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四 想死别拖我们
“暴风傀儡!”这世上总不缺少加拉斯达这样的明眼人,有个年青贵族大声惊呼,“这是暴风傀儡。”
“什么?暴风傀儡是什么?”有个模样清秀的贵族小姐正好站在他身边不远,连忙发问。
看到他周围美女们都专注地望着他,这年青贵族的雄性激素顿时勃发,挺了挺胸脯,大声道:“这是黑暗年代最恐怖的战争机器之一,以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力闻名,据说它具有惊天动地的威力,只要一具,就能轻易毁灭一个城市。”
“真的吗?”
“它是什么材料做的,似乎和一般金属不太一样。”
“这大家伙这么厉害啊!”
“那它外面发光的是什么?”
……
被这么多女人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发问,那个所知不多的年青贵族立即被问了个底朝天,不由得出了一身汗,这才知道艳福也不是那么好享的,连忙撇清:“这可是传说中的东西,我也没见过实物,都是在一本书上看过的,具体情况你们还是问问法鲁大人吧。”
还好他有点急智,立即祸水东引。
众女这才突然醒悟,正中就在旁边呢。
“法鲁大人,这是您老师的仆人,您应该知道它是什么材料做的吧。”这个还是之前的问题不依不饶。
“法鲁大人,您也能控制它吧,能不能让我们坐上去体验下。”拿战争机器当兜风座骑,她想太多了吧。
“法鲁大人,您老师一个仆人都这么厉害,能告诉我您老师究竟是谁吗?”这就是来刨根问底了。
“法鲁法师……”
“法鲁法师……”
……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满眼望去都是眼冒金光的女人,尤其是那些没有结婚或者自负姿色的小姐贵妇更是热情。
如果说之前大家都觉得他是潜力股,那暴风傀儡出来后,他就是必须投资的黄金股了。
在这个实力为尊四处战火的世界,即使是贵族也免不了有朝不保夕之感,能傍上大腿是每个贵族都期盼的事情,即使傍不上,能拉点关系也是好的。
只是这些女人毕竟是贵族,心里再恨不能立即把林季新勾上床,表情动作还是妩媚优雅。
比如林季新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姐,先是眼疾手快地伸腿卡住了林季新身边最好的位置,然后不动声色地用双臂抵住拼命想挤开她几个同伴,同时还轻言浅笑媚态万千,边说话边往娇柔地他怀里偎,不得不说,没有十年的功力绝对不到。
这么多人一涌而上,就是三头六臂,林季新也招呼不过来。
“大家静一静。”他赶紧提高声音叫了一声,又不动声色地与往他怀里偎的众女拉开了一点距离,“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疑问,但现在是宴会时间,我老师送来的东西还在仆人手上等待卸下,以后有机会大家可以单独来问我,我很乐意为大家解答。”
“谁都可以单独来找您吗,法鲁大人?”
说话的是一个美容姣好少女,她边说还边故意扯了扯衣襟口,让胸口光滑深邃的沟壑更加明显。
小-骚-货!
不知道多少女人在心里低骂,但她们同时不甘落后,齐叫道:“都可以单独来找您吗?”
“可以,可以……”林季新额头冷汗都快下来了,这些女人真让人觉得可怕。
他赶紧转换话题:“那我们先看看我老师送了什么礼物来吧。”
他举起手来示意,随着他的动作,风暴傀儡身躯一躬手往前送,两只合在一起的长臂居然越过小半个庄园——这个动作又引来一阵惊呼——然后将一块巨大木板放在了庄园的路正中。
冲他躬身行礼,风暴傀儡如出现时一般往远方退,很快便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好多人直到这时才吁了口长气。
“我们过去看看吧。”他说。
在他领头下,众人一起往那东西走。
走近了众人才发现,那块木板上排了满满的木制碗碟,里面装着的全是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菜肴。
“这是老师从异空间带回来的美食,美味极了,”林季新“一脸恍然”,又感慨地叹了一声,“我曾经吃过一次,念念不忘,没想到老师还记得,特地送来了。”
他抬高声音:“来人啊,把他们搬进去。”
几个仆人应声而来,合力抬起这大木板,吃力地将它连同菜肴往宴会大厅搬。
看贵客们跟着林季新重新往大厅走,加拉斯达等人故意落在了后面,他低声道:“告诉瓦哈斯,行动取消,让他把士兵带远看牢了,千万别出乱子。”
“不打了?”身边有个人讶然。
“打-你-妈-的蛋!”郁闷了一晚,加拉斯达这一刻终于爆发了,他压着嗓子怒吼,什么贵族风度都抛到脑后,“那是暴风傀儡!暴风傀儡懂不懂?白痴!是可以毁灭一个城市的暴风傀儡!还打,你-他-妈想死别拖我们,懂?猪!”
一百九十五 美食
不提加拉斯达把口水喷人一脸,大厅里,众人正对着一桌子异空间食物交头接耳。
“这都是什么东西?”
“样子好奇怪。”
“这真能吃?”
“看起来好恐怖。”……
正常情况下,这些食物都是自助式的,接下来就是宾客自动取用的时间,但看着这些从没见过的东西,这些人又是好奇又是紧张,都不敢下嘴。
林季新早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拿了一张面饼熟练地把肉、酱以及其它食材全包在一起:“这是烤鸭,大家看我,要用手拿,吃法是这样的。”
他咬下一口,满嘴余香,可惜就是凉了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提前准备这么久,哪热得起来。
把烤鸭咽下,他又换了个目标。
“这是大闸蟹,要把壳剥开,里面的蟹黄味极鲜美。”
……
他一连介绍了好几样,看他吃的香甜的模样,有个年青的贵族终于忍不住了,试探着上前,用小勺取了一小块虾仁,小心翼翼地放入嘴中,随着牙齿用力轻轻一嚼,鲜嫩的汁液在顿时嘴中迸发,那嫩滑中带着腰果清香的鲜美滋味立即征服了他的味蕾,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忍不住放声赞了句:“好吃。”
再然后,他换了样东西下勺,这是浇着色泽鲜红的液体,本身却洁白滑嫩,被切成小块的东西。
“啊!”才放进嘴里他就捂着嘴发出一声惨叫,把因他而有些跃跃欲试的众人吓了一跳。
“怎么了?”有人问。
“嘴里像火烧起来了。”他半张着嘴,拼命向嘴里扇凉风。
看得众人一阵忐忑时,他又笑着赞叹一句:“不过味道真好吃。”
“是吗?”有他在前面试吃,众人的胆气也渐渐壮了,又有一个人挑了样食物放进嘴里。
“好吃!”他也翘起了大拇指,“真好吃。”
“那是糖醋里脊。”林季新说。
“这个也不错。”又有人加入进来。
“这是宫保鸡丁。”
渐渐地,所有人都加了进来,刀叉勺齐上,他们最开始还很矜持,但随着东西越来越少,渐渐地互不相让抢得不可开交。
其中一个年轻的贵族为了争得优势,随手拿过一个碗,不顾身边同伴杀人的目光把眼前几个盘子里的东西都扫进了碗里。
就在他大快朵颐时,他突然发现门外树下侧卧着的那只霜牙犬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你也想吃?”他得意洋洋地把一根春卷放进嘴里,放怀大嚼,“可惜你吃不到。”
“它不是想吃,”被他抢走了食物的同伴一脸恶意地凑到他耳边,“它是恨你抢走了它的碗。”
噗……
当最后一片食物被放进嘴中,看着清洁溜溜的桌面,这些人仿佛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们赶紧扔下刀叉,互相讪笑着擦干净了嘴,下一刻,他们又恢复了贵族的优雅,格调高雅地讨论起音乐和人生哲学,仿佛身边那满桌的狼藉和他们毫无关系。
“要是每天都能吃到这样的东西就好了。”还有人意犹未尽。
“那可难了,”林季新听到了他的话,笑道,“这可是异空间的美食,获取和保存都得花大功夫,随便什么食物,价格都比本地的贵上几十倍。”
“只要有得吃,几十倍也值啊。”有人低声道。
这话让林季新心中一动:这似乎是一条敛财的路子呢。
不过眼前不是想这些的时机,寻了个机会,他摆脱了一起缠着他说话的贵妇小姐,找到了加拉斯达男爵:“大人,我这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据我的女奴训练师说,博西斯小姐不怎么听话,听说照顾她长大的嬷嬷,还有她的贴身侍女这些她很亲密的人都落在大人手上了,不知道能不能借我用用?”
“好的,晚点我让人送过来。”
风暴傀儡已经把加拉斯达这些人给镇住了,林季新说的这些人在加拉斯达眼中更是属于没价值的那类,既然现在连博西斯小姐都决定放手,这个顺手人情他当然不介意卖一卖。
一百九十六 能量药水
接下来几天,林季新都在翠萝庄园里呆着。
虽然他还是每天呆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但仆人们再提起他时,再没有那种不满或者轻视,而是下意识地挺起胸脯一脸自豪:
“我主人可是法鲁法师,传奇法师的学生。”
“我的主人可是拿暴风傀儡当仆人用的**师。”
“暴风傀儡都不知道?是山一样高,一拳就能摧毁一个城市的可怕怪物,它站在庄园旁边,天都被遮住了。”
“知道我们宴请用的什么食物吗?异空间送来的,那味道——绝了!什么?我没吃过?我是没吃过,可在场的大人们都吃过,有几个大人为了一块食物还差点打起来,那些大人们平常什么没吃,他们都要抢的食物,还不算味道好吗?再说了,既然我的主人能把这些食物从异空间带过来,哪天不定一兴起,赏我一块呢……分你?做梦去吧!”
