呵。难道这也有错?”

    “额……”曹信这回有些哑然了。

    而同时,身后如赵云、典韦这些人同时面面相窥,一时间众人都不知道此刻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同时,曹信微微一笑,“好,正巧本侯也心闷,司马懿!那你我就好好聊聊!”

    啪咔……

    将手中的碗碟摔碎,曹信当先向着内府的正厅中大踏步的走去,而此刻,身后的陈嫱儿以及蔡琰二女等等众人,都纷纷皱起眉头来。

    ******

    时间,先来到另一边,也是深夜。

    荆州荆北,南阳郡,宛城。

    宛城似乎局势平定了下来,从年初的危机到现在,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毕竟也有了八个月多。

    虽然此间还不时与曹军有过数次冲突,但对于张绣来说,这些冲突比起曾经的渭水大战,显然是不足危害的。

    而这也让几乎濒临困境的张绣得到了些许的喘息之机。

    “先生啊……呵呵呵,多亏了前一段时rì,您的帮忙,不然……在下还不知该如何行事才好啊……呵呵呵呵……”

    昏暗的灯火,但照的屋内也算通明,此刻张绣一边摆弄着屋内的摆设,一边似是对着另一个人说道。

    那是一个文士,年龄大约在四十七八岁之间,但比起其他人的jīng神抖擞,似乎前者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但眉宇间散发出来的智者气息,还是能表明对方的不凡的。

    “我李儒……呵呵,已经不似当年了……当年跟随董丞倒行逆施,今rì落到这番下场也算是应该,我已经无言在面对世人……助你……也算是为民做些事情吧……再者……你叔父张济,也与我关系不浅。”

    一席朴素的衣着,此刻的对方如此说着,却是这幅模样,与曾经的他似乎截然相反。

    没错,这个人就是李儒。

    曾经帮助董卓一手建立起zhōng yāng暴政的总军师,曾经无数次献计帮助董卓巩固朝政的风云人物。李儒、李文优。

    但此刻,此时此地的李儒,似乎已经与曾经截然相反,长安时,李儒曾无数享用锦衣玉食,曾享尽天下无数的荣华富贵,为董卓和自己的梦想一生奉献着。

    然而此时的李儒,却只是一个憔悴的文士,手中既无兵亦无权,倒是两袖清风的他。颇为有了大彻大悟般隐士的胸怀。

    “呵呵,文优先生自谦了,若不是先生助我,那张绣真不知如何是好啊……哈哈哈哈。”

    张绣顿时笑着,坐在了李儒的面前。

    古人都习惯席地而坐,同席对坐,而此时的他们就是这样。

    李儒此刻忽而叹道:“唉,区区小事而已,元锦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呵呵。可不知先生离开李傕之后,yù何去何从?”张绣此时又问道。

    微微叹了口气。李儒皱了皱眉,“李傕此人终究是武夫而已,不懂得识时夺势……自从郭汜死后,我已经对李傕没有兴趣……在加上曹cāo两年前夺帝于许都……我已经对李傕彻底失望了……就提前离开了此人……今后嘛……唉……要是董丞在……就好了。”

    董丞显然就是董卓。

    此刻张绣却也不禁动容道:“难道……先生还对那董贼有所眷恋?”

    “砰——”的一声。

    李儒竟是猛然将面前放好的茶杯扔在了地上,突然大怒起来,“董丞不是国贼!!!他不是!?”

    却是突然间,看到前者猛然一变,张绣也不禁慌张起来,“先生……先生?先生冷静些……”

    “其实……天下人都误会董丞了……”但这一刻。李儒并没有理会对方的劝阻,兀自起身感慨着说道:“不错,董丞晚年确实如天下人所见,成了一个弑血成xìng的屠夫……成了天下人共弃的国贼……但你可知道,其实董丞刚来到洛阳时……是真心想为天下做一份事情,但无奈……为世所逼呀……为士所逼呀——!!!”

    最后一句话,李儒说的义愤填膺。似乎此刻的他虽然落魄了,但身子依然颤抖着,仿佛回到了曾经与董卓一起的时光。

    而此刻随着张绣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李儒接着叹道:“当年。董丞身为河东太守,一心巴结十常侍……巴结何进,最后得到司隶校尉一职,坐拥凉州铁骑十余万……但董丞那时还是心系朝廷的,你且想一想,十常侍之乱,刘辩和刘协两位皇子出逃洛阳……当时刘协皇子聪慧……董丞看在心里……如果董丞真的一心一意要把持朝政……那为什么还要拥立聪慧的刘协?而不是拥立愚笨的刘辩?这不是对董丞相更有利吗?”

    “当年董卓乱京,或许是董卓想要废立,树立威望罢了……”张绣此时道。

    “树立?威望?呵呵……可笑!哈哈哈哈哈……”却是这一刻,李儒猛然大笑起来。

    “愚蠢!!!废立乃大逆不道之举,董丞当时知道!知道废立会因为天下人骂名!!何来树立威望之说?若真要树立威望……当时司隶凉州都是我们的人,大势掌握,还需要树立什么狗屁的威望?董丞当年若真要玩弄朝权,便继续拥立天xìng愚笨的刘辩就是了……何须还要冒国贼的骂名?废掉刘辩?转而将从小聪慧的刘协皇子扶上位?呵呵,可笑啊……可笑啊……”

    “那……董丞相最终还不是做了国贼?乱杀朝臣儒士……”张绣此时还是皱了皱眉。

    但这一刻,李儒终究摇头苦笑,“那是他们该死……该死啊……董丞相少时任侠……少年曾闯荡江湖,做了不少大义之举……但为何会在晚年……乱杀朝臣?呵呵,那是因为董丞的祖上……是屠猪卖狗之辈……当董丞早年在京城时……曾无数次被士人嘲笑……董丞他已经被嘲笑了几十年了,就是那太傅袁愧老儿的家丁,也敢对当时身为河东太守的董丞当头喝骂!!骂其屠子之后!!鄙夫——!一个家丁啊!!区区一个家丁啊……”

    说到这里,李儒的身子猛地摇摇yù坠,似乎哽咽的说道:“董丞相曾发誓……等到掌权之rì必当……唉……为世所逼……不能怪董丞……不能怪董丞啊……他……只是败给这识时……他不是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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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司马夜访(三)

    “为世所逼?为势所逼……呵呵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关于董卓的废话……到底要说什么?”

    此刻平静的正厅之中,曹信与司马懿跪在在一起,听到前者一大段的话语,曹信倒是越发奇怪了起来。

    这一夜,司马懿来的很突然,也很莫名其妙,而且跟曹信说的话,也似乎话中有话的意味。

    而此时,后者同时冷笑起来,“在下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想让君侯你明白,董卓是国贼,但也不是国贼……真正遭致其骂名的……是与士族为敌……”

    “你说董卓不是国贼?你今rì到此,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曹信陡然沉声说道。

    又是莞尔一笑,司马懿道:“在下有言在先,并无其他意思,今rì其实是向阁下告辞的……”

    “告、告辞?怎么?你想离开这里?”曹信有些意外道。

    司马懿笑道:“不错,在下今rì特意来向您告别,我来许都一者,其实是想来看看你这个素有韩信之才的人,当然……呵呵,果然名不虚传,二来嘛……也想看看许都的繁华胜景,想要游览一番……”

    前者话音落罢,此刻却令曹信越发觉得好奇了,在自己的印象中,对方是个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谋略之士,更是一个想要一心攀登高位的人……

    但此刻听到前者的话,似乎……看上去后者对于仕途没有什么眷恋的样子。

    “仲达兄弟……”此时,曹信的称呼也有了变化。“你现在得到郭嘉军师的赏识……更是成为了其幕僚,前途必定……必定难以限量……为何轻言离去?”

    “哈哈哈哈哈……”突然又是一声大笑。

    曹信同时笑道:“难道仲达你不心系高位?”

    却是此刻,原本的大笑瞬间戛然而止,司马懿同时露出了犀利的脸庞,“君侯何必试探在下,我司马懿心系高位又如何?不心系高位又如何?在下不比你曹信……”

    这一刻,司马懿直呼曹信其名。

    “我又如何?”曹信此时不解的问道。

    后者则继续冷笑着,“如我司马懿今rì年纪时……阁下已经是一方太守……封疆大吏!十八岁啊……呵呵,便当上了将军,更是在今rì。阁下二十三岁,已经拥兵八万!手握重权!此刻朝廷内外……但凡听到君侯之名?何人不怕?何人又敢正视?这……岂能与我相同?”

    此间话音落罢,曹信的脸sè瞬间变幻,但没由来的,还是不禁沉默下来,微微叹道:“已经不是了……我已将虎符……归还给了丞相,我曹信现在算是孑然一身……”

    “呵呵……”却是听到这话,司马懿更加不以为然起来,“君侯错了……在下敢料定!曹丞相必定亲自到府……归还虎符。并会向你赔罪……今rì之事,曹丞相必定悔恨难当。”

    “哦?”这一刻。曹信不禁苦笑起来,“你又怎知啊?”

    司马懿同时说道:“君侯你不同……十八岁,就击败了天下闻名的吕奉先!十九岁率五千jīng兵一夜灭去四万黄巾,震荡天下,二十岁献计夺帝,巩固丞相今rì地位……并且让袁、曹二人共同争一个从未举过孝廉的弱冠之人……呵呵呵,今rì你更是册封爵位,我看韩信之流先不提,汉之霍去病亦不为过吧……若我是曹丞相。必定视你为臂膀……”

    此刻,望着对方深情并茂的叙述,曹信的脸sèyīn晴不定,但也默然点头,不过下一刻,还是苦笑一声,“你还真像我认识的一个知己……呵呵呵。”

    “谁?”

    “田丰……此人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但他倒是个正人君子……”

    “哈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我司马懿就是个小人。君侯你没有说错……”此刻却是再次大笑着,司马懿冷笑个不止,但突然又话锋一转,“但就是我这个小人……也为了家族大义……而不能轻易出仕……否则天下再无司马家立足……”

    突然一句话。猛地又震了震曹信,“此话怎讲。”

    收回了一切的笑脸,此刻的司马懿同时沉声道:“我知道君侯是聪明人,在下也不会隐瞒,我刚才说过,董卓败与国贼无关,只是败在士族二字上,而此番……我观曹丞相启用着多为寒门子弟……并无士族情怀……想必曹丞相早晚视士族为天下大敌……我司马一族是河内大姓,曹丞相有生之年……不会用我……”

    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

    但那一句……“曹丞相有生之年,不会用我。”这几个字,却是绝对不能外传的话……

    而这一刻……曹信明白了,是的,全都明白了。

    唯才是举,当然这个时期嘛,曹cāo还没有真正推行唯才是举的意念,而真正推行唯才是举令的,是十三年后,也就是在建安十五年。

    历史上称作求才三令,第一次自然是在建安十五年,第二次则是在建安建安十九年,第三次便是建安二十二年。

    但这一个想法,可谓伴随了曹cāo很多年了,不管是纵情过度的郭嘉,还是任骏这些人,曹cāo一概加以器重,但这也变相的证明,曹cāo一生都在于士族对着干。

    他不任用大族子弟,当然其中也有器重的,只不过在曹cāo晚年,那些人都没有好下场,并且被器重的大族子弟也不多,而曹cāo就是这样一个人。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曹cāo与董卓很像,而这也是司马懿所说的一点。

    其实司马懿所担心的很简单,司马一族在司隶的名声太大了,而且家族鼎盛,司马懿的每一步都要为司马一族着想,而这一点,更让他步履维艰。

    也是为什么,历史上直到曹cāo奄奄一息之际,司马懿才崭露头角,不是司马懿没有才华,其实相反,很早司马懿就名声在外,历史上如刘表、华歆、曹cāo这样的人都曾有过‘三顾茅庐’但司马懿就是没有出仕,原因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但说来说去,这也显然不是司马懿今rì来见曹信的理由。

    “说吧,你到底为何到此。”曹信终于步入了正题。

    不过,似乎此时的司马懿倒也不是很着急,当下再次发出了笑声,“呵呵呵……不急,我先问问君侯你……”

    突然话音一顿,这一刻,“君侯你到底在想什么?”

    猛然间,曹信的脸sè豁然一变,此时的他似乎看着司马懿,绝的对方早已看透了自己的一切一般。

    “我的想法?”曹信试探xìng的问道。

    微微一笑,司马懿却是冷笑起来,“两年的袁营蛰伏……阁下未献一计一策……竟然能活下来……而且还能全身而退反弄得袁本初损兵折将……呵呵,在下知道,君侯你已经今非昔比?”

    此刻曹信兀自沉默下来。

    但司马懿依然笑道:“就是刚才君侯的一句话……”

    “我的一句话?”

    此时司马懿兀自说着,“君侯可还记得,刚才在下说要离开曹营之时,君侯问我……‘难道仲达你不心系高位?’呵呵如果在下所料不差,以前的曹信遇到我这样的问题,必定会问‘难道仲达你不心系天下?’呵呵,而不是问心系高位这样的话……看来今rì的曹信,已经不是两年前的曹信了吧……”

    猛然间的话语,却是让曹信的脸sè豁然大变,竟是没想到,对方的心思如斯细腻恐怖,之前一个简简单单的问话,竟然埋下了这样的伏笔。

    “你……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曹信强笑一声。

    但司马懿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君侯啊,在下别无他意,只是作为一个旁观之人,再看每一个人的心思罢了。”

    “哦?那你猜猜……我是什么心思?”

