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蹦极基地
向芙蓉突然来到了淮扬市。(.)***
袁自立完全没有估计到，以至于向芙蓉已经进入他的办公室，袁自立还在想着向芙蓉到淮扬市来干什么。
“向老板，请坐，好久不见了，这次到淮扬市来，好好看看，虽然淮扬市比不上南方省那样繁华，不过，也是别具特色啊。”
“袁书记，谢谢你了，不知道袁书记有没有时间啊，我可是想请袁书记为我介绍淮扬市的情况啊。袁书记，我可不是乱说，我准备沾秦家的光，在这里顺便做点小生意啊。”
“呵呵，到淮扬市来投资，我举双手欢迎啊，不过，淮扬市的条件不好，目前还有些艰苦，就是委屈向老板了。”
“有袁书记这样年轻有为的领导，我很放心啊，哪里还有什么委屈啊。”
“向老板真会说话，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蔡书记，蔡书记是分管工业和招商引资工作的。”
“那就谢谢袁书记了，袁书记可不要忘了我啊，我一个弱女子，在外面不容易，本小利薄，袁书记要是不关照，我可不依。”
袁自立一边和向芙蓉说话，一边拨通了蔡静天办公室的电话，蔡静天正好在办公室，袁自立将向芙蓉带进了蔡静天的办公室，特意做了介绍，引荐之后，袁自立退出来了。回到办公室，袁自立擦擦头上的冷汗，这个向芙蓉，不简单，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料子，魔鬼般的面容和身材，一般的男人，还真是抵挡不住。
袁自立暗暗庆幸，没有分管工业和招商引资了，否则，还真不好推脱这个向芙蓉。
下午吃饭的时候，蔡静天给袁自立打电话，袁自立没有推脱，直接到了宾馆，蔡静天和向芙蓉已经到了，还有招商局的几个人，酒宴上，向芙蓉充分展现出来个人魅力，整个包间都是欢声笑语，袁自立发现，蔡静天都被向芙蓉的魅力给折服了。
吃饭之后，一行人进入宾馆里的歌舞厅，又是唱又是跳，袁自立已经暗示过蔡静天，向芙蓉在淮扬市的费用，市委办公室出了算了，蔡静天明白其中意思。
第二天，袁自立接到了蔡静天的电话，说是向芙蓉还真的准备在淮扬市投资，她要开办一个蹦极基地，基地里面，都是充满冒险的娱乐活动，包括有蹦极、极限攀越等等，这些活动，可以吸引很多的年轻人，向芙蓉很坦诚，要求能够得到适当的照顾和优惠。
蔡静天整天都陪着向芙蓉在淮扬市周边找合适的地方，向芙蓉看中了好几个地方，都是山清水秀、风光优美的地方，自然条件很好，稍稍装点，就可以成为蹦极基地，而且距离市中心不远。
向芙蓉办事很有魄力，不愧是女强人的形象，她很快和招商局签订了意向性的合同，招商局办理这些事情，轻车熟路，加上有蔡静天书记的特别关照，所有的手续很快就办好了，堪称神速。
袁自立得知消息的时候，手续已经办理完毕了，前后不过半个月的事情，袁自立真的佩服向芙蓉，淮扬市马上就要成为中南五省的后勤娱乐基地了，这个时候，抢占先机，将来还不得赚的彭满钵满啊。不过，向芙蓉的手续办理也太快了，几乎没有进行什么资格审查，就办理了，袁自立虽然感觉到不妥当，不过，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向芙蓉离开淮扬市的时候，专程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表示感谢，细心的袁自立发觉向芙蓉的态度有了细微的转变，已经不是那么泼辣和放肆了，整个人看上去娴熟了很多，袁自立有些奇怪。
两天后，向芙蓉再次来到了淮扬市，这次，向芙蓉直接去找蔡静天，没有麻烦袁自立，袁自立还是得到蔡静天的通知，才知道向芙蓉到了淮扬市，袁自立考虑了一会，没有陪着向芙蓉吃饭，他叫来了欧阳云，要求欧阳云注意一下，向芙蓉这次到淮扬市来，究竟是什么事情。袁自立总是感觉有些不安心。
抽空的时候，袁自立到向芙蓉看中的地方去转了转，环境确实很好，整个地方是一个峡谷，风景优美，而且，不远处就有一个绝壁，刚好能够建蹦台，旁边的山峰，就是一个天然的极限攀岩场所。这里距离市中心不到10里地，比向芙蓉在南方省的地方要强上好多倍。看了这个地方之后，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今后，这样的地方可以算是宝地了，休闲娱乐的人，到这里来，非常方便。
“袁书记，我去打听了，向老板已经在市工商银行贷款了，准备开始动工了，据说，向老板计划在下半年就开始运营。”
“哦，向老板有什么资质，能够在市工商银行贷款？”
“袁书记，我听说，向老板是拿着招商局、规划局和土管局的批文，去贷款的，具体是怎么办理的，属于商业机密，袁书记如果要了解，我再去打听。”
“算了，这件事情，不要打听了。你准备准备，等两天我们到县市去看看，春耕这么久了，看看下面的情况怎么样。”
袁自立不再关心向芙蓉的事情，无论怎么说，他和向芙蓉之间，算是有缘份的，当初，在南方省的时候，向芙蓉能够抓住时机，和他交往，就说明这个女人，有眼力，有手腕，如今这个社会，女人创业总是不容易的。
袁自立带着欧阳云，在宣施县、文山县、房山县去看了看情况，袁自立本来计划在全市7县2市都看看的，不过，市委办公室通知要召开常委会，袁自立不得不回到淮扬市。
常委会主要是研究经济工作，同时，听取人大和政协的全会筹备情况，这些事情，袁自立不是太关心，人大会和政协会，年年都要召开，例行公事，没有什么特别的，至于经济工作，每次的会议都要研究的，现在的常委会，有几件事情，每次都要提到，一是安全问题，二是计划生育问题，三是综合治理问题，四是党风廉政建设问题，在市委常委会会议记录上面，每次都有这些记录，因为这是一票否决的，不仅仅是市直单位和县市要做好，市委一样要做好这些工作，迎接省委的检查。
袁自立一直在考虑，已经是3月上旬了，省里的人代会和政协会为什么没有召开，如今，袁自立已经是省人大代表，每年都要到西林市，参加省人大会。
散会之后，袁自立正准备离开，蔡静天找到了他。
“袁书记，向老板一直在念叨你，说是好几天没有看见你了，总是问我，我说你下去检查工作了，向老板不依，呵呵，今天你可不要推辞了，一起在宾馆吃饭。”
“蔡书记的命令，我怎么敢不遵从啊，我回办公室去，放好东西就去。”
“唉，哪里有这么麻烦，欧阳，来，给袁书记放提包。”
袁自立笑笑，将公文包和茶杯递给了欧阳云，慢慢和蔡静天往楼下走去，车子都在会议室前面的空地上，袁自立上车之后，蔡静天特意嘱托，马上到宾馆去，然后上车走了。袁自立吩咐司机等一会欧阳云。欧阳云很快来了。
到了宾馆，袁自立看见，向芙蓉正在和蔡静天说些什么，两人似乎是商量什么事情，神态很是亲密，袁自立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向芙蓉在淮扬市办事如此的顺利，该不会是和蔡静天之间有什么关系吧，蔡静天于袁自立有恩，袁自立可不愿意蔡静天在这种事情上吃亏，不过，官场上，关系再好，也忌讳说这样的事情。
“袁书记，我来了好些天了，总是见不到袁书记，今天才听到蔡书记说你回来了，下午我做东，请袁书记和蔡书记吃饭，两位领导可一定要给小女子这个机会啊。”
“向老板，蔡书记和我都来了，你就是不请，这顿饭，我们也是要吃的。”
一行人往餐厅走去，宾馆最近在主楼旁边，专门修了一栋四层的楼房，里面全部是高级包间。蔡静天和袁自立走在前面，后面是向芙蓉。欧阳云和蔡静天的秘书以及司机早就到普通餐厅去了，这样的宴请，他们一般是不会参加的，拘束不说，还吃不好。
进入包间以后，袁自立发觉，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
“向老板，太浪费了，就三人，怎么吃得下这么多啊，其实，点几个菜就可以了。”
“袁书记，看你说的，小女子的礼节可是要到位啊，袁书记和蔡书记是贵客，难得请到的。”
不经意间，向芙蓉已经打开了一瓶茅台酒，宾馆有一种玻璃杯，一瓶酒，刚好倒三杯，不多不少，今天桌上就是这种杯子，袁自立发现向芙蓉给蔡静天倒酒的时候，根本没有询问，直接就给倒满了。袁自立是知道蔡静天喝酒的习惯的，不是上级领导来检查工作，蔡静天很少喝酒，市直单位负责人和县市都知道蔡静天的脾气，很少劝他喝酒，不过，今天向芙蓉倒酒的时候，蔡静天什么都没有说，而且，倒酒的过程中，向芙蓉随手摘去了蔡静天肩上掉落的头发，这个动作，袁自立太熟悉了。
“袁书记，蔡书记，小女子准备在淮扬市长期发展了，今后，你们可一定要关注和照顾我啊，我一个人在淮扬市，孤苦伶仃的，你们就是我的亲人，这杯酒，我敬两位领导，我先干为敬，两位领导随意。”
“小向，慢慢喝，注意身体，不要喝这么急啊。”
“是啊，向老板，听蔡书记的。”
“两位领导关心，我更要喝下去了，放心，我能行。”
向芙蓉仰头喝酒的时候，袁自立的余光看向了蔡静天，他发现，蔡静天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向芙蓉，里面满是关切。袁自立心里有些发凉，这不是好事情。
袁自立没有犹豫，喝完了杯中酒，他不知道这口酒是什么滋味，感觉略为有些苦，向芙蓉的动作以及蔡静天的关切，是给他看的，还是无意间表达出来，袁自立不会思考，向芙蓉是袁自立介绍给蔡静天的，袁自立可以断定，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过了普通朋友的关系，袁自立隐隐明白了，向芙蓉为什么能够这么快办好手续，为什么能够在市工商银行贷款，为什么能够如此顺利开工。
袁自立但愿蔡静天和向芙蓉之间的感情是纯洁的，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两人之间年龄悬殊很大，而且刚刚认识不久，向芙蓉是长期在外面打拼的女人，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她一定懂得如何利用身体优势，换取最大的利益。
袁自立担心蔡静天在这件事情上受伤，或者是栽跟头，如果是在政策范围内，为向芙蓉谋取利益，袁自立不会担心，可是，向芙蓉如此付出，会满足那点小小的利益吗，今后，事态会怎么发展，袁自立不敢想了。
酒宴的气氛很热烈，或许是酒精的刺激，向芙蓉放的很开，时不时往蔡静天的身上靠，有时候在蔡静天面前撒娇，其中不忘了看看袁自立，袁自立笑呵呵看着，说上一句两句笑话，蔡静天脸上透露出来的，是陶醉和疼爱。
袁自立心里很疼，向芙蓉是做给他看的，袁自立不知道向芙蓉是什么意思，不过，袁自立知道，今后，为了向芙蓉的事情，蔡静天会毫不犹豫出头的。
饭后，袁自立找了一个借口，很快离开了，三人喝完了两瓶茅台酒，蔡静天喝的最多，帮着向芙蓉喝了一些，袁自立完成了自己的指标任务，走出包间的时候，向芙蓉搀扶这蔡静天，蔡静天没有拒绝。
第二百一十一章 省委的人事调整
省里的人代会推迟几天召开，袁自立打电话问了程识益，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袁自立隐隐听到了一些议论，说是省委主要领导要调整了，不过，这是中央管的事情，没有人敢瞎猜。（_）因为省里的人代会和政协会突然调整了时间，所以，淮扬市的人代会和政协会被迫调整时间，提前几天召开，准备的材料，全部要修改时间，虽然是例会，不过，严肃性是没有减弱的。
淮扬市的人代会和政协会在匆匆忙忙中召开，匆匆忙忙中结束，秦川和秦淑都是市政协委员，开会的几天时间，袁自立再次见到了秦川和秦淑，前些天下去检查农业工作的时候，袁自立和他们见过面。秦川的神色有些疲惫，精神不是很好，袁自立劝秦川注意身体，秦淑的精神很是不错，袁自立早就知道周义海和秦淑的关系很好，究竟到了什么程度，看见秦淑青春焕发的活力，袁自立就知道了。
“自立，你好啊。”
“秦伯父，您好，好久没有听见您的声音了。”
“哦，近来我有些事情，已经忙完了想着给你打电话，怎么样，工作还好吧。”
“还好，谢谢您的关心了。”
“呵呵，西山省的人代会一直还没有召开吧，我听说，省委和省政府的领导，会有所变动啊，自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情吗？”
“秦伯父，我不知道，这是中央管的事情，我们这里，级别太低了，关心不到啊。”
“自立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中央的领导怎么样，还不是从基层上去的，一步一步来嘛，不要将上面看得太神秘了，省委和省政府领导是直接管着你们的，这样的时候，你怎么能不关心呢，未雨绸缪是很重要的啊，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决定着你的政治前途啊，你怎么能够不闻不问呢。”
“秦伯父，您批评的是，可是，我打听不到消息啊，我的身份不够，这么高层的消息，我是心有力而力不足啊。”
“自立，这么快就忘记秦家了，我不是说过吗，遇到什么事情，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尽可以提出来，将来，秦家有事情的时候，我可不会客气的啊。”
“秦伯父，我以为，这不是大事情。”
“自立啊，掌握官场动向，就和你自己升迁一样重要，我们做生意的，总是喜欢做市场调查，提前掌握情况，做到有的放矢，所以说，自立，千万不要忽视这些信息。”
“秦伯父，我知道了。”
“嗯，这次的调整，很快就要出来了，具体的情况，几天之后，你就会知道了，我现在暂时不告诉你，你自己好好分析分析形势，多去打听一些消息吧，有时候，民间的传闻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省委、省政府的人事调整，在淮扬市是打听不到消息的，必须要到省城去，才能够听到所谓的民间传闻，袁自立找了一个理由，回到了省城的家里。
“小蝶，你听说了省委、省政府领导的变动消息吗？”
“怎么没有听到啊，到处都在传，我还准备给你打电话说呢，就是不知道准确不准确。”
“小蝶，快说说。”
“外面传的，赵高海书记调到中央去了，说是进全国人大了，匡思铭省长出任省委书记，省长可能是从外省调来的，还有一个消息，不是很好，传说李兵部长调走了，调到外省去担任副省长了。”
“小蝶，这些消息，你听说多久了？”
“老公，我听说好几天了，因为没有得到证实，所以，我一直没有给你打电话。”
“小蝶，听爸爸说过什么吗？”
“没有，哦，我忘记了，爸爸要你回来之后，记得过去一趟。”
袁自立发觉程识益的脸色很严肃，知道程蔚蝶说的消息，可能有几分准确了。
“自立，你已经听小蝶说了，小蝶准备给你打电话，我一直不允许，这次调整的消息，虽然上面还没有公布，不过，**不离十，赵书记一定是走了，前些日子开会，一向很严厉的赵书记，突然转变了态度，当时，大家还有些不理解，现在看来，赵书记是早就知道，自己要离开西山省了，还有，李兵部长可能也离开西山省了，据说是到邻省出任常务副省长，我曾经给李部长打电话，直接问到了这件事情，李部长没有反驳，这么看，李兵也离开了西山省，就剩下易书记了，唉，易书记年纪也不小了啊。”
“爸，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动啊？”
“这不奇怪，赵书记在西山省已经好多年了，如今，年纪大了，几年前就有传闻，说是赵书记要调离西山省了，当初，匡省长从中央下来，就是准备接手，出任省委书记的，这不，拖了好几年了。现在在，赵书记调离西山省，我估计，最多两年，西山省的人事格局，会发生很大的改变啊。”
“爸，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赵书记和匡省长的执政理念不相同，这些年，我们早就看出来了，匡省长是学者型领导，做事严谨，讲究科学，非常重视个人的能力，不喜欢论资排辈，赵书记恰恰相反，很看重个人的资历，赵书记最看重的，除了个人资历，还有个人的政治品质，说白了，看个人是不是忠心，是不是服从，赵书记的这种用人观念，实际上已经严重阻碍了西山省经济的发展，匡省长是有些不满意的，后来我才知道，关于启用你的问题，如果不是易祥林书记的坚持，你是不可能出任副书记的，刚开始，对你的职务安排，是德阳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后来，易书记坚持，才安排为常务副市长，因为机缘巧合，你才能够出任市委副书记，赵书记到过两次文山县，对你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印象了，而且，你在政研室做的很不错，对其他人的安排，你可以想象了。”
“爸，这么说，赵书记离开西山省，不是很好吗？”
“自立啊，你在政界工作这么多年了，怎么不明白官场上的基本规则啊，你是赵书记信任的人，一旦赵书记同意用你了，你以后的路途会宽广很多，现在，赵书记离开了，匡省长是怎么想的，怎么看的，你知道吗，还有，最了解你的李部长离开了西山省，今后，在任用干部的问题上，只有易书记能够帮助你了，所以说，这是你最大的损失啊。”
“爸，我看不一定，匡省长是什么样的性格，所有人都需要重新熟悉，也不一定就是我需要去重新适应的，况且，还有易书记帮忙推荐，所以说，我的情况，比很多的人要强一些的。”
“自立，还有一个消息，我没有告诉你，朱国祥出任省政府的副省长，外界都说这是赵高海书记鼎立推荐的。”
袁自立脸色有些发白，这件事情，他的确没有想到，他和朱国祥之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总是很不对付，如今，朱国祥出任省政府的副省长，不仅仅意味着袁自立会受到影响，不乐观估计，程识益都有可能受到影响。
“自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为我担心，关于我的安排，老易已经提前告诉我了，所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爸，您要离开省计委了吗？”
“是啊，可能是到人大去了，级别是起来了，可是，手里无权了，我是满足了，总算是能够解决级别问题了，可是，我有些担心你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太年轻了，全省的厅级领导中间，你是最年轻的之一啊。”
袁自立回到家里的时候，想的太投入，以至于程蔚蝶喊了好几遍，袁自立才回过神来。
几天之后，一切都出来了，省委、省政府的人事调整，令所有人吃惊，赵高海调到全国人大工作，匡思铭出任省委书记，易祥林出任代省长，邻省常务副省长杨泽出任省委副书记，主管党群，李兵调任邻省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省委副秘书长、政研室主任刘海军出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长，省委副秘书长朱国祥出任副省长，省计委主任程识益出任省人大副主任。
刘海军和朱国祥是赵高海非常信任的人，赵高海离开之前，居然鼎立支持两人进入了省委、省政府的班子，杨泽是从外省调来的，在西山省没有什么关系，一定是支持匡思铭的工作的，易祥林主持省政府的工作，主要精力，转移到了政府，刘海军虽然担任了组织部长，可是，在省委书记和副书记面前，刘海军不可能发挥多大的作用，所以说，匡思铭控制了西山省的人事权。
紧接着召开了人代会和政协会，易祥林正式当选为西山省省长。
袁自立感觉到的是惊骇，应该说，易祥林是难以有资格出任西山省省长的，年龄偏大，而且是西山省人，偏偏就出任省长了，袁自立很快想到了秦家和秦天浩，他们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啊，袁自立相信，不久之前，省长的候选人，一定不是易祥林，因为易祥林一直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还有一件事情，让袁自立担忧，朱国祥出任副省长，已经是得到提拔了，可是，纺织厂的案子、赵四海的案子，好像都和他有些联系，依照这样的态势发展，这两个案子，可能要永远消失在大千世界了，还有，朱国祥出任了副省长，那么，跟随朱国祥的杨斌、王海涛、刘维正等人，很有可能得到重用，出现那样的情况，袁自立的情况就很不妙了。如今，西林省内，易祥林是袁自立唯一的依靠，岳父程识益已经不能够尽到帮助他的责任了，到了省人大，等于退出了一线，每年的主要职责就是调研、开会和休息。
袁自立再一次想到了关系，什么是关系，这就是关系，朱国祥很快得到提拔和重用，不过是沉寂了一年时间，就出任了副省长，赵高海和他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联系。
“自立，还好吗，为什么一直没有给我回电话啊？”
“秦伯父，您好，我刚刚参加了省里的人代会，一直在想一些事情，没有来得及给您打电话，请您原谅。”
“自立，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要顾虑太多了，官场和商场一样，都存在利益交换的事情，该你想的问题，你要多考虑，不该想的问题，不要去费神，白白消耗了心思。”
“秦伯父，我知道了。”
“嗯，自立，接下来该干什么，你心中有数吗？”
“秦伯父，接下来我还是安安心心工作，不去想那么多的事情。”
“呵呵，孺子可教啊，自立，你还年轻，有很多的机会，不要过多计较眼前的得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慢慢来。”
