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58章 如果命运是个女的
“杜兄，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还有那些惨死的修真者和凡人，虽然平日里我总说不把人命当回事，只要自己人好就行，但是这一下没了上万人，全都因我而死，我心里很不好受……”任子文声音低沉的说道，脸色有些难看。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闯不闯祸、好不好受的暂且放一边，还是先查看一下你罪恶背后的科研成果吧。”杜凡没什么表情的说了一句之后，当即身形一晃，朝着坑底俯冲而去。
深坑底部，“水沟”旁，杜凡用一个玉瓷小瓶盛满液体，便开始就地研究起来。
半个时辰后，杜凡看着瓶中液体，长吐一口气，心中大定。
“怎么样？”任子文跟了过来，见状问道。
杜凡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东西，很像我见过的那座魔晶矿脉下方的魔液之河，虽然少了一点岁月沧桑的痕迹，不过灵气的浓度和给我的感觉都一样，应该就是我想要的。”
“代价大了一些，不过还好，至少对你有用。”任子文叹了口气。
杜凡转而看向任子文，笑了笑，安慰道：“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一小座分支矿脉而已，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将此事承担下来不成问题，至于遭遇横祸的那些人……
你要相信一句话，天要一个人亡，那个人不得不亡，若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不是这么死，就是那么死，你的角色不过是他们命运的一个推手，也就是说，你同样是被命运摆弄的可怜人，只是比死掉的那些人略微幸运一些罢了。”
“你这个解释会不会太牵强了？”
“是很牵强……”杜凡仰起头，闭上眼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情绪莫名的说道：“来到蓝星界后，我杀过很多人，在这些人中，有不共戴天的敌人，有该死的仇人，有与我素不相识却因承诺而杀的人，当然也有很多无辜的人，回头想想，我到底杀过多少人，连我自己都记得不了。
其实，不管是什么人，我每击杀一个，心里都不好过，为了让自己释怀，我只能把一切的一切都归咎于命运的安排，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最牛逼的东西就是命运，如果我有信仰的话，那么我的信仰也一定是它，那个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改变了我们的东西。”
“看来命运一说，只是你为了让自己好受而找来的借口，所以，你刚刚安慰我的话都是废话了？”
杜凡摇头：“不，刚一开始的时候，我是假装相信命运，但是装着装着，就真信了……”
任子文看着杜凡，沉默许久之后，说出了一句在杜凡看来比命运还牛逼的话。
“如果命运的本体是一个女人，早晚有一天我要爆她菊！”
“如果命运是个女的，那她也真够倒霉的，时时刻刻都要承受失意之人的诅咒和谩骂，被当作失败和不爽的替罪羊，还要遭受某不良人的侮辱和歪歪，唉，说到底谁都不容易……”杜凡心中如此想道。
二人仰望苍天，一个豪言壮语，大言不惭，一个思维跳跃，感慨无限，在耽误了不少时间之后，才想起干正事。
杜凡祭出百兽屏，在其中一个闲置的空间内挖出了一个水渠，旋即又将坑中的灵液之河引到了百兽屏内的水渠之中。
“偌大一座灵矿，最后就变成这么一点灵液，这是什么压缩比例啊，一比一亿啊。”任子文犯嘀咕。
“一比一亿哪里够，依我看，一比一万亿都有了。”杜凡说道。
“别管一比几了，这种东西，你还要不要了？”
杜凡下意识一摆手，道：“先缓一缓，等我确定这个东西对我有用再说，不然这灵矿一没就是一整座，即便我在中州地位超然，那也抗不住啊。”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三十六号据点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反正城中也没什么人，咱现在就过去搜刮一遍，挑值钱的拿，然后我再动用大神通术法，直接把城池狂轰乱炸一遍。”
“那你到时候怎么和上面交代啊？”任子文问道。
“你傻了呀，交代什么？这三十六号据点明面上本来就是敌人的，到时候我们就说，敌人撤军，不想给我方留下有价值的东西，便在撤离之前，自己把城给毁了……知道真正底细的外人只有吴将军一个，只要想办法把他搞定就行了，放心吧。”
任子文点了点头，道：“行，那我们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
大半月后，杜凡和任子文回到了七十号据点。
二人刚一走进城门，便见一名老者快步迎了上来，正是七十号据点的大管家，冯执事。
“杜长老，任长老，你们回来了。”
“怎么，有事？”杜凡看了对方一眼，问道。
“一周前，吴长老来了，看您不在，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一直等在会客厅中。”冯执事顿了顿，又补充道：“此刻寒长老正在作陪。”
“寒长老……寒千雪？”杜凡诧异。
“正是。”
得到确认之后，杜凡险些笑出声来，他真的很难想象，也很怀疑，冷若冰霜的寒千雪居然也有作陪的能力，那场面，估计会很冷，很冷……
“杜兄，吴将军和寒姑娘单独相处，恐怕多有不妥吧？”任子文说道。
“没关系，吴将军知道我有一帮朋友在这里帮忙。”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寒姑娘的底细……如果面对一名金丹期修真者，还能装作一位高深莫测的前辈忽悠一下，但若是面对像吴将军这样的元婴大能，那肯定是瞒不过去的。”任子文提醒。
“对啊，我竟将此事给忘了……任兄，你随意吧，我过去看看，但愿别出什么乱子。”杜凡恍然惊醒，当即一团光芒一卷而出，包裹自己化作一道遁光朝着中军大帐方向疾驰而去。
……
一顿饭工夫过后，杜凡人未到，神念却是先一步的探出百里之外，横扫中军大帐而过。
场面如他所料，寒千雪虽然号称是在作陪，但也仅仅是坐在那里，不发一言，不多一语，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安静的就像是一个吉祥物。
吴为则在寒千雪对面，带着好奇之色打量着此女，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只能偷偷关注。
“在下外出办事，没能及时会见吴将军，失礼了。”就在这时，杜凡从外面走了进来，面带笑容，拱手随意说道。
吴为挪开目光，转而望向杜凡，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寒千雪却是先一步开口，打断了他。
“你们谈吧，我走了。”寒千雪说着，便向厅外走去。
“寒仙子请留步，吴某还有一事尚未请教。”吴为立刻道。
“所谓仙子那是你们修真界的叫法，别用在我身上，我听不习惯。”寒千雪脚步一顿，神情漠然的看了吴为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连带着杜凡都给无视了。
“你们修真界……”吴为闻言，脸上顿时现出一丝惊异之色。
杜凡双目一闪，随即露出笑容，不动声色的说道：“本家小妹性格恬淡，平日里喜清净，不善交际，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吴将军莫怪。”
“什么，适才那位寒仙子，是杜老弟的妹妹？”吴为一愣，诧异开口。
“并非在下亲妹，而是内子陈茹的妹妹。”杜凡解释一句过后，忽然面现一丝古怪之色，开玩笑似的说道：“吴将军对本家小妹这般关注，莫非是看她生的漂亮，而起了觊觎之心？”
吴为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摇头道：“杜长老说笑了，吴某怎会如此去想……杜长老，说出来不怕被你笑话，我与寒仙子也相处几天了，却一直未能看透她的修为，这……”
杜凡摆了摆手，笑着接口道：“这很正常，我家这位小妹可了不得，她的主修功法是一部完整的上古秘术，同时又兼具传闻当中的特殊体质，皆拥有隐蔽修为的奇效，两者相得益彰之下，别说你我了，就是问天宗那位老祖过来，都未必可以看出舍妹的准确修为。”
“原来如此……”吴为点了点头，不管信与不信，却也没有针对这个事情继续纠缠下去，只是带着些许好奇之色随口问道：“那寒仙子到底是何修为？”
杜凡笑了笑，回道：“修为不高，金丹中期。”
“尊夫人的年龄吴某还是知道一些的，这位寒仙子想必更为年轻，还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杜老弟这一家人，果然个个不凡。”吴为由衷感慨。
“吴将军此来，可有要事？”杜凡淡淡一笑，转移话题说道。
“哦，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柳文生派人给我传来一封密信，信上说，其他营地已经陆续展开后续战争，开始攻打敌方战区的据点，咱们三营虽然都是自己人，大可以权宜行事，但有些东西还是要每隔一段时间以战报的正规形式呈交到西南要塞的。
所以，我这一次过来，便是与你商量这件事情。”(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59章 突破大境界
“编写战报这样的事情，吴将军全权处理就好了，不用商量什么，在下没有意见，当然，以你我之间的关系，吴将军肯定不会让我吃亏的。”杜凡看了吴为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
“杜老弟还真是够狡猾的，简单一句话，就把苦力和责任全都推到我的身上了，但是正如你所说，以咱们之间的关系，这也不算什么，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心里一定要有个数，柳文生只给我们二十年时间。
在这二十年里，任何人、任何势力，就算是问天宗那边，都不会染指咱们三营，我们这里一切照旧，该贪污灵石贪污灵石，有好东西该揣腰包就揣腰包，二十年一过，这西南要塞的第三营地便不再是我们的了。”吴为正色说道。
“这一点我倒是早有心理准备，堂堂一个营地，自然不可能无限期的由我们胡来，不过二十年时间倒也在我的心理预期之上了。”一听对方这话，杜凡反而松了一口气。
吴为点了点头，继续正色说道：“大战初期，曾有人精确计算过，倘若以最大限度全面开矿，可以一直开采三百年，也就是说，即便我们投入足够人手，夜以继日的开采矿脉，二十年时间也挖不走其中的一成。
而人手方面，为了独掌三营，方便行事，柳文生没有追加给我们一兵一卒，换言之，咱们三营以前有多少修真者，现在就还是多少，所以我不可能再给你人，你要自己想办法，总之，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全面开矿的程度。”
“明白，等你走后，我便开始着实此事，尽快把人招满。”杜凡口中如此说着，心里却在想：“哪里用得着三百年，如果我想的话，旦夕之间就可以让一座分矿消失。”
“对了，敌方第八站区主城现在什么情况，坐镇的那些元婴大能呢？”杜凡想起什么又问道。
“别提了，我带人过去的时候，敌方老巢只剩下了一座空城，连带着城中一些值钱的东西全部消失，早已是人去楼空。”提及这件事情，吴为顿感郁闷。
“如此也好，至少接下来不会有人给我们添乱了。”杜凡安慰道。
“行，该说的我都说了，杜老弟你忙吧，老哥先撤了。”吴为起身，说出告辞之言。
“我送你。”杜凡站了起来，二人并肩走出大厅。
……
送走吴为，杜凡驾驭遁光，径直来到寒千雪住处，却发现此女正站在一棵梧桐树下，遥望着天边晚霞，怔怔出神，一阵晚风吹来，好似一只温柔的手掌，将她那一袭白衣和乌黑秀发轻轻拂动了起来，黄昏因此而显得格外迷人。
杜凡散去遁光，放轻脚步，缓缓走了过去，在此女身后数丈的远地方停了下来。
“千雪，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很少回到七十号据点，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么？”
“你的戒指，还给你。”沉默片刻后，寒千雪转过身，玉手轻扬，一道蓝光飞射而出，正是那枚绿颜色的比翼双飞戒。
杜凡一把抓住，不禁有些诧异，但还是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急着要，你和陈茹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没有这枚戒指，你们交流起来很麻烦的。”
“明天开始，我便要在这里闭关开始冲击大境界了，时间不好说，短则一两年，长则七八年，甚至是永远，这枚戒指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倒不如还给有需要的人。”寒千雪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不过在这份清冷中，仿佛还夹杂着一种类似生无可恋的莫名情绪。
杜凡闻言一惊，立刻上前几步，站在此女面前，态度略显强硬的劝说道：“千雪，你听我说，突破大境界这种事情讲究水到聚成，天时、地利、机缘、相关宝物、辅助灵药等，缺一不可，尤其是像你这样的高阶修行走，更要慎重，我认为你现在还不具备突破武圣的条件，莫要胡来！”
“我认为可以了，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寒千雪淡淡回应，不为所动。
“你进阶武师大圆满才多长时间？十年，还是二十年？如此短的时间，你的修为恐怕还没有提升到武师巅峰吧，你现在跟我说要突破大境界，简直就是胡闹！”
杜凡情急之下，声音不觉高了几分，他伸手指着自己说道：“我，你看看我，十年前就已经将修为提升到金丹期绝颠了，但是我依然在为元婴期突破做着准备，因为我知道，站在你我这样一个层次上，再进一步是有多么的艰难，稍有闪失，便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寒千雪望着杜凡，沉默片刻后，忽然黛眉一皱，冷声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哈哈，行，我不是你什么人，所以管不了你是吧，那好，我找个能管你的人！”杜凡怒极反笑，点指了寒千雪几下之后，猛然冲着比翼双飞戒喊道：“陈茹，陈茹，出来！”
