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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大锦衣txt下载     大锦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五章 漏网大鱼

    “你的意思是说少林弟子根本不像出家人吗?”崔凌笑道,这句话曾与陆绎的父亲陆炳初见的时候,老剑王崔英就曾诱导着崔凌说过,当时直臊的少林主持悟须是面红耳赤。

    陆绎点了点头说道:“自古以来少林就是政治佛教,从来不甘寂寞,我们纵观历朝历代,凡是有大事件或者朝权更替的时候,都不乏少林的影子,从中少林也貌似得到了不少好处。当今少林,有两个人最为聪明也最具野心也很是聪明,一个是高深莫测,但有些急功近利的少林住持悟须。还有个就是内敛低调,却更加危险的悟灵。”

    “悟灵的聪明我看出来了,可是你怎么知道他很危险的,别告诉我就是直觉和猜测。”崔凌道。

    陆绎笑曰:“自然不是,你难道没发现些许端倪吗?”

    “比如说?”崔凌不解道。

    “比如现如今悟灵在南京城中大肆传播佛教,广纳教众,已经有了一支不小的队伍,而且他开始往军中传播教义,不过佛教不杀生,悟灵倒是活泛,声称奉旨破戒,杀敌不过是为了天下苍生,每杀一人就是行一份修行。”陆绎道。

    崔凌说:“这不正好吗,如此一来士兵们奋勇杀敌,实在是有利于我军啊。”

    “我没说有害啊,只不过宗教这东西难以控制,着实是把双刃剑,用好了可以威力大增,用不好那就是引狼入室了。如果有一天。他们有什么要求我们无法满足的时候,或者当我们背道而驰之日,若是底层士兵有一半是佛教弟子。而且已经被洗脑,教义深入骨髓之中,那我们怎么办?或许你可能会说我想多了,但你看悟灵最近的作为,不光是对基层士兵和将领宣扬佛教,他知道高层将领大多都有明确的信仰或者明白宗教有时候不过是为政治服务的工具罢了,所以他没有给高层宣传佛教。但依然极力拉拢。拉拢的目的何在?我不知道,但动机只怕不纯,商人无利不起早。现在没想到和尚也这样了。悟须虽然也很危险,但他只知道在各种势力之间周旋,并且利用这些力量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实际上他并没好好利用宗教的力量。相比之下。悟灵则更像个出家人。起码在表面上是这样的,他掌握的是在自己手里的权利,根本不用依附于他人。”陆绎讲到。

    崔凌点点头:“按照你这么说,这个悟灵还真挺可疑的,带走吧,带在身边还放心一些。”

    “就是这样。”陆绎说,就在这时候,门外有士兵急急赶来的动静。两人不再说话只听门外一路喊报的声音,陆绎让士兵进来。士兵称有人给城内射了一封信函。

    陆绎打开一后看了几眼,然后递给崔凌说道:“崔凌你看看吧,这是赵慿给你的解释。”

    “我就说嘛,她定会言而有信的。”说着崔凌接过信函看了起来。

    原来赵慿本是东瀛女子,原名伊贺清流,父亲赵一郎名曰伊贺上野。最初伊贺家族是忍者中的上忍之家,地位相当崇高,后来源氏外戚北条一族结束了掌权,统一慢慢破裂,各个大名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伊贺上野的家族为自己本地的大明效力,但忍者的却在战争中地位发生了变化。大部分的忍者从和武士齐名的位置,变成了家奴刺客一类的东西,而他们则也从战场上退下成为了专门刺探情报暗杀等脏活的工作者。

    再到后来,因为战乱几大忍者流派纷纷灭亡,变成了数以百计的小流派。而忍者的待遇也逐步降低,要比武士低许多许多。但忍者的忠心却足以武士比拟,甚至有更严苛的纪律和更大的作用。而且忍者要忍受十分多的委屈,作为一个武士扬名立万后可以受到重用,忍者到头来也就是个流派的头目或者叫影。他们是藏在暗处的部队,做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自然也就不能登大雅之堂,而且忍者讲究的藏于黑暗之中,若是出现在大众之间,让人人都知道了他们的样貌,只怕日后就难以行动了。

    随着战乱的扩大,就连当年的著名的伊贺家族都破裂,伊贺上野则隐姓埋名成为了一名大名手下的武士。武士在明处,忍者在暗处,两方一明一暗互相憎恨,也都对对方感到不耻,为了生计问题,伊贺上野只能装作是名武士,甚至和其他武士一起嘲讽忍者,说他们是跳梁小丑杂耍艺人。

    事实上,落魄的忍者真的会做跳梁小丑或者杂耍艺人,但更多的时候不过是为了工作需要,不管是侦查还是刺探,这些都是必须的。忍者是一个忍辱负重的工作,需要心性的磨练。那段时间既是伊贺上野对自身磨练也是外界对他心智的塑造,慢慢的伊贺上野当上了将军,凭着一身高超的武艺,他渐渐在日本领土上扬名起来。可就在伊贺上野固步不前的时候,日本呢却再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个变化源于一个大明大臣的进攻,此人名叫陆炳。

    那时候的伊贺上野已经结婚并生下了长女伊贺清流,也就是后来的赵慿了。陆炳征讨完琉球之后,因为心中对倭人的厌恶,以及倭人屡犯大明之事的仇恨,率兵攻打日本。从此日本就更加混乱了,陆炳在日本人的眼中就是恶魔的化身,穷征暴敛飞扬跋扈,把日本从此带入了个更加落魄的地步。大批大名和将军被杀,趁着陆炳收到圣旨率军离开日本的时候,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伊贺上野从此崛起,自己成为了大名。

    伊贺上野的身份自从成了大名,立刻着手学习大明的科技。他的生平看似隐匿的极好,但却骗不过许多忍者的眼睛。不少附近的忍者皆知伊贺上野本就是忍者,自然会提携忍者。他们没有估计错,伊贺上野果然礼遇了他们。于是便有更多的忍者携全族来投奔伊贺上野,从此伊贺上野手中拥有了无比强大的忍者军团。同时伊贺上野也开始在军中装备明军所用的火器,在先前的战场上,他着实见到了火器的威力。有这火器和忍者军团两把利剑,伊贺上野无往而不利,瞬间占领了大片领土。

    无独有偶,在其他几个地区。也有一些忍者头目开始崛起,有的推翻大名取而代之,有的则是做了幕后黑手。牢牢控制住实权并不争夺虚名。忍者的地位水涨船高达到从未有过的盛世,同时吸纳武士加入忍者的行业中,从此武士和忍者平起平坐,势力也如滚雪球般的更大了。

    大约过了五年的时间。日本忍者分为了五大宗派。其中每个宗派中又有数十个流派,大家所擅长的皆不相同,互相配合威力增强,伊贺上野就是五大宗主之一。期间有人联合大明内贼白羽对大明发动了战争,最终却以失败告终,这场战争中伊贺上野并未参加,他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才能取得真正的胜利。为什么对大明这么一个腐朽的国家日本却屡战屡败。

    最终他发现大明并非是因为有能征善战的将领,也绝非是士兵战斗力强悍。而是因为日本人不够团结,内战不断所致。饱读汉人诗书的伊贺上野决定挟天子以令诸侯,找到了赵氏皇帝的后人,至于血脉还纯不纯正无人得知,不过要的不过是个名头罢了。伊贺上野退位让贤,立起大宋的旗号,让赵元吉登基称皇帝。并且伊贺上野开始散步一些言论,比如华夏子孙灭亡,大明不过是被蒙古人串了的贱种国家等等,顺便他还提起曾经陆炳攻占日本的事情,引发民族耻辱和仇恨,从而聚集了极大的声势。

    本来日本就是个崇拜汉民族的文化,宋朝灭亡的时候他们还举国茹素,不降蒙古人,如今被伊贺上野这么一忽悠,他们瞬间对大明的鄙视加深了起来,同时想起曾经的侵略他们也憎恨起了大明,仇恨蒙蔽了他们的双眼,让他们忘记是他们先骚扰的大明才会带来后来的弥天大祸。但不管怎样,这些日寇团结了起来,不少散落的势力开始归附赵元吉这个傀儡皇帝,到最后其他的四大宗主也归顺了伊贺上野建立起来的大宋政权,国家基本完成统一,势力逐渐强盛起来。

    通过一番厉兵秣马,和对大明沿海倭寇势力的培养,伊贺上野决定对大明发动进攻。为了服众和显示自己的忠心耿耿,当然主要是做给其他归附力量看,所以伊贺上野让赵元吉赐姓自己赵,名曰赵一郎,并把年幼的女儿送到赵元吉身边,认了赵元吉的弟弟为父亲。这一切在外人看来,就好像赵元吉真的是一国之君,更加名正言顺值得归顺,殊不知这一切都控制在赵一郎的操控之中。

    后来战争开始后,赵元吉却果真行动了,在大明领土上大肆收拢势力培养自己的汉人力量,试图摆脱赵一郎的操控,而其他的四大宗主也有这样的心思。赵一郎先前的作为只能瞒过百姓和普通人,对于那些站在权利巅峰的宗主来说,这点龌龊的勾当还是蒙蔽不了他们的眼睛的。

    纵然如此赵一郎还是把控着主力,故此赵慿不能让赵一郎倒下,因为一旦倒下日本就会继续混乱,各个领袖之间的均衡力量也就会打破,日本将陷入新一轮的战乱之中。而伊贺家族的梦想,以及伊贺家族的宏图大志更会从此破灭,为了私心为了父女之情,赵慿才恳求崔凌放过赵一郎的。

    这封信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陆绎看完连连咋舌看向崔凌问道:“哥们啊,上次你都看出赵一郎身份显赫绝非是个跟班来了,怎么还做这种糊涂事儿呢。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如今贼寇的贼首深入敌营被你擒获,一旦杀了他就能让赵家混乱不堪,从此再度陷入割据战争之中。没想到你反其道而行之,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反倒是把赵一郎给放走了,嘿嘿,你真够厉害的。对了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父亲可最恨倭寇了,我只怕他知道了要被你气的吐血了。”

    “切,你别讥讽我,我不听你这套。”崔凌撇撇嘴说道:“甭管怎么样,赵一郎可是赵慿的父亲,赵慿在我面前苦苦求饶,我怎舍得杀他。要杀赵一郎势必要伤到赵慿,我反正没这么狠心。”

    “莫非你认为赵慿与我们交往是真心实意的,她会把我们当做朋友吗?”陆绎意味深长的看着崔凌说道。

    崔凌点点头:“当然,虽然期初是为了接近我们,动机不纯,但必定有真情实意在其中。若真的一点感情没有,她怎会告知你江上有敌军来袭这一机密呢?”

    “这点咱们早就预料到了,她要告诉我们为何不早告诉?”陆绎说道:“我估计她不过是没料到你会这么痛快的放了她,一时感动心中不忍才告诉了你。呵呵,这么说来这个赵慿的城府还真不深,依然是小女儿的心思啊,只怕要在磨练几年才能成长。”

    崔凌翻了翻白眼说道:“你总把别人想的这么邪恶,在你眼里还有一个好人吗?哼,只怕你除了你自己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了吧?”

    “别这么说,其实我连自己都不信任,但我信任你兄弟。只有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完全的放松,你是我敢于把后背亮给你而不设防的人。”陆绎说道,此一言真情实意。崔凌听后内心荡漾起了一丝暖流,的确陆绎在自己面前才敢酣睡才敢不运气周身作为防御,想想其实这样活的好累好可怜,只有自己可以信任,而自己竟然错失良机让陆绎陷入更加疲惫的境界。

    崔凌想到这里,目光有些晦暗,陆绎自然看透了崔凌的想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来日方长,咱们有的是机会,下次可别让我失望了兄弟。”

    “恩。”(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齐书海中伏

    齐书海带着从梦雪晴那里弄来的少数兵马,又带着新招募的兵丁,偷偷埋伏在了运送粮草的必经之路上。果然如同斥候所探查到的那样,除了运粮的队伍并无其他埋伏或者大量押运的队伍。

    这反倒让齐书海不得不有些担忧,细细想来陆寻说的的确有些道理,而且现在这种类似于完全不设防的状态,更让齐书海担忧。可是此时全军已经知道齐书海和陆寻闹翻的事情,传言极快大家也知道他们为什么闹翻了,这顿时齐书海有些骑虎难下了,若是不进攻就等于承认了陆寻的正确,更是等于给了自己一个狠狠的耳光,这让齐书海这个统帅加长辈颜面何存,只怕再也难有颜面见陆绎了,

    于是齐书海决定不管是否是个陷阱或者是个埋伏,都要搏一搏,一切听天由命吧。如果这么说的话,齐书海的命并不太好,而他的预感却是十分准确的。果然这是一个陷阱,当齐书海带兵杀入粮草部队的时候,却发现满车的粮草车内装的不是干草粮食,而是满满的士兵。

    两方迅速战在一起之后,以命相搏,刚打了没一会儿,朝廷兵马就放出了响箭,于是从四面八方涌现出了许多朝廷兵马。不得不说俞大猷的确是个名将,藏了这么多士兵在四面八方,齐书海手下的专业斥候部队竟然没有发现。同时俞大猷也利用了地形,既然对方要埋伏自己的粮草部队,那肯定是选择方便藏身的群山山脉之所。那么同样这个地方的四周也是山丘。方便齐书海藏身也同样方便朝廷兵马的隐藏,于是就上演了这么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

    齐书海大呼撤退,但此时此刻哪里还撤的出去。所有人都陷入了敌人的包围之中,里三层外三层根本看不到外面,更不知道该往哪里突围了。齐书海本来就有武艺在身,这些年也没堕了武艺,可是毕竟不是经常征战在第一线,平时也没人敢跟齐书海这位陆家的舅爷动手,所以实战经验并不丰富。还是有懈怠的地方,很久没有与敌人当面对敌了。

    而此时,齐书海却不得不以命相搏。他左突右冲杀的浑身皆是鲜血,身旁的士兵们却越拼越少,倒下的人越来越多,齐书海顿时陷入了绝望之中。更加疯狂亡命的打了起来。宛如一只困兽一般,做着最后的挣扎。

    猛然间,齐书海只觉得肩头一痛,一只长矛贯穿了他的肩膀,瞬间那只胳膊脱了力,齐书海怒吼着用另一手持兵刃砍断了长矛的杆,然后一下子从身体里抽了出来。鲜血随着这一抽出瞬间喷涌而出,齐书海顿时有一种眩晕感。忙用剑撑住地面,否则真的要一头栽倒再也爬不起来了。

    齐书海悲呼一声:“姐姐。书海不能为您做事儿了,江炁我们来世再做夫妻。”说完就要挥剑自刎也绝不落到敌军手中,齐书海身份不同于旁人,之所以能战到现在倒不是他武艺高强,而是俞大猷想要活捉他。用齐书海做人质,虽不可打败陆家,却也能换取不少条件,他的身份和陆炳的性格足以换取利益的最大化。

    齐书海虽然不聪慧,但显然他看出了这一点,不光他不想被当做人质要挟姐夫一家,更不想屈辱的活着,于是便想挥剑自刎。可就在这时候,只听一人喝道:“休要伤我舅舅性命!”

    说话间只见一名小将带着自己的侍从冲入敌营当中,碰着死沾到亡,好不威风,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陆家的嫡出长子陆寻。这次陆寻带来的侍从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百炼精兵中的能手,即便是那些从小跟着陆寻长大的长侍也绝非等闲之辈,不是光掏陆寻开心就行的,陆寻可有个聪明的妈和暴躁同样智慧的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虽然梦雪晴对陆寻十分纵容,但对旁人就没这么好脾气了,起码不能让身边人带坏陆寻,得往好的方面引导。出于这个目的,能让梦雪晴瞧上眼给陆寻当侍从的人岂能差的了?

    故此虽然这次陆寻仅仅带了十人相助,但却同样是一支战斗力很强的队伍。这只侍从的队伍不光能文能武,还有训练好的队形,乃是陆家平时为了保护继承人所需的各种阵型。陆寻不比陆绎一般武艺高强,故此这都是必须的事情。队形变化多端,武器装备也相当先进,对待百人以下的队伍如何溃敌,面对百人以上的队伍如何突围,面对高手怎么从容保护应对,死了一人后在阵型如何填补都是演练过无数次的。此次前来相助齐书海,光运送补充装备的驮货马匹就用了六匹,所以战斗至今身上的装备还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陆寻和齐书海闹了意见之后,齐书海为了放心也为了保护陆寻的安全,把他的侍从全部留在了陆寻身边。虽然当时和陆寻闹得不可开交,但这毕竟是梦雪晴的儿子也是姐夫的儿子,是嫡出长子,万一出了事儿齐书海可但不起责任,必须有高手保护。

    现如今陆寻杀入敌营,以身犯险来救自己,还称自己是舅舅,这让齐书海既感动又羞愧,同时也担心无比,喊道:“诸人听令,保护陆百户突围。”

    齐书海下了军令,可是陆寻手下的侍从根本不听命令,他们是因为陆寻听从军令才听令的,现如今陆寻让他们违抗军令前来救人,他们怎会再听齐书海的命令。再说陆寻也不听命,只是不停的往前冲,他们岂能不保护。

    但重兵围困迅速阻隔住了齐书海和陆寻,陆寻身边的人死了四个,只剩下六个却也浑身带伤。陆寻此时完全展现出了父亲陆炳凶悍的一面,他从未这么悍勇过。手持一柄扇面大斧左右开弓来回翻砍,身旁死去的朝廷兵马无不支离破碎,陆寻连连狂喝战马和他已经浑身浴血。陆寻不管身上的受伤之处。而坐下也多亏是一匹名驹宝马,故此才能全身皆伤而不倒。

    猛然间长矛从四面八方袭来,陆寻回旋板斧打开了三只长矛,但却无法抵挡所有袭来的长矛,顿时战马被刺穿了。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马儿再怎么训练精良,此时受到了重击疼痛难忍之下还是发起狂来。然后迅速翻腾着倒下了。陆寻被掀翻出去板斧也脱手而出,陆寻从地上翻了滚爬了起来,各本不停脚步抽出腰间佩剑继续朝着齐书海所在的方向拼杀。那样子就活像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俞大猷站在山头,用俘获来的望远镜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喃喃道:“都说陆家二公子陆寻是个废物。今日一见绝非如此。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但也都是龙种。陆炳的种,果然凶悍,只是先前没被激发出来罢了。”

    凭借着一股不要命的劲头,陆寻竟然从重重包围中冲了进去,齐书海此时的身旁只剩下了不足十人,而陆寻的侍从也只有三人,这三人之中还有一人臂膀被齐齐砍下。却依然在浴血奋战,简直悍勇的很。直把朝廷兵马打的是胆战心惊。不管是齐书海还是陆寻身上的铠甲已经被砍断脱落,身上大小伤口相加足以十余处,陆寻冲到齐书海身旁,拉了一把险些跌倒的齐书海说道:“舅舅我来了。”

    “寻儿,舅舅错了。”齐书海顿时老泪纵横,陆寻微微一笑道:“舅舅莫说这种丧气话,错不错的不重要,现如今咱们还是冲杀出去要紧。”

    “好,咱们再与他们大战三百回合!”齐书海顿时英雄豪气大叫道。

    两人并肩而行朝着一个放下带着同样全是伤残的士兵冲了过去,人群瞬间淹没了他们。就在这时候,有斥候来报,声称有大量骑兵赶到,人数足有几万人,看不清队伍的边际,只见一片尘土飞扬行进速度极快,而且已经离此地很近了,再有一盏茶的时间估计就能赶到。

    俞大猷眉头紧皱,下令诛杀陆寻和齐书海二人,就在此时一股精兵却以迅雷不及之势杀到了跟前,远没有斥候所说的一盏茶的功夫,看来是从不同的方向抄近路而来的。再看这群人风尘仆仆一副日夜兼程行进了很久的样子,即便是在大山之中不适合骑兵奔驰,但在这狭小的相对是平地的地方,居高临下的骑兵依然是步兵的天敌。俞大猷叹了口气感叹天不该让齐书海和陆寻丧命于此,于是领兵撤退,沿途设下埋伏许许。

    前来营救的部队并未迅速追击,而是立刻保护好了两人,做好阵型防御把两人保护在了队伍之中。齐书海和陆寻此时已经看不出来样貌了,已经宛如小血人一般,齐书海的胸前被砍了一道大口子,而陆寻则也被敌军伤掉了两个半截手指,两人手中并未扔下兵器,却也疼的累的已经脱了力,不停的打着哆嗦。刚才以命相搏的时候尚且好说,现如今一旦放松下来,看到了高举的陆家旗,知道前来营救的是陆家的兵马,这才放下心来,一时间也就放松了,疲倦疼痛都接踵而至了。

    一名将领从马上翻身下来,走到齐书海和陆寻面前,上下打量两人并无生命危险这才放下心来。齐书海的眼皮都快被血粘住了,陆寻也是一样,只是此刻陆寻高喊:“追击杀敌,追击杀敌!”

