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不可一世
面包车在高公路上疾驰，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宋涛也陷入了沉思中
宋涛一直在考虑，有关省委内部的传闻，是不是应该说出来，这些传闻，对袁自立是非常重要的，这些年，宋涛虽然在机关事务管理局，可是，他很注意听取方方面面的情况，在华湘省，黄宗圣的权威是很大的，有些一言九鼎的滋味，前任省委副书记，一直和黄宗圣配合很好，黄宗圣也很赞赏，可不知为什么，突然调整了，年龄并没有过，却调整到省人大去担任副主任了，连常务副主任都没有做到，曾经引发了一段时间的议论，有关省委副书记是谁来接任的传闻，到处都是，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部长庞德义的呼声很高，据说省委也是这样向中央上报的，谁知道，袁自立横空出世，出任省委副书记，可想而知，黄宗圣不会高兴，来一个外人，省委书记需要时间来掌控，宋涛还听说，在人事任免的问题上，主要领导的职务，很多时候都是黄宗圣说了算，大家不会反对，就是省长蒋少旭，也是重点放在省政府的工作上不过这些情况，属于高层了，宋涛不是很清楚，所以他有些犹豫，
“小宋，还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出来”
车子停在了服务区，袁自立下车走走，此刻，只有宋涛在他身边，有些敏感的事情，宋涛一定会考虑到场合，不好说出来的听见袁自立这样说，宋涛知道，自己沉思的时候，已经引起了袁自立的注意宋涛咬咬牙，将所有的猜测和听说的关于省委领导之间的传闻，都说出来了
袁自立脸上没有表情，可他明白了，明白了匡思铭等人的话，前任省委副书记为什么调整，就是因为在坚持原则的问题上，做得不好，自己到华湘省，肩负的重任，不是那么简单，说白了，要打破华湘省目前一言堂的局面，袁自立预计，中央已经有调整华湘省班子的想法，自己不过是来打前站的，甚至是自己动手，改变华湘省目前的局面，然后出任华湘省的主要领导袁自立不再想这些了，中央怎么安排，不是自己随意猜测的，现在的任务，就是做好本质工作，可以肯定的是，袁自立绝对不会做黄宗圣的应声虫袁自立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省委研究人事问题，一般是在4月到5月，这个时候，市州的工作都已经开始步入正轨，调整班子不会引起太大的影响，零星的调整不算
“袁书记，前面就是渭陵县，黄书记曾经在那里工作过，是不是去看看”
“好，你给老马说一下，我们就到渭陵县看看”
面包车下了高，进入了国道，走出去不远，袁自立看见，国道两边有很多的餐馆，不少的女人、女孩在国道边坐着，显然是在拉客，只要有车停下来，她们一定会一拥而上的
“袁书记，过去15里地，就是渭陵县城，这一代因为连接高公路，路边经济很红火，地段好，靠近县城”
说到路边经济，袁自立想到了柳河镇，他有些奇怪
“小宋，你怎么知道这里的情况？”
“袁书记，我来过一次，跟着局长下来的，听县里的领导介绍情况的，记住了这里”
路边经济在百姓嘴里，是贬义词，就是皮肉交易的代名词，袁自立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听到了这个词，而且是光明正大提出来的，不过这里是华湘省，也许情况和西山省有所不同
“小宋，什么是路边经济啊？”
“袁书记，这是渭陵县提出来的，就是依靠高公路、铁路的优势，发展经济，依靠两路赚钱，所以称为路边经济”
车慢下来了，前方堵了不少的车，隐隐有鞭炮声传来，袁自立没有在意，也许是哪家的老人过世了，正在办事过了一会，堵的车多了起来，已经接近中午了，袁自立不想在路边吃饭，他实在不习惯所谓的路边经济，再说了，办丧事，也没有这么复杂啊，鞭炮之后，车子还是可以的，不过，鞭炮声一直没有停
“阿华，和宋涛下去看看，前面是什么事情，问清楚了”
宋涛和阿华很快下去了，大约15分钟以后，两人回来了，脸色很不好
“袁书记，前面的车太多，堵住了，还需要一会的时间，正在办酒席，我们问了附近的百姓，说是县委书记的母亲60大寿，车子太多了，道路都堵住了，现在交警正在想办法疏通，需要一些时间”
“小宋，你不会弄错”
“袁书记，我问了好几个人，我也不相信，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袁自立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样的事情，违反了两个最为明显的规定，一是县委书记不能是本地人担任，应该异地交流任职的，二是领导干部是不允许大*大办的，特别是县处级以上的领导干部，难道渭山市的情况有所不同吗
“小宋，你辛苦一下，再去核实，一定要弄准确”
宋涛点点头，转身走了，阿华也跟着过去了
“老马，你相信吗？”
“应该不会啊，方正在西山省没有见到这样的情况，这里就不清楚了”
袁自立其实已经相信了，在渭山市的绝对权力下，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只怕大的事情都有可能，令袁自立想不到的是，他猜对了，而且这件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
“袁书记，已经问清楚了，县委书记陈玉环，女同志，38岁，母亲60大寿，县里的单位都来了，所以堵车了，交警已经开始疏通了，估计需要半个小时”
“哦，还真遇见稀奇事情了，这样的机会怎么能够错过，我们去看看”
没有人说话，袁自立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或许是气愤，渭陵县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以想象，渭山市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面包车慢慢往前面移动，一直很慢，鞭炮声不断传过来，让人心烦意乱，如今，很多地方禁鞭了，不过，县城是不好说的，袁自立心情不好，他一直强调自己要冷静，毕竟有60岁的老人，处理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慎重的
袁自立最为气愤的是，这里是高公路的进出口地方，来来往往不少的车辆，或许有很多的外地车辆，遇见了这样的事情，外地人会怎么说，外省人会怎么说，老百姓会怎么说，总之不会说好的，进而会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整个官场都是这样，一个县委书记，这样不注意影响，还是女人，38岁，年纪不大，为什么会这样明目张胆
鞭炮声越来越大，袁自立知道，马上就可以通过了，到底去看不看，袁自立非常犹豫，再说，会产生什么影响，袁自立也需要考虑，自己现在是省委副书记，做事要考虑清楚，不是拍脑袋的时候，难道现场教训县委书记，这是笑话，是幼稚和不成熟的表现
“老马，直接到县城去，饿了，找地方吃饭”
众人都送了一口气，如果袁自立去参加宴席，还真是不好处理，好在袁自立想过来了，宋涛是佩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改变决定，选择好的办法，不简单，其实，一般领导看见这样的场景，一定是会发脾气的
前方有两个警察，穿着警用棉袄，脸上红彤彤的，显然是喝了不少的酒，其中一个警察显然脾气很大，不停用脚踢着稍微迟缓一些的车子
“***，你不知道快点啊，会不会开车啊，老子说你呢，你***快点”
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皱眉头，老马的脸色已经变了，原来这个警察是指着他们的车说的，老马已经够窝火的，在这里堵了这么久，任何一个司机都会有脾气的，袁自立看见经警察指着自己乘坐的车，脸色迅沉下来了，老马看见了袁自立的神色
“说你个龟孙子呢，你是不是聋了听不见啊，***快点”
老马已经气的脸色铁青，他摇下玻璃
“你说谁呢，嘴巴干净点”
“哟呵，老子今天遇见龟孙子了，胆子不小啊，我们大老板的母亲60大寿，敢在这里找晦气，老子就要你不痛快”
旁边的警察看见了车牌，低声提醒了这个警察
“妈的，省里的牌照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见得多了，管他哪里的牌照，到渭陵县来了，就得听老子的”
警察一摇三晃来到面包车前面
“看着老子干什么，车子靠到一边，老子要检查，驾照拿出来”
袁自立的脸上已经有了一层冰霜，渭陵县的警察竟是这样的素质，这和土皇帝有什么区别，喝酒了，就要回家去休息，置公安部的五条禁令于不顾，在公开场合这样做，体现出了什么样的警察形象
老马是了解袁自立的脾气的，除非不发火，否则就不可收拾，谁触到霉头，后悔都找不到地方的，老马的火气这个时候也上来了
“你是怎么执法的，这是什么态度？”
“老子怎么执法关你屁事，听见没有，老子叫你停车，接受检查”
“哼，要是我不停车呢？”
“哈哈哈，老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敢干扰执法啊，好说好说，不用停车了，跟老子到局里去，老子教教你，什么叫做和抗拒执法”
警察拿出手机，用方言大声说着什么
“袁书记，他说有人抗拒执法，要带回局里去”
“老马，不要声张，跟着他走，不要堵塞了交通”
不少的司机下车，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少人指指点点，显然说今天老马找晦气了，这下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了很快来了几个警察，其中一个人走到车子前面，开口说话了
“跟我们走一趟”
几个警察脸上都是红的，显然是喝酒了老马慢慢往前开，几分钟之后，终于走出了拥挤的地方，前面有两台警车等着，看见面包车出来，立刻启动了，面包车前后都有警车，押着老马的车朝着县城而去
“袁书记，要不要通知一下县委书记啊？”
“不用，到了县城再说，县委书记正忙着呢，不要打扰她，我很想看看，渭陵县的警察是怎么执法的，我还没有体验过这样到公安局的滋味呢，今天有些意思，刚刚下来，就遇见了这样的情况，看来这次的视察不平静啊”
宋涛看见袁自立的脸色很不好，他也没有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情，宋涛忽然有了感觉，恐怕渭山市的领导要倒霉了，估计黄宗圣书记都保不住
第五百一十一章 看你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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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环正在给来的市直单位领导敬酒，秘书进来告诉她，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队队长黄贺和外地司机吵起来了，现在带着司机到公安局去了，陈玉环摇摇头，这个黄贺，就是脾气大，自己不知道说了他多少次了，还是改不了，何况今天喝酒了，不过今天是自己母亲60大寿，黄贺也够意思，将公安局大半人马拉来了，维持秩序，帮着做事情想到这里，陈玉环低声吩咐了秘书几句话，无非是要黄贺注意一下，不要闹过分了，至于司机，她没有放在心上秘书离开之后，陈玉环继续敬酒，满脸笑容
陈玉环长得很有韵味，并不是特别漂亮，属于那种有魅力、耐看的女人，38岁了，脸上看不见皱纹，出任县委书记以后，陈玉环加注意保持容颜，政界上的女人，只要有这样的容颜，不用过于担心仕途的
老马开车进入了公安局的院子里，停下了
“下来，都下来”
袁自立下车了，几个人将袁自立围在了中间，可不能让袁自立受到伤害
“我想问问，你们就是这么执法的，公安部的五条禁令在这里好像没有什么作用啊”
按说袁自立开口了，这些人稍微有些头脑，就应该知道事情不对了，袁自立是有气质的，非同一般的气质可惜，这些人都喝酒了，还喝了不少酒，正是兴奋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这些，现在他们想着发泄，正好有人送上门来了，敢跟着到公安局，还敢开口教训，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
“告诉你们，老子是渭陵县公安局副局长黄贺，你们抗拒执法，老子现在拘捕你们，有什么意见，先进刑警队再说，兄弟们，给我拿下”
袁自立气极，禁不住哈哈大笑了
“不错啊，真是不错，不下来，我还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好啊，有能耐啊，老马，阿华阿勇，收拾他们，让他们醒醒酒，宋涛，你不要动”
袁自立话语说出口之后，老马、阿华动了，阿勇没有动，站在袁自立身边，可不能让人偷袭袁自立，黄贺等人喝酒了，本来就不是老马等人的对手，很快，几个人都趴在了地上此刻是中午，公安局的人还没有上班，但是门卫看见了，迅打电话了
袁自立反倒悠闲起来了，他看了看公安局的院子，前后左右都是办公楼，院子里停着不少的警车，很快，公安局的大门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啊，在公安局里面殴打警察袁自立没有想到这点，眉头皱起来了
“宋涛，给陈玉环打电话，号码在联系本里面”
宋涛连忙拿出了联系本，快找号码
此刻，好几个警察进入了公安局大院，看见副局长黄贺和几个兄弟趴在地上，几个人站在一边，若无其事
“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殴打警察，现在我命令你们，抱头蹲下，否则我们要采取措施了，快点”
宋涛看见这些人手里拿着警棍，着急了，大声喊着：
“谁敢动，活的不耐烦了，这位是省委袁副书记”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此刻，地上的黄贺也听见了，他本来准备爬起来的，可是，浑身在筛糠，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叫你们局长过来说话，门口的群众疏散了”
袁自立说完这句话，不再理睬众人，所有警察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是好
“你们聋了，没有听见吗？”
宋涛一声怒吼，这些警察才反映过来，有警察赶快去疏散围观的人，今天的漏子捅大了，谁不知道黄贺副局长的脾气，这次居然动到省委副书记的头上了，岂不是找死吗
10分钟之后，几台小车进入了公安局大院，陈玉环脸色煞白，从车上下来了，此刻，黄贺动人已经站起来了，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全部低着头
“是陈玉环同志，母亲身体可好啊”
陈玉环不认识袁自立，她知道省委副书记袁自立，以前是西山省省委常委、西林市委书记，刚刚到华湘省上任，听见袁自立开口说话，她的身体颤抖了，这句话的份量谁都明白，一时间，陈玉环感觉到天旋地转
“袁、袁书记，我、我错了，您、您到宾馆去休息，这里我们来处理”
陈玉环的话语带着哭腔，此刻，宋涛已经上前，将袁自立的证件拿给她看，陈玉环哪里敢看，这世界上，还没有人敢冒充省委副书记
袁自立点点头，上车了，甚至没有看跟在陈玉环身后的人，老是呆在这里也不行
10分钟之后，车子到了宾馆，袁自立下车了，阿华阿勇依旧在袁自立左右，宋涛跟在后面袁自立走进了宾馆大厅
陈玉环立刻上来了，袁自立看见陈玉环，吃了一惊，陈玉环双眼是红的，显然在车子里哭过了，这样的情形下，袁自立不好说什么了陈玉环提出安排房间，袁自立摇摇头，他不准备在这里停留，吃饭之后，还要到渭山市去，现在的行程已经暴露了
吃饭的时候，袁自立没有说话，陈玉环等人也不敢说话，气氛很是沉闷，袁自立快吃完饭，这事，服务员还在上菜
“陈书记，我们到休息室坐坐”
袁自立坐在沙发上，陈玉环不敢坐，站在旁边，其余县领导，都在休息室外面等着
“陈书记，你是县委书记，母亲60大寿，身为儿女，应当庆贺，可是，你忘记了规定吗，县处级以上领导不允许大*大办，群众看见了，会是什么样的影响，渭陵县的公安局，究竟是怎么执法的，今天要是普通老百姓，是不是应该在公安局关一段时间啊，你身为县委书记，是怎么教育的，公安局副局长，喝的醉醺醺的，维持交通，摆这么大的谱，给谁看，我刚刚到华湘省上任，渭陵县是我到的第一个地方，你留给我的是什么印象”
袁自立的口气很温和，可表现出来的气势，足以震慑任何人陈玉环终于忍不住了，开始抽噎起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些问题，她无法回答
“不要哭了，你是县委书记，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陈玉环赶忙止住了哭泣，掏出纸巾，擦着脸上的眼泪
“去叫大家都进来，我见见”
袁自立知道，到了渭陵县，如果不见这些县领导，怎么都说不过去的陈玉环听见袁自立的话，赶忙出去，招呼众人进入了休息室袁自立站起身，和众人一一见面握手，陈玉环在一边低声介绍着，轮到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的时候，袁自立看着对方笑笑，笑容意味深长，局长低着头，不敢看袁自立
见面结束之后，袁自立看了看时间，已经是2点多钟了，他想想，开口说话了
“到县委去，我听听你们的工作汇报”
陈玉环听见袁自立这句话，连忙安排身边的办公室主任，迅去做准备
袁自立上车的时候，看见旁边的陈玉环总是低着头，想上不敢上的样子
“陈书记，上车，抬起头来，你这个样子，下面的班子成员看见了，会怎么说”
进入会议室的时候，陈玉环已经恢复了从容，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不能挽回，现在就是要好好汇报，无论怎么说，工作是最重要的汇报材料是现成的，工作总结已经完成了，陈玉环拿着稿子，准备照着念