    “你忠于曹cāo……”突然一句话,司马懿陡然说道。“你比任何人都忠于曹cāo……”

    “这……是实话。”叹了一口气,曹信如实点了点头。

    但又是话锋一转,司马懿的声音陡然高亢,“但你野心外露!!!想要做第二个曹cāo!!”

    咔嘣……

    两人面前桌案的一个茶杯瞬间崩裂了一角,此刻正是曹信下意识掰断的……

    “说下去……”曹信此时笑道。

    而司马懿的声音越发高亢,“但你不会谋反……因为你比任何人都要忠心,但你只忠于曹cāo一人,就在今rì!曹cāo的不信任,让你也毫无察觉的失态……但只要等到曹cāo一死……”

    “说下去!!”曹信这回冷笑着。

    “等到曹cāo百年之后,你想建立一个属于你的曹家军!把持曹营!!八万?八十万?坐拥天下!!但你很矛盾……”

    “说下去——!!!”曹信猛然大喝一声。

    “你矛盾者!!就是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相互冲突!!二年的袁营生活,让你生不如死……如今你浴火而生!!重掌大权,你想等到曹cāo殡天之后,独揽朝政!做后世的靠山王——!!!!!”

    “说的好——!!!”

    这一刻,随着司马懿的声音来到至高点,曹信的声音也来到了至高点,便是那一声好……

    覆盖了此刻充满冷厉的目光中……

    曹信的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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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做一对千古君臣

    第247章做一对千古君臣

    深夜,淮南侯府。

    司马懿走了……

    是的,带着一丝疑问离开了。

    前者为什么要来,或者为什么会来,但这一切不是曹信需要想的,司马懿是一个乱世的鬼谋之士,也是一个统兵的妖人。

    他既然要离开,但却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曹cāo或者郭嘉,而是冒着深夜来与曹信攀谈,这用意显然是很奇怪,也很难让人理解的。

    但不管怎样,司马懿还是让曹信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前者其实并不想这么放弃。

    当离开之时,对方只放下了一句话。

    “我不会投效其他人,袁绍?刘表?刘璋?亦或是孙策……曹cāo有阁下这样的人在,必定闯出千古霸业,但无论如何,也只有曹cāo才能信得过阁下这样的人……”

    明显,司马懿的话语是话有话的,但其不可否认也包含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羡慕和酸意。

    或许司马懿觉得……此时的曹信跟他太像了,但两个人现在的地位天差地别,司马懿在羡慕也似乎像是在照镜子一样……估计这也是为什么,司马懿今rì找自己的原因。

    也更是为什么,前者既没有对曹cāo说、找郭嘉说,而是找曹信诉说的原因,或许司马懿本人不知道曹信已经知道了这点,但曹信也只能放在肚子里……

    因为后者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也值得干什么……更不该去想过多不相干的白rì梦。

    毕竟现在的曹信还是人臣,这一点似乎也是今rì最大的收货吧。

    “若干年之后,我成为曹魏的靠山王……这,可能吗?”

    面对着此刻空落落的正厅,曹信如是苦笑起来。

    淮南侯府府门。

    此刻,一辆大车缓缓行驶过来。

    车很大,看这架势似乎要很高的仪仗才能配得上这么大的车……但是在此刻的深夜,似乎有意的不想大费周章,故此门口的守卫只看到了一辆大车轻车简行的行驶过来。

    “拜见丞相!!”

    哗啦啦一群跪地,府门前一排守卫全都跪在了地上,府门上的灯笼照的很亮,这让众人不被黑夜所影响,立刻看到了车内的人。(首 . 发)

    “仲cāo,劳你过来了……”车内先是向外招了招手,随即一个四十二岁左右的年人率先迈了出来,而此刻里面似乎还有一个人。

    “不,是安民不对,怎能对丞相如此,我陪丞相进去吧……”同样不到四十岁的年男子,但看上去有些憔悴的样子,不过也算是颇为的儒雅,一席白衣长衫。

    迈着沉重的步伐,曹cāo这一刻面sè沉静,似乎已经扫去了一切的烦恼,不过自从当上丞相之后,曹cāo的身子倒是越发胖硕了些,但还是颇为的步伐凌厉。

    “不,仲cāo,今rì是我不对,现在安民估计还在生气……我说过,今rì是来给安民送虎符和赔罪的……”曹cāo这一刻来到府门前,笑道。

    “唉……”叹了一口气,曹德随后跟了上来,便是这一刻,赶忙命一旁的守卫道:“去……通报曹信,就说丞相和我亲自来看他了……”

    “诺!老太公!!”后者连忙应命。

    淮南侯虽然仓促建立,还未动工完毕,但是内府当倒还算是样样齐全。

    过了半晌,一丝月光从乌云的夹缝透shè下来,照shè在此刻内府的凉亭之。

    “臣曹信,恭迎曹丞相……父……父亲。”

    曹信这一刻穿的很单薄,刚从正厅出来的他,上身只穿了一件白sè的宽衣,只是一阵风一吹,就露出了里面的肌肤。

    曹cāo和曹德,此时走到凉亭内,望着曹信,已经入了深秋季节,却是曹德还没有反应过来,曹cāo便是当下解开了自己的黑sè披风。

    这一刻……走到了曹信的身前。

    “安民……披上暖和些……”从白衣的内部,曹cāo的目光却是无疑的瞥见了曹信曾经的战伤……

    那一个个可怖的伤痕,似乎让曹cāo顿时鼻子一酸,“安民为我征战沙场,我真是于心不忍……”

    突然感受到这股暖意,当下摸了摸上身的披风,曹信此刻莫名的动容,“丞相……我……”

    就在这时,曹德此刻也苦笑着走了过来,连忙打断了曹信的话,“安民呐,不管今rì有何误解,你作为侄儿还是人臣……都不该生丞相的气……丞相可是视你为左右手啊……你这动不动就交出虎符……岂不让丞相寒心?”

    听到老爹的话,曹信此刻豁然将目光望向了面前的曹cāo,看着对方深情流露的样子,曹信顿时觉得心头一暖……

    “信不敢,今rì亦是信的错……误会了丞相……信万死……”便是再一拱手,曹信叹道。

    “哈哈哈哈……安民何罪之有,今rì之事只是个误会,我也做错了,不该不信任你……来……”

    曹信的面前再一次出现了虎符,那栩栩如生的豹猫,瞬间映入曹信的眼帘之。

    此刻曹cāo同时笑着,“这虎符能调动我兖州八万大军,我说过,从我给你虎符的那一rì起,这八万人任你调遣,谁人不服,我力斩之……”

    “那……攻打袁术的事情呢?丞相……袁术不可不伐,此时不起兵,一旦袁术大军有所动向,将后患无穷……”曹信此时猛然来了jīng神。

    “够啦够啦呵呵呵……”却是下一刻,曹德顿时笑了起来,便是与曹cāo对视一眼,无奈的说道:“我这个儿子啊,一遇到大仗就来了jīng神……安民呐,你先听丞相说,丞相正是为此事而来。”

    随着曹德的目光,曹信同时疑惑的转了过来。

    便是下一刻,曹cāo当即拍了拍曹信的肩膀,并笑道:“一切都听安民你的安排,这……攻打袁术一事,就靠你了……”

    “额……当真?”曹信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当真!!”曹cāo、曹德二人肯定的答复着。

    “多谢丞相信任,曹信必当竭尽全力……”又是一揖,前者似乎顿时放下了一个包袱。

    而此刻,曹cāo笑着与面前二人一同坐在凉亭之,而顺着曹德高兴的目光,曹cāo顿时问向了曹信。

    “安民,虽然你择rì要出兵寿chūn,但袁术此人却并不好对付,毕竟虽刚遭此一败,但在荆、扬、徐三地……活动异常频繁,你这一去路途遥远困难重重,你可有几成把握?”

    曹cāo的问题,曹信显然也想过了,顿时收回了虎符,笑道,“袁公路心胸狭窄,短见寡识……外宽内忌,其志虽高,却无远见,像这样的人,妄称天子……不足为外人所道,信倒是真想会会这个伪帝。”

    “哦?那就是说……你有十成的把握了?”曹cāo闻言顿时一喜。

    轻轻一笑,曹信又道:“十成不敢,但凡用兵者绝不敢妄言胜负,不过丞相请放心,安民必定尽力而为……”

    曹信的异常沉稳,此刻顿时看在曹cāo与曹德的眼里,这一刻,也不知不觉的开始放心起来。

    但是……

    “丞、丞相?你这是怎么了?”

    却是突然间,正说着,原本端坐着的曹cāo突然莫名的身子摇晃起来。

    “无、无妨……只是最近有些头痛罢了……应该无事……”便是这一刻,曹cāo似乎也好了许多,只是用手突然按着头部。

    但看到这里,曹信的脸sè不禁泛白……

    “丞相……要不要让在下的医师……华佗先生来看看……”曹信有些担心的问道。

    然而还是摆了摆手,半晌曹cāo觉得好了许多,兀自笑着,“不必了,只是一些头痛而已,应该是多年前犯得的小病,无须理会……对了,安民你今rì说……陈瑀与孙策会反目?可是属实?”

    听到对方下一句问话,但曹信的脸sè还是yīn晴不定,想要劝说,不过还是先回答着:“信……料定丹扬一战不可避免,江东局势必定趋于孙策一边,丞相可见机先一步交好孙策便罢……”

    “哦……好,虽然不明白安民你在说什么……但我这就照办吧……”

    突然这一刻,还没等曹信担心起来,曹cāo似乎头痛也好了许多,握着曹信的双手,便是一阵的和蔼,“安民呐,真好……真好。”

    莫名得见几句‘好’,此时从曹cāo的口说出,进入到曹信、曹德的耳畔,更是让这二人有些奇怪。

    但下一刻,曹cāo豁然叹着气,不乏流露出真挚的感情,“有你在身边,我曹cāo又有何忧虑……从今rì起……你我就做一对千古君臣!让世人好好看看……好好看看!”

    突然的,从前者的手,曹信猛然感受到了一股发自肺腑的暖意,此时的曹信,却也意识到对方是真诚的……

    “信……荣幸之至!!”

    第二天,辰时。

    江夏边境,汉宁。

    深秋的季节总是让人感到沧桑的,特别是当一个人落魄之时,秋天总能完美的衬托出这一情绪。

    便是在这汉宁城关。

    靠近江夏与淮南的边境,一批五千人的军队,正驻扎在此,而城关之上,同时高挂‘袁’字黄帆。

    而就在此刻城关上的二个人……这两个身影……

    似乎异常的熟悉。未完待续。

第247章 兵发许都

    第247章兵发许都

    寿chūn郡。

    位于徐州、豫州与扬州的交界,虽然看似是扬州的地界,但从地理层面来看,整个寿chūn更像是四战之地,被三方牢牢的环抱其。

    北有豫州、东有徐州,南方更是有异常动荡的江东,而从西而进也能直逼荆襄地界。

    便是此刻的袁术正处于这样的处境。

    袁公路作为同样四世三公之后,而且还是嫡子,但早年却没有像袁绍那般善于结交天下英雄,故此名气仅在庶出长子袁本初之下,并且一直生活在袁绍的保护伞里。

    但究其原因,袁术还是太自命不凡了,虽然也秉承了袁绍的个xìng,外表看上去很是礼贤下士,而起内在同样外宽内忌,然而与袁绍又不同的,袁术则多了两点,那就是利yù熏心和穷奢极yù。

    每一件事都想要超过袁绍,并且从小自命天高,想要拥有天下人仰望的功业。

    的确,袁术此刻倒真是做到了,就是不管真的还是假的。

    此时的寿chūn。

    城墙修筑的异常高深,但没有任何的破损痕迹,虽然刚经历了一场大败,但吕布、孙策、陈瑀这帮人并没有打到寿chūn来,而此刻更是没有伤及袁术的元气。

    奢华满堂,金碧辉煌,宫殿不时有脂粉气浓烈的宫女进进出出,有的出来时更是衣不附体,看似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但比起洛阳的皇宫,袁术算是做足了这门面的功夫,不知道这宫殿要比曾经的洛阳、许都要好上多少多少倍。

    然而这无疑都是外表,真正让人奇怪的,是皇城内外的士兵,一个个jīng神懒散,士气低迷,却是与这繁华的宫廷,产生了极度反差的对比。

    “知道了知道了!!!别妨碍朕的雅兴——!!!”

    忽然间,仲安宫,一个样貌四十多岁的年人被宫廷的仪仗打了出来,而此刻随着大殿里的一声大怒,似乎此时正发生着什么事情。

    “呦!大将军……您还是快离开吧,别惹陛下生气啦……”

    一个样貌猥琐的常侍,则快步跑到那年人的跟前,连忙安抚着。

    “哼,就是尔等这帮阉宦!!才令陛下奢yin无度!!”

    张勋是袁术帐下的第一大将,自从纪灵死去之后,随着袁术称帝,张勋也随之顺理成章的被提拔为了仲氏朝廷的大将军。

    但这份荣耀反而没让张勋自豪,相反则是更加如履薄冰,担心着周围的一切,包括袁术……

    “哟!!看大将军说的……算了算了!!您还是就这么呆着吧,哼!”顿时冷哼着拍了拍屁股,那常侍白眼一翻,牛气的离开。

    而此刻,张勋刚毅的脸上越发愤怒起来,似乎是承受了什么大的怨气,顿时愤愤的拍了拍身上被打的灰尘,一脸的怒容。

    “一群阿谀奉承之徒,我军如此下去……早晚被尔等小人践踏——!!!”

