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去道个别
听到这里,王观立即反应过来,闹了半天,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呀。想必,方明升口中所说的邵元节遗物重宝,就是自己的紫檀阴沉木珠了。
然而,方明升说开了,王观反而定下心来。至少,明白了对方的目的,才知道怎么对应。不迂,王观也很怀疑,方明升说的事情,是不是他杜撰出来的。
看来,两位是不信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这时,方明升徵笑道:这事绝对假不了,而且有龙虎山流传下来的古籍为证。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马上打电话,让人传真一份复印件过去,让你们验证。当然,要看原文也没有问题。不过,古籍在龙虎山,需要你们亲自迂去拜访张天师,才能够借阅。
哦。
王观反应平淡,端起杯子,仔细品茶。
然而,俞飞白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干脆直言不讳,摇头说道:方老板,且不提紫檀阴沉木珠是不是嘉靖皇帝赏赐给邵元节的宫廷宝物,只说它失踪了几百牟,最后落在王观手里,那肯定是他的东西了。
就算那个邵元节,能够死而复生,亲自向王观索要,王观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拒绝这个不合理的要求。要知道,东西是王观花钱买来的,符合法律上的一切程序。除非是他自己的意愿,不然谁也不能夺走。
俞飞白淡声说道:至于什么张天师,宗教事务局里,似乎没有这个职务吧。
方明升脸色微变,知道俞飞白这是在讽刺。毕竟,在建国之后,尤其是那十年。别说什么天师,包括一切牛鬼蛇神都被严打摧残扫荡一空了。
那段时间,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寺院道观,都在这场轰轰烈烈的运冇动之中,化成了一堆断垣残壁。直到现在,经过了二三十年的经营,才慢慢的恢复元气。
可是,尽管看起来,宗教事务朝着欣欣向荣的趋势发展,形势一片大好。然而,稍徵了解点宗教历史的人,都应该知道。和古代的先辈们相比,现在的宗教人士,可以算得上是混得最差的一批人了。
不过,王观对于宗教事务,不怎么了解,也不怎么关心。反正,遇到寺院道观,心情不错的话,就进去烧几柱香,给点香油钱。但是,涉及到紫檀阴沉木珠这样的宝物,不管天师还是地师,王观肯定不会答应。
而且,这个借口也有些可笑。听方明升说,紫檀阴沉木珠是龙虎山道士遗百度拣宝吧文字首发失了几百年的东西。如果不是王观涵养好,真想直接呸一声。
丢失几百年的东西,还可以索要回去。
那么全国的疆域,就不只是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了。
飞白小兄弟,张天师是个值得尊重的人。
与此同时,方明升也冇有些不快道:可以说龙虎山宗教事务的蓬勃冇发展,都离不开张天师二十年以来的努力。他发掘整理天师道文化,抢救天师道音乐修复天师府宫观,为弘扬道教文化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嗯嗯,张天师的盛名,我也没少听说。王观随口敷衍道:北孔南张嘛,传承千年的大家族,底蕴和积累,一定非常浑hou,估计也瞧不上我的紫檀阴沉木珠。
方明升闻声,也觉得十分刺耳,表情很不自然。
王观和俞飞白一样,真是哪壶不开就提哪壶。再多的积累,遇上了动荡不安的年代,早就已经化为流水,消失不见。北孔南张,说得再好听,也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历史名词。
此时,方明升也醒觉,现在的年代人,经过了十几牟的国民教育,已经严重的缺失信仰。和王观谈宗教信仰,估计也是对牛弹琴。
一瞬间,方明升马上调整策略,脸上恢复了笑容。
那么,我们不谈张天师了。
这个时候,几个服务员鱼贯梦已启航清逸尔雅而入,在桌上摆满了酒菜。方明升随之站了起来,引手道:来,我们先入席,慢慢的聊。
王观与俞飞白对看了眼,带着几分警惕性,入席就坐。
来,品尝一下剑南春。方明升笑道,亲自开瓶倒酒,搁在两人面前。
明天我还有事,要去趟眉山。
所以只能浅尝辄止了,请方老板不要见怪。
知道方明升有灌醉自己的意思,王观连忙打了个预防针,才端起了小巧玲珑的杯子,很是秀气的抿了半口。只觉得剑南春余香回肠荡气,绵绵不绝。
当然,酒的冲劲也十足,让王观觉得脸面一热,血气上升。
没事,剑南春是选高粱大米小麦糯米玉米酿造成酒的。
方明升笑吟吟道:经权威检测,剑南春酒所具有的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比一般酒多很多。就算是喝多了,也不会宿醉。
这时,王观才明白,为什么蜀都名酒很多,方明升偏偏选择了剑南春,原来还是考虑到养生的问题呀。与此同时,王观很不明白,方明升看起来,也就是四十来岁的年纪,这就开始重视养生之道,是不是有些早了
心里迷惑,却不妨碍王观的推托:一会,还要开车回去,不能醉驾。
不要紧,我让人送你们回去,或者干脆在酒楼过夜也行。
话虽如此,方明升也没有强求,而且也没有再提紫檀阴沉木珠的事情了,反而东拉西扯的闲聊起来。
王观与俞飞白,也随口应和起来。有的时候,人际关系就是这样,就算你很烦一个人,也不得不提起精神敷衍。毕竟冷言冷语就是意味着撕破脸了。这样可不行,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苦给自己找一个敌人。
对了,你们来蜀都这么久逛过送仙桥市场了没有
忽然,方明升笑道:昨天,我特意去逛了一次也颇有收获。
拣漏了俞飞白好奇问道。
哪有这么容易。方明升笑叹道:拣漏是看机缘的。人生一辈子,如果能像王观兄弟这样,拣到一个惊天大漏,那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没错。俞飞白想了想,也点头赞同。
怎么又绕回来了。
王观心里嘀咕,目光移动看见旁边桌案上,搁着的两个卷轴连忙转移话题,一脸好奇的问道:方老板,您在正雅轩拍了什么东西能不能让我们观赏一下。
当然没有问题。方明升爽快道,把杯盘移开,擦干净桌面了,才拿卷轴过来,小心解开绳子,慢慢铺展开来。
李可染的牛画。王观一看,马上就认了出来。毕竟,这幅画以三百多万价格成交又是所谓的水墨四绝之一,他印象当然比较深刻。
还有黄胄的驴图。方明升笑道又把另外的卷轴展开了。
方老板,该不会是打算把四绝凑齐吧。俞飞白笑道,有点儿椰榆的意味。
什么四绝,谁会当真。方明升摆手道:只不过,我个人比较喜欢动物画,才拍下来而已。这次来蜀都,本来打算购买一幅张善子先生的虎图。没想,看了许多,都没有满意的口幸好有意外的收获,总算没有白跑。
王观与俞飞白下冇意识的觉得,方明升口中的意外收获,应该是指这两幅图画。
此时此刻,方明升兴致勃勃,仔细的评点这两幅画的优劣。
这个时候,王观才惊奇的发现,高德全口中的暴发户冤大头,似乎已经大有长进。至少,方明升有很多见解,已经说到点子上。
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些见解,到底是方明升自己感悟出来,还是他背后的专家团队,为他分析出来。然后,让方明升直接现炒现实。
王观恶意的腹诽一下,也觉得这应该是方明升自己的见解。毕竟,古代就有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典故。人总是会进步的,不能总是以老眼光看人。
当然,最让王观高兴的是,方明升说得兴起,似乎已经把紫檀阴沉木珠的事情置之脑后。一直到酒宴结束,都不见他再提起这事了。
然而,王观却没有放松警惕,免得粗心大意,被钻了空子。直到与方明升挥别,开牟返回酒店的途中,才总算舒了口气。
就算如此,王观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皱眉道:他放弃了
怎么可能。俞飞白摇头道:只不过,在刚才的酒宴上,谁都能够看出,你的脸上充满了防范的表情。方明升又不是笨蛋,肯定知道这会说什么都不管用了,干脆放一放。反正你迟早要返回瓷都的,那个时候,他有大把时间骚扰你。
也是。
王观点头,心情也慢慢的沉重下来。他现在有种感觉,自己不过是无根的浮萍。不要说暴风骤雨了,就是稍微大点风浪袭来,都让他感到力不从心,没有着落。
其实,对于这样的状况,王观心里也透亮。所以,才有意无意的找了几颗大树,希望可以遮风挡雨。然而,大树究竟只是外力,自身的实力才是根本。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适时,俞飞白随口道:对了,你刚才说,明天要去眉山,真的打算把内画壶还给冯老
不仅是这样。王观说道:你忘了,在临邙的时候,知道我们出事了,冯老可是托人寻找我们。虽然说,那事没必要让他帮忙。但是怎么说也是欠一个人情,当然要表示感谢。再说了,我再过两天,就该返回瓷都了。临走之前,顺便和他道个别
第181章 未来计划,冯家失窃
随便你了。
俞飞白点头道:反正,多认识几个像冯老这样的人,对你来说,也有不少好处。
我本来真心实意去道别的,被你一说,显得我很功利。王观叹气道。
是你看不透,才觉得功利。
俞飞白笑着说道:再说了,你真功利的话,应该答应方明升才对。他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而且有他的关照,你可以在西南地区横着走了。
切,我又不是螃蟹,干嘛要横着走。王观撇嘴道。
哈哈,你知道就好。俞飞白笑道:我爸经常训我,横行霸道,就是坏了规矩,一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个道理,方明升应该清楚,所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嗯。
王观轻轻点头,没有透露自己的想法。依靠别人,不如依靠自己。但是,怎么依靠自己,王观又没有一个具体的头绪。
就在这时,俞飞白忽然说道:王观,有了一千万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嗯
王观一怔,迟疑道:你别说,我真是没有想过,拿到这笔钱之后要做什么事情。大概,先买套房子吧。
别墅你买不起,普通的套房最多几十上百万。俞飞白问道:那么,剩下的钱呢就存在银行里生利息
不是这样,还能怎样
适时,王观也意识到,俞飞白似乎不是随便问问而已。
嘿嘿,当然是投资啊。
俞飞白一笑,偏头看着王观,眼中露出无比认真之sè:难道说,你真的打算为集古斋打一辈子工
怎么可能。王观自然摇头。
说得直白一些,集古斋不过是他进入古玩圈子中的台阶而已。如果不是有高德全与钱老这层关系在,他恐怕早就辞职了。
我就知道你会摇头。俞飞白了然道:男人嘛,只要有点本事的。谁没有一点野心。呃,就是梦想。
所以说呢。王观试问道。
所以说,你辞职,自己单干,那是早晚的事情。俞飞白肯定道:集古斋虽然不小,但是你不是德叔,没有承受过钱老的大恩情,绝对不会长久待下去的。
你说得对。
王观承认道:不过。我还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所以近期内我是不会辞职的。
你没想好做什么,我可是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俞飞白淡声道:不提老头子的威胁,既然路是我自己选择的,如果不混出点模样来,我真不好意思踏进俞家大门。
我相信你会成功的。王观点头道,不是在安慰。
毕竟,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王观知道。俞飞白绝对不是只会夸夸其谈的纨绔子弟。只要肯努力,并且坚持,加上俞家的背景。不成功才是怪事。
承你吉言。俞飞白笑眯眯道:反正,我也知道,自己成功是早晚的事情。
那么,就不要兜圈子了。
王观直接问道:你和我说这些,应该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信心吧。
当然不是。
俞飞白稍微迟疑,就轻声道:我有个计划,一个人恐怕搞不定,想拉你入伙。
什么计划王观好奇问道,也有几分期待。
有点头绪。但是具体还没想好。俞飞白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笑道:不过,肯定需要一大笔钱。所以拉上你了,给你一个赚大钱的机会。怎么样,讲义气吧。
王观闻声。表示鄙视之余,也好奇道:你准备做什么生意,需要多少钱可是以你的家境,也不需要与我合伙吧。
家里是家里,我是我。不能混为一谈。俞飞白摇头道:创业的钱,多少也给一点。不过,在没有看到前景之前,家里是不会大力支持我的。
此时,王观隐约有些明白了。看来,俞家也和电视中的豪门差不多。虽然没有什么狗血的恩怨情仇,但是家族资源分配,肯定也有一定的倾向。
与俞飞白合伙,不是不行。毕竟,有俞家在背后发力,就算生意做不成功,但是回本肯定没有问题。不过,王观认真考虑了下,并没有直接答应,反而慎重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至少要知道具体的方案,才好作出决定。
这是当然的事情。
俞飞白愉快笑道:做什么生意,我已经想了好久了,绝对不是一时的心血来cháo。大概的方案,已经在我的脑中。需要一段时间写出来,加以完善。你也别急,反正在年底岁末的时候,什么事情也做不了。等到明年过了chun节,我再去找你。
行。
王观慢慢点头。
不久之后,俞飞白把王观送回酒店,然后自己开车返回军属大院。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王观一个人前往眉山。至于俞飞白,他说自己昨晚灵感大爆发,连夜撰写方案,直至通宵达旦,所以现在在补眠中,就不跟着去了。
尽管这样的借口,王观在某种程度上,表示一定的怀疑。不过,既然俞飞白不愿意跟来,王观也不好强求,只能独自前往眉山。
行程很顺利,在一个半小时之后,王观顺利达到眉山。然后,找到了冯老居住的宅院,笑容满面的按响了门铃。
这次来访,王观没有通知冯老,准备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可是,门铃持续响了一分钟之后,宅院的大门依然紧闭,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人都出去了王观有点儿迷惑,继续按响门铃。然而,两三分钟过去了,宅院之中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传来。
奇怪了,真的没人在王观皱眉,拿出了手机,准备拨打屋里的电话。
咯吱
就在这时,大门开了。走出来一个穿着制服的英武jg察,尖锐的目光,就好像是锋芒毕露的刀锋,看得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王观一怔,下意识的退后半步。
没想,就是这样的动作,却让眼前这个英武jg察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大手就探了出来,紧紧的扣住王观的手腕。
你是谁
扣住王观之后,英武jg察语气严厉,喝声道:这里的失窃案,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失窃案。
这个时候,王观才反应过来,有些茫然道:我是来拜访冯老的。
嗯
英武jg察眉头一皱,眼睛微眯起来,透出更加凌厉的光芒。
许jg官。不要误会。
与此同时,宅院之中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冯老的保姆。她看了眼王观之后,急忙说道:这人我认识,真是来拜访冯老的。前几天,他还和冯老通电话聊天呢。
真的
许jg官皱眉,再次确认之后,才把王观的手腕松开了。
大婶,谢谢了。
王观感激一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向许jg官看了过去。不解道:这位jg官怎么称呼,你刚才说什么失窃案冯老家里,丢东西了
市侦察队许毅。