“那么大声干嘛，我能听见！”很快，戒指中，便响起了陈茹的声音。
“告诉你一个噩耗，你的好妹妹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心想找死，还美其名曰突破大境界！”杜凡气急败坏的说道。
陈茹闻言，陷入到了极长的沉默中，许久才道：“这件事情妹妹已经和我说过了，让她去吧，我相信她会成功的，你也应该对她有信心。”
“陈茹，你没事吧，我让你劝她，你却反过来劝我？”
“夫君，武道和修真之道的修炼体系本来就不同，你不能站在修真者的角度去揣度和质疑武者的想法，妹妹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突破，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你需要做的，便是为她提供一处绝佳的闭关之地，除此之外，莫要干预太多。”陈茹凝声开口，说出了让杜凡大感意外的话语，这种强硬的态度在她身上是十分罕见的，尤其是在面对杜凡的时候。
一时之间，杜凡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觉心中一阵烦乱。(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60章 你说谁是狗
这个时候，寒千雪缓缓转身，背过杜凡，再次望向天边晚霞。
杜凡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此女雪白颈项，眼睛不由一亮，心中忽然生出一个不太靠谱的想法，但却极为强烈，足以左右他的行为。
确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之后，杜凡的心脏便开始怦怦跳动了起来，他干咽了一口唾沫，稳定了一下略显激动的情绪，旋即像只小猫一样轻手轻脚的凑了上去，临近寒千雪之后，他眼中光芒骤然一闪，猛的抬起手掌，快似闪电般朝着此女雪白颈项切了过去……
如此迅猛而又突兀的一击，即便是一位元婴后期大能，恐怕也是避之不及的，却不成想，寒千雪娇躯一个模糊，刹那间转过身来，玉手轻抬，精准无比的拍在了极速切来的手掌上，传出一声闷响。
“砰！”一击过后，寒千雪借势飘然后退，白衣展动间，身子轻盈的就像是一个幽灵。
“你干什么？！”寒千雪怒视杜凡，眼眸中浮现出一丝恼意，绝美的脸庞上更是犹若寒霜笼罩，四周温度突然骤降，像是一瞬间更迭了季节。
杜凡惊呆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了已然远去的寒千雪，似乎不太相信自己刚才那一击会失手，此刻面对寒千雪的怒目而视，他只能一脸尴尬的笑了笑，先前那盛气凌人的态度，现在说什么也表现不出来了。
“身手不错，有进步。”杜凡半晌憋出这么一句，表情有些讪讪的。
“方才，你是想……把我打晕？”
寒千雪天生聪颖，心念略一转动，便揣测出了对方此举的用意，一阵愕然过后，顿时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冰雪消融的她，使得四周那冰寒彻骨的强大气场也随之散去了。
“夫君，你太逗了……”陈茹强忍笑意，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显然聪慧如她，仅仅结合二人的对话，也能将刚刚发生在杜凡和寒千雪之间的来龙去脉猜出一个大概。
寒千雪望着杜凡，神色渐渐柔和下来，沉默许久之后，轻声说道：“杜凡，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如果你一定要阻挠，那么我只能远离你的视线，寻一处荒无人烟之地进行突破。”
陈茹接口道：“夫君，小雪是我的妹妹，但我还是要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我们不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评判和独断别人的对与错、喜与恶，就像是一条狗非要将自己心爱的骨头送给一只猫，这不是真正的对一个人好，而是给人附上了一层心灵枷锁，会渐渐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最后如此余生，谁都没有各自安好。”
“茹儿，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能不能换一个比喻，你说谁是狗……”杜凡满脑门黑线，相当蛋疼。
“嘻嘻，你都说是比喻了，就不要跟我计较这种细节了嘛。”
杜凡苦笑一声，仰天长叹。
“行，你们两姐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如果我再阻挠的话，就显得有点十恶不赦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劝说了，愿意突破就突破吧。”
说到这里，杜凡转头看向寒千雪，沉吟片刻，道：“千雪，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为你创造最好的。”
寒千雪摇了摇头，回道：“其实，我们武者在大境界突破的时候，远没有你们修真者那么麻烦，在这一过程中，没有雷劫，没有因果之力的干扰，更没有心魔缠身，突破之时遇到的困难和瓶颈，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只要实力够强，信念够坚定，准备够充分，外加恒心与大魄力，就能看见成功的曙光，即便最后失败了，也不会出现修为反噬的情况，经过一段岁月的积淀之后，再度突破便是。
你说的那些避雷法宝、镇魂镇魔等物，我都用不上，而相关丹药我本身就有，所以你只要帮我布置一套你们修真者突破之时所用的那种通用法阵就行了，让我免于外界干扰即可。”
“大境界突破失败都不会遭遇修为或功法的反噬，你们武者这么牛逼？”杜凡有点怀疑。
闻听对方略显粗俗的话语，寒千雪翻了一个白眼，直接将其无视了。
眼睛此景，杜凡顿感无趣，不过也因此松了口气。
一直以来，他担心的并不是寒千雪突破失败，而是失败后需要承担怎样的一个后果，既然没有后顾之忧，那他也就无需担心了，至于成功或者失败，谁也说不准，看机缘造化吧。
“你给我一周时间，我帮你在城中挑选一处钟天地灵慧之地，再布下一套相关法阵，在此期间，你也正好可以准备一下，以确保突破之时万无一失，如果突然想到什么需求，随时跟我说。”杜凡叮嘱。
“好。”寒千雪点头，这一次没有推托。
“还有这个，你先留着用吧，在这一周里，难保你们两姐妹不想对彼此说些什么，至于我这里，我让任子文再炼制出来一对就是了。”杜凡手掌一摊，将其上比翼双飞戒递了过去。
寒千雪看了戒指一眼，略一犹豫，便抬手将之接了过去。
杜凡有心想要再嘱咐此女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转身大步离去。
……
一周后，寒千雪踏进杜凡为其精心布置的闭关之地，准备一鼓作气，冲击武道圣境。
杜凡站在一片空地上，紧闭双目，散出神念，片刻后露出满意之色。
事实上，这片空地并非空无一物，寒千雪就身处其中，之所以如此，那是幻阵的效果。
当然，除了幻阵之外，杜凡还在这里布置了多种其他功效的法阵，亦有各种禁制缭绕。
随后，他伸出手掌，凭空抓起一面铜镜，并往上打入一道法决，镜子表面，立刻浮现一层涟漪，四下荡漾过后，显现出了寒千雪此刻盘膝闭目的景象。(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61章 匆匆十五年
法阵之中，赫然有一道探查禁制，与这面铜镜法具相连，可以借此随时观察里面的情况。
杜凡手持铜镜看了一会儿之后，当即一道法决打出，散去了镜中景象，然后转身迈步，片刻之后，走进了不远处的一间阁楼当中。
他已经打算好了，如果自己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以后就住在这里了，亲自为寒千雪护法，正如很多年前，二人在东海迷雾的时候那样。
……
走进阁楼密室，杜凡先将铜镜放在桌子上，随之祭出百兽屏，一展而开并沉浮在半空中。
屏风表面，共有十余个栩栩如生的动态图案，其中一个图案，是一片翠绿草地。
可以看见，草地中心处有一个人为挖出来的小水沟，里面蓄满了液体，正是被杜凡称之为灵矿之河的东西。
杜凡身影一晃，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百兽屏，显化在图案中，站在水沟旁。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便对着沟中之水细细研究起来。
……
十年后的一天，百兽屏内的水沟旁，几株嫩芽破土而出，蕴含惊人灵气。
这几株嫩芽并非一个品种，而是各具形态，各不相同。
杜凡蹲在地上，通过神念和目视细细观察，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这些以灵矿之河为引、由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灵物非同小可，虽然只有区区几株，却也足以得见端倪，倘若让它们按照现在这样的良好状态持续成长下去，待到成熟之时，或许可以对修真者的大境界突破起到逆天之效。
对于这些天生地养的灵物，杜凡不打算人为干预太多，只是将周围的青草除去一些，便离开了百兽屏空间。
杜凡从百兽屏内钻出，落到地面后，习惯性的走到桌旁，拿起铜镜，并往其内打入一道法决。
很快，镜面中有画面显现，一名白衣胜雪的绝美女子，手持一柄银色长剑，身姿绰约的舞动着，她步履轻盈，身法精妙，如瀑般的乌黑发丝随着一式式美轮美奂的动作而飘扬、垂落，好似九天玄女在银河漫步，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十年间，尽管这样的画面杜凡看过无数次，但如此美好的一幕，仍然让他感到惊艳，多年下来，俨然成为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闲下来的时候看上一眼，便是一种习惯。
恐怕连杜凡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寒千雪的关心，如今已经升华到了另一个层次。
是的，十年过去了，寒千雪依然处于突破之中，没有成功，也没有失败。
当然，此女并非一直舞剑，她时而蹙眉沉思，时而盘膝闭目，时而十指交错、变换着指印，每隔几天，她还取出一块点心，小口小口优雅的品尝，天知道这些点心有没有过期！
这种突破方式在杜凡看来，无疑是非常奇葩和难以理解的，但也因为这种“不正规”和“非正式”性，而让原本生死一线的紧张气氛得到了缓解，甚至还填充了些许美好的色彩。
……
日子就这般过去，转眼又是五年，如今距离寒千雪闭关，已是匆匆十五年。
杜凡和往常一样，将自己的每一天分割成两部分，一部分用来观察和研究水沟旁的灵物，另一部分则是坐在椅子上，面带一丝笑容，看着镜面里时而安静、时而飘舞的那个白衣女子。
这一天，杜凡进入百兽屏空间，对那些天地孕育而生的灵物进行例行检查。
现如今，最初的那几株嫩芽已经有寸许高了，体内灵气充沛，洋溢蓬勃生机，若是用一种形象的比喻去衡量，这几株灵物相当于五六岁孩童，虽然距离成年尚有很长一段时日，但是却在茁壮成长，迟早有一天会成熟。
除了最初的那几株灵物，近些年来也有几种新生的嫩芽破土而出，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限于天地间某个特定的规则，水沟旁的所有灵物，居然一个重样的品种都没有，皆为独一无二的存在。
“咦，又有一株新生的灵物。”杜凡检查的时候，在脚下无意间发现了一抹翠绿，定睛一看，竟是一叶嫩芽，刚刚从地下生长出来。
杜凡见状，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喜色，可紧接着就是神色一凝，因为他从这株嫩芽上面，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暗道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甚至身上就有。
想到这里，杜凡赶紧散出神念，在乾坤戒和百兽屏的其他空间中飞快的扫了一遍，结果自己还真有。
“参天宝树！没错，就是参天宝树！”
百兽屏另一个空间中，一棵大树正在扎根，正是参天宝树，上面接了很多果实，为参天灵果，筑基修士突破金丹期的时候，若是服食一颗此果，便能生生提高三成之多的突破成功率，这是何等逆天之事？
可以这么说，如果当年没有这参天灵果，杜凡能否顺利进阶金丹期都还是两说的事情。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此看来，更加确定了我先前的推断，生长在水沟旁的其他木系灵物，对修真者的大境界突破一定都具有奇效，但是何种灵物最匹配何种境界，还待考究。”
杜凡正思量之际，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传来一句苍老而又恭敬的声音。
“晚辈小冯，拜见杜长老。”
杜凡眉头一皱，身形一个闪烁，瞬间出现在了外面。
“不是告诉过你们，这里方圆千里被列为禁地，若非必要之事，莫要踏入么？”杜凡看了对方一眼，声音一沉说道。
大管家冯执事见状，不禁心中一凛，他很少见到杜长老严肃之时的样子，故而不敢怠慢，立刻解释道：“回杜长老，主营吴长老来访，说是找您有要事相商。”
“吴将军？”杜凡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神色一缓，心中开始揣测对方此刻来访的目的，事实上，他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这位吴将军了，想必是真有事。
“对，就是吴长老，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焦虑，此时正在中军大帐等候您呢。”
