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修路风波（2）
匡思铭坐在办公室，看着桌上的告状信出神。(.)他刚刚从北京回来，中央已经将袁自立列为了后备干部，近期就要开始考察，匡思铭到中组部，就是专门为了袁自立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袁自立能够这么快引起中央领导的注意，匡思铭也有些不理解，按照袁自立的年龄来说，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或者是考察的，不过，这是好事情，所以，匡思铭详细介绍了袁自立的所有情况，极力推荐了袁自立。
告状信出乎匡思铭的意料，主角就是袁自立，这是一封匿名信，指名道姓状告袁自立，其中涉及到了两大问题，全部都是德阳市市区至开发区的公路问题，一是状告袁自立和秦氏集团内外勾结，致使秦氏集团能够顺利中标，这是典型的权钱交易，二是状告市委市政府在搬迁工作中，态度粗暴，丝毫不顾人民群众的利益，袁自立身为市委书记，要负主要责任。
德阳市市区至开发区的公路，早些年就闹出过事端，现在，德阳市的经济发展了，这条公路不能拖下去了，匡思铭没有想到，自己和袁自立谈话之后，袁自立居然还是决定动手修建这条公路，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完全可以拖一段时间，只要离开了德阳市，后任的在怎么做，就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了，还有最主要的，现在的干部都不愿意惹麻烦，麻烦是越少越好，由此，匡思铭对袁自立刮目相看，袁自立不仅仅是为了当官而当官，袁自立还是想着做实事的，还是想着出成绩的。
告状信的事情，匡思铭有自己的看法，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袁自立会做出这些事情的，他刚刚和袁自立谈话了，袁自立就是傻瓜，也不会选择在这样的时候去做什么权钱交易，不过，匡思铭对这种匿名信的做法有意见和看法，这条公路，省里很多领导都清楚底细，几年来，越弄越复杂，简直成为了马蜂窝，知道底细的人，谁都不愿意去碰，袁自立没有畏惧，去碰了，那么，他必然要触动当地的一些利益集团，还有，涉及到的房屋的搬迁过程中，可能会暴露出一些徇私枉法的勾当，匡思铭记得很清楚，金剑公司在其中就有一些既得利益。中国就是这样，做事的人吃亏，不做事的人可以评头论足，最可恨的是不仅不做事、还要找麻烦的那些人，他们就好比一堆幽灵，阴魂不散，你不知道他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面，你无法抵御他从各个方向射来的暗箭。所以，官场上越来越讲究中庸之道，越来越推崇圆滑，没有人愿意认真，没有人愿意因为工作的关系去得罪人，而这种心态，正在毒害着干部队伍。偏偏有些暗箭伤人的事情，往往到要提拔的时候，猛然冒出一大堆告状信，你是查也不好，不查也不好，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好暂时摆着，不少的干部就被摆下去了。
匡思铭思索着，如何处理这次告状信的事情，到如今，这是匡思铭看见的第一封状告袁自立的信件。
匿名信到处散发，省委、省政府、省纪委、省信访局都收到了，因为袁自立是德阳市委书记，所以，告状信还是引发了一些小轰动，绝大部分的干部都不相信这件事情，袁自立的政治智商不会低到这样的程度，就是存在权钱交易，秦氏集团打死不承认，从何查起，再说了，秦氏集团是全国著名的大企业，大财团，怎么会幼稚到这样的程度，自己做的权钱交易的事情，让大家都知道，所以，在省委省政府，这封告状信被当作一个笑话四处流传。很对人认为，就是极个别没有能够招揽到工程的企业，想着泄愤，所以写出了这样的匿名告状信。这种说法在省委省政府占主流。
省领导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匡思铭到北京去了，还没有回来，所以，省委常委中间，有两种意见，一种意见认为，袁自立是德阳市委书记，仅仅凭着一封匿名告状信，就去怀疑一个正厅级的市委书记，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是对党员领导干部的不信任，是纵容和鼓励下面的人随意泄私愤、诽谤领导的做法，因为中央和省里都有规定，凡是匿名告状信，原则上是可以不予理睬的，除非是证据很清楚的，这封告状信显然不属于这个行列，所以，完全可以不去理睬这封告状信，另一种意见认为，袁自立是市委书记，一般人告状，因为害怕报复等种种原因，都不会署名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无论匿名告状信出于什么目的，都应该去调查了解情况，袁自立是党的高级领导干部了，省委的要求应该是更严格，基于这样的情况，省委应该调查。持第一种意见的，以易祥林和杨泽为代表，持第二种意见的，以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刘世亮为代表。按说省长和省委副书记都认为可以不调查，也就定下了调子了，其实不然，这些年，中央为了加强纪检工作，直接空降了一批省纪委书记，刘世亮就属于这个行列的，刘世亮是从中纪委直接到西山省担任纪委书记的，40多岁，属于少壮派的人物，在西山省很是有些地位的，平时做事也很有些霸气，因为其背景太硬，所以，尽管易祥林和杨泽都表态了，但是，到底调查不调查，还是只能等着匡思铭从北京回来，才能够决定。
匡思铭刚刚回到西山省，就知道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分别是杨泽和刘世亮汇报的，匡思铭没有直接表态，省委也不是风平浪静，其中也是有博弈的，少壮派刘世亮眼光有些高，因为特殊的背景，加之年龄上有很大的优势，将来一定是大有前途，说不定下一届就会入主省政府了，所以，遇见什么事情，刘世亮大都是坚持自己的意见，特别是涉及到干部的问题，更是想着露一手，到了西山省，主持纪委工作以后，省纪委一改以往的温柔，做事大刀阔斧，李贵羽等人的案子，就是最好的说明，而且，刘世亮理论水平高，善于总结，在国家级的报刊杂志上发表了几篇关于纪委工作的理论文章，据说引起了中纪委领导的注意，处于这样的情况下，刘世亮的意见，匡思铭不得不考虑。匡思铭也认为，仅仅凭着一封匿名信，就去调查一个市委书记，太不严肃了，说来说去有些儿戏的意思，内心里，匡思铭是支持易祥林和杨泽的，如果没有这次的北京之行，匡思铭毫不犹豫会支持易祥林和杨泽，但是，北京之行改变了匡思铭的意见，匡思铭支持派出调查组，不过，匡思铭做出决定之前，一定会和易祥林通气，两人要达成共识。
“老易，我考虑了很久，支持派出调查组，你是什么看法。”
“匡书记，你已经决定了，我尊重你的意见。”
“呵呵，老易，我知道你不同意派出调查组，仅仅因为一封匿名信，就调查一个市委书记，传出去，省委省政府都会遭遇尴尬的，所以，我们俩要统一意见，你很看重袁自立，我也是，老易，我就说实话吧，我们将袁自立作为后备干部，上报中央以后，很快引起了中央领导人的注意，这次我到北京去，中组部的领导就听取了有关袁自立工作生活情况的汇报，近期就有可能要考核袁自立了，本来，我是不支持派出调查组的，可是，北京之行改变了我的看法，涉及到提拔干部的时候，牛鬼蛇神总是会想法设法冒头的，与其打压，不如澄清，我想，趁着这次调查的机会，正好从正面宣传袁自立，证明省委省政府慧眼识才，还有，小袁一直没有遭遇过这些事情，这次的调查，正好是对他的磨砺，我是这么想的，老易，你有什么意见？”
“匡书记，我完全支持，这样的关键时刻，省委调查袁自立，实际上是从关心爱护的角度出发的，是啊，自立从来没有遭遇过这些事情，也应该让他受到一些磨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谢谢你了，匡书记。”
“不要这么说，我是省委书记，不拘一格使用人才，发现人才，就是我的本职工作，老易，我还真是羡慕你啊，有时候看见袁自立，就好像是你的亲生儿子一样，这个小袁，是哥重感情的男人啊。”
易祥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早已经将袁自立当自己的儿子看，袁自立和易**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过了亲兄弟之间的关系。
“老易，还有一件事情，你我都是西山省的主要领导，我考虑了很久，还是说出来，关于省纪委的工作思路和取向问题，我们查处干部，历来是本着教育为主、惩处为辅的原则，这是坚持多年的准则，不过，省纪委近来的工作思路，似乎是惩处为主了，凡是查处的干部，几乎都是建议移送司法机关，有些是可以不移送的，可纪委的态度很鲜明，我是有些不赞同的，人人都会犯错误，只是大小不同罢了，有些时候，我们要允许干部改正错误，要给干部改正错误的机会，什么都是一棒子打死，不是很妥当。”
“匡书记，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现在有一种很不好的作风在蔓延，什么工作都讲制定指标，完成任务，上次在检察院参加会议，检察院竟然也下达了任务，要求下面的检察机关一年要查办多少案件，一定要完成指标，这种态势很不好，我当时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们的重点还是要制止和预防违法犯罪行为，重在平时的宣传教育和警示，不重视事前的工作，只重视事后的惩处，不是明智之举。”
“呵呵，老易，你算是说的委婉了，要是我，会毫不客气指出，检察院是不是想在每年的工作报告里面多一些成绩啊，这种意识要不得，下次开会的时候，我会说说的。”
匡思铭很快主持召开了省委常委会，研究了其他问题之后，会议要结束的时候，匡思铭提到了德阳市匿名信的事情，支持省委派出调查组，调查匿名信反映的问题，具体工作由省纪委负责，易祥林带头表态，支持这个决定，正当所有常委都感觉有些奇怪的时候，匡思铭话锋一转，提到了处理干部的问题，特别指出了如今有些部门，什么工作都是制定指标，要求完成指标任务，而且将这些指标任务作为考核的依据，有些工作是应该制定指标的，比如说经济工作，三农工作，有些工作是不适宜制定指标的，至于是什么工作，匡思铭没有直接指出来，但是所有常委都明白匡思铭说的是什么。
会议结束之后，很多人带着疑惑离开了会议室，匡书记今天的意思，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凭着一封匿名信，就调查一个市委书记，后面有专门说到了指标的问题，前后有些矛盾啊。
刘世亮不会考虑那么多，既然省委同意派出调查组，而且是省纪委负责，刘世亮就重点考虑派出谁负责调查了，刘世亮很想派出自己的副手担任组长，赴德阳市调查，但是这样做动静太大，已经是立案查处的规格了，显然有些不合适，刘世亮也不是那么单纯的，处理事情的基本原则还是要把握好，省委的意见是调查，不是查案子，思来想去，刘世亮确定了调查组的人选，他随即主持召开了纪委常委会，将这件事情定下来。
确定了调查组的人员，刘世亮专门到了匡思铭的办公室，汇报了调查组人员构成情况，匡思铭没有表态，完全是放手纪委负责的意思，刘世亮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要求调查是他的意见，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回到办公室，刘世亮召集了调查组的三人，专门安排布置了任务，提出了诸多的要求，最后将组长留下来，特别吩咐和嘱托。
此刻，匡思铭和易祥林已经坐在了一起，他们分析了纪委调查组成员的情况，易祥林有些不满意，不可，匡思铭安慰易祥林，真金不怕火炼，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内心里，匡思铭对刘世亮有了一些看法，拿着鸡毛当令箭，也太小题大做了。易祥林最后一番话引起了匡思铭的思考，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仅仅凭着一封匿名信就去调查一个市委书记，如果做法太过了，石头人也会忍不住的，不要好心办了坏事，况且，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了，很多干部会心寒的，会对省委省政府产生看法的。匡思铭连连点头，赞成易祥林的意见，他已经想到了应对的办法。易祥林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匡思铭有意无意说出了一句话，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调查背后的秘密。
第三百九十一章 修路风波（3）
省委调查组抵达德阳市的时候，没有打扰市委市政府，甚至没有打扰市纪委，调查组一行三人直接到了德阳宾馆，住宿安排妥当以后，才通知市委办公室。(.)
此刻，德阳市的上空已经笼罩了一片阴云，省委接到了匿名信，专门派出调查组，查证匿名信上反映的情况，而匿名信直接指向了袁自立。袁自立根本没有想到，仅仅凭着一封匿名信，省委就派出了调查组，难道这样不信任下面的干部，袁自立想不通，自己好歹也是市委书记，如果随便哪个人，凭空想出来一些问题，八毛钱的邮票，就可以令他接受数不清的调查，今后还有谁敢大胆开展工作，做工作就要得罪人，就是什么都不做，也会出问题，唯一的做法就是老好人，拿国家利益不作数，让个人讨好，不过，这样的事情，袁自立是不会做的，袁自立曾经想到了给易祥林和赵天然打电话，询问情况，考虑清楚之后，袁自立还是没有打电话，如果真有什么话要说，是不需要他袁自立打电话的。
调查组到了德阳市，袁自立很尴尬，接待不好，不接待也不好，他本来是准备回避的，不过，鲜仲明坚持要他到宾馆，和调查组的同志见面，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有做亏心事，什么都不怕。思考再三，袁自立还是到了宾馆。
见面在宾馆的小会议室，气氛很是严肃，袁自立本来是带着笑脸的，进入小会议室，发觉调查组的三人全都是板着脸，袁自立迅速收起了笑容，后面的鲜仲明、田斌等人，也是满脸严肃。袁自立和调查组的三人握手，除了组长，另外两个年轻人，袁自立不是很熟悉，后面的纪委书记介绍，袁自立才知道，两个年青人是省纪委案件室的工作人员，袁自立当时就感觉到不舒服，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准备立案查处自己吗。
调查组的组长是黄海波，省纪委常委，也是正厅级领导，袁自立不禁想到了黄大明。黄海波是女性化的男人，在全省很有名气的，之所以这么说，意思是黄海波做事非常认真，比女人还要仔细，而且特别注重细节，个人生活也很讲究，当然不是说要吃好的，只是有一些温柔，没有男人的豪爽，最为突出的，还是心眼小，认死理，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所以，在省纪委，一般人都不愿意和黄海波打交道，包括黄大明，虽然都姓黄，黄海波也不以为意，坚持自己的作风，坚持自己的做法。
黄海波开口就是约法三章，甚至没有来得及寒暄，一是吃饭不要市委市政府的人员陪同，生活费自己解决，二是调查只需要市纪委派一名干部带路和通知人员，不插手调查的事情，三是市委市政府不要干涉调查，不要打听调查结果。
袁自立冷漠地看着这个省委调查组的组长，看来，这次的调查组是来者不善啊，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解释，难道是存心想找出问题来，袁自立略为思考，开口说话了。
“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欢迎省委调查组到德阳市来调查情况，黄组长已经约法三章了，我在这里表态，一是坚决支持，二是坚决遵守，三是坚决回避，本来就是调查我的问题，所以，我不会和调查组的成员见面，回去之后，我立刻通知所有领导和干部职工，配合调查组的工作，说真话，说实话，当然，如果调查组不放心，我就不说了，这些话，由调查组的领导说，需要有什么安排的，市纪委联系工作的同志今后直接找鲜市长。”
黄海波面容严肃，连连点头，对袁自立说的话表示赞同，就连市纪委书记也看不下去了，这个黄海波是怎么回事情，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不过是一个省纪委常委，实际地位，还比不上市纪委书记，居然在市委书记面前摆架子，究竟想干什么。
说完这些话，袁自立带着众人离开了宾馆，袁自立的心情很沉重，傻子都知道，黄海波这么做，是有原因的，黄海波的态度，至少是表明了省纪委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袁自立可以不在乎黄海波，却不能不在乎省纪委。
“袁书记，这个黄海波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态度吗，难道他还真的以为匿名信反映的情况是真实的吗？”
“老鲜，你是什么看法？”
“袁书记，说实话，我不担心黄海波的做法或者是态度，我担心省委的看法或者是意见，黄海波这么做，明显是带着情绪的，说不定还带着偏见，以这样的态度来进行调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就是好的意见，他们也会鸡蛋里面挑骨头。我会向省委省政府反映情况的，我不同意这样的做法。”
“老鲜，不要激动，调查还没有开始，这个时候，不能仅凭着黄海波的态度就提出意见，你凭什么认为黄海波带着偏见，如果你现在就向省委反映意见，会产生不好的后果，让省委认为我们害怕调查，人正不怕影子斜，调查组想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我们遵重调查组的意见就是了，老鲜，一定记得支持调查组的工作。”
“袁书记，匿名信反映的问题都是空穴来风，我们都知道的，招投标的所有过程您都没有参与，整个过程是严格监控的，还有就是搬迁作风粗暴的问题，笑话，我们是严格依法办事，如果认为市政府有问题，可以通过正常渠道反映啊，为什么也怪到您的身上了，这明显是说不过去的，我现在怀疑，如果调查组仅仅是调查这两个问题，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严肃，调查组是不是还想着调查其他问题。”
“我也这么想的，调查组可能会调查其他问题，还是不管他，由着他们调查，我想，调查组总是要实事求是的，乱来我想省委省政府是不会答应的。”
“袁书记，我还是有些担心，有时候，调查组的笔头偏一下，就会产生不好的效果，如果任由调查组按照他们的意图来，可能会混淆人们的视线，我看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我们的干部职工，要有清醒的认识。”
“老鲜，我看还是算了，不要让调查组知道我们有什么刻意的行为，不要让调查组以为我们是在对着干，那样做，写匿名信的人一定会高兴的。”
“袁书记，德阳市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局面，难道眼睁睁看着好局势终止吗，我真的不明白了，省委究竟是怎么考虑的，我想不通，这不仅仅是对您的调查，更是对市委市政府的不信任，大家会心寒啊。”
“老鲜，有委屈放在肚子里，很快会好起来的。”
袁自立强忍着怒气和怨气，他越来越迷惑，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久前匡思铭的谈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不要说自己是后备干部，就是市委书记，也不该遭受这样的待遇啊，想不明白，袁自立索性不去想了。袁自立还是感觉到了无奈，这是对体制内问题的一种无奈，这样凭空猜测的告状信，居然能够让上级来调查。
黄海波此刻是踌躇满志，被任命为省委调查组组长，调查一个在任的市委书记，这还是第一次，黄海波视为莫大的荣耀，这次的调查不简单，刘世亮书记有着特别的吩咐，袁自立长期担任领导干部，县长、县委书记、市委副书记、市长和市委书记，说没有问题，没有人相信，这么多年，没有收到过关于袁自立的告状信，这很不正常，所以，这次要好好查一查，袁自立年轻，有前途，按照匡书记的意见，要保证省委省政府决策的正确性，基于这样的目的，也要认真查清楚匿名信所反映的问题，调查不要仅仅局限于匿名信的内容，可以延伸到其他方面，当然，调查要把握好一个度，不能过分。
黄海波曾经专门请示过刘世亮，计划对袁自立到德阳市上任以后的工作情况进行全面的调查，刘世亮未置可否，领导的心思黄海波是不会去揣摩的，只要按照领导的要求去做，就算是紧跟领导的步伐了，黄海波也知道，这次的调查不会一帆风顺，可能会遇见这样那样的麻烦，不过黄海波不在乎，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了，小小的困难无所谓。
跟随黄海波到德阳市调查的两个干部，并不知道黄海波内心的想法，特别不知道黄海波一心想查出问题的想法，两人对黄海波的约法三章有些不理解，不过，他们只能执行上级的要求，调查工作是严肃的。
黄海波做梦都不会想到，他实际上成为了两派人员较量的中心，匡思铭和易祥林是为着袁自立的前途着想，让袁自立得到磨砺，将来能够更加从容应对这样的问题，而刘世亮则是抱着袁自立一定有问题，一定要查出问题的想法，袁自立被省委确定为后备干部上报中央，黄海波是清楚的，袁自立比他要年轻好几岁，面对这样一个潜在的对手，刘世亮的内心也是有些不服气的。