许jg官一脸正义,严肃道:这件失窃案,现在由我负责。等一下。我会派人给你做个笔录,请你配合,谢谢
又是笔录。
王观忍不住叹气起来,感觉最近是不是和局子犯冲。临邛的事件还没有过去几天,来到眉山又有同样的遭遇。甚至于。王观也在怀疑,俞飞白是不是未卜先知,所以干脆不来了。
感叹了下,王观走进了宅院,问道:冯老呢,在家么
在医院
这时,保姆脸sè有些黯然道:冯老住院了。
什么
王观一惊,停步回头道:怎么回事,前几天冯老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住院了。
还不是贼闹的。
保姆义愤填膺道:把冯老的画偷了,让冯老急火攻心,血压升高,差点就幸好,及时送到医院急救,才没有出大事。
现在冯老情况怎么样了。王观急忙问道:在哪家医院,我去看他。
市一医院。保姆说道。
王观一听,转身就要去医院探望冯老。然而,王观却被许毅拦住了,只见他板着脸道:别急,先做了笔录,才能离开。
什么呀,你怀疑我吗。王观有些愤怒了。
案子没有侦破之前,每一个人都有嫌弃,其中也包括你。许毅直言不讳道:请理解配合我们的工作,谢谢
好吧。
其实,王观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不过,由于临邛的事件,直到现在还有点心有余悸,不怎么信任jg察了。不过,看见许毅态度还算客气的份上,加上王观也不想和破案的jg察闹得太僵,所以决定配合一次。
当下,王观走进了厅中。这时,一个小jg员,已经拿好了笔纸,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起来。
王观坦然自若,如实回答起来,反正也不用撒谎。这几天,他就待在蜀都酒店,有酒店的工作人员可以作证,没有理由隐瞒什么。
时间不大,笔录完成了。
许毅在旁边聆听,心里也基本排除了王观的嫌疑,所以态度更加缓和下来,点头说道:多谢王先生支持我们的工作,你有事的话,现在可以走了。
嗯。
王观站了起来,忍不住问道:冯老家里,到底丢失了什么东西未完待续rq
第182章 内外勾结的可能性
画,一幅画。
许毅犹豫了下,轻声道:一幅价值昂贵的画。
齐白石与张大千反串的莲荷虾趣图。
一瞬间,王观有种强烈的直觉,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
刹那间,许毅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心里也多了几分怀疑。
这幅画,我见过。王观皱眉道:可是,这画好像是任老的珍藏吧,怎么会在冯老家里失窃难道说,任老把画借给了冯老观赏
许毅仔细观察,感觉王观没有心虚的迹象,不像在撒谎。迟疑了下,他没有回答,反而说道:你要去探望冯老吗正好,我也要过去一趟,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好
王观干脆点头,十分坦荡。
顿时,许毅心里的怀疑又放下了。之后,他带着王观出门,上了一辆jg车,一路呼啸,很快就来到了市一医院。
一般来说,能够排在第一的医院,无论是设施,还是医疗条件,都是全市最好的。市一医院也不例外。坐落在市郊旁边的山上,依山伴水,树木成荫,环境十分清雅。
不过,这个时候,王观也没有心思观看医院的环境,心里有些担忧冯老的情况。
要知道,失窃的可是莲荷虾趣图。图画是齐白石与张大千两位国画大师的联手之作,加上背后的故事,价值至少在两三千万之间。
这样的东西丢失了。难怪冯老会急怒成病,住院治疗了。
只是,进了医院之后,看到一栋栋建筑,王观就茫然了,连忙回头问道:许jg官,你知道冯老的病房在什么地方吗
跟我来就行。许毅点头道。径直朝医院的深处走去。
王观尾随其后,路过了好几栋楼房,才来到一片园林式建筑之中。这里。应该是比较高级的疗养区,环境非常的清静,好像落针可闻。王观走了进去。脚步也不知不觉变轻了。
此时,在走廊之中,拐了两三个转角之后,许毅就停了下来。这个时候,王观也不用他提醒,就知道冯老住在里面了。
因为,王观已经看到,房间的门是开的,有几个人也来探望冯老了。其中两人,王观十分熟悉。一个是任老。另外一个就是丁洋。
此外,王观也隐约看到,病床上躺了个人,应该就是冯老了。
当下,王观快步上前。轻轻的敲门示意。
听到动静,众人回头一看,看见了王观。一些人不认识他,但是认识他身后的许毅,也以为他是查案的jg察。倒是任老,在惊讶之余。也感到十分欣慰。以为王观是听说了这事,特意赶过来的。
任老。
王观走了进来,小声打了个招呼,目光就落在床上。此时此刻,冯老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蒙在被子之内,显然是自责内疚,没有颜面面对大家了。
尽管知道是废话,但王观还是忍不住问道:冯老怎么样了
血压是稳定下来了。
任老轻轻摇头,表情有几分苦涩道:可是,心病难医呀。
王观理解点头,心病恐怕是世界上最难解决的疑难杂症了。内心的强大,可以战胜病魔,造成医学史上的奇迹。但是,内心的忧虑,也可以在短时期内击垮一个人,让他郁郁而终。
自从出事之后,一直到现在,已经两天了。这两天时间里,都没见他开口说过话,让我们非常担心。与此同时,任老摇头,轻声道:王观,你来得正好。过去叫唤几声,看他有什么反应。
嗯。
王观应声,轻步走到了床边,声音微响,叫道:冯老,我是王观呀,我来看您来了。
王观连续叫了七八声,除了一开始的时候,被子中有微微的颤动之后,再也没有动静了,这让他感觉很失望。又继续叫了几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王观只能无功而返。
任老,十分抱歉,我也叫不动冯老,让你失望了。王观表情无奈道。
唉,不怪你。任老摇头道:我们一个个都试过了,都没有成功。冯老弟这人,脾气就是这样犟,除非是他自己想通了,不然别人怎么劝说,都不会管用的。
我已经反复劝慰,东西丢了就丢了,或许还能够找回来。但是人一但出了什么事情,就难以挽回了。任老轻叹,对于他来说,丢失的图画,尽管很具有纪念意义。不过,东西只是死物而已,哪里比得上老朋友的xg命重要。
王观深以为然,现在又不是什么特殊时期,人的生命才是最宝贵的财富。就算是齐白石与张大千复生,也绝对不会认为,自己的作品能够抵一条人命。
就在两人感叹之时,房间之中一个方脸中年人,表情严肃的问道:许队长,你在冯老家侦查,发现什么线索了没有
报告局长,有几点发现。许毅连忙说道。
与此同时,旁边一人轻轻皱眉道:出去说,别打扰了冯老休养。
是
许毅连忙点头,与几个人走出了房间。这时,看到几个人要商谈侦查的线索,任老与王观也比较关心案情的进展,也跟着出去旁听。
出了门,在走廊空阔的地方,那个局长立即问道:许队长,有什么发现,说说看吧。
做案的,肯定是老手惯偷。许毅沉声道:我们仔细搜查过了,只在墙头和窗口位置,发现了轻轻按压的痕迹。说明他可能是爬墙翻窗进入室内,把东西偷走的。
发现指纹了吗局长问道。
没有。许毅摇头道:这人是戴手套做案。而且体型比较削瘦。不然,也不会轻松就能翻墙入室,把图画偷走。
就是这点发现与此同时,旁边一个领导模样的人,皱眉道:不知道东西是谁偷走的,又没有调查的方向,能把东西找回来吗
报告领导。我们会竭尽全力追查失物的。许毅急忙保证道。
不要你们竭尽全力追查,而是一定要把失物找回来。领导板着脸斥道:保证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是人民jg察的责任。给你们七天时间。必需把案子给我破了。
是
局长与许毅连忙答应,声音却没有多少底气。
领导才不管手下人的想法,在做出指示之后。立即露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任老,你尽管放心,我们会严抓此事,绝对不会让犯人逍遥法外。
这样就好。任老点头,又忧心忡忡道:时间一定要快,我担心拖久了,冯老弟的身体撑不住
冯老只是一时想不通,我们多多劝慰,他就好了。领导轻声道。伸手搀扶任老进房。说实在话,他其实也没有什么信心。
王观心里也在叹气,全国各地的失窃案很多,但是能够顺利侦破的也没有几件。而且,任老说得也对。就怕冯老支撑不到案子侦破,图画找回来那天。
就在王观转身,返回房间的刹那,他好像听到背后,许毅在轻轻的向局长述说些什么。一阵风吹拂,声音飘来。王观很敏锐的听到只言片语,似乎是家贼内外勾结熟悉房屋摆设直接盗取图画
霎时,王观心中一动,心里有些明悟。
一般来说,再厉害的小偷,入室盗窃的时候,也应该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肯定是什么东西值钱,就把什么东西偷走。而且,大件的东西不会要,因为搬起来费劲,容易惊动人。所以,小偷盗窃的,大都是现金金银首饰之类的贵重物品。
然而,现在冯老家里,单单失窃了荷莲虾趣图而已,这就有些奇怪了。
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清楚荷莲虾趣图十分值钱的。就算有人知道荷莲虾趣图的来历,也应该清楚这是任老的东西。决然不会想到,图画会在冯老的家里。
可是,现在却有人明白荷莲虾趣图的价值,又知道东西在冯老家里,最后又悄无声息的把图画偷走了。这一联想,就不得不让人怀疑,整件事情是不是太巧合了。
当然,许毅只是怀疑而已,不敢肯定,所以他才会仔细盘问每个出现在冯老家里的人。
不管怎么说,种种迹象表明,内外勾结的可能xg很大。一旁,王观没有什么办案经验,但是也不妨碍他这样认为。
问题在于,内贼会是谁呢
带着迷惑的心情,王观走进了房间,抬头看看依然没有动静的床,再向任老走去。
考虑了下,王观小声问道:任老,你的画,怎么会在冯老那里。
唉,那天你们走了以后,我住在冯老弟家里。
任老微叹,轻声解释道:期间,少不了欣赏图画。我看冯老弟喜欢这画,就借他观赏一段时间。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那您借画给冯老的事情,有谁知道吗王观继续问道。
这事我没和别人说,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吧。任老一怔,连忙问道:王观,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王观摇头道,转身的时候,眼中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许毅也走了过来,轻声道:任老,我有点事情,要向您打听一下,请您如实的回答我好吗
你是想问我借画的事情任老有些明白过来。他的年纪大了,但是并不代表他糊涂。相反,他的思维很敏锐,不然也成为不了大师级别的人物。未完待续rq
第183章 绝对不可能是丁洋
您老怎么知道的。许毅愣住了。
任老没答,只是皱眉道:你是怀疑有内贼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
许毅迟疑了下,据实说道:但是,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不可能。任老直接否决道:知道这件事情的,根本不超过五个。每个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任老,你们肯定值得信任。
许毅很有经验,耐心劝解道:但是,如果你们在无意之中提到了这件事情。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听见了,心生歹念,干脆铤而走险,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肯定没向什么人提过这事,就连当时随行的保安人员,也不清楚我把画留在冯老弟的家里了。任老闻声,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证,踌躇道:另外,就是丁洋对了丁洋呢。
丁洋
此时,旁边聆听的王观,陡然有种看破迷雾,找到真相的触动。这个时候,他马上想到了昨天拍卖会上,丁洋与方明升会面,低声交流的情形。还有,昨晚酒宴上,方明升口中不虚此行的意外收获。
难怪,方明升在拍卖会上,只买了李可染的牛画和黄胄的驴图,却看不上其它的物品。或许,正是买了齐白石与张大千联手反串的荷莲虾趣图,才使得方明升的资金有些紧张,没有拍下其它物品,甚至连文同的墨竹图也争不过别人。
王观浮想联翩,苦于没有证据。
就在这时,任老不间断的叫唤丁洋的名字,却迟迟看不到他的身影。让任老有些不耐。准备亲自出去寻找。
王观见状,连忙自告奋勇道:任老,您坐着。我去找他。
说话之间,王观快步走到外面,四处观看寻找起来。片刻之后。就在角落之中,由一人高的大盆栽遮挡住的隐秘地方,发现了丁洋的身影。
这个时候,不知道丁洋正在和谁通话,小心翼翼的模样,很让人怀疑。
见此情形,王观心中一动,放轻了脚步,慢慢的接近。没有想到。丁洋十分机警,在他快要接近的时候,就抬头看了过来。
一瞬间。王观分明看见了丁洋眼中闪过几分慌乱。然后。他三两句结束了通话,把手机屏幕锁上。才皱眉道:你找我有事
是任老找你。王观不动声色道。
嗯。
丁洋冷淡点头,直接越过王观,向病房走去。
可疑,太可疑了。
看着他的背影,王观皱起眉头,犹豫了片刻,牙一咬,心一横,立即打开了特殊能百度拣宝吧文字首发力。刹那间,丁洋身上的衣服,马上变得透明起来。
这是王观,第一次使用特殊能力看人,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的情况,也让他眼角抽搐起来。
半响,王观才有些适应,专注的搜寻起来。不久之后,马上在丁洋的口袋之中,发现了两件不同寻常的东西。王观仔细观察,发现两件东西都是小巧的纸片。其中一样是三天之后,飞往俄国的航班机票。另外一样,却是一张五百万元的转账收据。
果然不出所料。
顿时,王观的眼神有些阴冷下来。虽然说,有些不待见丁洋的傲气,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来。当然,最不能饶恕的就是由于他的利欲熏心,差点让冯老气急攻心,性命不保。
想到这里,王观觉得自己绝对不能袖手旁观。不过,怎么样才能揭穿丁洋的卑劣面目,这可要斟酌一下。毕竟,不能说自己是透过特殊能力,才发现线索的吧。
王观沉思默想,慢慢的返回了病房。
与此同时,听到任老找自己的目的之后,丁洋自然是摇头否认,誓言旦旦的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向其他人透露过一丝口风。
装得真像,王观心里鄙视,恨不能马上站出来,把他的罪行公布于众。
除了我徒弟丁洋,知道这事的,梦已启航清逸尔雅估计只有冯老弟家的保姆了。
任老说道:不过,保姆已经跟随冯老弟十年了。这十年以来,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出现任何差错。她的丈夫,还有儿子,都是托了冯老弟的关系,才找到了合适的工作。一家子都是老实人,深受冯老弟的恩情,肯定不会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
所以说,你调查是可以,但是千万不要简单粗暴的对待他们,免得一家子和冯老弟十年的感情,让你给弄得淡bo消失,甚至变恩成仇了。
任老认真告诫起来,显然是对于警察的办案作风充满了怀疑。
任老,您宽心。
许毅连忙说道:我们只是例行公事的查问,算是一个调查的方向而已,并不是肯定这事就是他们所为。
任老微微点头,却没再说话了。
许毅也识趣,默默的退开,朝外面走去。这时,王观沉吟了下,也悄无声息的跟在他的后面,走到外面长廊之时,才轻声叫道:许警官。
你有事许毅回头,语气敷衍,显然装着心事,估计是在推敲案情。
许警官,你的怀疑,我觉得很有道理。
王观声音轻微,感觉有些别扭,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打小报告的。不过,心中的愤怒,以及为冯老解除心病的念头,让他继续说道:刚才,我去找丁洋的时候,听到他在和谁聊天,提到了五百万俄国航班之类
丁洋在电话说什么,王观肯定没有听见,但是他觉得,丁洋口袋之中的证据,足够证明一切。不过,为了给许毅提供线索,只能找这个借口。
什么
果然。许毅闻声。马上惊觉起来,表情一紧,十分严肃道:你确定没有听错
应该没有听错。