“嗯，知道了，你先忙去吧，我马上就过去……对了，你记着，回去之后约束城中所有人，禁地范围内，不可随意踏入，若有违反者，杀无赦。”杜凡摆了摆手，语气森然的说道。
“是，晚辈谨记。”冯执事心中有些发寒，连忙冲杜凡一礼，便告辞离去了。
杜凡回到密室，拿起摆放在桌上的铜镜，一道法决打出后，恰好看到正在舞剑的寒千雪。
约莫过了一盏茶工夫，杜凡放下铜镜，走出阁楼。
……
一间大厅中，杜凡和吴为一番客套过后，纷纷落座。
“杜老弟啊，看你的样子，想必还不知道发生在暗黑森林中的那件大事吧？”吴为喝了一口灵茶，当先说道。
“暗黑森林怎么了？”杜凡闻言有些意外。
“具体情况不清楚，只是听说暗黑森林核心区域跑出来一尊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大凶，而且神志还不太清醒的样子，本来是跑向九州大陆这边的，后来被问天老祖、碧海前辈，以及魔族多位同阶生灵联手阻击，将其赶向了暗黑森林深处。
在此过程中，碧海前辈身受重伤，好像是借助七星商盟的超级传送阵回到了冀州，然后又从冀州一路折回明岛。
听说问天老祖也受了一些轻伤，半年前回归问天宗，据说现在正在闭关调养。”吴为徐徐道来，一连说出了好几个让杜凡心头一跳的消息。
杜凡一脸凝重之色，当初还在暗黑森林的时候，便听说暗黑森林核心区域的某处禁地，镇压着三尊难以想象的恐怖大凶，碧海、问天老祖等人族化神期老怪齐聚暗黑森林，便是前去相助魔族，为镇压三尊大凶的上古法阵加持封印之力，以确保法阵无恙。
加持上古法阵的封印之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但需要十五位化神期生灵共同出手，而且在此之前还要做出充分的准备。
至于准备所需的时间，当时小虎曾明确说过，二十年左右，仔细算来，现在的时间正好吻合，又恰逢暗黑森林逃出一头大凶，对此，杜凡完全有理由做出猜测，甚至是判断。
“十五位化神期生灵对那套上古法阵加持封印的时候，即便不是全面失败，但至少也是某一环节出了岔子，导致里面的大凶借机逃了出来，不过看样子，应该只是逃出来一尊……”
“杜长老，莫非你知道些什么？”吴为一见杜凡发愣，当即双目一闪。
杜凡回过神来，道：“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那么多化神期生灵以多敌一，还能让对方跑掉，甚至损伤惨重，难不成那尊大凶是一个超越了化神期等阶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啊，蓝星界中，可以达到的最高层次就是化神期，那尊大凶纵然再厉害，也跳不出这个层次，否则碧海前辈就不是身受重伤这么简单了。”吴为摇头说道。(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62章 他回来了
“说的也是。”杜凡点头表示认同，随即看向吴为，道：“就算暗黑森林闹翻天，只要那尊大凶没有来到九州大陆，此事也就和我们没有太大关系，吴长老此来，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吧？”
尽管杜凡对碧海的伤势颇为关心，但是面对吴为，却不能有所表现。
“呵呵，杜长老明鉴啊……没错，暗黑森林逃出一尊大凶只是一个引子，对我们来说，问天老祖回归才是一个利弊未明的变数，进行了多年的四州大战，也会因此而改变格局。”
杜凡神色一动，道：“你的意思是说，问天老祖很有可能会直接出面干预灵石矿脉的事情？”
“不是很有可能，是一定！”吴为纠正。
“吴将军似乎话里有话，在下愿闻其详。”杜凡当即坐直了身子，面露正色。
“简单来说，四州大战之所以爆发，便是因为当年西三州得到了问天老祖即将赶赴暗黑森林的确切消息，而且这一去至少也要数十年，所以才有了现在这如火如荼的灵矿争夺战。”
“明白了，的确是这个道理，当今九州大陆，只有问天老祖这么一个化神期，他若想霸占一样东西，谁可与之争锋？”杜凡点了点头。
“事实上，宛、充、沧三州，早在大战开始之前便预料到了这一切，虽然问天老祖有不得不踏入暗黑森林的理由，但是肯定会在四州大战结束前赶回来的，只要问天老祖一到，便可一言定乾坤！
西三州非常清楚这一点，他们也不贪，其战略方针就是赶在问天老祖回归前，联手与中州争夺一下上品灵石矿脉这块肥肉，能多弄一块是一块，但是只要问天老祖一到，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果断撤出。
而且我听说，宛州和沧州那边已经开始动作了，大批修真者陆续退出战场，很多前线据点都已是人去楼空……杜长老是聪明人，你说接下来，谁才是上品灵石矿脉的最大受益者？”
“那还用说么，肯定是问天宗啊，就是不知道那位问天老祖，是不是一个吃独食的性子。”杜凡神色凝重，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终于走到头了。
吴为笑了笑，道：“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吃独食？不过这个世界是平衡的，即便问天老祖是一位化神期老怪，但是也不可能做到只手遮天。
西三州就算了，跟中州这边的各大势力相比，整体实力差的太多，完全没有和我们逐鹿中原的资格，可是中州内部却不同，除了问天宗之外，还有栖霞宗、雁荡宗两大超级宗门，而每一个超级宗门的背后，都有一个庞大的利益群体，所有的底蕴加起来，未必敌不过一位化神老怪。
关于这一点，问天老祖同样明白，即便强大如他，也不可能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所以说，在西三州撤出战场之后，针对上品灵石矿脉，将会迎来新的格局，在这个格局当中，问天宗吃大鱼，栖霞宗、雁荡宗吃小鱼，至于中州其他排得上号的势力，则是吃虾米。”
“如此看来，本宗老祖的确是有先见之明。”杜凡联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还用说么，柳文生是什么人啊，他早就将一切都看透彻了，所以才会在二十年力排众议，坚持己见的发动那一场大决战，目的便是为西南要塞一方赢得了二十年的灵矿垄断开采权，如此做的结果就是：
以栖霞宗为首的同盟势力，围绕着灵矿这层利益关系而变得比以往更加团结起来，同时整个盟军的综合实力得到了提升，柳文生本人也顺便借助你我之手为他自己捞到了好处。
说到底，在这战场之中，心中格局最大、活得最明白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杜老弟你，而是他柳文生！”吴为带着几分感慨说道，不难看出，他对栖霞老祖是有那么几分推崇之意的。
“在我看来，吴将军一点都不比本宗老祖差。”杜凡笑着说道。
“行了，你别忽悠我了，今天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咱们没有多少好日子了，随时都有可能夹铺盖走人，你这边开采灵矿之事可以放下来了，抓紧时间做好善后工作吧，咱们做的事情不干净，尽量不要给有心人抓住把柄。”吴为说道。
“我明白，你放心吧。”杜凡应了一声，略一犹豫后，问道：“吴将军，根据你个人判断，问天宗下一步会做什么？”
“中央要塞本就是问天宗执掌天下，在未来格局上，基本不会有什么变化。
西北要塞尚处战乱之中，各方面关系比较复杂，关键是在这种状态下，势必会影响开采灵矿的进度，故而问天宗肯定是要滞后处理的。
而我们西南要塞这边，局势明朗，一家独大，采矿速度自然是十分惊人的，所以问天宗的第一步，必然是要来我们这里找茬，试图分取一杯羹。”吴为分析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没有一只狼是不吃肉的，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不太确定，我们已经开采出来的灵矿，问天宗会不会……”
杜凡还未说完，吴为已然领悟其意，当即摆手说道：“不会，吃到嘴里的东西哪有吐出来的道理，问天宗纵然势大，可是你们栖霞宗也不是软柿子，即便相让，也不会让太多。
按照灵石矿脉的分布作为单位，据我估计，西南要塞一方的十大营地，以及原充州一方十大战区，栖霞宗这边应该会划出三到五成白白送给问天宗去开采。”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是可以接受的。”杜凡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反正你我的腰包都已经揣满了，头疼的事情就交给柳文生那些大人物去处理吧……行，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杜老弟，那我就先告辞了，别忘了抓紧时间做善后工作，说不定不久以后，咱们三营就是问天宗的了。”
吴为说着，便要起身离去，看样子应该还有什么要紧之事。
“吴将军暂且留步，原敌方三十六号据点的灵矿没了，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掩饰一下。”如今正值非常时期，杜凡索性将这件事情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灵矿没了，什么意思？”吴为脚步一顿，面带疑惑之色看向杜凡。
“就是说，那里的一整座灵矿都消失了，如今只留下一个庞大无比的深坑。”
“我艹！真的假的，你怎么做到的？”吴为一愣过后，猛然咋呼道。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出了一点意外……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你得帮我摆平。”杜凡含糊其辞，并没有解释太多，因为他认准在当下这个特殊时期，就算自己干出再惊天动地的事情，吴为也得捏着鼻子给他擦屁股。
果然，吴为很快便平静下来，他都懒得追问什么了，直接说道：“此事我会处理的，你就不用管了，但是三十六号据点城池必须消失，不能留下半点痕迹！”
“好！”
……
吴为走后，杜凡立刻取出对讲石器。
“任兄，你在哪儿呢？”
“十四号据点，怎么了？”
“交给你一个任务，将一到十四号据点的凡人依次从矿区撤出来，然后给足银两，把他们挨个送回家乡，好生安顿。”杜凡说道。
“怎么，你的意思是，咱们的买卖这就干到头了？”任子文似乎有些诧异。
“问天老祖回来了，明白了吧？”
“原来是这样，难怪……”任子文恍然大悟。
“灵矿那件事情，我已经和吴为打过招呼了，他表示问题不大，但是你办完事回来的时候，得让三十六号据点城池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明白……对了，萧芸和阿奴如今就在三十号据点做例行检查，你对她二人有没有什么指示？你们之间交流不方便，我来替你传达。”任子文仿佛从对方话语中感受到了一丝紧迫之意，便主动询问道。
“那正好，三十号据点到十五号据点的凡人矿工，就由她二人处理吧。”杜凡立刻道。
“行。”任子文应了一声，便断掉了与杜凡的对话。
……
杜凡取出一枚戒指，样式和比翼双飞戒有几分类似，但是又不完全相同，赫然是任子文新为他炼制出来的隔空对话之物。
“茹儿，你现在身处何地？”
“十八号据点，怎么了？”
“你放下手里的事情，立刻赶往一号据点，然后从那里开始，依次收拢各个据点的充州修真者，把他们全都聚到我这里来。”
陈茹略一沉默，试探着问道：“是问天老祖回来了么？”
“是的，他回来了。”
……
紧接着，杜凡又和百里仇、鬼女取得了联系，却没有吩咐什么事情，只是将他们召回。
随后，杜凡回到了临近寒千雪闭关之地的那座阁楼，继续之前的生活。
百兽屏中，杜凡站在水沟旁，这一次，他的目光没有放在诸多灵草药上，而是看向了灵矿之河，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63章 善后
“先前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灵草药上，倒是忽略了灵矿之河的变化。”杜凡喃喃自语。
他发现，水沟里的液体比之刚开始的时候少了一些，虽然变化不太明显，但确实如此。
“看来这灵矿之河和淬体混元沙不同，它并非永恒存在，而是一种消耗品，只是消耗的速度慢了一些……那也不行啊，倘若这些灵草药还未成熟，灵矿之河就没了，或者因为容量的不足而无力支撑灵草药的生长，那我多年以来的时间和心血岂不就是白白浪费了！”
“灵矿之河，灵矿，看来还得让吴为再头疼一次……”
杜凡取出对讲石器，说道：“任兄，等你把那些凡人送回去之后，陈茹应该也已经将充州修真者撤走了，灵矿之河我这里还需要一些，敌方的一号据点就让它消失吧。”
对此，任子文自然没有意见。
随即，杜凡拿出一枚空白玉简，散出神念，烙印了一些信息。
然后他又叫来冯执事，将信息玉简丢给了这位大管家，吩咐其将东西送到主营，亲手交给吴为。
……
月许后，鬼女归来。
“鬼姑娘，你回来了，寒千雪正在闭关冲击大境界，你替我守在这里，为她护法，我有事需要出去一阵子。”杜凡一见鬼女归来，都没有客套什么，直接如此说道。
“放心吧，交给我。”鬼女二话不说，当即点头同意下来。
“多谢了。”杜凡真诚的说道。
“跟我还客气什么，有事就快忙去吧。”鬼女嫣然一笑。
“那好，有劳了，我会尽快赶回来的。”杜凡简单一语过后，便一拱手转身离去了。
……
杜凡首先来到七十号据点矿区，将那里的凡人矿工带了出来，共乘红叶法宝，破空而去。
未来大半年时间里，杜凡依旧接走了敌方三十七、三十六……一直到三十一号据点中的凡人矿工，然后将这些人分别送回到了各自的家乡，并给出不菲的金银之物，足够一家老小不愁吃穿的安度余生了。
一年后，杜凡再次回到七十号据点。
由于任子文、萧芸、陈茹几人的工作量较大，路途更是遥远，故而至今还在奔波忙碌之中，尚未回归。
一年后，陈茹带回了第一批充州修真者，一共七八万人左右的样子，交接给杜凡之后，都没有说上几句话，便再次离开了。
杜凡则是亲自押送这些人，赶往主营，转交给吴为，然后再次折返。
就这样，每隔半年到一年时间，陈茹都会送回来七八万充州修真者，当然，这些人的修为不高，炼气期占了九成九，余者皆为筑基修士。
……
五年之后，陈茹将最后一批充州修真者送到了七十号据点，就在杜凡带人赶往主营之时，任子文、萧芸、阿奴三人也相继返回。
半月后，杜凡归来，此刻，除了依旧闭关的寒千雪之外，一众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当然，考虑到陈茹与寒千雪的奇异情况，他们聚首之地选在了城中一处远离寒千雪的地方。