    “陆寻,切勿激动,敌人如此从容撤退,必定在沿途设下了埋伏,此般要是追击必定中伏啊。”那将领说道。

    齐书海摸了摸眼皮的鲜血,看向那人,过了半晌才说出:“李将军,你还活着?”

    “齐兄弟,我还活着,正是李某。”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李祥。李祥和齐书海不算太熟,因为李祥往日在边疆带兵,故此和齐书海只有几面之缘,也难为齐书海在这样的状态下还能认出李祥。

    齐书海看向陆寻,陆寻的此时听到李祥的名字和话,自然也知道李祥是带兵老将,按下心头杀红了眼的狂躁仔细想想,李祥所言却有道理。俞大猷乃是名将,不管进攻还是退兵都章法有序,定会在沿途设下埋伏,此时贸然追击定会中了敌人的埋伏,故此按兵部队待大部队来了再层层推进才是良策。(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陆寻的成长

    齐书海看着满身伤痕的陆寻,再看陆寻断掉的手指,顿时泪洒当场悲呼道:“舅舅对不起你,是舅舅一意孤行才害你如此的。我如何有颜面苟活于世,我又怎么对的起梦大姐。”说罢齐书海再度拿剑就要自刎,陆寻却伸手拦住,夺过宝剑扔在地上后说道:“舅舅,我救您那是理所应当,论公你是我方统帅,论私你是我陆寻的舅舅。于公于私,我都该救您。至于这伤,我是上阵打仗的,又不是来享福的,敌军也不是木头桩子,人家也会还手,打仗岂能有不受伤的道理?舅舅您是陆家舅爷,是陆家的中流砥柱岂能自刎了事儿!”

    齐书海摸了摸泪,混着脸上的鲜血弄得脸上更加模糊了。齐书海也不矫情,不再寻死觅活,反倒是看向李祥问道:“这次李将军带来多少人马?”

    “李某带来数万人马来助齐兄弟一臂之力,主公也从顺天府赶了过来,估计不消几日就能进入山东,到时候咱们就兵力占优了。”李祥说道。

    齐书海点了点头,放下心来,从一开战陆家就是以寡敌众,虽然将士堪用士兵精悍,但毕竟因为人数太少,所以必须思前想后估计兵力,防守需要多少人,就只能把摊子铺的多大,就算要进攻也打的极为冒险,比如现在就因为人数不占优,才导致了山东的危机,还好有强援来了,才力挽狂澜。现如今,竟然第一次人数占优。戚景通顿时感觉心中有了底气。

    陆寻却站起身来,猛然割下一把头发,放在地上说道:“既然山东危难已解。我就不必留在此地了,作为陆家儿郎的使命已经完成。舅舅命我待在原地,我违抗军令其罪当诛,只不过现如今天下未定,就姑且割发代罪留下姓名将功赎罪吧。现如今我要投奔兄长去了,山东战事拜托各位了。”

    说罢陆寻翻身上了李祥的马匹说道:“李将军,寻儿借你马匹一用可好?”

    “没问题。只是......”李祥顿时不解,不知陆寻和齐书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要在胜利到来之际分开。这让李祥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齐书海上前一把拉住缰绳,忍住身上的伤痛,强挣扎的站在当地问道:“寻儿你是生舅舅的气了吗?舅舅不听你劝阻一意孤行确实不对。”

    “是,我的确是生您气了。为您的愚蠢和当初说的话而生气。但你不听劝阻一意孤行是对的。因为你先前说的很对,您是主帅,纵然前面是刀山火海,你让我们上我们也决不能犹豫。因为我们是军人,无条件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职,不可违抗命令却可在命令中变通。所以您不听劝阻判断错了我才生气,但我没认为你下令和坚持是错的。”陆寻说的真情实意,没有半点用齐书海曾经的话来讥讽的意味。

    “那你既然生气了为什么要来救我?”

    “因为你是我舅舅。也是主帅,这个我之前说了。一码是一码。”陆寻说罢一拽马匹,齐书海受了伤失血过多手中无力,顿时站不稳松开了缰绳。陆寻轻喝一声马匹分奔而出,朝着南方跑去。

    齐书海还要追赶,却被李祥拦住了,李祥摇摇头说道:“这孩子随他爹的脾气,这么直这么硬。齐兄弟随他去吧,拦是拦不住的,来人跟上二少爷,誓死也不能让他出什么危险。”李祥说着有百余人冲了出来,追向陆寻担任保卫任务去了,只不过这支人马并未跟上,毕竟李祥胯下的也是千里马,一路飞驰援救人困马乏,自然比不过李祥的坐骑,故此这队保护的人还没出山东境界,就已经被陆寻甩掉了,只能回城复命去了,李祥也没过分责备,。

    “寻儿长大了,变了。”齐书海望着陆寻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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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大猷班师回营后既没有恼怒,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杀了齐书海却也不算失败,只不过时运不济罢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为大将者需要一个平和的心态,不喜不悲,在大胜的时候不能狂喜,在失意陷入窘境的时候不能急躁,遇到这种差点就杀掉敌军主帅却未成功的时候,也不能满是懊恼恼羞成怒,所有的一切大的情绪波动都可能会让人暂时失去理智。一个士兵失去理智可能会因此发狂战斗力增强,即便不利的情况下也无非是一人丧命,最多连累几人因此死去。可是一个将领如果丧失了理智,要么就是险胜要么就是会引得全军覆没,引发灭顶之灾。

    故此俞大猷从容不迫根本不急不躁,李杜此时拿着拿着一封文书走了进来问道:“成功与否?”

    “最后时刻援军杀到,再拖延下去也不定能够杀死他们,陆寻不愧是陆炳的儿子,的确悍勇的很。”俞大猷说道:“与其让敌军包围,还杀不了陆寻和齐书海,倒不如减少损失及时撤军。”

    “言之有理。”李杜一直跟随者俞大猷,从清源洞的时候就紧紧跟随其左右,虽然两人文武不相上下,但李杜不爱抛头露面就喜欢坐在后方出谋划策,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不论俞大猷官职高低,李杜一直担任着俞大猷的幕僚。而俞大猷也习惯了有李杜的陪伴,凡事都爱与李杜商量一番,心中的情绪也会在李杜面前宣泄一下,高压环境下总要解压才行,否则人必定会憋出毛病来的。

    “你拿的是什么?”俞大猷问道。

    李杜摇了摇手中饿文书说道:“我也不清楚,是朝廷密探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上面让你亲启。”

    俞大猷眉头微皱接过文书。当着李杜的面打了开来,两人把头凑到一起同时看去,不禁顿时大吃一惊。俞大猷沉思半晌说道:“这是圣上的主意还是陈洪的主意?”

    “不管是谁的,其实细细想想,还是挺高明的。”李杜说道。

    俞大猷问道:“此话怎讲?”

    “信中坦诚相告,京城丢了顺天府丢了,如今南京也丢了。而且北线进攻山东的兵马也丢了,遇到的困境都说给咱们了,并没有瞒骗的确是诚心实意。如果是这样的话。问题就好理解了,也不容易让咱们自作主张出什么岔子,凡是这时候隐瞒军情不如事情相告来得好。这也说明现在朝廷变了,变得信任人了。回到策略上,如今咱们在鲁南,即便已经占据一隅之地。但是却也是等于陷入围困之中。北线失利后,咱们颇有孤掌难鸣的意味。与其等着日后被陆家团团围住前后夹击,到时候被围歼消灭,就不如现在趁机会早日与圣上会和,然后勤王护驾昭告天下讨贼护主,才可能有翻盘的一线生机。”李杜说道。

    俞大猷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看来还是你想的全面。希望遭遇大败的圣上可以励精图治,卧薪尝胆再度图谋天下未可知。李杜传下命令去。令全军整装待发,今夜不举火把。口含木枝,马匹包蹄,悄无声息而去。另外命令全军一定要自然行事,切勿弄出太大动静,咱们可是在陆家的地盘上,到处都是眼线。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免不了要受到一段埋伏,咱们还得好好研究一下行军路线才成。”

    “恩,我先传令下去,回来与你商议。”李杜说着拿虎符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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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洪,你说朕是不是败了?”朱厚熜有些悲怆的说道。

    “陛下,现如今大明政权依然存在,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未可知。”陈洪答道。

    朱厚熜摇摇头又道:“陈洪,你不必安慰朕了,如今全军败退,仅有俞大猷一支部队进攻顺利,但是孤掌难鸣,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朕已经三十多岁了,却丢掉了大明大半的天下,若是朕有一天死了,那还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圣上啊,你可知道刘邦?一个曾经的亭长,四十岁才发迹,到了五十多岁才登基做了皇帝,开辟了西汉一朝。圣上才年仅三十,正值壮年正是大好光景,怎能叹息如此?咱们现在比起刘邦,手中有兵有将,还有大片土地,民心也未全丢去,乱世之中即便是妖人陆炳也难以这么快安抚民心的。”陈洪道,自从陆炳空袭了京城以后就被冠上了妖人的称号。

    “有土地?富庶之地都被占据了。有士兵?无非是群残兵游勇。有将领?都是些败军之将。”朱厚熜叹道:“就连朕也是个逃命的皇帝,当年还笑话人家陆炳是草台班子,现在看起来反倒是咱们才是草台班子。”

    陈洪拱手抱拳道:“圣上,咱们不得不承认陆炳的厉害,但也不能磨灭我方的功绩。臣今日就斗胆一说了,请圣上恕罪。”

    “哦,一想谨言慎行的陈洪也敢斗胆一说,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我倒要看看你有何高见。”朱厚熜顿时来了兴趣说道,的确这么多年陈洪陪伴朱厚熜左右不管得势与否从来不多说话,想要让他进谏直言那更是想都别想,甭管威逼利诱都效果不大,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多疑多变的皇帝朱厚熜身边一直炙手可热。

    陈洪说道:“这些年圣上越来越成熟,计谋策略都慢慢高深起来,怎奈时运不济,遇到反贼造反,才打乱了一切的发展,否则日后必定能越来越好。纵观圣上从政多年,做过许多有利于民的壮举,打击倭寇平叛战乱分皇庄还田与民等等,但也做过一些荒唐事儿,信奉道教炼丹求仙,沉迷后宫大选秀女,最甚是逼走了陆炳。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变为过往云烟,不管圣上得意还是懊恼,如今都于事无补了,可这说明圣上依然在不断磨练中成长,还有逐鹿天下的资格,或者说更有逐鹿天下的资格了。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如今圣上的遭遇不过是上天为了磨练圣上而给予的。当年勾践不也是卧薪尝胆之后才君临天下的吗,圣上的日后谁也不能判定。”

    朱厚熜点点头,心中略微舒服了一些,即便陈洪的话语中有些批评,此时听起来也不厌烦,反而有些当头棒喝的感觉,于是示意陈洪继续。陈洪抱拳谢过后又道:“再说臣,轻而易举灭掉了任家和少林准备在河南的叛乱,并且可谓是一箭双雕,与陆炳强大的情报机构周旋也并未落得下风,甚至还俘虏了情报头子魏和。在先前的山东战场北线之上,我们还险些打败了梦雪晴,甚至最后给咱们致命一击的李祥,臣都设计险些杀掉,只不过他运气很好竟然活了下来,至于怎么活下来的,臣也不知道。好,说到这里,咱们就不得不再说说圣上您所谓的败军之将了,戚景通败了吗?没有,他带着一群训练不精克扣粮饷怨声载道的士兵,与陆家最精锐的许洋部你来我往打了多时,这本就死胜利。而且人家没有全败,各有胜利失利,在最后关头甚至还紧紧咬住拖住了许洋部的回援。刚开始戚景通是与之对垒,后来完全是舍弃个人的荣耀为咱们进攻山东北线和南线部队制造机会,而且他很早就看穿了咱们的想法,在咱们传去文书之前就这般做了。有这样不计私利,忠诚,聪明变通且会打仗会练兵的良将,圣上还图什么呢?俞大猷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年轻但是的确能堪大用。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圣上有如此多良将,姑且也算上老奴。圣上有这么多良将,还担忧什么呢,何愁大业不成,不能收复失地?假以时日励精图治,必定再度中兴天下。”(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退居巴蜀

    “照你这么说,按说咱们应该大胜才对,怎会失败连连?”朱厚熜觉得陈洪说的却有道理,但是又有所疑惑于是问道。

    陈洪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不是咱们太失败,而是陆炳太幸运了,当然也不得不承认陆炳的厉害以及陆家军的先进所在。陆炳估计也没料到咱们能突袭山东,所以这一点上来说,咱们是胜了,证据就是许洋部的那一段回撤。若是许洋早知有李祥这队人马,许洋也不会急匆匆的往回赶。所以李祥是关键,胜败乃兵家常事,当年诛杀李祥计策的确成功了,但乱军之中李祥逃脱,而且活了下来,正说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是老天故意给咱们增添的磨练。常言道好事多磨,咱们得把坏事儿变成好事儿,吃一堑长一智才行。而我方在京城的分权制衡也绝没有错,可是谁能料到妖人陆炳会从天上袭来,从内部向外突破呢?所以说陆炳太厉害,也太幸运了。同时,那个孽种陆绎也的确厉害,继承了江彬和陆炳的所有优点,此次对敌咱们大明的战场之上,他的功劳可谓是功不可没,南方的占领让我们断了一只臂膀,陷入被动之中。圣上啊,其实咱们没有败,只要您还在,我们就还有希望。”

    “可天大地大,那里才是朕的容身之处啊,江南富庶,我们要不去取江南?如今那里盘踞着赵家和陆家两路反贼,犬牙交错纷争不止。但兵力都不是太盛,咱们若是强攻下去,有陈洪你们的辅助。定能夺取宝地。”朱厚熜说道。

    陈洪摇了摇头道:“自古以来大一统的朝代最后衰败的时候都是从北向南溃败,最后皆被击溃了,南宋皇帝直接崖山跳海,圣上这都是前车之鉴啊。我们现在的确可以拿下南方,但那里已经被种下了反贼的势力,只怕平复起来很难,而且只怕我们还没有平复当地反贼。陆家军就从北方拍马杀到了。而江南虽然不是平原,但地势相对平坦,又有众多水路可以运送粮草辎重。方便攻坚战,以我们现在的兵力还有武器装备,只怕很难坚守住。故此不如选择相对易守难攻,而敌军势力还未涉及的西南诸地。”

    “西南?”朱厚熜皱了皱眉眉头。在他的印象中那里并不算富庶。没有富饶的土壤怎么招兵买粮,又如何完成霸业。

    陈洪看出了朱厚熜的疑问,说道:“巴蜀之地可谓天府之国,那里物产丰富,百姓较为纯良,但打起仗来同样是拼命的很极为凶悍,拼死精神足以弥补体制的不足。最主要的是虽然周边的云贵和乌斯藏都有叛乱发生,但都只是陆炳勾引所致。并非陆炳直接领导。而巴蜀之地虽有小小派系存在,但还是我大明的领土。并无外人染指,故此天时地利人和皆占,是我们可以长治久安图谋天下之地,待我们厉兵秣马,做好完全的准备,再出川抗敌,岂能无往而不利?现如今我们当务之急,就是保存实力保住性命,多多发展学习陆家的先进武器和先进的战术,休养生息备战等待,方可有所小成。自西向东吞并一半土地以后,当是逐鹿天下之日。”

    “恩,陈爱卿说的言之有理,我们寄居巴蜀之地,前面还有许多我大明的将士,沿途更有许多关隘可守,如果有可能还能收复左右为难的乌斯藏,毕竟那里也没有公然反抗大明政权。巴蜀此地看似远离海岸,不理发展,但其实也很富庶,而且实则是个山脉众多易守难攻的宝地,古人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如是而已。当年汉高祖刘邦也是出川之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从而图谋天下的,这么说来这里的确是块福地宝地。”朱厚熜越说越兴奋,失落之意渐渐退却,眼中也恢复了些许的希望,陈洪这才放心下来。毕竟陈洪的唯一动力就是朱厚熜,作为一个宦官必须和朱厚熜绑在一起,如果皇帝都颓废了,失去了争夺天下的战斗意志,这场仗才真的输了,手下谁还会为一个丧失斗志的皇帝以命相搏呢?

    再说俞大猷果真是用兵名将,陈洪对他的提拔也绝没看错,在山东地盘上他不光瞒过了齐书海的眼睛,如今全军撤退却依然那么悄无声息,但陆家军李祥部发现的时候,俞大猷已经率军离开了山东,并且绕道去了河南收拢了当地的驻军。俞大猷此举有两个目的,一来迷惑众人,让他们不知自己行军究竟是奔往何处,给皇上朱厚熜更多的思考时间和准备时间。还有就是俞大猷大致也猜到了陈洪想要退往西川巴蜀之地的意图,只怕此一去几年之内难以回来了。河南经历了天灾和**之后,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有不少的朝廷官兵还驻扎其中,这些兵力与其留给陆家蚕食,不如直接带走的好。

    李祥立刻出击追打,俞大猷见招拆招,越走人越多,粮仓内的存量尽可能携带,携带不走的就地分粮招兵,当兵的人可得到四袋精粮。

    自从上次大水黄河口决堤之后,河南就没缓过劲来,现如今虽然不至于大片地区闹饥荒了,但同样十分困苦。这里的士兵憨厚却不憨傻,而且身体同样有北方大汉的特征,脑中更有南方士兵的变通,属于好兵但不好带。

    但对于精通带兵之道俞大猷本就信手拈来不是问题了,故此俞大猷在河南通过擅自分粮聚拢了不少兵力,日后朱厚熜果然非但没降罪俞大猷,反而夸赞他做的聪明,而大量兵力虽然未经训练但日后也是极重要的有生力量。

    至出豫地之前,俞大猷先前的部众加之新招募的兵力已经达到十三万之众,押运粮草更是充沛无比。

    李祥止了脚步,不再追击。因为敌军太多了,唯恐俞大猷反扑回来,到时候反应不及只能被动挨打手忙脚乱。山东敌军全部被清除。而此时汤克宽也带着兵马进驻山东,虽然这些兵马不如陆家百炼精兵强悍,但是也绝技不弱,更有名将带领,于是乎山东安危暂且不必担忧,梦雪晴立刻安抚百姓,广下公告。声称陆家已经占领了顺天府和应天府,南北将通天下大统。山东百姓食陆家恩惠多年,大部分人早就把自己当做陆家的子民。听此消息欢腾一片纷纷奔走相告吗,就好像在过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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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氏太后刚刚来到顺天府,就已经发现有些不对了,所有的士兵的胳膊上都缠着红色布匹。与大明往日军队的样貌有些许差异。再看城墙之上。尽数插着陆家的军旗,顿时蒋氏皇后感觉天旋地转。顺天府就这么丢了,自己当时出来跟陆炳议和的时候顺天府还在老朱家手里,怎么这么快就易主了呢?