王观面不改色。而且及时建议道:许警官,这种事情应该可以查的,只要打电话到蜀成航空公司核实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再坏的结果,无非是我听差了而已。如果是对的,那么这可是很明显的佐证。
我知道
许毅眉头紧锁,听到这个消息,他也是和王现同样的想法,觉得这个案子是丁洋勾结小偷干的。而且,东西现在已经出手,丁洋分到了五百万,准备携款潜逃。
同时。许毅也不担心王观刻意骗他。
毕竟,这事只要随便打个电话,就能查清楚了。
想到这里。许毅有了决断。轻轻的招手,一个小警员疾步走了过来。随后。许毅轻声耳语了两句,就把小警员打发离开。
希望你没有听错。许毅淡声道,眼睛却散发出一种猎人看见猎物时候的亮光。
我的听觉,还是很灵敏的。王观自信道。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王观以为,需要等好久的,没有想到,才过了十分钟,那个小警员就匆匆忙忙返回。在王观惊讶警方办事效率,居然变得这样快速的时候,看到小警员一脸兴奋之色,就已经知道核查的结果。
王观胸有成竹,感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待会就要看许毅的行动了。
果然,在听到小警员的汇报之后,许毅眼睛一亮。不过,他也不敢擅自行动,而是悄悄地找到了局长,轻声的述说起来。
真的局长抬头,带着威严气势的方脸,在这个时候露出了意外的惊喜。
我派人找航空公司核实过了,确有其事。航班是昨天预定的,就在三天之后出发。
许毅小声道:还有那五百万,我职权不够,只能请局长您去和银行系统方面交涉,才能够查账。
交涉什么,有什么好交涉的。局长一挥手,断然道:去,把人带回局里谈一谈,就什么事情都一清二楚了。
是
许毅声音响亮,身体却一动不动。
干嘛,还不去。局长不耐烦的催促道。
头。
一瞬间,许毅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小声道:带人回局长没问题,但是任老就在里边,还需要您出面安抚啊。
你这个人精。局长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转身向病房走去。
许毅一笑,又重新板着脸,英武正气的在后面跟随。
旁边,王观看到其中的经过,顿时瞠目结舌。半响之后,王观才回过神来,心里暗叹。果然,在体制内混,又坐上队长位置的人,肯定不可能那么刻板。
想必许毅也知道丁洋的身份,他可是任老的徒弟,不是随便就能带回局里审查的,所以才让局长亲自出马。
真是人精啊。
王观也一叹,然后走进了病房之中,观看事态的发展。
与此同时,局长也不敢直接和任老谈,而是先去领导那里汇报掌握的情况。之后,就是双手垂立,一副听候差遣的模样。
消息可靠吗领导皱眉,迟疑不决。
已经核实过了。局长说道:绝对没有错。
好,我去和任老谈谈。
作为领导,不能总是让下属背黑锅,也有承担一些责任。不然,谁会服你,听你的命令。所以,这个时候,领导也不迟疑,特意避开了丁洋,单独拉着任老到旁边,轻声的讲述起来。
不可能
本来有些迷惑的任老,在听到领导的述说之后,当然不可能立即相信,甚至不顾病房需要保持安静,高声驳斥起来:绝对不可能是丁洋
第184章 一场误会,脸丢大了
老师,您叫我
与此同时,听到自己的名字,丁洋一愣,连忙走了过来。
丁洋,他们说图画失窃的事情,是你在幕后主谋。
任老的手抖动了下,拄着拐杖,苍老的眼睛却透出凌厉的光芒,无比认真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有没有这事。
老师,你在说什么。
丁洋彻底愣住了,急忙摇头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肯定是他们冤枉我了。
那你说,三天后去俄国的航班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五百万许毅问道,眼睛好像老鹰,目不转睛盯住丁洋的脸孔。
啊
一瞬间,丁洋脸sè大变,透露出惊恐慌张的神态。这下子,别说许毅了,就是任老也看得清清楚楚。
丁洋
刹那间,任老叫了一声,语气说不出的悲怆,右手紧紧捂住胸口,他这是在心痛啊。
老师,你怎么了。丁洋更加慌张,想要上去搀扶。
你走开。
这时,王观抢先一步上前,推开了丁洋,扶着任老,轻声安慰道:任老,不要太伤心难过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的学生很多,难免会有一两个不肖弟子。
混蛋,你说什么,谁是不肖弟子。丁洋勃然大怒。
事到如今,还这么嘴硬王观有些惊讶了,回头看着丁洋,冷声道:说的就是你。我就不明白了,任老对你不薄,冯老更是对你赞赏有加。不知道你怎么会这样丧心病狂,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来。
混蛋。你不要污蔑我。丁洋怒目而视。悲愤道:我虽然有事瞒着老师,但是绝对没做那种偷鸡摸狗的无耻事情。
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抵赖。王观哼声道: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丁洋,你太让我失望了。
与此同时,任老痛苦的闭上眼睛。拄杖的手不住的颤动,说不出的伤心愤怒。
老师,我没有丁洋更加委屈,又羞又急又带着惶恐之意,急声辩解道:老师,你要相信我,图画真不是我偷的。
你真是给脸不要脸。
看见丁洋死不承认,王观也十分生气,怒斥道:那你说说看。俄国航班还有五百万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撒谎,昨天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和一个大老板在秘密会面。敢说不是为了图画的事情。
是为了图画的事情。但不是为了那幅图画的事情
不知道是因为急,还是因为心虚慌张。反正丁洋有些语无伦次了。
王观肯定认为是后者,立即冷笑道:前言不搭后语,肯定有问题。我奉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承认罪责,把赃物追讨回来,争取宽大处理。不然,你下半生就在牢狱中忏悔吧。
事情根本不是我干的,我承认什么丁洋怒不可遏,甚至已经脱离了愤怒,咬牙切齿的瞪着王观,恨不能一口把他吃了。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你还在负隅顽抗,死不悔改,真是不可救药了。
王观轻轻摇头,转头对许毅说道:许jg官,嫌疑人就在这里,你可以带回去审问了,一定要尽快把图画追讨回来
许毅轻轻点头,走了过来,冷峻道:丁洋,你涉嫌一桩失窃案,请跟我走一趟。
老师,你真不相信我吗
丁洋没有闪躲,更没有试图挣扎逃脱,而是看着任老,眼中充满了伤心绝望。
等等
这时,任老睁开眼睛,眉目微颤,说明他内心的起伏不定。
不过在最后时刻,任老还是开口叫住了许毅,抬头看向丁洋,厉声道: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告诉我,航班还有五百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许撒谎,你知道清楚,我可以容忍别人隐瞒一些事情,但是最恨有人刻意欺骗。
谢谢老师。
丁洋有些欣喜若狂,犹豫了下,伸手在口袋,把俄国航班的机票,还有五百万元的收据拿了出来,然后好像做错事的孩子,把东西递给任老。
之后,丁洋才低声道:老师,这事我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和你说的,可是突然发生了冯老这事,我一直找不到和你说的机会
不要绕圈子。任老皱眉道:钱是哪来的
方明升给的。丁洋轻声道,有点儿心虚。
旁边,王观害怕丁洋花言巧语,把任老哄骗了,干脆插嘴问道: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要给你钱,是不是你把荷莲虾趣图卖给他了。
丁洋没有理会王观,继续说道:方明升经常购买老师的作品,一来二去,我们也算是认识了。昨天早上,我们碰巧遇上了,他忽然把我叫住,打算和我谈点事情。
谈什么事。任老问道,语气变得缓和起来。
他知道我是列宾学院的毕业生,所以委托我返回学院一趟,购买一些国外名家的艺术作品。丁洋小心翼翼道:开始的时候,我没有答应。毕竟去趟俄国,加上联络旧识,谈购艺术品的时间,至少要一个月。不仅麻烦,而且影响我跟老师学画,我也不怎么想去。可是,他许诺
许诺什么任老目光尖锐道:给你一大笔钱
不是钱。
丁洋急忙摇头,看了眼任老,小声道:他答应我,事成之后,帮我举办一场个人画展,所以我就答应下来了。
个人画展
任老皱眉,拄着拐杖的手,不断的摩挲起来,不知道他的心情是喜是怒。
我一时经不住诱惑,就答应下来了。丁洋羞愧道:其实,我现在已经后悔了,刚才打电话给他,想要回拒
昨天才答应下来,现在就出尔反尔,更加不成体统。任老哼声道,显然是相信了丁洋的这番话。
旁边,王观却将信将疑,不会轻易相信丁洋的话。不过,想要核实,倒也简单。稍微沉吟了下,王观把心一横,拿出了手机,拨通方明升的号码。
不久之后,电话接通,就听到方明升欣喜的声音传来:哎呀,我说今天的雀鸟怎么叫得这样欢快,原来是有喜事来了。王观兄弟考虑了一个晚上,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我又没答应什么,谈不上改变主意吧。
王观心里暗想,没有理会方明升的诱导,而是开门见山道:方老板,我想向你请教一些事情,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丁洋的人。
丁洋当然认识呀。方明升惊讶道:对了,这人昨天你也在拍卖会上见过,他刚才还和我打电话呢,怎么了
王观沉默起来,心里正在考虑怎么措词,套一套方明升的口风,免得他与丁洋串通一气,联手撒谎骗人。然而,这个时候,任老却走了过来,伸手把王观的手机要了过来,以中气十足的声音道:是明升吗
啊,是任老方明升一怔,声音立即变得恭敬起来:任老你好,我是小方。
你答应丁洋,要给他举办个人画展任老开口道:要帮他,就真心实意的帮忙,为什么多此一举,提出另外的条件。
任老,我错了。
方明升急忙承认错误,然后讨好似的说道:任老,你也知道,丁小哥这人有些傲气。我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帮他,恐怕他不会领我这份情。刚才,他还打电话回绝我了,是任老你的意思
不是我的意思。任老随口道:年轻人,面皮薄,知道你是故意的,就不好意思接受你的人情了。
那就好。方明升松了口气,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任老不同意呢,那我就成了好心办坏事了。
你的好意我明白了。任老淡声道:下次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就成,别弄什么迂回策略。这次,如是不是王观撞见,和我谈了这事,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是是是方明升连连点头。
嗯,就这样。任老随意道:下次看见你大哥,你一定要帮我好好劝他,逢年过节有电话问候就行,别总是送那么多礼物过来。还有,你也是,别总是重金收购我的作品,自家人买自家人的东西,这会让人笑话的。
是是是方明升唯唯诺诺。
又说了几句,任老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把手机还给有些瞠目结舌的王观,轻描淡写道:他大哥以前跟我学过一段时间绘画,算起来也是我的学生。方明升绝对不会把歪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所以丁洋是清白的。
老师
丁洋声音幽咽,情绪激动,有些热泪盈眶。
弄了半天,居然只是一场误会。方明升之所以给丁洋钱,又答应帮他举办个人画展,完全是为了讨好任老啊。
想到这里,王观有些无语,脸上好像发烧一样火热,感觉这回,脸丢大了。
与此同时,床上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王观,事情已经说开了,是你误会了丁洋,应该向他正式道歉。
冯老
众人闻声,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冯老已经翻开被子倚坐在床头。这时,他的表情依然憔悴,但是神sè却平静了许多。
第185章 王观的福星
冯老弟,你终于肯起来了。
见此情形,任老喜出望外,连忙走上去,坐在床边欣慰道:老弟,你想通了就好。一幅画而已,丢了就丢了,也无所谓。况且,有缘的话,一定能够找回来的。
没错,没错。
这时,旁边的领导也连忙拍胸保证道:冯老,你尽管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加大搜查的力度,只要东西还在眉山,绝对跑不了。
冯老也没有理会领导,只是握住任老的手,愧疚道:任兄,是我的错啊。如果把东西仔细的藏起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老弟,人算不如天算,这是意外,怪不了你。任老继续安慰道。
任兄,你放心,我现在已经想开了,不会再自责下去。
冯老苦笑一下,自嘲道:大不了倾家荡产偿还你而已。反正,都是一脚迈进棺材里的人了,再多的东西,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着也没用
冯老弟,你这话就不对了。任老不快道:你在埋汰我吗,东西不管是你丢的,还是我丢的,都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你非要计较,就是要把我们几十年的交情算没了。
行,先不谈这个。
冯老摇头,然后看着王观,叹气道:王观啊,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是总归误会了丁洋,还不快点向人家道歉。
这个时候,王观很尴尬,不过确实是自己冤枉了人家,只得老老实实的走到丁洋面前,吞吞吐吐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哼丁洋不咸不淡的点头,如果不是发生了刚才的事情,让他傲气有些收敛,恐怕现在鼻孔已经向上朝天昂起了。
王观也有点牙齿痒痒,要不是当着任老与冯老的面,就算是自己理亏,也决然不会向丁洋低头认错。
既然是误会,说开就好了。任老轻斥道:丁洋,不要以为自己就没有错误。以你现在的水平,就想开个人画展,不怕同行笑话吗回去之后,给我好好反省。当然,如果你认为在我这里,已经学不到任何东西,大可离开。
老师,是我好高骛远,我知道错了,你千万不要赶我走。
丁洋一听,顿时慌了,急忙哀求起来。
王观在旁边见状,也觉得蛮解气的,忍不住在心里幸灾乐祸的骂了一句活该。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皱眉思索。如果偷画的事情,不是丁洋所为,那又会是谁呢这个问题,不仅王观在沉思,许毅也在苦想,却没有什么收获。
一会儿之后,领导局长许毅几人,相继离开了。
王观迷迷糊糊的,也跟着走出了医院,十分自然的叫车,坐了上去。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惊奇的发现,自己已经在返回蜀都的高速公路上。
王观有些晕,本来是想到眉山,把马少宣内画壶交还冯老,顺便向他告别的。可是想案情想得太入神了,这两件事情居然一件也没有完成。
算了,出了这事,也不好马上走。不如再多待几天,看看案子有什么进展,再返回瓷都也不迟。考虑片刻,王观心里有了决定。
一路上风驰电掣,王观顺利回到蜀都。
之后,王观有些惘然,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但是,打俞飞白的手机,直到铃声自然终断,却是没有人接听。看来,俞飞白通宵达旦,正在补眠的说法,或许不是借口。
联系不上俞飞白,王观自然而然的前往送仙桥古玩市场。毕竟,在蜀成之中,王观只和两个人比较熟悉。找不到俞飞白,当然是去雷云章那里。
