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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彼岸落花     汉末枪神txt下载     汉末枪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41章】 虓虎?只能卧着! 1/4更

    铛铛挡....

    虽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但是在十几柄擅长舞匕的刺客攻击之下,更兼李肃对刀法没有任何的涉猎,一时之间,只能凭着一腔用力,奋力抵抗十数柄匕首。

    但是几乎每一次攻击,都让李肃虎口一阵发麻,大有抵挡不住,力竭之势!

    而眼见李肃久攻不下,十几个刺客对视一眼,迅速分散开来,头、脖子、心、后背、甚至于脚筋所在的位置,匕首无数不在。

    “该死!”李肃见状,口中长啸一声,大刀横劈而起,想要抵挡攻向头部和心口的匕首,双脚不断的胡乱蹬着,想要躲开刺向腿上的匕首。

    铛铛铛...

    一阵火光乱冒,攻向李肃头、脖子、胸口的匕首尽皆被大力逼退开去,但是,脚边一左一右两人一个驴打滚。

    噗哧!噗哧!

    匕首直接划破靴子,挑断了脚筋,鲜血喷shè而出,将两人皆染成了一个血人。

    “呃啊!!!”

    两根脚筋被同时挑断的痛苦让李肃霎那间红了双眼,凄厉的长啸起来,噗通一声,双腿立足未稳的直接趴到了地上。

    “上!”一个黑衣刺客见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欺身而上,噗哧一声,纵然在李肃的躲避,仍然一匕首划破了李肃的左臂。

    其他十几个刺客见状,纷纷欺身而上。

    “不!我不甘心啊!!!”李肃拼命的挥舞着大刀,想要抵挡十几个刺客的攻击,但是脚筋被挑断之下,连动都是个奢望,遑论是躲避?

    一刀,又一刀!

    刺客游移在李肃身旁,将李肃当作一个靶子一般,不停的在李肃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慢慢的,甚至鲜血将地面染出了一小滩血水。

    “饶了我!饶了我...”李肃身上的鲜血愈流愈多,失血过多之下,脸sè已经苍白一片,手中的大刀,已经是没有力气,只是下意识的左右摇摆了。

    仿佛要将李肃凌迟一般,一群刺客纵然在李肃求饶之下,仍然没有停手,手中的匕首依旧在李肃身上血流不止的伤口上不停的划过,一道道血光迸溅,显得血腥至极。

    “哼,胆敢刺杀主母,凌迟乃是最轻的惩罚了!”终于,一个黑衣人说话了,不过声音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其他黑衣人闻言,皆是满目的赞同状。

    诚然,武昭侯的女人,仅是有了夫妻之实的女人就有两人,而武昭侯明摆着会收入房中的主母也有数人,但是若问武昭侯最在乎,无疑,便是内院之中那一位。

    在武昭侯最为艰苦的时候陪武昭侯一路走过来的女人,年龄不是最大,却是所有武昭侯麾下将领百姓乃是贩夫走卒公认大主母!

    他们实在难以想象,若是里面那个女人出了事情,会引发什么杨的灾难!

    总之,纵然是将此人凌迟也不能解掉众人胸中的怒意。

    ......

    县令府书房之内,此刻乒乒砰砰的像个不停,夹杂在其中的,还有一阵阵金铁交戈之声。

    云夜手持落云枪横刺斜抽,将吕布完全压制了下来!

    吕布本就是沙场杀伐之将,一身武艺皆在一柄长弓还有一杆长戟上,如今手持长剑,碰上枪法甚至已经超过赵云的云夜,完全没有任何的胜算!

    数十招之后,吕布浑身大汗淋漓,酒也已经醒了许多,发现自己正在和云夜争斗,胸中才涌出一股股追悔莫及的心思。

    但是事已至此,根本没有回头路了!只有杀了云夜,才有活路!

    一念及此,吕布长剑虚晃一剑,朝着云夜小腹刺去。

    挡!

    谁知道,云夜根本没有在意虚晃的那一剑,直接一枪刺在吕布的长剑之上,斜上一挑,长剑直接被挑飞出去,砸落到地上。

    吕布心神一动,双拳一握,朝着云夜贴身靠去,直接脑袋砸去。

    他自信,只要能够砸在云夜脑袋上,就能直接将云夜的脑袋砸个粉碎!

    云夜见状,冷哼一声,直接将长枪往一边一扔,双拳悍然朝着吕布的双拳砸去。

    轰!嘭!

    吕布的拳头和云夜的拳头正面相撞,甚至带起一阵破空声。

    吕布身形微微一颤,噔噔噔的连连退后数步,眼神惊骇的望着云夜。

    他确信,云夜并不是凭力量逼退他的,而是打在了他的破绽之上。

    一直以来,云夜都是以枪法超群出现在将领士卒面前的,而整个武昭侯麾下,赤手空拳近战,他和韩龙二人,乃是公认的第一。

    谁也未曾想到,武昭侯赤手空拳近战竟然这么厉害。

    “哼!”

    吕布怒哼一声,双拳一扭,一个水牛打滚朝着云夜直接撞去,他不相信,凭他的力气,什么样的技巧能够阻挡!

    “死不悔改!”

    云夜双拳变爪,两爪准确无误的套在了吕布的双拳上,身子朝前一贴,像是投入吕布的怀中一样,肩臂猛然朝上一顶。

    握住双拳的双爪,将双拳往后一览!

    噗通!

    吕布壮硕的身体,直接被云夜略显消瘦的身体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云夜趁机欺上身去,直接一把扣住吕布的双臂,将其反绞了到了背后,膝盖抵住吕布的后颈。

    毕竟,上一世的近身格斗,不可能让人带上长兵器,只有用双拳,或者类似匕首的短兵器,自然而然,近身格斗的发展要远超这一个凭借马背上夺天下,随身带着刀枪斧钺的时代。

    若论近身格斗术,恐怕就算上一世随便来一个特种兵王便能够解决掉吕布,遑论是云夜这一个特工中的顶尖人物?

    “虓虎?任你勇武无敌,反复无常,在本侯面前,也只能卧着!”云夜冷哼一声,直接咔嚓两声,折了吕布的手骨。

    “哈哈哈!认了!吕布认了!谁也未曾想到,武昭侯无论枪法、近身格斗,都是冠绝天才!”吕布此刻反应清醒了几分,豁达了开来。

    以前的他,一直认为他自己才是武艺天下第一,无人可以比拟,所以谁也不服,就算是明面上对云夜服气,也是服云夜的领兵、文采乃至其他才华,武艺从来没有服过!

    这一次被云夜擒下,反而让吕布看清了,一山还有一山高,天下如此之大,谁敢称天下第一?

    云夜闻言,不觉双眸中闪过一丝意外,原本在他看来,以吕布的个xìng,此刻不是破口大骂不服,便是开口求饶,说他是一时鬼迷心窍。

    却没有想到过吕布竟然会认服,而且看起来还相通了一般。

    “来人!将吕布带下去,让陷阵营看管!”云夜也不及多想,站起身来,冲着门外吩咐了一句。

    轰!

    书房门立刻被打开,涌进来四个黑衣人,望见被制服在地上的吕布,四人眼中皆是闪过一抹惊骇。

    吕布战神之名天下远扬,他们作为云夜的护卫,如何可能不认识?正是因为认识,所以更加的惊骇!

    不过,惊骇归惊骇,四人还是用手中拿着的婴儿手臂粗的绳子,将吕布团团捆成了粽子。

    四人冲着云夜恭敬的礼了礼,押着吕布走了出去。

    一走出书房,四人神sè都变了,望着吕布,皆是齐齐长叹了一口气:“唉,人心不足呀!主公待我等至诚,却没想到,你身为主公帐下大将,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因为是云夜贴身的护卫,和吕布也算是相熟的,对于吕布的武艺,四人也是极为佩服的,但是出了这档子事情,四人胸中却对吕布生出一丝恼意。

    “唉,悔之莫及呀!”吕布此时酒已经醒,无奈的叹道。

【第042章】 吓他一吓 2/4更

    白马城久未修葺,更加上如今战乱已起,城内百姓大多逃离到了附近的郡县之中,整个城池中,很少见到有几个百姓出门。

    今rì清晨刚至,原本紧闭的城门,便被十数个士卒,齐力拉开了。

    轰!

    大门猛然搭到两边,白马城门轰然洞开。

    一支数以万人计的兵马,宛若长龙一般,连绵在整个白马城街道之中,麴义一身黑sè便装,手中握着长枪,勒马在最前方。

    “走!”

    轻语了一句,麴义缓缓驱动战马,往城外出去。

    另一边军营之外,一身白sè便装,手中同样握着一杆长枪的赵云,轻打白sè的战马,带着数十个亲卫,缓缓朝着麴义的方向赶去。

    片刻之后,麴义和赵云两人相距不到百步的距离,麴义当先神sè郑重的朝着赵云拱了拱手:

    “赵云将军!”

    “我等rì后同在主公帐下共事,麴义将军大可不必如此客气!”赵云眼中闪过一抹喜sè,淡然的笑了笑,抱住长枪还了一礼,显得温文儒雅。

    若非麴义知道眼前这个年轻小将武艺比他还高出不止一筹,恐怕都要以为赵云乃是一个儒将了!

    不过,正是因为知道眼前年轻小将的本事,麴义不敢显得太过放肆,笑着点了点头,微微一勒马头,微微一侧身,伸手指着身后的人马笑道:

    “子龙将军,此乃白马两万七千驻兵,还请接收!”

    麴义知道规矩,身为降将,必须要将自己本来的人马交出去,否则的话,拉帮结伙,乃是为上者最为忌惮的事情!

    哪怕麴义知道武昭侯不在此地,也万万不敢留下这两万多人马!否则的话,传到武昭侯耳中去,难保不会有别样心思。

    “此事暂且不提!”赵云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有去提起兵马的事情,而是手一招,说道:“本将在营中略备薄酒,还请将军赏光!”

    “不敢辞耳!”麴义闻言,心神一动,连忙受宠若惊的抱拳道,毕竟他如今乃是降将,在武昭侯麾下可谓无官无职,赵云此举,摆明了是要安抚他!

    这一举,也让之前一直担心赵云难以相处的麴义松了一口气。

    ......

    午时,将营之内。

    因为人数太多,酒宴已经从营帐中,连绵到了营帐之外。

    赵云坐在首位之上,荀攸和麴义两人,一左一右,坐在落后赵云一个身位的侧位上。

    其他将领的位置,则显得随意了许多。

    不断的有士卒,端的一盘盘热气喷涌,香气四溢的菜肴放到各个桌案上去,气氛显得颇为和睦。

    麴义端着一个半满的青铜杯,朝着赵云敬了一敬,满目喜sè,哈哈大笑着说道:“将军的武艺,麴义深感佩服呀,今rì能与将军同席共饮,真乃人生一大喜事也!”

