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73章 灵魂之战
“问天老祖，你莫要太张狂，这个世界是平衡的，没有人可以只手遮天，你若做的太过，总有人会来收你！”杜凡突然喊道，声嘶力竭，眼睛发红，给人一种无计可施后的恼羞成怒之感。
听着对方不敬话语，问天老祖竟然没有动怒，反而现出一丝复杂神色，半晌后悠悠说道：“老夫承认，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制衡我的存在太多、太多……但是，他们不是你。”
话毕之后，问天老祖双目陡然一闪，大袖挥舞间，天昏地暗，狂风大作。
一瞬间，杜凡便觉通体一寒，然后就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飞出，盘坐在了问天老祖面前。
这一刻，杜凡心中闪过一抹决然，他知道，能否解决掉问天老祖这个大患，就在此一举了，机会……只有一次！
旋即，一阵天旋地转中，他的思绪被拉扯，以一种奇妙的方式来到了自己的元神空间中。
……
无尽的黑暗中，划过一道光亮，那是问天老祖灵魂光球所化的小人，呈现深灰色。
灰色小人站定后，抬起一根手指往自己眉心处一点，便要施展某种神通。
突然，在他前方，空间波纹荡漾，三个灵魂小人同时浮现而出。
若论大小，灰色小人要比对面三个灵魂小人高出一头的样子，身体也壮实了许多。
灰色小人缓缓放下手指，看着眼前三个灵魂小人，不禁有些发愣，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嗖！嗖！嗖！”杜凡的三个灵魂小人二话不说，直接弹射而出，冲向灰色小人，速度之快，转瞬即至。
灰色小人脸上的震惊神色很快消失，化为了嘴角的一抹讥讽，同时面露凶狠之色，他臂膀一抬，便将其中一个灵魂小人的脖颈牢牢抓在手中，并张开大嘴咬了上去。
被问天老祖抓住的这个灵魂小人无法动弹，其肩膀遭袭，硬生生被对方用嘴撕扯下来一大块，这个灵魂小人的面孔因痛苦而扭曲，并发出无声嘶吼。
几乎同一时间，杜凡的另外两个灵魂小人闪烁而至，一个出现在灰色小人脚下，一个出现在灰色小人背后。
灰色小人猛一跺足，一脚踩在了下方灵魂小人的脑袋上，顿时让其头颅凹陷下去一大块。
杜凡冲出去的三个灵魂小人，只有最后一个得手了，他双臂怀抱灰色小人，任凭灰色小人如何挣脱，他也不放手，同时张开嘴巴，不分地方和位置，直接就往灰色小人身上一阵猛咬。
灰色小人流露出一脸痛苦之色，无奈之下，不得不甩掉手里的灵魂小人，然后双手探到身后，抓住了那个正在猛咬自己的灵魂小人，将其拽到身前，以绝对碾压的姿态反咬了过去。
很快，另两个灵魂小人冲来，其中一个灵魂小人还未近身，就被灰色小人一巴掌拍飞，第二个灵魂小人则是趁机一口咬在了灰色小人的手臂上，后来又被灰色小人抓住，被反咬了几口……
就这样，四个灵魂小人展开了一场无比激烈的撕咬大战，那场面，要多疯狂有多疯狂，要多凶残有多凶残，要多野蛮有多野蛮，活像四只得了失心疯的藏獒……
……
时间流逝，转眼过去了三天，四个灵魂小人暂且分开，分为两伙彼此对峙。
此时，无论是灰色小人，还是代表杜凡前世今生的三个灵魂小人，全都模样凄惨，狼狈至极，尤其是杜凡其中一个灵魂光球，最为惨烈，浑身坑坑洼洼，肢体不全，支离破碎。
三日大战后的结果便是，问天老祖所化灰色小人战力最高，能够以一敌三，同时压制杜凡三个灵魂小人，但是这种压制并不明显，只是让两者之间的天平略微失衡了一点。
显而易见，这么一点差距，还不足以让问天老祖对杜凡展开搜魂之术，可若是继续纠缠下去的话，纵然问天老祖可以获得最终的胜利，那也是惨胜，待他灵魂归位之后，很有可能就不是他自己了，这样的代价太大了，问天老祖不会选择。
灰色小人眸孔阴沉，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三个灵魂小人，便果断脱离战团而出。
杜凡所化的三个灵魂小人，静静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无力阻止，三张小脸上，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一抹苦涩笑容，眼神一点点黯然。
这是杜凡唯一一次灭杀对方的机会，如今却已经失去了。
“轰！”杜凡脑海一震，下一刻，灵魂归位，思绪脱离了元神空间。
……
墨藤飞舟上，问天老祖和杜凡不分先后的睁开了眼睛，人还没彻底清醒，便齐齐喷出一口鲜血，他们看上去非常憔悴，萎靡不振，脸色难看之极，隐隐散发死气。
二人互望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立刻开始调整呼吸，运转功法，理顺身体。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问天老祖和杜凡纷纷收功而起。
这个时候，问天老祖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而杜凡那里，还是衰败居多。
“想我问天老祖，英明一世，纵横九州，而今却险些着了你的道，差点栽在你这么一个金丹期小辈的手里。
更加让我难以置信的是，在你的元神空间中，居然同时存在三个灵魂体，这种事情根本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简直让人匪夷所思，老夫在你的身上还真是大长见识了。
凡间流传一句话，‘三人行必有我师’，以前我对此嗤之以鼻，今日，我信了。”问天老祖神情肃穆，由衷说道。
“咳咳，在下些许造化，竟能得一位化神期老怪如此评价，也算纵死无憾了。”杜凡一边咳血，一边自嘲的说道。
“怎么，宁愿死也不肯交出东西？这可不是明智之举，身外之物没了，还有机会失而复得，人没了，那可就真的没了。”问天老祖眯起了眼睛，声音一寒的说道。
“你想杀我？”
“元神空间一事，虽然我很欣赏你的智慧、勇气，以及奇缘造化，但与此同时，你也成功激怒我了，如果不能从你身上得到我想要的，那么老夫……也不会杀你。
但是，我会杀掉你所在乎的那些人，比如被你救走的女鬼，正在闭关突破的女武者，还有陈茹丫头，以及和你关系密切的每一个人，除非这些人一辈子躲在栖霞宗或者七星商盟不出，否则老夫见一个，就杀一个，直到让你在这个世界上……举目无亲！”
杜凡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问天老祖，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握的嘎巴直响。
“问天老狗，你也成功激怒我了，如果现在你不杀我，那么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哈哈，你没有那个机会了，老夫并不是一个狂妄无边的人，所以，当你感受过亲朋好友相继离世的痛苦之后，我就会送你上路，让你们在阴间团聚。”问天老祖道。
杜凡仰起头，闭上了眼睛，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问天老祖描述的那样一个画面，他的心猛然一阵绞痛，眼睁睁看着亲朋好友一个个离自己而去，这是他无法承受的痛苦。
“我输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伤害别人。”半晌过后，杜凡睁开眼睛，这般说道。
“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不错不错，不过老夫还是要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像你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如果不痛一次，就永远不会长记性。”问天老祖笑眯眯说道。
“你想干什么？”杜凡眼中精芒一闪。
“呵呵，你很快就知道了。”问天老祖屈指一弹，一道光束打出，没入巨舟之中。
墨藤飞舟一震过后，猛然冲出。
……
一年后，墨藤飞舟划破长空，停在了一座城池上空。
偌大一座城池，寂静无声，看不到半个人影。
“嗖！”一道遁光冲出飞舟，包裹着两个人，几个闪动过后，落在了城中某个角落。
空无一物的地面上，随着问天老祖大袖一挥，现出了一层法阵光幕，以及光幕之中，静静打坐的白衣女子，还有白衣女子身前地面上，被禁制缭绕的一块记忆符木。
看到这一幕，杜凡一颗心猛然沉了下去。
三年前，他欺骗问天老祖寻找藏宝之地，一是为了激怒对方，让问天老祖对自己施展搜魂之术，然后趁机反杀，二是为了给寒千雪争取到尽可能多的时间，让她出关之后，立刻动用记忆符木逃脱。
现在看来，一番周旋过后，他的两个目的，全都不曾达到。
问天老祖看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寒千雪，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笑容，抬起手掌，一拍而出。
刹那之间，狂风呼啸，飞沙走石，一只巨大掌影浮现，猛然击出。
杜凡见此，仰天一声大吼，迅速冲了过去，身躯扭动间，五禽加身，一瞬间具备了五行之力，以人为兵，化作一道攻击，轰在了巨大掌影之上，陡然传出一声惊天巨响。(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74章 灭神丹
杜凡五禽加身后的全力一击，已然具备元婴后期之力，但是面对问天老祖随意拍出的一掌，却如同螳臂当车般脆弱不堪，两者刚一触碰，杜凡就在一股巨大力量的作用下倒射而出。
杜凡体表龟裂，鲜血沁出，浸染衣衫，“咔咔”声中，浑身骨骼足足断裂了三分之二，瞬间倒飞出去千余丈远，随即轰然落地，鲜血狂涌而出。
由于他全身骨骼大半断裂乃至粉碎，使他看上去有些软绵绵的。
巨大掌影将杜凡一掌拍飞后，威能丝毫不减，紧接着“砰”的一声，狠狠的撞击到了法阵光幕上，引得整套法阵光芒大作，震荡不已，并传出极度刺耳的哀鸣之声。
这个时候，巨大掌影总算是为之一顿，与法阵光幕对峙在一起，不过从威能上判断，两者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法阵光幕最多再坚持四五息，就会土崩瓦解，彻底报废。
“天地为骨，重塑己身！”杜凡蓦然一声大吼，高空之中，灵光点点，转眼化作一具人形骨架，猛然落下，只是一个闪动，便瞬间没入到了他的身体之中，代替了原有的骨骼。
与此同时，杜凡口吐梵文，心中法决演化，霎时间，浑身鲜血停止了喷涌，其体表龟裂而开的皮肉在一层金色光晕的修复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蠕动、弥合、结痂、脱落……
一息工夫不到，他整个人恢复如初，侵染身体与衣衫的鲜血也不知被什么东西神奇般的清除掉了，至少从外表看去，此刻的杜凡已和常人无异，完全捕捉不到曾身受重伤的痕迹。
杜凡单手一拍，借助反震之力，突然从地上弹跳而起，双手挥舞不定，一团又一团金色拳云幻化而出，彼此交织与融合，最终勾勒出了一只金色大手，朝着对方的巨大掌影一拍而去。
“咦？这两套修复功法倒是玄妙的很，尤其是重塑骨骼之术，简直就是夺天地造化啊，有意思，有意思……”看着重新活蹦乱跳的杜凡，问天老祖口中发出一声轻咦，脸上露出一丝感兴趣神色。
“可惜，此子元神空间透着古怪，神识之力强大的离谱，三个灵魂光球加在一起，已经无限接近于化神期层次了，即便是我，也无法做到对其搜魂，不然的话……算了，事有轻重缓急，先将此子身上的黄天之物弄到手再说。”问天老祖双目一闪，心中计定。
“轰！”惊天巨响中，两只大手对轰在了一起。
杜凡激发出来的金色大手，依旧如同鸡蛋碰石头一般，在一声闷响过后，化作漫天金光溃散而灭，似乎并没有给巨大掌影造成多大伤害的样子。
不过这一次，总算消磨掉了巨大掌影的些许威能，使得法阵光幕还能再多坚持一小会儿时间。
见此情形，杜凡心头微沉，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自己和一位化神期老怪之间的巨大差距，这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不是靠一两件神兵至宝和几种逆天术法就可以弥补的，对方随手一击，便让他束手无策。
看着在巨大掌影的压迫中，一点点变形凹陷的法阵光幕，杜凡心急如焚，他来不及多想，当即一步踏出，准备展开他此刻能够施展出来的最强一击。
“噔！噔！噔……”
杜凡一步步迈出，踩在虚空上，波纹扩散，回荡大道之音，似乎可以和天地共鸣。
他此刻施展的，正是源于武道的一十一虐狗步法，此术需要时间去酝酿，他赌的，就是问天老祖对自己的不屑一顾和对玄妙功法的好奇，在术法未成形之前，问天老祖不会干预。
这一次，杜凡赌对了，问天老祖的脸上果然露出好奇之色，正饶有兴趣打量着正在展开步法的他。
杜凡一口气踏出十一步，刹那间，天地为之一缩，一丝丝难以言述的恐怖气息从虚无中的各个角落蔓延而出，无处不在，充斥整个乾坤，一股灭世之力正在孕育，即将爆发。
问天老祖眼中闪过一丝奇异之芒，但却并不惊慌，只见他大袖一甩，一尊只有拳头大小的黑色宝鼎弹射而出，在半空中滴溜溜一转过后，瞬间巨大，散发出一阵先天极品之威。
同一时间，问天老祖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咒语之声四方回荡。
下一刻，让人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问天老祖的头颅天灵盖竟宛如锅盖一般一掀而开，突然光芒大盛，一团紫色霞光从中一卷而出，只是一个模糊，便融入到天地之间不见了踪影。
杜凡十一步已然踏出，可是预料之中的天塌地陷之景并没有如期而至，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
转瞬过后，天地恢复常态，一团紫色霞光凭空而现，一闪没入到了黑色宝鼎之中。
问天老祖大袖挥舞，十指连弹，法决不断，一道道五光十色的术法光芒纷纷射入宝鼎之中，眨眼间的工夫，宝鼎就被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包裹了起来，好似在炼化着什么。
几息过后，宝鼎炸响，烈焰熄灭，先前那团紫色霞光从中卷出，顺着问天老祖的天灵盖重新钻回到了其体内，随后天灵盖一合而上。
与此同时，一枚拇指大小的紫黑色丹丸冲出宝鼎，被问天老祖一招，摄取到了手中。
问天老祖把玩紫黑色丹丸，脸上露出满意之色，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的说道：“老夫钻研灭神丹多年，一直不得成功，没想到今日受到一名小辈启发，终于将其炼成。
略显遗憾的是，此法丹威能一般，只有半步化神之力，对我并无多大用处，不过有了这一次的成功经验，倒是让我摸索出了一条可行之路，回去之后顺着这个思路好好研究一番，假以时日，必定可以炼制出真正的化神法丹。”