“稿子就不要念了我拿一份自己看，陈书记，你用10分钟时间，将渭陵县的情况汇报一下”
袁自立其实想考证这个县委书记陈玉环，陈玉环给他的印象很不好，作为女人，表现出来这样的姿态，令人心疼，可是作为县委书记，表现出来这样的姿态，是绝对不应该的，是不合格的，如果遇见什么大事情了，这样的承压能力，怎么去处理大事情，袁自立有些怀疑陈玉环的能力，如今社会上的传闻太多，质疑女干部的升迁之路，虽然说对女干部有不公正的情况，不过这种现象的确存在
陈玉环的汇报令袁自立证实了一些想法，总是嗯啊嗯啊，说不到重点，10分钟过去了，袁自立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渭陵县的基本情况，其实是很简单的汇报，3分钟时间说出来渭陵县的基本情况，剩下的时间说说财政收入，重点开展的工作，剩下的1分钟时间，表一下决心，应该说，任何一个成熟的县委书记都可以轻易说出来
“好了，时间到了，县长补充一下”
县长是一个中年男人，微胖，听见袁自立这么说了，他看了看陈玉环，开口汇报了县长的汇报很清晰，条理清楚，不到10分钟，袁自立基本明白了渭陵县的情况，县长最后简单汇报了渭陵县一年的打算，重点是财政收入增长多少
袁自立注意看了看县长，这个县长，比书记突出很多
“听了你们的汇报，本来要说几句的，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所以我就不多说了，你们的工作情况还是不错的，希望你们继续努力，再接再厉，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是我们工作的最终目的，今后的工作重点，多倾向于民生问题，为百姓实实在在做一些事情，少做一些面子工程”
袁自立简单说了几句话，准备离开渭陵县了，县委书记是市委管的干部，虽然是省委发文，但是属于市委研究，袁自立不会说什么的
此刻，陈玉环的秘书进入了会议室，在陈玉环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袁书记，渭山市市长刘明银和市委副书记张世奎来了，在会议室外面”
袁自立走出了会议室，刘明银和张世奎在外面等着，他们没有见过袁自立，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袁自立和两人握手
“袁书记，徐书记有事情，不能到渭陵县来，他会在渭山市等着您的”
袁自立笑笑，没有说什么，宋涛的话语涌上了他的心头，放到其他地方，省委副书记来了，市委书记和市长绝对不会怠慢，早早就赶过来了，可这个徐宏应，居然在渭山市等着自己，看来架子够大的，可能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袁自立不会特别在意徐宏应的态度，可是，渭陵县的情况，令袁自立想到了很多，县委书记陈玉环的能力显然不行，是怎么能够担任县委书记的，38岁，年纪不大，袁自立没有注意过县委书记的情况，他也关心不到那么多，担任县委书记，一定需要市委书记表态的，袁自立开始联想到了某些事情，看来，要好好会会这个市委书记
袁自立离开渭陵县的时候，脸上带着微笑，那是一种程序化的微笑，老马是非常明白的，袁自立对渭陵县的情况很不满意
第五百一十二章 不一样的体验
鲜花和前一名一样了，爆菊
一路上，袁自立都在思考着渭陵县的事情，从渭陵县的事情，他想到了很多，这种情况的背后，反映出来的问题，一定是不简单的，袁自立想到了徐宏应，他要看看徐宏应怎么解释这件事情，袁自立明白，徐宏应一定知道这件事情了，袁自立隐隐觉得，自己可能遇见第一个难题了，这个难题，可能是绕不过的难题
徐宏应坐在办公室里面，感觉有些烦躁，陈玉环长达半个小时的电话，令徐宏应很是恼火，情况他早就知道了，禁不住暗骂陈玉环，头发长见识短，给老母亲过生日，弄这么大排场干什么，岂不是无事找事徐宏应想不到，省委副书记袁自立下来，居然就遇到了这件事情，还偏偏遇见了公安局副局长黄贺，这个黄贺，徐宏应有一些印象，做事风风火火，有一股子脾气，这次动了袁自立，岂会有好果子吃啊徐宏应接到了黄宗圣的电话，告诉他，袁自立要下来看看，要他注意一些，黄宗圣的语气，徐宏应是熟悉的，从黄宗圣的语气里面，徐宏应感觉到没有什么问题，黄宗圣能够全面掌控局势
徐宏应并不紧张，他和黄宗圣的关系非同一般，因为他救过黄宗圣的命，有一次和黄宗圣出差，半夜里，徐宏应鬼使神差起来了，去看看黄宗圣，恰巧黄宗圣晚上突然发了急病，被他发现了，送到医院，医生说晚一会，就没有办法了，所以，黄宗圣将他当亲人看待徐宏应到了渭山市之后，升迁度特别快，39岁出任渭山市市委常委，副市长，40岁出任常务副市长，41岁出任市长，42岁出任市委书记，一年一个台阶，年年进步，最近又出来了传闻，说是徐宏应要被提拔了，可能到外省出任副省长
因为有了黄宗圣的支持，徐宏应开展工作特别大胆，就是市长不听从安排，徐宏应都会在公开场合训斥，就不要说其他人了，曾经有一个市委常委顶撞了徐宏应几句，几天之后，这个市委常委就调到市政协去休息了，自那以后，没有人敢不听他的，市长市委副书记，都是徐宏应推荐的，正县级以上的领导，几乎都是他审核的，如果他不支持，想都不要想
徐宏应对省委其他领导根本不在乎，他太清楚黄宗圣的工作作风了，在华湘省，黄宗圣不点头的事情，就是省长说了，办起来都有难度，徐宏应是坚决向黄宗圣学习的，省长蒋少旭曾经建议省城的一个干部到渭山市出任市委副书记，徐宏应知道后，找到了黄宗圣，坚决反对，最终徐宏应赢了，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徐宏应加肆无忌惮了省委常委来到渭山市，徐宏应出面接待一下，省政府、省人大和省政协的领导来了，徐宏应根本不会出面徐宏应知道省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反映，可他不在乎，只要和黄宗圣的关系好，这些反映不算什么徐宏应曾经也想着和其他领导处好关系，可是黄宗圣的脾气，徐宏应是知道的，只有死心塌地效忠，才会有好的结果
徐宏应年轻，不爱钱，这在领导中间是不多的，可徐宏应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好色，见到了漂亮的女人，就想着征服，在省城的时候，徐宏应比较克制，在风月场所去得多，一般都是注意保密的，所以没有什么影响，到了渭山市，刚开始，徐宏应还比较谨慎，主要是想着前途，可是，担任市长以后，本性就暴露出来了，担任市委书记以后，是一发不可收拾，渭山市的女领导，在全省是最多的，这些女领导，基本上都和徐宏应有着不一般的关系，曾经有人笑渭山市的美女领导是最多的但徐宏应还是清醒的，有些女人的床上功夫很好，领导能力就是一般了，所以，这些地方，徐宏应都配备了能力出众的副职，让工作不至于耽误女人多了，问题也有了，徐宏应的精力毕竟有限，所以说，徐宏应个人时间很少，有些疲于应付了，有些女人爱钱，徐宏应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反正在渭山市，没有人敢说反对的话，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省委副书记调整，出乎徐宏应的意外，前任副书记，和徐宏应的关系不错，这次到人大去了，自己还打电话安慰了
关于陈玉环的事情，徐宏应准备装聋作哑，反正不会提及，就是袁自立提及了，也好应付，市委一定重视，调查处理，无非是给母亲做寿，没有什么了不起，可大可小，至于是本地干部问题，上面不过是规定原则上不允许，也没有说一定不行
徐宏应还是很喜欢陈玉环的，这个女人太迷人了，床上功夫太好了，每次都令徐宏应得到最大的享受，陈玉环以前在市妇联工作，徐宏应担任常务副市长的时候，就发现陈玉环了，从那以后，陈玉环的仕途光明了，出任市妇联副主席、主席，去年下半年出任渭陵县县委书记，现在，和徐宏应关系最为密切的，还是这个陈玉环徐宏应将陈玉环视为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有事情，他当然要出手帮助
面包车进入市委大院的时候，没有人迎接，面包车在市委办公楼前面停下了，袁自立下车之后，刘明银和张世奎上来了
“袁书记，徐书记在办公室，我带着您上去”
袁自立的眼睛眯起来了，这个徐宏应，太嚣张了，起码的倒顺都不知道了吗，自己来到渭山市，还要到办公室去见这位自己管辖的市委书记
刘明银和张世奎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他们觉得，徐宏应做的太过分了，来的时候，已经说好了，在市委大楼前面等着的，现在没有看到徐宏应，只好请袁自立上楼去了刘明银和张世奎接触袁自立的时间很短，可是他们感觉到这位省委副书记和所有的省委领导有所不同，气质不一样，表现也不一样
“先到宾馆去，我有些累了”
袁自立转身上车了，该摆谱的时候，就要摆谱，如果今天自己上楼去了，气势就完全下去了，这不是一个省委副书记应该表现出来的气魄，徐宏应没有什么了不起，袁自立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徐宏应无非是依靠着黄宗圣
到了宾馆，袁自立进入安排好的房间，刘明银和张世奎在外面等着，袁自立暂时没有理睬他们，袁自立愈来愈清晰感觉到问题了，他和黄宗圣之间的冲突，很有可能在这个徐宏应身上爆发，徐宏应这样的态度，担任市委书记显然是不合适的，对上级缺乏起码的尊重，就不用说工作情况如何了，就算不说这些问题，渭陵县的问题，已经说明了问题，徐宏应已经霸道到了不能令人忍受的程度，一个毫无能力的女人，居然出任县委书记，不敢想象，徐宏应是怎么控制干部的
袁自立不会冲动，他要看徐宏应是否解释渭陵县的事情，不解释，袁自立不会追问，没有必要追问，问了也没有用，徐宏应几句话就搪塞过去了，自己反而显得没有气度，袁自立还有最后一个等待，回到省城之后，看看黄宗圣的态度，如果黄宗圣也不提这件事情，那么，袁自立就会毫不客气下手了，至于办法，袁自立已经想到了，那个陈玉环就是突破口，这个女人和徐宏应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
半个小时之后，走廊里面传来豪爽的笑声，袁自立在房间里面都听见了，他知道，这是徐宏应到了，徐宏应没有示弱，笑声大而豪爽，说明徐宏应不在乎，这是一种态度，袁自立内心里面冷笑，以为你仗着省委书记，我就动不了你吗，太幼稚了
令袁自立加吃惊的情况出现了，徐宏应没有敲门，门被直接打开了，徐宏应进来了，大嗓门说话
“袁书记，你好啊，我是徐宏应，渭山市委书记，这些天工作太忙了，没有去迎接，袁书记可不要有意见啊”
“呵呵，你要不是自我介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到底是市委书记，有气势，进门的动静都非同一般啊”
“见笑了，见笑了，我习惯了，袁书记，宴席已经安排好了”
袁自立对徐宏应的第一印象不是太差，平头，戴着眼镜，一米七的身高，如果不是开口说话，还以为是一个饱学之士
“袁书记，你第一次到渭山市来，我们这里喝酒有一个习惯，叫做献酒，你是省委领导，我应该献酒，袁书记不会反对”
“呵呵，献酒我知道，是迎接外来客人的，难道徐书记认为我是外来人吗？”
徐宏应愣住了，这点他没有想到，本来是想着在酒桌上好好杀杀袁自立的锐气的，不想袁自立太聪明了，如果说袁自立是外人，岂不是承认渭山市是独立王国吗，自己就是这个独立王国的国王，在渭山市，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徐宏应就是再狂妄，也不敢承认这样的事情，何况是在袁自立面前
“说错了，说错了，袁书记是领导，怎么会是外人呢，袁书记刚刚上任，就到渭山市来了，这是渭山市的荣耀啊，我们大家都要给袁书记敬一杯酒啊”
“呵呵，不必了，晚上我想听听工作汇报，大家随意，不要喝醉了，今天我已经遇见一个醉鬼了，可不想再次看见”
徐宏应哈哈大笑之后坐下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服务员倒酒的时候，总是看着徐宏应，袁自立有些不耐烦了
“每个人倒一杯酒，就可以了，我到渭山市来，也不能不喝酒，剩下的酒，全部撤下去”
服务员有些不知所措，徐宏应开口了
“袁书记都说了，照着做啊，还要我提醒啊”
吃饭的时间不长，袁自立的心思没有在吃饭上面，所有人的心思都没有在吃饭上面
因为袁自立说出来了汇报的事情，吃饭之后，一行人直接到了市委，会议室的门还没有打开，徐宏应吩咐身边的市委秘书长，门很快打开，袁自立在院子里站了几分钟
徐宏应汇报的时候，口如悬河，说的头头是道，但仔细听，袁自立发现徐宏应全部是说自己的功劳，没有人给袁自立任何的材料，估计是徐宏应没有开口，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徐宏应汇报完毕
袁自立询问其余人，有没有补充的，没有人补充，徐宏应自始至终没有说渭陵县的事情袁自立脸上毫无表情，说了两分钟的话，汇报会结束
徐宏应这个时候开口了，说是自己还有事情，请市长刘明银和市委副书记张世奎陪着袁书记转转，看看袁书记还有什么安排
“不用了，你们的工作都很忙，我已经听了汇报，到宾馆休息，明天一早就离开了，你们各自去忙”
袁自立回到宾馆，没有人陪着，他独自在房间里面思考了一会，给宋涛打电话了宋涛很快过来了，袁自立询问宋涛，关于徐宏应的传闻，还有什么，宋涛略为考虑，开口说话了，渭山市还有一个突出的地方，美女领导特别多，徐宏应到省城开会的时候，大家喜欢和他开玩笑，说徐宏应的艳福不浅，徐宏应哈哈一笑应付过去
袁自立脸上露出了微笑，现在就看黄宗圣的态度了，如果黄宗圣有了明确的态度，袁自立会适当考虑，如果黄宗圣装聋作哑，袁自立就明白了一切，这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省长蒋少旭一定是想着委婉提醒自己的
袁自立很早就睡了，他根本不担心，这样的市委书记，问题太好找了，可怜徐宏应还不知道，以为依靠着黄宗圣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 匪夷所思（1）
徐宏应还是惴惴不安的，虽然他表面上硬撑着，但是，袁自立毕竟是省委副书记，徐宏应已经明白了黄宗圣的意思，就是想着能够让袁自立吃瘪，自己对袁自立越是不尊重，黄宗圣一定会越高兴，徐宏应知道黄宗圣为什么这么想，因为黄宗圣一直都没有预料到原省委副书记会调到人大去工作，而且也是鼎力举荐组织部长庞德义出任省委副书记，中央没有采纳省委和黄宗圣的建议，黄宗圣心里有气，不好直接在袁自立面前发作，只能是让自己这个铁杆的心腹来做这样的事情了袁自立刚刚上任，就下来视察工作，按照道理，省委办公厅应该下发通知，就是袁自立本人不愿意，省委也应该坚持发通知，可是黄宗圣没有这么做，一方面同意袁自立下来看看，一方面没有发通知，其中的意思，官场上的人都是应该明白的
和袁自立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徐宏应感觉到了后怕，袁自立的态度令他有些恐惧，官场上的人，最是能够察言观色的，徐宏应本能觉得袁自立不简单，这位上任的省委副书记不同于任何其他的省委领导，态度温和，却不失原则，属于那类绵里藏针的人物
徐宏应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过分了，省委副书记来了，自己没有迎接，没有组织市委常委欢迎，居然在办公室等着袁自立上来，袁自立始终没有发脾气，可态度说明了一切，如果这次袁自立发难，徐宏应还感觉好一些，那表明袁自立是性情中人，一切都好应付，偏偏袁自立什么都不说，这就让人琢磨不透了，酒桌上袁自立的应对和气魄，表现出来一个高级领导人的涵养，自己这次是不是做错了
徐宏应心里没有底，他拨通了黄宗圣的电话，纵观全省的地市级领导，能够直接给黄宗圣拨电话的，也就是他徐宏应了
徐宏应将所有的情况汇报了一遍，当然，他的汇报是有侧重点的，渭陵县的事情，便放到了最后，语气也显得轻松，徐宏应不会隐瞒任何事情，这些年来，他就是依靠着在黄宗圣面前说实话，越来越得到重视
“小徐啊，是不是有什么担心啊，这么晚来电话了”
“黄书记，我考虑袁自立是副书记，渭山市委这样的态度，是不是有不合适的地方，当然，袁自立属于非正式的检查工作，我们也没有做错什么”
“嗯，你这么说就可以了嘛，还是稍微注意一下，袁自立毕竟是省委副书记，有些时候，意见多了，我也不好应付的”
“黄书记，我知道了，打扰您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呵呵，安心工作，不要想的太多，工作做好了，什么都好说”
徐宏应吃下了定心丸，这时，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上午8点钟了，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一直在思考，没有顾得上到宾馆去看看袁自立，陪着吃早餐，现在还是要去去昨天夜里，袁自立谢绝了他的安排，徐宏应顺势按照袁自立的话语安排，没有要求任何领导到宾馆去，正是因为这样的安排，令徐宏应有些心里不安
“老刘，袁书记现在在干什么？”
“徐书记，我也不知道啊，您没有安排，大家都没有到宾馆去，所以不知道情况，您稍微等等，我问问宾馆总台，马上给您汇报”
徐宏应很满意，刘明银作为市长，很懂得处理事情，自己在渭山市的权威，有些方面也是依靠着市委市政府的班子抬起来的
“徐书记，刚刚我打电话问了，总台的服务员是7点半钟交班的，住宿费已经结了，她们没有看见袁书记乘坐的车辆，下班的服务员说，袁书记7点钟左右就离开宾馆了，我估计袁书记是不是到其他的县去看情况了，要不然，我给其他县市打电话通知一下”
徐宏应稍微思考了一下
“不用了，我估计袁书记已经离开渭山市了，一定是到其他的市州去了，你忙自己的事情去”
徐宏应认为，袁自立受了这样的气，不会在渭山市看了，至少到其他的市州，找回自己的尊严和自信，放下电话之后，徐宏应很快忘记了这件事情