为了明确调查的方向，黄海波对两名具体负责调查的干部提出了要求，正是他提出的这些要求，令调查的路径从开始就偏离了方向，以至于后来闹出了一系列的矛盾和问题，而负责调查的两个干部，因为不赞成黄海波的做法，表面上不反对，内心里是抵制的。
“这次的调查，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所以，我们要切实负起责任来，我的意见是这样的，不仅仅局限在匿名信反映的内容上面，袁自立到德阳市担任市委书记以后，做了不少的事情，特别是招商引资工作，这是一个容易诱发**的重点区域，我们要仔细调查，秦氏集团在德阳市从事房地产开发事宜，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和谁联系的，中间有没有交易，那么多进入德阳市的工业企业，和德阳市委市政府官员有没有交易，都要仔细梳理，都要弄清楚，我们调查组把握核实匿名信所反映情况的契机，认真调查这些问题，当然，具体的工作是你们做，有什么意见吗？”
“我认为有些不好*作，一是我们的任务是调查匿名信反映的问题，如果扩大调查范围，是省委批准的，还是黄常委的意思，二是如此大规模调查，凭着我们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不知道要多少时间，如果因为我们调查组的责任，影响了德阳市的经济发展，可能不好交差，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问题，所以，我希望黄组长把握好。”
“我也是这样的看法，这样做，好像是德阳市委市政府存在很大的问题一样，这已经不是调查了，是立案以后的调查核实手法了，希望黄组长能够多多考虑，我建议，还是要慎重一些。”
“我知道了，你们照着做就是了，这些事情有我来考虑，你们要知道，省委成立调查组，是有深意的，难道仅仅因为一封匿名信，就调查一个市委书记吗，你们也查过好多的案子，见过这样的情况吗，所以说，我们要努力认真，完成工作任务。”
两个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在省纪委工作多年，见到的太多了，调查一个市委书记，他们清楚意味着什么，说不定这个市委书记时来运转，今后成为他们的直接领导，到那时，可真是哭都没有地方去，再说了，他们对黄海波的印象很不好，也不信任黄海波，他们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黄海波会成为调查组组长，黄海波不仅仅在纪委内部的关系处理只是那么好，在省委大院里面，也不是很招人待见。所以，无论黄海波怎么说，两人是下定了决心的，调查的手法太多了，他们不会较真，如果你黄海波不满意，那你自己来，在袁自立和黄海波之间，两人不约而同选择了前者，两人也知道，不好糊弄黄海波，黄海波太仔细了，心比女人的还细，两人这么想，也是豁出去了。
市纪委派来的工作人员很快到位了，德阳市委市政府说到做到，从调查组到达德阳市的当天开始，就没有人陪着调查组成员，市纪委工作人员也没有和他们一道吃饭，调查组两个工作人员感觉不是滋味，甚至是有些难堪，可黄海波无所谓，反倒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已经考虑好了，调查组马上就要开始工作了。
市委市政府的干部职工对省委派出调查组一时间众说纷纭，绝大部分人是不赞成省委这么做的，当然，也有少部分表示支持的。
第三百九十二章 修路风波（4）
德阳市的招投标工作，前后一共是15天时间，分为两个阶段，市财政局在纪委的监督下向外界发布了招标信息，通过广播电视报纸以及德阳市政府网向社会发布，这段时间一共是12天，期间收到的投标书不多，一共就是5家，其中包括秦氏集团，还有外地的两家企业，因为修建这段公路的资质要求是很高的，成立招投标评判小组，也是在纪委的监督下，在电脑中随机抽出来的，整个的招投标过程，看不出来什么问题，关键的现场决定，全程都有录像，从开始到最后秦氏集团中标。
所以说，要调查袁自立和秦氏集团有什么私下的权钱交易，几乎没有什么可能性，调查组很快放弃了从这个方面着手，他们找来了所有参与招投标事宜的人员，一个一个详细询问，包括每一个过程，每一次的决定，每一次的会议，不过，调查的结果黄海波非常不满意，袁自立没有任何问题。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黄海波也是非常辛苦的，晚上睡得很晚，和许多人谈话，询问情况，黄海波已经看出下面的两个工作人员不是非常赞成自己的思路，所以，他决定亲自上阵，但是，绞尽脑汁，也没有问到什么情况。
黄海波无奈，将这里的情况在电话中向刘世亮汇报，刘世亮一直沉默，最后要求黄海波要开动脑筋，不要轻易放弃。黄海波恍然大悟，调查进行三天时间了，都是调查组的人员在工作，怎么没有想到发动群众呢。
“我考虑，我们不能这样工作了，要改变方法，仅仅依靠我们调查组的力量，不会产生什么效果的，从我们历次的成功经验来看，我们必须要发动群众，只有发动群众，我们才能得到真正的线索。”
两名工作人员明确表示反对，言辞还很激烈。
“黄组长，我不同意发动群众，还是那句话，发动群众，得到了省委的允许没有，而且，发动群众的后果是什么，黄组长比我更清楚，如果因为这样的动作，引发了德阳市的震荡和波动，到时候我无法承担这个责任，我坚决不同意，如果黄组长一定要这样做，我保留自己的意见，我会离开德阳市，退出工作组。”
“我也是这样的意见，发动群众不是小事情，而我们发动群众的根据，就是手里的匿名信，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外界会是什么反映，我们代表的是省委，这么大的事情，不经过省委的同意，我们调查组如果擅自做了，我们的动机就发生了问题，甚至省委都会认为我们是乱来，说客气些是工作态度问题，说严重些是人品问题。”
黄海波大为吃惊，没有想到调查组两个组员会有这样的看法，更没有想到他们的口气会这般严厉，黄海波是领导，自身的性格和多年的习惯，令他不能容忍这样的行为。
“你们怎么能够这么说呢，我们调查组代表省委到德阳市调查，可以用一切的调查手段，我是组长，有权决定所有需要采取的办法，你们必须要服从，有什么意见建议可以保留，但工作必须开展，不能打退堂鼓，好了，这件事情已经决定了，我不希望看见消极怠工的情况出现，我现在就和鲜市长联系。”
鲜仲明好半天没有反映过来，黄海波居然要求召开德阳市干部大会，而且说自己在干部大会上面的讲话要保密，干部大会最好是召开到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的层次，来到德阳市投资的商人也要参加，黄海波用命令的口气，要求鲜仲明迅速做好大会的组织工作，省委调查组要求在三天之内，召开这次大会。
放下电话，鲜仲明就直接找到了袁自立，这个时候，不能再沉默了，调查组的所作所为，显然超过一定的限度了。
“老鲜，不会吧，是不是你听错了，召开干部大会，黄海波有什么权力命令市委市政府召开干部大会，他是不是说出来的话，你理解错了。”
“袁书记，不会的，黄海波是命令的口气，代表省委调查组，还有，德阳市的市委市政府领导，一律都不出席干部大会……”
“哼，乱弹琴，这件事情我看这样，你一定要掌握清楚情况，我认为，调查组不止黄海波一人，另外两人是省纪委案件室的干部，应该有水平的，你迅速想办法，弄清楚真实情况，要快，弄清楚情况之后，马上告诉我。”
“袁书记，干部大会的事情怎么说？”
“不要理他，如果黄海波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想，他那个纪委常委可能也是干到头了。”
一天之后，袁自立得到了准确的消息，黄海波要求召开干部大会的事情，是真的，而且还有来德阳市投资的商人都参加，袁自立忽然想起了文化大革命中间发动群众的做法，他是真的愤怒了，德阳市的大好形势，很有可能就毁在这样的一次大会中，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不会沉默了，几天来，袁自立都是不闻不问，采取回避的态度。
“匡书记，如果省委认为我个人存在问题，我可以辞职，但是，调查组的做法，我是坚决反对的。”
“小袁，你的态度不对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让人查一查，也是好事情嘛，为什么会这么激动，难道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就不允许被调查吗？”
匡思铭的话语有些严厉，袁自立很快冷静下来，他知道，匡思铭已经不满意他的态度了，袁自立暗暗自责，还是自己太急了。
“匡书记，我不是反对调查组的调查，我一直是很支持的，可是，调查组的要求有些不合乎常理了，按照调查组的要求做下去，德阳市就真的会出现问题了。”
“慢着，你说清楚，会出现什么问题？”
“匡书记，难道您还不知道吗，调查组要求召开德阳市副处级以上干部大会，所有来德阳市投资的商人也参加，德阳市的市委常委不能够出席大会，我们已经知道了准确消息，调查组要发动群众，找出我的问题。”
“你说什么，这样的事情可不要随便说。”
“匡书记，我哪里敢在您面前乱说啊，黄海波组长通知鲜仲明同志，要求在三天之内组织好干部大会，因为事关重大，我要求老鲜询问了调查组其余同志，得到的准确消息是调查组准备发动群众找线索，如果是想找我的问题，或者是认为我**了，大可以拿出证据来，对我采取任何措施，我都没有意见，可是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啊，扰乱干部的思想不说，今后市委还怎么开展工作啊。”
“小袁，这件事情省委不知道，我看这样，会议暂时不要召开，我立刻弄清楚情况，你不要激动，不要感觉到委屈，继续做好份内的工作。”
匡思铭差点摔了电话，调查组的做法，简直是乱来，匡思铭开始怀疑刘世亮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了，当初决定黄海波担任调查组组长，匡思铭就感觉到不满意，不过，常委会上面已经决定省纪委负责这件事情，匡思铭也不好说什么，现在，黄海波仗着调查组组长的身份，居然要求召开干部大会，谁给他的权力，没有刘世亮的支持，黄海波哪里有这样的胆量，匡思铭很恼火，这件事情的处理，几乎可以看见结果，就是免去黄海波调查组组长的职务，其余什么事情都没有，刘世亮绝对不会直接说出召开干部大会的意见。
匡思铭立刻找到了易祥林和杨泽，说出了整件事情，从易祥林和杨泽震惊的表情看，匡思铭知道，他们也是不会相信的，谁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匡书记，调查组的意图值得怀疑，仅仅凭着一封匿名信，就要召开干部大会，就要发动群众检举揭发，闻所未闻，如果调查组真这样做了，省委就很不好收场了。”
“匡书记，我的意见是撤回调查组，黄海波同志，我考虑，可以调整岗位了。”
杨泽的话语说出来，匡思铭和易祥林对望一眼，目光中充满深意。
“好，我的意见也是这样，办公室打电话，通知调查组回来，明天上午，我们和刘世亮同志直接听取调查组的汇报，看看他们怎么说。”
黄海波正在准备在干部大会上的讲话，突然接到省委办公厅的通知，调查组立刻返回省城，翌日上午汇报调查情况，突如其来的通知，令黄海波措手不及，不过，省委已经通知，调查组必须回去，黄海波隐隐感觉情况不好，省委为什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听取汇报，他想给刘世亮打电话，最终还是放弃了。
调查组的汇报没有出乎匡思铭和易祥林的预料，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匿名信对袁自立的告状，完全是没有依旧的。
“黄海波同志，我想知道你们下一步的安排。”
“为了对袁自立同志负责，对省委负责，我们准备在德阳市的干部职工中间征求意见，如果没有什么意见，我们的调查就结束了。”
“刘书记，你也是这样的意见吗？”
刘世亮避开了匡思铭的眼神。
“省纪委的态度很明确，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至于调查组采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调查纪委没有干涉。”
“好，黄海波同志，我问你，谁赋予你的权力，召开德阳市副处级以上干部大会的，你在会上准备说些什么，这两个问题，我希望你如实回答。”
“匡书记，我是根据调查情况做出的这个决定的，目的是为了让调查结果更加清楚，在干部大会上，一来是通报调查结果，二来是征求干部对袁自立同志的意见建议。”
“刘世亮同志，你是什么看法？”
“我认为这个考虑欠妥当，这么大的事情，调查组应该汇报，仅仅凭着匿名信就召开干部大会，是错误的行为。”
匡思铭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他一字一顿开口了。
“我的意见是，调查组撤回来，不需要调查了，已经弄清楚情况，继续瞎折腾，没有必要，黄海波同志，这次的调查情况，两天之内写出调查报告，上交省委，另外，你写一份情况说明，重点解释为什么要召开干部大会，还有，你在德阳市的约法三章，做的很不错，不要忘记写进情况说明里面，这两天你辛苦一下，连同报告一起交上来。”
刘世亮脸上毫无表情，黄海波一定是要吃亏了，刘世亮无所谓，不过，这件事情反映出来一个信息，那就是匡思铭和易祥林可能都对自己有不满了，这可不是好事情，刘世亮是无法怪罪黄海波的，如果黄海波一口咬定是按照自己的意图行事的，今天的局面要复杂和麻烦很多的。
黄海波哭丧着脸，刘世亮的态度令他吃惊，可他什么都不敢说，到了现在，黄海波明白了，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还在傻乎乎替他人卖命，直到被抛弃，不过，黄海波还是抱有一丝幻想，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糟糕。
匡思铭几乎可以肯定，对袁自立的调查，刘世亮从开始就没有正确的态度，使得调查从开始就偏离正确的轨道，如果不是袁自立直接反映情况，换到其他一些地方，说不定已经惹出了乱子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易国军的话
随着省委调查组的离开，德阳市恢复了平静，鲜仲明曾经建议，查一查匿名信的来历，公安局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想想办法，袁自立没有同意，这样的时刻，袁自立需要淡定。(.)
调查组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先前，修路的事宜还因为调查，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很快调查组走了，工程队就更加放心了，那些准备阻挠施工的住户看见了这个情况，很自觉签字，同意搬迁了，胳膊拧不大腿的，修路的进度由此加快了很多。
袁自立接到了易**的电话，易**准备到德阳市，看看修路的情况，因为是在德阳市修路，所以，秦氏集团派出了最为精锐的施工队伍，工程质量是得到保证的，说起监理事宜，其中还有一段波折，袁自立和鲜仲明的意思，监理由市建委负责，具体任务本来是落实到建委一名副主任的头上，可是，袁自立和鲜仲明最后都不同意，要求设计院的负责人主管监理的事情，袁自立始终强调，外行不能领导内行，专业的事情，就是专家来做。设计院的负责人接受重任以后，非常负责，暂时推掉了所有的设计事宜，专心做好监理，要知道，设计院个人的主要收入就是搞规划和设计，如果舍弃了规划和设计，收入会大幅度降低的，不过，这位负责人心甘情愿，不仅仅是他，设计院的好些工程师都参与了监理工作，因为这条道路，凝聚了他们太多的心血和期盼，市委市政府的态度令他们振奋，设计方案没有变化，本届的市委市政府的确是尊重科学的。
袁自立当然要做好准备，一晃好长时间过去了，上次两人见面，还是程蔚蝶刚刚去世的时间，那时候，两人见面就是抱头痛哭，易**将程蔚蝶视作亲妹妹，这份感情袁自立是清楚的，而且，两人从小就熟悉，易**的内心也是非常痛苦的。因为太过于悲伤，两人没有交谈，易**的事情多，在西林市停留两天之后便回到了南方省，两个人就再没有见过面，特别是秦氏集团参加了德阳市公路的招投标，袁自立和易**之间，更是避讳，那段时间，两人之间连电话都没有。
袁自立曾经对自己的朋友进行了分析，这么多年，认识的人不少了，朋友也是不少，但易**这样的朋友，至今就是一个，两人这么多年的友谊，如今是越来越牢固，他们之间，不会因为谁得意、谁失意而疏远关系，没有权力博弈上的争斗，没有*裸的利益关系，两人之间有着一种难以言述的默契，而且，两人在各自的领域，都是佼佼者。
袁自立直接到飞机场去迎接易**，省委调查组离开的时间不长，虽说是结束调查了，但袁自立不想招摇，易**也特别强调了，这次到德阳市来，只会逗留半天的时间，主要是和袁自立见面，不希望见到其他人。
易**下了飞机，直接进入了袁自立的轿车里面，带来的两人进入了另外一辆小车，如今，易**的身份越来越显赫，出门的时候，身边已经有了保镖，这是集团的要求，也是实实在在需要的。
“老袁，怎么样，这次的调查没有趴下吧。”
“怎么会，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难道还怕他们无中生有吗？”
“说的轻巧，你可真是单纯啊，无中生有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补课是有靠山，要是没有这层关系，你试试看，会是什么结果。”
“我知道，混了这么多年，这点简单的道理还是清楚的，也不会有那么单纯的，老易，这次来德阳市，恐怕不是看什么工程吧，半天时间，你就说走马观花，时间都是不够的，说说，到底有什么事情，我如果能够尽力，一定尽全力。”
“老袁，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要找你的，工程我不需要去看，说实话，如果这个工程队的技术都出现问题，秦氏集团就不用在建筑行业里面打拼了，这可是秦氏集团最为出色的施工队伍了，一切都是一流的，你也可以将心放到肚子里。”
“老易，找我有什么好事啊。”
“这样吧，下午你就不要上班了，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不要有外人打扰的地方，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聊过了。”
“好吧，不过找安静的地方还真不容易，我到德阳市来，就没有安静过，老马，你熟悉情况，给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不要有外人打扰的。”
正在开车的老马点点头。袁自立本意是将生活安排在宾馆，现在看来，明显是不合适了，所以，连同吃饭地方的安排，也是老马负责了。
“老袁，我在南方省已经不喝酒了，这辈子，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酒是要喝的，男人嘛，不抽烟不喝酒，还叫什么男人，我曾经看到一个笑话，一个男人问医生，怎么样活到一百岁，医生要男人戒酒，男人说从不喝酒，医生说要男人戒色，男人说从不讨女人的喜欢，医生要男人戒烟，男人说对烟草过敏，医生说让男人少吃肉，男人说他是素食主义者，你猜医生怎么说，那你活这么久干什么，呵呵，我是想开了，人活一世，就是要享受，这个享受，包括工作的享受，生活的享受。”
“佩服佩服，经典，至理名言啊，看不出来，老易的思想，突然这么开明了。”
“我一直是这样，不过是你没有发现罢了，小蝶的事情，对我的刺激很大，本来我不该说的，不过，我们都是男人，有一些东西永远不会忘记，有一些事情永远要承受，我知道，小蝶的离去，对你的打击是致命的，几个月了，你身边一直没有女人，老是这样也不行，小蝶也不愿意看见你这样，还是要考虑个人问题啊，而且速度要快啊，冰倩下学期开学的时候，就要回到西林市了，到时候，没有人照顾，可不是办法，总是在北京呆着，更不是办法，伯父伯母也是要回来的。”
“我知道，这件事情迟早要考虑，只是一时间忘不了小蝶，常常想起她，小蝶的离去，毫无征兆，有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老袁，我们都不小了，你也应该从小蝶的离去中早日解脱出来，你的工作这么忙，如果没有人照顾你，还真是不好啊，时间长了，铁人都顶不住的。”
袁自立很久没有这样放开喝酒了，易**酒量没有多大的长进，袁自立自然喝的多一些，老马安排的两桌，都是那种小桌子，袁自立和易**两人一桌，剩下的人一桌，两人一个单独的小包间，老马他们在包间外面吃饭，防止有人打扰。
“老袁，酒逢知己千杯少，不过，今天我有正事要说，所以，还是不能喝多了。”
听见易**这样说，袁自立有些奇怪，易**从来没有这样严肃过，袁自立还以为易**是找机会到德阳市和自己见面，没有想到易**还真是有事情要说，两人停止了喝酒，吃饭之后，直接上楼去了。
这个餐馆，和以前柳河镇的芙蓉餐馆很想像，下面是餐馆，楼上是住宿，在城乡结合部，条件一般，但是很干净，饭菜的味道也不错，选中这个地方，主要是不起眼，不会有人打扰。因为做工的人多，这个餐馆还有送外卖的业务，在餐馆里吃饭的人不多。
“老易，什么事情这么严肃啊，难道你到德阳市来，真的是找我有事情吗？”
“老袁，你看我是在说笑吗，这次到德阳市来，是受老头子和老爷子的委托，有些事情要告诉你的。老爷子身体不好，不能到德阳市来了，他很想你，有一些时间没有见到你了，老爷子知道你工作忙，你清闲的时候，抽时间去看看老爷子。”
“是我的失误，本来是要去的，不过，因为小蝶的事情，哪里都没有去。”