    “将军客气了!”赵云不善言辞,只是笑着端起酒杯回了一杯。

    另一边,荀攸则显得颇为多话了,一双狐狸眼不停的转动,抚着短短的胡茬笑道:“以将军的本事,只要此战结束,必是主公麾下又一大将矣!荀攸这,有一大功,愿送与将军,不知道,将军可要?”

    “嗯?”正在饮酒的麴义猛然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抹喜sè,朝着荀攸看去,诚恳的拱手道:“还请公达将军赐教!”

    荀攸,纵然在战场上未曾见到,但是麴义如何不认识?

    虽如今还没有过人的战绩,但是却被武昭侯赖以重用,据说武昭侯当初评价过荀攸一句话:“公达,非常人也,吾得与之计事,天下当何忧哉!”

    如此人物,肯主动出言送与他大功一件,令麴义如何不喜?

    至于利用?麴义根本未曾想过,如今他也是半个武昭侯麾下的将领,武昭侯麾下严禁内斗,此乃天下共知之事,所以麴义根本不担心被荀攸利用。

    荀攸望见麴义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略作思索状,手指敲击着桌案,沉声问道:“不知道,麴义将军,可知道,我军下一步的行动?”

    麴义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自然不知!”

    顿了顿,试探着猜测道:“可是走赵国、过巨鹿、直奔信都,与武昭侯会猎于信都?”

    他今天才投靠武昭侯,进入赵云的大帐,怎么可能知道赵云军下一步的行动?若是知道,他也不会投降了,自己拉旗子单独干算了!

    荀攸闻言,没有任何意外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到麴义身边,附耳过去,低声说道:“不瞒将军,下一步,我军,准备吓一个人!”

    “公孙瓒?”麴义脱口而出,低声道。

    “将军果非一般人也!”荀攸嘴角微微上翘,赞赏了一句,随即继续说道:“据我主的消息,如今袁绍已经撤离渤海,前往信都,想要与韩馥联手,拒我主于信都之外。”

    虽然荀攸没有提到公孙瓒,但是麴义也不是一般将领,身为名将的聪慧让他一点就透,但是,还是满腔的疑惑,挑眉说道:

    “武昭侯,是想要将公孙瓒,也逼到信都城内去?可是,此举有何意呢?难道分而击破之,不更加容易一些吗?”

    自古以来,谁人不知,遇到敌人人数超越己方,但是己方又比敌人jīng锐的情况,分而击之才是最为妥善的办法!

    但是,武昭侯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分而击之,反而还主动将敌人赶到一块去,实在令麴义疑惑莫名。

    “此事,将军还是暂时休要知道的好!”荀攸笑了笑,坐回到了座位上。

    麴义心底暗自凛然,暗道自己问的太过了,脸上讪讪的笑了笑,举起酒杯打了个哈哈说道:“先生所言甚是,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给本将来办,若何?”

    正如荀攸所说的一般,此事他不用知道的太过了!只需要照着荀攸所说的去办,将公孙瓒赶到信都去,便是大功一件了!

    “那就有劳麴义将军!”

    荀攸和赵云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冲着麴义点了点头。

    “同为主公效力,何来有劳一说?”麴义笑了笑,冲着二人还了一礼,随即站起身来,环顾了一眼自己麾下的将领,沉声说道:

    “今rì,尔等便是武昭侯麾下将领,休得再说是本将的将领,从今往后,同为武昭侯效力!”

    “同为武昭侯效力!”一众原本的麴义军将领面面相觑了半晌,才纷纷端起酒杯,站起身来高声说道。

    麴义这么一说,明面上推开了他跟这些将领的关系,但是实际上,一句话真的能够让那些将领真的不念麴义这个旧主不成?

    赵云等人也知道麴义的心思,也不点破。

    一场酒宴,也算是宾主尽兴

    ......

    等到酒宴结束之后,麴义才有些晃晃悠悠的回到了白马城内,不过,已经不住在县令府,而是住在行馆之中了!

    打开房门,直接一把倒躺到床榻之上,伸出双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望着房顶,露出了一丝微笑,喃喃道:

    “事不宜迟,明rì便直接领兵前往中山!等到了中山,跟公孙瓒打一仗,与张辽等人联手将公孙瓒吓往信都,便是大功一件,之后,再交好几个云夜麾下的将领,便足以立足了!”

    至于能否将公孙瓒惊走信都,麴义完全没有任何的担忧!

    在他看来,公孙瓒虽然号称白马将军,纵横漠北十数年,但是却是强在骑兵之上,但是他麴义,最擅长对付得,就是骑兵!所以,对于公孙瓒,麴义没有任何一丝的担忧。

【第043章】 吓的魂飞九天 3/4更

    北平,此刻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

    城楼之上,公孙瓒的嘴唇干裂,握着长枪的手因为疲劳而不停的颤抖。

    不得不说,步战之时,长枪确实没有大刀方便!

    一旁的严纲,还在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着挥舞着大刀,不停的将冲上城楼的武昭侯士卒逼下城去。

    三rì之前,张辽便领兵以一招声东击西,破了广昌城,直达北平城下。

    原本公孙瓒觉得武昭侯军不过五千人,便准备领兵出去阵战,谁知道,一出城门,差点被早已经心怀武昭侯的百姓关上了城门。

    吃了一亏的公孙瓒将那些百姓全部看押了起来,再不敢出城去跟武昭侯军阵战,只能带着白马义从,守在城楼之上,防守了!

    噗通!噗通!....

    连绵不断的坠落城楼下的声音响起,一堆堆肉泥铺满了整个地面。

    “白马义从没有了马,就是一群废物!”杨奉坐在马背上,倒提着大刀,望着那一具具从城楼上坠落下来的白马义从不屑的呸了一声,之前在广昌的白马义从,可是让他吃了不小的苦头。

    如今见到白马义从被压着打,激动的心情不言而喻。

    略微领先杨奉一个马头的张辽闻言,眉头一挑,沉声斥道:“不要小觑任何敌人!”

    正要继续骂骂咧咧的杨奉闻言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数十rì的相处,让杨奉知道张辽的为人严正,不甘反驳,连忙抱拳说道:

    “末将知罪了!”

    张辽闻言,挑了挑眉梢,没有继续说话。

    ......

    斥候都没有发觉,从毋极的方向,赶来了一支数以万人的兵马,‘武昭侯’‘麴’字的旗帜迎风高展。

    为首一将,手中紧握着一柄雪白sè的长枪,浑身肌肉紧绷着,脸sè严肃,身上穿着一身黑铁铠甲,整个人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这将领,正是麴义。

    自从投诚之后第二rì,便亲自领兵,朝着中山国赶来。

    原本以为路过毋极等地的时候,会碰到阻碍,但是谁知道,几乎路过每一个县,守将一看到‘武昭侯’三个字的大旗,便直接打开了城门!

    甚至毋极等地,还有百姓夹道相迎,大多数都嘱托麴义,让武昭侯照顾好甄洛小姐,还有一些祝福的话。

    让见惯了以武力镇压一切的麴义,颇有一些回不过神来的感觉!

    一直到了北平不远处了,才恍然惊醒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喃喃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果然如此,百姓夹道相迎的感觉,果然是比以武力镇压之后才能过得城池的感觉好多了!”

    抬眼望去,已经隐隐能够看到城门上方悬挂着的北平两个大字。

    回头望了一眼士气旺盛至极的两万人马,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像极了狰狞、微笑、渴望...不一而足,长枪微微抬起,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来人,分出五千人,到其他几个城门去吓一吓公孙瓒!”

    “末将领命!”自有将领,领兵应诺一声,迅速带着五千人,分离开去。

    轰隆隆!轰隆隆!....

    越来越靠近北平城,数万骑兵同时行进的撼地之声,终于传入了武昭侯军、白马义从的耳中。

    无论是张辽,还是公孙瓒,皆是目光一滞,迅速循声看去,张辽则是脸sè一喜,而公孙瓒却是被吓的脸sè发白。

    那麴字战旗虽不知道是谁,但是武昭侯的旗帜,却明明白白说明了来敌的立场!

    那黑压压的一片,人数最少有超过万人呀!原本北平城就刚刚能够守住而已,陡然多出一万敌人,怎么可能对付?

    “斥候呢?来将是何人!”公孙瓒红着眼扭头朝着四方看去,怒吼连连。

    “禀...禀大人,来敌是麴义!”终于,一个斥候赶回了城中,浑身发颤的半跪在地上说道。

    不是敌人将他吓成这样了,而是来敌的身份,将他吓成了这副模样!

    斥候到现在还未搞清楚,麴义明明是己方,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敌方呢?

    公孙瓒一听,探出头去,果然看到麴义那熟悉的模样,反而心头一松,不过随即而来的还是不由神sè大怒,冲着麴义咆哮道:

    “麴义,你他娘的打着武昭侯的旗帜干什么!”

    在公孙瓒看来,麴义铁定是打着武昭侯的旗帜,准备来支援他的,心头自然松了一口气。

    张辽早就在昨rì就收到赵云的书信,看到领兵将领乃是麴义,听到公孙瓒的咆哮,依旧是一脸的笑意,眼中偶尔闪过一抹嘲讽。

    然而麴义耳中隐隐听到公孙瓒的咆哮,却猛然一滞,随即哈哈大笑,猛然一扬长枪,

    大声下令道:“全军听令,与张辽将军配合!步战,攻城!”

    “诺。”一万五千人马齐齐狂吼一声,纷纷拔出马背上斜跨着的大刀,翻身而下,朝着城楼涌去!

    麴义的麾下,步兵才是真正的jīng锐战力,骑着战马,不过是为了赶路方便,不被骑兵所克制而已。

    蹬蹬蹬!!!...

    当先数百人,直接顺着已经架好的云梯顺梯而上,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了武昭侯军!

    毕竟,武昭侯军虽然步骑皆通,但是骑战更加jīng通,而麴义,那可是凭借着先登营,将白马义从击败在界桥的大将!

    虽然如今这一万五千人马不是先登营那等步兵中的天下骁锐,但是却也是步兵jīng锐中的jīng锐!

    百余人翻身而上,手中的大刀横斩竖劈,无数白马义从根本反应不及,便惨叫着跌落城楼之下,摔成一滩滩的肉泥!

    公孙瓒望着毫无抵抗之力的白马义从,只觉得喉口一甜,一口血箭从口中shè出。

    “该死!麴义怎么会来的!麴义怎么会投靠武昭侯的!”公孙瓒只觉得脑海中天旋地转,他的白马义从素来攻势凌厉,昔rì讨伐黄巾之时威震河北,无人可挡。

    他公孙瓒,不觉得冀州有谁能够阻挡的了他!

    但是公孙瓒最怕的就是麴义,那厮在战场之上,作为一个步将,竟然能够将骑兵压制的无力还手!

    当初他初入中山的时候,白马义从骑在战马之上都不是麴义的对手,如今遑论是在城楼之上?