    陆炳何时杀到的顺天府,顺天府又是怎么层层丢失的,是自己儿子朱厚熜的无能还是陆炳的高深莫测,蒋氏皇太后陷入了困苦之中。她怎么知道,正是议和的那个深夜。陆炳出击京城几天之后,就攻占了京城及其周边是顺天府地区。夜袭京城从中开花,然后没费吹呼之力就告知皇帝逃窜,并拿下了顺天府。

    一路上有不少士兵盘查,虽然巡逻的人数不多,但各个士兵精悍,比御林军和大内侍卫都要强上数倍。蒋氏皇太后透过车窗挑帘看去,不禁感慨万千,有这样精悍的士兵只怕自己儿子凶多吉少了。

    不过蒋氏皇太后并未受到什么阻拦,因为护送她回京的也是陆家军。很快蒋氏太后来到顺天府的消息被陆炳得知,陆炳亲自出城迎接。蒋氏太后一见陆炳,顿时脑子懵了,没想到竟然是陆炳亲自率队打下了京城,这样的行军速度和攻占能力,的确令人叹为观止,怪不得儿子朱厚熜败掉了。蒋氏皇太后行了个万福礼说道:“败军太后蒋氏见过陆公。”

    “伯母,您这是何故,这不是折煞小侄了吗?”陆炳连忙上前搀扶,扶起蒋氏太后之后,陆炳又道:“不管战争与否,我们公私分明,为了天下兄弟相残逐鹿中原,但放下这些我们还是兄弟啊。自然您也还是我的伯母,伯母随我入宫吧。”

    “阿炳,”蒋氏太后也不推脱,唤了起陆炳的小名问道:“熜儿现在可好,你有无伤他性命。”

    “放心伯母,朱厚熜已经逃离了京城,故此才把京城拱手让与陆某。”陆炳说道,蒋氏太后又问道:“那你现在要如何安置我?留我做个阶下囚还是什么,阿炳你应该知道,我的儿子我也了解,他这些年变得愈发心狠,只怕即便留我做人质也难以阻挡他的铁石心肠,只能让你们兄弟二人达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那伯母的意思是.....?”陆炳笑着问道。

    蒋氏太后道:“把我送去找熜儿,我将劝他跟你化干戈为玉帛,你们兄弟二人平分天下岂不快哉?”

    “呵呵,伯母就切勿操心许多了,我这次就是志在必得夺取天下的,天下只能有一位君主,岂能与人平分?而且我们兄弟二人已经到了必分胜负一句雌雄的地步,只怕就算我愿意平分他也不许,您的儿子,您还不了解吗?你就在宫里看着吧,看我如何打败他的。如果不是战场上的意外,但凡是我生擒住他,我答应过您,必定饶他不死。”陆炳依然面带微笑的说道。

    蒋氏太后知道陆炳是不会放自己走了,于是深施一礼说道:“老身就此谢过了。”

    “来人送我伯母入宫,入住慈宁宫。”陆炳抱拳行礼下令道,倒是没有怎么跟蒋氏太后过度客气。蒋氏太后再度谢过,被身旁宫女侍从簇拥着,朝着紫禁城而去。

    陆炳依然面带微笑,冯保此时问道:“主公,咱们接下来做什么,今早你可说.......”

    “对。”陆炳的脸色颓然阴沉下来,笑容也变成了狞笑道:“咱们该快意恩仇有仇报仇去了,当年受到的屈辱今日该还回来了。哼哼,当了这么久的好人,隐藏了这么久的狂热,也该痛快一次了。”

    说着陆炳带着近百名士兵以及冯保等一众人等,也朝着内城而去。(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梦大家辅儿

    蒋氏太后进入紫禁城后,看到皇宫之内依然有不少地方是断壁残垣状,还有未整理干净的鲜血,同时也有大片烈火灼烧的灰黑的地方。蒋氏皇太后虽未见到战斗时候的景象,但看到这些残留的证据,依然可以想象的到当时战斗的激烈和惨烈程度,更加理解了儿子为什么会如此之快的溃败下来。不是儿子朱厚熜太弱,而是陆炳太强,陆炳连同他的陆家军,都是一群妖孽。

    蒋氏太后被送入了慈宁宫内,这原本就是她所住的地方,并未让她迁至其他地方,而侍从婢女的规格也是太后相当的,可谓是礼遇有加,只是过度奢华的东西已经不再供应了。所有侍候左右的人依然毕恭毕敬,估计是陆炳早就交代过了,并未因为蒋氏太后的失利而冷言冷语。

    蒋氏太后都没用套话,问什么宫女太监就说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得知陆炳入宫后的政策,皇帝只要册封过的女子秋毫不动,蒋氏太后就知道,陆炳所说的若有机会定会饶朱厚熜一名所言非虚。看来陆炳对自己的胜利志在必得,只盼着战争结束后软禁朱厚熜,并把后宫还于他。再看陆炳没有霸占后宫,蒋氏太后更是敬佩陆炳的宏图大志么有贪恋美色,如此有定力的人,胜过自己儿子朱厚熜,朱厚熜输得也不算太亏了。

    其实陆炳对蒋氏太后越好,她的心里越难受,想起往日的种种。不禁感慨万千。在逼走陆炳的道路上,自己也是帮凶之一,陆炳纵然有自己不到的地方。太过张狂直率,可是却也是因为他是个人才才会如此,恃才傲物如是而已。同时他的种种作为,更是因为陆炳对朱厚熜的兄弟之情,导致心中不太设防。许多时候是真情实意的表达,否则谁会蠢到痛殴皇帝,甚至不稀前途来唤醒皇帝呢?纵观这么多年。陆炳救过朱厚熜不止一次,帮过朱厚熜的地方更是不计其数,纵然他不是朱厚熜的发小兄长不念其中旧情。就算只是个臣子那也是劳苦功高不该有如此待遇。

    陆炳的造反在于困顿之际,在于朱厚熜把他的实权剥离的时候,现如今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否则陆炳定是不会走这么一条路的。当年陆炳手握兵权。当个龙影大将军的时候。那时候他要想造反,朱厚熜连个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别说什么和白羽的私人恩怨导致了陆炳的忠心,蒋氏太后这点还是明了的,在天下面前一切私怨都是浮云。陆炳当时没反,足以显示他的忠义。而后,陆炳平乱成功,朱厚熜撤去其龙影大将军的名号。并且分批先收回了统帅天下兵马的权利,随后又收拢其他兵权。这作为一个皇帝。一个国家的主人,必须保证皇权在自己手里,这本没有错,否则天下有两个皇帝岂不乱了套了。

    但难能可贵的是陆炳连迟疑都没有,全盘交了出来。而且朱厚熜让其去南京,他就去了,一句怨言都没有,兄弟之间能如此已经不易,而作为大明的臣子,更是十分难得的。多少位高权重的人,为了手中的权利造反,又有多少人想尽办法留有自己的势力,跟皇帝玩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灯下黑的依然把持朝政,这些陆炳都没有过。

    看着自己所在的慈宁宫,蒋氏太后更是感慨万千。这原本叫仁寿宫,后来损坏了一部分,但剩下的一部分足够居住,可是蒋氏太后和儿子有一样的心思,不愧是亲生母子。那就死必须修建新的,前朝的旧物都不是好东西,自己必须独一无二开天辟地。于是乎朱厚熜重修三大殿,还修造了养心殿,而蒋氏太后则闹着要建这个劳什子慈宁宫。

    这些宫殿的修造陆炳掏了三分之一的经费,这让蒋氏太后十分欢欣。而剩下的,除了南方商界的盈利,以及江南纺织局的收入以外,剩下的就是各地官员的进献了。各地官员如何弄来的钱财呢,无非就是穷征暴敛。故此说,百姓的民不聊生,为什么会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众人揭竿而起人人诛之,那就是因为百姓没了活路,这其中也有蒋氏太后的些许作用。

    如果把这些钱用于大明的建设上,改革兵器提高兵员素质,改善官制提高居民待遇,那么陆炳的造反就不会这么顺利,心怀皇上的人依然会占大多数。到时候一呼百应,天下群雄勤王护驾,那是何等的荣耀,朱厚熜也可稳坐中兴之主的位置。即便逼反了陆炳,也不至落得现在这般光景,可现如今呢?只能付之一笑了。

    蒋氏太后暗自叹息,儿子和自己的穷奢淫欲,耗费大量钱财修建宫殿选秀女,并不注重国家的发展,尤其是登基八年之后就开始自甘堕落,如此国家岂能不败?国都亡了,这一切反倒是成了给他人的嫁衣,直叹到头来图的是什么,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任蒋氏皇太后怎么长嘘短太,此时已经无力回天了,陆炳坐定京城,统领天下,眼见着东部南北通道即将打通,大一统初步雏形已经形成。所有阻挡的力量,在陆家军强悍的战斗力之下将会如同摧枯拉朽一般,被捻的粉碎,势不可挡必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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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大姐,我对不起您。”齐书海见梦雪晴来探望自己,也不顾的体统,翻身起来浑身缠着麻布绷带就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于顶上说道。

    梦雪晴连忙扶起齐书海,冲着齐书海的夫人点点头说道:“弟妹,快把书海扶到床上去,他身体多处受伤可不能受了凉,日后还有许多工作等着他呢。万万不可就此染病。此次大难不死,可不能在战后出现问题。”

    齐书海在夫人的搀扶下做回床上,却并不卧床。披了一件衣服坐在床边对梦雪晴说:“大姐,我没听寻儿的建议,反倒是中了埋伏,寻儿为了救我,手指都断掉了。”

    梦雪晴点点头笑道:“这事儿我已经听说了,不怪你,你是军中主帅就算错了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他是小辈,去救舅舅受伤也是光荣之举。陆家的孩子又不比别人家的孩子多些什么,上阵打仗自然会受伤。我还得盼着书海你不计前嫌,不计较孩子顶撞你和违抗军令的罪过呢。”

    “大姐,你切勿这么说,我.....我。齐某心里难受啊。好好的孩子跟我出去打仗,冲锋陷阵都没伤到他分毫,竟然为了救我,哎,我还有何面目见您啊。”齐书海说道,梦雪晴安慰道:“好了书海,好好养伤才是正途,事情已然过去。咱们就翻篇不提了。待伤养好了多帮我分担一下事务,那才是正事儿对吧?”

    “我现在就能帮您。”齐书海一听这话忙说道。

    梦雪晴微微一笑道:“你看你的麻布带子都在往外渗血呢。别跟我逞能,我还得忙,回头再来看你。你要觉得身体可以了就去帮我,山东地界的管理离不开你,越是到了战争顺风顺水的时候,咱们这个大后方越不能出错,万万不可功亏一篑。你要是身体没好就急着去找我,那我可才要真的生气了呢。”

    齐书海心中感动连连点头,就要起身相送,却被梦雪晴拦住,说让弟妹送她就成。出去后,梦雪晴给齐书海的夫人交代了一番,让她注意齐书海的饮食,能吃什么不能不吃什么,什么容易让伤口发炎等等等等,说了一大通。齐书海的夫人是小蕊找人帮忙说的亲,嫁给齐书海的也是山东地界上有名的大家富商世家女子,长的不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也较为单纯十分贤惠,此时她听到梦雪晴的吩咐,连连点头并命丫鬟用笔墨记下来以表示尊敬。

    梦雪晴出了门就上了车,让齐书海的夫人回去了,车帘刚一放下,梦雪晴当场眼圈就红了。想到儿子奔走南京去投奔大哥陆绎,想到年纪轻轻手上就落下残疾,梦雪晴顿时痛彻心扉,母子连心,伤在儿子身上却痛在自己心里。不过梦雪晴此刻却是又悲又喜,悲自然不必说,那便是娇生惯养从小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的陆寻受伤一事。自然这个情感不能在齐书海面前显露出来,越是显示豁达就越能让他记在心里,齐书海是个知恩图报这点梦雪晴看的清楚。而所有的豁达和不计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为儿子陆寻所做的事情推波助澜起到更好的效果。

    梦雪晴喜在儿子终于长大了,做了一件顶天立地的事情,这次战功不俗本就会让陆炳重视起来,估计能摆脱多年纨绔子弟的形象,现如今又救了齐书海,这下功劳大了。越是低调行事,陆炳越会探查到,反倒是认为陆寻和梦雪晴母子二人并不居功自傲,到时候陆寻必定会受到陆炳的重视。

    要说梦雪晴没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陆炳的山东帝国可谓也付出了梦雪晴十几年的努力。这些年陆炳越来越重视陆绎,只怕照此下去,按梦雪晴对陆炳的了解,山东基业让陆绎也来继承也未可知。平心而论,陆绎的确是个人才,假以时日,别说现在超越陆寻,就是超越陆炳也不是什么问题。可是毕竟陆寻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梦雪晴还是希望陆寻能够继承陆炳的一切的。

    这些年陆绎锋芒毕露,屡立战功,而齐书海也是陆绎母亲小蕊的弟弟,日后争夺之中必定作为陆绎的一大筹码,而现如今正是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这可是救命之恩,定大于天,到时候不盼着齐书海能够帮自己,只要不害自己落井下石那就是万幸了。而随着陆绎在军中的威望增加,加之后来在南方掌握了庞大的势力,陆寻的位置越来越岌岌可危起来。

    陆寻这孩子以前也不争气,每天光知道吃吃喝喝瞎玩瞎闹,因为诸多以前的事情,陆炳本就对陆寻印象不好。十根手指头伸出来还不一样齐呢,更别指望孩子能够一碗水端平了,自古父母爱好的,故此陆寻嫡出长子的身份,在陆炳这个脱离世俗观念的人眼中就更加不重要了。是否亲生都可以忽略,更别说嫡庶了。后来陆绎去南方做事的时候,陆寻性情大变,心中以陆绎做榜样十分崇拜陆绎的陆寻也请命去南方,但陆炳却把他留在了山东军旅中锻炼。

    这也合了梦雪晴的心意,梦雪晴就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溺爱的很,当时南方情形未定十分危险,留在山东自己的眼皮底下自然是上选。而因为梦雪晴的暗中帮助,让陆寻也在军中建立了不俗的威望。此次陆寻不辞而别,留下书信奔赴山东南线抵抗,在危难之时挺身而出,不光被人称赞,而且很是关键,毕竟山东的守卫要比其他地方重要得多,若没有陆寻和齐书海,只怕撑不到李祥率军救援就要被兵临城下陷入万劫不复的困境了。而这么一个脾气,貌似更合陆炳的路数。此番公私分明,救人之后再离开,也体现了陆家的血性。

    梦雪晴想到这里不禁笑了,不愧是陆炳的儿子,果真有种。不过说道陆寻奔赴南方投奔陆绎,这又不免让梦雪晴有些担忧,因为此番结果让陆炳看来,正是陆寻以陆绎为尊。这并不是个好现象,而且立下首功的必定被称之为陆绎。梦雪晴叹了口气,傻儿子啊,只怕你忙东忙西也要给别人做了嫁衣,只怕母亲我操劳一生到头来都是给别人打下的天下。不过也好,正好可以看看陆绎对陆寻怎样,纵然这个城府极深的陆绎可能有做戏的成分,但也可管中窥豹,窥一斑而知全豹。一切静观其变,然后顺其自然,待到真的要争夺少主之位的时候,再出手吧,只盼着这一天晚一点到来,到时候陆家只怕要翻天覆地了。梦雪晴暗暗地想着,马车渐渐走远。(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陆寻来投

    陆绎此时酣畅淋漓,南方已经被他蚕食的如同蜂巢一般千疮百孔了,自南京开始长江以南的地区只要大军过境立刻就是降书顺表送上来,改旗易帜陆家的军旗迅速插遍了许多领土。当然也有许多将领宁死不从,誓死效忠大明,对于这帮人,陆绎都不用派兵剿灭,直接几句话点过去,自然有降将拼死攻打。现如今陆绎可就是他们的朝廷,巴结朝廷的本事这帮人可是熟练地很,正所谓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形容他们一点也不为过。

    陆绎一边向着南方推进,一边开始平定各地的匪乱,大多是把这些趁着危乱之际作乱的匪徒降服,罪大恶极的杀掉,只是没有生路从而落草为寇的则编入军中,然后慢慢调教。对于民生和政策方面,陆绎倒是没有怎么多做改变,因为牵扯的势力实在是太多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如今自己还未坐稳位置,还不到收拾他们的事情,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当年父亲陆炳前来反贪的时候,都因为动了那些大家族的根基,从而被刺杀,自己现在手握重兵,杀伐由心虽然不比忌讳这个,但万一有人出来捣乱,随便使个绊子也是让人感觉挺不爽的。故此陆绎决定,待南方全部占领,政权稳定,父亲登基之后再慢慢整改,不可操之过急。

    陆绎最近在行进中进行练兵,练兵一来是提高直系部众的战斗力,还是自己拉起的部队用着放心。对待残明势必要发起总攻,到时候自己这支军队就可以派上用场了。而且兵练的越好,陆绎的心里就越有底气。另外一点那便是通过南京的战争,陆绎发现了自己手下士兵的不足。平心而论如果让自己的部队与赵家军正面交锋,同样的人数下只怕要不敌了,多亏当时借助城墙的防御,这才能坚守城池游刃有余。同时,这也是当时不去追击赵家军的一大原因。所以必须练出一支不战则以,战之必胜。攻必克守必坚部队才是当务之急。

    如此一来,这样的练兵也大大威慑了那些降兵降将,给他们看到了陆家的军威。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途生异心,另外也给自家军队的彪悍战斗力进行了宣传,所以才能无往而不利不战而屈人之兵。

    正在某测中,突然门外有哨骑来报。声称有一浑身是血的将士求见。声称是陆绎的兄弟。陆绎和崔凌正在研究阵法排布,结合了赵家军中的一些武器,以自家擅长的火器相配合,演练出几套攻取城池的方法。两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不解的神情来,陆绎让传令士兵先行下去,把那将士安排下去,自己随后就到。

    崔凌问道:“你猜是谁?”

    “猜不出来。我不负责北方军报,但我猜应该不是家里来的人。而南方诸地没听到有什么别的消息,可以称作我兄弟的江湖中人倒是不少,是不是他们故做噱头想要见我呢?”陆绎道。

    崔凌点点头说道:“言之有理,但决不可大意,上次我与赵一郎交手,逼我使出剑王诀才勉强打败了他。万一是五大宗主之一乔装打扮的,出其不意猛然进攻,只怕你要遭毒手,你可不能有事儿,即便受伤也是巨大的损失,现在可是最后关头。要不我先去给你探探路再说?”

    “无妨,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咱们两兄弟一同前往,别说一个人,纵然是千军万马,咱们也能冲杀出来。”陆绎笑道。

    崔凌也笑了,做了个请的姿势,陆绎出了门直奔来者而去。

    来的不是旁人,还真没冒名顶替,果真是陆绎的兄弟,正是陆寻。陆寻这一路上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生怕赶不上陆绎,到了南方反而战斗结束了。他路上跑死了三匹马,也多亏身上身上有些值钱的挂件,当了换钱买马这才飞速赶到的。这才七八天的功夫,陆寻已经累的风尘仆仆瘦脱了相了,而且一身血污也没来得及打理,就这么带了七八天,整个人都臭掉了。而血污灰尘遮住了样貌,整个人都看不真着了,一时间陆绎竟然也没认出来那个人是陆寻。

    陆寻不过早就看到了陆绎,快步上前十分激动,若不是此时他说话了,只怕崔凌当场要拔尖阻拦一位是刺客呢:“哥,我可想死了呢!”