袁自立知道了，目前，他还是要克服急躁的情绪，他猜想，秦家为易祥林出任省长的事情，一定是尽过力的，那么，他就只能在淮扬市继续坚持，秦家的能力虽然大，也不可能随意左右官场，特别是涉及到高层干部的调整，今后的工作中，他一定要妥协，随着朱国祥的上位，一些干部会陆续得到提拔或者是重用，秦家有关系，朱国祥等人也有关系，双方没有解不开的冤仇，现在是两条平行发展的线。
第二百一十二章 预料之中的调整
淮扬市的农业一直不受重视，淮扬市所辖的7县2市，有一部分地方属于山区，田地分散，自然条件恶劣，完全依靠农民辛辛苦苦劳作，才能够收获到一些粮食，如今，种田的负担还是比较重的，除了种子农药化肥的成本投入，还有劳力支出费用，还要上缴相关的税费，真正有所改变的，是文山县，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文山县的砂糖蜜桔和大棚蔬菜的威力开始发挥出来，农民普遍比较富裕，而且，砂糖蜜桔的发展，解决了一部分的剩余劳动力，因为文山县的多种经济起步早，联系到了固定的客户，所以说，其他县市发展的大棚蔬菜，效果远远赶不上文山县。
袁自立到各县市去转了很多次，除开文山县，其余县市，烟叶种植还是占据主导地位，包括宣施县，从总体上说，淮扬市的农民，日子还是过的很苦的。中央加大了对三农问题的重视程度，连续两人的一号文件，都是关于农业和农村工作的，袁自立一直在思考，忍一会儿改变淮扬市农村的落后面貌，让农民富裕起来。
外围的环境不容乐观，秦家在淮扬市的投资，引发了各县市的招商热潮，不少的县市，在县城附近，规划了大批的土地，开始招商引资，个别县市甚至没有估计到地理环境，将开发区或者是工业园规划在县城的上方，如果建成了开发区，造成的环境污染，将直接影响到县城居民的生活质量，赵天然、袁自立和朱益新都注意到了这一点，在召开的全市经济工作会议上，赵天然明确要求，各县市在发展经济的同时，要结合实际情况，抓好环境保护，不能用环境来换取速度，这样做，是贻害子孙，是祸害千年的事情，会议结束之后，朱益新专门到各县市，检查了开发区规划和建设的情况，对存在问题的县市，提出了改正的具体要求，在这个过程中，朱益新还根据袁自立的提议，要求各县市实事求是，不要贪大求洋，不要盲目投资，要结合本地经济能力，不能搞负债经营。
因为这些原因，袁自立感觉到淮扬市的农业农村工作被完全忽略了，不少的县市委书记、县市长认为，农民种地几十年了，该种什么，怎么种地，都是很清楚的，不需要过分强调，所以，农业和农村工作，是嘴上叫得响，实际行动没有。
最要命的是钱长江的认识，秦家的开发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纺织厂周围的拆迁工作基本结束，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兴建工作，钱长江的注意力，几乎全部集中到了建设工作上，对农业和农村工作，也不是很重视，袁自立汇报工作的时候，钱长江总是说，这件事情是袁自立负责，他就不过问了。袁自立也清楚，钱长江是长期在机关工作的，对农业和农村工作，不是很熟悉，更谈不上重视，领导对自身不熟悉或者是不擅长的工作，不会高度重视，这也是领导自尊心使然。主要领导的态度，必然要影响下面的认识，钱长江重视招商引资工作，大部分的县市一窝蜂跟着招商引资，袁自立也无法阻止，更不能提反对意见。
一段时间过去，袁自立分管的农业农村工作毫无起色，唯一值得提出来的，是对口扶贫工作，几年下来，淮扬市不少村的基础设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村里的公路修好了，农民出行方便了很多，而且，淮扬市结合实际情况，在对口扶贫工作中，并不是专门挑选那种条件极差的村，而是选择条件稍好的村，成果就更好了，这方面，袁自立不得不佩服朱国祥，在工作上和认识上，还是有独到能力的。
分管农业农村工作的副市长孙书田，接近50岁了，担任了多年的副市长，是个踏实人，袁自立一直不明白，凭着孙书田的本事，怎么做到了副市长职位。孙书田经常找到袁自立汇报工作，这种汇报，不是做表面文章，是踏踏实实的汇报，有时候，孙书田的架势，弄得袁自立很是不好意思，孙书田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在县市检查，总是忙忙碌碌的，却总是没有什么成效，孙书田知道，袁自立在文山县，做好了农村的工作，常常想着，将文山县的经验扩大到其他县市，却得不到支持。袁自立后来和孙书田说了实话，各县市的资金有限，没有哪个县市，愿意拿出大量的资金发展农业，目前这种态势下，就不要过分强调文山县的经验了，还是结合实际情况，踏踏实实做好本质工作。
5月之后，朱益新提出了要求，市政府的秘书长一直空缺，朱益新顺带分管机关，事情多，实在是有些忙不过来，市委一定要配备秘书长了。
两天后，钱长江找到了袁自立。
“袁书记，市政府秘书长的职位，空缺好长时间了，我考虑，应该要配备了，朱市长的事情多，分管着财贸这么大一块，市政府机关，没有秘书长统辖，也不是事情，前些日子工作吗忙，忘记这件事情了。”
“我同意钱书记的意见。”
“嗯，我是这么考虑的，市政府秘书长的职位，比较关键，管理市政府机关，必须是一个经验丰富、资历不错的老同志，我看刘维正同志就不错，赵四海的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组织上已经下结论了，我们就不能拘泥于过去了，刘维正同志和你共过事，这件事情，我主要看你的态度。”
“钱书记，我没有意见，刘维正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老同志了。”
“好，你没有意见，我看，马上召开书记办公会，确定下来，不能再拖了。”
一直没有动静的市政府秘书长职位人选，很快出来了，赵天然有些奇怪，刘维正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不是怎么好啊，为什么能够出任这样的职位，不过，市委已经确定了，赵天然也不会反对，说起来，刘维正是他的老下属了，虽然能力不是怎么突出，但是很听话，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这样的人担任秘书长，管理市政府机关，的确是有好处的，领导可以省不少的心。
袁自立当然有想法，不过，钱长江是不会随意提出来刘维正担任市政府秘书长的，这中间，可能有上面的意图，同时，也有钱长江个人的想法，一年时间过去了，钱长江慢慢在培养个人的势力，王海涛和刘维正都是最佳人选，担任过县委书记，遭遇过挫折，如果得到提拔，一定是忠心耿耿，袁自立如果反对，得罪的不仅仅是钱长江和刘维正，还有他们背后的人，这样的情况下，袁自立什么都不会说。
“老弟，好久没有听见你的声音了，都在忙些什么啊？”
“易哥，是不是大喜的日子到了，我可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啊，上次你说是5月，这都到时间了，怎么还没有消息啊。”
“老弟，你真聪明啊，我就是接你吃喜糖的，星期天，在西林宾馆，你可一定要参加啊，对了，我准备找你帮忙的，想想还是算了，你现在是大领导了，老爸说了，这次的仪式，不接客，不收礼，就是几个亲朋好友庆贺庆贺。”
“易哥，那可不行啊，婚姻大事，应该要好好庆贺啊，再说了，秦睿会同意吗？”
“呵呵，秦睿的父亲也是这个意见，要求我们不要铺张。”
“易哥，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啊？”
“嗨，你还不知道我啊，不办仪式都可以，我就是看不惯那些迎来送往的，太虚伪了，老弟，你一定要保密啊，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老爸会不高兴的。”
“我知道了，恭喜你啊。”
接到电话，袁自立没有耽误，已经是星期四了，袁自立吩咐欧阳云给综合科说了之后，直接出发，到省城去了，他知道，易**已经回到西林市了，这个时候，他要赶到省城，陪陪易**。
出现在袁自立面前的易**，容光焕发，精神饱满。
“易哥，爱情的滋味不错啊，滋润的越发年轻了。”
“老弟，少说这些，我知道你今天会赶回来，特意在等你，我有话和你说。”
“易哥，什么事情，这么严肃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上我的车，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易**脸色严肃，开车来到了市郊，小车拐进了一条土路，走了几分钟之后，车停下了。
“老弟，我今天是很严肃的，你和秦伯之间的事情，哦，不是，我应该叫爸爸了，我都知道了，那个地方，我也去了，也祭拜了，爸爸给我说了很多事情，最重要的，就是你的事情，如今，我们家和秦家的关系，你也知道了，这中间，出现了一些小问题，恐怕在今后的日子里，需要我们两人共同应对了。”
“易哥，你说吧，什么事情？”
“两件事情，都是家事，一件涉及到秦川和薛盈盈，秦川到没有什么，薛盈盈好像发现什么端倪了，现在的情绪很不好，我一直觉得薛盈盈心思不简单，接触过几次，印象不是很好，年初，薛盈盈提出了扩大建材批发市场的规模，由她和秦川负责，完全控股，等于是游离于秦氏家族之外，我发觉爸爸神色很不好，否决了这件事情，如今，秦家准备调回秦川，帮助管理家族内部事物，不过，薛盈盈不愿意，爸爸已经将秦家的部分事情，交给我打理了，薛盈盈很是不满意，言辞之中，能够看出来，还有一件事情，你是不知道的，秦川擅自决定，将建材批发市场5%的股份，转让给薛盈盈的家人了，为了这件事情，家族专门召开了会议，对秦川的做法进行了批评，秦川的辩解是，这些股份，是留给儿子的。”
“易哥，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如果我管理秦氏集团，不会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矛盾必然要出现，时间长了，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麻烦。”
“易哥，还有一件什么事情？”
“爸爸的身体好像出现问题了，开年以后，我很少看见爸爸到公司里去，每次见到爸爸，他都是嘱咐我注意这注意那的，似乎是在安排后事一般。不过，这只是我的感觉。”
“易哥，这样的事情，可不能随便猜测啊。”
“老弟，我来找你，心里很犹豫，我真的不想接手秦氏集团，如今，我自己的生意已经走上正轨，突然接手这么大的集团，我没有信心，也有些不愿意，可是，我老爸要求我接手，而且要管理好。”
“易哥，你还是接手吧，说实话，秦川接不下来，我不知道秦川是怎么想的，不过，秦川显然没有能够把握好和薛盈盈的关系，处于这样的关键时刻，秦川没有处理好家庭和家族的关系，丧失了机会，我想，秦川已经没有机会接手了，他和你的差别太大了。”
“老弟，不要夸我，我知道，这副担子不轻，我还要好好想想，老爸已经是省长了，这几年，上面对官员子女要求越来越严，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禁止我们这样的人经商的，所以说，这件事情，我还要好好考虑。”
易**和秦睿的婚礼，参加的人很少，摆了两桌，就是易家一些亲戚，加上袁自立的家人，易**和秦睿的安排，是旅行结婚，他们已经订好了机票，到欧洲去游玩。袁自立和程蔚蝶都很羡慕。
秦家的人，秦川和薛盈盈参加了易**和秦睿的婚礼，袁自立和秦川交谈之后才知道，易**的婚礼分为两块，在南方省还有人等着，摆过喜宴之后，易**和秦睿直接飞到欧洲，去旅行游玩。袁自立发觉，薛盈盈的态度有所转变，尽管掩饰很好，袁自立还是发觉了，薛盈盈对所有人都有些冷淡。
第二百一十三章
淮扬市兴起了一股考察热。
招商引资工作成为重点之后，大部分的单位领导都是出去考察，解放思想，体会外界的精彩，说是考察，其实就是游山玩水，反正是单位出钱，条件好一些的单位，分批次组织干部职工出去考察，全国各地，哪里好玩，就到哪里，当然，到南方省以及附近省市的居多，钱长江对这种情况，甚至有些支持。为此，市财政增大了开支，朱益新是叫苦不迭，虽然有秦家购买土地费用的支撑，可是，眼看着上百万的资金就这么“考察”出去了，朱益新还是有些心疼的。
淮扬市的考察，分为几个类型，一种是市委、市政府组织的考察，一般都是市委市政府领导带队，事先联系，然后到南方省开发区或者是工业区去考察，也抽出部分时间，到名胜地方去看看，这种类型的考察，都是比较正规的，时间安排也很紧，回来之后，还要开会讨论，说出考察的心得；一种是市直单位自行组织的考察，这类考察，实际上属于职工福利的范畴，组织单位干部职工，到风景区去游玩，大都是和旅行社联系，统一交了费用之后，出去游玩一趟；一种是单位领导以联系工作的名义，出去考察，人不多，带的费用充足，时间也不确定，一次游玩很多的地方；还有一种是行政单位干部职工和企业老板共同出去考察，名义上是学习外地的发展经验，促进淮扬市的经济发展，费用大都是企业老板负责。
袁自立没有参加任何的考察活动。袁自立也想出门去散心，虽然跑了很多的省市，可是，袁自立很少有时间在一个地方游玩，大都是因为工作关系，完成任务之后，便匆匆回来了，好多单位邀请袁自立带队出去考察，袁自立都推脱了，这种形势的考察，袁自立提不起兴趣。朱益新和袁自立有同感，可能是因为开展的钱多了，朱益新也没有参加任何形势的考察活动，四大家的领导中，只有袁自立和朱益新没有出门考察了。
向芙蓉的蹦极基地开业了，其建设速度是惊人的。
开业那天，袁自立去看了看，蹦极在淮扬市属于新兴的游戏，因为前期的广告效应，开业那天非常热闹，淮扬市的年轻人，很多都去了，不少年轻的男孩，为了在女朋友面前显示出勇敢，不惜花费50元钱，从高空蹦下，看热闹的人很多，几乎是人山人海。
袁自立和向芙蓉打过招呼之后，就离开了，蔡静天一直守候在那里，和向芙蓉之间，显得很亲热，袁自立不愿意看见这一幕。
蹦极的游戏，迅速在淮扬市传播开来，就连市委市政府的年轻人，都兴致勃勃议论，相互询问，是否去参加了蹦极游戏，向芙蓉很会做生意，在淮扬市成立了挑战极限的协会，会员大都是年轻人，这些年轻人，谈论自身蹦极和攀越的感受，向芙蓉时不时接协会的部分会员吃饭，这些年轻人，很快成为了向芙蓉不花钱的广告宣传员。
向芙蓉很快在淮扬市立足了，频频出入宾馆，大多数时候，蔡静天都会出现在向芙蓉设立的酒宴中，不少淮扬市本地的老板很是羡慕和佩服向芙蓉，不少事业有成的老板纷纷打听向芙蓉家境情况，得知向芙蓉早已经离婚了，不少人抛去了橄榄枝。
当向芙蓉以私营企业家的身份，补选为市政协委员之后，袁自立便开始注意，与向芙蓉拉开距离了，向芙蓉很不简单，短短几个月时间，在淮扬市舞得风生水起，这可不是一般的能力，这样的女人，如果是在政界，还不知道会居于什么样的高位。后来，蔡静天提议，组织淮扬市的私营企业家出门考察，并邀请袁自立参加，袁自立找理由推脱了，这次的考察很快成行，蔡静天带队，部分私营企业主出去考察了，向芙蓉是当然的成员。
正在文山县考察砂糖蜜桔基地的袁自立接到了一条信息。
“尊敬的袁书记：市计生委的领导借出去考察的机会，集体嫖娼，被敲诈之后，竟然在单位报销所有费用，请问，这就是**的干部吗，请市委一定要严肃处理，否则，我们群众将向中央和省委举报。”
看完信息，袁自立想了想，准备给钱长江打电话，没有想到，钱长江的电话马上就打过来了。
“袁书记，我收到了一条信息，是举报计生委的干部集体嫖娼的。”
“钱书记，我也收到这条信息了。”
“那好，你到我的办公室来，我们商议这件事情，看看该怎么处理，我已经问过了，赵市长、蔡书记和米书记都收到同样的短信了。”
“好的，我马上回来，我在文山县。”
“嗯，那就下午讨论这件事情吧。”
袁自立进入钱长江办公室的时候，看见蔡静天、米宗文都到了，很快，赵天然也来了。
“计生委的干部集体嫖娼的事情，我们都收到信息了，大家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袁书记，你先说说吧。”
“我看，还是先弄清楚具体情况吧，举报的人，没有署名，不过，这样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到计生委去，找到出去考察的干部，问问情况就清楚了，我预计，举报人，可能就是出去考察的干部。”
“我赞成袁书记的意见，这件事情，交给我们纪委去办吧。”
钱长江看了看赵天然，赵天然点点头，没有发表其他意见。
“好吧，纪委首先去调查，一定要彻底调查清楚，如果情况属实，一定要严肃处理，出了这样的事情，是丢淮扬市的脸啊。”
方向确定之后，众人在一起，议论了具体该如何办理，确定了处理的大方向之后，便回到了各自的办公室。
袁自立没有多想，这样的事情，多半是真的，如今的官场上，有一些不好的风气，不少的领导干部跟着企业老板学习，找情人，有些是在市里的商贸学院找，那里面都是年轻的大学生，漂亮、有活力，有些甚至在省城的大学里面找，袁自立听见过这些议论。袁自立当然不会去追究这些事情，想想他自己的屁股也不干净，柳美丽、云海艺、周梅，算什么呢，还不是情人。只是这样的事情，大家都很忌讳，属于个人**的范畴，基本上都是绝密的性质，特别是领导干部。不过，借着考察的机会嫖娼，袁自立还是很气愤的，这些人，嫖娼也就罢了，居然还想着在单位报销所有的费用。
两天后，袁自立接到了米宗文的电话，很快，米宗文带着纪委的两个干部，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纪委的两个干部开始汇报事情的经过，袁自立越听越不是滋味。
原来，市计生委的两个副主任，带着四个科室负责人，到南方省去考察，他们不是去考察计划生育工作，而是专门去找什么钢管舞、脱衣舞看，体会南方的性开放，不过，大多数的考察团都看过这些表演，也算是开阔眼界了，后来有一天，两个副主任带着三个科室负责人，进入了一家保健城，早上进去，一直到晚上才出来，最后结账的时候，保健城要收取25000元费用，平均每个人要5000元，几个人不服，他们在娱乐城里面，不过是洗头洗脚，加上泡澡、保健按摩等，当然，还享受了特殊的服务，眼看着事情要闹大，娱乐城的老板不知为什么，同意打折，最终收取了15000元。事情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谁知道，两个副主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服，于是，他们找到了当地的公安机关报警，公安机关介入调查，当然，双方都不会说*的事情，最后，进过公安机关的调解，娱乐城退了5000元，最终按照每人2000元的标准收取了娱乐费。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都知道了，没有参加娱乐活动的那个人不满意了，要求补助2000元的现金，两个副主任没有表态，说是考察结束之后，回去处理。回到单位，所有的费用都报销了，可是，一直没有提到2000元钱的事情。因为这个原因，这个科长一怒之下，举报了两个副主任和其他人。
纪委的人到计生委去调查，几个出去考察的人非常害怕，全部都说出来了。包括其中的许多细节，都说的清清楚楚，可能都知道大事不好，他们一再恳求纪委为他们保密，几个人猜到了是谁告密的，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是纸里包不住火了。
纪委的两个干部离开之后，米宗文开口说话了。
“袁书记，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下一步，纪委准备立案调查，计生委的两个副主任，是副处级领导，市委管理的干部，你是管干部的，对于纪委的处理，有什么指示？”
“米书记，钱书记知道这件事情吗？”
“钱书记知道，我们上午给钱书记汇报了，钱书记同意纪委的意见。”
“我没有什么意见。”
市纪委立案调查了，袁自立就不去关心这件事情了，袁自立觉得，计生委的几个人大概是昏头了，集体出去嫖娼了，居然敢报警，最终，为了12000元钱，可能要丢掉乌纱帽，甚至是降级降职，究竟是为了什么啊。还有那个为了2000元钱，将一同出去考察的所有人都举报的科长，袁自立最是看不惯这种人，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利益。
关于如何对待计生委举报人员的问题，袁自立和米宗文之间产生了不同看法，案情简单，材料很快取证落实了，市纪委派出办案人员，到了南方省，在当地纪委和公安机关帮助下，取得了有利的材料，接下来，就是如何处分相关的干部了。案子查下来了，米宗文提出了表彰举报人员的事情。
计生委的这位科长，举报了所有出去考察的领导和同事之后，成了计生委里面的瘟神，人人都躲着他，主要领导没有好脸色，就连单位党组成员、纪检组长都刻意避开他，这位科长感觉到委屈，于是，到了市纪委，在纪委领导面前，诉说了自己在单位受到的不公正对待，请求领导为他撑腰。
米宗文听了汇报之后，认为要支持这位科长，这个科长有胆量站出来，举报领导和同事，这种行为，必须得到支持，否则，今后出现违法违纪问题，谁还会举报啊，米宗文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给钱长江汇报了这件事情，没有想到，钱长江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找来了袁自立，袁自立听清楚事情原委之后，立刻表面自己的观点。