袁自立很早就起来了，宾馆里面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就是傻子，也明白了徐宏应的狂傲，袁自立已经不想那么多了，他曾经想着离开渭山市，到其他的地方看看，不过，他很快否决了自己的想法，既然这样，那就到其他的县市去看看，看看渭山市的情况究竟怎么样，徐宏应毕竟是市委书记，自己不能够仅仅凭着受到冷遇，就大动肝火，还需要找一些其他的理由来动手，起码自己的心里好想一些再说了，黄宗圣的态度在这件事情上门已经体现出来了，博弈刚刚开始，不要很快就败下阵来
老马他们起的早，袁自立走出房间的时候，看见宋涛在房间外面走来走去，大概是等了一会了，冬天的早上是很好睡的，这个年轻人这么早就起来了，难得啊
“小宋，通知老马，我们离开宾馆，到其他的县市去看看，就到山南市”
宋涛答应着，立刻转身找老马去了，早上起来，他和老马闲聊了一会，此刻老马在旁边等着宋涛以为袁自立要离开渭山市，到其他的市州去看看，没有想到，袁自立坚持到渭山市其他的县市去看看，宋涛明白，袁自立是想着掌握多的情况，一个省委副书记，受到了这样的冷遇之后，还能够想到工作，宋涛觉得，自己跟着袁自立，学到了不少
上车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说话，宋涛到服务台去结账，服务员也没有问什么，甚至没有问是不是吃早餐，宋涛觉得匪夷所思，这个渭山市，究竟是怎么了，统统是这样的态度，难道真的以为这里是独立王国吗，省委副书记来视察工作，看不见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没有人给宾馆服务台打招呼，这样的态度，在全省恐怕独一无二宋涛简单说了结账的情况，袁自立没有说话
老马熟练开着车，到底是进口的面包车，性能不一样，就是冬天，也是一打火就着，他朝着距离渭山市最近的山南市而去，早上在和宋涛的聊天中，老马掌握了路线，也就是60多公里，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够到达了
“老马，到了山南市，找个地方吃早餐，不要麻烦地方了，吃完早餐后，我们四处看看，了解一下情况，然后联系市委”
面包车提升了度，在国道线上疾驰，时间还早，沿途不时看见一些车辆，有些是客运车辆，起先，袁自立没有注意，这样的情形，什么地方都可以看见，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袁自立很快开始注意这些客运车辆了，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大部分的客运车辆，上面坐的人都不多，明显看见没有坐满，可是，很少有客运车辆停下来拉客，这种情况可不多见，按说渭山市到山南市，属于短途，这样的短途，沿途拉客是常有的事情，就算是客运车辆太多了，坐不满，可中途拉客不是什么难事情啊
宋涛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沿途看见的车辆，不少是客运车辆，这么早的时间，区区60公里的路途，没有必要开出这么多的客运车辆啊，司机是要赚钱的，这样跑来跑去的，有什么钱赚，难道司机喝西北风吗
“袁书记，我感觉这些客运车辆很奇怪啊，这样跑客运，怎么赚钱啊？”
“嗯，小宋，发现了什么，说说你的看法”
“跑客运的司机都是个体，现在华湘省，大型客运集团公司，都是由司机个人负责挣出来日常的开支，公司收取一定的管理费，维持秩序，进行管理，所以在省城，司机的态度很好，因为要挣钱，可今天我看见这些跑客运的车辆，表现太奇怪了，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看见一辆车是满载的，其中最少的一辆车，上面只有三人，两地相距60公里，客运票价不会过20元，这样跑，司机有什么钱可以赚啊，难道司机心甘情愿吗，太奇怪了”
“嗯，小宋，以后就是要注意观察这些细节，好了，路上是不会知道情况的，到了山南市，我们直接到客运站附近，去打听打听，不就清楚了吗？”
老马开车的技术是非常过硬的，车子跑得很平稳，不过，在快要进入山南市的时候，饶是老马的技术好，也没有办法了，道路变得坑坑洼洼，路面到处是大洞小包，车慢下来了，一路颠簸着过去，袁自立感觉像是在坐过山车，忽上忽下
袁自立很奇怪，这里是进入山南市的必经之地，按说是要好好修理的，道路坏了没有什么关系，跑的车多，加上现在的车辆载重大，路面容易损坏，可要及时修理啊，这样的路面状况，老百姓会怎么看啊，司机会怎么想啊
跟着一辆车到了客运站附近，老马停车了，路边有早餐店，一行人坐下吃早餐老马拿了两个包子，没有坐下
“我到附近去问问”
袁自立点点头，老马是司机，和那些客运师傅有话说，也知道该怎么说，不至于露馅，其余人就不行了，外行，容易引起怀疑
吃完早餐之后，袁自立想着在客运站四处转转，对于一般的县市来说，客运站是人流相对集中的地方，从客运站的管理，能够反映出来一个城市的管理水平时间还早，8点多钟，华湘省的气候，比西山省要冷一些，袁自立等人都穿着羽绒服，衣服扣紧之后，能够遮到一些面容，也暖和一些
慢慢走到客运站的候车大厅，卖票的在最里面，候车室不大，不能称之为大厅，两个带着红袖圈的年轻人引起了袁自立的注意，这两个年轻人脸上都长着横肉，清一色光头，大冬天的，帽子都没有带，是不怕冷还是其他的意思，袁自立不清楚，不过袁自立看得出来，这两个年轻人显然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人，他们叼着香烟，像审视猎物一样看着候车室里面的人，男人他们显然没有兴趣，看见稍微漂亮一些的女孩子，两人便嘿嘿笑着，上去搭讪，姑娘不理睬他们也不在乎，肆无忌惮哈哈大笑
袁自立进入了客运站里面，出乎他的预料，客运站里面很大，车辆的停放划分了区域，长途客车停放是一块地方，短途客车没有看见，估计在另外的地方，而且出站口也不相同，各自有不同的出站口县市级客运站一般都是这样的管理模式，袁自立是清楚的，县市的客流量相对小一些，不需要将长途客运和短途客运分开，集中在一起，便于管理，也节约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客运站里面的人很多，大概是季节的缘故，临近春节了，马上就要进入春运了，这个时候，无论是客运还是航空、铁路，都要开始忙碌了，而且，警察也应该进入这些区域维持秩序了，不过，袁自立没有看见警察的身影有几个带着红袖圈的年轻人在客运站里面转悠，袁自立发现其中一个人的手腕上有刺青，好像是一只蝎子，头部的地方露出来了袁自立微微皱眉，不知道山南客运站的管理是谁负责的，怎么维持秩序的人看上去都像是社会上的混混，这不是很正常啊
袁自立准备离开客运站了，老马已经离开一段时间，大概问到了一些情况，袁自立现在需要掌握一些情况，到时候看看山南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是否会汇报到客运站的事情
看见袁自立有离开的意思，宋涛、阿华和阿勇靠近了袁自立，车站里面的人很多，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第五百一十四章 匪夷所思（2）
（下个月开始更新的话可能会做一些调整，希望一如既往的支持，本月消费四百，下月就有一朵基础鲜花，鲜花榜现在很激烈啊，还差一名进前十）
一阵阵的争吵声和叫骂声传来，袁自立停止了脚步，客运站里面发生一些争吵，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临近春运，客运站里面的人多，一些社会上的不法分子趁着这个时候，到客运站混水摸鱼，小偷小摸的现象经常发生，哪里都避免不了这样的情况，有时候发生争吵，就不是什么稀奇事情，而客运站维持秩序的人，就是做这些事情的。
渐渐的，叫骂的声音近了，好像是朝着候车室的方向来了，几个带着红袖圈的年轻人走在前面，不断训斥看热闹的人，不要围观，没有什么好看的。
袁自立看见两个干部模样的人走在中间，身后是三个背着行李的人，低着头，看不清楚模样，三人的身后，有几个带着红袖圈的人，大概是押着这三个人，两个干部的嘴里骂骂咧咧的，显然是很生气，几个带着红袖圈的人，时不时踢三人几脚，三人没有反抗，默默跟着走。袁自立不太熟悉华湘省的地方方言，听不懂这些人骂的是什么。
“袁书记，两人骂后面的三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和政府作对，害的他们辛辛苦苦在客运站守候，这次抓住他们了，一定不轻饶，春节期间要对他们严加看管。其中有一个说要乡镇的领导亲自来接人，不知道是怎么守候的，让人给跑了。袁书记，我怀疑这三人是准备出去上访的。”
宋涛的声音很小，仅仅是袁自立能够听见，不过，已经够震撼的了，袁自立听说过一些地方为了不让人越级上访，采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无非是为了评比拿先进，或者是为了掩盖住地方上的一些问题，当然，与上面的某些要求也有很大的关系。今天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就算是亲眼所见了，还真是有意思啊。
“小宋，你去打听一下，肯定有知道这件事情的，要问清楚，注意方式方法。”
袁自立看见三人被带进了候车室里面的一间屋子里，门很快关上了，几分钟之后，一辆警车来到了车站外面，三人被带出来的时候，袁自立看见其中一人的嘴角上挂着血丝，一人的半边脸有些青色，最后一个人走路一瘸一拐的，进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三人被押上警车，警车很快启动，呼啸而去，干部模样的两人和这些带着红袖圈的年轻人说说笑笑，几个年轻人给两个干部模样的人递上了香烟，众人再次进入了客运站里面去了。袁自立有些明白了，大概这两个干部的任务，就是在这里阻拦上访的人员，春节马上要到了，各地都要保平安，而上访人员会扰乱秩序，政府的脸上也不好看，所以，一定要阻止这些人上访，要体现出地方上安定团结的和谐局面。
袁自立已经不想继续看下去了，他看到的已经够多了，看到的越多，袁自立越发坚定了信心，那就是徐宏应一定要撤换，这样的市委书记，不是合格的市委书记，如此的狂妄自大，如此的目中无人，如此的霸道，还想着继续上升，成为省部级领导，简直是笑话。
袁自立离开了客运站，慢慢朝着面包车停靠的方向走过去，还没有走到面包车前面，一个长相妩媚的女人迎上来了，女人画着浓妆，脸上的白面面可能是多了，微风吹来，似乎有四处飘散的迹象。女人*着一口彩色普通话开口了。
“帅哥，从来没有见过你啊，是第一次到山南市吧，我们那里的住宿条件很好的，包你满意，想要什么都有的。”
女人身后不远处，有两个男人，看上去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时不时看着这里，袁自立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把戏，他的心情糟透了，从进入渭山市，就没有看见和遇到舒心的事情，尽是些乱七八糟的，现在倒好，有人敢公开在客运站放鸽子，显然是对准外地人下手的，不知道渭山市究竟属于谁领导，这些事情有没有人管。
袁自立没有开口说话，身边的阿华开口了。
“对不起，我们有事情正在忙。”
女人显然是在掂量，阿华和阿勇两人的体质很好，看上起精壮孔武，女人脸上很快变化了：“哼，不住算了，雀雀有问题，不算男人。”
女人说完离开了，找寻其他的目标去了。
袁自立气的脸色发白，无缘无故遭受抢白，还不好意思说出去，堂堂一个省委副书记，被一个可能涉嫌卖*的女人教训了，说出去别人岂不是笑掉牙。
“阿华阿勇，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
阿华阿勇连连点头，两人很快低下头，笑也不是，不笑有些忍不住，袁自立看见两人的表情，没好气的开口了。
“想笑就笑，憋着干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华阿勇终于没有忍住，吃吃笑起来，袁自立掏出香烟，点燃之后，狠狠的吸了一口，借以驱散内心的闷气。
不一会，老马回来了，正准备开口说话，袁自立阻止了老马。
“等小宋回来，我们在车上说。”
袁自立上车之后，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老马等人看见袁自立的神情，都没有说话，阿华在外面等着宋涛。很快，宋涛也回来了。宋涛上车之后，袁自立睁开了眼睛。
“宋涛，将老马说的情况，全部记下来，你了解的情况，也记下来。”
老马清了清嗓子，开始汇报了。
“我去找了几个师傅了解情况了，山南市所有客车的行车路线，都被一个叫做金老大的承包了，也就是说，无论长途或者是短途，都被金老大承包了，金老大是山南市人，没有正当的职业，以前做过建筑包头，后来在山南市的企业改制过程中，比他人有远见，买下了一些临街的铺面，若干年后，地价暴涨，赚了不少钱，手下有不少的兄弟，都是曾经跟着他打拼过的，承包了客车的行车路线以后，金老大坐收管理费，同时听说政府也有一些政策性的补助，今天我们见到的客运车辆，都是山南市的客运车辆，跑渭山市到山南市的客运，金老大管理很严格，按照班次，30分钟一趟车，无论有客人无客人，都要开车。从渭山市到山南市，有火车，所以客运生意不是很好，司机不是很担心，因为每天都有补助，这个补助，据说是政府提供的补助，是金老大争取到的补助，所以司机对金老大很是感激。山南市到渭山市的客运车辆，一共有37台，至于渭山市到山南市的客运车辆，听说已经很少了，大概是因为客源不足的缘故。我详细问了补助的情况，有一个司机透露了，每天的补助是80元左右，要看拉客的多少决定，载客少的，补助稍微高一些，载客多的，补助稍微少一些，当然，也有司机半路载客之后，半路下车的，这些钱，估计是司机自己进了腰包。金老大在两地客运站都设有管理人员，司机是不会自己卖票的。长途客车的管理相对宽松一些，没有补助，山南市的客流量比较大，长途客运的生意还是不错的。我打听了金老大的情况，金老大在山南市的名气很大，和市里的领导关系很好，据说很会为人，一些政府摆不平的事情，金老大有能力摆平，赚了很多钱，据称是山南市的首富。但金老大也有一些问题，就是手下的那些人，似乎不是什么办正事的人，好像是依靠歪门邪道的，说的直接一些，大都是社会上的混混，不务正业的人。其余的情况就不是很清楚了。”
袁自立笑笑。
“老马，不错，问到这么多的情况，时间很紧，我们不可能掌握那么多的情况，再说，我们主要是了解情况，不需要详细调查。”
袁自立看向宋涛，宋涛已经记下老马说的话。
“袁书记，我去打听了，三人是山南市的上访人员，可能是准备春节期间到北京去上访的，具体是什么事情，没有问到，不过，山南市政府10几天前就派出干部在客运站、火车站和飞机场守候了，禁止上访人员离开本地，守候的干部以信访局的干部为主，据说山南市前些天开会了，大概是在元旦之前，专门就维持社会稳定召开的会议，对上访情况做了严格要求，一些老上访户是包到乡镇的，并且将这件事情作为了工作成绩好坏的考核条件之一，我还打听到，客运站、火车站和飞机场等都接到了通知，协助阻拦上访人员外出。”
“小宋，你问到了上访人员主要是到哪里上访吗？”
“问了，有说到省城的，有说到北京，不过，有一个人说了，一般都是到北京去的，听他的口气，好像说到省城没有什么作用，还是到北京有用的。”
袁自立忽然想到了什么。
“老马，立即开车，我们到市委去。”
老马也明白了，渭陵县的遭遇还历历在目，老马可不想继续遇到这样的事情了。不过，袁自立和老马不知道，他们的车牌号，已经被人记下了，老马和宋涛在人群中间询问情况，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这个时候，他们的车牌号已经被报到了市委市政府。
“宋涛，市委汇报情况的时候，你注意记载，材料上面有的东西，你不要记载，我问到的问题，你一定要注意记载。”
面包车准备进入市委大院的时候，门卫上前询问，滑动门没有开，袁自立有些奇怪，在他的印象里，县市的办公机构，守卫没有这么严格的，自己乘坐的车辆，是省里的牌照，难道还要询问。宋涛回答说是省里来的，门卫有些狐疑，省里来的，为什么办公室没有打招呼，不过他还是开门了，省里的牌照他是知道的。
袁自立进入市委办公室综合科的时候，两个女人坐在电炉旁边烤火，笑嘻嘻说着话，没有人看进来的袁自立，办公桌上面堆着单位送来的文件，袁自立示意宋涛，宋涛径直走到了办公桌旁边，看了看这些文件。
“喂，你是什么人啊，这些文件不准动。”
“我们是省委办公厅的，市委书记在家里吗？”
两个女人这个时候才看到站在一边的袁自立，袁自立的气质令她们不敢小觑，其中一个人急忙打电话，另一个女人连忙给众人泡茶，很快，一个带着眼睛的年轻男人进来了。
“我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请问是哪位省里的领导啊？”
袁自立看看进来的副主任，没有开口说话，一边的宋涛开口了。
“这位是省委袁副书记，我是省委办公厅的宋涛，请你们市委书记过来吧。”
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看见袁自立的态度，本来有些恼火，准备说几句不好听的话，办公室没有接到任何的通知，不会有什么省委省政府大领导来的，再说省委省政府领导来了，市委领导会通知，也会有领导陪着，就是省直要害单位的领导干部来了，也会有相关人员陪着，这些人，自己到市委来了，没有任何人陪着，大不了是省直一般单位的什么处级干部，来到这里摆架子，他不会在乎的。
宋涛的话语令副主任的脸色大变，办公室里面的两个女同志本来已经坐下来了，立刻站起来了，看着袁自立，有些不知所措，办公室里面一时间异常安静。
“袁、袁书记，您好，我马上通知领导，您稍等。”
几分钟之后，楼道里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为首的是一个很胖的男人，后面跟着好几个人人，其中有两个长得不错的女人。
“袁书记，我们刚刚接到市委的通知，不知道您这么快就来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微妙的态度
面包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手机访问：.)