“杜兄，灵矿之河被我装进了这个特殊的容器中，可以保证灵性不散。”任子文从腰间摘下一个皮袋，抛给杜凡说道。
杜凡散出神念，往里一探，发现皮袋中的灵液之河比之当年得到的还要多上一些，应该足够那些灵草药生长到成熟期了。
对此，杜凡已然满意，他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说其中一株成熟体灵草药可以助他突破元婴期，便算大功告成了，至于传闻当中的化神期，那就显得太过遥远了，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
“如今的局势想必你们都有了解，对于我们来说，捞取灵石的大买卖算是圆满落幕了，我的意思是，任兄、萧仙子、阿奴、鬼姑娘，你们四个人先返回栖霞宗，陈茹、百里仇和我都有挂职，估计还要在这边滞留一段时间，但想来也不会太久了。”杜凡对众人说道。
“没问题。”任子文点头，他的态度，便代表了萧芸和阿奴的决定。
“茹儿，安全起见，把这些年开采出来的灵石都交给任兄吧，让他带回去。”杜凡看了陈茹一眼，微微一笑说道。
“好。”陈茹应了一声，纤纤玉指抖动间，海量戒指洒落而出，好像下雨一样，数量之多，足有数万，赫然是储物法具乾坤戒，还都是蓝色的，一瞬间便在地上堆积出了一座小山。
尽管众人心中早有准备，但是骤然见此景象，还是被震撼的不轻，表情都有些凝滞住了，先不说这些乾坤戒内有什么，单是这些高阶的储物法具，就是一笔难以想象的财富。
任子文深吸口气，大袖一甩，将地上堆积如山的蓝色乾坤戒全部纳入到了自制的空间法器之中，然后开玩笑似的说道：“杜兄，你就不怕我拿走这些灵石之后，卷钱跑路？”
“你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就算灵石再多，也比不过我本人的价值。”杜凡微微一笑，傲然开口。
“装逼犯！”任子文说出了此刻内心的想法。
“夫君，我妹妹那边怎么样了，还没有进展么？”陈茹询问，美眸中浮现一抹忧虑。
“千雪的事情回头再说。”杜凡只是随口应了一句，便看向任子文几人，道：“事不宜迟，你们赶紧走吧，以防生变。”
“行，你们在这边小心一点，我们先撤了，栖霞宗等你们……芸，阿奴，鬼姑娘，走了。”任子文招呼三女。
这个时候，鬼女忽然说道。“杜凡，我还是留下来吧，刚刚你也说了，陈姑娘、百里仇你们都有职务挂身，一些事情很有可能身不由己，寒姑娘还在闭关当中，我便为她护法吧。”
“好吧。”杜凡略一思量，倒也没有拒绝。
“诸位，保重。”任子文、萧芸、阿奴冲众人一抱拳，便就此离去了。
“仇，这里暂时没有你的事，在城中随便找个地方，修炼去。”杜凡对百里仇吩咐道。
“是。”百里仇应声离开。
“千雪一闭关就是十多年，太不正常了，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茹儿，鬼姑娘，走吧，咱们去看看。”杜凡长吐一口气，这般说道。(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64章 割让领地
一片空地前，杜凡双手各持一杆阵旗，法力灌注，并按照特定规律一番摇晃过后，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忽然现出了几层光幕，五颜六色，犹若水波般轻轻荡漾着，带给人一种梦幻之感，赫然是法阵与禁制相互交织的结果。
光幕中心处，一名天资绝色的白衣女子，闭目凝神，静静盘坐，正是寒千雪。
杜凡抬起手指，冲着前方隔空一点，法阵光幕一颤过后，当即分开一条裂缝。
万里外的另一个地方，陈茹手里拿着一面铜镜，同样可以见到这一幕。
“鬼姑娘，出手吧，务必小心一点。”杜凡说道。
鬼女点了点头，当即双手齐动，迅速结出一个古怪法决，与此同时，她闭上了眼睛，螓首微微抬起，仿佛是在感应着什么。
约莫一顿饭工夫，鬼女长吐一口气，散去手中法决，睁开了双目。
杜凡见状，立刻一道法决打出，法阵光幕体表分开的缝隙，一闪过后，瞬间弥合如初。
“鬼姐姐，雪儿突破到哪一步了，她有危险么？”陈茹透过传音戒指，率先问道，语气之中，充满了紧张与关切。
鬼女微微摇头，有些失神，看上去面带几分茫然的样子。
“怎么，难道情况不妙？”杜凡脸色微变。
“不是的。”鬼女定了定神，看了杜凡一眼，解释道：“适才我对寒姑娘动用了一种十分精深的读心术，可是明明施法成功了，却什么都没有读到，好似对方大脑一片空白，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寒姑娘陷入到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之中，无我，忘我。”
杜凡眉头一皱，沉默下来，应该是在心中思量着什么。
身处万里之外的陈茹有些焦急，立刻问道：“鬼姐姐，雪儿这种情况究竟是好还是坏？”
“不好说，祸福难料，但她的情况肯定是非比寻常的，其结果……或大凶，或大福，总之不会平淡收场。”鬼女沉吟片刻，这般回道。
“茹儿，你先别着急，千雪很有可能是在悟道，这个时候讲究天人合一，脑海中现出空明之态其实挺正常的，咱们稍安勿躁，等过一段时间再看看。”杜凡劝慰。
……
几天后，寒千雪倏地一下睁开了美眸，白衣展动间，霍然站起身形。
“嗖！”长剑出鞘，被此女一把握在手中，紧接着，便舞起了一套美轮美奂的绝妙剑法。
“鬼姑娘，就是现在！”杜凡当即一道法决打出，法阵光幕再次分开一条裂缝。
鬼女二话不说，闻言立刻催动读心天赋。
同样过了大概一顿饭的工夫，鬼女施法完毕，法阵光幕表面的裂缝一合而上。
这一次，还未等杜凡和陈茹问什么，鬼女却是主动说道：“和之前一样，寒姑娘脑海一片空白，我什么都没有读到。”
杜凡愣了一下，才露出不可思议之色，指着正在舞剑的寒千雪说道：“这怎么可能，她不是正在舞剑呢么？如果脑海一片空白，怎么可能做到舞剑这种事情？”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寒姑娘此刻的状态，的确是和先前一模一样。”鬼女黛眉微蹙，同样带着不解，但是她的回答却十分肯定。
“那可如何是好啊……夫君，你快想想办法，雪儿之前受了那么多苦，我们刚刚相认，我不能让她出事的。”陈茹大为忧虑，又不知所措，只能将妹妹的安危寄托到杜凡身上。
“放心，有我在，千雪不会出事。”杜凡安抚了一句之后，便开始思量起来。
首先，他想到了一个人，世外岛之主，武圣冬银。
那位冬银岛主既是寒千雪的师父，又是武道泰斗，自然见识渊博，非一般人所能及，如果有他在，多半可以给寒千雪带来帮助。
但同时，这又有点不太现实，世外岛所处之地，那可不是一般的遥远，而且欲往世外岛，首先要经过延疆大陆，杜凡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刚一出现在延疆大陆，就被南宫家族之人感应到，继而瞬间被锁定、缉拿。
还有冬银岛主，虽然他是寒千雪的师父，平日对寒千雪也不错，但是这位世外高人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徒弟，不远万里来到九州大陆这么一个地方，还真是一件两可之间的事情。
退一万步说，就算杜凡避开南宫家族的追踪，顺利抵达世外岛，那还不知道要耗费多长时间呢，最起码三五年是别想了，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火，冬银岛主这条线算是基本上断了。
其次，杜凡想到了其他武道中人，修为太高的没有，不过武师等级的武者，任子文所在家族就供奉了数十人的样子，但是考虑到安全性和级别依旧太低，最终还是被杜凡给否了。
随后杜凡又想到了好几个办法，乍一看可行，但是细细思量下来，却又存在了太多的问题，根本就行不通。
“说到底，还是我对武道不了解。”杜凡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夫君，连你也没有办法么？”陈茹开口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暂时没有太好的办法，目前只能看她自己了。”杜凡摇头。
“任公子不是和雪儿来自同一个地方么，你可不可以让他想想办法。”陈茹提醒。
“我会找任兄的，他所在的家族之中，供奉了一批金丹级别的武者，可以尝试从这些人口中得知千雪目前到底是个什么状态，然后我们也好对症下药，适当的为她提供帮助，可是那批武者的修为和见识终究差了一些，多半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当然，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去试试的。”杜凡说道。
“你与任公子之间，不是也可以隔空对话么，那你现在就和他说。”陈茹连忙催促。
“好。”杜凡应了一声，便拿出对讲石器，道：“任兄，你们到哪了？”
“这才过去几天啊，还没离开战场区域呢……怎么了，有事？”任子文有些诧异。
杜凡语气凝重的说道：“你们三个也别赶路了，直接动用记忆符木吧。
寒千雪这边出了一点状况，你立刻回延疆大陆一趟，帮我在你们家族内找几名修为高、见识广的武师问问，武道之人在大境界突破的时候，脑海中一片空白是怎么回事？
还有，武师进行超凡入圣这一步通常需要多长时间，持续十五年算不算正常，如果不正常，一般是由什么原因导致的，又如何应对，倘若突破失败，会不会有陨落的危险。”
“不会这么严重吧……寒姑娘不是说过，即便突破失败，也不至于有生命之危么？”
“或许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别废话了，人命关天，赶紧的。”
“好，等我消息。”任子文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很是痛快的便答应了下来。
杜凡收起对讲石器，随着手上阵旗迅速舞动了几下，五颜六色的法阵光幕在一阵轻微荡漾过后，连同其内的寒千雪一闪消失不见，重新化为一片空无一物的平地。
“鬼姑娘，我们走吧。”
杜凡招呼一声，便和鬼女化作一道遁光，朝着陈茹所在飞驰而去。
……
几天后，任子文还没信儿，吴为却是派人送来一枚信息玉简，道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夫君，你的脸色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差，玉简中都说什么了？”陈茹看着一脸呆滞表情的杜凡，心中惊异之下，当即问道。
杜凡深吸口气，一脸严肃的说道：“问天老祖亲自带人过来了，如今就在西南要塞。
问天宗一干太上长老，针对上品灵石矿脉一事与本宗老祖等人商谈，谈判过程中，问天老祖虽然未发一言，但却始终坐在一旁关注，其意不言而喻，也着实给我方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这一次商谈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好像半刻钟不到就结束了，最终商谈结果是，一营、二营、三营、四营、五营，以及相对应的敌方战区，全都要划给问天宗。
有化神老怪坐镇的宗门就是霸道啊，只是动动嘴皮子，便一下子从我们西南要塞手里夺走了半壁江山。”
“三营也要归问天宗么，那我妹妹怎么办？如果到了领地交接之日，雪儿仍然没有出关，又该如何是好？”陈茹神色大变。
“西南要塞割让给问天宗多少灵矿，说到底和咱们没有什么关系，我一直思虑的，也是千雪的事情。”杜凡眉头紧皱，低语道：“任子文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我们这里却是再起风波，当初真不应该让千雪选择突破……”
“杜凡，你要做出最坏的打算。”鬼女也在屋中，此时突然开口，进行提醒。
“我明白。”杜凡点头，同时心念急转，苦思对策。
“杜长老，吴将军通过特殊渠道，送来一封信。”这个时候，大管家冯执事走来，手上还拿着一页信封，以传统漆蜡封口，如此才可经过特殊渠道传送，类似玉简等物都不行。
所以，虽然信息玉简和纸质信封一前一后送达，但是在时间上，两者传来的日期是有月许差异的，同时不难判断出，纸质信封中的内容较之信息玉简更为急迫。(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65章 山海奇书
杜凡两指一动，便将信封摄取到了手中，并一撕而开，从里面抽出一页信纸。
只看上一眼，他脸上的表情当即一变。
鬼女见此，不由叹息了一声，说道：“你的脸色比刚才还黑了，果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的确如此，问天宗行动迅速，商定完相关细节之后，便立刻着手领地割让之事，从一营开始，按顺序依次交接，并由问天老祖亲自把关验收。
现如今，一营那边已经交接的差不多了，以问天老祖为首的一干问天宗修士，陆续赶赴二营所在，想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轮到咱们这了。”
杜凡一边说着，一边催动法术，当即一小团火苗窜了出来，将手中信纸化为了灰烬。
“雪儿那里怎么办？”陈茹面现忧容。
“如今时间紧迫，再想办法已是有些来不及了，倘若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只能实话实说了，问天老祖纵然是一位强悍无比的化神期老怪，但同时也身负‘德高望重’这样一个包袱，能得到的利益问天宗都已经获取了，想来不会在这么一件小事上为难我等的。”杜凡道。
“也只能这样了。”陈茹轻叹一声。
“鬼姑娘，千雪就先交给你了，我和陈茹要去主营一趟，与吴为等人一道准备迎接问天宗众人。”杜凡对鬼女说道。
“好的，百里仇不和你们一起去么？”鬼女先是答应一声，而后反问道。
“他一个声名不显的小人物，就不用去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吩咐他去办就行。”
随即，杜凡命人叫来百里仇，简单交代两句之后，便和陈茹并肩走出房间，乘坐红叶法宝破空而去。
……
红叶法宝遁速全开之下，只用了月许时间，杜凡和陈茹便来到了三营主城。
巍峨雄伟的城墙之上，吴为正站在那里瞭望，看样子早已等候多时了。
杜凡注意到，城墙和城内的建筑清晰可见，原本包裹整个城池的那些防护法阵与重重禁制不知在什么时候全都撤走了，如今和凡人居住的城池已经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了。