    “陆寻,你怎么来了!”陆绎听到声音仔细观瞧,认出了是弟弟陆寻,顿时与陆寻抱在了一起,兄弟二人欢天喜地起来。

    陆绎上下打量着陆寻,突然眉头紧皱问道:“兄弟,咱家怎么了?”

    “啊?”陆寻一愣上下打量着身上,瞬间明白陆绎估计以为家里出事儿,陆寻拼死杀出重围前来报信才会一身血污如此狼狈不堪的。但见陆寻语气并不着急也不激动,应该不是家里出事儿了,陆绎顿时心头生疑才有此发问。

    陆寻毕竟是梦雪晴和陆炳的孩子,再不争气遗传摆在这里,磨练一番脑子岂能差的了。陆寻明白了陆绎的一丝,笑道:“哥你放心,没事儿的,家里一切都好,山东危机也解除了。你可不知道,当时那个情况之险急啊,哥啊,快给弄口吃的喝的,我这一路来找你日夜兼程可要累死了,而且又饥又渴。”

    陆寻手舞足蹈起来,看到崔凌才安静下来,抱拳说道:“这位就是剑王门人崔少侠把,久仰久仰,总听说我哥的左右手,是他的莫逆之交今日终于见到本尊了。日后多多指点,在下陆寻,敬上了。”

    “陆寻兄弟,在下正是崔凌,既然是老陆的弟弟,那咱就和亲哥们一样,我现在就去安排酒菜。”说着崔凌叫来了侍卫安排了一桌上等酒席,三人在转入正厅之内叙话。

    陆寻刚才一拱手抱拳。陆绎就看到了问题,忙问:“陆寻,你的右手手指怎么了?怎么缠着布?”

    “哦。说到这个,哥,你得找个郎中给我看看,我以为止住血就没事儿,最近竟然有些发炎溃烂了,嘻嘻。”陆寻满不在乎的解开,陆绎大惊说道:“怎么这么处理伤口。要是晚点发现,你这个胳膊都会保不住的。”说着叫来郎中,先治病再吃饭。

    陆寻边让郎中处理着伤口。边说道:“哥,我这是军功知道不,男人身上没个伤怎能叫男人,你看崔大哥脸上不也有伤吗。多爷们。再说了。不过是半截手指,又不影响握刀握枪的,等全掉了你再骂我也不迟。”

    “好小子,没长大就学会充好汉了,不过不愧是我陆家的孩子。来,给哥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陆绎笑着问道,这时候军中郎中已经处理好的伤口。这并不算什么大的问题,平时郎中见过的比这严重十几倍的伤。所以处理起来极其熟稔。

    陆寻可是饿坏了,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把山东的事情说了一通,并把自己来投奔陆寻的想法说了一通。陆绎点点头说道:“你先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哥必当对你委以重用,咱们都大了,也该为父亲分担一些了。”

    “恩,酒醉饭饱之后我去睡一觉,估计醒了就恢复过来了,嘿嘿,咱们陆家人都有铁打的身体。”陆寻说道,随即和陆绎相视而笑。

    陆寻一路狂奔,果然吃完饭后食困就上来了,安排了住房后他倒头就睡,一会儿呼呼大睡起来。崔凌和陆绎漫步在城内,崔凌说道:“你准备给陆寻什么位置?”

    “我决定驻扎在此地,或者退守南京亦或是羊城广州操练兵力,然后研究一下对南方现如今这样的局面该如何改进的问题。至于剩下的失地,就留给陆寻去收复吧。”陆绎说道。

    崔凌眉头微皱道:“可剩下的地方大多都是咱们已有的地盘,根本不用怎么收复,只需带兵从这里走到羊城基本就算完成任务了。这般大功一件的事情,可是你日后成为少主的重要砝码,你怎么拱手让给陆寻了呢?”

    “他是我兄弟啊,”陆绎笑道:“这个工作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没什么难度,也没什么危险,却是功劳极大。如今我兄弟已经断了几根手指,我可不能让他再出什么事儿了,再说这么多年他在父亲面前一直不受宠,本来我就没心思继承陆家的少主位置,南京以南是咱们打下的地盘。虽然凭借了父亲的威望,但主要还是靠咱们兄弟二人浴血奋战来的,故此这才是我的天下,陆寻立下战功,然后回山东领赏,让父亲高看他一眼,这才是真的。如此一来,父亲就不会再度纠结继承人的问题了,而我兄弟陆寻也能顺利继位,当兄长的这么做是应该的。”

    “我去,真大方啊,上次我以为你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你是真让天下啊。什么时候你让我来坐坐宝座啊,以后你登基称帝了,我是不是也能平分半壁江山啊?”崔凌开玩笑道,陆绎摇了摇头:“平分估计不可能了,不过我的天下就是你的,国家需要统一才能富强,再分下去就没什么了,咱们兄弟二人共治天下吧。”

    “切,我可没什么兴趣,当一代君王多累了。到时候你让我逍遥自在无法无天就行了,反正我就一个人,怎么折腾也引起不了太大的风浪,你说对吧,嘻嘻。我乃剑王门人,我乃良善之辈,哈哈。”崔凌笑称。

    两人边说着边向外走去,果然第二天陆寻醒来被委以重任,带着两万人马向着南方推进,一路上无往而不利,这些地方早就被陆绎给收拢了。陆寻这一路只是不停地被人招待,然后收到官印文书,听从陆绎的安排,修缮各地的地形图和城池布防图。

    刚开始的时候陆寻还得意洋洋,认为是陆家的威风传遍大江南北,所以各个城池的守将才闻风丧胆,但后来陆寻就发现,其实这些城池大哥陆绎早就占领了。自己此次前来,不过是得了一个优差,根本不用出力,更不用上阵拼搏就能立下大功。大哥陆绎这是让功给自己呢,想到这里,陆寻顿时有些不快,但又对大哥良苦用心有些感动。就在此时陆寻得到了军报,声称福建等地有一些妖僧行动,聚集群众蛊惑人心,宣扬什么大佛国,并且拒不纳降。

    陆寻顿时兴奋无比,大叫来得好,点齐兵马,急急朝着福建杀去。(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睚眦必报

    这时候的陆绎其实也得到了消息,得知福建的情况后不由得担忧起来。这伙人早就有萌芽的势头,只是先前自己忙于驰援南京,后来又固守南京成对敌赵家人,再到后来则就是从南京启始,开始向南推进收复南方诸地的军政两权。忙着这些事,渐渐地就把这群蛊惑人心的和尚给忘记了,曾几何时陆绎也曾想过这帮人是不是悟灵的信众,后来发现应该不是,在福建的应该曾经的少林住持悟须的作用。

    关于少林住持悟须,与陆家的关系很微妙,非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的。他有恩于陆家,却也图有私心,一心想建立一个以佛教为唯一宗教的大佛国。当宗教掌握了政权,而非是是政治的工具的时候,那悟须就成了这个国家的管理者,这是陆炳所绝对不允许的。

    而今陆绎也看透了悟须所想,故此也定不允许。先前救援少林的时候陆绎就隐约看出了这一切,但是为了求个好名声和引来强援,故此陆绎才前去救援的,这也的确如陆绎所想得到了许多好处。起码江湖中人会称陆绎为仁义少主,纷纷来投,军旅之中不乏武林中人的影子,这帮人战斗力极高,可称为行伍里的中流砥柱。而对于陆绎来说,万幸的是,他认识了挚友崔凌,这是他最大的收获。

    现在陆寻面对着悟须,陆绎不禁有些进退两难起来,懊恼自己没有考虑周全。这般收拢军政两权,势必增加两方矛盾。悟须辛辛苦苦建立的佛地岂能拱手让人,所以纳降之事定当不从,到时候战争在所难免。先前的平静也就此打破了。两万人进攻混乱一片的福州,应该不是问题,这个数量的兵力不多也不少,而且陆寻带走的是陆绎已经调教好的士兵,战斗力和武器装备都很精良。

    只不过悟须诡计多端武艺高强,手下也皆是悍勇的僧兵,这让陆绎很是担心。如果增派兵力就好像是对陆寻的不放心,不免让陆寻会下不来台,要顾及陆寻的面子。若是不派兵前往。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只怕是要好事儿变坏事儿了。所以陆绎忧心忡忡起来,寝食难安来回踱步。

    崔凌见到后哈哈大笑起来,陆绎闻之便问他笑什么。崔凌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陆寻的事情吧。你看,我说中了吧,此事还不简单?”

    “此话怎讲?”陆绎问道。

    崔凌答道:“我亲自前往,再带着一人,进可弄清楚悟须究竟想干什么,然后咱们再商议如何应对,退则能保住陆寻的安全,我这身功夫对付悟须虽然可能不敌。但也决计不会连带着陆寻逃的机会都没有吧?而且就我两人前去,陆寻也不会觉得没有面子什么的。”

    “你的意思是是带着悟灵前去?”陆绎问道。

    崔凌拍手称赞:“聪明聪明。”

    “好是好。只不过悟灵和悟须要是里应外合,那......”陆绎担忧道。

    崔凌点点头:“倒是有这种可能性,只不过到时候将计就计,也可以反将一军,不是吧,老陆,你对我的头脑这么没信心。”

    陆绎笑了起来说道:“那就劳烦你了,只不过万事一定要小心,不可硬拼。我听我师父说,当年在红螺寺的时候,悟须的功力就比我师父还略胜一筹。文斗和尚的唯一弟子,绝不能小觑。”

    “那是自然,放心好了,我还得等着你面南背北我好为非作歹呢。”崔凌笑着出去找悟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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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城内,陆炳带着一众空骑兵只能在一个极其宽大的深宅大院前,虽然与简直是小皇宫的登州陆府没法比,但是在京城之中,这也是数一数二院落了。陆炳看了看身后的冯保说道:“冯保,这是谁的府邸啊,竟然这么宏伟?”陆炳拖腔拉调,好似故意让所有人听到,包括院中的人,言语之中充满讥讽之意。

    冯保答道:“启禀主公,这是残明武定侯郭勋的府邸,听说若是不是大明败了,只怕这要变成什么国公的府衙呢,只怕再过几年加个异姓王也说不定。”

    “冯保你太坏了,不过我喜欢。”陆炳此时低声说道,然后再度放大声音一唱一和继续道:“为什么他们紧闭大门呢,冯保啊,你上去叩下门,看看这院子里还有无活着的人。”

    “主公,我觉得不用了,就是有活着的,他们也是没有种开门的。属下是个阉人,但是还有胆子,没想到这么大个府衙,里面定当住了不少人,这么多人不光没种连胆子都没有,哎,这么好的宅院还不如更给属下住了算了。”冯保扯着嗓子喊道,那公鸭嗓子听起来有些刺耳,却更添几分讽刺的味道。

    “是谁关了大门,打开,避是避不过去去的,净给我丢人,我倒要看看陆炳能拿我怎样!”大门之后的院子里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随即大门门分左右打开了,站着一群面色惨白的人,他们不少人看到陆炳以及他身后的空中骑兵已经瑟瑟发抖了。

    陆炳迈步就走进了院子,对着为首的一名身材高大的彪形大汉说道:“哎呦,这不是郭大人吗?您这次怎么有空出来亲迎了,我记得当年您可不是这样啊,得让我在门外等上半天再羞辱一番,这才能放我进去。”

    “陆炳,你是来报复的吧,呵呵,你也就这点气魄了,哼,真是小人得志!”郭勋冷哼道。

    陆炳哈哈大笑起来:“我小人得志,您还真好意思说,是谁小人得志在前的?郭勋啊郭勋,我这叫快意恩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今十年已过,我陆炳也算忍无可忍了。当年你种下的恶因。如今也该结恶果了。”

    郭勋到是条汉子,冷笑一声说道:“刚才不过是下人不懂事儿,看你们来势汹汹,吓得关闭了大门,你难道真以为我怕了你吗?!非也,陆炳,既然当年我郭勋敢做。那我就敢认,今天要杀要剐我随便你,我要是求饶一声。我郭勋就不是个好汉。”

    “你本来就不是个好汉,其实你当年与我争权,若不是我横空出世,或许大明第一武将就是你。或许日后那个龙影大将军的虚名也是你的。只不过你一直被我压制。这导致你记恨我,而先前我反贪的时候,杀了你的亲戚,也是你恨我的原因吧。这些或许有你不对引起,但你当时羞辱我无可厚非。可是你不该用旁人撒气,而那人现如今成了我的儿子。”陆炳说道:“所以我也要羞辱你,还要折磨你,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郭勋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他是你儿子所以你才如此,可是陆文孚。当时江然对我来说不过是个阶下囚,不过是个蝼蚁,我自然要不断作践。我对江彬的不满,我对你的仇恨,自然要发泄在他们的身上,谁让他们和你有关呢。当时我们不是一个档次的,我对他们怎会有怜悯和同情?”

    “那这么说我现在也和你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也可以随意折磨你了?”陆炳反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我作为大明的重臣,你想没想过杀我是什么后果,天下人会怎样看你?”郭勋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是无所谓,反正落到你手里即便不死也很难再逍遥快活,即便现在你不处理我,过几年待天下稳定了你依然会找个罪责办了我。可是你就不同了,你既然图谋天下,就要顾忌天下人的眼光。难道你要学伍子胥掘墓鞭尸?伍子胥又不是皇帝,他和你的情况不太相同。嘿嘿,如今你是帝王身份,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会在历史上留下浓厚的一笔,而这都将成为你无法摆脱的罪证。”

    陆炳的身体颤抖了,慢慢的他从低声吟笑变为放声大笑,猛然笑声戛然而止,陆炳看着郭勋,同样意味深长的问道:“郭勋,我还以为你挺聪明的,你难道不了解我陆某吗?你觉得我在乎天下人怎么说吗?人生在世,不论身份如何,无非是个痛快二字,若是无法快意恩仇恩怨分明,那才让天下人无处追随了呢。”

    说罢陆炳猛然出刀,冲至郭勋面前,陆炳是什么功夫,郭勋自然反应不过来,待看到陆炳的时候,陆炳已经回到冯保身边了。随即只见郭勋的手筋脚筋处皆喷涌出鲜血来,而胯下也是血污一片,陆炳把郭勋给废了,从形从根上都给废了。

    郭勋看着自己的身体发生变化,但因为刀太快了,一时间竟然丧失了疼痛的直觉。但片刻之后,五处伤口同时传来了剧痛,郭勋果然没有喊出来,真是个硬汉,他咬紧牙关脸上青筋暴露,嗓子眼里不断回旋着怒吼之声,却不叫出声来,端的是铁打的汉子。

    郭勋手筋脚筋断了自然就脱了力,轰然倒地,并没有人搀扶他,因为所有人都没看到这一眨眼的功夫,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陆炳蹲下身子,羞辱道:“郭勋感觉如何,不是当年随意糟践风流快活吗,现在你却无法动弹,更没了卵蛋,呵呵,有何感想?”

    “陆文孚!”郭勋咬牙切齿道:“你难道就这点本事吗?就会用这样的招数羞辱我吗?有种你就杀了我。”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若你明刀明枪与我为敌,我不恨你,或许还会重用你,但你的确只是个不知廉耻的小人,虽然文物双全但人品堪忧不得重用。所以我对你没有欣赏,也就只有仇恨了,别怪我心狠。”说罢陆炳站起身来对冯保说道:“全国放下海捕公文,捉拿残明武定侯一家的所有亲属,男子凡是年过十三的全部斩首,十三以下的放入相公馆,女子充入官妓,满一年后下方咱们的蒙古铁骑部队,当做军妓。”

    “陆炳,你个畜生,祸不及家人,祸不及家人!”郭勋听闻此言吼道,陆炳嗤之以鼻道:“你也知道祸不及家人啊,那你当年为什么不明白。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恶人也需恶人磨。至于你,绝不会让你如此了得,冯保啊,传令下去,找医生医治郭勋,待他伤好后就给他重新割开,除了现在有的伤,每日在他身上割一刀,然后医治,反复交替,不能让他死了。他若死了我为你是问,我要让我儿子亲自来手刃他。对了,晚上再把他送去,观赏他的家人如何受辱的吧。”

    陆炳笑着快步走开,走了两步突然问道:“冯保,你刚才敲门的时候说了句啥?”

    “说他们是没种的东西。”冯保一愣不知道陆炳为何要问这个。

    陆炳却道:“不是这句,是下一句。”

    “我是说这么气派的院子还不如给我住。”冯保道,陆炳点点头:“这院子就给你了,不过院中金银财宝可要如数充公,归于国库,这事儿也索**给你办吧,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谨遵主公旨意,属下定当尽力完成,绝不敢贪墨。”冯保抱拳行礼,目送陆炳随后开始派人按照陆炳所安排的行事了,一时间郭勋府上人仰马翻哭爹喊娘一众凄惨之状。(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新官制

    郭勋府上的事情没过几天就传的京城之中人尽皆知,都是天子脚下的人,就算是个普通百姓也能谈论不少国家大事,对朝中大臣和各个派系可以如数家珍,这是京城人的自豪,就好像宰相门前七品官一样。自然他们也知道陆炳曾在郭勋府上受辱的往事,只不过他们不知道事情牵扯了陆绎这个人,更不知道陆绎就是曾经的江彬之子江然罢了。

    不过纵然这些不知道,现如今郭勋的惨状却是人尽皆知,有的和郭勋有仇的特意去官家的青楼找郭勋家人,然后当着郭勋的面行事。有的则是落井下石参奏郭勋,以达到讨好陆炳的功效。但更多的人保持了沉默,大家明白,陆炳依然是当年的那个陆炳,快意恩仇狂放不羁,他没有因为现如今的得势而嚣张跋扈,更没有变的虚伪。只不过现如今的这个陆炳权利更大了,杀神陆炳仿佛又回来了。一时间官员们纷纷勤奋办公,不敢贪墨,生怕陆炳秋后算账或者再搞一次反贪的大清剿,到时候只怕谁的底子都不干净。

    不过显然陆炳没有这么做,他反倒是给顺天府地区的官府和官差加俸,让更层官员的收入都翻了几番。同时控制战时物价,尽量降到比站前还要低的程度,如果商家有所亏空,可以找官府领取补贴,让百姓花更少的钱换来更多的东西,物质生活水平几天的功夫就有了明显的提高,京城的街头也慢慢热闹了起来。不似前几日那般大战之后的惶恐不安了。同时,陆炳颁布了一些法令,去除了大明律中不合乎人情或者不合理的地方。比如持有大明律犯法,可以减轻刑罚,在陆炳看来这纯属扯淡,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这次主要的法令休整是针对官员的,不过官场之上没有太大的波动,一个是因为陆炳惩戒郭勋其残忍震慑住了众人,让人知道陆炳不会顾及什么颜面和名声。依然是那个血性的陆炳。还有一个就是陆炳制定的策略,看起来如果能实施顺利长此以往的话的确很合理。

    而锦衣卫此时受到了重用,不少空骑兵暂时被编入锦衣卫的序列当中。陆炳起于锦衣卫。所以对其感情深厚,而且陆家的情报在数年来发挥了无与伦比的作用,故此陆炳十分着迷于此。同时陆炳撤消了东厂宦官权利,宦官只负责内宫。剥夺了兵权等。为了防止一家独大。锦衣卫的指挥使由陆炳任职,他只有亲自抓起这方面才可安心。锦衣卫的权利增大,但对应锦衣卫则有一套单独的法律,比如同样的是贪污,官员贪墨一百两只是个流行,但对锦衣卫来说就是定斩不恕。而且锦衣卫不再只负责情报工作,同时协理大理寺办案,维护司法公正。协理督察院办案维护官场廉洁。虽然陆炳入主京师不久,但官场之风为之一振。

