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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小花     史上第一混搭txt下载     史上第一混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神兽

    此时此刻,你说我是进是不进?要按着我的性格,肯定是不想进的,可是我要撒腿就跑我们这几个人说不定就得都栽在这给老榆树精当养料,再说我要不进读者们看什么呀?

    不管你进还是不进,洞就在那里,不大不小……

    老吴拉着我小声道:“他未必敢把你怎么样。”

    我也小声道:“他要真敢把我怎么样呢?”

    金诚武道:“那你就喊,我们冲进去救你!”

    对这个答案我并不满意,听黑山老妖的口气,他已经饿了很久,胃口一定很好,万一那个洞是他的胃,我很可能在盱眙之间就会变成一坨排泄物,那还是在消化干净的情况下,要是吸收不完全,我就会变成一个半人半屎的东西——屎人,我就进步了……

    最后我一咬牙,昂然入内。老吴抱着侥幸的心理刚一迈步想和我一起,几十根藤蔓立刻封在了我身后,黑山老妖嘿嘿一笑:“几位道友请在外面稍事休息。”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洞里,一边小心地四下打量,一边哼哼着《忐忑》……

    我发现这里十分宽敞,大概有个七八平米,而且最让我意外的是,这里居然很干净,跟我想的尸骨遍野的场面很不一样。

    这树洞一面开门,两边是厚实的树干,而在最里面的树干上,整整一面墙都铺满了暗红色的管状物,像是人体内脏的脉络,在这层薄膜似的的脉络里,隐隐约约竟包着一个形状像人的东西,随着血管涌动,那人也在里面时不时地动弹一下,只是神态安静,倒没有什么可怖的。

    见我进来,那人又在里面动了一下,状似拱手行礼,那个略带沙哑的声音随之响起:“多谢前辈赏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在外面有回音的关系,这声音在树洞里更显柔和,虽然沙哑,却有无尽的磁性。

    我东张西望了一会,摆了摆手道:“你叫我进来有什么事?”

    壁上那人手动了动,墙角那就有一个树墩像土行孙一样刨土前行,来到我身后,黑山老妖道:“龙前辈请坐。”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都到这了,我也索性豁出去了,大喇喇地坐下,环顾四周道:“你这挺有特色的,要开宾馆便宜不了。”

    壁上那人明显一怔,随即笑道:“龙前辈不愧是高人,随意一句话都听得人家半懂不懂的。”

    我渐渐明白了,墙上挂那人才是黑山老妖的真身,他住在这棵树里,就像大脑和心脏一样指挥着它。

    黑山老妖见我看他,不自然道:“我现在人形未成,就不出来让前辈见笑了。”

    “你就上面待着吧。”我发现我自从进了洞以后黑山老妖态度又和刚才我们在外面不一样了,刚才虽然对我颇为忌惮,但说话间隐约夹枪带棒冷嘲热讽的,现在说话倒像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主人,娇嗔有度又端庄大方。

    “对了,你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不怕前辈笑话,小黑空活了两千余年,像前辈这样度劫成功的人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小黑自知度劫无望,可是其中曲折小黑还想从前辈那里聆听一二,若是能由此受益多活几年,小黑永感龙前辈大德。”

    我听明白了,他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度劫的,他虽然没这个野心,可就是好奇,这就跟天生色盲问拿了驾照的人当初怎么考本儿一样……

    我咳嗽一声道:“这个度劫嘛,其实也简单,等雷劈下来的时候……”

    “呵呵,小黑是等不到天雷度身的时候了,不如从最开始说起,前辈你是什么时候度劫成功的?”

    “不久,就前段时间。”

    “那是……几百年以前?”

    “呃,就算是吧。”

    “前辈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是什么年代出生的?”

    “我啊,早了,反正我跟盘哥两人关系不错。”

    “盘哥?”

    “盘古!”我实在想不起更早的人了。

    “……”黑山老妖欲言又止,随即幽怨道:“前辈既然不想说那就不用说了。”看来他也知道我是随口胡诌的,度劫也就刚考公务员,盘古那可是中央常委,我要说我跟猪八戒我们哥俩穿一条裤子他估计就能信。

    “那前辈能不能告诉我您前身是什么?”

    “这个……”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电脑上好像有算这个的,我没算过,我一般就看看星座运程……

    他见我难以开口的样子,小心地试探道:“难道是神兽?”

    “我先不告诉你,考考你眼力。”我笑眯眯地说。

    “哦,那您见过神兽吗?”

    “倒是见过几种。”

    “能说说吗?”

    “嘿,有一种神兽叫草泥马,它们生活在马勒戈壁上,非常受世人敬仰。”

    “我明白了,前辈就是草泥马。”

    “不是!”我勃然道,心里重复好几遍:你才草泥马呢,你全家都草泥马!

    “哎……”黑山老妖又幽怨了:“前辈既然什么也不愿意说,小黑也不敢勉强,那就说说您平时都是怎么修炼的吧,这个总可以吧?”

    说到这个我又想打省略号了——我哪他妈知道怎么修炼啊?

    “前辈不会连这个也不愿意说吧?”黑山老妖的口气已经不那么愉快了,我不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暴走,或者他根本就是用这些话来试探我,我赶紧随口道:“你要顺其本心,意随心转,修炼自然无拘无碍。”

    全是从三流的武打片里听白胡子大爷说的废话……

    “可是我的本心就是想吃人,这样修炼下去还能得成正果吗?”黑山老妖很迷惑地说。

    “那,那还有句话叫战胜自己,你不是想吃人吗?忍住!千万忍住,到一定时候就能见到成果了。”这回说的全是我的心理话!

    黑山老妖听我侃侃而谈,不自觉地在墙上翻了个身,就见一具体态柔和的身体款款侧卧起来,一手托着后脑勺,另一只手放在大腿侧,虽然看不清面目,但带着三分女性的柔媚,不过顶着一个大光头,声音也着实难辨公母,我都不知道该用“他”还是“她”了。

    “前辈,你怎么了,前辈?”

    我这才回过神来,忙道:“没什么。”

    黑山老妖缓缓道:“今日听前辈一席话受益匪浅,不过前辈的恩德还远不止此。”

    “啊?”我不懂了,难道他是我三年级那年植树节种的小树苗?不会这么早熟吧,喝了奶粉了?

    黑山老妖幽幽道:“本来我以为像前辈这样的大罗金仙亲临,我肯定是恶贯满盈死到临头了,没想到前辈慈悲为怀,还跟我说了这么多的话。”原来他以为我是来收拾他的。

    我站起身道:“好好活着吧,只要你不害人我才不管你呢,没事我走了。”

    黑山老妖急忙站起拱手道:“恭送前辈。”

    我昂首阔步地走出来,小倩和老吴他们急忙迎上来,我使劲冲他们使眼色:“淡定!”

    于是我们四个大摇大摆地下了山顶,黑山老妖把藤蔓收起,树冠低垂,毕恭毕敬地目送我们下山。

    在半山腰上,小倩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欢呼,我们也都开怀大笑起来。老吴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把我和黑山老妖的对话重复了一遍,金诚武大笑道:“哈哈哈哈,草泥马——你小子太坏了!”

    小倩微笑道:“看来我们想多了,黑山老妖根本不敢怀疑小龙哥,他把小龙哥请进去是真的想打听度劫的事,他原本以为他这次在劫难逃,所以我们说我们走的时候他反而不相信了。”

    金诚武道:“这小子胆子也挺大,刚死里逃生还敢又叫住小龙,他还真的想度天劫啊?”

    小倩道“不过他还是有诚意的,他现在的经脉和心血全集中在树洞里,就算一个普通人闯进去都能对他构成危险,可他居然公然示人。”

    老吴忽然停住脚步眉头紧皱沉吟不语,我问他:“你怎么了?”

    老吴道:“这样说来,这黑山老妖也并非我们想的那样,他也有向善的一面,操控僵尸出来觅食他是迫不得已的。”

    我说:“反正经咱们这么一吓唬她以后也不敢了。”

    老吴道:“那她以后吃什么呢?”

    我说:“你管她呢!”

    “不行!我得回去。”

    我吃惊道:“你回去干什么?”

    老吴道:“孔子曰:有教无类,他既然还有上进心,我就去帮助他,总不能看着他自生自灭。”

    我说:“你怎么帮她?”

    老吴道:“我看能不能把《道德经》传给他,让他修回正道。”

    我急道:“刚虎口脱险你又要回去?”

    老吴微笑道:“上善若水厚德载物,何况这位黑兄跟我还属同侪,我若弃之不理,对自己的修行也是一个劫难。”

    我说:“那我再陪你去一次。”

    老吴摆手道:“黑山老妖心性不定,你再去引起他怀疑就不好了。”

    “你知道他心性不定还要自己去?”

    “无妨,我们毕竟渊源相似,就算他想害我也没那么容易。”

    “那你可想好了,小黑他可不笨,我刚才一通胡说八道他到这会也该反应过来了,你去了他把气撒你身上你可要倒霉。”

    老吴不再多说,冲我们挥了挥手,便又向山上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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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添俩群,58839529“混搭官方后援会”

    61631130“张小花官方VIP群”——话说加官方俩字还真别扭,整得跟新闻联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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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媳妇今天问我,你那树精是怎么分出男女来的,我没告诉她,主要我也不知道,反正黑山老妖就是熟女!

第十七章 王一蛋

    老吴走后,小倩走道半山腰的时候呆呆地望着一个地方出神,金诚武问她:“妹子,你怎么了?”

    小倩指着一个地方道:“转过那个山坡就是我坠崖的地方,我的尸骨就在那里。”

    要在平时我听人这么说,就算他是开玩笑我也得糁得慌,可是此时此刻我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反而感到一丝凄凉,小丫头17岁就跳崖身亡,几百年孤苦伶仃地在山里修炼,一般女孩儿17岁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呢,高小薇就是一个例子。

    我说:“你想回去看看?”

    小倩黯然道:“看不看都是枉然,不过就剩一具白骨而已,我修为不到,始终无法和它合而为一。”

    我忙问:“那东西对你还有用?”

    小倩苦笑道:“小龙哥你没看出来吗,我只有血肉之躯,却没有骨头,主要是因为我修为尚浅,如果带上骨头,我的御风术就带不动这具身体了。”

    “难怪你看上去那么飘逸,原来是没骨头啊。”

    可惜我这句笑话说的并不是时候,小倩伤感地低下了头。

    金诚武道:“这样说来小倩迟早还是需要用到那具骨头的,修为到了一定时候,分量就不是问题,再往后说,如果四体都不全,度劫基本没有可能。”

    小倩道:“度劫什么的我还不敢想,我只是想像正常人一样能蹦能跳罢了。”

    我说:“我明白了,这就像打网游一样,10级的装备5级的人用不了,不过迟早用得上,那还等什么,去拿回来啊,等你修炼好了不就有用了?”

    小倩道:“可是这其中有颇多禁忌,我自己的骨头自己是拿不动的,所以看也是白看。”

    金诚武道:“我帮你拿啊,我明白,像你们这种脱离原身重新修炼的有很多禁制,再厉害的鬼他能搬山搬石,可是搬不动自己生前的身体,可我又不是你,我帮你拿。”

    我忙道:“对对,让老金帮你拿,别每天风吹日晒的再缺了钙。”

    小倩眼睛发亮道:“真的可以吗?”

    金诚武道:“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这小身板,一副骨头才能有多重。”

    “只是小龙哥……”小倩看着我小声道:“要真把那东西带回客栈,恐怕你就有诸多不便。”

    我心说也是,我那开着宾馆,房间里摆副死人骨头,能不糁得慌吗?可是看小倩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就下定决心这东西一定得让她拿回来,我呵呵一笑道:“反正你本主儿在这,我没什么好怕的,就当是假发假牙一样就完了。”

    金诚武挑大拇指:“这话说的,真有点劫后金身的觉悟了。”

    小倩泪光莹然道:“谢谢两位哥哥,小倩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

    我色迷迷地搓手道:“这可是你第二次跟我说报答的事,你长这么漂亮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一个男人吗?”

    小倩知道我是跟她开玩笑,还是羞得低头不语。

    金诚武道:“好了,那咱们这就出发,不过小龙你就别去了,就你那身体素质,我们还得照顾你,再说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看看你那妹妹醒了没。”

    我一听也对,遂一抱拳道:“二位,那我下山去了!”

    金诚武袍袖一拂道:“去罢,谨记下山以后除暴安良多行侠义,勿以为师为念。”

    ……

    一路上我在想,难怪小倩在空中荡来荡去,原来她没有骨头支撑,她的一举一动全是靠御风术完成的,也就是说别人一个很简单的动作比如拿起水杯在她就得分解出很多步骤来做,她得先让胳膊荡起来,再指挥手指捏住杯子,有句话形容女孩子身体柔和叫柔若无骨,可是要真的没有骨头还是挺要命的——嗯?柔若无骨是形容身体柔和吗?

    我下了山回到宾馆,高小薇看样子才刚起,脸不洗牙没刷坐在大堂里玩电脑,头发鸡窝一样顶在脑袋上,我就纳闷了,本来挺水灵一姑娘怎么能如此地不修边幅,不过看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就明白了,这里是没有她认为值得打扮的人,她视我如浮云,我拿她当炊烟,倒也相安无事,我们这对兄妹本来也没什么可聊的。

    因为中午没吃饭,我拿了一个面包啃着,一边无聊地翻着本杂志,高小薇指头照旧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跟人聊天。

    半下午的时候,宾馆四周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发动机声,这些噪音杂乱无章捣人耳膜,还伴着年轻人无聊的粗口,让人一听就感觉不安。

    这时坐在那里的高小薇猛的脸上变色道:“坏了!”

    我放下杂志道:“怎么了?”

    不等高小薇说话,就听外面有人高声道:“那个小婊.子应该就在这了!”又有声音道:“黄毛你们几个到屋后去,别让那个小婊.子跑了!”顿时有人骂:“围个毛啊还,这大野地她往哪跑?”

    我一听也知道坏了……

    透过玻璃门,我看见20多个骑着花花绿绿摩托的小**下了车朝我们走来,手里拿着棒球棍、钢管、还有不知从哪搞来的警用胶皮棍,他们众星捧月地把一个驴脸后生围在当中,恶狠狠地盯着屋子里。

    傻子也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是报仇的来了!

    我一个箭步蹿到高小薇跟前,拽着她胳膊急道:“你都跟谁说过你在我这?”

    高小薇毕竟是久混江湖的太妹,所以她一听那摩托声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会她反而没有多少惊慌,白了我一眼道:“我就在群里说了一句。”

    “什么群?”

    “溜冰仔500人超级群。”

    我崩溃道:“500人超级群——你怎么不去电视台做广告啊?”

    高小薇甩开我手道:“不用你管!我自己做的自己担!”

    “担个屁!赶紧跟我上楼躲躲。”

    高小薇再次甩开我道:“就你那十来个破房间你以为能躲过去吗?”

    我心知她说的不错,可是当务之急是得把她藏起来,看那帮**的动静就知道绝非善类,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孟姨交代?

    “这样,你上楼锁上门,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别开,我这就给你妈打电话。”

    “我说了不用你管,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高小薇推开我,大步走到门前,人还没出去,外面就响起一阵兴奋和挑衅的口哨声,有人大喊:“小婊.子出来了!”

    高小薇开门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叉着腰道:“你们找姑奶奶找得很辛苦吧?”

    “没错!”有人怨毒地喝了一声。听到这句话,前排的**们让开,露出那个驴脸来,他脸色惨白,眼神阴狠地盯着高小薇,一瘸一瘸地走上前,不过看步态不是腿上的毛病,旁边有个**讨好道:“二蛋哥我扶你。”

    驴脸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怒道:“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别再这么喊我!”

    高小薇哈哈大笑道:“因为你们的二蛋哥现在就剩一颗蛋了!”

    我知道这驴脸是谁了,王二财的那个儿子,蛋疼哥出场。

    王二蛋盯着高小薇道:“一颗蛋照样也能干你!”他一字一句道,“我干完还不算,我干完再让我兄弟们干!”

    高小薇微微变色道:“你敢!”

    王二蛋冷笑道:“不然你以为我带这么多兄弟来是干什么的?”

    高小薇道:“你敢碰我一下我妈非杀你全家!”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把她给我带走!”话音一落,有几个**便相机而动。

    我听他们说这电影里的幼稚对白,心里可打上了结,今天的事非常难处理,如果是王二财找到这或许还好点,老江湖懂得衡量,起码不会把事做绝,可看样子是王二蛋自己找了点狐朋狗友来报仇的,这就难办了,他们这个年纪正是敢杀人放火的时候,看王二蛋的样子,不搞出点惨绝人寰的事来是绝不会罢休的。

    可此时我也只能推门而出,对那两个冲上来的**喝道:“滚开!”

    那俩人一愣,回头看王二蛋。

    王二蛋横我一眼,怒道:“**又是谁啊?”

    旁边有个小弟在他耳边低声道:“这好像是龙宝华的儿子。”

    王二蛋不禁重新打量着我,口气生硬道:“今天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就少插手,不然龙宝华的面子我也不给!”

    我眯着眼瞄着他:“龙宝华是你叫的吗?”