    “麴义!我等昔rì好歹是盟友,难不成你真的要跟本将的白马义从鱼死网破不成?”公孙瓒红着眼冲着城楼之下的麴义咆哮连连。

    “哈哈哈!什么狗屁白马义从,都是垃圾!”

    无数麴义军手执大刀,跳到城楼之上,将城楼之上属于己方的范围迅速扩大开来,疯狂的挥舞大刀,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

    他们可不管白马义从当初是不是他们的盟友,他们只知道,如今白马义从是他们的敌人!

    “杀,杀,建功立业,就在眼前!”

    麴义同样不理会公孙瓒的咆哮,意气风发的落后张辽一个身位,扬动长枪振奋道。

    随着麴义军的愈加疯狂杀戮,白马义从终于恐惧了,在麴义军的压制之下,不断的退后着。

    “麴义小儿,本将誓要杀你!”

    公孙瓒朝着城楼之下发出了一声宛若啼血般的怒吼,随即,长枪一挥,红着眼悍然带领士卒,身先士卒,杀入敌阵之中。

    他公孙瓒,出身卑微,以郡中小吏的身份,一路爬到如今的易侯!

    他公孙瓒,白马义从,以数万之军,绞杀黄巾军,远驱羌、鲜卑、乌桓,威震塞外,令外族闻风丧胆!

    他公孙瓒,一世英豪,败在武昭侯手下一次便是耻辱了!怎能再败第二次!

【第044章】 公孙瓒败走 4/4更

    其他三面城楼之上,此刻虽然未曾爆发战乱,但是守将却浑身发颤的望着城楼下的兵马,生怕城楼之下敌人突然进攻,因此手中握着的长弓上响箭已经上弦。

    ......

    “严纲何在?!”公孙瓒一枪挑杀一个麴义军士卒,正要开口说话,身旁一个麴义军士卒直接将一柄大刀丢来,噗哧一声,直接斩在公孙瓒的左臂上,将左臂拉出了一道见骨的伤口,却依旧不管不顾的咬着牙怒吼道。

    严纲此时也不轻松了,大刀颇有些艰难的挥动着,转头应诺道:“末将在!”

    “速速领兵,从北城门,撤!”

    公孙瓒手捂着还在淌血的伤口,持枪大吼道。

    此时,白马义从发早就有了撤退之心,随着公孙瓒的这一声喊话,立刻有数十个士卒,疯狂的涌向严纲,他们知道,凭他们自己绝难逃脱,只有跟着严纲,才有逃走的希望!

    严纲望着身边越聚越多的士卒,又看眼毫无胜算的战局,微微红了眼,一咬牙,大刀扬起:“儿郎们,随本将退!”

    说着,冲公孙瓒抱了抱拳:“将军保重!”

    严纲也是从安平国独身一人赶过来支援的,人马根本不在此地,甚至连亲卫也没有一个,若是再呆下去,势必会死在此地!

    所以,他不敢久留!

    ......

    城墙之上,几乎是一片残肢断臂。

    堆积如山的尸体,有被羽箭shè中的,也有厮杀中被砍为两节的,也有被枪戟刺穿身体的,他们留下的鲜血,几乎染红了整段城楼。

    人走在城楼上,甚至还会打滑。

    但是士气已经崩溃的白马义从,哪里顾得了那一些?打滑了,挣扎着爬起来。

    走在最前头的严纲,望见这一幕幕,红着眼咬牙忍耐着一腔的不甘心,带伤的脚一瘸一拐,却更快了几分,他担心,再不走,会忍不住留下来。

    ....

    “文远,本将看这公孙瓒,似乎已经开始了败退,是否要直接放过?”麴义对张辽道。

    麴义的话,让张辽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指向公孙瓒所在的地方。

    此时正有数十人,冲向公孙瓒,疯狂的围攻着公孙瓒的亲卫,偶有杀过包围的,直接朝着公孙瓒杀去,而公孙瓒依旧拼命的斩杀着一个个冲杀而来的士卒。

    麴义明悟似的点了点头:“也对,如此生死之战情况之下,竟然不追击,定会让公孙瓒发现不对劲!”

    麴义虽然不知道把公孙瓒赶往信都干嘛,但是也肯定知道是极为关键一环的秘密,既然是这样,就不能让公孙瓒发觉不对劲。

    手中长枪微微一招,一阵数百人齐齐狂吼的声音响起,“胆敢逃走者,杀!”

    数百个正跟白马义从绞杀在一起的麴义军士卒直接弃下对手,疯狂的朝着逃离而去的严纲等人冲去,眼看就要不死不休的追击一般!

    这一幕,顿时吓的严纲浑身汗毛倒竖,速度陡然再次加快了几分,连连吼道:“快!快撤!”

    幸好做好了逃离的准备,战马就被栓在城楼之下,严纲一冲下楼道,立刻扯掉一匹战马的马栓,翻身而上。

    其后数以千记的士卒,不断的从楼道上涌下来,片刻之间,就将数千匹战马全部领走了。

    “走!”严纲大致一算,有三千多人,不再停留,直接手一招,领着三千多人,朝着北门赶去。

    那数百个麴义军士卒,被拦在楼道之外,根本进出不得,急的疯狂大吼,却无可奈何,眼见数千人马纵马而去,纷纷露出不甘心的神sè。

    “走!”公孙瓒见状,大吼一声,直接冲入楼道之中,顺着楼道疾奔而下。

    身后数十个亲卫,亦退亦挡的护佑着公孙瓒朝着城楼之下撤退。

    其他白马义从,见到公孙瓒都逃了,紧绷的神经瞬间崩断,一个个疯狂的撕扯着声带,红着眼四散逃窜,甚至有慌不择路者直接从城楼上跳下,瞬间摔作了一堆肉泥。

    “可以追击一下!”张辽伸手指着公孙瓒逃离的方向,淡淡的说道。

    “末将明白!”

    张辽在云夜军中的地位极高,至少麴义并不觉得他这个降将地位比张辽还高,因此识趣的直接将他的位置摆放到了张辽的下手,心领神会的应了一声,微微纵马朝前。

    手中长枪一招,大声吩咐道:“其他普通士卒全部放过,所有人听令,追击公孙瓒!”

    命令一下,正在四处追杀逃兵的麴义军、武昭侯军,全部将目光投向了公孙瓒逃离的方向!

    “杀!杀!杀!”

    齐齐的三声大吼,所有人扛着大刀,不顾浑身的鲜血,朝着公孙瓒追赶而去。

    .......

    公孙瓒当先冲入城楼之下后,看着身后敌人还未追来,长吐了一口浊气,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嘴角闪过一抹狠sè,咬牙切齿:

    “麴义,这个仇!本将跟你结下了,等到来rì,必定奉还!”

    在公孙瓒看来,张辽都不是最可恶的,毕竟,两人之间乃是敌人,况且张辽也根本不可能破城!

    之所以败,就败在多了麴义这么一个叛徒身上!

    连带着,对于韩馥,公孙瓒心头也恨上了,喃喃道:“别想要给本将置身事外,既然你韩馥不作为,那本将就直接到你信都去!”

    “撤往信都!”

    眼看着撤下来的人马越来越多,身后敌人的身影也渐渐出现,公孙瓒不敢久留,一挽长枪,直接枪尾打在马背之上,绝尘而去。

    ......

    两个时辰之后...

    北平的城门,已经轰然洞开了,而原本畏惧公孙瓒yín威不敢出门的百姓,也一个个探出了头来。

    “公孙瓒败了!”

    “公孙瓒那贼子已经退走了!”

    “武昭侯的人马要进城了!”

    ......

    一个个乡里邻居互相交头接耳,脸上都露出了一丝丝的喜sè。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甄洛小姐是一个对百姓善良好人,甄洛小姐喜欢的大英雄,肯定也是对百姓善良的好人!

    正说话间,张辽已经当先打马进入了城中,望着一街的尸体血迹还有脏乱东西,不由下令道:“吩咐一屯人马,将街道打扫干净!”

    顿了顿,环顾了一遍两边的百姓,高声下令道:

    “奉征北将军令:任何人,不得滥杀百姓,胆敢有违抗者,无论官职大小,杀无赦!”

    “任何人,不得取用百姓任何物品,胆敢有违抗者,无论官职大小,一律革职查办!”

    “任何人,不得损坏百姓任何物品,胆敢有违抗者,无论官职大小,十倍奉还!”

    “另,荀攸何在?”张辽目光依旧眺望着整个北平城。

    一旁荀攸连忙躬身出来:“荀攸在!”

    “由你负责打开官仓,开仓对穷苦百姓,登记名录,发放粮食!冒领者二次者,杀无赦!”

    “荀攸领命!”荀攸神sè不变,点了点头,这一点,几乎已经成了武昭侯军的惯例,既是为了收拢民心,也是为了统计城内百姓的数量和情况!

    但是这一句话听到附近的百姓耳中,却无异于天上掉了馅饼,一个个神sè露出狂喜之sè,此起彼伏的赞颂声顿时响彻整个北平。

    “将军大仁大义呀!感恩呀!”一个身着褴褛的中年男子含泪感激莫名。

    一个杵着拐杖,摇摇晃晃的花甲老人从屋内走出来,口中喃喃道:“武昭侯好人呀,愿老天保佑一生平安呀!”

    “开仓放粮了!小花、小胖、小牛牛跟着骑大马的快去领粮食咯!”几个长的白白净净的小孩子哈哈大笑着围着荀攸的马匹转来转去。

【第045章】 追,逃 1/4更

    北平距离信都之间,距离绝对不算短。

    等第二rìrì渐黄昏,公孙瓒也不过刚刚逃到安国境内,不过,公孙瓒也松了一口气,因为在安国境内,他还吩咐严纲,留了一万兵马。

    再加上拼拼凑凑起来的近一万人马,两万人马,足以到了信都自保了!如今韩馥失了麴义、张颌、高览等将,不过是没牙的老虎罢了!

    ......

    安国一处颇为偏僻的官道上,嘴唇已经渴的干裂的公孙瓒猛然一勒战马,高喊道:“暂时歇息一段时间!”

    说着,自己当先一把扯下悬挂在马背上的水囊,直接摘开木塞,仰着头,咕噜噜的往嘴里灌着,因为喝的太快,甚至顺着两边嘴角流了出来。

    四周瘫坐在地上的士卒渴望的看着公孙瓒手中的水囊,暗暗咽口水,却不敢发出声响,憋的极为难受!

    公孙瓒将整整一袋子水喝到一半的时候,才长长的打了一个饱嗝,扫了一眼四周的士卒,看出士卒眼中的渴望。

    没有犹豫,直接将手中的水囊甩给其中一个士卒,吩咐道:“附近有水声,去打点水来,一人喝一点!”