    一声猛然怒喝,在此刻张勋的口冒出。

    但就在大殿之内……

    “混账!!张勋匹夫!!来人——!!给朕拖出去大打五十军杖——!!!”

    “陛下——!!!醒醒吧!!呜呼哀哉——!!小人误国呀!!误国呀——!!!”

    然而,此时的大殿。

    “哼,真是让朕烦心……”

    听到张勋最后的呼喊之声,此刻殿内袁术臃肿的身子躺在一个用金子堆成的龙榻上,不悦着说道。

    袁术的身子此刻胖了很多、更是肥了很多,曾经的袁术一身标准的身材,在战场上也有过冲杀,也算是仪表堂堂。

    但是,此时的他已经完完全全的变了样子,整个人不禁臃肿了许多,而且甚至比董卓还要董卓。

    黄袍加身,似乎连这衣服上也都是金黄sè的饰品。

    周围弥漫着蜂蜜的香味……十几个全身赤luo的宫女此刻与袁术一起躺在金山一般的龙榻……而旁边则是一个池子,里面竟放满了暗黄sè的液体。

    “陛下!请息怒,嘿嘿,要不要引用一些琼浆仙露?”

    便是这一刻,先前的猥琐常侍满脸堆笑的跑到袁术的身边,一副献殷勤的模样。

    “陈福,还是你懂朕的心意……嗯,好。”

    这时,随着袁术的吩咐,此刻周围的宫女旋即都露出了欣喜之sè。

    而此刻,常侍陈福顿时取过一个用纯玉打造的酒杯,然后弯下身子,在那池子取来了之前的黄sè液体。

    但似乎那液体不像是水,没有水一般的轻柔,倒更像是比较黏黏的液体。

    “陛下……请慢用。”

    双手恭敬的捧着盛满仙露的玉杯,陈福满脸堆笑的道。

    “嗯……”

    在一旁一群赤luo宫女羡慕的目光之下,袁术缓缓移动着较为臃肿的身躯,接过玉杯……随即仿佛迫不及待的一饮而尽。

    而那之后,袁术的口竟满是蜂蜜的香味。

    没错……

    那池……所谓琼浆仙露的东西,就是蜂蜜,而这也是袁术这些年较为依赖的东西……

    但似乎这蜂蜜与平常的蜂蜜有些不同,看似外表没什么分别,但其却含有一种幻草的东西。

    这种东西能让人消磨意志,也能让人长期处于幻觉当,而且不安于睡眠,喝过的人就仿佛整天都沉浸在天堂里一般。

    而此时的袁术,显然就是这种感觉。

    面sè在常侍陈福的冷笑,渐渐变得yu仙yu死,袁术一边驱使着臃肿的身躯躺在龙榻上,一边顿时美美的道:

    “来人……赏各位美人……一杯琼浆仙露……”

    便是下一刻,那龙榻上赤luo的宫女纷纷神情激动,连连欢呼起来。

    此时,许都一边。

    从早到现在,络绎不绝的官军奔出城门,而这些士兵似乎引起了许都巨大的震荡和反响,便是很多百姓纷纷送行,看起来尤为的壮观。

    然而据说……此次竟十足有八万大军。

    这样的规模显然是几年来的第一次,上次貌似还是曹cāo亲自攻打徐州的时候,动用的十万大军。

    但这一刻,也无疑会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然而很多人谈论的目的,并不是担心这只军队的安危,毕竟这次出征的主将,正是淮南侯曹信。

    此刻,许都皇城长乐宫门外。

    “好了,我要走了……你们两个等我回来……要好好照顾自己……”

    刚接受了天子乱七八糟的巡礼,曹信此刻坐在乌风马上,久违的与黑铁大刀重逢,但这一刻却是许三拿着黑铁,而曹信则有些不舍的与蔡琰、陈嫱儿二女道别。

    “不早了,信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姐姐的。”陈嫱儿此刻又哭了,但没有刻意的表现出来,与蔡琰手握着手,显得非常坚强。

    看到这里,曹信也放心了下来,“嗯……也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等我们都走了之后许都只剩下你们两个人,如果听到关于和的消息……就马上书信给我……我会沿途派人将行军路线告诉你们……”

    “嗯……知道了。”另一边,蔡琰的眼眶也被泪水浸湿,但同时点了点头。

    经过这几天的重逢,似乎前者与曹信的感情越发的浓厚起来。

    “哈哈,君侯,走吧,大军已经出城了……不要再耽搁了。”这时,周鲂顿时策马打断下来。

    不远处的毛玠也道:“是啊君侯,出发吧!”

    此次随行的,都是曹信的人,如典韦、许褚、贺齐、高顺、赵云、陈到……这些个武将都率军先一步出发。

    而周鲂、裴元绍、周仓、毛玠、刘翊他们都在此时静静的等待着曹信与她们告别。

    当然,其实曹cāo也想来送,但曹信特意嘱咐,拒绝了这个提议,而至于曹德嘛,此次则第一次破天荒的与曹信一起出征,似乎对方也很想给自己的儿子做做贡献的样子。

    “好了,出发——!!!”猛然大喝一声,曹信下一刻毅然的拨转马头,下令剩余的大军,班师出发。

    “等等!!等等哩——!!!”

    却是忽然……

    正在大军准备出发的当口,长乐宫门外的东边,有一辆马车飞速的奔来。

    而这也让准备动身的曹信,再一次猛地止步。

    “君侯!!!君侯哩!!等等我哩!!!我是孙平哩——!!”

    “孙平?”

    肥嘟嘟、白胖胖的少年,这确实是孙平,那个邺城时市井的小伙计。

    但此刻,似乎对方有些笨拙,从马车上当下屁颠屁颠的跑了下来,就在曹信等众将众女的注视,孙平却顿时背着一个大包袱,那大包袱似乎比他的肚子还要大……

    “你……你这背的都是什么?”曹信此时苦笑着问道。

    哗啦啦……

    孙平背后的大包袱此刻突然掉在了地上,却是里面的东西都掉了出来……

    大菜刀、小菜刀……汤勺、绑着绳子的铁锅……(曹信觉得这应该是盾牌……做馒头的棍子……等等等等。

    “嘿嘿,我要跟君侯一起打仗哩,君侯快看哩,嘿嘿,我连武器都带上哩!!”

    “额……甄宓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还有……孙平啊,这打仗可不是儿戏啊……”曹信兀自苦笑。

    “我知道不是儿戏哩,大小姐不知道去哪儿哩……求求君侯哩……把我带上哩……”

    此刻,顿时望着前者渴望渴求的目光,曹信与身后的周鲂、毛玠等人都不由得面面相窥起来,竟是此刻……让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对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未完待续。

第249章 曹丕与司马

    第249章 曹丕与司马

    午时,许都,丞相府。

    “仲达?你怎会到此?”

    丞相府的内院当中,此时正缓缓传来嬉戏之声,而此刻司马懿随之来到了这里。

    钟繇此刻有些好奇的看着司马懿,没有料到对方会出现在这里,但询问的声音似乎很小,看来是不想打扰另一边的两个人。

    此刻,一旁庭院的石桌上,刚从陈留归来的曹昂正与曹丕下棋,而且下的还是曹信发明的象棋。

    “哦,在下是来向曹丞相告辞的。”司马懿如是笑着道。

    但这一刻本在观望棋局钟繇有些吃惊,毕竟在昨rì的议政厅上,钟繇同样看出了此人的不凡来。

    “仲达……你可是奉孝军师的幕僚啊……怎么,轻易就要离开?”

    但这时,似乎司马懿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话,走到一旁,兀自观望着此时的战局,小声笑道:“这两位……可是曹昂、曹丕公子?”

    钟繇此时点了点头。“正是……曹昂公子二十二岁,曹丕公子十一岁……”

    “哦……”

    但似乎,此刻二人的对话并没有影响曹昂与曹丕的下棋,看起来后者二人都下的很投入的样子。

    而此时的司马懿也jīng心观瞧起来。

    但不消一会儿。

    “呵呵,丕弟,看来你又输了……”

    “是……是兄长厉害才是。”

    在此间司马懿的眼中,面前的局势很分明,曹昂完完全全的占据了优势,而曹丕看似完全的不堪一击,那棋艺就像是三岁小孩一样。

    此时曹昂怜爱一般的望着曹丕,如是笑道:“父亲教导过,下棋犹如沙场,切记戒骄戒躁,丕弟也要铭记于心呐……”

    “谢谢……兄长的教诲。”曹丕则恭敬的点了点头。

    “哎呀……呵呵呵,昂公子真是有长者风范,令钟繇倍感刮目相看呐……”另一旁,钟繇见棋局结束也不无赞叹的走了过来。

    曹昂当下听到这话,也同时苦笑起来,“先生过奖了,昂愧不敢当。”

    曹昂的谦虚礼貌似乎在相府中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钟繇也欣慰的点了点头,但此刻,似是意外的,司马懿猛然感觉到曹丕的身子却异常的平静和淡漠着。

    便是此时,作为身外人的司马懿,顿时心中好奇起来。

    另一边,八万大军则浩浩荡荡的向着豫州而去。

    “**!******……”

    带着满满的包袱,孙平屁颠屁颠的跟随在大军的最后面,而此刻孙平也算是如愿以偿的跟随大军出征,但跟是跟了,只是当了一个伙夫而已。

    按照曹信的话说,孙平太胖,受打击范围太广,容易引起巨大的交通事故……放在队列中,影响阵型的平整规范xìng。

    似乎真是因为太胖的缘故,孙平每一步跟随,都显得倍加气喘吁吁,而其额头之上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然而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此刻,孙平依然迈着沉重的步伐跟随在后头。

    “喂!我说孙平!才走了半天的路你就不行了,看你额头上的汗,嘻嘻……还不如本小姐呢!”

    “娘呀!!!大小姐——!!你怎么出现哩——!!!”

    猛然间的黑影闪过,在队列中孙平胖胖的身子险些掉队,方才看到对方的容貌,竟然正是此前消失无踪的甄宓。

    “嘘——!!小声点你个傻蛋!!我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的!!!”

    却是此刻的甄宓,一身与孙平同样的伙夫衣裳,但看起来衣服比之还要大了一号,就是上身的**,很难被这装扮所掩饰,显然是不伦不类的乔装打扮。

    “大小姐……你怎么跟来哩……”冒着一脸的虚汗,孙平顿时不解的苦闷道。

    甄宓此时娇笑一声,“哼,那正规军我废了好大的力气也没能混进去……大军临出发前才贿赂了一个军队的伙夫……”

    “额……”

    此刻顿时望着甄宓那古灵jīng怪的笑脸,孙平一时间也毫无办法,但此时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却是前方。

    “孝先,可打探到寿chūn的消息?”

    乌风马不断发出一阵阵兴奋的嘶鸣,不知是不是很久没有看到曹信的关系,一路上似乎都在乱叫着,显露出几分高兴的意味来。

    此刻,随着大军不断在山道上行进,曹信一边在大军之中策马而行,一边向着身旁的毛玠询问道。

    这时,后者也同时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是啊,君侯,刚打听过了。”

    曹信惊喜道:“快说来听听。”

    毛玠此刻略微沉吟了下来,“据报……寿chūn袁公路,虽称帝才四个月,而且刚遭到吕布、孙策、陈瑀的连攻,大败而回,不过……大军元气未损,但最奇怪的是,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出在袁公路的身上。”

    “继续说下去。”一边策马前行,曹信如是说道。

    又点了点头,毛街道:“袁公路称帝以后,变得更加变本加厉,不断加重赋税,还奢华无度,将其皇宫建造的无与伦比,更是强抢民女……每rì每夜……都被宦官迷惑,不理朝政不说还迷恋上了一种琼浆仙露的玉酿……在当地百姓中积怨甚深,弄得民不聊生。”

    此时毛玠接着说道:“但袁军尚有十万大军,此刻寿chūn亦没有过多的民心散乱,这无非是靠着那所谓的大将军,张勋的治理,虽然袁公路昏庸无道,妄自称帝……让很多配属文臣武将弃之而去……但那张勋却一直不离不弃,还每rì死谏,希望袁术能早一rì清醒……”

    顿时听到这里,曹信方才叹着气道:“其心可表……张勋也算是个忠义之臣……可惜、可惜了……”

    却是这一刻,毛玠又道:“不仅如此,此人虽对袁术忠心可嘉,但其治军也颇有古名将章邯之风……治军严谨,善于阵法,此人不可不防……”

    同时点了点头,曹信此刻倒是沉默下来。

    此刻的他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而毛玠也已经说完了,但此时曹信听到这里,也开始掌握到寿chūn的情形来。

    张勋这个名字曹信并不陌生,在三国初期,特别是像袁术这样的人,唯一能让曹信看上眼的,就只有两个人,纪灵与张勋。

    但纪灵在去年已经死了,在徐州时,被张飞杀死,曹信曾还一度惋惜过,不过,幸好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张勋。

    “君侯……不rì我等就能出豫州,到时该往何处行进?”

    从大军的最前方,赵云此时随即拍马而来,当即拱手询问着。

    赵云作为曹信信赖的大将,自然是站在队伍的最前方,而此刻,曹信也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一阵jīng芒闪过。

    “可让斥候打听到了雷薄、陈兰二将的消息。”

    此刻,猛然间听到曹信这么一问,一边的赵云和毛玠却顿时没由来的面面相窥起来。

    便是有些犹豫的,毛玠当先疑惑道:“君侯可是说……纪灵的副将雷薄、陈兰二将?但听说此二人在三月前已经离袁术而去了呀,似乎是不满其称帝……”

    赵云此时也道:“据传,此二将似乎在嵩山一地落草为寇……”

    “果然如此……”如此冷冷一笑,曹信猛地双目一亮。

    “yù破张勋……非此二将不可,传我将令,前往嵩山……收降此二将!”