    龙宝华这三个字到底还是余威犹存,虽然他们这一代人几乎没见过,但龙爷终究是江湖上一个无人不晓的传说。这些**们下意识地后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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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真理是颠扑不破的:1,**们不会被吓倒。2,架是迟早要打的。3,肯定不用龙羊羊打——主要是他现在打也白给。我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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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苏竞

    王二蛋见手下的混混们军心不振,手一摆大声道:“今天谁的面子也不给,你们打死他我担着!我让我爸送你们出境!”

    我哭笑不得,这是典型的香港黑片看多了,

    可是混混们想不了那么多,他们这个年纪正是满脑子打打杀杀,以为敢下黑手就能扬名立万的时候,对前辈缺乏正确认识,认为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再加上王二蛋那么一忽悠,给原本就不切实际的幻想再加上点独步江湖落魄境外的想象,直接把自己当冷血杀手了。

    那几个混混往上一闯,我瞪眼道:“谁敢?”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干一件事儿那就是吓唬人,先是黑山老妖,后是一群痞.子,按理说后者比前者好对付多了,可是玄妙就在于:黑山老妖能看出我是劫后金身,他不敢动我,因为在他看来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威慑力却没那么强了——正好拔了我好扬名。所以你看西游记,唐僧后台虽硬妖怪们还是争先恐后地要吃之后快,孙悟空就一只猴子,基本没人愿意招惹,这就是自身实力不同而待遇不同的后果。

    所以我瞪眼归瞪眼,那俩混子还是冲上来了,我劈手先给顶头那个一巴掌,再一脚踹了后面那个一个马趴,其他人又不敢动了……

    这种情况的分析是这样的:首先,我虽然不是孙悟空,可也不是唐僧,身为龙爷的儿子,打架的技巧还是懂一点的,我先下手为强,而那俩痞.子也不敢做得太绝,还拿唐僧举例,虽然他无数次被掠到各种洞里,可妖怪们还是不能贸然就吃他,要是抓住就吃,几百个唐僧都不够,妖怪们得看看如来佛有没有什么表示,孙悟空够不够给力,又请来了什么救兵,所以左一耽误右一耽误没一个能成事的,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软实力硬实力都是实力……

    此情此景,王二蛋也明白龙羊羊不除高小薇他肯定是带不走,恶狠狠地瞪着我道:“这事跟你没关系,你最好别管!”

    我拍拍手道:“怎么没关系,她是我妹妹。”

    王二蛋怒道:“那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仰天打个哈哈:“你一直对我很客气吗?”

    王二蛋猛回头,指着那帮混混的鼻子一个一个教训道:“我说了,打死我担着,你们谁要是再缩手缩脚的,以后别跟着我混,不对!是哪也别想混了!”

    混混们举着棍子大声道:“听王哥的!”

    王二蛋一指我和高小薇:“给我上!男的打死,女的带走!”

    一帮痞.子哗啦一下把我们围了起来,我上前一步挡在高小薇身前,高小薇在我身后兀自嘴硬道:“龙羊羊你让开,我说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撇嘴道:“屁话,我是你哥。”

    “又不是亲生的……”高小薇弱弱地说了一句,不过再也没有那么神气了,她也深知这帮人的心狠手辣,一个17岁的小姑娘在这种场合下说不怕那是扯淡,我都感觉她身子发抖了,不过她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当此时刻,要说打,我有一个自信:那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的……

    要说跑,根本无处可跑。

    我最郁闷的是这帮家伙竟然挑了一个如此天时地利的机会找上门来,那两个千年老妖精不说,小倩也不在,这时候就算来两只僵尸也是好的呀!

    现在,能一眼看到底的结果就是:一担开打,我会死无葬身之地,高小薇被他们带到不知什么地方,结局不会比我好多少。而这一切,只需要王二蛋一挥手。

    高小薇在后边使劲拽了拽我:“龙羊羊,你要是死了我给你报仇!”

    我被她气乐了:我要是死了,她能好到哪去?不过有这句话,我明白这个小太妹总算是有点过意不去的意思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火车站方向的地方忽然慢慢悠悠走来一辆驴车,一个老乡戴着草帽,手里拿着长长的鞭子,可那鞭子光在半空中晃悠却从不舍得落下,看来这驴是他的心肝宝贝,不过这驴也长得漂亮,大眼睛双眼皮,长长的耳朵雪白的嘴唇,走起路来慢条斯理,傲娇得像个刚从娘家回来的小媳妇。

    这些本来没什么稀奇的,火车站往前就是城乡结合部,卖菜的乡农来往很正常,奇就奇在,这一走三扭的破驴车上,竟然还款款坐着一个年轻女子。

    这女子柳眉杏眼肌如凝脂,坐在那也可以看出身段欣长,她穿一袭雪白的布裙,长发披肩,清丽脱俗得像刚从画里走出来似的。她把双脚自然下垂耷在空中,双手自然地放在腿上,嘴唇微抿,眉头微皱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可一双眸子里全是淡然,好像整个世界也没有什么能让她耸然动容的事情,而且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一般姑娘看见这么多拿着棍子的混混就算不惊慌失措也得提心吊胆,可她只往这边扫了一眼,似乎那些人是种在地上的萝卜。

    这女子一出现,混混们也忘了自己的任务,开始挤眉弄眼:“诶诶,那妞怎么样?”

    “正点!”

    “跟王哥商量商量一块弄走算了。”

    “嘿,你别说,我还真想!”

    “黄毛你眼睛往哪看呢?拔不出来了诶。”

    王二蛋也出神地看着那姑娘,他和高小薇那点过截本来也是因为好色,此刻哪有不发呆的道理,只是今天情况特殊不想节外生枝,否则恐怕早就按捺不住了。

    他们本来是想等驴车走了再动手,谁知天不如人意,那姑娘看见了台阶上的我之后,忽然叫赶车的老乡停车,然后她略略一纵跳到地上,回头冲老乡微微示意,随后竟然朝着我所在的位置款款走来。

    “你……”当姑娘走过王二蛋身边时,王二蛋下意识地一伸胳膊拦住她,只是他没想到这漂亮女子敢在这个时候过来,连句完整的话也没想好。

    谁知那姑娘竟不等他说完便淡淡道:“让开。”

    王二蛋愣了一下随即做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身子一拧转到姑娘的正面,贱兮兮道:“妹子,你不会是打算来这开房的吧?”

    那姑娘却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目光直接越过一干混混落在我身上,低头见王二蛋还挡在自己面前,再次淡淡吐出两个字:“让开。”

    王二蛋伸手往姑娘肩上摸去:“就算开房……”

    姑娘眉头微微一皱,不等他手落下,右脚脚尖一抬点在王二蛋拿的那根棍子头上,然后一勾脚面,那棍子脱离了王二蛋的手,直直立起,“砰”的一声砸在他的下巴上,王二蛋闷哼一声捂着下巴倒在地上。

    群痞大哗,黄毛顿时操着棍子骂道:“臭婊……”

    一句脏话没说完,姑娘脚在即将落地的棍子上一勾,那棍子忽的一下横空飞出,结结实实捅在黄毛的嘴上,只见一时间黄牙乱飞,黄毛再一合嘴已经跟大力水手似的了……

    此时挡在我前面的人还有十来个,那姑娘也不再说话,脚就在那根原先拿在王二蛋手里的棍子上一勾一搭,普普通通一根棍子如蛟龙一般上下飞舞指东打西,没用半分钟就清出一片场地。剩下两边的混混们目瞪口呆,连屁也放不出半个了。

    这姑娘转瞬间打倒十几个穷凶极恶的流氓,竟连手也没屑用!她见其余人已无心反抗,便任由那棍子落地,在两边人默默的注视下,径直来到我的跟前,微微躬身,恭敬道:“苏竞见过剑神先生。”

    我跟痞.子们是一样的目瞪口呆,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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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都市修真吗?怎么跑出剑神来了?那是因为——混搭终于要开始了。

第十九章 剑神

    这不是都市修真吗,怎么跑出剑神来了(这不是昨天PS里的内容吗)?

    自称苏竞的女子见我满脸茫然,款款道:“剑神先生不必疑惑,我知道你还不明白我说的意思,请拨冗给我片刻的解释时间,然后你自然就明白了。”

    其实我倒真没多少好奇,自从被老吴他们误会劫后金身以来,我已然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这大概又是哪一门的妖魔鬼怪找上门来想白住我的店了……

    我冲她一摆手:“不忙说,我先处理点事情。”

    高小薇这会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猛的欢呼一声飞跑过去拉住苏竞的手蹦跳着道:“姐你太厉害了!”

    苏竞下意识地抽回自己的手,只是冲她淡淡一笑,看来她很不习惯跟别人过于亲昵,虽然她穿的只是一件普通的布裙,但气质却如高山积雪,不惹半点世俗之气。

    我慢悠悠地走到王二蛋跟前,笑眯眯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二蛋捂着下巴,半句话也没有,老半天才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看来苏竞对他的震撼太大了,刚才的情况下,就算是我叫了几百人把他们放倒的,王二蛋也绝不会如此低靡,苏竞的出现实在是严重地挑战了他的人生观价值观,已经对“反抗”二字殊乏兴趣。

    高小薇在台阶上喊:“龙羊羊!”

    王二蛋脸色一变道:“你不会真那么做吧?我可是已经投降了。”

    我啐道:“呸!刚才老子要是投降你会怎么做?”

    王二蛋又不说话了,又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让我爸来赎我,你想要多少钱都行!”

    我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脚,骂道:“就你这样的也出来混,惹事的时候你是天王老子,一栽了就找你爸吃奶,你以为老子傻,这么干了老子不是成绑票的了吗?”我是真生气,眼看着人家外国黑.手党,黑.帮茁壮成长,有的都能带动一个地区的经济了,招人都是光明正大的面试,硕士以下文凭免谈,一天天走向正规,

    王二蛋忽然一骨碌爬起来跪在我面前,抱住我的脚大声道:“只要不要我的零件,龙哥你说吧,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我都快给他气哭了——我使劲蹬开他,指着他鼻子道:“滚!”

    王二蛋如逢大赦,连滚带爬摸上一辆摩托,拧着火就要跑,其他的混混们也悄悄从我两边上了车,我一指王二蛋:“你!”

    王二蛋一哆嗦,看样子想跑又有点不敢,战战兢兢道:“龙哥还有什么事?”

    “叫你爸别躲了。”我又一指高小薇:“你和她的事迟早得解决,他要再躲也随便他,我这个妹妹你是知道的,等她真把你也报销了我可管不了!”

    王二蛋冲我一个劲点头哈腰,领着一帮混混飞也似的跑了。

    苏竞眉头微皱地看着我,若有所思,见我忙完了才道:“想不到剑神先生和这种小脚色也有这么多话要说。”显然她对我刚才的表现很不以为然甚至是难以置信的。

    我也不解释,笑道:“咱们屋里说吧。”

    “稍等。”苏竞指着那辆载她来的驴车跟我说:“我曾应下这位老丈,如果他带我来这里见着你就给他一两黄金,苏竞身上多有不便,有劳剑神先生代付。”

    “不是吧?”我惊讶道:“这么贵?”

    我算算啊,一两50克,一克275块,那就是一万三千多块钱啊!老农民也太黑了!

    不等我说话,那老乡急忙摆手道:“说笑了说笑了,我本来就没说要钱,是这闺女许给我的,现在哪有用金子结账的?我也当她跟我开玩笑呢。”

    苏竞负手而立道:“我从不跟人开玩笑。”一般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肯定是当他开玩笑的,可是对苏竞却没有这种感觉,她好像是认真的……

    那老乡也慌忙道:“我走了我走了,刚才是见你们遇着麻烦想看看能帮上什么忙,没事我就走了。”说着那老乡笑道,“这么漂亮的姑娘坐我车我得意还来不及呢,要什么钱呀?”

    苏竞见他意志坚决,遂颔首道:“如此多谢,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老乡一愕,莫名其妙,我指着地上吴永生种的菜跟他说:“不让你吃亏,你把这些菜都收走吧,反正我们这也没人会做饭。”

    老乡一听大喜,连连道:“诶,就这句是实惠话。”

    “给我留两根黄瓜啊——”我嘱咐了一句,这才转身进屋。

    苏竞无语地看了我一眼,跟了进来。

    高小薇活蹦乱跳地跟在苏竞屁股后头道:“姐,姐你是怎么练的呀,能不能教教我?”苏竞的出现已经完全转移了她的视线,王二蛋反而成了过眼云烟。

    “令妹?”苏竞问我。

    我点头。

    苏竞上下地扫了高小薇一眼道:“资质似乎不错,但启蒙已经晚了,我若有闲暇可以传你点粗浅功夫,自保应该够了。”

    高小薇两眼放光道:“那像王二蛋那样的能打几个?”

    我跟苏竞解释:“就刚才那小子。”

    苏竞闻言不语,只是淡淡笑了笑,随即对高小薇说:“小姑娘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事和你哥哥说。”

    要是别人敢跟高小薇这么说话,她非得给你个难堪不行,但苏竞淡淡两句话竟似有无穷气场,高小薇虽然不舍,还是乖乖走到大堂另一边玩去了。

    我把苏竞引到小餐厅,示意她落座,然后泡上一壶所谓的碧螺春,直截了当道:“说吧,苏小姐是什么来头,放心,我挺得住!”看她出手,背景肯定弱不了,我已经做好她是狐狸精、白蛇精、白骨精之类东西的准备了。

    苏竞静静地坐在那里,端庄无比,眼睛四下扫着,显然在这个环境里很不习惯,只是出于心性要强才没表示出好奇的样子,我心里暗笑:还挺能撑,看她表现应该是和小倩差不多刚从哪个山旮旯里出来的妖精。

    苏竞先沉默了片刻,然后才一字一句道:“我说过了,有些事情我不说你是不会明白的,接下来我会把全部原委说给剑神先生听……”

    我摆手道:“我叫龙羊羊,你称呼我名字就行。”

    她点点头,继续道:“那就先从我说起吧,我叫苏竞,来自另一个世界,准确的说是联邦大陆,再准确一点就是联邦大陆的女儿国。”

    “联邦大陆?女儿国?”她一句话里就有两个关键词引起了我的高度关注。

    “剑神先生先听我说完。”她执拗地不肯叫我的名字:“既然提到这两个字了,那就先从剑神说吧,你知道你前一世是什么身份吗?”

    “呃……”早知道这么多人关心这个我真应该上网查一查了。

    苏竞不带任何情绪道:“那我告诉你吧,你的前一世,也就是老百姓们说的上辈子,是我们联邦大陆的剑神。”

    “剑神?”我又找着一个关键词。

    “对,剑神。而且是联邦大陆唯一的剑神。”

    不管怎样,听到这我已经有点小得意,急忙问:“后来呢?”

    “后来你死了。”

    我:“……”我发现这姑娘虽然不怎么会开玩笑,可讲起冷笑话来真能把人寒死。

    苏竞说到这眼睛里似乎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你为了联邦大陆的安危,一剑劈开黑奥斯古纳山,最后因为剑气激荡经脉崩绝而死。”

    “就这么死啦?”我指着窗外的鹞子山问:“你说的那个什么黑奥斯古纳山比那座山怎么样?”

    苏竞扫了一眼道:“大十倍不止,高十倍不止,而且黑奥斯古纳山有天然邪气覆盖,普通一块石头就相当于普通一座小山。”

    “哎哟哟哟,那么大啊,那我上辈子劈山干什么?挖煤呐?”

    苏竞横了我一眼道:“黑奥斯古纳山对面,与联邦大陆一山之隔还有一个黑吉斯大陆,整个大陆上只有一个国家叫黑吉斯帝国,面积虽然只有联邦大陆一半大,可是人口茂盛,而且这个大陆的人好勇斗狠野心勃勃,他们一直妄想吞并联邦大陆,连年来两个大陆之间战祸不断,围绕黑奥斯古纳山展开了无数次攻防战,蓝晨历8年,也就是22年前,黑吉斯帝国不知从哪弄来一颗奇怪的珠子,它能释放出黑色迷雾,黑吉斯帝国把它放在了两个大陆之间最高的黑奥斯古纳山上,从此陆地上再无光亮可言,而黑吉斯帝国的军人天生就爱好黑暗,他们趁着这股黑暗拔城掠地,联邦大陆死伤惨重,十几个小国家被屠国灭种,眼看整个大陆就要遭受灭顶之灾……”

    我忙接口道:“于是我出来了。”

    “对!”苏竞眼睛里闪烁着无尽的崇拜和向往:“剑神先生以一己之力力劈黑山,使得大地重见阳光,黑吉斯帝国功败垂成,但剑神先生也……”

    我鼓掌道:“太精彩了!起点红书一本——”我拍着手说,“我能问个问题吗?”

    “剑神先生请说。”

    “都世界大战了,打得这么热闹凭什么最后还是我拼着脑浆子救了你们大家,其他人呢?”

    苏竞肃然起敬道:“我已经说过了,当时大陆上只有您一位剑神级别的人,其他人……有心无力。”

    “我明白了!”我恍然道:“合着整个大陆我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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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搭混搭混搭混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第二十章 原来是这么回事

    阳光明媚的下午,空旷的郊外,在准三星级宾馆的“音乐茶吧”里,一男一女相对而坐,他们中间摆着一壶喷香的碧螺春,画面静谧而漂亮,要是再放点听不懂的音乐,绝对有人相信《蓝色生死恋2》在中国某城市的火车站旁边开机了……

    可是他们之间的对话完全是另一码事。

    我急赤白咧地说:“苏小姐,我跟你解释了很多遍了,最近很多人都对我存在误会,我觉得你肯定也遇到了相同的问题,我相信你是从那个什么什么黑什么的大陆来的,但是我肯定不是你要找的人。”

    苏竞道:“不会错,我甚至感觉到那力量就在你身上,你推脱也没用。”

    “好吧,那你先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又怎么确定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剑神?”