这个时候，守护寒千雪的法阵光幕终于不堪重负，体表光芒暗淡，开始寸寸碎裂，最后“砰”的一声爆裂开来，全面崩溃。(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75章 香消玉殒
法阵之中蕴含玄妙禁制，此刻得以激发，法阵崩溃后的爆破之力并没有四方席卷，而是在禁制的控制下，聚拢在一起，形成一股反噬之力，轰在了巨大掌影之上。
巨大掌影经过多次消磨之后，已经不似一开始那般霸道强绝了，随着反噬之力的爆发，两者轰鸣碰撞，彼此消融，始终保持威能上的平衡，到最后纷纷溃灭开来，一同消失不见。
杜凡身形一闪，站在了问天老祖和寒千雪中间，他看了一眼半空中的黑色宝鼎，和问天老祖手上的紫黑色丹丸，内心不由生出一阵苦涩和无力。
在杜凡诸般神通术法中，若论威力大小，一十一虐狗步法为最，可是此步法在一位化神期面前，却如同儿戏一般，非但没有伤及到对方，反而还送出一桩机缘，被问天老祖借此炼制出了一枚名为“灭神丹”的法丹，这是多么的讽刺和让人无奈啊。
“早就听闻中州修真界横空出世一位了不得的金丹大能，号称元婴之下第一人，可是杜小友的表现，又何止是元婴之下第一人？恐怕一般的元婴中后期都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方才那一击，应该就是你的极限了吧。”问天老祖袖子一抖，收起黑色宝鼎和灭神丹，转而看向杜凡，面带一丝笑容的说道。
“放过她，黄天之物也好，神通术法也罢，只要你问天老祖一句话，我杜凡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全部双手奉上。”杜凡沉声说道。
问天老祖摇了摇头，淡淡道：“老夫向来说一不二，做了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这个女娃的命，老夫要定了，你的黄天之物，老夫也要定了，吾意即天意，没有人可以左右。”
事到如今，杜凡还能说什么，只见他身躯一个扭动，立刻体表浮现出一层金鹤虚影，带着他猛然倒退，刹那来到寒千雪身边。
杜凡探出一只手掌，抓向寒千雪手腕，另一只手一拍腰间储物袋，闪电般取出记忆符木。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此女正在闭关不能受到打扰的事情了，他能做的，只是人为帮助此女捏碎记忆符木，尽管在一位化神老怪面前做出这样的小动作显得有点不自量力，但他总要试上一试的。
不过，当他这么做之后，无论成功与否，自己都没可能逃脱而出了，因为附近地上的那块记忆符木，他根本没有机会捡起来，所以早在他见到寒千雪的那一刻，便激发了记忆符木周遭的禁制，果断将其引爆，以防落入问天老祖手中。
此时，杜凡黔驴技穷，后手全出，再没有其他筹码可以和问天老祖周旋了，只求能够将寒千雪安然送走，而他自己是生是死，全凭天意。
问天老祖静静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不知道是出于自负，还是另有原因。
杜凡心中一喜，他迅速将记忆符木往寒千雪手里一送，另一只手按住此女两指用力一捏，当即传出“咔嚓”一道声响，记忆符木应声而碎。
就在杜凡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目瞪口呆，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记忆符木碎裂后，的确飘出一缕空间波动，可是当这缕波动传到寒千雪身上的时候，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了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寒千雪都没有消失，依旧保持先前姿态，盘膝坐在原地。
见此情形，问天老祖眉头一皱，冷声道：“装神弄鬼！”
问天老祖一步踏出，瞬间出现在杜凡面前，手臂一挥间，猛然卷出一道飓风，直接包裹着杜凡飞向远处，旋即，他探出一根手指，缓缓点向寒千雪眉心。
“不要！”飓风包裹中，杜凡目呲欲裂，疯狂嘶吼，同时用尽浑身解数剧烈挣扎，奈何飓风坚韧无比，根本没有办法冲出去。
“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保证你什么都得不到！”杜凡双目赤红，撕心裂肺的大声吼道。
“如此美丽的女子，即便死亡，也应该保留全尸。”问天老祖嘴角泛起一抹残忍笑容，其手指，已经放在了寒千雪的眉心之上。
“问天老狗，你不得好死！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要杀光你们问天宗所有人，我要让问天宗在这个世界上永远除名！”杜凡的心在抽动，在刺痛，他浑身颤抖着，面孔扭曲，状若癫狂。
对于杜凡的威胁和咒骂，问天老祖置若罔闻，随着心念一动，一股磅礴法力透过手指，灌入寒千雪眉心之中。
“千雪……”
杜凡痛彻心扉，他带着绝望，声嘶力竭的喊出最后一句，便在视线模糊中闭上了眼睛，两行血泪顺着眼角流淌而出，他脑海嗡嗡作响，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好像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由于内心的钝痛，杜凡渐渐麻木，意识也跟着模糊了起来，眼前发生的一切如梦似幻一般，可是一些画面却又偏偏清晰无比，提醒着他，这不是一场虚幻的梦，而是一种真实的痛。
从无名岛仙武对决，东海迷糊共患难，到武域重相逢，南宫家族携手试炼，再到九州大陆这些年的相知相伴，往日一幕幕，就仿佛一块块时光碎片，在他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循环闪过。
那个冷若冰霜、拥有绝世容颜的白衣女子，早就在他心中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记，永生永世也不可能消散，而今，这个有点纯真、有点善良的美丽女子，就要香消玉殒在他面前，这让他如何承受？
真实和虚幻间，杜凡隐约看到有一股法力，顺着问天老祖一根手指，缓缓没入寒千雪眉心，游走于此女各大经脉之中，不断摧毁着她体内的生机。
没过多久，这股法力便流窜到了寒千雪的丹田和气海，将修行者身体中最为重要的两个地方摧残的千疮百孔，纵然是大罗金仙转世，也没有可能修复这具身体了。
最后，这股法力逆流而上，冲进了寒千雪脑海，在元神空间中横行肆虐着……
……
问天老祖施法完毕，挪开了手指，转而看向杜凡，抬手一挥，散去了飓风。
“扑通”一声，杜凡坠落到了地上，好似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有气无力的萎顿在那里，不再挣扎，不再嘶吼，也不再痛苦，仿佛整个世界都和他没有关系。
杜凡表情木讷，眼神空洞，不发一言，在他身上看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人类情绪，只是脸上徒自挂着两行还未干涸的血泪，证明他曾经痛不欲生过。
“这个女娃究竟是你什么人？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修真界中，即便亲生子女、双修道侣陨落，也不会像你现在这个样子。”半晌过后，问天老祖开口，有些不太理解的问道。
杜凡不言不语，许久之后，他惨然一笑，单手一拍储物袋，取出其内唯一一个东西，醉生梦死酒。
杜凡打开盖子，捧起酒坛，放在嘴边“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这是面对问天老祖之前，杜凡给自己准备的最后一个后手，当出现最坏一种情况的时候，醉生梦死便是他痛苦的解药，也是追寻渺茫希望的最后一线。
传说中，醉生梦死酒除了味道醇美外，还有诸般神秘莫测的功效，这些功效各不相同，因人因时而异，其中不乏一些神鬼莫测、匪夷所思的诡异事件。
喝下此酒之后，有的人只是呼呼大睡了三天三夜，什么变化都没有；有的人在睡梦中受到点化，醒来后修为境界突飞猛进；有的人梦到了前世今生，追寻记忆中的足迹，与命中注定之人再续前缘；有的人一命呜呼，却没有真正死亡，而是灵魂穿越到了另一个界面；有的人横渡轮回之门，救活了陨落多年的母亲；有的人贯穿历史长河，篡改了已经发生之事……
总之，醉生梦死酒被传的神乎其神，喝下之后，似乎拥有无限可能，引来无数强大生灵趋之若鹜，相继赶往暗黑森林通天鼠族，只为求得一坛醉生梦死。
但是也有传闻，通天鼠族那位化神老祖曾在公开场合澄清过此事，说关于醉生梦死的种种离奇事件皆为造谣虚构，醉生梦死根本就没有那些匪夷所思的功效，只不过酒劲大了一些，容易让人产生幻觉罢了，类似前世今生、轮回、篡改历史等说法，纯属子虚乌有，不可信。
不管真实情况如何，此时的杜凡，已经将一整坛醉生梦死酒灌进了肚中。
“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悲伤，才会让你丧失理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坛带有迷信色彩的酒水上。”
问天老祖看着杜凡，微微摇头，神色有些复杂，可是下一刻，他瞳孔陡然一缩，一个离奇事件，就在他面前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杜凡身后，凭空现出一扇大门，黑气翻滚，散发幽冥之意。
一阵“轰隆隆”闷响声中，大门打开，从中走出两个长相奇特的生灵，他们下半身皆为人形，但脖颈之上，却是一个牛头，一个马面，有点凶神恶煞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76章 置身囚牢
杜凡将一整坛醉生梦死酒灌下去之后，便倒在了地上，处于人事不省状态。
牛头马面两个生灵来到杜凡身边，一左一右将他搀扶而起，然后就往黑色大门走去。
目的此景，问天老祖大急，神色挣扎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是立刻化为果断，他手臂猛然抬起，朝着杜凡隔空一抓，当即一股庞然吸力作用在了杜凡身上，想要将其拉扯过来。
牛头生灵回过头来，冷冷的看了问天老祖一眼。
这一眼看去，仿佛一道无形攻击，瞬间落在了问天老祖身上，让他通体一震，陡然倒飞而出，惨叫声中，其体表蓦然现出十几个血洞，鲜血狂喷，瞬间化作一个血人。
“轰！”问天老祖从天而降，砸在了地上，修为臻至化神期的他，竟然眼皮一翻，直接昏迷了过去，此事若是传出去，势必要震动修真界千百年，或者根本就不会有人信。
这个时候，牛头生灵似乎才注意到香消玉殒的寒千雪，他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当即和身边的马面生灵说了几句什么。
马面生灵闻言之后，同样有些惊讶的样子，然后也将目光投向了静静盘坐的白衣女子。
随后，牛头、马面两个生灵交谈了起来，他们说话之时传出的音符异常古怪，不但古老、晦涩难懂，还有那么一点阴气森森的感觉，一听就不是出自蓝星界的语言。
约莫过了半刻钟，两个生灵似乎达成了一致意见，结束交谈。
牛头生灵继续搀扶着杜凡，马面生灵则是松开杜凡，几步来到寒千雪面前，伸手抓住此女一条胳膊，然后就拖着寒千雪的尸体往黑色大门方向一步步走去。
片刻过后，牛头、马面以及寒千雪、杜凡，相继消失在了黑色大门之中。
旋即，黑色大门宛若泡影一般碎裂、溃灭，然后消匿于无形。
……
一个时辰之后，问天老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身上的那些血洞竟然在无声无息间消失不见了，一点伤口都没有留下，只是此时的他，眼神涣散，一脸茫然之色，仿佛失去了意识。
随着时间缓缓流淌，问天老祖的脸上终于有了神采，一股专属于化神期的磅礴灵压从其身体中散发而出，化作层层叠叠的大道涟漪，骤然之间扩散八方，虚无都跟着扭曲了起来。
问天老祖的意识已经恢复，但是眼中依旧残留着一抹疑惑和茫然，他眉头紧皱中，现出思索之色，好像什么事情没有想通。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完全想不起来了……杜凡和那个女娃的尸体去了哪里，难道是哪位绝世高人救走了他们，然后又强行抹去了我的记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就算是那几大家族的老怪物，也做不到这一点……”
想到这里，问天老祖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惊悚之感，他汗毛炸立，通体发寒，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问天老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感受过了。
“在这个世界上，莫非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形存在，还是说，四大家族并非蓝星界的真正主宰……方才事件中，又究竟蕴含着怎样的一个大恐怖……”
……
当杜凡悠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昏暗的空间中，环境阴冷、潮湿，他意识恢复的那一刻，当即一催神识，便要散出神念横扫而出。
可是下一刻，杜凡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的神识处于一种封闭状态，神念根本就没有办法分出，不只是神念，就连体内法力都被禁锢住了。
现在的他，除了肉身、筋骨强悍一些之外，其他方面已与常人无异。
杜凡动了一下，却猛然感觉到了一股钻心的痛，好似来自骨髓，又似来自灵魂，让他痛不欲生，发出凄厉惨叫，瞬间冷汗布满全身。
过了好一会儿，这种痛苦才缓解了几分，他挣扎片刻，终于勉强的坐了起来，喘着粗气靠在墙壁上，开始用目光打量四周。
杜凡不由一呆，他总算是看清楚自己置身在一个什么地方了。
这里竟然是一个囚牢，不是法宝所化，而是真正的囚牢，呈正方形，三面是冰冷而又坚硬的墙壁，一面是一排铁栅栏，还有一扇铁门，只不过这扇铁门紧紧关闭，被一条铁链和一把大锁封住了。
“我应该是被问天老狗活捉了吧……”杜凡凭借醉酒前的场景，做出猜测。
他发现，现在回想寒千雪香消玉殒的画面，自己的心只是隐隐作痛了一下，便没有什么感觉了，对于问天老祖，似乎也不那么恨了，此刻的他是冷漠的，冷漠到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仿佛忘记了仇恨，也忘记了痛苦。