    陆炳正在看着公文。突然外面传来消息,声称夏言求见。陆炳立刻宣夏言进殿来,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夏言进入了奉天殿。陆炳高坐龙书案后,居高临下看着夏言,他并没有让夏言跪下。因为陆炳想,待他统一之后第一个要取消的就是跪拜礼,这种不平等甚至侮辱人格的行为是他穿越之后最不适应的一件事儿。夏言仰望着陆炳,陆炳却笑了挥挥手对夏言说道:“离这么远还怎么说话,公瑾,上来说话。”

    夏言一愣,随即也不说什么,沿着龙阶而上,这种行为要放在嘉靖一朝基本就可以诛九族了,但是显然陆炳并不在乎这个。夏言站在了陆炳身旁,陆炳则在往一旁挪了挪,让开龙椅的一大片空,然后拍了拍说道:“坐着说话,你站着我坐着,老得抬头看你,太累了。”

    夏言喉头一动,坐了下来,作为一个大臣坐在龙椅上,这除了造反没有别的途径,但陆炳却改变了一切,他完全不在乎什么龙位,什么皇权不可侵犯。对于那种君不宣,直视君王有意刺王杀驾,陆炳更是一种不屑的态度。夏言上下打量着陆炳,陆炳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自哪里,为什么你的想法与我们这么不一样。别人看重的你却轻视,别人轻视的你却在乎,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夏言说道。

    陆炳翻了翻白眼说道:“我倒是想当个闲云野鹤之人,只要不缺钱花逍遥自在多好,我又有这么一身武艺,更能游走天地之间无人能拦。可世事无常我被推到了现在的位置,很多事情也就不得不做了。你不理解的是因为那本就是我想做的,比如报复郭勋,我可做不到什么一笑泯恩仇。当然现如今,比如这龙位又是我不在乎的,就好像佛一样,在工匠手中它只是个泥胎,放到店里他又只是件货物,他们不会因为信奉而不收钱,只有放在庙里或者请回家中,他们才是佛。其实佛只存在人的心中存在信徒的心里,其他的神也是一样的。当然为皇帝者也是一样,天授皇权,皇权至上这都是虚的,因为我不想要所以能看清楚,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

    “其实百姓对于谁当皇帝并不关心,只有你们这些政客和一些野心家才关心这些,百姓们达到不了这个层次,关心国家变化也只是因为处于对自己利益的关心。其实百姓们真正关心的是我能否吃饱,能不能过得更好,是否安全。谁能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谁就是救世主谁就是愿意追随的人,他们想要的就这么简单。当然百姓要的简单,可对于一个掌管天下的人来说,这并不容易。我们的疆土辽阔,今天东边丰收了,明天西边可能就闹灾。所以需要全局调配,如果当权者视天下为己任的话,少一些私心。只能说少一些,人非圣贤,即便是圣贤也有私心,但总之只要少一些,做到让天下人过好也不是那么困难。如果我能让天下百姓有饭吃,有衣穿,能够让他们有钱花有乐子寻。那么他们会记住谁?他们自然会记住带给他们好处的君王,这时候谁坐在这龙椅上还有关系吗?没关系了,人人都可以坐。人们只会记住带给他们幸福的人。这本就是百姓应该得到的生存权利,天地本就不属于一个人,可现在却变成了奢望,吃饱饭如此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那大明不亡也就难了。如果照此下去。人们不会再记住哪个君王的仁政,只会对不好的君王进行批判,因为他们认为好日子是理所应当的,这才是正确的状态。”陆炳说道,这些言论在夏言听起来是如此的新奇,却展现了一派天下大同的美好景象。

    陆炳继续说道:“随着时代的发展,交通工具的便捷,各国的来往会增多。我多么希望番人对我们充满了敬畏,而我们的子民出去后可以自豪的说出是我国的人。从而得到尊重和保护。这才是一个国家该做的事情,有这样的国家,国民百姓岂能不信服,他们不再是忠于某个帝王,而是真正的忠于一个国家。因为这个国家是他们的依靠,这个国家和他们息息相关,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爱国就不用宣传就会深入人心了,现在的什么君权神授皇权不可侵犯在一切的行动面前,也就变得如此苍白无力了。”

    “不忠君,但爱国。”夏言此时说道。

    陆炳点了点头:“是人都会犯错,再圣明的君王也不例外,可是一个国家如果制度完善的话就可以及时改正错误。而当百姓真正成为了这个国家的主人的时候,他们就会学会包容。哈哈,咱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这还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努力,一些思想不是这么容易扭转的,我想要的国家也不是一朝一夕建成的。对了夏言,你今天前来所谓何事?”

    “为了咱们之前谈论过的大明官制问题,我听说你大改官制,而且和严嵩商量出一套十分离奇的做法,给大明的官员涨了数倍的奉禄,还有一个退养钱。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夏言问道。

    陆炳点点头笑道:“你看你,都被软禁了还是这么心怀国家,好官啊。这个问题,咱们两个之前也聊过几次,不知你还记得吗。咱们也共同发现之所以出现贪墨的原因有两点,一个是人性中的贪念,另一个就是官员的待遇实在太差了。我现在讲究两点,以法震慑和高俸养廉。”

    “怎么讲?”夏言问道。

    “公瑾你看,是人就会有**,越在高位就越有权利,有了权力就容易让**给迷惑。那么怎么才能克制人基本的**呢?那就需要法家思想了,依法治国,不论什么身份,只要犯法一概依法行事。有了严格严密的法律,人们就会有所收敛,如此一来**就克制了。而大明贪官多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所定下的俸禄太低,这些年虽然有所增长但幅度都不大,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从上至下都认为,谁也不会依靠这点俸禄过活,所以提高与否根本没必要。这本来就很畸形,所以必须修正,为国家当官,为百姓做主是应该的,贪是错误的,不能成为常态!在大明,一个官府之中,尤其是地方官,他们不发俸禄反发粮食香料等,于是就促进了他们从商的事情,岂能不造成许多垄断行业。依我看大明官员不准经商,只能为官,还有就是下属大多是他们发俸,如此一来就需要谨言慎行否则就失了生计,官老爷一人吃喝不愁,可是给上级送礼给下级发俸都是他要付出的,这么一来就难免要贪墨了,否则手中的俸禄根本不用发,必须想些外招。强征暴乱,苛捐杂税,各种刁难,踢斗偷粮,无所不用其极。有这样的脑子,用于民生上,百姓该多么幸运,可惜都用在了敛财上。贪和赌一样,是个上瘾的东西,偷东西偷惯了,自然就成了瘾。而如今我选择所有公门中人,皆由朝廷发俸,也就是说这些人吃得是皇粮,吃的是国家的钱,再也不用让官员负担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们吃的是国家的东西,自然要效忠于国家而不是上司,配合举报制和连坐制,就能够有效地起到了监督的作用。”陆炳侃侃而谈,夏言不断点头,静静在听着。

    陆炳继续说道:“其实大多官员都是有能力的,起码他们的脑子应该不差,否则也不会从科举中脱颖而出,当然万事有例外,有些人死读书读死书,但这都是少数。目前看来科举是较为合理的选拔政策,我还没想出更加合理的办法,故此只要官员想要好好做事,大多还是能做好的。”

    “高俸养廉,就是解决生活问题,千里为官只为吃穿。人家为什么要苦读数十年,考取科举,背井离乡去当官?不就是为了光宗耀祖和发家致富脱离现在的生活状态或者更进一步吗?我们只需提高俸禄水平,让他们得到足够多的俸禄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他们有钱了就自然减少了贪墨的可能性,也就有更多的时间为民办事儿了。当官员们到了一定年龄后,还会得到你刚才说的退养钱。也就是说,你当够了二十五年的官,或者公务人员,需要退下来的时候就会给你一笔足以颐养天年的巨额资金。如此一来,就不用担忧退任后的生活了。”陆炳说道。

    夏言听到此处,不禁喝了一声好。(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赵一郎失势

    “陆炳,陆文孚,你果然是大才之人。轻描淡写的就解决了困扰大明近乎百年的烦恼,虽然不知你这个方法是否真的好用,效果如何还需假以时日的验证,但起码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了,起码有了办法解决问题。”夏言夸赞说道。

    陆炳嘿嘿笑道:“能得到夏大人的夸赞真不容易,既然你这么欣赏我,你不来帮我吗?”

    “我.......”夏言一时语塞,作为一个看到百姓疾苦,心怀天下的忠臣来说,这样的明君的确是梦中都想要的,可是如果追随了陆炳,对大明的忠诚该如何?

    陆炳看着夏言说道:“来帮我把,我们一起建立一个前所未有的过度,成为一个新时代的开启着,这个时代不需要起义来开启,也不需要外族侵略而造就,要在祥和平稳中度过。而我所说的一切,虽然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但仅靠我一人之力根本不足以成事,我需要有志之士的共同努力和不断地完善。夏言,不要再疑惑,若是天下有异议,我们两人一起扛。但我想,没人会在乎你所谓的仁义道德忠孝廉耻,百姓们在乎的只是是否能过好,而我们则只要在自己是否做对了就行了。”

    “做对的事。”夏言喃喃自语道,先前陆炳曾与夏言讨论过这样的问题,夏言又一次陷入了深思。

    陆炳笑了笑说道:“别为难自己,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你要不回去再想想?”

    “不用了,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看你如何创造一个天下。看你能否当好一个君王。陆炳,若是有一天你荒淫无道,我定会再度退出的。”夏言说道,陆炳先是一愣,没想到夏言就此会答应下来,随即却哈哈大笑起来:“那你夏言就不公平了,朱厚熜这么作。你都没离他而去,怎么到了我这里,根本不是一个标准啊。”

    夏言通常都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但见陆炳故作委屈的样子也是笑了起来。夏言下了决心决定帮陆炳,他不知道自己这般选择是否正却,但不论怎样,他做出了选择他不会再变。即便背负骂名委屈。即便这是一条错误的道路,夏言依然会走下去,这是夏言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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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炳拿下顺天府后,各地的局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有三方都偃旗息鼓了,一方是赵家,赵家盘踞盐城,在附近严密防守不再主动出击。南京离着盐城不远。而山东离着盐城也不算太远,两方正巧把盐城夹在中间。对盐城虎视眈眈严加防范,却并不进攻。貌似收拾完自己的大后方后,就会立刻来吞并盐城。而此时赵家不论南下还是北上都没有胜利的把握,到头来只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光打不下新的领地还要把已经占据的地盘给丢失了。要是两线出击,赵家更没有这个本事。

    另外一方平静下来的是鞑靼,鞑靼自然知道陆家军的厉害,多次漠北的小冲突,只要陆家军的精骑兵一出动,立刻就能解决问题,当然不是和谈的结果,而是靠着武力的威慑。而陆家当权者陆炳和西凉夏大德也就是现在名曰吐洪伊.乌梁海的西凉国君,他们两人是八拜之交的关系,在广阔的草原上和无尽的西域,是一段传奇佳话。

    自古以来,多少蒙古人或者西域人的安达兄弟到了各自掌权的时候,结义之情就变成了狗屁不是,该杀还得杀,该打还得打,哪里还念着一丝当日的兄弟之情。甚至包括蒙古人所崇敬的成吉思汗铁木真都是如此,到最后还是与自己的安达打了一仗,打败了安达并杀了自己的安达。

    可是陆炳和吐洪伊.乌梁海则不同,他们两兄弟就是一段义字的佳话,陆炳出陆家军打下了西凉现如今的国土,合并了亦力把里、土鲁番和叶尔羌三个汗国,然后陆炳竟然没有面南背北自立为王,反而让位给了夏大德。

    众人纷纷赞扬,看来汉人的圣贤之人还是有的,怪不得他们这么推崇尧舜禹汤,这不,现如今就有这么一个宛如尧舜禹一样,可以退位让贤行禅让之大事的伟人。但仔细想想,除了陆炳的豁达和义气,其中却也夹杂着许多问题。

    首先西凉人种混杂,和汉民族的思想大不一样,政权交替频繁,先后经历了蒙古帝国东察合台汗国帖木儿帝国和三权鼎立的时期,不光人性变野了就连信仰也是繁多的。面对这样的民族,一切要决绝一些,比如有地方作乱。按照陆炳的路数肯定是要顺治,这在汉人的领土上十分好用,可是放到西凉只怕就不那么有效果了,其他地方会纷纷效仿,天下就会大乱。故此陆炳对人狠,大多向善的作为在西凉是没什么用的,夏大德则是反其道而行之,不听话好办,作乱也好办,直接亡族灭种,看看谁还敢。等一切都平静了,咱再坐下来好好说如何发展,如何过上好日的问题,否则一切都是扯淡。

    这种办法是陆炳做不来的,甚至是陆炳想都想不出来的,在陆炳看来,这样的管理早晚要灭亡,暴权总会被推翻。可是事实上并非如此,西凉非但没有灭亡,反而是蒸蒸日上。国力日渐强盛,百姓也慢慢的被驯服。但夏大德这些年竟然东征西讨灭了三个族,人数足有两万余人,那叫一个人头滚滚白骨皑皑。忠君爱国之心非但没有受到影响,所有人反倒是更加崇拜推崇夏大德,把吐洪伊.乌梁海当做他们的神明和偶像来敬奉,这简直让陆炳大跌眼眶。

    除此之外,陆炳当年让位还有几个原因。当年在那边统兵打仗的乃是夏大德蔡龙羽和戚景通。后来随着发展,夏大德的路数更合那边人的性子,声望越来越高。手下士兵越聚越多,渐渐成了主力,再到后来形成主导,说起来这也都是命。

    陆炳到来的时候,没有人认识他这个主公,只知道陆家军和夏大德的名声,所有人以夏大德马首是瞻。甚至有人对陆炳表示不忿,忠心耿耿的想要杀了陆炳的人也大有人在,生怕陆炳夺取夏大德的位置。摆在陆炳面前的只剩下两条路。把广阔西域让与夏大德,还有就是调走夏大德或者杀了他,从而夺取政权。如此一来必定引发骚乱,而那个局面又回到了治理方法上。非当时的陆炳能狠下心来的。

    而陆炳但是一家人都在京城。如果陆炳把这篇领土给了朱厚熜,陆炳觉得不甘心。这都是自己花钱自家兵马打的仗,让给大明成了老朱家的家天下不免不舍,而朱厚熜虽然也是陆炳的兄弟,但他是什么人陆炳再清楚不过了。留在手里,就等于篡位篡权,只怕在京城的一家人就危险了。故此陆炳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放弃这篇领土,给了夏大德。并且帮夏大德建立了建国初期的一些基本国策。这些国策也为现如今陆炳夺取的天下在治理方面打下了基础,起码有了一二经验。

    从此西凉和大明的陆家更加亲密。夏大德总说这个国家是我三弟给我的,他随时可以要走。陆炳自然不会蠢到送给别人的天下再要回来,所以相处的十分融洽,舍了就舍了,一旦坐惯了天下,即便是夏大德也难以再度让出来,如果非要要只怕要兄弟反目了,那先前所做的就成了多次一举。

    万寿节献礼前后,陆炳和夏大德各自都有了意向,没想到朱厚熜先动了手。兄弟二人之间互相配合,举国之力攻伐大明,这又是一段佳话。只不过再度细细想来,其中又不免有一些政治和利益的味道,这样的作为不光是兄弟之情,更符合陆家和西凉的利益。只不过兄弟二人当面就说清了这些,大臣如何说谋士如何讲等等等等,这才是真正的可以称为兄弟之情的事情。其他的都夹杂了太多其他的味道,不能提起。

    从漠北到鄂尔多斯再到西凉,陆家军的名字响彻草原,西凉铁骑无往不利,连乌兹别克汗国都险些被灭国,如此强悍的力量没了大明的配合,鞑靼也不会傻到与两国双线作战。现如今西凉停止进攻大明,而陆炳也拿下了大明近乎一半的领土,想要成掎角之势打掉鞑靼,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不过现如今两方都没有心思弄他,一来是还有更好的对手等着被消灭,还有就是鞑靼太穷了,除了草原和吃苦耐劳的蒙古马,根本没有别的什么。这些都可以通过威慑让鞑靼进贡,没必要非得通过战争这项劳民伤财的事情来获取,打仗十分不划算。也因如此,蒙古鞑靼才爱打仗,反正没什么大投入,以战养战就是了,可随意挑起摩擦打个草谷甚至挑起全面战争。

    本来鞑靼就在西凉全线进攻下,萌生退意,把趁西凉进功大明的时候占据的领土都吐了出来,然后节节败退。再到后来李祥成了关键人物,准格尔汗因为李祥是驸马的缘故,投向西凉和陆家,这么一来鞑靼就更加受挫,已经无力战争。现如今政权阶级逃回漠北,低调行事,根本不出兵马了。

    陆家和西凉也懒得搭理他,自然鞑靼退兵了。那么最后一方西凉也就安稳了,现在在北部边境厉兵秣马,准备下一步的动态。

    而此时的赵家,则困顿重重。盐城之中,赵家和五大宗主坐在一起,赵元吉首先说话了:“当今之际,不在于咱们该如何行事,而在于谁来辅助朕主事。自咱们大赵起兵以来,一直是赵一郎为在宰相,辅助我大赵的基业,而今赵一郎身受重伤,而几位宗主也各有要职在身,日理万机公务繁忙,估计也没什么空。朕以为不如暂罢宰相之职。诸位爱卿,你们意下如何?”