“我的主人可不是一般的法师,就算是加拉斯达男爵,在我主人面前也得礼让三分。”
诸如此类……
林季新可没功夫管这些仆人的想法,他每天都在实验室里忙碌。
这还要感谢奴隶交易所的胖子多卡,第二天,他就送来了一大堆的宝石和魔法材料,起码值两三千紫金币,林季新之前预计也就有一千紫金币左右,现在却要多得多,看来,暴风傀儡的事他也知道了。
有了这些品质都不错宝石和魔法材料的,林季新又把加拉斯达给的七千紫金币拿了部分出来买了些材料,然后就可以埋头做材料了。
他这次做的是“能量药水”,是一种和聚灵阵类似,用来提升自我灵力的东西,但相比聚灵阵,它可以随身携带,方便多了。
“七棱水晶过滤液打底,加红叶藤,紫根草……”他边喃喃自语,边把称量好的药品不断往里面投,看那混杂的液体渐渐变得紫色透明,他抬了抬眉毛:还不错!手没生,第一次就配得这么完美。
只要这紫色液体完全稳定透明,这就是市面上最常见的“能量药水”了,但省这点手工费绝不是他的目的,接着,他把另一种药物给扔了进去,要是有熟悉草药的人在场,肯定要惊叫出声,因为他扔进去的是“蛇纹草”,一种毒性不弱的草药。
就这是他要亲手制作的原因。
如果不是“七色原”自己公开药方,谁也不会相信,“七色原”最大的金山之一“纯净能量药水”是加**调配出来的。
相比普通的“能量药水”,“纯净能量药水”不仅降低了耐药性,可以在更短时间内再次使用,效果更是提高了约三分之一,这种差距也使“纯净能量药水”的价格是普通“能量药水”的十倍,垄断的暴利不外如是。
如果不是“七色原”很知机,每年都以低廉的价格向各大势力批量出货,加上自身实力也极其庞大,要不也保不住这个金山。
为了保证配方不被破解,“纯净能量药水”里还加了不少其它的药物混淆视听,但真正起作用的就是“蛇纹草”,他又不是拿来卖,当然不需要那些额外步骤。
看着紫色液体中气泡不断往外冒,一阵之后,气泡消失,液体也变成了紫红色,他试探着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又用手指沾了点尝了下味道,确信完美无缺,这才满意地把试管放下。
刚才只是试下手,接下来,他换上了大的水晶槽,这一次就要多配点出来用。
又一次重复操作,一切很顺利,接下来就是分装,每份装一瓶……就在都做得差不多时,门外有脚步不疾不徐地走来。
是管家加达里!他从脚步声里辩认出来,这个管家还是满称职的,如果不是有事,肯定不会在这时间来打扰他。
在旁边的水池洗干净手,再用白布擦拭,他问:“是加达里吧?”
“是的,先生。”
“进来吧。”他将手一挥,两条布帘便合拢过来,将实验台那边遮得严严实实,在休息室这边的椅子上坐下,他看着加达里推门而入,“什么事?”
“宴会那天擅自离开位置的人已经弄清楚了。”加达里递来一份名单。
原来是那些“内奸”,他兴致缺缺地摆手:“你处理就好了。”
“那就把他们连同家人一起赶出翠萝庄园。”
这是很重的惩罚了,要知道,出卖主人的仆人基本是不会有人收留的,这几乎等同于断掉这家人的生活,他忍不住看了加达里一眼。
加达里明白他的疑惑,道:“加拉斯达大人会收留他们的。”
哦,这些仆人的情况和普通仆人不太一样,加拉斯达其实有收留这些人的义务。他恍然。
他看着加达里:“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加达里还是那么恭敬:“每个人都需要忠于自己的职责。”
这算是表明心迹?
他本来就没有换管家的打算,一是他根本没有其它人选,二是加达里起码现在为止都做得蛮好的,他当下微微一笑:“我很期待。”
“还有事?”看加达里没有走的意思,他问。
“加拉斯达大人送了批东西过来,说是加布尔罗的赔偿,需要您去看看。”
跟着加达里来到院子里,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说要他亲自来看了,在这批赔偿中,有很特殊的东西,那就是加布尔罗夫人和小姐。
在艾尔大陆,确实有胜利者夺走失败者一切的惯例,加布尔罗的所有财产都应该归林季新所有,至于其子女,男子应该是被杀死或者剥夺一切后当奴隶卖掉,女子则归胜利者享用,但同样,在一般情况下,贵族出生的加布尔罗夫人应该是能够得到一定优待,可以回到母家避难,或孤独终老或等事情余波平息后再以政治联姻的目的嫁给其他贵族,可这一次,她却和女儿一起被送过来。
加布尔罗夫人也是少见的美人,眼如秋水,睫毛修长,一般来说,鲁尔族的成年男子是两米五左右,成年女子则是两米出头,加布尔罗夫人看来只有一米九左右,在鲁尔族人里算是娇小的那类的,鲁尔族人的成年时间和人类差不多,但在灵力的滋润下,他们的寿命一般在三百年左右,如果实力提升,寿命还会不断向上增长(总体来说,艾尔大陆的种族的寿命都因灵力影响而比地球要长了很多倍),也因此,加布尔罗夫人和她成年漂亮的女儿站在一起,个头接近,模样相似,除了显得成熟丰满些外,更像是一对姐妹花。
姐妹花!这个词在林季新脑海里一泛,他顿时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自从暴风傀儡出现后,波拉法卡城想和他拉上关系的贵族,不说百分之百,至少也有百分之九十九,可他一直深居简出,连起码的宴请都不参加,那些贵族再想拉上关系也找不到地方下嘴,而现在,加布尔罗夫人和她的女儿看来是被当成了一个突破的契机。
虽然是以女奴的身份送过来,但相对这对政治价值不高的母女,废物利用在那些贵族看来肯定也是不错的选择。
“安排个单独的院子让她们住下吧。”想了想,他说。
就让她俩在那里自生自灭得了。
如果把她们赶走,迎接这对母女的只会是十分悲惨的命运,贵族里面,有**母女花这种爱好的人可是多不胜数,再说了,如果人不留下,只怕那些贵族更会挖空心思想些主意来拉近关系,他可没那么多功夫和他们浪费时间。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如何提升自己的实力。
一百九十七 琐事
在翠萝庄园里呆了五天后,他带着制作好的一大堆东西回到了他的新住所,通过空间裂缝进入“死亡领地”,往“亡灵天幕”所在地走。
这些日子没来,这个山谷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大片的山石被挖开,山谷的面积扩大了三四倍,一座石头堆砌的城堡歪歪扭扭地矗立在山谷中心。
歪歪扭扭一点也不夸张,因为缺乏经验和工具,说是城堡,更像是一个石头搭成的石窝子,就看那石头之间的大裂隙,除了起掩藏作用,连遮风挡雨都做不到。
不过,就眼下这简陋的条件,还有那些不着调的“建筑工人”,能做成这样已经蛮不错了。
“做得不错。”他站到正指挥骷髅们把石头往城堡搬的岳冰身边。
“你来了!”岳冰惊喜地跳起来,转身抱住了他,然后抬头看他顶着的那个“骷髅脑袋”,皱了皱小鼻子,“真难看。”
正说话,岳冰感觉到腿边有东西蹭来蹭去,她低下头,就见到被尘土弄得满身发灰的老虎小花,更搞笑的是,它不知道从哪也弄了个骷髅头顶在了脑袋上。
岳冰娇笑一声蹲下来,托住小花的脖子摇着它的脑袋:“刚说过,真难看!你还戴。”
这时,林季新注意到紫水晶从远方走过来,站在不远处踌躇着不敢上前。
“什么事?”他问。
“大人,”紫水晶畏缩地开口,“我能回家一趟吗?”
早知道紫水晶所说的无牵无挂不是真话,他没有惊讶,只是说:“现在不行。”
看紫水晶的眼睛黯淡下去,他问了一句:“你引气入体完成了吧?”
“是的。”
“有用我教的方法锻炼吗?”
“有的。”
“等你点燃‘艾尔七火’,我就让你回家一趟。”
“谢谢大人。”紫水晶的眼睛又亮了,一脸欣喜。
“你去忙吧。”
打发走紫水晶,他还没说话,岳冰在背后笑了:“这算是给个胡萝卜吧?”
“看来最近让你学的东西学得不错。”他也笑了。
岳冰得意地昂着着头:“那当然。”
就在这时,他们看见远方林季新之前设下的聚灵阵光芒闪动,却是紫水晶已经开始锻炼了。
“这胡萝卜效果还真好。”岳冰嘟囔了句。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笑完了,他看向岳冰:“那你呢?锻炼得怎么样了?”