    这一刻,面对着二人的疑惑,曹信当先如此笑着。

    时间,来到酉时下午。

    快临近了夜晚,此时的许都却是刚刚开始热闹起来。

    一间东城门的酒肆当中,司马懿与身后的书童刚巧路过之际,前者竟是又看到了熟人。

    “丕公子?”

    是的,司马懿看到的不是其他人,而正今天中午时分,看到的曹丕。

    而相较于刚才,曹丕这时候也同样在下棋……只是下棋的对象,从曹昂,变成了某位士族大公子。

    “二公子……怎么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城吧……要是再晚今rì就出不了城门了……”

    就在身后的书童催促之际,司马懿当先再次迈开了步伐,但是这方向,却是朝着另一边走的。

    此刻悄无声息的来到那二人的面前,此刻司马懿再一次观看者象棋的局势。

    却是这一刻,司马懿的身子猛地大震。

    然后越发好奇的注视着曹丕,再仔细的看看了棋局……

    身后的书童,此刻再次无奈的催促起来,“二公子,要是再晚出城……还要等明天,老太公在家里也定是着急了……二公子……走吧,快走吧……”

    猛然转过身……

    突然间,司马懿这一刻顿时面向了那书童……

    “我错了二公子……”似乎也是背这瞬间的变故吓到了,后者连忙捂住头不敢直视。

    然而,此刻随之传来司马懿的声音来。

    “你先回去吧,并且转告兄长和我父亲,我司马懿……不回去了!!”

    “啊……啊??”

    便是这一刻,司马懿没有再理会对方,更是没有理会周围的一切,兀自回过神来,重新望向了此时的曹丕……

    却是一个午时、一个下午。

    就是在司马懿看来。

    这一前一后之间,曹丕的棋艺手法,竟是奇怪的,宛如判若两人一般……

    就如同这瘦弱看似平凡的身躯一样。(未完待续。

第250章 孤身入寨

    第250章 孤身入寨

    五天后,豫州边境。

    嵩山靠近豫州、寿chūn两地之间,但凡后世人绝不会对这个名字陌生,就像是绝不会不知道五岳一样,不管是武侠迷也好,还是非中原人也罢,多多少少也都听说过这个名字。

    而历史上,自从袁术称帝之后,雷薄、陈兰就是在此地为山贼。

    嵩山的总面积约为450平方公里,又分为少室山和太室山两部分,共72峰,最高峰峻极峰高达米。

    当然了,此时的嵩山当然不能与后世相比,但嵩山地处中原,东西横卧,古称“外方”,夏商时称“嵩高”、“崇山”,西周时称岳山。公元前770年平王迁都洛阳后,以“嵩为zhōng yāng、左岱、右华”,为“天地之中”,称中岳嵩山。

    海拔最低为350米,最高处为1512米,主峰峻极峰位于太室山,高米。嵩山北瞰黄河、洛水,南临颍水、箕山,东接京都汴梁,西连九朝古都洛阳,素有“汴洛两京、畿内名山”之称。

    于奇异的峻峰,宫观林立,故为中原地区第一名山。更是传闻有神仙相聚对话的洞天福地。《诗经》有“嵩高惟岳,峻极于天”的名句。

    但无疑在此刻的乱世,这绵延澎湃的山脉,已然是此刻聚集盗寇之地。

    毕竟在三国这种纷乱复杂的乱世当中,唯一能避世逃难的就是深山,而这也无疑成为了雷薄、陈兰二人的天然避居之所。

    因为山岩陡峭,地势高险,故此时不时也有途径的肥商有来无回的。

    便是这一刻,嵩山背面,此刻的山寨之中。

    黑漆漆的屋子,兽皮为椅,灯油为烛,零星的火光只是照耀了屋内依稀的角落。

    这是一个大堂,也是山上的山寨总堂,同样是雷薄和陈兰平rì里议事的所在。

    山寨的人,平时都已雷薄为首,陈兰为副,整个山寨从上到下算下来不下一千人,这些人无疑都是曾经跟随雷簿二人的士兵,但这一刻已经同他们一起,安居在嵩山的北面山头,当上了打家劫舍的山贼。

    不过俗话说盗亦有道,雷薄倒是比其他的山贼不同,毕竟也算是军营出身,故此只打劫一路上的jiān商,其他如老百姓之类的,就一概不抢不杀。

    但这样下去,刚开始还挺好的,然而久而久之,这山寨的生活就越发过的清贫起来……

    甚至最近连很多兄弟的肚子都填不饱了。

    况且在乱世,饿肚子的感觉又怎能舒服呢?

    “伯兴……看来我等真是熬到头了,这几rì兄弟们都吃树叶和树皮,若是再抢不到好的东西……看来我等就死在这里了。”

    昏暗的大堂中,陈兰疲惫身躯扑通坐在了地上,对着座位上的雷薄如是气馁道。

    主位之上,此刻雷薄同样面露菜sè,也是叹着说道:“要不……明rì让大家抄起家伙……去山中再打打猎……应该能撑过这一个月的……”

    陈兰顿时再次苦笑,“山中鸟兽早就被我等打光了,就算还能打到……这一个月后呢?山中飞鹰走兽早晚消失一空……到时呢?到时我们怎么办?呵呵,唉……”

    三个月来,在乱世中,山贼的rì子似乎也不怎么好过,原本雷薄、陈兰想要过一个快意的生活,但似乎现实本就是残酷的。

    “那又如何?难道还要回到袁术那老儿的帐下?哼,就算是我雷薄饿死!也绝不做此等自掘坟墓之事!”

    当下冷哼了一声,雷薄显然还有些气愤……

    “唉……要是纪灵将军在……那就好了,也不至于让主公称帝……令我等……呵呵。”陈兰同时苦笑着。

    似乎三个月了,这两二人还是对一些事情耿耿于怀一般。

    但其他人却不知道的是,雷薄、陈兰是在纪灵死之后才对袁术心存不满的,而其称帝也只是加快了他们离开的脚步而已……

    “现在说这个还有何用?袁术妄自称帝!已经不是我们的主公了……唉……倒是你说得对,要是纪灵将军在,我等何须沦落到这种地步……”

    “不然,我等去投靠他人如何?”突然在这时,正当雷薄暗自气馁之际,陈兰却是当先说道。

    “投靠?呵呵……”但还是苦笑着,雷薄说:“投靠谁?现在我等这幅田地谁还会收留我等……与其如此……还不如回到寿chūn,反攻他袁术一道……也算是与此人正式撇清关系!”

    “攻打寿chūn?谈何容易……别忘了我们只有一千人……”陈兰也觉得无可能。

    便是此刻,雷薄、陈兰二人顿时再次气馁的叹着气。

    “报——!!!大当家!!二当家——!!大事不好了——”

    就是突然,大堂外一个衣着兽皮的小兵当即跑了过来,边跑一边还大喊着。

    “混账!!何事如此惊慌!?”虽然面露菜sè,但雷薄依然皱眉大喝起来。

    这时,来到二人跟前,那小兵却显得有些惊慌,上气不接下气的吞吞吐吐,“不、不、不好了……不、不好了——!!”

    “不急……慢慢说。”陈兰也看出了不对。

    便是此刻,只见那小兵猛然大声说道:“山、山下——!!!聚集了好多大军!!好多好多人——!!!似乎来者不善——!!”

    “什么!?有多少???”

    此刻也顾不得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雷薄顿时大惊的从座椅上起身,神情骤然大变。

    “有好几万……而、而且……”

    “而且什么??你快说呀!!”一旁的陈兰也焦急的喊着。

    那小兵道:“而且似乎还是冲着我们来的……”

    “你说什么???”

    一时间,只见那话音落罢,大堂之中,就连先前异常淡定的二人,此刻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同时,山脚下。

    “什么!?!?君侯你要孤身上山?”

    山脚下,中军阵中,所有人包括曹德在内,一时间都显露出一副震惊之sè。

    便是身为老爹的曹德,望着此时一脸肯定的曹信,第一个担心的道:“安民……那可是贼寇,你这孤身前往……未免也太惊险了……”

    曹信此刻很坚决,还是摇了摇头。

    没错,曹信要一个人去,也必须一个人去。

    曾经的他无不是在两军阵前分出胜负,而且更是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在沙场上分高低,但此刻不同,自己的兵马有八万人,此刻的他想要用其他的方法去跟雷薄这些人谈谈。

    “君侯……这到底是为什么?”

    此刻,就连后军管理辎重的刘翊也跑了过来,一脸不解的问道。

    微微一笑,望着此刻众人的担心,曹信倒没有任何的犹豫,“你们放心,我自有把握……我只有这样,才能让雷薄、陈兰这二人心服口服……”

    “那让我陪君侯去一趟吧……”周鲂此刻抢先说话起来。

    “好好好,这样也好。”曹德也是附和道。

    但此刻,曹信还是拒绝了。

    “不可,这不是两军交锋,我带着诚意去见雷薄、陈兰这二人,我此一去既不会带一兵一卒,亦不会带黑铁去……你们的担心我知道,但我说了,我自有分寸。”

    “可……雷薄二人冥顽不灵怎么办……要是他们对君侯你不利……”

    这次说话的是赵云。

    “那老子就带兵铲平了这山寨!!!”周鲂这时还是xìng格最冲的一个。

    “胡闹!!”冷声怒骂一声,瞪了一眼冲动的周鲂,曹信叹了一口气,随即看向了一旁的曹德。

    …………

    但无意间的,正当此时,中军阵中同时两个陌生的人影摸了过来……

    而看那样子似乎正是甄宓和孙平,并且此刻二人就在曹军中,这么注视着曹信……

    “父亲放心,yù灭袁术,那就相信信儿一次……信儿此次孤身入寨,非一时气量作祟于心……”

    这时,曹德也终究欣慰的点了点头,“好吧,我相信你,毕竟连丞相也器重你……我又有何话好说,那……小心些。”

    “好。”默默的点着头,曹信如是笑着,便是陡然话锋一转,“传我将令,全军不得靠近山寨一毫一分!一概退出五里不得进犯!违命着斩!”

    山间的风yīn瑟瑟的,在此刻的深山显得异常的压抑和肃冷,但此时承受着树林湿气的影响,曹信独自向着山上的山寨迈步走去。

    便是此刻在众将的眼中异常的诡异,就更别说是曹德了。

    “哈哈哈哈——!!!”

    突然间,四声大笑随即在深山中传来,这明显是曹信的声音。

    然而就在军队之中……

    甄宓与孙平同时望着这一刻,倍加难以置信,难以相信一个八万大军的统帅,竟然会孤身前往不到一千人的山寨中……

    而且还不带任何的兵器和护卫。

    就是此刻在甄宓的眼中,这一切越发的诧异起来,随着曹信的那几声大笑。

    这股从对方的身上,第一次感受到的血xìng之气,也同样渲染了此刻的甄宓……

    让后者的眼神越发的不平静起来。(未完待续。

第251章 大军压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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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后饿着肚子的山贼们,恐怕不被这八万军击垮也是饿死了,这些个弟兄都是当年跟着自己在寿chūn效力的部下,难道要眼看着他们去送死?

    雷薄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有人来报,山下有一名不知身份的人过来,说要见自己。

    “速速带上来!!”

    雷薄与陈兰的心尽皆咯噔了一下,似乎已经想到对方来者不善,但看看大堂门口站着的弟兄,或许投降也是一条活路吧。

    顿时被三两个山贼围绕在周身,曹信一身轻甲、昂首步入此时的大厅内,而这第一眼就引起了雷薄、陈兰的注意。

    “汝意yù何来!?”雷薄此刻沉着脸,冷冷的道。

    “重要吗?我只是来给二位,一条生路的。”曹信却来到大堂间,突然笑道。

    “生路?”心猛地又是咯噔了一下,此时的雷薄与陈兰当即面面相窥,看着对面的曹信,下一刻也是有些震惊道。

    “笑话……本将军好好的!为什么要你这无名小卒来救我?今rì你家将军率大军包围我山寨,那……要杀要剐还有的商量吗?”但雷薄还是冷冷的道。

    微微一笑,曹信却是在此刻不慌不忙的道:“我军共计八万,浩浩荡荡从兖州而来,为的……并不是来取你二人的xìng命。而是为剿贼扶汉。”

    “剿贼扶汉?”

    听到这,雷薄与陈兰,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半晌,雷薄突然微微一笑道:“从兖州而来……想必是曹丞相的人马,阁下如此胆略……想必在曹营地位不低,敢问……阁下的将军,是夏侯惇……还是夏侯渊?”

    这一刻,似乎雷薄与陈兰都将曹信看做了奉命而来的说客,但更重要的。雷薄则心想,此人如此气质不凡,想必其主也必定是位能人……故此才问道。

    “哈哈哈哈……”猛然在此刻大笑一声,曹信这时却是摇头,“不巧,既不是夏侯惇、亦不是夏侯渊……在下不才!正是这大军的主将!”

    “什么!?”

