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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鞋子的无奈     逐鼎txt下载     逐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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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前世今生(上)

    “轰隆……”

    响亮的雷声又一次在乌黑的天空响起,豆大的雨滴随即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街上的行人都早早赶回家里,无奈的享受着这多了雷雨的夜晚。

    在这越来越安静的小城街道上,路人渐渐没了踪迹,但在一条偏僻的街道处,却有着不安静的声音。

    这条街道是小城的老街道,随着城市的建设,这条街道及其两侧的老房子都即将被推平,修建成新的住宅区。因此,街道两侧早已没了居民,除了一些流浪猫和流浪狗,以及躲在一些角落里的老鼠。

    然而平静的老街道今天又多了几位访客。

    随着天空的闪电,可清晰的看出这几位访客的样子。一共十个人,都是身穿黑sè紧身风衣,但他们却分为两方,一方九人,一方一人,单独一人背靠一面墙壁,前左右都是对方的人,双方都提着闪着寒光的短刀。

    “林夜!果然不错,先是砍翻我们几近二十多jīng英帮众,刚又弄倒五个,不错,很不错!只要你把那批货交给我们,我可以向老大说情,饶了你这次犯的错,让你继续在社团效力,如何?我身边可是社团赫赫有名的八健将,莫说你现在有伤在身,就是你完好无缺,想必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九人阵营中首领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林夜,也就是单独一方身形略显消瘦的青年并未答话,但其右手缓缓流落一滴滴血液,顺着右手紧握的短刀落下,随即融入雨水之中。

    不好,先前和他们激斗,让我前天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这样下去,血流得越多,体力越差。

    林夜,黑虎帮jīng英打手,给黑虎帮上上下下的印象是:沉默寡言,特别能打。现在又加上一条,心狠手辣。前后而是多个jīng英打手都死了,一击致命。

    “妈的!给你说话呢,你聋了!快说出你把我们的货藏哪了?妈的,你小子胆子不小啊,连自己社团的东西也敢抢。”

    天空又一道划过天空,半晌无语的林夜终于动了。林夜狠狠一踩身前的一个小水潭,身形紧跟着向前冲去,他这一动,对方九人也行动起来。

    “上,砍死他,妈的!”首领恼火的叫道。

    不用他说话,其余八人也行动起来。

    林夜踢起的水珠弥漫前方大部分人的眼前,遮掩他们的视线,前进的身形忽地向左移去,手中短刀也呼啸而去。

    林夜的左侧不远也是一面墙,是死角,所以黑虎帮的打手只在他的左侧站了一人,他准备以此作为突破点。

    左侧的黑衣人见林夜挥刀而来,虽然有些惊讶,但并不慌张,八健将可不只是一个好听的名号,那是实力的象征,都是久经战斗的好手。黑衣人变竖劈为斜斩,迎向林夜的短刀。

    我倒要看看,这林夜究竟有多厉害,竟然让我们八健将亲自出手。

    就在两人接近时,林夜右手手腕一转,手中短刀脱离手掌,打着漩从右向左飞向左手。右手猛地抓住对方持刀的右手,顺着对方斜斩的方向,从自己的胸前从左向右扯了过去,四两拨千斤。

    不好!这家伙的力量好大!黑衣八健将顿时大惊失sè。作为老手,出手自然不会使尽全力,但在林夜的顺势一拉后,他感觉自己的右手如同被钢铁握住一般,无法挣脱。自己预留的力量根本无法使出来,不仅如此,连自己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随着对方的手掌移去。

    “噗”轻轻一声轻响,林夜左手接过刀从对方脖子处划过。

    “额……”这名八健将瞪大着眼睛缓缓倒了下去,鲜红的血液喷shè而出,和大地、雨水融为一体。

    “老三!”

    “该死!”

    黑衣人倒下后,对面几人都看在眼里,顿时大喊起来,八健将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这么多年来,关系非同一般。

    然而话音未落,林夜的身形闪电般后撤,撞向原本站着左侧的那位八健将。原本这名八健将是顺着墙壁向前出击,但林夜击倒右侧那人之时,身形偏向前方,后撞之时是斜着撞了过来,狠狠地撞击在这人的左半边。

    这名八健将身形顿时倒着回转,而林夜也站住身形,向左测下一人冲去。倒着回去的那人倒下后,挣扎了几下再也没能站立起来,原来,林夜回撞之时,左手短刀也插在了对方的身体之中,在对方后倒之时又抽出了自己的短刀。

    “老八!草!老七小心!”

    这次左侧的老七并没有和其两个兄弟一把被一击而倒。老七和林夜狠狠地拼了一刀。

    “滋……”两刀相交,火星四shè。

    在两刀相交之时,林夜的右腿也踢向对方。

    作为八健将,自然不会被这一腿踢到,老七也伸腿迎击而上。“碰”两腿相交,老七只感觉自己的小腿一阵刺痛,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两人连续用小腿互撞了几下,林夜就闪身从老七这一侧离开,因为其与众人已经追了过来。

    “追!”六人紧追了过去。老七觉得自己的腿有些麻木,所以就慢了下来。

    “老七,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腿撞的有些麻,你们先上,我跟着。”老七随意的回答。几位兄弟如几条黑猫,闪电般追了过去。

    “额……”老七追了几步,顿时感觉不对,口干舌燥,头晕目眩。

    妈、的!我中毒了,怎么可能?

    “扑通!”老七带着疑惑倒了下去,溅起一抹水花。

    无声无息,一条黑影在前面窜,后面六条黑影在紧追。忽然在前面奔逃的林夜似乎脚下滑了一下,身子一歪,随即速度缓了下来。

    后面追的最近的老二心中暗喜:这小子肯定是和小七相斗时腿部受了伤,这次一定要杀了你!

    老二闪身追上后,挥刀直劈下来,林夜转身双手握刀架在脸前。

    “铛!”

    “你!你卑鄙无……”话音未落,老二的脖子已经被脸sè不露任何表情的林夜划开,汩汩的冒着血泡。

    原来,两刀相交的同时,林夜的右手手背上飞shè出一只不过小拇指长的小箭,直入对方咽喉,在对方一愣神的刹那,削破了对方的脖子,当然,就算不削破对方的脖子,对方也活不了,那小箭上面可是有毒的。当然,看似滑了一下,其实也是林夜的杰作。

    “削了他的脖子,他们暂时就不会详查他的死因了,他们一共九人,死了四个,还有五个,我的袖箭只有两只了,右脚的毒刺也在刚才用完了。嗯!不好办呀,失血太多会影响我的发挥,可别休克后被他们给抓了。算了,拼了吧。”

    “我要杀了你!该死的,老二也没了!”紧追上来的几人亲眼看到自己的兄弟被削破了脖子,鲜血汩汩往外冒,顿时眼睛都红了,向着对方追了上去。

    雨不停的下着,几人溅起的水花四shè开来,如同一颗颗珍珠,向四周滚去。

    越往里追,受到两侧破旧房屋的影响,也越来越黑暗,当然,这也是这个叫林夜的青年目的所在,他手腕上的袖箭虽然是黑sè,但为了不被对方发现,那最好的发shè地点就是漆黑的地方。

    一道银光闪过,天空闪现一道长长的闪电,让几人眼前一片明亮。

    机会!

    林夜猛地转身,挥刀向跟的最近的老大斩去,老大两眼通红,提刀横斩。闪电消失,眼前一片黑暗,众所周知,当一个人从明亮的地方突然走到黑暗的地方,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对这些jīng英人物来说,在这一刻,耳朵虽然没有眼睛那么有用,但绝不会轻易被对方偷袭。

    虽然老大眼前猛然一暗,但依旧听着对方短刀来袭的方向,迎了上去。然而他的刀还未沾到对方的刀时,就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凉,随后一阵剧烈的疼痛就从眼部向四周传去。这阵剧痛就导致老大的刀一缓,然而就是这一缓,就要了他的命。

    仿佛林夜的眼睛不受影响似的,他伸出右手,挡住了对方的刀,左手直劈变成了斜刺,刺入了对方受伤的左眼,随即转身向前奔去。

    “老大!老大!”

    “啊……我要抓住他,让他生不如死!”

    老六抱住即将倒下的老大,怒声叫道。

    “小心……小心……”老大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小心什么。

    “杀!我们不要胡乱的追,这地方越来越黑,看又看不清楚,不能再被他各个击破,我们走在一起!不给他偷袭的机会,我就不信斗不过他。要不是为了拿到他手中的那批货,我早就……”黑虎帮首领恨恨的说道。他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无名小卒,竟然弄得他损兵折将,就算拿到了东西,回去也得想办法向上头交代。

    “我一定要他生不如死!”八健将剩余的三个咬牙说道。

    “好险,幸亏右手手腕上裹有钢制护腕,否则就被他给斩了下来,没想到眼睛被shè了还有这么大的劲道。”林夜一边前行一边晃了晃右手手腕,不过此刻的他情况也不是很妙。

    右肋在前天激斗中被砍了一刀,伤口本就没有愈合,今天晚上又接着交手,现如今已是鲜血流个不停,右肩膀同样被砍了一刀,伤口同样未愈,血液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滴。两处包扎伤口的纱布早已成了红sè。

    眼前一阵阵发黑,让林夜黯然,不过他的脸sè依旧平静如故,没有害怕,没有后悔,没有悲伤。只有在黑暗中依然发亮的眼睛中可以看出坚毅,同时还有一丝丝残忍。

第二章 前世今生(中)

    跑了几米后,林夜苦涩的摇了摇头,停了下来,不是跑不动了,而是前面已经没路了。原本是有的,但是前面一栋楼不知道是被推倒的,还是自然腐朽没落的,直接倒了下来,把路堵死了。

    如果自己没有受伤,自己一定能从这上面过去。就算自己受了伤,如果在白天,自己也能安然离去,他可不信对方敢在大街上砍他,就算敢,他也能借助人流安然离开。就算现在受了伤,如果没有这么能干的追兵的话,自然也能从这过去。

    可惜这些都是如果,虽然他偷袭杀了对方四人,但他绝不小看对方,因为他很清楚对方的实力,而对方却不了解他,故而他才能顺利的干掉对方。在帮会里,这几人可是多次在公共场合与敌对帮会好手格斗,林夜很清楚对方的能力。他明白,一旦在倒塌的建筑物里陷住,绝对是有死无生,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没好处,一个人身体的血液可是有限的。

    把左手的短刀交给右手后,立在原地,淋着雨,静静的等着对方的到来。

    “哈哈!你怎么不跑了,你倒是跑啊!”八健将和首领追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老五yīn狠的笑道。

    “说出货物的下落,给你一个痛快!”首领说道,虽然语气平静,但从他冒火的眼睛中可以看出,此刻他绝对不平静。

    “乐哥,不能便宜他……”

    老五还准备说什么,但被老六阻止,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

    “妈的,你聋了?”

    半晌也不见林夜回话,首领乐哥恼火的吼道:“上,要捉住他,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三人齐上,又是真大光明的进攻,林夜这次并不如先前那般迅速破敌。顿时刀光闪烁,刀刀相击激起的火花给黑暗的街道上增添了一份异样的美。

    林夜右手抬刀接过了中间那人的下劈,一步斜向左侧后退,躲过右侧同样全力一击的一刀,左侧一刀则用左手护腕格挡。一边抵挡一边向着一面墙壁移去,自己本是以一敌三,自然不能让对方形成三面合围之势。然而,三人似乎也没有全力合围,估计并没有想着依靠阵势围杀对方,三人也没小瞧对方,每一刀都是全力下劈,震得林夜连连后撤。

    “这三人并没有狠招,只是一刀刀的全力下斩,但这样却让我的力量消耗的很快,看来,他们是想耗尽我的力气好活捉我。好在我双手都有金刚护腕,虽是如此,可现在也被震得双手发麻,这样下去,早晚玩完。只是可惜自己左手上没能弄上袖箭……”

    “刺啦!”林夜一不小心胸前就被老四划了一道,血液顿时涌了出来,虽然看不到,但他自己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热流顺着前胸缓缓流下,虽然全身已经是湿透了,但他的感觉确实那么的明显。

    “小子,我就不信,你有多少血可流,我要在你身上划满伤口,让你的血一点点流尽”老四yīn测测的狂笑道。

    “碰碰!”连挡了老五老六的两刀后,身体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早已瞅着机会的老四再次冲到林夜右侧,直直划向他的右胸,虽然看到对方伸出的右手,但他毫不在意,他知道对方右手上有jīng钢护腕,于是右手持刀毫不停留,左手则格挡住对方伸出准备格挡自己短刀的右手。

    然而,结果并没有如老四所料,就在他短刀快接近这个叫林夜的青年小子的右胸,自己的左手挡住对方的右手时,一道黑光从对方的右手手背没入自己的咽喉。

    一凉,随后一麻,紧接着就感觉自己失去了力量,老四此刻知道自己被对方暗算了。

    “你妈……”

    “草……”

    老五、老六劈下一刀后,本以为,老四会和先前一样,再划对方一刀,谁知结果会是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被对方右手上暗器所伤,顿时恼火起来。

    “碰!”

    接过老五的一刀后,林夜被劈的连退三四步,大脑一阵眩晕,还未清新过来,就感觉自己左腹一阵剧痛。

    “不好,小腹中刀了!”林夜清晰的感觉到小腹一阵火辣辣的疼。

    脑海被剧痛一刺激,顿时猛一清醒,本来失去力量的身体也恢复力量。林夜伸手抓住对方捅入自己左腹的右手,右手快如闪电般的刺入对方的左侧,随即往右一划。

    “啊!”老六一声惨叫,因为他的小腹被划开了,热乎乎的肠子随着鲜红的血液滚落在地。

    “老六!”

    老五抬起右脚,一脚揣在林夜的身上,林夜带着一抹血箭飞出五米远,滚在了一个倾斜的铁栏杆上面,血液顺着铁栏杆没入雨中。

    “老六……老六……”老五抱着老六喊了几遍,眼看着老六渐渐没了声息。

    老五缓缓放下老六,站起身来,走到林夜身前,挥起刀就准备看下去。

    “等等,先问清货在哪,然后再处理,随你处置。”乐哥的声音在后边响起。

    老五咬咬牙,缓缓倾斜着身子,靠近林夜的头部,看着对方似乎先入昏迷,就准备伸出手拍醒对方。

    林夜猛地睁开眼睛,嘴角一动,口中飞出一道乌光,没入老五的脖颈。

    “你……”

    “你死定了,着小箭上面有特制的毒药,见血必死。”

    老五看着对方满身鲜血还满脸轻笑的青年,心中一阵冰寒,身受重伤却并不言语,目的只为这一只毒箭。

    “你……你厉害……”说完这句话,老五就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四肢有些僵硬,缓缓的坐在了地上。

    首领乐哥看到这一幕,睁大了眼睛傻在了当场,半晌,他才想起要询问对方货物的是。

    “你可别死了呀,东西我还没拿到呢?”乐哥一边向前走一边嘀咕这。

    “刺啦……”一道银sè长蛇从空划过,落在了林夜斜倒着的的铁网上,顿时一阵肉香升起。

    “我靠!我造的什么孽呀!我回去怎么交代啊!该死,还要收拾这乱摊子。”看着如同被烤糊了的牛肉一样,还冒着一阵青烟的林夜,乐哥忍不住狂呼起来,更让他恼火的是,为什么这小子要抢自己社团的货,还杀死带货的兄弟,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

    ……………………………………………………………………………………

    林夜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但是自己的眼睛却睁不开,似乎自己的身体也不受自己掌控一般,对外界也感知不到。

    难道我被抓住了?不可能吧,我记得我最后是被一道雷电给劈中了啊!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正在林夜胡思乱想的时候,脑子里传来一些本不属于他的东西,让林夜一阵迷糊,两个不同的记忆在脑海中交织。

    林夜本是孤儿,据收养自己的老猎人说,是他自己在冬天晚上捡回去的,所以rǔ名就叫小夜,后来因为上学,又加了老猎人的姓,虽然这名字听起来很怪。

    老猎人无儿无女,自从四十多岁捡回林夜后,一直就把他当孙子养,供他上学,平时就教他一些猎人行猎的手段,权当无聊时打发时间。但也养成了他那好勇斗狠、不安平静的xìng子,老猎人教的东西不少,除了猎杀动物的陷阱,还教他了一些格斗的本领,据老猎人自己说,这都是他以前在部队上学来的,这话让林夜很是怀疑,部队还教杀人手段和各种暗器毒药的制法?他询问过老猎人,可对方只是笑笑没有回答,但眼神中却透露着一股怀念的意味。

    后来老猎人因病死去了,林夜自己上到高三也就辍学了,随后在社会上漂泊了三四年,一无所成。好勇斗狠、不安平静的xìng子使他入了社团,一边和社团一起活动,一边学一些自己需要的知识,还暗自研究一些武器的制作方法。自己手中的护腕、袖箭、嘴里的暗箭和腿上的毒刺都是自己弄上去的,还有一些是较大的物件,也就没有带在身上。

    林夜之所以要抢夺社团的货物并不是要和社团过不去,在社团里,林夜沉默寡言,很少和人打交道,几乎都是可有可无的人物,只不过林夜的身手好,所以才能一直在社团混着。虽说如此,但几年下来,还是有那么一两个朋友,尤其是其中一个,对林夜有救命之恩。

    然而就是这个对他有过救命之恩的朋友,再一次社团火并撤退之时,因为他腿部受伤,没跟上车,把他给抛弃了,做出这个决定的就是林夜截货之时杀的那十来个人,因为被追杀,所以就把货给扔到水里了,估计早被水给冲没了。几百万的东西没了,林夜也知道这事没法了了,不过他并不后悔。

    林夜就是这么一个xìng格,重情义、坚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第三章 前世今生(下)

    除了林夜的记忆外,还有一个八岁小男孩赵徇的记忆。

    赵徇,平州大地主赵贺子,在赵徇的印象中,赵贺严厉,对他要求很严,除了每天早上起来的晨练习武外,每四天习文识字,三天习武。对于习文还好说,可是习武就让赵徇受不了了,站桩、马步,这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很是难受,于是就想偷懒耍滑,没想到被赵贺发现,由于害怕挨打,就跑去母亲那里求救,结果不小心在结冰的小径上滑到,跌倒已经结了一寸薄冰的池塘中。

    等林夜整理好大脑中的记忆后,也是莫名其妙。

    平州?不知道在哪里。时不时自己在做梦,奇怪,怎么会梦的那么清晰,从记事倒八岁(实七岁)都记得清清楚楚。

    “徇儿,你可要快些醒过来!娘亲一定不会让你爹逼你习武,你爱做什么做什么!”一个带着哭音的女子声音传入林夜的耳中。

    “都是你,要不是你逼着儿子习武,怎么会弄成这样,他才八岁,你就这么逼他!你是不是并不想要儿子啦!”