“老爷子知道，所以没有怪你，小蝶离开，老爷子也想到西山来看看，不过医生不准老爷子长途跋涉了，老爷子心里很不好受，他要我代为转告他的问候。”
“你带我谢谢秦伯了，有时间的时候，我一定到南方省去看望他老人家。”
“老袁，你现在是集万千关心于一身啊，我都很是羡慕你啊。”
“老易，这话怎么说？”
“秦氏集团和老爸在你身上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啊，你当然不会知道，都是上层的*作，不要说你，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作的，你应该知道，自己已经被作为后备干部，上报到中央组织部了，这个过程，你一定不会知道，老爸没有说，只是感叹不容易，中国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最不缺的就是人，不过，能够让老爸说出来不容易，我是可以想象其中的艰辛的。”
“我知道，肯定是不容易的，至今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运气也太好了，你说出来，我是彻底相信了。”
“好了，不打岔了，这次来要告诉你三件事情，都是老爸和老爷子嘱托，要当面告诉你的，而且不得外传。”
不知怎么的，袁自立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似乎有预感，易**说出来的事情，一定不会简单，很有可能是大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老爸要我告诉你的，这次派出调查组，老爸是同意的，主要目的不是要调查你，而是磨练你的意志和承受力。原话就是这样，我不夸大，不分析，老爸说你会明白的，第二件事情，关于匿名信的事情当初秦氏集团中，有人考虑到对你的影响问题，建议施工队从德阳市撤出来，甚至建议秦氏集团慢慢退出德阳市，遭到了老爷子的痛斥，这个是谁，我想你能够猜到，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有些好奇，某些人不会乖乖听话，久居人下的，果然冒出了端倪，老爷子很担心，秦氏集团如果出现内讧，下场会很凄惨的，所以，老爷子拼尽全力，也要拉你上位，老爷子说了，秦氏集团只有在你和我的齐心协力之下，才能够延续下去，人走茶凉，老爷子如果离开了，那些关系也就断了，老爸和老爷子年纪都大了，秦氏集团要延续下去，必须要有强大的支持，内部的问题，慢慢想办法消化，外部的支撑，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老爷子要你不要忘记了在小屋里的事情，第三件事情，老爸和老爷子都吩咐了，我综合一下，你成为后备干部的事情，我不多说了，成为后备干部，只能说有了一个好的起点，或者说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接下来需要自身通过不懈的努力，争取上位的机会，一般情况下，这个周期是3到5年，不过，你不同了，如果一切顺利，你很快就要离开德阳市了，保守估计，两个月之内，中组部就会考核你了，老爷子的说法是，这件事情，倾注了秦氏集团最大的能力，该做的全部都做了，只有一个目的，尽早扶你上位，老爸的说法是，匡书记已经和他交底，中组部已经注意到你，近期会对你进行考核，也就是说，你很快就要被提拔了，如果你被提拔了，就是政界上的一颗新星了，不到40岁，跻身省部级领导的行列，我都羡慕死了。”
袁自立再一次被震撼了，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些问题，太突然了。
“我知道你很震惊，不要说你，我听见的时候，都感觉到不可思议，你的机遇好，不过，你的能力我是深深佩服的，今天，我提前祝贺你。”
“老易，等等，让我想一想，你说的事情太大了，我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你让我安静一下，好好想想。”
袁自立和易**都点燃了香烟，易**没有打扰袁自立，袁自立微微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袁自立睁开了眼睛。
“老易，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全明白了，代我好好谢谢秦伯，我不会忘记秦氏集团，不会忘记自身的责任，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还有，秦氏集团内部的问题，一定要在短期内解决，有些人就是这样，成长的环境不同了，好了伤疤忘了疼，为了集团的利益，不能过于顾忌儿女情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记得秦伯有这样的说法，你放心，我们联手，一定能够让秦氏集团继续辉煌。”
第三百九十四章 云海艺归来（1）
奥运会的开幕式在即，袁自立知道，赵雅想尽办法，弄到了四位老人的门票，还有冰倩和程实的门票，程蔚东和她自己，都没有门票，袁自立理解，弄到了六张开幕式的门票，已经非常不错了，袁自立本来也想着到北京去看奥运会开幕式，正好看看老人和孩子，可没有门票，不好进京的，如今北京已经开始交通管制和进出的人员管制了。
“自立吗，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啊？”
“海艺，工作有些忙，遇见了一些事情，所以没有给你打电话，真是对不起了。”
“自立，我想你，你能够到北京来吗，我买了两张奥运会开幕式的门票，你和我一起去看开幕式吧。”
“你说什么，你买到了开幕式的门票。”
“我都登记好久了，才买到的，本来是计划的三张，冰倩有一张的，可是只拿到了两张，如果你和冰倩都到北京来，就你们父女去看吧。”
“谢谢你了，海艺，我可能不能到北京来，最近有些事情，我暂时不能离开德阳市。”
袁自立说的是实情，现在，他不知道中组部考核组什么时候到西山省，到德阳市，中组部可不会因为奥运会开幕而停止工作的，不过这些事情，袁自立暂时不能说。
“哦，你不能到北京来，我就不看了，一个人没有意思啊。”
“海艺，你等等，不要放电话，我考虑考虑。”
袁自立突然想到，让云海艺将两张开幕式的门票送给赵雅，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自己的父母见见云海艺，让程识益和林凯茵见见云海艺，如今，他的个人问题，可以说是迫在眉睫了，匡思铭提出来了，易祥林提出来了，秦天浩也提出来了，考核马上就要进行，考核之后，经过公示，自己可能就要离开德阳市，甚至离开西山省了，既然能够马上让他上位，那么，考核之后，一定不会耽误时间的。
“海艺，你听我说，我的父母、小蝶的父母，还有冰倩，都在北京，他们都要看奥运会的开幕式，哥哥程蔚东和嫂子赵雅还没有门票，你给他们送去，让他们去看开幕式，你的意见如何？”
云海艺等了好一会，袁自立突然说出来这些话，冰雪聪明的云海艺迅速读懂了其中的意思，她有些眩晕，好一会没有开口。
“自、自立，你说的是真的？”
“海艺，我没有骗你，现在你记一下地址，给他们送去了，打电话告诉我一下。”
“好、好的，我晚上就专门送过去。”
放下电话之后，云海艺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见到袁自立的父母，见到小蝶的父母，还有冰倩，这是什么意思，女人都明白的，云海艺一时间感觉有些手忙脚乱，班是不能上了，云海艺给同事说了一声，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云海艺首先想到的，是到美容美发店，一定要以最好的形象出现在老人和小孩面前，饱经沧桑的云海艺太想有个家了，当然，云海艺知道怎样打扮自己，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了。花了三个小时，收拾好头发，云海艺反复端详，终于满意了，平时根本不会花费几百元整理头发的云海艺，给钱的时候，毫不心疼。接着，云海艺快速回到家里，她甚至没有吃午饭，所有的衣服都找出来，一件一件试着，云海艺简直都不知道该穿什么了，夏天的衣服，云海艺的都属于比较保守的。
总算是收拾妥当了，已经是下午5点多钟，这个时候，所有人应该都在家里，云海艺小心将两张门票和抄写的地址放进手提包，出门上了出租车。见多识广的云海艺莫名开始紧张，她不知道老人对她的印象如何，不知道冰倩是不是讨厌她，云海艺内心念着菩萨保佑，这次一定要留下好印象。
下车的时候，云海双腿竟然有些颤抖了，她走进小区，在楼下强自镇定，感觉稍微好些之后，进入了电梯。
“你找谁？”
“哦，请问，您是程蔚东先生吗？”
“我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叫云海艺，是袁自立吩咐我来的。”
“哦，快请进，请进。”
所有人都在客厅里面，赵雅在厨房里面做饭，听见了开门声，也从厨房里面出来了，一时间，众人都看着云海艺，饶是云海艺有了充分的准备，也抵不住这么多人的目光，她的腿又有些颤抖了。
“云女士，请坐吧，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袁自立的父亲，袁伯伯，这位是袁自立的母亲，刘伯母，这位是我的父亲，这位是我的母亲，冰倩，过来，见见云阿姨，程实，快叫云阿姨。”
程识益和袁术海都明白了，既然是袁自立就云海艺来的，其中一定有蹊跷，这个女人，看年纪，估计和袁自立差不多，很有气质，举止言谈中，透露出成熟稳重的气质，模样是没得挑剔的，整体给人的感觉是个优秀的女人。
云海艺一一问好众人，接着从包里掏出了两张奥运会门票，说明了来意，程识益看着云海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以前见过。
“小云啊，谢谢你了，既然是自立要你送来的门票，我们就收下了，你现在在大学从事管理工作，一直都是这样吗？”
“程伯伯，不是这样的，我曾经和袁自立是同事，我们是大学同班同学，我曾经在宣施县和淮扬市工作过，后来到北京的。”
“哦，我想起来了，怪不得见到你这么眼熟，你好像是和袁自立共事了一段时间，我记得在西林市见过你，你应该在省城工作过吧。”
“是的，我曾经在团省委工作过，后来调到宣施县的。”
“好了，老头子，不要问了，姑娘，还没有吃饭吧，正好，饭做好了，一起吃，姑娘，不要客气，你是自立的同事，到家里来了，随便些。”
袁术海和刘清妹没有说话，他们已经明白袁自立的意思了，这么短的时间，袁自立就开始考虑个人问题了，两人有些想不通，还要人家姑娘上门来送票，两人觉得有些尴尬，不过，程识益却不这么看，袁自立一直不愿意考虑个人问题，现在却要求人家女孩子上门来了，其中一定是有缘故的，而且一定是非常要紧的原因，依照程识益对袁自立的了解，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袁自立是不会这么做的。
屋里的气氛有些微妙，云海艺非常紧张，吃饭的时候，她很是拘谨，林凯茵和刘清妹不停为她夹菜，云海艺不好拒绝，感觉自己有些吃多了。吃完饭，云海艺立刻告辞离开了，她不知道自己留下的印象如何，不过，她发现袁自立的父母表情不是很好，也难怪，程蔚蝶才离开几个月时间，袁自立就要她上门，是不是有些不妥，此刻，云海艺才考虑到，袁自立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程，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家自立这件事情做的不好，欠考虑，回去我一定教育他，你们可不要有意见啊。”
“老袁，不要这么说，我也是赞成自立重新成立家庭的，自立还年轻，又是领导干部，应该考虑这个问题，还有，自立做事历来是很有分寸的，今天的事情，自立应该给我们传递了信息，一定是自立遇见什么大事了。”
“是啊，自立做事不莽撞的，难道真有什么事情。”
另外一边，刘清妹、林凯茵和赵雅也在谈论这件事情，气氛就大不一样了，刘清妹一个劲埋怨袁自立，简直是胡来，林凯茵在一边劝慰着，赵雅没有说话。
“伯母，您不要生气了，袁自立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这么多年了，您看袁自立做每一件事情，都是很有道理的，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的。”
林凯茵本来还有些意见，可是，听见赵雅这么说，她也开始考虑了，长期在行政单位工作，林凯茵也是有一定的判断能力的，袁自立做事谨慎、沉稳，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可袁自立为什么没有打电话解释呢。
众人在客厅集中的时候，都想到了这个方面，还是程识益见多识广。
“都不要说了，自立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是支持自立的，自立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自立不告诉我们，可能是不方便，或者是不能说，小蝶已经走了，自立这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太辛苦了，如果没有人关心和照顾他，我担心他挺不住，再说了，我们年纪都大了，冰倩需要有人照顾，这个云海艺，我看出来了，看着冰倩的目光很温柔我表示赞成。”
“老程，你这是在替自立开脱，我是不赞成的，这才多长的时间，冰倩还小，我们的身体勉强，还可以照顾，自立这么多年，也是一个人在外面打拼的，都习惯了，我不相信，他还需要有谁照顾。”
“伯母，您可不能这么说，两个人在一起，主要是精神上的依靠和寄托，当初袁自立在外面工作，家里有小蝶，可现在不同了，袁自立没有了精神上的依靠，还要时时刻刻想着冰倩，这样的日子，不能坚持很久的。”
赵雅的话点出了关键所在，大家都沉默了，刘清妹打心眼里疼袁自立，只是今天的事情，令刘清妹感觉难堪。
云海艺回到家里，浑身好像虚脱了，她坐在客厅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很快，云海艺想起来，要给袁自立打电话。
“自立，今天我将门票送过去了。”
“怎么，听你的语气，有些消沉，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没有，都挺好的，自立，我一直问问你，为什么要我这样做。”
电话那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云海艺浑身是汗，紧张的大脑有些空白了。
“海艺，我一直感觉到对不起你，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生活吧，不过，我有女儿，这样对你不公平，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有说。”
“我愿意，我愿意。”
云海艺几乎用尽全力喊出来，生怕袁自立听不见。
“海艺，我知道了，不过，和我在一起，你怕是要受一些委屈，冰倩还小，有些不懂事，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啊。”
“我可以，我一定可以的，我会好好疼冰倩的，冰倩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冰倩的。”
“好了，海艺，休息吧，过一段时间，我会找合适的机会，提出这件事情的，不过，你可能不适合继续在北京工作了，我一直犹豫，北京的条件这么好，让你放弃，太不公平了，所以，我是有些犹豫的，不说了，早点休息。”
袁自立挂了电话。
第三百九十五章 云海艺归来（2）
袁自立刚刚挂了电话，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不用说，是云海艺打来的。
“海艺，还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里面传来抽噎声，好长时间，云海艺都没有开口说话。
“海艺，你怎么了，没有什么问题吧。”
“自立，我没有事情，我只是感觉太幸福了，太突然了，多少次了，我做梦都想着这一天，没有想到过会真正来临，自立，你不要骗我，不要可怜我，我禁受不起，如果你是真心的，我什么都不要，也一定要到你的身边，如果你是安慰我的，现在就给我说实话，我害怕，你的身边，不知道有多少温柔漂亮的女孩，我年纪大了，我配不上你，真的，自立，我说的是实话，你一定要说真话。”
袁自立不是木头人，现在，他相信，自己的话语，可能真的会击溃云海艺，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没有必要说其他的。
“海艺，我说的是真话，我从来不说假话的，不过我是有条件的，第一，你安心工作，不要考虑工作调动的事情，如果机会成熟了，这件事情我来办，你一定要有工作的，第二，我们的事情，可能还需要有一个过程，时间的长短，我暂时不能够确定，所以，你要调整好心态，今天我要你去送票，相信我的家人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我是不会随随便便要你去的，第三，暂时保密，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有什么想法，埋在心里，第四，一定要保重身体，我说的四个条件，你一定要做到。”
“我一定做到，自立，我相信你，学校快放假了，放假之后，我到德阳市来看你，可以吗？”
“放假之后给我打电话吧，主要是看时间合适不合适。”
袁自立失眠了，他本来想着给程识益和袁术海打电话，可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就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做出这样的选择，袁自立是经过了认真痛苦的思考的，一切都是以冰倩的幸福出发的，袁自立承认自己有些自私，唐玉珠年轻，在照顾冰倩方面，是比不上云海艺的，再说了，唐玉珠的事业在娱乐圈里面，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出来，袁自立不愿意唐玉珠放弃事业，再说了，从成熟、理智的角度考虑，袁自立应该选择云海艺。
云海艺甚至没有到床上去，她一直坐在客厅里，一直在流着眼泪，脑袋里面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许多多的往事都涌上了心头，显得那么清晰，云海艺甚至感觉自己犹如在梦幻中，如果不是上次袁自立在北京街头发现她，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情，这只能说明，两人是有缘的，连老天都在帮着她。一直到东方发白云海艺依旧没有任何的睡意，还有两天，学校就放假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因为迎接奥运会，大部分的学生已经放假回家，这些天只是在处理后面的事情，此刻，云海艺急切想到袁自立额身边，她想看见袁自立，想着袁自立亲口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语，没有看见袁自立本人，云海艺总是不放心。
鲜仲明已经在替袁自立考虑家庭的问题了，袁自立现在是真正的单身汉，吃饭虽然是不愁的，可是，任何事情都没有人照顾了，就连衣服，都需要自己动手，以前，袁自立带着好些衣服，换了之后，就扔一边了，回省城的时候，一大包衣服，再次出现在德阳市，就是整理好的衣服了，现在不行了，好几次，鲜仲明看见袁自立往洗衣机里面塞衣服，看着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要求袁自立将衣服放着，自家老婆子过来拿，洗干净了送来，袁自立总是不同意。不过，为袁自立介绍对象可不简单，袁自立算是钻石王老五了，一般的女人是配不上他的，再说了，鲜仲明也不知道袁自立的真实想法，平时在言语中，总是有意无意试探，袁自立却是守口如瓶。
终于抓住了机会，省委副秘书长到德阳市公干，袁自立和鲜仲明陪着吃饭，副秘书长接到了电话，急着赶回省城，提前告辞，袁自立和鲜仲明送走副秘书长，进入包间，继续吃饭，鲜仲明特意吩咐其他人员就不要进去了，自己和袁书记有事情商议。
“袁书记，机会难得，我们俩好好喝上几杯酒。”
“好啊，老鲜工作辛苦，我该好好敬你几杯酒。”
两人推杯换盏，转眼喝下几杯酒，见到气氛合适，鲜仲明开口了。
“袁书记，有些话我本来是不该说的，可忍不住，说出来了您可不要见怪啊。”
“老鲜，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尽管说。”
“袁书记，您该考虑考虑个人生活问题了，您的工作太忙，身边没有人照顾，怎么可以啊，时间长了，难以支撑啊。”
“老鲜，你说笑了，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是两地分居，我都习惯了，还不是自己照顾自己，一直挺好的，没有什么问题啊。”
“袁书记，我是认真的，这不同，您想啊，冰倩正在读书，以前您是不需要*心的，现在就不行了，马上要开学了，谁来照顾冰倩啊，我知道，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可以照顾，可是，他们一来年纪大了，二来女孩子有自己的心思，和老人之间是难以沟通的，这不是办法，还有，以前您的生活有人照顾，虽然是两地分居，可是照顾还是在的，只是您没有感觉到，就拿这洗衣服来说吧，现在，谁给您洗衣服啊，您的工作那么忙，要考虑的事情那么多，还要时时刻刻惦记着家里的琐事，不行啊。”