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包括宋涛都陷入了沉思中。
山南市的情况，听起来更加糟糕，市委书记的汇报还说得过去，不过，没有牵涉到上访问题，没有牵涉到社会治安管理问题，市委书记的汇报反映，山南市形式一派大好，汇报中，市委书记对渭山市委市政府不遗余力歌颂，似乎市委书记徐宏应是神仙，能够点石成金，市长是女同志，汇报的时候，一脸的严肃，可惜，说了半天，都没有点到主要问题，倒是多次说到了徐宏应下来知道工作，做出了很多的英明的决策。那一刻，袁自立突然感觉到，市委书记徐宏应下来是指导工作，还是指导这位漂亮的女市长。袁自立简单问到了维护社会稳定的问题，市委书记又是一番歌功颂德，无非是坚决贯彻渭山市委的决定，维护地方的稳定，这次倒是提到了上访问题，不过山南市的越级上访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各级党委时刻牢记群众利益，为群众办实事，百姓安居乐业，上访的人很少。袁自立险些没有忍住，没有听过这样汇报的，口气也太大了，谁敢轻易说辖区人民安居乐业了，中央提出的都是奋斗目标，没有想到山南市已经做到了。
袁自立知道，凭着短短一天时间的视察，不可能掌握到诸多的真实情况，所以，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说了几句套话，这次，市长刘明银和市委副书记张世奎很快到了山南市，吃饭的时候，袁自立滴酒不沾。
袁自立已经不想看了，下来两天时间，看到的已经够多了，渭陵县的县委书记是女人，本地人，山南市的市长是女人，本地人，难道渭山市都喜欢光宗耀祖、衣锦还乡吗，难道渭山市有那么多漂亮的女人都是非常能干的吗。
徐宏应紧张了，他阴沉着脸，独自在办公室里面，不准任何人的打扰，袁自立的举措，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徐宏应觉得自己小看了袁自立，遭受了这样的委屈，袁自立居然还到山南市去视察，徐宏应有预感，他可能犯下了天大的错误，这位省委副书记，不是那么简单的，恐怕黄宗圣也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袁自立在客运站呆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情况，徐宏应已经知道了，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徐宏应不知道，下面隐瞒了抓走上访人员的事情。徐宏应很想继续给黄宗圣打电话，可是不知道说什么，袁自立的心机，不是他想象的，也许，这次是撞到石头上了。
袁自立回到了省城，他考虑，该怎么样说到渭山市的事情，令袁自立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件事情，促使袁自立下定了决心。
宋涛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脸色不是很好。
“袁书记，我听到了省委大院里的一些传闻。”
“小宋，听见什么就说出来吧。”
“袁书记，我们这次到渭山市的事情，传出来了，私下里的议论很多，有些好像是看笑话的，管理局里面，我有两个朋友，专门问到我了，他们说出来的事情，竟然都是真的，还有，渭山市并没有处理渭陵县的县委书记陈玉环和公安局副局长黄贺，据说黄贺很狂，说扣了省委副书记又怎么样，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在公安局里面动手，他还要上访，到北京去告状，大家的意思，好像是说您就是遭遇这样的事情了，也没有办法，是没有事情找事情做，有些说的不好听的，说您是活该。”
“小宋，你的脸色不好啊，这些传闻，不要去理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被传闻影响了，工作重要，明白吗？”
宋涛离开办公室之后，袁自立的脸色沉下来了，到了华湘省，自己是省委副书记，除了几次了解分管部门的情况，这些天竟然没有省直单位的负责人来汇报工作，这是非常不正常的，而且，到渭山市的事情，自己还没有汇报，省委大院就传开了，这是什么意思，想给自己下马威吗，笑话，自己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袁自立思考了一会，准备到黄宗圣的办公室去，今天黄宗圣在办公室，无论怎么说，还是要先汇报，看看黄宗圣的态度，这是袁自立最后的底线，袁自立已经够忍耐了，回来几天时间了，黄宗圣一直不在办公室，在下面视察工作，可电话总是要打一个吧，现在的袁自立，要么不动手，要么会让对方万劫不复，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袁自立正准备起身的时候，电话响了，是红色的电话。这个红色电话，打来的人，要么是中央领导，要么是省委省政府的同事，要么是市委的主要领导，这个时候，市委主要领导和中央领导打电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喂，是袁书记吗，我是黄宗圣。”
“黄书记，您好，我正准备汇报工作的。”
“呵呵，不必了，我这段时间很忙，抽不出来功夫，袁书记多多熟悉工作，到渭山市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批评了徐宏应，工作再忙，省委领导来了，也要抽出时间啊，这样做是不对的，开年以后，省委要召开相关会议，到时候，徐宏应给袁书记赔礼道歉。”
“哦，黄书记是这么考虑的啊，我不这么看啊，工作忙，就没有必要总是陪着，我主要是对渭山市有些工作上的看法，想给黄书记汇报。”
“呵呵，袁书记刚刚到华湘省，多熟悉情况，渭山市的情况，我是了解的，可能存在一些问题，不过大趋势是好的，汇报就不必了，等到开会的时候，单独给徐宏应提出来，责令他限期改正，你看怎么样啊？”
“我知道了，黄书记，您忙吧。”
“袁书记，华湘省的情况有些特殊，革命老区了，有些工作，需要慢慢来的，袁书记熟悉情况就好了，还有，年底很忙，袁书记刚刚来，我就没有安排其他走访慰问的事情，你看怎么样？”
“谢谢黄书记的关心了。”
袁自立眯起了眼睛，看来，这个黄宗圣不是一般的霸道，渭山市徐宏应这样的态度，黄宗圣采取的措施，非常到位啊，任由省委大院传闻漫天飞，借机打击自己，说不定私下里还鼓励了徐宏应啊，工作上，暂时将自己摆到一边，借口熟悉工作，不安排任务。袁自立暗自冷笑，黄宗圣啊，不要以为你是省委书记，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官场上是有规则的，徐宏应违背了规则，就要接受惩罚，你就是省委书记，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支持，以前成功了，不过是你没有遇见厉害人的。
红色电话再次响起。
“是袁书记吗，我是蒋少旭啊。”
“蒋省长，您好啊。”
“袁书记，有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慢慢习惯吧。”
“蒋省长，我没有什么事情的，谢谢您的关心。”
“没事就好，本来我想着和你好好谈谈的，在你下去之前，不过你已经知道了，就不需要了，工作上的事情，还是要慢慢做的。”
一个小时之后，宋涛进来了。
“小宋，你到省纪委信访室去，请他们将涉及到华湘省正厅级领导的举报信全部找出来，我要看看，记住，要他们保密，你守在信访室，迅速将材料拿过来。”
宋涛点点头，立刻到省纪委去了，这几天时间，宋涛也感觉到憋屈，刚开始成为袁自立的秘书，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大家都是讨好的目光，可是，从渭山市回来，有些的目光变了，其中有讥笑的成分，或许说自己这个秘书不称职吧，连续几天时间，自己就是在办公室帮助袁书记整理材料，没有多少人来汇报工作，这一切的情况，预示着什么，宋涛是清楚的，现在，袁自立说出来这样的话，看来是想着动手了。宋涛有些激动，凭直觉，他觉得徐宏应大难临头了。
两个小时之后，宋涛提着公文包回来了。
“袁书记，我和纪委信访室的同志一起整理了一下，拿来了一部分。”
袁自立点点头，宋涛打开公文包，拿出了大约20封举报信。
袁自立看了看举报信，几乎都是涉及到渭山市的，其中不少是直接针对徐宏应的。袁自立笑着点点头，这个宋涛还是不错的。
袁自立知道，涉及到徐宏应的举报信一定不会少，因为徐宏应的工作作风明确了这件事情，徐宏应受到黄宗圣的照顾，可以无所顾忌，可是，看不惯的人一定多，有些可能是徐宏应身边的人，当然，一些要害的信件，徐宏应可能想办法拿走了，也会遗漏一些的，如今，要查干部的问题，再简单不过了，如同徐宏应这样的作风，一查一个准。
这段时间的经历，促使袁自立下决心了，黄宗圣已经施展出来了招式，很巧妙，无懈可击，袁自立抓不到把柄，估计今后会通过不少这样的事情，打击袁自立的威信，从而继续完全掌控华湘省的局面，可袁自立不是软蛋，本来就是肩负使命的，岂会轻易屈服。
袁自立用了半天的时间，看完了这些举报信。既然黄宗圣将自己摆在一边，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徐宏应这次一定要彻底倒下，让黄宗圣毫无办法，今后，这样的冲突还会发生，袁自立会一点点动摇黄宗圣的威信，最后击垮黄宗圣。击垮徐宏应，省纪委没有什么作用，保都来不及，袁自立不会这样傻，还有，这件事情要快，自己拿到举报信的事情，迟早会传出去的，要在这之前动手，让黄宗圣无法说话。说白了，这是袁自立和黄宗圣之间在时间上的较量，袁自立有这个把握。
考虑清楚之后，袁自立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中纪委常委的电话。
“领导好啊，我是袁自立，我准备找麻烦了啊。”
“是袁书记啊，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啊，你到华湘省上任，我为你高兴啊，怎么，有什么事情找我吗，是不是想为谁说说情啊。”
“是有一些麻烦事情，需要领导的帮助，我准备明天上午到北京来，这件事情很急，不能耽误的。”
“哦，是这样啊，好，华湘省到北京早上的班机时间我知道，我派车到机场去接你，上午我在办公室等你，中午请你吃饭。”
“谢谢领导了，我会准时到的。”
宋涛再次进入办公室。
“小宋，这些材料收好，订三张明天上午最早到北京的飞机票，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你和老马一起去办。”
袁自立有些庆幸，黄宗圣没有安排什么事情，快过春节了，其余领导都是忙忙碌碌的，自己看起来无所事事，正好有时间，否则，还真的抽不出时间，坏事变成了好事，现在，袁自立需要考虑的，就是无论如何说动中纪委常委，这件事情，让中纪委直接查办，那么，黄宗圣也不好怎么说了。
第五百一十六章 打破铁板
“袁书记，看起来问题不小啊，可省纪委可以直接查处啊。”
“领导，这正是我来找您的原因，省纪委绝对不能插手，具体的情况，我可以简单解释，不过请您保密……”
“一个市委书记，嚣张到了这样的程度，呵呵，看样子还真的我们去调查了。”
“领导，这件事情要快，迟则生变啊。”
“我知道，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你稍微等等，我出去一下。”
下午，袁自立、老马和宋涛乘坐最后一班飞机，回到了华湘省，没有人知道袁自立到北京去了，省委大院里面依旧是风平浪静。
陈玉环有些心神不宁，袁自立来过之后，她一直提心吊胆，不过，徐宏应安慰她了，几天过去，也没有见到有什么其他反映，省委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风声，陈玉环稍微放心了，开始着手安排工作，年底了，有很多事情要做，还要到市里和省里去拜年，这是最为重要的工作，可不能忘记了。
此刻，陈玉环正在前往省城的高速公路上，徐宏应提醒她了，一定要去拜访袁自立副书记，当面承认错误，表示一定改正错误，将所有的工作做好，同时欢迎袁书记再次到渭陵县检查指导工作。中午的时候，轿车进入了省城，渭陵县驻华沙市办事处就在前面了，陈玉环注意到，办事处的门口，停着一台轿车，看牌照是省里的车。
陈玉环下车之后，一个年轻人迎上来了。
“你是渭陵县县委书记陈玉环同志吗？”
“我是，请问你是……”
“哦，我是省委办公厅的，已经等你好一会了，省领导在华沙宾馆安排了酒宴，我在这里等你的。”
“哦，谢谢了，我给秘书说一下。”
陈玉环有些奇怪，怎么会有省委领导请她吃饭，不过，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去看看也没有什么错的，对方要求她不要携带车辆。
车辆启动以后，很快到了华沙宾馆，不过，年轻人没有带着陈玉环进入餐厅，而是直接进入了一个房间。陈玉环看见房间里面坐着两个男人，神情很严肃。
“你是渭陵县县委书记陈玉环同志吗？”
“我是，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问我这样的问题？”
“我们是中纪委的工作人员，这是我们的证件，今天请你来，需要调查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如实向组织上说出来，你是县委书记，党员领导干部，清楚政策的。”
陈玉环开始全身发抖，她已经站不稳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中纪委的领导会找到她，她不过是一个县委书记，就是有问题，也是市纪委调查，或者高一个层次，省纪委调查，谁知道现在中纪委来调查了，陈玉环本能想到了省委副书记袁自立，如果说是市纪委和省纪委的调查，陈玉环不会这么紧张，因为徐宏应有保护她的能力，可是中纪委来调查，陈玉环再清楚不过了，徐宏应恐怕不仅不能保她，自己都麻烦了。
陈玉环的承受能力不行，本来就没有经过多少实践的磨练，一直是平平静静，遇见徐宏应，得到提拔，平时周围都是羡慕、讨好的声音和笑容，能力也属于一般，根本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阵势。陈玉环感觉到恐惧，忍不住开始哭泣，可中纪委的干部根本不管她这一套。
这是袁自立和中纪委常委经过分析，做出的安排，袁自立感觉到陈玉环的承受能力差，容易突破，检举信上面也说到了陈玉环，和徐宏应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陈玉环就开始交代问题了，交代的特别彻底，包括和徐宏应之间的点点滴滴，毫无保留交代了。
山南市的女市长，和陈玉环是一样的待遇，因为举报信中间，也说到她了，这位女市长比陈玉环稍微强一些，不过是坚强一些罢了，没有失声痛哭，不过是流下了眼泪。同一天的时间，还有几个到省城的渭山市的女领导，同样得到了这样的关照。
中纪委常委一直在等着情况汇报，下午6点钟，他接到了调查人员打来的电话，足足半个小时，中纪委常委的脸色都变了。放下电话，他立刻上楼，副书记还在楼上等着消息。
第二天上午，从北京前往渭山市的飞机上面，出现了好几个中纪委八室的工作人员，他们已经接受了任务，对渭山市市委书记徐宏应展开调查，同时，他们要直接到徐宏应的办公室，对徐宏应的办公室进行检查，徐宏应和好几个女人有着不正常的男女关系，而这些女人，都是近两年突击提拔起来的，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简单的违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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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宏应正在办公室里面看材料，陈玉环等人到省城去拜年，是他特意安排的，马上就是春节了，让陈玉环等人去拜年，顺便给袁自立汇报工作，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袁自立有台阶下，起码让袁自立的心里顺气一些。省委大院里面的传闻，徐宏应清清楚楚，他甚至有些得意，这样一来，自己的威信又高了一些，省委副书记来了，自己不待见还是不待见，什么事情都没有，再说了，黄宗圣什么都没有说，袁自立年前没有什么事情，天天都在办公室，看样子，黄书记很快就可以想到好办法，让袁自立彻底服气，到时候，说不定袁自立会识趣的。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秘书一脸的慌张，市纪委书记跟在后面，不敢看徐宏应。
“有什么事情吗，怎么进来不敲门，出去。”
可徐宏应很快就说不出来话了，进来了四个他不认识的人。
“你是渭山市市委书记徐宏应吗？”
“我是，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到我这里来？”
“我们是中纪委的工作人员，经过中纪委领导研究，现在决定对你进行调查，请你收拾好东西，跟我们走，对了，请打开你的办公桌，我们要检查。”
徐宏应的脸色变得煞白，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事先没有丝毫的征兆，没有任何人透露消息，徐宏应突然想到了袁自立，这个时候，徐宏应明白了，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以前嚣张惯了，这次不仅仅是撞到石头了，而且将自己送到案板上去了，
徐宏应不死心，他想到了黄宗圣。
“我能够打个电话吗？”
“对不起，徐宏应同志，你是党员领导干部，政策是知道的，请你打开办公桌，我们要检查。”
徐宏应几乎是机械性拿出了钥匙，当最下面一个抽屉被打开，一个黑色笔记本被中纪委干部拿出来的时候，徐宏应突然眼睛发红，疯了一般冲过去，想将这个黑色笔记本抢回来，他的异常，早就引起了中纪委干部的注意，拿着笔记本的干部闪开了，两个中纪委的干部迅速上前，控制住了徐宏应。中纪委干部小心将黑色笔记本放进公文包里面，继续检查。
两天之后，中央政治局常委、中纪委书记拍案而起，一个地级市的市委书记，居然有100多*，这些*很多都在市里担任领导职务，而且这个市委书记，恬不知耻将和这些女人的媾合写到了日记中间，出现这样的事情，可见这个市委书记已经堕落到了什么程度，中纪委书记要求，对这样的败类，一定要严惩。
黄宗圣坐在办公室里面，脸色灰败，他知道消息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已经无法挽回了。两天前，黄宗圣接到了报告，中纪委直接调查徐宏应的违纪问题，已经掌握了部分线索，黄宗圣立刻给中纪委副书记打电话，不过，中纪委领导没有说到案子的事情，只是说问题很严重，中纪委调查之后，将向华湘省省委通报情况，希望华湘省省委以这件事情为教训，加强对党员领导干部的教育。黄宗圣听见这样的说法，知道一切都完了，他本来准备亲自到北京去一趟，可现在没有必要了。
黄宗圣知道，这是袁自立出手了，没有想到袁自立出手这样重，自己还没有来得及体会胜利的喜悦，就遭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所有的较量，都是在暗中进行的，黄宗圣甚至无法找到袁自立问情况。
黄宗圣想到了很多，身居高位，很多事情是有敏感的，前任省委书记为什么会突然变动，中纪委为什么会直接调查渭山市的市委书记，这一切的信号，再明显不过了，华湘省不是自己一统天下的时刻了，袁自立的到来，这一切都被打破了。黄宗圣想到了袁自立要汇报渭山市情况的时候，自己轻描淡写就推掉了，那个时候觉得，这件事情安排的太好了，天衣无缝，袁自立只能吃哑巴亏，想不到，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黄宗圣勉强打起精神，渭山市一定是大乱了，需要收拾这个乱摊子，黄宗圣甚至没有信心安排了，不过，他毕竟是省委书记，稍微考虑之后，黄宗圣拨通了袁自立的电话。
“袁书记吗，渭山市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省委是有责任的，现在，马上就是春节了，渭山市不能乱啊，我考虑，是不是请你去稳定一下局面，你是分管组织的副书记，顺便了解一下渭山市干部的情况。”
“好的，我今天就出发，到渭山市去。”
放下电话，黄宗圣恨不得痛骂袁自立，他忍住了，第一个回合失败了，事情还没有完，自己是省委书记，袁自立是省委副书记，无论怎么说，袁自立是自己的下级，今后如何，还说不定，虽然袁自立背后有支持，可自己背后也有人，双方就较量较量，看看究竟鹿死谁手。黄宗圣稳住心神之后，恢复了从容。
袁自立接到黄宗圣的电话之后，微微一笑，他知道，事情不过刚刚开始，万里长征才走了第一步，后面的事情多着，现在黄宗圣是省委书记，自己是副书记，总不能对着干，那样缺乏政治智慧，博弈是暗中进行的，级别越高越是残酷，徐宏应不过是政治牺牲品，是自己打击黄宗圣所使出的手段，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事情。现在，自己必须要保持平常心，从容应对一切。这件事情之后，相信华湘省的局面，会有一定的松动。没有到庆贺的时候，袁自立不会有丝毫的放松。
“小宋，通知老马，准备一下，我们立刻出发，到渭山市去，小宋，低调一些，看你的神色，那么高兴干什么。”
宋涛出去以后，袁自立点燃了香烟，这次的博弈，很是残酷，徐宏应要在大牢里坐一阵子了，什么都失去了，大概华湘省所有的干部都知道了自己的手段，这样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处理干部，很大程度上是根据需要，有些干部有问题，可是因为忠心，那么领导就要保他，既是从工作出发，也是从个人需要出发，身为上级，不能保护下级，干部会怎么看，这次，黄宗圣狠狠栽了一个跟头，因为徐宏应是他最为信任和中意的下级。
第五百一十七章 再临渭山市
省委大院炸开了锅，中纪委直接查处徐宏应，连省委书记黄宗圣都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哪里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前些天，很多人还在暗暗讥笑宋涛，现在看见宋涛，大家格外亲热，人都是这样，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少人暗暗猜测，今后的人事调整，恐怕袁书记说出来的人选，不会有多少的反对意见了。其实省委大院里面，有不少人看不惯徐宏应，主要是徐宏应太狂了，包括不少的部门副职，都对徐宏应有看法，但大家都知道，徐宏应是黄宗圣书记最为欣赏的人，有什么气，也得忍着，不久前，连省委副书记袁自立都受气了，那个时候，很多人认为徐宏应胆子真大，也有人认为徐宏应玩过界了，政界不是这样的，部分人还产生了争论，有的认为徐宏应没有事情，有的认为徐宏应要吃亏的。