岳冰立即苦起脸:“那东西好难啊,能不能换个训练。”
他板起脸:“不行。”
岳冰点燃“艾尔七火”完全是机缘巧合,根本没有把基础打劳,走骨桥是最锻炼基本能力的训练之一,正好弥补她这方面的缺陷,这问题如果不趁早纠正,以后会成为她的隐患,平时可能看不出来,到关键时间不定就要了小命,所以,他也知道基础训练十分的枯燥乏味,但必须硬起心肠逼岳冰磨练。
“好吧!”岳冰嘟起嘴。
他摸了摸岳冰的头:“我也不想这样,可……”
“不用说。”岳冰倚到他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我都知道,你是为我好!”
他笑着抚摸岳冰的长发,不再说话。
“蛮力”神纹到手时间已经不短,他曾考虑过把这东西给岳冰用,毕竟岳冰点燃的是“力量之火”,正适合用,但就是因为岳冰在灵力的控制上太弱,担心她未伤人先伤己,再加上现在就境况来说,还是他更需要一点,所以最后还是没拿出来。
可惜他实力还是太弱了点,离制作哪怕最低级神纹的标准都还差得太远,要不然,再做个出来就不用为难了——至于买,要用钱的地方太多,神纹又贵得要死,哪能在这里浪费。
“哦,对了,”片刻后,他突然记起一件事,拿出一大把小小的水晶瓶,“这些给你。”
“这是什么?”岳冰拿起一个,看着里面紫红色的透明液体,有些好奇地摇了摇。
“能量药水,提供灵力的!”他说,“喝这个就不用每次跑到聚灵阵里练功了,少了麻烦,而且效果更好,以后你每天练功就喝这个好了。”
“东西藏好,空瓶也别乱扔,千万别让别人知道。”想了想,他还是加了这句。
“除了紫水晶,我想让人知道也找不到人。”岳冰白了他一眼。
他笑起来。
不怪他过于紧张,这可是“七色原”的金山,为其创造着源源不绝的巨额利润,一旦它发现还有人懂得“纯净能量药水”的配方,随之而来的肯定是不死不休的追杀,以他现在的实力,如果被这个庞然大物盯上,绝对是十死无生。
“我也有件事想问你。”岳冰又说。
“什么事?”
“小花也想学功夫,我能不能教它呢?”
他低下头,那只满身是灰的老虎把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他教给岳冰的是他现在正练的功法“海纳百川功”,是最终的改良版,经过多次的修改与加强,是最适合人类,效果最好的低级功法之一,通用性也极强,教给老虎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反正他也不知道地球动物该学什么功法。
他当下点了点头:“教它吧。”
小花立即摇头晃脑,兴奋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别给紫水晶听到了。”他又说。
紫水晶学的虽然也是“海纳百川功”,但不是最终版,效果要差一些,不过,相比她原来自己摸索的效率还是提高很多的。
因为他现在实力不够,无法和跑得太远去探路的二级弓箭手“断趾”取得感应,只能吩咐岳冰又消息就通知他,又了岳冰聊了一阵后便退出了“死亡领地”。
至于岳冰,“亡灵天幕”已经被她弄的“城堡”遮掩得差不多,接下来的主要任务就是继续练功。
一百九十八 恶化
接下来几天,因为马上要考试,林季新便没有再到处跑,而是基本就呆在老家那边,偶尔上上学或者找岳冰去吃东西去游乐场玩这类。
有关岳冰的搜捕已经淡下来,他又给岳冰换了发型外加面貌修饰,岳冰再出来玩倒也不用提心吊胆。
这期间,黄贞和丁静也找过他几次,陪聊陪吃陪玩而已。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然后,考试,放假。
再然后,他打算去美洲见一些该见的人的,做一些该做的事。
还没等他出发,黄贞的电话便打来了。
“你在哪?”她声音急切。
“在家呢!”
“你等着。”说完她挂了电话。
看黄贞的样子,他已经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
很快,他听到呼啸而来的警笛。
从窗子那边望过去,一辆警车直接向他这里开,警车后面,跟着的是黄贞老爸的专车。
“快下来。”车里的黄贞看到了他,不等车停稳便从车里探出头来不断挥手。
他匆匆到门口,黄贞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拉着他便往车跑,两人先后上了车,她叫道:“开车。”
还是警车开路,车飞快地上了公路,见了红灯也不减速,在警车的护航下直接闯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他问。
“我爷爷病情恶化了,我爸妈前些日子就回去……”
果然是这样,他忙道:“你别急,我换洗衣服都没带……”
“来不及了,先过去要紧!”黄贞紧张地看着他,“你现在能治了吧?”
“我尽力。”他没把话说死。
也就是说有机会了!这种无声的表态让黄贞稍松了口气,她有些抱歉地对他说:“我也知道你现在把握,所以一直没找你帮忙,本来有医生一直在帮我爷爷治,可完全没用,这次病情恶化,只能看你了。”
“嗯。”他没多说。
“我爷爷一直很疼我,”黄贞眼眶突然红了,无力地偎进他怀里,呜咽着说不下去,“我不想他有事……”
“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他轻轻拍着黄贞的背,温声安慰。
有警车开道,车走得很快,不一会就上了高速公路,直奔机场。
到了机场林季新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赶,因为机场正好有一架去天京的客机快起飞了,他们及时赶上,直飞天京。
机场早有人等着接,下了飞机直接上车,正在路上,突然有点话打过来。
林季新拿出来一看,居然是赵茹。
她和秦晔这两个空姐后来都给他打过一些电话,并把当初给他买的东西寄给了他,电话不过是问下好闲聊两句这类,对她俩拉关系的心思心知肚明,反正都是会说话又懂察颜观色的美女,打打起交道也不惹人厌,这样便慢慢熟悉起来。
“喂……”
他才开口,电话那头已经传来赵茹欣喜的声音:“你到天京了?”
“你消息蛮灵通的嘛。”
“不知道我是秘密警察最大的头子吗?你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赵茹在电话那头嘻嘻哈哈地开玩笑。
“你要是警察头子,我肯定是地球的球长!”
听到电话那头嘻嘻地笑,林季新本有心再还她两句,但想到身边还有个心情忧伤的黄贞,这才按捺住,道:“有什么事吗?”
赵茹可是眉眼剔透的聪明人,立即感觉到了,正经起来:“没什么事,只是想着你过来,想给你接个风。”
“这两天估计不行,”这次过来主要是给黄贞爷爷黄向堂治病,他想了想,说,“等我把事情忙完再给你电话。”
“好的,那我先挂了。”
“晚些见。”
“晚些见。”
车走得很快,不一刻便到了黄贞的家。
应该是早就得了通知,警卫稍作检察便放他们入内。
车很快就停到了黄向堂所住的小楼附近,两人下了车,黄泽远夫妇已经得到消息,在车边守着了。
“跟我来。”黄泽远带着他,来到黄向堂所住楼房的大厅,这里还有一大堆黄氏子弟守着,黄泽林他们也在。
看到他进来,黄泽林迎上来和他握手:“小林同学,又要辛苦你了。”
“情况怎么样?”他问。
“不太好,”黄泽林说,“还是小林同学亲自看看吧。”
说完,他们引着他上了楼,到了之前他给黄向堂看病的房间,他们身后还跟了一堆黄家子弟,但怕打扰到他们,都只敢远远站在门外。
黄向堂和上次一样躺在床上,气色极差,听到林季新的脚步,勉强睁开眼睛,然后又无力地闭上了。
后来林季新才知道,因为药石无效,众医生束手无策,黄向堂不久前才从第一医院搬回来。
林季新眼中,黄向堂那个隐约的光影已经模糊不清,“魂体分离”已经到了末期,确实是离死不远。
他故作模样地探了探脉,然后就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看林季新沉默着不说话,黄泽林紧张地问:“怎么样?”
“我尽力。”他说。
上次他就说过,他只会半套针法,如果这次很容易就解决了这病,不等于告诉所有人他在撒谎,所以,不管怎么想,他都得表现得十分困难。
一百九十九 治疗
做戏做全套,林季新又皱着眉想了一阵,然后才取出银针,按之前的套路来给黄向堂施针,但比上次,他又多加了三针,在多的第三针刺下的同时,一股肉眼无法可见的灵力从他手间传过去,送向黄向堂模糊不清的光影。
得此补充,那光影立即清晰不少,同时,黄向堂身子微微一颤,睁开了眼睛。
“小林同学,”黄向堂说话微弱且吃力,但思路十分清晰,“你来了啊,又麻烦你了。”
“爸!”
“爷爷!”
“您没事了!”
“太好了!”
……
从林季新开始思索起,这期间,房间内外便只有众人压抑的呼吸,到了现在,众人才禁不住长吁了一口气,轻声说话。
听到四周乱糟糟的一片嘈杂,黄泽林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些忘形的众人这才安静下来,但一一个都是喜不自胜,连刚才示意众人安静的黄泽林也是一脸喜色。
林季新没管这些,他向黄向堂道:“您是黄贞的爷爷,这是我这晚辈应该的。”
他们身后,黄贞玉颊微红,心里却甜滋滋的。
林季新接着道:“您现在精力不好,先休息下,过两天我再给您用针。”
看黄向堂依言闭上眼睛,他收起银针往房间外退,众人忙簇拥着他出房,然后到了楼下大厅。
扫视了一脸期盼的众人一眼,他说:“上次我就说过,祖传的针法我只会一半,这段时间我推敲了好久,好不容易补了三针,看这次的情况,这三针是没错了,不过,后面应该还有四针,可这四针该在哪用,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等众人消化了一下他的话,他又道:“眼前这情况,我只能用这残缺针法控制病情,真要治好,还得等我推敲出后面四针才行。”
黄泽林问:“这样能控制住病情吗?”