    “圣上,我认为我们几位宗主完全可以暂代宰相的位置,不说旁人,起码我就有空闲。”佳佳木伊藤说道,他是五大宗主之一,而剩下几人也纷纷表态可以出任宰相。

    宰相的位置原本属于赵一郎,统揽大局调配众人,乃是掌管大权的位置也是架空赵元吉权利的一个官位。而今赵一郎也就是伊贺上野被崔凌所伤,至今一直昏迷不醒性命堪忧,赵家上下瞬间动荡起来。而赵元吉自从踏上大明领土后,不断积聚实力,手下有了大批汉人将士和士兵,也逐渐在政治博弈中获得胜利,充分任用自家儿郎和外戚,早有想夺权的态势。赵一郎的受伤正好是个机会,也是赵元吉想要翻盘的大好良机,故此此时他才发出了这样的建议。(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肮脏的瓜分

    其实不光是赵元吉,就是其他的几位宗主也等着这个机会,赵家军可谓是个盟军,每个人都在其中注入了兵力财力和精力。先前因为赵一郎的存在,不管是汉人的军中还是几个忍者宗主,都拧成一根绳,共同对敌,虽然面和心不合但总归还能算得上团结。赵元吉倒是想有动作,但也只能是些小动作,因为即便赵元吉手中的势力不断增强,却也占据不了主动,政权依然在赵一郎手中。

    而今却不同了,赵一郎倒下了,几位宗主不再团结,反倒是便宜了赵元吉,赵元吉成了一家独大。对于赵一郎,赵元吉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个傀儡皇帝,虽然有些权势,但若不是自己十分勤勉外加极力发展势力,只怕早就被彻底架空了。

    赵元吉同时也明白,平日里虽然赵一郎和几位宗主对自己尊敬有加,甚至行跪拜大礼,但实则对自己满不在乎,随时可以把自己赶下台,另立一个君王。这样的天下,就算最后夺取了胜利,也根本没什么作用,与其说是赵家的天下还不如说是他伊贺上野的天下。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赵元吉认为赵一郎的受伤是天赐良机,率先要求罢免丞相,并开始明里暗里的收拢赵一郎手中的兵马权势,对赵一郎的死忠进行打压。如果此时剩下的四位宗主能够一起抵抗,那么或许赵元吉还没这么轻易篡权。可是他们也都在忙着瓜分赵一郎手中的势力,本来就比不上赵元吉的力量。不论名还是实权,四个宗主都只是赵元吉的属下,岂能沾得了光。现如今即便四人站出来。也只不过是略有不甘罢了,但根本没有什么竞争力,他们都想好了,若是不行那就一拍两散。

    可是赵元吉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如果忍者军团就此散架,那赵元吉失去的就会是日本财力的支持,而且手下的倭人士兵武士和忍者都会就此离去。那么根本不用跟陆炳打了,直接认输算了。同时,他也失去了以后发展的资本。不管是在大明还是在日本本土。

    故此赵元吉正在拉拢一批打压一批,准备和其中两个宗主联合,吞并另两个宗主的势力,同时赵元吉准备杀回日本领土。先一统日本归于赵家手中再来图谋这片广阔的领土。即便不成寄居日本这一隅之地也是好的,而且有这大海做阻拦,陆家纵然航海力量强盛,出海征讨也需耗费许多,建国的前几年,陆炳是不会对自己穷追猛打了。这段时间,就是赵元吉发展的时候,不论如何。都好过现在的这般局势。

    所以赵元吉用了一些计谋,拉拢了一些力量。比如而今四个嚷嚷不止的宗主。其中两个是故作声张,为了不让其他两人怀疑,而另两人可是真情实意的翻了脸,他们瓜分赵一郎的势力最少,岂能善罢甘休。

    其实此次亲自压阵也是赵一郎的一时疏忽,最初他无非就是想做掉崔凌。南京城外赵一郎因为崔凌只能杀死属下红小丑山本田一,虽然作为一个忍者,死就死了,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可是一生奋斗至今十分不易的赵一郎却是个感情丰富的,他平日里做事铁石心肠,可内心却极容易波动。而且三大宗主推拖不前,到有一人要上,可是实力不济,而普通的忍者根本拦不住崔凌,一旦崔凌在陆绎身边,那么江彬的劝说估计就不管用了。

    其实赵一郎知道剑王诀的厉害,但此时他若不上就可能功亏于溃,而且他并未想到剑王诀竟然能伤的自己这么重。从一开始赵一郎就在连篇废话拖延时间,但是他没料到陆绎根本不为所动,还杀了亲生父亲江彬,他更没想到自己没有全身而退,竟然重伤在崔凌手中。而先前的计谋也尽数落空,水路偷袭部队早就被对方看穿,大败而归。这也成了众人抨击赵一郎的一大理由,其实这条强攻三天,突然休战待敌人疲乏的时候以水路为主发动突袭,然后三方辅助忍者军团从中开花的计谋,是众人商量出来的结果。只不过此时赵一郎昏迷不醒,罪责不推卸在了赵一郎的身上,剩下的人谁还会往身上揽呢。

    赵慿十分聪慧,自然看出了在堂上这众人的狼子野心,而赵慿到底不过是个女子,根本不如这群老家伙的权力大,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保住了伊贺家族些许力量。赵慿猜透了赵元吉是怎么想的,如果撤回日本,那么父亲赵一郎的宏图大业就算告终了。父亲之所以改姓赵,之所以为人臣忍辱负重,就为了能够打出一片天下,不光重振伊贺家更是有更大的天下,图谋他憧憬的汉人领土。而今不光大明没被占据,反倒是养狼当犬引狼入室,让赵元吉反将一军,把日本本土都给丢了,若是父亲伊贺上野醒来,非得气吐了血不可。

    赵慿此时听到众人的争吵不休,终于忍不住了,站了起来说道:“皇伯父,诸位叔伯,小女子有话要说。”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能让你出席已经是看重你了,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一名宗主说道。

    赵慿不悦道:“伊贺家是五大宗主之首,我代表伊贺家讲话,怎么就没有资格了!”

    “哼,你不是过继给御弟秦王殿下了吗,怎么又成了伊贺家的人了。伊贺家本就不存在了,现在不过是赵家的一员,赵一郎也不是你的父亲,而只是你的一个下臣罢了。”另一宗主道:“当年他是以匡扶大宋的名义把我们聚集过来的,我们这才愿意聚集于赵一郎的指挥下,跟着他一起保当今圣上夺天下的。要按你这么说,伊贺家还存在,而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哄骗我们的。那按这个来说。这罪责可大了,人人得而诛之!”

    “唉,岸本宗主不必这么说。赵慿只不过是年少不懂事儿而已,大家都明白赵一郎是他的生父,虽然过继给秦王殿下以表忠心之后,就与赵一郎再也没有关系了。不过毕竟血浓于水,她这么说也是一时情急之言,当不得真。故此诸位都是长辈,也不要和这个小辈计较了。”最早出来说话。跟赵元吉叫板的佳佳木伊藤此时出来打了圆场。

    赵慿连忙借坡下驴,如果再硬顶下去,只怕伊贺家族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更会落人话柄被“名正言顺”的瓜分,而这一切都是无法阻挡的,于是赵慿谢过佳佳木宗主之后,给众人陪错。质问赵慿的岸本宗主此时言道:“那你还不赶紧退下。言多必失。一个小孩子,在这种正式场合成何体统。”

    赵慿左右为难,四下求助,赵凌低下了头,而众人则一致对外,欺负赵慿,赵慿无奈之下只能离席告退。赵慿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说:“我就觉得这个赵慿很是古怪。秦王大人请勿生气,恕在下直言。”

    秦王摇摇头道:“不过是个养女。赐姓个赵罢了,无非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足为虑,兄弟请讲。”秦王什么也不管,倒是洒脱的很,只要自己享乐的好,爱谁谁。

    “当日赵一郎发动进攻为何失败,而赵一郎受伤之后,在南京城内,一个能打败赵一郎的人竟然能让赵慿从容逃脱,这本就令人奇怪。另外众所周知,最早接触陆家的人就是赵慿,这个妮子天天跟陆绎厮混在一起,哼哼,都是年纪轻轻,要是说一点事儿没有那我才不信呢。先前求和的时候,也是赵慿来说的,联盟分地也是赵慿,只怕她是个双面间谍吧。”|那人口无遮拦的说道,而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只不过这些事情都是赵家和伊贺上野让赵慿去做的,此时伊贺上野也就是赵一郎受伤失势,他们就落井下石了,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正是现在这个样子。

    刚才帮赵慿说话的佳佳木佐藤笑道:“我也这么认为,这才给她个台阶,让赵慿赶紧离开的,否则她知道的秘密越多,咱们就愈发的危险。看来此女对我们危害甚大,不如.....除了她!”说着佳佳木佐藤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岸本说道:“可是赵慿手中还有伊贺家族强悍的忍者军团,这个咱们几个怎么也没弄来,只怕要杀她不是那么容易的。伊贺家是有悠久历史的上忍名流,本事不容小觑,这些年伊贺上野第一个起家,家族势力不断增强。如今杀了赵慿和赵一郎两人,只怕忍者军团就要作乱了,另外一点本土效忠于伊贺上野的武士和忍者们也不免......”

    岸本的话十分狠毒,刚才还只是说要杀赵慿,因为赵慿里通外国涉嫌叛国之罪,而今却把劳苦功高的赵一郎也给捎带上了,但没人有异议,大家好像岸本说的正是理所当然一般,都在群策群力根本没对此发表任何看法。

    宗主流川一直沉默寡言,说话只有几句,除了刚才争夺宰相之位的时候道了两句,就再也无话可说了,此刻却说道:“我倒认为没什么难度。”

    “流川宗主,你有何高见?”赵元吉一直看着眼前这一切,所有的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而此时流川正是他联合的宗主,需要他的应和,便开口问道。

    流川微微点头后说道:“在下以为,只需咱们四大宗主还有圣上派出精锐,都整装待发,今日突袭围剿伊贺家奴,纵然他们战斗力极高也插翅难逃,而且更会被我们的突袭打个措手不及的。至于赵慿,咱们今晚让秦王宣她来,然后围杀了她,伊贺家奴们群龙无首,必定会慌乱无比,到时候咱们就更好下手了。然后咱们尽早启程回到日本本土,诛杀伊贺家的残孽,当时消息还没传到他们耳朵里,不论是设计杀害还是别的什么,总之都有利于我们,因为他们不知道故此毫无准备。切记不可手下留情,定要斩草除根。”

    “父皇,赵慿她并无.......”赵凌此时忍不住说道,赵元吉就伸手止住了儿子的话语说道:“父皇我知道你们兄妹情深,也知道你是个良善之辈,不过你没听到流川宗主刚才所说的吗,斩草除根,打蛇不死反被其咬啊。”

    大宋太子赵凌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流川道:“此番我们回日本本土,原因有三,一来囤聚兵马补充兵力方便再战。另外就是剿灭伊贺残孽,还有现在陆家南北即将联通,咱们的形势岌岌可危。汉人有句话说得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咱们早些撤离,防止被敌人夹击,看清形势后再战陆家也来得及。同时可以保存实力,否则一旦被围仓皇而逃,只怕就要伤筋动骨了。”

    “流川宗主说得好,朕第一个同意。”赵元吉说道:“诸位可有异议?”

    “我不同意!”(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原来旧仇

    众人看向说不同意的那人,此人是五大宗主中实力最弱的一个,不过自他本人到手下士兵都是主战派。这人年纪四十上下,名叫千岛润,据说原先不过是个浪人,无非就是落魄的武士罢了。

    后来他就成了入侵大明的倭寇,时常驾船去掳掠,倒也有所收获。再后来回到日本本土的时候就已经身体残破了,手指脚趾尽数被砍掉,伤痕累累连刀都没法握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手下也尽数灭亡,而他本人则不被武士们所收容,流落成了街头乞讨的流浪汉。有时候忍者会借助外人进行侦查,尤其是这种街头巷尾平时让人看着眼熟的人,流浪汉成了第一首选,一来是没有人会怀疑,还有就是随便往地上一缩也不会引人注意,另外只需给点饭吃就能打发。阴差阳错之下,千岛润进入了忍者的帮手行列之中,后来反倒是立了几次功被那个流派的目给发现,十分欣赏他,从此千岛润真正的加入了忍者队伍之中。

    千岛润的武学造诣倒是不低,把利刃绑在胳膊上,双臂持刃,脚上可随时弹出利刃,手脚并用配合的极好。再到后来,群雄并起,千岛润拉拢起了自己的流派,成了这一流中的目,然后从而带兵起事。

    因为原先有参与进犯大明的倭寇侵略的经验,所以千岛润有一定的组织能力和军事能力,故此初期他迅速拉拢了不少人,并且让不少同样的忍者加入进来。英雄总是不甘寂寞的。也总是同一时刻出现的,在同样的时代背景下,会造就出许多相似的人物。比如五大宗主最后都成为了或者幕后或者台前的大名,但他们都出生于忍者之中。

    其实要说起来,他们还要感谢陆炳,若是没有陆炳把日本政局搅浑,也不会有他们的出现,正所谓乱世出英雄,而陆炳则造就了日本的乱世。把本就混乱的战国时代陷入了万劫不复之中。但同样,也为五大宗主,甚至是赵元吉制造了出头的机会。

    在他们成为宗主之前或者说在他们五人占据日本大片领土之前。千岛润的实力不亚于伊贺上野。只不过后来大明来了个叫白羽的人,而千岛润就是狂躁的攻明分子,他聚集了一帮同样热血想对大明开刀的的大名,然后出海征讨。最终他们大败而回。根本没对大明造成什么太大的威胁,只不过引起些许骚乱罢了。

    不过即便成名以后,千岛润依然很是排斥武士,这与赵一郎或者说当时叫伊贺上野的做法很不一样,这也限制了他的发展。因为千岛润曾经就是一名武士,后来转入忍者之中,曾经的武士却在后来受到武士的奚落和欺负,他是个爱记恨的人。所以十分排斥武士,而武士又是日本重要的武力组成部分。故此他的身旁除了士兵就是忍者。即便没有进攻大明的实力受损,估计也发展不过伊贺上野。

    伊贺上野是聪明的,他吸收一切可以被自己所用的力量,武士浪人盗贼忍者普通流民还有溃兵,只要愿意投奔伊贺家族的,伊贺上野都是来者不拒的。而千岛润则不然,故此兵力大损返回日本后顿时一蹶不振,起步较早势力较大的他,反倒是落在了其他的几位宗主之后,愈发落寞起来。而日后伊贺上野挟天子以令诸侯,实力脱颖而出,大大的超过了其他几大宗主。本来其他几家还想结盟与之抗衡,没想到千岛润竟然第一个站出来十分支持伊贺上野。

    所以最初他们都认为千岛润是伊贺上野的死忠,但后来发现情况并没这么简单,千岛润好像对大明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进入大明之后,数他的部队最为凶残,他本人也是十分讨厌大明人,本来他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所以大家都以为是因为他曾败于大明之手才会如此生气。而这次进攻南京,倒也不能说四位宗主袖手旁观,千岛润曾要与崔凌对敌,但怎奈他虽然也是忍术的宗主,但五人中他排在最末,故此伊贺上野并没有让他进攻南京,反倒让他在外围主战,起码有他的存在就能疯狂勇猛的往上冲,达到进攻的效果,其他几个宗主也不会袖手旁观,导致进攻失利让自己身陷险境入万劫不复之中。

    伊贺上野或者说赵一郎倒台后,千岛润也是瓜分伊贺上野的部众,一点也没犹豫,众人这才明白,原来一切只是因为千岛润对大明的恨。这让人感到莫名其妙,于是乎,千岛润被起了个外号,叫疯子千岛君。

    此时千岛润站起来说了反对的意见,让众人既感到意外又感到是预料之内。众人看向千岛润,因为现如今汉人士兵的数量已经占优,所以赵元吉下令议事的时候必须说汉语,以熟练将领们的汉语能力方便与汉人将领和士兵的交流,也能听懂下面人说的是什么。千岛润属于很早就会大明官话的人,在他当海寇的时候就能说了,可是至今剩下的几位宗主已经说的呱呱乱叫,而赵一郎说的最好,各地方言都能流利的听与讲,汉人根本听不出来他是倭人。而千岛润的汉语依然有许多日本口音,还带着他浓厚的家乡意味,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宗主嘲笑他的原因。

    千岛润说道:“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为什么呢,千岛宗主?”赵元吉问道,千岛润说道:“咱们不能撤军,否则先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怎能说白费了呢,我来给千岛宗主您说说。”岸本宗主说道,他自然也是赵元吉说好的那个宗主,此时需站出来表态了,自然佳佳木和千岛是要回日本被吞并的人。

    此时岸本宗主说道:“千岛宗主,咱们来到这里以后。先不说战绩如何,起码结交了一些人脉,对大明的地形也做了一定的考究。日后再来攻的时候就方便了许多,为日后做好了准备。另外,咱们管理江苏多时,各种税收已经是十分多了,虽然才不到一年的光景,但已经足够我们吃用三年有余,这又怎能说是白费呢?而且我们的士兵经历了实战。涨了见识,我们也看到了陆家先进的火器,这都是我们能够增长和学习的。待我们回去的时候,厉兵秣马,大力发展,研制先进的武器与之对敌。再度来犯就如同风扫落叶一般。无往而不利了。”

    “你是井.....井.....井底之蛙,”千岛润说道:“你懂什么,大明富庶的地方了多了去了,仅仅三年的粮草钱财你就满足了?”

    “那依照千岛宗主的意思,就是非得负隅顽抗,让人家围歼了才行吗?到时候只怕要鸡飞蛋打什么都不剩了,这倒不是井底之蛙了,而是有勇无谋。哦?你这么奇怪的表情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是有勇无谋啊,我以为你能说出井底之蛙这个词就会了解到呢。有勇无谋。啧啧,通俗的来讲,就是你没脑子。”流川此时冷言冷语的说道,嘴巴恶毒一点都不饶人。

    千岛润的双臂猛然弹出利刃骂道:“八嘎!”场面一触即发,流川虽然故作轻松,却也紧绷身体做防御状,固然千岛润是个残疾,固然千岛润武功在五人中最为低位,但千岛润毕竟是五大宗主之一,绝不容小觑。

    桂桂木宗主此时眯着眼睛,看着现如今发生在眼前的一切说道:“流川,你怎么现在这么爱掺和事儿了,是圣上给了你什么许诺,还是你和岸本宗主达成了共识,亦或是......亦或是你们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要是这么说,我反倒是也不敢回去了。”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赵元吉只能冷笑并不作声,显然四名宗师要打起来了,赵元吉盼着这一刻的到来,如此一般他就能彻底摆脱四人了,而太子赵凌却不这么想,他以为最主要的是吞并或者利用这些力量。如果自相残杀,把实力全用光了,或者各自为政都不理会赵家了,那么别说夺取大明天下,就是回去日本本土都难以成大事。

    纵然依然可以凭借手中士兵,慢慢统一日本,但那也在混战中失去了出其不意的效果,所有人只要在这里打起来,纵然回国也皆是战备状态。兵法有云,上兵伐谋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上之上策也,如果能够不损对方实力的情况下,降服或者征服对方,那才是最厉害的,也是最划算了。打仗的时候要考虑,对方的就是自己的,损坏的越多日后战后修复就越困难,面临的问题就越多。

    而且赵家自己的士兵大多是沿海汉人倭寇,家都安在内地,而最近招募来的士兵都是江苏人。在大明本土作战尚且好说,若是让他们跨过大海,去日本作战,背井离乡的难免出现一些情绪上的变动,结果如何谁也不好说了,故此还是不大起来要好的多。

    所以此时赵凌站了出来说道:“诸位宗主,切勿争吵,咱们有什么事情坐下来说。”

    赵元吉有些不悦,自己的计划被赵凌打乱了,先前对赵慿的仁慈已经让赵元吉有些不满了,现在更是厌恶之心从心中升腾而起。赵凌并没理会父亲的目光,而几位宗主现如今依然表面上臣服在赵家之下,而在大陆上的实力也在赵家之下,不得不听命与赵凌,于是便坐了下来。

    虽说人前训子背后训妻,但一来赵元吉的兵权大多交给儿子操控,对赵凌仰仗的较多,再说赵凌归为太子,赵元吉自然不能当场驳回赵凌的话,这样只会损了自家权威,让别人看到漏洞。虽然有些恼怒,但赵元吉并没说穿,甚至脸上任何不悦的表情都没有,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赵凌待四位宗主安静下来,这才偷换概念,把决定变成建议的问道:“千岛宗主,你还有别的理由吗?为何执意不撤,刚才父皇只说了个建议,流川宗主也不过是分析了一下,你的情绪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波动。另外,往日里,你杀敌勇猛,所率士兵也极其仇恨敌军,尤其是陆家军,这又是为了什么?”

    千岛润比较尊敬赵凌,此时用暗扣收了身上的利刃答道:“太子殿下,这个我对谁也没说过,如今,既然话都说道这一步了,我就如实讲了。其实我这手指脚趾,皆是陆炳所伤,这才导致了我后来的苦难,如此仇恨岂能不报!我千岛润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

    众人只当千岛润是个民族主义的疯子,谁也没想到竟然有此缘由,顿时一片哗然。(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软肋

    “此话怎讲?”赵凌问道。

    千岛润一时间激动竟然话都说不利索了,本想用日语,但他性子直,非得按赵元吉立下的规矩用大明官话来讲,过了半晌才磕磕巴巴的说出来:“那还是十几年的事情,那时候我率领一众人等,随着大股部队一起入侵大明,进行掠夺,当时咱们日本正值战国事情,作为武士的我没了俸禄,只能沦为入侵大明的海寇。不过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我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我们被称作是倭寇。同样,如果在那场战斗中陆炳杀了我,我也不会如此记恨他,同样也是因为弱肉强食,但他没有,他羞辱了我,所以我恨他,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故此我才会如此疯狂要与陆家军作战。大明没有好人,他们都是杂种,都该死!”