    忽然间,大堂瞬时议论纷纷,后一脚跟随曹信进来的众山贼们,都显露出极具震惊之sè。便是此刻的雷薄和陈兰一时间也难以接受一般。

    又是过了半晌,陈兰突然吃惊道:“你一堂堂主将。\竟、竟敢孤身前往我山寨?”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孤身入山寨,怎能表示在下的诚意!”曹信依然显得不紧不慢。

    “好!你是个人物!!颇有当年纪灵将军的风范——!”雷薄此刻同时叫好的猛然起身,但旋即又是话锋一转,突然冷笑道:“既然阁下是主将,那若不是……我等只要将汝之xìng命做以威胁,这八万大军岂不是要退兵了?”

    曹信此刻脸sè也是沉了下来,但已然不紧不慢的走到大堂一边的座椅上坐下,冷声道:“我主曹cāo,让本侯坐拥八万大军讨伐袁公路。我本诚心来劝,你二人竟食古不化,我早就有言在先……此次八万大军并不是冲尔等而来,罢了罢了……拿刀来——!!死又何惧!”

    说完,曹信的双眼如电般扫视着雷薄、陈兰二人,一时间血xìng凛然,令二人不敢直视。

    雷薄此时沉默下来。心想道:此人到底是谁?这样的人物,我应该在哪里听说过。

    曹信这一刻望着雷簿暗自沉默、有些犹豫的样子,则突然大笑一声,道:“可惜你二人。宁肯做一方草寇,也无胆识与袁术为敌,看来我算是看错你二人了……”

    “这……”此时,雷薄、陈兰顿时又面面相窥,正开始动摇之际。

    大堂外面。

    “大当家!二当家!!!抓到两个摸上来的敌军士兵!!!”

    “什么!?”

    突然间,脸sè再次大变,但这一刻,变脸的不只是雷薄和陈兰,就连曹信的脸sè也变了。

    明明离开前,下达过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山寨……谁又这么大胆冲上来呢?

    眼看着,马上要功亏一篑,曹信怎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当下猛地拍案而起……

    “混账!!!什么敌军士兵!!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两位将军!!我说的可对否!?”

    “额……”本yù变脸的雷薄与陈兰当先听到这句话,也同时纷纷呆滞起来,当下听到这句话,无不动容起来。

    便是稍不一会儿,两个身穿伙夫军衣的曹军士兵,顿时被带了上来,而看那样子,竟是让此时的曹信颇为的吃惊。

    “君侯哩!!是我们哩,我们也过来哩……”

    “大胆!!淮南侯曹信在此!!!尔等竟敢放肆!”

    一前一后,一个胖子,一个瘦弱的小白脸,当然前一个是孙平,这曹信看出来了,后一个嘛……

    竟然赫然便是女扮男装的甄宓,但此刻,对方看起来竟像个十足的小白脸。

    不过就在曹信暗自无奈之际,此刻的一旁。

    雷薄顿时大骇道:“你竟然是淮南侯??曹、曹信?你是那……被誉为可匹敌韩信之才的曹信??”

    陈兰亦是不觉惊愕:“阁下孤身前往,早知胆略不俗,原来正是淮南侯……哎呀,末将冒犯了,冒犯了……”

    忽然间,面前的二人就在这一刻猛地跪地。

    “我等投降!诚心投靠君侯帐下!”雷薄、陈兰齐声说道。

    当先也是笑着扶起二人,但同时,曹信此刻望了望甄宓和孙平的方向,见突然出现的他们竟然反倒是弄拙成巧。不禁让此刻的曹信有些苦笑不已。

    寿chūn,仲业宫。

    “不好啦!!!不好啦!!前方急报——!!!”

    偌大金碧辉煌的宫殿门外,在众多皇宫执戟卫的注视下,一名斥候焦急的攀登着十阶阶梯,向着宫殿门边喊边跑。

    一时间,似乎渲染了整个皇宫的气氛。

    “混账~何来急报啊!扰了陛下的雅兴!哼,尔等该当何罪?”带着尖锐的嗓音,常侍陈福赶忙从宫殿跑了出来,第一个看到那斥候,顿时yīn阳怪气的说着。

    但那斥候依然很焦急。连忙跪倒在那陈福的面前,急声禀报起来,“不好了,常侍大人!据前线得报!前方八万曹军兴师而来……正是向我寿chūn进发的呀……”

    陈福此刻有些不耐烦,愣是没有半分的焦急,“那又如何?哼,你先说说曹军主将是何人?”

    但这一刻,那斥候显然脸sè发白,连忙神sè紧张的回答:“是、是、是……是淮南侯……曹信!!!”

    “什吗?你说……是谁???”

    “淮、淮南侯曹信啊……”

    身形略微踉跄了一下。陈福先前的淡然,此刻完全被一股莫名的恐惧所取代。连忙追问之下,顿时朝着仲业宫的里面,快步小跑过去……

    却是这一刻,皇城之,也同时覆盖了一层yīn云。

    宫殿之。

    袁术依然享受般的躺在金闪闪的龙榻上,周遭此刻顿时美女相伴,一股难闻的男女气味瞬间弥漫在香气缭绕的宫廷之。

    可见前者,已经奢yín到了何种的程度。

    “陛、陛……陛下~~大事不好了!!陛下呀……”

    却是这时,陈福同时迈着急促的脚步声快速跑来。已进入大殿,猛地看到袁术身边十几个衣不附体的宫女,陈福此刻也似是乱了方寸。

    将那些宫女全部屏退下去。

    “混账!!何事啊……”冷声说着,袁术有些神情恍惚的脸闪出一丝不悦之sè,此刻看着陈福焦急的脸,亦是极为的不满。

    但这一刻。

    陈福连忙跪地,然而用膝盖跪跑着来到袁术的身边。脸sè煞白的说道:“陛下,曹军率八万大军又来犯境了……陛下……现在该如何是好?”

    袁术正享受着琼浆仙露,一听说此事,也不禁一只眼睁开。“朕还以为何事呢……区区曹贼……不足惧耳,退下退下,别打扰到朕寻欢……”

    “陛下……你可知此次那曹军的统帅是何人?”

    “何人呐?”袁术如是问道。

    “是、是、是、是……”说了半天,陈福顿时大叫一声,“是那兖州韩信!!淮南侯曹信呐!!!”

    这一刻,陈福的脸sè越来越是煞白。

    但突然……

    “哈哈哈哈哈哈……朕还以为是何人?你说的可是那疯子?唉……陈福啊陈福,此人就是个疯汉,你难道没听说过邺城时曹信的举止言行?呵呵呵……不足惧耳,那曹孟德果然是匹夫,竟然让这样的人做统帅……看来呀,朕高枕无忧矣!”

    “陛、陛下……您怎能有如此猜想,可别忘了那曹信易河之滨大展妖术呀!”陈福更是脸sè惨白,不以为然的道。

    “哼……”但袁术更加的不耐烦起来,“这你也信?哈哈,这天下哪有什么妖术,朕看……只是袁绍这蠢材败给了黑山军……难以下台,故此才将大军全军覆没的一切推卸给那疯子罢了……呵呵呵,又不是第一次,再者……以一人之力怎能将三十万大军玩弄……笑话,朕绝对不信……”

    “哦……原来如此,倒是老奴焦虑了……”似是豁然开朗一般,陈福的脸sè顿时好了许多。

    便是袁术当下嬉笑一声,侧着对方的耳畔,“再叫几个美人……朕今rì要玩鸳鸯……戏水。”

    “嘿嘿嘿,老奴这就去,老奴这就去……哦,对了,还要让那些造谣夸大其词的蠢类一个教训!”

    “好!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在这仲业宫之内,顿时荡漾着一阵jiān笑,袁术的jiān笑,以及……陈福的jiān笑声。

第252章 大军压境(二)

    ><首><发>

    西曲阳,十万大军的营地。

    袁术的地盘,历史上曾有过这样的记载。

    “董卓之将废帝,以术为后将军;术亦畏卓之祸,出奔南阳。会长沙太守孙坚杀南阳太守张咨,术得据其郡。南阳户口数百万,而术奢yín肆yù,征敛无度,百姓苦之。既与绍有隙,又与刘表不平,而北连公孙瓒;绍与瓒不和而南连刘表。其兄弟携贰,舍近交远如此。引军入陈留。太祖与绍合击,大破术军。术以余众奔江,杀扬州刺史陈温,领其州。”

    这是三国志,魏书,袁术传的一段话。

    从这段话也可以看出,袁术的地盘开始在南阳,后来被曹cāo与袁绍打败后,才又占有了扬州。

    可以说,此时袁术拥有豫州的一部分,还有扬州的又一部分,当然,若不是孙策的崛起,其实扬州是在袁术的管辖内的。

    而此刻,靠近寿chūn的西曲阳大营。

    张勋的军帐内,正暗自讨论着这几天,关于曹军的动向……

    “大将军,陛下现今真是越来越昏庸无度了……唉……大军来犯也毫无反应!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偌大的军帐内,此刻灯火通明,但随时传来着议论之声。

    此刻的帐只有两个人,包括先前说话的那个,自然就是此次大营的主将。

    张勋此刻威坐在主位上,同时平静的道:“也罢,现在再如何……我等也要阻止这股曹军……尽快做出应对的部署吧,林若,就拜托你了,与我一起保卫寿chūn陛下与百姓……”

    张勋满身威仪,看起来极为的稳重和刚胆,毕竟作为袁术的第一大将,比纪灵还要更受到重用,显然是极其德高望重的。

    阎柔。字林若,此刻同时向前者点了点头,“是啊,不过,不知道袁涣和杨弘这两个将军……不知会不会应付得了……但是……”

    “但是什么?”张勋问道。

    阎象此时在军帐有些犹豫。但还是道:“只是……此次曹军的统帅……”

    “你是说?那曹信?”将面前对方的变化立即看在眼里。张勋此刻也是不乏注意起来,当即打断了对方的话。

    而此刻,张勋也是沉默下来,淡然道:“此人我倒是听说了……据称这曹信在邺城袁营蛰伏了两年之久……整rì耍疯卖傻。倒看似是个无需担心的人物……但在我看来,此人绝对不简单……”

    “哦?何以见得?”阎象似乎有些好奇。

    皱着眉,此刻张勋再次沉默下来,不一会,断然道:“我也说不出个一二。未曾亲见此人,我跟你一样……也对这个曹信颇为的好奇,但易河之滨一战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你想一想,一个区区曹信,竟能弄得三军大乱……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呀……不简单,不简单……”

    但这时,阎象却不以为然的道:“那哪里有这么夸张……估计只是袁绍的遮羞之策罢了。”

    “遮羞之策?”当下却是摇头苦笑一声,张勋反对道:“我看未必,此人素有堪比韩信美誉。必定出手不凡……再者曹信这个人……用兵奇诡,深谙兵法鬼谋之道,不可不防啊……唉,算了,说实话。我也不敢肯定,但很快我们就知道这传闻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

    张勋的眉头此刻豁然舒展了开来,当下取过布军图研究着下一步的策略。

    作为称帝的反对派,张勋显然是代表人物。

    而且在袁术越发加重赋税的时期。张勋也是极少民望不减反增的一个人。

    就如同阎象,这两个人几个月来。无时无刻都不在劝说袁术,但终究都是忠言逆耳。

    不过与雷薄、陈兰不同的是,张勋和阎象则选择了不离不弃,虽然朝廷如杨弘、袁涣之流一直沾沾自喜,然而张勋倒是一直视如平常心,恪守本分,从军严谨。

    这也是阎象为什么这么崇拜前者的原因,亦是此刻袁术虽刚遭致大败,还拥有十万大军,元气未损的因由了。

    “大将军,那……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阎柔话音刚落,此时的张勋,同时低着头,叹着气道:“命……袁涣、杨弘二人坚守城池,不得擅自出城迎敌……我军毕竟有十几万,无需担心,只要保住城池,就算那曹信再有三头臂……也束手无策了……”

    “大将军英明。”脸上不免一丝喜sè,阎象道。

    “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两个人……”但下一刻,张勋似乎想到了谁……

    “哪、哪两个人?”阎象顿时心不解的问道。

    便是此刻,张勋拿出一个匕首,瞬间指向布军图的一边,皱眉道:“汉宁关……张颌、高览。”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汉宁。

    坚固的城墙,被覆盖了一层黄沙,如沙子般的小颗粒,细细的渗透进城墙的缝隙,显露出极其渺小的沧桑感。

    深秋季节,特别是这个朔风瑟瑟的原野,漫天的黄沙已经成为了别样的萧瑟风景,覆盖了整个的汉宁关。

    汉宁位于荆西,江夏的边境地带,而这里也正是进入寿chūn的另一道门户。

    就在此刻。

    “唉,说实话,真后悔跟了袁术……你我堂堂宁国郎将……副郎将,竟然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守一个破关隘?”

    一个月不见,此时的高览似乎憔悴了很多,也沧桑了很多,但这神情,却满是气愤。

    汉宁关上,一旁的张颌也望着前方的黄沙遍地,安慰道:“算了进勇,我等已经不能再回到邺城,反正我本来就是个骑都尉,当不当郎将又有何妨?”

    “可……那袁术也太高傲了,竟然连理都不理我等,只让我们做一个都尉,守一座破关……”

    高览显然还是有些气愤。

    张颌此时却也苦笑着,“我们那宁国郎将都是曹信给的……说实话……我还真不恨他,只是他给了我等官位,又拿回去了而已,至于这里,毕竟是寄人篱下,何必又如此埋怨呢?”