    “夫人那,我那也不是为我们的儿子着想吗,我只是让他练习基本功而已,在我那么大的时候,早就开始筑基身体,为以后打下根基。再说……唉……好了,大不了以后我再让他习武了,行了吧,夫人,你就别在哭了,大夫不是说了么,我们的儿子吉人天相,自然不会有事的。”

    林夜忐忑不安,怎么有些不对呀,这好像是赵徇父母的声音么,怎么回事?难道我没睡醒?不会是……

    林夜动了动眼皮,感觉眼前有些亮光,微微眨了几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完了,完了,不是梦,是他妈的穿越了,电视上播,小说也是讲。不过也好,原本我就是已经挂了的,这就像从活了一次一样,按记忆,貌似是古代。

    眼前是一位眼睛微红带着泪珠,看似不过二十五六的美貌女子,瓜子脸,别有一种哀伤美,其上身着淡红sè窄袖短衣,下身长裙,有点宋代服饰,但有点不一样,不过林夜对此也不是很了解。

    “徇儿,你醒了,谢天谢地,担心死娘了!”林夜还没看清四周,就被这女子搂在怀里,一股淡淡的脂粉气传来,女子高挺的胸脯让他格外尴尬。八岁的身体而是多岁的心里,更何况这是母亲。

    “娘……娘亲!”林夜挣扎了几下,发觉全身无力,只好呼喊道。

    “太好了,太好了!让娘好好看看!”林夜感觉自己成了玩具,被好好的摆弄了一番。

    “娘亲,我没事,就是全身没有力气。”林夜满脸通红的说道。

    “有没有感到其他什么地方不舒服?”一个洪亮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

    林夜抬头一看,在自己的记忆力,他就是父亲大人赵贺,从赵徇的记忆里林夜就猜测,赵贺绝非一个普通的地主,现如今亲眼一看,就发现果然如他猜测的那般。

    这哪是一般的地主,略带清雅的气息,感觉起来似乎是文士,但从健壮有力的身躯来看,如果穿上战甲则更像武将,而且还有一股肃杀之气。

    “父亲,孩儿没事,有事全身有些乏力。”

    “额,那就好好休息,至于习武的事,你不愿意就算了。”

    林夜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

    “怜儿,去把莲子粥端来,让少爷先吃点。”

    “是,夫人!”赵母身后两年轻丫头中的一个就出去弄莲子粥去了。

    “徇儿,大夫说,你昏迷了两天,醒过来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吃油腻的食物,所以,你先喝点粥,等身体好一些,娘亲给你弄好吃的。”赵母这会也显得格外的高兴。

    “知道了,娘!”

    喝完粥,全身无力的林夜和爹娘说了几句后,就开始打瞌睡,随后也就睡下了。

    ………………………………

    一周过去了,林夜,不,现在应该叫赵徇。赵徇在府内四处转了转,大概看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家庭可不一般。

    全府占地多少,赵徇自己现在还没个准确数字,但光庭院都有六重,后面三重庭院之间都有一个池塘彼此相连,通向府外。让赵徇感到意外的是,这不小的池塘里没有鱼,也没有种植花草,只有几颗不知名的树种在池塘的边角。每一重院落大大小小的房间都有几十间,房中摆设的家具都不是凡品,下人都是百十多个。有四十余jīng壮家丁每天都在第二重院子里舞枪弄棒,在赵徇看来,似乎是战阵,是军队里训练士兵的方法。

    奇怪?父亲怎么会把家丁当成士兵训练,这地主家武器还真是齐全啊,除了没有弩,怎么练盔甲都有啊?

    这几天天天陪在父母的身边,让赵徇深深的感受到了父母之爱,让他深深迷醉,这是他身前从未感受到过的,他慢慢转换了身份,成了赵徇。

    不过唯一让赵徇弄不明白的是,自己到底处在什么年代。

    “父亲,明天我想继续读书,恩,筑基身体我也继续进行。”吃饭的时候,赵徇不经意的说道。

    赵夫人放下筷子说道:“徇儿,你不是不想习武么?不害怕,要是不想练习就不练了。”

    赵贺也不解的看了看赵徇,没有说话。

    “娘亲,这次落水,让孩儿明白,这身体还是要练的,否则,也不会昏迷两天不醒了。”

    “好吧,随你,如果不想练了,就告诉娘,可不要乱来,知道了么?”

    “知道了,娘亲放心吧!”

    赵徇又进入了原本的生活,每天早上起来扎扎马步,还练习父亲教授的呼吸之法,当然,这呼吸之法不是传说中的内功,这个世界也没有,是一种运用呼吸之气,锤炼自己的内腑,再加以每晚的药浴,锤炼自己的骨骼皮肤。

    “嘶……”

    果然如同记忆里一般,这药浴里的水怎么和针一般,刺激的皮肤又痛又痒。

    看着浴桶里儿子红通通的笑脸,龇牙咧嘴,赵贺忍住笑意,轻声说道:“这以药刺激身体可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秘方,据说是前朝开国皇帝楚高祖所创,那时我们祖上曾是楚高祖近卫统领,故而得此秘方,只是这些草药极贵,有些更是千金难寻,所以难以流传。虽然开始让身体有些刺痛,但却可以加强皮肤骨骼,对以后大有好处。”

    “孩儿,孩儿醒的。父亲,楚高祖是谁呀?他很厉害么?”

    赵贺一边往浴桶里加着一些奇怪的药材一边回答:“楚高祖呀,前朝开国帝君,雄才伟略,以益州起兵,北击北方各胡,连破九国,建立大魏国。我们现如今用的石炭,就是楚高祖率先使用的。至于其余的,还是你自己好好识文习字,自己领会吧。好了,到外间洗一下就去休息吧。”说完收起东西出去了。

    “如玉,让少爷沐浴之后早点休息。”

    屋外寒冬腊月,但屋内却温暖如chūn,主要就是屋内烧着石炭,也就是煤炭。

    “煤炭,楚高祖率先家用,这说明这家伙不怕中毒,或者说他知道怎么运用这东西,古代人,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还有,这个楚高祖是谁,我记得历史上貌似没有这个家伙吧。恩,回头倒父亲的书房里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中国的古代,不过这几天识字来看,应该是中国古代吧,《诗经》呀!。”

    赵徇受学,请的则是一老学究,姓李,赵徇要称其为李夫子。不过,八岁的身体,三十岁的脑子,学起东西来自然就快了许多,除了写毛笔字,习惯使用钢笔的他,对毛笔字还是很不习惯。

    今天早早就把先生要教授的知识学过之后,李夫子这几天也是心中惊喜,没想到赵员外的宝贝儿子落水救起来后聪慧了许多,一天能学习原本三天教授的知识。

    “难道撞击脑袋能是人聪慧?”李夫子暗自寻思着。

    李夫子教授赵徇的地方是单独的一间书房,书房里间是书屋,休息之余,赵徇就在书屋忙碌起来。

    《史记》!还好!

    《三国志》也有,不错。

    《晋书》、《楚史》?这是什么?

    《晋书》不出自己所料,记载的则是东西晋的史实。

    晋下来应该是东晋十六国,南北朝吧,这《楚史》是怎么回事呢?

    《楚史-楚高祖传》,楚高祖,炎,字节义。少而聪慧,敏而好学…………

    看过之后,赵徇有些傻眼,楚高祖,晋末楚兴,驱除诸胡,以洛阳为都建楚国,兴农事,利商业,重开西域丝绸之路,开科举、武举,以楚国各州郡立学堂。恩,还改进了犁、水车等农事用具,在西域引进耐寒、耐旱的作物种子。更重要的是,楚高祖改进纸张的制法,制出来的竹纸白、薄,利于书写,又创出了活字印刷,大大方便了书籍的印刷,这也是赵贺家为什么有这么多书的缘故。

    这是个什么情况?平行世界?这楚高祖是不是也是穿越的,搞了好多东西!

    赵徇大略的读了一下了,估算了一下,大楚国历时二百余年为大燕国所代,大燕就是赵徇所在的朝代,历时十一代皇帝。因为古代君王均为年号纪年,所以赵徇也不太清楚自己所处时代换算成公元纪年是多少年,但大概能确定相当于后世记忆里唐朝中后期时代。

    陌生的年代呀,不过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吃穿都有,陪着父母,平静的生活,恩,还能三妻四妾……不知不觉,赵徇脸sè露出了笑容。

第四章 陌生的时代(上)

    到了习武的三天,在这三天,除了早上和晚上和其余四天一样外,白天的时间都是在做基本功,锻炼身体的各个部位,并未教授任何招式,有些像瑜伽,有些像杂技中的高难度动作,其余则是锤炼双臂、腰腹以及腿部的力量。

    “难怪以前赵徇不想练呢,这简直太难受了,酸、麻、疼、痒,真是什么滋味都有啊。要不是有草药养生,怕是能把一个健全的人给练废了吧。就是我前世也没这么弄过,不过这草药浴真是好效果,再累再难受,泡一泡就好,真是神奇,而且身体素质也是大幅度增加,现在的我估计和其他十一二岁的少年相似吧。”赵徇边练边想,权当转移注意力。

    “咦,今天怎么不哼唧了呢?你以前不是老哼哼唧唧的。”赵贺有些惊讶的问道。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你从哪听来的?李夫子教你的?”赵贺更为惊讶。

    “不是,是《楚史》中楚高祖训诸王子中的一句话。”赵徇活动了一下身躯回答。

    赵贺边帮助自己宝贝儿子纠正着姿势,边带着笑容问:“你能看懂楚史?”

    “不是啊,孩儿能看懂一部分,还有一些字还不认识呢,跟别说读懂其中的意思。”

    “恩,不错,不错。”赵贺摸了摸短短的胡须,笑着感叹了几句。

    看着自己儿子辛苦锻炼的模样,赵贺却并不如先前那般高兴,眼底中透漏出一抹忧sè。

    “少爷,你的字写的真好看!”如玉看着赵徇的字,毫不客气的扔出自己的赞美之词。

    看着身边这个比自己打上三岁的小丫头片子,赵徇笑了笑说道:“这还好看呢?父亲和李夫子的字都要比我的好许多。”毕竟是二十多岁的灵魂,学起字来快了许多,两年过去,赵徇的字虽然在大人看来不算什么。但就以他十岁的年纪来看,是非常不错的。

    “少爷毕竟年纪还小,连李夫子都夸奖少爷,说你的字不错呢。”

    看了看这个母亲送给自己,来照看自己的丫头,赵徇想了想问道:“想不想学,我教你。”

    如玉听了激动的连忙问道:“奴婢也可以读书写字吗?”

    赵徇一听,恍然明白,在这个世界,奴婢是没有读书识字的权利的,除非主人家许可。奴仆之间依旧存在着等级差距,会识字的比不会的要好。像如玉这样,当然想学会识字,好留在少爷身边,不用和其他人一样做些粗活,毕竟少爷的近侍就等于半个主子,如玉当然清楚不知道多少姐妹羡慕自己呢。

    “当然,我一个人也挺闷的,父亲、母亲都不让我出门。”赵徇想了想又问道:“如玉,你是什么时候进的我们家?怎么会卖身为奴。”

    “奴婢是五年前进来的,本来家里穷,又遭到北方靺鞨入侵,全家逃难,实在是没吃没喝了,只好把我卖了,好养活弟弟妹妹。”如玉双目通红的说道。

    “北方靺鞨入侵?你是说北方在打仗?那离这还有多远呢?”赵徇惊讶的问道。

    “不远,也就三四百里,北方靺鞨时常入侵,年年如此。”

    “…………”

    我还以为我到的是一个太平盛世呢,原来是在混乱的边疆。也不知道中原怎么样,呆在这里实在危险,为何父亲不迁到中原呢?中原也不安分?可中原再不安分也比边疆好啊!难道这就是父亲让我习武的原因?对了我还不知道平州在哪呢?

    赵徇教如玉识字写字的同时,赵贺书房则谈论着他的事情。“夫人,是不是来徇儿出去一趟,也好让老李看一下,万一有事,也好安排。”赵贺皱眉说道。

    赵夫人略带焦躁的说:“事情都过去四五年了,应该没事了吧,要是出事,早就出了。”

    “夫人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些人的本事我比谁都清楚,跟何况还有那么多东西在我们这里,再说,我这也不是以防万一嘛。年前,得到消息,蓟州有数户消失,他们就是以前落户在那里的其余人。”赵贺有些无奈、愤怒的说道。

    “什么,难道他们追到幽州了,从长安到幽州,他们果真名不虚传啊。”赵夫人有些惊恐的说道:“那好,把徇儿带出去,让老李远远看一下,不过,光如此怕是不一定躲得过吧,不行,一定得想个万全之计,不能让我们的儿子有一丁点闪失。”

    赵贺拉过夫人的手,轻轻拍了几下,安慰了一下有些紧张的夫人,自信的说:“夫人放心,无论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保护你和徇儿的安全的。这次出去,顺带挑几个机灵的小子陪他一起读书,免得那小子一直说呆在院子里无聊,要出去。”说完,赵贺转了几下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徇儿,今天不练了,今天我们倒平州城转转,你不是整天想着出去吗。”一大早正准备正常锤炼身体的赵询就听到父亲的声音。

    “太好了,终于可以出去也看看了。”自从赵徇记事起,几乎就没出过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也没问,因为他相信,父母这么做都是为自己好。

    烟花三月,草长莺飞,按理说确实是踏青游玩的好时机,可赵徇出府后,在马车上看到的可不是少爷公子,相约一起,而是遍街乞丐,还不是普通的乞丐,而是难民,成群成群的难民。如若不是出府护卫带了三十余人,连带丫头加起来都有五十人,怕是都被难民给哄抢了吧。

    赵徇自然和父母呆在一辆马车里,看着街道两边哀求不已的难民,忍不住问道:“娘亲,这些难民都是哪里来的,怎么衙门也没人管,没有人赈灾救济吗?”