“我不同意为计生委的这位科长撑腰。”
“袁书记，为什么不同意，总要有理由吧。”
“米书记，理由可以说很多，不过，没有必要说出来，我知道，你要求为他撑腰的理由，更充分，所以，我就是一句话，这样的人，我看不惯。”
“袁书记，我知道，这位科长的行为，不怎么光彩，可是，我们是**员，要克制自己的看法啊，对于这些敢于揭露**行为的举措，我们还是要明确表态，支持这种行为的。”
“米书记，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保留自己的看法。”
“我看这样吧，这件事情，纪委自己去处理，市委市政府都不出面，纪委要注意措辞，最好是到计生委去开个会，统一思想。”
袁自立离开钱长江办公室的时候，感觉如同吞了一个苍蝇，有些恶心，这种因为个人利益而检举揭发他人的行为，不应该提倡，这种人，袁自立认为，属于典型的小人，现在，米宗文居然提出市委为这样的人撑腰，袁自立说什么也不会支持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处分后遗症
米宗文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没有到计生委去，最终派出了副书记，到计生委去召开了会议，要求计生委的干部职工要提高认识，坚决同**行为做斗争。(.)袁自立听说，召开会议之后，计生委领导班子为了表示重视，将这位一直从事业务工作的科长，调整到监察室，担任副主任，这是一个人人都不待见的职位，这位科长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吞下了苦果。
纪委很快召开常委会，研究了对所有人的处分结果，两个副主任是副县级干部，处分的结果，必须要上报市委常委会研究。袁自立听到了一些传闻，纪委感觉在处理这个案子的时候，得不到计生委的支持，那名举报的科长，也别计生委领导边缘化了，所以，研究对计生委人员处理意见的时候，走了上线。
市委常委会完成了其他的议程，将研究干部处分意见放在了最后面。
纪委副书记汇报了纪委常委会的研究意见，搬出了一大堆的理由，最后的定性，认定报销的10000元资金，属于贪污行为，加上嫖娼行为，应该予以重处，两个副主任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因为贪污金额超过5000元了，建议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会议室里面很安静，钱长江看了看所有的常委，开口说话了。
“纪委已经提出了处分的意见，请大家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先说两句，纪委这次处分计生委的干部贪污和嫖娼的事情，主要是考虑给全市的干部职工一个警醒，现在，市直单位出去考察的人很多，大家都看着我们会怎么处理嫖娼的干部，所以，纪委常委会形成了共识，要从重处理，这几名干部，身为党员，借考察的机会，观看脱衣舞表演，集体嫖娼，而且在单位报销相关费用，其性质是十分恶劣的，纪委按照中国**处分条例的相关规定，进行了认真研究，拿出了这样的处理意见。”
“同志们，米书记已经说明了纪委处分干部的理由，我先说两句，我是赞成纪委的处理意见的，对于这样的事情，应该严惩，绝不能姑息，计生委的干部出去考察，集体嫖娼，在单位上报销费用，这不仅仅是他们丢脸，市委市政府都跟着丢脸，现在，有些百姓议论，我们的党员干部，什么费用都敢报销，玩女人都是公家出钱，所以，我们要表明态度，市委市政府是坚决反对和打击这种行为的。”
钱长江的话说完之后，会议室里面更加安静了，没有人发言。
“袁书记，你是分管干部的，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袁自立一直眯着眼睛，自顾自抽烟，今天的形势，他已经明白了，米宗文一定给钱长江汇报过处分意见，得到了钱长江的支持，处分市委管理的干部，纪委虽然说是依据党章和纪律处分条例，可是，还是需要得到市委的支持的，袁自立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米宗文为什么没有和他通气，米宗文应该给钱长江汇报，依照惯例，也应该给他这个分管干部的副书记通报情况的。
“我有一些不同的看法，属于个人观点，计生委干部的行为，性质十分恶劣，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纪委从严处理，警醒其他干部职工，出发点是好的，具体的处分意见，纪委是根据党章和纪律处分条例做出的，我尊重纪委的意见，不过，移交司法机关处理，我有不同看法，我不同意移交司法机关处理，开除党籍和开除公职的处分，已经是最为严厉的党纪政纪处分了，集体嫖娼行为，定性是没有问题的，每人头上都定了10000元的贪污，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其余所有人的嫖娼行为，每个人都要负全部责任呢，这种定性的依旧，究竟是来自哪里呢，我想请纪委办理案件的同志解释一下。”
“袁书记，是这样的，我们在办理案件的过程中，依据每个人性质的不同，予以确定的，两名副主任是领导干部，没有他们的同意，这10000元钱，是不可能在单位财务上报销的，所以，我们认定为两人属于共同贪污行为。”
“我知道了，我的意见说完了。”
接下来，赵天然和朱益新发表了意见，支持袁自立的观点。
钱长江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关于移交司法机关处理，是因为市检察院领导专门来找了他，说这件事情，可以从严处理，可以移交给检察院，最终的判决结果，可能是缓刑，尽管是缓刑，也是对所有干部职工的一次教育。钱长江明白，市纪委和检察院、法院的关系非常密切，检察院办案人员经常到纪委，接手纪委已经办理过的案件，这件案子，检察院一定是知道纪委的办理结果了，所以，钱长江没有过多考虑，答应了检察院领导的请求，没有想到，赵天然、袁自立和朱益新公开表示，不同意移交司法机关处理，而且是在他已经明确态度的前提之下。钱长江现在考虑的不是两个干部的命运问题，他考虑的是自己在常委会上面的权威问题。
“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不过，纪委已经查办清楚了，常委会还是要尊重纪委的意见，这件事情，就按照纪委的意见办理，不再讨论了。”
钱长江的意见，等于是否定了赵天然、袁自立和朱益新的意见，此刻，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钱长江说出来意见的时候，神色凝重。
检察院很快立案，对计生委的两个副主任进行查处，检察院的动作很快，拘留了两人，两人的家人，因为嫖娼事件，在单位抬不起头，甚至准备闹离婚了，可是，现在案子到检察院去了，自家男人被拘留了，她们也顾不得闹了，哭哭啼啼到了检察院，一番诉说，没有什么效果，她们接着到了市委市政府，都没有任何的效果。
干部群众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很多，绝大部分人认为，纪委的处理过份了，普通的嫖娼，大不了不做官了，没有想到，开除公职了，还要移送检察院处理，人都拘留了，不少的干部认为，男人在外面偶尔玩玩，这样的情况，不算什么稀奇的，错就错在不该报销嫖娼的费用，不过也不算什么，谁敢保证，其他单位没有这样的事情，不过是这两人运气不好罢了。
计生委的那个检举揭发的监察室副主任，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了2000元钱，让四个领导同事失去了工作，两个领导被检察院逮捕了，他已经无法在单位立足了，本想着去找市委领导，请求调整岗位，或者是到其他县市去工作，不过，袁自立的态度，不知怎么被这位副主任知晓了，他失去了找领导的勇气，考虑几天之后，辞去工作，出门打工去了。
检察院很快起诉了两个副主任，不是先前说的缓刑，两人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关进了监狱。
经过了嫖娼事件，市委市政府的和谐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纪委的干部遭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非议，就连市委办公室的干部，都对纪委如此处理干部有看法，袁自立听见了一些议论，大都是说组织部和纪委是保护干部的地方，不过是有所区别罢了，组织部是提拔干部的，纪委是在干部犯错误之后，能够在党内允许的程度内，保护干部不受到检察机关的起诉，规避法律责任，现在倒好，一件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的事情，纪委却是直接移送给检察院，早知道这样，不如直接到检察院去了。
袁自立是听见欧阳云说起的这些事情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袁自立想起了宣施县的事情，淮扬市检察院一贯以强势著称，而且，这种强势，就是来自市纪委、检察院和法院的铁三角关系，袁自立是较为清楚目前司法体制情况的，处理违法犯罪的人，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背后的关系，有时候，甚至体现出权力的博弈。
袁自立是分管干部的，从一定程度上说，计生委两名副主任判刑入狱，袁自立的脸面也不好看，虽然主要责任在纪委，可是，从舆论中也体现出了一种趋势，那就是市纪委在处分干部的时候，市委或者说是分管干部的市委副书记，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这方面的主要权力，还是在纪委。
袁自立心里更加不舒服了，权力的体现在什么方面，能够提拔人是一方面，能够保护人则是更加重要的一个方面，甚至是超过了提拔的作用。袁自立不会坐以待毙，他要反击，他要有算表示，他要打破目前的这种平衡。他要让钱长江和米宗文知道，很多的事情，不通过他，后患是无穷的。
机会在不经意间到来了。
市纪委准备提拔一批室主任，检察院准备提拔一批检察员，方案已经全部上报组织部，就等着考核和审批以后，上报书记办公会研究了。
这天，张太康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经过了几次的人事任免之后，张太康发觉，袁自立属于那种外圆内方的人，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实际上，内心是很有主见的，组织部提出的干部调整方案，如果不通过他，直接找到钱长江书记，多半难以通过，而且，袁自立曾经直接提名干部调整方案，否决了组织部的提名，现在，张太康规规矩矩依照程序，所有方案，都是直接给袁自立汇报。
“袁书记，市纪委计划提拔一批处室主任，还有，政法系统内部有一些人员的职务调整，这些都是机关内部的提拔，不涉及大的人事变动。”
“我知道了，张部长，先把方案放在我这里，我考虑考虑。”
张太康心里一沉，袁自立说出来这样的话，就说明这次的提拔有问题了，张太康很聪明，联系到最近处理的嫖娼事件，他隐隐有些明白，张太康内心是高兴的，巴不得纪委吃瘪，包括检察院，最近几年，淮扬市的政法机关也太嚣张了，还不是因为纪委在后面撑着，现在看来，袁自立感觉到了。
一个星期后，米宗文打电话询问张太康，关于纪委内部处室干部提拔的事情，方案上报这么久了，为什么迟迟不来考核，张太康当然不会承担责任，连声说方案在袁书记那里，袁书记需要考虑。
米宗文放下电话之后，沉思了好久，犹豫着是否给袁自立打电话，最终，他放弃了，市委大院内部的传闻，米宗文知道，纪委的名声他不在乎，这些年，纪委在淮扬市很有威望，很多干部怕纪委，当然，这离不开主要领导的支持，原来的朱国祥和吴天宇，都很支持他的工作，现在，钱长江也表示了支持，可是，在袁自立那里，出现了问题。米宗文知道，在处理嫖娼事件的时候，纪委出现了致命的疏忽，没有提前给袁自立汇报情况，这也是米宗文仔细考虑过的，如果给袁自立汇报了，那么，处理结果就一定会轻下来的，市检察院也难以插手到里面来了。淮扬市纪委和检察院、法院形成的这种高压态势，不是一天两天了，米宗文可不想里面出现任何变故。
几天之后，米宗文找到了钱长江，汇报工作之后，不经意提出了干部调整的要求，钱长江没有过多考虑，答应过问这件事情。
米宗文知道，纪委的干部，必须要尽快调整，该提拔的要提拔，该调走的要调走，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活力，才能够维持纪委的威信，议论是短暂的，过不了多久，就不会有人说嫖娼事件了，可是，干部提拔是主要的，米宗文想通过钱长江，给袁自立一定的压力，然后，自己找到袁自立，相互沟通，办好这件事情。
纪委的干部也发现了异常，以往纪委提出的干部调整方案，总是很快通过，这次是怎么了，这么长时间了，组织部居然没有来考核人员。
第二百一十五章 显赫的代价
钱长江端着茶杯，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钱长江在四楼办公，袁自立在三楼，一般情况下，都是袁自立到钱长江办公室去，这是规矩。
“袁书记，正在忙啊。”
“钱书记怎么来了，请坐，钱书记有什么指示，叫我上去就可以了。”
“呵呵，袁书记可不能这么说，怎么我就不能到处转转了。”
袁自立递上香烟，两人点燃香烟之后，在沙发上坐下了，这个时候，袁自立可不能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面了。
“袁书记，最近一段时间，市直单位干部精神不错啊，特别是处理了计生委干部之后，警醒和提示了很多的干部职工，市纪委和检察院功不可没啊。”
“是啊，这件事情，提醒了所有干部职工，要注意洁身自好。”
袁自立已经明白了钱长江的来意，难怪今天钱长江会主动来，这件事情，袁自立考虑了好久，早就有了充分的对策，今后一段时间，市纪委、检察院、法院将为他们的显赫，付出沉重的代价，袁自立已经想好了，要么不动手，要么就彻底将对手打趴下，不管对手是强是弱。
“这样的行为，值得表扬啊，袁书记，你怎么看？”
“钱书记说的很有道理，我同意，建议钱书记在适当的时候，口头提出表扬，办案是纪委和检察院、法院的职能，如果大张旗鼓表扬，不是很好说啊。”
“嗯，是这个道理，就按你说的办，对了，纪委和检察院打算提拔一批干部的，据说方案已经到了组织部了。”
“钱书记，方案在我这里。”
“哦，要是没有什么问题，那就赶快办了吧。”
“钱书记，是这样，我看了纪委、检察院内部领导职数，他们已经严重超标了，也就是说，以前，他们没有控制好领导职数，现在想着提拔，有些说不过去，纪委、检察院都是办案机关，都是领导机关。可不能仅仅是严格要求他人，自身更是要遵守法律法规啊，做出榜样，打铁还需自身硬啊，钱书记，您看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啊。”
“原来是这样啊，那是应该放一放，他们是应该做出表率作用。”
米宗文等了几天，依旧没有动静，钱长江也没有任何消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找机会再次给钱长江汇报工作。
“米书记，纪委的领导职数，已经远远超编了，我看了组织部提供的材料，超编达10余人了，这样不好，干部提拔任用，还是要有所控制的，纪委是领导机关，是办案机关，更要起带头作用。”
米宗文离开了钱长江的办公室，内心冰凉，领导干部职数，他是知道的，一个单位，班子成员几名、处级干部几人、科级干部几人，等等，早是确定了职数的，市纪委性质特殊，本身就是副厅级单位，市纪委常委是正处级，下面处室的负责人是副处级，都是市委管的干部，这些年，为了争取到级别，纪委采取了一些办法，职数肯定是大大超过规定了，不过，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没有谁会在意这些职数的限制。现在，忽然提出职数的限制，等于是掐住了死穴，不仅仅是现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纪委都不能够提拔干部了，可以说，如果不改善目前的局面，只要袁自立还是管干部的副书记，或者是成为了淮扬市市委政府主要负责人，纪委都没有机会提拔干部，时间长了，慢慢就会成为死水一潭了。
米宗文头上冒出了冷汗，他没有想到，袁自立的反击这么厉害，不直接干涉纪委和检察院、法院办案，从另外一个角度予以还击，这种“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战略思想，是权力运用到极致的体现了。米宗文无法干涉干部任免的事情，这是袁自立分管的工作，袁自立已经明确表态，不会干涉纪委办案，那么，其中的意思就很明确了，纪委也不要干涉市委的干部任免。
没有不透风的墙，市纪委、检察院调整干部的方案被市委枪毙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更要命的是，市计生委两个副主任的空缺，此刻也任命了，市委办公室和市政府办公室分别有一个科长调到计生委去，出任副主任了。
米宗文还能够沉住气，可是，检察院的领导坐不住了，检察院的检察员，是副处级待遇，也是副处级实职，不过，和真正担任检察院内部处室负责人的情况有所不同，一般来说，能够担任检察员了，才有机会进入市委的视线，才有机会被提拔，这就好比是教师中间的职称一样，是对本身工作能力的一种肯定，而且，有些案子，身为检察员，才能够办理的，检察院的领导职数，不知道超了多少，按照这种要求，若干年之内，检察院不要想着提拔干部了，最大的问题是，这样的做法，对检察院干部是一种沉重的打击，提拔无望了，谁还会拼命去工作啊。
检察院和法院在淮扬市的地位很是显赫，上一届的市委领导，对他们很是看重，还有市纪委的大力支持，特别是市纪委的主要领导，成为了市委副书记以后，检察院和法院是如日中天，干部提拔顺利，待遇高，说话有份量，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尊重和羡慕。
检察院和法院的领导，一同到市委，给钱长江汇报工作，同时，诉说了困难，一再强调，检察院法院和一般行政单位有很大的不同之处，在干部的提拔和任免方面，不能够遵照普通的行政单位。钱长江听了汇报之后，严肃批评了他们，指出，检察院和法院是办理案件的机关，是专政机关，更应该明白遵守规章制度的重要，不能因为单位的特殊性，就搞特殊化，这样做，其他单位会怎么看，一方面严肃办理案件，对他人严肃处理，一方面自己却提出不遵守相关规定，这种思想不能蔓延。钱长江最后要求，司法机关一定要更加严格要求下面的干部职工，严格遵守法律法规和规章制度。
两人感觉到事情不妙，直接到了米宗文的办公室。
“米书记，你可要为我们说话啊，如果按照这样的要求，我们检察院和法院今后怎么开展工作啊，如果严格按照职数安排，不知道多少年不能提拔干部了，下面的干部职工怎么看，谁还有工作积极性啊。”
“唉，我知道，在处理计生委干部的时候，你们做过火了，明明在钱书记面前说的是缓刑，最后的判决，却是实刑，你们叫我怎么在钱书记面前解释，这么多年了，检察院和法院风生水起，谁不知道是市委的大力支持啊，现在的情况，已经发生改变了啊。”
“米书记，你说怎么办吧，哼，我不怕，检察院和法院是依照法律规定，独立办案的，我们没有违反法律规定，市委就不能过份干涉。”
“对啊，市委是没有干涉，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任免干部，是市委的事情，你们难道能够干涉吗，不要说你们，我都不能过多干涉，现在，市委领导口口声声说支持我们依法办案，在干部任免方面，说出来的理由，我们是无法反驳的，而且要我们带头遵守，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要明白，对了，袁书记以前在宣施县的时候，曾经因为业龙镇一个副镇长的事情，对检察院有了很大的意见，最后，检察院是承认了错误的，这件事情，我想，你们应该还有印象的。”
“这件事情，我记得很清楚，袁书记是从经费上卡住了检察院，米书记，你不会说，市政府在经费上也会严格要求我们吧。”
“为什么不可能，赵市长、朱市长和袁书记的关系，你们是知道的，我估计，很快就要提到你们的经费问题了，这些年，你们的罚没收入也不少了，市政府过问你们的经费问题，理所当然，你们没有话说啊。”
米宗文的话很快兑现了，检察院和法院的经费报告，很多都被压着了，市政府没有回音，当然，预算内的经费，没有少他们的。因为秦家在淮扬市的开发，财政有钱，市政府开年以后，在经费上没有严格限制，一般的经费报告，都是批复的，如今，检察院和法院的经费报告被压住了，谁都明白，是不准备增加经费的意思了。