    苏竞道:“你劈山之后,虽然身死,但是我们发现你的力量并没有消失,而是有形有质地继续存在着,我们汇集了大陆所有的顶尖魔法师把它们收集了起来,然后通过某种特殊的计算算出了你转世后大体所处的位置,再用最昂贵最难找的魔法水晶把这些力量传输了过来,现在它们已经完全重新回归到了你身体里。”

    我马上就找到了她的BUG:“既然你们找到了那些力量,为什么不把它们放在你们自己人的身上,那样不就不用耗费后来这些力气了?”

    “问题的关键在于:那些力量根本无法彻底融入别人的身体,情况好一点的能借用到其中的百分之几,差一点的完全没办法融入,可是这些力量分而散之之后也就没了意义,一群拥有剑神力量的人并不能拥有对等的实力,你的那些力量既不消亡也不减少,就是永远也无法靠拼凑来复原一个你,最后我们得出一个结论:除了你,也就是它们原本的主人,谁也不可能真正拥有它们。”

    我说:“那我的第二个问题是:你们这么费尽力气地找我干嘛不用这些工夫和精力做些别的事情,就是说,成本和收益对等吗?”

    苏竞断然道:“如果能找回剑神先生,我们愿意付出更多的努力,你还不明白一个剑神就算对一个大陆来说意味着什么。”

    “明白,威慑性武器,就像美国当年第一个拥有核武器一样。”

    苏竞虽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很同意“威慑性”三个字,道:“一个剑神意味着的是:假如你想要攻打拥有这个剑神的国家,以前要10万军队,现在可能得20万甚至更多。”

    我说:“那好吧,咱们先求同存异,就算我是你们的剑神,我最后一个问题是:你们找我回去干什么?”

    苏竞一字一句道“黑吉斯帝国已经再次征集军队要对联邦大陆发动总攻,我们的人民经过上次劫难以后已经不堪一战。”

    我一捂脑袋:“所以你们又找我劈山来了。”

    苏竞道:“上次是个意外,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让你和我一起回去共同抗敌!”

    “和你?”

    苏竞点头:“和我。”

    “我说你们大陆一共有几个剑神啊,这事儿就不能让别人干吗?”

    苏竞道:“以前你在的时候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现在仍然只有一个。”

    “谁啊?”

    苏竞凛然道:“我!”

    我吓得往沙发里一躲:“你?你今年多大了?”

    苏竞平和道:“20岁。”

    “我当年死的时候多大?”

    “35岁。”苏竞道:“剑神和年纪并没有关系,天赋和机缘缺一不可,一个天赋很高的人练到80岁可能还只是个剑师,20岁未必就不能成为剑神。”

    “这么说整个大陆就出过咱们两个剑神?”

    “是的,但是我的老师说,在你之前300年,在我之后300年,可能再也不会有剑神了。”

    “……你老师是凤姐啊?”

    苏竞忽然站起身道:“苏竞请剑神先生以天下苍生为念,随我回去共御大敌!”

    我随口道:“你自己去不就行了?你不也是剑神吗?”

    苏竞正色道:“联邦大陆现在军心涣散,人民谈敌色变,苏竞年少德薄不能给他们以信心,我需要剑神先生的威名,跟我回去鼓舞斗志!”

    我嘿嘿笑道:“原来招牌还是老字号有说服力。”

    “先生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一摊手:“问题是没了,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真不是你要找的人。”

    “喀拉——”苏竞气得嘴唇发白,一根手指就那么不由自主地轻轻在桌上一按,钢化玻璃上就出现了一条白色裂纹,像《冰河世纪》里那样破冰般向我蹿来。

    我跳到沙发上大叫:“苏小姐你听我说!”

    苏竞的手指慢慢离开桌子,情绪也很快回复了平静,她再次冲我躬身道:“先生的作为我能理解,在一般人听来这自然是一派胡言,可是先生应该不同,难道你就没感觉到最近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吗?比如身体灵便、动作快捷、力大无穷之类的。”

    我苦着脸道:“我真没有,你没看见我刚才被一帮小混混围住都没办法吗?”

    苏竞一笑道:“凭剑神先生的身份,自然不屑于和他们动手。”

    我急道:“怎么跟你说呢?”

    这时门一开老吴回来了,我像见了救星一样大喊:“老吴快来!”

    苏竞一回头,意外道:“剑师后期?”

    老吴则抽了一口冷气:“好强的气场!”

    老吴和苏竞一个照面之后顿时警觉起来,道:“这位道友,看你气息宏大,似乎不是什么邪魔外道,在下吴永生,乃是千年前函谷关外一老槐,阁下能否报下家门渊源,也好让在下方便拜会。”

    苏竞则道:“在下苏竞,乃是联邦大陆女儿国苏重威之女,前辈修为不浅,莫非认识家父?”

    这两个,一个让对方说出底细,一个以为对方也是联邦大陆的,越说越驴唇不对马嘴,我在沙发上蹦着高叫道:“停!都听我说!”

    ……

    一盏茶的工夫,我终于勉强把两个人的身份跟对方解释得差不多了。

    老吴有点恍然道:“这么说来,这位苏姑娘是来自神州以外另一个地方。”

    苏竞也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一棵槐树居然也能修化成人,一个劲地发呆。

    老吴忽道:“苏姑娘刚才说我是什么剑师后期,看来我的修为在你那个世界也是有可权衡标准的,而在我看来,苏姑娘竟隐隐有要渡天劫的前兆,咱们虽然所处世界不同,实力等级却大同小异。”

    我拍手道:“这就能解释这位苏小姐为什么把我当成她要找的剑神了。”

    老吴笑道:“这确实是苏姑娘误会了,小龙也不知经历了什么特殊经历,虽然看去像是劫后金身,可他确然没半点法力。”

    苏竞听后出神片刻,忽然出手如电地拿住了我的胳膊,两根手指按在我脉门上,脸色忽然大变道:“你是剑神本体没错,只不过剑气……一点也没了。”

    我崩溃道:“你怎么认死理啊?我真不是你说的剑神!”

    苏竞决绝道:“你是!本体已经回归,但力量空空如也,难道它们竟没有传到你身体里?”

    老吴道:“此话怎讲?”

    苏竞道:“在我们大陆,凡是修炼剑气的人身体都会呈现一个阶位,这是半点也做不得假的,他阶位是剑神,只不过没有剑气。”苏竞盯着我问,“你有什么特殊经历?”

    这段故事不用我说,老吴都已经耳熟能详,他一五一十地跟苏竞复述一遍,说到最后几句,老吴忽然猛地的一拍大腿:“我已经明白了!”

    我忙问:“你明白什么了?”

    老吴笑呵呵道:“小龙,你不用抵赖了,你就是人家的剑神!”

    我急道:“靠,你哪头的呀?”

    老吴未作解释之前先感慨了一句:“天地玄妙,竟至如斯——我来把前因后果给你们捋一捋:先从苏姑娘的联邦大陆说起,他们把小龙你的前世的力量都传了过来,而你确实是他们的剑神,所以那些力量传到之后马上到了你身上,然而——”

    老吴转向苏竞道:“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规矩,在我们这个世界,力量太强是会遭天劫的,按苏姑娘你说的,小龙是你们大陆独一无二的剑神,那他的力量之强可见一斑,于是在我们这个世界,他顺理成章地遭了天劫,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那就是为什么他既然度过了天劫却又没有半分法力——也就是你说的剑气,这是我想不通的。”

    我唉声叹气地说:“或许我想通了。”

    苏竞和老吴一起问:“为什么?”

    “当时,那道雷劈下来的时候我被人推了一把,所以没打在我脑袋上。”

    老吴目瞪口呆道:“天雷也有打歪的时候?”

    苏竞道:“我也有点明白了。”

    我和老吴一起问她:“你又明白什么了?”

    苏竞道:“按吴前辈所说,你们的度劫主要针对的是超强的实力,而剑神先生的力量虽然被我们运了过来,但是时间仓促之间并没有及时融合,他被人一推,那道雷其实也并没有打歪,它虽然没有打中龙羊羊,却打中了那些力量,他人闪开了,力量却被打散了!”

    老吴大声道:“我又明白了!”

    我有气无力道:“说吧爷爷,别卖关子了。”

    老吴道:“不管怎样,那一雷没把你劈死,所以你的身体相当于天劫已过,但因为没有法力,所以你又不能升仙!”

    “我又又又明白了!”我一口气说下去:“这就相当于运钞车给银行送钱,钱袋子送到了,钱没了!”

    老吴拍拍我的肩膀道:“也不是那么说,至少你现在劫后金身已经有了,只要把那些力量找回来,你就可以毫无风险地位列仙班,我羡慕死了!”

    我小心地问苏竞:“还能找回来吗?”

    “能!”苏竞态度坚决道:“那些力量不会消亡,不会减少,我只有一个担心那就是它们会不会被别人的身体给吸收了——当时你在哪,身边有什么人?”

    我说:“那可多了,我当时在公交车上呢。”

    虽然不知道公交车为何物,但苏竞紧握双拳目光坚定道:“从现在起,我们要一个一个找到他们,把你的力量拿回来——为了联邦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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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下人

    苏竞说这句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她这哪是要找回力量,她这是要灭人满门啊!

    “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动身。”苏竞起身,说走就走。

    我郁闷道:“就算走你也得给我点准备时间吧?”

    “有什么可准备的?”

    我摊手道:“一辆公交车上有28个座位,加上站着的人得有五六十,这些人不定在哪住着,你说找就找啊——话说你知道公交车是什么东西吗?”

    苏竞不说话了。

    我这才问老吴:“黑山老妖那怎么样了?”

    老吴道:“我把《道德经》上半部《道经》给他留下了。”

    “他有什么表示?”

    “没有。”老吴苦笑道:“若想修炼正道,他得重新开始,凭我区区几句话,恐怕他还未必有这个决心。”

    我又问苏竞:“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苏竞道:“大陆的所有顶级魔法师开了传输大阵,把我送过来的。”说着她挽起衣袖,露出洁白皓腕上的一个手镯,“我们消耗了很多魔法石才做到这一点,可惜那些魔法石的力量刚够把我送过来就消耗完了,不过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等这个手镯再次恢复力量时我们就可以走了。”

    那只镯子眼色暗淡,跟普通石头没什么区别,就在我们看的时候,其中某一点忽然闪了一下,变得晶莹玉润,和旁边的颜色大相径庭,苏竞道:“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等它变得通体透明时魔法大阵就可以再次动起来了,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

    我挠头道:“说实话苏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如果失败的话,可能连你也回不去了?”

    苏竞断然道:“不可能,就算他们真的失败了我也会想办法,总之你一定要回去,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回你的力量。”

    我笑眯眯地说:“我好像还没答应跟你回去,你现在的情况是求人办事,可是你求的人还没承诺过什么。”

    苏竞听了也不生气,淡淡道:“你一定要跟我回去,联邦大陆亿万生灵在等着你,你肩负着剑神的使命,这是你的责任。”

    我激动道:“你这是道德绑架!我本来好端端的,就因为你们我被雷劈,我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反倒蹬鼻子上眼,还讲理不讲理了?”

    苏竞安然道:“现在本来就不是讲理的时候,你是联邦大陆的剑神,就得担起相应的义务。”

    我无力道:“那我不当剑神了行吗?我那些力量我都不要了,送你了,你要有办法,我这什么狗屁剑神本体你也拿去。”

    苏竞断然道:“不行!”

    “那我教给你该怎么样找到那些拿走我力量的人,你自己去找他们行吗?”

    苏竞断然道:“不行!”

    “那你弄死我行吗?”

    苏竞断然道:“不行,你得跟我回去。”

    我眼珠一转道:“你就不怕我找回了那些力量以后偏不跟你走,到时候你又打不过我。”

    苏竞毫不犹豫道:“真是那样的话,苏竞也唯有死在你的剑下,总算不辱没大陆人民对我的期望!”

    我一屁股瘫坐在沙发里:“你是讹上我了?”

    苏竞满脸正色道:“剑神先生,以前的你,武功盖世惊才绝艳,更重要的是,你有一种悲天悯人的伟大情怀,当强敌来犯,你义无反顾地登高一呼,解万民于倒悬,虽然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相信既然你还是你,就绝对不会是胆小怕事、贪图安逸的懦夫。”

    “胆小怕事,贪图安逸……”我喃喃地念叨着,随即愕然道:“你怎么把我概括得这么准啊?”我要不是因为胆小怕事贪图安逸我窝在这个穷乡僻壤的旮旯里干什么?至于武功盖世悲天悯人解民倒悬神马的,我听着就晕,不禁道:“我以前那么死心眼呢?”

    苏竞变色道:“请你不要侮辱我们的剑神!”

    我指着自己鼻子道:“我骂的可是我自己!”

    “那也不行!”

    得,我连自我批评的权利也没有了,看样子以前的我在她心目中是不可亵.渎的偶像。

    老吴跟我说:“你倒是应该谢谢那个推你的小偷,如果没有他,你现在八成形神俱灭了。”

    我不服道:“你觉得我一定度不过天劫?”

    老吴不屑道:“渡天劫者无一不是经过几千几万年不辍的修炼,你以为就凭你现在这样的身体就能成功?况且那些力量还没完全融合。”

    我愁眉苦脸道:“其实被雷劈死也没什么不好,省的我闹心。”被苏竞这块大牛皮糖粘上,跑不了打不过赶不走,而且非要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你,还相信一定能成功,她不是对我有信心,她是对自己有信心!卖保险搞传销也就这样了吧?

    苏竞道:“剑神先生,我们没有时间耽搁了,现在就请你派出下人去打听那个公交车的情况,我希望能在两天之内找齐那些人的资料。”

    我结巴道:“下人?”

    “是啊,你不会连下人都没有吧?”她这句话说得顺理成章,好像我要没有下人是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我指着满屋子跟她说:“你看这里谁像下人?那个——那是我姑奶奶,你看老吴像下人吗?”

    苏竞道:“一个剑师后期的高手,自然不可能沦为奴仆。”她不可置信道,“那洗衣做饭这些杂务一向都是谁来做的?”

    我看着她,忽然有点明白了,这姐姐肯定是出自名门望族不必说,而且听她意思现在整个她们大陆就她一个剑神,恐怕帝王将相见了她也得唯唯喏喏赔着小心,至于容貌、气质这些外在的东西根本不是重点——她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锦衣玉食在她而言只不过是生活必需品罢了,难怪她揍王二蛋只肯出一只脚,虽然“打你怕脏了我的手”在大多数时候只是一句放狠的话,但对我们苏大剑神来说,那是真的怕脏了她的手……

    这时金诚武和小倩回来了,两人一见苏竞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老吴给几人做了介绍,苏竞看看金诚武道:“嗯,也是一个剑师后期,这位姑娘也算得上剑生了,看来剑神先生这里真是高手如云啊。”

    我见金诚武两手空空,问他:“‘东西’呢?”我记得他们是去拿回小倩尸骨的。

    金诚武小声跟我说:“正想跟你说呢,去安慰安慰小倩那丫头——她的骨头丢了!”

    我诧异道:“骨头怎么会丢了呢?会不会是风吹雨淋被带到别的地方了?”

    “我们在附近找了老半天,要是自然移动肯定会留下痕迹,但是我看了,没有,原来的地方被捡的干干净净,应该是人为收走的。”

    我说:“那东西别人拿了有用吗?”

    金城武道:“说不好,要是一般人肯定没用,但如果是邪道中人,说不定就想出什么办法来害人,况且小倩想修成正果没那东西是不行的。”

    小倩表情哀婉,低头不语。我忙安慰她:“别怕,肯定能找见的。”

    小倩冲我勉强一笑,始终高兴不起来,但是很快道:“这位苏姐姐初来乍到,我还是先领她上楼梳洗吧。”

    苏竞躬身道:“有劳小倩姑娘。”我发现她对女人明显比对男人热情,老吴这样的千年老妖和金诚武那样的帅哥她全都不假辞色,但对脑残的高小薇和较弱的小倩都能说上几句话。

    我拽住想一起上楼的高小薇,把电话塞给她:“给你妈打电话,让她现在就来接你,我这你待不了了!”

    “为什么呀?”高小薇不满道。自从苏竞来了以后,她就不想走了。

    “我这不安全!”我简洁地说。

    ……

    傍晚时分,孟姨开着她的马六风驰电掣地来到我的门口,还没下车就咋呼上了:“小薇你没事吧?”王二蛋来过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高小薇满不在乎道:“没事,多亏我苏姐——妈你是没见,我苏姐就一脚,十几个王八蛋全踹趴下了!”

    孟姨自动过滤了她认为夸张的部分,还是用她自以为“慈祥”的目光看着苏竞,然后一只粗黑的大手就往苏竞肩膀上招呼:“妹子,以前混过?”

    苏竞微微一耸躲开她的手,只是冲这位黑.道女王微微点了点头,梳洗过后的女剑神把头发扎成一个马尾巴,清爽得像刚从大学生辩论赛上走下台的女辩手。

    孟姨一撇嘴,把我拉在一边道:“你情儿?哪来的?”