吴为四周，三三两两的站了很多修士，目测有百八十人的样子，坐镇三营的那几位元婴大能赫然都在，余者皆为金丹期，其中几名来自栖霞宗的长老杜凡颇为熟悉，这些人的职务和他一样，都是三营下面各个据点的统帅。
“杜老弟，弟妹，你们来了。”吴为一见杜凡和陈茹走来，只是心不在焉的打了一声招呼。
“吴将军，你弄出这么大一个阵势，不会是为了迎接在下的吧？”杜凡拱了拱手，看似是在开玩笑，实则想要确定一件事情。
吴为不由愣了一下，而后苦笑道：“杜长老说笑了，我把手底下的这些人叫过来，便是为了迎接问天老祖。”
杜凡点了点头，略一沉默之后，问道：“对方什么时候过来，有准确时间么？”
“应该就在最近几个月吧。”吴为看向城外，遥望远方，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吴将军，我这里有一件事情，思来想去，还是先和你说一下吧。”杜凡道。
闻听此言，吴为猛然精神了许多，他转过头看着杜凡，紧张兮兮的说道：“我说杜老弟，问天老祖就要来了，你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找麻烦啊，伤不起的……”
“这件事情绝对不坑队友……你知道的，我有几个朋友过来友情相助，其中一个朋友，数年前闭关，准备冲击大境界，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意外，直到现在还未出关，这种时候受不得外界打扰，却又恰逢问天宗前来收割领地，所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擦！不会这么巧吧？”吴为一声怪叫，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不好意思，就这么巧。”
吴为瞪着眼睛看了杜凡许久，最终一声长叹，接受了这个让人喷血的事实。
“虽然这种事情雷人了一点，不过从性质上来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把情况如实说一下，问天老祖应该不至于将你那位正在闭关的朋友赶出去……多嘴问一句，你的朋友我也见过几个，如今闭关的是哪一位？”
“你还真见过，就是姓寒的那位白衣女子。”
吴为嘴角一抽，压低声音道：“还说不坑队友，若是别人也就罢了，那位姓寒的姑娘，应该不是修真者吧？”
“她是修真者啊，我不是说过么，她体质特殊，还修炼一种……”
吴为猛一摆手，立刻打断道：“少跟我扯没用的！她应该是武道中人吧？”
“你竟然知晓武道之事？”这一次，轮到杜凡神色变化了。
“原本我也只是猜测，现在倒是可以确定了……你放心，我没有在你那位朋友身上做手脚，只是我早年得到过一本山海奇书，上面介绍了很多各具特点的修炼体系，修真只是其中之一，却不是唯一。
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那些客观存在的东西，远比自己心中所想要更加的辽阔和复杂，山海奇书中记载的修炼体系，让我尤为神往。
杜老弟，你能告诉我那位寒姑娘的来历么？”
杜凡沉默，半晌过后却是摇了摇头。
“每个人都有不被外人所知的秘密，此事……恕难从命。”
吴为难掩失望之色，却没有继续纠缠，只是说道：“即便是化神期的问天老祖，也不太可能通晓武者的事情，所以到时候你就像忽悠我一样去忽悠他就行了，外加我从旁相助，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如此便多谢了。”杜凡笑了笑，冲吴为一抱拳。
……
数月后，一艘巨大飞舟从远处驶来，周身被一层浓浓的墨绿色雾气包裹，呼啸之声响彻天地，速度更是惊人无比，前一刻还是天边的一抹黑点，下一刻便沉浮在吴为等人头顶上空。
如此恐怖的遁速，以往杜凡只在碧海那里见过一次。(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66章 三营交接
巨大飞舟急速缩小，与此同时，数十道人影从中一跃而下。
这些人中，大部分为西南要塞修士，少部分来自问天宗，不过问天宗之人，修为个个都在元婴中期以上，还有一名穿着随意、看似普普通通的老者，气息如海，深不可测，想来便是那传闻当中的问天老祖了，也是九州大陆唯一一位化神期存在。
柳文生以晚辈之姿站在问天老祖身旁，言行举止颇为恭敬，落地后，当即对吴为一干人说道：“你等还不过来见过问天前辈。”
“晚辈拜见问天前辈。”三营这边，以吴为为首的众修士，心中一凛之下，齐齐上前一步，大礼参拜，平日里呼风唤雨、受万人敬仰的他们，此刻却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生怕会因为一些礼数上的瑕疵而引来这位化神老怪的责罚，杜凡亦是如此。
“诸位道友不必多礼，老夫此来，只是随意看看，并不会参与到灵矿之事当中，你们不需要有什么顾虑，只要把我当成一位来自友宗的普通访客即可，或者直接把我当成空气无视掉也行。”问天老祖面带微笑，淡淡开口，语气、态度出乎意料的平和。
不过他说的话就算了，在场之人都不是三岁孩童，自然不会相信对方之言，只当做是这位问天老祖彰显身份的场面话。
可尽管如此，问天老祖一语过后，也多少缓解了众人心中那紧张和忧虑的情绪，最起码从表面上看，这位传说中的化神老怪并不是一个脾气暴躁、嗜血疯狂之辈。
吴为等人心念急转过后，立刻对问天老祖再次施礼，连称不敢。
问天老祖却只是笑着摆了摆手，便真就站在那里不发一言了，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不过他的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一人是吴为，另一人则是杜凡。
杜凡突觉一股寒流划过身体，仿佛自己的一切都透明了一般，着实让人惊悚，不过这种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当他猛然惊醒，看向问天老祖的时候，对方却是不再关注他了。
杜凡纵有羞恼之意，但也不可能对这位化神期老怪质问什么的，只是在心中暗记，对方很危险，绝不是表面上看去的那么平易近人，一定要谨慎提防，加倍小心。
“问天前辈，问天宗诸位道友，还请入城一叙。”吴为冲问天宗众人一拱手，邀请道。
这时，问天宗走出一名中年男子，先是对吴为拱手示意了一下，而后笑着说道：“吴道友，不必麻烦了，我们直接去前线据点交接验收吧。”
“那好吧，本营一号据点在那个方向，不知贵宗打算怎么前往？”吴为点了点头，并抬手指出一个方向，以就事论事的口吻说道。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中年男子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对问天老祖深施一礼，恭敬说道：“晚辈等人为赶时间，望老祖借墨藤飞舟一用。”
问天老祖依旧不语，只是屈指一弹，半空中已然缩小的墨绿色飞舟再次膨胀开来，化作了数十亩之巨，一声颤鸣之音陡然传出，散发出一股浑厚至极的恐怖灵压。
这赫然是一件先天极品法宝，还是那种罕见异常的飞行之物。
“诸位道友，请移驾飞舟。”问天宗中年男子对吴为等人说道。
“问天前辈先请。”吴为目光一转，对问天老祖说道。
问天老祖微微一笑，身形只是一个闪烁，便出现在了墨藤飞舟之上。
随后，吴为、中年男子、柳文生，纷纷招呼了自己人一声，便先后踏上了飞舟。
问天老祖站在墨藤飞舟前端，抬手打出一道法决，巨舟体表墨绿光芒一盛过后，宛如弩箭一般骤然呼啸而出。
吴为和杜凡始终站在一起，二人嘴唇经常蠕动两下，却没有声音发出，显然是在彼此传音，商量着什么。
大概过了半刻钟，吴为点了点头，随之目光一转，看了一眼站在前方的柳文生，同样以传音之术说了几句话。
柳文生耳朵微微一动，旋即露出一脸沉吟之色，半晌过后，对吴为传音回了几句。
吴为听到后，转而又对杜凡传音，顿时让杜凡神色一松。
杜凡三人的沟通发生在无声无息之间，故而并没有人注意到什么，事实上，墨藤飞舟上的其他修士，也有不少人正在以这样的方式彼此交流着。
……
数日后，墨藤飞舟骤然一顿，稳稳的停在了一座城池上空，此城正是三营下面的一号据点。
无论是本方一号据点，还是与之对应的充州战区据点，都不属于杜凡的势力范围，故而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问天宗那名中年男子，带着两位元婴大能离开墨藤飞舟，驾驭遁光，在城池上空环视了一圈，便再次回到了飞舟之上。
“吴为道友，城池没有问题，去矿区那边看看吧。”中年男子说道。
“可以，事不宜迟，那我们这就走吧。”既然是内定之事，吴为自然不会反对什么，他的任务只是陪对方走个过场罢了。
不过在杜凡看来，中年男子带人绕城池一圈的举动，怎么看都像是在敷衍了事。
墨藤飞舟再次启动，驶向一号据点矿区。
……
不到一个时辰，众人便来到了分支矿脉所在。
这一次，问天宗的中年男子没有走下飞舟，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问天老祖。
问天老祖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微微点了一下头。
中年男子当即对吴为说道：“吴道友，这片矿区也没有问题，咱去充州的那个据点看看吧。”
“好，与此地相对应的充州据点在那个方向。”吴为抬手一指。
墨藤飞舟立刻启动，陡然冲击而出。
……
接下来的情形相差不多，墨藤飞舟每抵达一座据点城池，无论敌方我方，中年男子都会带人巡视一番，若是抵达矿区，便由问天老祖拍板定音。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在这次交接过程中，问天宗在乎的并不是据点城池里的东西，而是上品灵石矿脉本身。(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67章 一枚信简
“问天老祖到底是在关注灵石矿脉中的什么，数量还是品质，亦或是其他……”杜凡心中思量，却又有些拿捏不清。
……
一个月后，墨藤飞舟载着众人来到七十号据点，也就是杜凡明面上的唯一城池。
“嗖！”一道人影从城中飞出，悬浮在巨舟前方，正是百里仇。
杜凡嘴唇微动，当即对百里仇一番传音。
百里仇立刻冲问天老祖深施一礼，并说出恭敬话语。
“咦，这位小友的资质好生惊人，不但拥有顶级异灵根之雷灵根，还兼具火、金两种五行灵根，皆主杀伐，奇才，奇才啊……柳文生，他也是你们栖霞宗之人么？”
问天老祖一见百里仇，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异样色彩，身为化神期的他，居然啧啧称奇起来，并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这还是问天宗接收三营据点以来，他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
问天老祖此话一出，不熟知百里仇的人均不由一惊，纷纷将目光望了过去。
杜凡突然有些后悔，如果早能料到这一幕，他当初就应该带百里仇一起去主营的，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显得鹤立鸡群，受人瞩目，更受到了问天老祖的注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问天前辈见笑了，这位百里长老，的确是本宗近些年来新招揽的一位修真奇才。”柳文生微微一礼，不动声色的回道，言辞之中，并没有提及百里仇和杜凡的关系。
“柳文生，你还真是捡到宝了，这位小友的修真资质就算比起贵宗的陈丫头都要强上三分，栖霞宗好大的福缘，说不定千百年后，便会横空出世一位与老夫一样的化神期啊。”问天老祖感慨道。
“问天前辈实在是过誉了，百里长老纵然天资不凡，又岂能和您相提并论……对了，百里长老天性淡漠，不善言谈，若有失礼之处，望问天前辈莫要怪罪。”柳文生谦逊说道。
“无妨，即是天下大才，谁又没点个性？呵呵。”问天老祖笑了笑，又看了百里仇一眼，似乎对百里仇格外的欣赏和满意，但这只是片刻间的事情，便不再关注了。
这一幕不禁让柳文生和杜凡同时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问天老祖并没有因为惜才而挖栖霞宗墙角的意思，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修为一旦到了化神期这个层次，能真正入其法眼的东西已然不多，这不是说他们风轻云淡、无欲无求，而是追求的东西太高，逼格更高……
“问天前辈，还有一件事情……几年前，本宗另一位金丹长老隐约间感应到机缘降临，便在此城之中果断闭关，准备一鼓作气冲击大境界瓶颈，可是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岔子，闭关时间一延再延，始终未能出关，一直持续至今，百里长老便是我特意调集过来护法的。
所以，晚辈恳请贵宗暂缓接收此城，以免本宗那位长老受到干扰，继而影响到大境界的突破……当然了，这与附近那座灵矿没有关系，贵宗可以随时接收和开采。”柳文生说道。
“哦？竟还有这等有趣之事？”问天老祖有些讶然。
“晚辈所言绝对属实，倘若问天前辈有所怀疑的话，神念一探便可知事情真伪。”柳文生一抱拳，一脸正色的说道。
“你想多了，老夫只是说有趣，又何曾说过怀疑你啊？既然本城之中有贵宗的金丹长老在闭生死关，老夫又岂好神念探查什么，如果因此而扰乱了那位金丹长老的修真大道，你们栖霞宗上下还不得记恨老夫一辈子啊？”问天老祖微微一笑。
“前辈真是说笑了。”柳文生陪笑道。
问天老祖当即对中年男子吩咐道：“刚才我们的对话你也听见了，在栖霞宗那位金丹长老出关之前，不得进驻城池一兵一卒，与之对应的灵石矿脉也先不要开采了。”
“是。”中年男子领命，略一犹豫之后，问道：“老祖，据点矿区那边您要不要过去看上一眼？”
问天老祖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柳文生，用试探的口气说道：“只是过去看看，应该没有问题吧？”
“当然没有问题，矿区在那个方向。”柳文生立刻回道，并抬手一指。
问天老祖对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便再次化身成了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随着墨藤飞舟疾驰而出，以及百里仇继续留守，杜凡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彻底放下了，看来问天老祖其人，并没有之前想象中的那般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