“看刚才情况,控制个一年半载的问题不大。”
这时间也不短了,众人不由松了口气。
黄泽林又问:“那要多久补上后面四针呢?”
“这个……”他面露难色。
黄泽林也知道他自己太急了,连忙道:“这事也不急,还有时间,我们再慢慢说。你老大远过来,先休息下吧。”
本来考虑到要方便林季新治疗,黄家是想把他安排这里住下,但他觉得太不方便于是拒绝,最后是在一家离这不太远、环境也不错的酒店住下。
他本来就没带东西,拿了房牌便被黄贞又叫上了车。
“去哪?”他问。
“你不是什么都没带,我们去买点东西。”
黄贞带着他直奔一家商场,进了三楼男装区。
这应该是某个品牌的专柜,看来很简单的衬衫标价后面都是跟着两三个零,黄贞价也不看,随手取了套顺眼的直接塞给他:“试试。”
怕他多想,她又加了句:“我这有大伯母给我的卡,说叫我只管放心刷,你就当是我们家一点小小的感谢。”
现在的豪门望族,除了朝中有人当官,往往还会安排专人来打理家族生意,一是以给家族成员提供经济上的支持,避免在这方面行差踏错被人抓到把柄,二是在本家官员所在地进行投资,既可以赚取利益,又能提振当地经济,一举几得。
看黄贞的样子,她的大伯母多半就是家族企业的管理者之一。
一连试了好几套衣服,黄贞也不看价,只要是觉得合适的便让售货员打包起来,直到林季新后来坚决不再试衣服了她才罢休。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一堆东西来到柜台,接过黄贞递过去的信用卡,收银台那个模样清秀的小妹一边帮忙刷卡,一边用羡慕的目光悄悄打量林季新,显然是在心底感慨,他这平平常常的模样,怎么会泡到黄贞这种白富美的。
带着东西把他送回酒店,黄贞说让他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他洗澡换衣服,又做了点杂事就到了晚饭时间。
黄贞又跑来接他,是黄泽林要代表黄家请他吃饭,同陪的还有黄贞一家,黄泽林他们也担心他太过拘束,吃完之后便让黄贞陪他闲逛,他们几个大人则先行离开。
接下来两天,他都是上午去黄家给黄向堂治疗,其它时间则是黄贞陪着他到处玩,因为上次他呆的时间并不久,黄贞便带他去各处景点逛,以弥补上次没玩成的遗憾。
到第三天,他就没再让黄贞陪,而是拨通了赵茹的电话。
这两天赵茹又给过他一次电话,既然有空,那就给她个请客的机会。
“林公子,怎么想到给我电话啊。”电话那头是赵茹欣喜的声音,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是某个办公场所。
“这不是刚有点空,想起你给我介绍过好几次的烤鱼了。”他说。
“烤鱼啊——”电话那头略一迟疑就笑起来,“没问题,我们今天就去吃烤鱼。”
二百 包间
赵茹介绍的烤鱼是在市区东面的一家夜市里,有着面积不小的铺子,烤鱼只是招牌菜之一,生意红火。
看到这,林季新便明白了赵茹的犹豫,在这种档次一般的地方请客,她肯定觉得不好意思,要不是他点名要吃烤鱼,应该不会在这吃饭。
不过,所谓档次什么的林季新并不在乎,那些高档地方往往是材料精贵,比如顶级鲍鱼,南极不化冰川水这类,再把食材以精美刀工雕刻得像朵花,真要说味道,并不见得比眼前这些做出特色的家常菜好到哪去,相较档次,他还是更在意食物的味道。
赵茹是早订了位置的,她进店便到接待员那报出了名字。
接待员在面前的记录本上翻了翻,突然皱起眉头,道:“请等一下。”
她转身出了接待台,来到大厅正中一个二十大几模样周正的女子身边说了两句,那女子便随着她走过来,看来应该是大堂经理。
“您是赵小姐吧。”她说。
“嗯。”
“不好意思,您是订了个包间,可现在小包(小包间)已经满了,只有大包……”
“我订的时候你们可是说有的!”赵茹的眉毛立了起来,她很清楚这些人,多半是看到他们还没到,为了创收,就把包间先给别人用了。
“不好意思,”那大堂经理一个劲陪小心,“都是我们工作员的失误。”
“说这些有什么用,”赵茹一脸恼怒,“赶紧给我安排位置。”
“要不——您先等下,121房间的客人马上就吃完了……”
“凭什么?”赵茹更是气恼,“是你们工作员失误……”
“不行换个地方好了。”林季新插话进来。
“别,就到这吃。”赵茹连忙说。
她又转向那大堂经理:“大包呢?大包你刚才说有空的。”
“大包最低消费是六百……”
“六百就六百!”赵茹瞪了她一眼,虽然心里不爽,但林季新在这,她也不好发作,“带我们去。”
“请跟我来。”那大堂经理带着他们穿过满大厅的食客往包间走,把他们送到109号包间。这个房间确实不小,里面那大大的饭桌应该可以坐十来个人。
大堂经理让招待员去拿了菜单过来,又送来了一碟小点心,再三表示歉意后才离开。
“吃点什么?”接过菜单,赵茹问。
“挑这的特色菜就好,我就喜欢味道好的。”
“行。”赵茹一口气连点了八道菜。
正常情况下这肯定是太多,不过最低消费在这,点少了也不够。
林季新也无所谓,反正胃口够大。
“你这次要在这呆几天?”赵茹问。
“估计还要一两个星期吧。”林季新说。
“这次这么久?”
“嗯,事情有点麻烦。”其实麻烦不在治疗,而是之前撒了个谎,现在为了把谎圆好,他不好治得太快。
“那这次看来可以多聚几次。”赵茹很懂事地没问他麻烦的是什么。
他也不想多说这方面的事,换了个话题:“你现在做什么呢?上次你不是说不做空姐了,想好做什么没?”
“我现在和朋友弄了个旅游公司,主要做二三线城市和天京之间的旅游线路,也包括到于江的飞行路线,你要是再走于江……”她突然一阵失笑,“以你的本事,也不需要我帮你订票。”
林季新没有直面这个问题,只是问她:“生意好做吗?”
赵茹拿起面前的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还成,起码饿不死。”
这时,林季新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拿起一看,居然是秦晔。
“秦晔!”他向赵茹说了一声,接通了电话。
“喂——”
“林公子,怎么到天京也不找我啊。”
秦晔居然现在才知道?他微微抬眼,对面的赵茹正心不在焉地捧着茶杯,表情略显尴尬。
看来,秦晔在空姐中的人缘并不怎样,要不,他在飞机上被其他空姐认出来并通知赵茹时,秦晔也不会蒙在鼓里这么久,而且,赵茹和秦晔的关系也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融洽。
“我一直在忙呢,今天刚有点空。”
“今天有空?”
“是啊。”
“我也是刚好有空,你在哪呢?”
“正和赵茹一起吃饭,你也来吧。”
对话那头的秦晔沉默了片刻,马上开朗地大笑:“行,你们在哪,我来找你们。”
林季新把位置说了,秦晔道:“等着,我很快到。”
二百零一 圆场
秦晔比预计的来还要快,不过二十分钟,他们点菜才上了四道,她就到了。
“哎呀,”门才推开,她声音远远传来,“还好我今天下班和同事吃东西聊起来,要不还不知道林公子你到了天京,那就错过这顿好饭了。”
秦晔别有所指的话茬让赵茹嘴角抽动了下,她娇笑道:“只要是好饭,你都不会错过的。”
被暗讽为厚着脸皮赶饭局,秦晔脸色一冷,轻轻哼了声,正要说话,林季新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夹枪夹棒的对话:“秦晔,你这两天是什么班?”
他记得上次两人在医院时还情同姐妹互相帮助,完全不明白现在怎么变得和仇人类似,他可不想一晚上听这两人表现各自含沙射影的技术。
果然,他这一打岔,秦晔马上微笑着转向他:“我这两天都休息。”
“那正好,还可以带我在天京玩玩,好多地方我都没去过。”说着,他看向赵茹,“你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
“好啊。”赵茹马上也应承下来。
“那就说定了。”他一拍手,“晚上我研究下地图,然后决定去哪,明天你们带我玩。”
“行!”赵茹和秦晔终于开始统一了。
“你不喝点什么?”看林季新面前的杯子空空的,秦晔问。
之前赵茹就问过,林季新一笑:“没觉得有什么好喝的。”
秦晔哦了一声,帮他把茶倒满,然后给她自己也倒上一杯:“上次的事还没感谢你,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你上次在电话里已经谢过了。”他说。
“那怎么能算?”秦晔摇头,“要没有你,我肯定破相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杯你一定得喝。”
“说到救命恩人,你边上不是还有一位。”
“她啊?”秦晔没有多说,但那表情那语气,轻蔑之情溢于言表。
“你们怎么了?”