“老鲜，谢谢你的关心了，说实话，这段时间，我学会了很多家务，以后有机会，我可以给女儿做饭吃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寻常百姓可以做的事情，我也能够做，到了这一步了，只能是自己克服了，家里的事情，我会认真考虑的，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袁书记，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好了，不说这个话题了，公路修建的速度很快，估计工期可以提前，质量是非常过硬的，监理人员都汇报好几次了，表扬了施工队，袁书记，您看，是不是抽个机会，我们出面接待施工队的负责人啊。”
“好啊，我同意，这件事情，你来安排吧，到时候通知我就可以了。”
回到家里，看着没有什么改变的摆设，袁自立忽然感觉到冷冰冰的，斯人已去，永远不会回来了，此刻袁自立开始感觉到了孤单，天气已经很热了，这个时候，德阳市的大街上，很多的人在闲逛，乘凉，他们都是一家人出来的，夫妻俩带着孩子，袁自立除了羡慕，没有其他的感觉，市委书记怎么样，还不是孤孤单单，遭遇家庭变故，一样难受。
袁自立想到了云海艺说的话，如果云海艺在身边，袁自立一定会感觉到温暖，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啊，袁自立有些恼火那个该死的考核了，究竟什么时候来啊，要来就早点来，不知道时间，袁自立哪里都不好去，只能在德阳市呆着，袁自立非常想念女儿冰倩，每天都是电话问候，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看见女儿了，不知道是不是长高了。
袁自立很早就起来了，洗漱完毕之后，袁自立慢慢走出了屋子，自从小蝶去了以后，袁自立开始早起了，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到了那个时候，就睡不着了。市委大院的人不多，很多人看见袁自立，脸上带着微笑，隔着老远就打招呼问候，这些人，有的袁自立认识，有的不认识，袁自立也是习惯性点头。
很快，袁自立发觉了不对，前方不远处有一个人，站在那里，袁自立太熟悉这个身材了，他赶忙走上前去。
“海艺，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打电话啊？”
“我是凌晨3点多钟到的，怕打扰你休息，在大街上转了转。”
“好了，不要说了，快跟我回去，好好洗洗，坐火车来的吗？”
“嗯，买不到飞机票了。”
刚刚进屋，云海艺就关上门，扑进了袁自立的怀抱，袁自立知道云海艺的心思，轻轻拍着云海艺的后背。云海艺果然抑制不住，在袁自立的怀里哭起来了。
“海艺，不要哭了，乖，去洗澡。”
“自立，我怕，我怕你骗我，我忍不住，就来看你了，你不会怪我吧。”
“说什么傻话啊，快洗澡吧。”
“自立，我累了，你给我洗。”
袁自立好几个月没有碰过女人了，此刻，雄性荷尔蒙刺激着他，他飞快剥下了云海艺的衣服，夏天的衣服本来就不多，抱着赤条条的云海艺进入了卫生间，袁自立替云海艺擦洗身体的时候，云海艺也替袁自立擦洗着身体，两人竟然在浴室里面就做成了好事。
平静之后，袁自立总算是清醒了，云海艺长途跋涉到了德阳市，袁自立不好说什么，虽然想着要云海艺迅速回到北京去，可话总是说不出来的。
“海艺，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一会去上班，中午我们出去吃饭，睡一会，我等下给你打电话。”
“自立，看见你，我就安心了，今天我就会回北京的，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
袁自立说不出话来，云海艺善解人意的心思，令袁自立感动，这个时候，什么话都是多余的，袁自立紧紧将云海艺抱在了怀里。
出门之后，袁自立看见老马在不远处徘徊，袁自立冲着老马笑笑，一般来说，老马起床的时间，比袁自立还要早，今天云海艺到了德阳市，老马一定是看见了，依照以往的作法，老马一般是会进入袁自立的屋里的。
“老马，海艺来了，今天可能要回北京去，她在德阳市熟人不多，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通知老田、周大海、周义海他们，吃饭之后，你跟着海艺，需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袁书记，云秘书长可以多逗留两天啊，怎么这么着急走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云海艺显然没有料到，田斌、周大海和周义海看见云海艺，都非常热情，好多年没有见过云海艺了，周义海对云海艺相对熟悉一些，云海艺曾经是他的领导，所以在云海面前，显得很是尊敬，三人隐隐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只是不会点破。云海艺的兴致非常高，竟然端起酒杯，主动敬酒了，三人当然不会要云海艺多喝酒的，吃饭的途中，得知消息的鲜仲明急匆匆赶过来，见到云海艺之后，鲜仲明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总算是明白了袁自立自有安排的意思了。
云海艺心里彻底踏实了，一个上午，云海艺没有休息，一直在帮忙收拾袁自立的家，这个家，有些像狗窝了，到处都是灰扑扑的，也难怪袁自立一个大男人，工作这么忙，职位这么高，不好随意要哪个人帮忙打扫的，足足花了4个小时的时间，才收拾完毕。中午吃饭的时候，看见了以前的同事，还有德阳市市长鲜仲明，云海艺知道，她和袁自立之间的事情，是真正定下来了，所以，云海艺的兴致特别高，居然端起了酒杯，好多年没有喝白酒了，这次的酒，到嘴里居然是甜的。
云海艺下午坐火车离开了德阳市，回北京去了，袁自立没有开口挽留，说明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理，袁自立的态度，已经表明一切，此刻，云海艺最大的任务，就是要尽快和冰倩熟悉，要开始适应如何做好母亲了，在火车上的云海艺，嘴里哼出了小曲，火车票是老马落实的软卧。此刻，云海艺感觉生活是那么的美好，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以前遭遇的种种委屈、经历的波折，现在看来，都不算什么了，如今的关键，是如何规划好今后的日子，云海艺内心充满的期盼。
第三百九十六章 中组部考核组
2008年8月8日，又一个举世瞩目的日子，这一年，中国可谓是多灾多难，正如很多人说出了多难兴邦，年初的雪灾，造成重大损失，接着是汶川8级地震，震惊了全世界，伤亡惨重，全国人民众志成城，支援地震灾区，无数可歌可泣的事迹感动着大家，如今，奥运会来到了中国，今天就要开幕了。
早上，袁自立接到了冰倩打来的电话，冰倩显得非常兴奋，连声说要爸爸一定要看电视直播，如果能够在鸟巢体育馆里面看见自己，该多好啊。袁自立知道，没有这样的可能性，8万多人的鸟巢体育馆，可谓是人山人海。袁自立叮嘱冰倩一定要听话，要紧紧拉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舅舅、舅母，不要到处跑，体育馆的人多。
云海艺到德阳市来的事情，还是引发了一些小的波动，不少人看见了，不过，随后大家知道了，云海艺和袁书记是大学同学，以前是同事，后来调到了北京工作，这次专门到德阳市来看望袁自立，早上来的，吃了一顿饭，下午就坐火车离开了。鲜仲明曾经埋怨袁自立，应该留下客人，多住些日子的，袁自立笑笑，没有解释。
8月8日上午10点，袁自立接到了令他终生不会忘记的电话，电话是刘海军打来的。
“袁书记，你好，中组部考核组现在已经登机了，一个小时之后到达德阳市，主要是对你进行考核，该怎么做，你都是知道的，尽快布置下去，11点钟以前，到机场迎接考核组，这次我陪着考核组全程考核，袁书记，恭喜你了。”
“刘部长，谢谢您的鼓励和培养，我立刻安排。”
所有常委迅速赶到了常委会议室，袁自立简单说明中组部的考核组已经快到德阳市了，随同考核组来的，是省委组织部部长刘海军，这次来，是对自己进行考核的，鉴于大家知道的原因，所有事情由鲜仲明同志负责安排，时间紧迫，鲜仲明同志尽快做好安排，一刻钟之后，鲜仲明、田斌和李伟国随着他到飞机场，迎接中组部的考核组。说完这些，袁自立离开了常委会议室。
袁自立的话语，犹如一颗定时炸弹，常委会议室里面瞬间议论开了，可以说，德阳市的历史上，很少出现省级领导，特别是近些年来，因为经济发展的限制，没有提拔过市委书记或者是市长，如今，袁自立开头了，中组部来考核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考核是形势，关键是考核之前的审核，不出意外，中组部考核结束之后，很短的时间内，袁自立就要离开德阳市了，具体担任什么职务，大家不好猜测，至少是副省长。
鲜仲明立刻做出了安排，中组部考核组的生活事宜，周大海直接负责做好，不能有丝毫的疏忽，有什么不清楚的，尽管问刘部长，总之，就是要让考核组完全满意，考核组的安全保卫工作，周义海同志负责，千万不能让考核组受到打扰，市委办公室立刻通知各县市的书记和县市长，这段时间，哪里都不准去，出门的迅速回来，市政府办公室通知市直单位主要负责人，不要外出，市经贸委通知在德阳市经商的大老板，这几天最好有负责人在家里，事情可以明说，中组部来考核袁自立书记了。鲜仲明看了看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他嘱托周大海，所有常委不要离开，等候自己的电话，如果考核组直接到市委，大家原地等候，如果考核组到宾馆，大家提前赶过去。
袁自立利用这宝贵的一刻钟时间使自己平静，终于来了，此刻，他想到了远在北京的亲人，袁自立拨通了电话，他相信，家人这个时候，都在一起，还没有出发到鸟巢体育馆。接电话的是程识益。
“爸，中组部考核组到了德阳市，他们是对我进行考核的，刘海军部长和他们在一起，我马上到机场去迎接他们。”
“自立，这是真的吗？”
程识益的声音在颤抖。
“是真的，我马上就要出发了。”
“好，好，好，自立，祝贺你了，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程识益已经说不出话来，此刻，在客厅里的众人被程识益异样的声音吸引过来了，大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袁术海立刻接过了电话。
“儿子，好好干，袁家祖辈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人才，你是第一个，考核结束之后，到北京来，我带着你回南方省祭祖，让祖宗都知道，袁家的后辈中，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
刘清妹在一边急的直跺脚，袁术海将电话交给刘清妹。
“自立，我是妈妈，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要多保重身体啊。”
当冰倩的声音传来的时候，袁自立的眼角湿润了，家人的关心，让他感受到了无限的温暖，这是最大的支持。
因为袁自立的时间很紧，所以，通话很快结束了，此时，大家才发觉，林凯茵坐在一边没有说话，泪水已经流出来了，袁自立的仕途取得了重大进步，最应该高兴的一个人，却永远离开了。
“冰倩，陪着外婆烧点纸，告诉妈妈这个好消息吧。”
程蔚东和赵雅迅速出门，下面的小卖部里面，能够买到这些东西。
“老婆子，不要伤心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相信小蝶一定也会高兴的。”
袁自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走出了办公室，时间已经到了，他发现，所有常委都在办公室外面等着，市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也走出来，大家都知道，中组部考核组到德阳市来了，考核袁自立书记。袁自立和大家一一握手，包括市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
“袁书记，我向您表示祝贺了。”
“小徐，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袁书记，我想继续跟着您，多学习。”
“呵呵，我知道了，尽量多看一些县市的文件吧，多掌握和熟悉下面的情况。”
一行人到了飞机场之后，鲜仲明、田斌和李伟国都向袁自立表示祝贺，39岁的袁自立即将出任省部级领导，大家都不知道袁自立今后的前途如何了，猜是猜不到的，此刻，众人和袁自立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丝敬畏了。
刘海军走出来的时候，袁自立率先上去握手。
“袁书记，来，我给你介绍。”
袁自立和中组部来的三位考核组成员一一握手，带队的是中组部干部局的副局长，现场的气氛很是融洽，袁自立向考核组领导介绍了鲜仲明等人，令袁自立没有想到的是，考核组组长直接要求到市委去，具体的考核办法和思路，袁自立是不会询问的。
袁自立发现刘海军的态度有了微妙的转变，以前见到袁自立的时候，总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虽然没有显现出来，但袁自立可以感觉到，这次不同了，刘海军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气质，更多的是将袁自立看作同事的那种态度了。
“刘部长，所有的安排都是先市长负责的，该怎么布置和准备，您直接安排鲜市长就可以了，如果需要我做什么，您直接吩咐。”
“袁书记，不要这么客气了，有关考核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没有其他什么安排，程序是固定的，考核组只有三天时间，日程是比较紧张的，所以，下飞机就要开始工作，我只是强调一下，吃饭不要安排什么酒宴了，全部安排工作餐，半个小时以内解决问题，其余的时间，听从考核组的安排，将考核组带到德阳市，下午我就回去了，袁书记，祝贺你啊。”
“刘部长，今后还要依靠您多多关照啊。”
“那是，那是，今后我们互相关照。”
中组部考核组今天到德阳市来，也是有一定的深意的，今天是奥运会开幕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少官员到北京去观看奥运会开幕式了，考核组挑这个日子到德阳市来，本来就是一种考核手段了，中央有要求，奥运会期间的安全保卫工作很重要，各地的一把手要切实负起责任，保证奥运会的顺利，不过，上面也不能说不准一把手去观看开幕式，所以，在飞机场的见面，袁自立留给了考核组一个很好的印象，市委书记和市长都在坚持，没有到北京去，到市委去，是考核组的第二道考核手段，看看其余领导是不是也在坚持上班，由此可以看出市委的驾驭能力。让考核组大为满意的是，所有的市委常委都在市委门口等候，考核组组长和众人一一握手的时候，心里已经有底了。
进入会议室以前，鲜仲明请示考核组组长，是不是通知召开副县级以上的干部大会，考核组组长笑了笑，说不必了，通知正处级以上干部召开座谈会就可以了，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鲜仲明赶忙给周开生做出了安排，此时，袁自立已经陪着考核组的领导进入了会议室。
接下来的考核按照程序进行，袁自立回避了，不过，考核组要求袁自立继续自己的工作，不必要刻意回避，这是一个好现象，说明考核组对袁自立的第一印象很好。翌日，袁自立听说，正处级干部的座谈会，开的很热闹，因为人太多了，不可能一一发言，但县市委书记和县市长几乎都发言了，市直几个重要部门的负责人也发言了，大家没有一味吹捧，而是实事求是说成绩，包括财政收入、城市变化、农民收入等等具体的事例和数据，袁自立在德阳市担任书记的时间，没有超过两年，可是，德阳市产生的变化，却超过以前的几十年，这是马建华总结出来的话语，据说当时就震动了考核组的领导，座谈会从上午8点钟开始，一直进行到中午1点钟，还是鲜仲明及时提出来，大家都有很多话要说，可是，时间关系，就不用都发言了。
考核组接着和所有的市领导进行了座谈，最后，召开了一个小型的座谈会，参加的都是外地来德阳市投资的老板和商人，得到的情况也是很好的。考核组还专门抽出时间，考察了正在修建的市区到开发区的公路，看着公路两边有些已经开始新建的房屋，以及高规格的公路，考核组彻底服气了，他们的普遍感觉，袁自立是一个干实事的领导干部。
考核的结果如此完美，袁自立得益于两件事情，一是鼎力举荐鲜仲明，鲜仲明的背后有一大批的干部，举荐了一个鲜仲明，就得到了大多数干部的真心支持和拥护，二是袁自立在德阳市的时间不长，主要精力都在发展经济和改变城市形象，期间还因为宋国宏、李贵羽等人的事情，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说，目前的袁自立，留给德阳市的形象，几乎是完美的，前面省委调查组到德阳市来，已经是碰了一鼻子的灰，现在这个时候，考核组到德阳市来，可以说是最佳的时候。
中组部考核组离开德阳市之前，破天荒和市委领导共进晚餐，晚餐在宾馆进行，早就布置安排好了，考核组的成员接受了大家的敬酒，从这些细节，袁自立已经感受到，这次的考核非常顺利。
第三百九十七章 祭祖
程识益通过省人大，早就掌握了中组部考核组的一举一动，所有过程都很清楚了，虽然人在北京，程识益为袁自立高兴，考核组最后和市委领导共进晚餐，还喝了酒，程识益知道，考核结果一定是非常圆满的，这个时候，程识益觉得，要和袁术海好好说说袁自立的个人问题了，目前看，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老袁，自立可能短期内就要出任省部级领导了，而且一定是在省委或者省政府，从这次的考核情况看，我估计，自立进入省委的可能性占据了6成以上，所以说，自立必须要考虑个人问题了，自立不到40岁，这个年龄，身边没有人照顾是不行的，而且，省部级领导的个人问题，不仅仅是个人的事情了，如果说年纪大了，接近60岁了，那是可以暂时不考虑的，可自立不行啊，身边没有人，今后的工作和生活，都会有麻烦的，上次来的那个小云，你看怎么样？”
“老程，说实话，我是想着对不起小蝶啊，这么短的时间，就考虑个人问题，总是有些说不过去的，缓一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袁，说句不客气的话，到了自立这个高度，一定是要考虑这件事情的，冰倩还小，我估计，老匡和老易都给自立说过这件事情了，上次自立的举动，我就有些怀疑，现在看来，自立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你是自立的父亲，这件事情，还需要得到你的支持。”
“老程，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小云这孩子，我看还是不错的，稳重大方，看上去就是很有内涵的。”
“嗯，小云也留下电话了，抽时间，接她到家里来吃饭，这段时间，赵雅带着冰倩，看比赛的时间多，还要专门布置布置，对了，你不是说要自立回去祭祖的吗，我看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嗯，我给自立打电话，要他到北京来，冰倩也跟着去看看，一来一去，三天时间，小梅在南方省，还是很方便的。”
袁自立接到了父亲袁术海的电话，说到了祭祖的事情，袁自立早想着到北京去看看了，这段时间正好有时间，唐玉珠出国去了，跟着一个剧组，还要一些时间，唐玉珠从国外打电话回来，很是遗憾，没有能够到北京看奥运会的开幕式。
鲜仲明知道冰倩在北京，所以，极力支持袁自立到北京去看看，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女儿了，再说，进来也没有什么大事情，袁自立将市委的事情做了一些安排布置，委托鲜仲明负责全面工作之后，登上了去北京的飞机。
下了飞机，走出机场，袁自立就看见了在最前面的冰倩，冰倩长高一些了，远远看上去，已经是大女孩了，冰倩顾不上那么多，扑到了袁自立身上，袁自立费了一些劲，才将冰倩抱起来，袁术海和程识益等人都到机场了，一家人见面，说说笑笑。
赵雅没有去接，在家里准备着生活，袁自立和程蔚东两人说到了一些古典书籍的问题，如今，袁自立的见识，和以前有很大不同了，程蔚东从袁自立的话语中，感觉到了很大的不同，如今的袁自立，已经迅速成熟了、睿智了，已经具有一个高级领导的风范。
回来之后，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所有人就围在了他身边，都是嘘寒问暖的，老马一直跟着袁自立，此刻，他进入了卫生间收拾，将这个温馨场面留给了袁自立。
“自立，好好干，你比我强太多了，我现在马上就退休了，一辈子也没有体会到真正省委省政府领导的威严，你马上就成功了，你有巨大的年龄优势啊，以后，我无法给你说体会了，需要你自己去琢磨了。”
“自立，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吃饭的时候，程蔚冬拿出两瓶茅台酒，这是一个值得喝酒的日子。
翌日一大早，袁自立便和父亲袁术海、母亲刘清妹、女儿袁冰倩以及老马登上了飞机，前往南方省，这次到南方省，一是祭祖，二是看望和拜访秦天浩，所以，袁自立给易**打了电话。