袁自立默默关注着这一切的变化，钱长江的心思，袁自立是摸透了，想着在淮扬市立威，想着掌握乾坤，所以，纪委、检察院和法院，以及公安局，是他一定要掌控的单位，可是，在计生委干部处理的问题上，钱长江跌了面子，明明说的是缓刑，最后变成了实刑，通过这件事情，让钱长江明白了，纪委、检察院和法院之间的关系，明白了自己并没有彻底掌控这几个单位，检察院和法院这样的举措，令钱长江大为光火，可是，这口气只能憋着，现在，袁自立找到了机会，钱长江岂能够不支持。
市政府那边，袁自立专门和赵天然、朱益新说起了这件事情，赵天然和朱益新也是有些憋气的，常委会上面的提议，被钱长江否决了，后来，检察院和法院丝毫不顾及市委市政府领导的感受，直接宣判，而且是重判，市委市政府机关传出来的议论，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他们早就想到了，从经费方面限制的办法。
事情到了这一步，米宗文感觉到问题大了，今后，纪委、检察院和法院，不要说是查处干部，就是维持自身运转，都有些艰难了，市委、市政府集体发难，这在淮扬市的历史上，几乎没有过，原来受到市委重视的政法机关，转眼间地位改变了，干部得不到提拔，经费得不到保证，接下来，就该是纪委了，纪委虽然不会到那一步，可是，干部不能交流，不能提拔，也是很沉重的打击啊。米宗文知道权力的重要，特别是担任市委副书记以后，长期分管着社会发展这一块，加上纪委的威慑作用，米宗文在淮扬市的威信很高，市直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不管是不是米宗文分管的，没有谁敢说不买米宗文的帐，而且，检察院和法院的领导都很尊敬他，体会到了权力的重要，米宗文是不会轻言放弃的。米宗文在积蓄力量，在想办法，他要找到解决的办法。
办完这些事情之后，袁自立没有停留在市委机关，他到各县市去了，除了开会的时间，市委机关里面，看不见他。袁自立清楚，涉及到了权力的争斗，没有谁会随意认输的，今后一段时间，可能会有不少人找到钱长江，为纪委、检察院和法院的干部说话，袁自立做好了准备，这次，他要彻底让米宗文服输，让检察院、法院规规矩矩听从市委或者是自己的号令，袁自立甚至预计到，今后一段时间，对干部违纪违法的查处力度，可能会增大，他受到的压力，可能会增加，刚开始，袁自立以为，米宗文或许会找到他，两人坐下来，静下心，好好沟通，解决眼前的这个难题，可是，米宗文一直没有找他，也没有做其他什么解释，检察院和法院的领导，在找到钱长江之后，也没有了下文，袁自立明白，米宗文要捍卫自己的权力，检察院和法院舍不得目前这种威摄力。
干部提拔的风波很快过去，一段时间后，没有人提及这件事情，慢慢的，大家都遗忘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干部的提拔任用，不可能随时有，所以，不少人认为，或许过一段时间之后，纪委、检察院和法院的干部，会得到提拔。
市纪委、检察院和法院的干部亦很平静，没有谁议论这件事情，上次没有得到提拔的干部，发了几句牢骚之后，继续做事情。
第二百一十六章 导火索
公车私用一直是行政单位的大难题，每年开支的汽油费、修车费惊人，为此，市委市政府不知道强调了多少次，总是没有什么效果，如今，这个问题，引起了中央和省委的重视，省委要求各市州严肃处理超标准购车以及公车私用问题。（_）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情，公车私用的问题，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要查处，也是一个系统工程，不是拍拍大脑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不过，这个要求，出现在纪委、检察院和法院遭遇市委、市政府冷落的时候，就不是小事情了。
市委办公室将文件送到米宗文手里的时候，米宗文马上感觉到，机会来了。
米宗文查办了多年的案件，什么样的时机办什么样的事情，能够使用什么手段，米宗文是清楚的，解决公车私用问题，从中央到地方都提出要求了，就可以拿到桌面上，大张旗鼓办理，就是有些过激也问题不大，米宗文考虑了很久，这件事情，必须要得到钱长江的支持，让钱长江授权纪委全面负责。
“钱书记，我想汇报一下如何查处公车私用的工作方案。”
“米书记，省委不是有文件要求吗，按照省委的要求，贯彻落实就可以了啊。”
“钱书记，公车私用的问题，已经有很多年了，这次，中央和省委都提出了整治的要求，我认为，市委可以高度重视这个问题，借这次的机会，顺势整顿机关干部作风。”
“哦，米书记，你有什么想法？”
“钱书记，我认为，市委可以借这个机会，强调改进工作作风、加强党的领导等宗旨，通过这次的整顿活动，让全市干部职工紧紧团结在市委周围，共同致力于淮扬市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
“嗯，我考虑考虑。”
米宗文的话，点准了钱长江的心思，钱长江到淮扬市上任已经一年多了，并没有感觉到绝对的权威，赵天然在淮扬市的影响力很大，有时候，钱长江感觉到捉襟见肘，工作起来，不是很顺心，特别是市政府那边，钱长江还要时时刻刻注意，不能过分刺激市政府，这种情况，不是钱长江愿意看到的。钱长江对米宗文有些不满意，也知道米宗文抓住公车私用的事情小题大做的原因，下属之间争来斗去，是钱长江原意看见的局面，所以，钱长江想到了，满足米宗文的要求，就让纪委代表市委，整治淮扬市公车私用的问题。
淮扬市召开了干部大会，传达省委关于整顿公车私用的文件，同时，宣布了淮扬市整顿公车私用工作方案，宣布成立了整顿公车私用工作领导小组，米宗文出任领导小组组织，相关单位负责人为成员，领导小组办公室设立在市纪委。
细心的人发现，领导小组办公室的主要组成人员，大都是公安局和检察院的人员，部分干部有些不明白，公车私用涉及到干部作分问题，与司法机关有什么关系。敏锐的干部很快想到了计生委干部嫖娼被处理的事情。
会议结束的几天时间里，淮扬市机关干部都是小心谨慎，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运气不好，栽倒在纪委的手里，到时候，日子可不好过。
市委市政府表面很平静，不过，这表面的平静中间，蕴藏着火花。袁自立认真阅读了整顿公车私用的工作方案，同时，将其与省委的要求做了比较，无论从哪个方面说，市委或者是市纪委出台的这个方案，在严厉程度、处罚措施等方面，都要具体很多，其中甚至出现了法律专业术语，袁自立明白了，这是一个信号，米宗文要发威了，要联合相关政法机关，开始和袁自立叫板了。
袁自立在工作人员名单里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王星。王星的工作调整了，经过暗查事情以后，袁自立建议王星不要在刑警队了，于是，王星申请，调整到了治安大队，出任教导员。袁自立一直没有和王星接触过，不过，这次，将王星抽调到了工作组，倒是出乎了袁自立的预料。稍微思索之后，袁自立拨通了王星的手机。
“王星吗，我是袁自立。”
“袁书记，您好，我正准备找您的，今天接到了局里的通知，我被抽调到整顿公车私用工作专班去了。”
“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找我了，局里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你记住一件事情，工作专班有什么大的行动，我需要清楚。”
“袁书记，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张局长已经特意交待过了。”
“嗯，你记住就可以了，平时的工作中，一定要小心，你的身份，有些人是清楚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袁书记，我明白。”
渐渐拉开的权力博弈争斗，还算是平和的，没有涉及到谁的切实利益，所以，整顿活动的初期，双方都比较克制。不过，这种平静，很快因为领导的变化，开始变得白热化了。
省委领导调整了，朱国祥出任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省公安厅厅长，从副省长到省委政法委书记，虽然级别是一样的，但是权力不一样，朱国祥是得到重用了。半个月之后，王海涛出任淮扬市检察院检察长，也是副厅级领导了。
王海涛出任检察长之后，淮扬市的公车私用整顿工作，迅速提升了强度，袁自立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不过，王海涛上任以后，到省城去了两天，回来之后，整顿工作便提升了强度，袁自立注意了钱长江的态度，对于提升整顿的强度，钱长江似乎没有什么意见，袁自立猜测，难道是朱国祥发话了吗。
易祥林出任省长以后，袁自立很少能够联系到，易祥林很忙，袁自立是市委副书记，没有什么工作能够直接汇报，回到省城几次，袁自立都没有见到易祥林。袁自立不熟悉杨泽副书记，所以，和省领导的接触，几乎处于中断的情况，这种情况很不利，袁自立不知道省委有什么动向，有什么安排，袁自立曾经想到了秦天浩，可是，秦天浩这段时间身体不是很好，袁自立不想添乱。
“袁书记，有件事情，我给您汇报一下，工作专班今天开会了，领导要求我们做好公车私用的整顿工作，必要的时候，可以上手段。”
“上手段是什么意思？”
“袁书记，这是我们行业内的说法，就是说，可以采用破案和审讯的手段，来开展公车私用的整顿工作，领导要求我们要保密，要不折不扣做好公车私用的整顿工作。”
“哦，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吗？”
“领导还说了，整顿公车私用，主要是针对副县级以上的领导，群众对这种现象深恶痛绝，我们一定要做出成绩，给群众一个交代。”
“我知道了，有什么情况，你及时告诉我。”
袁自立有些迷惑了，清理公车私用现象，是整顿机关干部作风的范畴，米宗文是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为什么会允许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采用侦破案件的办法，来开展工作，难道米宗文不清楚其中的利弊吗，这么大的事情，米宗文没有经过市委常委会，就做出了决定，究竟想干什么。
淮扬市的歌舞厅比较多，闲暇之余，不少人喜欢到歌舞厅去唱歌跳舞，这些年，科技发展很快，卡拉ok的效果越来越好，吸引的人也越来越多，不过，唱歌的消费很高，一般情况下，都是公款消费。还有保健按摩，消费就更不好说了。省直单位来检查工作，县市来汇报工作，吃饭之后，大都是到歌舞厅去，或者是去做保健按摩，一次消费好几千，如今流行一个观点，公家的钱，可以敞开用，只要不忘兜里揣，就没有什么问题。
整顿公车私用的重点，就放在了这些高档的娱乐场所。
接连几天，袁自立通过王星，知道了一些情况，公车私用的，大都是一些政法机关的普通工作人员，专班检查出来后，没有格外怎么样，交给了单位领导，批评教育。袁自立对专班的这种处理方式，没有什么大的意见。
“袁书记，不好啦，我刚才知道消息，市招商局副局长田立新昨天晚上被专班抓住了，夜里转移到了检察院，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王星，不要着急，慢慢说，究竟是什么情况？”
“今天早上上班，我看见检察院几个同事都没有来，以为他们有什么事情，刚才吃饭的时候才听说，他们在检察院办事，我感觉到很奇怪，就偷偷问了检察院的伙计，他说早上听说查到了一个公车私用的领导，目前正在问话，检察院使用的手段，我是知道的，不问出什么事情来，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王星，你的消息确切吗？”
“不会假的，您等等，我再问问，马上给您回话。”
袁自立在办公室转来转去，怒火渐渐起来了，田立新和他的关系，市里很多人都知道，整顿专班居然玩这一手，是什么意思，当他袁自立是摆设吗，对于工作专班上手段的事情，袁自立早就有看法，不过，那是人家的工作要求，不好直接干涉，现在，检察院居然敢扣留一个副局长，一个副县级领导，整整一个晚上，检察院想干什么。他想了想，拨通了田立新家里的电话，得到证实，田立新一夜没有回家，手机关机，家里人以为是单位有什么事情，没有在意。袁自立接着拨通了招商局局长的电话，局长说，早上没有看见田副局长上班，以为有什么事情，所以没有联系。
王星的电话很快打进来了。
“袁书记，消息证实了，确实在检察院，昨天一个晚上，今天还在继续。”
“我知道了，王星，好好工作，有什么事情，及时通报情况。”
袁自立瞬间下定了决心。
“欧阳云，通知司机，跟我到检察院去，不要通知任何人。”
上车之后，袁自立拨通了赵天然的电话。
“赵市长，您好，有件事情，我给您汇报，我刚刚得到消息，招商局副局长田立新同志，昨天晚上，因为公车私用问题，被工作专班带到检察院去了，一个晚上没有回家，手机关机，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现在，我到检察院去看看情况，弄清楚原因，问问检察长，是谁给他这样的权力，随便扣押干部。”
“有这样的事情吗？”
“赵市长，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现在正在路上，弄清楚情况之后，我马上给钱书记和您汇报。”
“我知道了，我等你的电话，如果情况属实，我会建议钱书记，马上研究处理意见，小袁，你要注意工作方法，避免吃亏啊。”
第二百一十七章 发飙
中午休息的时间，检察院机关院内静悄悄的，看不见什么人。轿车进入大院的时候，欧阳云转头说话了。
“袁书记，我先进去看看，您在外面等候。”
“不了，我们一起进去，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情况。”
“袁书记，检察院的工作人员不认识您，我怕他们有不好的举动啊。”
“欧阳云，我知道你想什么，呵呵，有什么怕的，这里是人民检察院，**领导的检察院，我就是想看看，他们是怎么工作的。”
“袁书记，进去之后，我在前面，您在我后面。”
下车以后，袁自立拍了拍欧阳云的肩膀，经过一年多时间的相处，袁自立发觉，欧阳云很不错，有很多的优点，袁自立已经想到，适当的时候，推荐欧阳云到县市去任职了。
进入大厅，旁边是一面大镜子，上面贴着警容镜三个字，欧阳云坚持走在袁自立前面。
“站住，干什么的？”
大厅里面突然出现了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大，脸上还带着稚气，袁自立估计，是刚刚参加工作的，检察院今年新招进了一批工作人员。
“我们找检察长。”
“现在是休息时间，有什么事情，上班来，再说了，检察长是随便找的吗，如果有什么事情，下午上班的时候，在外面的传达室登记。”
“哦，我们不清楚这里的情况，这样，请你们现在联系一下在机关的领导，我们有事情要找他。”
“我已经说了，上班的时候，到传达室登记，你们现在出去。”
一边的女孩脸上的神情早就不耐烦了，看见袁自立和欧阳云没有离开的意思，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切，你们口气太大了吧，叫我们通知院领导啊，你们是什么人，来检察院干什么？”
“小同志，我想问清楚，你是在审问我们吗？”
“你这么想，就算是审问了，你们随随便便就进入检察院了，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吗？还有，我不是什么小同志，我是检察官。”
一边的男人听见这话，马上从身上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法警队吗，我们遇见了两个男人，到院里来了，说是要找院领导，我们现在准备问问他们，究竟有什么事情，嗯，我知道了。”
男人关了手机以后，转身开口了。
“告诉你们，我已经给法警队的领导汇报了，你们快点离开检察院，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欧阳云发觉袁自立脸色发白，他知道，这是袁自立要发怒的前兆。欧阳云随意走了两步，挡在了袁自立的前面。
“我们找检察院的领导有事情，麻烦你们通报一下。”
男人伸出手，推了欧阳云。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敢扰乱办公秩序，信不信我把你们抓起来。”
欧阳云没有注意，被推了一个趔趄，身后的袁自立扶住了他。欧阳云感觉到，袁自立的手在抖，身体也在发抖，欧阳云有些无奈，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终了，不知道检察院的哪些人要倒霉了。
“我再说一遍，去把你们的领导找来，你们还年轻，我不想对你们发火。”
“我告诉你，今天我偏不找，还有，你们不要离开了，哼，在检察院耍横，以为你们是什么人，我们马上询问你们。”
“混账。”
袁自立的脸色开始发红。
“王海涛，给老子滚出来，这里还是人民检察院吗，这是什么作风，你他妈的还是**员吗？”
袁自立突然的吼声，让两个年轻人脸色苍白。女孩子发觉情况不妙，身体开始发抖。
“您、您们是什么人？”
“站一边去，现在不要和我说话，今天我就在这里看看，等着王检察长来抓我，我想看看，检察院究竟是怎么办案的。还有，你们如果准备打电话，就等着接受组织处理。”
很快，旁边屋里出来了一个人，是检察院党组成员、反贪局局长，他看见袁自立，脸色变得苍白。
“袁书记，他们是刚刚到检察院工作的，不熟悉情况，不知道您来了，他们不认识您，您消消气，有什么事情，到办公室，我马上通知王检。”
“你来了是一样，不需要通知王海涛了，现在，我要去审讯室看看。”
“袁书记，这个、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啊，您看，是不是通知王检。”
“我现在代表市委，要求你，马上带我去审讯室，如果你拒不执行，那么，我将亲自提议，申请市委，对你做停职处理。”
反贪局长脸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袁书记，我马上代您去。”
“欧阳云，看着这两个检察院检察官同志，如果他们准备打电话，你记下来。”
审讯室在地下，当初修建检察院办公大楼的时候，审讯室专门修道了楼下，袁自立曾经到检察院开过会，大概知道。反贪局长走在前面，袁自立紧紧跟随，走到楼下，袁自立发觉，不锈钢门紧紧关闭，听不到一丝声音。
袁自立跟在身后，反贪局长不敢有任何异动，他掏出钥匙，打开了不锈钢门。
走廊上的灯开着，不过，光线还是有些昏暗，刚刚进去，袁自立便听见了两声清脆的耳光。
“老实点，到这里来了，你就不是什么局长了，想到了什么，主动说出来，对你有好处，我们已经掌握了情况。”
“哼，局长了不起啊，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啊，站好了，才一个晚上，早着呢，看谁耗得过谁，田立新，告诉你，你的问题很严重，想到了什么，快快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当然，你能够揭发立功，是最好不过了。”
“站好，妈的，田立新，你是什么态度啊，整整一个晚上不说话，以为不说话，我们奈何不了你吗，别幻想了，我们有的是办法。”
“田立新，我劝你识相点，说出来吧，你看你，这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早点说出来，我们从食堂里给你端饭吃啊。”
“田立新，我们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你的问题，我们已经掌握清楚了，你自己说出来，和我们说出来，意义不同的，主要目的你也明白了，争取立功，检举揭发他人，这样，你的问题小很多，面临的处罚也轻很多。”
接着，传来了皮鞋踢到身体的响声，此刻，反贪局长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他不敢出声，他看见了袁自立的手在抖，他看见袁自立掏出了手机。这两个询问的检察官，都是他的手下，反贪局长此刻想不到两个属下会有什么遭遇，他想到的，是自己将面临怎么样的惩罚，袁自立是分管干部的副书记，对付他这样的副处级干部，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袁自立看到了令他永世难忘的一幕。
田立新站在墙角，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有着血迹，眼睛里面有不少血丝，眼睑四周是青色的，田立新的面前，划着一道黄线，大约是限制人，不能迈出这道黄线的，大概是过于劳累的缘故，田立新的身体一直在轻微颤抖，已经是50岁的人了，当然经不住这样的折磨。两个负责审讯的检察官，嘴角叼着香烟，都是神定气闲的样子，袖子都卷起来了。中间的桌子上，放着田立新的手机、皮包等个人物品。