    赵贺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这些都是平州北方营州、燕州、威州、慎州、玄州、崇州等府的百姓,只是这些府县被北方五部靺鞨所侵扰,才逃至此地。一则,难民太多,救济不过来,再则,平州府刺史也不想背负这些,所以了,有人要,就卖身为奴,没有要,要么等死,要么为祸四方。不知道幽州东部、北部多少强盗匪患都是这么逼出来的。”感觉和十岁大的孩子说这些没用,最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平州刺史如此不作为,不怕上级官员责罚?再说,匪患多了,这也是刺史的事吧!”赵徇忍不住问道。

    赵贺看了一眼赵徇,觉得自己的儿子似乎越来越成熟了,解释道:“幽州最高的文官是幽州宣抚使,虽然掌管整个幽州的政务,但他不能免除或惩罚州府级别的官员,只能向朝廷上奏,由朝廷处理。如果在平时,宣抚使的上奏一定能处理掉他,可现如今,莫说会不会上奏,就算上奏,怕是也没人会管。”

    “至于盗匪,那是武官的事,幽州都督要抵御北疆,无暇顾及这些,各州府的的都尉则一边等着难民去做盗匪,一边招手难民剿匪,既得了朝廷的奖励,还能贪下朝廷播下的抚恤,此外还会得到商会、地主的资助。哼!”说道资助,赵贺忍不住哼了一声。

    资助?怕是这些都尉在逼迫他们吧,不给,怕是这些人就要借着山匪盗贼的名义袭击他们吧。赵徇看着父亲难看的脸sè猜测着。

    等等,幽州?莫不是在后世河北、辽宁一带的那个幽州。

    接下来和父亲的交流,赵徇肯定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就是古代汉代的那个幽州,只是只有西半部分而已。平州城一边长有三余里,也算是一座不小的城,由于北方是草原各族,来来往往的异族商人不在少数。

    平州城东市则是各族商人汇集之地,北方的马匹、皮毛、南面的茶、瓷器、盐等各种货物都在此交易。

    虽然不知道父母来此做什么,但赵徇可是四处看了个遍,虽然见识过后世的高楼大厦,但对这原汁原味的古代城市还是感到另有一番风味。此外,赵徇还发现有点奇特的事,自家这次出府,只有自己和父母三人,却拉了四辆大车,其余三两由于没有坐人,周围就没有拉窗帷,透过窗口,可以看到里面都是一些杂货。

    奇怪,买一些杂货需要用这么大的车来运吗?不过买的也太多了吧,我看父亲买东西根本就没看,直接买了就往里扔,难道是钱多的没处花?赵徇暗自嘀咕着。

    一行车队缓缓向南城驶去,经过一条比较拥挤的街道,赵徇的马车就紧挨着右侧的屋檐前行,仍旧很是缓慢。

    “前面向右侧小道绕行,这样太慢了。”赵贺在车内下令道。然而让赵徇感到惊讶的是,父亲脱去外袍,里面露出一身白sè武士劲装。

    “不要惊讶,和你娘亲一起。”赵贺温和的拍拍赵徇的脑袋,小声说道。当赵徇乘坐的马车绕过一个拐角时,后面的车队的奴仆看不到前面,而前面的护卫奴仆不向后看,也看不到后面时,赵贺把窗帷一揭,纵身跃了出去。在窗帷落下之前,赵徇看到,窗外一掌宽的地方是对面房屋的窗户。

    我说这马车怎么这么高,窗户还这么大,原来是这么用的。为什么要这么做的?难道有人监视我们一家?这是父母不上我出去的缘故?还有,父亲的身手果然不凡,在狭小的车内好不接力就悄无声息的从窗口飞出,如果这户人家是父亲安排的,那就更厉害了,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赵徇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第五章 陌生的时代(下)

    “徇儿,你在想什么呢?你父亲是有事要处理,故而如此,不要感到惊奇。好了,你有什么要买的没,娘亲给你买。”赵徇的母亲见到赵徇在发呆,以为他在想赵贺刚才的事,怕他想差异了,连忙说道。

    “哦,没有什么要买的。”

    见赵徇并无异样,赵夫人才安下心来。

    就在赵徇在思考的时候,远在幽州城的一座豪华庄园里,一群身着黑sè劲装,身披红sè披风的大汉都战战兢兢的站在大厅两侧,垂着头。

    “一群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主座右侧的中年人大声斥责道。

    “薛大人消消气,这次也不能怪我们的人,毕竟对方也不是普通人,当年……。”主座左侧,坐着一个看似商人,满脸和气,略微显胖的老者,笑着说道。

    老者劝完中年人,扭头对停下站着的诸人说道:“这次的事情就不责怪你们了,既然已经确定目标就在幽州,立刻下去给我查,如果还是办不好,庭狱里就要多几位客人了,到时候一并责罚。”

    老者的话语一落,厅下的众人脸sè一变,左侧为首一人连忙弓腰回答:“大人放心,这次一定不会出现意外,只是,幽州府县众多,属下们查询、动手会不会遭到官府的阻碍。”

    “没关系,我们带来了左相的手令,会让幽州官府协助的,以查察jiān细的名义行事。”老者摆摆手道:“好了,你们逐地排查,宁杀错不放过!下去行动吧。”

    “是!”

    等厅堂十几人离开后,薛大人猛一锤桌子,狠声说道:“妈的,刚到手的线索又断了,这些余孽真是地老鼠。对了,何兄,这次会不会招来齐王的注意?”

    老者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肯定会招来齐王的注意,不过,我们已经领先一手,一定要把所有的知情人处理干净,不留后患,必要时,连齐王留在这里的人一并处理。事情已经到了很关键的地步,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对了,听说,当年英武太子留下了不少金银珠宝,都被他们的手下分批给藏起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我说薛兄,在这种时候,钱财你还是不要考虑的好,万一出了岔子,你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薛大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浑身一震,连忙说道:“何兄放心,我一定不会耽搁左相的大事的。”

    赵徇随母亲绕着街道来回游荡,除了在一家玉器店买玉器时下了车耽搁了一会外,其余都在马车上呆着。

    母亲今天这是干什么,出来专门买东西?不应该啊,府里买东西不都是有下人的么。父亲到底在做什么?算了,还是别想了,大人做事,我还是看看这古城市吧!赵徇把玩着手中的玉质护身符很是不解。

    “父亲!”

    马车再次回到那个拐弯处时,窗幔被打开,赵贺像条狡猾的泥鳅一般钻了进来。

    赵贺对儿子笑笑没有解释什么,和夫人暗自用眼神交流一番,穿上了扔在车上的袍子。

    回到府中,赵徇静坐了一会,对下午的情形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放弃。

    接着几天一如既往的习文、锤炼身体,剩余时间就是教如玉习文、读书、写字,赵徇也适应了身边有一个丫头。

    “少爷,老爷让你去他的书房。”赵贺身边的管家打断了正在教如玉写字的赵徇。

    “好了,如玉,你先慢慢练着,我去父亲那里看看。”

    赵贺书房

    “父亲!”赵徇来到书房时,看到父亲正望着地面想着什么,便出声说道。

    “哦,徇儿,你随我来。”赵贺也没多余的话语,带着赵徇走出书房,往最后一重院落走去。

    赵贺的书房和卧室都是在第五重院落,第六重院落赵徇从未去过,平时也不见有人进去,今天见到父亲带着自己往哪里走去,也不由感到奇怪。

    进了圆形拱门,赵徇大失所望,院子不大,四周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似乎更像是一个仓库加后园。

    右侧是一排低矮的房屋,看样子是堆放杂物的,其余三面的围墙下则种着一排排高大的树木,房屋前面是刚才拉进来的三辆装货物的马车。

    嗯?把车拉到这里做什么,货物不都是放在中院的么?

    看着儿子疑惑不解的样子,赵贺没说话,直接来到左侧的围墙下,从树木下捞起一把长梯,架在了院墙之上。

    “走,跟我过去!”说着,攀上梯子,翻过了院墙。

    赵徇也没说话,跟着过了院墙。

    翻过院墙后,赵徇发现这面也是一个大宅院,是一家三重院落的大宅子,院子里只有两个做饭洗衣的老妈子外只有几个少年,赵徇估计也就和自己不相上下。

    “老爷!”几个老妈子和少年见到赵贺后连忙施礼。

    “这是你们的少爷!”赵贺指着赵徇对几人说道。

    “见过少爷!”

    赵贺挥手让两个老妈子退下后,对不知怎么回事的赵徇说道:“徇儿,你不是常说,一个人呆在院子里闷么,我就给你找了几个和你一般大的小家伙,以后他们陪你一起习武。”

    不等赵徇说话,赵贺又对几个少年厉声说道:“从今天起,你们九个就是我们赵家的人,以后就跟在徇儿的身边,我会叫你们识字、习武,要记住你们现在来之不易的生活,外面不知道多少和你们一般大小的少年却在挨冻受饿。”

    大燕国取大楚而立,虽楚、燕废除奴隶制度,但仍有许多活不下去的家庭卖子卖女,买下的自然就是奴仆,朝廷自是不去理会,特别是灾荒年间,此举能一定范围内解决一部分问题,朝廷自是任其自流。买下的奴仆生死已经是主子的了,就算处死,也不会有人管理。当然,雇佣的下人却不然,如同商家的伙计等,处死要赔官司的。

    虽然不太了解老爹此举何为,但能有几个和自己一般大小,能正常交流的人,赵徇自然还是比较高兴的。

    自此,赵徇的生活变成的三点一线,书房、隔壁的院落和自己的卧室。经过交谈,赵徇知道这些少年时怎么进来的。

    原来,赵徇出府那天,赵贺在城内找到了这几个几yù饿死的少年,把他们藏在马车下的暗格内带回了府,又迁到隔壁的院子里。

    那天出去就为带几个陪我练武的少年?如果就这样的话,直接弄进来就行了啊,也不至于绕那么大的圈子吧!肯定不止这些,这个父亲有秘密!

    大半年过去,赵徇和九个少年都壮硕不少,各个看似十三四岁的模样。忽然想起连这几个人的姓名都不知道叫什么。

    赵徇训练之余给几个少爷讲了不少故事,让这些十一二岁的小家伙天天跟着他转,一到训练之余,就央求赵徇给他们讲故事。

    “少爷,昨天的故事还没讲完呢,那岳飞最后咋样了,杀过黄河,收复北方了没?”

    “是啊,是啊,快讲讲。”几个少年一把今天的功课做完,不顾身体酸软、麻疼,连忙催促道。

    赵徇一见如此,也不多话,带着众少年来到台阶上,坐在那里就讲开了。

    听了赵徇讲的结局,几人都叹息不已。

    “为什么岳飞不自已打过去呢,他手中有那么多兵马!”有人询问道。

    “就是啊!”

    岳飞不自己打过去,一部分是忠贞,但还有许许多多的原因,赵徇自然不会一一解释,旋即说道:“忠诚,岳飞要效忠当rì提拔自己的皇帝,所以宁愿死也不远背叛。好了,这只是故事而已,当不得真,我们呀,还是好好识字习武,将来也能横刀立马,纵横一方。”

    “哎,对了,你们几个叫什么?”赵徇似乎无意的问道。

    听了这些人的姓名,赵徇一头黑线,全是一些动物的名字啊!连个姓都没有。

    看到少爷连连摇头,一个机灵的小家伙说道:“我们这那叫名字,少爷是读书人,给我们几个起个名字吧!”

    “是啊是啊!少爷,起个名字吧。”

    赵徇笑着说道:“好啊,不过,你们先把你们的姓说给我。”

    几个少年互相看了看,一个略显稳重的少年说道:“我们从小死了爹娘,哪里知道我们姓什么,不过,既然入了赵府,就跟少爷姓吧,以后为少爷效劳,哪怕死也绝不含糊。”

    “我们愿为少爷效劳,绝不皱一下眉头。”剩余几人齐齐跪在赵徇面前,严肃的说道。

    “好,既然如此,就让你们姓赵,你xìng子稳重,为诸人之首,就叫赵雄,你们几个依次为赵宏、赵杰、赵育、赵非、赵海、、赵芒、赵显、赵林、赵康、赵宁,你们觉得如何?”

    “谢少爷,我们也有自己的名字了。”

    站在远处静静看着赵徇的赵贺,暗自点了点头。

    今天的这一幕也是赵贺暗自示意的,赵徇虽然不明白为何如此做,但也乐得得到几个rì后信的过的人,他早就知道这些人的名字,故而才如此说。几个月下来,赵贺和赵徇也灌输了不少效忠的思想,年轻人,思想容易塑造,讲一些东西后,自然热血沸腾。

    “看来我也有做传销的潜质,几个热血的故事就把九个小家伙给煽动了,哦,还要加上如玉。”赵徇嘀咕着,似乎他忘了自己也就十一岁而已,只是他自己忽略了自己的年纪而已,几年下来,赵徇也没有前世那般死气沉沉,沉默寡言。

第六章 月夜之变(上)

    “哐当!”

    “怎么了少爷,这不行吗?这还不行么?”如玉看着赵徇又把手中的东西扔在桌子上,不解的问道。

    如今已经十四岁的如玉已经出落的越发动人,皱着小鼻子,微张着小嘴,让赵徇看的一阵失神,可惜自己才十三岁,实际也就十二岁,望梅止渴,心里想想罢了。

    “这些钢片要么太脆,要么太软没有任xìng,都不和我的要求。看来还是以后出去自己想办法弄。”赵徇无奈的看着一桌子的零件,无奈的摇摇头。

    桌子上的零件是赵徇前世使用的袖箭零件,来到这个世界四年多,天天锤炼身体,泡药浴,十三岁(虚岁)的少年外表看似是是五六岁一般,不仅外表看起来高壮了一大截,体力、力量和速度都非同一般,比起身体素质来说,就是十六七的青少年也没有赵徇的好,其余九命少年虽然比不上赵徇,但也差不了那里去。闲暇之余,他就想起了前世自己制作的东西来,袖箭就是其中之一,可惜不知是现在的钢材达不到要求,还是如玉让下人找的铁匠不合格,弄出来的零件就是不行。

    “算了,不弄了,以后再说吧。”赵徇有些苦恼的说道。“哎呀!天天锤炼身体,也不见父亲教授我们武器招式,无聊!”

    “好了少爷,别气恼了,毕竟你年纪小,不叫你使用武器也是为你好,等你再大些,想必老爷会教的。”如玉见赵徇满脸的无奈,连忙安慰道。

    “好了,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什么。”

    赵贺卧室

    “夫人,他们终于还是来了,你们准备撤出这里吧,按计划走。”赵贺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什么?不会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事都没有,怎么会追来,你是不是感觉错了。”赵夫人脸sè煞白的说道。

    “我也想是我感觉出错了,可我今天明显感觉到府外周围有人在窥视,你知道的,隔壁宅院也是我们的,那里也出现陌生人了,我想一定是缇骑司的人。”赵贺咬了咬牙说道。

    “那怎么办,赶紧让徇儿走吧,我们没什么,一定要让徇儿没事。”赵夫人连忙说道。

    赵贺轻轻拉着夫人的手看着自己的夫人说道:“夫人,你和徇儿一起走……”

    “不行,当年我们一起逃过来的时候就说过,我和你同生共死!我绝不会独自离去的。再说,我是你夫人,周围多少人都见过,缇骑司的人一定也会知道这个状况,要是我走了,他们一定会追查下去,那时候徇儿一定逃不掉。可,可我实在舍不得徇儿!”说着赵夫人眼泪就止不住流了下来。

    赵贺伸出手轻轻抹去了夫人脸上的泪珠,温柔的看着夫人说道:“既然舍不得徇儿,就随徇儿一起离开……”看到夫人yù张嘴说话,连忙接着说:“夫人别担心,我有安排,到时候我让那九个少年中其中一个代替徇儿,外面没有人认识他,稍微装扮一下,府里的人估计也不会一下子就认出来。缇骑司这次行事,一定会是在晚上,到时候我会燃起大火,焚烧宅院,到时候……”

    “就算你要焚烧宅院,缇骑司也会查找尸骸,据说他们能按照尸骸测出尸体身躯的大体模样,到时一定会发现少了我的……你是说……”

    “对,上次给徇儿找伙伴时,我救了一家人,其中有一个和你一般大、一般高矮的妇人愿意以命报答,我到时候会让她死在后宅中的,大火一烧,他们不会发现什么的,她的家人我让老李托人接到他那里去了,不会出现纰漏。”

    再次阻挡住夫人想说的话,赵贺接着说道:“徇儿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你放心他一个人留在世上么,这幽州太乱了,我怕他一个人生活不下去。密室里的金银财物,到时候你交给徇儿,好好的生活。你们的户籍,我让老李也准备好了。另外,另外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使命,我终于对英武太子有个交代了。”

    “夫君!”赵夫人再也忍不住了,趴在赵贺的怀里哭了起来。

    赵贺安慰好夫人,离开卧室径直来到隔壁的院子里,召集起九个少年,严肃的看着众人,振声问道:“这几年我对你们怎么样?我们赵家对你们怎么样?我家徇儿对你们怎么样?”

    九个少年一愣,都开口说道:“老爷对我们恩重如山,不仅让我们免于饿死,还教授我们知识,我们万分感激,老爷即是我们的恩主也是我们的老师,少爷也对我们视如兄弟朋友。”

    “好!现在徇儿有难,需要你们其中牺牲一个,不知道谁愿意。”

    九人齐齐一怔。

    “我愿意,这么多年,我体会到家的温暖,兄弟之间的关爱,我很满足,为少爷死,没什么可说的。”赵雄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也愿意。”“我也是”……

    九人都大声说道。之所以九人都毫不犹豫的答应,其实是赵徇这些年对这些人的关系,几乎视作自己兄弟一般,这些人自然看在眼里,正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不是滴水之恩呢,要不是赵贺,这些人怕是早死了。

    “赵育,你和徇儿年纪是这些人中最小的,也是最适合的,所以这次就靠你了,我在这里多谢你,到时候我和你一起死。”说完赵贺躬身一礼。

    赵育连忙闪身躲开,涨红着脸说道:“老爷无需谢我,我早就视少爷为弟弟,为了弟弟,死又何妨。”

    赵贺此刻也是满眼通红,大声说道:“好!我今天就认你们做干儿子,你们和徇儿就是兄弟。对了,这事先别让徇儿知道。”

    说完赵贺急冲冲跑回宅院,叫来赵徇。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眼珠子都红了,不是和谁闹翻了吧。”赵徇开起了自己父亲的玩笑,几年下来,赵徇早和自己的父母相处的一场融洽。

    赵贺拉着赵徇来到隔壁,发现自己的几个伙伴都在,各个神情激动,而且母亲也在。

    “来,你们几个跪在下面。”

    赵徇不知所以,看着几人跪成一排。

    “今天,我人你们九个为干儿子,从此后,你们就是兄弟。”

    “拜见干爹!拜见干娘!”赵贺话音刚落,九人连连磕起响头来,并大声说道。

    “好!好!好!”“都起来吧!”

    赵徇见此也是万分高兴。

    “你们即为兄弟,rì后患难与共,福祸相依,相扶相持。”

    赵徇一听,伸出右手,在赵贺和夫人诧异的眼光中,其余九人围成一圈,都伸出右手叠摞一起大声喊道:“患难与共,福祸相依,相扶相持。!”

    结拜完之后,赵贺和夫人离开了这里,并让大家休息一天。赵徇则和即为刚刚成为兄弟的少年一起交流起来。

    “你们是怎么了,怎么都红着眼睛?”

    “没什么,高兴地!”