“醉生梦死酒，拥有无限可能……呵呵，不过是一个骗我这种痴愚之人的可笑谎言……”杜凡面色惨然的笑了笑，随后便坐在那里不言不语，愣愣出神。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可时间对他来说却已经没有了概念。
“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这还是我么……或许，我是喜欢千雪的，在我心里早就有了她的身影，我爱她入骨，但是一个人的心，真的可以大到同时容下多个女子么，还是说，我根本就是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我对梁馨和陈茹的感情，只是一场虚情假意……”
杜凡也曾这般责问自己，但是心灰意冷的他，已经失去了给出答案的能力。
这个时候，他既走不出身体的囚牢，更走不出心的牢笼，好像一具丢失灵魂的躯体，迷失在茫茫天地间，游荡，再游荡……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囚牢外面传来脚步声，然后就见一个身穿狱卒服饰的瘦小人影站在铁栅栏外，一边打开铁门，一边嘴巴开合，说出一段话语，但是杜凡压根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狱卒一见自己的话语没有得到对方的反馈，当即面现一丝怒容，手掌一个模糊，一根铁鞭浮现而出，被他抓在手上后，直接一鞭子抽了过去，落到杜凡身上时，血花迸溅，一片皮开肉绽。(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77章 阎王
对此，杜凡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眉头都未皱一下，只是神情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狱卒，虽然这一鞭子抽下来真的很疼、很疼。
狱卒似乎被杜凡的眼神激怒了，顿时火气上涌，他手臂猛然一挥，“啪”的一声，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杜凡身上赫然再次出现一个长长的血槽，皮肉翻滚，深可见骨，触目惊心。
打完之后，狱卒凶神恶煞的说了几句什么，杜凡依旧冷漠不语。
狱卒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手臂高高抬起，铁鞭泛起一层森然寒芒，散发恐怖气息，这一鞭子如若抽下，可就不单纯是物理伤害那么简单了。
杜凡还是以前那般，没有反抗和争辩的意思，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惊疑之色。
这个时候的狱卒，猛然想起了什么，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面色缓和许多，他手腕一抖，将铁鞭收了起来，转而取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走到杜凡身前蹲了下来。
狱卒脸上的神色虽然不似先前那般凶厉了，但也谈不上多么友好，他一只手有些粗鲁的捏住了杜凡的下颚，另一只手顺势将那块黑乎乎的东西塞进了杜凡口中，随之一股奇异能量灌入，包裹着那块黑乎乎的东西不由分说的流入其腹中。
杜凡腹中一阵燥热，随即脑海一声轰鸣，他突然感觉在自己的记忆中仿佛多了一些什么。
“嘿嘿，人族小子，现在我说话你能听懂了吧？”狱卒嘿嘿一笑，带着戏谑说道。
杜凡果然听懂了对方话语，他看着瘦小人影，沉默片刻，木然的点了点头。
“真不知道你这个人族小子的身上有什么出奇之处，不就是一个违背生死法则的穿越者么，阎王大人居然要亲自审判你……”狱卒受托下巴，仔细打量着杜凡，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闻听此言，杜凡瞳孔陡然一缩，先前心灰意冷的情绪，在这一刻出现了剧烈波动。
“李道明，跟我走吧，阎王大人正在阎罗殿等你呢。”狱卒说着，冲杜凡抬手一点。
杜凡身体一震，只觉一身实力瞬间恢复到了巅峰之态，法力、神识都不再受到束缚，浑身钻痛的感觉也一扫而空。
杜凡下意识站起身来，盯着狱卒，充满震惊的说道：“你刚才说这里是什么地方，阎罗殿？你还要带我去见阎王？而且你还知晓李道明这个名字，知道我是一个穿越者？难道这里不是问天老祖的地盘？”
狱卒忽然面色一沉，冷声道：“李道明，你给我听好了，地府之中，阎王为尊，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执掌生死，维护轮回，宇宙生灵的前世今生在他老人家眼中，不过是心头一念，你身上这点事情，阎王大人自然一清二楚，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另外，你说的那什么问天老祖，他算个屁啊，区区一级界面生灵，在我地府之中，连一粒尘埃都不如，你却把地府当成了那个狗屁老祖的地盘，你是想永世不得超生么？”
杜凡心中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脱口而出：“我现在死了么？”
狱卒闻言一怔，随即一阵冷笑，带着一种蔑视的口吻说道：“你这个问题问的实在可笑，天地茫茫，宇宙苍苍，轮回伊始，万象归宗，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死，也没有真正的生，不过像你这种来自一级界面的生灵，也很难理解生死之道，这么问倒也正常。”
“既然没有真正的死，也没有真正的生，那为何又要创造出‘生’和‘死’这两个字？又为何要有生和死？”杜凡目光灼灼，再次问道。
“嘿嘿，不错，这个问题问的倒是有点水准，不过我可没有这个闲工夫跟你玩什么传道授业解惑，赶紧走，阎王大人还等着呢。”
这一次，狱卒不容杜凡再说什么，推攘着他离开了囚牢，随即二人顺着一条昏暗幽长的通道向外走去。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杜凡被狱卒带到了一座大殿之中。
大殿整体呈现黑白色调，阴森和诡异的气息无处不在，其名为：阎罗殿。
阎罗殿两旁，齐刷刷站立两排手持兵器的士卒，每一个人在杜凡看来，都是那么的深不可测，修为之高根本就没有办法揣度。
事实上，杜凡都不知道所谓地府是个什么层次的地方，二级界面？三级界面？还是茫茫宇宙中的一处特殊之地？
阎罗殿上首位置，四个生灵站立在那里。
其中两个生灵，打扮相仿，相貌相近，全都一身素袍，头戴一顶又尖又高的帽子，只是衣服和帽子的颜色截然相反，一人全身白，一人全身黑，更为诡异的是，一截长长的舌头从他们的嘴里耸拉出来，通体猩红，一直垂落到腰间。
另外两个生灵，脖颈之下为人形，脖颈之上一个牛头，一个马面。
这四尊奇异生灵中间，一个中年大汉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他穿着一件铭印金黄条纹的黑色长袍，身躯魁梧，膀大腰圆，皮肤黝黑，浓眉大眼，一脸络腮胡子，看上去很是粗犷的样子，却又表情严肃，不怒自威，给人以极大的震慑力。
“阎王大人，李道明带到。”狱卒深施一礼，对黑袍大汉恭声说道。
杜凡已然明悟，看来端坐主位的那个黑袍大汉，便是这地府中的阎王爷了。
“好了，你下去吧。”阎王挥了挥手。
“是。”狱卒再次一礼，转身时，投给杜凡一丝警告的眼神，然后大步走出了阎罗殿。
“李道明，你意识到自己所犯的罪行了么？”阎王双目一眯，问向杜凡。
“如果穿越是一种罪，那么我无话可说，尽管在这件事情上，我是被动的……”杜凡苦笑一声，迎上阎王目光，这般回道。
可以说，面对执掌万物生死的阎王爷，杜凡的表现只是不卑不亢，完全没有先前狱卒那般恭敬和惶恐，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阎王的层次太高，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其威慑力反倒没有一位化神期来的大。
“穿越之事，逆转生死，扰乱宇宙秩序，为一大罪，必须要罚，不过如何惩罚，由我说了算。”阎王看了杜凡一眼，大有深意的说道。
闻听此言，杜凡神色一动，他心智不俗，自然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瞬间就联想到了一个人，因为除了那个人之外，他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阎王看重的。
“阎王打算如何惩罚我？”杜凡问道。
阎王目光炯炯，反问道：“你这个人很特别，我在你的身上，只能看出两世，李道明之前，错乱轮回，杜凡之后，因果太重，都不是我能看透的，你知道你自己究竟是什么人么？”
“我是什么人？”杜凡愣住了，实在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该如何回答。
阎王摇了摇头，道：“算了，现在的你，不可能知道的……本王问你另一件事情，在你两世记忆中，是否存在一个恐怖到难以想象的人物，并与你结下了因果？”
杜凡有些诧异，对阎王说道：“我的记忆，我的认知，阎王不是应该知道的一清二楚么，怎会有此一问？”
“没错，你这两世，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关于那个人的一切，却被一股冥冥之力遮盖住了，我看不到。”阎王坦言。
听对方这么一说，杜凡不由精神一振，他似乎从阎王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信息，楚连天之强，犹在阎王之上！
杜凡顿时充满了底气，道：“阎王可知人族楚连天？”
“楚连天！”此话一出，阎王双目一闪，神色动容，不只是阎王，还有其身边的四个奇异生灵，全都表情大变，满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一幕落入杜凡眼里，让他心中大定，与此同时，他神情振奋，激动不已，既然阎王可以掌人生死，那么复活一个死去之人，想来没有什么难度吧。
“竟然是他，难怪我看不透你的杜凡之后……”阎王喃喃低语，渐渐露出恍然之色。
阎王说的这句话听上去很是别扭，不过杜凡却完全明白其意。
虽然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楚连天的层次要高于阎王，但是也能从侧面说明地府的超然，阎王，还是其身边的四个生灵，显然都认识楚连天。
既然认识，便属于一个世界，只不过这个世界的生灵有高有低罢了，而在他们之前，杜凡还没有遇到过认识楚连天的人，即便是堪比二级界面之主的“根”都不行。
阎王沉吟少顷，看向杜凡，再次问道：“你与楚连天之间，为何种因果？”
“他是我的师父。”杜凡坦然回道。
“嘶……”一阵倒吸冷气之音，从牛头、马面等四个奇异生灵口中发出。
杜凡抓住时机，当即开口问道：“阎王，您刚才说过，穿越者有罪，理应受到惩罚，但是所罚轻重由您而定，晚辈斗胆问一句，像我这种情况，将面临何种惩罚？”(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78章 灵梦神尊
“罚你？算了吧，我地府庙小，楚连天的徒弟本王可罚不起。”阎王一咧嘴，然后对黑衣手下命令道：“死有分，把这人族小子送回去，注意一下蓝星界的时间点，别弄乱了。”
“时间点……”闻听此言，杜凡心中蓦然一震，立刻道：“阎王大人，还请您看在家师的情分上，稍微改动一下时间点，把我送回到蓝星界的几年前。”
“哦？”阎王有些意外，问道：“为何？”
“不瞒阎王，晚辈在蓝星界，做了一件特别后悔的事情，以至于失去了一位很重要的人，如果能够回到几年前，便可以避免悲剧的发生，请阎王大人成全！”杜凡冲阎王一抱拳，深深一拜。
阎王没有立即回应，而起眼中泛起一抹青光，深邃悠远，仿佛可以望断古今。
片刻后，阎王眼中青光一散消失，摇头说道：“那个白衣女子已经和你斩断了因果，她的生命印记被抹除在了岁月长河中，即便回到蓝星界的几年前，你也不可能见到她了，而且随着时间流逝，你对她的记忆会渐渐模糊，直至彻底忘记，这就是因果之力的作用。”
“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她死了么？”杜凡声音发颤。
“你可以这么理解。”阎王点头默认，但是他的脸上，却闪过一丝无奈的表情。
杜凡一阵窒息，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再一次席卷全身，而且这一次的痛苦更胜以往，因为他从绝望中看到了希望，可是这个希望还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就变得遥不可及。
杜凡看向阎王，语气激动的说道：“阎王大人，您老人家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更是可以掌人生死，独断万世轮回，如果您愿意的话，一定可以救下她的，是不是？”
阎王一声叹息，道：“复活一个来自一级界面的生灵对本王来说的确算不得什么难事，只是……
实话和你说吧，寒千雪的体质较为特殊，可能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其躯体被一个妖女看上，并向本王索要了去，她还动用了大能之术，正在一点点的驱散寒千雪的轮回和因果。
如果说一个生灵只是魂飞魄散，肉身寂灭，那他还有生的希望，但若是连轮回和因果都没了，那就相当于是真正死亡，将会彻底消失在宇宙之中。
说起这个妖女我就头疼，她简直就是一个……算了，不提她了，总之，寒千雪是没有办法复活了，即便你师父亲自出面，也是无用，关键这也算不得什么事情，反正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忘记有关寒千雪的一切，你现在所承受的离别之痛，到时候都会烟消云散的。”
“什么叫索要了去？那个妖女……”
“咳咳，你听好了，本王可以称之为妖女，但是你不行，言辞需谨慎，以免给自己招来祸患，虽然看在楚连天的面子上，那个妖女未必真将你怎么样，可是以她的品性，一旦发起怒来，纵然不弄死你，也要让你生不如死。”阎王警告。
“阎王大人，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定要寒千雪的躯体？千雪她只是一个来自一级界面的平凡女子，在你们这些大人物眼里，连蝼蚁都算不上，怎么会引来那个女人的瞩目？”杜凡此刻的心情，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激动，伤心亦或难过。
“我只能告诉你，那个妖女正在施展一种分魂寄体之术，一旦施法成功，茫茫宇宙之中，就没有寒千雪这个人了，有的只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而这个女子，就是那个妖女的分身。”