速度太快了，快的大家没有反应过来，徐宏应就这样倒下了，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或许在监狱里面要呆上一些日子了，省委书记黄宗圣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保护，大家都明白，徐宏应倒在了袁自立的手里，嚣张惯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没有体会到抖狠的滋味，就沦为阶下囚了，不少人暗暗想着，如果徐宏应尊重袁自立，毕恭毕敬，也就没有现在的结局了。出现这样的情况，谁还敢议论袁自立这样那样，谁敢在宋涛面前龇牙，就连黄宗圣的秘书，看见宋涛了，也是一口一个兄弟，别提叫的多亲热了。
袁自立没有注意这些变化，这样的变化，在他看来，不算什么，这次出手干净狠毒，可袁自立没有觉得，地位上升之后，感觉这些事情很正常，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应该这么做，如果换成其他人，可能更加不会留情面，甚至想办法攻击黄宗圣。
袁自立下楼的时候，宋涛提着公文包，跟在后面，看见袁自立的干部，恭恭敬敬的喊着袁书记，自觉侧身到一边，其实走廊很宽，完全不必要这样。袁自立依旧是面带微笑，他不相信什么摆架子能够增加威严，大家不是看你的架子，而是看你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
秘书长刘泽文匆匆上楼，正好遇见袁自立下楼。
“袁书记，您好，我正想找您，有事情给您汇报。”
“呵呵，老刘，不要这么浓重，有什么事情，我们边走边说，我准备马上出发，到渭山市去的，现在的渭山市，可能有些麻烦啊。”
“我正是给您汇报这件事情，您看，宋涛是您的秘书，可办公厅还需要给您配备秘书长，便于您联系工作，您来了这么久了，您看哪位秘书长跟着您合适啊。”
袁自立也想到了，有些事情，宋涛出面联系还是不大方便的，宋涛的主要职责，是对内，比如说安排日程，整理文件，起草一般的讲话等等，真正和省委省政府的部门联系或者是安排工作，宋涛出面，还是不大严肃的，有时候，一些会议，袁自立不能参加，宋涛是难以代表他参加的，这些事情，副秘书长出面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看曹发云副秘书长不错，就安排他跟着我吧。”
“好的，好的，我马上通知曹副秘书长，您看这次到渭山市去，曹秘书长是不是跟着下去啊。”
“嗯，通知他跟着我一起下去吧，有事情也好联系。”
袁自立早就了解省委的几位副秘书长，曹发云忠厚，郁郁不得志，为人爽直，在省委大院里面，这样的性格是不大受重用的，所以曹发云一直分管着机要等工作，从来没有跟过省委领导。可袁自立需要这样的人，袁自立想到了张东涛，曹发云的性格，和张东涛有几分相似。袁自立观察过，其实曹发云也是知道变通的，不过是以前的名气大了一些，领导听见这样的性格，一般都不会接受。
袁自立刚刚走到轿车前面，曹发云呼哧呼哧跑过来了，提着公文包，看样子是很匆忙的，省委大院里面，没有领导等下级的。
“袁书记，您好，我刚刚接到通知，说是今后跟着您工作。”
“呵呵，老曹，纠正一下，不是跟着我工作，是负责联系和协调工作。”
“是的，是的，我说快了。”
“好了，上车吧，我们到渭山市去，事情很多啊。”
袁自立看见曹发云脸上红扑扑的，几步路不会跑成这样，显然是有些激动。
“老曹，给家里打个电话，这次下去，可能需要几天时间的。”
阿华阿勇没有跟着下去，这样的事情，他们不需要跟着，袁自立乘坐的是三号车，有一台警车时刻跟随着，再说了，省委办公厅已经下发了正式通知，就是不下发通知，只要市州听见是省委副书记袁自立来了，恐怕什么事情都不做，先陪着袁书记再说。
一路上，袁自立将自己考虑的事情说出来，曹发云紧张思考着，他是副秘书长，身份不同了，没有时间适应，上任就要开始做工作，有关袁自立的日程安排，先做什么，再做什么，都是他必须考虑的，什么事情袁自立亲自出面，什么事情他出面办，什么事情宋涛出面办，都要安排好，这是副秘书长的基本职责，曹发云在省委有些年月了，知道这些事情。
曹发云拿出了笔记本，一番思索之后，说出来自己的意见：渭山市现在一定是人心惶惶，市委书记出问题了，班子不稳定，所以首要的工作，是稳定班子，建议首先召开会议，指定市长暂时负责全面工作，然后和市委常委分别谈话，春节在即，一定要稳住渭山市的局势，不能出现任何的问题，接着是和部分重点企业的负责人见面，至于县市主要领导，自己可以出面座谈，稳定他们，总之，最为主要的事情，是稳定。其余的事情，可以放到后面考虑。
袁自立点点头，曹发云的考虑，很周全，不愧是副秘书长，能够抓住重点。
“老曹，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考虑，就是渭山市的班子，徐宏应在渭山市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是说了算的，下面的班子成员，短时间能够稳住局势，时间长了不行，所以，对渭山市的班子，还是要进行必要的考核，这件事情，主要是你负责，和宋涛去做，我就不出面了，以免大家太敏感了。”
曹发云身体轻轻抖动了一下，这件事情，他其实想到了，可是太敏感，太重大，他不敢轻易说出来，可以想象，一旦自己开始负责征询班子的意见，会是怎么样的一副情景，这个任务，风光而艰巨。
“好，我一定尽全力，和小宋做好这件事情。”
袁自立不再说话，剩下的时间，曹发云够思考一阵子了，这个副秘书长，到位非常及时，否则，袁自立这次到渭山市，有的忙活了，既然有曹发云了，自己就轻松很多，宏观很多了，具体事情，曹发云领头去做，自己可以多思考了。
袁自立想到了刘大华的态度，徐宏应的事情，对刘泽文一定是有触动的，先前一段时间，副秘书长迟迟没有到位，也许是想着自己没有什么事情，现在风向变化了，立刻配备到位了，袁自立有些怅然，这就是官场，这就是政界啊。
三号车进入渭山市地界的时候，也就是在渭陵县高速公路交汇处，一大排的轿车在前面停车道等着，袁自立感叹这些人不简单，恐怕接到通知之后，就全部到这里等着了。老马也看见了，前面开路的警车通过对讲机请示，宋涛坐在前面，袁自立示意曹发云回答。
“靠到停车道停车，靠到停车道停车。”
一声明白传来，警车开始减速，靠到了停车道，这个时候，三号车是要上前的。车子停稳，袁自立下车，看见了所有的渭山市市委常委都来了，这个气势也够庞大了，所有人脸上都堆着笑容，恨不得将腰弯成九十度。
袁自立和众人一一握手，高速公路上面，是不会说工作的，握手之后，袁自立上车了，此刻，警车走到了前面，继续开路，三号车启动以后，其余车辆跟着行驶，10余台小车在高速公路上面行驶，还是有些壮观的。
进入渭山市市区，袁自立看见大街上站着警察，在维持交通，警察远远看见了开道的警车和三号车，立即开始行动，一些正在行驶的车辆被告知减速，等前面的车队通过。渭山市的老百姓都知道市委书记徐宏应得罪了省委副书记袁自立，彻底倒下了，一些眼尖的司机看见了三号车，立刻明白是省委副书记袁自立来到渭山市了，省里的三号车，不用说是省委副书记的专车了。
车队很快到了宾馆，服务员在大门口迎接，不长的时间，待遇可谓天地之别，袁自立下车，进入大厅的时候，服务员微微弯腰行礼，用比较标准的普通话说欢迎光临，袁自立微笑着开口说谢谢了。
房间已经安排好了，是宾馆最好的房间，来的人全部是单间。
袁自立没有说什么，市长刘明银和市委副书记张世奎进入房间的时候，袁自立简单说了几句话，主要意思是今后不要做的这么排场了，自己是来工作的。
袁自立清楚，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要低调，得知便猖狂不是成熟的表现，猖狂是在心理面，不需要大张旗鼓表现出来，自己今后要更加注意，和黄宗圣之间，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的摩擦，此刻，黄宗圣一定是恨透了他。
正在简单洗漱的袁自立听见电话响了，现在，他有两部手机，一般的工作联系的手机，在宋涛的手里，自己手里的这部手机，都是一些重要电话或者是私人电话，知道这个手机号码的人不是太多。
袁自立看了看，是北京的电话。
“小袁啊，这次做的不错，很有力度，不过，渭山市可是出名了，一个市委书记，居然有100多个*，女人通过**交易可以做县委书记、县市长、局长，闻所未闻啊，这样的影响太不好了，你很不错，知道抓住突破口，今后的工作中，还是要坚持原则，领导对你的表现很满意，继续努力吧。”
“匡委员长，谢谢您的表扬和鼓励，我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再说，这件事情没有给省委汇报，我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做出什么解释的。”
“呵呵，耍什么贫嘴啊，做了就做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凭着我对你的了解，这些小问题，你能够应付。”
易祥林的电话也很快打来了。
“小袁，不错啊，我在西山省，知道了你的事情，是老匡告诉我的，真想不到，你能够这么快打开局面，我还以为会在年后啊，朱清伦和李兵都知道了你的事情，知道老朱怎么说吗，估计是徐宏应瞎了眼，不想活了，呵呵，他们和我这个老头子说话，没有什么顾忌，他们都很欣赏你啊，做的很好，就是要这样做。”
“易伯伯，谢谢您的表扬和支持。”
“呵呵，我老了，只能够从旁边为你摇旗呐喊了，老朱和老李都认为你做的很好，哼，这个黄宗圣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西山省出去的人，哪里是那么简单的，这次的事情以后，我看他今后还敢怎么样。”
袁自立只能是苦笑，易祥林说话没有顾忌，不比匡思铭，袁自立知道，华湘省的点点滴滴，瞒不过中央的领导。
第五百一十八掌 稳定是大局
渭山市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中，官员惶惶不可终日，压力来自诸多方面，市委书记出了这样的事情，渭山市想不出名都难，可想而知百姓对政府官员是什么样的看法，本来在如今的形势下，百姓对官员就失去了信心，偏偏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很难想象百姓嘴里有好话，网上留言惨不忍睹，说徐宏应是禽兽不如、卑鄙下流的大有人在，甚至有人断言，渭山市没有什么好官，男人想当官献上自己的女人，女人想当官脱掉自己的裤子，当官之后，男人拼命捞票子，玩女人，女人拼命捞票子，傍上更大的领导，做更大的官，只有渭山市的百姓最可怜，老老实实做事，清清白白做人，就是想**，也没有机会，众多官员没有话说，只能是忍着，以前在百姓面前仰着的头低下了，另外，上面对渭山市官员的看法，也令众多的人不知道怎么办好，要说好印象，是想都不要想了，渭山市出了这样的事情，不仅仅是本地出丑，就连省里都跟着倒霉，要是这个时候，能够保住官职就不错了，百姓的议论总是会过去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官员依旧是官员，可是，如果省委有了看法，这个时候跟着倒霉了，也许一辈子都爬不起来了。
令渭山市官员胆战心惊的，是袁自立来到了渭山市。袁自立在渭山市的遭遇，早就传遍了所有的县市，当初不少人觉得徐宏应的确有本事，敢对省委副书记无礼，居然还没有什么事情，中纪委的官员来到渭山市，等于在渭山市投入一颗炸弹，时间太快，事发太突然，所有官员都明白徐宏应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下场，如今，渭陵县的黄贺已经成为了过街老鼠，人人都避着他，要好的朋友不敢往来了，黄贺天天呆在家里，长吁短叹，怪自己瞎了眼。大家普遍认为，袁自立如果要秋后算账，众多官员就是案板上的肉。
全国各地的媒体记者、网络记者，大批量云集渭山市，其中包括不少的主流媒体，市委部门几乎天天要应对媒体记者，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两天的时间，竟然有大批的官员请假，躲在家里不出门了。
有些情况袁自立知道，有些情况袁自立不知道，比如说大批媒体记者到来的事情，袁自立就很清楚，其中包括一些国内的主流媒体，可不要小看媒体的力量，渭山市能不能度过这个难关，与媒体很很大的关系。袁自立清楚，现在想要主流媒体来做正面报道，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是，不能让所有的媒体都是一个声音，如果全部是一片声讨或者是谴责的声音，渭山市将长时间限于低迷，必须要想办法转移目标，让主流媒体来做这样的事情，是最为合适的，无论怎么说，主流媒体还是占据了新闻报道的大半壁江山。
中纪委的办案人员还在渭山市，所以，袁自立到渭山市的第一件事情，是去见中纪委的办案人员。因为案情影响太大，所以，中纪委常委也到了渭山市，如今，袁自立代表省委到了渭山市，自然两人是要见面的。
“袁书记，你好啊，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想不到啊，居然是在渭山市见面。”
“在领导面前，我不好意思啊，渭山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仅仅是渭山市，华湘省乃至全国的官员都受到了影响啊，一个正厅级的市委书记，有100多个*，老百姓会怎么看待我们的官员啊。”
“袁书记，我也没有想到啊，当初商议的时候，我认为能够发现几个，徐宏应也必须受到党纪政纪的处分，谁知道这个徐宏应居然有写日记的习惯，还将每一个*的细节都描写出来了，不堪入目啊，现在我们还是在保密，当然，你是代表省委来的，涉及到的女人名单，我会吩咐办案人员交给你的。”
“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爱美色，女人也是一样，这是人的本性，可徐宏应色胆包天，太过分了，我常常思考，男人大体是两类，一类是有色心没色胆，爱看美女，也浮想连连，可也就是想想，不会去做的，你我都属于这样的类型，一类是有色心有色胆，随时想着这样的事情，并且付诸实施了，徐宏应就是这样的类型，如果是普通百姓，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顶多就是到风月场所去发泄一下，构成不了什么影响，大不了说好色，道德败坏都说不上，两者犯错误的后果是大不一样的，如今，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属于社会公众人物，普通百姓在生活作风上出现问题了，大不了有一些家庭矛盾，最多就是离婚，重新组建家庭，可官员在生活作风上出问题了，彻底丧失公众形象不说，还连累中大批的官员跟着挨骂，所以我认为，官员要有着非同一般的控制力，我一直认为，优秀的官员也是优秀的男人，爱慕的女人自然不少，需要有着非同一般的意志力，抵制这些方方面面的诱惑。”
“袁书记，我同意你的观点，在当今社会形势下，官员有一两个红颜知己，是很正常的事情，是否超越那种界限，我们不知道，也不会随便予以追究，可问题是，我们的官员手中有权力，掌握着社会资源，有些女人可能就是冲着这样的权力和社会资源而去的，于是，问题就出现了，当我们的官员利用手中的权力，为红颜知己谋求利益的时候，性质就发生了变化，这是很常见的现象，在老百姓身上，不会发生，所以，我们一直强调对官员的道德教育，说的不好听一些，官员有*，后院能够不起火，不发生以权谋私的事情，或者是做的不算过分，是不会有人追究的。”
袁自立笑笑，两人这个时候，说的都是大实话。
“袁书记，有个问题你需要考虑，既然你是代表省委的，那么，我就代表中纪委办案组，和你商讨徐宏应案子的事情，徐宏应的100多个*中间，有些是实实在在得到了利益，甚至可能涉嫌违法违纪了，这些人好处理，按照相关规定办理，有些得到了小实惠，举个例子，就是调整了岗位，从一般的单位到好一些的单位了，还有一些纯粹是发生了**关系，没有证据表明有利益上的纠葛，所以，我们在处理的过程中，对后两类是不会有什么追究的，这属于道德约束的范畴，属于个人生活上面出现的瑕疵，当然，我们在办案的过程中，会严格保密，如今，我们针对不同的情况，区别处理，我们不会找所有的女人核实情况，我们要考虑到社会影响，如果全部曝光，作为我们办案人员来说，可能不会有什么事情，但对于不少的女人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这么做也是不道德的，你是什么意见？”
“我完全同意这样的办理方式，的确要考虑到社会影响，如今，渭山市的情况很不好，这次我来，头疼啊，要保持渭山市的稳定，不是小事情，有时候，需要得到中纪委办案组的帮助啊。”
“这我清楚，现在，每天记者天天在附近转来转去的，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一些消息，如果不是顾忌我们是中纪委办案组的，恐怕早就有记者来采访了。”
“对了，您对媒体的事情是怎么看的？”
“呵呵，袁书记，你给我出难题啊，现在正是风口浪尖阶段，媒体记者不好应付，我的看法是，不能够消极应对，要主动出击，我们越是保密，越是讳莫如深，媒体和群众越是好奇，造成的影响越大，传闻活漫天飞，更加不利于渭山市的稳定，所以，要想办法引导媒体，怎么做，就是你们省委的事情了，我建议，你仔细考虑之后，请示省委同意，认真面对媒体记者，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不容易啊，现在的形势，虽然是徐宏应出的问题，可这好比是家长和孩子的关系了，孩子出问题了，家长跟着倒霉，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家长是监护人啊，省委就处在这样尴尬的境地里，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呵呵，袁书记，你说的是对的，但就是这样，也要抬头面对，徐宏应是省委任命的干部，干部出问题了，省委回避是不行的，找出其中存在的不足，加以改进，表明省委惩治**堕落官员的决心，最大限度挽回影响，才是正道啊。”
回到宾馆的时候，袁自立脸上没有表情，这次到渭山市，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黄宗圣安排了，自己是分管组织的副书记，也没有理由推脱，再说了，从政治需要来说，自己也必须通过这次的行动，向外界表明一些态度，也就是说，自己不是一天到晚想着整人的。这些想法，袁自立不会有丝毫的透露。
袁自立心情很沉重，面临的第一个大问题，就是新闻媒体，回避是不行的，官员的事情好说，可媒体记者不能敷衍，如今，好多地方出事之后，敷衍媒体记者，甚至花钱摆平媒体记者，最后暴露出来，形成了更加恶劣的影响。这样的事情，仅仅袁自立一人考虑，是不全面的，也是不理智的。
“老曹，小宋，你们说说意见，如何应对这些新闻媒体，如何应对这么多的记者啊，如果他们发飙了，我们的工作难度更大啊。”
曹发云和宋涛相互看看，刚才袁自立和中纪委常委见面的时候，他们两人也聊到了记者的事情，如今记者云集渭山市，肯定不是好事情，必须要想办法应付，如今新闻舆论成为了最为要紧的事情。
“袁书记，我认为应该直接面对媒体记者，在有可能的情况下，扭转目前的不利局面，当然，这存在很大的难题，我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刚才我和小宋说到了这个事情，应对舆论媒体是如今最为要紧的事情之一了。”
“嗯，小宋，你是什么看法？”
“袁书记，曹秘书长，我认为，在可能的情形下，和部分主流媒体的记者见面，回答他们提出的一些问题，应该保密的事情，可以直接说出来。”
“好，今天还有半天的时间，你们认真考虑，该如何应对诸多的媒体记者，只有这些记者离开渭山市了，我们才能够安心开展其他工作，我的总体原则是，堵不如疏，不能隐瞒，更不能强迫记者跟着我们的思路走，我们尽量多的采取引导的方式，这件事情要快，我们来到渭山市的事情，记者一定知道了，在没有想到好的办法、没有请示省委以前，你们不能随便见媒体记者，挡住记者的事情，交给渭山市的干部去做。”
曹发云和宋涛连连点头，想不到刚刚来到渭山市，就要暂时失去自由，躲避记者最好的办法，就是足不出户，不离开宾馆，时间太紧了，必须要迅速拿出应对方案，袁自立还要请示省委，两人没有耽误，直接回到了房间思考。
包括袁自立在内，所有人都是吃自助餐，这样的时刻，不要说什么酒宴，哪怕是众人坐在一起吃饭，被媒体记者发现了，都是新闻，自助餐是宾馆的工作人员送上来的，袁自立考虑宾馆里面的记者多，如果遇上了，免得发生尴尬的事情，索性躲在屋里吃饭，只要肚子不饿就可以了。
还是有记者发现了，袁自立来到渭山市，已经成为了新一轮的焦点，不少的记者通过马路新闻，得知了徐宏应被查处的过程，就是与这位省委副书记有关系，包括袁自立在渭陵县和山南市的见闻，大家都听说了一些，所以不少的记者对袁自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省委副书记吃自助餐成为了新闻，袁自立很快在网上发现了消息，他有些恼火，吃饭也成为新闻了，看来这些记者有些忍不住了，想方设法要找到新闻点，应付记者已经成为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呵呵，袁书记，我看了新闻了，躲在宾馆房间里面不出来，吃自助餐，你这个省委副书记够可怜的，还是要赶快想办法啊。”
“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只是时间太紧了，没有办法啊。”
第五百一十九章 新闻战（1）
宾馆少有的出现了干警站岗的现象，当然，干警守卫的，也就是袁自立一行人住宿的房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曹发云和宋涛终于在最短的时间想到了应对的办法，他们进入了袁自立的房间。
“袁书记，我们认为最好的办法是直接面对记者，采取新闻发布会的方式，澄清一些模糊认识，以正视听，由省委宣传部负责组织，新闻办的人出面回答记者提出的问题，时间越快越好，当然，必须要有充分的准备。”
袁自立没有说话，这个问题，他早就考虑到了，一个最深的忧虑，袁自立没有说出来，那就是黄宗圣这次派他到渭山市来的目的，黄宗圣也许是瞬间乱了方寸，但是，黄宗圣是省委书记，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官场博弈，处理这样的局面，早已经是炉火纯青，没有任何的问题了，袁自立和黄宗圣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了，黄宗圣处于什么样的目的，袁自立暂时不清楚，也许通过这次的新闻处理方式方法，袁自立能够找到答案。
曹发云和宋涛都看着袁自立，如今的形势下，袁自立要快速拍板，否则，呆在宾馆里面，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渭山市的干部，没有听见袁自立发话，谁也不敢轻易来打扰，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的。
“好吧，看来只能这样了，我立即请示省委，你们等消息吧。”
袁自立考虑清楚之后，拨通了黄宗圣的电话。