到了灵石矿区，问天老祖如往常那样神念感应了一下，便示意中年男子可以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墨藤飞舟载着问天宗众人将三营以及充州第八站区下面的所有据点全都检查了一遍。
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意外发生，便连任子文弄没的那两座灵矿，也没有引起问天宗的注意，离开百里仇所在的那个据点之后，问天老祖更是没有再说一句话，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顺利。
……
数月后的一天，墨藤飞舟停靠在一座巨城上方，片刻后，便有一道道遁光从中激.射而出，正是问天老祖、柳文生、中年男子、吴为、杜凡等人。
“问天前辈，既然检查无误，我便让原驻扎之人陆续撤出三营了。”柳文生落地后，当先说道。
“好。”问天老祖点头。
“那我们继续赶赴四营所在？”柳文生试探道。
“从西南要塞一营开始，至今也有一年多了，无论是本宗修士，还是你们西南要塞陪同之人，大多都有疲惫之意，我们就在这三营主城修整一周吧，不过贵盟撤军的事情，倒是可以着手去办了。”问天老祖似乎早有考量，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便如此说道。
“也好，那晚辈立刻就去安排这些事情。”
“嗯，去吧。”
……
原三营修士，分为三批依次撤走。
第一批撤离之人，由两位元婴大能和十余名金丹期修士带队，驾驭多艘巨型法宝，载着密密麻麻的人影，往西南要塞方向驶去。
这一批人中，以炼气期、筑基期这样的低阶修真者为主，当日开拔。
与此同时，第二批撤离修士正在集结之中，使得整个三营主城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熙熙攘攘的纷乱之感。
而问天宗、西南要塞两方势力暂且滞留之人，则是被吴为挨个安顿下来，由于这些人中，除了个别几个金丹期外，余者皆为元婴大能，身份又都显赫异常，故而招待的规格极高。
杜凡和陈茹是一对被世人公认的神仙眷侣，自然被吴为安排在了同一间阁楼当中。
……
深夜亥时，杜凡和陈茹坐在一起，一边吃着灵果，一边闲聊着什么。
忽然，一个略显苍老的男子声音透过禁制传了进来。
“在下问天宗孙德，杜长老可在？”
“孙德？”杜凡闻言一愣。
“我对此人有印象，修为元婴中期，是问天宗的一位太上长老。”陈茹出言提醒。
“他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又不认识他。”杜凡诧异。
“未必是他有事找你。”
“你的意思是……问天老祖？”
“多半如此。”
杜凡点了点头，独自走出房间，通过一件法具，打开了庭院中的禁制。
“原来是孙前辈，晚辈杜凡有礼了。”杜凡冲对方一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道。
“天下间任何一个金丹期修士称呼我为前辈，那都是理所应当的，偏偏你杜长老这句‘前辈’，孙某承受不起啊。”孙德微微一笑，大有深意的说道。
“孙长老说笑了，不知深夜造访，有何贵干？”杜凡笑了笑，顺势调整了对方的称呼，随即直奔主题的问道。
“孙某此来，是为本宗老祖传信的。”孙德说着从乾坤戒中取出一枚玉简，递向杜凡。
“果然如此……”杜凡心中这般想着，脸上却是不露分毫，伸手便将玉简接了过来。
“信已送达，孙某还要回去复命，杜长老，后会有期。”孙德冲杜凡一抱拳，竟然转身就走，毫无拖泥带水之意。
杜凡看着匆匆离去的孙德，脸上讶然之色一闪，站在原地沉吟了一会儿，便再次激活了庭院禁制，手握玉简返回到了房间中。
“如你所料，这枚玉简，正是问天老祖派人送来的。”杜凡晃了晃手中玉简，对陈茹说道。
“里面写的什么？”
“还没看，现在看。”杜凡散出一缕神念，探入到玉简之中。
只是一瞬间，杜凡面色骤然大变，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夫君……”
“你自己看吧。”杜凡深吸口气，将玉简递给陈茹。
陈茹拿过玉简，神念探查过后，峨眉不禁皱了起来。
玉简中只有一句话：“世间有些好东西，在你的实力无法承载它之前，即便是你的，也不属于你，交出来，是福不是祸，杜小友是个人才，前途不可限量，望慎重考虑。”
“好一个问天老祖，亏我还把他当成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真是无耻！”陈茹怒道。(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68章 灵髓液
“德高望重？呵呵，对于问天老祖那种级别的人来说，世间规则都可以被其左右，德高望重又算得了什么，他若想做一件事情，谁敢说一个不字？”杜凡嘴角泛起一抹笑容，有点冷，有点苦涩，还有一种悲哀与无奈。
陈茹大为气愤的说道：“问天老祖摆明了就是想以大欺小，欲夺夫君之物！这可不行，问天老祖纵然是一位化神期，但也不能无法无天，我们栖霞宗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派，堂堂超级宗门，岂会任人宰割？我这就去找老祖，跟他说明整件事情，让他老人家为你做主。”
陈茹说着站起身来，一脸阴郁之色的往门外走去，手里紧握着问天老祖派人送来的那枚玉简。
当陈茹正要从杜凡身边走过时，杜凡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抓住了此女皓腕。
“别去了，没用的。
问天老祖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失公义，所以玉简中并没有明确提及他的具体目的，只是用含糊其辞的朦胧方式对我提点，还隐隐的表达了对我的关心之意。
就算我把事情曝光，将玉简中的内容公诸于世，他也能颠倒是非，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坏的说成好的，甚至还能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指责我，说我不知好歹，狗咬吕洞宾……
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中，‘道德’二字本就可笑，如果说，连‘道德’都站在问天老祖那边的话，那么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即便我们求助老祖，即便老祖有心维护我，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问天老祖化神期的身份，这一点着实让人无力。”
杜凡的话陈茹显然听进去了，此女脸上的怒容渐渐散去，她重新回到椅子旁坐了下来，有些泄气，有些屈辱，有些无奈，继而陷入到了沉默中。
房间之中安静了下来，但却不祥和，一种无比压抑的气氛开始蔓延。
半晌过后，陈茹劝道：“夫君，要不你去地煞群岛吧，一来，小虎和若曦都在那边，你们兄妹情深，又多年不曾相见，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好好团聚一下，二来，好汉不吃眼前亏，打不过就跑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问天老祖就算再强势，也不可能追到东缘海吧。”
“我不会走的，千雪还在闭关。”杜凡摇头。
“你不用担心我妹妹，那天你也在场，老祖并没有说明雪儿和我们的关系，只说她是本宗一位金丹长老，就算问天老祖恼羞成怒，也不可能迁怒于栖霞宗其他人的，毕竟这是个人恩怨，不是宗门之争。”陈茹说道。
“问天老祖不是别人，那可是一位化神期老怪，各方面能力早已臻至匪夷所思的程度，这样一个人物，谁敢保证他没有掌握类似读心术的手段？
那日柳前辈虚言相欺，看似天衣无缝，没有破绽，但是能否骗过问天老祖，那还真不好说，千雪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更是你的妹妹，我不能拿她冒险。”
杜凡否定了陈茹的建议，顿了一下，又道：“说实话，我身上的好东西不少，问天老祖看上一两件，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有一点我想不通，在我的乾坤戒里，有一重禁制，却没有被人触碰过的痕迹，即便一位化神期，也不可能做到在不破坏禁制的情况下探查乾坤戒空间，就好像一间房子，如果不开门，那么是进不去的，而我的宝物又都放在了乾坤戒中，问天老祖是如何探查的……”
杜凡说完之后，陈茹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道：“我曾听枫叶师尊说过，世间有些东西，不一定要用神念探查才能得知的，如果某物的气息太强盛，会自然散发出一种无形波动，继而被人感应到，当然，一般人不行，一定要是那种功参造化、通透天地大道之人才可，显然问天老祖已经达到了这个层次。”
“若是如你所说，那多半如此了，但是什么样的东西，才能散发出像你说的那种无形波动呢？”
“灵花灵草、丹药法宝、稀有材料皆可，只要达到一定级别，都会散发出一种奇特波动……比如传闻中的黄天法宝，改变先天资质的丹药，或者是来自高界面的东西……夫君，你顺着这个思路想一下，看看能不能锁定问天老祖提及之物？”陈茹提醒。
“不能……因为你举的那些例子，我身上都有……”杜凡苦笑一声，他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还真是一种另类的悲哀，正如问天老祖所说，在一个人的实力无法承载一个东西之前，这个东西即便是你的，也不属于你。
陈茹也是一脸苦笑，一直以来，她都是以自己夫君为傲的，即便当年的杜凡只有炼气期修为，而且还是一个被所有人公认的修真废材，她也从来没有瞧不起杜凡，相反，她坚信自己的爱人是一颗蒙尘的明珠，早晚有一天可以闪耀世间。
如今杜凡做到了，但是陈茹却宁愿回到两个人刚刚相识的那段岁月，将自己的光芒掩盖，两个人一起平凡下去，也许就可以避开尘世间的纷纷扰扰和各种被人性的丑恶所扭曲了的社会标准，去做一对真正的神仙眷侣，不求被人羡慕，只求此生安好。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一开始美好的东西最后变得不美好，或者一开始单纯的东西最后变得复杂，总让人感到凄凉、心痛、无奈和惋惜，很多人以为，悲剧或痛苦是因为两个人的心变了，其实不是的，很多时候，错的不是某个人，而是这个世界！
杜凡看了一眼陷入苦恼的陈茹，忽然笑了笑，走过去抚摸妻子的头发，安慰道：“不要生气，不要怨恨，更不要难过，没有人可以一帆风顺，人生这条路上，总会有一些石头挡在前面，如果遇到了，想办法将它搬开就是了。”
杜凡的话落入陈茹耳中，让她大受触动，她抬起头，饱含深情的望着杜凡，许久后，语气轻柔却坚定无比的说道：“我和你一起搬！”
杜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妻子的意思，不由一笑，回道：“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在人生路上与你相识、相知、相伴，我不知道这条路有多长，但是我知道，只要我们的前方还有路，我就会牵着你的手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如果遇到石头，我们就一起搬，而搬石头的这个过程，就是你我人生中最美好的珍藏。”
“夫君，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一切艰难困苦，在我们面前都是一扇幸福之门。”
“那你现在幸福么？”
“幸福！”
“还有更幸福的。”
“什么呀？”
“给我弄出一个小杜凡！”
“啊？”
“啊什么啊，走了，咱们弄小杜凡去！”杜凡说着便将正在发呆的陈茹横抱而起，然后在此女猝不及防的惊呼声中，二人一阵风似的来到了柔软的床榻上，**旖旎，风光无限……
……
第二日，午夜子时，杜凡推开房门，走出阁楼，很快就消失在了深邃的夜色中。
……
一炷香工夫后，杜凡来到了另一座阁楼前，抬手打出一道法决，一闪没入到了大门禁制中，霎时一阵光芒荡漾。
“原来是杜小友，请进。”问天老祖的声音从阁楼中传出，与此同时，大门禁制一打而开。
杜凡深吸口气，迈步间，走了进去。
……
大厅中，问天老祖脸上始终挂着平和笑容，亲自为杜凡倒了一杯灵茶，表面看去倒真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杜凡没有什么表情，直到问天老祖落座后，他才开口道：“问天前辈，恕晚辈愚钝，您派人送来的那枚玉简我收到了，也看过了，但是您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望问天前辈详加指点。”
问天老祖拿着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过程中，不急不缓的说道：“那枚玉简的确出自老夫之手，年轻人，你感觉老夫所说有没有道理？”
“问天前辈所言自然有道理，承蒙您的好意，晚辈……愿意接受。”杜凡平静开口，神色坦然，但其双手，却是不由自主的握了起来，眼底深处，有一抹精芒闪过。
“呵呵，不错，明是非，懂取舍，知进退，像你这样一个少年得志的年轻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前途不可限量。”说到这里，问天老祖话语一顿，盯着杜凡，表情很是认真的补充道：“老夫适才所说，没有别的意思，皆出自真心，现在声名鹊起的你，如若不陨，未来某一天，必定可以名震一界，倘若真到了那一天，你会理解我的，而我，也会还你一个交代。”
“问天前辈言重了，不过说实话，您暗示的那个东西，晚辈没能猜出，望前辈直言。”
问天老祖看着杜凡，带着几分审视之意，半晌过后，轻吐三个字：“灵髓液。”(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69章 恃强凌弱
“灵髓液？”杜凡一怔，随即摇了摇头，道：“如果我说，我身上没有这个东西，问天前辈会信么？”