走出机场，袁自梅、宋达宏以及易**、秦睿、秦川都在机场等候，袁术海、刘清妹、袁冰倩和袁自梅乘坐一辆车，袁自梅早就抱着冰倩上车了，小蝶出事之后，袁自梅就将冰倩当作了女儿，哥哥的工作太忙了，袁自梅曾经想着要冰倩到南方省来读书，不过，因为程识益和林凯茵的关系，袁自梅最终没有说出来。这次冰倩到南方省，袁自立是准备要冰倩在这里好好玩几天的。
袁自立和老马上了易**的车，午饭安排在香格里拉酒店，是易**坚持的，伯父伯母过来了，易**是一定要尽地主之谊的。吃饭的时候，易**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郑重交给了冰倩，要冰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些钱是用来购置学习用品的，冰倩看着袁自立，袁自立点头之后，冰倩才收下。
袁术海的家乡距离南方省省城有两个小时的行车路程，三台小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易**陪着袁自立去祭祖，两人的关系超过了亲兄弟，易**认为自己应该去。
南方省的墓地不同于西山省，可能是土地紧张的缘故，没有墓碑，墓前反扣着一个类似瓷坛子的东西，全靠好的记忆，才能够知道墓地在哪里，袁自立的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可袁自立还没有来拜祭过，这个村子里的人，大多都姓袁，而且说起来，和袁自立都有着一丝丝的亲戚关系。
袁术海和袁自立回到村里来上坟和祭祖，早就轰动了整个村子，这个村子紧靠着县城，袁术海的两个弟弟，也就是袁自立的两个叔叔，一直和袁术海有着电话联系，袁自立的情况他们很清楚，包括中组部考核袁自立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他们不是很清楚袁自立的官有多大，只是知道侄儿袁自立是大官，可是，有一件事情，令他们感觉袁自立的官肯定是不小的，县里的书记县长都到村里来了，等着袁自立。袁术海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姐姐已经去世了，这天，所有的直系亲属都回到了村里，包括在省城做生意的表姐表妹。
村书记和村主任带着众多的村民到村口去迎接，当然，县委书记和县长是走在前面的，远远看见三台轿车过来的时候，鞭炮声响起来。轿车停下来，袁术海走在最前面，跟着是袁自立和易**，后面是刘清妹、袁自梅和宋达宏，还有被袁自梅拉着的冰倩。
看见了这么隆重的场景，袁自立和易**都是习惯了，秦氏集团的掌门人到了这里，这样的场面不算什么，袁术海却是深有感触，如果没有袁自立的争气，哪里会有这样一番景象。袁术海用家乡话和众人交谈，袁自立却是一句话都听不懂。
接着去上坟，依旧是非常隆重的，不过，村里的人是不能跟着去的，南方省最忌讳的，因为袁术海家里的祖坟位置好，后人中间，出现了这样的人才，人家去上坟的时候，谁都想跟着沾一丝的福气，如果不相干的人去了，会影响到袁术海家族的后人的。
上坟也是分为三个层次的，袁术海是家里的长子，所以在最前面，弟弟跟在身后，妹妹在最后，磕头烧香。接着是袁自立，袁自立是长孙，在最前面，易**在他身边，接着是袁自梅和宋达宏，后面是表哥、表弟、表姐、表妹等，村里人都知道袁自立是大官，袁家人也知道，他们不知道**的大官会不会跪地磕头，所以有些忐忑不安，没有想到，袁自立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跪下了，身边的易**跟着跪下，后面的也都跪下了，袁自立恭恭敬敬磕头，点燃了香，插到了坟前。最后是袁冰倩，冰倩因为身份不同了，虽然是女孩子，也是带头在最前面，身后的队伍就不好形容了，甚至有几个月大的孩子，大人抱在怀里，也来上坟了，这是贵气，一定要沾到的，冰倩非常懂事，学着爷爷和爸爸的动作，跪下磕头，众人看去的目光，全是赞赏，袁自立的爱人出事，大家都是知道的，这个女儿这般乖巧。
仪式结束之后，袁自梅赶忙将冰倩拉到了怀里，她看见冰倩流出了眼泪，知道冰倩是想妈妈了，袁自梅感觉心里特别疼。
上坟之后，便是祭祖仪式了，祭祖仪式比较复杂，本来应该有村里的年纪大的人主持，所谓祭祖，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的，袁自立打出生起，名字就进入了宗谱里面，能够祭祖，是后辈人出息了，才可以回来祭祖的。
村里的祠堂早已经打扫干净了，村里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进行过祭祖仪式了，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村里人拼命才保下这个祠堂，现在有些破旧了。祭祖仪式，女人是不能够参加的，这是规矩，所以，袁自梅带着冰倩，在村子四周游玩，村里有树有小河，还有鸭鹅，冰倩显得兴致很高，刘清妹在二叔家里休息。
袁术海带着袁自立进入祠堂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年长者，袁术海称呼老人七公，袁自立向老人行礼，接着，老人开口，说了一大串的话语，袁自立大部分都没有听懂，袁自立自忖是熟悉粤语的，不过，这里的粤语，属于另一个范畴了，大概意思袁自立是明白的，即告慰祖宗，袁家出了大人物了。接着又是磕头和上香，结束的时候，老人指了指旁边的纸笔墨砚，袁自立规规矩矩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县里的领导一直等在外面，生活是安排在县城的，没有几步路，安排了好几桌，袁术海的亲人以及村里的书记主任和几位长者，都在邀请之列。
袁自立终于喝醉了，古时候说的衣锦还乡和现在就是一个意思，袁自立回到了家乡，没有理由推辞和客气，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反正是怎么睡下的，袁自立不清楚。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房间里面开着空调，很凉爽，袁自立洗漱之后，打开房门，发觉表哥和几个表弟都在外面等着，进来之后，一番交谈，袁自立才知道，父亲袁术海的这些侄儿侄女混的不怎么样，除了两个表弟在南方省读大学，其余的都在做些小生意，在省城做生意的两个表姐表妹很不错，因为袁自梅的关照，赚了好些钱，生活很滋润。最惨的是表哥，高不成低不就，老婆也和他离婚了，独自一人，还有一个表弟在家里，没有做什么事情，听完这些，袁自立明白了，他们是想找事情做。袁自立想了想，拨通了易**的手机，易**过来之后，袁自立直接开口，要易**给表哥和表弟找事情做，不要太寒碜的事情，最好是工资待遇不错的，至于两个读大学的表弟，袁自立直言不讳，好好读书，如果能够考取公务员，可以直接来找他，考不上，直接找姐姐袁自梅，她会想办法的。
袁术海这次回到家里，晚上是在三弟家里住宿的，他和刘清妹没有住宾馆，同时，袁术海给了兄弟姐妹每一家两万元钱，因为袁术海是家里的老大，给每一个孙辈2000元钱，略表心意，钱是袁自立拿的。
袁自立不能逗留，他要马上回到德阳市去，袁自梅知道，没有反对，不过，袁自梅坚持冰倩在南方省玩一段时间，自己要带着冰倩到处走走看看，马上就准备出发到香港和澳门去看看，还有海南，袁自立征求了冰倩的意见后同意了，冰倩和姑姑有着自然的亲近态势，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冰倩和小她4岁的弟弟关系也很好，弟弟长得浓眉大眼的，很是招人喜欢，袁术海和刘清没也决定在家乡玩一段时间，所以，袁自立只能是单独回去了。回去之前，袁自立见到了秦天浩，很不幸，秦天浩无法开口说话。
家乡之行给袁自立的震动很大，一个人有了地位，或者是有了钱财，待遇就是不一样，尽管大家都说人人平等，可那不过是弱者安慰自己的话语，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平等的，有人上人，也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存在。
第三百九十八章 告别演说
公示公告很快出来了，公示公告证实了程识益的猜想，上面写着拟提拔袁自立担任省委领导，公示期是15天。(.)***也就是说，袁自立将很快要离开德阳市了。这不能不算是一个奇迹，一般来说，中组部考核之后，快的也要一个多月时间才有下文，而袁自立的公示公告不过半个月时间就出来了，如果是在换届期间，可能时间会更长，袁自立也不知道自己会担任什么职务，如今省委领导的职务似乎没有空缺的，袁自立不会瞎乱猜想自己会出任什么职务，他还是要关心自己的公示情况。
这段时间，袁自立清闲很多了，大部分的工作都交给了鲜仲明和田斌等人，可袁自立还有事情要做，他要主持召开常委会议，最后一次研究人事调整的问题。袁自立在德阳市期间，很少研究人事调整问题，几次调整，都是被动调整，因为一些干部受到处理，严格说，主动调整干部的次数寥寥无几。
袁自立和鲜仲明、田斌、李伟国等人事先商议了部分人事调整的事宜，大家都明白，这是袁自立最后一次调整人事了，甚至可能是最后一次主持市委常委会了，鲜仲明率先表态，坚决支持袁自立提出来的调整意见，其余的人也没有反对。
两天后，市委常委会召开，常委会通过了干部任免事宜，薛飞出任利都市委副书记，主管组织工作。常委会快要结束的时候，袁自立做了总结讲话。
“常委会的议程全部结束了，今天的常委会，可能是我在德阳市主持的最后一次常委会了，在德阳市工作了两年时间，和大家一起奋斗，有很多的感慨，谢谢大家对我工作的支持，当然，我也不一定离开德阳市，公示期还没有结束，或许我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不能够离开德阳市，所以，今天的讲话，只是有感而发，德阳市的情况，大家都是清楚的，经济在全省的地位不是很可观，两年来，通过我们的共同努力，情况大为好转，位次慢慢往前面靠了，不过，这还远远不够，省委对德阳市的要求是成为全省的工业基地，德阳市离这个要求还有一段距离，还需要我们不懈努力，但是情况是乐观的，好的情况表明我们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现在的关键，是干部问题，德阳市的一些陋习，在短时间内，是不能完全消除的，今后我们的工作能否成功，能否取得成效，主要就在干部的身上，大家都知道，科学技术是生产力，这是真理，经过了实践检验的，如今还有一些说法，接待也是生产力，大家不要小看这句话，说的就是干部问题，一个地方的干部团结，合作氛围好，工作就做得好，就必然会吸引很多的客人，客人多了，影响就能够扩大，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朋友多了，我们就能够吸引到众多的投资，得到更多的帮助，众人拾柴火焰高，只要我们德阳市能够快速发展，我们的干部流动速度就可以加快，我们德阳市就能够出人才。社会的发展，让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经济是基础，有钱了才好说话，才有发言权，一切都是经济为基础的，我们不能埋怨社会的变化，我们只能适应社会的变化，纵观如今的国际局势，也是这样，美国为什么能够指手画脚，是因为他富裕，是因为美元控制着世界的经济，所以，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着眼于发展。好了，扯远了，今天想到了这些，说出来与大家共勉，总之，我希望德阳市快速发展，在不久的将来，能够进入全省前列。”
袁自立说完之后，会议室里面响起一片掌声，这在以往是不多见的，因为袁自立说了，常委会表现的是集体智慧，不是标版哪一个人的，所以说，不要有什么鼓掌之类的做法，大家都是提出意见建议，从一定程度上来说，都是决策者，就不需要相互吹捧了。今天大家鼓掌了，袁自立没有说话，他知道，不是自己讲得好，是大家对他的尊敬，他就要离开德阳市了，大家这是为他喝彩和送行。
“袁书记，我感觉有必要召开一次干部大会，半年时间过去了，总结上半年的工作，提出下半年的工作要求，如今，应该要努力了，正如您所说的，德阳市有着这么好的发展机遇，大家一定要努力，要齐心协力，您看好不好。”
“好啊，主要工作都是你在做，你认为要召开会议，就召开会议吧，既然重点是将经济工作，我建议老周主持会议，你做主题讲话。”
“袁书记，这可不行，您是市委书记，还是您做总结讲话。”
“呵呵，我就不讲那么多了，主要是你们讲，大家都知道我要离开了，讲多了，影响你们的工作思路。”
“袁书记，您可不能这么想，您还没有离开德阳市，还是市委书记，这总结讲话，就是应该您来说，不能乱了规矩，至于您说的离开的问题，大家虽然知道了，可是，大家还是要听您的讲话的。”
“好，我讲，我看这样安排吧，会期半天，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你做主题报告，我最后讲话，就不要安排其他的议程了，你看怎么样？”
“嗯，时间有些紧，也差不多了，就这样安排吧。”
公示期结束了，袁自立不知道情况如何，很快，易祥林打来了电话，告诉袁自立，公示没有任何问题，中央组织部很快就要下发文件了，要袁自立做好准备，至于担任什么职务，不属于换届期间的调整，易祥林也不是很清楚。
两天后，德阳市的干部大会召开了。
田斌主持大会，各县市的书记、县市长、副书记参加大会，袁自立看见了薛飞，精神了很多，会前，袁自立鼓励了薛飞，该说的，在薛飞上任之间都说了，这么做，袁自立不过是为薛飞造势，毕竟薛飞做自己秘书的时间不长。
鲜仲明做主题报告，本来，鲜仲明的意思是用一个小时做主题报告，其余时间留给袁自立，但袁自立不同意，专门审阅了主题报告，报告有些长，方方面面都说到了，大约需要两个半小时，这样，报告结束，时间就到11点左右了，主持会议的田斌时不时看看时间，他有些着急，袁自立是从来不爱拖堂的，在德阳市开会，一直是这么要求的，现在，时间不多了，不知道袁自立会讲多长时间。
鲜仲明也在看时间，这是有些奇怪的现象，鲜仲明丝毫没有发挥，直接照着报告念，而且还加快了速度，会议室里面很安静，大家似乎都知道，这次会议的重点，是袁自立最后的讲话。
终于轮到袁自立讲话了，会议室里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袁自立双手下压，开始了自己的讲话，这是他告别德阳市的讲话，一些准备今后讲的话，今天都要将了。
“同志们，刚才鲜市长做了主题报告，所有的观点，我都是赞成的，希望大家按照鲜市长的讲话，做好本质工作，关于下半年的工作，鲜市长已经说的非常详细，我就不罗嗦了，今天讲话，我想说一些大家不爱听的话，这些话，我本来是想等着年底总结会的时候讲，今天机会难得，就讲了。在德阳市工作两年了，我感觉，德阳市总体是好的，但也存在一些问题，好的东西，我们坚持，不好的东西，就要摈弃，好的东西，我也不讲了，就讲讲不好的方面，主要是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干部意识问题，二是解放思想问题，大家都知道，我们德阳市不出干部，在德阳市工作的干部，能够成为市委领导，已经很不简单了，至于调到省委工作，基本上没有这样的情况，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方面与我们经济落后有关系，但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的还是在我们自身的认识上，干部的思想里存在问题，我曾经在淮扬市工作，淮扬市的干部，有一个很好的认识，那就是团结，大部分干部都明白一个道理，上面的领导提拔了，自己才有机会上去，干部要求进步，不是什么坏事情，大可不必羞羞答答，所以，涉及到干部调整的时候，大家都是往好处说，被考核的干部，心里是舒坦的，无论能不能被提拔，他知道，下面的同事是关心他进步的，这样的干部被提拔了，他心里会怎么想，他会感谢自己的同事，他会尽力帮助自己的同事，只要有机会，就会想到自己曾经的同事，这样良好的氛围，对工作是非常有利的，淮扬市的干部之间有没有矛盾呢，有，到处都会有矛盾的，可是，在关键时刻，他们是团结一心的，这就是优势，这样的优势下，会不出干部吗。反观我们德阳市，是什么情况，在座的都知道，我们德阳市告状信很多，特别是涉及到干部提拔重用和调整的时候，我曾经收到过不少的告状信，很多的告状信，我看了一眼就不看了，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什么一言堂、脱离群众等等，这样的氛围下，我们的干部怎么能够出去，上级领导看见这样的告状信，会是什么想法，最明显的结果，干部得不到提拔，你上面的领导得不到提拔，空不出来位置，你难道有机会吗，时间就在这样的氛围中耗尽了，我不想批评大家，也不追究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只是提醒大家，两败俱伤的做法是愚蠢的，害人害己。关于解放思想的问题，老生常谈了，不是什么新鲜话题，可我还是要说，固步自封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可为什么有的人就是要抱着这样的想法呢，总是不承认自己的落后，每每说道经济问题，就用其他的问题来遮掩，什么德阳市的民风淳朴，什么德阳市的百姓不向钱看，说到发达地区，总是认为他们道德败坏，为了钱什么都不顾，难道扯着这样的大旗盖在身上，就能够让我们的经济发展起来吗，我们**的宗旨是什么，我们干部的职责是什么，是为人民服务，是让人民过上好日子，不是欺骗群众，不是用道德来安慰群众，我们需要人民群众过上好日子，家里有存款，可以开心出去旅游，可以不为柴米油盐发愁，可我们做到了吗，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德阳市的老百姓，生活依旧不富裕，我们要为此感到羞愧，同志们，我们扪心自问，如果你的家人都为生活发愁，你是什么想法，换位思考，你会不会牢骚满腹，不要自我满足了，不要沉湎在这些虚幻中了，我们要清醒了，小平同志早就说过，贫穷不是社会主义，所以，今后我们的工作目的，就是考虑怎么让老百姓富裕起来，怎么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有这种想法的干部，才是好干部，哪怕你有这样那样的不足，我们需要这样的干部。当然，意识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改变需要一个过程，这与德阳市的大环境有关，如今，德阳市的大环境正在慢慢改善，我希望大家也跟随着改变。”
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大家被袁自立直白的讲话镇住了。
“大家都知道，我马上要离开德阳市了，这是我作为市委书记，在大会上的最后一次讲话了，忠言逆耳，希望大家能够听进去。最后，感谢大家两年来对我的支持，没有你们的努力，我的工作难以开展，不会取得这些成绩，我真心感谢大家，讲完了。”
袁自立站起身，朝着下面的干部鞠躬致谢，而后，转身朝着主席台的人鞠躬。
会议室响起暴风骤雨般的掌声，时间延续很长。
会议结束，鲜仲明安排了生活，一般来说，市直单位是不会在宾馆就餐的，可是鲜仲明安排了，田斌还专门在会上强调了，这餐饭，算是大家恭贺袁自立被提拔的。
袁自立带着市委常委，挨桌敬酒，到每一桌，袁自立和大家一一握手，表示感谢，酒宴持续的时间很长，因为不少干部都给袁自立敬酒，袁自立要离开德阳市了，大家忽然感觉到随便了很多，面对袁自立也不是那么紧张了，这是官场上一种自然的反映。
袁自立没有拼命喝酒，都是浅尝辄止，大家也是理解的。
袁自立接到省委的通知，马上到省委，至于什么事情，电话里面没有说，不过袁自立已经知道了，寝室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老马自然跟着袁自立走的，袁自立已经告诉老马，这次，要讲老马的家属也调到工作的地方，可不能让老马跟着自己过单身汉的生活。
鲜仲明等人都知道了，他们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任命文件没有下，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大家知道，袁自立离开德阳市的日子到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西林市委书记
袁自立回到省城，家里冷清清的，冰倩呆在爷爷奶奶家里，袁自立没有想着去接冰倩，家里没有女人，还真不是滋味啊，看着家里熟悉的一切，袁自立忽然感觉到，程蔚蝶的离去不过是一场梦，也许梦醒了，小蝶就回来了。孤独的滋味是不好受的。
一大早，袁自立赶到了省委，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袁自立有些紧张，进入省委小会议的时候，袁自立感觉自己的双腿在发抖，会是什么样的安排呢。进入小会议室的时候，袁自立看见了所有的省委常委都在会议室里面，大家的神情很严肃，还有三人袁自立不认识。
看见袁自立走进会议室，匡思铭朝着袁自立点点头，袁自立看见了一个空着的座位，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坐下，知道身边的工作人员提醒，袁自立才坐下。
“同志们，开会了，我向大家介绍一下，中组部严副部长专程到西山省，宣布人事调整决定，大家欢迎。”