“现如今她在哪里，是否在地府之中？”杜凡迫切的问道。
“你说的是谁？唔，谁都一样，反正都是一个人了……没错，她就在地府中。”阎王如实说道，并没有隐瞒之意，事实上，到了他这个层次，是不屑于虚言相欺的。
“如果那位前辈愿意放弃寒千雪的躯体，那么是不是说，寒千雪还有再生的希望？”杜凡双光灼灼，充满希冀的问道。
“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关键要看那个妖女进行到哪一步了，如果寒千雪的轮回和因果还未被彻底震散，那么就尚存一丝希望复活重生。”阎王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随即看了杜凡一眼，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别打本王的主意，本王可不会为了你去得罪那个妖女的，而且你师父现在身处的环境较为特殊，估计你也联系不上，我劝你还是算了吧，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阎王大人，您把我送到她面前，我自己和她说。”
“什么？”阎王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晚辈之事不敢劳烦阎王大人，只希望阎王大人准许我见对方一面，我要劝说那位前辈放弃寒千雪的肉身。”杜凡抱拳说道。
“你是说，你要劝说那个妖女放弃？”这一次阎王听的真切，不由睁大了眼睛，其身后的牛头马面等生灵也都是一脸古怪的表情。
“正是，请阎王大人成全。”杜凡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么？”阎王瞪眼。
“人生在世，总有一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而且您刚才也说过了，看在家师的情面上，那位前辈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所以，我想试试。”
“只是送你过去的话，本王倒也谈不上得罪这个妖女……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便卖你这个人情，楚天连的徒弟，早晚都要来到我们的世界，本王就算是提前与你结个善缘了。”
牛头、马面几个生灵神色各异，正在用眼神交流，可是阎王接下来一句话，却让他们的表情一下子僵滞住了。
“你们四个，谁把他送过去。”阎王以询问的口气说道。
“阎王大人，妖女所在之地阴冥气息太重，我最近正在钻研一种阳属性功法，不适合去那种地方，您还是派他们三个去吧。”白衣生灵第一个开口。
“阎王大人，我正要和您说一件事情，六千万年前从地府监牢中逃出去的那条疯狗有消息了，如今就在寰海界群一带流窜，此事关系到地府声誉，还有寰海百万界面的安危，刻不容缓，属下即日启程，捉拿此獠归案。”黑衣生灵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阎王大人，属下家中尚有未出炉的丹药正在炼制，算算时间，也该到加持真火的时候了，我得回去一趟，恳请大人准我半日假。”马面开口，语速飞快的说道。
牛头傻眼，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其他三个生灵已经说完了。
“那好吧，牛头使者，这件事情就由你来办。”阎王吩咐。
“阎王大人，我……”牛头急眼。
“速去速回。”阎王摆手，不容置疑。
其他三个生灵露出微笑，满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牛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却也只能领命。
目睹此景，杜凡不由心中好奇和忐忑，阎王提到的那个妖女，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居然让牛头、马面四个生灵噤若寒蝉成这样，连带着阎王都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看来那个妖女多半不是什么善与之辈啊。
“小子，跟我走吧。”牛头使者来到杜凡面前，黑着脸说道。
“有劳前辈。”杜凡立刻抱拳开口。
“哼！”牛头使者鼻孔发出一声冷哼，特别不待见杜凡，看都没看他一眼，便自顾自的往殿外走去。
杜凡冲阎王一礼过后，连忙跟了上去。
……
一条黄河奔腾流淌，河水污浊，散发恶臭，并透出一股阴冥之意，让人心悸，无比压抑。
黄河边上，一名容颜绝美的白衣女子，时而闲庭信步，时而坐在一张石椅上，她的眉头始终蹙着，似乎正在思索什么难题。
突然，一团乌云从远处飞来，落到地上后，现出两个人影，赫然是牛头使者与杜凡。
杜凡的目光，瞬间就定格在了白衣女子的美丽脸庞上，让他一阵失神。
“拜见灵梦神尊。”牛头使者恭敬开口，并冲白衣女子弯腰一礼。
白衣女子根本就没有理会牛头使者的意思，反而对杜凡妩媚一笑，轻柔着声音说道：“臭小子，你要是再敢多看我一眼，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你不是她……”杜凡怅然，这张熟悉的面孔，却已不是曾经那个熟悉的人。
牛头使者见此，一巴掌拍死杜凡的心都有，尽管他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迎着头皮说道：“灵梦神尊，此子是楚天连的徒弟，您老人家一定要冷静啊。”
“楚连天怎么了，难不成你在威胁我？”白衣女子闻言有些意外，但转瞬俏脸一沉，她双目微眯，盯着牛头使者，语气森寒的说道。
“神尊息怒，小的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牛头使者魁梧身躯猛然哆嗦了一下，立刻一抱拳，深深的拜了下去。
白衣女子眼睛一翻，便不再理会牛头使者，转而看向杜凡，娇笑一声，说道：“一个小小的人族金丹期，竟然是楚天连的徒弟，你这小家伙到底有什么出奇之处，我得好好看看。”(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79章 灵梦姐姐
白衣女子莲步轻移，来到杜凡面前，围着他缓缓踱步，对其上下打量。
“原来你是一个灵魂穿越者，前世名为李道明，是一个文明界面的科学家，今生名为杜凡，一级界面隐灵根修士……穿越者这个身份倒也罢了，关键是你的轮回轨迹，居然被篡改掉了，即便是我，也没有办法看透，难道楚连天看出了什么？”
白衣女子驻足，喃喃自语。
这个时候，杜凡从失神状态中恢复过来，他深吸口气，对白衣女子大礼参拜，语气恭敬的说道：“神尊前辈，恳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寒千雪，晚辈杜凡感激不尽。”
“寒千雪？”白衣女子一怔，随即恍然，嫣然一笑，道：“你口中的寒千雪，应该就是我现在这具肉身吧，如果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也许我可以考虑放过她。”
杜凡精神一振，立刻道：“前辈请讲。”
“你有什么自信，敢对我提出要求？”白衣女子似笑非笑，美眸中闪过一抹玩味。
就在杜凡表情一僵、哑口无言的时候，白衣女子又道：“或者你也可以告诉我，楚天连究竟看上了你哪一点，竟然破例收了第二个徒弟？”
杜凡沉默，对方这两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他都无从回答。
“咦？你的前世不简单啊，大轮回中掺杂无数小轮回，按理说，宇宙各大界面被镇轮回剑封印之后，应该没有小轮回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你的大轮回受到了人为干扰，继而延伸出无数小轮回，想要借此达到某种目的……”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那么就是说，在你的前世，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陪伴在你左右，与你形影不离，意图做些什么……”
“让我仔细瞧瞧，这个人到底是谁，也许谜底就要揭开了。”
白衣女子说罢，再次盯着杜凡看个不停，半晌过后，却是黛眉一皱。
“天机被蒙蔽，看不真切，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白衣女子低语，面现思索之色。
“喂，小家伙，在你的前世，一直与你形影不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许久之后，白衣女子气急败坏的一跺脚，有点恼羞成怒的直接问向杜凡。
“前辈，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杜凡一头雾水。
“你不用知道什么，你只要按照字面意思回答我就行了。”白衣女子冷声道。
“前世与我形影不离之人，自然是我的妻子，从小到大，我和她相处的时间最长。”杜凡纵然疑惑，但还是不假思索的回道。
“你的妻子……她的名字叫什么？”
“梁馨。”
“梁馨，梁馨，梁馨……”白衣女子美眸波光流转，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片刻后，她眼神陡然一变，脱口道：“黄粱府，宁馨儿！”
此言一出，杜凡还没什么，一旁的牛头使者却是倒吸口气，一双牛眼瞪得老大。
白衣女子蓦然掐动法决，双目奇芒闪烁，似乎正在推演着什么。
足足了过一顿饭的工夫，白衣女子散去法决，喃喃自语道：“果然是她。”
随后，白衣女子又看向杜凡，灿烂一笑说道：“不用猜，你肯定就是那个人咯。”
“什么他，我，又那个人的……”杜凡懵逼。
“哈哈，太有意思了，我说宁馨儿那个小贱人最近怎么没动静了，原来是还没有死心，正憋在家里琢磨你的复活大计呢，而且看来还初见成效，但最终能否真正成功，现在做结论还为之尚早，不过这些于我而言却是没有多大关系了，仅凭现在的你，就足够让我好好戏耍那个小贱人一番了，哈哈，有趣，有趣……”白衣女子抚掌大笑，一脸欢呼雀跃的样子。
杜凡眉头一皱，只觉莫名其妙。
牛头使者双目闪动，不知在心中思量着什么。
“哟，倒是把你给忘了，这么好玩的事情，可不能让阎王那个老鬼知道，否则凭借他和黄粱府的关系，多半是要出卖我的，那样就不好玩了。”白衣女子一脸坏笑的看向牛头使者，露出一嘴晶莹而又洁白的牙齿，显得人畜无害，却又让人毛骨悚然。
“灵梦神尊饶命，小的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啊……”牛头使者面露惊恐之色，一边极速后退，一边大声喊道。
“小牛牛，给我回来。”白衣女子只是勾了勾手指，远遁万里的牛头使者当即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了先前站立之地。
白衣女子抬起一根纤纤玉指，不由分说的点在了牛头使者的眉心之上。
刹那间，牛头使者脸上的惊恐之色化作迷茫，转而清明，然后再次露出迷茫之色。
“嗯？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东西……”牛头使者自语。
这一幕落入杜凡眼中，不禁让他嘴角一阵抽搐。
“适才你想非礼我，被我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把你打失忆了。”白衣女子笑吟吟，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老牛还想吃嫩草！”
“神尊真是说笑了，就算给我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啊。”牛头使者战战兢兢，惶恐至极。
白衣女子撇了撇嘴，似乎感觉无趣，随即又看向了杜凡，面带一丝狡黠之色的说道：“你不是想要我放过这具肉身么，此事倒也不是不可商量，但是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能撒谎哟。”
一听这话，杜凡顿时大喜，连忙说道：“前辈请问，晚辈一定如实相告。”
“别前辈前辈的叫我，都把我叫老了，你可以唤我……灵梦姐姐。”
“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叫！”白衣女子瞪眼。
“咳，咳咳，那个，灵梦姐姐……”杜凡强压心中不适，顺着对方的意思唤了这么一句。
牛头使者站在一旁，由于面皮过度抽搐，险些痉挛。
“唉，姐姐在呢，弟弟乖。”白衣女子喜笑颜开，声音很甜的应了一声，险些把牛头使者给雷晕过去。(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80章 挥别过去
“灵梦姐姐……你有什么问题，现在就问吧。”对于“姐姐”这个称呼，杜凡不是一般的别扭，但是为了寒千雪，这点“小委屈”还是可以忍受的。
“好弟弟，你告诉我，你对这个名为寒千雪的女子是什么感情？或者换句话说，你喜欢她么？”白衣女子眨了眨眼睛，充满期待的问道。
“这个……”杜凡扭捏。
“说实话哦，不然姐姐就不帮你了。”
这一次，杜凡只是略一沉默，便点头承认道：“喜欢。”
“哈哈，那我再问你，在你今生之中，还有另一个深爱你的女人，她是你的结发妻子，名为陈茹，对于她，你又是什么感情？”白衣女子哈哈一笑，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夫妻情深，至死不渝。”杜凡不假思索的答道。
“哟，都夫妻情深、至死不渝了，你还惦记人家的妹妹，好一个虚情假意、人面兽心的坏弟弟呀，不过……姐姐就喜欢你这样的！”白衣女子一双美目弯成了月牙，很是开心的样子。
杜凡一咧嘴，似乎有点牙疼，他真不知道对方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埋汰自己。
“最后一个问题，也算是一个选择吧……如果你可以回到过去，与那个叫做梁馨的女孩再续前缘，你会放弃蓝星界的一切，重新开始上辈子么？”白衣女子再次问道，不过这一次，她双目眨也不眨望着杜凡，眼中闪烁奇异之芒，比之方才，明显凝重和认真了许多。
闻听此言，杜凡身体一震，心中仿佛一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思绪更是起伏不定，可他的脑海中偏偏呈现的是一片空白，这两种极端的情绪让他整个人一阵茫然，却又无法平静。