    我只能说:“……来头很大!”

    孟姨仰头打个哈哈:“咱们这还有来头很大我不知道的人?谁闺女?”

    我打内心里鄙视她了,就知道问谁闺女,孰不知人家真正有本事的根本就不屑于当某二代,而是让上一代也沐浴在自己的光芒之下——别人介绍苏竞她老爸的时候肯定得说:这是苏竞的父亲。你再看上大街要饭那个富二代,叫什么来着,就比他爸有名!

    孟姨带着依依不舍的高小薇刚要走,我说:“姨,车给我留下吧,我这两天可能要用。”

    “你要车干……”孟姨看看苏竞,好像忽然明白了,哈哈笑道:“有了妞自然是要用车的,轻点啊,RB车不抗造!”说着把钥匙扔过来了。

    我无语。这是想哪去了,你哪怕把话说完也好啊,就留下个“你要车干”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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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无语,晚上再割。

第二十二章 刘日立

    送走孟姨母女俩,我总算长出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现在剩下的总算都是“自己人”了。

    小倩和苏竞待了一会心情似乎好多了,她先后教会了苏竞使用房卡、开关水龙头和用饮水机泡方便面……苏竞在使用这些东西时的娇憨让小倩忍俊不禁,但是不得不说苏竞很聪明,她很快就能熟练应用这些东西了。

    苏竞端着小倩给她泡的面,又学金诚武的样子把叉子扎在面碗上,来到我跟前道:“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我头疼得捂着脑袋道:“你总得让我想想先找谁吧?”

    苏竞利用这段时间问小倩:“公交车到底是什么样的?”

    小倩道:“我说不好,我也只坐过一次。”

    金诚武道:“就跟你们古代的马车一个性质,不过一次能坐很多人,你和小龙要做的就是把所有坐过这辆马车的人都找出才行。”

    苏竞若有所思。

    我思来想去,当时车上五六十号人,就算从我被雷劈那一刻才算,上上下下的起码就上百人了,让我上哪找他们去?虽然按那句话说我们这也相当于十年修得同船度,可绝大多数人我连一面之缘都算不上,当时那么挤,很多人我连脸都没见过,更别说把他们再找到了——一起上过几年学的同学有时候见了都认不出来呢!

    不过迎着苏竞淡定的目光,我只能继续假装苦思冥想,你别说还真给我想到头绪了,两天前我记得有两位和我一起挤过公交的哥们上了电视,其中有一个是肝癌晚期忽然转良性了——我的心一动,莫非跟我的力量丢失有关?如果排除误诊的可能,这样的病例可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

    我跟苏竞一说,苏竞马上道:“明天先找他!”

    我给电视台打电话,有人接起道:“生活经济频道。”

    我说:“前两天你们做了一个节目,有个人肝癌晚期……”

    不等我说完对方就不耐烦道:“又是要他电话的是吧?你等着啊。”他稍停片刻道吗,“你记一下,妖三六三妖五九……”

    我记下号码,冲正在盯着电话出神的苏竞猛一比划:“千里传音!厉害吧?”我现在也只能通过这种幼稚的举动来找回点智力上的优越了……

    晚上入睡前,苏竞来敲我的门,她在门外有点局促地说:“我知道你没有下人,不过洗澡的木桶你总该有吧?”

    我愣了一下,沉声闷气地应了一句:“有!”

    打开门,我领着她到了她房间门口,伸手道:“你房卡呢?”

    “在房间里插着呢,小倩告诉我那卡必须插上才行。”

    我无语,只得下去拿上备用房卡,打开她的房门,苏竞眉头微皱道:“你能随便进我房间?”

    我没好气道:“以后出门房卡带在身上,进门再插!”

    “明白了。”她倒是没半分不好意思。

    我领着她来到卫生间,指着浴池道:“你要的木桶,放水的时候这边拧是冷水这边拧是热水,自己兑,那个是座便器,方便完以后按这个冲水。”小倩因为会御风术,身体不惹尘埃,这些东西用不着所以没有教她。

    苏竞理解力很强,皱眉道:“你们洗澡和方便居然都在一个屋?”

    我又无语了,我以为一般这个时候就算她是剑神也该到了娇羞的时刻了,人家别的书里女主人公性格再怎么讨厌出现三章之后必定要有“俏脸一红”的桥段的,她倒好,挑三拣四的!

    “要不我再给你开一间房,你这屋洗澡那屋上厕所?”

    她跟我客气:“不必,入乡随俗,我要是贪图安逸也不来找你了。”

    我再次被这个女人搞到无话可说,索性也懒得教她怎么玩电视了。

    ……

    躺在床上我感觉还没睡多久就听苏竞又在外面敲门。

    我抓狂道:“你又怎么了?”

    苏竞道:“该起床了,我们今天不是还有事情吗?”

    我一看外面天还没亮,此刻也没有吵架的力气,我告饶道:“咱八点出发行吗?”

    苏竞也不管八点是几点,站在门口丝毫没有撤退的迹象,淡淡道:“还请剑神先生以苍生为念,我谨代表女儿国感激不尽!”

    我把茶杯盖扔出去,大喝:“不用感激,因为老子是不会起的!”

    苏竞不温不恼道:“剑神先生自重,你再不起来我只好破门而入了。”

    “你……”我有心说你试试,但一想不行,这招对别人管用,可对这位爷来说那道门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我骂骂咧咧地爬起来给她开了门,然后一头冲进卫生间洗漱。

    “多谢。”苏竞盈盈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进进出出,淡定得就像吴永生两千多年前的模样。

    胡乱地套好衣服,我站在门口冲她说:“走吧,姑奶奶!”

    ……

    虽然起得早,不过等我开车到了城里天也大亮了,上班族们开始了忙碌的一天,街上车水马龙的声音嘈杂,行人却无暇多说,充斥着早上特有的节奏。

    苏竞坐在副驾驶上,神情宁静地望着窗外,不知道的根本看不出她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不无炫耀道:“第一次见这种不用马拉的车吧?”心里暗加一句:土包子!

    苏竞道:“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很奇怪,搞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却没一个拥有可观的力量,我看了这么多人,连个剑童级别的都没有!”

    我懒得和她废话,感觉肚子里空得难受,把车停在一个早点摊边上买了几个包子和两杯塑封的豆浆,回到车上我把包子递给她,然后给她豆浆故意没给她吸管——我看她怎么喝!

    “谢谢。”苏竞把杯子拿在胸前,右手食指“嗤”的放出一股剑气,豆浆杯口被她平平划开……她见我看她,喝了一口,莫名其妙道:“走啊。”

    我拿出吸管“啪”一声扎进杯里,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扭头,见她端着杯默默地凝视着我,我亮出手里的另一根吸管:“是你太心急了……”

    ……

    车上了路,我给电视台留给我的号码打电话,不多时一个粗粗的男人声音道:“喂?”

    我说:“你好,你是刘哥吧?”节目上说这人姓刘。

    那人道:“我是刘日立,你找谁?”

    我忙道:“刘哥你好,我就找你,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时间,咱们出来见个面,或者我去找你?”

    刘日立没听我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你也是想打听我得肝癌的事儿吧?我在电视上就说了,喝酒就行!兄弟听你声音年轻轻的不会是……”

    “呃,不是,就是想咨询一下,方便见个面吗?”

    “你要想来也行,我在老鼠街摆摊呢,来吧!”

    挂了电话,我冲苏竞使劲摇晃手里的手机:“千里传音,厉害吧?”

    苏竞面无表情道:“你昨天就说过一次了。”

    我:“……”我发现我越来越像憨豆了。

    老鼠街虽然带个街字,其实是我们这一家商场,没什么名牌,全是平头百姓日用的东西,到了地方以后我停好车,进了老鼠街。因为是早上这里人还不算多,可是摊位却不少,我只得问门口卖饮料的老太太:“大娘,你们这有个叫刘日立的……”

    老太太乐呵呵道:“我知道,他可成了名人了,你一直往里走,到头右拐,115号摊儿。”

    我谢过老太太,跟她买了两瓶可乐,领着苏竞往里走,苏竞无师自通,拧开盖儿喝,一边瞟了我一眼,顿时被气顶得咳嗽起来,我心情大好……

    115号摊前,一个红脸膛的男人正把衣服鞋袜等货品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屁股兜里插着一个钢制的酒壶,我往前一走就闻见他嘴里喷人的酒味,这哥们一大早就喝上了,他正是我在公交车上见过那个。

    摊上还有一个姿色普通的中年妇女,也跟着一起忙活,见来了人,招呼道:“要点什么?”

    我指着刘日立道:“那个,我刚跟你打了电话。”

    刘日立爽快道:“知道,你家里有人得了癌症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偷眼看苏竞,她却像没事人一样背着手四处打量,一边小口小口抿着可乐。我只得道:“没有,就是好奇。”

    刘日立有点得意道:“我说过好几次了,就是喝酒,酒能治百病啊!”

    他媳妇一听来了气,板着脸跟我说:“你们买不买东西,我们忙着呢。”

    我看看苏竞,她来的时候除了这一身裙子别无它物,我把她推到女人面前道:“那你就帮她从里到外挑一身。”

    女人一听马上乐开了花,这才半嗔半怒地一指刘日立跟我说:“以前喝酒还能骂两句,自从上了新闻以后脾气见长,还说不得了,谁让他戒酒和谁急,说那就是要他的命。”

    刘日立乐呵呵地说:“本来嘛,肝癌都让我喝跑了,不然你说为什么?”

    女人无奈道:“就这德行,没办法,喝就喝点吧,万一真是喝酒的功劳呢?反正我说不清,谁让家里都指着他呢。”女人一指刘日立,“该给孩子喂奶了。”

    “知道了。”在刘日立的另一个屁兜里,原来还揣着一个奶瓶,刘日立顺手一摸,拿着就往孩子嘴里塞。

    女人大喊:“作孽的,你拿的是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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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多投票多发帖,这书可有的写了,目前其实已经包含了都市修真都市异能,往后反正起点有什么你们就能看着什么,千里传音,厉害吧?

第二十三章 扔筐里

    被女人一喝,刘日立急忙把酒壶调换成奶瓶,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呵呵笑道:“酒又不是坏东西,孩子喝点也无所谓。”说着拿酒壶和奶瓶碰了一下才把奶嘴塞到孩子嘴里,“你喝我也喝,咱父子俩干杯!”

    女人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道:“这孩子迟早也得让他惯成小酒鬼。”她问苏竞,“妹子你从里到外是连胸罩内裤那些也都要吗?”

    苏竞迟疑了一下,我立刻帮她回答:“都要。”

    女人带着苏竞挑衣服去了。

    刘日立看着我忽然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啊兄弟?”

    我提醒他:“公交车上。”

    “对了对了,”刘日立拍着脑袋说:“那天在车上有俩贼。”

    看来那天我的表现还是很抢眼的,毕竟那种情况下敢站出来说话的人不多,刘日立道:“那天我恰好去医院复查。”

    我马上问:“是不是那天你复查的时候发现你没事了?”

    刘日立道:“是啊,当时在车上我还想呢,那几个小子要敢动你我就豁出去帮你,反正我没几天活头了。”

    我无语,合着他是这种想法,我说:“那要是现在呢?”

    刘日立嘿嘿一笑:“照样帮你!”

    我感慨道:“刘哥好人呐!”

    也就是说,他那天在车上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可能会康复,我被雷劈以后到医院一检查才得出结果,紧跟着就上了新闻,那么——他很有可能是因为得到了我的力量。

    这时苏竞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了,我为之一呆,只见她上身一件半袖T恤,下面一条天蓝色牛仔裤,普普通通的两件衣服一搭,女剑神就闪亮登场了,那条模模糊糊的长裙一去,苏竞身材修长曲线玲珑,漂亮得恨不得马上就上哪部大片担纲个女一号什么的……

    苏竞终于有点局促了,不自然地拽拽稍微一抬胳膊就会露出肚脐的T恤,刘日立他老婆故意把她的衣服边往上捋了捋,道:“就这样才好看,小姑娘嘛那么死板干什么?”

    不得不说刘日立他老婆,虽然审美未必高到哪去,但常年的行内经验起码的眼光还是有的,把苏竞的好身材和年轻漂亮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付了钱,试探地问苏竞:“那我们走吧?”

    苏竞没有任何表示,道:“走吧。”

    刘日立热情地把我们送了出来,招呼道:“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我。”

    在去停车场的路上,苏竞走在我的前面,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挺翘的臀部,随着走动,一截雪白的小蛮腰时隐时现,我真没想道她身材这么好,不禁托着下巴啧啧有声,我原本以为她肯定不会同意穿成这样出来,古代的女人不是连露胳膊都不愿意吗?

    苏竞忽然站住,扭头看我,我急忙装作看别处的样子。

    “那个人身上确实有你的力量!”她说。

    “啊?”我吃了一惊,拉着她道:“车上说。”

    上了车,我问她:“你能感觉到?”

    苏竞点头:“能,按你说的,他以前得了不治之症,现在忽然好了,应该是吸收了你力量中身体改造那一部分。”

    我说:“力量和力量还不一样?”

    “属性不同,所担当的作用也不同,身体改造可以让一个人的身体自动调节到最佳状态,百病不侵。”

    “那如果没有这种力量还跟普通人一样?”

    “那是当然。”

    我小心地问:“要是咱们现在把我的力量拿回来,刘日立会不会又成了以前那样?”

    苏竞道:“我不知道,但有可能。”

    我为难道:“他们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那男的真出点什么事一家子就全完了,我们还得这么做吗?”

    苏竞不说话。

    我又问:“还有,我们得怎么做才能拿回力量?”

    苏竞道:“我有一种很简单的办法。”

    “什么?”

    “杀了他!杀了他以后你的力量会自动回到你身体里。”

    我吓出一身冷汗,先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偷听,然后才抓狂道:“女侠,在我们这杀人是犯法的,哦对,在你们那肯定也是犯法的,我知道你这种游离于世俗之外的高手漠视法律,世间一切法则对你们而言都是放屁,但是你得想想,你杀了他你良心过意得去吗?是,你也许会说为了你的联邦大陆良心也只得放在一边了,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了,但是我知道苏竞这种人绝不会随随便便说一句话,她说要杀一个人,这个人可能在她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说不定她马上就会开车门下去,片刻之后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来见我,任凭后面警灯闪成一片,她转身一挥手,一股剑气扫过,警察们抱头鼠窜……呃,这是哪部大片里的情景来着?

    苏竞任凭我吧啦吧啦说完,扭头看着我,安静地说:“我是开玩笑的。”

    我:“……”我没发现这个女人身上居然还有幽默细胞。

    苏竞道:“说正经的,其实你刚才那个问题真把我难住了,那个人身上确实有你的力量,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使它回到你身体里,不过看样子你的力量在他身子里比较稳定,这就是个不错的消息,至少在我想出办法以前它不会乱跑,我们知道该去哪里找它。”苏竞摸着手腕上的镯子说,“要是能联系上大陆的魔法师就好了。”

    我终于放心了,看来苏竞还是有底线的,不像有些装B犯,拿所谓的信仰和虚囊囊的借口来为自己的残暴和睚眦必报鼠肚鸡肠做借口,我心情一好,又开始胡说八道,随口说:“你挺漂亮的。”

    苏竞道:“我知道。”

    我愕然道:“什么叫你知道,你应该说‘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男人’或者‘你是第一个敢当面说我漂亮的男人’。”

    苏竞道:“在我们女儿国,夸赞女人漂亮是很普通的礼节。”

    我又没话了,我发现我最近经常被这个女人搞到用省略号来敷衍了事,她身上那种冷笑话天赋高得让人顶礼膜拜。我偷偷往她胸前瞄了一眼马上收回目光,说道:“里面的那个……你是怎么穿上的?”她里面明显穿了胸罩。

    苏竞道:“我以前见人穿过。”

    我纳闷地想是谁呢,不过很快就恍然,肯定是高小薇呗。

    车漫无目的地往前开着,苏竞问我:“下一个找谁?”

    我哪知道去?我茫然地把着方向盘,忽然见前面出现一群群的年轻学生,来来往往地穿梭于一个大门——那是省体院的大门。我顿时来了精神,跟苏竞说:“我带你看俩帅哥去!”

    我清楚地记得赵丹和林鹤翔就在这所学校,这俩小伙子当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人热忱阳光,我还真有点想他们了。

    我把车停在学校门口,带着苏竞走进体院,这里全是活力四射的年轻学生,男生们穿着短裤背心在球场上打篮球,不时发出拍球的声音,校园到处一派生机,那些打球的小男生们看见苏竞以后纷纷朝我们这边投来躲躲闪闪的目光。

    “小心!”忽然有人叫了一声,篮球场上一颗被投偏的篮球飞快地向苏竞砸了过来,我走她右首,球是左边飞过来的,想帮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苏竞听见风声头也不回,轻抬右手支在左脸边,下一秒,“啪”的一声把那颗篮球牢牢吸在掌心里,远处的男生们一愣,随即起哄道:“美女好身手!”“太帅了!”“再来一个。”

    我跟苏竞说:“把球还给人家吧。”

    苏竞问我:“给谁?”