掌声响起，很快停止了，严副部长拿起面前的文件，开始宣读了，没有任何多余的话，随着文件的宣布，袁自立头脑几乎处于空白的状态，如此重大的调整，袁自立居然不知道，他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匡思铭调离西山省，到北京工作，原南方省省长朱清伦出任西山省委书记，原省委常委、西林市委书记调南方省，出任省委副书记，袁自立出任省委常委、西林市委委员、常委、书记，兼任西林市人大主任。
随着严副部长宣读完毕，会议结束，所有人都要到礼堂去，参加干部大会，那里才会进行一系列讲话，匡思铭和朱清伦的手握在了一起。
坐在商务车上面，袁自立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省委书记调整，是重大调整，先前不知道一点消息，袁自立很是困惑，为什么易祥林没有能够接任省委书记，不过，袁自立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考虑，当他进入礼堂的时候，习惯性准备在下面找地方坐，此刻，袁自立看见了鲜仲明，他几乎迈出了步子，准备向着鲜仲明走过去，不过，袁自立很快停下了，他看见了主席台上面的牌子，有自己的名字。
走上主席台，看着礼堂黑压压的人，都是西山省的领导干部，袁自立很是感慨，他到自己的位置前面坐下了。
易祥林主持了大会，严副部长再次宣布了中央的任命，台下响起了掌声，严副部长代表中央，对匡思铭的工作进行了评价，高度评价匡思铭做出的贡献，匡思铭的工作，中央另有安排，朱清伦同志有着丰富的经验，一定能够带领西山省干部职工，做好工作。
匡思铭和朱清伦都讲话了，不过是一些形势上的话语，袁自立没有听进去，因为省委书记的调整，所以，袁自立不是主角，不过，袁自立是不能清闲的，西林市的干部还在等着，易祥林受严副部长的委托，要带着袁自立去开会。
会议结束之后，袁自立来不及和鲜仲明等人打招呼，和易祥林直接赶到西林市委大会议室，所有正处级以上干部都在这里等着，又是一番程序，易祥林受严副部长委托，对袁自立做了很高的评价，袁自立在大会上做了简单的讲话，会议结束，袁自立就算是正式上任了，易祥林在会议结束之后就离开了，他还要到省委去。
“自立，你不用过去了，抓紧时间熟悉西林市的领导，你要用最快的速度熟悉工作，老匡调到全国人大去了，很有可能出任副委员长，晚上到家里来。”
西林市的所有常委都在常委会议室等着，袁自立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了会议室，所有常委都站起来，袁自立再次和大家握手，会议室中间的位置空着，袁自立知道，那就是自己的位置了。
“我刚刚上任，很多情况不熟悉，今后的工作，有赖大家的支持，希望我们共同努力，致力于西林市的发展。”
袁自立没有多说，言多必失，他不熟悉这里的环境，还是少说些为好，晚上到西林市，一定要向易祥林多多请教。
依旧是酒宴，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因为严副部长一行在宾馆吃饭，所以，西林市的酒宴，安排在市委食堂，可不要小看市委食堂，装修是一流的，袁自立进去以后，被豪华大气的装修镇住了，没有想到，市委的食堂居然这般好，不过，袁自立内心有些不以为然，食堂装修这么好干什么。喝酒的时候，大家都很节制，袁自立是绝对的主角，因为袁自立是省委常委，省委领导了，所以，大家都以袁自立为中心。
酒宴很快结束，袁自立没有在市委停留，他要去见见匡思铭，还有新任的省委书记朱清伦，车子是办公厅安排的，坐在车子里，袁自立沉思了，西林市是国家单列市，地位是非常重要的，在西山省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全市有900多万人，经济上是全省的领头羊，政治地位更是不用说的，德阳市和西林市比起来，不再一个档次上，瞬间，袁自立感觉有些压力了，这是真正的压力。
匡思铭因为调离了德阳市，见到袁自立的时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托袁自立，好好工作，西林市的地位非同一般，一定要讲西林市建设好，有机会到北京去，一定要见面，至于朱清伦，更是惜言如金，首先是祝贺袁自立，接着是要求袁自立好好工作，最后是希望袁自立今后对给他提出意见建议。
整个下午，袁自立几乎什么都没有得到，感觉就是聆听了教诲，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赵天然打电话，袁自立到了公安厅，赵天然正在等候。
“袁书记，恭喜你啊，担任了西林市委书记，担子不轻啊，下午我请客，你可不要推辞，今后，我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赵书记，您是老领导，今后一定多多支持我啊。”
“袁书记，可不要这么客气了，在什么山唱什么歌，你要迅速适应，现在，你是省委领导了，在我面前这么客气，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啊。”
赵天然讲酒宴安排在了省公安厅里面，进入食堂，袁自立才知道，不仅仅是市委食堂装修好，省公安厅的也不赖。只有赵天然和袁自立两人，吃饭的时候，袁自立总是想打听西林市的情况，赵天然装糊涂，袁自立也不好挑明，都是省委领导了，有些地方，还是要顾忌的，何况，赵天然上任的时间也不长。
吃饭之后，袁自立直接到父母那里去了，得知袁自立出任省委常委、西林市委书记，袁术海和刘清妹很高兴，总算是在一起了，冰倩一直等着袁自立，袁自立向冰倩保证了，今后可以陪着冰倩了，冰倩才高兴一些。冰倩还是不能回家的，袁自立一个人是无法照顾的，袁自立在家里休息了一下，他决定，到了易祥林家里以后，再到程识益家里。
时间到了晚上8点钟，袁自立直接到易祥林家里去了，天还没有黑尽。进入书房以后，易祥林关上了门。
“自立，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要着急，我慢慢给你说，朱清伦担任西山省委书记，是不久前决定的，很突然，我没有担任省委书记，是因为年龄问题，本来，我这次也是应该调整的，不过，中央考虑到西山省的稳定问题和顺利交接班的问题，暂时没有调整我，不过，我在西山省的时间不长了，顶多一到两年时间，到时候，就要到北京去休息，等着退休了，我们这些人，是不会在西山省退休的，中央会考虑影响问题，只有离开了西山省，才算是真正退休，不过也不一定。”
易祥林说完这些话，微微停顿了一下。
“自立，接下里的时间，我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助你早日熟悉所有的工作了，你还年轻，不到40岁就出任副省级领导，今后要更加注意，身份不同了，外界对你的要求自然要高一些，我上次说了，尽快解决个人问题，你怎么还没有解决啊。”
“易伯伯，我已经有对象了，马上就可以拿证了。”
“好，解决了就好，关于西林市的情况，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是很好，西林市在全国有着很大的名气，可是，这些年来发展有些迟缓，特别是城市建设，你的上任得到提拔，我也是很奇怪的，中间的理由，就不要去追究了，让你出任西林市委书记，说明中央是高度重视你的，西林市委书记的职位，不客气说，比一般省委常委要重要很多，工作做好了，前途光明，所以，今后有什么困难，我会尽力帮助你的，关于西林市干部的问题，我不是很了解，所以无法告诉你什么，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把握了，匡书记曾经和你谈到过干部问题，你目前最为主要的事情，是要掌握基本情况和干部，手下没有一班人，你是无法好好开展工作的，好在书记调整，人事调整是正常的，你需要哪些人，尽管用，在你职权范围内的，自己决定，需要省委决定的，我会帮助你的。”
“易伯伯，我感觉压力很大，西林市的地位太重要了，稍不注意，产生的影响就不小，德阳市可不能和西林市相比啊。”
“当然不能比了，你是省委常委，省委领导了，这怎么能比呢，地位完全不一样的，还有，责任也更加重大啊。”
“易伯伯，我一定努力，还请您多帮助和指正，我怕自己的眼光和见识不够。”
“呵呵，自立，你的能力足够了，不过要有信心，有一个问题你注意一下，西林市的治安情况，好像不是很好，这和朱国祥有些关系，赵天然刚刚上任，估计还没有顾上，再说了，赵天然也不好直接插手西林市的事情，我记得，西林市的公安局长和前任书记的关系不错的，你上任了，多关心这件事情。”
袁自立的感觉有些不好，易祥林是省长，既然省长都在说西林市的治安有些问题了，那就不是小问题了，袁自立刚刚上任，不可能面面俱到，西林市最大的软肋，还是城市建设，如今到西林市游玩的人，都说西林市像一个大农村，其实，就是说西林市有些杂乱无章，建设规划有问题，袁自立是准备重点抓城市建设的，现在看来，事情不会朝着自己想象的计划发展下去。
从易祥林家里出来，袁自立的情绪有些消沉，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原来以为，升官了，可以扬眉吐气了，谁知道，跳进了一个什么样的坑里面，自己还不知道。袁自立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他吩咐司机，直接到省委宿舍区，袁自立现在乘坐的小车，在省城是畅通无阻的。
程识益知道袁自立会来，白天袁自立肯定是没有时间的。
“自立，到老易那里去了吗？”
“爸，我刚刚从易伯伯家里出来。”
“看你的情绪，我就知道结果了，老易是省长，有些话不好说的，我明白你想知道什么，但有些话，任何关心你的人都不会说的，比如说西林市干部如何，任何一个人的看法都不会相同的，有些话，会误导你的，所以，你需要自己去观察，严格说，熟悉干部情况的，是前任书记，但你不可能知道的，我想他也不会说，自立，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是赶快熟悉干部的情况，我没有想到你会出任西林市委书记，这是个非常关键的职位，你一定要干出好的成绩来，证明自己。”
第四百章 家庭事物（1）
袁自立没有想到，他还没有来得及熟悉西林市的情况，家里就出现麻烦了，云海艺和唐玉珠都到了西山省。(.)（_）这可是很要命的事情，袁自立对西林是的情况还是两眼一抹黑，现在，家里千万不能出问题。
云海艺知道了袁自立出任西山省委常委、西林市委书记的消息，瞬间，云海艺感觉不自信了，没有想到，39岁的袁自立居然成为了省部级领导，这样的单身男人，不能简单用钻石王老五来形容了，很多普通百姓一辈子都办不好的事情，袁自立只需要一个电话，这是中国的实情，谁都不能回避的，再说了，袁自立本来就非常优秀，如果有人介绍，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孩子愿意嫁给他，嫁给官员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官员一般都是非常顾家的，虽然说不少官员外面都有女人，可至今也没有见到哪个大领导因为外遇而离婚的，这就是双刃剑的作用。云海艺在家里坐不住了，她不知道袁自立会不会改变想法，云海艺极度不自信，她不想失去即将到手的幸福。袁自立一直没有给她打电话，云海艺也知道，袁自立刚刚上任，一定是非常繁忙的，可能是没有时间打电话，不过，云海艺忍不住，还是到了西林市。云海艺还是那个想法，一定要见到袁自立。
唐玉珠从国外回来，第一时间得到了袁自立被提拔的消息，她的内心也是有想法的，这样优秀的男人，到哪里去找，如果说袁自立有老婆，唐玉珠心愿做袁自立的情人，可现在，袁自立的老婆已经去世了，唐玉珠知道，自己一定要抓住机会，唐玉珠很聪明，断定袁自立不止一个女人，这样的时候，抓住机会就是抓住幸福，抓住了一切，抱着这样的想法，唐玉珠到了西林市，当然，唐玉珠也是精心准备的，她没有给袁自立打电话，直接到了西林市，她更不会贸然去找袁自立。
袁自立正在办公室看文件，他还没有来得及配备秘书，老马已经是袁自立的司机了，市委的人没有什么异议，袁自立带着原来的司机，理所当然，相互之间熟悉，不需要磨合。手机响了，袁自立看见来电显示，是云海艺的电话，接了电话，袁自立才知道，云海艺已经到了西林市，正在飞机场，袁自立马上给老马打电话，要老马到机场去接云海艺，先安排在宾馆里面住下。老马迅速出发了，这样的事情，老马知道怎么处理怎么说话。袁自立正在想着如何安排云海艺，电话再次响起，袁自立看了来电显示，是唐玉珠的电话，袁自立心里泛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接了电话，袁自立的头都大了，唐玉珠也到了西林市，也在机场，袁自立要唐玉珠在机场稍微等一会。
袁自立来不及思考，马上给老马打电话，告诉了老马这件事情，老马也慌神了，云海艺和唐玉珠都在飞机场，两人他都认识，这个时候，老马也没辙了，不知道怎么办了，老马不自觉讲车速降下来了，从市区到机场，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老马没有问怎么办，这个时候，是袁自立决断的时候，老马是知道厉害关系的。
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瞒是瞒不过去了，时间紧迫，没有思考和犹豫的机会，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开诚布公，袁自立刚刚上任，后院绝对不能起火，否则，袁自立承受不起后果，两个女人，袁自立只能选择一人成为自己的妻子。
“老马，两人你都认识，两人都接，安排在宾馆，要绝对保密，我考虑考虑，很快就到宾馆去了，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袁书记，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她们的，不过你还是快点到宾馆来，我不敢保证很长时间啊。”
“嗯，你接到她们之后，直接到宾馆，我一会就过去的。”
袁自立匆匆收拾了桌上的文件，此时，他已经没有心思看文件了，刚刚上任，袁自立还需要熟悉情况，所以，工作上的事情，还没有怎么过问，袁自立非常谨慎，好几个领导要求汇报工作，袁自立都说不忙，他想熟悉基本情况之后，再听汇报。其实，内心里，袁自立还没有下定决心，也就是还没有真正进入角色，袁自立有些不服气，别人当官，辛苦之后，总是有着轻松显耀的职务，可自己为什么就那么背啊，以前是市委书记，现在还是市委书记，职务是提升了，任务却是更重了，别说显耀，就是能够快速进入角色，就算很不错了。现在，袁自立想不到这些了，他的主要任务，是应付云海艺和唐玉珠。
袁自立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尽量不看周围，因为还没有配备秘书，很是有些不方便，袁自立考虑，就是这几天，要配备一个秘书了，因为他一直没有开口提出任何要求，所以，办公厅的人也不好办。下楼的时候，不断有人和他打招呼，这些人都是办公厅的工作人员，袁自立不熟悉，略微点头之后，袁自立终于走出了大楼。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和草坪，袁自立暗自骂人，领导当大了，还真是有些不自由了，如果他独自一人走向院子，很快就会有一帮人围在四周了，他是不可能在市委大院门口去叫出租车的，机会不合适，地位不同了，做什么事情都要认真考虑，或许他去坐出租车，不小心被哪个记者或者是干部遇见了，可能是一条新闻就出来了，袁自立可不爱出这些风头。
袁自立想了想，走进一楼的综合科，综合科里面有两个人正在办公，看见袁自立进来，两人连忙起身。
“你们给我安排一辆小车，我出去一下。”
一个年轻一些的小伙子迅速出去了，剩下的一人准备倒茶，袁自立连连说不必了，他看了看综合科内部的摆设，一间很大的办公室，里面好几个文件柜，摆满了文件，综合科负责上传下达，任务还是不轻的。工作人员还是泡好了茶，袁自立接过茶杯，笑了笑。很快，司机和小伙子都跟着进来了，袁自立说了声谢谢，走出了综合科。
到了宾馆，袁自立吩咐司机先回去，有需要再叫。
进入宾馆大厅，袁自立又开始不习惯了，他从来没有登记住宿过，这些事情不需要他负责，再说了，今天是处理家事，不可能大张旗鼓，迎宾小姐不认识袁自立，习惯性鞠躬，嘴里说着谢谢光临。袁自立想到，在大厅里面坐着，显然不合适，看见大堂经理站在一边，袁自立走过去了。
“我想到休息室去坐坐，麻烦你了。”
大堂经理看了看袁自立，张着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她有些不明白，休息室可不是随便可以开的，不过眼前这人不可抗拒的话语，令她感觉到了紧张。
“先生，请您稍等。”
大堂经理迅速走向服务台，袁自立看见了她拨电话，无奈摇头，没有人安排，这就是麻烦啊。很快，宾馆的副经理走进大堂，这是一个能说会道的女强人，在省城小有名气，袁自立也是知道的，不过，袁自立没有和她打过交道，不是很熟悉。
“哎呦，是袁书记啊，您什么时候到的，我们的服务员不认识您，真是对不起您了，我们的服务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您一定多批评、多指正。”
副经理主动伸出双手，袁自立和她握手的时候，感觉到这位副经理有些用力，大概是想留下深刻一些的印象。
“袁书记，我是彭辉，是宾馆的副经理，您可能还不熟悉我，今后您一定多多关照我啊，袁书记，我可是小女子啊。”
“呵呵，彭经理的大名，我早就听说了，闻名不如见面。”
彭辉招呼大堂经理和值班的服务员，郑重向大家介绍。
“袁书记是省委常委、西林市委书记，你们都要记住了，今后袁书记到宾馆来了，一定要好好安排。”
大堂经理脸色有些发白，这么大的领导和她说话，还是第一次。其余的服务员都是偷偷看着袁自立，她们没有想到，省委领导居然这样年轻，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彭辉带着袁自立进入电梯，直接上顶楼的休息室，本来袁自立是准备到三楼休息一下，不过，彭辉安排了，袁自立不好拒绝。袁自立进入休息室不过几分钟，一帮人进来了，袁自立知道，一定是接待处和宾馆的领导，这就是中特色，任何人都不可能避免的。袁自立慢慢站起身，和众人一一打招呼握手，众人没有想到，袁自立如此平易近人，大家都感觉到了轻松，休息室里面的气氛很融洽。
袁自立说自己今天有客人，司机到飞机场去迎接了，是私人的客人，所以需要安排住宿，司机会做好一切的，看时间，估计很快就要到了，彭辉马上站起来，住宿这一块是她负责的，彭辉连声说她来安排，说着走出了休息室。彭辉和领导打交道的时间多，不用问领导的司机是谁，只要看车牌照就知道了，这是宾馆服务人员必须练就的本事。
老马到机场去接人的时候，心里是忐忑的，不知道云海艺和唐玉珠两个大美女会不会吵起来，如果在车上发生什么争执，老马可是没有辙的，只能是低三下四说好话，老马是从来不低头的，可是面对袁自立的亲人，老马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袁自立上任的第二天，就给淮扬市的钱长江打电话了，钱长江满口应承，办好一切手续，老马的爱人单位已经落实了，在省委政法委上班，一个令许多人羡慕的单位，女儿读书的问题也解决了，和冰倩一个学校，班级都安排好了，这两天就要过来了，袁自立本来要老马去帮忙搬家的，老马不愿意，给家里打电话，老婆完全支持，要老马好好为袁书记服务，老婆在家里正高兴呢，亲朋好友都来祝贺，调到省城去工作，可是大好事啊。
快到机场的时候，老马给自己鼓气，这不算什么，就是为袁书记解忧啊，有再大的委屈，自己先替袁书记扛着。老马将小车直接开到了机场大厅出口处，这个牌照的车辆，是不会有人上前问的，果然，机场保安和警察看见了一台车停在了出口处，匆匆上前，看见牌照之后，对着老马笑笑离开了。
老马强自镇定，走进了机场大厅，云海艺和唐玉珠一定是在大厅等着。还没有等老马回过神来，就看见两个小青年围着唐玉珠，唐玉珠脸色有些发白，脸上还有泪珠，云海艺坐在另一边，脸上充满了愤慨。唐玉珠实在是太漂亮了，连老马此刻看见了，都有些眩晕，唐玉珠的美丽是外在的，光艳照人，云海艺的美丽是内在的，贤淑文静。
机场里面的人不少，不少人都是看着唐玉珠，没有人上前说话，唐玉珠和云海艺都看见了老马，云海艺站起身，唐玉珠朝着老马挥手，两个围着唐玉珠搭讪的小青年转过身，恶狠狠看着老马，老马哪里会在乎这些，他现在担心的是唐玉珠和云海艺遇见了，会是什么情况。不过目前的情况看，还是现让唐玉珠离开的好。
老马大步走上前，对着唐玉珠微微一笑。
“唐女士，老板吩咐我来接您，请跟我来。”
老马瞬间感受了三股目光，两股目光是身边两个小青年的，另外一股目光是云海艺的，两个小青年的目光，老马没有关心，可云海艺的目光，老马不能不理，老马抬起头，对着慢慢走过来的云海艺点点头。
“喂，你是哪根葱啊，没有看见我们正在和这位女士聊天吗？”
“我大哥正在和这位女士聊天，你眼睛瞎了。”
唐玉珠看见这一幕，反而不担心了，袁自立的身份，老马的身手，都不是眼前这两个小青年可以承受的，先前之所以流泪，是因为埋怨袁自立来得也太慢了都好长时间了，现在，老马来了，唐玉珠脸上恢复了从容淡定的神色，走过来的云海艺却不是那么从容淡定了，心里扑通扑通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四百零一章 家庭事物（2）
老马没有理睬两个小青年，转身对云海艺说：“云秘书长，老板吩咐我来接您。”
云海艺和唐玉珠脸上的神色都变了，不过，这是在机场，两个女人没有说什么，不过，她们很快对视，相互审视起来。
“老子和你说话呢，你他妈的是聋子啊。”
一个小青年的声音大了起来，机场周围的旅客看向这里，老马依旧没有说话，不能在机场大厅里面发生冲突，老马跟随袁自立多年，明白这个道理。
“云秘书长，唐女士，你们随我来，你们两个年青人，如果有兴趣，跟着我出来，我们找地方说话。”