许久之后，杜凡一声叹息，他脸上挂着苦笑，眉宇泛着悲哀，神情复杂中，有苦涩，有追忆，有怅然，有遗憾，有愧疚，有不甘……但是最终，万千情绪却是化作了一股决然。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上辈子的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纵然有遗憾，那也是命运使然，不可追，不可忆，不可执着，就好像破碎的镜子，即便可以复原，也不再是原来的镜子了。
缅怀过去的历程，感恩逝去的岁月，作为一种借鉴，活在当下，珍惜眼前的人和事，让遗憾不再重来，才是我应该做的。
所以，我不会逃避今生，更不会回到过去，这辈子的路很长，我还没有走完，我要和那些可爱的人一起走下去，而这……就是我的选择！”杜凡声音沉稳的说道。
犹记刚刚来到蓝星界的那几年，他每每想到梁馨，都痛苦到窒息，心头好像针扎一般难受，重新回到地球便是他唯一的信仰，无数次的辗转反侧，数不清的彻夜难眠，他都在希冀着同一件事情，回到地球，与魂牵梦萦的那个女人把结婚证领了，然后相知相伴，携手一生。
可是，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认识了这么多人之后，他回去的想法便一点点的淡化了，甚至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女人都渐渐模糊。
想来，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永垂不朽，一个人终究是要随时间慢慢改变的，但改变人的却不是时间本身，而是时间长河中流淌的人和事……事，是由人主导的，说到底，改变一个人的，还是人！
“那梁馨呢？你上辈子最爱的女人梁馨，你不想再回去看她一眼么？”白衣女子眼睛一亮，迫切的追问了一句。
“不看了，上辈子与我有关的一切，都如同逝去的人，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顿了一下，杜凡语气莫名的说道：“向，已成的事实臣服，继，谱写新的篇章。”
“如果，我是说如果，梁馨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能够做到当面和她挥别过去么？”白衣女子似乎带着某种目的，机具引导性的再次追问。
杜凡闭上了眼睛，身临其境的想象了一下白衣女子所描绘的场景，心口猛然就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但是很快，这种痛苦就被脑海中迅速闪过的几个身影抚平了，化作睁开眼时的一种坚定，让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耶！”忽然，白衣女子拍手发出一声欢呼，还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在原地蹦蹦跳跳起来，原本白皙晶莹的脸蛋，此刻却因为激动和亢奋而变得红扑扑的，最后，她还用力的挥舞了一下拳头，仿佛是在宣告什么事情大功告成一般。
这一刻，别说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牛头使者了，就是杜凡，看向白衣女子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他知道对方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也知道自己肯定中套了，但却想不通其中的关节，不过据他猜测，多半是和楚连天有关吧。
“神尊前辈……不，灵梦姐姐，你问我的问题，我都认真回答了，不曾有半句假话，你之前承诺我的事情，是不是也该兑现了？”杜凡小声开口，提醒加试探。
“这具肉身对我有用，暂时不能还给你。”白衣女子欢呼过后，摇了摇头。
“你出尔反尔！”杜凡愣了一下，随之猛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我的好弟弟，你先别激动，姐姐话还没说完呢，不许调皮，乖哦。”白衣女子娇媚一笑，伸手摸了摸杜凡的脑袋，像哄小孩似的，使得杜凡一张老脸瞬间涨红，红中仿佛还带着一点黑。
白衣女子一边摸着杜凡脑袋，一边继续说道：“姐姐的意思是，不抹灭那位寒姑娘的生命印记，但是我要借用她的肉身一段时间，也就是说，在未来一段时间里，姐姐和那位寒姑娘共用一具肉身。
当然，共用肉身期间，是以我的神魂意识为主，而她的神魂，就当是休假吧……在此期间，她是有意识的，可以跟我学到很多东西，见识很多东西，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一场难以想象的造化。
另外，在我离开这具肉身的时候，没准我一高兴，就会直接收她为坐下弟子，不过这件事情我不能保证，姐姐这个人吧，有点懒惰，有点散漫，还有点不靠谱，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揽包袱上身的，所以说到时候只能看心情了。”(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81章 阴煞冥水之黄泉
杜凡自知没有和对方讨价原价的余地，便直接挑重点问道：“灵梦姐姐，你打算借用寒姑娘肉身多长时间？”
“这可不好说，短则十年八年，长则后面加个万，或者干脆加个亿也有可能。”白衣女子很认真的想了一下，这般回道。
“啥？”杜凡表情一呆。
白衣女子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做法有些不近人情，还有那么一点棒打鸳鸯的嫌疑，便在一阵思索过后，展颜一笑说道：“放心啦，姐姐不是说过么，两个神魂共用一具肉身，所以不管你以后身处何方，姐姐都会时不常的看望你一下，然后把身体的控制权暂时交由寒姑娘，让你们来个鹊桥相会，怎么样，姐姐对你好吧？”
这个时候，杜凡还能说什么，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应了一声“好”……
不过在他内心深处，却真真切切的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之感，其实对他来说，这样一个结果是很圆满的，至少在男女之情上，他暂时不用在陈茹和寒千雪之间纠结与徘徊了。
与此同时，他也为寒千雪高兴，灵梦神尊此女，一身实力纵然比不上楚连天，但二人绝对属于同一个层次的，皆是那种强到没边的人物，这样的存在岂会在人情上有所亏欠？哪怕最后只回馈一点点好处，对寒千雪来说都是莫大的机缘，足可受用终生。
想通这些关节之后，杜凡心中一阵轻松。
白衣女子“哎呀”一声，好似忽然想起什么，拍着额头说道：“差点忘了一件事情，你唤我姐姐，我总要送给你一样东西作为见面礼，不然日后见到楚天连，他肯定是要冷嘲热讽一番的，可我这里只是一缕分魂，什么东西都没带啊，这可如何是好……”
白衣女子说着，便四下环顾起来，最后定格在了不远处的黄河之上，眼神不由一亮。
“弟弟，看见那条浑浊不堪的河水了么？”白衣女子指着黄河问道。
“看见了。”杜凡顺着对方所指看了过去，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了一声。
“准确来说，这不是河，而是一口泉，其名头很大，流传宇宙万界，你肯定听过的，不妨猜一猜？”白衣女子看了杜凡一眼，面带灿烂笑容的问道。
“是泉非河，黄色的，名头很大……”杜凡喃喃自语，片刻后，他脑中闪过一道光亮，猛然睁大了眼睛，脱口道：“黄泉！”
“聪明！”白衣女子打了一个响指，继而阐述道：“姐姐今天给你普及一个知识，俗话说，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精气神，茫茫宇宙之中，元素很多，但是极致元素只有三种，分别为水、火、风。
当然，水、火、风只是三个大类，细分之下千千万，而‘阴煞冥水’便是水类极致元素中排名比较靠前的一种，‘阴煞冥水’同样也是一个泛称，它代表着五种至阴之水，黄泉乃其一。
怎么样，听着是不是觉得特别的高大上？”
“嗯。”杜凡木然的点了点头，说实话，对方说了一大堆，他根本就没怎么听懂。
“那你想不想要？”
“想……”
杜凡立刻开口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愿，虽然他还没太弄明白元素、极致元素、阴煞冥水以及黄泉之间的关系，但是能被眼前这位灵梦神尊称为高大上的东西，他岂有不要之理？
“灵梦神尊，您可是答应过阎王的，来到地府之后，绝不擅动府中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尤其是黄泉，它不止是极致元素中的阴煞冥水，还左右太多生灵的轮回往生，这其中所牵连的因果极大，一个弄不好，就要折损地府气运，影响万界平衡，您老人家三思啊……”
这个时候，牛头使者也顾不得对白衣女子的恐惧了，他表情大急，连忙劝阻。
“黄泉那么大，本尊只取一瓢，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阎王不会这么小气的，再说了，我是答应过你们阎王不动地府之物，但是我可没答应不让别人动。”白衣女子狡诈一笑，然后对杜凡说道：“姐姐把东西送给你了，但是碍于承诺，这个东西得你自己取。”
牛头使者一怔，随即脸上闪过一丝不屑，说道：“如果一个来自一级界面的人族修真者都能取走黄泉，那么小的也是无话可说了，但是灵梦神尊可不能出手相帮。”
“好啊，一言而定。”白衣女子眼含笑意，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
“怎么取，直接用器皿装盛么？”杜凡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那可不行，黄泉之水非比寻常，其他特性暂且不论，单是其极强的腐蚀性就不是一般物件所能承受的，必须经炼化之后才能取走。”白衣女子出言提点。
“灵梦神尊如此笃定，那么就说明我一定可以做到此事。”杜凡这般想道。
“地府黄泉不管什么级别，归根结底都为鬼道之物，炼化鬼道之物，自然是用鬼道功法，而我所修鬼道功法只有两种，凝鬼功和阴鬼功，而凝鬼功为鬼道启蒙功法，其内容粗略浅显，自然不可能和炼化黄泉之水扯上关系，那么炼化黄泉之水的关键之处就在于阴鬼功无疑了。”
“阴鬼功的第一层、第二层我都已修炼完毕，虽然威能不俗，但似乎和炼化鬼道之物没有什么直接关系，难道是第三层……”
此时，杜凡不禁回忆起了当年鬼女赠书之时所说的话，大概意思是：阴鬼功初练之时，只是一种普通的鬼道之术，不过若能将之炼到极致，并有机缘在身的话，那便是惊天动地、神鬼莫测的大神通，便连上界之人，恐怕都要退避三舍的，同时，这套功法又有极为苛刻的修炼条件，便连鬼道大能谭溪，都是无法修炼的，至死都没能将这套鬼道功法的玄机所在参悟透彻，所以此功法具体的威能和功效，无从判断。
“莫非只要练成阴鬼功的第三层，就可以炼化黄泉之水……”
杜凡觉得这个推测大有可能，便开始在脑海中翻阅起了阴鬼功第三层的功法内容，以及相关的修炼条件。
关于阴鬼功的一切，经过这些年不断深入的研究，早就被他深刻的记了下来。
从修炼的难易度上来说，在杜凡所掌握的诸般功法中，阴鬼功第三层绝对是最难参悟和修炼的，就连那无法无天流传下来的丹海经和灵枢真经与之相比，都要差了很多、很多，而且修炼条件苛刻，这些都是他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将阴鬼功一鼓作气修炼大成的最主要原因，因为太耗时间和精力了。
想到这里，杜凡当即对白衣女子说道：“灵梦姐姐，我这里有一套功法，或许可以炼化黄泉之水，但是这套功法我还没有彻底修炼完成，若想修炼大成，恐怕还需很长时间。”
“没关系，地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你花多少时间，到时候都能给你找回去，放心修炼去吧，姐姐在这儿陪着你。”白衣女子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那好吧。”
杜凡向一旁走几步，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开始研究起了阴鬼功。
欲想修炼阴鬼功，首先需要一件辟邪之物镇住心神，修炼第一层功法的时候他选用的是桃纹木，第二层辟邪神竹，第三层所需的辟邪之物他也早就准备好了，为黑曜石。
其次，修炼第三层功法需要一件灵性辅物，特殊血脉的处子元阴，这个条件杜凡也已经具备了，当年在延疆大陆武域之时，经过谭溪指点，他偷走了寒玄霜不少元阴，便为此用。
最后，阴鬼功第三层功法对修炼者的身体条件有着严格要求，这一点杜凡还没有头绪，按照谭溪的意思，传闻中的玄阴鬼体肯定满足这个要求了，但杜凡显然不是这种体质，如果在身体条件与功法不匹配的情况下，贸然修炼的话，也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
就在杜凡有些纠结的时候，脑海中突兀响起白衣女子的声音。
“你掌握的那套鬼道功法，其实就是源自于地府的一本冥书，只不过辗转流传之后，严重缺失，十不存一，不过，若只是炼化一小部分黄泉之水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看你的样子，应该正在纠结于身体和功法的匹配问题，也是巧了，只有隐灵根修真者和身具特殊鬼道体质的生灵才能将这套功法修炼至高深处，关于这一点，你已经满足了，所以不用有什么顾虑，大胆修炼便是。”
听到这些，杜凡突然有了一种“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豪迈之感，看来这天下万物，没有绝对的一无是处，也没有绝对的十全十美，两者的界限飘忽不清，全因时运而定。
既然灵梦神尊都说没有问题了，杜凡便不再有后顾之忧，当即盘膝闭目，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阴鬼功第三层功法的参悟上。(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82章 后会有期
在这地府之中，仿佛真的不存在时间上的概念，因为这里没有昼夜交替，没有日月更迭，所以也就谈不上一天有多少个时辰，一年又有多少天。
一开始的时候，杜凡还在心中计算着正常概念中的天数，但是随着一个月过去，一年过去，他便不再刻意关注时间的流逝了，而是处于一种忘我状态，全身心参悟阴鬼功。
不知过了多久，杜凡睁开双目，心中豁然通达，阴鬼功里的最后一个不解之处也被他参悟透彻了。
他没有停顿下来的意思，闭上双目后，正式修炼起了阴鬼功第三层。
过了一些时日，杜凡陡然大袖一挥，黑曜石当即一闪而出，在他头顶三尺处沉沉浮浮，散发幽暗光芒，将其笼罩，寒玄霜三缕元阴分别从三个小瓶中窜出，犹若鬼火一般环绕在他周围，明灭不定，像是一种守护，又像一种指引。