    我一看场上有好几拨人,也不知道这球是谁的,遂随口说:“扔筐里。”

    “哦。”苏竞应了一声,退后半步使劲一扬手,那球去如流星,飞没影了。

    我汗下道:“不是让你扔筐里吗?”

    苏竞道:“扔进去了呀。”

    “哪呢?”

    苏竞遥遥一指。我随着她的手指极目远眺——

    在200米以外,是一片草坪,在草坪上,正有两队人在展开比赛,他们一边有11个人,苏竞的球确实丢进了对面的筐里——足球筐!

    她倒不傻,尽拣大的扔。

    刚才还起哄的一帮男生忽然变得无比安静……虽然苏竞筐扔错了,但那是200米呀!本来都想上来搭茬儿的一群人此刻都变得无比凝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过来了,最后还是推举了一个他们眼中的勇士,那男生艰难地走过来,战战兢兢地冲苏竞打招呼:“学姐您是铅球队的吧?”

    这时从足球场那边跑过一个人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把那颗篮球往地上一扔,气愤道:“你们不是捣乱吗,我们那边还比赛呢!”

    一群人看着他,谁也不说话。

    那人还没注意到气氛的诡异,兀自怒道:“谁干的?”

    一群人看着他,一起指苏竞。

    拿人这会终于回过点神来了,纳闷道:“这么远的距离,她是扔过去的?”

    一群人看着他,使劲点头。

    那人死死拉住我的手道:“让你女朋友去我们队当守门员吧!”

    开始我还纳闷他什么意思,后来反应过来了:苏竞真要去他们队守门,不用踢,光往对方门里扔就能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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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456661,超级群,张小花宿舍(500人的宿舍,去厕所估计得打出脑浆子来)。这章晚了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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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苏竞虽然有点不讨喜,不过起码不是装B女,再说人是会变得嘛,一上来就娇羞无限遐想无边的那种女主你推.倒她有意思吗?虽然有人会说有意思,虽然我也这么认为,但……

第二十四章 偶像

    打发走挖墙脚的足球经理人,我问那个大个子:“你们学校有个赵丹你认识吗?”

    大个道:“我们学校好几千人,我哪能个个都认识,什么专业的?”

    “羽毛球队的。”

    大个道:“你要平时来不一定,但是今天一定能找到他。”

    “为什么?”

    大个道:“今天国家队来我们学校集训,羽毛球队的人都在羽毛球馆呢。”

    我这才想起来前两天电视上说过这事,原来今天就到了。

    谢过大个,我们一路问人来到羽毛球馆,见大门上已经挂上了条幅:热烈欢迎国家队来我校集训。门口虽然守着两个保安,但是也不限制旁人进去观看,作为省队,国家队来集训的事情司空见惯,别的专业自有别的专业的偶像,所以我们进来的时候球场观众席只做了稀稀拉拉几个人,大概是闻风而来的球迷,在最前排的座位上,省队十几个队员已经整齐地坐好,一个胖胖的穿着运动服的中年人正在一板一眼地给队员们训话:

    “一会国家队的选手们来了以后你们主要的任务是看,多学习人家的打法,反省自己的不足,有问题先记下来,集训完了交给我我统一向人家请教。还有,一会多鼓掌,国家队能来咱们学校集训是咱们的光荣,要给人家留下好印象……”

    我往他们队伍里扫了一眼,一下就发现赵丹了,教练在前边说,他坐在最后边一个人玩手机,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我带着苏竞走到最前面的观众席,和赵丹相隔不远,放低声音喊:“赵丹,赵丹!”

    赵丹猛抬头,见是我,先怔了一下随即道:“小龙哥。”上次我们分手的时候我告诉他我姓龙了,看来他对我印象也很深,一下就想起来了。

    赵丹偷眼看了他们教练一下,随即矮着身子跑到后面跟我坐在一起,他们教练瞪了他一眼,继续说他的。

    赵丹热情道:“你怎么来了,你是羽毛球爱好者?”

    我摇头笑道:“看你来了。”

    赵丹说:“那你可不白来,一会能看见国家队的明星。”

    我说:“你上场打不?”

    赵丹自嘲道:“哪轮得上我啊,你没见教练都不管我了吗?用他的话说,我能混到省队也就到头了。”赵丹一指最前排的一个队员跟我说,“看见了吗,那是我们的种子,很有希望进国家队的,要上也是他的表演秀。”

    赵丹见我还带着一个姑娘,小声问我:“这是小龙嫂?真靓。”

    “别瞎说,就一个普通朋友。”

    “我才不信呢,普通朋友能跟你来看羽毛球?”他见教练也不管他,索性和我们坐在了一起。

    这时候场馆后面有脚步声响,一行人穿着鲜红的国家队队服从容入场,虽然没几个观众,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有几个人干脆越过场馆的护栏向其中几个索要签名,保安立刻出来制止。

    赵丹眼睛发亮,一个劲地捅我:“看看,那就是孙宁,汤姆斯杯和奥运会冠军,再拿一个苏迪曼杯就大满贯了!他旁边那个是李睿,上届世锦赛的男单冠军,也很厉害!”这两个也是被观众包围最多的两个人,李睿眼皮也不抬,慢腾腾地给最前面的一个观众写着自己的名字,孙宁则躲在保安身后,不耐烦地等着他们清场。

    我纳闷道:“这些人有什么好看的?”

    赵丹立刻道:“他们可是我的偶像——世界男子单打冠军,这头衔多牛逼呀!”赵丹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说。

    我说:“不是还有双打和混双吗?”

    赵丹不屑道:“那算什么羽毛球?”

    我想不到身为一个半职业的运动员,赵丹居然对自己的专业也有偏见,不过从观赏角度来说,羽毛球的男单确实比其它项目都高了不是一个层次,男单冠军的含金量和受关注度也最高。同一项运动因为性别、规则、场地的不同受人关注不同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你看男足和女足就知道了。再比如说台球,斯诺克就像一场盛大的晚宴,花式九球虽然好看,怎么也有点配角的意思。

    我问赵丹:“你想当男单冠军?”

    赵丹撇嘴道:“谁不想啊,不过也就想想罢了,就跟有人天天想自己中500万一样。”

    我说:“那你倒是使劲啊,光想管屁用。”

    赵丹道:“我的训练量比其他人都大,可天赋不行,没办法。”他说到这有点意志消沉,不过很快就又被孙宁和李睿的到来调动起了兴致。

    场地清理好以后,国家队的副教练兼这次的领队象征性地跟赵丹的教练握了一下手,队员们热身以后集训就开始了。

    国家队的队员在四个场地里分为混双、女双、男双和男子单打开始练习,孙宁和李睿都没有下场,四个场地采取21分制分别分出胜负后,李睿开始拉随身包,看样子是要出场了,观众们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看来种子队员的单打终究还是最能吸引人的。

    和李睿对打的队员名不见经传,但是对国家队耳熟能详的赵丹告诉我们那人也很厉害,是国家队里非常有实力的陪练。

    李睿和陪练在后场拉了几个长球熟悉场地,比赛正式开始。

    李睿发球,陪练送短球,李睿忽然发力扣球,直接得分,观众鼓掌,李睿继续发球,两人在中线上展开搏杀,不时伴有大力扣杀,每逢这时观众们就会兴奋地大喊:“杀!”

    那小小的羽毛球虽然看上去又轻又软,可是一经抽打,呼呼的风声看得我都心惊胆战的,羽毛球我也玩过,可是我自忖要跟人家打估计一个球也接不住。

    苏竞看得半明白不明白,跟我说:“既然是为了让对方接不住,为什么不把球打得远远的?”

    我跟她说:“必须得在那个框框的范围里才算,你那么打就出界了。”

    苏竞问:“那么多框框,算哪个?”

    赵丹一边手舞足蹈地看球一边给我俩集体扫盲:“双打的时候算外边线,单打的时候横向算内线,纵向算外线——你们要不好记我教给你们个口诀——双打场地肥而长,单打场地瘦而长就行了。”

    苏竞点头道:“那个网有什么说法?”

    赵丹道:“每次击球必须过网——你不是一点也不懂吧?”

    我低声跟他开玩笑:“你小龙嫂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苏竞道:“你说的我明白,要是球擦在网上怎么算?”

    赵丹道:“擦不擦网没关系,过界就算,不过发球的时候必须得过对方的前场线。”

    苏竞眉头一皱道:“据我观察球每次擦在网上方向和力道都会有很大的改变,出其不意之下对方很难接,你们为什么不利用那个网来给对方制造困难?”

    赵丹失笑道:“你开什么玩笑,球有时候能达到三百多公里每小时,能接住就不错了,哪有时间瞄啊,再说要做到像你说的那样必须得把球打在球网最上端才行,给你时间也未必瞄得准啊。”

    苏竞淡淡说了一句:“如果是我,就能做到。”

    赵丹哧的笑了一声,不屑和这个外行说了。

    李睿以21比16赢了一局,进入休息时间。赵丹他们胖教练摸到国家队领队那里,点头哈腰地说了几句话,领队勉强点了一下头,来到李睿面前道:“咱们省队的教练想让咱们和他们的种子选手切磋一下,你去吧。”

    李睿不满道:“不是说最后一天才表演赛吗?”

    胖教练忙跑到李睿跟前,满脸带笑道:“求知若渴,求知若渴,就请你给指点一下。”

    李睿道:“你们准备上几个?”

    “两个。”胖教练看看自己的队员,似乎谁也舍不得不要,忙又道,“三个。”

    李睿挥了挥手中的拍子,不耐烦道:“让他们过来吧。”

    胖教练喜笑颜开,急忙把赵丹说的那个种子选手推上来,殷切地嘱咐他:“好好打,认真学习!”

    种子选手讨好地过来和李睿握手,李睿在他手上摸了一把道:“快点开始吧,你发球。”

    种子选手发球,李睿接发,种子选手再一拍子直接打在网上了,李睿1比0领先,换发球。

    看样子种子选手有点怯场,又大概是和国家队过招有点心虚,毕竟都是传说中的人物,是自己的偶像,打球的时候未免有点缩手缩脚,被李睿几拍子直接打了个10比0,他再想接着打,李睿把拍子一放道:“下一个吧,别浪费时间了,说好了,一人10个球,快点。”

    赵丹皱着眉头道:“他怎么这样啊。”

    下一个倒是比种子选手好点,打了10个球赢了两分,李睿又不和他打了,大声道:“下一个!”说着翻着白眼道,“你们省队就这水平啊?”

    观众席上议论纷纷,到底是在自己的场地,省队就代表他们,李睿几句话惹得观众们一片嘘声。

    结果三号选手心理负担过大,直接跟教练愁眉苦脸地说:“我就不上了吧?”

    教练叹了口气。

    “我上!”赵丹忽然大喝一声,吓我一跳。

    赵丹愤然离席,拿着自己的球拍,冲三号选手嚷嚷道:“输球不输人,你怕他干什么?”观众们立刻开始起哄,鼓掌。

    胖教练一拉赵丹:“你那两下子更白给,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

    赵丹怒道:“直接撂拍子那才丢人呢!”观众开始叫好……

    国家队的领队倒是很淡定,跟胖教练说:“那就让小伙子试试。”

    李睿瞪着赵丹道:“你也10个球,输了就让开!”

    赵丹气得微微发抖,大声道:“好!”生气是一方面,看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居然这么势利是主要原因——所以说没事别和偶像见面,万一你有一天发现,那该多伤心啊!

    看着走上场的赵丹,我拉了拉苏竞问:“他身上有没有我的力量,你感觉到没?”

    苏竞摇了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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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虽然是纪实小说,也得有杜撰部分,今天的就表深究了,国家队一般不会这种德性,我也很喜欢男单的林丹和陈金,小花的羽毛球也打得是有板有眼的,有时候夏天吃了饭就打一会,陪练也只有一个——不过我妈她老人家万万不是我的对手。

第二十五章 “网”球

    场地上,赵丹和李睿已经分列两端,比赛即将开始。

    我小声地念叨着:“小赵啊小赵,你连省队前三都排不上,何苦自取其辱呢?”

    苏竞看我一眼道:“他说的输球不输人我很认同!就算敌人再强大,要是连亮剑的勇气都没有那死了也没人可怜。”

    我纳闷道:“你也看过《亮剑》?”不过我相信她身上这种精神一定不怎么强,作为大陆上唯一的剑神,她肯定尽从别人身上体会这种精神了。

    我说:“你看仔细了,他真的没有我的力量?”

    苏竞道:“不会错的。”

    我叹了一口气,这时候我倒真希望我的那点力量能匀给赵丹点,反正给谁都是给,赵丹这小伙子毕竟还不错。

    裁判示意比赛开始,赵丹发球,也许是因为紧张,赵丹的这个球发得有些过高,这就给对手造就了扣球的绝好机会,李睿当然不会客气,一道斜线把球直杀下来,观众们发出一阵惊呼。

    可是赵丹在球即将落地的一瞬间竟然把它救了回来,人们顿时喝彩。

    其实这无非就是一个高于一般人水平之上的救球,对赵丹这种人来说实属平常,只不过前两位选手状态过于失常,这才使得观众信心不足,直以为自己人又要丢球了,他们心里也明白,这场球根本赢不了,只能是中途起起哄,给赵丹鼓鼓劲罢了。

    几个来回打下来,李睿毕竟是国字队一线选手,轻展腰肢步履稳健打得十分好看,有时候还表演个背拍海底捞月什么的花活儿,赵丹虽然没有什么重大失误,但是回球质量明显不高,利用一个回球失误,李睿又开始大力扣杀,赵丹奋力挑球,勉强支应,再一次扣杀对角线,赵丹身在左半场,回天乏力,先丢一分。

    李睿换发球,一个回合打下来他已经对对手的水平心知肚明,眼睛里带了明显的轻视,发球之后赵丹挑前场,李睿又有可趁之机,再次扣杀,几来几回,又成了赵丹被动防守的形势。

    苏竞道:“再这样防下去肯定得输,要是我我就冒险利用擦网球逆转。”

    我白了她一眼,我相信她有这个实力,但是赵丹又不是她,用他的话说,球速动辄两三百公里每小时,能打回去就算不错了——别说羽毛球那么小的东西,想象一下,假使一辆汽车以这个速度冲过来,难道你躲的时候还要想是用鹞子翻身呢还是用黑狗扑屎?

    李睿得理不饶人,再一次把球扣向赵丹的空挡处,赵丹只得飞身救球,可是就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刻,他好像竟有点走神,身子在半空中明显地顿了一下,李睿冷笑着,就等球落地了。

    然而赵丹身子停了一下之后好像想明白了,手腕巧妙地一翻,居然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球,那球勉强地向前飞去,眼看就要碰上球网,李睿索性待在原地不动了。

    照线路,那球本来马上就砸在网面上了,可是忽然诡异地在半空一跳,落下来的时候堪堪掉在网绳上,落到了李睿的半场——赵丹得分了!

    观众们先是一愣,这才开始鼓掌,伴以善意的笑声,这球也太寸了,要说也只能说是赵丹的运气太好。

    李睿在那边懊恼得直跺脚,不过这种现象在羽毛球赛场上时有发生,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自认倒霉。

    又该赵丹发球,他得了一分后自己也自嘲地笑笑,发球过网,李睿回了一个质量很高的球,赵丹俯身挑球,就在球和球拍还似碰没碰的时候,他好像又在走神,若有所思的样子,本来很简单一个处理,他表情却无比凝重,在最后时刻手腕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

    苏竞忽然坐直了身子,低声道:“有了!”

    球被赵丹高高挑起,直直落下,只不过这一回又砸在了网绳上,然后翻着跟头“滚”到了李睿的界内。李睿本来还在后场等着扣杀,见球落地目瞪口呆:“你……”

    观众们再次报以哄笑。

    我一边拍手一边问苏竞:“什么有了?”

    苏竞看着赵丹说:“刚才他接球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你的力量波动。”

    我诧异道:“还有这么巧的事,不会是你疑神疑鬼产生了幻觉了吧?”

    苏竞道:“不会,那种感觉很强,只不过时隐时现,好像只有他打球的时候才有。”

    按规则,还该赵丹发球,双方平平无奇的几个处理之后,赵丹再一次把球打在了网上,只不过这一次是球体擦着网绳过去的,李睿本来站在左半场蓄满力等着使大招呢,结果那球产生了变向,轻巧地飘到了右半场……

    这回连观众也顾不上笑了,连续三个蹭网得分,这种事恐怕在以前绝无仅有,职业运动员每天练习成千上万个球,大概这样的几率也不多。

    李睿气得鼻歪嘴斜,要求换球,他怀疑变了形的球影响了飞行的速度和落点。换球后仍是赵丹发球,李睿这回如临大敌,一拍一怕打得十分谨慎,局势又朝着向他有利的方向走了,经过十几个回合的厮杀,终于把比分扮平,李睿这才多少有些释然,看来刚才确实是巧合,可惜好景不长,轮到他发球以后赵丹再次上网,球在飞行中严重变线,李睿眼睁睁地看着球像躲他似的落在自己遥不可及的地方……

    就这样你来我往,比分焦灼上升,终于打到了19平,在10比10平的时候李睿再也不提10个球的规定了,在整个过程中,赵丹利用擦网得分达到了15个!