老马接过云海艺和唐玉珠的行李，请云海艺和唐玉珠走在前面，两个小青年不知道老马底细，跟在后面，走出大厅，两个小青年看见老马开的车，再看看车牌照，脸上顿时出现了慌张的神情，他们转身朝着大厅内部走去，很快消失了。
“云秘书长，唐女士，袁书记吩咐了，有什么事情，到宾馆再说。”
老马看见形势有些不对，云海艺和唐玉珠的眼神已经由审视转变为挑衅，如果两个女人在机场吵起来，老马就没有办法了，小青年可以制服，两个女人老马可不敢碰，所以，老马赶忙说出这句话。云海艺坐在前面，唐玉珠坐在后面，老马迅速开车，现在的任务是赶快到宾馆，车子启动以后，老马想着给袁自立打电话，不过，轿车里面的气氛很微妙，老马想了想，还是不打电话的好。
轿车在机场高速公路上面快速行驶，老马现在想着，赶快到宾馆，他打开了音响，柔和的音乐传出来，总算是能够缓和一些气氛，云海艺和唐玉珠有很多话想问老马，可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轿车停在了西林宾馆大门上，老马掏出电话，告诉袁自立，云海艺和唐玉珠已经到了，电话还没有打完，车门便被门口的一个女人打开了，这人正是彭辉。
“欢迎欢迎，欢迎到西林市，我是彭辉，专门在这里等候贵客的。”
云海艺和唐玉珠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彭辉感觉到眼前发亮，这两个女人太漂亮了，特别是唐玉珠，身上简直有着令男人着魔的魅力。没有想到，袁书记的客人，居然有着这么高贵的气质和漂亮的容貌。此刻，云海艺和唐玉珠也清醒了，这里是宾馆，袁自立是省委常委、市委书记，两人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形象，都是关系到袁自立的。
彭辉是很会安排的，房间早准备好了，自有服务员帮着将行李送进房间，彭辉带着云海艺和唐玉珠直接进入电梯，往休息室而去。
袁自立站在休息室的门口，等着云海艺和唐玉珠，此刻，他的心思是很复杂的，本来想着找机会将这件事情捋清楚的，想不到两个女人都是迫不及待了，袁自立当然不能怪她们，要怪就怪自己，云海艺的唐玉珠的心里只有他，他的心里却装着好几个女人。
云海艺和唐玉珠都见到了站在休息室门口的袁自立，此刻，两人都想冲上前去，靠在袁自立的胸脯上，可现在不行。
“彭经理，谢谢你了，休息室我还要用一会，如果餐厅里面准备好了，叫我的司机过来通知我们吃饭，中午你也一起吃饭吧，当然，如果你有其他事情就算了。”
“袁书记，我没有事情，我一定会安排好餐厅的，您安排我陪着，是看得起我，我一定在包间里面等候。”
彭辉满脸笑容离开了，袁自立可是实权派人物，随便说几句话，她就能够受益匪浅，虽然在宾馆这么多年了，但因为身份实在是太低了，还是不能够入省委领导的法眼，没有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自立，这是怎么回事？”
云海艺和唐玉珠几乎同时开口了，休息室里面没有其他人，老马已经上来，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靠近，一直到上来后，老马还在擦冷汗，这样的差事可不好做。
“海艺，玉珠，你们认识一下，我来介绍，云海艺，现在在北京工作，和我是大学同学，我们曾经在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我到了北京要听她的；唐玉珠，上海工作，娱乐界的经纪人，上海滩娱乐界的大姐大，我到了上海要听她的。”
两个女人是非常聪明的，很快就明白了意思，不过，机会就在眼前，两人可不会示弱，特别是云海艺，现在还记得，在北京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赵雅的通知，要她去吃饭，那次吃的什么，云海艺都没有在意，不过，四位老人的眼光，已经变为了审视和考校了，云海艺知道，自己距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了。所以，两个女人互相对视着，一人搂着袁自立的右臂，一人搂着袁自立的左臂，袁自立很快明白，必须要单独谈话，才有机会，否则，矛盾是无法调和的。袁自立拨通了老马的手机，要老马带着云海艺先回到房间里去，袁自立早就下了决心，现在就是和唐玉珠说清楚、说明白的时候了。
袁自立知道，唐玉珠是女强人，有一定的承受能力，说话大可不必拐弯抹角的。
“玉珠，我选择的是海艺。”
袁自立的话刚刚说出来，蓦然发现唐玉珠的脸色变得苍白，摇摇欲坠，竟然站立不稳了，袁自立大为后悔，以为唐玉珠有着坚强的承受力，谁知道，女强人在感情问题上，还是没有他预想的那么坚强。
唐玉珠猛的扑到袁自立的怀里，双手捶打着袁自立的胸脯。
“我不干，我不干，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呜……”
袁自立紧紧抱着唐玉珠，等候唐玉珠安静下来，良久，唐玉珠才止住了哭泣。
“玉珠，我其实是很自私的，我有女儿，女儿失去了妈妈，需要得到照顾，我的工作很忙，可能无法细心照顾女儿，在你和海艺之间，我选择了海艺，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你漂亮，有着高贵的气质，有着令人羡慕的职业的地位，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选择了海艺，我真实的想法，是不愿意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失去自身的事业，让你成为家庭主妇，你的事业，前途是很远大的，这么多年的拼搏，你也不能因为我放弃事业，玉珠，我的意思，你能够明白吗？”
“我不，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呜呜呜……”
“好了，玉珠，不要哭了，一会，我会和海艺说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我不会抛弃你的，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我衷心祝福你。”
“自立，你真的决定了吗？”
唐玉珠抬起头，泪眼婆娑，看上去楚楚可怜，袁自立忍不住亲了一下唐玉珠的脸庞，然后认真点点头。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有条件，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我不会正眼看其他男人的，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我就同意你的选择。”
袁自立看着唐玉珠，感觉后背凉飕飕的，看来，唐玉珠早就有了思想准备，已经想到了这些问题，女强人就是女强人，袁自立没有说话，默默点头。
“第一，我要为你生小孩，小孩跟着我，我抚养长大，他长大了，我会告诉他爸爸是谁，也许我会将他送到国外去发展，如果我遇到困难了，你负责照顾他；第二，今后每年你要抽出时间陪着我，你已经是大领导了，时间自由多了，从西林到上海，很快就到了，如果你工作太忙，不要忘记给我打电话；第三，我要和云海艺认真谈一次话，我要告诉她，我离不开你，我不会从她身边抢走你，但是，她不能阻止我爱你。”
袁自立暗暗叫苦，爱情都是自私的，唐玉珠是女强人，在上海见到太多，可是，云海艺是很传统的，能够接受吗，云海艺遭遇过太多的波折，袁自立知道，如今的云海艺，已经是非常脆弱了。不过，现在的袁自立，无法反驳唐玉珠的话语，他终于体会到了，身边的女人如果多了，是什么滋味，如果是两个为了感情什么都不顾的女人，男人有可能被撕得粉碎，袁自立默默点头。
“好，我现在就去找云海艺，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们会准时到餐厅去吃饭的。”
老马看见袁自立苦着脸，知道事情有些麻烦，他带着唐玉珠，进入了云海艺的房间，迅即退出来，直接到了顶楼的休息室。休息室里面没有其他人，袁自立递给老马香烟，两人坐在沙发上，默默吸着香烟，老马发现，袁自立的手有些发抖，他知道，袁自立此刻内心一定受着煎熬，感情的事情，外人是不好插嘴的。
一刻钟过去了，袁自立坐不住了，开始在休息室里面转来转去，老马想着下去看看，被袁自立挥手制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一个小时之后，眼看着要到吃饭的时间了，袁自立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老马也坐不住了，如果说云海艺和唐玉珠两人之间发生些什么，对袁自立可是巨大的打击啊。老马站起身，准备离开休息室，下去看了，这时，袁自立没有阻拦他。
门开了，云海艺和唐玉珠挽着手，出现在休息室门口，老马赶忙到了休息室外面，关上了门。袁自立看见两人的神色都恢复了正常，脸上的淡妆也补好了。他看着两个女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云海艺和唐玉珠走到他的身边，一人挽着他的一只胳膊，突然用力同时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下，袁自立猝不及防，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两个女人看见下手重了，赶忙用手抚摸刚才拧过的地方，袁自立什么都不好说，索性将两人都抱进了怀里。长这么大，袁自立是第一次同时搂着两个女人。
老马的电话来了，袁自立看了看手表，吃饭的时间到了，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彭辉进来，后面跟着宾馆的经理，袁自立看着他们笑笑，站起来，云海艺和唐玉珠也站起来，理所当然走在了前面，女士优先的原则大家还是知道的。
吃饭的时候，彭辉几乎是用尽所有的本事，陪着众人，令彭辉没有想到的是，云海艺和唐玉珠都能喝酒，而且酒量不错，这下，彭辉来了兴致，一般来说，只要将客人陪好了，主人都是非常高兴的，何况，这是袁书记的客人。可彭辉没有想到，云海艺和唐玉珠联合起来对付她，彭辉根本招架不住，很快就醉了，直接被喝趴下了。
彭辉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办公室隔壁的小房间里面，已经是下午上班的时候了，女人喝酒，醉的快，醒的也快，彭辉急忙走进办公室，经理进来了，看着彭辉笑眯眯说，袁书记走了，离开的时候，说彭辉很不错。经理的话语中，带着羡慕，彭辉笑着对经理表示感谢。经理离开之后，彭辉关上办公室的门，突然间鼻子有些发酸，自己也算是女强人了，可是，在宾馆工作了这么些年，当初在下面的时候，总是想着进入西林市工作，到了宾馆，还以为很好，谁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领导没有将她当作什么，不过是一个搞服务的人员罢了，彭辉自认为长相还不错，如果是哪个领导愿意真心帮着她，就是献身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几年过去了，真正愿意和她上床的，不过是垂涎她的美色，根本不会帮忙，所以，彭辉快要绝望了，第一眼看见袁自立的时候，彭辉的直觉告诉她，机会来了，彭辉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看法，只是觉得袁自立就是自己苦苦等候的那个人，得到了袁自立这几句话，彭辉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只是很想哭，女人做事情太不容易了，比男人要辛苦很多，喝醉之前，彭辉一直想着，这样做是为了什么，现在有答案了。
第四百零二章 不一样的熟悉
办公桌上面的通讯录是刚刚印好的，旁边摆着西林市副科级以上干部名册，厚厚的一本，副科和正科的干部名册，袁自立根本不看，副处级也很少看，西林市是计划单列市，可以直接管辖到副厅级的干部，除了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班子成员任免需要省委研究决定，其余干部都是市委自己研究决定和任命的，干部问题是袁自立最为关心的问题，省委书记刚刚上任，短期内，省委是不会研究干部调整工作的，德阳市目前是鲜仲明暂时负责，市委书记估计要年后才会配备了，袁自立也不会很快调整西林市发的干部，本来，袁自立是计划慢慢熟悉干部的，可是，老马告诉袁自立的事情，令袁自立的心情很不好，唐玉珠在飞机场大厅居然遭到了两个小青年的调戏，唐玉珠没有直接说，后来袁自立还问到了这件事情，当然是在床上问的，唐玉珠正在享受着温情，不愿意说，在唐玉珠眼里，这样的事情不算什么，可在袁自立眼里，这就是大事情了，证明西林是的治安情况的确不好。
听了三天的汇报了，西林市下辖6区7县，其中渭中区、渭北区和渭南区是最为繁华的地区，余庙区属于工业区，金浦区和金鹏区属于正在开发的地方，也就是以前的郊区，多属城乡结合部，西林市建设的重点，也就在这6个区，六个区都是副厅级待遇，下面的7个县，以前不属于西林市，是因为要壮大城市块头，几年前才划过来的，可划过来以后，不仅没有壮大城市块头，反而成为西林市的累赘。如今，这7个县都在闹嚷着要撤县建区，目的当然很明确，行政级别要高一级啊。
袁自立对西林市的情况做了简短的总结，经济发展上面没有特色，虽然属于西山省的领头羊，可如果不开发新的经济增长点，过不了几年，也许就要落后了，城市建设规划不严格执行，随意变动的机率很大，如今城市里面，道路交通严重受阻，就是留下的后遗症，西林市的群众有着一种天然的傲气，总认为城市名气大，是全省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似乎比其他人高一格，这种排外的心里优越感，让西林是高高在上的同时，感受着其他地方感受不到的寒冷，内部的认识也有问题，并入版图的7个县，至今还有些遭遇排斥，不被群众所接纳，认为他们是乡下的。袁自立获得的这些情况，并不是汇报材料里面的，而是从程识益和老马那里了解到的。
袁自立重点注意了政法工作情况的汇报，可是，从汇报情况看，形式一派大好，什么问题都没有，市委政法委还正在争取得到国家综治委的表彰。袁自立不会相信，越是说情况好，越是证明起背后有问题，争取国家的表彰，说容易也容易，省委肯定了，材料报上去了，来检查的时候，好吃好喝招待，表彰可能就会到手了。内部存在的问题，不会有谁说出来的，大家都想得到表扬，都想自己的工作出色，谁不想升官啊。
袁自立困惑了，他究竟应该以哪个方面为突破口，城市建设不是短期内能够见效的事情，社会治安必须要掌握真实情况，而解决这些问题，依靠的还是干部，袁自立开始分析西林市班子主要成员的情况。
市长汤国盛，54岁，年纪不大不小，算是有资格了，已经担任了5年的市长了，一直没有升任市委书记，虽然也是副省级干部，不过，其中的差距可是不小的，汤国盛面容和蔼，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令人捉摸不透；副书记刘建斌，58岁，很快就要退居二线了，袁自立估计，过年之后，刘建斌很有可能就会被调整了；常务副市长蒋博群，51岁，属于学者型的干部，以前是西山大学的教授，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纪委书记林尤波，45岁，在常委中间，属于教为年轻的，以前在省纪委工作，属于空降领导，可能是身份的原因，总是一副非常严肃的模样，脸上好像写着纪律处分条例；组织部长戈志胜，50岁，白白胖胖，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看上去就是合格的管干部的领导；宣传部长李丽，44岁，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黄丽莺，42岁，两人被誉为省城的两朵金花，长得还是不错的，袁自立当然不会评价，长得好怎么样，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不过袁自立恼火的是黄丽莺是市委秘书长，真不知道省委是怎么考虑的，怎么会让女同志来担任市委秘书长。袁自立最为关注的是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朱颶峰，48岁，正当年，表面看上去，朱颶峰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脸正气，可看人不能看表面，当然，西林市的政法工作究竟如何，袁自立还不知道，可朱颶峰的姓，让袁自立萌生了不好的感觉，上一位省委政法委书记，和他袁自立是死对头，这一位政法委书记是他的下属，不知道情况会如何。
市直单位的主要负责人和区县的党委政府主要负责人，袁自立都见面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或许是担任领导的时间长了，袁自立不会轻易感动，哪怕是见面之后，第一感觉很好的，比如说朱颶峰，如果不是听到易祥林和老马说到的事情，袁自立对朱颶峰的印象一定是非常好的。
关于使用干部的办法，袁自立一直记得匡思铭的话，不能有局限，不能依照个人的好恶去使用干部，去决定干部的命运，很多时候，眼见都不一定为实，如今袁自立职务高了，很大程度上要依靠分管组长的副书记和组织部长了解下面的干部，可现实情况并不乐观，刘建斌年纪大了，不能成为长期的依靠了。
“袁书记，给您配备秘书的事情，我们研究了好几次了，还是不能最终定下来，这里有5个人的资料，请您看一看。”
“黄秘书长，你是什么意见？”
“袁书记，我认为小田不错，年轻，有干劲，名牌大学毕业，在办公厅工作了10年了，现在是综合处的处长，综合能力不错的，当然，这还需要袁书记最后定夺。”
“好，就是小田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袁书记，那我让小田过来，您看看。”
袁自立点点头，目光转移到了桌上，这个黄丽莺，总是带有一丝含情脉脉的目光，袁自立很不适应，两人的年龄相差不大，袁自立很是忌讳这件事情，本来还要考虑一段时间配备秘书的，可是有黄丽莺在身边，袁自立不自在，所以考虑马上配备秘书。
田磊晕晕乎乎跟在黄丽莺的身后，朝着书记办公室走去，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成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办公厅这段时间气氛非常微妙，几个有希望成为书记秘书的人都是憋足了一股劲，相互较量，希望成为书记秘书，上一任的秘书已经跟着前任书记到南方省去了，前程一定远大，现在，谁成为了市委书记秘书，谁就踏上了一条金光大道，仕途一定顺畅。田磊33岁，从学校毕业后，就在市委办公厅工作，从办事员干起，好不容易去年才升任综合处处长，暗地里也是走了不少关系的，当初在学校那种要改变世界的想法早就烟消云散了，什么名牌大学，什么天之骄子，现实是残酷的，适者生存。袁自立担任市委书记以后，田磊发觉了自己的差距，原来的那一点点自信和骄傲被击的粉碎，袁自立39岁，已经是省委常委、市委书记，自己怕是一辈子也达不到那样的高度，小小一个处级干部，在袁自立的眼里，还算不了什么。
“袁书记，小田来了。”
袁自立抬起头，看见了一个戴着眼睛，脸上有些成熟气息的年轻人，他已经看过了田磊的资料了。
“黄秘书长，你去忙吧，小田，坐吧。”
“袁书记，我先下去了，有什么事情，您打电话吩咐。”
黄丽莺离开之后，田磊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坐下，袁自立抽出一支香烟，扔给了田磊，办公室写过材料的人，没有不抽烟的，田磊双手接住了香烟，小心放进上衣口袋里。袁自立点燃了香烟，看着田磊。
“袁书记，我没有想到会成为您的秘书，我一定尽全力做好工作，我年轻，缺乏经验，有不对的地方，您批评指正。”
“小田，不要紧张，我也做过领导秘书，做秘书的，最主要的是自信和阳光，我不喜欢那种唯唯诺诺的秘书，在行政单位工作，谨小慎微是优点，但过分了就是缺点了，你好好干吧，先将这里的材料整理一下，另外，将西林市的大概情况整理一个报告，不要太长，两天以后交给我。”
田磊整理桌上材料的时候，显得很镇定，没有唯唯诺诺的表情，袁自立满意点头，看来黄丽莺介绍的这个田磊，还是不错的。
田磊抱着材料，到隔壁办公室去了，袁自立继续思考问题，不过，被黄丽莺打断的思路一时间集中不起来，袁自立有些烦躁，却没有地方发脾气。
一个小时以后，田磊抱着一叠材料进来了，袁自立开始看材料，整理的很好，上面有大致内容，有签字的地方，这样看起来速度快很多，袁自立还发现，田斌已经讲文件的轻重缓急分出来了，一般的材料文件，寥寥几个字，重要的文件，摘录出来了要点，看来这个田磊还真是不错的，起码在整理材料方面不错。
“小田，去安排一下，下午省委政法委的赵书记要过来，就在食堂里吃饭，请刘书记和朱书记作陪，你也参加。”
田磊答应了，转身走出了办公室，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袁自立当然看见了，这是正常情况，一个处长，刹那间能够随意见到省委领导了，如果心如止水，袁自立倒不敢用这样的人做秘书了。
从食堂回家之后，已经是晚上8点钟了，田磊不能休息，进门之后，看见妻子一脸不高兴，田斌结婚不到一年时间，两人还是新婚燕尔的状态，田斌根本没有在意妻子的表情，上前就抱住了妻子。
“闹什么闹，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不回来吃饭也不说，不就是一个处长吗，有什么了不起啊，这么大的架子啊。”