    “我……我没有埋怨……”高览兀自哑然。

    张颌知道高览的心里憋屈,在这个地方,只有张颌最了解高览,但换言之,张颌自己又何尝不苦闷呢?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直至落到这幅下场,张颌倒也并不埋怨谁,只是时不时回忆起当rì的一切……就有些感慨。

    “我们现在算是回不去了,天下之大,总得有我等容身之所不是?进勇,说实话我已经看淡了,以前是为了一展满腔热情,还有这一身的才华,热衷于高位……但现今我才知道,我张颌并不是那样的人……与其坐回以前的张颌……还不如从头来过,呵呵,你说呢?”

    张颌的感慨,一时间也触动了高览的心弦,但后者还是打趣道:“嘿嘿,你小子还挺看的开呀。”

    “若不是君侯……我也看不清这一点。”如此说着,张颌突然一笑,道:“恐怕在这袁术的领地,只有你我二人才知道曹信真正的可怕吧……哈哈哈。”

    “报——!!!”

    猛然间,竟是正当张颌、高览二人兀自相视大笑之际,从内城关隘的下方,顿时传来一声呼喊。

    却是这一刻,让前者二人不觉疑惑起来。

    张颌顿时走到那人的身前。

    “报,前方发来书信……”

    自从一个月前,张颌与高览同时被卷入易河大败,整整袁军二十万大军全部折损不足百骑,这也让前者不得不离开袁绍,另谋新地。

    而下一个目标,他们就选择了同为四世三公,并且还是袁绍弟弟的袁术,希望能重头再来。

    毕竟曹德在邺城失踪,和出征带上曹信,都与他们有着不可推卸的关系,而易河之滨的那一乱战,二人也终究都是在曹信的吩咐下做的……

    要是回到袁绍的身边……那后果不想便知。

    但似乎这袁术帐下的生活也不怎么好过,不仅被打发到了如此偏远的关隘,还只当了一个小都尉,连个将军也没有。

    此刻,也是一月来第一次收到的,来自寿chūn的书信了。

    将信件连忙打开,张颌顿时在高览的注视一目十行的翻阅了下去……

    然而却是看到间的时候,张颌的脸sè,那原本淡然的神情也顿时变得yīn晴不定了起来。

    “不好……”张颌顿时深锁着眉头,只觉脊背同时一凉。

    “怎、怎么了?发生了何事??”一旁的高览也连忙询问起来。

    这一刻,不知道怎么的,张颌的神情就像被某个东西噎住了,整人眉头紧皱不说,脸sè还越发的煞白起来。

    便是就在此刻,张颌断断续续的说道:“信、信说……曹、曹军率八、八万大……军讨伐袁术……已经……进入寿chūn的边境了……”

    “你说什么?”此刻高览同时脸sè一喜,但又有些意外的看着张颌,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怎么了?这不是好事情吗?我等又可以打仗了!”

    “可你知道这八万大军的主将是何人?”

    “何、何人…………?”

    望着张颌那一脸惨白的神情,高览此刻似乎猜到了一点,但还是不敢肯定的问道。

    便是这一刻……

    张颌的身形猛地一踉跄,却是险些倒了下来。

    “淮南侯……曹信!”

第253章 一月攻城

    灯火通明的大厅内,几处零星的火光慢慢照耀着整个屋内。

    此刻是陈县,靠近豫州的边境与沛国比邻。

    而这时,屋内只摆放着一些个桌椅和草案,当然,还挂着一面黄sè的插旗,上面印着一个‘成’字。

    临近十月之秋,但自从袁术的三万大军进逼陈国,杀了陈王刘宠之后,此时的成军已经不知不觉间的占据了豫州一半的领地。

    但同时,作为此次成国三万前军的主将,桥蕤(rui)同样想要获得更大的功绩。

    “嘿嘿嘿,车骑将军,陛下对我军的行动甚为满意,还许诺等到将军回到寿chūn后,将大将军一半的兵马都交到你的手中,嘿嘿嘿,能得到陛下如此重视,杨弘在此先恭喜将军了……”

    桥蕤和张勋,是袁术身边的两员大将,历来都是各自分别掌控着成军的兵马。

    而作为大成国车骑将军的桥蕤,却是对此非常的不满。

    “哼,才区区一半?那张勋何德何能……我桥蕤带着这三万兵马也打下了陈国,这实属应该!他张勋凭甚坐拥十万大军?”

    桥蕤一脸的不屑,望着大厅中的杨弘愤愤的说道。

    脸上顿时闪过一丝jiān容,杨弘此时也笑道:“那是……那是那是,不过大将军他毕竟民望颇高,车骑将军你此次率军直逼陈国,嘿嘿,算是在陛下的面前,好好的威武了一番……”

    这时,突然从大厅外又跑进来一人。

    倒看似是个谋士。

    桥蕤当即没有理会杨弘,对着进来的那人,说道:“曜卿,何故如此惊慌?”

    是的,对方看起来很是惊慌的样子。

    曜卿是袁涣的表字,而此刻后者连忙带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而第一个便交给了桥蕤。

    并说道:“车骑将军……寿chūn来报,说曹信已然率八万大军出动。还让我等不可轻易出城……”

    “曹信?你是说那个淮南侯?”却是此刻,脸上泛出一丝的冷嘲热讽,桥蕤道:“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小子罢了,又有何惊慌?”

    微微怔了怔,袁涣有些不以为然。“车骑将军。此人虽年轻,但十八岁时就当上了一方太守,而且战功赫赫,不可轻视啊……张勋将军信中还说……”

    “哼……”却是此刻。猛地再冷哼一声,桥蕤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不屑,“那张勋可是大肆宣扬敌军的厉害了?哼,真是涨敌士气灭自己威风,就是你们这些人。把曹信说的神乎其神!我桥蕤才不信此道……”

    桥蕤打仗十几年,虽然武艺一般,但也算是自恃大大小小阅历无数,此刻,当然对这些传闻不屑一顾。

    在他看来,曹信只不过是运气好,得到些虚名而已,比起这个,桥蕤更关心的是打败曹信之后。倒是可以扬名天下。

    “嘿嘿嘿,桥蕤将军所言极是……那曹信无非是浪得虚名,嘿嘿嘿,我还听说此人在邺城时就曾经疯过一阵……不足为惧尔……”

    正当桥蕤查看信件的时候,一旁的杨弘也满脸的jiān相。大笑起来。

    三万大军,刚进入陈国境内,此刻曹信还没有真正的进入寿chūn,但在这之前。豫州的袁术地盘正是其第一道防线所在。

    而桥蕤的这股大军气势正盛,也是远在寿chūn张勋的担心之中。

    “啪”的一声。

    此时瞬间将书信狠狠拍在了一旁的草案上。桥蕤此刻着实冷冷的道:“张勋欺我太甚……竟敢小瞧我敌不过一疯子,说让本将军扼守城关即可……放屁!!区区曹信何足惧哉!”

    “将军……你有多少把握?”袁涣当先见此,望着一脸怒气的桥蕤,忐忑的问道。

    “八万又如何?”却是冷笑着,桥蕤说道:“曹信又怎样,好,张勋匹夫,就让你看看本将军的厉害!”

    眉宇间,闪烁着一股杀机,此刻在桥蕤的眼中,不乏一丝凌厉之气泛出,手中的信件,也瞬间被揉成了碎末……

    “什么??让桥蕤去试探曹信?怎么试探?”

    此刻,却是另一边。

    西曲阳大营,中军帐内。

    当阎象如此询问完毕,张勋独自来回走在军帐中,顿时脸上yīn晴不定的说道……

    “此间天下,曹信刚刚出山,还不知其用兵虚实,曹信是真的如韩信一般……还是一时虚名,就看看桥蕤怎么应付了……此人向来都不服我……但说实话……桥蕤也算是用兵不俗,想想当年,与曹将乐进大战于沛国,使得那乐进、李典二人不能进犯分毫,当时陛下还夸奖过他,曹信若真有本事,本将军就看他怎么过的了桥蕤这一关……”

    阎象此刻突然明白了,“哈哈哈,大将军之意……是要那曹信去会一会桥蕤?看看前者的虚实?”

    “不错……”如是笑着点了点头,张勋又道:“曹信若攻打寿chūn,便必定途径陈国,桥蕤三万兵马东进……已经危害到许昌,这是我军与那曹信的第一战,我等就静观其变……但希望能得到桥蕤将军的好消息吧……”

    阎象此时豁然开朗,又问道:“那……桥蕤将军真能抵挡住曹信?”

    “希望可以……”

    张勋的脸上浮现出一份运筹帷幄般的笑容,而此刻望着案几上的那布军图,顿时停止了来回的步伐。

    便是这一刻,再次轻笑一声。

    “陈国地势易守难攻,那就看看那曹信怎么破得了桥蕤的三万大军……呵呵呵,我们只等好消息即可!”

    这时,时间回到曹信这边。

    陈国另一边的汝yīn县城外二十里。

    曹军大营,八万大军依山而落,浩浩荡荡的营地军帐,就仿佛是此刻大地上的蘑菇一般,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便是此刻的军帐。

    曹信平静的脸庞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坐在中军大帐的主位上,放眼望去,尽皆是此刻的文武。

    而曹信也第一个正sè道:“桥蕤一月前杀陈王刘宠于陈县,现在的汝yīn、长社、鄢陵等地也皆为其附属……就是现在的沛国。也已经落到了袁术的手里,沛国……看来要攻打寿chūn之前……桥蕤是我军的第一大敌。”

    就在这时,曹信右侧的文席当中,毛玠当即皱眉起来,“君侯。桥蕤大军有三万。又据守城池,纵使我军有八万一时也攻不下来呀……那这。”

    微微笑了一笑,曹信此时却没有立即回答。

    在他看来,确实。如毛玠所言,陈国这个地方,虽然桥蕤刚刚东进还没有完全占领所有地界,但所依靠的都是善守的城池,想要攻进去的确需要废很大的力气。

    曹信在想。该用什么方法……

    顿时此刻,曹信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放在了帐内的武将中。

    便是下一瞬……

    如典韦、许褚、赵云这些武将纷纷挺起了胸膛来。

    “末将请命,愿带本部人马!三rì内攻破陈县!!!”

    豁得一声,率先奔出来的典韦,猛然冲出了座位,在大帐前自告奋勇起来。

    “老典!无需你动手,某许褚,愿做这先锋……”

    却是下一刻,许褚同时不甘落后一般。

    “许褚!!分明是我先说的。你不能抢功啊你……”

    “管他娘的,老典!每次都是你打先锋,这次我必须要做这个先锋!!”

    面红耳赤的二人如此在军帐中吵闹着,一时间声若洪钟,声音大到了帐外。

    “我的!我要做先锋……君侯。让我去吧!!”

    “许褚请命,愿带一万jīng兵,五rì内破城————!!”

    “我典韦三rì内就能破城!!”

    却是此刻,曹信兀自看着二人的争吵苦笑起来。

    “赵云!!”

    突然猛喝一声。曹信此刻高坐主位,双眼顿时一眯的道。

    “末将在。”

    帐内顿时停止了争吵之声。典韦和许褚此刻刚要扭扯,却突然不可思议的一同望着现在的这一幕。

    曹信兀自含笑道:“允你两万jīng骑,攻打陈县,一月内佯攻不强攻!不得有违。”

    “末将遵命。”当先猛地上前一步,赵云顿时从曹信的手中接过掌军的令牌,随即高高兴兴的领命出帐。

    却是此刻,典韦和许褚扭扯的样子更加苦逼了。

    “高顺!”但曹信接着笑道。

    “命你率本部陷阵营加上一万步军,攻打汝yīn!一月内只佯攻不强攻,不得有违!”

    “末将遵命!”

    高顺同时开心的拿过令牌,大步离去。

    “周鲂、贺齐,命你二人掌兵一万,周鲂为主将、贺齐为副将,攻打长社!只佯攻不强攻,不得有违!”

    “哈哈……末将领命!”“末将也领命!!!”

    “陈到!裴元绍!周仓!!”

    “末将在!!!”三人齐声出列。

    “命陈到为主将,裴元绍、周仓二人为副!率一万大军攻打鄢陵,只佯攻不强攻,不得有违。”

    “末将遵命!!君侯且看我的!!”“末将遵命哈哈哈哈!!”“嘿嘿,遵命!”

    却是这一刻,帐内竟只剩下了典韦和许褚二人。

    但看样子……似乎已经都分配完毕了。

    直到半晌,曹信也毫无反应,只是此刻的典韦、许褚一直摆着互相撕扯的状态,呆若木鸡……倒是很滑稽的样子。

    便是到这一刻,帐内一直没说话的刘翊和毛玠,同时面面相窥,相视一笑着……

第254章 诡诈如狐(一)

    十一月的秋天总是最冷的。

    因为他靠近冬天,寒风瑟瑟让人冷意昂然,但深秋掩盖不住这苍茫的乱世河流,终将会被战火扫去这尘埃。

    一月后,寿chūn仲业宫中。

    “陈福!?陈福???陈福何在??朕要吃琼浆仙露……”

    袁术臃肿的身子上漂浮着恶心的赘肉,在金sè的龙榻上瘫软着,整个宫殿,一时间都荡漾着前者的呼喊之声。

    这时,一名小黄门小跑过去。

    “陛下,陈公有恙在身……已经告病了,陛下可有何吩咐……”

    袁术的jīng神状态很一般,顿时看了看那人,烦躁起来,“那就算了,哦,对了……不是说一月前曹信率兵攻打来了吗?可还有何消息?”