“黄书记，您好，我是袁自立，我现在在渭山市，有事情请示省委。”
“呵呵，袁书记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现在渭山市的新闻媒体记者很多，其中有不少的主流媒体，舆论形势对渭山市很不利，如果新闻记者一直在渭山市，影响到其他所有工作的开展，所以，应对媒体记者成为如今最为紧急的事情，我是这样考虑的，省委主持，召开新闻发布会，请中纪委办案领导通报案情，同时我们回答一些记者和群众关心的问题，改变目前不利的舆论，新闻发布会由省委宣传部直接负责，新闻办具体回答记者提出来的问题，省委宣传部要做出仔细的安排，精心考虑可能面对的提问，在不回避矛盾的前提下，尽量引导舆论朝着好的放心发展，时间很紧急，我建议是不是明天或者后天召开新闻发布会。”
“嗯，你的考虑很有道理，新闻舆论非常重要，我们绝对不能忽视，不过，省委已经委托你全权负责渭山市的事情，这些事情，你就自己安排吧，我的意见，最好是你出面应对记者，你是省委副书记，可以直接代表省委面对新闻媒体，表明省委的态度，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态度，我都是支持的，省委也是支持的。”
“黄书记，谢谢您和省委的信任，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做好。”
袁自立很愤怒，却没有地方发泄，黄宗圣果然没有安什么好心，一个省委书记，不站在全局的高度，却斤斤计较，派自己在渭山市来了，遇见困难和问题，就是自己全权应付，开玩笑，自己又不是三头六臂，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是应对新闻媒体的记者，一般的新闻发布会，都是新闻办的人出面应付，他们有着一些特殊的办法，应对各种各样的局面，很少有领导人直接出面应对记者的，现在，自己等于被黄宗圣赶上楼了，下来的梯子却没有了。但袁自立必须做，而且要做好，这是黄宗圣的安排，更是省委的安排，自己必须要服从，黄宗圣是明白的，自己不会乱说，无非是应对新闻媒体的时候，有一些慌乱的表现或者是应付的情绪，让记者和百姓反感罢了。
袁自立明白了黄宗圣的意思，也许，今后还会遇见很多这样的事情，只能是抬起头来应对，而且要做好，要化解这种不利的局面。
袁自立找到了省委宣传部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拨到一半的时候，袁自立忽然停止了，他暗暗责怪自己，明明想到了黄宗圣的用心，自己为什么还会这样循规蹈矩、按照常理出牌呢，黄宗圣已经提出了挑战，自己就要想到最好的办法应对，要化不利局面为有利局面，既然自己要直接面对新闻媒体，需要宣传部出面干什么，到时候，黄宗圣不是能够找到一些说法吗，什么宣传部的辛苦准备，什么省委高瞻远瞩，提出了很多的意见要求等等，自己的功劳无形中会削弱很多。
袁自立嘴角露出了冷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袁自立已经彻底适应了这样的博弈，甚至认为这样的博弈是理所当然的，再一次一次的博弈中，袁自立的内心变得坚强，当然也包含有冷酷，这是袁自立自己所不知道的。
“老曹、小宋，这次的新闻发布会，我们自己来组织，省委要求我们处理好渭山市的一切事情，我想，明天下午召开新闻发布会，中纪委的办案领导，我邀请，你们主要考虑记者会提出哪些问题，怎么回答是最为有利的，辛苦你们了。”
曹发云和宋涛看着袁自立，这几句话，他们早就记住了，不过，接下来的任务，两人也明白，不是小事情了，恐怕今天晚上不要想着睡觉了，就是睡觉的时候，都要想着记者会问到什么问题，该怎么回答这些问题。
“还有，明天的新闻发布会，我直接回答记者提出的问题，所以，老曹主持新闻发布会，告诉记者，我只回答10个问题，想好说辞，新闻发布会时间不能太长了，言多必失。”
曹发云和宋涛没有说什么，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他们再傻，也稍稍明白其中的意思了，袁自立心里的想法，他们不敢妄自猜测，但是，袁自立的语气是坚决的，这说明，袁自立是考虑成熟之后做出的决定，袁自立主管宣传工作，完全可以要求省委宣传部来应对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不出面的，哪怕是上面有要求。之所以会这样，说明袁自立有话要说，有态度要表明，有想法要证明。
“袁书记，不简单啊，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直接面对记者的省委副书记，代表省委直接面对记者，呵呵，你都有这样的胆量和气魄，没有说的，我参加新闻发布会，不过，我只是表明中纪委办案的决心，不会回答记者的任何问题，希望你能够理解。”
“谢谢领导对我的支持和鼓励，所有的记者提问，我来回答，您只要按照自己的考虑简单介绍案情就好了。”
“呵呵，袁书记，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会妄自猜测，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在前面，这样做，如果能够应付记者的提问，无疑是最好的稳定舆论的办法，或许能够迅速扭转不利的局面，但也存在很大的风险，特别是对你个人，存在不小的风险，很多事情我们是无法完全掌控和预料的，我赞赏你的勇气，不支持你的选择，我想，你应该还有其他的选择，一次新闻发布会，相当于一场战争，没有那么简单的，可能一句话的错误，就会造成对个人不可挽回的影响。”
“我明白的，谢谢领导的提醒，不过我有信心，您也知道，我是草根书记，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最大的准则，就是实话实说。”
“哈哈，我差点忘了这一茬，你是草根书记啊，嗯，我相信，你有这样的心态，一定会取得成功的，放心，我会尽最大能力支持你的。”
放下电话，袁自立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事情，话是这么说，中纪委常委说的是真的，稍有不慎，主要责任就是自己的，所以，要将这场新闻发布会，当作一场战争来打，而且是一场只能胜不能败的战争，自己就是要通过一次次的战争，树立威信，从而达到和黄宗圣抗衡的目的，现在不要想着有省委常委会支持自己，一起都必须依靠自己。
刘明银和张世奎要求市委宣传部发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宣传部的干部很是担心，害怕是不是弄错了，刘明银和张世奎一时间都有些恍惚，如果不是袁自立亲自说出来，他们说什么也不敢这么想。
消息迅速传开，而且是官方消息，中纪委常委和省委副书记袁自立就渭山市的相关事情出席新闻发布会，省委副秘书长曹发云主持新闻发布会，中纪委常委将简单介绍有关案情，袁自立将直接回答记者提出的问题，时间就在明天下午三点，地点在市委大会议室。
市委宣传部立刻被记者包围了，按照要求，参加新闻发布会，必须要有市委宣传部发出的许可证，所有来到渭山市的记者都到宣传部去申请许可证，一直到晚上8点钟，宣传部依然不能够下班，工作人员不得不解释，第二天早上还可以来申请许可证。
渭山市的干部群众对这件事情的反响更大一些，大部分都是佩服袁自立的勇气的，观点也是多种多样，有的认为省委的态度明确，很难得，如今出现这些事情，不少的官员都是回避，躲得远远的，讳莫如深，一些政府部门更是遮遮掩掩，不愿意面对现实，华湘省省委能够直接面对，是一种好现象，有的认为政府出面解释，无非是想着说好话，要求媒体和百姓不准乱说，或者是找一块遮羞布，持这种观点的理由是，省委副书记袁自立刚刚到渭山市，并不熟悉这里的情况，甚至到华湘省的时间都不长，出面解释，能够说出来什么，无非是请大家谅解之类的，有的无所谓，认为现在的官员出现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政府官员已经是大面积**了，今后还会出现更多这样的情况。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家都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看看这位省委副书记袁自立究竟会怎么面对媒体记者。
不少的百姓也到宣传部，要求参加旁听，宣传部很为难，会议室面积不大，旁听显然是不合适的，处于目前的情况下，宣传部不敢擅自决定，立刻请示刘明银，刘明银马上给袁自立汇报了这件事情，袁自立很快给予了答复，可以允许部分代表旁听，但是要遵守会场纪律。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刘明银还没有昏头，马上和众多常委研究，决定邀请部分在渭山市有影响的人参加旁听。
百姓反映出来的意见，袁自立都知道了，这是老马的功劳，老马是司机，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所以，老马早就在渭山市大街小巷闲逛，他肩负任务，就是要听听下面的反映，渭山市公安局的一名警察身穿便衣陪着老马，因为老马不大熟悉渭山市的方言，这位警察就负责给老马解释和翻译。
这些意见很快被反馈到曹发云和宋涛那里，这些百姓的意见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记者是很善于捕捉新闻点的，老百姓关心的事情，就是他们最大的新闻点，所以，必须要想到如何来回答这些问题。两人非常谨慎，不断进行着争辩。
晚上，中纪委一名干部来到了宾馆，于是，曹发云和宋涛将思考好的回答说出来，三人一起讨论，从中间找到不足，试图寻找最佳的答案。
袁自立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静静思考，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消息已经发布出去，现在到了关键时刻，这次的新闻发布会，一定会引发渭山市以及华湘省的高度关注，自己到华湘省的时间不长，遇见了这些事情，基本上是无法回避的事情，今后还会遇见不少，袁自立需要冷静，需要想到好的应对之策，虽然曹发云和宋涛都在思考，但是他们的出发点显然和自己的不一样，所以，主要的回答，还是要袁自立自己思考。
第五百二十章 新闻战（2）
轿车开往市委大院的时候，袁自立发现了不少的关注人群，大家认识袁自立乘坐的车辆，从路人的眼神，袁自立读到了很多，其中有审视、困惑、不屑等等，渭山市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指望百姓能够短时间改变看法，显然是不可能的。
袁自立和中纪委常委并排走进了会议室，此刻，闪光灯照的两人有些睁不开眼睛，这一刻，袁自立想到了那些天天面对媒体大众的明星，时时刻刻要回答问题，风光的背后，是需要付出的，还真是不简单啊。
“各位请安静，今天我们召开记者招待会，主要目的是就渭山市原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徐宏应的是相关事宜做出一些解释，同时表明省委省政府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下面我介绍参加今天的记者招待会的领导……”
袁自立很镇定，面对着会议室里面的这么多记者，袁自立一点都不觉得紧张，相反，他将这里视为了一个战场，此刻，袁自立想到的是在省委的黄宗圣，想到的是和黄宗圣之间迅速开始的博弈，想到的是今后的安排，想到了很多很多，袁自立坚信自己不会失败。
身边的中纪委常委对袁自立的镇定很是赞赏，能够有这样的态度，就可以从容面对一切，不会紧张，不会犯简单的错误，他预感到，袁自立已经准备好了，今天的会议之后，袁自立的威信一定会进一步提升，更加引发高层的关注。
中纪委常委首先介绍了大致的案情，因为查案需要的缘故，介绍案情不到10分钟时间，中纪委常委说出来的事情，都是大家知道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新闻爆料，主持会议的曹发云已经特别强调，中纪委领导不会接受记者的提问，不会做任何的解释，记者清楚其中的缘故，不会提出任何的问题。
目光开始集中到袁自立的身上，下面，就是袁自立回答记者提问的时间了。
“各位记者朋友，在大家提问之前，袁书记有些话，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听听，然后考虑如何提问的事情，我强调一下，因为今天的会议，限定了时间，所以，袁书记回答10个问题，大家不要提出重复的问题，下面请袁书记讲话。”
所有记者和旁听的人有些惊诧，这样的安排不合乎常理，袁自立身边的中纪委常委眉头微微皱了皱，记者可不会管那么多的，如果开场说出来的话不好，后面会很麻烦的。
“各位记者朋友，各位参加会议的朋友，我现在不是讲话，只是有一些感慨，提前说出来，今天的记者招待会，受到了方方面面的关注，所以，我很紧张和慎重，我不知道大家会提出什么样的问题，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大家是不是满意，无论我的回答怎么样，有一件事情是真的，那就是华湘省省委省政府不回避矛盾和问题，真诚欢迎媒体和舆论的监督，在澄清问题的同时，承认工作中间出现的失误乃至于错误，吸取教训，做好后面的工作，我们需要得到人民群众的支持，需要得到媒体舆论的支持，我们更需要反省工作中间出现的问题，所以，我首先代表省委省政府，对参加今天会议的所有朋友表示感谢，谢谢你们关心和关注渭山市的现在和将来。我说完了。”
袁自立说的简单、干脆利落，很多人没有预料到，以为袁自立会长篇大论说一番，然后简单回答几个问题，就结束了，不想，袁自立的讲话不到两分钟时间。
“下面请记者朋友提出问题，袁书记将直接回答大家提出来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就充满了火药味，预示着今天的记者招待会，不是其乐融融的局面，是真刀真枪对着干的局面。提问的是《新京报》的记者。
“请问袁书记，渭山市原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徐宏应被中纪委查处，是在您到渭山市视察之后，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还有，徐宏应的问题，发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好几年的时间了，是不是袁书记您不到渭山市视察工作，徐宏应就不会暴露出来这些问题，由此引发的关于主要领导权力过大、缺乏监督的问题，您是怎么理解的。”
不仅仅是曹发云，就连中纪委常委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些记者太厉害了，这哪里是提问啊，分明是在质问，看来今天的记者招待会一点都不简单啊，不要说10个问题，应对好这第一个问题，就很困难了。
“首先我要承认，渭山市的工作存在一些问题，我到了渭陵县，发现了县委书记陈玉环同志为母亲庆贺60大寿，热闹非凡，接着，县公安局副局长黄贺同志酒后执法，态度粗暴，之后在山南市客运车站发现了准备上访的人员遭遇拦截，从这些事情中间，我感觉到存在问题，陈玉环是渭陵县人，按照领导干部任职相关规定，是需要异地交流任职的，领导干部更是不允许大*大办，采用粗暴手段执法和拦截上访人员，这是我们难以想象的事情，都在我的眼前发生了，所以，我认为渭山市的领导存在一定的问题，而中纪委的查处，已经表露这些问题存在，其次说到关联问题，我不到渭山市视察工作，这些问题迟早也是暴露，而这次中纪委的调查，就说明了这个问题，俗话说得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义必自毙，党员领导干部，本来就是群众关注的人物，更应该严格要求自己，最后说到主要领导权力过大、缺乏监督的问题，这个问题很尖锐的，也很难回答，不得不说，目前存在这些方面的问题，不过，中央针对这些问题，已经出台了一些制度和办法，在我们具体的贯彻过程中，有不少需要完善的地方，某些方面的问题，已经再次引起了中央的高度关注，我想，这些问题，最终是会得到解决的，我们今天召开的记者招待会，就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接受舆论监督，约束官员的行为，就是一种很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啊，我记得香港有狗仔队，专门探究那些明星的一举一动，钻天打洞也要知道，很多的八卦新闻就出自他们的手里，当然，我不赞成新闻媒体采取这样的措施来监督我们的官员，但是，你们可以到民众中去，听取他们的呼声，从中体现出来官员的执政水平、执政能力和个人品质，只要你们有着新闻记者的坚持实事求是的决心，用你们手中的笔真实反映问题，我相信，党委政府一定会支持你们的，你们是无冕之王啊。”
一阵阵的笑声传出来，第一个问题过去了。
“请问袁书记，徐宏应的*日记，暴露出来他有115位*，除了已经曝光的极少部分，其余的人，你们会公布吗？”
袁自立看了看中纪委常委，其实这个问题不应该由他回答的。
“你提出的问题，是很多人关心的问题，大家都想知道，徐宏应到底有多少女人，这些女人是谁，谁都有猎奇的心理，所以你提出来这个问题并不奇怪。下面我回答你的这个问题，我不赞成*日记的说法，迄今为止，没有谁承认徐宏应的日记是*日记，徐宏应有115名*，媒体和公众都认为，这些女人必须要曝光，因为徐宏应是市委书记，是领导干部，他没有个人**，但我不得不站在公正的立场说话，徐宏应犯错了，甚至是犯罪了，他还是有**的，这些女人更是有**的，目前，我们的法院审理某些案件的时候，尚且需要保证个人的**，至于是什么案件，大家都是知道的，徐宏应的情况的确有所不同，那些借助徐宏应的权力，谋取了个人利益的女人，那些在社会上造成了不好影响，甚至涉嫌违纪违法的女人，我们会视具体情况，予以公布，但是，对于有些仅仅是和徐宏应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的女人，我们是不会对外公布的，这是法律的要求，尊重他人的**，哪怕他犯了错误，这更是社会进步的表现，我们没有权力为了满足某些人的好奇心理，而置这些女人的权力于不顾，我相信，任何人都会尊重这样的选择，所以，其余的人，我们暂时不会公布，今后恐怕也不会公布的。”
中纪委常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袁自立的回答没有任何的问题，这是符合上级的要求的，实际上，中纪委不会再公布其他女人的名字和个人情况。
“袁书记，徐宏应的问题是骇人的，你怎么看群众的意见，还有，现在的群众认为官员大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你是怎么看的？”
“群众的反映很强烈啊，认为徐宏应罪该万死，杀一万次都不为过，我的看法很简单，出现这些说辞和意见，这是我们这个社会浮躁和不冷静、不包容的体现，肯定是不好的，我记得，美国前总统克林顿也发生了绯闻，美国总统被认为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出现了绯闻，呵呵，肯定了不得了，必须要向全世界人民谢罪了，必须要自裁以面对天下人了，可惜，美国的民众，看待这个问题的时候，是非常冷静的，至今，克林顿同志依旧风光，还在帮助老婆竞选美国总统职务。我们国家正处在高速发展的阶段，不可避免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很多的民众，关心我们国家的进步，关心政府的廉洁清明，这是很好的现象，其中有一部分思想过激的年轻人，被称之为愤青，这些年轻人的思想很是激进，他们的眼睛里容不得一点的沙子，只要出现了不公平的事情，错误的事情，他们就认为应该采取暴力的手段，铲除一切不平事，还社会一个清白，且不说这种想法是不现实的、幼稚的，这种想法本身就充满了暴戾，社会在不断进步，那种以暴制暴的做法，早就被历史所淘汰，如果采取这样的手段，只会使我们的社会倒退，是广大人民群众所不能接受的，我们真正需要的，不是这样的态度，我们需要的是理性的思考，也许我说的话，有些人不能接受，但我是这么认为的，在座的各位和我一样，在工作的过程中，在生活中，都会犯下这样那样的错误，我们能够在他人的帮帮助下，及时发现问题，及时改正错误，不断进步，社会需要包容，需要理解，古往今来的历史发展证明，伟大的民族都是具有包容的民族，伟大的国家都是海纳百川的国家，民族和国家都是由我们具体的个人组成的，我们的国家，正在处于历史复兴的关键时刻，我认为，要克服那些暴戾的思想，要冷静对待发生的问题。至于你说到的官员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不客气的说，如今社会上，很多人认为，凡手里有权的官员，都是贪官，官官相护，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是不公平的，我们不能将官员神秘化，官员也是普通人，也有七情六欲，需要得到理解和支持，时代发展了，群众的生活日渐富裕，而我们很多人，用老观念看待官员，因为官员手里掌握权力、掌握社会资源，这么看不错，我承认，有不少的官员暴露出来了问题，查出来的问题触目惊心，但我们不能以点带面，以偏概全，我们很多的官员还是在勤勤恳恳工作，为着社会的发展做出自身的贡献，他们应该受到尊重和认可，就是我们渭山市，这些年的发展是可以看见，难道我们能够否认吗，我们能够因为徐宏应出现的问题，就说我们渭山市所有干部都有问题，就认为洪洞县里无好人吗。最后，我希望我们的媒体记者，能够公正的反映这些问题，你们的看法，在很大程度上左右着民众的看法，促进社会进步、经济发展，是我们的共同的责任，党中央打击和惩治**的决心是坚定的，华湘省更是坚决贯彻落实党中央的要求的，发现**问题、堕落官员，决不手软，坚决查处，今天，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向大家郑重承诺，欢迎媒体监督我们的官员，监督我们的政策，提出好的意见建议，我们一定虚心接受。”
掌声响起来，这是很少见的。
袁自立感觉到很累了，回答问题不简单，在短时间想到这么多的话语，虽然提前有准备，但真正面临记者的时候，完全不是预计的那样的，袁自立更累的，是记者中间，总是有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看着他，自始至终看着他。袁自立做梦都想不到，米娅娜会来到华湘省，不知道米娅娜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进入会场之后，袁自立才发现了米娅娜，他不能有任何的表露，可内心是有些忐忑的。
袁自立知道，新闻发布会结束以后，自己马上就要面对米娅娜，这个米娅娜，不调到华湘省是不会罢休的。
第五百二十一章 时机不成熟
“哥哥，你走之后，西林市的百姓真是想念你啊，我都听好多同事说了。[书签：.]”