从最开始他就觉得奇怪,现在秦晔的模样他让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出来。
要知道,当初赵茹在秦晔受伤时可是出了不少力,甚至还因此受了些委屈,怎么样秦晔都应该感激才对。
“这事是我不好,”赵茹叹了口气插上话来,“当初你给秦晔用的‘修复药水’还剩一些,我拿去送人了……”
“说得轻巧!”秦晔大为光火,“那么贵重的东西,拿走也不说,要不是别人后来说漏嘴,我还一直蒙在鼓里……”
不怪秦晔小气,在秦晔看来,剩下的“修复药水”应该就是她的,赵茹这么做太不地道,难怪两人关系会恶化。
林季新忙帮两人打圆场:“好了,都别说了,不就是半瓶‘修复药水’的事,何必闹这么生份,这样好了,你们要是喜欢,我再一人送一瓶得了。”
“啊?”两女一起看着他。
知道当初手术用的是“修复药水”后,她俩后来都去查过“修复药水”的相关情况,越是知道得多,就越知道这东西有多难得,所以两人之间的结才越来越难解开,她俩没想到,在林季新嘴里,这东西和大白菜差不多,随便就要各送一瓶。
确实!在林季新看来,这东西和大白菜差不多。
他又道:“不就是两瓶‘修复药水’,只要你们能和好,它们就算发挥出应有价值了。”
“那怎么好意思。”秦晔想要却又有些扭捏。
赵茹也想要,可话也说得够漂亮:“千万别勉强,你有这心意就够了,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秦晔……”
她站起来,鞠了一躬:“小秦,姐姐对不起你,姐姐给你道歉。”
她这么主动,秦晔也不想显得太小气,忙站起来扶住她:“茹姐,这事也怪我太小气……”
“是我不对……”
“我也有不好的……”
看两人客气来客气去,林季新微笑着打断她们:“好了!我做主,这事就别提了,我们一起干了这杯,把这事做个了结。”
三人一起干了面前的茶,然后你帮我倒茶,我给你夹菜,赵茹又随性讲了个笑话,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这时,林季新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拿起一看,是黄贞。
“怎么了,你爷爷那边有问题了?”他有些疑惑。
“没,我只是想问问你在哪。”
赵茹这时突然凑过来:“是你上次帮秦晔安排住院的那个朋友吗?”
林季新边听电话边点头。
赵茹忙道:“叫她一起过来吃饭吧,上次的事我和秦晔都没感谢她。”
秦晔也在一边帮腔:“是啊,我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林季新迟疑了下,道:“你吃饭没?”
电话那头顿了片刻,可怜兮兮地道:“没,正饿着呢。”
“那你过来吧,一起吃饭。”他把位置说了。
“好的,等着我,我马上来。”电话那头一片欢欣,倒让他也忍不住会意地微笑。
ps:最近有点忙,更新可能不太稳定,请大家见谅。
二百零二 我的鱼
黄贞来得很快,叫服务员添了碗筷,赵茹把黄贞安排在林季新身边坐下。
“这是赵茹,这是秦晔,我朋友。”
“赵姐,秦姐。”黄贞很乖巧地打招呼。
“这是黄贞,我同学。”
“黄贞你真漂亮!”
“是啊是啊,看到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我一下子觉得我老掉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把黄贞说得嘻笑不已。
见他们三人这么聊得来,林季新也就懒得说话,低下头一门心思地自顾自吃东西。
“怎么烤鱼还没来?”看到桌上菜都吃了大半,赵茹有些坐不住了,“我去看看。”
“我们的烤鱼怎么还没到?”
出了包间,她问站在通道不远的一个二十左右的女服务员。
“109啊,”那服务员看了眼包间号,开始用小型联络器和人联系,嗯了几声后,微笑着向她道,“您点的烤鱼已经在路上了。”
这服务员一脸歉意地补充:“因为点烤鱼的人多,排的时间会比较久,不好意思了。”
正说呢,就见通道那头的转角处一个男服务员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份烤鱼走出来。
“就是这份了。”服务员笑着加了一句。
就在两人都很开心地等着它送过来时,通道中间的一个门突然打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走出来。
“服务员,再来一份烤鱼……”他扯着嗓子大叫,说话间看到正经过身边的这份烤鱼,毫不犹豫地伸手端了过来,“就这份了。”
“哎,哎,哎……这是别的客人的……”端鱼的服务员连忙分辩。
“别的客人你再送,这份我先拿了。”这家伙根本不听服务员说话,用身子护着烤鱼,直接往包间里端。
赵茹气往上冲,急步走过去:“你这人怎么回事?”
抢鱼的男子身子已大半进了包间,听到赵茹的声音,他扭过头扫了她一眼,见是个漂亮女子,撮了下牙,笑眯眯地道:“美女,多管闲事可不是好习惯。”
看他边说边往房间里缩,赵茹大步上前一把扯住他衣服:“什么多管闲事,这是我的鱼!”
“哎,别拉,别啦,烫到了!”那男子手上端着满锅热鱼,被她这么一拉,差点撒在身上,不由汗都出来了。
“我管你!”赵茹气道,“鱼还我。”
“出什么事了?”包间里已经被门口的动静给惊动了,随着问话,三四个一脸酒气的男子走过来。
“什么事?”赵茹可一点都不怯,大声道,“你们的人把我点的烤鱼抢了……”
端鱼的男子笑嘻嘻地接口:“美女,什么叫你点的烤鱼?上面有你名字?”
“耍赖啊?服务员——别走!”眼看那人端着鱼又想往里面跑,赵茹再一次揪住他衣领,“服务员,你说,这是不是我点的鱼。”
“没什么事吧?”这时,听到动静的服务经理,一个三十左右的身材消瘦的男子赶过来。
“是这样的,”服务员赶紧把事情给经理报告,“有份烤鱼送过来,被这位先生直接拿走,他们就吵起来……”
看她说得不详细,赵茹不满意了:“什么拿啊?你刚才就说这份鱼是我的,他这是抢!”
“别说这么难听!”端鱼的男子脸阴下来,“什么叫抢!”
眼前两方又要吵起来,经理赶紧追问那服务员:“这鱼究竟是谁点的?”
服务员小心翼翼地看了众人一眼:“这确实是这位女士点的烤鱼。”
那经理这时已经明白了事情经过,不过,两边都是食客,他都不好得罪,再说了,双方真要是闹起来,店里也不可能脱掉干系,他只能和稀泥:“要不这样你们看好不好。这份鱼这位女士先拿走,你们这边稍等一下,我马上通知厨房给,下一份直接给你们送上来。”
刚才那番话在场的众人都听到了,抢鱼男子的同伴也知道理曲在他们,既然那经理愿意马上给他们也送份烤鱼过来,他们也就没有说话。
事情到此算是圆满解决,就在赵茹伸手从心不甘情不愿的男子手里去夺烤鱼,这包间里突然又响起一个声音:“赵总?”
赵茹扭头,就见那几个男子身后又走出个人。
这是个四十左右,中等身材,长得毫无特色的中年男子,他向着赵茹走来,嘴里笑道:“没想到赵总也在这吃饭。”
“冯科长!”赵茹认了出来,这是卫生局的冯科长,她当初给她的公司跑手续和这人打过几次交道,当下点头示意。
“是你熟人?”端鱼男子一听来了劲,忙把手里烤鱼往后缩,嘴里大声道,“老冯,这可是张少想要的烤鱼,你看着办哈!”
二百零三 一瓶
把事情经过一听,冯科长就有些后悔,之前他一直没过来,后来看事情闹这么久才来看个究竟,没想到就摊到了事。
好在这是小事,在他看来,所谓赵总也不过是个小旅行社的老板,又正好在管辖范围内,要份烤鱼也就是动动嘴皮的事。
当下他笑着向赵茹道:“赵总,我这边在招待个贵客,他正好想吃烤鱼,不知道你能不能割爱?”
但当让没想到的是,赵茹却迟疑着没回答,他耳边还有端鱼男子的讥笑声:“老冯,看来你面子不够大啊。”
他又是恼怒同伴的挤兑,又是恼怒赵茹不识抬举,正把脸沉下来,就听身边经理叫起来:“快把烤鱼端过来。”
原来,又一份烤鱼出炉了。
“这是35号桌的。”那服务员低声向经理说。
“先给这位女士上菜,”经理懒得啰嗦,“35桌下次。”
然后他堆着笑脸对赵茹道:“我让他给您送过去?”
赵茹点点头,然后笑着转向冯科长道:“冯科长……”
冯科长抬起下巴哼了一声,冷着脸进去了,另外那几个男人也是嘻嘻哈哈着跟进去,整个通道又变得安静。
带着烤鱼回到包间,又陪林季新几人聊了阵后,赵茹重新出来,叫了瓶好酒,拿着来到了刚才冯科长所在的103号包间外,轻轻敲了下门。
估计以为是服务员,没人理会。
“冯科长在吧。”她又敲了两下,然后推门而入。
“你谁啊?”这房间坐了满满一桌人,大概有十来个,都是成年男子,见进来个陌生女人,其中一人大声喝问。
“我找冯科长。”赵茹笑着说。
“老冯,有人找。”
这里不少人喝高了,其中一人红着醉脸哈哈道:“老冯,你艳福真不浅,外面还藏个这么漂亮的。”
“看不出来,老冯本事还不小。”
“这草还真够嫩的,老冯你吃得住吗?”