……
这一天，“咔嚓”一声，悬浮在杜凡头顶上空的黑曜石应声碎裂，化作粉末随风而逝，环绕在其四周的三缕元阴，一颤过后，仿佛具有灵性似的齐齐没入杜凡身体之中，在他体表留下了三道浅浅的印记，隐约间勾勒出三只小乌龟图案，随即一闪消失。
“先前我倒真没看走眼，果然是那只小乌龟的后代。”白衣女子站在不远的地方，目睹此景之后，嘴角泛起一抹笑容，仿佛回想起了很多年前发生的一些趣事。
这一次没有过太久，约莫大半个月之后，杜凡结束修炼，收功而起。
“我的笨弟弟啊，这么一点功法，竟然被你练了好几年，换做正常人最多半个月也就练成了，不过好歹中间没出什么岔子，不然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是脸上无光。
快别愣着了，赶紧去炼化属于你的黄泉之水吧。”白衣女子叹了口气，催促道。
看她唉声叹息的样子，显然对杜凡的修炼速度非常不满意，但是也没有苛责什么。
闻听此言，杜凡心中甚是无语，向来悟性惊人的他，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贬低自己的功法修炼速度，而且听灵梦神尊的意思，似乎自己比起正常人来还都远远不如的样子，对方就差没明说自己是个废物了……
“这尼玛，人啊，本没有三六九等之分，更没有优秀和平庸，都他妈是比出来的！啊多么痛的领悟……”杜凡感慨万千，心中默唱，忽然有一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灵梦神尊，不可啊……”牛头使者心急如焚，硬着头皮开口，却被白衣女子直接打断了。
“愿者服输，你若敢在我面前做出违背承诺的事情，本尊亲自送你往生，就连阎王都别想在无数大轮回中找到你。”白衣女子冷冷的看了牛头使者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
牛头使者噤若寒蝉，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说什么。
杜凡走到黄泉边，一股幽冥之意扑面而来。
在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生老病死，四季交替，王朝兴替，月晴圆缺，一滴雨落入大地、滋养万物、万物蒸腾为云、又化为了一滴雨……
所有的一切都在环绕“轮回”演化着，从生到死，由死而生，循环反复，延绵不息，这是某种法则，又似一股力量，牵引着宇宙大秘，给人以震撼，引发思考，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一刹那的恍惚，杜凡好像看到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他在这种抓而不得的状态中，渐渐迷失了自我，忘却了一切。
这时，一股清凉之意流淌脑海，传来灵梦神尊告诫的声音。
“阴煞冥水中的任何一种都不是现在的你能够参悟的，多想无益，先炼化一些再说，暂且当做防身之物即可。”
杜凡一个激灵，脑海瞬间清明，再次看向黄泉时，不禁有一种后怕的感觉，黄泉中的轮回之力太可怕了，就在刚刚，他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滴雨，体验着一种另类人生，无法自拔。
定了定神，杜凡深吸一口气，双手法决掐动，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一团黑气从其头顶飘荡而出，转瞬化作一口黑色旋涡，轻飘飘的移动到黄泉上方，极速转动间，散发出一股奇异吸力，奔腾流淌的污浊黄河中，当即冲起一道水柱，缓缓渗入黑色旋涡中……
约莫一顿饭的工夫过后，水柱截断，黑色旋涡也停止了转动。
杜凡神情肃穆，双手变化不定，弹指间，成百上千到法决激.射而出，纷纷没入黑色旋涡之中，使其一阵涨缩不定，隐约勾勒成一面骷髅图案，又一散而开，化作一团没有规则的黑色气体，随即一个卷动重新钻入杜凡头颅中。
杜凡掐动法决的双手又是一阵模糊变化，这才收敛功法，散去法决，长长吐出一口气。
至此，大功告成！
杜凡转过身，正想对灵梦神尊一番称谢之时，却突然呆住了。
白衣女子正用一种异常复杂的目光望着杜凡，此刻她情绪起伏，内心悸动莫名，美眸波光闪烁不定，却依然掩不住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之感。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美丽的，美到超然世外，美到纤尘不染，美到让天下芸芸众生都黯然失色，如此美丽的女子，仿佛不属于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只属于传说中的九天之上，她是一位冰清玉洁的仙子，她是寒千雪。
“千雪，是你么？”杜凡艰难开口，声音有些发颤。
“……是我。”寒千雪点头，沉默少许，咬着唇说道：“在我突破大境界的时候出了岔子，导致神魂无法附体，但我的意识很清醒，甚至远超往昔，仿佛能以一种上天视角注视着周围发生的一切，包括你。
从我闭关开始，你便一直守护着我，看着我明悟，看着我起舞，直到有一天，你不得已离我而去，几年后又被问天老祖裹胁而来，他在你面前灭杀了我的肉身，但我的意识依然存在，我看到了你的绝望，看到了你的痛不欲生……那一刻，我明了你的心意，我很欢喜，也随你悲伤，早知如此，我便不去突破那武道圣境了。
后来我们一起到了地府，你千万不要误解灵梦神尊，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抹灭我的生命印记，相反，她救了我一命，在我即将魂飞魄散的时候，灵梦神尊动用无上神通，稳住了我的神魂，保住了我的性命，她是我的恩人。
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我没事，我很好，只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默默的陪在你身边了，不过这样也好，你不用愧疚，我也不用自责，姐姐天生命苦，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杜凡眼含深情，凝望面前女子，心中一阵酸涩。
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缓缓抚向此女脸庞，却又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了下来，悬在半空，颤动着，挣扎着，最终也没能抵达心灵的彼岸，许久之后，又将手收了回来。
寒千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抿嘴一笑，语气轻松的道：“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姐姐那里，你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不要让她为我担心，我们……后会有期。”
“千雪，不要走，我舍不得你走……”分别之际，杜凡再也抑制不住压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他猛然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了此女的身子，不愿松开。
“喂喂喂，起来，赶紧起来，鼻涕都沾在姐姐身上了，你好恶心啊！”白衣女子一把推开了杜凡，瞬间退出老远，一脸的嫌弃神色，连忙擦拭白衣上的一片污渍。
杜凡知道，寒千雪走了，尽管此女没有归还比翼双飞戒，表明了她的心迹，却也无法掩盖下次相见遥遥无期的事实，顿时让他心中充满了怅然和失落，仿佛连呼吸都带着一种酸楚。
可是，当他回过神来，看见灵梦神尊此刻这副小女人姿态的时候，又不禁有些好笑。
是的，寒千雪真的走了，因为冷若冰霜的她，根本就不会这般扭扭捏捏，媚态十足，一样的面孔，不一样的气质，此刻的寒千雪，千娇百媚，颠倒众生，她不再是仙子，而是妖女。
没错，就是妖女，杜凡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弟弟，你心里想什么呢？”灵梦神尊忽然看向杜凡，笑眯眯问道。
“没，什么都没想。”杜凡连忙摇头。
“在姐姐面前，可不许说谎哦。”灵梦神尊莲步轻移，摇曳生姿，重新来到杜凡面前，面含笑意问道：“弟弟，你说，是仙子漂亮，还是妖女漂亮？”
杜凡一阵头大，他知道，自己在这位灵梦神尊面前，就和透明人一样，心里所想所念，完全逃不出对方的法眼，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便也不再掩饰什么，当即壮着胆子说道：“都漂亮，但是……我喜欢仙子。”
“你这个笨弟弟呀，就不会说两句骗人的话让姐姐开心一下么？女人是需要哄的！”灵梦神尊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在杜凡的额头上用了点了一下，嗔怨的说道，却又没有真的责怪。(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83章 身外化身
杜凡满脑门黑线，这个灵梦神尊果然不靠谱，一会儿不让自己撒谎，一会儿又埋怨自己不会骗人，简直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完全没有道理可言，不过就目前来看，这位便宜姐姐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又是寒千雪的恩人，他偶尔被对方调戏几句，倒也可以忍受。
灵梦神尊笑了笑，对杜凡和颜悦色的说道：“地府这种地方阴气太重，待久了整个人都不好了，说吧，想回到蓝星界的哪个时间点，我让小牛牛送你回去。”
“事发一天前。”闻听此言，杜凡双目骤然一闪，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杀意。
“我弟弟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好生送他回去，你最好小心一点，如果中间出了什么意外，本尊可就要吃牛肉蒸饺了。”灵梦神尊扫了牛头使者一眼，威胁的说道。
牛头使者的脸都绿了，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憋屈的，却也只能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杜凡看着那张美丽而又熟悉的面孔，神情透着复杂，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了一句：“……灵梦姐姐，我先走了。”
“走吧，姐姐有空就去看你。”灵梦神尊挥手，巧笑嫣然。
不久之后，杜凡随牛头使者离开了。
灵梦神尊面露沉吟之色，脸上时而浮现狡黠，时而露出坏笑，一看就没琢磨好事。
半晌过后，她喃喃自语道：“宁馨儿啊宁馨儿，你此生最在乎的人成了我的弟弟，他还亲口告诉我，他要连同过去把你一起忘记，哈哈，骄傲如你，当知道这些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呢，真是让人充满期待啊，不过现在我可没空搭理你，你等着，待我忙完手上的事情，我一定要在第一时间看到你痛不欲生的样子。”
说罢，灵梦神尊裙袖一展，瞬间消失不见。
……
高空之中，一道遁光疾驰而过，速度惊人无比，宛如闪电一般。
遁光之中，包裹着两个人影，一个是问天老祖，另一个自然就是杜凡，二人遁行的方向，正是寒千雪闭关所在三营七十号据点城池。
此刻，蓝星界时间，杜凡进入地府一天前。
就在这时，遁光中的杜凡眼神一变，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
他神色之间杀机弥漫，掌心处，凭空汇聚出一小团黄色液体，浑浊不堪，散发幽冥之意，赫然是阴煞冥水之一的黄泉，出自地府的一种极致元素。
杜凡眼中精芒一闪，突然发难，甩手之间，掌中黄泉化作一张水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罩住了正在驾驭遁光的问天老祖。
杜凡只是一名金丹期修士，即便动作再快，正常情况下也不可能对一名化神老怪偷袭成功。
事实上，杜凡那里刚一出现变化，问天老祖就已经察觉到了，奈何黄泉之水仿佛蕴含某种奇特的魔力，使得问天老祖的动作无限变慢，以至于最终没能逃脱得掉对方的这记偷袭。
“啊！”黄泉水幕中，问天老祖发出凄厉惨叫，无论是他的衣衫，还是肉身，亦或法宝，都在沾染黄泉之水的一瞬间迅速消融，并冒出青烟，散发出一股恶臭味道。
按照灵梦神尊的意思，黄泉的腐蚀性极强，真仙都不敢轻易沾染，何况是一级界面的化神期修士。
问天老祖一身宝衣眨眼消失不见，杜凡望去之时，问天老祖正在进行肉身溶解，体表尽是一片片让人头皮发麻的黄色泡沫，伴随着“滋滋啦啦”的油煎火烤之声，还有一股股腐臭恶心的味道，此情此景，直令人作呕，然而杜凡，却是后退一些，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问天老祖根本就没有挣扎和反抗的余地，只能在凄厉惨叫声中接受黄泉的侵蚀，肉身过后是筋骨，筋骨过后是脏腑，脏腑之后是元神，问天老祖身体上的有形与无形之物，包括声音，全都在黄泉的腐蚀中一点点消逝，直到最后空无一物，干干净净，除了一枚蓝色乾坤戒。
杜凡一抬手，黄泉水幕涨缩间，重新化作一小团黄色浑浊液体，卷着一枚戒指，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杜凡透过掌心将黄泉之水纳入体内，没有过多关注问天老祖的那枚乾坤戒，只是扫了一眼，便强行抹去了其内的神念，收进了腰间储物袋中。
做完这些，杜凡撑起一道遁光，继续顺着原来的方向，往寒千雪闭关之地疾驰而去。
……
一处昏暗所在，一名老者正在闭目打坐，忽然，他面色一片潮红，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而后神情萎靡，气息衰败，体内生机极速下滑，陷入弥留之际，好半晌都没能缓过来。
许久之后，老者的颓势才逐渐缓和下来，他颤抖着手掌摸出一个小瓶，从中取出一枚丹药送入口中，随着药力在体内化开，他的伤势才一点点的开始恢复起来，却再也无法攀升到全盛时期了。
诡异的是，这名老者，其身形相貌，赫然与问天老祖一般无二！
一天后，问天老祖散去功法，倏地一下睁开双目，眼中精芒闪烁，脸色铁青，阴寒无比。
“是谁，是谁毁掉了我的身外化身！”问天老祖沙哑开口，声音低沉的可怕。