    那接到水囊的士卒,闻言舔舐了一下嘴唇,连连点头着站起身来,朝着水声所传出来的地方小跑而去,边跑,还边打开水囊痛饮了起来,看的其他士卒羡慕不已,有些士卒忍不住饥渴,随着那个士卒,朝着水声响起的地方跑去。

    虽说水囊几乎平时人人都有,但是战乱时逃走,谁会带着水囊呀?

    公孙瓒望着陆陆续续离去士卒,脸sè难看至极,心头暗自愤恨!

    白马义从两次如此狼狈,皆是在武昭侯手中,难不成,武昭侯是他公孙瓒的克星不成!

    正思索间,远处踏踏踏的马蹄声急促传来,带着公孙瓒亲卫,额头上大汗淋漓,身上血迹都未曾洗干净的严纲隐隐出现在了公孙瓒双目之中。

    取下另外一袋水囊,随手甩给严纲,严纲接过水囊,痛饮了几口之后,公孙瓒才出声问道:“可有追兵”

    “敌人没有追来!至少身后数十里都没有敌人的身影!”严纲勒住马缰,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没有追兵,就说明这一难躲过了,只要人还在,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不应该呀!对方人马不比我们少多少,为什么不追击呢?”公孙瓒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满腹的不解。

    “嗨,主公,敌人没有追来,乃是好事呢,管他有什么yīn谋,只要我们进了信都就安全了……”严纲看着公孙瓒疑惑不解的神sè,心头一阵不爽,不由出声说道。

    随口的一句话,才让公孙瓒反而松了一口气,哈哈笑道:“没错,只要没追兵,那就是好事!”

    安国过了,再过了安邦,便能够进入信都城内了,时间不过顶多后天而已,就算有什么yīn谋,到时候也不可能施展了!

    而且信都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袁绍也快要进入信都之中了,届时,合三方之力,只据守一座县城,公孙瓒不信武昭侯还能势如破竹?!

    ......

    最开始拿着那个水囊的士卒,在接满了一水囊子水之后,才摇摇晃晃的一脸得意的朝着兵马歇息的地方走回去。

    刚刚走入树林之中,突然,一阵轻微的大地颤抖让拿士卒猛然一惊,差点没将水囊丢在地上。

    浑身打着轻微寒颤的隐藏到一丛拢密的草丛中,手有些颤抖的轻轻掀开杂草,目光顿时透shè出去,远处树林口,一支黑压压看不到头的骑兵从一座小山上下来,缓慢的行走进树林之中。

    “妈呀!追兵呀!”那士卒看到显赫的“麴”字大旗,不由浑身一个激灵,不敢久待,连忙朝着公孙瓒的位置冲去。

    原本一刻钟的路,连半刻钟都未曾花到。

    “将军,不好了!追兵来了!”那士卒隔着老远,就颤着声音朝着公孙瓒喊了起来。

    一句话,立刻吓的原本正在假寐的公孙瓒翻了起身来,随即往了一眼根本没有动静的官道,顿时双目中杀意一闪而逝,长剑拔出来,直接架在那个士卒脖子上,怒目圆睁的叱问道:

    “哪里有追兵?今rì你若是说不出来,本将便只有将你人头留在此地了!”

    公孙瓒刚刚才得到严纲没有追兵的消息,此时看着士卒,就像是在看扰乱军心的贼子一样,双目充满了杀气。

    那士卒先是被追兵吓了一跳,如今又被公孙瓒吓了一个,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一个臭味弥漫开来,竟然是被吓尿了。

    那士卒羞愧的直接用哭腔着声音说道:“将军,小人真的没有说谎了!追兵就在那边树林之中,已经要快过来了!”

    公孙瓒顺着那片树林望去,树林很广,连绵数里,足以藏下数万人,颇有些相信了的看向严纲,严纲顿时摇了摇头,凝声说道:“末将刚刚并没有查看那边树林!”

    公孙瓒闻言,此刻已经相信了七分,咬牙说道:“派出十个斥候去查看!”

    说着,收好东西,下令道:“所有人,做好准备,随时撤退!”

    ......

    半刻钟之后...

    “将军,树林中真的有追兵!而且距离此地不远了!”一个斥候最先回来,抱拳禀报道。

    “该死的!”公孙瓒心头骂了一句,手中长枪一招,吩咐道:“走....”

    说着,直接打马朝着安国的方向赶去,有马的士卒也就罢了,没有马的士卒,两条腿都跑的打颤了,还是咬着牙,随着公孙瓒赶路。

    ......

    整整一个时辰之后,麴义才缓缓带兵从树林中赶了出来,望着公孙瓒离去的方向,满脸的笑意。

    “将军,我们继续追击吗?”呆了片刻,一个偏将凑到麴义身边问道。

    麴义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sè,摇了摇头说道:“不用追了了!吩咐士卒原地扎营,等到明rì清晨直接回北平!”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何必还要追击呢?

    “喏!”偏将对目的已经目的已经达到满腹的疑惑,不到还是恭顺的点了点头,将麴义的命令吩咐了下去。

    “主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真是搞不清楚……”麴义心中默默的道了一声,随后翻身而下,将手中的长枪交给了亲卫。

    麴义知道,他如今的地位,是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但是张辽、赵云等人是绝对清楚的!

    不过麴义没有任何的不满,毕竟,若是降将都能够知道这等机密了,那麴义才真要怀疑云夜的才华是不是被外界夸大的了。

    只是心头感叹这些心思如鬼的人谋划的事情,连他这个已经知道一二的人都猜不出来目的,遑论其他人?

    韩馥、袁绍、公孙瓒,跟武昭侯作对,才是真正的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呀!

    ......

    鄚县,县令府

    “来人!宣郭嘉来见本侯!”

    一声高喊声从书房之中传了出来。

    一刻钟,一身青衫的郭嘉迅速赶到了书房之内,望着坐在首位上的云夜,微微一礼:“拜将主公!”

    “坐!”云夜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不知道主公召属下前来所为何事?”郭嘉坐到椅子上去,疑问道。

    “拿此令牌去下令,七rì后班师回代郡!”云夜看了郭嘉一眼,直接从腰间取出一块腰牌,随手甩给郭嘉。

    郭嘉闻言,双目一亮,接过腰牌,满脸喜sè的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恭喜道:“恭喜主公,不rì冀州便可揽入怀中!”

【第046章】 大眼瞪小眼 2/4更

    冀州,安平国,信都

    韩馥带着麾下一众文臣武将,分列在正城门两边。

    韩馥一人,身着正装,腰间摁着一柄佩剑,只是神sè间有些颓废,眼神时不时的望向远方的官道。

    “报!”

    陡然,一骑斥候绝尘而至,翻身下马,抱拳道:“禀大人,袁绍太守已经到了前方三里处交汇路口,而公孙瓒将军,也已经率兵到了前方三里处的交汇路口!”

    “好了,知道了!”韩馥闻言,眼皮挑了挑,挥了挥手,将那斥候喝退了下去。

    转头望向一脸沉默的耿武,出声问道:“文威,袁绍和公孙瓒同时进入信都城,真的没有问题?”

    韩馥每每回想起当初讨董之战时,武昭侯说过的袁绍狼子野心,便愈发绝对袁绍心怀不轨,这一次袁绍更是要迁入信都城内,更是让韩馥午夜梦醒,心惊肉跳。

    耿武同样曾经不止一次想要开口,阻止韩馥同意袁绍进入信都,但是一想到武昭侯的兵锋,又是在开不了口,让耿武也颇为的纠结。

    如今袁绍已经到了跟前,耿武心中的烦躁愈加浓重,实在忍耐不住,准备将心头所想说了出来。

    看着韩馥眼中流转着的犹豫,叹了口气,附耳过去,直接低声说道:“不瞒大人,属下也觉得,袁绍为人,野心颇大,若引进信都,实为引狼入室!”

    韩馥闻言,心底的yīn郁更加浓重了几分,转过头去,闭目沉思了起来。

    或许,还有公孙瓒牵制,情况会好一些吧?

    ......

    一处分岔路交汇的地方。

    公孙瓒和袁绍两人,一左一右,带着人马相逢在了一起。

    身着一身金甲,背上披着一件雪白sè披风的袁绍,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勒马驻足,神sè疑惑的望着神情狼狈的公孙瓒,还有身后数以万计狼狈不堪的士卒,最后化作一声长叹,伸手指着公孙瓒,沉声说道:

    “伯珪!据我了解,张辽麾下只有五千人吧,你怎么会成这般模样?”

    袁绍昔rì跟公孙瓒,在讨董之战时,虽然有些小矛盾!

    但是此时两者都有共同的敌人,因此这一点小矛盾自然烟消云散了,见到公孙瓒这副模样,袁绍心头也颇有一丝兔死狐悲的感觉。

    “唉!别提了!若是只有张辽,本将自然不惧!”一身褴褛,浑身疲惫公孙瓒此时也无心跟袁绍算计那些小矛盾,咬牙切齿,双目直yù喷火的说道:

    “都是那该死的麴义,竟然突然叛投武昭侯,导致本将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但丢了北平,还差点将命丢了!此奇耻大仇,吾誓报之!”

    说着,猛然举起长枪,一把扎在地面之上,浑身青筋暴起,显然是愤怒至极。

    “麴义叛变了?”

    袁绍却是陡然神sè一变,失声道:“麴义那厮不是冀州宿将吗?怎么会背叛?”

    就连袁绍身后的许攸、郭图等人,都是神sè一变,眼中露出了忌惮的神sè。

    武昭侯虽然名气比之麴义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战绩也远非麴义可比,但是在场大都是冀州之人,少有多少次亲自看到武昭侯出手征战。

    反倒是麴义,几乎隔三差五,便能看到麴义的风采。

    若是麴义能够改掉他那一个骄傲自大的个xìng,麾下步兵,绝对可称天下骁锐,甚至可以打破常规,以步兵战胜骑兵!

    如此人物,竟然也投入了武昭侯麾下,由不得众人不惊!

    公孙瓒见状,怅然一笑,挥了挥手,咬牙道:“本将事到如今,也不明白,为什么麴义会投降!”说着,一打马,缓缓步入了官道之上,回头说道:

    “好了!听闻韩馥州牧在前方等候,公孙瓒先走一步了!告辞!”说着,带着人马,径直朝着信都而去。

    留下袁绍等人面面相觑。

    许攸捏着颇为刺人的胡茬,一双宛若老鼠般狡诈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深深的忌惮,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道:“主公,既然公孙瓒已经败亡,那麴义投降之事,便理当是真的,既然如此,我等恐怕要早rì做好准备了!”

    “做好什么准备?”袁绍转过头,一头雾水。

    “溃逃的准备!”许攸和郭图齐声说道,说完,二人不由一愣,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神中看到了凝重。

    转过头,许攸才继续说道:“麴义在韩馥军中,威望极高,若是以他领兵的话,恐怕韩馥麾下的兵马,根本出不上力,再加上公孙瓒麾下的人马新败,若是再碰上麴义,同样不可能有过人的战力,届时,信都城,恐怕也难以镇守!”