……
这种场面赵茹也不是第一经历,反正也不掉块肉,她都一概不理,只是笑吟吟地举着酒杯来到冯科长面前:“冯科长,刚才失礼了,小妹在这里向你陪罪。”
看冯科长冷着脸不看她,她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酒:“我这里先自罚三杯。”
说着,又连喝两杯。
“这谁啊?”终于有人认真起来。
“刚才和我们抢烤鱼的。”有人低声解释。
那人便不说话了。
倒是之前抢烤鱼的男子冷笑一声开了口:“三杯算什么?真有诚意先把这瓶干了。”
赵茹看了面无表情的冯科长,一咬牙,仰起头咕嘟咕嘟真把整整一斤白酒倒进了肚子。
她倒不是怕了冯科长,只是她的店开在对方管辖范围内,真要得罪了对方,以后肯定麻烦多多,她来之前就有了装孙子的觉悟,如果这样就让能对方消气,这点辛苦也算是值得了。
喝快酒可和喝慢酒不一样,在场的自觉酒量不错的也有好几个,但要说一口气倒下去一整瓶酒的可没有一个。
没想到她真敢这样喝,在场的好几个男人都禁不住眼睛发直,连一直冷着脸的冯科长也不禁动容。
还有人劝冯科长:“老冯,多大事,这样得了。”
赵茹这么服软,冯科长已经满意了,就势下坡,道:“我本来就没生气。”
事情就算揭过。气氛也热烈起来。
有人好心地招呼赵茹:“来,来,快吃点菜压压。”
他们让服务员拿来张凳子让赵茹坐,又拿来干净筷子让她夹菜吃。
赵茹可不敢坐,刚才一口气喝下去那么多,她觉得胃里说不出的难受,强忍着又道了个歉,赶紧退出来,快步跑进洗手间,翻江倒海大吐特吐。
等到刚才喝的和之前吃的基本吐空了她才觉得好受一点,赶紧又到洗手台那边洗了把脸,整理了下仪容,这才踩着软棉棉的步子往外走。
刚走出洗手间,就见林季新从男士洗手间走出来。
“你没事吧?”林季新扶住她,“脸怎么这么红。”
“没事!”她一惊,赶紧掩饰,“刚才碰到熟人,喝了几杯。”
“没事就好,”林季新扶住她,“小心点,慢慢走。”
以林季新的耳力,刚才发生的那些事他全部听到了。
只是他更明白,生活中的不如意总是难免,既然他和赵茹的关系没到要护着赵茹一辈子的地步,受点委屈就解决的事他自然任她去解决。
两人走到一半时,冯科长他们所在的包间突然推开,有人大叫:“来人,快来人,有人被鱼刺卡住了,快打120……”
顺着打开的包间门,赵茹看到,冯科长和之前抢鱼的男子都捂着脖子躺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这么大的人,吃鱼被卡到本来就少见,更何况是两人一起被卡,还被卡得这么厉害,真是难得一见的情景。
她正有些幸灾乐祸,突然疑惑地转向林季新:“你说什么?”
“没有啊?”林季新摇头,“我什么都没说。”
“啊,是我听错了?”喝得太多,她对她的判断确实没信心。
但她恍惚觉得,林季新刚才说了四个字:自作自受!
二百零四 吊人胃口
接下来几天,林季新由赵茹、秦晔带着在天京游玩,黄贞也跟他们一起。
借这几天时间,林季新又把黄向堂的病情给稳定了下,考虑到还有不少事情办,时间也拖得差不多了,他就在又一次用针后提出了告辞。
“黄老,您病情暂时已经控制住了,接下来只需要好好修养,我差不多该回家了。”
“小林,辛苦你了,”躺在床上,气色好了不少的黄向堂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臂,“这些日子为老头子我的病这么奔波。”
“黄老您太客气了,您是黄贞爷爷也就是我的长辈,为您看病是小辈们应该做的,倒是我学艺不精,一时治不好您,实在有些惭愧。”
黄向堂朗声长笑:“你要是惭愧,之前给我看病的医生只怕都得一头撞死,老头子本来就没多少日子好活,多活一天就多赚一天……”
“爸!”
“爷爷!”
……
却是黄家的晚辈们异口同声地劝阻。
就连平常基本不说话的老伴也开了口:“死老头子,今天是开心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黄向堂呵呵一笑:“好,好!我失言了,不说了,不说了……”
黄泽林先吩咐人把林季新送出去,并让黄贞一路陪他,又把守着门口的众多家人安排到楼下休息,一会参加由黄老爷子亲自主持的家庭聚餐,忙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回到黄向堂所在的房间。
这时,房间里就只剩下黄向堂夫妇和黄泽林三兄弟了。
黄泽林刚刚回来,黄泽志就忍不住了:“爸,他明明就是在故意吊咱们家胃口……”
话说到一半,被黄向堂冰冷的眼神一逼,他的话不由一滞,但还是硬着头皮嘟囔了句:“我就觉得他没安好心。”
“你……”黄向堂眉毛高高竖起,一脸怒气地指着他。
“爸,你别生气!”黄泽林赶紧上前扶住黄向堂,“身子要紧。”
他又转向黄泽志:“二弟,快跟爸陪个不是。”
黄泽志冷着脸不说话。
黄向堂看着儿子倔强的脸,叹了口气,摆手道:“那你说说,他哪里不安好心了。”
黄泽志愤愤道:“哪有祖传针法只记得一半的?真要是这样,怎么您情况变坏了他又突然记起几针,可偏偏又没记全,只治个半好。这不是吊胃口是什么?”
黄泽林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黄向堂的脸色,低声道:“爸,老二话虽然不中听,不过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有黄泽林支持,黄泽志顿时气壮了不少,冷哼一声:“我估计啊,您下次再出问题他还是刚好又记起一两针,再看个不好不坏。”
这事黄泽远真不好插嘴,他表情挣扎,嘴皮微微动了下,最终还是垂下头没有出声。
黄向堂闭着眼睛躺在榻上,脸上无喜无悲,只是淡声问:“那你们觉得,他要吊我们胃口做什么?”
黄泽志道:“那不是很明白嘛!我们黄家家大业大,只要吊着您,肯定是有求必应,就说眼前和黄贞的事吧,只要您的病一天没治好,谁敢拦着?他再多花点心思,肯定就水到渠成。”
“你是说,他想当黄家的乘龙快婿?”
“这不明摆着的事!”
“你也这么看?”黄向堂望向黄泽林。
“这不是没有可能。”黄泽林点头。
“爸!”黄泽远大急,“小林他不是……”
“老三!”黄向堂摆手,“不用说,我明白你意思。”
看黄泽远吃了鳖,黄泽志心中得意,又道:“爸,您的病情可是我们家最大的事,不能这样任人揉捏,我们必须提前出击,把事情的主动掌握在手里,必要时,什么手段都得用用。”
“你也这么觉得?”黄向堂又一次看向黄泽林。
黄泽林迟疑着道:“二弟的一些看法我并不完全赞同,不过,有一点我觉得他说得很好,我们确实应该提前布局,掌握主动。”
“你们两兄弟啊!”
黄向堂笑点着头,到最后,眼睛突然一瞪:“糊涂!”
峰回路转,正满心不是滋味的黄泽远几乎不相信他的耳朵。
黄向堂指着两兄弟,一脸不成器的恨意:“老二是他媳妇在背后支招,想把这潭水给搅浑了,老大你呢?这么大年纪都活狗身上了?这事都看不明白!”
“吊人胃口,乘龙快婿,我这老眼还没花呢!小三,你来说,小贞和小林谁主动得多。”
黄泽林苦笑:“哪谈得到少多,都是贞贞一门心思地找小林。”
以黄泽林的身份,女儿倒追别人还不怎么追得上,实在是件非常没面子的事,只是现在不是不好意思的时间,他实话实说。
黄向堂又瞪了黄泽林和黄泽志一眼,道:“把小孙叫过来。”
小孙叫孙皙,是黄向堂的警卫之一,当初他父亲就是黄向堂的警卫员,只是年纪大了,就让儿子接过了他的班,现在人都还住在黄家院子里,时不时还来陪黄向堂钓鱼聊天什么的,所以,孙皙说是警卫,其实更像家人,很多公家身份不方便的事,黄向堂都是安排孙皙来私下处理。
二百零五 调查
孙皙是个三十大几黑黑壮壮的男子,走起路来蹬蹬蹬的一步一个脚印,当初就有黄家小辈和他开玩笑说,听他走路觉得楼都要塌。
这个模样粗豪的汉子其实有与外面不符的敏锐内心,离黄向堂房间还有一段距离,他就小心地放轻了脚步。
见他进来,黄向堂道:“给大家说说你的调查吧,简单点。”
“是!”孙皙站得笔直,“林季新,男,十七岁,父母双亡……”
他飞快地把林季新的生平说了一遍。
黄向堂道:“说说你的看法。”
“只看前面那些年,这就是个很普通的学生,但从去年开始,他渐渐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地方,比如,突然提高的成绩;还有,为什么会经常缺课,干什么去了?国外没有亲戚,几次出国干什么?他祖父虽然是个不错的赤脚医生,但绝对达不到他这么神奇的高度;送人的‘修复药水’哪来的……”
“够了!”黄向堂打断他,“每个人都有秘密,不需要我们该多打听的。你就说说,这个孩子会不会别有目的。”
“应该不会!”孙皙想了想,“从头到尾,他对钱财和权势都表现得很淡然,在给您治病和与黄贞相处上也都没有任何殷切的地方,他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中学生,这种来自骨子里的性格是扮不来的。”
“听听,你们听听?”黄向堂忍不住脾气又上来了,“连小孙都比你俩清醒,你们不想想,当初不是老二瞎搅和,他连给老头子我看病的机会都没有。还别有目的!”