    “当年我们杀入了山东,结果遇到了那里的备倭军总兵戚景通,本来山东备倭军羸弱不堪,可是他们却来了强援,这个强援就是陆炳。陆炳当时正在南巡,一路上都在查处贪官,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当时分批抢掠,最后集合一处。因为是各支部队的集合,故此大家大多不认识,陆炳扮作我们同族的样子,对我们展开了袭击。结果我手下的兄弟全军覆没,我被围困,陆炳没有杀我,反倒是羞辱了我,并把我的手指脚趾全部砍下,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让士兵把我送上船。他不知道我是一个小首领,我也没有说。而我至今不理解他说的是什么,但那鄙视的目光愤怒的语气让我久久难以忘怀。而后我所受到的苦难遭遇,也是拜陆炳所赐。因为是他把我弄成了残疾。不过天不亡我,这个因如此,我因祸得福加入忍者的行列,而也因为陆炳日本大乱,故此我才有了出头之日。既然天意如此,给了我一个复仇的机会,我就要与之作对。不死不休。虽然可能不敌,而我也屡战屡败,但我依然愿意与陆炳为敌。所以我拒不退出!”千岛润咬牙切齿的说道。

    “千岛宗主,你信任我吗?”赵凌突然问道。

    千岛润不知为何赵凌有此疑问,却依然是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信任太子殿下。”

    赵凌走了下去。走到千岛润身旁。然后把千岛润没有手指的手掌放在自己胸前说道:“若是你信任我,就跟我回到日本,为了大局着想。若你信任我,我就此对你承诺。你的仇恨,我将帮你一同宣泄,我们一起找陆炳报仇。如果我食言了,我这里,胸口。将随时迎接你的利刃!”

    千岛润一时间愣了,随即单膝跪地。直率的道:“愿听太子殿下驱使!”

    赵凌扶起千岛润,看向佳佳木伊藤,问道:“佳佳木宗主,您可还有疑问。”

    “太子殿下作保,我没有疑问了。”佳佳木宗主说道。

    大策略已经形成,大家各自下去安排了,准备完善剿灭伊贺家族的事宜,就连秦王也告退了。殿内,只剩下了赵凌和父皇赵元吉。赵元吉冷冷的说道:“难不成你现在就开始拉拢势力了吗?”

    “父皇这么说儿子不免心寒。”赵凌说道。

    赵元吉道:“可是你我父子连心,你又不是不知我如何想的,也不是不知道我与流川宗主还有岸本宗主怎么商议的,当时你也在场啊,为什么还要拉拢千岛润和佳佳木伊藤呢?他们四个打起来岂不是更好?你这么做岂不让流川和岸本多想,难不成是为了牵制和均衡之道,还是为了安抚人心迷惑对方?亦或是真的拉拢你自己的势力?”

    “父亲,您听过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句话吗?”赵凌说道:“儿臣一直对您的这项政策有所意见,上兵伐谋攻心为上,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若是能补上一兵一卒,就拿下对方的城池势力,不就等于壮大了自己的势力了吗?纵然有余心不死者,那也是少数人,很好清理的,总比现在弄得不可开交要好的多。儿臣以为,流川和岸本也不能重用依靠,不如让他们互相牵制来得好,而我们从中渔翁得利,不断地扩大自己的力量,最后一口吞并,或者如太祖皇帝一样,杯酒释兵权,让他们无法翻身。这样免去了内战,得到了更大的利益,何乐而不为呢?我想父亲也不想日本再度陷入战国状态吧,一旦战端开启,我们赵家是否还能居于高位那就说不准了,就算可以也会实力受损,损失的可都是咱们赵家的力量。都是我们的,何必要毁灭他们呢,毁灭了还要重建,就不如直接取来,有时候不破不立并不是那么好用的定律。”赵凌把自己一系列的想法都说给了赵元吉,赵元吉边听边点头,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说道:“刚才为父言过了,原来你是有这样的想法,不错,当真不错,比为父我想的周全。看来你会比我更是个好君主的,你是为父唯一的儿子,我的就是你的,我想你也不会违背我,看来果真是我错了。”

    “不过.....”赵元吉欲言又止,过了片刻后说道:“不过你答应了千岛润,日后该如何行事?”

    “对于当权者来说,承诺不过是用来毁约的,呵呵。我们与陆家势必有一战,父皇也不会仅仅满足日本这个岛国吧,我们又不是扶起来的草头王,我们当真是大宋皇族,自然要把我们丢掉的夺回来!”赵凌豪情万丈的说道:“这一切不为了什么仇恨,也不为了什么承诺,而是我们大宋皇族的尊严,为了赵家子孙的野心!他们不过是咱们的臣民罢了,呵呵,马前卒舍就舍了。”

    “好孩子,大宋江山有你。自然有光复之日!”赵元吉也被赵凌所感染,此时颇为激动地说道。

    猛然间,赵凌的眼神一晦暗。问道:“父皇,难道真的要杀赵慿吗?”

    “为父怎能不知你的心思,”赵元吉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拿出对敌人和对战争的心狠,时时刻刻那么铁石心肠就好了。赵慿就是阻挡在你前进道路上的一枚顽石,不把她拿下,赵家永无出头之日,因为她是你的软肋。为天下者。岂能在乎这种七情六欲,赵慿必须要杀,而且一定斩草除根。此时不必再议。但为父不为难你,晚上的围剿你就不必参与了。”

    赵元吉自然了解儿子,虽然两人名为兄妹,但赵凌早就对赵慿暗生情愫。故此晚上的围剿行动自然不能让赵凌参与。赵凌的唯一弱点就在赵慿这里,让他亲眼目睹赵慿的困兽犹斗和战死不免有些残忍。而赵元吉更加担心,平日里铁石心肠,唯有对赵慿可以网开一面的伪宋太子赵凌会放走赵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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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此同时,陆寻则已经带兵来到了福州城外,福州聚集着许多佛家教徒,他们也不抵抗,就坐在道路上阻挡大军前行。这一下轮到陆寻为难了。父亲陆炳讲究的是仁政,若是这群人持刀持枪那么还可以杀个血流成河冲过去。现如今他们只是静坐示威,陆寻反倒是没了办法。

    别说陆寻,就是他母亲梦雪晴也没有什么办法,当年齐鲁女子学院开校的时候,被儒乡山东的父老们不理解,就是找了老学究和一些老夫子以及激进人士堵门,到最后还是派下皇命来,并且找了曹端嫔来就读,以表示皇帝对此的支持才解决问题的。那时候皇权至上,只有皇帝才能改变约定俗成以及礼仪道德等。

    陆寻几次命人喝令,那些人就是拒不让路,连理都不理,只是坐在那里念经诵佛。陆寻是什么人啊,陆家的少爷,在家里的时候就嚣张跋扈惯了。这些日子陆寻的军功是真的,勇猛也是真的,可是他那邪脾气和蛮横脾气更不是盖得,先前在齐书海那里还有齐书海做为上级的约束,现如今陆寻自己成了全军统帅,自然按耐不住怒火。陆寻当即下令再度驱赶,若是不行就强行架走,如遇抵抗乱棒打散,万一抵抗强烈,可以选择剿杀。

    陆寻的命令还没传下去,就见一人调帘走了进来,一人口中哈哈大笑,另一人则是口诵“阿弥陀佛,望陆施主以慈悲为怀。”

    陆寻连忙止住传令官,让他先行下去稍后再来传令。刚下的命令就此终止,再看两人正是崔凌和悟灵两人,陆寻知道肯定情况有变,不如听完后再做打算。陆寻一愣站起身来抱拳道:“见过崔大哥,见过悟灵大师。”

    崔凌说道:“陆寻啊,你这么聪明的一人怎么也糊涂了呢?”

    “崔大哥此话怎讲?”陆寻不解道。

    崔凌拉着陆寻坐下说道:“你想,要是这些阻挡者意志不够坚定,那么必定看到大军到来就会吓得落荒而逃。你让士兵架他们走,他们会走吗?只怕不会,到时候驱赶,一定是遭到反抗,一旦开了杀戒那就止不住了,到时候血流成河。人家只不过挡路你就杀人,这边要是一宣传,必定群情激奋,很多本来摇摆不定的信徒也会加入反抗的行列里,战争就此开始了。如此你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岂不是中了别人的计谋?而起日后你陆寻不免落个残暴的名声。”

    陆寻不笨,崔凌这么一点他就立刻想通了,连连谢过然后说道:“崔大哥和悟灵大师前来就是为了劝导我的?”

    “你兄长陆绎说你办事儿没问题,我正好和大师前来有些事情做,看到你大军进击福州,一时好奇才来观瞧。果然,你险些铸成大错,也幸亏我们来了。陆寻兄弟,你不嫌我多嘴吧。”崔凌说的话十分学问,也很是艺术,既没让陆寻难堪也找不出陆绎的毛病,更没有用陆炳的仁政来压陆寻,这让陆寻听起来很是舒服,自然就能心平气和的处理问题了。

    陆寻连忙道:“哪里敢,小弟谢还来不及呢,依大师和崔大哥的意思,我该如何行事?”

    “若你放心我二人,不如让我二人替你走一趟。带头拒不纳降的不是旁人,是你们陆家的老朋友,悟须住持。说起来,这个悟须还和陆寻兄弟有一段渊源呢,想当年悟须可是救过令堂的。”崔凌说道。

    陆寻做恍然大悟状说道:“原来福州城的是少林住持悟须大师,我也听母亲说过这事儿,真是险些铸成大错。既然悟灵大师和悟须大师是同门,又是师兄弟,而崔大哥是剑王门人,那就劳烦两位走一趟了,若是能化干戈为玉帛,不用见血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事不宜迟,我俩现在就去,你先把大军往后撤几里,别起什么冲突,然后静候佳音吧。”崔凌说道。

    陆寻抱拳恭送两人,两人出了大帐,眼见着陆寻撤军,悟灵说道:“你说他知不知道我们为何而来。”

    “当然知道,你以为陆家人的脑子是开玩笑的啊。这小子早就看出我们的意思了,再说咱们风尘仆仆的,紧赶慢赶才赶上这小子,这都是多明显的事情啊,看透不说透而已。不过这小子进击的速度可够快的,队伍行的虽快,但是章法有序,可谓是个快攻的好手。”崔凌说道。

    悟灵微微一笑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陆家人各个都是人才,佩服佩服。只盼着我悟须师兄不要执迷不悟,否则一旦陆寻发起狂来,只怕咱们两人也劝不住啊。”

    崔凌点了点头。

    此时的陆寻边指导着军队往后撤去,在几里外安营扎寨,心中边想:大哥真是想的周全,竟然派来崔凌和悟灵助我,此般既顾忌了我的颜面,又能解决问题。大哥真是关心我,想的细致也周全,看来是想让我多多立功却又担心我出事端,哎,真是我的好兄长啊,只怕要羡慕煞旁人了,只是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放心我一次。(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大佛国

    悟灵是个和尚,而福州城的人大多已经被悟须洗脑成功,成了虔诚的佛教徒。他们自然会对悟灵礼遇有加,而崔凌则善变,瞬间变成了一声祥和的人,若是剃个头穿上僧袍,只怕比悟灵还具佛性。悟灵对崔凌观气藏气变气的本事,简直是赞不绝口。

    两人一路进了福州城,福州城内,悟须早就得知了两人的到来,通过信徒的描述他也能猜到其中一位应该就是悟灵师弟,另一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剑王门人,老剑王崔英的孙子,崔凌。

    悟须命人请来两人,福州是悟须发展的地盘,满城全都是信徒,想找到两人通知他们并不费劲,更何况这二人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故此不消一会儿功夫,崔凌悟灵二人就来到了悟须的面前。

    悟须说道:“二位别来无恙啊。”

    “哈哈,也不行佛礼了,还像个出家人吗,看来我小时候说的还真没错,你果真不是出家人。童言无忌,但是都是实话啊。啧啧啧,福州到是块好地方,只不过悟须大师寄居这一隅之地,可不像您的宏图大志啊。”崔凌说道,此时他身上褪去了和善的光环,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悟须到是不急不怒,他表面总是这么成竹在胸,只不过他的内心实则是个急性子,所以才会干出这么多急于求成的事情,不过他表面上养气的功夫了得。此时悟须十分平静的说道:“陆炳不也是发家于登州,在登州小城之中觊觎天下。现如今竟然有了如此丰功伟绩,只怕用不了一年的功夫,陆炳就能坐定天下面南背北了吧。陆炳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唉,此话差矣,师兄可听我一言?”悟灵说道。

    悟须点了点头,悟灵讲道:“陆炳起家之时,虽然已然失势,但是资金雄厚人脉广泛,而君主昏庸这才给他创造了机会。更何况他又是在平和时期创建的基业。师兄您则不然,仅靠宗教宣传,靠着信徒的供奉。难以成就大业,另外现如今陆家励精图治,十分勤勉,兵员也极其强悍。正值战时。不在乎再多几场战争了,大一统才是必然趋势。此乃大潮之流难以逆转,师兄只能顺应而为,逆者将粉身碎骨。师兄咱们身为出家人,心怀建设大佛国这本没错,但为了咱们的梦想,让信徒们为之卖命,甚至为之丧命。这样血色杀生残忍的大佛国给我也不要。”

    悟须道:“不破不立,想要有所成就。必定会有牺牲,而流血是在所难免的。”

    “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们出家人应代人受罪,而不是让人代替受苦,来满足我们的一己私欲。普度众生才是大佛国的根源,师兄,您已经被一己私欲和执念蒙蔽了眼睛。”悟灵道。

    悟须冷哼几声问道:“难道你就不想建立一个大佛国吗,舍小保大是明智之举,如果死人就能建立一个长治久安的大佛国,那这些人牺牲的也是值得的。我还以为师弟你是唯一和我有共同理想的人呢?”

    “当然想,只不过不是用这样的方式,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哪有永远的国家,大佛国也不例外。师兄,投降吧。”悟灵道。

    “若我不从,你会如何?难道要杀了我吗?”悟须突然冷笑起来。

    悟灵叹息:“那也总好过生灵涂炭,罪责就让我一个人担负吧。”

    “你这样是成不了事的。”悟须也叹息了起来,崔凌却在此时说话了:“为什么不问问陆伯,也就是陆炳呢,一个国家总要有一个主要信仰。若是陆炳喜欢佛教,能够用佛教当做主要教义,那大佛国不久接近了吗,如此避免了战争,何乐而不为呢?只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儿,你要是抵抗下去,只能是放弃这个机会,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溃败。悟须大师,您是聪明人,这个局势没必要我给你分析吧,你仔细想想在回答我。现如今的福州,能与陆家军抗衡吗?”

    “可是陆炳身边的是段清风,必定要以道家为尊。”悟须显然是被崔凌说动了心,此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崔凌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如果你试了只是有可能失败,如果你不试,那才是一点希望都没了呢。再说,段师叔我不太了解,但我见过他几面,我觉得他志不在此,您唯一的阻碍就是武当掌门张清泽,您觉得您和张清泽与陆伯谁的关系更近一些呢?依我看,住持大师的胜算还是很大的,这也是我们剑王的寻字诀啊,嘿嘿,不过如果您再闹下去,只怕孰近孰远就不好说了,您说是不是?”

    “那我跟你们走一趟?”悟须说道,悟灵摇摇头道:“既然此城守不住,何不做献礼呢?师兄传教已有正果,佛已经引入福州大多百姓心中,这就是成就了也是无上的功德,何故再徒增杀孽?”

    “也罢也罢,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去一趟。”悟须说道。

    当天,陆寻接到了福州城的降书纳表,陆寻赞叹崔凌之聪慧,此事暂且不表。悟灵悟须共同前往北京去面见陆炳,崔凌陪伴一同前往,而陆寻则继续收复其他地方,但已经再无凶险之地。很快长江以南的东部全部得以统一,而陆绎暂居主帅之位,陆寻则居副帅位,兄弟二人联名向父亲陆炳报奏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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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赵慿刚刚看过了重伤不起的父亲赵一郎,出门走了两步顿觉困乏袭来,想要去休息一会儿,却猛然感觉身背后有人看自己,猛然回过头去却空无一人。这让赵慿不禁有些紧张。就在这时候,有侍卫来报,声称秦王召见。秦王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故此赵慿不得不见。

    赵慿身手不弱,若说肉搏可能差点,但藏气隐匿的功夫十分了得,刚才背后只是一种感觉,但没有找到窥探者,对刚才那若有若无的目光,赵慿总是心中不安。于是命人严加防范。并且在父亲身边安排了家族中和属下里忠心的高手护卫,这才前去面见秦王,只要不是大军来袭。一般人是无法透过严密防守伤得了父亲赵一郎的,即便是几个宗主来袭估计也悬。

    盐城不大,之前议事的宫殿不过也是个民居改出来的,无非是合并了几个深宅大院罢了。而秦王府更就只是一个宅院了。赵慿被秦王府派出是侍卫护送着朝着秦王府而去。路上路过一个点心铺,赵慿突然想到父亲赵一郎最爱吃点心,不如买点一会儿放在门房,走的时候再带走就是了,等父亲醒了可以吃到喜欢的东西。想到这里,赵慿突然改变了方向,快步朝着点心铺过去。

    赵慿本就练的忍者的功夫,五感极强。辩气藏气的功夫也不弱,甚至能瞒过剑王门人崔凌。她猛然觉得自己这么改变路程,让身旁的几名护卫如临大敌起来。本以为他们是发现了什么敌情,却发现后来他们又放松下来,这很可能说明,自己危险了!

    刚才,他们以为赵慿发现了问题,故此想要逃跑,后来才发现赵慿去买点心,这又放松了下来,不如按照原计划,把赵慿引到秦府后再击杀来的稳妥。但就死这短短的一瞬间,让赵慿起了疑心,赵慿边挑选着各种点心,边故意拖延时间想计策,还在考虑是否多心了。这四名侍卫都是秦王座前的贴身侍卫,这么说来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如此跑腿儿传话的事儿,怎么会找四名武艺高强的贴身侍卫担任,莫非真的是对自己下手的节奏。自己真实大意了,刚才在自己府邸就该发觉,赵慿想到。白天议事的变故和赵一郎的事压在赵慿心头已经扰乱了她心绪,故此赵慿才没有发现其中端倪。若是刚才在自己府上,赵慿还能搏上一搏,带着众人收拾了四名侍卫,然后奔走逃亡,现如今自己不上格斗,只怕根本不敌这四名武艺高强的侍卫。

    挑完点心赵慿决定试上一试,他们走了五六步,赵慿突然说道:“杀了我秦王会给你们什么好处?”

    “啊?!”四人先是一惊,随即都往后跃开,围住了赵慿,原来四人果真是对付赵慿的,而此时正在想日后的荣华富贵。忍术中也有类似读心术的东西,但会的人极少,他们还以为自己的心思被赵慿看透了呢,可是据传她不会这个技巧啊。

    于四个人大惊的同时,赵慿肯定了她的判断,根本不给四人思考的时间,直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身子奔出去朝着其中一人面门就打去,并把手中的糕点扔向了另一个人,让他不得不躲避。而糕点后暗藏自己一直钗,因为是去见秦王的,所以穿的常服,没有武器和暗器在身上,也只能用头饰凑活了。不愧是秦王身边的侍卫,当场虽然一愣但也反应了过来,立刻格挡,连那枚藏在糕点后的簪子都躲开了。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这样的,请赵慿来秦王府中商议事情,然后围而剿之。途中如果露了马脚或者是赵慿发现了端倪,不惜一切代价要斩草除根,绝不可放过赵慿。事成之后必有重任,若是事情失败则处以严刑。四人都是武人,当个侍卫有什么大出息,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当秦王的贴身侍卫位置崇高,但毕竟也只是个侍卫,比不上领兵大将,故此四人都认为这是个好机会。但他们没想到,即便事成之后,秦王也不会重用他们,还会把他们杀了,声称剿灭反贼赵一郎的时候,四人不慎杀害公主赵慿,故此被处死。反正到时候四人也变成了死尸,死人是不会反驳狡辩的,栽赃陷害就一股脑的上吧。

    赵慿一击失败,就要逃离,可四人平日里就是配合行事,互相之间十分默契,迅速封堵住了赵慿的退路。一时间赵慿避无可避,眼见就要命丧于此,而一声炸雷般的高喝声就此响了起来:“废物,四个都是废物,一个小小的妖女你们都无法立即解决!留着你们有什么用!”(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逃离

    不光赵慿被这一声给吓到了,四人也措手不及,但见黑暗中那人走来,四人却长舒一口气,原来是来了帮手,只是此人地位崇高,乃是大宋的太子赵凌。

    赵慿顿时陷入了绝望,问道:“赵凌,果真是要杀我吗?”