    赵徇不疑有他,也笑着说道:“哈哈,我今天也蛮高兴的,我有了九位兄弟,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以后出去了,看谁敢招惹我们。”

    “咱们排个大小吧!”有人提议。

    “好,众人都附议。

    结果包下来一看,赵徇果然是最小的。其实众人都差不多大,最大也就比赵徇大一岁而已,都是相差月余,赵徇和赵育只相差十几天。

    本来赵雄最大,应该是大哥,但赵徇是他们的少爷,身材虽然不是最壮的,但在高矮上和其余几人一样,所以众人让他做了老大。

    “老二赵雄、老三赵林、老四赵康、老五赵芒、老六赵非、老七赵海、老八赵宁、老九赵杰、老十赵育。”赵赵徇开始做起了大哥的工作。

    一时之间,众人你称呼我大哥、二哥,我称呼你三弟、四弟,彼此之间乐此不彼。

    “少爷,不,应该叫大哥了,大哥,给兄弟们再讲个故事吧。”

    “好吧,今天给你们讲杨家将的故事……”赵徇随着兄弟们的心情,开讲了,他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即将要少一位。

    赵贺则带着夫人来到六重宅院中,赵徇一位放货物的房间里。房间外看似很普通,但里面确实不简单,各种用具一一俱全。

    “见过老爷、夫人。”屋内一个和赵夫人外形差不多大的妇女施礼道。

    “老爷夫人,是不是时候要到了。”夫人平静的说道。

    “唉!本以为用不到这手,没想到还是来临了。徐夫人见谅,你的儿子、女儿都平安的生活着,我别的不敢保证,我只能说只要我的儿子有吃的,你的儿女不会饿着。”赵贺对徐夫人施了一礼说道。

    “那多谢老爷,老爷不必愧疚,我用一条命换我一双儿女和夫人的命,我值了。”说完,她从手腕上捋下一个翠绿的手镯,递给赵夫人,说道:“请夫人到时候把这个交给我女儿吧,也希望你能善待我的儿女。”

    赵夫人忍不住留着眼泪说道:“徐夫人放心,我会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好好照顾他们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随时听从老爷的命令。”

    “唉!”

    除了房门,赵夫人忍不住说道:“老爷,我有点不忍心!”

    赵贺苦涩的说道:“我也不忍心啊,可为了我们的儿子,只有如此啊,以后你对这些孩子好一点就行了。”

    …………………………………………………………………………

第七章 月夜之变(中)

    赵徇和九兄弟疯狂的玩闹了三天,除了每天傍晚赵育被赵贺叫去外,其余时间皆是闹腾在一起,然而这样的rì子在第四天被打破了。

    平州刺史府

    “你们刺史大人在吗?”一群身着黑衣的壮汉来到刺史府门前问道。

    “你们是谁?刺史大人出去了!”门口的几名护卫看到来人气势不凡,客气的回答。

    “我们是谁?我们是京城来的。”为首黑衣人说完就直往刺史府而入。

    “等等,你们不能随便进去。”几名护卫登时疾声说道,同时准备抽出腰刀。

    “嗯,看看这个!”一名黑衣人拿出一只令箭对几名守卫眼前一摆。

    “幽州宣抚使令!”

    二三十人浩浩荡荡进了刺史府,刺史府立刻惊动了。

    “不知几位是什么人?有何事见我们刺史大人!”一名刺史府佐官对坐在大厅的黑衣人问道。

    “我是什么人你不要管,你现在立刻派人去叫你们的刺史和平州都尉过来,你告诉他们,我们是幽州过来的,让他们最好给我尽快赶过来,否则……”黑衣首领坐在原本刺史的坐位上,轻轻地说道。

    “好,几位大人稍后,下官这就派人去请。”刺史府佐官扭头就出门对不远处大喊道:“人呢,都死哪里去了,快上茶!”

    佐官喊完,走到后府,对不远处刺史的亲信说道:“徐管家,你现在带上几名侍卫去找刺史大人,就说幽州有上差来此,让他们速度赶回来,另外,你对刺史大人说,这些人不一般,我带人去都尉府找都尉大人。”

    正在和平州下辖几县的县令在全德楼交流“心得”刺史听了管家的回报,顿时大怒:“什么,让我去见他们?幽州宣抚使的令箭,他的人跑到我这里做什么?你去回复他们,就说我不见!”

    徐管家连忙说道:“可是大人,薛司马大人说,这些人非同一般,我们还是见见吧。”

    “薛平说他们不一般?那还是见见吧,这个薛平虽说被上面发配下来,做事也和我们不合拍,但识人还是有一手的。”

    平州刺史坐着官轿就往刺史府赶去。

    “大人,都尉大人就在前面。”轿外的官轿说道。

    “跟上他,和他靠在一起。”

    “苏大人!你知道叫我们来的人是谁吗?”平州都尉在自己的轿子里问道。

    和都尉轿子平行的刺史一听,眉头一皱:“贺都尉也被请来了?”

    “怎么,你家管家没说?”

    “我一听说上面来人了,我就立刻赶回来了,所以没来得及听管家细说。”刺史嘴上这么说道,自己却在轿子里咒骂道:“该死的管家,竟然没给我说这么重要的情报。都尉不归宣抚使管辖,是幽州都督的人,究竟是哪个混蛋能御使两大阵营的人?。”

    两人一路默默无语,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大人,刺史府到了。”轿外的兵丁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两人互看了一眼,整了整官府,迈步往府内赶去,然而两人刚进大门,就看到站在中院厅堂门口的几名黑衣人,顿时两人脸sè一变,呼吸急促,本来挺直的腰杆也直接弯了下来,连忙快步走到大厅。

    “下官平州刺史苏护、(都尉)贺章见过诸位上差!”

    “两位大人免礼,请坐。”如今坐在原本平州刺史位子上的黑衣首领带着笑容说道。此人两侧和堂下、厅外俱是手握腰间长刀,黑衣红披风,纹丝不动站立的大汉。

    平州刺史和都尉额头都显出微微的汗珠,战战兢兢的坐在两边。

    “两位大人被我叫来,不会怪我吧。”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两人起身,疾声说道。自从第一眼见到门口的黑衣人,就知道对方的来历,特别是对方腰带上绣着的红sè狼头和腰间挂着的红sè狼头腰牌。

    这腰牌只有一个衙门使用,那就是象征天子爪牙的缇骑司,缇骑司检查百官,行事任何衙门不得阻拦,对任何衙门都有抓捕权,胆敢反抗者,无论官职大小,有就地格杀的权利。

    虽然没有审案权,但苏护、贺章相信,只要对方愿意,随时可以抓了自己,至于自己犯事的证据,两人自己都知道,多的数不清。如果惹的这些人不高兴,自己就算是完蛋了,贺章身为军队体系,还稍微好一些,但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好了,两位大人请坐,我是缇骑司幽州都尉钱伟,我这次来是有事让两位大人协助的,不知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苏护和贺章一听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顿时长出一口气,连忙应承道:“下官自然乐意之极,不知道钱大人需要我们怎么做?”

    钱大人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笑着说:“我们得知,在平州有几个草原细作,多次出卖幽州给地情报,故而上面下令,处理掉这些家伙,由于我带的人少,行动的时候需要两位大人的协助,特别是都尉大人,我需要你属下的兵卒前来协助。至于苏大人,我们这次要对付的人都养有家丁、死士,行动的时候动静一定不小,安抚百姓,以防有人乘乱生事。”

    苏护一口酒答应了下来,但贺章却有些迟疑不决。

    “怎么,贺大人有难处?还是不愿意协助我们缇骑司办案?”钱伟挑了挑眉角,不带神sè的说道。

    贺章连忙回道:“不是下官不协助,更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按照规定,都尉府不能随意在城内调动兵马,万一……”

    原本建立缇骑司之时,缇骑司可以检查百官,可不必上奏,无论官员大小,直接抓捕。但却没有把审理案件的权利下放给他们,缇骑司抓捕的犯人依旧需要刑部、大理寺等衙门处理,因此,虽然权利很大,但还在掌控之中。自从缇骑司跟了左相以后,胡作非为,到栽赃陷害,处铲除异己,左相和刑部、大理寺勾结,陷害了许多不与之同流合污的大臣。但和左相相对的还有一党,那就是齐王党。

    这次看似是剿灭草原突厥、韦室和靺鞨细作,但谁知道缇骑司是不是铲除异己,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万一rì后齐王党要整自己,拿自己同样玩完。他不同苏护,苏护这次也就安抚百姓,rì后完全可以推说不知情。再说苏护也是左相党的一个小人物,可自己什么也不是。

    “贺大人放心,我这里有左相大人的手令,让幽州各地官员协助我们查察草原各族细作。”说着递给贺章一封手书。

    “既然有左相手书,兵部勘合令谕,我就协助大人铲除各组细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亥时行动,至于目的,到时候再说,让你的人准备好,子时之时行动。”

    傍晚,在刺史府行动的时候,赵府也开始行动起来。

    “徇儿,你把你的那些兄弟们都叫过来,小心一些,不要发出太大声音。”

    “恩,知道了父亲,我这就去叫他们过来。”

    看到赵徇离去,赵贺回到卧室,看着里间换上自家夫人服饰的徐夫人和穿上黑sè武士服的夫人,连忙说道:“弄好了么,马上走,我们的府内外都被监视死了。”

    “好了,我和徐夫人换了衣服、首饰和一些rì常用具……”赵夫人带着哭音回答。

    “好了夫人,准备好了就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赵贺拉着还yù说话的夫人,急切的催促道。

    “父亲”

    “干爹”

    “好了,赵育先留下,其余人跟我来。”赵贺说完就带着夫人往第五重院落走去,在客厅里,众人好好吃了一顿,就静静等着。

    天sè渐渐暗了下来,外间已经看不太清人影。

    “走吧!”

    来到院落中间的池塘,赵贺给每人递了一个两尺由于的竹管,有用绳索把众人连在一起。

    “你们几个都会用吧,我以前可是教过你们的,现在,每人在腿部绑上两个小石袋,绑牢!随我下水,行动要慢,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

    “父亲,我们这是做什么?”赵徇忍不住问道。

    “徇儿,等一会再解释,先跟我走。”赵贺绑好石袋,率先下了水。

    由于众人是连在一起,所以都慢慢下了水,赵贺为首,赵夫人为次,赵徇为三。众人身体连在一起,缓缓前行,一边用手扶住插在嘴里的竹管。用竹管在水下呼吸,赵徇和众人可是练了好几个月,对此很是熟悉。

    赵府的池塘和府外不远处的河水连在一起,水深接近两米,就这二百米的距离,赵徇几人愣是走了半个小时,赵徇也明白为什么池塘里什么也没有,原来是为了方便走水路。在河水里,几人甚至能看到水面星星点点的火光和淡淡的人影走过。

    到了穿城而过的小河,赵贺并未停下,而是挨着河堤憋着气又前行了一段,来到前边的拱桥下面,钻进了河堤侧面的一个貌似塌掉的小石洞中。

    “呼呼呼……”由于河流的谁深,众人无法用竹管呼吸,只好憋气走了一段,钻进这个小洞,没走多远竟然是一条长长的隧道。漆黑的石道里,只有眼睛透着淡淡的亮光。

    “好了,到了这里就没事了,你们自己往前走吧,前面有人接应你们。”赵贺休息了一下说道。随后又对夫人说道:“好好照顾徇儿!过去的方法你已经知道了,早点过去吧,冰凉的湿衣服穿久了容易生病。”

    “知道了……”说着忍不住哭了出来。

    赵徇这次终于明白了,自己是在逃难。

    “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孩子,这事以后你娘亲会告诉你的,记着保护好自己。”赵贺说完,眼睛一红,扭头又钻进了水里。

    “父亲!”赵徇望着眼前漆黑一片,只有微微的水波声,低声的喊了句,缓缓的跪在了地上。

第八章 月夜之变(下)

    “徇儿,走吧,先离开这里。”赵夫人静了一会,起身说道:“大家把腿上的小石袋解下,把石头扔进河里。腰上的绳索也解下。”

    等大家把石袋、绳索弄好以后,赵夫人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弄出一个火折子和一截蜡烛,点起了亮光。

    看着这些,赵徇就明白,这都是以前准备好了。

    在烛光下,众人看清了眼前的状况:一条长长的石道如黑蟒一般通向深处,宽不过三尺,高也不过一米五,众人都是坐在地上,并没有碰着脑袋。在众人的身边有一个小水潭,水潭旁边还有一堆石块,赵徇很清楚,这些石块就是石桥根部那个小洞挖出来的。

    “好了,我们先把这些石块填到这水潭里,然后我们离开。”

    九个少年默不作声的把石块轻轻填到原来的位置。

    “徇儿,还有你们兄弟几个,都别闷着头,我们离开这里后,再和你们说是怎么一回事。”赵夫人见自己的儿子和其他的人都闷不做声,出声安慰道。

    在赵徇顺着石道往前走的时候,赵贺也回到了府里,看着偌大的赵府,不由长长叹息:“月黑飞高杀人夜……”

    回到自己的书房,看到身着自己夫人服饰的徐夫人和身着儿子服饰的赵育,不由一阵难过:“都是我连累你们,希望你们不要怪罪我。”

    徐夫人平静的说道:“没什么,我本来应该在三年前就死了的,现在死没什么可惋惜的,再说,还救了我自己的儿女和你的儿女,只是,这孩子实在是……唉……孩子,你害怕不?”说着,轻轻地抚摸着赵育的脑袋。

    赵育有些紧张的回答:“不,不害怕!”

    “真是好孩子,可惜……”

    赵贺从书架里面掏出两个红sè的小瓶,对两人说道:“这里是一瓶毒药,喝下之后不会有任何的痛苦,如同睡觉一般,静静的离去。你们喝了吧!我欠你们的只有下辈子回报了。”

    赵育虽然年少,拿起一瓶,对着赵贺大声说道:“我能做义父的儿子,我很高兴,今天代少爷一死,我不后悔。”说完仰首喝下。

    赵贺对着赵育躬下身去,行了一礼,抬起头时,赵育已经趴在桌子上,眼睛迷离,似乎刚睡起似醒未醒一般。

    “我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孩子了,我并未给过他什么,他却要带我儿一死。”赵贺爱怜的看着如同睡着一般的赵育,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

    “唉……我能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来杀你们吗?当然,不能说也就罢了。”徐夫人拿起玉瓶轻声问道。

    赵贺苦笑道:“好,我就告诉你,反正大家都难逃今晚。”

    说着,赵贺就把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

    刺史府

    “大人,平州五千兵马都已准备妥当,随时听候调遣。”贺章身着铠甲对着主座上的钱伟说道。

    “好,贺大人,请把你麾下的兵马分成十组,分别跟着我的人出发,准备行动。”

    “是,下官这就去安排。”

    “刺史大人,你也下去准备吧。”

    苏护和贺章离开之后,钱伟身边的下属上前说道:“大人,十处地方都要……”说着比划了一下。

    钱伟冷笑道:”虽然只有一处是真的,但其余几个地方也绝不能放松,记着,宁可错杀也不能有漏网的,怎么,你想到缇骑司庭狱里转转!”

    “属下绝没有其余的意思,只是请示一下,大人是否亲自去!”

    “恩,我亲自去一下,离这最近的是哪一户?”

    “是城西赵家,不过他的嫌疑还不是最大的,要不换一个地方?”

    “不用了,其他的地方就让你们去安排吧,我就去最近的地方看看。”

    “轰隆隆……”

    整个街道到处都是兵士跑动的声音,惊的家家户户害怕不已,还以为是北方敌人入侵,好在刺史府的属官、衙役都在后面安抚,只说是抓捕jiān细,这才让城内百姓安静下来。

    “想不到你竟然有这样的故事,好了,听也听了,是该走的时候了。”徐夫人听完赵贺自述的经历,一昂首,喝下了瓶中的毒药。

    “杀……放下武器,否则以jiān细论处!”前院传来士兵的喊杀声、刀剑交击声和劝降声,赵贺最后看了一眼书桌前的两个与自己没有关系却深陷其中的人,拿起桌子上的巨大烛台,慢慢靠在了满屋的书架上。

    红sè的火焰慢慢把书架上的书燃起,不一会满屋都是火焰和烟雾,最后又把手中的蜡烛扔在了两人身上。

    看了一眼燃起大火的书房,赵贺提起一把长剑,快步向前院奔去。

    走到第四重院落时,看到管家满身鲜血,带着几个护卫奔了进来。

    “老爷,不知为何,官兵杀了进来,前院护卫已经死了十几个,正和官兵相持,老爷还是快逃吧。这里我们顶着。”

    “老爷,后院着火了,我让人救活。”管家说着看到后院一片火红,大声说道。

    “不用了,那是我放的火,走,我们出去看看。”

    赵贺来到前院时,官兵已经进了第二重院落,虽然没有开打,但双方依旧相持着,士兵和护卫都各有损伤,几十余个婢女丫鬟都躲在后面瑟瑟发抖。

    “住手!”赵贺大声喊道。

    “不知诸位为何杀害我赵府护卫,今天来此又为何事?”

    “为什么来,我想赵先生先生应该很清楚,乖乖束手就擒,我或许不会为难你的家人,我可听说你有一个美貌的妻子和伶俐的儿子,你不希望他们出事吧,再说,这院子周围早已被我的人包围,你也逃不出去。”钱伟带着四个缇骑司护卫从士兵身后走了出来,笑着说道,如同普通人聊天一般。

    看到四个人的装扮,赵贺就知道这些是缇骑司的人。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的妻儿已经自尽了!想要活捉我,不可能。素问缇骑司高手众多,我今天想要领教一下。”赵贺厉声说道。

    说完挥动手中长剑冲向钱伟五人。

    钱伟此刻也看到了后院通红的火光,不由骂道:“该死,嫌疑不是最大的却是真正要找的,上,杀了他。你们也上,这里所有的人都是jiān细同党,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放下兵器者,免死!”