袁自立和反贪局长进去之后，两个检察官有些发愣，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田立新抬头看见了袁自立，面容瞬间发生了改变，竟然流出了眼泪。
“老田，你受苦了。”
“袁、袁书记，我没有什么事情。”
袁自立已经拨通了钱长江的电话，他看都没看两个检察官。
“钱书记，我在检察院，招商局的田立新同志好像是犯罪了，正在被审问，目前我不知道是什么罪行，不过，检察院的手段很不错，耳关和皮鞋全部用上了，估计下一步就是皮带加警棍了，您马上来吗，好的，我等您，我马上通知曾书记。”
袁自立对着目瞪口呆的反贪局长和两个检察官开口了。
“你们都在这里等着，谁都不许动。”
“曾书记吗，我是袁自立，请你马上到检察院来一趟，具体事情，你来了再说。”
打完电话之后，袁自立从身上掏出香烟，递给了田立新，两人点燃了香烟。
“老田，还要委屈你几分钟，就这样站着。”
“袁、袁书记，您请坐。”
反贪局长结结巴巴开口了，现在，他已经顾不上两个属下了，他估计，马上就是一场风暴的来临，估计一会，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都要到检察院来，这次的*供事件，已经不能保密了，这个时候，保住自己才是最为重要的。
“哦，不用客气，你们正在审讯，我闯进来，也是违反了法律，我等着市委市政府领导，还有你们的王海涛检察长，看看我该接受怎么样的制裁。”
“袁书记，您前往不要这么说，您是来视察我们工作的，您是市委管政法的领导，我们的工作出现了错误，我们检讨。”
“不用了，管着你们的是王海涛，不是我，我管不到你们。”
几分钟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袁自立知道，有人来了。
“袁书记，情况怎么样，嗯，这是怎么回事？”
进来的是赵天然，身后还有欧阳云和一男一女两个大厅里的年轻人，两个年轻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老田，你怎么成这样了，混账，检察院在干什么，是谁动手的。”
“赵市长，我已经给钱书记汇报了，钱书记马上就到，还有政法委的罗书记。”
“米宗文和王海涛呢，他们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没有看见他们。”
“欧阳云，你马上通知米宗文和王海涛同志，具体情况，我一会给钱书记解释，好啊，整顿公车私用，上手段了，很不错嘛。老田，你先坐一会，老罗来了之后，我们具体谈。”
赵天然说出来这句话之后，审讯室里面异常安静，所有人都知道，一场风暴要来临了，只是不知道，在这场风暴中，究竟谁会吃亏。田立新已经控制不住了，坐下来的时候，低声抽泣，田立新的模样，彻底激发了赵天然和袁自立的怒火。
第二百一十八章 震怒
“瞎胡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老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不是清理公车私用吗，为什么清理到检察院来了？”
“钱书记、赵市长、袁书记，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清理公车私用是米书记负责的，工作专班也是他们领导的，抽调的工作人员，和单位脱钩了。(.)***”
“嗯，老田，你受苦了，刚才我们已经了解情况了，先到医院去看看，具体怎么处理，以后再说，老田，你放心，市委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钱长江已经知道，田立新是因为公车私用问题，被工作专班直接带到了检察院，不知道为了什么，审讯了一个晚上，而且，检察院在审讯过程中，动了手脚。
楼道里再次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不少人下来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是检察院的审讯室，怎么随便放人进来了，谁能够干扰办案啊，要依法办事，你们不会说吗，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采取强制措施，你们法警队的职责是什么，嗯。”
“米书记，王检，来了很多领导……”
“领导，领导能够搞特殊吗，能够干扰办案吗，你们可以挡住啊，我就不相信了，谁还能够直接冲击检察院了，谁都不行。”
听见王海涛的话，钱长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审讯室里面的赵天然、袁自立和曾广成都没有说话，他们看着钱长江，大家明白，清理公车私用现象，是钱长江授权市纪委办理的，现在，市纪委明显有着滥用职权的情况。
米宗文和王海涛进入审讯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们身上，两人的脸上都是红彤彤的，显然是喝酒了，满身的酒气在审讯室里面蔓延，米宗文首先清醒，看见了钱长江、赵天然、袁自立和曾广成，以及脸上有伤的田立新，垂头丧气在一边的反贪局长和检察官。
“钱书记、赵市长、袁书记，老曾，你们都来了。”
王海涛脸上的愤怒神情迅速变化，演变成了尴尬的神情。
“你们来了，刚才王海涛同志的话，我们都听见了，市委领导不能带头违法，干扰检察院办案，我现在提出处理意见，曾广成同志，安排公安局的干警，陪同田立新同志到医院检查，检察院的人在审讯过程中，有刑讯*供的现象，建议停职，具体怎么处理，研究以后决定。袁书记，通知蔡书记，现在在市委小会议室召开书记办公会，米宗文同志，书记办公会专门听取公车私用清理情况汇报。”
钱长江说完，离开了审讯室，他没有和王海涛打招呼，没有和他们握手，接着，赵天然和袁自立径直离开，他们也没有和两人打招呼，曾广成在最后，欧阳云搀扶着田立新，一同离开了检察院。
“老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对田立新动手，消息是怎么泄露的？”
“米书记，我不知道啊，哼，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市委领导直接到审讯室，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老王，现在不是说狠话的时候，好好想想吧，你以为，检察院真的能够和市委抗衡吗，闹起来了，上面是支持市委还是支持检察院，检察院必须服从市委的领导。”
“米书记，你说怎么办吧。”
“动手的检察官，必须要严肃处理，你马上召开党组会，研究出来处理意见，迅速上报纪委，这件事情，要争取主动。”
书记办公会的气氛很凝重。
“钱书记，检察院的工作人员，在清理公车私用的工作中，犯了错误，我已经要求检察院党组召开会议，严肃处理……”
“米书记，暂时不说这些情况，你汇报清理公车私用的具体情况。”
米宗文脸上的红色已经褪去大半，不过，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依然能够闻见，他发觉钱长江的脸色非常严肃，于是，开始汇报公车私用清理工作情况。
随着汇报的深入，钱长江眯起了眼睛，袁自立感觉到了震惊，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纪委居然清理出来11名副处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存在公车私用情况，而且，这些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交代的不仅仅是公车私用问题。如今的领导干部，除非是不查，否则，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一些问题，纪委抓住了公车私用问题，采取上手段的方式，让很多人交代的，不仅仅是公车私用问题，因为问题不大，所以，没有做出处理。这次，在田立新身上，纪委和检察院都想挖出问题来，至于是什么原因，没有人会说明。
“纪委清理公车私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刚才听了米书记的汇报，情况大家都知道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很震惊，现在，我们要弄清楚一件事情，中央和省委要求的清理公车私用情况，意在整顿干部作风，现在，淮扬市的工作方向，究竟是什么，我不是很明白，对待我们的干部，动辄采取审问的方式，究竟是谁的意思，米书记，希望你能够做出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这么做。”
钱长江脸上没有表情，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米宗文。
“抽调公安局、检察院的同志参加这项工作，是领导小组研究决定的，主要责任在我，不过，具体工作是下面办理的，我不是很清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的工作出现了失误，我接受市委的批评，今后的工作中，一定注意改进。”
“今天不追究责任，我也不征求大家的意见，我说两个意见，一是清理整顿公车私用工作，由市纪委负责，这个决定，是市委同意的，今后的工作中，公安局和检察院退要参加，不是不可以，可是，在工作中，如果出现什么问题，必须要严肃处理；二是淮扬市清理公车私用工作，袁自立同志总负责，今后，如何处理、如何把握，纪委必须给袁自立同志汇报，我强调一点，袁自立同志是代表市委负责这项工作的。今后的工作中，我不希望再出什么问题了。”
米宗文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了，不过，书记办公会做出的决定，他必须服从。
“关于检察院刑讯*供田立新同志的事情，袁自立同志代表市委处理这件事情，必须要严肃处理，我们有些同志，掌握着人民赋予的权力，忘乎所以了，每天考虑的，不是怎么做好工作，不是考虑为人民服务，而是时刻想着作威作福，这种现象，比公车私用问题要严重百倍。”
米宗文的脸色有些发白，书记办公会几乎全盘否定了纪委的工作，今后，清理工作是袁自立负责，表示自己已经退出来了，而且，钱长江最后几句话，说的非常严厉，主要说的是检察院，可是，纪委能够免责吗。
散会之后，袁自立马上召集工作专班，召开了会议。
米宗文、王海涛已经恢复了平静，袁自立丝毫没有客气，到了这一步，客气和温柔，就是示弱，既然代表市委负责这项工作，就应该扎扎实实行使权力。
“清理公车私用问题这么长时间了，大家辛苦了，我代表市委，对大家表示感谢，从明天开始，清理专班到市委办公室办公，纪委抽调5人，公安局抽调2人，检察院抽调2人，其余电视台的记者等不变，请米书记、曾书记、王海涛同志今天确定人选。”
散会的时候，袁自立留下了王海涛。
两人是老相识了，严格说，私人之间没有什么恩怨，因为权力的博弈，两人已经是格格不入，宣施县的情况，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王海涛曾经是袁自立的领导，袁自立还是区长的时候，王海涛就是副县长了，可是，随着袁自立的崛起，王海涛慢慢落在后面，现在，袁自立是市委副书记，王海涛是检察长，虽然两人的级别是一样的，可是，权力完全不一样。现在，袁自立是代表市委，和王海涛商议工作。
“王检察长，检察院准备怎么处理田立新同志的事情？”
“袁书记，检察院党组已经开会了，对于刑讯*供的事情，进行了认真的调查，具体处理意见很快就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将上报市纪委，严肃处理。”
“我知道了，如何处理，情况先报到我这里来。”
“好的，就是这几天，我们将处理意见报给袁书记。”
“对了，王检察长，田立新同志涉嫌犯罪了吗，是不是还要交给检察院？”
“袁书记，这件事情，是检察院下面的办事人员滥用职权造成的，田立新同志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检察院决定严肃处理参与审讯的工作人员。”
“哦，王检察长最好给钱书记汇报一下这个情况。”
袁自立到医院去看了田立新。
田立新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是曾广成吩咐的，所以，医院给田立新安排了单独的病房，进行了认真的检查。此刻，田立新输液之后，已经准备出院了。
“袁书记，我正准备找你的。”
“老田，身体不要紧吧，我来看看你。”
“袁书记，我的身体没有问题，有些事情，我想和袁书记单独谈谈。”
“我知道，欧阳云，在病房外面看着，不要其他人打扰。”
“袁书记，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这次检察院的行动，好像是针对你的。”
“老田，有什么话，尽管说。”
“我被带到检察院去的时候，他们一直要我检举揭发，特别说到买官卖官问题，他们还询问我是怎么被提拔的，是不是给谁送礼物了，公车私用的问题，他们根本没有提。”
“老田，你是怎么说的？”
“我什么都没有说，在检察院里面，他们不准我休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说，所以，他们分几班，连续不断问话，就是想让我说。哼，我吃的盐比他们吃的饭还多，这样的伎俩，想吓唬我，做梦。”
“老田，你认为，我该怎么对付这件事情？”
“袁书记，我想，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都出现这样的事情了，不能示弱了，要么不动手，要么彻底击败对手。”
“老田，我想到了党校的时候，我们议论厚黑学，呵呵，仿佛在昨天啊，你放心吧，你吃这么大的亏，我就明白他们的意思了，我不管他们的背后是谁，我不会手下留情，如果我预料不错，他们一直盯着周大海、熊开胜等人，可惜，他们没有机会了，既然他们撕破脸了，那就要付出代价。”
“袁书记，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安排。”
“老田，还真要辛苦你，将在检察院的遭遇详细写出来，明天之前交给我。”
袁自立强行压住了怒火，这件事情，他早有预料，米宗文和王海涛这样做，醉翁之意不在酒，至于是谁指使的，袁自立不关心，可能钱长江也发现了端倪，所以，果断决定让自己负责清理工作，袁自立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要反击。
第二百一十九章 借题发挥
袁自立强硬的态度出乎了米宗文和王海涛的预料。(.)
在大家眼里，袁自立一直是很温和的，从来不大声训斥人，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批评干部，看起来人畜无害。不过，在处理检察院工作人员刑讯*供事情上面，袁自立很高调，检察院副检察长代表党组，汇报了对参与刑讯*供工作人员的处理意见之后，袁自立在会上严厉批评了检察院，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居然说是个别问题，仅仅批评教育了事，检察院党组要好好反省，“三个代表”思想是怎么学习的，根据田立新提供的情况看，参加审讯的工作人员根本不止两人，检察院究竟是怎么调查的，如果自己不能查清楚，市委将委托公安局李案进行调查，涉及到的人员从重处理。
王海涛气的脸色发白，却没有话说，袁自立说的句句在理，看来，这件事情想蒙混过去是不行了，王海涛并不紧张，他背后有依靠。
米宗文的态度变化了很多，袁自立负责公车私用清理工作之后，他基本上被边缘化了，只有领导小组开会的时候，他才参加，经过田立新的事情之后，钱长江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极少听他的工作汇报。米宗文现在很后悔，他的本意是想着巩固纪委的地位，没有想到，因为人事调整，事情慢慢变味了，米宗文也发觉了王海涛的心思不对，不过，米宗文不会制止这些事情发生，人算不如天算，袁自立突然的动作，令所有的准备化为乌有，米宗文估计，王海涛背后有人支持，可是，他就不同了，省里没有过硬的关系，出事之后，可能躲不过责罚，米宗文一直期盼袁自立能够低调处理这件事情，大家都留点面子，没有想到，袁自立如此高调，在政界上混迹多年的米宗文知道，袁自立出手了，而且不会留情。米宗文开始反思了，他一定要做好准备，袁自立和王海涛背后都有人支持，两人无论谁胜谁败，大不了调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工作，他就不同了。因此，米宗文私下里找到了袁自立，希望能够相互沟通，不过，效果不好。
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开始了，就没有退让的道理了。
袁自立找到了谢雨欣。
谢雨欣正式调到了淮扬市实验小学，工作很努力，和同事的关系处的不错，基本上恢复了，脸上有了自信的笑容。袁自立本来是不想找谢雨欣的，往事重提，可能对谢雨欣打击很大，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没有其他办法了，只有这件事情，是最能够对王海涛形成直接打击的，而且效果好。袁自立知道，王海涛和刘辉曲的关系很好，可无法调查。
“谢老师，看来起色还不错啊。”
“袁书记，谢谢您了，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谢老师，说到这里，我还真的有事情找你帮忙。”
“袁书记，我能够帮您什么忙啊，只要能够做到，我绝不推辞。”
“谢老师，我说的事情，对你很困难，甚至是很痛苦，对我很重要。”
谢雨欣脸色开始发白，她隐隐猜到了。
“袁书记，我知道是什么事情了，能问问为什么吗？”
“谢老师，你很聪明啊，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彼此之间也算是了解的，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有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袁书记，这件事情，我做，您需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谢老师，谢谢你了，我们这些事情居然让你旧事重提，这件事情我不会忘记的，具体怎么写，我会详细告诉你的，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让你沉湎过去的痛苦之中。”
谢雨欣抬起头，看着袁自立，良久说出了一句话。
“袁书记，这是我自愿做的，我如果很多年前能够这样做，也不会是现在的结局了。”
袁自立当然不会要谢雨欣马上动作，他告诉了谢雨欣如何做，至于时间，听候通知。袁自立的想法，是在处理了检察院的事情以后，谢雨欣的告状信到了省委省政府的领导手里，到时候，王海涛会被迫离开淮扬市。
清理公车私用的工作，基本上接近尾声了，袁自立从其他各市州了解的情况，表明大部分都是流于形式，省委、省政府也没有派出督查组。基于这样的情况，袁自立没有花大力气去做这件事情，公车私用的界限很不好把握，而且，涉及的大都是党员领导干部，处理起来也有难度。
田立新遭遇刑讯*供的事情，在处理过程中，引发了一些争议，钱长江态度不明确，赵天然和朱益新是支持严厉处罚的，米宗文和王海涛是建议从轻处理，袁自立坚持自己的意见，要求从严处理，最终，检察院党组为这件事情，做出了检讨，参与事件的责任人受到了纪律处分，直接动手的两名检察官，行政记大过处分。
钱长江的心情很不错，任淮扬市委书记一年多了，虽然遭遇一些暗流，不过，大体上风平浪静，秦家的建设速度很快，宾馆的主体工程已经快完工了，其余的附属工程，有些已经开始装修了，秦家的宣传效应已经发挥作用，很多的外地客商，纷纷到淮扬市探查，娱乐行业是暴利行业，有了秦家在前面开路，谁都想分一杯羹。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淮扬市的第一个夜总会很快就要开始运营了。
更令钱长江高兴的，是权力的协调，米宗文、王海涛的突然发难，曾经令钱长江大为光火，他知道，王海涛突然被提拔，身后一定是有来头的，可是，王海涛不该在刚刚提拔起来，就充当马前卒，破坏淮扬市的稳定局面，而且，矛头指向了袁自立。钱长江清楚王海涛和袁自立之间的恩怨，因为赵四海的事情，令一些隐秘的事情曝光，自己得以出任淮扬市委书记，省委希望淮扬市稳定，不想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纠缠住，所以，米宗文和王海涛的发难，钱长江毫不客气制止和批评，同时，授权袁自立处理这件事情。