    最后的关键两球,李睿再次利用丰富的经验逼得赵丹只能挑高球防守,在一次精妙的封对角线扣杀后,赵丹被迫狼狈飞身扑救,那球被救起后划了一条极其饱满的抛物线向着赵丹自己的前场落下,李睿这时候本来是高度戒备,眼看这球完全没可能过界,终于放慢了脚步——在比赛中,节省体力避免不必要的跑动也是他们训练课题,他此刻身在后场,习惯性地停住了脚步,然而那球好像也懂他心理似的,本来要落在赵丹界内,见他不动,忽然鬼鬼祟祟地一探头,居然在最后时刻过了网……

    又一个触网得分,20比19!

    李睿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说,举着拍子等赵丹发球,他是不信这个邪。发球,回球,再回球,三四个回合之后,赵丹找准一个机会把球打向李睿的中路,球在空中线路偏低,似乎又是一个擦网球,李睿这回不敢怠慢,事先向右半场跑去,结果那球似擦未擦几乎也就以几微米的空余直接越过球网落在了左半场。李睿这次输在草木皆兵上,人家那球根本没擦网。

    21比19,赵丹赢了。观众们通通起身鼓掌,叫好。

    李睿气愤地把球拍摔在地上,满肚子怨气没地方撒,最后冲赵丹的教练喊:“你这都什么队员,有这么打球的吗?”

    这时孙宁从看台上站了起来:“我跟他打一场。”

    领队示意李睿回去,默许了孙宁的出场,然后离开座位,抱着胳膊站在了赵丹的后场仔细地看着。

    同为国家队员,孙宁的实力显然比李睿还要强不少,他是最有希望获得超级满贯的选手,世界排名没低于前三过。

    两个人一上场,观众们立刻热闹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是一面倒地给赵丹加油。这次的发球权是按正规的猜硬币获得,孙宁发球。

    然后我们就欣赏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比赛——孙宁发球之后,赵丹回球擦网,变线,得分。赵丹发球,孙宁回球,赵丹再回球擦网,变线,得分。一连得了10分之后,孙宁才找准赵丹一个发球失误直接扣杀得回一分。

    赵丹把国家队种子选手打了个10比1!在打到16比2的时候,赵丹一个挑高球干脆把球挑得脑袋冲下立在了网绳上迟迟不落,观众们开始了别开生面的计数,他们一起大喊:“一,二,三,四……”

    最后那球在网绳上待了足足有7秒才落下,孙宁眼睁睁地看这球往下掉就是没法接,球贴着网落下来,他就算接住也只能是直上直下,根本过不了界,孙宁欲哭无泪……

    最后,赵丹以21比5赢得了比赛,不多的几个观众把体育馆呐喊得沸反盈天,孙宁握着球拍坐在地上,目光呆滞。赵丹的胖教练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只能小心地看向国家队的领队。

    领队从始至终保持了一个姿势看完赵丹比赛,他强压兴奋走到赵丹跟前,说:“小伙子你叫什么?”

    “赵丹。”

    “哦,这种擦网打法你以前是不是刻意练过?”

    赵丹道:“没有,也是刚才听一个朋友说着玩,忽然就想试试。”

    李睿在一边嘟囔道:“奇技淫巧!”

    领队瞪了他一眼,笑呵呵地跟赵丹说:“如果说误判是足球的一部分,那么擦网就是羽毛球的一部分,你有兴趣加入国家队吗?”

    赵丹激动道:“我行吗?”

    领队道:“这样,过几天我安排你们进行一场正规比赛,如果到时候你还能赢——我代表国家队欢迎你!”

    苏竞跟着别人一边拍巴掌一边静静地跟我说:“你这个姓赵的小兄弟拿走一项你身上很重要的力量——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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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项力量属性的不同,其临时主人的遭遇也不同,你们同意我就这样一直写下去不?我能写一个超长版的《超人总动员》,保守估计12亿7千5百六十三万字,这还只是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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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这章涉及到了体育竞技,我说过起点有什么咱就有什么的,大家看书不要忘了票票,大家还是很给力,我爱你们!

第二十六章 女儿国

    赵丹直到回到观众席时还晕晕乎乎的,好像自己刚才干了什么连自己也不知道,几个观众起身冲他一个劲鼓掌,赵丹迷茫地问我:“我刚才真的赢了?”

    我大声跟他说:“你不但赢了,而且赢得很妖孽——你把你偶像打了个21比5!”

    赵丹这才回到现实,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怎么做到的?”

    苏竞道:“你运气好。”

    赵丹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羞怯道:“我看也是这样。”他始终不能相信自己打败了孙宁,看来这个偶像在他心目中还是很有地位的。

    我问他:“你打球的时候有什么感觉?你怎么想到那种打法的?”

    赵丹诚恳地看着苏竞道:“这还得多谢小龙嫂,她刚才那么一说,我上场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可是一接球就不由自主想到她的话了,而且也怪,居然怎么打怎么有,那根网绳在我眼睛里就像放大了似的。”

    我拍着他肩膀说:“你要真进了国家队可得好好谢谢我。”

    赵丹没注意到我已经偷梁换柱地把苏竞换成了我,爽朗道:“好啊,我中午请你和小龙嫂在我们食堂吃饭。”

    苏竞居然也不刻意去纠正他话里话外的“小龙嫂”,扭头跟我说:“我们还是走吧,去找下一个。”

    赵丹好奇道:“下一个什么?”

    我说:“没什么——诶对了,林鹤翔呢?”我知道他和林鹤翔是很好的朋友,而且林鹤翔也和我一起坐过那趟车,按理说也有嫌疑。

    赵丹道:“他今天有训练,要不我带你们去找他?”

    我跟苏竞一说,苏竞自然同意。

    这会国家队集训还没结束,省队的人一个个正襟而坐,赵丹找到他们教练说有事要提前退场,胖教练捏着赵丹胳膊道:“你小子,平常训练的时候是不是跟我藏了一手?”虽然是质问,可口气里充满了亲热,胖教练虽然为人有点唯唯诺诺,但我对这人印象不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使自己的学生有所提高,没什么本事,但心是热的。

    赵丹躲闪着笑道:“我怎么藏啊,平时训练还不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

    教练想想也是,殷殷嘱咐道:“下午训练以前你先到我那报到,去吧。”他也看出赵丹继续留在这里很局促,给他放了一个小假,要是别人在这关头请假恐怕非被他骂成狗血淋头不可,今天对赵丹格外放纵,甚至连眼神都变得跟看自己女婿似的,从刚才的不闻不问到现在的偏袒纵容,同样是不管,区别可是天壤之别。

    赵丹领着我们去找林鹤翔,半路刚好碰上,林鹤翔提着跑鞋,一身运动服,汗津津的,他也马上想起了我,跟我微笑地打了招呼,然后问赵丹:“你们不是和国家队集训吗,怎么有空跑出来了,没轮到你小子上场吧?”他很清楚赵丹的实力。

    赵丹夸张道:“我不但上场了,而且还赢了李睿和孙宁!”

    林鹤翔笑道:“你梦见的吧?”

    “真的!”赵丹认真地说,我急忙也给他作证,当林鹤翔知道这一切不是我们跟他开玩笑以后惊叹道:“你太牛逼了!罗伯斯要来咱们学校我别说赢他,跟他跑平我就满足了。”

    我悄悄问苏竞:“你能感觉到这个身上有我力量吗?”

    苏竞摇头。

    我遗憾地跟林鹤翔说:“你没戏了。”

    ……

    目的达到,我们找了个借口告别了赵丹和林鹤翔。

    在往出走的路上,我问苏竞:“你说的技巧是怎么回事?”

    苏竞道:“剑神身上另一种属性的力量,作为剑神,光有强大的剑气是不行的,还得有操控它们的技巧,我没看错的话,赵丹身上就拥有了你这部分力量。”

    “那为什么你开始没看出来?”

    苏竞道:“那是因为这种力量只有在特殊的时刻才会表现出来,他不打球的时候跟普通人一样。”说到这苏竞面有忧色道,“这样一来咱们的任务就更困难了,赵丹的例子说明,有些力量或许只有在特殊环境下才能显现出来,就算你能把那些人找齐,我也不好判断他们谁身上有或没有。”

    我笑嘻嘻地说:“那这么说林鹤翔也不能排除嫌疑?”

    “是的。”苏竞看着我说:“你好像挺高兴的?”

    我一本正经道:“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为人民群众做点好事,我感到很欣慰。”

    苏竞也一本正经道:“首先,不管是谁,拿了你什么力量,我一定会帮你拿回来,其次,那些力量不光是你的,更是联邦大陆的。”

    我不悦道:“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既然是我的力量我爱给谁就给谁。”

    苏竞也不恼,道:“恐怕不,你别忘了你的力量是我们大陆费劲艰辛才找回来送给你的,你无权独断专决。”

    我说:“那就又不对了,应该说,虽然是你们帮我找回的力量,可那些力量最终都是我的,这样逻辑顺序才对,你们帮我找回来不是因为你们不想要,是你们要不了。上一世的我和这一世的我虽然不算继承,但也差不多,对,我就是剑二代!”除了黑二代,我又有新身份。

    苏竞道:“可是你不回去的话我们大陆会很危险。”

    我说:“这就是另一回事了,比如你们的大陆是一家公司,我以前是你们公司的大股东,现在我不乐意继续投资了,我撤资这是我的自由,再说,我继续控股你们也未必就能挺过金融风暴啊。”说到这,我忽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要是回去,会有危险吧?”

    苏竞老实道:“有,而且很危险,黑吉斯帝国虽然没有剑神,但入圣级高手起码不少于10位。”

    我忙问:“那一个剑神能打几个剑圣?”

    苏竞好笑道:“剑圣剑神,都是人们眼中至高无上无比尊荣的传奇,在你嘴里倒好像是打群架的痞.子无赖一样。”

    我仍不死心道:“到底能打几个?”

    苏竞只得说:“真正的神圣之战大陆上还从没发生过,不过我也是从剑圣级别过来的,据我体会,剑神剑圣也就是一只虎和一只狼的区别。”

    我一缩脖子:这边一只虎,那边十只狼,稳输不赢的!我说:“这么危险的事,你叫我回去不是自寻死路吗?”

    苏竞道:“我知道你害怕,我怀疑你力量中带有勇气的那一部分也丢了,放心,我会给你找回来的。”

    我说:“找回来我也不想去!”

    苏竞叹气道:“我真不明白以前那个扶危济困声明大义的剑神哪去了?”

    我说:“我的力量里肯定还有一部分是死心眼,丢了更好。”

    苏竞道:“你说的是良心吗,我会给你找回来的。”

    “诶,你怎么骂人呐?”

    ……

    自从见过了赵丹,苏竞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上了车以后她跟我说:“你们这有安静点的地方吗?我需要想想下一步怎么办。”

    我开着车,汇入车流里,漫无目的地扫着马路两边,忽然眼前一亮:前面就是人民公园。

    我问她:“花园子行吗?”

    苏竞心不在焉道:“随便。”

    人民公园是我们本市第一处公园,据说是解放前某大户人家的私家花园,后来经过修正和部分重建对外开放,以前还有狮子狗熊这种大型动物,是动物园和植物园合并起来的,后来免费开放以后这些动物就被迁走了,只留下了猴山。

    我和苏竞并肩走在公园的林荫小路上,我问她:“这里怎么样?”

    苏竞实话实说道“不怎么样,别说御花园,连某些人家的后花园也比不上,格调粗鄙的很。”

    我一撇嘴,咱们这个世界能入她法眼的东西不多,我说:“你还进过御花园?”

    “是,我没事就进去玩。”

    我一惊一乍道:“你不会是皇帝的妃子吧?”

    苏竞道:“就算是,那也得男的才行,我怎么会是妃子呢?”

    “啊?”我大吃一惊:“男妃,你们皇帝是女的?”

    苏竞很随意道:“所谓女儿国,皇帝自然是女的。”

    我震惊了,我一直以为女儿国也就是个比较奇特的国名而已,没想到她们的竟然是女皇当政。

    “等等,你说男妃——那这么说你们国家还是有男人的?”看来此女儿国还不是彼女儿国,唐僧去了未必就能得到女王的青睐。

    苏竞道:“蠢话,没有男人小孩是哪来的?”

    “……你们的孩子都是男人生出来的?我的意思是男人怀胎十月?”

    “又是蠢话,怀胎自然是女人的事。”

    “那为什么要由你们女人当政呢?”

    苏竞横我一眼:“为什么就不能由女人当政?女儿国自古以来就是女人掌权,当今女皇陛下更是年富力强英明果敢,受万民敬仰。”

    “明白了。”我有点莫名郁闷道:“你们就是一个女尊的国家,男人完全没地位。”

    苏竞道:“地位也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前朝也曾有一满门忠烈,这一家女人全部战死,男人继承妇志继续为国效劳,他家老太爷以80岁高龄挂帅,带领一门男将厮杀疆场,倒也是千古美谈。”

    我扯头发:啥叫继承妇志啊……

    我忽然抬起头问她:“你说你是苏重威的女儿,那么苏重威是……”

    “我母亲。”

    “那你爸叫什么名字?”

    苏竞面有不豫道:“男人的名字怎么能随便问呢,我只能告诉你我爹苏王氏,名讳无可奉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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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今天的分割要说很多事情,其一是:小花祝大家新年快乐,这是最要紧的事!附带一说就是,这几天未免要去给长辈拜年和朋友吃饭,琐事繁多,这几天只能保证每天一更,不过要有时间的话争取两更(真有说话技巧)。其二,很多读者在QQ上加小花好友,大家有事可在群里找我直接留言,非是傲娇,是小花QQ朋友早就满员,大多都是读者,有时候编辑加一下还得临时删一个,心如刀割!其三是剧透:公园附近刘老六出没,请注意安全。

第二十七章 刘老六

    在之后的相当长的时间内我保持了沉默,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她妈叫苏重威,她爸苏王氏的人聊天……

    在这期间,我还想明白很多悲催的事情——她为什么对女人都态度和蔼对男人不屑一顾;她为什么不知何物为娇羞;为什么对着装的暴露程度一点也不介意,以及……为什么别人叫她小龙嫂她不反对。

    想到这,我郁闷道:“是不是别人叫你小龙嫂的时候你脑子就自动把我过滤成苏龙氏了?”

    苏竞难得地呵呵一笑:“反正我又不吃亏。”

    我纠结得直想拿头碰树:自以为占了人家便宜,其实是被人家调戏了,不过转念一想,好像我也没吃什么亏,不管从哪个角度说,人家那么漂亮一个姑娘,没要房没要车白给你当了半天媳妇,怎么算也是捞着了,女儿国是女儿国,现在不是在咱这一亩三分地吗?我又乐呵了。

    这样想来,人和人的矛盾有时候全是因为世界观价值观的不同引起的,比如两个暴发户斗富,你镶一口大金牙他戴10个金戒指,两人就比较容易掐起来,要是一个暴发户和一个大学教授在一起,两人淡淡地聊几句天气,尽管心里都瞧不起对方,毕竟表面上和谐了,再比如说咱们平时说“我是你爸爸”都认为是一句骂人的话,可万一要是有哪个地方的人认为当儿子才是占便宜,那他在我们这儿人缘肯定不错,我和苏竞就差不多是这样……

    我问她:“你们整个大陆都是女人说了算吗?”

    苏竞道:“只有女儿国是这样,联邦大陆的其它国家还被落后和愚昧的男人统治。”

    我撇嘴道:“也不知道谁落后,你们这么搞特殊就没别的国家来找茬打架?”

    “有,但是都被我们打败了。”苏竞淡淡道。

    我慨然道:“真丢人,连一群女人都打不过,难怪你们的大陆差点被人家给吞并了。”

    苏竞愠恼道:“别用你的偏见来思考别人的问题,平心而论那些男人打仗并不差,只不过我们更强,我们拥有世界上最好的轻骑兵和弓箭手,还有——最英明的将军!”

    “你们的将军也是女的?”

    “那是当然。”苏竞道:“那些男人恨她、怕她、可又不能不服她,最后还只得乖乖俯首称臣,把‘大陆兵神’的称号送给她。”

    “她是你偶像?”我感觉奇怪,像苏竞这种眼高于顶的人物说起这位女将军也是毕恭毕敬。

    苏竞眼睛闪光道:“说实话整个大陆上我从没佩服过什么人,可将军是个例外,她虽然一点武功也不会,可就算我在她面前也深为她身上那种气质折服。”

    我说:“那你们的女王呢?你难道不佩服她?”

    苏竞道:“也佩服,不过那种感觉倒更像是爱戴,女皇陛下至高无上,可我在她面前反而更加放松,倒不似对将军那么敬畏。”

    苏竞跟我说了几句话不再理我,开始想自己的事去了,我只好百无聊赖地抬头四处张望,这个地方我小时候来过几次,还都是跟一帮小狐群狗党跳墙进来的,我爸和孟姨自然是不会领我来这种地方,这些年没来,这里也大变了样。

    我正发呆的时候,忽听脚边有人道:“小朋友,你今天有卦。”我吓了一跳,一低头,这才发现靠墙根儿树荫下,一张小马扎上坐着一个脏兮兮的老头,手边墩着半瓶啤酒,面前摆着一张比他还脏的九宫八卦图,老家伙本来坐在那打瞌睡,此刻正睁着他那双眼屎还没擦净的眯眯眼殷切地望着我,见我看他,急忙又招了招停在半空中的黑手:“对对,就是你,过来。”

    我乐了,自从城市整顿以后这种江湖骗子很少见了,我停住脚步问他:“啥叫有卦?”