    自始至终,那小黄门没有一丝的抬头,兀自望着此刻的袁术,小声道:“一个月了,那曹信根本就一个城池也未曾攻下,桥蕤将军的三万大军,已经坚守了一个月,曹军毫无所获……”

    “哈哈哈哈哈……”

    这声音有些嘶哑,似乎因为肥胖的缘故,袁术此时的声线都有些尖锐了起来。

    但无疑,这笑容中充满了不屑,“朕早就说过……说过啦哈哈哈哈哈,区区曹信不过如此嘛……嘿嘿嘿,一个月尺寸未进?朕还以为曹信有何能奈,原来就是个匹夫而已……”

    “陛下说的是,陛下说的是……”小黄门同时低头笑着。

    “嗯,好……桥蕤带兵有方,传朕旨意……赏!”

    “奴婢遵旨。”小黄门同时恭敬的点着头。

    同一时间,陈县外。

    一众黑压压的曹军,此刻已经蔓延至了陈县城墙的四周,大批汹涌的人流不断冲击着此刻的城门,不时喊杀声震天。

    但无疑,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杀——!!!!!杀呀————!!!”

    赵云此刻的身子完全被血水所染红,但作为武将本能的。没有任何的怯懦,每天五次攻城,每一次赵云无不是第一个冲在攻城阵的最前头。

    不过这身上的血可不是他赵云的……

    “赵将军!!!我军实在攻不下来!!该如何是好——”

    城下黑sè一片的战局中,此刻一队冲锋军的小校,顿时负伤回来。当即无奈的说道。

    第二十九天了……但这一刻。赵云并没有露出什么气馁之sè。

    “知道了,鸣金退兵吧……”

    “啊?赵将军!!这怎么可以,今rì难道又要功亏一篑??”可那小校还是有些不甘心。

    此刻,望着黑压压如cháo般退却的曹军。赵云的心中同样是一副凝重。

    “君侯有令,只佯攻不强攻,但这些天我等就算是强攻也攻不下陈县这座城……此城的范围地势太高,我军根本就难以前进……与其如此……不如退兵吧,我自会向君侯请罪!”

    两万人。一月内死伤五千,这个责任赵云觉得自己必须担当。

    “赵将军——!!!不,我等与你共同请罪。”

    “我也同将军请罪!!”“我等也随将军请罪——!!!”

    一时间,一个个身负重伤,却屹立不倒的血xìng男儿纷纷跪倒在赵云的身前,同时哭泣着道。

    而就在此时的另一旁。

    望着曹军乌压压的一阵撤退,城墙之上……

    “哈哈哈哈,桥蕤将军,你看!曹军又败退了!!”

    杨弘本是个胆小的人。但此刻似乎在这一个月来也壮足了胆量,高傲的望着远处的曹军大笑个不止。

    却是一旁的桥蕤也同时冷笑着。

    “我说过……区区曹信,何足挂齿!哈哈哈哈,这一个月陈县、汝yīn、长社、鄢陵四地接据退曹军!看来本将军就要名扬天下了,哈哈哈哈哈哈……”

    肆意的大笑。无休无止的大笑。

    桥蕤此刻只感觉自己的才华一直被埋没了,曾几何时只觉得自身的光芒让大将张勋一直压着,便是面前如cháo水般撤退的曹军,让桥蕤仿佛身在极度成就感之中。

    “嘿嘿嘿。那曹信据说有韩信之风,看来此刻败给桥蕤将军。将军你才是真的有韩信之风啊……嘿嘿嘿嘿。”

    “唉~!伯言谬赞了!我桥蕤哪里有这般能耐,是那曹信浪得虚名而已……”

    故作谦虚,此时的桥蕤笑着摆手道。

    杨弘却又是jiān笑一声,“嘿嘿嘿,将军这是哪里话,将陈县守护的固若金汤,犹如巨山……呵呵,恐怕这天下也只有将军你才会办得到……呵呵呵,我杨弘可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呀……”

    “哈哈哈哈哈哈……”

    杨弘的jiān笑声,加上桥蕤的大笑声,此刻伴随着前方大军的退cháo,显得越发的响亮起来。

    便是犹如直插天际一般,极其不可一世。

    离此地二十里。

    曹信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是的,是时候决定跟这几个人玩玩有趣的游戏了。

    从邺城到现在,曹信似乎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玩心大起。

    当然,战争不是游戏,但又不只能局限于战争这个死板的字眼,在邺城这两年,曹信其实暗地里也在学习兵法,同时让自己的见识和阅历变得今非昔比。

    说到底,人生就是一场游戏,曹信心知肚明,两年了,自己第一次站在战场的边缘。

    失去了曾经的热血,失去了久违的血xìng,失去了沙场的畅快心。

    但曹信知道,这一切终究会回来的,回到自己的身边。

    望着天边的战火,曹信看不太清楚远方的战局,瞬间呼出了一口浑浊的浊气。

    一股气体顿时飘散在了空中。

    “君侯,子龙将军又失败了,这已经是第二十九天了……我军伤亡虽然还算小,但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出师不利了……”

    曹信此刻,眉头轻挑,回过头望去。只见站在自己身后的正是毛玠。

    但此时的曹信没有立刻回答。

    因为此情此景,这个战场……这股气氛。

    让他想起了曾经的兖州一战,自己背负着两千个弟兄,不断在生死边缘徘徊,那一幕至今历历浮现。

    此刻也一样。一样的感受。但不一样的是这心境,也是此刻的地位。

    当年,曹信还只是个典农校尉,手中无兵无权。

    但如今曹信已经是贵为淮南侯。手中更是有八万大军,加上万夫营、铁血营这些jīng锐,地位与心境自然是心非昔比的。

    “我知道。”此刻曹信淡然的回答着对方的话,良久,突然望着远处的战火熄灭。又道:“一个月咫尺未尽,这不是我当初所想的那样……但也差不多了,只恨……现在文和不在我身边,我也不用等这一个月的时间才动手……”

    “动手?动什么手?”毛玠当下不理解的问道。

    曹信又哈出了一口气,天sè逐渐开始转冷,这股气体也变得白气缭绕。

    但这一刻,曹信突然冷笑着,望着那股哈出的白气……

    却是没有立即回答毛玠的疑问,反而是似有意无意的说着。

    “好天气呀。四季深秋望于冬……这是个好天气,没有比冬天……更加好的天气了。”

    “好天气?冬者乃百兴待废,万物沉寂之时……百姓衣不复衣,稻谷不化,君侯为何说这是好天气?”

    显然毛玠的疑惑是有道理的。然而这也更加觉得曹信的话有些独特。

    只是轻笑着,曹信笑道:“你呀,只看到了表面,这天下之万物。都有yīn阳两面,我在邺城两年……也暗地里看了一些周易。上面就说,这天下所有事,都有好有坏……不错,这四季之末,的确是难以忍受,但岂不知,兵法云:善兵者,以万物利其行军,兵者正,万象则正,兵者不正,万象则弃之复弃……亦是这个道理。”

    曹信的话语刚落。

    期间包含的道理很是耐人寻味,但听着听着毛玠的眼神却突然变了。

    毛玠只感觉曹信比以前变了很多,这不是外表上的变化,而是一种心境上的变化。

    但奇怪的是,面前看起来只有二十三岁不到的青年,竟在毛玠的眼中,却更像是个饱经沧桑的将军。

    更加成熟了,也更加让人钦佩了。

    此时,营地。

    “大小姐哩,你说这几天为何老是攻不下来哩……一座城池也攻不下来哩?君侯是不是……”

    营地中的伙夫营。

    孙平一边颠着勺,一边向着一旁煮饭的甄宓询问着。

    此刻周围就他们两个人,但同时也小声的议论开来。

    甄宓此时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呀……兵败乃兵家常事……别忘了,君侯他也是人呀……”

    孙平挠了挠肥嘟嘟的头,“奇怪哩,这样下去我们不会马上回去哩?还没好好打一场大仗哩……”

    甄宓,一边煮饭一边也同时沉默下来,柳眉微蹙,片刻后道:“这我不知道,但袁术的军队真的好厉害,我在邺城时候,就听爹爹说……袁术跟本初伯父不和……我只希望君侯能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

    “哦……我也希望哩。”再次挠了挠头,孙平重新将心思放在了面前的炒菜上,单下一刻,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经意的看了看一旁的甄宓。

    “大小姐哩,你煮饭放没放水?”

    “什么水?”

    顿时看到甄宓那一脸纯净无暇的脸畔,孙平只觉一股不祥的预兆直冲脑门。

    “大小姐哩……你……没……放水??”

    甄宓下意识觉得孙平有些大惊小怪了。

    “煮饭?……为什么要放水?”

    “…………”孙平。

第255章 诡诈如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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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55章 诡诈如狐(二)



        陈县外的山道,崎岖不平。

        特别是南面,通道虽宽敞但很是难走,稀疏的大道一阵风吹过,印出过往的车轮印,黄沙弥漫在路间,马蹄声顿时飞扬。

        如今正好是印证了那句,李白的‘一唱雄鸡天下白’,天刚刚亮起,清晨时出现的鱼肚白总是让人神清气爽的。

        却是此刻,陈县高墙。

        桥蕤抚着城楼上的一抹低墙,望着远处赵云的营地,虽才刚刚天亮,但这个时候是最危险的,也是最容易放松jǐng惕的,而桥蕤也同时照例巡视着。

        但从此事上也能看出,虽然前者有些自傲,不过在守城方面还算是有点本事,而桥蕤也丝毫不敢小瞧对方,那个叫赵云的人。

        “奇怪……已经三天了,难道今天还不攻城?”

        顺着此刻桥蕤的目光,前方的赵云营地,此刻竟诡异的安静,虽然隔着两里,但桥蕤能看到一千米外曹军营地的全貌,那是赵云的部队,然而此刻已经连续两天停止攻击了。(注:古代一里为五百米)

        二十九天的攻城,突然两天不攻,今天又是第三天,可在桥蕤看来,往常这个时候,特别是凌晨反而攻城是最猛烈的,但今rì与前两天一样,没有任何的动静。

        也不知道对方在搞些什么……

        城楼之上,此刻却还有一人,正是杨弘。

        “刚收到消息,陈县、汝yīn等四城近rì皆安然无恙,似是敌军都停止攻城了。”

        当先从杨弘的口中听到这话,桥蕤又是一怔,“四城都无人攻城?难道又是那曹信的小儿计谋?”

        “嘿嘿……”不假思索的笑了笑,杨弘此时也道:“哪有什么诡计,我看是那曹军知道了将军你的厉害……放弃攻城罢了,此人看来也不傻。”

        “是吗?”桥蕤的眉头在此刻轻挑,话音刚落,脸上也开始露出喜sè来。

        “嘿嘿嘿。袁涣、袁曜卿正在沛国,只要让那曹信过不去,那寿chūn必然安然无恙,将军你也必定得到陛下的重赏,无须担心。”

        “嗯……伯言你说的极是。哈哈哈哈哈……”

        陈、沛两国属于豫州的范围。但此刻也同样是袁术的地盘。桥蕤三万大军占据着陈国,沛国则有八千守军。

        此刻如二人所说,陈国是第一道屏障,沛国在陈国以南。同样是曹信南侵的第二道门户。

        杨弘的意思是,只要在陈国挡住曹信,那别说是寿chūn,恐怕对方连沛县的腿毛也沾不得了。

        “杀——!!!杀呀——!!!”

        突然间,一声山呼海啸的呐喊。远处的营地开始出现了冲锋号角的声音。

        嗡——!!!!

        便是此刻,天刚好全亮,清一sè曹军瞬间开始从远处集结起来,朝着陈县的城墙再次进发。

        这是三天来的第一次攻城,也同样是看似意外的攻城。

        “哼,终于要来了么……本将军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城墙上正兀自大笑的桥蕤,顿时看到这一幕也是面sè一横,露出不屑的笑容来。

        却是,另一边。

        局势正逐渐扭转着变化……

        豫州、沛国境。

        沛县的大堂有些yīn沉沉的。不过对于袁涣来说,最近也着实难以入眠。

        当然了,袁涣是非常安全的,毕竟此刻的陈国战事激烈,沛国是袁术实质xìng的地盘。绝对安全。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这桥蕤的三万人马能抵挡住曹信的八万人,袁涣还是觉得很蹊跷。

        虽然与桥蕤共事多年,情谊颇深。但想来想去,袁涣也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即使袁涣也摸不准曹信的本事。可他想,曹信作为曹军的统帅,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想到这里,袁涣一个人在大堂中来回走着……

        突然,来到一处草案上,率先看到了张勋十天前送来的书信,便是此刻,袁涣莫名的停止了步伐。

        一个月前送往陈国的信件已经被桥蕤撕毁了,当然这书信是十天前张勋派人给袁涣的,与之前的不同。

        之前的一封,是嘱咐桥蕤据守城池、保全陈国万无一失的信。而送往沛国的这封信却是让袁涣不觉沉默下来。

        因为信中张勋也在怀疑,十天前的书信,也就是曹信攻打陈国四城二十天之后,张勋也觉得曹信的动静太小,但终究也不知道所以然,因此信中大多数也还是给桥蕤的赞美词,夸奖其守城有利之类。

        或许……张勋也认为曹信真的不值一提……

        可十天后的今rì。

        袁涣就越发觉得奇怪了,因为最近太安静,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此刻袁涣心想……

        如果我是曹信,我该怎么攻城?我该如何对付桥蕤?如果我是曹信的话……我是曹信的话……

        该怎么办呢?曹信一定会?

        难道说……

        …………

        突然!

        袁涣想到了!

        “不好,难道曹信攻打陈国是假……攻沛国才是真?”