    袁绍心头虽然有些许恼怒许攸的直接,但是也明白许攸的话,确实乃是事实。

    思索一番,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本将进城之后,直接向韩馥,讨要北城门的防守,若是到时候真的兵败,便可直接撤退!”

    “当如此!”许攸和郭图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

    信都,州牧府内

    三方文臣武将,汇聚一堂,可谓群英荟萃,但是,每一个人,眼神都有些不对劲的望着最上方的三人。

    韩馥作为地主,当然坐在首位之上,只不过,满脸的颓废之sè,根本无心招待客人。

    而公孙瓒,则是咬牙切齿,眼中流转着一阵阵愤懑。

    唯有袁绍一人,也算是正常一些,端起酒杯,不时朝着场中诸将敬一杯酒,满脸温和笑意,让人见状,不由生出好感。

    宴过一半,韩馥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神宛若漠然的扫了一眼场中之人,理了理鬓角的白发,端起酒盏,细声说道:

    “武昭侯寇我冀州,非一方能够阻挡,今rì我等汇聚于此,乃是缘分,也是天意,望诸君,能够同心协力,共抗强敌,韩馥在此,敬诸位一杯!”

    袁绍闻言,最先反应过来,温和笑着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说道:“州牧大人客气了,冀州,乃是大家之冀州,守土保疆,人人有责!”

    “本初真乃大义也!”韩馥闻言,看了眼袁绍,随口赞了一句。

    公孙瓒此时也忍下怒火,起身沉声说道:“若是那武昭侯再敢逼至,大不了鱼死网破!”

    公孙瓒话音一落,门外陡然传来一阵笃笃笃急促的脚步声,随即,耿武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得眼帘之中,那眼中的狂喜、震惊、疑惑,焦急之sè,让人疑惑莫名。

    “大人,出大事了!”耿武忍着心头的激动,平稳住声音,步入大厅中说道。

    “嗯?”韩馥目光微微一凝,随即淡声问道:“可是武昭侯再次出兵追击了?”

    在韩馥看来,所谓的大事,也不过就只有这一种情况而已,包括场中的其他人,也尽皆都是如此认为的。

    但是谁知道,耿武立刻摇了摇头,压抑不住心头的激动,颤声道:

    “不是追击!而是准备撤退了!据韩非传来的消息,武昭侯已经在东西,准备撤离了!而其他两路人马所在的方位,斥候传来的消息,张辽军和赵云军,更是已经开始撤离了!”

    “哦,追击...你说什么,是撤退了?”韩馥下意识的话还未说完,陡然反应过来,一把翻起身来,瞪大了双眼望着耿武。

    包括袁绍、公孙瓒等人,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望着耿武。

    “是撤退!”耿武郑重的点了点头。

    顿时,场中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半晌之后,韩馥才望向袁绍,瞪圆了双眼,喃喃:“这武昭侯,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袁绍和公孙瓒也是彼此大眼瞪小眼,一副莫言其名,疑惑不解的神sè。

【第047章】 各怀鬼胎 3/4更

    一场宴席尽欢而散,至少表面上是那样的。

    等到客人散的差不多了,袁绍才走到韩馥面前,微微一礼:“州牧大人!”

    “本初呀?!有何事?”韩馥喝的有些醉了,醉醺醺的说道。

    在得到武昭侯撤退的消息之时,韩馥仿若压在头上的一座大山轰然被搬离开了一般,心情高兴之下,自然喝的有点多了。

    不过,这也正是袁绍希望见到的,趁热打铁说道:“大人,依属下看来,这武昭侯此举,大有瞒天过海,暗渡陈仓之意呀!所以,属下希望能够带兵,镇守北城,以防武昭侯突然偷袭!”

    韩馥此刻脑袋里一片浆糊,听到袁绍的话,根本没有多想,傻笑着摇晃着身体挥了挥手:“本初...嗝,本初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就交由本初,去镇守北城!”

    “多谢大人!那属下就暂时告辞了!”袁绍闻言,神sè一喜,连忙躬身道谢,此刻,他要镇守北城,已经不是防备武昭侯,而是另有深意了!

    想到许攸离席而去时说的那几句话,袁绍感觉心头好像挠猫猫一样,急不可耐的直接告辞而去。

    韩馥有些无奈的指了指袁绍离去的方向,最后大喊道:“来人..扶本大人回后院休息!”

    ......

    袁绍一人走出了州牧府之后,原本压抑着的神sè再也忍耐不住了,手中摁住长剑,疾步朝着军营赶去,满脸的喜sè透露出了袁绍此刻的心情。

    边走,还一边喃喃自语:“武昭侯呀!武昭侯,你这一走,可是给本将军送了一份大礼呀!”

    说着,脚步愈加快速了起来,期间,正好碰到低着头走路的沮授,两人陡然一个对碰,尽皆倒在了地上。

    沮授揉着腰,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望见被撞倒的人是袁绍,连忙走过去,将袁绍虚扶了起来,说道:“本初公可有何事,行路如此匆匆?”

    “无事,赶路劳累了而已,回去休息一趟便好!告辞!”袁绍心急之前许攸所说之事,不想久留,拱了拱手,直接离去。

    “有些古怪!看样子,袁绍也是心怀不轨之辈呀!”沮授望着袁绍匆匆离去的背影,眉头挑了起来。

    ......

    公孙瓒回到军营之后,直接躺倒在了临时建造好的将营中的床榻上。

    望着那营帐顶篷,像是要看穿它,看到天际一般,喃喃道:“武昭侯突然撤军,肯定是大有深意!不过,究竟有什么意思呢?”

    思索着,摇了摇头,翻身而去,冲着帐外喊道:“去,将简雍先生请来!”

    公孙瓒出生卑微,麾下猛将虽多,然而可用的文臣却极少,自从田豫等人出事之后,公孙瓒便找不到一个人商议事情了!

    好在前不久碰见了昔rì的同窗刘备,向他将简雍暂时借来了!

    在他看来,简雍的本事,丝毫不逊sè于田豫等人,甚至犹有过之,因为简雍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不像是田豫,就像是个闷葫芦一样,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公孙瓒的心思很简单,文臣嘛,就是要懂的知识多,越多越好,而话多的,那自然是有才学,有本事的人,否则怎么会说那么多话?

    而话少的,自然是没用的,胸无点墨,自然说不出话来嘛!

    所以,他对简雍,是极为善待的,甚至住的地方,无论何地,都只和他相差一个房间,就算扎营,都只差一个帐篷。

    一到半刻钟,一身轻装的简雍立刻掀开了营帐走了进来,微微拱拳:“将军!”

    “宪和,你来了?快坐,快坐!”公孙瓒一见简雍进来,连忙扶着简雍的手,将他拉到了一旁的桌案边上,然后才将帐帘拉拢,自己坐回到首位后的床榻上。

    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沉声说道:“宪和,想必你之前,也已经听说过了,武昭侯突然撤兵的事情,不知道,对此,你怎么看?!”

    简雍闻言,双目一闪,心道果然如此,微微捏着下巴,思索着说道:“依属下看来,武昭侯突然撤兵,并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公孙瓒闻言,疑惑不解的说道:

    “不知宪和此言,何以见得?要知道,武昭侯如今,可是完全占据上风呀!只需要再一鼓作气,便能够直下冀州呀!”

    “战争之中,任何局势,都是瞬息万变!”简雍神sè丝毫不乱的看了公孙瓒一眼,心头怀着愧意,继续有条不紊的分析起来:

    “武昭侯人马远驱冀州,耗rì常久,且其麾下兵马jīng锐,粮草辎重更需要成倍消耗,纵然是冀州也无法承担如此大的消耗,遑论是处于幽州苦寒之地的武昭侯?

    况且,一鼓作气,固然是好事,但是,其麾下兵马历经大战,看似犹有再战之力,但实际上骨子里已经疲软,若是一战而不可下信都,将军可以想象,必然是武昭侯反遭大败!这般情况之下,撤兵,乃是必然!”

    公孙瓒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喜sè:“本将最初,还以为武昭侯此举,乃是另有深意,没想到,竟然是不得已而撤退!”

    说着,佩服的看着简雍,赞赏道:“先生之智,果真通天呀!”

    “微末小道而已,将军盛赞了!”简雍眼中闪过一抹愧疚,淡然的起身请辞:“既然如此,属下还有些疲劳,便先告辞了!”

    “先生请便!”公孙瓒笑着伸出手指了指帐外。

    简雍刚刚起步,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看向公孙瓒,低声说道:“另外,将军,此次将军身处信都,乃是一天大的机会!”

    说着,不等公孙瓒回过神来,简雍已经掀开帐帘,走了出去,到了帐外,简雍才长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大帐,喃喃道:“抱歉了公孙将军,若是你不遭受大的损失,主公难有翻身之rì!”

    ......

    袁绍刚刚回到已经建造的差不多的军营之内,便径直去到了将营之中。

    此刻,许攸和郭图已经在大帐之内,等候许久了,一见到袁绍进来,郭图当先开口说道:“主公,事情可成了?”

    “那厮醉醺醺的情况之下,将北城的将印都给本太守了!”袁绍笑着直接将腰间的将印拿了出来,然后直接坐到了主位上去。

    “那就好!”许攸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起身去将帐帘拉紧,才开口说道:“主公,此次武昭侯退兵,可以是yīn谋,也可以是事实,但是对我等来说,绝对是一个机会!”

    “先生但说无妨!”袁绍伸了伸手,神sè中有些激动,等这一rì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如何能不激动?

    许攸身为袁绍属下,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如今也是颇为激动,压低了声音说道:“韩馥屯兵于城外十里处,如今城内兵马人数不过数千!若是能够引城内官员为内应,再联合公孙瓒,许诺其拿下冀州,平分其地,一举擒拿韩馥,届时,再以内应官员稳住冀州,冀州可定矣!”

    “冀州乃钱粮广盛之地,有能者得之,将军万万勿要仁义!”郭图出声说道。

    袁绍也知道,此刻仁义不得,直接问道:“城中何人,可为内应?”

    “逢纪、荀谌二人虽忠,然心系将军,可为内应,另外,别驾关纯、长史耿武二人,不易降服,若是必要,立杀之!”

    许攸早在来此之前,便将冀州的情况了解了个通透,说起话来有条不紊,令一旁郭图都为之侧目。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公则,你负责联系公孙瓒,而子远,你负责去联系城内的内应事宜!务必七rì内完成!”袁绍此刻下令还是显得颇为果决的。

    “属下领命!”