    老头背乘法口诀一样顺口道:“有缘者我有良言相赠,无缘者空有千金爱莫能助。”

    “这么说我是有缘了?那你有什么良言,赠吧。”

    老头眼望着我,郑重无比道:“你先说你心诚不诚?”

    “我要是说不诚是不是就能走了?”

    老头一顿,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无力把手冲我按了按:“后生你先坐下,诚不诚的这么热的天儿你还能去哪啊?”他先扔给我一张过期的报纸让我坐,见我不接,又码出一排写满姓氏的卡片来,故作神秘道,“先让我算算你姓什么,这些卡片里哪张上有你的姓你拿出来,你别笑,每张上都有好几十个我靠猜肯定是猜不中的,但是我就能指出你是姓哪一个。”

    我笑眯眯道:“我先拿一张,一会你再让我拿一张,两张看起来没啥区别,其实一对就有一个姓不一样,上过小学三年级的都知道我姓什么了。”开玩笑,我从小接触的都是什么人,这种小把戏我会不明白?不过其原理是交集和并集中的交集原理,这得上了高中才能学到……

    老头听我说完有些无措地把塞在衣兜里的另一沓卡片抽出来撂在地上,讷讷道:“其实也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毕竟不是还得算吗?”

    “你还有新鲜点的没,出来混不能就这么两下吧?”

    老头想了想,又自信满满地在地上码出6张牌:“这样,你选一张,但是别告诉我,一会……”

    我接着道:“一会你把6张牌都换了,我选那张也不见了。”

    老头码牌的手停住了……过了半天才抬起头来慢悠悠地说:“后生,看过两本杂技书就出来揭人老底,你这么做不厚道啊,我真是没带着我那盆会列队的金鱼,要不非得让你开开眼!”

    我毕竟道行浅,听说有这样的事终于还是起了好奇心,问道:“会列队的金鱼?你直接告诉我怎么弄的吧。”

    老头这回牛逼了:“嘿嘿,也有你不知道的哈?”

    我也是闲得难受,索性蹲下给老头点上一根烟,赔笑道:“您告诉告诉晚辈呗。”

    老头悠悠地吐了两口烟,这才直截了当地说:“也没啥稀奇,活鱼肚子里塞上磁铁,上面拿吸铁石晃悠,你叫它们排它们就怎么排。”

    我失望道:“就这啊?”

    老头道:“你以为呢,这戏法有狗那年就有,不值钱,反正你要真想打听找别人也就一块两块的事儿,还不如我直接告诉你落个人情。”

    我说:“那不残忍吗?”

    老头道:“成本还高呐,你算十条金鱼怎么也得几十块钱吧,我表演一次都死了,赚的不够赔的,你要让我上春晚还差不多。”

    我点头:“那是,不过春晚不会让这么弱智的节目上吧?”

    老头抽了几口烟,忽然反应过来了:“诶,我说你到底算不算呐,尽跟我这瞎打听什么呢?”

    我失笑道:“忘了您本职工作是算卦了。”

    老头摇头晃脑道:“你这话可说着了,实话跟你说别吓着,贫道乃是茅山第66代传人,上可入天下可入地中可审时度势测人凶吉,小友可要来一卦吗?”我听出来了,后面还是套话。

    我摆手笑道:“您歇了吧,别背趟子了。”

    老头嘿嘿一笑,不过马上严肃地跟我说:“别的可以开玩笑,我是茅山后裔这一点可是真的——我可是正儿八经茅山第67代传人!”

    “……你刚才还66代来着。”

    “刚才我说的是66?”

    “是。”

    “呃,虚一辈儿,虚一辈儿。”

    我无语道:“你要是道冠道袍什么的置备一身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信你算了,可是你这一点血本也不下我要把钱给你你背后也得骂我大头不是?”

    老头听完二话不说从身后的烂口袋里掏出两条带拉锁的袖子来,我正不明白呢,就见他飞快把袖子接在现在穿的半袖衫上,对上拉锁,一拉,我一看,刚才还看着像铜钱马褂似的半袖衫接上袖子以后那俨然是一件九宫八卦的道袍——跟地上那八卦图显然是一块布做的……

    老头笑眯眯地抬头看我:“我要穿成这样你是不是心里能舒服点?”

    我被老头打败了,一边掏钱一边说:“你狠,你算吧,我听着。”

    老头望着天摇头晃脑地说:“这位施主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真乃福相——”背到这他问我,“后面的你还听吗?”

    我把20块钱扔到他面前狠狠道:“听!老子听一晚上相声才20块钱,你几句话就想把我打发了?你背趟子也得给我背完。”

    老头把钱塞进口袋,心满意足地继续背:“施主你稚时好学心机纯良及至弱冠谦和恒通始有贵人相助切忌小人作梗桃花之年当……”

    我一听桃花两字顿时灵机一动:“等等,你先别往下背了。”我一指苏竞,“你算算她,不用你算别的,你只要算出她是哪来的,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

    老头抬头细细打了苏竞一眼,忽然脸色微变道:“这位姑娘……好像不是咱们这个世界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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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花在这里正式给大家拜年了!谢谢大家的压岁钱和票票。六爷闪亮登场了,在新的一年里,他将秉承混六爷和妖六爷的一切品质,坑蒙拐骗无所不为,成就一段刘老六三部曲,祝他明年能顺利登上春晚的舞台。

第二十八章 一饭之恩

    不听则已,一听他说出这句话我悚然一惊,这老头难道是真有门道?正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几乎是胆战心惊地问他:“那你说她是哪来的?”

    老家伙上下扫了苏竞一眼,忽然贼忒兮兮地说:“这不是仙女下凡吗?后生你好艳福呀。”

    我差点一个跟头栽倒,愤然道:“拜拜了您呐——你个老混子!”

    老头手指一搓亮出几个黑不溜秋的避孕套来,冲我一个劲喊:“年轻人‘活动’的时候要注意安全,买二送一了!”

    “你给你儿子装你孙子用吧!”我骂了一句,迈步就走。

    “站住!”老家伙历喝一声。

    我冷眼道:“你想怎么的?”

    老家伙从身后搬出一个又脏又矮的木头盒子来摆在眼前,口中念念有词,忽而眼中精光暴闪道:“哼哈二将,出鞘!”只听那木头盒子里头一声闷响,忽然跳出两把菜刀来,老头一手一把凌空挽住,舞个刀花,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下意识把苏竞拉在身后,警惕道:“你干什么?”

    “剑生?”苏竞在我身后轻轻吐出两个字,口气里有些疑惑。

    老家伙把菜刀又在手里舞了两下,冷丁嬉皮笑脸道:“我就不信菜刀你也不需要,我这可是正经的玄铁菜刀,你看——”说着他又拿出一张白纸来,用手中的菜刀噌噌地削着,“削纸如丝,砍铁如泥,你们小两口过日子总归少不了不是?”

    此时此刻我也真有点服他了,失笑道:“你还卖什么?”

    老家伙收了架势,笑嘻嘻道:“卖这个字太难听了,不过大到买房置地小到给车过户办证买票,还真没有我帮不上忙的。”老家伙见我似乎也没有买他菜刀的打算,掏出一张那种廉价带层塑模的名片给我,“鄙人名片,不管你有什么事,找我就对了!”

    我明白了,这位不但算卦耍杂技卖避孕套和菜刀,还兼职中介票贩子黄牛党……我低头一看,那名片上正面写着“刘老六”三个字,头衔是中国道教协会华东区总理事,背面写着:“本人专长勘察住宅凶吉、阴宅风水、看相测字批流年,科学预测股票指数……”

    我边看边啧啧道:“六爷大能啊!”

    刘老六连连拱手:“以后多照顾。”

    我跟苏竞说:“走吧,仙女下凡。”

    离开刘老六,苏竞走了一段忽然道:“刚才你站到我前头是要保护我?”

    “在我们这个世界,男人有保护女人的义务……”刚才匆忙之间我几乎是下意识一个动作,没来得及细想,在我眼里苏竞毕竟是一个姑娘,我自嘲道,“我自不量力了。”

    苏竞道:“也不是这么说,你有这份心,我承你情。”

    “对了,你刚才说‘剑生’是什么意思?”

    苏竞道:“我也很奇怪,刚才那个老头出刀那一刻我隐约感到他身上似乎有少许剑气,大概够得上我们大陆上一个剑生的级别。”

    我诧异道:“这么说那老家伙还真有点本事?”

    苏竞道:“可是后来那剑气又不见了,也可能是我错了。”

    我看了看手里那张油腻腻的名片,随手塞进屁股兜里:“那就留着吧,春运的时候说不定能用上。”我问苏竞,“你的问题想明白了吗?”

    苏竞摇摇头道:“没有,从镯子上看我们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我列了一个计划:按当时你身边有60个人算,我们以后每天找到其中的三个,还剩10天我来想办法把他们身上的力量拿回来还给你。”

    我小心道:“你要是想不出办法呢?”

    苏竞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道:“你最好祈祷我可以,否则……”苏竞说到这自己也一愣,后面便没了声音。

    “你……不会真的把那些人都干掉吧?”

    苏竞纠结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一边是60条无辜的生命,一边是大陆几亿人民,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我想了半天,给了她一个特臭不要脸不负责任的答案:“我选择正义的一面。”

    苏竞苦笑道:“选择难就难在在这个问题上无所谓正义和非正义。”

    我开始引到她:“如果要想挽救10个人的性命就必须杀一个无辜的人,你干吗?”

    苏竞坚决道:“不干!”

    “那就对了!说明1个和10个没什么区别,同样是有尊严的,你不能用数量来衡量对错和意义。”我觉得我不去哲学系当个教授什么的真屈才。

    苏竞道:“可是现在是60个和几亿的区别!”她倒不傻,没被我绕进去,看来量变导致质变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其中总有那么一个坎儿让人过不去。

    苏竞摇头道:“现在先不想这个了,我们目前最主要的任务是把全部精力放在找人身上。”

    我一惊一乍道:“那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如果你最后也没找到可以转移力量的办法你也不能伤害这些人,如果你不答应,从现在开始我不会配合你任何行动,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里我不信你一个月能干成什么。”

    苏竞看着我说:“你对这个世界的人,或者说你对这一世你身边的人比对上一世的偏心多了!”

    我嘿嘿一笑:“人是感性动物嘛。”其实这里边有我自己的小算盘:如果时间到了她想不出办法那我就能顺理成章地留下来,让她从哪来的回哪去,面对那些所谓的力量,说实话我也心动,我倒不是矫情故意不想变强,可凡事总得权衡利弊,就从目前两种力量属性来看,我似乎都不太需要,我身体一向健康,而刘日立就算得了我身体改造的属性以后无非也就是顶如上了一个大病险;赵丹那个技巧什么的对我来说也没多大用,我不靠它出名,也不靠它赚钱,可转过来说,我要有了它们就得和这个女疯子到她们那什么大陆拼命去,基本就是九死一生,给你1000块钱打死你和给你500块钱打你个半死我宁愿选择后者,当然,情况要是允许的话,我更乐意选择不拿钱也不挨打,最后,要是还有的选,我会选拿了钱也不挨打……

    苏竞想了片刻道:“我答应你。”还没等我乐呢她马上说,“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我想出办法来了,你就得跟我回联邦大陆。”

    我没口子地答应:“好好好。”反正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以后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先稳住她再说。

    苏竞舒了一口气,表情虽然凝重了,但似乎也轻松了不少。

    ……

    我们回去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宾馆门口,老吴、金诚武、小倩三个坐成一排,不知道正在商量什么,我边停车边感慨:“我算明白了,人家别人坐完那趟车都各有各的奇遇了,那个不死了这个成名了,我的奇遇就是收了一帮妖精!”

    苏竞道:“你运气好,他们都没有害你。”

    我一下车就冲他们几个打招呼:“又练上啦?”

    三个人看了我一眼,谁也没说话,我发现他们的情绪很不对劲,平时这种情况下小倩肯定早就迎上来了。

    我急忙问最边上的老吴怎么了。

    老吴拧着眉头道:“好消息是小倩的尸骨有下落了。”

    “那坏消息呢?”

    金诚武道:“坏消息是拿来她尸骨的是她以前那个未婚夫王庆。”

    我惊讶道:“那人不是死了吗?”

    老吴看我一眼道:“严格说来,小倩也死了。”

    我一拍脑门……

    老吴继续道:“王庆那小子不知得了什么机缘,也修成了肉身,还拜了一个很厉害的师父,而刚才他的师父已经来过了。”

    “说什么了?”

    “他师父说,既然王庆和小倩有上辈子的婚约,那就应该完婚,他来当证婚人,还用小倩的尸骨做威胁,说小倩如果不答应的话,就利用她的尸骨摄小倩的魂魄。”

    我忙问:“那是怎么回事?”

    老吴道:“王庆的师父看打扮是个道人,而且法力很强,摄魂捉鬼本来就是他们的强项,更别说手里还有小倩的尸骨了,被摄魂以后小倩现在的肉身就又没用了,几百年的修为毁之一旦。”

    我又问小倩:“那个王庆为什么还对你贼心不死?”

    小倩抬起头,泫然欲泣道:“我也不知道,可我死也不会嫁给他的,他……他是得花柳病死的。”

    我本来想提醒她已经死了,不过这会好像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说:“那个王庆和他师父你们都见了?”

    金诚武道:“没有,只有他师父一个人,说只给小倩一天考虑时间,如果到明天晚上12点以前还没给答复他就要拘走小倩的魂魄。”

    我又急又怒道:“他跑到这儿放了半天屁你们就这样让他走了?”

    老吴羞愧道:“我们拦不住他,他会御剑飞行……”

    我转头问苏竞:“你会吗?”

    苏竞摇头。

    我气愤道:“你怎么连御剑飞行都不会呢?”

    苏竞道:“因为我本来不用剑也是会飞的。”

    我大喜道:“真的?”

    苏竞又道:“不过自从我来了你们这里以后不知为什么力量只有在联邦大陆的三成左右,勉强相当于剑圣级别,这样我恐怕是飞不起来了。”

    金诚武道:“难道也跟灵气稀薄有关系?”

    我跺脚道:“你逗我玩呢?”苏竞这话说的,一波三折,我的心忽冷忽热,等她大喘气说完我都感觉我心室壁上全是大褶子……

    苏竞淡淡道:“三成,我照样叫他有来无回,大家没事就安歇了吧,明天的事情交给我。”苏竞看着小倩道,“妹妹,一饭之恩永不敢忘,这次我来帮你。”

    小倩茫然道:“什么一饭之恩?”

    我急忙提醒她:“你不是给她泡过一碗方便面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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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不少人泡过方便面,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苏竞的觉悟,哎……

第二十九章 蔫人

    现在,我也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坏消息是苏竞竟然只有她平时的三成实力,好消息是看她自信的样子,似乎对付一个会御剑飞行的家伙仍然绰绰有余。说实话我心里还有点不平衡:人家外地来的一个姑娘就牛逼到了这种程度,咱本土修炼了几千年的老妖精只能束手无策,照这样下去,啥时候才能进世界500强呀?

    听说苏竞愿意帮忙,老吴和金诚武都松了一口气,小倩盈盈拜倒道:“谢谢姐姐。”她眼中泪光莹然道,“小倩前世也不知修了什么功德,尽得贵人相助。”

    苏竞扶起她,笑眯眯道:“这男人脸皮也真厚,上赶着要嫁过来。”

    我崩溃道:“这不是你们女儿国好吧。”

    老吴忽道:“不对!”

    我瞪他一眼:“你又怎么了?”

    老吴道:“摄魂拘魄这些法术我虽然不会,也略知道一些,那道人手上有小倩的尸骨,只要下一道符咒只怕小倩就魂魄不保,他人却不用自己来。”

    我愕然道:“千里之外取人贞操,那怎么办?”

    老吴道:“如果真是这样就算苏剑神在此那道人不现身也是枉然,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也请一个精通此术的人同样下咒破解。”

    “那你说谁会?”

    老吴道:“这也不是什么多难的法术,只要是正经拜过师的和尚老道应该都会。”

    金诚武道:“可是我们哪找和尚老道去,我们虽然是修行正道出身,但向来对寺庙道观是敬而远之的,这样的朋友还真没有。”

    我拖着下巴喃喃道:“和尚老道,现在少林寺的和尚似乎倒是可以走穴,不过你让他们表演个金枪扎喉或者在墙上跑个酷还行,抓鬼恐怕没这手艺,至于道士……”我一拍屁股,“我倒是真认识一个!”

    老吴道:“你认识就认识,拍屁股干什么?”

    我从屁兜里掏出刘老六的名片来给他看:“你觉得这人靠谱吗?”

    金诚武凑上去看了一眼道:“明显是江湖骗子嘛,这种人我见多了。”

    “本来我也这么想,可是苏竞说能从他身感觉到不同。”

    苏竞道:“也可能是错觉,我不敢打包票。”

    我拿过名片道:“不管真假,先试试再说。”我照着上面的电话拨号,一个机械的声音告诉我:你所拨打的用户已欠费停机……

    我放下电话道:“停机了,明天我去公园找他。”

    苏竞对我说:“你早点睡吧,看来我们明天的任务不少。”

    我纳闷道:“什么任务?”

    “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每天找回三个人。”

    “……这些我都没意见,我就问一句话:8点起行吗?”