而且,王观找雷云章也不是单纯为了聊天,而是考虑到雷云章的人脉也很广,找他帮忙打听一下荷莲虾趣图的下落,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不久之后,满怀心事的王观来到了送仙桥古玩市场,看着市场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以及琳琅满目的古玩物件,心里却波澜不惊,一点兴致也没有。
王观慢腾腾的顺着人流,向雷云章的永丰古玩店走去。然而,当他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一个人影猛地蹿了出来,拦在了他的身前。
啊
王现一惊,本能的止步,做了个防御姿势。
大哥,别误会,是我啊。这时,那人笑容满面,小声道:大哥,还记得我吗,前不久在茶楼,我们见过的
你
王观一怔,定神一看,发现这人身材消瘦,目光闪烁,贼溜溜的,不太像是正经人。看了两眼,脑海中的记忆也随之浮现出来。这个人,分明是当初他和俞飞白第一次逛送仙桥古玩市场,遇上的两个游击队之中的一个。
那天的事情,王观记忆犹新。毕竟,当初他就是用几百块从两人手里换了一条沉香手串,然后再用这条沉香手串,换了价值一千两百万的文同墨竹图。
该不是东窗事发,这人上门找麻烦来了吧。
与此同时,王观脑中第一时间浮现这样的念头,随后哑然失笑。要找自己麻烦,应该是那个叫小余的发福中年人,也轮不到眼前这个瘦子。
看来,大哥是想起我来了。这个时候,瘦子也笑着很开怀。
嗯。
王观点头,试问道:你拦我做什么
大哥,我和你说。霎时,瘦子神秘兮兮道:这些日子,我们也淘到了不少好东西,你要不要再去看看
哦
真不是找麻烦的,王观心里一松,随之摇头道:我还有事,没有太多时间。
想到上次两人一箱子的东西,除了沉香手串以外,其他的物品都可以称得上垃圾,王观自然没有兴趣再跟瘦子过去浪费时间。
大哥,你别急着走啊。
看见王观要走,瘦子连忙伸手一拦,急声道:大哥,这回绝对有好东西
嗯嗯
王观敷衍点头,已经开始转身了。
瘦子见状,心里真开始急了。要知道,他已经把王观当成一条大鱼,怎么可能随便放手。当下,也顾不了许多,硬是凑近王观耳边,小声道:大可,知道张大千吗
什么王观一怔,脚步马上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得意洋洋的瘦子,心念百转,有些怀疑道:你说的是国画大师张大千先生
没错,就是张大师。
瘦子连忙点头,一脸神秘道:我们手里有他的画,你要不要看看。
真的假的
王观惊疑道:大千先生的画,虽然称不上稀少,但也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
确切的说,王观不认为,像瘦子这样的人,能够买得起张大千的画作。不是瞧不起人,而是如果瘦子有这样的身家,也不用在街头兜售赝品古玩了。
是真是假,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上钩了吧,瘦子心里乐不可支,表面上却笑嘻嘻道:就耽搁你几分钟时间而已,误不了什么事情的。
王观犹豫了下,看了眼身材很小巧的瘦子,心中莫名一动,顺势点头道:好,我就陪你走一趟,希望你不要骗我。不然,我就翻脸了。
不会不会
瘦子兴奋搓手,喜形于色道:大哥,请这边走,还是上次的茶楼。
嗯。
王观点头,在瘦子的引领下,走进了茶楼,上了二层。还是之前的那个小包厢,所谓的六哥,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你
一看到王观,六哥也有几分惊讶。
六哥。瘦子连忙上前,小声笑道:这位大哥可是老朋友了,让人放心。
对对没错。六哥有些恍然,急忙推笑欢迎起来:兄弟,你不是说到蜀都旅游吗,现在还没有回去呀
突然有事,耽搁了几天。王观随口道:已经订好了机票,打算过两天就回去。
要回去了
一瞬间,瘦子和六哥对看了眼,有种怪异的欢喜。
王观细心留意到了,心里若有所思。然后装做没有看见,很随意的问道:这位六哥,你刚才说的画呢,我还是有些鉴赏水平的,千万不要拿幅赝品来糊弄我啊。
怎么会。
六哥和瘦子连忙摇头。要知道,从上次王观与俞飞白没看上他们箱子中的东西,就知道两人的眼力不错。可是,现在六哥与瘦子却很有底气,因为他们肯定自己手中的是真东西。
把东西拿出来吧。
这时,王观坐了下来,漫不经心道:希望你们没有浪费我的时间。
你尽管放一百个心。
六哥左右观看环境,这才在桌子底下,把一个卷轴拿了出来,拍胸道:这件东西,可是我们花了重金,在一个老藏家手里买来的,肯定不会出错。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们两个就指望把东西出手后过个丰年呢。
没错没错瘦子好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两位也放心,只要东西不错,价格绝对会让你们满意的。王观笑道,目光却一直在注意六哥手中的图画,越看越觉得眼熟。慢慢的,一个想法不可抑制的在他的脑中萌生。
兄弟,你瞧好了。
就在这时,六哥已经把卷轴绳子解开,缓慢的铺展,显现出图画里面的内容。
唰
就在这一时刻,王观情不自禁站了起来,脑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难道说这两人真是自己的福星,每次遇上他们都有好事
第186章 给我上……
兄弟,怎么样,没有骗你吧。
这时,看到王观失态的模样,六哥倒是没有怀疑什么,反而得意洋洋道:看这画,还有这印章,绝对是宝贝。
是呀,真是宝贝
王观的眼神有些迷离,伸手轻轻触摸图画上的荷叶莲花小虾水草,以及张大千与齐白石的钤印。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王观欣喜若狂,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过,难免在眉目之间流露出淡淡的喜悦之sè。
然而,这种喜悦神态,却是恰到好处。这是人之常情,毕竟谁看见了好东西,都会有这样的表情。没有的话,反而让人怀疑。
这个时候,王观很想一脚把两人踹开,然后把图画夺回来。可是,看到一脸狞肉,身材有些魁梧的六哥,王观也明智放弃了这样的打算。当然,不是害怕打不过,就是担心在打斗的过程中,把荷连虾趣图毁坏了。
兄弟,看准了没有。
与此同时,六哥有些急了,催促道:东西绝对是真迹,非常值钱。
东西是很好,我要了,你们开个价吧。王观心念百转,决定采用最安全的办法,先稳住两人把图画拿到手,之后有的是手段料理他们。
六哥与瘦子闻声,立即喜上眉梢。小声交流两句之后。六哥伸出三根手指头,断然道:兄弟,我们要这个数。
三千万王观皱起了眉头。
六哥和瘦子呆了一呆,然后眼中闪过一抹狂喜,疯狂的点头。
那就不用再谈了。
这下子,王观反而不急了,坐到了椅子上。抱手道:大千先生的作品虽然值钱,但是你们要价太高,我却是买不起。
其实。王观也能够猜测出来,六哥伸出的三根手指头,要么是三十万。要么是三百万。他却故意报出三千万的价格,就是想要给两个传递自己是冤大头的印象。这样一来,两人肯定是认定了自己,不会轻易把画拿走离开。
果然,看见王观的报价,远远超出两人的预期价值之后,他们不再淡定了。就算王观已经表示买不起,但是他们也不是笨蛋,自然明白这是讨价还价的策略。再说了,哪怕最后成交的价格不是三千万元。恐怕也要比他们预想中的价格要高出很多。
想到这里,两人又急忙悄声商量起来。
一会儿之后,六哥笑容灿烂,轻声道:兄弟,我们商量过了。也觉得三千万的价格,确实是高了点。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大家有缘才能够再次遇上。所以我们决定了,价格可以适当便宜一些,算是交你这个朋友了。
便宜多少王观问道。
两千七百万。瘦子小心翼翼道: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王观毫不犹豫的摇头。然后悠然说道:你们要不要听听我的报价。
兄弟你愿意出价多少六哥问道,也有些期待。如果王观要出两千万,不,哪怕是一千几百万,他也可以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这个数。王观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千万啊
六哥与瘦子见状,齐齐叹了起来,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望。
错了。王观摇头道:是一百万
什么
六哥与瘦子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换成是谁,听到三千万和一百万的落差,也会和他们一样产生不满的情绪。却不知道,这是王观故意设下的埋伏,就是让他们情绪波动剧烈,心神失守。
这一瞬间,王观就要卷起桌面上的图画,快速离开茶楼。
至于六哥与瘦子这两个小毛贼,王观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要把图画安全带走,再到jg局仔细描述,这两人就等着全国通缉吧。
没想,一阵突如其来的铃声,打乱了王观jg心布置的计划。
这个时候,王观已经半站起来,但是手机铃声响起,立即引起了六哥与瘦子的注意。无奈之下,王观只好顺势直立,在裤袋中掏出手机,才重新坐了下来。裤袋较小,坐着的时候,拿手机不方便。所以,王观的举动,也属于正常的行为,没有引起两人的疑心。
发现两人没有丝毫怀疑,王观感觉有些庆幸,低头一看是俞飞白的来电显示,顿时十分气愤他早不早,晚不晚,偏偏掐算时间似的,在这时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气恼归气恼,但是俞飞白来的电话,却是王观提了个醒,让他灵机一动,按了接听键,不等俞飞白说话,就率先开口道:飞白,我现在在送仙桥古玩市场,你待会多带些钱过来。
怎么了
果然,一听这话,俞飞白就莫名其妙的询问起来,忘了打电话的初衷。
还记得当初我们在送仙桥茶楼,遇见的那两位大哥吗。
王观以平常的语气道:现在,这两位大哥,拿了一幅大千先生的荷莲虾趣图给我过目,我觉得是真迹,准备买下来。不过,价格可能有些高,我一个人恐怕吃不下来,所以只好请你过来帮忙分担一下。
嗯
这时,俞飞白沉默了下,才开口问道:你确定是荷莲虾趣图
当然确定,小虾水草之类,很像齐白石的风格,极具神韵。王观意味深长道。
由于图画上,齐白石的钤印,是他的号。不是名。而且题跋文字多是繁体字,写得有些草率,六哥与瘦子的文化程度不是很高,根本没有完全看懂。估计只是认得张大千几个简单的字,所以才觉得图画是张大千一个人的作品。
不然的话,两个人介绍图画的时候,也不会单单只提到张大千而已。却忽略了齐白石。
正是意识到这点,王观才会这么放心的暗示俞飞白。
知道了,我一会就过去。俞飞白从来不是个笨人。相反非常的聪明,简直就是一点就透。回复了一句话之后,没再说什么。马上挂断了。
王观满意点头,也收起了手机
与此同时,六哥与瘦子也慢慢的清醒过来,暗骂自己沉不住气。
讨价还价嘛,就是这样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王观开价一百万,分明是在压价啊,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六哥觉得自己这样失态,却是让王观小瞧了。脸上有些挂不住,干脆板着脸道:我说兄弟,我们可是很有诚意的,你却不够厚道。
怎么说王观微笑道,也乐得六哥误会。以便拖延时间。
这图画我开价三千万,你却出一百万而已,岂不是在埋汰人么。六哥理直气壮道,直接忽视了三千万的价格是王观率先提出来的。
这位六哥是吧。王观轻轻摇头道:你应该清楚,张大千的作品价格,也是有高有低的。如果是jg品佳作。几千万不成问题。可是这幅虾趣图,却属于普通的作品,我出价一百万也十分合理。
这个时候,六哥也不生气了,因为他忽然想明白了,王观越是把东西贬低,那么说明他越是想买下来。这样的方法,六哥下乡收货的时候,也没少使用,所以自以为把握住了王观的要害,一点儿也不担心了。
当下,六哥气定神闲,十分自信道:兄弟,明人不说暗话。东西是不是jg品,不仅你是明白人,我心里也有数。压价可以,但是你也不能压得太狠,免得大家谈不拢,一拍两散。我们大不了再找下家,兄弟你就无缘这件宝贝了。
说话之间,六哥猛地站了起来,拿起图画作势要走。
别呀。
王观也适时露出少许紧张的表情,连忙伸手阻拦,恳求道:凡事好商量啊,大家慢慢的谈,总会谈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价钱来。
瘦子也知机在旁边劝和道:六哥,既然大家都算是朋友,就给他一个机会。
是啊,六哥请坐,来喝杯茶。王观也把态度放得很低。
这次看在你上次够意思的份上,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六哥顺水推舟坐了下来,拿着茶杯晃荡,翘起二郎腿道:不过,做事要摸着良心,谈生意更要坦诚相待。你都没有诚意,也不能怪我翻脸
是是是王观连连点头,心里却在冷笑。两个毛贼,竟然和自己谈良心,真是荒唐可笑之极。
就这样,磨磨蹭蹭的过了将近十分钟,王观与六哥在一千万与两千万之间来回的打转,每当六哥不耐烦了,王观就松口加价,把他的注意力引回到价格战之中,
王观
忽然,俞飞白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家伙,终于来了。
王观心里松了口气,微笑站了起来招手道:在这里。
张大千虾趣图吗该不会是赝品吧。
与此同时,俞飞白懒洋洋的走来,脸上尽是毫不掩饰的怀疑之sè。
我这位兄弟可是大财主,如果他看好了,你们的要价绝对没有问题。王观低声说道:不过,他的xg格比较傲,你们将就忍耐一下。
六哥与瘦子没有怀疑,毕竟上次他们就见识到俞飞白的脾气了。当然,为了一千多万,让他们装孙子都行,怎么可能忍受不住区区的傲慢。
俞飞白更加不客气,一走来就直接伸手索要道:东西给我看看。
然后,六哥与瘦子十分配合,乖乖的把图画奉上。
给我上未完待续rq
第187章 阴谋论
给我上,把他们捉起来。
此时此刻,俞飞白拿到了荷莲虾趣图,低头看了眼,立即挥手命令起来。
嗖嗖嗖
刹那间,在六哥与瘦子茫然的情况下,在茶楼的四面八方,冲过来了七八个孔武有力,十分精壮的年轻人。然后,在这些人的夹击下,六哥与瘦子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马上被扭成了一团麻花。
啊啊啊
一瞬间,六哥和瘦子,被摆成了各种瑜伽的造型,更像是被爆菊似的,口中惨叫连连。
王观没空理会这两个可怜虫,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虚汗之后,笑呵呵道:飞白,我还以为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或者为了逞能,直接单枪匹马过来呢。
切,对付两个小毛贼,哪里需要我亲自出马。俞飞白撇嘴道,傲骄了一把。
与此同时,俞飞白也奇怪道:你呢,身体不是很强壮,应该也能打吧,怎么会怕了这两个家伙,畏首畏尾的,等我过来解救。
打是容易,但是撕坏了图画怎么办。王观解释道:再说了,我真没这个本事一边照顾图画,一边对付这两个人。你带人来更好,把他们都捉了,也省去很多麻烦。
这两个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上次不是你拦着,我早就想叫人过来把他们教训一顿,再扔进牢里改教。
俞飞白脸上带了点如愿以偿的笑容,又皱眉道:对了,这幅图画不是任老的东西么,怎么会落在他们的手中
这事,说来也巧。
王观连忙把冯老家失窃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俞飞白。
什么冯老家才失窃,转身你就把小偷给逮住了,福星高照呀你俞飞白闻声,一愣一愣的,二话不说直接拿出手机让王观选个号码。
干嘛王观莫名其妙。
彩票啊
俞飞白理所当然道:快点帮我选几个数字,今天我非要中大奖不可。
王观有些哭笑不得,也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爆棚,估计是在丁洋那里吃瘪之后,老天爷看不过眼,补偿自己来了。