    “嘿嘿,赵一郎牟朝篡位,不得不杀,为了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你也必须杀了。”赵凌说着,已经走到了四人其中两人身边,狞笑着冲赵慿眨了眨眼。

    猛然间赵凌挥刀回身砍去,他身旁两人正在给太子殿下行礼,心说连太子殿下都亲自上了,看来赵一郎家这次算是完了,是必要亡族灭种了,还没来得及思考别的,此时刀就到了。赵凌的武艺算不上高,仅比侍卫略高一点,可是胜就胜在这出其不意上。几人看到太子顿时轻松下来,而身后那两人更没想到太子猛然出手,一时间来不及躲闪,虽然避过了致命要害,却也被砍中了身上,顿时鲜血喷溅而出。

    那被砍中的两名侍卫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来问这是为什么,就觉得身上一阵酸麻,顿时明白原来赵凌的兵刃上有毒。当两人明白这事儿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毒素迅速游遍全身,皮肤变成灰黑色一头栽倒在地七窍流血而亡。这毒法效之快令人叹为观止,简直可称作是见血封喉了。

    而赵慿毕竟聪明,这也是为什么要让四人在路上见机行事的原因,就是担心赵慿发现端倪跑掉了。赵慿看到赵凌眨眼就心中意会了一些。但见赵凌动手,立刻回身朝着身后两名侍卫打去。

    赵慿冲着的两位侍卫因为有太子挡在前面,故此还放松一些。他们知道太子身怀武艺,现如今利刃在手也定是有所提防。而在赵慿身后的两人却不然,他们唯恐赵慿逃走,故此时时刻刻的绷紧全身如临大敌,赵慿自然没有偷袭成功,而此时赵凌却冲了上来。赵慿勉强可以缠住一人打斗,而赵凌的武艺胜于单独一个侍卫。故此两人大约花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解决了剩余的两人。

    街边点心铺的老板都看傻了,躲在柜台后面不停的瑟瑟发抖。按照时间来算,赵慿应该进入了秦王府设下的天罗地网之中。所以按照约定时间,片刻之后赵一郎所居住的府衙之中喊杀声响了起来,爆炸声厮打声叫骂声不绝于耳。赵慿大惊想要奔去看看却被赵凌一把拉住说道:“为时晚矣,重兵围困难以救出赵一郎。你快逃吧。不然一会儿秦王府埋伏的人就该起疑来抓你了。”

    “是秦王联合宗主作乱吗?”赵慿说道,她想到了赵元吉想要夺权,但没想到赵元吉会如此心狠,竟然预谋要杀死自己和辅佐他成为皇帝的赵一郎。纵然赵一郎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但这么多年对赵家依然是有天大之恩而且礼待有佳,赵慿无法想象,面对这样的人赵元吉怎么能下得去手。故此赵慿以为是秦王联合几位宗主进行的牟朝篡位,而赵凌对自己的帮助更显示了赵元吉的立场。但是显然赵慿错了,她把赵元吉想的太好了。殊不知赵元吉才是幕后黑手。

    赵凌却摇了摇头说道:“是父皇要杀你,我不瞒你,你快走吧。”

    “可我父亲怎么办,我不能把他留在那里等死,还有伊贺家族的众人呢?”赵慿说着要挣脱开赵凌往回冲。赵凌却叹息道:“五家围剿,你说伊贺家族就是再厉害,能逃脱的了?此时已经开打了,你回去只是白白送命,我也白救你了。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较取其轻。如今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否则你父亲白死了,你也白白丧命,那岂不是更加不值?伊贺家族从此灭亡,你甘心如此吗?”

    赵慿听闻此言,知道父亲和一众家族忍者武士难逃一劫,顿时神情晦暗不再挣扎,赵凌道:“快走,别再耽误了,否则真来不及了!”

    “为什么要救我?”赵慿问道,赵凌扭过头去不再说话,只是说道:“走!不然我杀了你。”

    赵慿悲呼一声,快速离去。

    赵凌叹息的看着赵慿的身影在黑夜中瞬间化作一道黑影,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赵凌摇了摇头说道:“赵慿,不知今日一别你我何时才能相见,我本想早些告诉你,可无奈父皇找人看住了我,防止我通知你,我这也是瞒过看守之人偷偷溜出来的。我也只能帮到你这一步了,对不起,希望你能幸福。”

    说罢赵凌突然看向了点心铺的老板,一时间脸上凶光毕露,走向了那个老板说道:“对不起,你看到了不该看的。”说罢手起刀落点心铺老板横尸当场,赵凌手起刀落没有一丝的犹豫,端的是心狠手辣铁石心肠。随即他也隐藏在黑暗中,慢慢退去了。

    赵慿的本事偷偷逃出盐城是不是问题,看着城内赵一郎宰相府已经渐渐安静下来,她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歼灭已经结束,猝不及防之下自己人肯定被杀光了。他们不会想计谋降服自己的部众,因为留在宰相府内的都是伊贺家族的死忠之士,降服了也不会为他们所用的,这点大家都明白,忍者的忠诚甚于武士。

    赵慿一时间没了主意,不知道天大地大何处才是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处,顿时有种无家可归的感觉。看样子,死忠已经被斩杀殆尽,父亲也估计凶多吉少,自己孤身一人若是回去日本,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无非是让更多支持自己的人丧命罢了。到头来不光无法复仇,估计还得白白丢失许多日后可以复仇的潜在资源,落下屡战屡败的名声,到时候实力充沛的时候想要复仇也没人追随了。

    赵家想要杀自己,四大宗主想要灭了自己。赵慿日本去不得,大明更留不得,在大明眼里她是叛贼。在陆家人眼中她也是敌人,总之处处为敌难以安生。赵慿思前想后,准备铤而走险,去找陆绎,或许只有他才能帮自己,或许也只有他才会救自己,而此时此刻。赵慿心中所想的也只有陆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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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京城之中,陆炳正在批阅公文,据悉儿子陆绎已经拿下了南京以南的地区。而赵家也有渡海离开的势头,虽说是以胜勇追穷寇,但是还有句话说得好穷寇莫追。更何况赵家的实力还很强,现如今陆家刚刚站稳脚跟。没必要再自损实力。不如放赵家离去,待日后稳定下来再做打算。而山西大部分地区,山东全境,顺天府周边已经尽数归为陆炳囊中。河南两湖等地不是三不管的地界,就是被一些小势力占据着,根本不用打吓唬吓唬就能收拢过来,整个领土的东部地区基本已经安定,估计用不了三个月的时间。由北到南就能贯通一气,再过三四个月就能彻底平定所有动荡。到时候登基坐殿颁布新政。然后与寄居西部巴蜀的朱厚熜或征战或商谈,不过那都是后话了。总之现如今大局已定,陆炳总算能轻松片刻了。

    突然有人来报,声称门外有个道士求见,那道士口中满是脏话但穿的却是破衣烂衫,态度嚣张至极一语不合就与人动起手来,虽然没有伤及性命,但也是出手极重的就连速来强悍的空骑兵都拦不住。士兵请示,要不要当场击杀。

    这是源于陆炳不可随意伤人,要礼遇求见之人的政策,但如果陆炳同意击杀,那空骑兵可要拿出真本事了,各种火铳往身上可劲招呼啊。陆炳闻听此言之后哈哈大笑起来,随即站起身来快步走出宫门。走到宫门口,只见一人昂首挺胸直视陆炳,陆炳骂道:“娘了个腿的,你怎么成这样了,你小子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来找我装什么大半蒜,直接说出你的名字就是了。我一听此番作为,这样的武艺就知道,除了你纪联洪,天下没有旁人!”

    众人大惊,再看这灰头土脸的人,仔细观瞧之下发现不是纪联洪又是何人。纪联洪不满道:“我还以为你当了皇上就摆起大架子了呢,哼,连我都不认识,这群卫兵干什么吃的。不过你小子倒还仗义,知道亲自出来迎接我,早知道你能占领天下,当年派出去干什么!”

    “行了行了,别抱怨了,就你这个熊样的,别人能认出来才怪呢。打伤我的空骑兵,你可知道他们现在是法纪部门锦衣卫的,要不是你劳苦功高如此风尘仆仆,又是刚到不了解国策,不知者不怪之下,否则定斩不恕!还不快点给人家赔礼道歉?”陆炳无奈的说道,面对自己这个无脑兄弟纪联洪,陆炳有时候也会束手无策。

    纪联洪翻了翻白眼,说道:“诸位兄弟对不起了。”说罢身形一闪,把刚才打的骨折脱环的瞬间都给接上了,然后还顺便给每个人运了一掌,被打的生了内伤的身上的血流动起来,伤就好了,没事儿的也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纪联洪道:“走呗,陆炳,快让我进去歇息。”

    两人走入奉天殿中,纪联洪破衣烂衫,宛如乞丐一样。他们走入大殿之中,纪联洪猛然窜了一步跑到龙椅上坐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老子也坐了一会龙椅了,这辈子就算死了也值了。”

    “你也就是碰上我,要是别人当君王早就得把你灭了,你这和牟朝篡位没啥区别。”陆炳道,纪联洪无所谓的摆摆手:“你又不是别人,你小子我还不了解。”

    “人都会变的。”陆炳叹息道,随后话锋一转,踢了纪联洪一脚也坐在龙椅上说道:“不过我还没变,万幸万幸,你喜欢啊,以后要不你就坐在这儿,我坐底下?”

    “可拉倒吧,你手下那帮人不得撕了我。”纪联洪说道:“这么说这些年我一直在做无用功了,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你小子白白折腾我出去东奔西跑走一圈,你看我都变成啥样子了,就为了给你找那世外桃源,可以定居之地,没想到你却夺了大明的天下,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快来给我讲讲。”(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西游

    陆炳笑道:“怎能说是徒劳的呢,进无止境,日后我方稳定后,必定向外扩张,而你所研究的地形就成了我们可以行军的路线。统一这片疆土不算什么,若是能统治世界,让太阳永远在我们的领土上那才是最猛的,建造真正的日不落帝国,虽然还很远,但我很年轻。”

    “太阳?太阳到了晚上就下去了。”纪联洪挠挠头没听懂。

    陆炳道:“因为地球是圆的,我跟你扯这个干什么,你听不懂的,这牵扯了太多。总之你所做的都大有用处,而且依我看经过此番走南闯北,你也涨了不少见识,武功更是大进,我说的没错吧。这不也是有用之处吗,否则你就承认自己一点没长进了。”

    “没错倒是没错,对了,你这大殿上摆着这么多椅子干什么,难不成要让人坐着上朝吗,数量不多,有没有我的一位?”纪联洪道,陆炳笑道:“我哪里敢不给纪大侠留位置,自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纪联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说道:“行了,赶紧给我说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天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赶紧说完我吃饱喝足稍作休息就得赶紧回去看我夫人和孩子去了。我可想死他们了,你也真不是人的,我孩子刚出生你就......”纪联洪陷入了自我重复之中,陆炳随即简而言之的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通,而纪联洪也讲了他走南闯北的事情。

    原来纪联洪先去了南方。甚至跨过海峡去考察,详细记录下了重重地图地形和当地特产,以及主要民族人口数量等等。然后又远赴西域甚至在沙漠之中前行,风吹雨淋的赶赴漠北之后纪联洪就已经成了现在这幅粗糙的模样了。估计一年半载是养不回来了,纪联洪出去的时候是多带金子少带银子暗藏珠宝,结果回来的时候钱根本没花多少。

    荒山野岭的有钱也难以花出去,至于武艺也是那时候精进的,面对大自然,还有一路上无数苦难险阻的环境。纪联洪的武艺经历了这些。从抵抗到顺从再到借助和变通,所以武艺必须有所提升,故此这才有了陆炳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纪联洪的武艺增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管是读书还是旅途都会让人增长见识,心智增强,对纪联洪也不例外。他刚才的张狂也是有根据的。看看陆炳如何对他,比如现在他就好了许多。当然,也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因素在其中。

    纪联洪下去休息了,陆炳安排冯保吩咐下去,定制衣服准备车马待纪联洪醒来送他回登州。同时打开纪联洪所记录的数十本书和六十多副地图陆炳细细研究起来。纪联洪平日里看起来玩世不恭的,但真做起工作来却是十分认真,比如他所记载的这些东西,就完全可用出书立传了。纪联洪本就是道士出身。不同于文人的是纪联洪算数十分了得,各种数据都十分精准标注的也很好。没有文人过多夸张的修饰,和抽象的描述,全都是写实派的。陆炳越来越觉得派纪联洪出去这件事儿,是自己做的十分正确的一件事了。

    想到纪联洪即将要回家,陆炳就暗自发愁。随着诺伊尔和纪联洪的孩子越长越大,那孩子的眉宇之间竟然有些像吐伊.花花不脱了,也就是诺伊尔的侍卫长。陆炳百密一疏,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但是又不能点破这一切,还好陆炳把吐伊支去了西凉,成了夏大德帐下的一名马前卒。但愿纪联洪不要发现,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完余生,起码他还能幸福一些。

    诺伊尔这个骚-货!想起诺伊尔的种种作为,陆炳不禁愤恨的砸了一下龙书案。

    就在这时候有人进来禀报,有名书生求见,称是主公的旧交。陆炳一愣不免笑道,今日还真是热闹,这纪联洪才刚刚下去,怎么又来了一人,还是书生。侍卫们有了纪联洪的前车之鉴,不敢小觑旁人,很有可能真的是主公陆炳的旧友,只不过这人年轻的实在有些过分。

    陆炳收了纪联洪带回来的资料,命人带那人上殿来。那人来到大殿之上,深施一礼说道:“小生参见陆公。”

    “抬起头来。”陆炳语气平缓但不怒自威,那书生抬头来看向陆炳,云淡风轻不卑不亢,端的是个人才。陆炳根本不认识此人,但此人敢于假冒自己旧相识来见自己,而且年纪这么轻,要么就是哗众取宠之辈要么就是的确有真才实学敢于毛遂自荐,起码他有胆量。陆炳准备先吓唬他一下,既然他要玩笑,那就玩笑到底,陆炳刚要说话,却依稀觉得此人有些眼熟,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就问道:“孩子,你父亲是谁?”

    子不言父名,只不过现如今陆炳贵为君王,问起来就要如实回答了,那少年说道:“在下与沈家有旧,姐姐嫁于沈家族人,父亲是彩缕,姓吴名锐,字延器。”

    “是你,吴承恩!”陆炳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这人说道。

    书生不禁有些激动说道:“陆公还记得小生?”

    “当年白叫我一声陆老爷了?我记得当年我还叫了你一生贤侄呢,果然是旧交,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陆炳喜道,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现如今也算的上他乡遇故知了。当年沈紫杉想要插足登州彩缕生意,吴承恩的父亲吴锐就是沈家的马前卒,本来他不过是个小商人,后来因为女儿嫁给沈家一个为官的人,吴锐这才慢慢生意兴隆起来。走南闯北的他经常给儿子讲故事,而吴承恩又极有讲故事的天赋,在登州街头,吴承恩在那里讲故事,而陆绎和陆寻则聚在那里听。正好陆炳前来查货,正好碰到了吴承恩。

    当时陆炳正在排演美猴王的戏,自然就十分欣喜遇到了真的吴承恩,两人交谈一番,陆炳反倒给吴承恩讲了许多关于孙悟空的故事。后来父子两人做完生意就走了,而那时节蔡龙羽令兵进犯,这才搁浅了关于西游记的一切事宜。如今再度碰到,陆炳岂能不欣喜万分,这可也是历史中的人物。

    “小生这般前来为了求陆公一件要事,此事还与您有莫大的关系。”吴承恩道。

    陆炳不解,问道:“贤侄请明示,跟我说话不必客气,若是合理,我必定尽力而为。”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这本《西游记》是您讲给我的。不过您给我讲了个开头,后来您日理万机,我也再也没机会见到您了,后来我结合《大唐三藏取经诗话》并结合各种神话故事,仙道关系写出了这本书。您若有空就看一下,若是觉得好,就帮在下印出来吧。”吴承恩说道。

    陆炳眨了眨眼睛问道:“为何让我来印,天下书局多得是,何故非得大费周折的来找我呢?”

    “先前他们不敢印,说我故事里的内容反应的太多了。后来逢于乱世,书局就都更不敢印刷了,其实就算他们想印我还不给呢。陆公当年办的邸报和民报享誉天下,虽然时间不成就取消了,但技术和印刷手段人尽皆知,而在于您名下的书局也都是精品。文人有时候应该狂一些,我以为这本书是空前绝后的著作,必须找最好的书局印刷,定能千古流芳!而由此本事的人,全天下就剩下陆公您一人了,我这才斗胆前来求见,请求您助我,在您的帮助下,定能迅速让这本书红遍大江南北,这本书值得如此。”吴承恩讲到。

    陆炳眉头微皱,不解道:“你说这本书流芳千古我相信,但为什么不敢出呢?这不过是个神话故事。”

    “不止如此,真相的背后总有更深一层的真相,而这本书反应的也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当年不敢印,现在他们敢印了也无非是向您献宝,我就偏不给他们。陆公您先看看再做定论吧。”吴承恩道。

    陆炳没有太理解吴承恩的意思于是说道:“这样吧, 我公务繁忙,你先把书留下,然后先别离京,我抽空尽早读完然后找你可好?”陆炳的好奇心起,原来在自己现如今的这段历史之中,西游记孙悟空猪八戒沙僧等人并非是吴承恩原创出来的,而是自己讲述给吴承恩的故事,而这小子联系其他史料和民间传说,这才写了下来。不过为什么他说不敢印呢,他不是孩子了,自己也不是傻子,吴承恩决计不会也不敢哄骗自己的,莫非这故事里另有玄机,而自己先前看到的不过是删节版的?陆炳想不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吴承恩正好带着一本写好的书,呈给陆炳后这才连胜谢过然后退了下去。

    陆炳又批阅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的公文,这时候天色渐晚而纪联洪依然在呼呼大睡,估计当真是累坏了。陆炳叫御膳房煮了吃食,然后让人端到奉天殿,就在这大殿之上一边看书一边吃东西,冯保本想伺候着,陆炳却说自己有手有脚不用人伺候,还让冯保别把自己当个宦官,多做点正事儿,宫里里里外外都需要有人打理,而冯保是最好的人选要把作用发挥出来,云云的。

    吃饭的时候自然不能看公文,一来害怕弄脏了,还有就是容易分心,无法思考办公。但是看个小说就没事儿,《西游记》成了陆炳第一个想看的东西,不读则以,一读就停不下来了。这本书怪不得别人以前不敢印,现在抢着印,果然是本好书,陆炳着迷与其中,又对吴承恩的思想和机智拍案叫绝,这一本书一下子就看到了深夜时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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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过后,父母双全,欣喜交加,身体强壮。怎奈身为王爷近卫的他,匹夫一怒严惩恶少,却得罪了恶少背后锦衣卫的权势,从此亡命天涯。结识江湖好汉,快意恩仇,尽显男儿本色。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却是自己的奶兄弟,深入朝堂,入主锦衣卫,开始一场旧日江湖恩情和现实利益的纠葛,以及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大锦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锦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锦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