    郭图和许攸两人jīng神一振,出前一步抱拳道。

【第048章】 微服出行 4/4更

    鄚县,县令府

    因为最近一些rì子云夜已经在准备撤兵了,所以来拜访的少了许多。

    云夜也懒得清净,处理好了事情之后,直接来到了后院之中。

    刚刚敲响云颖的房门,一身素裙,宛若花丛中的蝴蝶般令人喜爱的云颖便打开了房门,看到云夜,很是端庄的朝着云夜微微一福,道:

    “云哥哥。”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云颖屋内的蓝悦,霞飞双颊的看了一眼云夜,微微一礼,细声呢喃:“见过夫君。”

    虽然云夜和蓝悦还未曾正式成亲,但是云夜已经和她有了夫妻之实,有外人时自然称侯爷,没有外人时,蓝悦还是很贴心的称呼云夜夫君的。

    “何必如此多礼?”云夜笑了笑,伸出手,一手托住一人的柔夷,轻轻捏了捏,将两人扶正了,云夜才略带疑惑的问道:

    “悦儿,你不是在处理事情吗?怎么到鄚县来了?”

    蓝悦生xìng跳脱,这几个月都在处理云夜成亲的事情,毕竟武昭侯成亲之事非同小可,因此几个月来,蓝悦都还未曾办好。

    当初云夜说带着蓝悦一起出征,蓝悦都未曾同意,故而云夜如今才有此一问。

    “云哥哥,悦儿姐姐是想你了!”

    问题一到蓝悦身上,云颖轻快的xìng格便显露了出来,轻笑着调侃道。

    “颖儿,不要胡说....”蓝悦有些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和云夜有了夫妻之实,但是蓝悦毕竟不是那种谈及男婚女嫁的事情还能面不改sè的女人,顿时脸上的红霞多了起来,布满了整张脸庞,让整个人像个红红的熟透了的苹果,诱人之极。

    “还说不是呢,脸都红了…”云颖难得打趣蓝悦一番,微笑着抚了一把蓝悦的脸庞,调侃道:“好烫...云哥哥,你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悦儿姐姐降温。”

    云夜看着两女调侃,小腹一阵火起,不过看看天sè,正值巳时过,而且云颖还在一旁,只得忍耐下来,咬牙问道:

    “悦儿,这一次可有空闲?”

    “云哥哥是要去临淮还有江夏了吗?“云颖闻言,神sè郑重了下来,有些双目含忧的问道。

    “颖儿放心,这一行绝对安全。”

    看着云颖满目的担忧,云夜轻笑着伸出手捏了捏云颖柔滑的脸颊,笑道:“临淮虽然和淮南接近,江夏更是刘表的地盘,但是本侯跟袁术还有刘表二人并无深仇大恨,不会有问题的!”

    “真的?”云颖双眼有些朦胧的看着云夜,眨巴眨巴了眼睛,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问道:“既然是安全的,那云哥哥带上颖儿行吗?”

    “不行!”

    云夜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他就算凭借着自身武艺,只要不是遇到绝境,哪怕十万人包围,也有把握突阵而出,但是带着一个云颖,云夜实在太不放心了!

    “云哥哥,颖儿能够自保的...”云颖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一样,蜷缩着双手,不停的搅扰,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浮现出一抹水雾。

    云颖是真的不想跟云夜分开,哪怕只是一刻钟....

    云夜神sè有些为难的皱起了眉头,片刻之后,见云颖没有改变心意的模样,才叹了口气:“也罢,那颖儿,你要记住,千万不要擅自离开本侯身边太远哦!”

    “耶,谢谢云哥哥,颖儿明白的!”云颖脸上顿时绽放出了一抹动人的微笑,搂住云夜满脸的高兴。

    “妾身也有时间,只是,什么时候出发?”

    一旁的蓝悦望着高兴的云颖,脸上也是浮现出一抹笑容,柔声问道。

    云夜闻言,愣了愣,随即说道:“就明rì吧。”时间早晚,都是一样的,毕竟,这里的人马,云夜已经吩咐郭嘉暂管,至于之后,郭嘉自己自有安排。

    顿了顿,云夜又说道:“好了,我先离开了,你们二人准备一下,江夏路远,恐怕这一路上不会在某处停留太久,若是有需要的东西,让人提早在鄚县买好!”

    “颖儿(妾身)知道了!”云颖和蓝悦微微一笑。

    ......

    第二rì,云夜只准备了一辆马车,供云颖还有蓝悦乘坐。

    然后带着数十个亲卫,直接离开了鄚县,朝着临淮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因为有女眷的原因,速度比较慢,但是云夜也没有准备太赶,一路上走走停停,近十五rì,才到了颍川郡内。

    颍川,在这个时代,名气可谓是极大的,甚至对某些地方、某些人而言,颍川的名气比之洛阳更大。

    颍川多智谋之士!

    一句话,足以让所有士子文人向往,尤其是这个时代,颍阳人王霸、韩融、陈寔、荀慈明、贾伟节、李元礼、韩元长等老一辈人才辈出,年轻一辈,诸如郭嘉、荀攸、荀彧、司马徽、徐庶等人,同样是丝毫不逊sè于老一辈,甚至犹有过之。

    过颍川而不入,当乃是人生一大憾事。

    所以,云夜果断在颍川驻足了!

    ......

    阳翟,颍川的治所所在。

    此地,自然也是颍川最为繁华的地方,哪怕是当初黄巾军波才在阳翟不远的长社起义,战火同样未曾波及到,毕竟,阳翟的‘水’,太深了一些。

    同样,也是因为,此地有‘华夏第一都’的名头,让此地百姓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誓死守护此地。

    云夜一纵马走进阳翟城,便感觉得到一股浓郁的书香气氛扑面而来,还有一种古老悠长的意味。

    两边酒楼横栏之上,不可计数的或寒门或世家的读书人手中拿着书卷,靠在横栏上,边读书,边与好友畅谈家长里短,家国大事。与当今汉朝天下间其他郡县战火四起,百姓流离的情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颍川,果然不愧是被誉为天下才子,十分之七都出于此地的历史古郡呀!”云夜勒着马缰,缓缓行走在街头上,冲着身旁一脸彪悍气sè的许褚感慨道。

    “俺们谯郡离颍川也不远呀!咋差别这么大呢?”许褚抹着脑袋,一副不解的神sè,不断啧啧摇头。

    在他们谯郡,几乎每个男人都是习武,要么长的膘肥体壮的,要么就瘦不拉几的,反正大多都是衣着褴褛,邋遢不已,哪里像这颍川,就好像不是一个朝廷管辖的地方的一样。

    “不好意思兄台,听说颍川书院最近举办书会,邀请四方士子参加书会,共论朝廷大事,四方局势,不知道兄台可知道,是否却有此事?”

    就在此时,街道边上,一个身着一身灰sè粗布长袍,甚至长袍被洗的有点发白,但是却颇为整洁的年轻男子,突然拉住一个一身锦服的年轻人,先道了一声歉意,然后出声问道。

    那锦服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不过却没有暴走,而是作出一副笑容的模样,微不可查的将手从那灰袍年轻男子的手中滑出,点了点头,颇为憧憬的说道:

    “正要此事,书会,将在两rì后在颍川书院举行,届时,许多未成名,成名的士子大才,都会前往!若是有幸,得到任何一位名师青睐,必将一步登天呀!就像是数年之前,只有十岁过的顾雍一般,一朝拜入蔡邕大儒门下,而今在武昭侯麾下,已经是位极人臣,显赫一世呀!”

    那灰袍年轻男子闻言,浑身轻微一颤,双目中露出坚毅的光芒,握了握拳头,低声喃喃道:“这一次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第049章】 医道圣手 1/4更

    “徐庶?”云夜微微吃惊,试探的叫了一声。

    那灰袍年轻男子闻言一惊,猛然抬起头,目光中露出一丝惊骇的神sè,下意识的失声道:“武...武大哥,你怎么到颍川来了?”

    幸好徐庶反应的快,才没直接喊出武昭侯三个字来,不过徐庶望见云夜,眼神中顿时流露出一阵羞愧的神sè,混成这般模样,确实挺丢人的。

    云夜并没有了理会徐庶的羞愧,毕竟,人人都有落魄的时候,况且云夜更知道徐庶总有一天会翻身的。

    在确认了是徐庶之后,云夜不由露出一丝笑容,翻身下来,笑道:“看了你穿紧身武服,再看你穿儒衫,都快不认识了!”

    云夜倒不是开玩笑,而是真正差点没认出来。

    云夜伸手拍了拍徐庶的肩膀,问徐庶道:“还没找到老师?。”

    “这...是。”徐庶颇有些惭愧的点了点头,但是这也没办法。

    他寻过许多老师,要么要钱财,他拿不出那么多!

    要么一听说他以前是习武之人,立刻就不同意教了,让徐庶一再吃瘪,否则的话,也不会来颍川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听说司马徽先生最近在颍川书院之中,我试试能否帮你!”云夜心底也猜到了徐庶为什么这么久还未找到老师,不由一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

    虽然他云夜跟司马徽不认识,但是司马徽开馆授徒,凭他云夜的身份,要加进去一个学生还不简单?况且这个学生还是rì后司马徽似徒非徒,似友非友的人物!

    “这,那就麻烦武大哥了!”

    见堂堂武昭侯竟然要亲自出手帮助他,徐庶心中立刻被狂喜取代,徐庶并没有认为云夜会办不到,毕竟以云夜的身份,别说是司马徽,恐怕就是帝师如今都能够请到,司马徽名声虽大,但是却还是不可能比帝师的名气还打。

    一旁的那个锦服青年闻言,不觉撇了撇嘴,不屑道:“这年头,人人都打肿脸充胖子,司马徽人称水镜先生,那是何等超凡的人物,就是颍川书院院长都要礼让三分,笑脸相迎,就凭你,还想要让水镜先生收徒,我看你是没睡醒吧!”

    云夜闻言,不觉心底好笑,果然,主角走到哪里都有人来招惹一通,他云夜才刚刚隐瞒身份,微服出行,就有人来招惹来了!

    不过云夜却没有跟那年轻人争吵的心思,冲徐庶说道:“今rì来的匆忙,还未有住宿的地方,不如元直带路一番,如何?”

    “武大哥,请!”徐庶看也不看那锦服年轻人一眼,翻身上了一匹云夜牵给他的马匹,带路在前头走去了。

    诚然,可能那锦服年轻人身份可能也不凡,但是再不凡,能够比武昭侯还不凡吗?

    云夜手一招,几个亲卫赶着马车,随着徐庶走去。

    “哼!不知好歹的东西,看你们两rì之后怎么出丑!”那锦服年轻人被云夜无视,气的脸sè涨红,低骂了一句,转身也离去了。

    ......