        这一刻,袁涣的脊背上全是冒出来的冷汗,前者顿时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却是一瞬间完全反应过来。

        原来曹信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拿下陈国,而是想要攻打陈国的大后方,沛国……

        曹信想奇袭沛国!

        此时的袁涣全都明白了,但同时的,身在沛县的他,也相继感受到了这股恐惧。

        “左右!来人!!”

        “在!”

        “汝速去调动沛国剩余八千兵马,提前提醒各城守将!坚守住城关——!!!”

        想罢焦急的大喊着,冲着一名亲兵,袁涣此刻显得尤为的疯狂。

        “诺!!”

        同一时间,地点再次回到陈县。

        又是莫名的,曹军如cháo水一般退却,宛如早已计划好的一般。

        但桥蕤忍够了!

        “混账!!曹信匹夫,究竟有何诡计!?”

        面红耳赤的脸上,满是愤怒的情绪,此刻这一不痛不痒的攻城,让桥蕤顿时有种受辱的感觉。

        远处,黑压压的兵马开始渐渐撤离,城墙之上虽然也有一些的伤亡,但只有三十人左右,这显然还不如以前,也不知道是赵云懦弱还是曹信真的在搞什么妖法。

        不过桥蕤算是真的忍够了,此刻就是连弱智也能猜出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杨弘一直躲在柱子后面,此时也同样看到敌军撤退,刚要笑着上前,“嘿嘿,将军果然英明神武……我”

        “英明个屁!!!”却是突然打断一声,桥蕤愤怒的斥骂,直接让杨弘吃了瘪。

        “额……将军何故如此?”杨弘还一知半解的询问着。

        但此刻,桥蕤却冷眼一眯,“此事绝对有蹊跷!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赵云这厮只是在敷衍了事?哼!简直欺我太甚!”

        突然间,放眼望去,同时看到远处的赵云大军,杨弘也开始奇怪起来,“难道……那曹信真有何诡计?”

        “什么诡计……放屁才是,就这点疲敌之策也想瞒我……我堂堂桥蕤竟然会被如此小看!”

        “疲敌之策?”杨弘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但此刻只见桥蕤依然冷哼道:“不是疲敌之策又是什么?怎地这虚虚实实,时而佯攻、时而虚攻……时而强攻,这不是疲敌之策是什么策?恐怕是疲我军之心力尔……”

        说到这里,桥蕤顿时自傲起来,“可他曹信也太小看我桥蕤了!想用此法攻城,痴人说梦!”

        眼咕噜一转,杨弘此刻也觉得奇怪,刚要说出口。

        但这时……

        “报——不好了,将军,不好了!!!”

        突然,从城楼下,顿时跑来一小校,但边跑,还边呐喊起来。

        “何事!!!”同时大喝一声,桥蕤刚自负自己识破了曹信的jiān计,刚好正沉浸在骄傲之际,听到这声音,也同样露出不悦之sè来。

        不过,那小校却只会如实的禀报。

        “将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据前方斥候打探,说典韦、许褚二将从小道移动,看来是向着沛国而去……”

        “什么!?”

        桥蕤、杨弘二人猛地吃惊,此刻,顿时没有反应过来。

        而那小校见前者二人似是没听清楚,再次禀报着,“典、许二将从小道进发……直取沛国———!!!”

        这一句话,说的极是大声也很高亮,就生怕别人听不到一般。

        然而同时的。

        桥蕤的脸上突然泛白,一股怒意不胫而走……

        这时,一旁的杨弘却当先苦笑道:“这哪里是什么疲敌之策……分明是那曹信攻城是假!掩人耳目是真!曹信一开始就无意这陈国呀!”

        “你这小人,还不是你唆使的!”连忙喷出一团口水,桥蕤宽大的身子,顿时将杨弘推倒在地。

        “将军……我我……”

        “算了!”同时冷哼一声,桥蕤却是不耐烦的道:“现在坐以待毙也无用……那曹信果然是小儿伎俩,区区jiān计怎能让它得逞……

        ……匹夫!!不足与谋——!!!”

        前一句话带着一丝的愤然,而那最后一句则是对着倒地的杨弘说的。

        此刻的桥蕤很愤怒,但同时也很不屑。

        他的心中如此思量了一番,当即也不理杨弘,气冲冲的就朝着城楼下跑去。

        “立刻集结两万jīng锐!!随本将军去营救沛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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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6章 诡诈如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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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56章 诡诈如狐(三)



        袁涣此刻的心情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

        曹信抄小路其实是要奇袭沛国?这想法显然太疯狂了,袁涣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猜出来的。

        但一旦晚了一步……沛国丢失不说,还会让陈国和寿chūn断绝联系,桥蕤进退两难,成为瓮中之鳖。

        八万大军,五万大军一个月攻打陈国四座城,竟然这其中,曹信本就没有想过要攻打陈国……

        而是取小道进击沛国,这种事情怎能让此刻的袁涣不心惊。

        “快,快说,可打探到了消息没有……”

        来到沛县内城外的城楼,袁涣此刻已经心神涣散,连忙抓住一个刚进城的斥候,便是一阵的猛问。

        “快说……混账,汝快说快说!!!”

        那斥候被袁涣这个文人拽着脖领有些莫名其妙,而且看着对方急切爆发的情绪,也似是不知所措一般。

        然而,袁涣就是一个劲的询问着,连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来,“可打探到没有?曹信已经进入沛国几十里了???敌军是否越过陈国没有被桥蕤发现??曹信进入沛国已经多少天了?你可知道?”

        一连几个问题,足可以表明袁涣此时的心境。

        在他看来,八万大军起码有两万人已经进入了沛国,而作为沛县,恐怕马上就会遇到曹信的奇袭,而袁涣也做好了据守的准备。

        但这一刻。

        那斥候越听越是莫名其妙,看着对方焦急的样子,顿时忐忐忑忑的道:“大、大人……什么?曹军?”

        可这样听来,袁涣更是急了,“曹信!当然是曹信呐!!他可进入沛国了??现在是不是发现大股的敌军正向我沛县而来?”

        “没有啊……”斥候道。

        “没有?”袁涣却是一怔,但他更是震惊了:“曹信竟然如此善兵?难道你们……至今都搜索不到曹信的动向……”

        “不……曹信根本没有出现在沛国……大人。”斥候道。

        袁涣当即怒了,“混账!!汝莫要妄言,曹信怎会不在沛国出现?……额……难道是说……曹信是派将而来?”

        “沛国没有发现任何曹军的动向……”斥候还是摇头,觉得袁涣的情绪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什么!?”

        一时间,袁涣有些呆滞。但此刻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你是说……沛国现在没有发现曹军的动向?”

        “回禀大人!沛国境内我等斥候连夜巡查,无任何敌军出没!亦无可疑百姓活动……”

        “此事绝不可能!!!”

        猛然大喝一声,袁涣的这一喝也同时影响了周遭守城的士卒。

        “此事千真万确。”那斥候有些犹豫,但还是禀报着。

        可袁涣依然不敢相信。“岂有此理。此事绝不可能!那曹信怎会不出现在沛国!怎会不奇袭!?若不如此……他为何一月内只虚攻陈国……这绝不可能……绝不……”

        突然间,袁涣一边大喊大叫的身体,在这一刻猛然停滞了下来,便是没由来的……

        就在那‘绝不可能’的话语中。袁涣顿时恍然如梦,似乎脑海中一抹灵光闪动,下一刻……

        喃喃着:“对……怎么不可能……你说的对,曹信难道真的不会出现在沛国?……他其实是……!??”

        猛地想到此处,袁涣的神经顿时巨震。整个身体同时摇晃起来,险些一步趔趄就倒在了地上……

        适时中午。

        陈县外,南,五里。

        两万大军从陈县的南城门一涌而出,陈国范围这是桥蕤的jīng锐部队,除了守卫四城总共那一万人之外,一次就出动两万人,这显然是一种冒险的举动。

        但在此刻桥蕤的眼中,却是沛国丢不得。绝对丢不得,如果沛国丢了,那陈国驻守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这何不让桥蕤感到焦急。

        不过对于此时的桥蕤而言,只要能击败曹信。自己就能扬名立万,就能一战成名,相较于后者,桥蕤更多的是不屑。因为自己从军十几年,也没打出多少名声。更是在天下没有向曹信那般的声望。

        桥蕤更以为,曹信只是运气比自己好一点而已……

        就像是张勋比自己运气好而得到袁术的信任一般,桥蕤自负也同样自傲。

        陈县外的南面山道,崎岖难行,不利于大军急速前进,但此时的桥蕤等不及了,他不想改走另一边的官道,因为那样时间会变的很慢,等赶到沛国就来不及了。

        而桥蕤想证明,急切的想证明自己的厉害,不顾山路的颠簸,率军加速前进着。

        午夜的太阳很高,但也有些寒冷,毕竟开始渐渐入冬……十一月了,就算是中午也开始转冷,只是此刻的太阳还是有些刺眼。

        “全军加速前进!要在曹信进入沛国境内之前,赶到沛国!!!”

        两万大军,五千骑军,一万五千步军,在山间小道急行着,而桥蕤也相信,袁涣至少也能抵挡个几rì,就算被曹信奇袭,一时间曹信也不能完全将沛国占为己有……

        而这一段时间,就是桥蕤所拥有的绝对时间。

        山间的两边是两处山岩,有些陡峭的山岩,其间山石林立,更有yīn测测的黑暗地带,让人看不清那上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前方就有一个树林,桥蕤率军依然快速前进着,此时的心中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挽救沛国了。

        便是桥蕤嘴角上扬,刚要憧憬着……

        但下一刻……

        “哈哈哈哈——!!!某典韦在此!!!奉我主君侯之命!!已在此等候桥蕤将军多时了!!!”

        猛然间!

        前方树林口,顿时一将飞出,狮鼻黑脸,身高过丈,手中一杆九十九斤玄铁鬼戟发出夺人摄魄的光芒。

        不是典韦又是何人!

        “什么!?”

        桥蕤身后的大军一阵sāo动起来,便是面前突如起来的一幕,让后者顿时胆战心寒,然而正当桥蕤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

        前方的典韦同时大笑起来,“这一月!!君侯就是为让尔等掉以轻心!我家君侯故意留出三万兵马!便是让尔等察觉!!!沛国奇袭是假!引贼出城才是真——!!!哈哈哈哈哈。”

        桥蕤的神sè大惊,连忙拨马转道,此刻也看不清从那树林中亮出的多少刀光,后者顿时如一个受惊的猴子。

        “撤!!全军撤退!!!回——城——!!!”

        却是另一边……

        “哈哈哈哈哈!!想走!!?某许褚在此!等候尔等多时!!速速纳命来——!!”

        猛地从两侧山石间,此起彼伏的曹军士兵,黑压压的冒了出来,豁然大刀一亮,足足占据了桥蕤两万大军的后方。

        一前一后,各自一万人,典韦和许褚同时将桥蕤一众包围个水泄不通,却是没有任何的缝隙。

        更是许褚,手中九耳八环象鼻刀,猛然一震,宛如嗜血的寒芒。

        “哈哈哈哈哈!!桥蕤贼子!你中了我家君侯的妙计了!哈哈哈哈哈……”

        两尊魔鬼,把守在山道的一前一后,此刻的桥蕤看到这里,同时不敢相信的大惊失sè。

        “不可能!!!这不可能!!!”

        纵使此刻的桥蕤如何心思缜密,也想不到事情竟会变成这副田地。

        绝望的望着天,桥蕤险些一口血水喷出……望着此刻两万成军的手足无措,桥蕤随之痛斥!

        “贼子!!好一个jiān猾!!竟中了曹信匹夫的诡计!!”

        喉口一甜,桥蕤此刻终于一口鲜血喷出,却是整个人已经摇摇yù坠……

        “杀——!!!杀呀——!!!”

        “随我杀——!!”

        前后夹击,典韦与许褚同时见机高声怒喊起来,便是胯下战马犹如闪电,一刀、一戟瞬间杀入了敌阵。

        血浪喷溅,宛如暴虐之声,惨嚎之声四起。

        典韦冲入敌阵的一瞬间,手中的铁戟宛如阎王老爷的催命符……大戟一挥之间七、八条鲜活的xìng命就像是割麦子一样,红sè的赤浪,如泉般洒落在典韦那狰狞的笑脸。

        许褚同时在后方杀入,手中九耳八环象鼻刀窜出冷风瑟瑟,当头十数成军拦截,便是一招苏秦背剑,将大刀引入背中,战马猛地一错蹬,长刀贯天轰砸,暴虐异常。

        两万成军真可谓有些呆了。

        此刻没有任何的反应,望着突如其来的包围攻势,本来就毫无防备的他们,很快就被同样数目的曹军杀的丢盔卸甲……

        只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成军已经有了一丝的败相。

        “顶住!!顶住!!!给本将军……顶住——!!!”

        此时的桥蕤在zhōng yāng的乱军里高声嘶吼着,张着一口的血水,桥蕤顿时下达了拼死突围的指令。

        “死!死!!死!!!死!!!!”

        两边的战局,似乎越发的明朗了些。

        典韦战马飞冲,一道巨大的惯xìng冲击力,讲一个成军骑兵瞬间轰翻,而随着手中大戟挥洒,上面沾染的血水洒落四周,导致前者的脸就显得越发狰狞可怖起来。

        “呀——给我去死——!!”

        “老典小心!!!”

        远处乱军中,随着许褚的一声呼喊,便是下一刻,一只枪杆同时从典韦的斜下方击出……

        那距离、却是只有咫尺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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