“你先下去吧。”他吩咐孙皙。
等孙皙走远,他看向黄泽林:“安排人,把小林的资料都封存起来。”
看黄泽林一脸不解,他哼道:“小林虽然没什么歹心,但我们黄家家大业大,老头子的命又值几个钱,保不定真有人打主意,别让人把小林当成突破口,连累了人家。”
当然,这中间未尝没有回报救命之恩的意思。
“还有件事,听说‘陆大师’身体好些了,去探探口风,看有没有帮老头子治疗的可能,别怕要价高,这事你要亲自去办。”黄向堂哼了一声,“你们兄弟说那么多都抓不住重点。什么叫掌握主动,这才是掌握主动!”
他又看向黄泽志:“静雯(黄泽志的二女儿)上次不是在伦敦闹出事来,让你媳妇过去看着,教育不好女儿就别回来了。”
这就是变相放逐,黄泽志顿时傻了眼,虽然预料到会有惩罚,但没想到这么重。
他忙道:“爸……”
“下去,”黄向堂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我累了。”
黄泽志对老头子的性格清楚得紧,知道再多说不仅救不了老婆,连他自己也要吃苦头,只能灰溜溜地耷拉下脑袋。
院子里,黄贞正指着一个小巧的木制亭子:“这个小木亭是我爷爷亲手造的,花了大半年的时间,他一直都说,他要是换职业,肯定能做一个好木匠……”
“你爷爷真厉害!”一直没说话的林季新这时突然感慨一声。
“是吗?”黄贞得意起来,“我也觉得。”
“走吧。”林季新边说边往外走。
“啊?不逛了?”黄贞在后面边追边叫。
“不了,该回去了。”
上了黄家准备好的车,黄贞在他身边坐下:“准备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赵茹他们说过,走之前一定要请我吃饭。”
“我也去。”
“好。”
这次请客的地方就不是地边摊了,而是天京一家比较有名的私家菜馆,味道很有特色,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生意好极了,赵茹也是提前找人帮忙才订下位置。
“这次该喝点酒吧。”赵茹还在点菜秦晔就开口了。
“喝嘛。”其实喝不喝酒林季新无所谓,以他现在的体质,喝这种白酒和喝水差不多,之前不喝一是觉得浪费,二是觉得欺负人。
“那行,先拿两打啤酒上来。”秦晔豪气地拍了下桌子。
很快她就发觉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在喝酒方面,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弟弟有着和外表完全不一样的凶残,她和赵茹轮流上阵,到后来,甚至连黄贞也来凑热闹帮忙,结果她们三个都喝高了,林季新还是和没事人一样,连脸色都和没喝前一样。
“不喝了,不喝了,这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秦晔故作郁闷。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每次把酒换成水了……”说到一半,赵茹忍不住自己笑得说不下去。
“就是,连肚子都不鼓的。”黄贞还想来摸他肚子,被他躲开了。
因为都有点喝多酒,这餐饭三女都很放得开,秦晔和赵茹还分别讲了几个稍有点荤的笑话,逗得黄贞红着脸闷笑不已。
看饭吃得差不多,林季新拿出两个小纸盒递给秦晔和赵茹各一个。
两人一看,是“修复药水”。
“真有?”赵茹有些不好意思,“这东西不好弄吧。”
“拿着就好。”
秦晔倒是不客气地收了:“那就谢谢了。”
二百零六 流星雨
秦晔这么爽快,赵茹也不好意思矫情,把“修复药水”收了起来,嘴里道:“姐姐这里正在开拓新旅行线,有不少好地方,要是能谈下来,下次放假就请你和小贞去玩。”
“行!”林季新答应得也很爽快。
吃完饭,赵茹开车送林季新送回酒店,秦晔和黄贞也一起来了,四人在一起聊了会天,赵茹就和秦晔先告辞。
把两人送走,林季新在黄贞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有兴趣赚点零花钱吗?”
“怎么赚?”黄贞有些好奇。
“这个。”林季新手一翻,又拿出一瓶“修复药水”。
“你哪来这么多这东西。”“修复药水”虽然难得,但以黄贞的身份却不算什么,她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发散着酒意。
“我可以拿到这东西在亚洲的代理,有兴趣参一脚没?”
“哦?”黄贞来了兴趣,稍稍抬了下身子,“整个亚洲的代理?”
“修复药水”有多火爆她也知道一二,真要是拿下亚洲的代理,那等于是得到了一座金山。
“我可是什么都不懂。”她加了一句。
“懂数钱吧?”林季新笑。
既然不再纠结于改变历史的问题,“修复药水”的生意就可以更主动地推动,眼前的黄家正是个适合的合作者。
而且黄向堂事做得那么漂亮,他也觉得他该投桃报李。
“我打个电话先。”做生意的事黄贞确实不懂,她赶紧通知家里人。
很快,她挂了电话:“我堂哥过来。”
来的是黄泽林的长子黄正庭,三十大几,正是男人最黄金的年龄段,他戴着玳瑁眼镜,模样温润儒雅,说话不紧不慢条理清楚,确实有几分做大事的人的样子。
两人闲聊了几句后,黄正庭率先进入正题:“小林你能拿到‘修复药水’的代理权?”
“嗯,不过我没精力管这摊事,所以希望找个合作伙伴。”
“正庭哥,你可不能要价太高啊。”黄正庭还没说话,黄贞已经抢着开口了。
“放心,不会亏待你朋友的。”黄正庭哈哈一笑。
知道林季新是黄家的恩人,加上来这之前黄泽林就已经有过交待,他已经做好了少要甚至不要利润的心理准备。
“小林你想要多少?”
“二成,我只管拿到代理权,经销营运都交给你们,最后给我两成利润就好。”
黄正庭愣了下,这个要价并不高,严格来说甚至还偏低,要知道,“修复药水”可是紧俏货,根本不愁销路,在谁手上都是能下金蛋的母鸡,运作得当的话还能收获不少人情,即使对家大业大的黄家来说,也是块非常可口的蛋糕,要不然,以黄正庭的身份,即便林季新对黄家有恩也不会特地派他过来谈合作。
“会不会少了点?”说着这样的话,黄正庭有种错位的古怪感觉,明明这话应该是林季新说才对的。
“哎,我的零花钱呢?”之前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的黄贞这时突然叫起来,“牵线搭桥可是要辛苦费的。”
“我正要说呢。”林季新一笑,向黄正庭道:“既然觉得少,那再给半成黄贞当零花钱吧。”
“行!”
所谓半成给黄贞,其实还是分在黄家这里了。
一边感慨林季新说话得漂亮,黄正庭一边递上张名片:“这是我名片,有机会多多联系。”
这就是私人交情了,显然他对林季新印象极好。
“我这堂哥可不是什么人都给名片的!”黄贞笑眯眯地,比她自己受肯定还开心,“你可要收好了。”
林季新瞄了眼名片,上面写着“丰城集团副总经理”。
“那真是多谢了。”他说。
“机票定好没?”正事谈完气氛轻松多了,黄正庭随口问。
“定了,明天下午。”
“下飞机不好坐车吧,我叫人去接你。”
“那就多谢了。”
话说到这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冲天喧哗,黄贞飞快地跳起来,几步跑到窗子边,将巨大的落地窗帘拉起来。
他们这才看到,天空中,无数闪亮的流星正划破天际,它们曳着亮丽的光尾,将整个天空映得如梦如幻。
“真漂亮。”黄贞低声呓语。
黄正庭皱眉:“哪来的流星雨?”
他倒是比较清醒,这么大规模的流星雨,又是发生在首都,怎么会没有一个天文台提前预报到。
“明天开始,又会有一大堆的新人类突然出现了!”
和两人一样,林季新也凝望着这壮观的天文现象。这场流星雨是在他记忆中的,没人比他更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这时,他又记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血月之夜”就是在这场流星雨之后发生的。
二百零七 重新返回
所谓“血月之夜”,是一个突然发狂的新人类大杀四方,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直到联邦派出军队并付出了巨大的损失后才最终成功剿灭,据说,因他而洒的鲜血把月亮都染红了,所以才被称为“血月之夜”。
这事也是后来政府对新人类采用高压政策的缘由之一。
直到新人类翻身多年后这件事才被有心人重新翻出来,透过不多生存者零星口供,勾勒出的却是一个新人类被压迫和迫害的真相,所谓发狂,其实是身处社会最底层的普通民众被践踏被碾压时绝望无助的反抗——只是事情恰巧落在了一个强大新人类身上,才闹得如此惊心动魄。
林季新对于翻案和真相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只是,他的同伴和他聊到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类正处于风雨飘摇的地步,那同伴说了句令他至今都印象深刻的话:“如果资质最好,最早成为新人类的那批强者没被迫害死,我们现在怎么会这么艰难!”