    云夜驱马落后徐庶一个身位,望着徐庶的背影,一阵思索。

    历史上,徐庶虽然出场的时间不长,但是关于他的每一件事,几乎都说明了徐庶的不凡之处。

    先是火烧曹营,佯装兵退,破曹仁,之后在赤壁一眼识破曹营众谋士都未曾发觉的,庞统的连环计,可见其不凡之处。

    历史上,诸葛亮听说徐庶在魏国只作到御史中丞时,又叹息说:“魏殊多士耶!何彼二人不见用乎?”感叹徐庶有才,却得不到重要,直至被埋没掉。

    尤为可贵的,乃是徐庶的品格,忠直坦诚、侍母至孝之品格,令后世几乎无人不为之称颂。

    这样一个人物,云夜自然不会放过,所以,这为他介绍名师,自然是继之前让他第一步弃武从文之后的第二步计划。

    世间唯有人情最难还,云夜要做的,就是让徐庶欠下他还不清的人情。

    可怜徐庶此时根本不知道,云夜已经在打他的主意,还一脸的喜sè,为云夜介绍着颍川阳翟各种景观、世家大户、势力分布,才子大贤。

    一行人走了近一刻钟,终于来到一座颇为热闹的酒楼之外。

    徐庶伸手指了指那挂着颍川酒楼的酒楼,说道:“这里乃是颍川书院招待士子的地方,武大哥若是不嫌弃的话,便在此住下吧,虽然条件对于武大哥而言可能很一般,但是里面的饭菜着实不错!”

    “一般那是对世家子弟而言,元直恐怕忘了我的出身了!”云夜笑了笑,翻身下马,朝着那颍川酒楼而去。

    正要踏出脚步,陡然,对面一阵叫骂声传来,让云夜不由皱起了眉头,顺着声音望去,发出声音的,是一个医馆之外。

    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妇女跪在医馆门口,不停的叩着头,发出阵阵哀求,怀中露出一个脸sè苍白的三四岁小女孩的头,小女孩脸也有些发黄,显然平时生活不好。

    因为距离太远,云夜听不到究竟说的什么话,但是从那医馆伙计不耐的神sè,还有那中年妇女哀求的神sè便能够猜测出一二了。

    “去看看!”

    眼看那边人越聚越多,云夜也直接迈开脚步,朝着那医馆走去。

    徐庶和许褚大眼瞪小眼了一眼,随即迅速跟上了云夜。

    “让一让,谢谢!”

    云夜稍微用上一点化劲,将已经围堵在一起的人群直接掀离开去。

    那些百姓原本还想骂骂咧咧两句,但是看到云夜手一招直接将十数人全部掀退开去,顿时将话噎了回去,普通百姓,没几个愿意惹事。

    云夜直接步入人群之中,驻下了脚步。

    那妇女眼睛都哭肿了,还在不断的磕头,嘴里的哀求已经极为微弱,像是喃喃一般:“求求大夫,救救我女儿,等他父亲一回来,一定把钱还上!”

    那年轻小厮满脸的不屑,像是赶苍蝇似的不断挥舞着手,嘴里嘟囔恶毒道:

    “还回来,谁不知道你家男人被征调去军中,参与讨伐董国贼的战役去了,如今战役都结束了快一年了,你家男人连影子都没看见,还回得来个屁呀!今天给你医治好了,说不准连药钱都收不回来。”

    云夜闻言,嘴角不由咧出一丝苦涩,长叹了一口气,不论何时,苦的总是百姓呀!

    给许褚打了一个眼神,许褚会意的招了招手,数个亲卫将云夜暗暗遮挡了起来,云夜才走出去,冲着那中年妇女说道:

    “这位大姐,在下恰巧学过一点医术,不若由在下帮这位小姑娘看一下,如何?”

    云夜话一出口,四周的百姓顿时一阵哄闹,或是讥笑,或是嘲讽,几乎没有一个人看好云夜,毕竟,哪一个中医圣手,年岁低了三四十岁的?

    那中年妇女闻言,却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猛然抬起了头来,正要开口说话,陡然目光一滞,失声道:“王...叶?”

    “这么大姐,你叫在下什么?”云夜闻言,微微一愣,之前徐庶叫武大哥,乃是因为差点叫出身份,但是眼前这个女人,显然是要叫王爷呀?

    自汉以来,非刘姓者不能封王,此乃规矩,而最近的一个王爷,也已经是早已经死去多少年的平原王刘硕,难道,眼前这个女人,怎么会突然叫他王爷呢?

    “对不起,对不起,老身看错了人了!”那中年妇人压抑下心头的震惊,连连道歉,说着,将手中的女孩递给云夜,说道:

    “麻烦公子了!”

    “无妨!”如今人多口杂,云夜不想多说话,从妇女手中接过女孩,摸了摸额头,滚烫滚烫的,显然是发烧了。思索着,伸出了手:

    “来人,取玉针!”

    “公子,玉针!”一个亲卫连忙取出云夜带着的一囊玉针,递给云夜。

    云夜手一招,五指中合拢,已然夹杂着四根玉针,唰唰唰,令人看不清的痕迹之下,四根玉针已经扎在了女孩的身上,浑身内劲顺着玉针渡入,片刻之后,女孩身上已经浑身大汗,额头上的滚烫稍去。

    云夜才将正酣睡的女孩递到妇女手中,笑着收回玉针说道:“如果这位大姐无事的话,暂时跟着在下吧,只要再有一次针灸,这位小妹妹的病就能好了!”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中年妇女轻轻抚过,发现女孩额头上的滚烫已经渐渐消去,才连忙不断的抹掉眼角的泪水,连连道谢。

    说着,跟着云夜的身影,直接朝着人群外离去。

    留下一众百姓一改之前的嘲讽之sè,议论纷纷,更有甚至指着医馆开始骂起医馆没有一点善心,见死不救,称赞云夜医道圣手,针到病除。

    一旁的医馆的小厮闻言,一张脸早已经黑下来了,望着云夜的背影,咬牙切齿:“哼!敢打华神医的脸,你小子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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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剧透了...这章有伏笔,跟收服许褚那一章的巨坑有关联。

【第050章】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2/4更

    直接将云颖还有蓝悦,连同中年妇女安置在了颍川酒楼之后,吩咐留下二十个亲卫保护。

    云夜直接带着许褚还有徐庶,朝着颍川书院而去。

    颍川书院虽然名气极大,但是却并未在阳翟城内,而是在阳翟北城门外,朝西而去二十里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也颇为暗合了修生养xìng之念。

    ......

    步行在官道之上,云夜望着官道两边的村庄,一阵摇头:

    “看那阳翟城内读书气氛那般浓厚,本以为当是一个繁华之地,谁知道也依旧不能免俗,贫穷者饥不果腹,富裕者顿顿鱼肉....”

    徐庶本就是颍川之人,看着那一间间墙壁都破旧开裂,屋顶都露出一个个大洞的,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男男女女面sè麻木的在村内走来走去,不由想到了家中的老母,双眼微微发红,长叹道:“可惜朝廷无能呀!”

    云夜脚步不断,深吸了一口浊气,掠过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望向那若隐若现的嵩高,口中辞赋轻吐: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蜿蜒路。念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若隐若无的叹息声,悠远深长,令人涌起一股身在浊世,身不由己的望着一幕幕悲惨景象的悲凉感。

    徐庶望向云夜的目光之中,已经悄然升起了一丝惊讶还有敬佩。

    能够赋出这般诗词的人物,想必心中也定然是心怀百姓的明主。

    当初徐庶也去过代郡,那里才是真正的一片繁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让徐庶对之前的判断更加确定了几分,这般明主,千古难得一见。

    许褚虽然斗大个字不识,但是却也能够听得出来云夜话中的意思,双拳不自觉的紧握了起来,喃喃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天下间,谁若是想要伤主公,先问过许褚手中的大刀再说!”

    “嵩高岳山的山峰从西面聚集到颍川来,颖水的分流波涛汹涌澎湃,山河之间道路蜿蜒盘踞,遥望长安,心神不定,感慨万端。

    念起秦汉宫殿的遗址,昔rì秦皇汉武的万间宫阙都已荡然无存,所剩的只有眼前的一片萧条,令人伤怀。国家兴起,受苦受难的是黎民百姓。国家灭亡,受苦受难的还是黎民百姓。

    好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公子真乃胸怀百姓,大仁大义人!”一声颇显中正的感慨声从不远处缓缓传来。

    云夜闻言,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峨冠博带,长须飘冉,浑身白袍,面sè红润,脚步中正的老者缓缓的从田埂上朝此处走来。

    “敢问先生是?”

    老者宛若仙人下凡的出尘气质让云夜肃然起敬,心头已经判断来人绝非俗人了,连忙转身微微一礼敬声问道。

    这一个动作,顿时让知道云夜身份的徐庶还有许褚两人一惊,就要去扶云夜,却被云夜直接躲了过去,依旧半弯着腰。

    “小友非俗人,大可不必如此客气,老夫复姓司马,单名一个徽字!”那老者走到云夜面前,抚须笑了一句,将云夜扶了起来。

    云夜双手微不可查的一滞,笑着直起身来,拱拳久仰道:“先生莫非就是水镜先生司马徽?”

    “正是老夫!”司马徽笑着抚须,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眼神流转看到徐庶,微微一愣,询问道:“不知道公子,这位是?”

    “先生果真驻颜有术也!”

    云夜笑了笑,称赞了一句却没有介绍徐庶。

    云夜此时心头是真的有一点轻微的惊讶,如今司马徽应该已经八十有二,却没想到,竟然看起来不过五十出头,jīng神面貌更是不输年轻人。

    许褚不知道司马徽也就罢了,徐庶却是打听了解过司马徽的,知道如今司马徽已经是八十有二,心头惊讶,但是也知道这是云夜给他的机会,脸上也是挂着一丝震惊,连忙恭敬的说道:

    “在下徐庶,素闻水镜先生大名,今rì一见,得慰平生!”

    司马徽眼中闪过一抹jīng芒,评价道:“若从文,当为北地士之次席!”

    说着,又将目光看向了云夜,片刻之后,原本风轻云淡的目光中显然闪过一丝惊讶,沉默了片刻,才沉声说道:

    “老夫素来识人,昔rì若南方还未显名,之士子卧龙雏凤之流,北方天下尽知,王佐鬼才之辈皆曾见过,然面相却皆不如公子一人,潜龙在渊,隐龙于田,只为一朝飞龙在天。”

    虽然此刻司马徽依旧未曾表咯失态,但是实际上此时心头已经震颤了,面前此人,面相分明有蟒蛇化蛟之相,此在朝堂之上,便是列侯封公之兆。

    此人的身份,此刻最低也是一个列侯!但是看其年龄、气度,司马徽已经隐隐猜到了身份了。正是因为猜到了身份,司马徽古波不惊的心态才发生了一丝变化。

    云夜识人入微,司马徽眼中闪过的一抹惊讶虽然隐秘,但是如何能够瞒得过云夜呢?

    心头已然知道了司马徽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也不再隐瞒,沉声说道:“在下云夜,想必先生已经知道了在下的身份吧?!”

    “老夫参见侯爷!”司马徽眼见云夜不隐瞒身份,自己也不再隐瞒,恭敬的行了一礼。

    “本侯路过此地!”云夜此刻也恢复了作为上位者的气势,几乎俯视着司马徽提了一句,然后才指了指徐庶说道:

    “这位是本侯的好友,昔rì习武,好为游侠,不过本侯觉得,他若是习文,定能成一方名士,所以,希望能为他寻一个好的老师!”