    赵府的护卫有人暗自放下了兵器,但跟多的挥刀扑向杀过来的士卒。

    赵贺挥动长剑直刺钱伟,钱伟身边的四名缇骑司护卫也抽刀迎向赵贺。

    “砰砰砰砰”四声脆响,赵贺的长剑在手中左右旋转,接连点在四把砍向自己的长刀,巨大的力量弹起了四人的长刀,但赵贺前进的力量也被挡住了。

    赵贺长剑顺着最后一人的长刀划过,身体靠着此人交错而行,接着又点向了第二人。赵贺划过之后,最右侧的那人还未回转身来,却发现全身力量渐渐流失,最后扑到在地,这时众人才发现他的脖子汩汩流出血水。

    “碰”

    赵贺的长剑和第二人长刀交汇接,接着反弹的力量,赵贺身躯后退,斩向身后挥刀横砍自己的长刀。

    “碰”

    刀剑溅起点点火星,赵贺往下一拍长剑剑柄,长剑绕着对方的长刀画圆,在剑柄转向持刀侍卫那侧时,赵贺身躯后仰前行,长刀划过自己的头部上空,伸手抓住刚好转过来的剑柄,猛地一切。

    “额……”

    长剑划过,这名侍卫的脖子飞出一片血丝,随后向前奔走了几步,最终也倒下了。

    第二名侍卫倒下之后,剩余两人才靠近已经恢复过来的赵贺,两人见到赵贺这名快就击毙自己的两名兄弟,也不由瞳孔放大。

    在赵贺击杀两人时,护卫和士卒也进入了战斗,虽然护卫单个武艺要比士卒好,但士卒身披铠甲,又有阵势,人数有多,护卫渐渐不是对手,几个回合下来,护卫就死了二十余人。

    “杀!”赵贺怒喊一声,挥剑直刺右侧那人,右侧侍卫提刀横档,左侧那人挥刀斜劈,然而,赵贺手中长剑如同自己的身体一般,剑柄微微旋转,直刺变斜刺,长剑由直握变横握,迅速刺入左侧那人胸口,虽然赵贺快速抽剑后撤,但胸口依旧被划破,血液顿时涌出。

    最后一人见赵贺摆了自己一道,斩杀了自己的兄弟,还受了伤,一咬牙,提刀劈砍下来。

    “嗤嗤”两声响起。

    赵贺不闪不避,手中的长剑刺入对方的咽喉,而对方的长刀砍入自己的肩膀,深入骨髓。

    “噗”

    赵贺抽回长剑,肩膀的长刀也离体而去,但赵贺此时也无力再战。

    “上,捉住他。”钱伟恼火的看着赵贺,对着身边的士卒大声喊道。

    “哈哈!想要捉住我,做梦!我的妻子、儿子都没了,我还或者做什么。”说完挥剑拉过自己的脖子。

    “大人!他死了。”一名士卒查看了一下后,小心翼翼的回禀道。

    “其余人立刻到后院救火,看看他的妻子、儿子是不是真的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抵抗的护卫无一生还,只余院子中间站着四五十婢女和三十余个没有反抗的护卫。

    “大人,火已扑灭,据仵作查验,确实有一女子和小孩死亡,应该是服毒自尽后,又燃火焚烧,据尸骸的体形来看,确实是赵贺的妻儿无疑。”带队校尉回禀道。

    “真不愧是鹰甲侍卫,够猛、够狠!”

    这时一名缇骑司侍卫快速赶来,在钱伟耳边说了几句,钱伟听了脸sè一变。

    “shè杀院子里所有人,立刻撤退。”

    “是!”士卒校尉听了,愣了一下后,还是领命而去。

    此刻院子里站着的婢女护卫原本以为能逃过一劫,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士卒的弓箭。

    百余名弓箭手shè出手中的弓箭后,所有人立刻离开了赵府。

    没多久一群身着黑甲的骑士急匆匆从城门赶了过来,见到满地的尸首,为首的骑士皱了皱每天,轻声自语道:“还是慢了吗?”

    “回禀大人,这里还有一个没有死。”

    “带回去治疗,所有人把这里的尸首收拢起来,带到城外安葬吧!”

    没多久这群黑甲骑士又急匆匆奔出城去。

    刺史府

    “这铁骑军搞什么?怎么也参合进来了?不过我们要找的人已经死了,他们来了也没有。通知下去,我们准备回幽州。”

    “是!”

第九章 苦练 盗匪(上)

    赵徇一行在黑乎乎的地道里弯着腰走了接近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尽头,虽然满肚子的疑惑,但并没有询问出来,他相信自己会得到答案的。

    “大家把顶部推开,我们就可以出去了。”指着顶部与周围与众不同颜sè的地方,赵夫人对众人说道。

    几个少年轻轻移开顶部的石板,赵雄伸出头看了一眼后,轻声说道:“这是在一间屋子的下面。”

    “是赵夫人吗,我是老李,你们出来吧!”赵雄话音刚落,顶上屋内亮起了烛火,一个雄厚的男音传来。

    在赵夫人示意下,众人一一爬出。

    赵徇钻出来一看,发现这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屋子,屋子中间站着一个穿着褐sè麻布衣服,大概三十多岁,很是威武的汉子。

    “老李,你怎么回来这里接我们?你不是在乐县吗?”赵夫人问道。

    “我今天在平州有些事,看到平州军队的不平常调动,就感觉有些不对,于是就在这里住下了,虽然不确定是不是针对你们,我也就预防一下,谁知,真的是你们。”壮汉笑着解释道,看了看被几个少年保护在中间的赵徇,微微点头说道:“这就是小公子吧,果真一表非凡,嗯,几个小家伙也不错。”

    “什么小公子,现在还不如普通人。对了,徇儿,你们都过来见过李叔。”

    赵徇和九个少年对着壮汉一礼,齐声说道:“见过李叔。”

    壮汉连连闪避,摆手说道:“夫人,这可不敢当,你们的衣服都湿透了,我在这里还有几件麻布衣服,要是不嫌弃,都过来换上吧。”

    原来赵徇一行顺着地道穿过了平州城,来到了城外,这几间屋子是老李在这里的一处住宅。

    “夫人,大家还是随我离开这里吧,虽然现在没发现我们,但毕竟离平州城太近了,万一……”见到众人都换了干净衣服,老李对赵夫人说道。

    “好,我们连夜赶路吧,早些离开这为好。”赵夫人点头说道。

    一行人乘着三辆马车,直奔东北方而去,好在有几个少年换着赶车,可以轮流休息,虽然晚上没有月亮,但漫天的繁星还是为众人指明了道路。

    赵徇坐在马车里,看着暗自垂泪的娘亲,也无话可说。

    一天一夜之后,第二天下午终于到了目的地,乐县西侧五十余里外的村庄里。

    “好了,我们到了,大家赶了一天一夜的路,都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一会让人把饭菜送到各位的房间。”老李说完,就让下人带着几人去房间休息。虽说老李的宅子比不上赵徇自己家的院落,但也是三重大宅。

    劳累一天一夜,几人身心疲敝,哪怕心思再重,也都是一夜沉睡。

    第二天换过老李送来的衣服,吃过早饭之后,被老李请到大厅,和自己的家人见见面,好对自己家的多了几个人有所交代。

    赵徇来到大厅时,大厅除了老李,还有三个孩子,两个十一二岁,是一男一女,似乎是对双胞胎,一个仈jiǔ岁,是个女孩。

    “夫人,这两个大的是我收养的义子义女,分别是贺儿和怜儿,这个小的呢,就是我的女儿,馨儿。”老李对赵夫人说完,又对三个乖巧的小孩说道:“你们三个,快过来拜见婶娘和几位表哥。”看来,老李和赵夫人已经协商好了。

    三个孩子给赵夫人叩首行礼后,赵夫人拿出一绿一红连个小镯子递给小哥小女孩,算作见面礼,其中绿sè的就是徐夫人留给子女儿的。又对贺儿说来:“你的礼物我没带来,听说你喜欢舞刀弄枪,我给你带了一把小刀,留在你徇儿表哥那里,到时候他会给你。”

    昨夜简单的交流,赵夫人已经知道贺儿和怜儿是替自己死去的徐夫人的孩子。

    接着老李又对府内的下人说,这些人都是自己青州过来的亲戚,要在自己府里常住,让下人们不要失了礼数。

    “贺儿,你带着几个表哥去各处转转,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我和你婶娘还有徇儿表哥有事要谈。”

    众人离去之后,老李对赵夫人说道:“夫人、少爷见谅,为了不惹出麻烦,我就对外说你们是我的亲戚。”

    “老李,不必多说,这次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夫人,老爷上次有过交代,如果他出事了,少爷还未成年,就让少爷在这里成年之后再告诉少爷这事情的内幕,此外,还要我教习少爷的武艺。你看?”

    “那就多谢老李你了,你肯教授徇儿,那真是太好不过了,这正逢乱世,有武艺在身,我也放心不少。”

    “我能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了?还有,究竟是谁要谋害我们赵家吗?”一言不发的赵徇抬头询问道。

    看着赵徇倔强的眼睛,老李沉声说道:“对方很强大,为了不招惹祸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他们是谁,但我可以说一点,就是幽州的官府也得听从他们的号令,至于你父亲,怕是……等你成年了,我会告诉你的!”

    虽然赵徇有心里准备,但老李说道自己的父亲难逃一劫,顿时呆在了当场,他想起了几年来父亲对自己的辛辛教导,对自己的爱护和关心,虽然在语言上和所有的父亲一样,不善于表达,但时时刻刻不在关心、守护着自己。他也想到了赵育,现在他已经有些明白了为何赵育没有跟来。

    “我以后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等我知道了是谁干的,我一定弄死他全家!”赵徇心中狠狠地呐喊道,前世为了朋友,连命都可以拼掉,现在为了父亲和兄弟,同样也能。

    看到赵徇脸sè变来变去,最后凶狠起来,赵夫人连命搂住,带着哭音说道:“徇儿,别太伤心了,你父亲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娘亲现在只剩下你了。”

    “对了,我还有娘亲,我万万不能让娘亲为我担心。”赵徇听到娘亲的声音,顿时醒悟过来。前世没有父母,今生却补偿了自己,虽然父亲不在了,但是还有一位为自己担心的母亲。

    “娘亲,孩儿没事,你不要为我担心。”

    “没事就好,少爷,从明天起,你和那几个孩子都随我习武,我知道你们虽然没练过招式,但身体都是非常优秀,将来一定能练一身好本事。”老李见状,也连声说道。

    “李叔,你既然教授我们武艺,就等同与我们的老师,再者,你有救了我们,以后您也不要再叫我什么少爷了,您也叫我徇儿吧,您不是对下人们说,我们是你的亲戚吗,叫徇儿更好。”赵徇乖巧的对老李说的。

    这可是个高手,我一定得抓牢了,虽然看起来很普通,但是我还是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凛冽的气息,一种久经生死考验、久经沙场之后百战老兵的气息。赵徇随时小孩子身体,但拥有前世灵魂的他,略微的感受到了老李身上与众不同的气息。

    “是啊,老李,你就叫他徇儿,别再少爷、少爷的叫了。”

    “那感情好,既如此,我也不矫情,以后我会好好教授你们的。”老李颔首高兴的说道。

    第二rì,赵徇和八个小弟再加上一个表弟徐贺,开始了他们正式学习武艺的岁月。地点并不是在李府之内,而是在辛岩镇北侧里许外的小山上。不过一二百米的小山包,顶部却是平平一大块,方圆有一里左右,整个山顶看起来就像一座山被横切了一般,前半部分光秃秃的,则是众人现在所站之处,后半部分和另一面的山坡相连,皆是高大的树木丛林。在众人不远处还有几间草屋,似乎是猎人狩猎休息之处。

    “从今天起,你们十个就要在这里练习武艺,每天早中晚从这里跑回去,再跑回来,同时锻炼你们的身体。你们几个除了贺儿身体稍差一些外,其余的都是经过一两年的筑基训练,再加上用草药培育身体,故而根底都很厚,学习兵器招式都会上手很快,而且效果斐然。”老李接着说道:“十八般武艺,我不敢说样样jīng通,但都略有涉及,其中最为熟练的当为枪。其次为剑。其实我的剑术并不下与我的枪术,只是我的枪术为沙场所用,杀伐之术,故而在这边疆之地,我将其列为首位。所以,我要教你们枪术和剑术。”

    说着老李拿起早已插在身边的长枪,看着几个小孩子略带失望的表情,奇怪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啦?”

    “李叔,不是说高手都是用jīng铁打造的长枪么,你怎么还用木质的!”赵康说道。

    赵徇一听就知道,这群家话一定是被自己故事里所吸引了。

    老李一愣:“恩,军中长枪都是木质,一则成本,二则长枪兵都以刺为主,木质已经够用。只有武将才会采用铁杆长枪,不过这是教你们而已,再说,给你一把铁质长枪,你能好好的耍起来么?”

    “今天起,你们正式还是修习枪术,练枪之余,你们也可以修习剑术和骑马,在中原,马匹难见,但在幽州,不会骑马的男子才难见。枪大都以轻灵为首,技为一,但也有力大者,以力破巧。我以后会随着你们的身体状况调整你们的枪术…………”老李开始了对众人的讲解。

    “都给我站好了……连这都举不起来,还怎么练习招式!”作为枪术老师的老李愈发严肃。

    赵徇十人,单手抓住枪尾,伸手平举,虽然只有两米多一点的小枪,但还是让经历两年筑基训练的九人满脸通红,虽然此刻只是三月份,但几人脸上依旧露出了汗珠,至于徐贺,则更是浑身颤抖。

    “刺……”

    “收……”

    ………………

第十章 苦练 盗匪(中)

    “砰砰砰!”

    几声刺耳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的还有急促的马蹄声。

    “好,大哥,我们再来!”

    话音未落,又是一连阵的相击声传来,只见四匹雪白的骏马绕在一起,向前奔驰,骏马上的几名其实则挥舞着手中长枪,相互激斗。

    白sè长枪如同蛟龙一般上下游动,每次蛟首相交,便会带来一连阵刺耳的响声。红sè的枪樱则在白sè的蛟龙中上下旋转。

    中间的骑士挥动长枪,闪电般向右侧刺去,在对方抬枪相击之时,猛地挥枪斜扫。

    “碰!”右侧骑士手中的长枪被狠狠弹起,随后被中间的骑士轻轻在背部一点,旋即斜身错开后方和左侧骑士次来的长枪。

    右侧骑士缓慢放满了脚步,看了看手中长枪,叹息道:“大哥简直是头猛兽,力量这么大,手都麻木了,他都连战两次六人了,竟然还有这么大的余力,我们都是一起练的,他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九弟,怎么样?不行了吧,我就说大哥简直是头不知疲倦的猛虎,知道厉害了吧!”后面又是六名白马白衣,手握长枪,要选长剑,背插长弓的骑士。

    “是啊,不服不行啊,诸位哥哥都败了,小弟我失败了也没啥可说的。唉!真是的,人与人之间差别怎么那么大呢?”

    “好了,走吧,七弟八弟也输了,我们还是快些过去吧。”一人看着前方说道。

    一行气人快马向前赶去。

    这一行人正是在此苦练了四年的赵徇等人,四年之间,赵徇几人一边苦练枪术、剑术,一边逐渐了解这个世界的状况。

    不知是不是自己穿越被雷劈的缘故,赵徇发现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大,特别是持久力愈发强悍,八个兄弟加上徐贺一共九人,分成三组,轮流和他较量,自己竟然能连败对方三轮。

    四年过去,由于基础打得很牢固的几人,现如今十六七岁的年纪看起来和二十岁的的年轻人一样。几人都是两米五的jīng铁长枪,三十来斤,拿在手中丝毫不费力气,拾起来似蛟龙腾空。至于赵徇,则弄了一把五十来斤的jīng铁长枪,力大的他挥舞起来,搅动的空气都呜呜作响,但并不感到沉重。这让赵徇很是欣喜,前世的自己别说舞动五十斤、长两米五的长枪了,就是三十斤也不行。舞动三十斤的长枪和舞动三十斤的石锁不同,刺击之时需要的是握住尾端,两米五的长枪可是不容易,特别是长枪很多时候需要单手出击,就好比几十米的长棍,哪怕几斤,也难以握住一头拿捏起来。

    四年过去,当初的少年郎也变成俊秀的青年,只是各个都略显黝黑,显现出一种健康、野xìng、阳刚美。

    赵徇也逐渐了解这个大燕朝。大燕处于前世记忆中的唐中期或后期时代,由于历史的变化,北方有的民族消失,有的却提早出现。楚带晋,燕代楚!