“不信，因为它，就在你的身上。”问天老祖淡淡道。
“灵髓液是什么东西……”杜凡喃喃自语，开始思索起来。
最后，他想到了金风玉露灵液，因为自己身上的东西，也就此物能和“灵髓液”这个名字沾上一点边，而且还属于那种世所罕见的天地奇物，被一位化神老怪盯上，也算正常之事。
与此同时，杜凡心中一松，金风玉露灵液虽然珍稀异常，但在他这里毕竟可以再生，将其送出去一些，或者是全部送出，影响都不太大，若能因此化解问天老祖带来的危机，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想到这里，杜凡二话不说，直接一抖指间乾坤戒，取出一个小瓶，放在了桌子上。
“问天前辈，您所说的灵髓液，应该就是此物吧。”
问天老祖拿起小瓶，打开瓶盖，神念略一感应之后，脸上不禁浮现一抹异色。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瓶中所装灵液，想必就是金风叶和玉露花的合成之物吧？”
“正是。”杜凡点头，可是紧接着，他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便指着装满金风玉露灵液的小瓶，试探着问道：“您说的灵髓液，难道不是这个东西？”
问天老祖摇了摇头，道：“老夫必须承认，金风玉露灵液的价值之大虽然比不上灵髓液，但也不会相差太多的，杜小友还真是身怀大机缘之人，就连老夫都有些羡慕你了。”
闻听此言，杜凡大为郁闷，外加目瞪口呆，问天老祖所说的灵髓液，居然不是金风玉露灵液！更让他感到没脾气的是，问天老祖袖口一抖，便将装有金风玉露灵液的小瓶收了起来……动作自然而又顺畅。
“不过，金风玉露毕竟不是灵髓液，杜小友，你看？”问天老祖淡淡一笑。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杜凡不敢轻易开口了，他思索半晌，也没能确定出来这所谓的“灵髓液”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便苦笑一声说道：“问天前辈，您还是给一点提示吧，晚辈实在猜不出。”
“说起来，这个东西真的不属于你，它是属于整个中州的，你的行为若是放在凡尘朝堂，那个词怎么说了的……哦，对了，叫贪污。”问天老祖笑道。
“不属于我，属于整个中州，贪污……”杜凡自语了一句，随即猛然惊醒，脱口道：“灵矿之河！”
“灵矿之河……嗯，这个名字是你自己起的吧，字面意思倒也贴切，没错，老夫说的就是这个东西。”问天老祖先是一愣，随之恍然。
“问天前辈，晚辈有一个请求。”杜凡心念急转过后，忽然抱拳说道。
“说说看。”
“请问天前辈宽限一天时间，明日这个时候，晚辈必将此物亲自送到这里。”
问天老祖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道：“还是现在吧，有些事情，早解决，早了结。”
杜凡脸色一变，继而陷入到了沉默中。
问天老祖也不催促，就坐在那里，端起玉杯，悠闲地品茶。
半晌过后，杜凡心中一横，手指抖动间，弹射出一团光芒，随即一扇屏风闪现而出，并在半空中铺展而开。
杜凡动作飞快的朝百兽屏一指点出，其中一个空间内，坑中液体陡然翻滚，转眼化作一口漩涡，极速旋转间，好似水龙一般腾空而起，随即冲出百兽屏空间，暴露在空气之中。
问天老祖见状，瞳孔微微一缩，大袖猛然一甩，当一股无形之力席卷而出时，半空水龙骤然倒流，重新回入百兽屏空间中，灌满水坑。
旋即，问天老祖抬手一招，百兽屏震颤了一下，仿佛是在挣扎，但只坚持了一瞬间，被被问天老祖一把抓到了手中，略一端详过后，便将其纳入囊中。
“问天前辈，您这是……”杜凡脸色铁青，心头涌起一股邪火，却又强行压下。
“黄天法宝，异界生灵，绝迹灵植，参天宝树，堆积如山的高阶真石，灵髓液……好大的手笔，究竟是什么样的逆天机缘，才能让一个人齐聚这些东西……”问天老祖内心震动。
杜凡额头青筋跳动，脸色阴晴不定，握紧拳头，松开，再握紧……
“天色已晚，如果没有别的事了，晚辈告辞。”许久之后，杜凡面色恢复了平静，冲问天老祖一抱拳，便转身向外走去。
问天老祖望着杜凡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贪焚，一丝阴沉，还有一丝迟疑，足足过了半刻钟，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微微一笑，再次化身成了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
回到自己的住处，杜凡站在门口，没有急着进去，而是仰头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状态，这才面带喜色推门而入。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问天老祖所求之物到底是什么，他有没有为难你？”杜凡离开期间，陈茹一直坐立不安等候着，一见杜凡归来，她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关切的问道。
“嗨，虚惊一场，我还以为问天老祖惦记上我什么好东西了呢，结果就是金风玉露灵液，这个东西你是知道的，对别人来说，那是传说之物，可遇而不可求，但是对于你夫君我来说，就如同大米饭一样，想弄多少就弄多少。
问天老祖简直就是一个土包子，我随手送给他几瓶金风玉露灵液，他那张老脸都差点笑开花了，亏他还是一位化神期存在，真是没见过世面！”杜凡喜笑颜开的说道。
“不会吧，夫君，这是真的呀？”陈茹有些发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了，不然我心情能有这么好么？”杜凡笑了笑，忽然大嘴一张，快似闪电的在陈茹嘴上偷袭了一下。
“夫君，你都是名震一方的人物了，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没个正行！”陈茹嗔怪的看了杜凡一眼，却难掩心中的喜悦。
“没正行怎么了？还有更没正行的呢，今天晚上咱们换个姿势，保证一击必中……”杜凡抱起陈茹，扛在肩头，朝着床榻走去。(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70章 对不起你
第二日一早，杜凡和陈茹穿好衣物，坐在床上。
此时的杜凡，沉默不语，一脸凝重之色，伸出两指，搭在陈茹洁白如玉的皓腕上，一缕精纯法力探入此女体内，于各大经脉中轻缓游走，似乎正在探查着什么。
陈茹则是美眸波光流转，俏脸微动，呼吸略显急促，时不时的睫毛轻颤，瞧上杜凡一眼，柔美中，透着几分紧张，几分忐忑，但更多的，却是期待。
足足过了一顿饭的工夫，杜凡一声叹息，拿开了手指。
“夫君，怎么样？”陈茹迫切的问道。
杜凡情绪有点低落，过了片刻，大为苦恼的回道：“没中……你天生就是光灵根，身体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该不会是我有问题吧……”
得知这个结果，陈茹心中难免一阵失落，可是听到杜凡后半句话的时候，此女又有些哭笑不得。
她抬手轻轻推了自己的夫君一下，嗔怪的说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又没有修炼过那种功法，怎么会出问题？你这句话要是传出去，九州修真界未来百年的八卦版头条谁都别想和你争了！”
说到这里，陈茹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为了在自己夫君面前维持淑女的形象，她紧忙用手掩住，可是忍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开始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花枝乱颤，前仰后合。
杜凡翻了一个白眼，心中颇为郁闷，看着陈茹因为大笑而颤动的娇躯，他的小腹不由一阵燥热，眼睛也渐渐泛起了贼光。
正当他深吸一口气，打算提枪上阵、扑上去再战一回合的时候，陈茹却突然忍住了笑意，然后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修真者欲走长生之路，夺天地造化，逆天改命，这本身就是违背天意的，所以会遭遇雷劫、天罚等，还会在无形之中折损福缘，比如生育能力这方面，修真者就远远不如凡人。
其实修真界中，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则传说，上古年间，一位性情古怪的大能之士，为了心中的好奇，分别抓来一千名男性修真者和一千名女性修真者，从炼气期到元婴期都有，那位大能之士施展魅惑类术法，让这些修真者两两一对进行交配，不分昼夜……
很多年以后，这两千名修真者中，只有八对诞生了后代……也就是说，修真者留后的概率往往百不足一，所以对于我们修真者而言，此事强求不来，只能看缘分。”
“不是吧，这么操蛋？！”杜凡怪叫一声之后，嘴角疯狂抽搐。
陈茹点了点头，略一犹豫后，轻咬着红唇，有些害羞的劝慰道：“如果夫君真想要一个孩子，来日方长，我们也还年轻，总有机会的……”
“来日方长……嗯，我喜欢这四个字。”杜凡挤眉弄眼，一脸坏笑。
“夫君，你在说什么呀？”纯洁的陈茹一头雾水。
“没说什么，就是来日方长，日久生情么……啊，不对，是日久生子，哈哈……”
……
整个一上午，二人都在甜言蜜语和嬉笑怒骂中度过，晌午时分，杜凡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借故离开了。
二人腻在一起的时候，杜凡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是当他走出阁楼，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扫而空，化为了阴沉。
“受屈受辱，被人夺宝，全因自己实力不济，怨不得别人，不过，倘若有那么一天，当我低下头俯瞰整个世界的时候，有些人，我要让他付出代价，让他……悔不当初！”
杜凡眼中精芒一闪，迈步间，三杆匿灵幡环绕而出，使其身影渐渐消失。
……
大半月后，杜凡避开所有人，驾驭红叶法宝，日夜兼程赶到了七十号据点城池。
“嗖！”一道人影冲天而起，来到杜凡面前，正是百里仇。
“你鬼师姑现在在哪里？”杜凡当即问道。
“师父，我正想和您说这件事情，就在大半月前，问天老祖来到这里，将鬼师姑接走了。”百里仇皱眉说道，他似乎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蹊跷，但又不太确定，因为鬼女走的时候，表现的很自然，并没有和对方发生冲突，根本就是一副自愿的样子。
“你确定是问天老祖？”杜凡双目一闪。
“是的，问天老祖似乎早就察觉到了隐藏在暗处的鬼师姑，他抵达本城后，没有理会我，直接动用了传音之术，没过多久，鬼师姑现身，然后主动和问天老祖离开了。”百里仇说道。
闻听此言，杜凡脸色骤然一沉，心中腾地一下冒出一团无名火。
“寒千雪呢，问天老祖是否也把她带走？”杜凡想起什么，迫切问道。
“那没有，寒师姑如今仍在闭关当中，问天老祖并没有打扰她……对了，问天老祖离开的时候，曾让我转告给师父一句话，还有鬼师姑，亦是如此。”
“他们都说什么了？”
“问天老祖说：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是值得别人敬佩的，但也因此需要付出更多；
鬼师姑说：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珍惜眼下，莫惹尘埃。”
“啊！问天老祖，你欺人太甚！今天，我杜凡对天发誓，此生与你不死不休！”杜凡仰天大吼，一头长发无风自动，衣袍鼓胀，浑身气势陡然爆发，充满了愤怒和杀机。
到了这个时候，杜凡哪里不知，问天老祖早就看破了鬼女的存在，并且判断出了鬼女和自己的关系，他才会带走鬼女，留下那句话，暗示他想要救人，就要拿东西去换。
鬼女说给百里仇的那句话，同样是暗示，她不想杜凡为了自己以身犯险，希望杜凡能够珍惜现在的生活，不要招惹麻烦，还隐隐的表达了一种生无可恋的态度。
半晌过后，杜凡收敛气机，垂下头颅，神色黯然。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千雪在前线闭关，我不该把鬼姑娘留在城中，我不该将你们卷入战场，我最不该、最不能原谅的，是我的自以为是和狂妄无知，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可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那些我在乎的人，为什么任凭我如何努力，前方总有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遮住了我的眼，也伤害了我在乎的人，我要怎么做，我能怎么做，谁可以告诉我……”
“师父，徒弟没用，不能帮您分忧。”百里仇低下头，双拳紧握，无比自责，到了现在，事情的来龙去脉足够明朗，已经不需要猜测和推断了。
杜凡转过头看着百里仇，沉默片刻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仇，你立刻动身，去西南要塞，找到你姨娘，然后带着她借助那里的秘密传送阵，回归栖霞宗。”
说着他又取出两对记忆符木，抛给百里仇，继续吩咐道：“这两对记忆符木你拿着，回到栖霞宗之后，各自捏碎一块，现在就走。”
“师父，我不走，我要与您并肩作战……”
“在问天老祖面前，为师之所以如此被动，实力不济的确是一方面，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自身牵挂太多，你留在这里，非但无法给我帮助，还会成为问天老祖要挟我的筹码，趁着现在问天老祖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你赶紧走，离开这里，回到栖霞宗，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便是对为师最大的帮助。”杜凡严肃开口。
百里仇沉默，片刻后，他忽然躬下身，冲杜凡深深一拜。
“师父，保重。”一语过后，百里仇当即化作一道惊虹破空而走。
看了一眼百里仇渐行渐远的遁光，杜凡身影一晃，直奔下方城池而去。
……
寒千雪闭关之地，杜凡打开禁制，站在这里，默默观望，许久之后，一声长叹。