然后,在俞飞白半真半假的催促下,王观无奈的随便点了一串数字。俞飞白如获至宝,真的马上用手机上网投注。
见此情形,王观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叹笑摇头,看着被按倒在地上,脸面扭曲叫痛的六哥与瘦子,心里也想问清楚,他们是怎么把冯老家的图画偷出来的。但是考虑到,自己协助警方逮捕小偷还说得过去,要是私下审讯嫌疑人,那就有些逾越了。
一来,自己没有这个权力;二来,自己找到小偷,夺回图画已经是立了大功,如是连善后收尾的事情都代劳了,不知道该有多少人心里怨恨。
想到这里,王观也放弃查问的打算,拍拍俞飞白的肩膀,笑容可掬道:走,我们立即去眉山,给冯老一个大惊喜。
好。
俞飞白点头,再挥手道:把这两个给我带走。
一声令下,七八个精壮年轻人,毫不费力把六哥与瘦子拽起来,然后押送似的把他们扭出了茶楼,推进一辆军车之中。
附近,许多人看见这一幕,纷纷悄声议论起来。
俞飞白见状,连忙站出来大声说道:大家不要误会,这两个家伙是卖假东西的,居然拿一件赝品骗了我几十万,今天我非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不可。
众人一听,将信将疑。
不过,人群之中貌似也有人认识六哥与瘦子,却是有些相信了俞飞白的说辞。
那不是老六和猴子吗整天拿假古玩蒙人,今天栽了吧。
谁说不是,看起来是招惹上了军方的亲属之类,不死也要脱层皮。
脱层皮是轻的,没准要进去,估计几年出不来
一会儿之后,随着王观与俞飞白的离开,围观的人群也三三两两散去了。就算是普通的百姓遭遇这样的事情,也未必有人敢站出来指责。
现在更加不可能为了两个带有灰色背景的小混混,去开罪几个军人。
而且,这件事情传开之后,送仙桥古玩市场之中,奇迹般地的少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小贩,直到过了两三个月以后,才敢重新出来摆摊。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王观与俞飞白,可没有料想到,自己的举动会给古玩市场造成一番动荡不安。一路上,他们心情舒畅,几乎是高歌引唱,再次来到了眉山。
开车来到市一医院的门前,让几个年轻军人看管六哥与瘦子。然后,王观就拿好图画,带着俞飞白,驾轻就熟走到了冯老的病房之前。
这时,房门半掩,隐约有谈话声传出,王观也没有在意,直接推门而进,笑容灿烂道:冯老,看我带什么东西来看你了
一进门,王观就愣住了,只见宽敞的房间之中,比早上多出了六七个人。其中有一个中年人,就坐在床边与冯老亲密交谈。其实,凡事都是对立的。王观觉得房中的人陌生,但是那些人何尝不是把他和俞飞白当成了不速之客。
就当有人皱眉沉脸,要开口斥喝之时,冯老开口了,轻微笑道:王观,你早上不是才来过么,怎么现在又来看我了。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知道我住院之后,在粤省飞回来看我的。
在冯老的介绍中,床边的中年人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点笑容,点头道:王观,这段时间没少听父亲提起你,谢谢你能过来看他
冯老的儿子,看起来倒也热情,但是王观总感觉对方的言辞之中,透出一些警惕与刻意的疏远,好像是在防范什么。
他是体制内的人,估计官不小
此时,俞飞白悄声一句,却是让王观恍然大悟。
混体制的人,肯定避免不了勾心斗角,所以看人的时候,总会不自觉揣测对方接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冯辉,这里不是你的办公室,不要拿你那一套对人。
知子莫若父,冯老显然也清楚儿子的心思,不客气的斥了一句,才微笑说道:王观,你不要管他,他这是职业病。在海关待久了,看见谁都怀疑对方是走私的。
海关
王观有些惊讶,向冯辉点了点头,也没有介意。毕竟,为人子女,他也有些明白冯辉的想法,无非是害怕冯老一时糊涂,被人欺骗而已。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苏东坡的陈情表帖就是很好的例子。所以说,王观尽管有些不爽冯辉把自己归类于别有用心的骗子之列,但是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就不予计较了。
这时,冯老好奇问道:对了,你刚才说,带什么好东西来看我呀
冯老,您坐稳了,这东西您看了,保准大吃一惊。我觉得有必要叫医生过来,在你旁边照料,免得心脏受到刺激晕厥过去。王观开玩笑道。
旁边,冯辉微微皱眉,忍不住开口道:如果是很可怕的东西,就不要让老人家看了。
你一边去,别在这里碍事。
冯老怒了,斥喝道:难道你就听不出来,王观是在说笑吗。
爸,我也是为了你好。
冯辉十分无奈,低声道:医生说了,你现在需要静养,受不了刺激。
我是在鬼门关走过一圈的人了,还怕什么刺激。
冯老嗤之以鼻,然后伸手拨开冯辉,端坐起来道:王观,把东西拿出来吧。我倒要好好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我晕厥。
冯老,失而复得,您要拿好了与此同时,王观也没有再卖关子,直接拿出藏在身后的卷轴,递到了冯老的面前。
这是
刹那间,冯老眼睛瞪大了,整个人就好像是空壳,呆滞起来。幸好,这种情况只是持续了几秒钟,不然冯辉又该急了。
就当王观怀疑,冯老是不是真受到刺激之时,只见他老迈的身体,忽然爆发出好像年轻人一样迅猛的动作,一瞬间就从王观手中拿走了图画。
图画卷轴的绳子没有系上,冯老非常轻易把画卷铺开,低头看了眼,熟悉的荷叶莲花小虾水草映入眼帘,顿时让冯老激动万分,身体颤动起来。
爸,你怎么了。冯辉见状,急忙上前搀扶。
画,丢失的画冯老声音颤抖,反复摩挲打量,惊喜交集道:没错,是真的,是原来的那幅画。
什么
冯辉一听,不仅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表情反而变得慎重起来,目光警惕的望着王观,沉声问道:东西怎么在你的手里
一开始,王观也没有多想,笑呵呵道:说起来,也是福星高照,偷画的笨贼,居然拿东西向我销赃,正撞在枪口上了,活该他们倒霉
贼呢
冯辉追问道,眼中充满了怀疑。这下子,王观觉得不对味了,眉头一皱,貌似冯辉在怀疑自己贼喊捉贼啊。
真给王观猜对了,冯辉就是在怀疑,图画失窃与图画失而复得,就是王观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而且,舍得把价值两三千万的图画送回来,那么想要图谋的东西,恐怕更加可怕。
用心不良,居心险恶
这个时候,冯辉的脑中充满了阴谋论
第188章 大恩不言谢
冯辉毫不掩饰的怀疑,让王观十分气闷,却不好宣泄出来。
然而,俞飞白却没有那么多顾虑,直接皱眉道:我说这位冯先生,我们好心帮冯老追回了失物,你不感谢也就算了,何必看贼似的提防我们。难怪这年头做好事的人越来越少了,估计就是在你们的打击下,失去了满腔热忱。
听到了俞飞白的话,冯辉也有些尴尬,不过并不能让他释去怀疑。
就在这时,冯老在激动之中慢慢的冷静下来,也不悦道:老三,几个兄弟姐妹之中,就你最多疑,我觉得你还是申请调职吧,免得整天疑神疑鬼的,看什么都觉得不对。
爸,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冯辉无奈道。
毕竟,事情太过巧合,东西才丢两天,王观就遇到销赃的小偷,把东西带回来了。整件事情怎么看,都像是一场精心安排的局。
而且,冯辉也不觉得自己多心,他在海关工作,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走私犯。这些人的手段多变,花样百出,金钱美色亲情友情,无所不用其极,让人防不胜防。
冯辉有好几个同事,为人正直清廉,不爱财色,却是栽在亲情上面。前车之鉴,让他不得不多长几个心眼,警惕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
冯辉是什么样的想法,王观并不清楚,也不想去了解,反正他没有做亏心事,所以十分的坦然,干脆说道:那两个笨贼,已经被我和飞白找人逮住了,现在就扣在外面,随时可以移交给当地的警局审讯。
小偷也落网了,那再好不过了。冯老喜形于色,欣然道:老三,听见了没有,还不快去通知警察,让他们把人带走。
哦
冯辉微微发愣,觉得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按照他的想法,如果这是个局的话,那么小偷不应该被捉住才对。这样,戏才能演下去。不然,一问就容易露馅。
难道说,连背黑锅的替死鬼也找好了么冯辉满腹狐疑,挥手让秘书打电话通知负责侦察失窃案的许毅。
一旁,冯老才不管冯辉是什么想法,图画失而复得之后,他憔悴的眉目一样子舒展开了,脸上居然恢复了少许健康红润的光泽。
之后,冯老更是挣扎下了床,握住王观的手,激动道:王观,太感激你了,如果不是你把东西找回来,我恐怕死了,都不会原谅自己。
冯老,你千万别这样说,这是我应该做的。王观笑道:再说了,要感谢也是我先感谢你才对。前些天我和飞白在临邛出了点事,多亏冯老居中周旋,才让我们安然脱身
原来是这样。
听到这话,冯辉似乎有些明白了,以为王观这是在报恩,才把图画还回来。
然而,他又料错了。
这个时候,却听冯老摇头道:王观,你少来糊弄我。你们安然无恙,和我没有关系。我可是听袭平说了,这事根本不用他帮忙,也轮不到他帮忙,你们自己就能够解决。而且,更是托了你们的福,他得了不少好处,让我代他向你们道谢呢。
咦
冯辉惊疑起来。袭平是谁,他当然清楚,父亲的学生,临邛的二把手。才四十多岁就主政一方,只要不出差错,再过十几二十年,说不定有机会角逐封疆大吏的位置。
这样的人物,居然说托了王观的福,得到了好处
一时之间,冯辉感觉有些晕了。
老三过来,正式给你引见一上。
就在这时,冯老冷着脸瞪了一眼冯辉,才慢吞吞道:王观你认识了,这位是他的朋友俞飞白。如果你知道飞白小友的身份,就不会那么多疑了。
这位小兄弟是冯辉轻声问道,隐约感觉俞飞白的来头应该不小,不然冯老也不会这样的郑重其事。
俞司令家的公子。冯老淡声道:人家是什么身份,会瞧得上区区一幅图画吗所以我才说,你的疑心不知道多么的可笑。
俞司令
冯辉一愣之后,马上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冯老,什么公子的,我不爱听。就像我爸,逢人介绍,就说我是犬子,更加难听了。俞飞白摆手道:所以,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千万不要用什么代称,让我听着别扭。
没错,冯老您是他爷爷辈的人了,不用跟他客气。王观笑道。
好好,那我托大了冯老含笑点头,在说笑之间,过了十几分钟,任老与丁洋等人也闻讯赶了过来。
冯老弟,图画真找回来了。
任老一脸惊喜交集之色,在丁洋的搀扶下,走进了房间。
任兄,天幸可怜,东西在这里,现在物归原主了。此时,冯老也是满脸激动,双手捧着图画还给了任老,眼睛微微湿润,差点滴落欢喜的泪水。
找回来就好,找回来就好。
东西太熟悉了,任老一眼看去,稍微伸手触摸就知道是真是假。
荷莲虾趣图失而复得,任老也非常高兴,拿起图画观看两眼,就交给旁边的丁洋保管,然后握住冯老的手,欣慰道:老弟,东西找回来,你就不用再自责了吧。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好些了没有
沉疴尽去,马上可以出院。冯老大笑起来,声音绵长,中气十足。
冯老卧病在床,主要是心病在作祟,现在丢失的图画找回来了,心病一消,精神振奋,血气畅通,其他小毛病自然不药自愈了。
任老欣然而笑,忽然好奇问道:对了,东西是怎么找回来的
刚才,任老只是接到冯辉秘书的电话,说是图画失而复得,而且连偷画的贼也逮到了。一听到这个喜讯,任老根本没有追问,就直接赶了过来,所以并不清楚其中的前因后果。
这个,就要让王观来回答了。冯老笑呵呵道:人是他逮住的,东西也是他带回来的。想知道具体的经过,问他准没错。
王观
任老十分吃惊,尤其是丁洋,目光很不愤,显然还在记恨王观误会他的事情。
说起来,也是我的运气。
在众人的注视下,王观微笑道:早上过来探望冯老,本来是想和他道别的,没有想到却遇上了图画失窃这件事情。当时,我考虑到偷画的人肯定要销赃,所以就赶紧返回蜀都,准备找一个人脉较广的长辈帮忙留意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我那个长辈,是在送仙桥做古玩生意的,平时没少和三教九流的人物打交道,或者有这方面的消息。王观解释了一句,又忍俊不禁道:可是,我才到送仙桥市场,一个偷画的家伙却把我拦住了
其他人不拦,为什么偏偏拦你。丁洋冷笑道,故意在找茬。
这家伙也是小心眼。王观心里翻起了白眼,何尝不知道丁洋未必是怀疑什么,只不过是为了报复早上自己冤枉他的一箭之仇而已。
因为早在我和飞白刚到蜀都的时候,就曾经与那两个笨贼打过交道。行了,你们也别急着问,我马上就要解释清楚了。
王观抢先一句,把丁洋与冯辉的嘴堵上,才慢悠悠的把沉香手串的事情讲述出来,然后笑道:那两人不知道手串是沉香,估计还在笑话我是冤大头呢。所以说,再次看见我之后,可能是想再宰我一次,才主动找上门来。
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任老忍不住感叹起来。
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才对。
王观笑道:两个毛贼,整天在古玩市场招摇撞骗,迟早会撞在枪口上的,我现在不过是把时间提前而已。
不管是天网,还是天定,反正我知道王观的运势很强,所以让他帮忙买彩票了。俞飞白笑嘻嘻道:说不定会中大奖,到时候再请大家吃大餐。
不用到时候了。冯老挥手道:走,现在就去庆贺。
爸,你的身体才好,经不起折腾冯辉有些急了,连忙劝说道:先休养两天,等到彻底康复了,再摆酒设宴感谢王观也不迟。
谢王观干什么,不用谢他。冯老随口说道:摆酒设宴倒是其次,主要是这两天我没有脸面见任兄,所以才在床上当起了鸵鸟。现在图画找回来,我一刻也不想在医院多待了。快去办理出院手续,我要回家。
冯辉迟疑起来,不过也明白父亲的脾气,知道劝阻不得,只有建议道:爸,你要出院可以,但是最好做个全面的检查,好让大家放心。
是呀,冯老弟。
这时,任老也在旁边劝说道: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为了慎重起见,你还是做个常规检查,再开个调理身体的药方,回去自己慢慢调养。
行,去做检查。
在众人的劝说下,冯老有些无奈的答应下来,在大家的簇拥下,不情不愿的出门而去。
与此同时,丁洋有个问题总是想不通,忍不住扯了扯任老的衣袖,隐秘问道:老师,为什么冯老说,不用感谢王观
你没有听说过么任老有些惊讶,然后意味深长道:大恩不言谢
第189章 听俞飞白讲故事
大恩不言啊
一瞬间,丁洋懂了,心里有微微的嫉妒。
要知道,感谢的话那是对外人说的,表达客气与礼貌。但是不用说谢谢的时候,那就意味着是自己人了。能让冯老视为自己人,其中的好处也不用多说。
然而,这个时候王观也没有考虑那么多,与大家拥着冯老去检查。
经过一系列拍片透光照射,检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冯老身上确定存在一些老人常见的健康问题,但是情况并不是十分严重,随时可以出院。
看吧,我都说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会出什么问题。听了医生的诊断报告,冯老脸上有些得意,马上挥手道:好,检查完成,现在回家去。
行,现在就回家。冯辉有些无奈,微笑道:爸,您先和大家回去,我给您办理出院的手续,再拿些保健药品。
嗯。
冯老点头,兴致勃勃的招呼大家,昂首阔步的离开了病房。
与此同时,冯辉随意指派一个随行人员跟医生去办理手续,自己却招来秘书,严肃问道:审讯结果出来了没有
已经出来了。
秘书轻声道:和那个王观说得一样,没有什么出入。
警方不是说,可能是内外勾结,才轻易得手的吗。冯辉皱眉道:关于作案的动机和过程,两个盗窃犯又有什么说辞。
这是巧合。