权力是需要平衡的，对检察院的处理，钱长江一直不表态，不表态就是最好的表态，袁自立是聪明人，自然明白钱长江的意思，所以，这件事情最终还是平稳落幕了。袁自立和王海涛的后台，钱长江都不想招惹，所以说，这样的结果，是他最为满意的。关键是在这件事情的处理过程中，钱长江一直掌握着主动，他没有出面，却能够把握方向，这充分说明，钱长江已经在淮扬市立足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快到年底了，淮扬市的财政收入上了一个台阶，首次突破4亿元大关，加上下属各县市的财政收入，淮扬市的财政收入冲破了20亿元，增长率达到15%，一举跃上全省前列。这还只是开始，随着秦家投资的加大，开始运营，财政收入将进一步增长。一时间，省委、省政府表扬声不断，钱长江每天都是笑呵呵的，有了这样的成绩，今后的仕途会顺畅很多。
袁自立接到了通知，到省委党校参加为期一个月的培训。
接到通知的时候，袁自立有些奇怪，好多年没有参加过学习了，上次的学习，还是在市委党校，现在，他已经是市委党校的校长了，每次开学的时候，都要去讲话的。省委党校的这个学习班有些奇怪，如今是年底，党校的学习，一般都是4月和9月开课的，参加了这次的学习之后，就是春节假期了，也就是说，年前就是在党校学习，不会有其他事情了，袁自立本来想打听打听，最终放弃了。
通知很突然，袁自立几乎没有什么准备时间，而且，这次的学习，要求很严格，通知上面规定，不准请假。袁自立分析了目前的局势，出去学习一段时间，有利有弊，他和米宗文、王海涛之间的关系，已经是形同路人，大家心知肚明，虽然表面上亲亲热热的，暗地里都是寻找机会，恐怕今后的博弈，会更加惨烈，出去学习一段时间，暂时避开，静下心来思索，也是一件好事情。不过，离开时间长了，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无法预料，袁自立在市委班子里面真正的依靠，还是赵天然。
借着到省委党校学习的机会，袁自立去了一趟南方省。袁自立和易**多次联系，得到了秦天浩的很多消息，秦天浩的身体有所恢复，不过，还是有些不好，袁自立准备去看看，已经是年底了。易**在电话里透露出来了一些意思，要求袁自立尽快到南方省，见见秦天浩，可能秦天浩有话要说。
秦天浩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精神很好。
“自立，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秦伯。我来看看您，这段时间，工作有些忙，来晚了。”
“自立，转眼就是一年时间，好快啊，工作还不错吧。”
“秦伯，还可以，我要感谢您的关心和帮助。”
“自立，不要这么说，这些事情，不算什么，何况，你还没有遇见真正的挑战。”
袁自立没有说话，秦天浩似乎有预测能力，听见了这句话，袁自立相信，他一定会遇见更大的挑战和麻烦。
“自立，以前我一直是称赞你有能力，今天，我要说说你的缺点了，也不算是缺点，但是，你如果不改进，对今后的发展是会有很大影响的。”
“秦伯，我一定改进。”
“自立，这就是第一个不足，我什么都还没有说，你怎么想到了改正，当然，你认为我是你的长辈，不会害你，可是，在现实生活中，你有很多的上级、长辈，你怎么知道他们说的都是有利于你的话，如果自身内心没有坚定的认识，没有顽强的毅力，你如何坚持，很多时候，机会就是在不坚持中间失去的，你的地位已经不低了，一定要有自己的认识、自己的想法，不盲目听从他人的话，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
“自立，你的心太软了，这是性格使然，不能完全怪你，可是，在政界，心软的人，最终是被淘汰的人，你在淮扬市做的几件事情，我都知道，对检察院的处理，太轻了，我是有些失望的，在这件事情上，你应该明白，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道理，我不希望你遭受太大的挫折，该狠心的时候，下手不能留情。”
“自立，你要建立自己的关系网，一年时间了，我没有看见你想什么办法，关系的重要，我早给你讲过，可是，你手里有了权力，并没有想到多提拔一些身边的人，不用自己信得过的人，你还能用谁呢，西山省的人事调整，总体说，对你是不利的，如何转变这种不利的局势，你要想办法。”
“易省长对你的表现，并不是很满意，一年时间，你几乎没有做什么事情，似乎是满足眼前的地位了，你要知道，易省长和我，对你的期盼是很高的，想着什么都很顺利，一切的发展都是理所当然，哪里有这样的好事，需要自己去拼搏、去争取的，就该投入全部的气力去做。”
“这次的学习，是易省长安排的，你不要多想，好好学习，好好反思，想想今后该怎么办，你还年轻，可是，不能耽误太多时间了。”
秦天浩很严肃，袁自立也是静静听着，袁自立内心有些茫然，这段时间，他感觉到手脚好像被捆住了，有力气没有地方发泄出来，时间长了，袁自立也无所谓了，总以为官场就是这样，没有想到，易祥林和秦天浩都不满意了。
第二百二十章 必要的教育
袁自立的确有些心软，王海涛和谢雨欣之间的事情，袁自立最终没有下决心，他一直认为，人和人之间，不必要鱼死网破，得饶人处且饶人，将来好见面。虽然这样的想法遭到秦天浩的批评，不过，袁自立还是有自己的认识。
省委党校开办的是“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学习班，说重要是非常重要的，都是一些理论讲课，参加学习的人，身份都不差，有省直单位的负责人，主要是各市州领导，大部分都是宣传部长，也有袁自立这样分管宣传工作的副书记。因为是临时学习班，所以，没有什么其他活动，开学的第一天，省委副书记杨泽讲话，要求所有人都要认真学习，领会“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接下来是省委党校的教授讲课，袁自立一直都有些奇怪，“三个代表”重要思想都提出来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专门办学习班，不过“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是需要长时间学习和贯彻的，并且要应用到实际工作中去，想到这些，袁自立也就不奇怪了。
袁自立的家在省城，所以，他没有住在省委党校。省委党校的条件，比市委党校要强很多，校园里的环境很不错，每个寝室里住两人。党校培训期间，每天上课半天，下午的时间是自学，趁着这个时间，袁自立可以多陪陪家人。
袁自立的学习生活非常平静，每天早上挤公共汽车去党校，下课之后，挤车回家。袁自立不愿意车接车送，他愿意每天挤车，感受这种气氛，公共汽车上面，大都是赶着上班的人，匆匆的行色，不少人手上拿着油条等早餐，上了公共汽车，公共汽车里面挤得满满当当。下课之后，袁自立没有参加诸多的宴请，几年下来，袁自立很是害怕这些酒宴，除非是推脱不了的。双休日，袁自立在家里休息，陪着小蝶和冰倩，悠闲的生活节奏，甚至让袁自立产生了错觉。
袁自立本来想去看看杨天平，在政研室工作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很好，可是，因为杨斌调到政研室工作，袁自立不愿意碰见杨斌，打消了这个想法。杨天平基本上休息了，赵高海离开西山省之后，杨天平回到了政研室，新任省委书记匡思铭本身就是学者出身，善于分析上级精神，再说了，谁都不爱用前任器重的人，杨天平巴不得，很少到单位去了，一般都是在西山大学讲课。
袁自立好几次想着找易祥林，可是，到了年底，易祥林忙的不亦乐乎，袁自立哪里能够找到人，现在，到易祥林家里拜访的人很多，易祥林曾经告诫袁自立安心工作，所以，袁自立自然很少打扰易祥林了。
女儿冰倩已经已经5岁多了，活泼可爱，特别依恋袁自立，这段时间，袁自立准时回家，从幼儿园回来的冰倩非常高兴，总是缠着袁自立，有时候要听故事，有时候要骑大马，在女儿面前，袁自立俯首帖耳，袁自立和程蔚蝶商议过了，冰倩满六岁的时候，就开始上小学，女孩子早点读书，有好处。
“驾、驾，爸爸，快点啊。”
冰倩手里举着袁自立的手机，双腿夹住了袁自立的脖子，袁自立宽厚的肩膀，让冰倩很舒服。袁自立害怕冰倩摔着，两只手都向上高举，扶着冰倩。
“爸爸，来电话了，来电话了。”
袁自立的手机是震动，冰倩感觉到手机在震动，摸着袁自立的头发，大声喊着。
“好嘞，爸爸接电话，女儿乖，听话，不要乱动啊。”
袁自立接过手机，一只手扶着冰倩，一只手接电话，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是谁打来的电话。
“自立，在家里吗？”
“易、易伯父，您好，我在家里。”
“嗯，我听见冰倩的声音了，和女儿在一起吧，在党校学习半个月了，一直没有看见你，难得有时间，你到家里来一趟吧。”
“好的，我马上过来。”
程蔚蝶已经听见了袁自立说话，知道是易祥林打来的电话，她赶忙抱过冰倩，冰倩有些不高兴，袁自立亲了亲女儿，到厨房去给母亲刘清妹说了一声。
进入易祥林家里的时候，袁自立有些忐忑，好久没有看见易祥林了，总是电话联系，也说不了几句话，易祥林太忙了。袁自立发现，易祥林家里很安静，这可是很少见的情况。
“自立，来了，我刚刚从北京回来，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的，跟我到书房去吧。”
易祥林的面容变化不大，和原来相比，显得有些憔悴。
“自立，到南方省去了一趟吧。”
“是的，在省委党校开学之前，我到南方省去了，主要是看看秦伯身体怎么样了。”
“嗯，我知道，这些日子太忙了，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你了。”
“易伯父，您工作太忙了，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自立，我很少听见你说及工作上的事情了，过年以后，到淮扬市就是两年了，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暂时没有想到其他的，淮扬市的情况还算好的，整体很平静。我现在分管着农业这一块，总是做不出什么大的成绩，挺着急的。”
“嗯，总算是知道工作的重要，不过，自立，今年一年来，你的工作没有什么成绩啊。”
“我明白，总是有一些事情缠住了，感觉到施展不开，下面都不是很重视农业和农村工作，出不了成绩。”
“自立，你太局限了，农业和农村工作，不仅仅是指种地，农民能够致富，能够有钱用，就证明你的工作做的不错，如今，中央提出了发展农村专业合作组织的要求，你好好理解专业合作组织的概念，把这件事情办好。”
“嗯，我已经注意到了，专业合作组织对农民有好处。”
“今天不说这些事情，我专门抽时间找你，是想知道，淮扬市整顿公车私用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全部说出来，包括自己的猜测。”
袁自立不敢隐瞒，原原本本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包括整顿工作上手段问题，包括自己得到消息，在检察院发飙的经过，包括最后的处理结果，甚至连田立新说出来的话语和自己的猜测，袁自立都一五一十说出来了。
“自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给我汇报，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你都有了这样那样的分析和预测，万一事情闹大了，不可收拾了，你准备怎么办，考虑过吗？”
“易伯父，我考虑您的工作太忙了，所以，没有打扰您，不是好事情，所以，我想着自己解决，后来还算是平静的。”
“平静？自立，你没有听懂老秦的话啊，你以为还能够平静吗，米宗文和王海涛已经和你对着干了，这种情况下，谈什么风平浪静，不是自己欺骗自己吗，看来，你真是过分安乐了，还不知道情况啊。”
“易、易伯父，有、有什么情况啊？”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到省委党校学习吗？”
易祥林突然转移话题，让袁自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到省委党校学习，袁自立真不清楚。
“自立，今天我是你的长辈，不是省长，所以，我有很多话，是作为长辈说出来的，你参加工作，就是在行政单位，你的每一步，我都是清楚的，按照年龄来说，你是大有前途的，所以，我想着要和你认真交谈一次。官场上有很多的潜规则，你明白一些了，现在很多人议论灰色收入，议论亚**问题，这些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问题，担任领导的，无论职务大小，都伴随有权力，特别是一把手，有权力了，能办事了，就有人来找、有人来求，开始是提着几包茶叶、几条烟、几瓶酒，或者是大吃一顿，后来发展为直接送钱，数目大小不论，就说你吧，分管干部的，提拔了下面的干部，对方来表示感谢，如果你不收对方的礼物，对方心里不安，而且，能够或者是敢于给你送礼的，和你的关系就是不一般的，现实是这样，任何人都不能够回避，一些被誉为清正廉洁、铁面无私的举措，只能够出现在电视里、小说里，遇见这样的情况，你该怎么办呢，一味板着面孔，拒绝所有的人，显然是不行的，恐怕不长的时间，你就被孤立，不得不离开了，无论多少，来者不拒，更不行，**是无止境的，一旦陷进去，就很难拔出来，最后是身败名裂。”
易祥林端起茶杯，注意力没有在茶水上面，也没有看着袁自立，目光里的东西很深邃，袁自立看着易祥林，目光里有敬佩和感激。
“自立，这就靠你把握了，有一个原则你要记住，凡是提着钱，来找你办事的，无论钱多钱少，都不要收，这种钱拿不得，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前发生了的，就让它过去，我没有听见你在这方面的反映，说明你还是控制住了，还是不错的。单位给领导拜年的，是普遍现象，上上下下都知道，没有谁会说出来的，一般来说，数目都不大，这些钱，在目前的机制下，原则上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数目太大的，就要考虑了。当然，送钱有很多的方式，具体怎么样把握，你要心中有数。”
“自立，你曾经在淮扬市纪委上缴了11万元钱，这件事情，你应该还记得吧。”
“我记得，那时候是宣施县的县长，烟厂送了两次，每次5万元，康劲夫过春节送了1万元，我找到了赵市长，交给市纪委了，收据我至今还保存着。”
“自立，我不是批评你，现在，你已经是淮扬市委领导了，假如有下面的县长找你，要求上缴单位拜年的收入，你会怎么看，怎么想？”
“易伯父，现在想起来，是有些不妥当。”
“嗯，11万元钱，不算多，也不少，你上缴到市纪委，后来为什么不上缴了，难道你担任县委书记、市委副书记以后，没有人给你送礼了吗，有人相信吗，其他知道的人会理解为，你已经不害怕了，敢于收钱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拿了这笔钱的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你背着他们，偷偷跑到上级纪委去上缴资金，是不是想着上面清查下面的问题啊，是不是告诉上级领导，我不要这些钱，其余班子成员都要了。”
“易伯父，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么多啊。”
“不怪你，你年轻，今后做任何事情，三思而后行，行政单位是非常复杂的，其中的很多小事情，稍微不小心，就会演变成大事情，俗语说得好，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得志猫儿雄过虎，落毛凤凰不如鸡，如果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遭遇处分了，不能东山再起了，处境是非常凄凉的。当年你的举措，是在向整个官僚机构叫板，还好没有遇见别有用心的人，否则，你会遭遇潜规则的彻底封杀。”
大颗的汗珠从袁自立的额头滚落，一件毫不起眼的事情，差点成为自己的滑铁卢。
“自立，在省委党校学习，就是要你静下心，好好考虑问题，我发觉，你遇见瓶颈了，不知道今后该如何做，如何发展，这种情况，不能延续过长的时间，你今后的责任很重，经不起耽误，我对你的要求很明确，争取在3年以内，成为市州的主要负责人。”
“易伯父，我一定努力。”
“自立，我知道，你很善良，和小军一样，你毕竟没有经过很多的困惑，不过，自立，做事情，自己心里要有数，外人的意见，仅供参考。”
第二百二十一章 畸形的恋情
蔡静天一年来的日子非常滋润。（_）
以前，蔡静天是不喜欢染发的，因为工作*心多，头发白了好多，蔡静天认为，年纪大了，白头发是正常事情，何必要违背规律，专门去染发呢，可是，认识向芙蓉之后，蔡静天的心思和心态都变了。向芙蓉太迷人了，外貌、身材、气质和躯体，都是一流的，向芙蓉的胸脯是蔡静天永远忘不了的，以至于好几次，激情之后，蔡静天抚摸着向芙蓉的胸脯，脸上满是羡慕和嫉妒的神情。
蔡静天是本分人，担任了这么多年的领导了，蔡静天从来没有想过什么艳遇之类的事情，虽然平时也收一些红包和礼金，可那是所有人都拿的，他工作上兢兢业业，弥补了能力上的不足，出任市委副书记以后，长时间分管工业企业，中规中矩。后来，袁自立引进了秦家，在淮扬市投资，蔡静天打内心里高兴，工作格外努力，取得了上上下下一致的好评。正因为这样，钱长江安排他全面负责城市工业工作，所有的招商引资和相关的优惠措施，都是由他负责的。
蔡静天没有什么野心，50多岁的人了，想着在目前的职位上好好工作，平静退休，本来心如止水的他，却因为向芙蓉的到来，重新开始驿动起来。蔡静天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样被向芙蓉迷住的，向芙蓉的年纪，比他的儿子女儿大不了多少，完全是他的晚辈，可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做他女儿的女人，让蔡静天重新开始认识生活。
蔡静天第一次和向芙蓉上床，很富有戏剧性。因为对向芙蓉很有好感，蔡静天开始是将向芙蓉当女儿看待的，在向芙蓉兴建蹦极基地的时候，全方位予以关照，淮扬市相关职能部门非常配合，需要办理什么手续，就办理什么手续，向芙蓉作为淮扬市外来投资的企业家，享受到了所有的优惠政策，包括免税两年，包括低息贷款，很多时候，蔡静天亲自出面，联系相关部门领导，这种情况下，免不了喝酒。蔡静天是很少喝酒的，酒量一般。机遇出现在和银行行长一起吃饭的时候，银行是垂直部门，不一定非要听从地方行政官员的安排，为了向芙蓉贷款的事情，蔡静天专门宴请了银行的行长、副行长，蔡静天是分管工业企业的，淮扬市蓬勃发展的气象，让银行看到了希望，银行上下都一致看好淮扬市的经济发展，所以，能够在淮扬市政府担保下，给企业贷款，是银行很愿意做的事情，蔡静天提出要求之后，银行几个行长毫不犹豫答应了，叫向芙蓉带上所有证件材料，直接到银行办理手续。酒宴的气氛很好，银行希望政府能够多介绍一些这样的机会，贷款不是很好*作，有政府担保的机会不是很多。蔡静天稍微喝多了一些，被向芙蓉扶到了宾馆房间休息。这个房间是安排给向芙蓉居住的，里面有着淡雅的香水味，蔡静天躺下之后，基本上清醒了，闻着这股香味，蔡静天感觉到有些不妥，他想离开，可是，迈不动步子。躺在床上，听见浴室里面的水流声，蔡静天知道，向芙蓉在洗澡，那一刻，蔡静天的心竟然快速跳动了。浴室里的水流声停止以后，蔡静天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可他感觉到一股体香袭来，薄薄的被子被掀开了，一个柔软的身体进来了，这个躯体抱住了他，缠绕着他。蔡静天终于忍不住了，他有些笨拙抱住了这具躯体，两张嘴唇吻在一起的时候，蔡静天已经想不到其他事情了。蔡静天觉得自己非常勇猛，身下的女人面色潮红，嘴里发出了呻吟，越发激起了蔡静天的斗志，他努力耕耘，进进出出，蔡静天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这样勇猛过。一泄如注之后，两具躯体都瘫软在床上，屋里弥漫着一股肉香和淡淡的酒气，已经突破了防线的两人，没有了羞涩，都是过来人了。之后，向芙蓉和蔡静天到浴室里面冲洗，蔡静天仔细端详了向芙蓉的身体，那一刻，他被向芙蓉魔鬼身材迷住了。后来的发展就水到渠成了，两人确立了关系，说话做事都很是随意了，以至于袁自立看见了向芙蓉为蔡静天摘取肩膀上面的头发的动作。