“哦，有什么说法，只要不骂我就算不错了。”
“哼，我知道还没有人骂你，你在表彰大会上的讲话，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大家都说你务实，不玩虚的，认为你走了，是西林市的损失。”
袁自立笑笑，官场上的人，哪个不玩虚的，自己不过是掩盖的好一些的。
米娅娜靠紧袁自立，光滑的身体摩擦着袁自立，见不到袁自立的这些日子，米娅娜时时刻刻想着找到机会，到华湘省，没有想到，渭山市出事情了，终于找到机会了。
“大家都说你是草根书记，是百姓中间出来的书记，知道百姓的疾苦，而且，你在淮扬市和德阳市的事迹，慢慢被一些好事的人整理出来了，对了，钱书记正式出任省委常委、西林市委书记了，钱书记出任市委书记的大会我参加了，你知道钱书记怎么说的吗，他将你誉为一个高点，一个自己努力奋斗，可以接近、却不能够超越的高点，西林市的发展规划，大的方向坚决不变，小的方面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还有，高架桥正在建设，是秦氏集团负责的，秦氏集团的老总说了，春节期间不休息，尽快完成高架桥的工程。”
听到米娅娜说这些，袁自立感觉到很亲切，离开西山省和西林市了，可是，他时常想到西林市的一切，有时候做梦都梦见自己回到了西林市，醒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在华湘省的种种遭遇，使得袁自立更加思念在西林市的日日夜夜。
“哥哥，我调动的事情，你考虑了没有啊，我想到这里来，你不知道，我是华湘省人，家就在省城华沙市，我真的想回到家乡来啊。”
“我知道，华湘省电视台的名气大，比西山省电视台要强一些，你能够到华湘省电视台，是好事情，不过，小娜，我要告诉你，现在的时机，还不是太成熟，你的调动，可能要耽误一些时间，不过你相信我，这个时间不会太长的。”
米娅娜这次没有撒娇，而是默默躺在袁自立的怀里，米娅娜长期在电视台工作，对时局是有一些独特的看法的，在渭山市，米娅娜非常关注所有的传闻，再说了，她本来就是华沙市的人，有一些老关系，通过方方面面的打听，徐宏应为什么出事情的前前后后，米娅娜基本知道了，也明白了袁自立的处境。
“哥哥，我知道，你自己要多保重，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在西林市，你是那么出色，到了华湘省，也是一样的。我的调动，晚一些就晚一些，我就是天天想见到你，在西林市的时候，我常常可以采访你，可你到了华湘省，我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小娜，放心吧，不要很长时间的。”
“哥哥，政界上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你刚刚到华湘省，一定有不容易的地方，我没有达到那么高的层次，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我知道，新到一个单位，总是要受气的，好比说我们电视台，新人进来的时候，无论有什么样的才华，都是要老老实实的，所以我想当然，认为你到华湘省，开始一定是不容易的。”
“呵呵，小娜，你说的有道理啊，无论层次的高低，这样的情况都是存在的，只不过表现形式不一样，一般的单位上，新人可能要端茶递水，打扫卫生，我们不需要考虑这些事情，但是，尽快融入到集体中间去，还是有必要的。”
“嘻嘻，哥哥，所以你不要担心啊，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小娜，你还要帮我的忙，渭山市的情况，你是知道一些的，现在的舆论形势很不好，我几乎难以开展工作，你在新闻界有一些朋友，请他们手下留情，不要总是报道负面的东西，渭山市已经够出名了，包括华湘省都出名了，现在，我们需要一些正面的东西啊，这样，我们才能够迅速扭转目前不利的局面啊。”
“哥哥，你放心，我就是为着这件事情来的，我帮不了你其他的忙，这样的事情，还是义不容辞的。”
袁自立不再说话，紧紧抱住了米娅娜。
新闻发布会的效果，超过了袁自立的预计，新闻报道的重点开始慢慢转移，针对官员的监督问题，发表了一些评论，这些方面，袁自立不会多嘴，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考虑的问题，有关渭山市的负面报道，一夜之间少了很多，袁自立知道，这中间有新闻发布会的作用，也有米娅娜在其中的帮忙。
北京，袁自立的所有答记者问都被送到了副主席的办公桌上。
中宣部副部长和新闻办的负责人来到了副主席的办公室。
“你们怎么看这些回答？”
“副主席，我认为这些答记者问，没有问题，袁自立现在是省委副书记，从他的角度出发，说出来的这些观点和意见，是经过了认真考虑的，总体的原则是维护党的领导，弘扬正气，涉及到具体的事情，采用了一些手法回避，不露痕迹。整个答记者问率性、直爽，符合新闻媒体和百姓的想法，特别是说到如今社会对政府和官员的认识部分，值得我们借鉴，我考虑，报刊可以就渭山市徐宏应的**问题，发表一篇社论文章，袁自立的有些观点，可以进入到社论中间去。”
副主席点点头，看向了新闻办的负责人。
“副主席，我们赞同副部长的观点，从理性的角度分析，袁自立的答记者问，有激昂的地方，这些不是我们从事这项工作所赞成和采取的办法，回答记者的提问，任何时候都要冷静，要考虑自己的说话是不是会引发其他一些问题，比如说香港狗仔队的事情，在这样的发言中出现，就有值得考虑的地方，虽然袁自立在后来的说法中予以了特别说明，但还是可能造成一些误解，所以，发社论是很有必要的，既是对袁自立答记者问的一种支持，也是表明中央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好，我同意你们的观点，社论起草之后，你们认真研究，尽快刊登出来。”
两人离开了办公室之后，副主席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喃喃自语。
“时机不成熟，时机还不成熟啊。”
袁自立最先接到了易祥林的电话，新闻发布会以后，袁自立还是有些忐忑的，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自己毕竟是省委副书记，一番慷慨激昂，嘴巴是痛快了，可是，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一天多的准备时间，不可能面面俱到的。袁自立是中央领导关注的人，可以说，到华湘省是负有特殊使命的，刚刚上任，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袁自立不敢保证，上面会全部是正面的看法。
“自立啊，你小子好像就是惹事的主啊，不过我喜欢，呵呵，到了政协了，看法反而改变了，要是还在西山省，我一定会批评你的，刚刚到华湘省，就闹出事情来了，一个省委副书记，亲自回答记者的提问，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省委为什么会这样安排啊，不是有宣传部门吗，不是有专门的新闻发言机构吗。”
袁自立没有说话，他知道，易祥林明白其中的关系，可这些事情，自己不能说，哪怕是关系再亲密，也不能说。
“我知道你想什么，依我看，你今后会遇到很多的事情，你毕竟是副书记，一定的程度上，要服从省委的决定，有很多的事情，在我们看来，是很简单的，可是，落实到具体工作中，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一味的猛冲猛打，不可取啊，你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平衡和协调工作，不是那么好做的，软弱了，大家会认为你没有能力，强硬了，大家会认为你有野心，好好想想，你一定能行的。最后说一下，回答记者的提问，说的不错，就是那个什么狗仔队的提法，有些欠妥，内地的实情，和香港是不能比较的，有些东西，虽然不错，可在内地是无法实施的。”
袁自立知道，易祥林说的是真话，官场如战场，可是，究竟该怎么样博弈，是有技巧的，如果双方刺刀见红了，就不是高层次的博弈了，杀人不见血，才是真正的博弈。袁自立想到了和黄宗圣之间的关系问题，无论怎么说，黄宗圣是省委书记，自己是副书记，有些事情，不懂得妥协，最终会是两败俱伤，而且自己受到的伤害，可能会更加严重一些。
匡思铭的电话来了。
“小袁，做事情要考虑到时机问题，一步一步来，不要想着一口气吃成胖子，那样也是虚胖，对身体不好，你的发言我都看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其中有一些小毛病，今后注意就是了。上面对你的要求是很高的，需要看见你的成熟和睿智，你的身份不同了，一言一行，关注的人不少，不要让对手抓住任何的机会，有时间到北京来，我想见见你，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你了。”
“匡副委员长，我一定尽快到北京去拜访您，今后我有什么错误和不足，您一定指正，您是我的老领导，更是我的长辈。”
“呵呵，会的，我有什么想法，都是直接说出来的，可不会表扬你，做得好是应该的，做得不好是不对的，这就是我对你的要求。对了，关于渭山市徐宏应的事情，报上可能近期要发表社论，你注意看看。”
袁自立基本上知道了上面的态度，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没有做出格，但也有不成熟的表现，主要是时机不成熟，自己完全可以在幕后，将所有的观点和想法说出来，让新闻办的人去应付这些读者，现在这样做了，可能是公开和黄宗圣叫板。黄宗圣身为省委书记，不可能没有上面的支持，如果说因为自己的行动，引发了上层的一些不好的影响，那自己可就真的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想到了这些，袁自立的头上冒出了冷汗，官场上，可真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黄宗圣在华湘省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盘根错节的关系，自己和黄宗圣之间的博弈，不仅仅是牵涉到两人，可能还会牵涉到上面。
“老曹，关于答记者问的事情，你马上起草一个说明，我以书面的形势，向省委汇报，这件事情要快，你马上拟出来，这件事情你亲自做，要考虑到方方面面，说明一定要态度诚恳，观点明确。”
当曹发云拿着起草好的说明进来的时候，袁自立正在网络上面搜集消息，看看外界有些什么样的反映，看了曹发云的说明，袁自立很满意。
“老曹，考虑一下接下来的工作该怎么开展，记者和舆论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我们就不要去关注了，有关渭山市班子的事情，你的提议我考虑了，是可行的，选择适当的时候，召开相关的会议，稳定住目前的局势，我们到渭山市来了三天时间了，春节临近，时间很紧，我们不能拖延了。”
“袁书记，我已经列出计划了，明天上午召开会议，渭山市四大家领导全部参加，您要是没有其他的意见，我就安排市长刘明银去通知。”
“嗯，就按照你的意见去办吧。”
曹发云离开之后，袁自立认真看了报告，修改了几个地方，安排宋涛，直接发传真到省委机要室。
第五百二十二章 暂时的平静
（书到后期的原因，一些坑要埋，平湖决定将书再重新看一遍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十二月的更新：保底两更，看情况进行加更，谢谢大家的支持，月初有基础花的记得松一下）
黄宗圣有些发懵，袁自立的选择出乎了他的意料，本来想着接这次的机会，好好为难一下袁自立，应付记者，历来是不少官员躲避不及的事情，渭山市发生的事情，令人头疼，如何让记者能够不穷追猛打，需要思考，如果应对记者的官员稍微不注意，就会惹下麻烦，起码对个人形象有一定的损害。袁自立做了一个任何成熟官员都不会做出来的选择，直接面对记者，这样做，有一定的风险，有哗众取宠的嫌疑，但黄宗圣不能暴露出来这样的想法，他努力想在袁自立的回答中找寻出来问题，袁自立的回答，还是存在一些可以攻击的地方，起码可以在省委常委会上面提一提。
黄宗圣接到来自北京的电话，令他气馁，上面明确告诉黄宗圣，要处理好内部的关系，渭山市发生的事情，对华湘省的影响很大，而且上面对于袁自立能够主动承担责任，努力化解矛盾，是持赞成态度的，党报上马上要发表社论，这个时候，华湘省不能出任何的事情，希望黄宗圣正确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这样的电话，黄宗圣是第一次接到，以前都是他给上面打电话，这说明了什么，黄宗圣明白，此刻，黄宗圣开始考虑，如何与袁自立暂时和平共处的事情了，双方都必须找到台阶下，如果硬碰硬，谁都讨不到好。黄宗圣毕竟是省委书记，一切的主动权都掌握在手里，他考虑到，亲自去渭山市看看，表明一下态度，缓和一下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
“黄书记，袁书记通过机要室发来的关于记者招待会和答记者问的情况说明。”
黄宗圣急忙从秘书手里接过了材料，仔细看起来，秘书有些吃惊，黄书记从来未表现出来这样的急迫态度，秘书没有说什么，默默退出了办公室，很快，电话就来了，黄宗圣要他立刻到办公室。
“准备一下，我们立即出发，到渭山市去看看，袁书记的工作很辛苦、很出色，我们去看看，你去请刘秘书长来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两台轿车离开了省委大院，上了高速公路，直接往渭山市而去。
领导到下面去视察工作，最忌讳的就是碰车，层次越高，越是要注意这方面的问题，县委书记和县长，可以同时到乡镇去视察工作，以示重视，市委书记和市长一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都是分头行动，不会同时到某一个县去视察工作，省委领导更是不用说了，要注意不出现这样的事情，因为省委领导分管的工作不同，在省里的排名有高低，同时到一个地方视察工作，下面为难，两个领导相互之间也会产生微妙的情绪。
黄宗圣到渭山市去，这样的情况例外，因为省委已经委托了袁自立全权负责所有工作，黄宗圣是省委书记，专程到渭山市，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袁自立的工作出色，去看一看，表示支持和鼓励，促使工作开展的更好，要么是袁自立的工作出现了问题，省委书记直接代表省委纠正工作中间出现的问题，目前看，显然是前一种情况。
刘泽文坐在后面的车上，暗自感到庆幸，袁自立来到华湘省，他的态度转变是最快的，在飞机场的时候，袁自立的气质，令他感觉到了不简单，所以，在后面的相处过程中，刘泽文一直是小心翼翼，不能让黄宗圣不满，也不能得罪袁自立，事情的发展，证实了刘泽文的选择是非常正确的。现在的刘泽文，更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在暗中和袁自立搞好关系，从目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中间，刘泽文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或许，袁自立来到华湘省，不仅仅是担任省委副书记的。
袁自立接到了通知之后，有些吃惊，旋即明白了，黄宗圣的态度转变好快啊，不愧是省委书记，不简单，关键时刻能屈能伸，时刻掌握主动。袁自立要求曹发云和宋涛做好一切准备，迎接省委书记黄宗圣。
黄宗圣在高速公路出口处，看见袁自立带着渭山市市长刘明银、市委副书记张世奎一行，正在等候，轿车停下之后，黄宗圣立刻下车，袁自立迎上来，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袁书记，你做的很好啊，这么快时间就能够稳住渭山市的局势，居功至伟，我是代表省委，来看望你的，同时给你鼓劲。”
“谢谢省委和黄书记了，我的工作，还有很多值得改进的地方，我已经就回答记者提问的事情，专门向省委做出了说明，做的不对的地方，请黄书记批评，我一定改进。”
“呵呵，你做的很好啊，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们**员，就是要襟怀坦荡，要接受舆论的监督，你代表省委的表态，我是完全同意的，这次来，主要就是看看，渭山市的地位很重要，不能应为徐宏应的事情，发展的势头遭遇挫折，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省委授权你全权负责渭山市的事情，所以，我也是来学习和观摩的。”
“黄书记，您可不能这么说，您来了，我开展工作，就有主心骨了，我们准备晚上着急渭山市四大家领导开会，请您在会上做出重要指示，您看这样安排可以吗，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我马上要曹秘书长重新通知。”
“呵呵，没有问题，既然来了，一定要和大家见面的，就按照你的安排办，不过，我可不*心啊，晚上的会议，我也就是讲讲话，工作上的事情，还是要你重点考虑的。”
“好的，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完成省委和黄书记布置的工作。”
袁自立和刘泽文握手的时候，感受到了刘泽文的热情，刘泽文紧紧握着袁自立的手，脸上的笑容特别灿烂。
“袁书记，我跟着黄书记到渭山市来，主要是像您学习的。”
“刘秘书长，可不要这么说，你是省委的内当家，有很多事情，我还是需要得到你的支持的，我工作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一定提出意见建议。”
“一定一定，省委办公厅的工作中，为领导服务方面，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您一定直接批评，我们会立刻改进，我本来就是为领导服务的，如果不能做好本质工作，问心有愧。”
“呵呵，刘秘书长，你太谦虚了。”
袁自立面带微笑，他很明白，刘泽文属于那种很会处理和协调关系的人，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刘泽文是不会错过一切机会的，目前这样的形势下，刘泽文其实是很为难的，省委书记和副书记之间，有些磕磕碰碰，秘书长在中间，日子不好过，可这个刘泽文很聪明，表面上看，不偏不倚，尽量避免搀和到其中来，其实是两边都不想得罪。袁自立清楚，刘泽文最终要面临选择，这种玩平衡的战术，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刘明银和张世奎是没有想到黄宗圣会到渭山市来的，他们不笨，知道徐宏应为什么会倒下，处于渭山市权力中心位置的他们，比一般人要清楚其中的奥妙，两人知道，徐宏应实际上就是黄宗圣和袁自立之间博弈的牺牲品，只不过来得太快了一些，徐宏应没有预料到袁自立的实力，按照以前的办法来应付一切，所以，这么快就栽倒在袁自立的手里，而黄宗圣根本就没有能够想到救助的办法，从这件事情上，两人感觉到了省委局势会发生改变，所以，袁自立来到渭山市之后，他们格外小心。现在，黄宗圣来到了渭山市，这样的形势下，一切都很明确了，黄宗圣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会出现缓和的局面，所以，两人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袁自立面前好好展示。