    苏竞不理我,跟小倩道:“我明天12点以前一定回来。”然后这才跟我说,“睡太多对你没好处。”

    ……

    第二天我的门一响,我连几点都没看,阴着脸鬼一样打开门,然后自顾自地洗漱、穿衣服,睡眼惺忪地拿上车钥匙,苏竞款款地站在门外,问我:“今天你想好找人的方向了吗?”

    “还没。”我来到外面,被晨风一吹终于清醒点了,我收起车钥匙道:“被你这么一问,我想好了,跟我走。”

    我领着苏竞步行来到24路车站,眼巴巴地看着两辆车从我面前经过,第三辆车一来,我带着她上了车,指着那个司机悄悄跟她说:“我被雷劈那天就是在他的车上。”

    要说别人不好找,可司机是不会换的,苏竞刚才一问,我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苏竞在司机身后站了一会冲我摇摇头:“我什么感觉也没有,你问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特殊遭遇。”

    我看着车前面那块“请勿与司机闲谈”的牌子,咽了下口水道:“师傅,还记得我吗?”

    司机扭头看了我一眼,本来表情漠然,此刻忽然瞪大眼睛:“是你?”

    “你还记得我哈?”我以为像他们这种行业每天见无数人,不可能对哪个有印象。

    司机打了哆嗦道:“你这样的我一辈子也就遇着一回,哪能那么快忘了?”

    我不好意思道:“你上次开那辆车呢?”我发现他今天开的车已经不是上次那辆了。

    司机没好气道:“返修去了,正和保险公司打官司呢,他们非说是人为破坏,我就纳闷了,那么大窟窿怎么人为破坏,合着我们一群司机放着车不开拿放大镜站在车顶上烫的?他们硬说本地气象预报没有接到雷雨警报,也没听见那天打雷,说没听见响就不给报。”

    我义愤填膺道:“我听见了,我给你们证明!”

    司机道:“你以为你是谷子地呢?”

    我嘿嘿笑道:“师傅,你这两天没出别的什么事吧?”

    司机边开车边扫了我一眼,不高兴道:“还说呢,我开这么多年车就遇着这么一出意外,就因为这个我的年度先进工作者也没了。”

    我为他抱不平道:“这又不怪你。”

    司机道:“这又没地方说理去,你说那些养鸡专业户,明知道一只病鸡就能传染一片,是他们愿意养的吗?没办法,吃坏了人还得找他们算账,不是没有个早知道吗?”

    我无语了,我就是那只得了禽流感的鸡,不过也对,人家师傅当初要是不拉我现在先进也当上了,我狠狠瞪了苏竞一眼:这些禽流感口蹄疫哪个不是从外头引进来的?联邦大陆要是不瞎折腾,也就没这么些麻烦了。

    我和苏竞在后头找了两个座位坐下,我冲她比划:“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三分之一了。”

    车又过了几站,座位上都坐满了人,有一站上来一个白领打扮的年轻人,我一看这人就乐了,跟苏竞说:“三分之二了。”

    “哪呢?”

    我指给苏竞看。

    “你确定?”

    “确定。”

    这小白领上车的时候还在打电话,他一手拿电话一手把公交卡在读卡器上碰了一下,在他拿电话那个手的臂弯里,还有一束鲜艳的红玫瑰。

    我认人本来是不行的,但是一看这束花顿时想起来了,上次见他他手里也有这么一捧花,坐公交车拿鲜花,给人印象太深刻了。

    从小白领身上的西装看,他大概在什么比较体面或者对着装有硬性规定的公司工作,而从他手里的公交卡看,这哥们没什么钱,应该就是有份相对稳定的工作又每天疲于奔命的那类人。但是他一定是个追求浪漫的人,能每天给女朋友送一束花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小白领上了车以后还一直打电话,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严重的事,表情严肃得吓人,一边不断低声说:“什么叫没感觉呀,你说的太笼统了,我要有哪不对你说出来我改——你要是不愿意我每天送花我可以不送,什么,也不是因为这个,那到底为什么呀……”

    周围的人一听这内容,全把耳朵竖起来了,小白领抬眼望了一下四周,把声音压得更低:“再说你还没好好了解过我,怎么知道我不适合你呢?”

    说实话我也很意外,我还以为他是送花给女朋友,听他这意思人家对方姑娘并不喜欢他,俩人八字还没一撇,这哥们纯粹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这时候小白领身边正好有人下车,小白领腿迈过去刚要坐,见上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太,于是急忙让到一边,招呼道:“您这边坐。”

    谁知他刚让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郎一屁股坐了下来,小白领愕然道:“诶,这座儿是我让给那老太太的。”

    女郎扫了他一眼,理直气壮道:“什么叫你让的,这座儿是你家的?”

    小白领一边打电话一边跟人抬杠,左右见绌,想跟电话那边解释几句,对方已经挂了,小白领本来是笑眯眯的一张娃娃脸,看样子平时脾气也不错,这时耐心道:“就算不是我让的,老人那么大岁数了,你就发扬发扬风格。”

    女郎冷嘲热讽道:“嘿,这就有意思了,你都说座儿不是你的了,凭什么让我发扬风格,你要有心给老太太打辆车啊,拿我说的什么事?”

    这哥们情场失意,又被人一顿无理取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冲女郎大喝一声:“你给我起来!”

    那女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站起来,小白领把老太太扶住坐下,铁青着脸训斥那女郎:“尊老爱幼,从小你没学过吗?你们老师就这么教你的?站一会能累死你?”

    一连串的反问,那女郎红了脸,看着小白领讷讷道:“是我错了……”不过我感觉有点不对,那女的虽然认了错,可好像不是因为惭愧,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小白领,倒像是看着意中人那种娇羞……

    小白领见对方服了软,也缓和口气道:“算了,刚才我情绪也不好。”

    谁知女郎一听这话,又把脸板了起来,只是看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异样这才没再发作,冲着小白领脚下呸了一声才作罢。

    小白领哭笑不得,不过也没说什么。

    苏竞看着这一幕,脸上饶有兴趣的样子道:“有意思。”

    车到下一站,小白领下车,苏竞一拍我:“跟上他!”

    我一边跟上她一边问:“有门了?”

    苏竞道:“暂时还没有,也许很快就有了。”

    车站旁边就是一排写字楼,小白领大概就在这附近上班,他看起来情绪十分低落,一只手拎着那束花,低着头往前走。

    这时一辆红色的奔驰双排座小跑在他身边飞驰而过,把马路上一滩泥渍碾起,溅得小白领裤子上全是泥点。

    “哎……”小白领刚一抬手,那辆跑车吱嘎一下停了下来,车上一个戴着墨镜围着红丝巾的美女回头冷冷打量着白领兄,劈头就来了一句:“走路不长眼啊,没见这全是泥还往这边逛?”

    一句话说得我都哭笑不得了,就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

    小白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裤子,极度郁闷道:“小姐,我还没说什么呢……”

    丝巾美女把墨镜摘了往旁边一丢,拿出一个足有半米长的皮夹子来,直截了当道:“说吧,想要多少钱,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不就是想讹几个钱吗?”

    小白领低头抖搂着裤腿道:“你走吧,我不要你钱,我认倒霉。”

    丝巾美女颇为意外,迟疑道:“那我可真走了啊。”

    小白领头也不抬地摆手。

    丝巾美女这才把皮夹子随手一丢,打量了一眼身穿劣质西服的小白领,千不该万不该嘟囔了几个字:“倒霉催的!”

    我跟苏竞说:“这女人特有你们女儿国的范儿吧?”

    苏竞摇头道:“真正有身份的人是从不欺负男人的。”

    然而那女人这几个字飘进小白领的耳朵里,显然正碰在痛处,这一大早先是表白被拒,然后又遭遇无理取闹女,最后被人溅了一身泥自己没说什么人家倒嫌晦气,好像自己就是一堆臭狗屎,白领兄脾气再好这会也忍不住了,泥人还有土性呢,何况是一个备受打击的男人,小白领手指丝巾女厉声道:“站住!”

    丝巾女吃了一惊,停下车心虚道:“你想干什么?”

    小白领怒气勃发道:“你溅了我一身泥我没说什么吧?你还抱怨上了,是,我没车没房没钱没势,喜欢的姑娘人家看不上我,办点好事遭人冷眼,现在你们居然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你有钱又怎么样——那钱是你自己挣的吗?”

    丝巾美女居然莫名其妙地红了脸,可语气却不容置疑道:“是的!”

    小白领一愣,随即道:“是又怎么样,是就可以欺负人吗?”

    丝巾美女脸红彤彤地道:“我没那个意思……我今天第一天上班,赶得急了点,抱歉。”

    我在一边拖着下巴纳闷道:“今天遇见这些女人怎么都外强中干的?”

    虽然说蔫人出豹子,可小白领的表现说起来是乏善可陈的,就我个人认为,他语言苍白动作单调,完全没有把临界点那种愤怒表达清楚,我要是遇上这样的人,我根本不会鸟他。可奇怪的是不论是公交车上的女郎还是此刻的丝巾美女,她们居然都不是小白领的一合之将,这俩人看起来可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小白领大概也懵了,见对方又是这么快道歉,只能挥了挥手,不过再也没了好声气:“你走吧。”

    丝巾美女却并没有立刻就走,她小心地看着小白领,欲言又止,最后指着他手里那束花期期艾艾地道:“那个能送我吗?”

    我在一边是大跌眼镜,这女人也不知道是没心没肺还是臭不要脸,蹭人一身泥完了还跟人要东西……

    小白领下意识道:“这是我准备送给我未来的女朋友的!”

    可是接下来丝巾美女说的一句话才更让我大开眼界,她含情脉脉地跟小白领说:“那,我做你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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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第一强攻出现了……他身上有种很特别的力量属性,不过这种属性大概并非所有男人都喜欢,看了下章你们就明白了。

第三十章 肾好

    丝巾美女这话一说出来,不但我震惊,连她自己好像都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捂住嘴愣在当地。

    小白领也怔了一下,随即苦笑道:“你快走吧小姐,别拿我开玩笑了。”

    丝巾美女脸一红:“我不是……”觉得后面的话说不出口,转而又问,“你电话号码告诉我。”

    “没这个必要吧。”

    丝巾女眼尖,看见小白领的胸卡就在上衣兜里装着,一把抽走,扫了一眼道:“孙宇——”随后惊喜道,“你也在《女人》杂志工作啊?”

    孙宇郁闷道:“还给我。”

    丝巾美女把胸卡放在孙宇手上,开心道:“一会见。”说着跳上车一眨眼跑没影了。

    孙宇又拍了拍腿上的泥,唉声叹气地走了。

    我问苏竞:“有结果没?”

    苏竞道:“他身上有你的力量。”

    我忙问:“这回是什么属性?”

    苏竞道:“你难道没发现吗,他一发威,身边的女人就会爱上他?”

    “那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拿走的大概是你身上魅力或者气质这一类的力量。”

    我立刻双手捧心道:“还有这种力量呢?”

    苏竞道:“当然有,一个人常身在高处,他所拥有的气质自然和常人不同,要成为一个剑神,可不是光有无敌的武功就行的,有时候不用动手,威势先压对方三分。”

    我说:“那为什么他只有发威的时候才管用?”

    苏竞道:“这跟个人的性格和天赋有关系,当初我们收集到你的力量以后试图把它们融合到别人身上时也出现过这种情况,一个本来修行轻灵身法的人得到你的剑气以后非得作出笨拙无比的动作时才能发挥出威力,那个年轻人性情和顺,但只有发脾气的时候才能和你的魅力属性相符,所以他一恼,女人们就抵受不住了。”

    我撒腿就跑,苏竞一把拉住我道:“你干什么去?”

    我张牙舞爪道:“我要拿回我的力量!”

    苏竞道:“我都一筹莫展你有什么法子拿回来?”

    我叫嚣道:“我去干掉那个小子!”找了这么多,我可算是找见一个我中意的力量了,想想吧,只要没有好脸色女人就自动往你身上扑,这是多牛逼的一种属性啊,到时候我满大街看谁顺眼就骂谁,再不行去超模大赛上当毒嘴评委,据说《花花公子》的创始人休.赫夫纳一生阅女愈千,我什么都不用干,直眉瞪眼就能很快超越这个老丫挺的!

    苏竞马上窥破了我的心思,笑眯眯道:“这个属性先不忙要,而且我看不要也罢。”

    我嘿嘿笑道:“你是不是怕抵御不了我的魅力?”

    苏竞道:“别忘了我也是剑神,你那点雕虫小技还影响不到我,而且——”苏竞看着走远的小白领孙宇道,“而且就算你拿回来也未必有用,力量放在人家身上别有魅力,放在你身上说不定是什么情况呢,你觉得你也可以做到光给人使脸色人家就喜欢上你吗?”

    我看着孙宇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不无羡慕嫉妒恨地感慨道:“天生一个强攻的命,偏生就了一副小受的样儿。”

    苏竞道:“好了,我们开始找下一个吧。”

    虽然暂时没了找下去的方向,但是孙宇给了我一个启示,那就是在早上所有坐公交车的人身份差不多都是上班族,也就是说所有坐24路车的人在同一条线上碰面的几率很大,我看时间还早,赶紧领着苏竞又上了另一辆24路车。

    我跟苏竞说:“你留神看吧,说不定就有你要找的人。”

    苏竞在人群里四下张望,我也随之探头探脑地看,然后就见人群缝里出现了极不和谐的一幕:一只男人的手伸进了一个中年妇女的挎包里……

    我顺着那只手一看就乐了:这人在上次车上我也见过,是那个瘦子的同伙,他身边还有几个人假装无聊地看着窗外,其实是在给他打掩护——我就说这个点儿全是上班族嘛,敢情小偷也有时有点的在勤恳工作。

    眼看那汉子就要得手,我一个箭步走上去稳稳拿住了他的胳膊。

    汉子一惊,抬头盯了我一眼,我大大咧咧招呼道:“又忙着呢?”

    那中年女人觉得包上加了分量,低头一看顿时尖叫起来:“哟,这是干什么呢?”

    汉子沉声警告她:“闭嘴!”

    女人一看形势不对,拎着包挤到人群里去了。

    汉子阴沉地盯着我看了一眼,愕尔意外道:“又是你?”他也还认识我。他身后那几个人也嚷嚷起来:“又是这小子!”

    我笑道:“想我了吧?”

    汉子看着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我们想死你了!”

    “走,咱们下车叙叙旧。”我拽着他胳膊说。

    汉子倒是颇为意外,冲他身后那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伙人顿时围上来把我包在中间,大声让司机停车,我被挟在中间稀里哗啦地下了车,苏竞淡淡地跟了出来。

    汉子一下车就狠狠道:“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咱们好好跟这位大哥说道说道。”

    对方一共有四个人,两个夹着我,另外两个东张西望,一指对面两座楼中间的空当:“就那儿!”

    到了地方,夹我那两个人把我甩在靠墙的死角,他们并列一排挡在我的前面,那汉子冷冷道:“兄弟,几次三番坏我们好事,给个说法吧,你是想出名?反扒联盟的?”

    我摇头:“都不是。”

    汉子身边有人叫道:“还跟他废那么多话干什么,给他放点血!”

    我跟他们身后的苏竞说:“我可直接给你找见四个,明天的任务也顺便完成了。”

    四个人一回头这才发现苏竞,他们本来没把一个姑娘当回事,看都没看她,这会才知道她和我是一起的。

    苏竞迈步来到我跟前,问我:“这四个当初都跟你一辆车坐过?”

    我点头:“还少一个瘦子。”

    苏竞问打头那汉子:“他说的那个人哪去了?”

    汉子摸着脑袋冷冷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问我了,先叫你男人给我们磕头认错,再把身上的钱、手机都交出来——小娘们你认便宜,也就是我们劫财不劫色,要不是你也好不了!”

    “不劫色占占便宜还是可以的。”汉子身边那个贼看着秀色可餐的苏竞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把摸了过来。

    苏竞不动声色,翘起大拇指在对方的手即将摸上她的脸的时候用拇指在他户口上一点,那人顿时脸色大变,抽搐着跪倒在地上。

    苏竞一字一句道:“一般情况下我不愿意打男人,告诉我你们还有一个同伙哪去了?”

    汉子和剩下两个贼一起退后半步,警惕道:“这小娘们练过!”他们从口袋里摸出小刀片拿在手上,呈半包围之势把我和苏竞围在墙角。

    我见状急忙撤后,跟苏竞说:“看你的……”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三个人已经都躺在地上了——我平均每说一个字苏竞就出一脚,汉子的尖下颌已经被踢成双下巴了,另外两个也好不到哪去,不用PS就变得无比抽象。

    四个都被打倒苏竞差不多就用了不到三秒,以至于这几位躺在地上的时候脸上连飞扬跋扈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换,苏竞背着手道:“回答我的问题。”

    我问她:“这么说这四个人身上没有你想要的东西?”苏竞一边微微摇头一边再次从四个人身上挨个看去,当她的目光落到最先被点倒那人身上时那人哭了:“哥,你别是倒卖器官的吧?”

    他身边那个反应过来也大叫道:“别要我的,我肾虚、胃溃疡还有肺结核!”

    我呸了一声道:“少废话,快说以前和你们一起那个瘦子哪去了?”

    那人大声道:“他两天以前就消失了,这个月份子钱也没交,我们老大也找他呢!”末了还添一句,“他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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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尽量多更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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