    大燕取代大楚立朝,地理划分分为州、府、县三级,大州依旧是取汉制,十三州,取消州牧,立宣抚使,只负责监察州内所有官员的政绩,直接对皇帝负责,取消州郡,细化为府县,府为刺史,县为县令。又根据大楚朝的制度,军政分家,州郡的都尉和县尉单独列出,不归府县长官管辖,归兵部所管,按州府的大小,分别驻军几百到几千府兵。大燕除了各地的府兵外,还有十六只常驻边疆和dì dū的军队,每年都有府县抽调其中较为jīng锐的府兵,替换十六军中的死、上和退役的士卒,府县缺失的兵额则有府县自主就地招募,故而府县之兵又称为府兵。

    立朝初期,士卒待遇较好,普通百姓踊跃参军,但现如今,军队上官贪污均需,致使除了无家可归、午饭可吃的灾民外,无人愿意自主参军。各地都尉都如同抓壮丁一般抓人参军。

    此外,由于前朝楚高祖改进了造纸术和印刷术,使得书本不再是世家子弟专用,大大降低了世家对国家的影响,使得现如今的世家并未如同唐朝一般难以撼动,虽然世家还在,但影响已经式微。其余大体制度和历史上唐宋相似。

    然而时过境迁,再伟大的王朝也最终走向没落,大燕历时十二个皇帝后,再次陷入了封建王朝难以避免的境地——土地兼并。由于燕国并未和前朝一般,对商人有比较zì yóu的低位,燕国施行的是士农工商,老百姓没了土地,商人又没有低位,没了土地,又没钱经商,这些人自然是不干了,最近十年各地都是义军四起,虽然并未成功过,但造成了遍地是匪的局面。

    中原薄弱,草原自然强盛,北方东部靺鞨、韦室,中部突厥、西部回鹘诸部,时而入境,sāo扰边关百姓。

    “不行了,大哥,你越来越厉害了,力量大也就罢了,偏偏你还特持久!这让兄弟们没法和你打啊。”赵杰抖了抖手说道,刚才和赵徇比斗之时,把自己的手都震麻了。

    “大哥自然得有大哥的风范,不然怎么能做你们打大哥。好了,众兄弟,我们还是赶紧到后山上去吧,李叔、怜儿和馨儿都在那里呢,我们去烤野兔子去。”赵徇看到众兄弟赶来以后,大声吆喝道。

    “好,走,驾!”

    后山上,依然和四年前一个模样的老李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他旁边不远处,有两个少女,一个十六七岁,一个十二三岁,穿着粉sè的长裙,在这绿sè的山坡上,更显一种飘逸之美。十六七岁的少女有着挺直的鼻梁,娇俏的樱桃小口。洁白如玉但带着淡淡粉sè的皮肤,纤细笔直的双腿,堪堪一握的柳腰,饱满的胸部,清纯的眼神,无不透漏出一种迷人的诱惑,此刻她那一双大大的眼眸远远看着上山的路。

    “怜姐姐,是不是在看表哥啊,他们还没上来呢,别再看了。”略带娇憨的声音从少女的耳边传来。

    少女脸sè一红,“谁看他们啦,我只是看远处的村庄而已。”

    “真的么?”小女孩一脸的不信,幼嫩的小脸带着这种表情,让少女也不由的捏了过去。

    “怜姐姐,我是大人了,不要再捏我的脸了。”小女孩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好好,我不捏了,我们的小馨儿如今也长大了。”少女弯过腰,笑着说道。

    “咚咚咚!”一阵马蹄声传来。

    “他们上来了,今天我要吃大表哥烤的肉。”小女孩指着远处说道。

    “李叔,我们来了。”说完一群人从山坡侧面直奔而来,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馨儿,刚才哥哥们弄了好几只大兔子,今天一定要让你吃个好,免得你老惦记着。”赵徇笑着走到小女孩的身边,捏了捏她的脸说道。

    “哼!你捏我的脸,我生气了!”小女孩馨儿脸一扭,细声说道。

    “哈哈!”馨儿的话迎来赵徇的一阵笑声,连其他众人也了的笑个不停。

    看到馨儿小脸一鼓一鼓的,赵徇连忙说道:“好了,我们的馨儿长大了,以后呀,不捏你的脸了。”

    “怜儿!你带着馨儿过来吧,我给你们弄烤肉,别再站在这里了,这风太大,虽说是四月份了,但天气还是冷,可别生病了。”赵徇看着眼前美丽迷人的少女,装着淡然的说道。

    “恩,我听表哥的,我这几天给表哥制了一件披风,表哥试试看。”少女怜儿说完从旁边的草屋里拿出一个包裹,打开之后是一件白sè披风。

    赵徇打开披风披在身上,扎好领子,怜儿伸出双手,帮着赵徇在脖颈和肩膀整了一下。闻着淡淡的香气和近在眼前的挺拔,赵徇脸sè不由的红了。

    “哇!怜儿妹妹,你好偏心,为什么没有我们的,只有大哥的。咦,这披风后面修的是什么?”

    “是麒麟!火麒麟!”

    “好漂亮啊!”馨儿也不由自主的说道。

    几个少年见到赵徇身着白sè武士劲装,紫sè腰带,白sè但带着红麒麟的披风,顿时闹腾起来。

    “大哥,你现在真是威武极了。”

    最终怜儿许诺,也给每人制作一件,这才让众人停止了纠缠。

    “你们看!那是怎么回事?”眼睛最敏锐的赵杰指着山下的村庄说道。

    正在胡闹的众人都低头向远处看去,只见镇子外面一群骑士冲入辛岩镇中,似乎还在杀人。

    “不好,那是山匪,他们进村抢劫,村中虽有近二百人自行组织的乡勇,根本敌不过这些山匪。”老李急促的说道。

    辛岩镇有户五百多,是个不小的镇子,原本镇子没有那么大,只是各处山匪祸乱,致使各村百姓纷纷逃避,有许多外村的百姓就逃到这里,使得镇子聚集了接近三千余人,本以为有青壮一千五百余的镇子劫匪不敢前来,谁知……

    “上马,我们杀下去,下面也不过三百余人,我们从后面冲进去,和村里的乡勇夹击他们。兄弟们,杀人和训练可不一样,现在都给我记住了,这些山匪已经不再是人了,你们就当他们是猪,是你们平时训练是击杀的野鹿、野狼,把他们全部给我放倒。记住了吗,我可不希望有谁被这些山匪给击倒了,想想镇子里的乡亲,只有解决了这些山匪,才能让乡亲们平安无事,你们只需记住一件事,那就是杀!”赵徇凶狠狠的喊道。

    “是,大哥!”九少年齐声大声答道。旁边的老李也暗自点头。

    “怜儿,你和馨儿就躲在这里,等我们解决完下面的事,再来烧烤!”

    “你……你们小心!”怜儿担忧的说道。

    “你就放心吧,解决他们不在话下!冲下去!”

    一群十一人的骑士小队顺着斜坡狂奔了下去。

第十一章 苦练 盗匪(下)

    “李叔,为何这么大的镇子,乡勇还是二百人,我记得我来的时候乡勇已经是二百了啊,就算负担不起,可镇子也有一千五百的青壮,平时劳作,闲时训练也是好的啊,周围山匪为患,有备无患呀。”赵徇骑在马上对身边的老李询问道。

    老李苦笑着说道:“不是没有增加,也不是没有训练,我们镇子的乡勇达到过五百,后来被县尉给抽走了,变成了府兵,所以也就没再增加了,耗钱耗时,结果被别人给摘了果子,所以……。”

    近四十岁的老刀疤今天很兴奋,因为他马上要拿下这有三千人口的小镇子。

    只要攻下这里,粮食、女人、钱财都有了,到时候再招一些人马,一一降服周围的家伙,那时……。老营头、毒蝎子,你们等着,等老子拿下这里再和你们两个混蛋算账。

    辛岩镇原本是只有二三百户千余人的小镇子,只是镇子北侧有山岭阻挡,南侧有河流经过,都不利于山匪入侵,只有东西两侧是通途。千余人的小镇子为了自保也在乡绅的组织下,训练了二百人的乡勇,随着周围土匪的横行,五十里内的村子经常被劫掠,村民无奈之下纷纷转移,一部分有钱者则附近的县城内,穷人则要不投靠亲戚,要不就奔赴附近的大镇子,辛岩镇就是其中之一,赵徇刚来的时候也就一千五百余人,现如今则在三千之上,这些镇民则在镇外开垦荒地以求自活。

    镇子内有五百多户,镇子外也有百余户。原本这镇外的也住在镇内,只是他们见这里不见山匪sāo扰,镇外离自己开垦的荒地近,则就落户在外面。可惜,这些人大都第一时间死在了这三百余山匪的刀下。

    随着人多起来后,辛岩镇在四周建起了一个高三米的土墙,在东西两侧各留有大门,平时则有乡勇守卫,但现在七八名乡勇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兄弟们,杀过所有反抗的,打下这里,有钱有女人,人兄弟们取。”老刀疤举着大刀狂叫道。

    三百骑在马背上的山匪都挥舞长刀哇哇大叫,呼应着首领。

    镇子的乡勇和一部分青壮经过组织,都在镇子街道zhōng yāng,握着手中武器迎向快马奔过来的山匪。许多乡勇和青壮都浑身发抖,以血肉之躯和狂奔的骏马相抗衡,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虽然自己手中有硬木做成的巨盾。

    “各位,山匪来了,大家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我想这里很多人都是从别的村子过来的,知道山匪平时的行径,想想你们的父母妻儿,想想你们的亲朋好友,他们也就三百人,我们这里有着七八百人,我们一定会把他们打出去的。”镇子上的里长周礼大声咆哮道。

    “立盾,长枪手举枪,准备!”乡勇的首领大声下令。

    “轰!”

    二十面木质巨盾把整个主道截成两半。二十个身高体壮的大汉死死的用肩膀扛在盾的后面,在巨盾的上半部分,还有一只长矛穿过,与巨盾成三角形而立。

    “轰、轰!”快马奔腾声迎面而至,出现在乡勇面前的则是一群衣着乱七八糟、骑在马上挥舞染着血液长刀的骑士。

    “就这几把破盾也想挡住我!减速!小顺子,打破他们。”老刀疤不屑的看了一眼街道上的盾墙,下令道。

    之间四个骑士从队伍中快马奔出,两两组合,手中拉着铁链绳索,在绳索中间则是一个半径尺许的大铁球,铁球上还凸显着长长的利刺。铁球在两个骑士的拉扯下在地面摩擦起一道道火花。看到这两个铁球,乡勇队伍中不少人都脸sè大变。

    “一二,击!”

    “一二,击!”

    四山匪骑士同时大喝道,两个铁球被这四个高壮的山匪瞬间拉起,直直飞向盾墙。

    “碰!碰!”两声巨响,长长的盾墙出现两个豁口,巨盾后面的几名乡勇俱被击中,口中喷着鲜血,眼见不活了。随即盾墙为止一乱,不少未经训练的青壮都慌乱起来,就是经过训练的乡勇也位置胆寒,这玩意只有军队才用,没想到山匪中也有这个。

    “加速,杀进去!”原本还想继续重击几次的老刀疤看到盾墙一乱,顿时抓住时机冲了过去。

    “噗!噗!”顺子四人顺着砸开的豁口冲了进去,手中的长刀如同劈柴一般,连连斩杀四名发呆的青壮,知道附近的乡勇才挡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碰!”

    一连串的巨响,阻挡着道路上的木盾俱被骑士用马撞开,由于木盾后面诸人的慌乱,除了少数几匹山匪的马匹被刺死外,其余的山匪都快马纵入了乡勇队伍之中。

    “杀!乡亲们,为了自己的亲人,和这些山匪们拼了!”有人大声呼喊道。

    “就凭你们!杀光他们,这里的女人认你们玩。”老刀疤挥刀劈开刺向自己的长枪,转手一刀砍在了对方的额头上,把对方砍翻在地。

    山匪的队伍和乡勇一方混合在了一起,起兵难以发挥作用,不过就算如此,山匪一方也大大胜于乡勇一方,三百三十余山匪都是久经沙场,不知杀死过多杀人的悍匪,他们杀人如割草,而乡勇一方,除了极少数杀过人外,其余则都是未经训练的青壮,怎敌这些杀人如麻的土匪,要不是他们有家人在这里,怕是早已崩溃。

    “噗噗噗!”鲜血残肢飞溅,不断有人倒下,经过训练的乡勇渐渐减少,青壮们的胆子也越来越弱,不少人还吐个不停。

    “弟兄们,加把劲,他们快要溃散了,镇子上的女人们还在等着你们呢,杀光他们!”老刀疤一刀掀飞对方的脑袋,大声喊道,看着对方飞起的脑袋上带着惊恐的表情,老刀疤不由一阵舒畅。

    乡勇首领吴涵紧咬嘴唇,鲜血渗出,但他毫不在意,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兄弟,如今已经死了一百五十余人,剩下的五十余人也是各个带伤,青壮也死伤二百余人,然而山匪却只有四十余人的损伤,虽然他们大都死去,但正是这些临死还在攻击的人给自己的部下带来了恐惧,使得自己一方几近崩溃。

    赵徇十一人快马杀入镇子,在镇子门口山匪也留了四人的哨探,他们听到马蹄声,看到只有十余骑士时,并未在意,还想着抢下对方的马。然而还未等到对方接近,为首以骑士拿起大弓,一连从马侧抽出四支箭,接连shè出。

    “扑通!”几乎在同一时间,四只利箭shè入四人咽喉,四人张大嘴巴,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最终倒在了地上。

    赵徇一行看也不看四人,纵马进了镇子,远处的喊杀声也渐渐传来。绕过拐角,赵徇等人就看到,在几百米的正道上,几百人正在互相砍杀,人数多的乡勇正处于不利地位。

    “上!”赵徇纵马而去,其余十人紧随其后,把长枪挂着马车的胜勾环上,取出背上的长弓,想着前方飞奔而去。

    “啾啾……”一连串的响声传出,山匪就要十余人跌下马,还未等其余山匪转身,又是一阵箭雨。

    在奔至山匪十余米,赵徇十一人收起长弓,拿起长枪,向着目标刺去。短短百余步的距离,赵徇shè出了五箭,其余兄弟则shè出了三箭,至于老李,则shè出了七箭,虽然有的箭矢是shè在同一人身上,但也拿下了三十多人的效果。

    “妈的,他们有弓箭手。”老刀疤此刻也发现了身后的袭击,但看到只有十余人时,怒声喊道:“兄弟们,杀了他们几个,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赵徇此刻虽然看似平静,但早已满腔怒火,在这四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父亲报仇,这也是他苦练武艺的缘故,现在见到自己呆了四年多的地方遭到山匪攻击,虽然还未对各家各户洗劫,但满地的死尸也让他紧咬牙床。

    “杀!”一个山匪看到赵徇年轻,便挥刀挥刀砍来。

    “碰”一道乌光划过,山匪的脑袋如同乱西瓜一般,被拍碎了,脑浆顿时四溅开来。

    “唔!”周围的人,无论是山匪还是乡勇,都感觉肚子一阵翻腾。

    赵徇毫不理会周围人的惊恐的表情,纵马前行,来到另一个山匪的后面,这个山匪先前已经斩杀了四名青壮,在其周围的三个青壮也堪堪抵挡住她的攻击,然而死亡降临。

    “碰”

    在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原本骑在马上嚣张的山匪飞了出去,撞在不远处另一山匪的身上,当下两人滚落下面,再也不见起身。

    “所有的乡勇、青壮,几人和在一起,四面齐攻,长枪齐刺,保护好自己。”赵徇大喊一声后,向着山匪多的地方奔去。被赵徇救下的几人则回合在一起,帮助其他人攻击山匪。

    在赵徇攻击的同时,其余的兄弟和老李也毫不含糊,都挥枪挺上,顿时跳跳银胶飞舞,一个个山匪落下马去,但他们谁都没有老李枪法舞得好,之间一条银龙飞过,山匪接二连三跌下马,所有都是脖子被刺中。

    然而,要说给众人留下印象最深的还是赵徇,被他杀死的山匪,几乎都是脑袋破裂或者身体被洞穿。

    “扑哧!”