旋即，他猛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团精血，随着手中法决连弹，半空中，精血扩散，化作一面血色光幕，其内正上演着另一名问天老祖死前的景象。
从杜凡祭出黄泉偷袭，到问天老祖毙命而亡，这一过程全都落入到了昏暗之地的这个问天老祖眼中，让他震惊、骇然、不可思议，以至于愣在当场，久久不能言语。
……
七十号据点城中，杜凡站在法阵光幕前，看着其内空空如也的地面，眼中一阵茫然。
这里的一切都和几年前一样，不曾变化过，甚至去往地府前、那块被他捏碎的记忆符木也还完整无损的摆在地上，唯独少了一个清冷无双的白衣女子，让此地看上去，总有那么一点物是人非的凄凉之感。
杜凡目光凝望，思绪万千，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
他来到记忆符木前，将之捡起，一把捏碎。(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84章 失而复得
栖霞宗主峰，桃林别院，陈茹和鬼女一脸忧容，正坐在凉亭中说着什么。
忽然，不远处的庭院空地上，杜凡身形一闪，凭空而现。
二女若有所感，纷纷望去，一见是杜凡，顿时面露喜色，立刻起身迎了过去。
“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还未等二女说话，杜凡微微一笑，当先说道。
鬼女檀口微张，正想问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忽然改了口，道：“没事就好，我正在修炼一套功法，不能耽误太久，你们聊吧。”
说罢，鬼女冲二人笑了笑，随之飘然而去。
“夫君，你这一消失就是好几年，任子文看过你留下的书信后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每次我追问他的时候，他都找一些无关紧要的理由搪塞我，我以为你出事了，再也回不来了，我好后悔当初离你而去……”陈茹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更是红了眼眶。
“为夫的确遇到了一些麻烦，但是都已经解决了，这回是真的解决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宁静的生活，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开心一点。”杜凡将陈茹拥入怀中，温柔的抚摸妻子的秀发，轻声安慰着。
陈茹点了点头，随后二人不再说话，就这么紧紧的贴在一起，感受着来自对方的体温和呼吸，仿佛体温可以带来安全感，而呼吸则是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过了片刻，陈茹好似突然想起什么，轻轻推开杜凡，紧张的问道：“我妹妹呢，她闭关未出，还是……出事了？”
“娘子，我觉得你有点紧张过头了，不是怀疑这个有事就是怀疑那个有事的，你这一天怎么神经兮兮的呀。”杜凡伸手刮了一下陈茹的鼻子，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那我妹妹呢，她没跟你回来，莫非还在闭关？”陈茹依旧带着怀疑。
“倒也不是闭关，就是一位异界大能看上她了，将她收为弟子，并把她带走了，虽然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一场无限期的离别，但对于千雪而言，这是一份天大的机缘，我们应该为她高兴才是。”杜凡说道。
“啊？”陈茹睁大了眼睛，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半晌说道：“夫君，该不会是我妹妹真的出事了，你为了不让我担心，而说假话骗我呢吧，异界大能岂是随随便便就会出现的？”
“……还真没骗你。”杜凡耸了耸肩，道：“异界大能怎么就不能出现了，楚连天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这我总不会骗你吧，你夫君我，本就是身怀大机缘之人，连带着给身边人也带来了好运，这完全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啊，你如果实在不信的话，就把鬼姑娘叫出来，让她对我施展读心术……”
还没等杜凡说完，陈茹玉手一个翻转，一枚鸳鸯形状的红色戒指浮现而出。
“雪儿，你能听见我说话么？”陈茹对着戒指说道。
“当然不能了，她都被异界大能带走了，如今不在蓝星界中，早就超出了比翼双飞戒的效用范围，关键是，界面不同，时间便不同，怎么可能实时通话……”杜凡赶紧说道，却不想，让他差点惊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
“姐姐，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寒千雪的声音蓦然响起，杜凡顿时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杜凡说你被一位异界大能收为徒弟并带走了，这是真的么？”陈茹问道。
“嗯，是真的，他没有骗你……姐姐，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说。”
陈茹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杜凡。
“你们姐妹俩好好聊聊吧，我去密室一趟。”杜凡摆了摆手，转身往阁楼走去。
……
阁楼密室中，杜凡习惯性激活屋内禁制，随即一拍腰间储物袋，立刻就有三物闪现而出，分别是一个酒坛，一块记忆符木，以及一枚高阶乾坤戒。
乾坤戒源于问天老祖，记忆符木他曾经捏碎过一次，但是由于时光逆流的关系，现在完好无损，这些都没有问题，唯独那个装有醉生梦死酒的坛子，让他惊疑不定，百思不得其解。
杜凡将酒坛盖子一打而开，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是的，他的确喝光了坛中之酒，可是时光明明倒流了回去，他原本喝掉的醉生梦死酒也应该复原才是，如果说原本存在的寒千雪如今不存在了，是因为灵梦神尊干扰了她的大轮回轨迹，那么本应存在的醉生梦死酒而今不存在了，又是因为什么呢？
难不成……醉生梦死酒被灵梦神尊偷喝了去，然后也改变了大轮回轨迹？
这个推断未免太过荒唐了，以至于杜凡刚一冒出这个念头，就被他果断摇头否定掉了。
既然无从思索，对自己又没有什么影响，杜凡也就不再关注醉生梦死酒的事情了，把空空如也的酒坛扔在一边之后，便开始倒腾起了问天老祖的乾坤戒。
首先，他从乾坤戒中取出一个迷你屏风，正是黄天形宝的失败品，百兽屏。
问天老祖得到百兽屏之后，可能因为时间所限，还没有进行祭炼，故而，百兽屏的主人还是杜凡，对其灵活催动也就是一件得心应手的事情了。
百兽屏扩大之后，在半空中一展而开，当即十余个动态逼真的画面显露而出。
趴在石头上栖息的三眼冥兽，踱步在湖畔旁的单足鸟，绿叶丛中掩映的玄木蚕，黑水潭中游窜的七条鬼音鱼，土壤扎根的参天宝树，形态各异的稀世灵草药，堆积如山的高阶真石，灵矿之河旁盎然生长的灵植……所有的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不曾改变过。
看到这些，杜凡松了一口气，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失而复得后的踏实感。
旋即，他抬指隔空一点，百兽屏立刻合拢而上，再次化为迷你大小，被他一招手收进了腰间储物袋中。
接下来，杜凡开始检查起了问天老祖的乾坤戒。
乾坤戒、乾坤镯等物毕竟只是储物法具，并非法宝，也就不存在祭炼认主的事情，只要将封口处的禁制抹去，任谁都是可以随意操作的。
乾坤戒发光，一件又一件物品从里面滑落而出，其中就包括杜凡曾经见过的先天极品法宝墨藤飞舟、黑色宝鼎，以及体表呈现紫黑之色的灭神丹，除此之外，普通极品法宝三四件，功法典籍七八部，灵丹妙药数十瓶，灵石上千万，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材料，皆非凡品。
杜凡着重将问天老祖的几件法宝摆在身前，包括墨藤飞舟，试图抹除对方留下法宝中的印记，继而祭炼成自己的私有之物。
一番尝试过后，杜凡无奈的发现，由化神老怪亲自祭炼的法宝，并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他只是略一沉吟，便放弃了跟这些法宝死磕的打算。
来日方长，这些法宝早晚都是他的，倒也不急于一时。
此刻的杜凡，并不知道化神老怪拥有身外化身之法，故而对于法宝中留有的印记，也就不那么放在心上了。
那些瓶瓶罐罐、灵石、材料等物，杜凡挨个检查了一遍，虽然这些东西价值惊人，稀有程度更是堪称绝世罕见，但是并没有太多特殊之物，所以，他只是分门别类的整理了一下，便又再次收入乾坤戒中。
最后，杜凡摊开手掌，小心翼翼托着一枚紫黑色丹丸，面露凝重之色。
这枚紫黑色丹丸，赫然就是问天老祖首次成功炼制的灭神丹，非常规服食类丹药，而是具有攻击效用的法丹，问天老祖曾言，此丹一旦祭出，可以瞬间爆发出堪比半步化神全力一击的恐怖威能。
杜凡散出一缕神念，探入紫黑丹丸之中，详加感应。
果不如然，他的确在这枚法丹中感受到了一股浩瀚如海却又暴躁肆虐的能量波动，处于一种被压制后的平衡状态，只需一道神念牵引，便会在一瞬间爆发出无以伦比的毁灭之力，注定要天翻地覆，乾坤崩陷。
“又多了一个杀手锏，可惜只能动用一次，回头找七星商盟的鲁大师请教一下，所谓法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如果这枚法丹能够再进一步，并批量炼制出来，百丹齐出之下，我在这蓝星界中可就真不需要再忌惮谁了。”杜凡双目闪动，心中如此想着。
片刻后，杜凡思绪一敛，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打开禁制，推门而出。
……
当杜凡走出阁楼的时候，陈茹正好迎面而来。
“说完了？”杜凡笑着问道。
“嗯。”陈茹应了一声，随即岔开话题说道：“如今四州大战落下帷幕，宗门内的一切渐渐步入正轨，我打算择日闭关，争取在短时间内，让自己的修为再进一步。”
杜凡沉吟过后，点头说道：“理应如此，那你就着手准备闭关前的诸多事宜吧，若有什么需要为夫的地方，尽管开口。”
“放心吧，如果我有需要，自然不会跟你客气的。”陈茹笑了笑，柔声回道。(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85章 逛过地府的人
“那你就先准备吧，我去金陵城找任子文说点事情，无论如何，你闭关之前都告诉我一声。”杜凡叮嘱。
“好的。”
……
金陵城，贫民区老宅门前，一辆普普通通的小型兽车停在这里，杜凡从中走出，抛给车夫一块低阶灵石之后，迈步走入宅院之中。
宅院不大，他穿过一个月亮门，便来到了地窖所在。
杜凡的目光下意识的扫向了一处，那曾是寒千雪经常盘坐的地方，她在那里修炼、打坐、吃东西……虽然默默无闻，却惊艳了无数个黄昏，正如此时，黄昏下，杜凡思绪万千。
“喂，杜兄，你眼睛怎么了？”不知什么时候，任子文走来，抬起一只手，在杜凡面前使劲的晃动着。
“上一边去，我没瞎！”杜凡打开对方手掌，没好气的说道。
“眼睛当然没瞎，只不过是心瞎了。”任子文放下手，蓦然一声叹息。
“你好像话里有话。”
“没有，纯属即兴发挥式的感慨……”任子文说着，将一枚蓝色戒指递了过去，道：“你的乾坤戒，除了醉生梦死酒，其他东西一动没动，至于那封遗书，我怕被弟妹看见，就在阅过之后将其毁掉了。”
“你就从来不担心，那真是一封遗书？”接过乾坤戒后，看着对方一脸轻松和无所谓的表情，杜凡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反正有点郁闷。
“遗书个屁！亏你想得出来这么一个无聊的狗血桥段，你能死？就算有一天蓝星界没了，你都没不了！一点点事情非要弄的这么悲怆，还遗书……你以为自己是莎士比亚啊！”任子文突然跳起脚来，一阵破口大骂。
杜凡抹了一把脸上的吐沫星子，怒道：“你是不是把我当成王八了，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的永垂不朽？”
任子文冷笑一声，道：“如果说，楚连天的徒弟、灵梦神尊的弟弟都能死的话，那么整个宇宙也没有几个活人了。”
“你说啥？”杜凡瞬间呆住了。
“地府之行，玩的可好？”任子文诡异一笑。
不知为何，杜凡突然有一种惊悚的感觉，以至于愣了好半晌，才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地府的事情，难道是占卜出来的？”
“占卜地府？我可没这么牛逼，只是和你一样，去那里逛了一圈又回来了，时间上应该在你之后。”任子文说道。
“什么情况？你去地府了？！这怎么可能……”杜凡瞠目结舌。
“拜你所赐，喝了醉生梦死酒，就被黑白无常带走了。”
杜凡嘴角一抽，咋呼道：“不会吧，难不成醉生梦死酒是开启地府之门的钥匙？”
“那倒不是，只不过醉生梦死酒真的不简单，其内居然蕴含一丝轮回之力，不同人喝，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咱们穿越者喝了，就相当于一名越狱犯在公共场合大喊一声：我成功越狱了，哦也，然后作为警局的地府就派警察抓人了……”
“我艹！你这个例子举的真他妈形象！”杜凡伸出大拇指，由衷的赞了一句，随即道：“若这么说的话，你进入地府倒也合情合理，可是，地府并非让人闲庭信步的后花园，你是怎么出来的呀？还有关于我的事情，你别告诉我是阎王亲口和你说的。”
“不止你有靠山，哥也有，而且也是两个！另外，关于你的事情，还真是阎王亲口告诉我的。”任子文挺了挺胸膛，大拇指冲着自己，傲然开口。
“你也有靠山？”杜凡满脸怀疑，却又不得不相信，因为事实就摆在面前，如果自己这位老乡没有任何背景的话，那肯定是走不出地府的。
这个时候，任子文收起嬉笑之色，一脸正色的说道：“杜兄，一直以来，我都和你隐瞒了一件事情，这并非我自己的意愿，而是碍于对别人的承诺，不过这回好了，地府一遭之后，我对那二人的承诺便没有什么意义了，也可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了。”
“说。”
“灵魂穿越本应该是一瞬间完成的事情，但是我的情况特殊一些，当我的灵魂从地球向蓝星界转移的时候，意外陷入到了两个绝世牛人的斗法当中，他们一个名为时间神尊，一个名为空间神尊。
这两位神尊互相较劲了不知道多少万年，一直分不出胜负，恰在此时，我的灵魂穿越而来，被他们抓住后，我就成了他们之间斗法的工具。”
“斗法的工具？”
任子文点头，道：“没错，就是工具……你是金大的书迷，应该还记得欧阳锋和洪七公死前较量那段吧，他们自己不上，却一人教杨过一招，让对方拆招，以此决胜负。