秘书继续汇报道:那个匪号老六的案犯,是老爷子家保姆的同乡。前不久,两人在眉山遇上了。老六看见保姆衣鲜光亮,生活过得不错,就主动攀谈起来。保姆在说话的时候,难免有几分炫耀的心理,谈到了老爷子的情况。
保姆的一番描述,却让老六起了贼心,巧言令色哄骗保姆带他到老爷子家里坐了一会。由于保姆特意警告老六,不要过于喧扰,免得打扰了在书房中的老爷子。
没想,保姆无意之中的一句话,反而让老六去窥视书房。
那个时候,老爷子正在观赏图画,那种专注的神态,让老六意识到图画肯定是值钱的东西,所以就惦记上了。离开老爷子家之后,他马上与那叫猴子的同伙,花了一两天的时间踩点观察环境,最终由猴子爬墙入室,潜入书房把图画窃取出来。
秘书一板一眼说道:根据警方的调查取证,发现两人的身上也有底案,曾经由于盗窃罪获刑入狱,出来百度拣宝吧文字首发之后故态复萌,没少做小偷小摸的事情。最近一段时间,看见风头较紧,就有所收敛。不过却在蜀都送仙桥古玩市场,干起了贩卖假古玩的勾当。
两人的供词,可信度有多高冯辉问道。
九成以上。
秘书轻声道:警方知道你重视这事,所以审讯工作是在测谎仪器下进行的,基本上可以排除两人撒谎的可能性。
很好。冯辉满意点头,指示道:回头你以我的名义,写一封感谢信寄到警局,表示我的谢意。
明白。秘书连忙应声,飞快掏出笔记本把这事记录下来。
看来,真是我多疑,误会人家了。冯辉微微一笑,大步向外面走去。至于保健药品什么的,自然有身后五六个随行人员提拿。
不久之后,在冯老的家中,挤进来了十几个人,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看见冯老出院,丢失的东西又找回来了,保姆十分高兴,沏茶倒水,忙前忙后,热情洋溢的接待客人。随后回到家中的冯辉,也看见了保姆忙忙碌碌的模样,本来在心里作出的某个决定,也稍微有些迟疑起来。
冯辉的决定,当然是把保姆辞退了。毕竟,这件失窃案的根源在于老六与猴子的贪念,但是保姆多多少少也要背负一些警惕性不高的责任。
但是考虑到保姆已经照顾冯老近十年了,平时又没出什么过错,如今为了这事把她辞退,又未免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沉吟了下,冯辉不再多想,准备在无人的时候,把这事告诉冯老,让他老人家自己决定吧。
想到这里,冯辉和气的朝保姆点点头,接过她递来了茶杯,坐在沙发上聆听众人的聊天。
这个时候,大家正聊到王观准备返回瓷都的事情,冯老有几分不舍的意味,极力挽留道:王观,你才到蜀川半个多月而已,仅是在蜀都眉山临邙一带绕圈,连青城峨眉这些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地方你都没有看过,怎么就要走了。
就是,还有雄险奇幽的剑门蜀道,以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剑门关,你也不打算去体验一下任老赞同道:不去看着,你根本体会不到,蜀消难,难于上青天的感觉。
此外还有四姑娘山平乐古镇九寨沟乐山大佛,
王观掐指列数起来,苦笑道:这么多景点,没有一个月,根本看不完。可是,我已经出来好久了,总不能再继续待一个月吧。
有什么关系,多住一个月,再回去过年好了。冯老笑呵呵道。
这样的话,我在瓷都的工作就保不住了。王观无奈道:饭碗丢了,以后恐怕只能喝西北风了。
少来扯谈。
俞飞白毫不犹豫的出卖王观,鄙视道:昨天你有一大笔收入,足够你挥霍一辈子了,现在还在这里哭梦已启航清逸尔雅穷,脸皮也太厚了点。
不是没到账么。王观不好意思道:没进账号的钱,不算收入吧。
你就狡辩吧。
俞飞白撇嘴道:反正再过几天,在场的人之中,估计就你的流动资金最多了。
这话倒不怎么稀奇。
毕竟,有钱和流动资金,也有一定的区分。比如说大公司大企业,肯定是很有钱,但是它们的流动资金不一定就多。因为大公司大企业的资产,大多数是由核心技术机械设备原材料之类构成,流动资金只是其中一部分。
就奸像是王观拥有的几件宝物一样,每件都非常值钱,不过也不是就真的是钱,还需要通过转让拍卖的程序,才能够换成现金。
所以俞飞白才可以肯定,任老冯老家里或许很富裕,但是能够立即取出来使用的现金,未必会比王观多。
听到这话,众人有些好奇了。其他人不提,只说任老,他可是蜀川国画大师,每幅作品成交价格都在几十万元以上,银行积蓄肯定不会少。一些人甚至觉得,要么是俞飞白不知道任老的身份职业,要么就是忽略了这点,才敢说这样的话。
你们不信
察觉众人的怀疑,俞飞白挑眉道:知道文同的墨竹图吗
墨竹图丁洋轻呼起来。
昨天他也参加了拍卖会,尽管在上半场结束就走了,但是也看了宣传画册,自然知道文同墨竹图的珍贵。能够作为拍卖会的大轴,在最后亮相,那么成交额想必不会少。
听说过吧,昨天在拍卖会上,这件东西最终以一千两百万的高价成交。俞飞白有些得意,仿佛墨竹图是他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文同的墨竹图是王观的东西任老一怔,忍不住摇头道:你们怎么不早说,文同墨竹图要拍卖的消息,我也早有耳闻了,但是却不知道真伪,所以叫丁洋帮我过去看一看。早知道是王观的东西,应该让他带来给我鉴赏的。
那个时候,画不在王观手上,还在一位装猿大师那里重新猿棒呢。俞飞白解释了句,然后神秘笑道:你们知不知道,那幅文同墨竹图是怎么落到王观手中的吗
王观声闻,端着茶杯笑而不语,也没有阻拦俞飞白别有用意的炫耀。
是怎么得到的
冯老也有些好奇,猜测道:听你的意思,好像有什么故事。
确实是故事,而故事颇为曲折。俞飞白笑眯眯道:甚至,故事的人物,还涉及到偷冯老家的两个案犯。
咦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众人愈加的好奇了,急忙追问起来。
在大家的追问下,俞飞白也有些享受,拿起杯子喝了口气,润润嗓子之后,才慢条斯理道:这事,要从我和王观初到蜀都,第一次逛送仙桥古玩市场说起
这事王观刚才也说了,那两人不识货,真把王观当成冤大头,让他轻易用几百块钱换了一条沉手串。冯老兴致勃勃道:我估计这只是开头,后面发生的事情才是关键吧。
冯老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来了。俞飞白竖起大拇指,笑眯眯道:在两个笨贼走了之后,一个老人家走了过来
气张大千母亲曾友贞的耄耋图可惜是质品疑是郑板桥的竹画被认定为是古代普通文人的画作王观用沉香手串换了,最终发现是画中画
在俞飞白的讲述下,众人才彻底了解到故事的曲折一波三折。
最后,俞飞白笑吟吟道:所以说,你们别被王观的外表给骗了,这小子精明得可怕,总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拣了大漏。
说话之间,俞飞白不断的瞥视某人。
霎时,冯辉苦笑起来,知道这些话是对自己说的
第190章 准备一份大礼
察觉俞飞白投shè过来的目光,冯辉就明白,他表面上是在揭王观的底,实际上何尝不是在向大家表明,王观的身家丰厚,而且极有能力。根本不用,也不屑于打歪门邪道的主意,骗取冯老信任,获得好处。
果然是自己多疑了。冯辉暗暗叹气,不过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及年龄,也不好拉下脸面,向一个年轻人道歉,只有装糊涂,端起杯子喝茶掩饰。
俞飞白的小动作,还有冯辉的反应,别人看不出来也就算了,但是任老与冯老,阅历十分丰富,自然是心明眼亮,知道怎么回事。
任老含笑不语,也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冯老是个直脾气,觉得这里的都是自己人,也不用顾及冯辉的面子,直接斥道:老三,你听到了吧,王观和你一样,都是靠着眼力吃饭,但是人家一看一个准,你却总是看错了。
爸,我知道错了。
这时,冯辉颇为尴尬,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王观。
知道错了也不道歉,一点诚意也没有。冯老喝道,更加生气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在恼怒冯辉,但是这样的举动,已经是变相的向王观表示歉意了。
王观见状,心里也有数,急忙笑道:冯老,只是一场误会,说开就算了。况且,早上的时候,我不是也冤枉了丁洋,害得他差点进了局子。
说实话,王观觉得,真让冯辉这种官威不小的人拉下脸和自己道歉,说不定歉意马上就变成敌意了,得不偿失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你还好意思提
这时,丁洋心里也有气。狠狠瞪了一眼王观。感觉很憋屈。
咦,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与此同时,俞飞白饶有兴趣道:具体怎么回事呀。说出来听听。
回去再说。
看到怒形于sè的丁洋,王观识趣的转移话题,在口袋取出马少宣的内画壶。搁在了桌子上面,微笑道:冯老,我一直想和你说这事
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看到内画壶,冯老就拍案道:你居然把东西带来了,真想打老头子的脸是吧。
冯老,您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王观连忙解释道:我主要是想告诉你,这个内画壶可不简单。
一个小瓶子而已。再怎么不简单,还不是瓶子,难道会变成罐子呀。冯老不快道。分明是在强词夺理。
王观闻言。也有些哭笑不得,不再绕圈子了。开门见山道:冯老,别看瓶子小,可是价值好几百万啊。
什么
众人有些迟疑,特别是冯辉,仔细打量内画壶,突然惊奇道:爸,这小瓶子,不是我送给你的东西吗
没错,我把它送给王观了。冯老瞥眼道:怎么,你有意见不成
不是
冯辉连忙摇头,然后迷惑道:这东西我记得,是海关查处的一批走私物品,公开拍卖之后剩下来的东西。当时,这个小瓶子标价一万多块,我觉得不错,就买下来送给你了。
这东西,海关的专家也看过了,鉴定是民国年间的内画壶,制作得还算jg美,但是也不至于价值好几百万吧。
冯辉感觉有些茫然了,看向王观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怀疑。估计是职业病又犯了,怀疑王观把一万多块的内画壶,说成几百万的东西,是不是隐藏了什么目的。
对呀。
在冯辉的提醒下,冯老恍然大悟,急忙说道:王观,我记得当初你也是说过了,那些真品内画壶,就几万块钱一个而已,怎么在突然之间就增值百倍
冯老,合着之前我给你打电话说过的内容,你一句也没有留意听是吧。
这个时候,王观无奈极了,叹声提醒道:冯老,我说过的,马少宣
马少宣是谁冯老不解道,看向了旁边的众人。
不知道
包括任老与丁洋在内,一大帮人纷纷摇头。
刹那间,王观终于明白对牛弹琴的感觉了,尤其是冯老,明明喜欢内画壶,居然一点儿也不关心内画壶的历史渊源,这叫什么事呀。
哈哈
俞飞白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眼泪差点出来了。半响之后,他才笑嘻嘻说道:冯老,这东西王观还给你,你又不要的话,干脆十万块买给我算了。
你一边去,少来趁火打劫。
王观挥手,拿起内画壶,指着马少宣铃印,以及ri期落款道:冯老,你要瞧仔细了,这个就是马少宣的作品。你也不用管马少宣是谁,反正只要知道,这人的内画壶在行业内可是凤毛麟角,非常值钱的东西就行了。
冯老皱眉,接过内画壶,仔细打量片刻,忽然突然变脸,怒气冲冲道:王观,你又来蒙我是吧
冯老,你怎么这样说,我怎么会蒙你王观愣住了,真感觉有些懵。
内画壶是我送你的,究竟是什么模样,我心里有数。冯老哼声道:别真把我当成老糊涂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送你的内画壶上,绝对没有这样的款识。
您说这个呀。
王观恍然,连忙解释道:这个款识是我在仔细观赏内画壶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壶中内壁似乎被人涂抹了一层粉料
不用多说了。
冯老硬生生打断王观的话,然后瞪眼道:你小子的狡赖,我上次已经见识过了,明明说好了,大家互换东西,可是最后你又给我留下一百万的支票。现在,你又拿来一只价值数百万的内画壶,硬说是我的东西,分明就是给我送钱啊。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这种情况下,别说老三要怀疑你别有用心,就是我老头子也在担心,你是不是要对我家图谋不轨。
冯老义正词严,眼中却带着点点笑意。与此同时,王观却是一惊,才准备辩解,立即发现了冯老忍耐不住,绽放出来的笑容。
老爷子,你在唬我王观恍然大悟。
不是唬你,而是提醒你。冯老意味深长道:王观呀,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恩大反成仇的古话吗。我才欠下你一个大恩情没还,你现在又把价值几百万的东西送回来,这不是逼着我一家向你鞠躬道谢呀。
冯老,您言重了。王观有些惶惶。冯老一家人,都不知道有些什么大人物,一起向他鞠躬,其中的后果估计他也承受不住。
还有,你别真以为我不懂古玩圈里的门道。
这时,冯老摆了摆手,笑眯眯道:这个内画壶在我手中,只是最普通不过的玩物而已,但是到了你手里,马上化腐朽为神奇,增值百倍。这样的过程,好像就是你们常说的拣漏。要是换了别人,你会把拣漏的东西送回去吗
这个王观迟疑起来。
肯定不会。
旁边,俞飞白没有顾虑,直接摇头,笑嘻嘻道:能够拣漏,那是自己的本事,之后又把东西送回去,那就是真正的瓜娃子傻子。
就是。
冯老点头道:送出去的东西,就好比泼出去的水,如果要回来了,更加丢人。给你就拿着,再拒绝就是虚伪了。
王观,古人也说过,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反过来也是一样。冯老弟送你东西,不在乎价值的贵贱,只是他的一片心意而已,你也别太在意了。任老也在旁边劝说起来。
行行行王观求饶,苦笑道:那东西我就留下来了,免得我好像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一样,被你们一致谴责声讨。
这才对嘛。冯老满意点头。
接下来,大家又聊了许久,最后发现冯老脸上充满倦容之后,才纷纷告辞离去。
一番依依惜别,把众人送走之后,冯辉搀扶冯老,返回了房间。
爸,你先吃点降血压的药,再好好休息。冯辉说道,把药片和温水拿了过来。
冯老接过来,把药片吃了,再喝水吞咽,就躺了下来。不过,他还没有睡,而是淡声道:老三,你现在知道案子与王观无关了吧。
爸,你别说了,我知道是自己多疑,错怪了他。冯辉不好意思道。
当初,我就不应该同意你进海关查缉走私。冯老摇头道:弄得现在,你看什么人都觉得对方居心不良。
是我不对,我以后保证改正。冯辉急忙说道,免得冯老继续叨念下去。
江山易改,本xg难移,你这毛病,估计是改不掉了。冯老继续摇头,忽然问道:那个内画壶,你又怎么看
这个
冯辉沉吟了下,轻笑道:既然爸你都送他了,肯定就是他的东西了。况且,他才帮了我们家一个大忙,这东西就算是我们的一点谢意了。
一点谢意
冯老无声嘟喃,看了眼冯辉之后,有些无jg打采,闭上了眼睛道:嗯,这事就这样了,我累了,准备睡觉,你出去吧。
好,那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再叫我。冯辉说道,蹑手蹑脚走了出去,顺手把门悄无声息的合闭。
房间暗了下来,冯老陡然睁开眼睛,喃喃自语道:一点谢意怎么成,我要给他准备一份大礼
第191章 琴玥寻鸾胶
与此同时,王观与俞飞白开车,一路风驰电掣,在高速公路上奔行。
你是说,一开始的时候,你怀疑是丁洋偷画
适时,谈到了早上的误会,俞飞白拍手笑道:王观,你干得好,就应该这样恶心他一把,看他以后怎么傲气。唉,这样的场面,我居然错过了,真不应该啊。
俟,你别觉得他倒霉就幸灾乐祸,也不想想,那个时候我多么尴尬。王观叹气道:现在回想,还是觉得丢脸极了。
怕什么,丁洋更加没脸子。
俞飞白笑呵呵道:真可惜,那时候我不在场,不然一定用手机把画面拍下来,然后上传到网上。标题我都想好了,列宾美院高才生,疑是盗窃犯被擒,痛哭流涕求事主原谅,
王观感觉有些无语,也在庆幸这个兴风作浪的家伙早上没来,不然事情闹得更大。
话说丁洋虽然傲气了点帅气了点学历高了点仔细一想,也和俞飞白一样是高师富呀,怎么俞飞白这样遭他讨厌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同性相斥王观忍不住嘀咕起来。