“千雪，问天老祖若想动你，谁也拦不住，所以，我替你做了一个特别自私的决定，既然我没有办法护你周全，那我们就并肩作战，生死与共，一如当年南宫秘境那般……你不答应，我就当你默认了，其实我知道的，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会怪我。”
此时，寒千雪正在闭目打坐，她的眼睛仿佛动了一下，又仿佛没动……
“我会想办法救出鬼姑娘，不负谭溪前辈生前所托，我也会把陈茹骗回栖霞宗，因为她是我这一生最不能辜负的人……我唯独留下了你。”
“没想到有一天，我对得起所有人，却对不起你……”
一日后，杜凡离开七十号据点，往三营主城方向飞去。
……
大半月后，杜凡回到三营住处。
“夫君，雪儿那里没出什么事吧，还有百里仇和鬼女姐姐，他们现在怎么样？”陈茹一见杜凡归来，立刻迎上去问道。
“都很好，看来那一日，柳前辈真把问天老祖骗住了。”杜凡笑着回道。
陈茹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而后又问道：“雪儿现在什么情况，还处于闭关当中？”(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71章 了却生前身后事
“嗯，还是老样子，我看她短时间之内是出不了关了，不过没关系，只要问天老祖那一关过了，接下来就看千雪自己的造化了，我相信她没有骗咱们，即便突破失败，也不会有生命之危的，你就别担心了。”杜凡说道。
陈茹点了点头，深感认同的说道：“只要我妹妹安全出关就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问天老祖、柳前辈、吴为他们都已经走了么？”杜凡转而问道。
“吴为还在城中，正在集结最后一批离开的修士，问天老祖和问天宗一干元婴大能已经走了，前往四营验收，老祖继续带人陪同，临走前，命我们随吴为一起离开。”
“千雪那里我始终不太放心，这样吧，你先走，我去七十号据点等千雪出关，到时候连同百里仇、鬼姑娘一起回去。”
“那我跟你一起去。”
“这绝对不行，你不擅长隐匿之术，若是不小心被问天宗的人发现，我们可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主要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别人都靠不住。”杜凡说道。
“什么事？”陈茹有些好奇。
“帮我给任子文送一件东西过去，他急着用。”杜凡说着，便从手上将乾坤戒摘了下来，递给陈茹。
“他要你乾坤戒干什么，还有，你的宝物都在里面，没有乾坤戒，你怎么防身？”
“任子文向来都是神神叨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他提出的要求，自然有他的道理，你给他送过去就行了，另外，常用宝物我都带在身上了，没放在这枚戒指中，你夫君又不傻！”杜凡解释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回来就是和你交代这件事情的……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还得回七十号据点呢，鬼姑娘似乎有什么发现，还没来得及跟我说，我就走了，现在想想，多半是关于你妹妹的。”
说到这里，杜凡笑了笑，道：“娘子，来个吻别吧。”
“满足你。”陈茹嫣然一笑，一改往日羞涩，主动凑了上去，与杜凡拥吻在了一起。
杜凡并没有立刻远遁，而是隐匿在城外，直到第三天，吴为带着大部队浩浩汤汤撤出三营主城的时候，杜凡深望了一眼队伍前端的陈茹，这才了无牵挂的转身离去。
此时他的身上，只有一个储物袋别在腰间，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储物法具了。
而在这仅有的储物袋内，没有上善若水剑，没有鬼引棒，没有红叶法宝，没有任子文炼制的对讲之物，没有各种灵丹妙药和天材地宝，甚至都没有金月和两具银甲尸帅，有的只是三块被拆解开来的记忆符木，以及一坛酒，其名曰：醉生梦死。
三块记忆符木中，其中之一已经被定位，剩下两块的另一半，还在百里仇手上，即将定位。
而他交给陈茹的那枚乾坤戒中，除了各种修真之物，还有一页书信，算是一份生前遗嘱，那是委托给任子文的。
杜凡此行，俨然做了最坏的打算，要么救出鬼女脱身，要么和对方来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一次他是铁了心的不想让问天老祖称心如意，如果他出了意外，问天老祖什么都别想得到。
同时，这也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智慧，说不定问天老祖得不到自己想到的，杜凡反而不会有事。
……
杜凡再次来到七十号据点，他站在寒千雪不远的地方，安静的看着此女，怔怔出神。
两个月后，杜凡神色一动，单手一拍腰间储物袋，两块记忆符木弹射而出。
当他确定这两块记忆符木的另一半已经捏碎定位之后，当即将其中一块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身前地面上，然后双手十指结印不断，在记忆符木四周，种下了数层武道禁制。
做完这些，杜凡最后看了一眼寒千雪，猛然转身离去。
……
半年后，杜凡赶到了西南要塞五营区域，这个时候，问天老祖正带人挨个据点验收，已经到了尾声阶段。
杜凡没有一路跟过去，而是直接潜进了五营主城，打算在这里“守株待兔”。
月许之后，问天宗众人验收归来。
当天深夜，杜凡摸到了问天老祖住处，还像上次一样，打出一道法决，没入庭院禁制中。
很快，庭院禁制消散，阁楼大门一打而开。
杜凡双目一闪，二话不说，立刻走了进去。
……
“原来是杜小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啊？”问天老祖一脸笑眯眯的样子。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带走的那个女子，是我的朋友，我承认，你成功抓住了我的命门，她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哪怕赔上性命，我也要救她，所以，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出条件，只要我能给的，我就一定给。”杜凡平视问天老祖，一字字说道。
问天老祖扫了一眼杜凡腰间储物袋，嘴角泛起一抹讥讽，冷笑道：“只带了一个储物袋，就敢过来跟我谈条件，你胆子倒是不小，不过我很欣赏你的勇气。”
杜凡一脸平静的说道：“你的人品杜某实在不敢恭维，所以也就没敢把东西都带在身上，不过你放心，只要我的朋友能够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你提出的一切条件，我都答应……当然，在此之前，我要确保我朋友没事。”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问天老祖点了点头，而后大袖一甩，一个雾气翻滚的四方囚牢轰然落地，一名黑裙女子被封锁在里面，容颜绝美，天下无双，正是鬼女。
“杜凡，你还是来了。”鬼女很平静，似乎早有预料，只是望向杜凡的目光，充满了复杂之色。
“鬼姑娘，因为我的事情，连累你了，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谭溪前辈。”杜凡有些自责。
“不是的杜凡，你已经对我很好了，只是生死有命，我也早就认命了，我只希望，如果可以的话，你能离开这里，不然我会愧对陈茹妹妹的，让我走也走不安心。”鬼女用力摇了摇头，这般说道。
“谭溪……是了，当今天下，能凭空创造出一个鬼的人，除却他也没有别人了，只是他也死了么，真是太可惜了。”问天老祖感叹道。(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72章 解救鬼女
“本界之中，鬼或许只有一尊，但是我杜凡，同样是独一无二的，问天前辈并非鬼道之人，相比于鬼姑娘，我的价值更大，不是么？”杜凡看着问天老祖，大有深意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老夫正是这个意思。”问天老祖点了点头，道：“杜小友，只要你答应老夫一个小小的要求，这位鬼姑娘，随时可以离开。”
“我人就在这里，只要我有的东西，你还担心得不到么？另外你可以放心，我来找你这件事情，不曾惊动栖霞宗和七星商盟，所以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影响。”杜凡一脸坦然之色。
问天老祖沉吟片刻，忽然抬起手掌，轻轻一招，封锁鬼女的囚牢乌光一盛，立刻化作滚滚雾气蒸腾而起，继而一个卷动，没入到了问天老祖袖口中。
“鬼姑娘，你走吧。”杜凡看了鬼女一眼，冲其微微一笑。
“你为了我以身犯险，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鬼女轻轻摇头。
“在一位化神老怪面前，你走与不走，对我的安危没有任何影响，听我的，立刻离开这里，返回栖霞宗，在你没有成就真鬼之身以前，不要离开栖霞宗，更不要让我愧对谭溪前辈的承诺。”
杜凡说着取出一块记忆符木，当着问天老祖的面递给鬼女，动用传音之术说道：“这个东西你是知道的，也见过其功效，出城之后，再遁出万里，将其捏碎，即可回到栖霞宗。
你不用担心我，我身上也有一块，待你走后，我会寻机脱身。
还有千雪那里，我也留有后手，你的任务就是按我所说，快些回到栖霞宗，只要你安然离开了，我才不会束手束脚，更不会像现在这样陷入被动。
另外，你替我告诉陈茹……算了，什么都不用说了，反正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回去了，到时候我自己说。”
鬼女望着杜凡，沉默许久，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安静的转身离去了。
鬼女走后，杜凡坐了下来，没有立刻开口的意思，问天老祖亦是如此。
足足过了大半日工夫，问天老祖才笑着说道：“那个女鬼已经不在老夫的神念范围内了，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你我之间的事情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杜凡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身上所有的黄天之物……半日前，你送给女鬼的那一小点就算了。”
“要来何用？”
“自有用处。”
杜凡深吸口气，点头说道：“好，我给你。”
问天老祖闻言，神色一缓，道：“说句实在话，黄天之物真不是你一个金丹期修士可以拥有的，遇到老夫还好，若是被其他化神老怪发现，杜小友多半是要人财两空的。
黄天之物于你而言，就像是一块烫手山芋，在你手中非但实现不了它的最大价值，相反还会给自己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交出来才是明智之举。
当然，老夫也不会让你吃亏，得到黄天之物后，老夫自会赠予其他宝物，权当等价交换。”
杜凡下意识的翻了一个白眼，似这种无耻之言，他根本就懒得搭理。
问天老祖讨了个没趣，倒也不在意，嘿嘿一笑过后，问道：“杜小友，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既然问天前辈如此着急，那我们这就走吧。”杜凡站起身说道。
“哈哈……好，痛快！”问天老祖大笑。
……
离开城池后，问天老祖第一时间祭出墨藤飞舟，二人身形一晃，落入其上。
“那个方向。”没等问天老祖发问，杜凡主动开口，指出一个方向。
问天老祖二话不说，抬手一道法决打出，墨藤飞舟一震，“嗡”的一声，当即化作一道绿色长虹破空而走，转眼出现在天际尽头。
……
两年后，问天老祖脸上的伪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变得极为阴沉。
“杜凡，这两年时间里，你带着老夫东拐西拐，现在是不是可以给出一个交代了？”
杜凡转过头，看了问天老祖一眼，忽然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时间过去太久了，我是真的有点想不起来当初的藏宝之地了，问天前辈莫急，我们继续找找。”
“你是在逼老夫对你搜魂么？”问天老祖目光锐利，声音发寒。
杜凡内心冷笑，口中却色厉内荏的说道：“在下纵然不才，但好歹也是栖霞宗长老和七星商盟供奉，这样的双重身份加起来，即便是你问天老祖，也不好彻底得罪吧，要知道，搜魂这件事情一旦做出来，你我之间便再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如果可以的话，老夫也不想和你撕破脸皮，但若是你打算以此作为依仗，赌老夫不敢动你，那就未免太过幼稚了，栖霞宗也好，七星商盟也罢，老夫只是不愿得罪，并非不能得罪，如果得罪这两大势力之后，能够收获我想要的，那么老夫又有何惧？”问天老祖道。
“明岛碧海和廖一两位前辈非常看重我，视我为得意门生，我们之间存了不少过往，今日你若对我搜魂，便会迁出有关碧海前辈的些许秘辛……栖霞宗你可以不在乎，七星商盟你也可以不惧，但是一位与你同阶的化神期，你总不能无所顾忌吧。”杜凡继续说道。
“碧海……”问天老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笑道：“你这小子，还真是机缘不浅，居然明岛的正副岛主都能与你产生因果，廖一虽然还没有进阶化神期，但他的确是一号人物，若说我知道的所有元婴期大圆满中，只有一个人能够突破化神期，那便是廖一无疑了。”
顿了顿，问天老祖又道：“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今身受重伤的碧海，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余力顾及其他？而且听你这么一说，老夫反倒对你的记忆更加感兴趣了。
再说那廖一，别说现在他还只是一个元婴修士，就算日后真的问鼎化神期，他在我眼中，依旧是一个晚辈，根本不值一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