    赵徇一枪刺入眼前长相凶恶,身体高大的山匪眼睛,此人还未叫出声来,赵徇的长枪轻轻一抖,此人的天灵盖就被掀飞了。紧接着沾满脑浆的长枪带着呼啸声狠狠地砸向旁边早已吓呆的山匪腰间。

    “碰!”此人飞落马后,被跟在赵徇马后的四人刺死,这四人是刚才赵徇斩杀一山匪时救下的,稍微适应了一会后,决定跟在赵徇身后,赵徇见这四人能这么快适应,便不时把山匪击落下马,让他们刺死。

第十二章 苦练 盗匪(续)

    赵徇的凶残手段不仅让镇民害怕,更让山匪胆寒,一时之间,看到赵徇手段的山匪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攻击,甚至有些则还慢慢后撤,想要离赵徇远一些。

    老刀疤此刻则是满脸愤怒,几乎要拿下镇子的时候,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骑士扰了自己的好事,还杀了自己几十个兄弟。

    “顺子,解决他们!”老刀疤见到不少人有后撤的迹象,大声喊道。

    开始攻击盾墙的四人又向着赵徇等人移动,四人大声喊道:“弟兄们,给我闪开一条通道。”说着拉起铁链,带着铁球向着赵徇等人奔来,在顺子前面的双方人马全都向两边移开。

    看着带着“刺啦”声滚动前行的带刺铁球,赵徇方夏长枪,从身后拿出三石强弓(一石一百二十斤),抽出一支特质的jīng铁长箭,向着其中一人shè去。

    这弓是老李能弄来的最好的劲弓,据老李说,这是以前某个将军所用。

    “啾!”一道乌光闪过,四人之中一人倒下了马,滚落在地,第二支箭紧随其后,又是一人倒下。

    顺子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兄倒下马,暗自吸了一口冷气:“妈的,这人好厉害,这么远弓箭都把人shè死,这弓手的力气也太大了吧,完全不是对手啊!怎么办?逃?离近二百步就被shè下了马,还怎么逃,逃也要经过对方身后的路啊,看来此次在劫难逃,我要和老刀疤把家伙一起死?不不不,老刀疤那家伙自私、贪婪,我不能和他一起死……。”

    顺子猛然感到自己似乎被什么盯上了一般,就像被黑暗中的毒蛇盯住一样,抬头一看,发现自己被对面的弓手盯着,手中的弓箭也抬起指向自己,不由胆寒。

    “且慢、且慢,我投降,我投降!”顺子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铁索,双手抬起,大声喊道。

    看到对面的那名雄壮的山匪举手投降,赵徇想了一下,决定不杀他,又把弓箭指向另一个拉铁索的骑士。这个骑士看到山寨中最厉害的顺子都投降了,自己也连忙扔下铁索,举手投降。

    赵徇见此,把箭矢shè向了自己不远处正在搏杀的山匪,强劲的箭矢直接从此人身体穿过shè向另一边的一名山匪,让旁边正在抵抗的乡勇、村壮为之一愣,随即气势大振。

    “把他们两个捆起来,投降的不要杀,我还有用!”赵徇对跟在身后的十余人说道。

    这些跟在赵徇身后的十余人都被赵徇的武器所折服,眼中此刻只有那飘在赵徇身后的火麒麟披风,听到赵徇的话,都激动的说道:“好叻,我们这就去。”

    “没想到赵郎(长辈对小辈的称呼)的武艺这么好。”

    “是啊,我以后也跟着赵哥习武,看着多威风啊!”一青年羡慕的看着赵徇低声说道。

    顺子和他的伙伴奔到赵徇不远处便下了马,旋即被捆了起来,他们并未反抗,因为赵徇始终盯着他们。

    放回长弓,拿起挂在马侧的长枪,继续向着匪首杀去。

    “碰、碰!”赵徇顺着刚才顺子打开的通道向前奔去,一条银蛟也随之向前,银胶过后,则是一抹抹血珠飞溅,随后还在拼斗,毫无察觉的山匪就发现自己的力量渐渐消失,眼前一黑,跌落下马。

    老刀疤此刻有些后悔,对方的十来人是在太厉害了,自己的属下根本无法与之相抗,接二连三的被杀死,更为可怕的是,山寨中最为强大有力的顺子竟然投降了,使得其余的人也逐渐慌乱起来。

    “投降者不杀,顽抗者必死!”赵徇厉声喝道,说完一枪把身前不远处的一名山匪挑起,随后如同敲击西瓜一般,敲碎了对方的脑袋。

    此举顿时在山匪心中加了一把刀,一把击杀意志的刀,看到满天的脑浆,山匪们胆寒了,死亡对他们来说并不可怕,可这样的场景实在让他们害怕了,谁也不愿意自己的脑袋如同此人一样,被打成了乱西瓜。

    “我投降!”“乓”一山匪扔下了兵器说道。

    “我投降!”

    “我投降!”

    一人开头,其余接二连三,二百来人的山匪足有五十余人投降,周围的乡勇和青壮立刻收起他们的武器和马匹,把他们捆绑起来。这五十多人都是里赵徇等人比较近的,所以都立刻投降,其余一百五十余人则还在迟疑当中。

    赵徇对着众兄弟暗自一点头,齐齐纵马并大喝道:“降者不杀!不降者死!”

    十一匹快马,十一条银蛟带起的是十一条血浪和杀戮。

    “噗噗噗!”十一人被斩落下马,十一白马骑士丝毫未见停歇,继续向前奔去,紧接着又是十一人跌落下马。

    赵徇第三次把长枪刺向山匪。

    “饶命!少侠饶命!我……我投降!”这名山匪脸sè苍白,连忙扔下兵器,急促的说道。

    “自己到后面去,下马投降,不要耍花招,否则……”赵徇冷冷的说道。

    “不敢,绝不敢耍花招!”山匪连忙说道,但赵徇已经向前远去。

    随着赵徇等人的前行,不断有人被杀死,但跟多的是投降。

    来到里山匪首领百米处的地方,赵徇勒住了马,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三十余人,这三十余人都是山匪首领聚集起来的最后的力量。

    “投降,或者死!”赵徇抬起长枪,指着对面,大声说道,赵雄等人也都抬起长枪,厉声喊道:“投降!或者死!”

    “投降!或者死!”周围的乡勇和青壮也大声喊道。

    五十余山匪皆是脸sè惨白,有些甚至索索发抖,齐齐看向自家的头领。

    老刀疤此刻也脸sè苍白,但他知道,别人投降或者可以免死,但自己绝对难逃一死,咬了咬牙,对着身边最为信任的三人说道:“拐子,你们三个一会协力击杀中间穿红披风的青年,只要他死了,我们就没事了。”又对着身边的众人说道:“你们的婆娘还在山寨呢,想要保住他们,就必须杀出去,否则,什么也没有了。”

    “杀!”老刀疤挥刀向前一指,狠声喊道。

    “轰轰轰!”

    双方策马奔驰,杀向对方。

    赵徇看着对方奔过来的山匪,冷冷一笑,挥枪横扫。山匪手中的长刀还未触及对方,自己的脖子已经被赵徇划破,鲜血喷涌而出。

    赵徇看着山匪首领,快马直奔对方。拐子三人则挥刀迎向赵徇,赵徇一抖手中长枪,带起呼呼风声猛击在左侧山匪的刀上。

    “碰!”

    山匪的长刀被击飞,右手虎口献血淋漓,紧接着就感到胸口一凉,一阵刺痛从胸口传来。他低头一看,自己的鲜血像不要钱的水一般,向外溅出,他努力想要抬手去捂住伤口,但已经没有力量。

    赵徇的长枪击飞右侧山匪长刀,刺入其胸口后,迅速抽出,轻点在中间那人的刀上,击退对方的长刀,接着反震的力量,刺入还未接近的左侧山匪咽喉。

    看着两名弟兄在自己眼前被击杀,拐子既害怕有愤怒,还未等他做出是否投降的决定,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击杀了三名阻挡自己的山匪后,赵徇抬头看向山匪首领,脸sè的血液和笑容在老刀疤的眼里,那就是恶魔。

    赵徇微微侧身,把长枪当做标枪向山匪首领投去,同时纵马向前奔去,在不到二十米的距离,投出的长枪瞬间即至。

    “噗!”

    长枪穿过老刀疤的身躯,把他带起脱离马匹向后飞去,足足飞离五六米后,将其钉在地上,赵徇快马来到其身侧,双手抓起长枪,将其挑起。

    “尔等首领已死,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此时只剩下不到二十的山匪闻言都向后看去,之间自己的首领老刀疤被红披风青年用长枪刺穿,挑在半空,还未死去的老刀疤还在挣扎。

    “乒乓!”

    一阵轻响,剩余的山匪互看了一眼,最终扔下了手中的兵器。

    看到所有的山匪都被捆绑,赵徇才抛开长枪上的尸体。

    “我们胜了!耶……”所有劫后余生的人们都大喊起来,发泄着心中复杂的心情。

    里长周礼长出了一口气,快步来到老李的身前,笑着的说道:“老李呀,没想到你还是个高手,你的这些亲戚也是英雄了得,要不是你们,这镇子就完了,我谢谢你了。”说完,周礼对着众人躬身一礼,老李连忙扶起周礼,笑着说道:“里长大人客气了,我也是这镇子上的人,怎么能让山匪在这里胡来呢。你还是赶快让人收拾这里的乱摊子吧。”

    周礼连连称是,乡勇首领吴涵说道:“大人,这些山匪俘虏怎么办?”

    周礼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全杀了吧!”

    “且慢!大人,这山匪只是一部分,他们还有巢穴,现在杀了他们,山寨留守的人要来报复怎么办?镇子里的人大都带伤,要是这些人拼死复仇,大家能否抵挡。这些山匪留着,明天带人把山寨给清剿了,对镇子才是最好的办法。现在,大人应该安抚百姓,组织未受伤的乡勇、青壮守卫镇子的围墙,以防意外。”赵徇不卑不亢的说道。

    周礼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便让吴涵把俘虏押解在镇子的空仓库中。

    和周礼吴涵交流了一会后,两人离去,去负责善后事宜。

    “二弟,你去山上保护怜儿和馨儿回来,我回家看看母亲。”赵徇对赵雄说道。

    “我……”赵雄有些为难,他知道怜儿那丫头喜欢赵徇,自己等人都是大小伙子了,带女人回来,实在不便,早上上山的时候则是老李牵着马陪着自己的两个女儿权当踏青了。

    “这样吧,我和他们一起去,继续在山上烤兔子,徇儿一会也过来,我们下午一起回来。”老李笑着说道。

    “那好吧,我先回家看看。”赵徇策马向李府赶去。

    带着路人的夸赞,赵徇回到了家里。

第十三章 昔日往事

    “表少爷回来了!”

    赵徇刚到门口,一群下人便奔了过来,围在了赵徇的周围。

    “你们这是做什么?”赵徇把马缰递给一马夫,不解的问道。

    李府管家赵伯笑着说道:“表少爷策马奔腾,力降群匪,杀的山匪抱头鼠窜,可是在镇子上传开了,都说表少爷英雄了得,是项羽在世,少爷和其余的几个表少爷也俱是少年英雄!”

    赵徇暗笑,八卦在任何时代都是有的,自己都成了项羽了……

    “赵伯,你说的也太夸张了,这也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我们几个可不敢居功。”

    “表少爷可别谦虚了,你先把衣服换一下,我去和夫人说去。”赵伯笑眯眯的说的。

    赵徇在几个婢女的服侍下,沐浴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吩咐她们把披风洗了后,便向母亲房屋赶去。

    “娘亲,孩儿回来了。”赵徇看到母亲正在房屋内紧张的走来走去,走过去说道。

    “徇儿,让年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赵母一件赵徇回来,连忙走道赵徇身前,在赵徇身上看来看去。

    “娘亲,孩儿没事,孩儿的本领你还不放心啊!”赵徇扶着母亲坐下后,笑着说道。

    四年下来,赵母虽然并没有苍老,但明显消瘦了很多。赵母听了赵徇的话,这才放下心,对赵徇说道:“那么多山匪,你们十来个人怎么就冲过去了呢?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孩儿会保护自己的,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母亲你就别担心了。”

    赵母一听,神情一愣,笑着说:“是啊,我儿长大了,是大人了!”

    “那娘亲,你是不是告诉我父亲的事?”赵徇看着母亲说的。

    赵母脸上的笑容僵了下来,看着赵徇说的:“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你想去报仇?娘绝对不允许你这么做。”

    赵徇正sè道:“娘亲,孩儿不是想现在报仇,而是作为儿子,连父亲的仇人都不知道,我枉为人子,能不能报仇是一回事,报不报仇又是另外一回事,现在不能报仇,不代表以后也不能,万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们在暗,敌人在明,谁敢肯定以后没有报仇的机会?”

    赵母定定的看着赵徇,忽然间发现自己的儿子不再是以前那个伏在自己怀里的小孩子了,想到今天儿子的作为,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赵母静了一会,似乎在回忆,半晌静静的说道。

    “好,我儿想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父亲本是英武太子的亲卫鹰甲卫副统领。二十年前,燕康帝还在位之时,当今的皇帝还是皇子。英武太子本来是没有英武称号的,但其少年英武,十八岁起就多次随军作战,甚是勇猛,并且善用兵,故而文武大臣和民间百姓,都称呼其为英武太子。”

    “那为何英武太子没有登上皇位,而父亲会躲在此处呢?”

    “二十年前,英武太子随军北征突厥,开始时连战连捷,燕军曾经推至草原中部,英武太子设计yù直扑突厥王庭,给突厥造成致命攻击,当时突厥的大军与燕军相抗,燕军略占上风,故而此计并无多大危险。然而,就在英武太子的三万大军即将到达王庭之时,陷入了包围,包围的军队竟然是与燕军对峙的突厥大军。三万军队如何敌得过十二万草原骑兵的围剿。英武太子在被包围之时,就知道自己陷入了巨大的陷阱之中,当即下令全军突围。”

    “半个月的血战,三万大军分数股在各地奔逃,身边所剩无几,英武太子更是受了重伤。英武太子召集鹰甲卫的几位统领,让五个副统领带着一部分人撤离,并让他们回去后向燕康帝禀报自己中伏时的怪异之处,为何突厥大军会突然回撤,自己却并未得到消息。”

    “五位副统领带着数百人化妆为牧民,撤了回去百余人,但英武太子却战死沙场。突厥人觉得英武太子是个人物,便送还了他的尸首。五位副统领回到燕境时,发现与突厥大军对峙的军队依旧在境外,并未撤回,这让五人很是诧异。于是,五人中的一人,林景便说要去都尉府询问,林景去了,但并未询问前线情况,而是带来了云州都尉府的士卒。好在鹰甲卫都是铁血战士,布有哨探,虽是如此,百余人只逃掉了三十余人,其余等人明白林景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李景了,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何都尉府的士卒会击杀自己。”

    “四人和其余的二十余人还未到太原就得知燕康帝驾崩,英武太子战死草原,新皇继位,也就是如今的武宣帝(非谥号,年号)。四人当下明白,英武太子不是死在突厥人的手里,而是死在朝廷的手中。”

    “四人自此也不敢回去,只好各自逃命,你父亲便带着我逃到了幽州,想着这离长安很远,又是边关,不会惹人注意。其后的事,就是平稳的生活,知道现在。追杀我们的是缇骑司,按理说,这是皇帝的亲随,但现如今皇帝当政不过三年,便骄奢yín.逸,迷恋美sè,把所有的政事交托给左相司徒雷和齐王慕容成管理,缇骑司也挂在了左相的手中。齐王和左相争权,互相争斗,本来以为二十年过去了,他们本不应该在来找你父亲,可自从十年前,缇骑司开始死命的追逐当年英武太子身边的人,随后不久,当年的二十余人一一被抓,你父亲也开始预谋后事。”

    “你十岁那年,你父亲在幽州的部下被找到了,你父亲深感不安,于是就想了李代桃僵之法,就借着那次出门的时候,寻到了九名少年和一个妇人,由于不知道自己周围是否有缇骑司的人在监视,故而才借助拐弯处的房屋和外界联系,那处屋子是老李和你父亲查看好的。就这样,平静了两年,最终还是找来了。”

    “那李叔是什么人,还有那条地道也是父亲建的?”赵徇问道。

    “老李是你父亲当年跟在英武太子征战时救下的,老李年轻时是一名校尉,因为和上官不和,险些被上官处死,被你父亲救了,后来你父亲发下,此人武艺比自己还高。你父亲让他如鹰甲卫,但他拒绝了,我能逃离长安,也多亏了他的帮忙。至于地道,那是本来就有的,不过直通到城墙下部,我估计是以前打仗时修建的暗道,后来,你父亲把暗道通到河中。”

    赵母想了一下从屋内拿出一首饰盒,扯开首饰盒盖子内侧的封皮,从中拿出一张硬纸说道:“我们逃离的那晚,你父亲交给我的,说rì后你长大了就交给你,里面应该有一些特殊的东西,要你妥善使用。”

    赵徇结果一看,竟然是一张地图,画的竟然就在乐县北侧五十里处,也就是在镇子东北二十多里外。

    随后赵母又讲了那晚的情况,得知赵育和徐夫人都是替自己家死去的,不由感慨不已。

    赵徇收起地图,暗自思量:“这地图上应该有为何时隔这么就还会被追杀的原因,一群根本影响不到大局的人怎么会招来疯狂追杀?唉!这还是以后再说吧。”

    赵徇和母亲聊了一会后,便离开了母亲的院落,骑上洗刷干净的白马,向后山赶去。

    “大哥来了!”眼尖的赵杰老远就喊道。

    赵徇下马来到众人身前,看到兄弟几个早已洗漱完毕,正在烤着几只兔子。

    “表哥,你没受伤吧!”怜儿仔细的看了一眼赵徇问道。

    赵徇笑着说:“这几个家伙都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哦,对了,你送我的披风我拿去洗了。”

    “表哥,怜儿姐姐只问你有没有受伤,你干嘛说你的披风?”馨儿古灵jīng怪的说道。

    赵徇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哈哈哈!”