我遇到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我是杨过，他们二人一个是欧阳锋，一个是洪七公，不同的是，后来欧阳锋和洪七公都死了，而那两位神尊直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你这个例子举的依然很形象，我完全能够想象当时的画面。”杜凡说道。
任子文看了杜凡一眼，继续道：“当年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你总是问我，我测试天地漏洞的思想是从哪里来的，尤其是对时间、空间的理解和感悟，当时碍于承诺没能和你说实话，现在你应该知道原因了吧。”
杜凡点了点头，任子文给他留下的种种疑团，直到今时今日，彻底豁然开朗。
“在你身处地府之时，便是这两位神尊出面将你救下的吧？”
“是的，不过我那两位师父和楚连天、灵梦神尊不同，他们在修为层次上，似乎差了一线，但是却与阎王私交甚好，前来做客之时，顺便将我救下，而关于你的事情，便是三人在闲谈的时候，阎王有意无意说给我听的。”
“我们也是逛过地府的人了，高层次的存在不好说，但是一级界面，除了咱俩恐怕也没谁了。”杜凡感慨道。
“所以说，像我们这样的，想死都难，因为地府不收我们啊，除非咱俩牛逼一点，死到地府之外的地方去……”任子文道。(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86章 安享晚年
（写书以来，这是断更时间最长的一次，先跟诸位道友说一声抱歉了。
十一期间，经朋友介绍，我去了一趟云南的一个山区，做了几天的志愿者，刚回来，在那里，我教了别人很多东西，但自己得到的却是更多，也有了很多的感悟和体会，我想把这些融入到自己的书中，写出一个不一样的仙侠，不为名和利，不为订阅不为各种票，只为心中的那份感动，希望有人与我共同分享。
最后，大家一定要对我有信心，本书不会太监的。）
杜凡一阵沉默，半晌才道：“某位科学家曾经说过，科学就像是吹气球，气球里面是已知，气球外面是未知，已知的越多，未知的越广……虽然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已经不局限于科学领域了，但道理都是相通的，以我对你的了解，地府一遭之后，你应该会陷入到一种疯狂的测试当中，去探索和利用那些未知而又神秘的存在。”
任子文点了点头，眼神中陡然爆发出一抹异样光彩，就好似一匹饿狼终于见到了食物。
杜凡见状，苦笑一声，伸手说道：“不打扰你的测试和研究了，把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
“当然是能将灵石矿脉浓缩成灵矿之河的东西了，对了，灵矿之河的学名叫灵髓液，其作用好像还不止是孕育逆天灵植……算了，这些以后再研究，东西先给我。”
“你该不会是想到中心战场去祸害问天宗吧？”任子文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不？问天老祖欺压我在先，还拿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人威胁我，我祸害问天宗几座灵矿只是先拿回一点利息，至于其他账目，以后慢慢清算。”
“杜兄，你冷静点，问天老祖毕竟是一位化神老怪，你我现在还招惹不起，上一次你死里逃生，那是因为喝了醉生梦死酒，糊里糊涂的到了地府，说到底就是阴差阳错，如果你再死一次的话，你确定自己会死到地府么？
可能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就算自己死了，灵梦神尊和楚连天也会把你从生死轮回中捞出来的，没错，他们的确有这样的本事，可是当他们把你捞出来的时候，早就不知道过去多少万年了，到了那时，这个世界早已沧海桑田，变了模样，你所认识的人，在乎的人，都将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举世茫茫，再无一张熟悉的面孔，这种物是人非的痛苦你能承受么？
灵梦神尊和楚连天或许可以救你，这是出于一种含糊不清的情义，难道他们还会救其他人么？像他们这种级别的生灵，可不是什么救死扶伤的良善之辈，你要铭记这一点！”
杜凡望着任子文，良久之后说道：“你说的没错，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而那种举世无亲的独孤感才是最厉害的毒药，能让一个人窒息，能把一个人逼疯……不过你放心，我是理智的，问天老祖已经死了，被我亲手送去往生了。”
“你把问天老祖给宰了……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没有，我在地府中得到一个所谓极致元素的东西，杀伤力极大，我就是用此物灭掉问天老祖的，其名为黄泉，你有兴趣研究一下么？”
“黄泉！天下间还真有这种东西？！不过算了，现在没时间，这个给你，随便折腾去吧。”任子文一拍腰间储物袋，数个小瓶浮现而出，飞向杜凡。
杜凡接过小瓶后，不禁有些狐疑，按照任子文的性子，骤一听闻“黄泉”二字，这位测试狂人应该是迫不及待的讨要过去研究一番才对，而任子文现在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任兄，莫非你在地府中，也得到什么好东西了？”杜凡试探着问道。
任子文神秘一笑，回道：“的确得到了几样有趣的东西，但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杜凡看了任子文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
七星商盟，杜凡在青龙大殿拜见过萧雁之后，径直来到了一处鸟语花香之地。
临近一间茅庐之时，杜凡终于看到了一个人影，那是一位非常年迈的老者，须发皆白，满脸褶皱，一身粗布大褂，倚在一张躺椅上，手持芭蕉扇，半眯着眼睛，一边扇风，一边品茶。
此情此景，落入杜凡眼中，不禁让他一阵发呆。
“鲁大师，是你么？”杜凡不太确定的问道。
“原来是杜供奉，真是稀客啊，快过来，这边坐。”年迈老者缓缓睁开眼睛，仿佛才发现杜凡到来一般，连忙坐起了身，对杜凡热情招呼，却有些颤颤巍巍的样子。
再次见到这个老人，杜凡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遥想当年丹道大比，略显轻狂的自己，为了能够远赴冀州寻找若曦和小虎，曾与萧雁里应外合，狠狠的打击和羞辱了七星商盟那些炼丹师一番，其中最饱受折磨的，无疑就是眼前这位丹道泰斗，鲁大师了。
当年的鲁大师，自持丹道造诣冠绝天下，便眼高于顶，桀骜不驯，面带讥讽和冷笑，哪怕是走路都有点横着走的意思，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甚至对萧雁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很难想象，这位鲁大师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灵路程，才会蜕变成现在这么一个平凡而又和蔼的老者，与世无争，心若止水，连丹都不炼了！
“鲁大师，你现在不炼丹了么？”杜凡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与炼丹师形影不离的丹炉，更没有感应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丹药气息，这对一位炼丹大宗师来说，是极其不正常的，何况这个人还是九州大陆公认的丹道第一人。
“老夫不炼丹已经很多年了，不过偶尔还是会与那些刚入丹道的后生小辈论道一番的，倒也别有一番雅致。”鲁大师放下芭蕉扇，亲自为杜凡斟了一杯灵茶，言谈之中，尽显无欲无求后的豁达和洒脱。
“敢问鲁大师，你怎会如此？”杜凡讶然道。
“呵呵，成为丹王是老夫毕生夙愿，为了达到这个目标，老夫既荒废了修行，又蹉跎了光阴，还一度迷失本心，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既然如此，倒不如看开一点，安享一段普通人都要经历的晚年，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这也未尝不是人生一大智慧，知足常乐，平淡是真啊。”鲁大师望着蓝天白云，充满感慨着说道。
杜凡看着鲁大师一脸祥和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最终心中一叹，起身抱拳道：“在下此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顺路拜访一下鲁大师，在下突然想起还有一件要事，便先行告辞了。”(未完待续。)
第六卷 四州大战 第987章 小目标
“杜供奉既然有事，老夫也就不留了，有空常来。”鲁大师神情微动，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却转瞬恢复如常，起身对杜凡拱了拱手，面带笑容的说道。
“一定。”杜凡冲鲁大师一抱拳，转身向来时方向走去。
当他走出十几步的时候，后方忽然传来鲁大师苍老的声音。
“灭神丹威力奇大，乃是有损本界平衡之物，慎用。”
杜凡脚步一顿，沉默许久后，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不多时，便消失在了这处鸟语花香之地，他带着目的而来，却走得轻飘飘，就好像他从来不属于这个鸟语花香的世界。
至始至终，杜凡都没有再回头看上对方一眼，他知道，鲁大师感应到了灭神丹的存在，也明悟了自己此行的来意，并对灭神丹这种级别的法丹生出了动容之心，但是早已打算安度晚年的鲁大师，却真的不想再触碰丹药这个让他一辈子为之疯狂、为之迷茫的东西了，尤其是注定要沾染大因果的灭神丹。
“这个世界是平衡的，哪怕拥有再多的灭神丹，我这么一个金丹期修士也不可能傲视一界，在我没有达到一定高度之前，总有一些难以揣测的力量潜藏在某个角落，当我得意忘形的时候，它就会蹦出来用实践告诉我什么叫做不知天高地厚！
罢了，外物终究不可取，提升自身实力才是正途，灭神丹，只能当做一次性的杀手锏或者保命手段，却不应该成为我过多依赖的凭仗。
此时此刻，我很明确自己要走的路，我要强大，我要成为像楚连天、灵梦神尊那样的人，我要无拘无束，我要得大自在，我要让那些我所在乎的人、关心的人平安无事，我要窥透生死之苦，得见轮回之秘，我要让自己不再有一丝遗憾……
有一个崇高的理想是对的，但是在此之前，最好先给自己定下一个能达到的小目标，比方说先赚他一个亿……不对，是先突破到元婴期！”
这是杜凡离开七星商盟时，脑海中最为强烈的想法。
……
一年后，杜凡或驾驭法宝、或借助传送法阵，辗转来到了四州大战的中心战场，中宛边境主矿区。
此时，无论宛州还是中州地界的上品灵石矿脉，已经全归问天宗所有了。
在杜凡看来，虽然问天老祖死了，但是他却深知，问天老祖并不是九州大陆的天，故而他并没有太过张扬，而是选择了几座不太引人注目的分支矿脉，打算低调出手，办完事就走。
……
矿山之巅一块巨石上，盘坐着一名黄发男子，五十岁左右的样子，修为元婴前期。
杜凡催动匿灵幡，隐形而来，悄无声息的欺身到黄发男子背后，一拳轰出时，由黑色雾气幻化而成的豺、狼、虎、豹一闪没入对方身体之中。
当黄发男子身体爆碎之时，他的元婴也在体内一同毁灭。
堂堂一位元婴大能，就在这么一个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人一击毙命，形神俱灭。
杜凡身影浮现，抬手一招，将对方的储物法具连同三杆匿灵幡一起收进了自己的乾坤戒中。
旋即，他双手掐动法决，身体在一阵骨骼爆响声中一点点变化着，同时面部相貌也随之改变，几个呼吸工夫过后，除了他身上的衣衫，赫然与那名死掉的元婴大能一般无二了。
杜凡也没有更换衣衫的意思，简单整理了一下袍袖之后，便大步往山下走去。
……
“赵长老，您怎么来了。”矿脉洞口处，一名管事者神态恭敬的问道。
“此处矿区所有人，全部撤回据点，立即执行。”黄发男子直接发出命令。
“这……”管事者面露不解和为难之色。
“我不想听废话。”黄发男子扫了对方一眼，冷冷的打断道。
“晚辈立刻着手此事。”管事者心中一寒，不敢再有二话，当即一个转身跑回到了矿洞之中，没过多长时间，就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接着一个……
……
数个时辰之后，杜凡看着“人去楼空”的偌大一座灵矿，忽然手腕一抖，一个小瓶凭空浮现。
他将瓶盖打开，立刻就有一小团粉末状物体飘洒而出，落在了灵石矿脉的一处地方。
杜凡扣上盖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些。
接下来，便上演了灵矿压缩的震撼性一幕。
最终，整座矿山消失，化作深坑中一小滩灵髓液。
杜凡祭出百兽屏，将这一小滩灵髓液收起来之后，甩了甩袖子，扬长而去。
……
未来大半年时间里，杜凡先后光顾了十几座偏远矿山，收获灵髓液的同时，也顺手灭杀掉了问天宗四名元婴大能。
这四人的修为在元婴境中都不算太高，只是前期阶段，但却是被无数修真者奉若神明的存在，一旦他们陨落的消息传出去，势必会引发惊天波澜，轰动整个中州，要知道，在长达数十年的四州大战期间，中州一方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损失。
事实上，若不是柳文生发动那场直捣黄龙的意外突袭，整场大战下来，也不太可能会出现元婴期陨落的大事件。
……
这个时候的杜凡，已经远离了战场区域，他驾驭红叶法宝，一路向北。
站在红叶前端的他，眉头紧皱，显得有些惊疑不定。
“问天老祖这样一个人物，肯定会留下本命灯一类的东西，自身一旦陨落，相关门人便会在第一时间知晓。
可是，这都过去两年了，即便为了考全大局，问天宗刻意封锁消息，但是前线战场的布局也不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啊，就好像整个问天宗都不知道问天老祖陨落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杜凡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也只能摇了摇头。
“算了，人都死了，还能诈尸不成，问天老祖的事情多想无益，在我突破元婴境之前，还是先去青州一趟，把若曦嘱咐的事情给办了，然后就开始利用灵髓液全力培养那几种逆天灵植。”
杜凡心中计定，当即一道法决打出，红叶法宝一颤过后，遁速陡然提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