蔡静天不是毛头小伙子，自己已经50多岁了，向芙蓉是花样年华，没有理由看得上自己，蔡静天是很现实的，不会相信那些什么老少恋，这个世界上的人，做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向芙蓉这样做，是想得到他的关照，所以，蔡静天没有吝啬手中的权力，能够帮助向芙蓉的地方，全力帮助。蔡静天做了多年的市委办公室主任、市委秘书长，心很细，他很体贴向芙蓉，在生活等一些小的细节方面，尽量照顾向芙蓉，向芙蓉忙于工程建设的那段时间，袁自立吩咐宾馆的服务员，好好照顾向芙蓉的生活，甚至在向芙蓉例假来的时候，亲自为向芙蓉准备好了卫生巾。人心都是肉长的，向芙蓉从开始的逢场作戏，到后来的动真情，致使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向芙蓉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因为有着姣好的面容和魔鬼身材，满怀憧憬的少女时代，向芙蓉就**于一个伪君子，这个伪君子不仅骗走了向芙蓉的贞*，也泯灭了向芙蓉纯洁的心，过了一段花天酒地的生活之后，向芙蓉结婚了，家庭生活很不幸福，男人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大学教师，没有温情，没有甜言蜜语，有的只是机械化的生活，包括性生活都不例外，向芙蓉忍受了，想到以前的经历。后来，向芙蓉决定做生意，没有想到，男人丝毫不关心，反而极力阻止，两人闹起了矛盾，向芙蓉下定了决心，在南方省建起了蹦极基地，生意还不错，因为生意上的需要，向芙蓉需要出入一些酒宴，这个时候，男人不满意了，自尊心受到了刺激，开始在家里大闹，向芙蓉依旧忍让，将赚来的钱补贴家用，可是，换不回男人的理解，两人的冷战升级了，忍无可忍的向芙蓉与男人离婚了，房屋和存款都给了男人，那段时间，是向芙蓉异常凄苦的岁月。
向芙蓉头脑灵活，看男人很有眼光，当初选择丈夫，想的就是过平静的生活，可惜天不遂人愿，离婚之后，向芙蓉洁身自好，戏耍玩笑可以，但不动真格的。随着生意的慢慢兴旺，向芙蓉发觉自己的处境越来越艰难，这个世界上，有一样东西是最为厉害的，那就是权力，向芙蓉是做生意的，进入了这个圈子，就避免不开权力，加上向芙蓉是独身，一些暗示慢慢*近了向芙蓉。离婚后的向芙蓉，陪的第一个男人是工商分局的副局长，得到的好处是每年减免了大量的税收。自那以后，向芙蓉看透了这个世界。
发现袁自立，纯粹是偶然现象，那天，向芙蓉正在售票处查看账目，无意间发现了袁自立，她的第一感觉是这个男人不简单，平静的面容遮住了满身的英气，偶尔的举手投足，体现出了指点江山的味道，后来，看见袁自立蹦极，表现出来的那种沉稳，震惊了向芙蓉。于是，向芙蓉邀请袁自立吃饭，得知了袁自立真正的身份后，向芙蓉动了心思，长久漂泊的心灵忽然想找到依靠。期间，向芙蓉到过淮扬市，没有麻烦袁自立，她在淮扬市四处考察，发觉了商机，在这里做生意，比南方省要好很多，没有那么激烈的竞争，而且，秦家正准备在淮扬市投资，将来的淮扬市，一定是一个聚宝盆。下定决心之后，向芙蓉正式到了淮扬市，当袁自立将她介绍给蔡静天的时候，向芙蓉内心是有怨气的，袁自立相貌英俊、满身朝气，不是蔡静天能够比较的，不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向芙蓉发觉，蔡静天很不错，凭着自己的直觉，向芙蓉知道，蔡静天是值得依靠的男人。向芙蓉通过闲谈，得知了袁自立属于那种外圆内方的人，不是轻易能够动摇的，随后，向芙蓉放弃了袁自立。
向芙蓉是很现实的，赚钱是主要目的，女人的青春，只有那么几年，过了这几年，失去了资本之后，就赚不到钱了，所以，她迅速处理了南方省的生意，专心专意在淮扬市发展，他在适当的时候，俘获了蔡静天，后来，蔡静天的细心打动了她，单独在一边的时候，向芙蓉甚至想得落泪，要是早找到心疼自己的男人，哪里会是现在的结局啊。
向芙蓉发觉自己也爱上了蔡静天，可是，他们两人之间是不可能的，年龄悬殊大，蔡静天如果没有权力了，是不能关照她的，不到一年时间，向芙蓉已经赚了100多万，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用不了几年，向芙蓉就可以集聚足够的财富，过悠闲的下半生了。所以，向芙蓉小心维系着两人的关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淮扬市只有那么大，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注意到了这件事情。生意人是敏感的，一些人注意到了这层关系。不少想在淮扬市发展的生意人，苦于无法接近蔡静天，于是找到了向芙蓉。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向芙蓉虽然经历坎坷，却不真正明白官场的微妙和商场的险恶，被众人吹捧之后，向芙蓉试着给大家帮忙。蔡静天发觉了异样，提醒了向芙蓉，不过，这种事情，有了开头，就很难止步了，好在向芙蓉能够把握其中的度，太出格的事情，向芙蓉懂得控制。不过，向芙蓉从中间得到了不少好处，很多的商人，直接就是送钱，这些钱，向芙蓉没有拒绝。
蔡静天的子女都在外地工作，家里就是一个老伴，都是老夫老妻了，那方面的意思也就淡了，蔡静天和向芙蓉好了以后，在家里更是不想那件事情了，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心，这些年来，存款不少了，他的老伴很满足，基本不去关心蔡静天其他事情。蔡静天把握了一个原则，在家里不谈公事，就是有人来拜访，关系一般的，在客厅坐一会，寒暄几句之后，对方会知趣离开，关系特殊的，有时候到书房里去谈谈，可这样的机会不多，蔡静天不允许家属干政。所以，蔡静天担任领导这么多年，一直都是风平浪静，外面都知道，蔡书记从来不再家里谈公事，有什么事情到办公室说。这也杜绝了很多送钱的情况。
蔡静天也明白，和向芙蓉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完全隐瞒住，不过，现在的领导干部，这方面的事情多了，蔡静天以前知道，一些领导干部在商贸学员里面找学生，包情人，那时候，他还有些愤怒，现在觉得，这些人真的会享受生活，大学生年轻，有朝气，漂亮，比起家里的老婆，当然是强太多了。一次，蔡静天和赵天然、袁自立等在一起闲聊的时候，袁自立曾经开了一个玩笑，蔡静天记忆深刻，袁自立说：这年头，男人认为情人是手表，越漂亮越好，小蜜是怀表，越隐秘越好，小姐是电子表，越新鲜越好，老婆是自动表，不上弦照样跑，各种表都想要的人，时间要掌握好。蔡静天和赵天然哈哈大笑，都说想是想，可是身体不行了，只有袁自立可以享受。现在想起来，袁自立说的太贴切了。
蔡静天很注意袁自立，因为向芙蓉是袁自立介绍的，这么出色的女人，袁自立为什么会没有兴趣，蔡静天知道，袁自立的爱人很出色，可是，袁自立是属于夫妻两人长期分居的情况，正当壮年，怎么会没有需求呢，爱上了向芙蓉之后，蔡静天心里甚至有了一丝醋意。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蔡静天发现，袁自立和向芙蓉之间，没有丝毫关系，这从眼神可以观察出来，袁自立看向芙蓉的时候，眼神里是空的，没有感情体现，向芙蓉看袁自立的时候，目光自然。
蔡静天和向芙蓉之间的关系，很危险，蔡静天毕竟是市委副书记，虽然现在的年代，上面不大追究男女关系了，可是，这种事情影响家庭关系，家庭不和谐，接下来就是官职不保，这样的事情，不是好事情。很多时候，蔡静天想着结束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是，看见了向芙蓉，蔡静天就没有决心了，蔡静天迷上了向芙蓉的胸部，没有人的时候，他总是要将手伸进向芙蓉的衣服，摸捏那两块神秘的地方和上面的两颗*，很多时候，摸得向芙蓉禁不住呻吟，于是，两人便到了宾馆，一番颠倒大战，向芙蓉在蔡静天面前，恢复了小女人蛮横、撒娇的本性，常常弄得蔡静天不能自拔。
蔡静天和向芙蓉之间的关系，在淮扬市不算什么大事情，如今这个年代，领导干部在外面有女人，早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大家见怪不怪，只是不说而已，淮扬市不少商人，常常吹嘘自己有多少多少女人，相互攀比。不少商人已经不给领导送钱了，直接送女人，送年轻漂亮的女人。
不过，淮扬市下半年权力博弈有些激烈，蔡静天虽然没有参与，可是，他的身份固定了，那就是赵天然、袁自立一系的人马，这种时候，蔡静天和向芙蓉之间的关系，注定是要被某些人拿来做文章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出乎意料的阴谋
米宗文和王海涛这段时间，联系非常紧密。)自从检察院出现了刑讯*供的事情后，米宗文一直非常低调，他试图改善在钱长江面前的印象，没有什么效果，他也想着和袁自立缓和关系，依旧没有效果，到了这一步，米宗文不会坐以待毙，他身后缺乏支持，他没有过硬的关系，所以，能够通过一些手段，抓住袁自立的痛处，到时候，在这场权力博弈中，才有可能取得全胜。不过，一段时间的工作之后，米宗文有些泄气，居然没有抓住什么，米宗文在纪委干了很多年，领导干部的情况，他是知道的，要说绝对清廉的领导，米宗文自信没有见到过，袁自立还是县长的时候，曾经在市纪委上缴了11万元钱，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现在拿出来说，没有什么效果了。米宗文相信，袁自立肯定还收过钱，就是抓不到把柄。
王海涛的心情，比米宗文还要迫切，他恨不得置袁自立于死地，王海涛内心里，隐藏着秘密，天大的秘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暴露，赵四海出事之后，他觉得，袁自立成为了最具有杀伤力的威慑，将来也许有一天，会倒在袁自立手里的。所以，王海涛所有工作的出发点，就是扳倒袁自立，即或是不能让袁自立下台，也要让袁自立提拔的人吃不了兜着走。王海涛历来相信自己的直觉。田立新公车私用被抓住了现行之后，王海涛非常高兴，当即要下面的人上手段，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挖出田立新的其他问题，只要田立新交代了，就可以慢慢熬了，有的是时间，不怕咬不到袁自立。可是，袁自立的大胆举动，打破了王海涛所有的计划，事情败露之后，还不得不向市委做出检讨，参加审讯工作的两个得力下属也受到了处分，王海涛恨的要发狂。
“老王，急匆匆的有什么事情吗？”
“米书记，蔡书记的事情，你知道吧。”
“蔡书记有什么事情，我怎么知道啊？”
“米书记，你可真是官僚啊，蔡书记和向芙蓉关系很要好啊，难道米书记不知道吗？”
“哦，这件事情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两人不会承认，再说了，现在谁去关心这样的事情，上面一般不会理睬的，还有，在这样的事情上做文章，让其他人知道了，你还想在淮扬市立足吗？”
“米书记，你理解错了，蔡书记玩多少女人，我都不关心，不过，能够将蔡书记拉过来，不是一件大好事吗。”
“哦，老王，你详细说说。”
说话的声音低下来了，几乎是耳语了，米宗文的脸上时而浮现出不忍，时而浮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时而露出舒心的笑容。
这天，蔡静天依旧到了宾馆，进入向芙蓉房间的时候，蔡静天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他没有在意，我里的空调开展，很暖和。
“蔡哥，来了啊，坐一会，我马上泡茶。”
看见向芙蓉高耸的胸部，蔡静天忍不住了，习惯性伸出双手，从向芙蓉的腰间伸进去，寻找那两个制高点。
“蔡哥，不要着急啊，我脱衣服让哥哥摸。”
场面很快开始不堪入目了，向芙蓉脱去了衣服裤子，也帮着脱去了蔡静天的衣服裤子，现在是冬天，两人穿着贴身的保暖内衣，早已经抱在一起了，向芙蓉忽然心血来潮。
“哥哥，今天站着可以吗，我想看见你征服我。”
蔡静天早就忍不住了，到宾馆之前，他已经服下了一粒“伟哥”，都是那些商人送的，效果很不错，经常令向芙蓉欲仙欲死。蔡静天的*早已经树立起来了，他有些粗暴扒光了向芙蓉的衣服裤子，一具白花花的躯体出现在眼前，胸前的两点*嫣红，腹部下面的三角地带，芳草丰茂。
“好啊，我就这样征服你。”
蔡静天将向芙蓉推到墙边，抬起了向芙蓉的右腿，挺身刺向了向芙蓉的芳草地，瞬间的畅快传到了蔡静天的大脑里面，两人什么都不顾，毫无顾忌扭动冲击起来……
变化体位的冲击刺激了蔡静天，也刺激了向芙蓉，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在宾馆的房间里不断缠绵，蔡静天依靠着药物的支撑，勇猛无比，向芙蓉充分感受到了愉悦，两人都是在大白天偷情，完全没有顾忌什么，他们以为，在宾馆房间里面，是非常安全的。
“米书记，录像的效果怎么样啊？”
“唉，你们的手段真是不错啊，居然能够录到这些，这个向芙蓉的身材，还真的不错啊，没有想到，蔡书记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勇猛。”
“米书记，有了这东西，什么事情办不了啊。”
“老王，我仔细考虑了，这么做不好吧，万一蔡静天不听，闹个鱼死网破，我们也就麻烦了啊，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么做不好。”
“米书记，你放心吧，没有什么问题，我保证，蔡书记一定会同意的。”
“老王啊，我还是觉得这个办法不靠谱，如果出了问题，就不是小问题啊。”
“米书记，有什么了不起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袁自立现在势头正猛，要是不将他压下去，我们都不好过日子，再说了，钱书记和赵市长之间，总是有些疙疙瘩瘩的，这次，将蔡书记搬过来了，钱书记高兴还来不及呢，淮扬市要是都被蔡书记掌握了，其中的功劳，少得了米书记吗？”
“老王，你说实话，你和袁自立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非要走到这一步，你们原来是同事，相互之间，矛盾不是很突出，就是有意见，也是工作上的意见，你我是熟悉法律的，这样做，已经超过了法律的范畴，万一出现问题，你准备怎么应付？”
“米书记，你这话说的，我也是为你着想啊，要是按照目前的态势发展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要灰溜溜离开淮扬市了。”
“老王，我不这么看，袁自立虽然揪住了检察院的问题，可是，在处理过程中，还是严格按照相关规定处理的，纪委上报的处理意见，是准备开车相关人员公职的，可是，袁自立没有同意，从轻处理了，我从这件事情看出来，袁自立没有打算向你我下狠手。”
“米书记，我和袁自立共事这些年，还不知道他的底细，明显的外圆内方，不触到他的痛处，他当然不会尽全力对付我们，可是，往后的发展，谁能够预料啊，到时候，袁自立完全占据了上风，我们就是想对付他，也迟了啊。”
米宗文犹豫的态度，令王海涛很是着急，做这样的事情，米宗文是最好的大树，王海涛可以依靠，可以推卸责任，王海涛知道，米宗文上面没有支持，本身是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如果出现事情，上面首先调查的，是米宗文，如果成功了，得到巨大好处的，是他王海涛，因为他的上面，有人支持，当然，米宗文也会得到好处，否则，米宗文就不会同意做这件事情了。王海涛曾经想着独自做这件事情，可是，风险太大了。现在看来，米宗文不是省油的灯，不会随意听他王海涛摆布的。
“米书记，该下决心了，这样的事情，宜早不宜迟，袁自立现在在省委党校学习，蔡静天没有人能够商议，如果失去了这样的机会，今后事态如何发展，就说不清楚了。”
“老王，我很难下这个决心啊，这一步迈出去，想要收回来，就是不是简单的事情了，你让我考虑考虑。”
王海涛离开米宗文办公室的时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刘维正现在是市政府秘书长，身份不够，要不然，两人早就在一起商议这样的事情了，米宗文的犹豫不决，让王海涛感觉到了不祥，难道这件事情，真的办不成吗。王海涛是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的，他的上面有支撑，只要能够做好前期准备，找到替罪羊，最终就不会有大的问题。不过，他不能过于催促米宗文，这样的事情，让米宗文自己多想想。王海涛相信自己的直觉，米宗文一定会同意的，权力的诱惑是无穷的，米宗文不会甘心成为可有可无的角色。
两天后，米宗文给王海涛打了电话，同意了王海涛的想法，不过，米宗文提出了具体要求，就是两人都不要出面，这件事情，秘密进行，免得到时候泄露了身份，受到相关的责任追究。王海涛有些哑然，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事情，很难做到的，不过，王海涛表面上答应了米宗文的要求。
蔡静天接到了一封信，还有一盘录像带，这些东西，是从邮局送来的，刚开始，蔡静天不以为意，大大方方在办公室里面看着这封信，很快，蔡静天的脸色就变了，他给秘书打电话，说自己有事情，不见任何人，然后，关上办公室，从里面反锁了门。外面的小会客室有录像机和影碟机，如今，大部分家庭都是使用影碟机了，录像机几乎要淘汰了。
蔡静天关上了声音，电视机里面出来的画面，击溃了蔡静天，刹那间，蔡静天脸色惨白，感觉到了崩溃的滋味，这样的录像带，如果到了上级机关，用屁股都能够想到是什么样的结局。蔡静天强迫自己镇定，对方将录像带寄到自己的手里，说明是有所图的，并不是想着揭发，蔡静天仔细看了一遍这封信，寥寥几个字，上面留下了联系的电话号码，要求蔡静天看完录像之后，考虑清楚了，就拨通这个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蔡静天拨通了这个电话，他没有用座机，直接用自己的手机拨出去的，对方的能力非同一般，能够录像，绝对不是普通人所为，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电话号码了，对方肯定知道。
“蔡书记，你好，看了录像了，呵呵，这样吧，下午6点钟，在商贸学院门口见面，到时候，具体谈。”
对方很快挂了电话，蔡静天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蔡静天毕竟担任了多年的领导，打过电话之后，他慢慢冷静下来，对方在向芙蓉的房间里面安装了监控录像，监控录像是有时间限制的，从录像上的时间看，是录了好几次，这说明，对方是处心积虑的，做好了一切准备。普通的百姓家里，不可能有监控录像设备，据蔡静天知道，整个淮扬市，有监控录像设施的，除了政法机关，就是军分区了。军分区显然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那么，就只剩下了政法机关。
蔡静天突然想到了田立新的事情，接着想到了王海涛，赵四海突然自杀的事情，蔡静天是清楚的，这件事情，现在成为了禁忌，谁都不敢提及，刑讯*供田立新，蔡静天曾经认为，王海涛太愚蠢了，想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袁自立，岂不是自找无趣，今天的这个录像，是不是王海涛做的呢，是不是想着利用自己，来对付袁自立呢。
想到这里，蔡静天脸色铁青，他掏出手机，找到了王海涛的号码，本来想着在电话里询问，不过，最终只是给王海涛发去了信息：什么意思？这条信息，可以做很多的解释，说是试探也可以，如果不是王海涛做的，随便找个理由，就挡过去了。
蔡静天感觉时间过的很缓慢，震动的信息铃声，惊醒了正在沉思的蔡静天，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翻看信息：蔡书记，见面再说。
蔡静天异常愤怒，不用说，他也明白了王海涛的意思了，居然采用这样的办法，居然想到了利用自己，可是，被王海涛抓住了把柄，蔡静天无法挣脱。一时间，蔡静天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灰色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 讨价还价
王海涛非常高兴，蔡静天太聪明了，很快就想到了自己，与这样的人打交道，爽快，也许不需要费很多的口舌。之所以选择商贸学院那里，是因为学院已经放假了，人不多，清静，商量事情的时候，没有人打扰。
王海涛以为，自己是稳*胜券了，有了录像带在手里，根本就不用担心蔡静天耍花样，米宗文曾经要求两人都不出面，王海涛感觉到可笑，蔡静天不是傻子，肯定能够猜得到的，如今要付袁自立的，整个淮扬市，能够有几个人，所以，王海涛没有听从米宗文的安排，他考虑过了，如果能够彻底降服蔡静天，今后的好处多着呢。
王海涛5点30分就赶到了商贸学院。不出所料，蔡静天早已经到了，正在商贸学院校门不远处。
“蔡书记，你好啊，没有想到，这么早就来了。”
“王检察长，你非常厉害啊，以前是上手段，对付田立新，现在，是动用监控录像，对付市委副书记啊。”
“蔡书记，可不能这么说，都是检察院几个办事人员，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做下这件事情，我已经严厉批评他们了。”
“这么说，王检察长是不知道啊，看来，审讯田立新的事情，王检察长也不知道，是吗？”
“呵呵，蔡书记，今天我们到这里来，是说其他事情的，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嗯，王检察长有什么事情，有什么需要，尽管安排，只要我能够做到，当然，我是什么条件，就不需要说出来了。”