说什么呢。
俞飞白耳尖,哼声道:谁和那家伙是同性。
你和他不是同性
王观闻声,顿时戏笑起来:那你们两个,哪个是攻,哪个是受
滚
俞飞白勃然大怒握紧拳头就要轰过去。
王观连忙避开急声道:好了,我还在开车呢,别闹。
那就饶你一回。
俞飞白收回拳头,忽然开口道:你怀疑丁洋那是情有可原,但是冯老的儿子,无缘无故怀疑你就显得有些多疑了。甚至明知道是自己错了也不肯承认,胸襟气度与冯老相比,相差得太远了。
好了,抛开身冇份地位不提,他好歹也是长辈,怎么好向一个晚辈道歉。
王观笑道:况且你总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拥有豁达大度,心胸开阔的品行。想想自己就知道了这非常不切实际。
也是
俞飞白才点头,忽然意识到不对,立即怒目而视道:王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想想自己就知道了。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心胸狭窄那类人不成
我可没说,这纯粹是你对号入座。王观笑着说道:这个自己,是我自己不行吗,你为什么觉得是你自己呢。
俞飞白憋气了下,才咬牙切齿道:玩这种文字游戏有意思吗
没意思。百度拣宝吧文字首发王观连忙摇头也有些害怕俞飞白不顾场合,在高速公路上捣乱那真是自己找死了。
没意思你还玩。俞飞白没好气道:我这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好不好,好歹你也帮了冯老一个大忙,他们却一点表示感谢的意思都没有。
冇飞白,我帮忙不是为了什么答谢。
这时,王观表情正经,淡然道:如果是为了报酬,那两个笨贼找上门的时候,我随时可以悄悄地把图画买下,然后自己私藏起来。就算以后,两个笨贼被逮住了,那个时候我已经返回蜀都,仅是两人的供词,未必能够追查到我的头上。
我当然明白你是单纯的好心,就怕别人误会你想挟恩索报。俞飞白说道,他口中的别人,当然就是冯辉了。
有些事情,自己本心知道就好,没有必要理会别人的想法。王观微笑道:再说了,拿了冯老价值几百万的礼物,总不好意思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袖手旁观吧。
这话倒是没错。
俞飞白点头,若有所思道:听冯辉的意思,马少宣的内画壶好像是从国外走私回来的,这倒是比较合理。毕竟,马少宣的作品在国外比较多。
我估计是某个藏家,在国外花了一大笔钱买下这个内画壶,准备带回国内。由于不舍得交纳税款,干脆拿些粉料把马少宣的痕迹掩饰起来,冒充普通的工艺品,企图蒙混过关。然而,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扣下来了。
俞飞白猜测了下,就笑着说道:最后,还是便宜了你。
王观笑了笑,也有些感慨道:说实在话,我们的珍宝大多流失在海外,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出国看看。
没错。俞飞白赞同道:不仅要看,最好能够带回来。
嗯,
王观点头,专心开车,不久之后就回到了蜀都。
此时,天色渐晚,回到酒店刚好赶上晚餐。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随意点几个菜,要了瓶度数不高的黄酒,有滋有味的对饮起来。
准备什么时候走俞飞白问道。
明天,或者后天吧。王观考虑了下,微笑道:明天去向雷叔告别,顺利的话下午乘飞机回去口不然,订好机票后天再走。
好,到时候我送你。
这时,俞飞白有些不好意思道:本来说好,要陪你回瓷都的。可是,我妈要过来了,实在是走不开。
没事,应该的。
王观连忙说道:伯母到了,记得替我问声好。
奸是好,问题是我的苦日子马上就要来临了。俞飞白愁眉不展道:想到她没完没了的叨念,我就有种立即逃走的冲动。
呵呵,其实大家都差不多,回家了肯定怕父母的叨念,但是离得远了,又有些怀念。王观笑道:其实家里人也不知道我来蜀都了,不然肯梦已启航清逸尔雅定也是天天打电话叨念。
正常。
俞飞白笑道:不说了,走一个
一个小时之后,晚餐结束,俞飞白回家,王观返回酒店房间,洗洗就睡了。
一夜无夜,第二天早上,王观起来洗漱吃了早餐之后,就打电话叫上俞飞白,两人一起来到了雷云章的永丰古玩店。
雷叔,我们又来骚扰你了。
早上,店里人不多,一进去俞飞白就不正经的叫嚷起来。
不过,进门之后,王观与俞飞白并没有在店面中看到雷云章,反而听到店内的会客小厅中传出来了一阵悦耳动听的笑声。
女的,
王观与俞飞白对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好奇,快步走进了会客厅室。
刹那间,两人就看见一个美女坐在里面,柔美乌黑的长发,白皙秀丽的瓜子脸,清澈深邃的眼眸,淡粉色的一抹樱唇,正在嫣然浅笑,浑身上下,散发出明媚艳丽的气息,好像把微暗的会客厅室完全照亮了。
琴玥
两人都有些意外的感觉,没有想到她真的来拜访雷云章了。
两位帅哥好,又见面了呀。琴玥笑道,落落大方的招呼起来。
谈谈
与此同时,雷云章在旁边敲桌子,提醒道:别光看美女,眼里还有没有我呀。
雷叔,你不出声,我们还真把你给忽略了。俞飞白直言不讳,笑呵呵道:天天看你都腻味了,哪里有看美女来得舒服。
去,就你最牙尖嘴利,过来坐吧。雷云章笑骂道:我真怀疑,你们是不是算计好了。昨天没来,今天琴玥来拜访了,就如期而至。
哈哈,说明我们运气好。俞冇飞白笑道:在王观临走之前,还有美女相送。
咖
雷云章一怔,惊讶道:王观,你要回去了
是啊。
这时,王观依在雷云章旁边坐了下来,朝琴玥友好点头,再微笑回复道:已经出来大半个月了,再不回去,德叔该把我踢出集古斋了。
不怕。
雷云章爽朗道:他踢了你最好,到时候你过来到雷叔这里上班。
雷叔,你这是在挖墙脚啊。
俞飞白打趣道:不怕德叔知道了,马上杀过来骂你。
他来了更好。
雷云章哼声道:他还欠我一顿满汉全席宴呢。
真的王观颇有兴趣道:那我回去之后,要好好问下德叔才行。
咳
霎时,雷云章呛气了,摆手道:算了,我心胸开阔,这点小事,不和他斤斤计较。
呵呵
这个时候,旁边三人不约而同笑了,听到这话就知道雷云章撒谎了,到底是谁欠了谁的满汉全席宴还不一定呢。
与此同时,为了掩饰尴尬,雷云章连忙转移话题道:小琴,你要的东西,我这里真的没有。不过,你可以问下王观和飞白,他们两人经常东奔西跑,说不定曾经见过。
要什么东西俞飞白好奇问道。
鸾胶。琴玥说道,清澈的眼眸有两分期待。
鸾胶
俞飞白一怔,茫然道:那是什么东西
琴玥闻声,就知道俞飞白没有见过这物品,顿时失望摇头。
王观思索了下,皱眉道:你说的鸾胶,是不是传说中用凤凰嘴和麒麟角熬制,能把断掉的弓弦或者琴弦,重新完好如初粘在一起的胶。
没错,就是这种鸾胶。琴玥欣喜道:你见过么
怎么可能见过。
王观惊异道:这种东西,应该只是传说,不太可能存在吧。
怎么会是传说。琴玥失望一叹之后,蹙眉道:汉武外传有记载,西海献鸾胶,武帝弦断,以胶续之,弦两头遂两著。终日射,不断。
汉武外传,有这本书吗俞飞白迷茫道:王观,你看过这书
第192章 钻牛角尖了
汉武帝我就知道,却不清楚汉武外传。
王观摇头,小声道:至于鸾胶,那是我在大学的时候,无聊翻看了一本海内十洲记,里面有关于鸾胶的记载,据说是在西海中有凤麟洲,多仙家,煮凤喙麟角合煎作膏,能续弓弩已断之弦,名续弦胶,又称鸾胶。
那不是神话传说吗。俞飞白也感觉十分惊诧。
鸾胶这个词,以前我也听说过。
与此同时,雷云章开口道:你们现在这代年轻人,可能没有看过梁羽生的。他有一本书叫做剑网尘丝,开篇第一回章节名虽然是鸾胶再续琵琶,却胜似当年萼绿华就提到了鸾胶。后来我查了下资料,才发现这个鸾胶续弦,是暗喻男人丧妻后再娶。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鸾胶续弦,那是形容词,从来不知道是实物。
说到这里,雷云章试问道:小琴,你真的确定这世上有鸾胶这种东西么
雷叔,连你都不信我琴玥有些怏怏不乐,蹙眉道:你们真以为我分不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演绎传说吗。
海内十洲记我也看过,上面提到妁鸾胶,煮凤喙及麟角,合煎作膏,名之为续弦胶,或名连金泥。这种胶青如碧玉,被人上贡给汉武帝。武帝用来续弓弦,命人用力拉扯弓的两端,续起来的弦却不见断裂。
琴玥摇头说道:你们觉得这是传说,是古代方士附会的故事不能当真。我却觉得这是有依据的事情。
怎么说王观十分好奇。
抛开十洲记中的仙山神岛不提,还有那些不死药还魂草等等,不切合实际的东西,我们也可以直接忽略。但是鸾胶在我看来,却是实实在在的实物。
琴玥笑盈盈道:我知道你知道肯定有异议,是不是想问凤喙和麟角的事情
是啊。
俞飞白点头笑着说道:无论是凤凰,还是麒麟,都是传说中的通灵神兽。但是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过实物,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古人虚构想象出来的物种。
谁说没人见过的。
琴玥轻笑道:只要你翻开史书,注意看春秋战国秦汉三国这段时期,不管是凤凰麒麟还是朱雀白虎等等神异生物,都在史书上有明确的记载。只不过到了隋唐特别是明清时期,这方面的记录却越来越尖,到现在几乎已经绝迹。
这个
俞飞白皱起了眉头,丰分纠结。
难怪有人百度拣宝吧文字首发常说,世界上有两件事情最难解决,一是把自己的想法塞到别人的脑中,二是把别人兜里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
如今琴玥明显是相信了史书上神神怪怪的事物,俞飞白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劝说,哪怕是告诉她史书上的记载多半不真实,她恐怕也能够找出辩驳的理由来。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不如省点力气,免得多费唇舌。
然而相对俞飞白的纠结,王观却若有所思,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
忽然,王观想通了,忍不住笑道:我们好像是钻牛角尖了。
什么钻牛角安
俞飞白有些莫名其妙,迷惑不解。
倒是琴玥,清澈眼眸微亮,抿嘴笑道:你真明白了
真的明白。
王观点头,轻笑道:我们刚才,总是拘泥于凤凰麒麟这种在我们想象之中神通广大的生灵,却是忽略了在古代,这种生灵并没有我们现在想象中的厉害。我记得先秦汉代的书中提到的龙凤,好像很多是王公贵族餐桌上的美食。
咦
俞飞白惊诧道:怎么会这样
因为在那个时期,古人崇敬的神灵是昊天上帝,不是什么龙凤麒麟。皇帝是真龙天子的说法,是经过了一代代的完善,才被树立起来的权威。所以无论龙凤,都是古人餐桌上的美味食物而已。
王观笑容可掬,慢慢解释道:大家应该知道,秦汉时期的古人,对于自然界生物的认识度肯定不高,活动的区域也不大,所以经常把一些没有见过的动物,冠予很吉祥的名字。比如说,现在很多学者都考据出来,所谓的猪婆龙,其实就是扬子鳄
我也明白了
与此同时,俞飞白也叫了起来,懊恼说道:怎么就忘记这茬了,在锦鸡都能够称为凤凰的时代,估计凤喙,就是鸡的尖嘴。至于麒麟角,肯定是某种罕见动物的顶角。
可能是犀角,或许是鹿角。这个时候,雷云章也恍然大悟,微笑道:我记得在古代,有人把犀牛和梅花鹿称为麒麟。
就是这样。
琴玥也轻笑道:后来,随着古人认识世界的程度不断提高,发现很多所谓的通灵异兽只是十分普通的动物,所以史书上关于珍奇异兽的记载也越来越少。以至于一些官员为了讨好皇蒂觐献的祥瑞也糊弄不了百姓,被人毫不客气的揭穿,留下笑柄。
小琴,你怎么不早说。
雷云章笑叹道:那么所谓的鸾胶,其实就是一种类似阿胶的生物胶,只不过阿胶是补血的,而鸾胶却是粘贴东西的强力胶。
说法也没错。琴玥点头道:这种鸾胶的制作工艺,在汉武帝时期,就传承了下来。大家都知道传国玉玺和氏璧吧,那个被摔碎了一角的地方,说是用黄金镶嵌起来,梦已启航清逸尔雅我却怀疑其实是用鸾胶粘贴,才会那么牢固。
哦
对于琴玥的怀疑,大家也不发表意见,反正传国玉玺已经失踪多年,这事也无从考证。不过,关于鸾胶存在的可能性,却大大提高了。
至少,在场的三人被琴玥说服了,觉得历史上真有鸾胶的存在。可惜,这种制作鸾胶的工艺,恐怕早就已经失传了。
鸾胶的制作工艺肯定是失传了,但是我翻查了很多资料,发现这种鸾胶的实物,在不用的时候是凝结成块的,需要使用了,以火烧烤就变成粘稠的状态。所以,块状的鸾胶应该可以保留很久。
琴玥叹气道:我觉得如今鸾胶流传下来,说不定会被人当成是珍稀的古玩,只可惜连雷叔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也没有见过。
小琴,我就一开店的,就在西南几个省混,称不上见多识广。不过,我会帮你留意的。再发动圈中的朋友,帮你打听一下,人多力量大,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说话之间,雷云章好奇道:只是,无缘无故的,你怎么突然想找这个鸾胶呀
是呀,你要鸾胶做什么
这时,王观与俞飞白才反应过来,心里也十分迷惑不解。要知道,鸾胶再神奇,也只是一种强力胶而已。现在的化学粘胶,性能未必就比鸾胶差,何必舍近求远。
琴玥微微蹙眉,纤指轻撩乌黑长发,好像在犹豫要不要说。
话说,美女属于稀缺资源,男女平等的口号再怎么响亮,也会有一些优待。如果是换了别人在这里吞吞吐吐,早被人催促,或者干脆不理会。
可是现在,大家很有耐心,慢慢的等待。
其实,也不用他们等多久,就是十几秒钟时间,琴玥就忽然嫣然笑道:我说了,你们千万不要笑我就行。
怎么会笑你。
毫无意外,众人一致摇头。
琴玥见状,这才开口道:那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个所琴师,所以非常注重古琴的制作工艺。一张古琴的制作,需要经过多道复杂的程序,其中的过程,我也不多说。其中,最关键的却是上弦定音口可以这样说,琴弦的好坏,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整张琴的质量。
嗯。
王观理解点头,微笑道:这个我们懂,在电视上经常看见,某人弹琴,忽然嘣一声,琴弦断了,充分说明这琴的质量很差。
你也注意到了
这时,琴玥有点找到知音的感觉,兴味盎然道:甚至琴弦还会割手流血对吧。
没错。王观笑道:那个时候,我就产生怀疑,这琴弦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居然比刀子还要锋利。
钢丝外缠上尼龙线。
琴玥解释起来,叹气道:这种钢弦,那是西方传进来的工艺,是人家小提琴的钢弦,现在却成为了古琴的弦。
有什么区别吗俞飞白茫然道:那么以前的琴,是用什么弦
以前的琴,使用的是丝弦。
琴玥郑重说道:我们的古琴,以前是纯用蚕丝做成琴弦,先后经翻丝缠丝打线熏线上胶拉线等等工序,才合成一条丝弦。
上胶
王观留意到一个关键字眼。
把十几根,甚至几百根细微的蚕丝,按逆时针方向绞紧为弦,捻度紧密而均匀,束合成为一根丝弦,达到古琴书上说的密如连珠的程度,然后点燃硫磺熏透,用胶粘起来,再经过蒸煮漂净的程序,制作出的琴弦呈冰块一样的半透明状,也就是所谓的冰弦
琴玥蹙眉道:工艺的程序,说起来简单,但是实现起来却是困难重重,我尝试制作过,发现得到的丝弦,要么是收缩成麻团,要么是太过干涩,一拉就崩断了。我研究了好长时间,觉得可能是胶的问题,所以才想找到史书上提到的鸾胶,
第193章 巾帼不让须眉
哦
这个时候,王观等人却依旧迷迷糊糊,半知半解,反正知道鸾胶很重要就行。
与此同时,琴玥继续说道:用丝弦制作的古琴,与用钢弦制作的古琴,弹奏出来的音色是截然不同的。丝弦的声音,泠泠清音,十分美妙,有一种无法描述的韵味,是古琴独一无二的风格,少了这种风格,古琴的个性就会大打折扣。
这个道理,在场三人也明白。就好像现在的签字笔钢笔替代了毛笔,虽然在使用上方便了,但是在书法艺术的领域上,前者根本不能与毛笔相提并论。
古代最好的丝弦称为冰弦,自从制作上好丝弦失败之后,我翻查了许多资料,发现在明清时期,一些祈琴师都能够制作出冰弦来。适时,琴玥语气充满了遗憾,摇头道:可是在清末民国的时候,这种工艺就已经失传了。