即便之前害怕改变历史,他也没打算坐视这样的人才陨灭,更何况现在放开了这层顾忌,他更不会允许这个新人类就这么白白死去。
可惜当时没有任何影像资料留下,他只知道事件爆发的大概地址,那新人类是个小孩,至于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子一概不知。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和黄贞他们说起,他不动声色地陪他们看完流星雨,又聊了一阵后送他们离开,第二天,按之前预定上了飞机回到于江。
到了机场,黄正庭派的人正在机场出口等他。
“林季新先生是吧,黄总叫我来接你。”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长相普通的男子,他正高高举着写了林季新三个字的牌子,看到林季新向他走过来,连忙问。
“嗯。”林季新点头。
“请跟我来。”他收起牌子。
上了他的车,闲聊时他知道,黄家把生意也铺到了于江,这人就是在他们公司上班的一个司机。
按林季新的指点,这司机一直把林季新送到小区门前,林季新下车时,他转身递过来一个文件袋:“黄先生叫我交给你。”
打开文件袋,里面有张银行卡。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是黄贞,他接通电话。
“卡拿到了吧。”
“嗯。”
“里面是预支款,密码是六个1。”
他在小区边上的银行柜员机上查了下,有一百万,虽然不算多,但这有正当来源,可以正大光明地支配。
随手收起,他放下东西,不一会又直接出门,等到了深夜时,他又站在了天京的地界。
作为一个有着近三千万人口的超级大都市,天京的地盘大得超出人的想象,林季新站的地方就属于天京的新区,离城市正中心足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这片地区是由村子发展而来的城中村,在四面高楼大厦霓虹灯光耀出的阴影下,蜷伏着一间间破旧低矮的老房。
改变成一个四十多岁干瘦男子的模样,他找了个由这种老房子简单装修的小旅馆住下来,果然不出所料,除了收钱,看来就是老板担当的服务员连身份证都懒得看。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从旅馆里出来,走出这条街道时,随着他简单的几下动作,他又变成一个中学生的样子,但眼睛细了,嘴巴宽了,就算黄贞来了,估计也很难认出来。
虽然他能通过暗示术来掩藏身份,但这街上人来人往的,也不能每个人都用,还是一个学生不惹人注意。
转过街口,这有家面馆,也是那种十分破旧的老房子改成的,还把一些桌椅摆到了街边,生意一般般,时不时有来往的人和那个煮面的三十大几的老板娘打招呼,看老板娘边做事边熟络地用本地话笑着回应,估计应该是这片地方的老住户。
不过,让林季新注意到她的不是这些,而是其它的东西,当他看到老板娘端面出来不小心把手指伸进滚烫的汤水却只是淡淡地收回手指时,他已经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老板娘,给我来碗面。”他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好的,大碗还是小碗?”
“大碗。”
“加几个蛋?”
这算是是个人都会的心理营销术?听她不问加不加蛋而是问加几个,林季新不由会意一笑。
“一个。”
“好嘞,马上来,小兄弟你先坐。”
放面,加蛋,煮沸,片刻后,一碗热腾腾的汤面便端到他面前。
面的分量还是蛮足的,满满一大碗,上面除了一个蛋,还有切成薄片的卤牛肉,看价不过六块,很是实惠。
二百零八 心脏病
“妈妈,饿。”
林季新正要动筷子,忽然听到有人说话,扭过头,就见内屋走出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长得普普通通,红通通的小脸蛋,还有双乌溜溜的黑眼睛,十分灵动,她穿着灰不溜秋的花褂子,乱蓬蓬的头发上扎着两根羊角辫,见到坐在门边的他望过来,有些害羞地往她妈妈背后缩。
“饿了啊,妈煮面。”老板娘拖了个小凳子往他身边的桌子旁一放,让她女儿坐上去,又转过身熟练地煮起面来。
她女儿不安份在凳子上左挪右挪,又有些好奇地悄悄打量他,见他也在望她,立即胆怯地赶紧低下头左顾右盼。
过了片刻,她又悄悄地把视线转过来,却见他一眼睁一眼闭,鼻子也歪歪扭扭地倒向一边,不由得瞪着乌黑的大眼睛楞住了。
他得意地冲小女孩一笑,又变了个鬼脸,这次是表情什么的都不变,下巴却像是装了弹簧一个劲地在脸上左右乱晃——对现在的他来说,控制身体某个器官实在是太简单不过的事。
“咭!”小女孩果然被逗乐了。
他接下来又变了好几个鬼脸,小女孩被逗得咯咯直笑:“妈妈,妈妈,这个小哥哥好有意思。”
老板娘早在女儿笑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边,当下转过头来,笑着与一脸笑容的他点头示意。
被他又逗了一会,小女孩害羞之情渐去,玩心大起,居然跑过来想试着扯他的脸,想看他究竟是怎么扮出鬼脸的。
老板娘估计觉得不妥,马上叫起来:“小花,先吃面,再不吃就泡烂了。”
原来这女孩的小名是小花。
小花不太乐意地哦了一声,耷拉下脑袋往她的桌子走。
等她坐下,林季新笑着低声对她道:“赶紧吃,吃完了哥哥再陪你玩。”
看她开心了一点点,他又笑着加了句:“我们现在比赛吃东西好不好?”
“好!”小花的眼睛顿时亮了。
“我数一二三,然后就开始。”
小花不住点头。
“一,二,三!”
随着一声令下,小花赶紧吃面前的面,林季新故意放慢了速度,免得小花吃太快了噎到。
看他俩玩得开心,女儿吃饭慢的老大难问题又轻易解决,老板娘不时望过来,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吃完东西,林季新又到旁边的小店买了些糖果零食,捧了满手走回到把它们放到小花面前:“来,吃。”
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食物,平常生活看来不怎么好的小花不由得猛咽口水,可又有些犹豫,她扭头看她妈妈。
不等老板娘开口,他提前向老板娘道:“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蛮喜欢小花,这东西也不值钱。”
这时“学生”身份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很难让人生出戒心,加上东西也是老板娘熟悉的小店现场买的,老板娘终于点头:“还不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小花甜甜地叫了一声,马上就拆了块巧克力放在嘴里。
“不用谢。”
林季新坐在小花身边,笑眯眯看她吃东西。
“小花,你今天几岁了。”
“十岁。”
“上几年级了?”
小花小脸突然显出了与年龄不相符的伤感,低下头,小指头不住拨弄锡纸,轻声道:“小花不能上学。”
林季新啊了一声,扭向老板娘。
老板娘叹了口气:“小花从小有心脏病,到现在已经很重了……”
她又叹了口气。
难怪小花的脸会这么红,嘴唇颜色也偏紫,经她一提,林季新记起曾经无意中看到过的先天性心脏病的体征,和这一模一样。
这种病现在是不难治的,一个并不复杂的心脏手术就能解决问题,估计要几十万,看老板娘的样子,显然是因为难在这笔手术费上。
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不过他并不打算插手。
再过些日子,老板娘新人类的体质会越来越明显,肯定会被政府的相关组织发现并吸纳,到时候,她女儿的这点手术费就只是小菜一碟。
想了想,他道:“如果大姐信得过我,我这有祖传的针灸法,应该能够缓解下病情。”
看老板娘疑神疑鬼地看着他,他一笑:“很简单的事,你可以看着,现场治,几分钟就好,而且不收费。”
“那个……”老板娘欲言又止。
“你放心,”他道,“就是在皮肤上扎针,治不好也绝不会坏事,这可是祖传的手艺,别看我不大,练了都五六年了。”
老板娘这才不说话了。
但看他把明亮的银针取出来在女儿小花身上比划时,老板娘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正想要拒绝,针却被刷刷刷地刺了进去。
“哎……”老板娘哎了一声,手伸到一半又放下去。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好啦。”才一眨眼功夫他就把针又收起来。
这完全是个过场,加上他为了照顾小花的感受,手法封住小花针刺区域的神经,小花还没醒过神来,“治疗”就结束了。
“治完啦?”
“治完了!”
老板娘有些反应不过来,片刻后才问小花:“小花,你感觉怎么样?”
“妈妈,我胸口不闷了。”
“真的?”
“真的!”
“哎哟,神医,真是神医啊,太谢谢你了……”老板娘没口子地向他感谢。
“我这只是保守治疗,是让小花不觉得难受,只能保持一段时间,要治好病,还是得动手术。”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谢谢……”
“小事!”
两人又说了两句话,老板娘道:“对了,小兄弟你不是住这的?我以前没见过你呢。”
林季新正等着对方问呢,马上道:“嗯,我是坐公交车来的。学校放假了,老师布置了作业,要我们做社会调查,我的作业就是把这几条街的小学生都统计出来。”
老板娘果然立即拍起胸脯:“那还不简单,这片地方我熟得很,谁家小孩上小学我都知道,一会我就报给你。”
搞定!
林季新微笑,前面做了那么多,除了顺手和一个新人类拉点关系,主要还是为了现在她这句话。
他只知道“血月之夜”就发生在这块地方,但由于“流星雨”才过去,新人类们还没成长起来,很难感应,具体那晚的那个新人类是谁,还得他花时间一一排查,由于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发动”点群众热心帮忙当然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