“好，蔡书记爽快，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需要向老板做一件事情，确切说，是写一封举报信，检举揭发袁自立，至于内容，不需要我说，蔡书记明白的。”
“哼，幼稚，且不说向芙蓉做不做，你以为省委、省政府的领导是傻瓜吗，就凭着一封举报信，会免去一个市委副书记。”
“呵呵，蔡书记，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的。”
“王海涛，要是我不同意呢？”
“呵呵，蔡书记会同意的。”
双方都沉默了，王海涛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蔡静天脸上神情凝重，带着极大的愤怒，不过是极力在克制。
“蔡书记，我们是同事，我当然希望蔡书记和向老板都相安无事啊，只要蔡书记答应了这件事情，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今后的工作中，我们共同努力，支持钱书记，一切都和原来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啊。”
“王海涛，虽然我栽了，不过，我觉得，你太卑鄙了。”
“蔡书记，说几句气话很正常，谁遇见这样的事情，都会忍不住的，不过，还是大局为重啊，蔡书记是老领导了，一定明白其中的厉害祸福的。”
“我知道了，怎么交换？”
“蔡书记，这件事情要快，明天吧，明天下午，我在这里等候蔡书记，到时候，我们拿到各自需要的东西，呵呵。”
“王海涛，我凭什么相信你啊。”
“蔡书记，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我是不会有其他想法的，再说了，我是要对付袁自立，不会对付蔡书记的。”
上车之后，王海涛脸上出现了阴冷的笑容，钓到了这样一条大鱼，他当然不会轻易松手的，今后还等着利用呢。不过，他没有想到，蔡静天也是有准备的。
蔡静天从口袋里掏出了录音笔，和王海涛所有对话，他都录下来了，蔡静天有预感，这件事情可能要惹出大麻烦，到时候，自己手里没有任何证据，会处处被动，反观王海涛，每一步都计划很好，高枕无忧，做了大半辈子的蔡静天不会让王海涛这么舒服。蔡静天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晚上有事情，要加班，就不回去了。他吩咐司机，直接到了宾馆。
蔡静天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给向芙蓉换了房间，向芙蓉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有些奇怪，不过，看见蔡静天的脸色不是很好，就没有说什么。进入房间之后，蔡静天抱着向芙蓉，很紧很紧，向芙蓉预感到，可能是出什么事情了。
“蔡哥，出什么事情了吗？”
“芙蓉，不要问了，你愿意离开淮扬市吗？”
“蔡哥，为什么问这样的话啊，难道出什么大事情了，是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芙蓉，是我害了你啊，你虽然遭遇坎坷，其实很单纯，远远看不透官场上的一些事情，你已经成为了有些居心叵测的人需要利用的对象了，我也是这个被利用的对象之一。芙蓉，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你赶快离开淮扬市吧，将蹦极基地迅速处理了，拿着钱，离开淮扬市，越远越好。”
“蔡哥，我需要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是经过了波折的，没有那么软弱，我无所谓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蔡静天长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些事情，需要告诉向芙蓉了，如今，向芙蓉卷进了这个是非漩涡，有权利知道所有的经过。最终的选择，需要向芙蓉自己做出来。蔡静天在痛苦中挣扎了很久，他当然想息事宁人，可是，他不愿意向芙蓉受到伤害，真心不愿意，所以，他做出了困难的决定，如果向芙蓉准备离开淮扬市，那么，他将用手里有的证据，和王海涛鱼死网破。
向芙蓉从来没有看见蔡静天这样严肃，她知道，蔡静天即将说出来的话，或者是事情，一定是非同小可的。
蔡静天开始慢慢讲述，从赵四海的事情开始，讲得很仔细，前后的经过，市委人事调整，一直到后来的整顿公车私用，检察院的刑讯*供，向芙蓉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脸色越来越白，隐隐感觉到，涉及到她和蔡静天之间的事情，一定是大事。
“芙蓉，你知道吗，有人在你的房间里面，安装了监控录像。”
“蔡哥，你、你说什么，是谁，是谁这样做的，为什么这么做？”
“芙蓉，不要激动，我说了这么多，想必你也明白了，是谁会这么做的。”
“蔡哥，是王海涛吗，他要对付袁自立，监视我们干什么？”
“芙蓉，你很聪明啊，很快就猜到了是谁做的这件事情，现在，王海涛手里拿着录像带，今天找到我了，提出了要求，哼，他也太狂了，以为我害怕，不过，我是真的不愿意你受到伤害，如果王海涛将录像带上交之后，我可能要离开淮扬市了，不仅不能照顾你，还会给你带来数不清的麻烦，所以，我想你离开淮扬市，远远离开，避开这个是非窝。”
“蔡哥，告诉我，王海涛提的是什么要求？”
“芙蓉，不要问了，我不愿意你卷进来，你是无辜的。”
“蔡哥，告诉我，我一定要知道。”
“芙蓉，王海涛让你写检举信，诋毁袁自立，我一直不明白，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芙蓉，你不能写，如果写了，你就彻底卷进来了，这里面太黑了，太龌龊了，你千万不要卷进来了。”
“蔡哥，我写，我知道王海涛的意思，他既然能够在房间里面安上监控录像，可能早就安排有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了，现在，我就是想走，可能也走不了，蔡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这次，我一定要救你的，我也要救我自己，蹦极基地倾注了我的心血，我不想就这样离开。”
“芙蓉，你不能写，不能写啊，你写了，就构成了诬陷罪，如果造成了严重的后果，说不定会进监狱的。”
“蔡哥，我不怕，我一个女人，不是国家干部，能够失去什么啊，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蔡哥，我能够保住你，你也不会丢下我啊。”
“芙蓉，我见过很多的女人，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的心思这样单纯，我没有期盼你能够对我好，我真的没有想到啊。”
这天晚上，向芙蓉很疯狂，连续的索要，蔡静天也抛开了一切，什么都不顾，他们仿佛是一对恋人，正在表演着绝唱。
蔡静天5点钟就赶到了商贸学院，他必须要做好准备，他不会相信王海涛，凭着多年在官场的拼搏，他知道，这是一桩不平等的交易，可是，他处于绝对的劣势。
“蔡书记，来得好早啊。”
“王检察长，你也很早啊。”
“呵呵，我相信蔡书记会做出明智的选择，东西我已经带来了，不知道蔡书记带来了没有。”
“我带了，不过，王检察长太有心机，我不放心啊，是到你的车里，还是到我的车里，我需要见到东西。”
“好，就到蔡书记的车里去吧。”
在蔡静天的5号车里面，王海涛看了向芙蓉的亲笔信，蔡静天利用小车里面的录像机，看来录像带。大约半个小时，两人从轿车里面出来了。
“王检察长，有一件事情，我不是太明白，你是检察长，是非常熟悉法律的，为什么会做出随意监控他人、胁迫他人、诬陷他人的举措呢，你究竟和袁自立之间，有着怎么样的仇恨，不惜花这么大的气力诬陷呢，难道你不怕暴露吗？”
“呵呵，蔡书记，我和袁自立之间的事情，无可奉告啊，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也是无可奉告，不过，蔡书记，你放心，你和向老板之间的事情，到此就算是结束了，下面该怎么做，就是我们的事情了，蔡书记，再见了。”
蔡静天一直看着王海涛的轿车离开，他从身上掏出了录音笔，脸上出现了阴沉的笑容，这件事情没有结束，才刚刚开始，究竟鹿死谁手，还不知道。蔡静天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从来没有这样窝囊过，被人捏着把柄威胁的滋味很不好受，而且，还让心爱的女人跟着背过，甚至可能进监狱，蔡静天不会白白吃这么大的亏，就是真的栽了，也要拉着王海涛垫背，刚才王海涛一个不经意的“就是我们的事情了”，让蔡静天悚然惊心，看来，做出这件事情的，不仅仅是王海涛一人，联想到王海涛和米宗文的紧密联系，蔡静天脸上出现了悲愤和冷酷的笑容，他不敢相信，多年的同事米宗文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王海涛心情畅快，他轻声哼着歌曲，手里拿着向芙蓉的亲笔信，他的真实想法，所有人都不会猜到的，王海涛绝不会将这份信件交到省委省政府去，那样是自找麻烦，这种没有任何证据的诬告信，不会产生任何作用的，王海涛所要做的，是让袁自立的家庭出现矛盾，出现裂缝，这样的打击才是致命的。至于蔡静天，也舒服不了几天，两人之间已经结仇了，王海涛不会允许一个时刻威胁自己、仇恨自己的人存在于淮扬市的官场上，具体怎么做，他早就有了计划。
第二百二十四章 家事
下午，袁自立有一个推不掉的宴请，吃饭之后，已经是7点多钟，袁自立找了借口，没有参加歌舞厅的娱乐，直接回家了。(.))
进入家门，袁自立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家里冷清清的，冰倩没有回来，程蔚蝶坐在客厅，一言不发，眼睛有些红。
“小蝶，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冰倩怎么没有回来啊。”
程蔚蝶没有理睬袁自立，依旧坐在沙发上不说话，袁自立走过去摸程蔚蝶的额头，被程蔚蝶躲开了。程蔚蝶的举动让袁自立心有些发紧，女人出现这样的表情和态度，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男人外面的女人出事了，瞬间，袁自立脑海里闪过柳美丽、云海艺和周梅的身影，不过，她们不可能出什么事情，就是要出事情，自己应该知道，柳美丽在南方省，云海艺在北京市，都已经成家了，剩下的周梅，在文山县，工作很忙。
“小蝶，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程蔚蝶抬起头，看着袁自立，眼睛里面的泪水开始出来了，渐渐的，泪水越来越多，几分钟的时间，程蔚蝶开始抽泣。看见这种情况，袁自立反而安定了，他神色平静，在程蔚蝶身边坐下，一只手扶着程蔚蝶的肩膀。
“小蝶，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不要一个人憋着。”
程蔚蝶再次甩开了袁自立的手。
“我问你，你认识一个叫向芙蓉的女人吗？”
“认识，现在是淮扬市私营企业家，市政协委员。”
“我再问你，向芙蓉长得很漂亮，是吗？”
“不错，长得漂亮，不过，比不上你。”
“不要和我说这些话，不要拿我和那个女人相比。”
袁自立明白了，看来，程蔚蝶是因为向芙蓉的事情生气，袁自立有些奇怪，向芙蓉和他有什么关系，程蔚蝶究竟升什么气。
“小蝶，你问向芙蓉干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程蔚蝶再次抬起头，看着袁自立，袁自立脸上没有任何惊慌的神情，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程蔚蝶稍微稳住了情绪。
“哼，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要我说出来吗？”
“小蝶，我不明白，我做什么事情了，你要说清楚啊。”
“你和向芙蓉卿卿我我，都在一起好久了，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呜呜呜……”
袁自立很愤怒，他和向芙蓉之间，没有丝毫的事情，手指都没有碰过，究竟是谁在背后造谣，这一切，背后有着什么阴谋。
“小蝶，我现在的辩解，没有任何作用，我和向芙蓉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万事要讲证据，你这样无缘无故怀疑我，我有些受不了。”
“证据，好，我给你证据。”
程蔚蝶掏出一封信，扔到了袁自立面前。袁自立拿起信，认真看起来，程蔚蝶仔细看着袁自立，她发觉袁自立脸色发白，手在颤抖，袁自立这样的动作，程蔚蝶再熟悉不过了，大凡袁自立愤怒到极点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表现。不过，这封信给程蔚蝶的冲击太大了，程蔚蝶不会轻易相信袁自立的话。
“混账王八蛋，想害我，老子还没有动手，你们就动手了，妈的。”
听见袁自立这样说，程蔚蝶暂时停止了哭泣。
“你怎么解释，这是向芙蓉写的信，难道一个女人无缘无故诬陷你吗？”
袁自立没有说话，再次看信，这次，他看得非常细致，似乎要从中间发现什么。程蔚蝶看见袁自立的举动，有些迷惑了，袁自立的冷静，超乎她的预料，难道中间，真的有什么蹊跷吗。
“小蝶，你等等，我现在就找证据，哼，这些人，自作聪明，想诬陷我，没有那么容易，你等着。”
袁自立将信件交给程蔚蝶，起身进入了书房，程蔚蝶不知道怎么了，她开始看着这封信，却没有看出什么来。很快，袁自立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笔记本，这个本子，程蔚蝶熟悉，是袁自立没有事情的记载，包括到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
“小蝶，你应该看见了，这封信，上面说清楚了向芙蓉每次和我幽会的时间、睡觉的地点，叙述很清楚，说明这件事情是准确的，我这个记录本，你是知道的，没有伪造时间，每天在哪里，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我们来对照时间，看看向芙蓉到底记清楚了没有。”
程蔚蝶拿过黑色笔记本，这个本子上的时间记载，程蔚蝶基本相信，两人翻开笔记本，对照第一次袁自立和向芙蓉睡觉的时间，程蔚蝶目瞪口呆发现，第一次睡觉的时间，袁自立在省城的家里，正在和自己睡觉，记录本上面记得很清楚，程蔚蝶回想起来了，接着，程蔚蝶开始迅速对照时间，好几次袁自立和向芙蓉睡觉的时间，都是在家里，都是和自己睡在一起，比照了几次之后，程蔚蝶放下了黑色笔记本。
“哼，也许是时间记错了，也说不定。”
“小蝶，现在我不和不争，要是我预料不错的话，淮扬市马上要出大事情了，你拿着这封信，我们马上去爸爸那里，有些事情，我要和爸爸商议。”
程蔚蝶看见袁自立神色异常严肃，她顾不得生气，赶忙收好了信件，和袁自立一起出门了。出门之后，程蔚蝶习惯性挽起了袁自立的手臂，袁自立主动到爸爸那里去说这件事情，程蔚蝶打消了大半的顾虑，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袁自立怎么会主动到爸爸那里去说。程蔚蝶发现袁自立没有注意到她挽手的动作，脸色依旧严峻。此刻，程蔚蝶有些紧张了，如果这封信背后有秘密，就不应该是小事情。
程识益看完这封信，脸上的神情不怎么好。
“自立，你说说，详细说说情况。前前后后究竟是怎么回事情，需要小蝶回避吗？”
“不需要，这件事情，就是有人想挑起我的家庭矛盾，这个人，对我的情况应该很熟悉，我有些怀疑，既然有这样的揭发信，为什么不挤到省委省政府，却寄给小蝶，不简单，他大概是想到，凭着这样一封无凭无据的信，奈何不了我的。”
袁自立详细说起了向芙蓉的事情，包括在南方省怎么认识的，后来，向芙蓉到淮扬市，自己怎么介绍给蔡静天的，袁自立隐瞒了蔡静天和向芙蓉的关系，这件事情，他没有证据，不敢乱说。
“自立，就是这些吗，我感觉你还有什么没有说。”
程蔚蝶早就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
“爸爸，有些情况，我没有证据，不敢乱说的。”
“这是在家里，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
“好吧，向芙蓉和蔡静天之间，关系可能很是暧昧的，这件事情，不少商人知道，甚至有些商人托向芙蓉办事，都能够成功，蔡静天是分管工业企业的。”
“老公，你说什么，有这样的事情，蔡叔叔一大把年纪了，可以做这个向芙蓉的爸爸了啊，有这样的事情吗？”
“小蝶，不要说话，自立，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复杂了，老蔡难道对你有什么意见吗，应该不会啊。”
“爸爸，蔡书记和我配合很好，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这件事情，我不相信是蔡书记做的。”
袁自立想起了什么，于是，他将清理公车私用的情况说出来了，特别强调了田立新的事情，以及检察院审讯田立新的真实目的。
“自立，你要小心了，有人想下你的黑手了，从你说的情况看，这封信属于无稽之谈，我相信你，小蝶，要有判断，要相信自立，你们是夫妻，关键时刻，如果家里乱了，成何体统，不是正好让那些人得逞了吗？”
“爸爸，这件事情不怪小蝶，谁收到这样的信，都会怀疑的，现在，我还没有彻底排出嫌疑，我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不过，我和向芙蓉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事情。”
袁自立还没有说完，手机响了，他掏出电话，看见是西林市的号码。
“喂，您是袁书记吗，您好，我是小陈，蔡书记要我专门给您送一样东西，我现在到了西林市，蔡书记吩咐我，一定要亲自交到您的手里，还有，蔡书记要我绝对保密。”
“小陈，你现在在哪里，好的，你在那里等我，不要到处走动，我马上就到。”
一个小时后，袁自立回来了，此刻，已经是夜里10点钟了，袁自立没有想到，小陈坚持晚上赶回淮扬市去，说是蔡书记吩咐的，袁自立没有勉强。
袁自立掏出了信封，打开之后，里面有一盘磁带，程蔚蝶很乖巧，赶忙找来了录音机，好在程实正在读书，家里准备了随身听。要不然，这样的磁带，还无法听的。
随着磁带的慢慢播放，程识益、袁自立和程蔚蝶的脸色全部变了，程识益的脸色变得凝重，袁自立脸上充满了愤怒，程蔚蝶的脸上带着惊叹号。磁带的最后，是蔡静天的话，其中充满了忏悔和无奈。
磁带播放完毕之后，屋里沉默了，谁都没有首先说话，程蔚蝶本来是坐在袁自立斜对面，听磁带的过程中，她早就坐到了袁自立的身边，此刻，紧紧挽着袁自立的胳膊，似乎是害怕谁和她抢老公。
“自立，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王海涛属于丧心病狂的范畴了，他没有道理这么做，他和你没有深仇大恨，不应该下这样的黑手，他也是副厅级的干部了，你仔细回忆，究竟和王海涛有什么样的过节。”
“我和王海涛没有那么大的过节，赵四海自杀之前，曾经说过检察院失火的事情，还有他谋取宣施县委书记，挤走我的事情，这些事情，不是那么大的问题，没有必要这样做，其他方面，我就不知道了。”
“自立，肯定有什么大事，是你不知道的，而且，想置你于死地的，不仅仅是王海涛，王海涛的上面还有人，否则，王海涛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哼，这个王海涛，我没有整他的事情，他反倒先动手诬陷我，看看谁死的难看。”
“自立，你知道王海涛什么事情吗？”
看见袁自立没有说话，程识益没有继续发问。
“爸爸，这个磁带，我想给易伯伯听听，告状信也给易伯伯看看，您看可以吗？”
“当然要给易省长看，而且要快，你的学习马上要结束了，春节假期也快到了，难道你不想让王海涛迅速离开淮扬市吗？到易省长那里，自立，你一个人去，小蝶就不要去了。”
“嗯，我明天一大早就和易伯伯联系。”
回到家里，错怪了袁自立的程蔚蝶显得很激动，早早脱光衣服，钻进被窝，激情之后，程蔚蝶很是感慨，没有想到，蔡静天这么大的年纪了，居然和一个可以做自己女儿的女人好上了，而且，还被人偷偷录像了。程蔚蝶一再告诫袁自立，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程蔚蝶总算是见识了官场的险恶，她有些为袁自立担心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次，因为蔡静天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是王海涛没有预料的，可是下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