所以,你想发掘这种工艺,让它重现人间。雷云章含笑道:小琴,没有想到,你居然有这样远大的志向。
怎么,不行吗。琴玥握紧拳头道:我就是让某些人知道,巾帼不让须眉,女人不仅可以成为所琴师,更能够成为研琴大师,让他们继续嫉妒去吧。
有志气。雷云章赞许道:早应该这样了,作出一番成绩来,把他们的嘴全部堵上,看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琴玥,你放心吧,我们也会支持你的。
说话之间,俞飞白回头看了眼,笑嘻嘻道:王观,你说是吧。
没命
王观回瞪了一眼,警告俞飞白不要胡说八道,然后由衷说道:祝你早日达成心愿,把冰弦工艺复制出来,再所制一张类似绿绮一样的传世名琴出来。
绿绮,古代四大名琴之一,就是传说之中司马相如的宝琴,他就是用这张琴,弹奏凤求凰向卓文君示爱,最终缔结良缘。从此,司马相如以琴追求文君,被传为千古佳话,而名琴绿绮的传说,也随之流芳百世。
是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适时,俞飞白有些迷惑道:雷叔祖上制作的九霄环佩大圣遗音等古琴,都能够流传下来了,那像绿绮阜尾这样的绝世名琴,现在怎么不见了踪影
俞飞白不解道:要知道,这类名琴在古代的名气就极大,不管是谁得到了,都会精心呵护,不会轻易毁坏的,所以毁于战火之中的可能性也很小吧。
绿绮我不清楚,百度拣宝吧文字首发不过蔡邕制作的焦尾琴,却是流传到了明代。
琴玥思绪悠悠,有些向往道:根据史料记载,焦尾琴在蔡邕死后,就落在魏晋皇室的手中代代相传。后来,西晋灭亡,就随着皇室南渡,藏在东晋皇家内库之中。之后,不管是朝代更迭,还是皇帝轮流上位,焦尾琴都没有遗失。一直到南齐明帝在位,还曾经命人取出存放多年的焦尾琴,让人即兴弹奏一曲
接下来,南齐被梁陈替代,焦尾琴恐怕也在宫中安然存放。可是后来南陈被隋朝给灭掉了,史料上就再也没有焦尾琴的记载。
琴玥伸出纤巧白皙的手指算了下,如数家珍道:大概过了三四百年,到南唐的时候,传至中主李原手里,后赐给李煜的皇后。南唐亡国了,就归宋室所有。宋亡以后,估计是遗失到民间了。据传,在明代有一个叫王逢年的人,就收藏着蔡邕制造的焦尾琴。
然后呢
俞飞白好奇的追问起来。
没有然后了。
琴玥微笑道:大家都想知道焦尾琴的最后下落,可是无论怎么查找都没有丝毫的线索。所以大家猜想,在王逢年之后,焦尾琴就彻底腐朽了,成为绝响。
什么
俞飞白一怔,惊诧道:烂了
如果说焦尾琴是由于战乱,被毁于战火之中,他还可以接受口毕竟,在战争中被摧毁的宝物也不差焦尾琴一件。可是,听到焦尾琴最终的结局是自然腐朽。不仅是俞飞白,连王观与雷云章都有些说不出的感触。
嗯,应该是烂了。琴玥轻叹道:千万年不朽的木头本来就很少,况且这种木头本身未必能够斫琴。斫琴的木料,纹理要相对比较疏松,这才能够扩音。
纹理疏松的木质,本来就容易腐烂,就算是经过上漆灰胎的工艺,加上平时精心的照料仔细保养,能够存留千年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情。
琴玥解释道:焦尾琴是在东汉末年蔡邕所制的,据说是用烧焦的青桐木制成,到了明代已经有一千多年历史,木质腐化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我们也明白,就像人有生老病死一样,木头也有生长成材腐朽变烂的自然规律。王观感叹道:不过,明白归明白,总是觉得太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
琴玥赞同道:我见过在博物馆之中有许多传世的好琴,就是由于保存不当,让木质腐化的过程加快了,这相当于在谋害它们的生命。
嗯嗯,
王观点头附和起来。
就是这时,感觉气氛有些沉凝,雷云章畅笑道:小琴,这种事情我们管不了,你也别参合,迟早有他们后悔的时候。我们等着你所制出传世名琴的一天,到时候千万别忘了给我专门所制一张琴,我就指望跟着那琴名传千梦已启航清逸尔雅古,流芳百世呢。
雷叔,承你吉言,我一定会努力的。琴玥嫣然一笑,如花灿烂。
还我有,俞飞白急忙道:琴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飞白不,干脆叫俞琴,听起来就很有感觉。
鱼琴,听起来像海鲜。王观笑道。
你一边去。俞飞白哼哧道:我这是在鼓励你的恩人,你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反而拆起台来
王观尴尬一笑,端起杯子喝茶,免得俞飞白不分场合,口无遮拦乱说。
对子,你送的礼物我收到了。
这时,琴玥看了眼王观,微笑道:红珊瑚珠,看起来很漂亮,谢谢你了。
咦,送礼物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雷云章有些惊奇,笑着说道:看来,在我回来之后,你们两个在临邛似乎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啊。
事情是发生了不少,但是未必有趣。王观心里嘀咕,不过看见琴玥好像没有拒绝礼物的意思,也感觉有些高兴。
这个时候,王观也多少有些明白了冯老的心情,对于帮过自己的人,虽然送礼物有些俗,但也是最能直接表达谢意的方法了。
雷叔,你就慢慢八卦吧。
这个时候,琴玥轻笑了下,站了起来道:雷叔,说真的,鸾胶的事情,就拜托你帮忙留意一下,我有事就先走了。
没问题。雷云章爽快道: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好,大家再见了。琴玥笑了笑,纤步轻盈就出了古玩店,钻入了停靠在门边的大奔。不一会儿,车辆缓慢行驶,彻底消失在街头。
糟糕
忽然,俞飞白惊叫起来。
怎么了
王观与雷云章十分好奇,不明白俞飞白怎么突然一惊一乍的。
忘记问她手机号码了。俞飞白笑嘻嘻道:如果找到了鸾胶,该怎么通知她呀。
说话之间,俞飞白目不转睛的盯住雷云章,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显,希望他可以透露一下琴玥的电话号码。
就你小子心眼多。雷云章哈哈笑道:不过,没得到她的同意,我可不能随便往外说。更重要的是,她手机号码我也没有。
不是吧。
俞飞白当然不信,眼中充满怀疑之色:雷叔,睁着眼睛说瞎话可不行。再说了,我不是自己要,而是帮王观问的。
滚。
王观笑骂道:什么都往我身上扯,真是躺着也中枪。
你这性格,都不知道主动一点,我不帮你开口问,估计一辈子都不会问出来。俞飞白鄙视了下,然后笑呵呵道:雷叔,听到了吧,我这可是讲义气,不是为了自己。
不管是你想要,还是王观想要,我真没有。
雷云章轻笑道:小琴的私人号码,她也没给我,就给了老李的手机号。
老李
王观一怔,猜测道:那个司机兼保镖大叔吗
没错。
雷云章点头笑道:你们不怕他拉黑,列入拒绝通话的名单之中,我倒是可以把他的手机号码告诉你们。
算了。俞飞白悻悻道:那个司机大叔,沙煲大的拳头,我可是抵挡不住,还是留给王观慢慢消受吧。
少来消遣我。
王观摆了摆手,表情正经道:雷叔,我真要走了,多谢你这段时间来的照顾了。
嗯,真的不多待几天
雷云章挽留道:过了元旦再回去也行呀。
呵呵,我就是打算回去过元旦的。王观笑道:现在回去,在集古斋工作几天,马上就能放假了,多爽。
盘算打得挺响亮,而且就应该这样做。
雷云章笑了笑,点头道:那我也不拦你了,打算什么时候起程,我去送你。
我查了下航班时间,发现都是安排在下午晚上。王观说道:所以我打算在下午三点坐飞机回去
第194章 一箱碎瓷片?
这怎么行,
霎时,雷云章打断道:不能说走就走,至少要多留一晚,搞个饯行宴。
好吧。
王观稍微迟疑,就答应下来。
半天之后,王观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点头。饯行宴人不多,就他们三人,却从下午开始一直喝到晚上。王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只是依稀记得,桌底摆满了酒瓶,然后浑浑噩噩的躺下睡着了。
第二天,王观迷迷糊糊的醒来,感觉一阵头痛欲裂。过了良久之后,他才暗骂自己蠢,急忙打开了特殊能力,驱使气息在身体绕了一圈之后,立即觉得好受了许多。
一会儿,王观好不容易爬起来,赶紧跑到浴室洗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精神才算是清爽起来,全身轻松。期间,打了个电话给俞飞白雷云章,听到他们含糊的声音,就知道他们两个昨天晚上也不好受。
想到这里,王观也感觉心理平祈多了。再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十点半,连忙收拾行李,整理自己这趟蜀都行的收获,小心谨慎的安置在旅行箱之中。
首先自然是大夏龙雀刀张献忠大西之宝玉玺,以及一百多枚西王赏功大钱。这些东西几乎每一件,都是可以在收藏界刮起几级地震的宝贝。现在却并排的摆放在一起,在某种程度上也称得上是一个奇迹。
东西是俞飞白昨天带过来的现在正好装进皮箱中省得他再跑一趟。
另外,就是水点桃花杯子了,晶莹剔透,洁润如玉是近代瓷器的巅峰杰作。抛开历史背景不谈,只论质量和品相,恐怕只有传说中的宋代五大名窑精品瓷器可以相提并论。
当然杯子的价值也是其次,重要的是冯老的心意。王观自然不能粗心大意让杯子有所损伤,所以用充满弹性的棉布缠起来,再装进固定的锦盒里,最后才放到旅行箱中。
之后,就是马少宣的内画壶。小巧玲珑却融会了多种工艺于一身,又出自名家之手以小见大,堪称一绝,极具观赏收藏价值。
叮咚,
就在王观在欣赏内画壶之时,却忽然听到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条短信。看数字的尾号,似乎是银行发来的信息。
一瞬间,王观心中一动,带着几分期待,急忙读取了信息。顿时手机屏幕上一串零,让他精神百度拣宝吧文字首发恍惚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一千两百万,终手到账了。
这个时候,王观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就这样轻易属于自己,自然让他心里充满了兴奋激动之色。
要知道,王观不是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富豪,钱对那些富豪来说,只不过是银行中的一串数字而已,没有什么可高兴的。
毕竟,在此之前,王观进账最高的一笔钱,就是卖了影青小碗的两百七十万,以及一箱古墨的一百五十万。可是现在一眨眼就多出了一千两百万,来钱的速度之快,让王观情不自禁的感叹,这要比直接抢银行更加有效率。
半响之后,王观才算是冷静下来,不由得有些惭愧。好歹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怎么就被区区一千两百万砸晕了呢,看来以后要多加锻炼才成。
所谓的锻炼,自然是再多赚几个一千两百万,这样的话心理素质应该可以显著提高。
王观认真琢磨起来,又忍不住胡思乱想,有钱了,该怎么花呢,难道真要买两碗豆浆,喝一碗,倒一好适时,一阵手机铃声传来,打断了王观那些另类的奢侈联想。
一看来电显示,王观马上变得正经起来,按键接听。
赵经理。
王观声音愉快的招呼,对于才给自己送来巨款的财神爷,当然要客气一点。
王先生,墨竹图的款子应该到账了吧。
赵谦笑吟吟道:稍微拖延了两天,你千万不要介意啊。
怎么会王观笑道:反而是到帐的速度太快了,被吓了一跳。
对于王先生这样的大客户,我们自然是优先照顾,期待以后的再一次合作。赵谦也不讳言,表明了正雅轩的理念。
有机会的话,一定再选择与正雅轩合作。王观客气道。
那就静候佳音了。赵谦笑道:对了,听说王先生准备返回瓷都了,那我在这里就祝你一路顺风了。
嗯,谢谢
王观微笑点头,又与赵谦聊了两句,这才挂断了手机。
不过,被赵谦这么一打岔,却是把王观激动的情绪冲散了大半,然后他淡然一笑,继续收拾行李。换洗的衣服,还有逛街时候买的零碎玩意,都今部打包起来,塞到了旅行箱中。
最后,王观发现了多出来一只锦盒,拿起来一看,才猛地想起,这是吴家父子赔偿自己的精神损失费,一颗算是比较少见的天然淡水大珍珠。
问题在于,王观也想不明白,自己又不是女的,要这颗大珍珠做什么可惜时间安排不过来,不然干脆委托正雅轩帮忙拍卖算了。
摇了摇头,王观随手把安放大珍珠的锦盒塞到箱中最底层,然后拉上箱子拉链,上了密码锁,行李算是收拾完成了口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王观到楼下餐梦已启航清逸尔雅厅吃了午饭,再翻书看了会,小憩一段时间,就是下午两点多。
这个时候俞飞白赶过来了也没有什么废话,直接帮王观拖行李上车。
一路奔驶来到了蜀成机场,买了两点五十分的机票,然后通过安检经过存放行李箱等等手续,也差不多到了登机的时间。
我走了,到瓷都再给你电话。王观笑道拍拍俞飞白的肩膀,转身走进了登机通道。
好,一路顺风。
俞飞白微笑,挥手告别起来。这事也没有什么好矫情的,反正这年头通讯发达,随便可以联系得上没有必要上演挥泪告别的戏码。
片刻之后,王观上了飞机找到座位坐下。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就显得淡定许多,做好了安全措施之后,就直接闭上眼睛。
命
十几分钟过去了,飞机在跑道起飞,向蓝天冲刺。顿时飞机微震,呼啸疾厉,王观却坦然自若,整个身体就窝在座位里,好像睡着了。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飞机顺利在瓷都机场降落。
适时王观也睁开了眼睛,带着几分雀跃的心情,随着人流下了飞机,来到寄存行李的地方准备拿了旅行箱走人。
然而,这个时候,竟然出现了意外的状况。王观才认领了自己的旅行箱,才准备离开,却被管理人员叫住了。
怎么了王观一怔,迷惑不解。
先生,您还有一件行李没有领取。管理人员笑道,然后弯腰费力的抱起一只木箱,搁在了王观的前面。
这是我的东西王观彻底愣住了。
没错。
是不是自己的东西,难道还会弄错不成管理人员奇怪的看了眼王观,肯定的点头道:就是先生您的行李。
王观有些糊涂,仔细打量木箱,发现上面贴了封条。在封条的资料上,不仅写了自己的名字,甚至还有一张相片,基本上可以排除同名同姓认错了人的可能。
难道是飞白那小子玩的花样
见此情形,王观忍不住嘀咕起来:要送礼物,当面给就行,何必搞得这样麻烦。
虽然说还有点存疑,但是看见同班机的人,已经领完了行李纷纷离开之时,王观也不好再迟疑,随手把木箱拖走了。
幸好,机场上有专门运送行李的小推车,不然王观就要悲剧了。他的行李箱本来就沉,再加上一只近百斤的木箱,恐怕要多生两只手,才能够两头兼顾起来。
现在,有了小推车的帮助,王观轻轻松松出了机场,就准备招手叫车之时,他的手机却忽然传出了一阵铃声。
王观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眼中顿时掠过一抹了然之色。这时,他随手接听,不等对方开口,就叫道:飞白,那个木箱是你在搞鬼吧。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这么沉,是不是想累死我呀。
回到瓷都了
俞飞白呵呵一笑,解释道:东西确实是我寄运的,不过我也是受人之托。至于里面是什么东西,我真的不清楚。
你不清楚
王观表示怀疑:我人都在瓷都了,你还想继续骗我不成
我真的不知道。
俞飞白笑着说道:实话告诉你吧,这木箱是我按照冯老的吩咐,悄悄地捎运给你的。估计冯老也是怕你拒绝,还千叮万嘱,让我不要和你说。所以,箱里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感到十分好奇。你打开之后,记得告诉我一声啊。
冯老
王观眉头一皱,冯老又没欠自己什么,却屡屡送来礼物,真让人愧疚不安啊。
放心,我问过冯老了,箱里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
明白王观的想法,俞飞白说道:而且,在通过安检的时候,我也瞄了一眼,看到里面的东西好像是一片一片的,不成形状。我觉得,好像是碎瓷片
碎瓷片王观感觉十分惊诧。
是不是,你打开箱子不就知道了么。俞飞白建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