    众兄弟一阵大笑。

第十四章 谋划

    下午几人在山上好好玩了一下午,权当是放松心情,同时也总结一下经验,赵芒和赵宁在先前可是吐了的,同时几兄弟也为赵徇在战场上的表现感到信服。

    “徇儿,你流下山匪俘虏不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你绝不会是为了你先前对周礼他们所说的那样。”老李最后问道。

    赵徇收起笑容,平静的说道:“其实在我回家之前,我的想法就是把山寨给剿灭了,一则,我们安全了,二则我们兄弟几个就当练手,三则可以救出被抓去山寨的苦命女子,四则弄点钱财花花,我想制作点特殊的东西。”

    “大哥,你真会想,一件事你就能考虑到这么多,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赵杰笑着说道。

    然而赵徇脸sè愈发冰冷,接着说道:“我刚回家询问了我母亲,我知道了父亲和十弟的死因,所以我并不准备这么做,我想把这些山匪收为己用,做我们想做的事情,还有寻机报仇。”

    赵徇说完,众人脸上的笑容渐渐隐没,他们都知道赵徇这话的意思。

    “大哥,我们兄弟患难与共,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赵林和赵康率先回应道。

    “对!我听大哥的。”赵非、赵海也说道。

    赵雄、赵芒、赵杰也点头示意,表示听从赵徇的吩咐。

    至于徐贺和俩个女孩,因为他们的老爹在这里,自然不会说什么,但怜儿的眼睛一直深深的看着赵徇,其表达的意思自然不言而谕。

    见兄弟们如此,赵徇自然万分高兴。至于老李,赵徇自然不会让他表示什么。

    “你母亲都跟你说啦?她让你去报仇?”老李沉静的问道。

    “说了,他不让,但我也没有说现在就立刻前去,最近这两年,边疆各地纷乱不已,不说外敌,就是整个北疆三州万里之地都是盗匪遍地,内地更是起义不止,我想只要我们不搞出大事来,就不会遭到太大的打击。大的打不了,小的做几个总没有问题吧,平州,我早晚杀进去。”

    “你可别乱来,不说平州五千兵马,幽州还有五万镇北大军呢。”老李见这些如此激进,连忙劝阻道。

    “李叔放心,短时间不会如此的。古语说: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下缟素。布衣发怒,尚且有胆击杀天子,让天下缟素,更何况我等,只要敢做,没有做不了的事。”赵徇摸着腰间的长剑说道,这长剑是在乐县买的,幽州此处边陲,携带武器防身很是平常,当然,弩那是不行的。

    一席话使得几个年轻人情绪激昂。

    “有这样的古语?”老李问道。

    “额,《战国策》里面的!”赵徇说道。

    老李深深的看了一眼赵徇,接着说道:“那好,我也支持你,贺儿就跟你们一起行动吧,需要我帮忙的,只要不是嫌弃我老,我一定会出把力气的。”

    “那敢情好,谁敢说您老啊,您现在可正处人生巅峰之时,先前击杀盗匪之时,我可是很羡慕李叔你的风采。”赵徇高兴的连忙说道。

    “是啊,李叔,你刚才那才是真威风,枪术真的很棒!”

    “好了,你们也别再给我灌**汤了。”老李哭笑不得的看着赵徇等人。

    “走吧,下山吧,天sè渐晚,风也大了,可别晚出病来。”

    一行人回到家中不久,里长周礼和乡勇首领吴涵就来到了老李的府上,说有事询问。

    老李和赵徇互看了一眼,老李说道:“徇儿,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这样也是你想要的。”

    老李和赵徇来到客厅,发现周礼和吴涵在交流这什么,见到老李出来,连忙起身说道:“尘风,赵小英雄,你们可算回来了。”赵徇第一次听说老李的名字。

    “两位大人这么晚来李某这里,不知有何事?”

    周礼道:“还不是这些山匪,中午赵小英雄说要剿灭山匪巢穴,周某和吴统领都认为可行,可是……”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既然可行,那就去干呗,不知需要李某做什么?”

    “下午经过我们审问,得知山匪的山寨之中还有二百余留守人员,此外还有山匪家眷三百余人,被山匪抓获上山的女子一百余名,还有二十余名是各个村镇大户家的子女,本来这些山匪是想用来勒索财物的。山寨位于东北方的卧虎山山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光我们镇子里的乡勇怕是难以攻下,更何况镇子里的乡勇完好的也没几个了。所以……”吴涵涨红着脸说道。

    “那就把这里的情况告知乐县校尉啊,他们不是负责乐县的安全的吗,让他们派人啊!”李尘风装作不解的问道。

    周礼苦笑的说道:“乐县是不会派人的,据说最近几个月,顺州、营州到处山匪作乱,两州都尉府都从各个县里抽调兵力进行围剿,但结果甚差,还损失不少人马,现在的乐县校尉怕是不会再派人支援我们了。我想请尘风和几位小英雄一起带人去清剿这伙山匪。”

    李尘风不知如何是好,赵徇说道:“我们只是普通百姓,如果山匪入侵,守护家园还说得过去,但是带人围剿山匪,要是落到有心人眼里,结果不太好吧。”

    周礼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没关系,这点我们已经考虑过了,尘风和小英雄现在已经是副统领了,手续我已经办好了。”

    赵徇摇摇头接着说道:“要我们带人去也可以,但有几件事要先说清楚,要是可以,我和李叔就同意做镇上乡勇府统领,要是不行,那就当没这回事。”

    “你说。”周礼见赵徇和李尘风的样子,就知道做主的还是这姓赵的年轻人。

    “第一,我要所有的俘虏,我需要他们为我做事;第二,我需要召集一些愿意山贼的青壮,要自愿,人数没有限制。我会拣选一些比较合适的人。第三,我要山匪巢穴里所有的东西。”

    “这……”周礼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他认为赵徇太贪婪了,山寨的财务想一个人独吞,周礼从山匪俘虏那里可是知道,那里有不少的钱财。

    赵徇笑着说道:“大人,你先听我说。由于年初靺鞨、韦室的入侵和sāo扰,致使凛州、燕州百里无人烟,两地百姓多沦为盗贼、山匪,连我营州也深受其害,营州之地山匪总数不下万余。rì后山匪愈多,小村子被洗劫之后,山匪为了生存,自然会选择较大的镇子,比如像我们这次,差点就被攻破了。二则,我们剿灭了一伙山匪,其他的山匪自然会将我们当做首要目标,防御力量不大,又经过一次杀戮,想必更容易击破吧。再加上无援兵,到时候……”

    “这……”周礼和吴涵脸sè顿时难看起来。

    “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用这些钱财为镇子训练一些乡勇,好守护我们的家园不会在下次被攻破。我相信,经过我的训练,守护镇子是没有问题的,要是大人不同意,我看还是算了,我可不想惹的山匪到处追杀我,过两天我们迁到乐县或者营州城去,照样舒舒服服的生活,虽然舍不得住了好几年的镇子,但比起xìng命来说,这不算什么。大人认为呢?”赵徇反问道。

    “这个……这个……”周礼揉着额头不知道如何是好,此刻他再也不在乎钱财了,想的是保命。

    “这次镇子就死伤三百余人,这还是赵徇等人力挽狂澜的效果,要是下次再来,那可就……”

    “大人,答应他吧,反正我们也没损失,要是下次山匪再来,我们可就什么也没了……”吴涵急促的说道,乡勇统领也是武官中的一种,是不能随意离开辖地的,到时候自己可跑不掉,就算逃了,在有心人的作用下,怕是只有亡命天涯了。

    “好!我同意了,明天一早,两位就去镇子西侧的打谷场选人,我会让所有的青壮都去的。”周礼一口答应。

    周礼两人离开后,李尘风笑着说道:“得到了你想要的,可如果山匪来袭怎么办?”

    赵徇笑着说道:“一股山匪被剿灭,其余山匪先是惊惧,然后要打听情况,最后才做出是否占便宜的决定,等他们查探完情况,想来占便宜的时候,我早就做好准备了。对了李叔,既然行动开始,那就需要做一些准备,最基础的是需要粮食,而且不会是少数,我希望李叔能帮我弄一些,山匪巢穴里应该有钱财,到时候麻烦李叔收购粮食了。”

    “现在粮食的价钱可不低啊!”

    “李叔放心,这东西宁多勿少,不然呼出乱子的。”

    “好,这事我让赵管家去办,此外,我家里还有存粮,我提供一千旦。”

    “那就多谢李叔。”

    赵徇回到后院,找来众兄弟,和他们说了自己的计划后,便让众人早些休息,做好明rì的准备。

    赵徇准备休息时,徐沁怜(怜儿)来到了赵贺的身边。

    “怜儿,你找我有事?”

    “听我哥哥说,你们明天要去清剿山匪?”

    “是啊,怎么了?”

    徐沁怜担心的看着赵徇,红着脸低声说道:“我有些担心。”

    “没事的,你就放下心吧,我一定会顺利返回的。”赵徇安慰道,心里满感动的,前世除了养父和自己的那个朋友,再也没有人担心过自己,如今却有很多人关心自己。

    “恩,你一定要小心,我……我和大家都很担心你。”说完,红着脸离开了。

    “有人关心,真好!”

    “放心吧,我赵徇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担心,我会做出一番大事的,让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赵徇暗自呐喊。

第十五章 灭匪(上)

    周礼吴涵离开李府后,吴涵忍不住说道:“里长,我们不是不再训练更多的乡勇了吗?到时候又被县里抽调去,那不是把钱打了水漂。据俘虏交代,那里可有着十几万两的钱财呢!要不是老刀疤这伙山匪弄不到粮食,怕也不会来劫掠我们。”

    周礼笑道:“那么,你有办法使我们的镇子平安无事,等这次事情过了,我们把那小子训练的士卒抽回来,补充到三百人,经过这次事件,乡勇弄个三百人,应该会得到县里的允许,其余的要抽也抽不了多少,既不用我们训练,又能帮我们度过难关,何乐而不为呢。要是你有办法保住镇子,那些钱财给你也行!”

    吴涵僵着脸说道:“现在我属下完好的乡勇只有不到百人,我有心无力,有心无力!”

    一夜时间转瞬即逝,天刚刚亮,打谷场上就聚满了人,准备和赵徇一起行动的人有,来围观的人更多。

    吃过饭来到打谷场上后,看到黑压压一片人,赵徇也不由感叹中国人爱围观的癖好。

    周礼来到建议的台上,大声说道:“各位乡亲,昨rì本镇遭到山匪袭击,幸亏几位少年英雄鼎力相助,最终击杀匪首,并俘获了一部分山匪,据我们审问得知,在他们巢穴还有不少为祸四方的匪徒,为防以后再遭山匪侵害,我和几位乡老商议,一举剿灭这些混蛋。昨天大显身手的几位侠士,也同意了我们的想法,今天特招募义勇之士,和几位侠士一起,共行此善举。现在开始招募义士,凡入选者,事后皆有赏银一两,立功者里另算。”

    这都是赵徇昨rì和周礼商议过的,本来听说赏银时,还十分不解,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这个时期银子不是作为流通货币的,后来和李尘风交谈后才知道,这是前朝楚高祖兴起的,楚高祖曾经征讨过东瀛并置州,每年从那里获得不少的银子,后来就把银子制定成了货币的一种。

    赵徇来到高台之上,身披红sè披风的他更显英武,昨rì红sè披风那威武的身影早留在参加过昨rì之战的青壮心中。

    “十六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自愿随我前行的人站在前台,其余所有人后退,给他们腾个地方。”赵徇看着台下挤成一片,皱着眉大声喊道。

    随即宽阔的打谷场渐渐让出,赵徇大概估算了一下,有千余人留在谷场中间。

    “你们几个有伤,怎么也留在这里。”赵徇指着中间几个胳膊上绑着绷带的壮汉,没好气的问道。

    “我们这只是轻伤,我们几个也愿意随你一起去,为昨天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受伤中的一人回答道。

    赵徇看到几人伤势只是在胳膊上,并不算严重,也就没再和他们纠缠。

    “家中独子、身体有病症者出列,兄弟、父子同列者,出一人。”赵徇昨晚和李尘风谈过,镇子上新加入的青壮很多都没有亲人,平时都是狩猎、给其他人帮工养活自己,故而能招到不少人,一两银子可以购买三十斗的粮食,足够一家半年用度,因此会有不少人参加,但考录到都是未经训练的普通人,所以不会要太多。

    经过赵徇的层层刷选,最终场中只有五百余人。

    “好了,你们五百入选了,我知道许多人都是冲着银子来的,但是我要说的是,此次出行随时都会有人死亡,虽说银子在某人死后依旧会送到他的家中,我还是希望大家考虑清楚,是否参加。”

    半晌,在十余人退出后,再无一人离场。这五百多人,有接近四百人都是昨天参加过抵抗山匪的战斗,也见识过赵徇等人的本领,因此毫不犹豫的跟随在赵徇的身后。

    “好,大家都决定了。从现在起,大家都必须听从我的号令,否则,不仅没有赏银,还会受到处罚。”

    赵徇让台下的五百余人分成十队,每队五十人,让自家的八个兄弟、徐贺和老李每人统领一队,进行简单的训示,并让他们自己选择了一些伍长、什长。

    “里长,我怎么感觉这赵徇的分队方法似乎和府军一般。”吴涵看着赵徇几人对队伍的安排,对身边的周礼说道。

    “是啊,这小子要是参军,一定是个勇将,可惜军中出头难啊。”

    等到各队的伍长、什长安排好之后,赵徇带着微笑说道:“好了,现在伍长和什长都是你们自己选择的,以后你们都必须听从他们的安排行事,要是谁不听号令,按军纪是要处斩的。”

    看着赵徇带着微笑的话语,众人却浑身一震。

    “李叔,你的人最多,麻烦你队人马去带上十来个山匪的俘虏,要有些地位的。另外,把所有山匪的衣服、兵器都带上,对了,连那个老刀疤的首级也带上。”赵徇对李尘风说道。

    李尘风领命而去,不一会就带来了十五六个山匪俘虏,其中就有那个顺子。

    五百二十多人共有马匹三百五十匹,其中一半是从山匪那里缴获的,另一半是镇子拿出来的,长枪二百,各式长刀四百余柄,铠甲无,弓箭只有这些兄弟几人是劲弓,其余百余人都是简单的猎弓,不过用来对付没有铠甲的山匪那是足够了。

    最后赵徇统一安排,赵雄、赵林领长枪队,赵康领长刀队,至于其余的兄弟则是骑兵队,当然都是骑马的步兵。

    简单的分化之后,赵徇让带上干粮直奔卧虎山而去。

    “你叫顺子是吧,就是昨天率先投降的那个吧。”赵徇看着十余个俘虏,问着最眼熟的那人道。

    “是的大人,不过我是真心投降,我愿为大人效力。”身材甚是魁梧,起码比赵徇高半个头,粗一圈的顺子看着赵徇说道。

    “是吗?”

    “是的,我当山匪也是因为没有吃的才如此,并不是铁了心想做山匪,我愿意投靠大人,为大人鞍……鞍前马……后,我的这十几个兄弟也愿意投靠大人。”

    “是啊,大人,我们也愿意投靠大人。”十几个俘虏昨rì可是看到赵徇的厉害的。

    赵徇眼睛一转,说道:“那好,只要你帮我平了卧虎山寨,我就收下你。”

    “山寨不过二百来人,大人一定能轻松拿下。”顺子恭维道。

    “二弟、三弟、四弟,你们带着你们的人一边行进一边训练,我和其他人骑着马先去解决山寨的人,按照我交给你们的,我不需要他们现在有多厉害,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服从命令。”

    “大哥,你就带三百五十人没问题吗?”赵雄有些担心,这和杀进镇子的山匪不同,带这些人行动,这可是头一遭,虽说赵徇平rì讲故事的时候也说过军队的训练方法,可带兵谁也没经历过。

    “没事,你要相信你大哥的能力。”说完赵徇带着其余的人,骑着马向着东北而去,好在幽州百姓大都会骑马,虽说不是很jīng通,但骑在马上奔跑还是没有大问题的。

    一个时辰之后,赵徇一行来到卧虎山下不远的地方。

    “大人,前面三里处是平楼镇,这个镇子是卧虎山特意留下的,作为哨探而用。我们不能再往前了,不然就会被发现。”顺子指着前方模模糊糊的镇子说道。

    “全部下马休息一会。李叔,挑一部分比较凶悍的人换上山匪的衣服,一会按计划行动。”赵徇下令道。

    “顺子,一会就看你的了,不要让我失望。”

    “一定不会!”

    卧虎山东西绵延三十余里,卧虎寨就在最西侧,处于两山锋包围之中,只有南侧一个出口,如同一颗不规则的葫芦一般。

    “三当家的,顺子回来了,还带着七八十人,说是有事要见你。”正在大厅和几个属下吃喝的三当家听到山寨门口的守卫禀报。

    “哦,那就是大哥快回来了。走,去看看。”三当家吴胡子连忙起身,向外走去。

    “顺子,大当家呢?怎么就你们几个回来了,对了,这些人是?”吴胡子看到山寨门口的一群人皱眉问道。

    “三当家,大当家顺利拿下辛岩镇,带回了不少的粮食和女人,正在往回赶呢,由于缴获太多,行动比较慢,大当家担心乐县会出兵来攻,故而让我先回来,让三当家派人带些马匹,帮忙运输东西。至于他们,则是我在山下不远处遇到的,他们是乐县南侧的兄弟,遭到乐县县兵的袭击,无处落脚,来投靠我们的。”

    “哦,来投靠我们?”看着眼前的七八十人,吴胡子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担心,但看到对方浑身稀烂,还带着伤口和血迹,一脸疲倦的样子,就没想太多。

    “见过三当家,我们被县兵袭击,无家可归,希望三当家能仗义收留,rì后必鞍前马后,万死不辞,为三当家效命。”七十人的首领一脸苦涩的说道。

    “那好吧,既然来投奔我们,我也不能拒之门外,进来吧,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打开寨门!”听到此人说为自己效劳,吴胡子满脸笑容的说道。

    “二狗子,你带上一百人,每人牵上两匹马前去支援大当家。”吴胡子又对身边的一人说道。

    二狗子领命而去,不多久一百人带着两百匹马在顺子带回来中的一人带领下,下山而去。

    卧虎山寨所处山谷,足有五里长两里宽,但在山寨出口却只有一百米距离,卧虎寨再次建立了一个简易的寨墙。虽说简易,但没有云梯和攻城器械,一时也难以拿下。

    “来,诸位兄弟,我们进屋说话。”吴胡子对着投靠自己的首领说道。

    “三当家,我的这些弟兄都狂奔的半天,是否让他们先去休息。”

    “行,老胡,你带着这些新来的弟兄去休息,也告诉一下山寨里的弟兄,免得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惹出什么事端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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