轿车朝着宾馆而去，渭山市四大家的领导早已经得到了通知，晚上7点开会，省委书记黄宗圣和省委副书记袁自立、秘书长刘泽文都要参加会议。
黄宗圣和中纪委常委首先见面，袁自立和刘大华陪同，黄宗圣代表省委，对中纪委办案组辛苦的工作表示感谢，表态省委将全力支持和配合中纪委在渭山市办案，一定将徐宏应所有的问题查清楚，给渭山市的老百姓一个交待。中纪委常委本来是要离开渭山市的，有专门的办案人员，不过是得知黄宗圣要到渭山市来，所以耽误了一天时间，专门在渭山市等候黄宗圣。中纪委常委对华湘省省委的大力支持表示感谢，特别指出，徐宏应的案件，不过是党员领导干部中间的个别情况，不代表渭山市干部的主流，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渭山市大部分的干部还是好的。
中纪委常委的话，无疑给黄宗圣吃下了一颗定心丸，黄宗圣的脸色好了很多。
因为晚上要开会，所以，吃饭的时候，没有人喝酒，吃饭延续的时间也不长。
第五百二十三章 渭山市的班子
市委会议室，渭山市四大家领导早就到了会议室，现在属于非常时期，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拖拖拉拉，除非你不想做事情了。
黄宗圣率先进入了会议室，接着是袁自立，刘泽文，曹发云等人，刘明银走在最后，会场没有设置主席台，这是袁自立要求的，采用圆桌会议的形式。写有个人名字的牌子早已经摆好了，都是按照摆好的牌子入座。
会议开始之前的几分钟，黄宗圣和袁自立两人低声细语，两人的身体都有些侧，显得亲密无间的样子，渭山市所有领导自然能够看见这一幕。
会议有刘泽文主持。
袁自立首先代表省委，宣布渭山市市长刘明银暂时主持全面工作，其中市委的工作，市委副书记张世奎要多分担一些，渭山市目前的主要任务，是保持稳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渭山市四大家班子成员要齐心协力，做好所有的工作，不要遭受过多的影响，渭山市的发展是摆在第一位的。袁自立同时要求，中纪委的办案组还在渭山市办理徐宏应的案子，如果在座的四大家班子成员，与徐宏应有什么交集的，最好是主动去说清楚，当然，不要草木皆兵，正常的交往没有谁会计较。
袁自立的话非常原则，有很大的保留，语气也是温和的，这是袁自立的一种态度，黄宗圣参加会议了，主要的话语，要留给黄宗圣说。
“同志们，刚才袁书记代表省委提出的要求，我完全赞同，渭山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仅仅是渭山市，省委也受到了影响，徐宏应身为党员领导干部，道德败坏到如此的程度，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这是渭山市的耻辱，更是省委的耻辱，希望大家好好反省，渭山市在华湘省的地位很重要，多年来，财政收入和经济发展水平，一直是名列前茅，所以说，维持稳定，保持经济发展的势头，就成为了目前的最为重要的工作。省委委托袁书记全面负责渭山市的相关事宜，就是因为渭山市的地位很重要，不能出现大的闪失。工作上的要求，我就不说了，我强调一下省委的决心和态度，一是坚决支持中纪委的案件查办工作，彻底查清楚徐宏应存在的所有问题，二是春节将至，必须全力维持稳定，不能出现任何波动，三是袁书记代表省委，全面负责渭山市的整顿工作，省委和我是坚决支持的，工作上的安排布置和要求，一律以袁书记的要求为准……”
袁自立坐在黄宗圣的旁边，面带微笑，他和黄宗圣的第一次较量，至此算是暂时落下了帷幕，可接下来的事情马上就要临头了，有关渭山市的班子问题，袁自立已经了解到，渭山市在华湘省的地位非同一般，的确不能出现任何问题，所以说，班子的配备是非常重要的，袁自立已经想到了马建华，如果能够将马建华调到华湘省，出任渭山市市委书记，应该是很好的安排，依照马建华的能力，可以稳定住渭山市，而且可能使渭山市的经济得到更进一步的发展，但是，这中间一定是存在麻烦的，黄宗圣历来将渭山市视为自己的领地，不允许其他人插足，难道这件事情会有这么容易吗。
会议结束之后，黄宗圣专门找到了袁自立。
“袁书记，马上就是春节了，你在渭山市的事情很多，不过，我考虑到省里工作繁忙，所以，还要辛苦你，春节之前，我们省委三个副书记分头负责一些事情，蒋省长负责在市州巡视工作，我负责在省直单位走访慰问，你就负责到北京去，拜访一下相关的单位和领导吧，当然，还有其他的省领导去，时间很紧，所以，渭山市的事情，要尽快结束。”
袁自立点头答应，他想到了黄宗圣以前的话语，什么自己还要熟悉工作，就不安排其他的事情了的说法，可现在不是翻老账的时候，自己还是要服从省委的安排。看来，必须对工作做一个通盘的安排了，否则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翌日一早，黄宗圣离开了渭山市，回到了省城。
袁自立开始和渭山市的领导班子成员分别谈话，当然，主要的谈话对象，是市委常委和市政府的副市长，好在目前最为重要的工作，是保持春节期间的稳定，其他的事情还不是太多。谈话是其次的，袁自立主要目的，是通过谈话，了解渭山市班子的情况，在袁自立看来，渭山市的主要领导，都是需要调整的，市长刘明银，袁自立的感觉不是很好，起码没有表现出来应有的魄力，总是唯唯诺诺，这也是正常的，徐宏应需要独自掌控渭山市的局面，如果说市长过于强硬，或者是有能力，对徐宏应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障碍，其余的副职还在其次，渭山市的地位重要，没有强有力的班子，一定会遭受重大影响的。
一天的谈话下来，袁自立很失望。
最大的失望来自于刘明银。袁自立本以为，作为渭山市的市长，刘明银对渭山市的发展，起码应该有自身的看法，渭山烟厂在全国是很有名气的，渭山全市520万人，财政收入达到了200多亿元，这样一个地级市，市长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主抓经济工作，需要落实市委诸多的决策，如果说市长的能力不足，许多的工作会受到影响。所以，袁自立第一个和刘明银交谈，也准备了充足的时间，只要刘明银有想法，能够暂时带领市委市政府一帮人开展工作，那么，渭山市的班子调整，就不是太着急的事情。
刘明银的回答令袁自立大跌眼镜，整个的谈话过程，刘明银都是在做检讨，大部分的时间，说到的都是以前做过了一些什么，徐宏应是什么意见建议，关于渭山市未来的发展，刘明银没有整体的思路，渭山市的发展，到底是以什么为主、什么为辅，重点发展什么，发展过程中面临什么问题，刘明银很少涉及。
袁自立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他不得不提前思考渭山市的班子问题了。
渭山市班子的调整，一定会有一场激烈的较量，黄宗圣不会轻易放手，袁自立和黄宗圣之间，一定存在分歧，对华湘省的干部情况，袁自立不是太了解，但依照黄宗圣的工作作风，华湘省干部的开拓思想不会强到哪里去，这些年，华湘省的发展步伐一直不是很快，远远落后于西山省，不得不说，省委省政府是有责任的。
这样的话，袁自立不能说，他现在是省委副书记，已经是华湘省的一员，华湘省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有着密切的关系。
晚上，袁自立带着曹发云、宋涛等人，在刘明银的陪同下，在渭山市最为繁华的几个地方去看了看，虽然是冬天，但大街上的人还是不少的，表面上看起来，渭山市还是保持着繁荣的景象，但袁自立关注的是细节。
体现一个城市的发展和文明程度，重点还是在细节，高楼大厦只是表面现象的体现，不能完全表现出城市的进步，作为一个地级市，主要体现的细节，在于群众的精神面貌和城市的管理水平，袁自立从中间发现了问题。来来往往的人群，脸上的表情是麻木的，既不是那种有事情忙碌的紧张，也不是为了生计的愁苦，而是一种对生活无所谓、事不关己的麻木，这种精神状态，体现出来人民对政府普遍的失望，地上到处可以看见纸张果屑，大街上，车辆乱停乱放的现象严重，给人一种杂乱无章的感觉。
袁自立回到了宾馆，渭山市给他的印象更加恶劣，看来，这个地方并不是表面那么光鲜，存在不少的问题，虽然不能拿这里和西林市比较，但城市无论大小，基本的管理理念是没有多少区别的，细节决定成败，能够从细微处着手，搞好城市的建设，才有可能关心到其他方面的建设。
袁自立下定了决心，春节以后，调整渭山市的班子，而且是马上要调整，这样一个重要的地方，必须有一套强有力的班子。
三天后，袁自立回到了华沙市，渭山市的班子和所辖县市的班子，暂时都没有调整，实际存在的状况，也不允许年前进行大的调整，所以，袁自立暂时不会提到这件事情，但是，袁自立要提前考虑，要拿出方案来。如今的形势，对袁自立不是太有利，省委书记毕竟是最终的拍板人，如果不想到妥善的办法，袁自立的想法难以成功。
晚上的时候，袁自立决定去外面转转，老马开车陪着他去的，轿车还没开出多远，袁自立突然眉头一皱，他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开始沉思起来，老马感觉到了，车速也慢了下来。
现在距离春节不远了，按照黄宗圣的意思自己是去首都拜会一下上级领导，袁自立很清楚，按理说能够见到上级领导的事情许多人都喜欢做，但为什么黄宗圣让他去北京，而华湘省的一号人物只在下面巡视。
第 五百二十四章 煤改
市县级别的官员能够多和领导见面那当然是最好的，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并且在恰当的实际表现出来，那就有可能得到关注，以后得到提拔，比如袁自立刚开始在区委的时候，被李兵书记看上眼。(手机访问：.)
但这是一回事，上面的事情又是一回事，到了袁自立和黄宗圣这个级别，他们要展现的不仅仅是展现自己的智力因素，重要的还要依靠首都支持他们的领导，领导如果能够协调好你的关系，帮助你排忧解难许多事情就容易多了，但这仅仅是支持你的人。用如履薄冰来形容每届前去拜访首都上级领导的人来说再恰当如果了，一个被人不喜欢的举措可能直接影响你以后是否可以进入中央的直接领导。
所以这件事情上黄宗圣是不愿意出面的，吃力不讨好，要是万一得罪了哪宗菩萨可能就要出问题的，在华湘省待一段时间理所当然的接受一下下级的礼物，然后再在恰当的时候去见见北京对自己一直很看好的领导，当然这件事情他是不会和袁自立说的，而且即使去也是要低调的行事。
袁自立要考量的问题当然是如何选择恰当的时机，带什么礼物去首都，不过对于他方才想起的那个问题，袁自立觉得进京拜会领导人的事情就要轻松多了。
而且那件事做好了，对于以后的发展也是有利的。
渭山市班子的调整，也是会必然调整成功的。
汶川大地震的时候，因为粗心大意沉侵在美好生活中，袁自立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妻子，冰倩失去了最亲爱的母亲，这几年袁自立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有些事是不是要自己去做，现在他终于想清楚了，要想凭借一己之力改变这个世界，那是不现实不理智的，而且自己也不会这么做，但是让一些应该发生的事情在适当的情况下通过自己的手发生，那是可以考虑的。
华湘是一个产煤大省，无论是产业、民生、经济、就业等等一系列，在华湘省都与煤炭有关，有人曾经将这里称作煤城，还有人称华湘是全国的“锅炉房”，华湘人也为在过去的几十年间乃至未来几十年能够“点亮全国一半的灯，烧热华北一半的炕”骄傲。
据统计，建国60多年来，华湘省累计生产原煤176多亿吨，外调99亿吨，总产量和调出量分别占全国的29%和80%。如果将新中国成立以来华湘外调出省的煤炭全部装上火车，车皮可以绕地球40圈；如果将其筑成截面为49平方米的城墙，相当于35条“黑色”的万里长城。
这些数据，袁自立以前做秘书的时候就知道，而且他一直以来也很清楚，要做好华湘的工作，就必须从煤炭上下手。来到华湘省之后，各市州的情况让他很吃惊，黄宗圣的态度也让袁自立很生气、很愤怒，所以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但是新的一年年马上就要到了，经济危机所带来的影响，再加上煤炭的一系列问题，袁自立知道是自己该动手的时刻了。
煤改，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华湘的煤矿杂乱无章，曾经一度发展到7000多个，其中大部分都是产量极其低下，利用率很差的小煤矿，资源回采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这让袁自立很心痛，泱泱大省，如果在这件事上做不出成绩，影响的将是子孙后代的发展。煤矿整合的议题是从03年就开始提出来的，但是到如今，依旧没有取得很好的成绩。
“老马，华湘的煤炭产业情况你怎么看？咱们就简简单单的谈谈你所看到的和见到的，当然了实事求是的说，不必有什么忌讳，你是知道我脾气的”袁自立一般是不会和老马讨论政治上的问题的，但他想要了解的是民生，每个人看到的都是有侧重点的。
“资源优势，我认为是很重要的，华湘的煤矿也正是因此才有了今天的成绩，但可持续发展同样是重中之重。华湘在过去的几年间，为什么会全国都关注，原因很简单，煤产业发达，事故频发。老实说，袁书记，华湘以前在我眼中其实就是煤矿事故的代名词，只要有煤矿事故发生，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华湘，不过我觉得要是能够取缔一些小煤矿应该会好一些，小煤矿的安全措施实在是太差了，安全完全不在管理层的关注范围内，他们把自己的眼光都盯到钱上了。我有一个远房表哥曾经就是因为矿井坍塌直接被活埋的，要是安全措施有保证的话，这些事情很可能就不会发生了。全国的矿工有那么多，活着的暂且不说，死了的，除非事故特别大，上面也盖不住了，这才会被曝光，一般的小矿，死一两个人，在正常不过，我记得我一个朋友告诉我，他们县的矿主和县公安局、县委的领导都是很熟悉，每年那些领导的抽成也是不少”
“华湘的煤矿产业的确存在很严重的问题。这不仅仅是因为肉食者鄙的原因，更深层次的去追究，后面可能要刨出来许多人，我以前觉得当官的稍微赚点钱是正常的，有些公务员有些小买卖是正常的，但是这么多年过来后，我才明白国家的法令是多么明智，以权谋私，他们不仅图财，而且害命，在资本主义资本家赚钱是值得肯定的，但是也要以工人的安全为前提，能源的可持续发展为基础，可是我们华湘省，看到了什么，社会主义，人民当家做主，可是在华湘我看到的是严明的阶级和目光短浅，他们完全忘记了自己依靠的资源优势，忘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力量。”袁自立抬头看了看远处灰蒙蒙的天空，若有所思。
历年来，华湘的每一个领导恐怕最怕的就是煤矿事故了，所有人以前都是不求政绩多突出，但求一路平平安安，可是袁自立不这么想，前世的这个时候，没过多久也就是春节过后，有人郑重的提出了煤改，之后华湘的煤炭产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这中间经历的种种艰难是不足为外人道的，袁自立却明白，阻力会很大，支持者也绝对是很多的，多少年来，为官者不求荣华富贵，但求无愧于天地的古训已经过时了，袁自立现在基本上钱财上不会有太多的渴望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毛头小子，年终奖两千块就沾沾自喜，但自己有钱了，生活好了，广大人民群众呢，自己被称作草根书记，可袁自立清楚他其实做的事情并不多。还需要努力，官职既然做大了，那就要多为百姓谋取福利，古代有仙剑客，千里之外，取恶人首级，意气奋发，现在袁自立知道该自己动手了，渭山的领导班子，安全措施差，效率低的中小型煤矿企业，还有整个华湘省的一切存在的问题。
曾经想改变世界，但是这个世界却改变了我，袁自立知道这句话，两世为人的经验，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他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去做。要做出成绩来。
煤炭产业的改革，将会是一个契机，改变华湘省这种病态的经济发展方式，另外袁自立要做的就是如何在和省委书记黄宗圣做一个较量，渭山市的事情说白了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的较量才开始，黄宗圣作为省委一把手，是不会放眼让袁自立得罪了自己后轻轻松松的，09年到来后，袁自立不难想象，到时候的各种工作又要面对多大的艰难，所以要抓住主动的地位。
昔日，南山有鸟，三年不鸣不飞，一鸣则惊人，一飞则冲天。袁自立现在就要做这只大鸟，他心中暗暗做出了决定，年前这件事绝对要保密，自己也要因此而多做筹备。
新的一年就在悄声无息间到来了，袁自立一直只能抽空给家里打电话问候，好久没见到女儿了，他有些想念冰倩。
天气已经很冷了，大年初一，许多人都在家中过年了，母亲打电话过来，让袁自立一切放心，家里一切都好。袁自立知道父亲肯定也是想念自己的，但是电话不会是父亲打，这就是男人之间的情感了，不需要太多的话语，大都是心头自知。
接着就是许多以前的认识的领导打电话过来，送上新年的祝福。袁自立一一给以前的老领导都回了电话，还和赵天然聊了好久，赵在他心中相当于知遇之恩的伯乐。他一直都在心里记得。
老百姓的日子或者是当官的日子，对于袁自立来说都要不断奋斗，但是这中间究竟失去了多少，袁自立自己清楚，他常常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小蝶，也不知道她在天国还好吗？还有柳美丽，当初她是不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一切袁自立都不得而知。
四十岁了，人生都走了一半，袁自立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愿意回忆从前了，杜拉斯曾经说过，当一个人开始回忆过去的时候，他就老了，袁自立想，也许自己真的老了，父亲袁术海可以将期望寄托于他，那么他呢？
冰倩是不会走自己这条路的，而且袁自立也不会让她走，广场对于女人来说，不仅仅同于男人眼中的战场，在这个男权社会中，女人有多难，袁自立清楚，这么多年他的所见所闻让他有时候打冷颤。这并不是他对女人存在歧视，或者其他什么，只是当你真正的走到那一步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如果是一个女人，会是什么结果，瑕不掩瑜，但是美丽却可以覆盖一切，诺贝尔奖的众多获得者中就有这样的一个例子，美丽的脸蛋最终带给她的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