“老婆，你不知道，我现在不是处长了，哈哈哈哈……”
“不是处长了，难道你被提拔了吗？”
“哈哈，比提拔更好，我现在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了，下午陪着省政法委的赵书记吃饭，我还给赵书记敬酒了。”
“真的啊，那你可要好好干啊。”
“那是当然，对了，今天晚上和明天晚上，我都要写材料，是袁书记要的材料，你先睡，不要等我了。”
“说什么啊，我陪你，这么重要的工作，我可要盯着你，提醒你。”
于是，田斌开始集中精力写报告，老婆在一边看书，不时提醒田斌，过来看看写得怎么样了，田斌的老婆也是大学生。
袁自立回到家里，看着依旧冷清的家，想到了云海艺，不要多长时间，云海艺就到西林市了，安排在省财政厅工作，是易祥林亲自安排的，云海艺是正处级，本来想着给云海艺安排职务的，可云海艺不愿意，她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袁自立和冰倩，袁术海和程识益都知道这件事情了，完全赞同，袁自立的处境他们知道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到家里，热水都喝不上，已经是省委领导了，总不能老在父母家里呆着。
第四百零三章 名号的细节
“袁书记，为了欢庆国庆节，市委宣传部和市文化局组织了一场文艺晚会，邀请了香港、台湾和国内的部分著名歌星到西林市演出，这是贵宾票和演出阵容和节目单，组织工作已经进行好久了。”
“哦，以前经常组织这样的演出吗？”
“也不常有，不过每年都有一些歌星在西林市召开演唱会，像这样大规模的演出，次数不多，上一次已经是两年前了。”
“呵呵，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以前我在德阳市工作，从来没有举办过这样的演出，没有钱啊，再说了，也请不到这么多的歌星、明星啊。”
“袁书记，德阳市拍摄电视剧的事情，影响很大的，我们都知道的。”
“好了，不说了，都请了哪些领导参加啊？”
“就是西林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和市政协的领导，没有其他领导。”
“为什么不邀请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啊？”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我去问问。”
“算了，不请就不请吧，对了，怎么这上面还写着介绍出席晚会的领导啊？”
“袁书记，这是为了让参加演出的演员熟悉领导。”
“乱弹琴，演出就是演出，介绍领导干什么，难道领导还准备上台去唱歌吗，尽搞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袁书记，我这就去通知宣传部，要求他们取消介绍领导的议程。”
“算了，这都是习惯了，不介绍，大家都不认识啊，我的一家之言，不能硬性要下面的同志接受，他们组织演出很辛苦，不要打击他们的积极性，演唱会我就不去了，告诉李部长，好好组织，群众也希望看见这样高质量的演出啊。”
田磊没有说话，轻轻退出去了，在袁自立身边工作一段时间，他发觉袁书记没有一点架子，没有外人的时候，经常问他一些西林市的情况，全部是请教的语气，袁自立的履历，田磊知道了，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这一点上，两人有共同之处，还有一条，袁书记对古典文学有一些独到的见解，所以，这段时间，只要有时间，田磊都是阅读古典书籍，妻子也是学文的，两口子常常为了古典书籍上的一些见解，床头争到床尾，现在，田磊正在看《资治通鉴》，他相信，跟着袁书记工作一段时间之后，自己一定能够胜任的。
“老马，家里安置好了吧，哦，下午接我吃饭，好啊，对了，晚上有演出，你可一定要带着家人去看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啊。”
下班之后，袁自立发觉老马居然在办公室等着，看来，所有事情都是他老婆安排的，袁自立叫上了田磊，小伙子还不错，多锻炼一段时间，就可以熟练工作了。
“嫂子，打扰你了，刚刚搬到西林市，就想着请我吃饭，可不敢当啊。”
“袁书记，瞧您说的，就是随便做了几个菜，老马一直承蒙您的照顾，您快请坐，马上就好了。”
袁自立带着田磊进屋之后，老马的爱人突然发觉了不对。
“老马，怎么搞的，我一再叮嘱你，怎么没有讲冰倩接过来啊，今天我专门给冰倩做了几个菜，快去将冰倩接来，女儿都念叨几天了，就是想接妹妹到家里吃饭。”
老马笑呵呵站起来，田磊见状，也站起身，和老马一起去接，袁自立没有说话，冰倩和老马的女儿在一个学校，也许是老马和爱人的吩咐，老马的女儿上学之后，每天都等着冰倩放学，一直将冰倩送到爷爷奶奶那里，才自己回家，好在距离不远，袁自立曾经阻止父母去接冰倩，不想老马的女儿做这件事情了。
“爸爸，你是在马伯伯家里吗？”
“是啊，伯母给你做好吃的，你快点和姐姐过来吧，我已经给爷爷奶奶打电话说了，快来吃饭，晚上有演出，你们喜欢看的。”
“袁书记，您可真够*心的，工作这么忙，唉，要不，我以后下班了，带着冰倩过来吃饭吧，伯父伯母年纪大了，怕是照顾不过来啊。”
“呵呵，嫂子，谢谢你了，不用，冰倩这孩子，心思重，让她慢慢恢复吧。”
“唉，这么小的孩子，遭遇了这样的事情，真是造孽啊，我看着都心疼。”
老马的爱人擦着眼角的眼泪，走进了厨房。
这套房子，是袁自立帮助老马联系的，价格不高，处于市中心地带，其中当然有关系的成分，不过市委书记的司机要买一套住房，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老马卖了淮扬市的房子，东借西凑，才付齐了房款。这年头，房价飙升，可以要命啊。
“爸爸，我听说了晚上的演出，我要和姐姐一起去看。”
“好啊，你们一起去看，伯伯、伯母带着你们去，要听话啊。”
冰倩非常高兴，一些港台明星，冰倩都没有见过，能够到现场看他们唱歌，当然兴奋。
“小田，你和宣传部联系一下，弄几张票，好一点位置的，不过不能弄贵宾票，影响不好，老马，和爱人带着她们去看演出吧。”
“袁书记，你不去吗？”
“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袁书记，我也不去了，爱人带着去就可以了，我陪着你。”
“瞧你说的，我办公，要你陪着干什么，再说了，你不去，嫂子一个人带着，挤着了怎么办，吃饭以后带着她们去看演出。”
老马低头想了一下，点点头，主要是有冰倩，冰倩可不能出意外，如果爱人一个人带着，老马还真的不放心。
吃饭的时候，冰倩非常开心，和姐姐聊着晚上演出的事情，袁自立很久没有看见女儿这样开心了，内心无比舒畅，冰倩早知道爸爸不会去，她已经习惯了，爸爸总是很忙。
吃饭之后，袁自立阻止了老马送，默许了老马开车送冰倩到礼堂去看演出，他和田磊慢慢在大街上走着，距离不远，刚吃饭，正好在大街上走走。
李丽非常沮丧，组织了一次演唱会，市委书记却不能参加，她以为是自己的组织工作没有做好，直到田磊解释，袁书记晚上的确有事情，她才稍微安心，演出时间确定了，不好轻易改变，贵宾席的票已经发下去了，袁书记的座位空着，不会有其他人坐的，这是规矩，说不到袁书记事情忙完了，会来到现场的。不过，令李丽欣慰的是，刚才办公室主任来电话了，袁书记的女儿会来看演出，李丽不熟悉冰倩，等在礼堂外面，有些着急，冰倩的遭遇她是知道的，袁书记最疼这个女儿了，一定要照顾好。
“李部长，他们来了。”
听见办公室主任的声音，李丽看见了轿车，这是袁书记的车，既然袁书记没有来，那么，就一定是冰倩了。
“快，带着冰倩从贵宾通道进去，安排在我的旁边坐着，还有马师傅和他的家人，他们要的是四张票，预留的座位，可以安排。”
车子停了，李丽看见两个下女孩手拉着手下车了，立刻想起来，有一个是老马的女儿。
“两个女孩都坐在我的旁边，不要忘了。”
老马停好车，看见李丽部长已经迎上来，他赶紧打招呼，介绍了冰倩，李丽满脸笑容，拉着两个女孩子的手，带着众人往贵宾通道走去，老马和爱人无奈，只好跟着走过去。
“马师傅，我已经安排好了，两个小姑娘坐在我的身边，能够好好看演出。”
老马点点头，没有说话，反正隔着不远，再说了，贵宾席保卫严密，不会出什么事情。
礼堂外面已经是人山人海，不少的青年人等在外面，他们想看看港台歌星，迟迟不愿意进去，不过，他们是看不见的，明星有专门的通道。礼堂里面不到2000个座位，早就是一票难求，不少的青年人在礼堂外面，希望能够遇见退票的，其实基本没有可能性的。
礼堂门口有武警和公安维持秩序，这样的演唱会，没有人会想着捣乱，不过，好几个年轻人，身后有不少人陪着，趾高气扬进入礼堂，那种态势，仿佛一切都不在话下，知道底细的一些年轻人，纷纷避让。
袁自立坐在办公室，其实他没有什么事情，就是不想在这样的演唱会上面被点名，还要站起身向观众挥手致意，谁知道准备看演出的人是怎么想的，好一些的，等于没有看见你，态度不好的，恐怕要骂你，他们是来看演出的，不是来看领导的。文件看的差不多了，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袁自立点燃了香烟。
“袁书记，文件都看完了，您还是去看看演唱会吧，就当是解闷，放松心情。”
“呵呵，好吧，不过，你不要打电话通知李部长，我可不想被点名。”
“袁书记，我知道，不会的。”
晚上，市委大院里面很安静，袁自立和田磊走出了大院，田磊非常机灵，马上挡下了一台的士，袁自立自己打开车门进去了。
礼堂前面的人依旧很多，演出马上要开始了，很多年轻人迟迟不愿意离去。
“袁书记，走贵宾通道吧，这里太挤了。”
“不了，就从这里进去，贵宾通道就惊扰大家了。”
袁自立带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墨镜，好在如今带墨镜的多，没有谁在意，好不容易挤到了入口处，田磊手里拿着贵宾票，门口的检票员有些奇怪，不过人家有票，管那么多干什么。进入了礼堂，袁自立感觉挤出了一身汗。
“唉，看演出不容易啊。”
走过礼堂的前厅，进入了中厅，这里是演出的地方，此刻，演出没有开始，主持人正在介绍来宾，随着一个个名字和职务念出来，就有一个人站起来朝着观众挥手，袁自立看见这一幕，特别反感，大家眼巴巴等着演出，开始之前，却来这么扫兴的一幕，又不是什么政治演出，观众能不烦心吗。接着是李丽致辞，致辞不长，不到5分钟就结束了。
“袁书记，还是找个地方坐下吧，老是这么站着不好啊。”
袁自立和田磊站在最后面，身边站着的人不多，估计是礼堂的工作人员。
“算了，位置都坐满了，到贵宾席不好，早不来晚不来，介绍完了就来了，大家会怎么想啊。”
“袁书记，我知道有预留座位的，您等等，我去看看。”
刚开始的节目，是西林市歌舞团的演出，质量还是不错的，不过因为名气不大，观众的热情不是很高。袁自立正在看着，老马和田磊都过来了。
“袁书记，跟我来，这边还有座位的。”
袁自立终于坐下了，预留座位已经没有什么了，演出开始，有些人就不会管那么多了。
第四百零四章 奇怪的情况
随着一个个明星的出场，气氛开始热闹了，这些明星很聪明，总是朝着贵宾席的方向示意，袁自立终于明白为什么要介绍领导了，无非是一种虚荣心作怪，这些明星经历了很多的风吹浪打，当然明白官场的力量，他们会投其所好，而官员在这个时候也得到了满足，可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啊。(.)
虽然气氛很热烈，袁自立的心思却转移了，他想到了很多，面子是中国人最为看重的东西，不少人为了面子，吃尽苦头，却无怨无悔。老马和田磊坐在袁自立身边，紧张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他们关注的是袁自立的安全，没有关注演出，这里不是贵宾席，没有那么多的保护措施，袁自立身份不同了，不应该这样做的。袁自立注意到了老马和田磊的动作，他也有些后悔，身份变了，怎么能够像以前一样做呢，得到一些东西，必然要失去一些东西的。
“袁书记，演出快结束了，我们先出去吧。”
袁自立点点头，老马和田磊起身，一左一右护着袁自立，慢慢朝着出口走去，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看演出，没有人注意他们，走出去之后，老马带着袁自立，进入了轿车里面。
“好了，在这里等等吧。”
袁自立开始闭目养神，刚才礼堂里面闹哄哄的，老马知道，袁书记在等女儿。他和田磊下车，在四周转悠。
很快，大量的人流开始走出礼堂，演出结束了，不过，不少的年轻人开始往贵宾通道来，他们还想看看自己钟情的明星，袁自立在车里看见了这一切，摇摇头，这些年轻人真是幼稚啊，演出完毕的明星，早就离开了，怎么会留在礼堂里面。
“袁书记，我是李丽，晚上宣传部在西林宾馆设宴，招待所有演出人员，我想请您参加。”
“好吧，我一会就到了。”
“袁书记，我还有一个要求，冰倩和我在一起，我想带着冰倩参加，冰倩想见见那些明星，您可一定要答应我啊，我和冰倩说好了，还马师傅的女儿。”
“好吧，我们一会在宾馆见。”
袁自立正准备给老马打电话，忽然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一位非常有名的香港女歌星进入了朱颶峰的轿车，朱颶峰的车是警车，牌照很好记，按说宣传部安排有专车接送这些明星啊，这位歌星怎么会进入朱颶峰的车。袁自立蓦然想起了社会上的一些传闻，脸色有些阴沉了，难道朱颶峰还好这一口吗。
老马启动了轿车，离开了礼堂，谁都不知道坐在车里，袁自立本来想给朱颶峰打电话，不过，马上要开始接待晚宴，也许朱颶峰是为了送这位女歌星。
轿车很快到了西林宾馆，站在大厅的彭辉看见了车牌号，迅速站到了门前，车子刚刚停下，她迅速打开了车门。
“彭经理，让你开车门，我可不敢当啊。”
“袁书记，您说笑了，我本来就是做服务工作的，为领导服务就是我的本质工作，做的不好的地方，您批评。”
“呵呵，做的很好了，晚宴安排在什么地方啊？”
“安排在会议厅，您先到我的办公室休息一下，一会客人到了，我通知您。”
“你的办公室里面没有什么秘密吧。”
“袁书记，在您面前，我没有秘密的。”
袁自立迅速住嘴，这话太暧昧了，袁自立可不想惹什么风流债，云海艺和唐玉珠就够他折腾了。彭辉的办公室里面，有一股清新的香味，袁自立坐在皮转椅上，点燃了香烟，老马和田磊坐在沙发上，彭辉已经出去安排了。
袁自立发觉自己的烟瘾有些大了，近来常常思考，抽烟也多了些，老马和田磊的烟瘾都不小，老马的烟瘾更大，可能是在部队里磨出来的。两根香烟抽完，彭辉进来了。
“袁书记，客人都到了。”
“彭经理，对不起了，办公室满是烟味了。”
“您在我办公室休息，我求之不得，要不，我也跟着学抽烟。”
“呵呵，说笑，说笑，女人还是不抽烟的好。”
袁自立进入会议厅，里面已经很热闹了，市歌舞团的演员大都没有见过袁自立，只是知道来了一个新书记，好像说不到40岁，袁自立进去的时候，很多演员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书记也太年轻了。李丽和黄丽莺迅速迎上来，一左一右夹着袁自立，冰倩早就跑过来了，袁自立拉拉冰倩的手，冰倩接着跑回去，和姐姐坐在一起了。袁自立和大家一一握手，没有架子，脸上带着微笑，身边的李丽不断介绍着众人。
袁自立发现，朱颶峰没有到，那名女明星也没有到，不少的明星和袁自立说这话，几个港台的女歌星索性坐在了袁自立身边，如此年轻英俊的副省级领导，大家都想认识和熟悉，如今这个年代，歌星和官员之间的联系太多了。相互都有需要，大家认为没有什么了不起，娱乐圈本来就是很开放的。
“朱书记今天晚上没有看演出吗，这么辛苦啊，保卫工作可不简单啊。来了这么多的名人，晚宴怎么不参加啊？”
“袁书记，朱书记可能有些忙吧。”
李丽的脸上有些不自然，躲不过袁自立的眼神，身边的几个歌星带着暧昧的笑容，袁自立假装没有看见。
“小田，给朱书记打电话，就说我说的，晚宴他一定要出席，10分钟之内赶到，我要好好感谢他的。”
李丽和黄丽莺看着袁自立的眼神发生了改变，袁自立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是毫不质疑的，隐隐带着正气和愤怒，她们相信，袁自立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还有一个著名女歌星没有到，朱颶峰在西林市可是很威风的，一般的领导不再话下，不过，朱颶峰就是再狂，也不敢在袁自立面前放肆的。
很快，朱颶峰和那名香港女歌星出现在大厅里，朱颶峰发现了袁自立，连忙走到了袁自立的身边。袁自立站起来和朱颶峰握手。
“老朱，能够成功举办这次演出，你功不可没，怎么能够不出席晚宴呢，今天我们是主人，主不请客不饮，这是规矩，可不要怪我叫你来哦。”
“那里那里，袁书记您说的是对的，我刚才有事情，礼堂那边还在收拾，来晚了。”
“来了就好，我看这样吧，我们市领导分散坐，每桌要有一个，大家都辛苦了，无论是远来的客人，还是本市的演员，今天都是我们市委市政府的客人。”
大家终于感觉到了，这个新任书记说话语气柔和，可是考虑问题很周全，说出来的话，基本上就是要求，没有什么反驳的空间，那么可以想象，在工作上，岂不是更周全。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能力，真是不简单啊。
几个港台的女歌星知道了冰倩是袁自立的女儿，纷纷过去和冰倩合影留念，交谈中，不少人知道了袁自立还是单身，爱人在汶川地震中去世了，几个女歌星的胆子更大了，直接间接向袁自立示好，袁自立假装看不见。
晚宴开始之后，袁自立举着酒杯，挨桌敬酒，到了本市歌舞团的一张桌子前，黄丽莺在这里陪着，清一色的女人和女孩子，袁自立依旧准备客气几句就离开，晚上看见的漂亮女人和女孩太多，袁自立有些麻木了。
“袁书记，我是歌舞团的演员，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好啊，可不能问私人问题啊，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嘻嘻，不会，袁书记，您认为我们和他们有区别吗？”
女孩子指了指坐在远处的港台歌星和内地著名歌星。
“有区别。”
“袁书记，您能具体说说吗？”
一桌的女人女孩都看着袁自立，目光中饱含期盼，她们想知道袁自立的看法。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我举个例子吧，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我是办事员，10余年前，我是县长，现在，我是市委书记，我还是我，可和以前有没有区别呢，当然有，一切要靠机遇和奋斗，我相信，你们中间，一定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袁自立感受不住众人投来的火辣辣的眼神，准备借故离开。
“袁书记，您看我漂亮吗？”
“漂亮，你们都漂亮，我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不能长时间遭受刺激，我看这样，还是到旁边敬酒去，保护保护眼睛，你们可要记得多和黄秘书长喝几杯，刚才问的问题，可以向秘书长请教，她很有奋斗经验的，呵呵。”
袁自立趁势离开，接着去敬酒，毕竟是娱乐圈里面的女人和女孩，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袁自立是招架不住的。
酒宴刚刚结束，袁自立迅速离开，他不能逗留，至于朱颶峰，自己已经提醒了，朱颶峰一定要做，这样的事情，自己也不好说，刚刚到西林市，情况不熟悉，要是他们是你情我愿，这样的事情还真不好说。
“袁书记，大家都很佩服您。”
“有什么值得佩服的，不要说好听的，关于这次演出，你知道一些什么事情，都说出来我听听。”
“袁书记，我知道两件事情，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是有些歌星来到西林市，可能因为待遇的事情，和经纪人发生了矛盾，不准备演出了，朱书记去了一趟，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乖乖演出，二是这次演出的费用，前前后后可能超过百万了，还不算是很高的，当初如果在体育场演出，耗费更大。”
“朱颶峰有这么厉害吗，总不能拿枪指着人家啊。”
“袁书记，您不知道，现在的明星，都好吸食毒品，以此为荣耀，朱书记只是说了，不愿意演出也可以，市局马上组织尿检，就是这一句话，所有人都闭嘴了。”
袁自立笑笑，感慨娱乐圈里面一些畸形的爱好，害人害己，不过，袁自立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朱颶峰和那些女人上床，是不是与这件事情有关呢，如果情况是这样，那么，性质就发生改变了，朱颶峰就是胁迫他人，与自己发生性关系了。袁自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朱颶峰凭什么让女人对他服服帖帖。
袁自立努力不要自己想这件事情，无凭无据，凭什么这样怀疑朱颶峰，不过，疑点已经落下了，一时间是无法消除的，袁自立沉默了，不再说话，田磊也知道袁自立在沉思，不会打扰的，老马仔细开车，李丽和黄丽莺坚决要送冰倩和老马的女儿，袁自立不好反对，所以先离开了。
演出的事情告一段落，袁自立始终关心西林市的社会治安问题，经历了唐玉珠机场遇险和朱颶峰带走女明星的事情，袁自立越来越怀疑西林市的治安问题，不过，他是不可能弄什么微服私访的，太危险，也不合规矩，这样做，就是取得了成绩，大家也会怀疑是自己有心对付某人的，地位到了一定的高度，有些时候，需要阳谋，需要找到合适的契机，改变一些不好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