    说着,看了一眼徐庶,双手互搭在一齐,一个九十度的躬身到底,诚恳道:“素闻先生乃天下名士,不知道,先生能否为元直传道授业,不吝赐教?”

    司马徽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难sè,他虽然在荆州的水镜山庄之中传道授业,但是却大都教导的名士子侄之辈,年龄不过十一二岁,乃至六七岁也不是没有,徐庶的年龄显然不符合。

    仿佛看到了司马徽眼中的难sè,徐庶压制住心头对云夜的感激,躬身恳求道:“还请先生收下学生!”

    不单是为了云夜亲自折腰之情,司马徽自己也不忍徐庶良玉蒙尘,索xìng同意了:

    “也罢,既然侯爷亲自开口,若是老夫不收下,反而显得倚老卖老了!待的颍川书会结束之后,元直便随老夫前往荆州吧!”

    “多谢先生!”徐庶脸上不觉露出一丝笑容,还有,一丝坚毅。

【第051章】 狠如狼的廖立 3/4更

    颍川书院,一处颇为偏僻的大院

    司马徽打开大院院门,伸手指了指院子内,请道:“侯爷请进!”

    云夜点了点头,迈步先进入院子内,徐庶和许褚两人才跟了进去。

    院子内有一张石桌,石桌旁有四方石凳,云夜随意挑了一方石凳落座,司马徽坐在云夜对面,笑着举拳说道:

    “不知侯爷为何会出现在颍川境内?要知道,颍川虽然地处兖州,但是附近也是侯爷的敌人环伺,危险不小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本侯自信,纵然是一万兵马追杀,凭本侯手中一柄长枪,也足以突围而处!”

    云夜笑着摇头道,语气中带着一个凛然的傲气。

    司马徽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反驳,云夜的武艺,他也是知道一二的,冀州之战中,挑杀老枪王,之前更有擒拿剑神王越的战绩,凭此确实无惧人多。

    “那不知道,侯爷准备在此停留多久呢?”司马徽端起桌案上的凉茶,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干裂的嘴唇。

    司马徽提到这,云夜才猛然想起,貌似司马徽门下,人才颇多呀,其中尤以卧龙诸葛亮,凤雏庞统为首,其余诸如博陵崔州平颍川石广元汝南孟公威等人如今虽然尽皆年幼,但是却也是潜力股,让云夜眼馋的不行呀!

    顿了顿,不由抬起头郑重的看着司马徽,提道:“素闻先生在荆州有一水镜山庄,平素之间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若是有大才愿意出仕,还请先生为孤美言两句,孤不胜感激!”

    司马徽闻言一阵苦笑,前不久,同样也有人这样请过他,只是被委婉的拒绝了,但是那个人如今的地位,远远比不上面前这位。

    司马徽敢婉拒那人,却不敢婉拒这一人,不过想想,或许,有些人也真是已经学识通达,欠缺的只是阅历了而已,介绍给云夜,也没什么....

    只是,他门下学有所成的,大多都已经外出游历去了,而剩下还在山庄乃是跟随他到颍川的,大多都是学无所成的。

    愣了一瞬,司马徽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笑容,抚须,道:“不瞒将军,老夫如今门下,却有一人,有大才,欠缺阅历,若是出仕一段时间,可堪大用!”

    “敢问先生说的是?”云夜脑海中掠过无数的人名,但是却想不起究竟是谁,不由浮现出一抹苦笑。

    “名石韬,字广元,正是颍川之人!”

    司马徽脸上带着微笑,这也是对云夜的一次试探。

    他司马徽虽然知道石韬有大才,但是其他人却不知道,司马徽倒是很想看看,云夜对于这个籍籍无名的石韬如何对待。

    “石韬?”

    云夜挑起了眉头,心中暮然闪过一抹激动,历史上,诸葛亮叹:“魏殊多士邪!何彼二人不见用乎?”一人说的乃是徐庶,另一人,正是石韬,虽然石韬历史上只做到了典农校尉。

    但是云夜相信,能被诸葛亮叹为与徐庶并列的石韬,绝不是碌碌平凡之辈。

    而这个时候石韬尚未显露名声,正是云夜最好将其收入麾下的机会,历史上,刘备曾经想要邀请石韬共论一番,只是被石韬以山野慵懒之辈不足与谋婉拒了,想来还是因为当时刘备地位平庸,云夜有把握显露出身份之后,将石韬收入麾下。

    “敢问先生,如今广元在何处?”云夜微微一拱手,询问道。

    司马徽人老成jīng,如何发现不了云夜嗓音中压抑的激动,不由心头一愣,莫非这武昭侯认识石韬?

    愣归愣,司马徽还是起身,打了一个哈欠,往屋内走去:“两rì后,颍川书会!”说着,扬了扬手:“老夫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切去休息一番,侯爷自便!”

    “多谢先生!”云夜嘴角勾勒起一抹微笑,起身朝着司马徽微微一礼。

    交好司马徽这等人物,无论对谁,都是好处极大的,说不准,rì后卧龙凤雏,还要依靠司马徽才能够交好!

    等到司马徽回到屋内之后,云夜才起身冲徐庶和许褚笑了笑,说道:“先回去吧!”

    许褚和徐庶二人点了点头,转身将门打开。

    正好门外一少年,刚刚举起手准备敲门,望见云夜三人,不由一愣,问道:“三位是?”

    “我等乃是前来拜访水镜先生的!”

    云夜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望见那少年年龄虽小,然而却长着一双狼顾之木,鹰钩鼻,嘴角上掀,一副yīn险凶狠的模样,让云夜心头竟然升起了一丝不悦的感觉。

    少年虽然年龄不过十岁,但是却已经养就了一副观人入微的本事,注意到云夜语气中的不悦,笑了笑,抱拳说道:

    “既然如此,在下先去寻老师了!”

    说着,直接步入了大院之内。

    等到那少年离开,徐庶脸上也露出两颗一丝不悦之sè,甚至手下意识的摁到了腰间,轻声道:“此子观年纪不过十岁罢了!但是智慧已经完全不输于成年人,甚至犹有过之,而且生xìngyīn狠凶辣毫不掩饰,真不知道,生xìng淡然的水镜先生,怎么会收下这种人!”

    “罢了,这等事情,还是交给水镜先生处理,反正与我等无关!”云夜神sè闪动,直接离开了。心中对于司马徽的定位更高了一筹。

    之前突然离开,想必便是已经知道了此子到了吧?

    ......

    廖立缓缓将大院院门拉住,眼中目光流转,从大门的缝隙中望着云夜离去的背影,嘴角勾勒起一抹冰冷的微笑,喃喃道:

    “行走之间龙骧虎步,浑身上位者气息丝毫不加掩饰,那壮汉一看便有万人敌只有,两人皆不是普通人,门外还有百战jīng兵保护,究竟是哪一位诸侯到了呢?”

    喃喃着,直接朝着司马徽住的房间而去,脸上伪装出一丝和煦的笑容,伸手敲了敲门,轻声道:“老师,在吗?廖立求见!”

    “是廖立呀?进来吧!”房内传出一声中正平和的老人声音。

    廖立闻言,才缓缓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望着坐在床榻旁的司马徽,躬身一礼:“老师,黄承彦先生,庞德公先生皆已经到了颍川书院,郑玄先生请您前往一会!”

    “哦?没想到承彦还有子鱼已经到了,哈哈,走!”司马徽闻言,微笑着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廖立一直弯着腰,眼见司马徽要离去,好似不经意的问道:“先生,不知道刚刚那三位是?”

    司马徽闻言,脚步一滞,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感慨道:“廖立呀廖立,休要误己误人呀!许多事情,或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活的更好!”

    “学生受教了!”廖立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抹骇然,连忙躬身道。

    一直以来,廖立都以为他的掩饰很好,但是司马徽这一句话,足以让廖立知道,他的伪装,早已经被司马徽看穿!

    司马徽头也不回的叹了一口气,已经走出了院子。

    “有些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许活的很好!但是,有些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让胸中郁气结生!”

    廖立毕竟年少心xìng,想到云夜语气中的一丝不悦,恼恨不已,猛然一拍桌案,咬牙切齿,喃喃道:

    “敢得罪我廖立,不死也要脱层皮!如此年轻,然而又能统领百战jīng兵,具有上位者气息的人,天下间不过十指之数,又要隐藏踪迹,不过五指之数,只要稍加辨别,定能判断出是谁!”

【第052章】 一针见血的关羽 4/4更

    代郡。

    代县城内。

    “四年chūn正月,公狩於郎。夏,天王使宰渠伯糾來聘。五年chūn正月,甲戌、己丑,陳侯鮑卒。夏,齊侯鄭伯如紀。天王使仍叔之子來聘。葬陳桓公。城祝丘。秋......”

    一阵阵中正平稳的读书声从一处院子内传出来。

    院子并不算大,更算不上繁华,但是四面八方,却有数以百计的士卒将之团团围住,尽皆严阵以待,不敢放松丝毫,仿佛畏里面的人如虎豹一般。

    院子内,一处石凳上,坐着一个身着绿sè鹦鹉战袍,满脸通红,美髯飘飞,二十五六的年轻人,手中捧着一册《chūn秋》,一心扑在了书中一般。

    此人,正是当rì被徐晃俘虏的关羽。

    ......

    不远处,一行人马,监视着一个浑身穿着土黄sè便袍的年轻人,缓缓朝着关羽所在的院子而来。

    到了关羽所在院子的门口,守在门外的护卫见到来人的模样,纷纷冲着为首一个白衫文士一礼,齐声喊道:“脂习大人!”

    脂习勒住战马点了点头,苦笑着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年轻人没,说道:“俊义呀!在你决定一心为主公效力之前,只能委屈你待在此地了!”

    这年轻人,正是前不久被云夜俘虏,而后送回代郡的张颌。

    张颌闻言,摇了摇头,目光望向那院子里面,听着那朗朗的读书声,淡声问道:“听闻,这院子里居住的乃是被武昭侯盛赞过,义薄云天的关羽关云长?”

    “正是!”脂习点了点头,颇带敬佩的看向院子内,指点道:“此人确实当的义薄云天一词呀,软至领兵三万,执掌主公麾下三分之一兵马大权,硬至对其以死相逼,此人都未曾移心分毫,还时不时的询问刘备的消息!”

    张颌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感慨道:“若当真如此,此人,本将不如矣!”随即怅然一笑:“能与此等人物共居一地,也得以大慰平生也!”

    说着,直接翻身而下,步入院子之内,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将门关上吧!”

    脂习在门外,望着张颌的背影,不由露出一丝苦笑,叹息道:“天下英雄,何其多也?若是去掉这一份忠心,效忠主公,说不准,天下早已经大定矣!”

    话落,冲着护卫吩咐道:“刚刚那一位,乃是冀州名将张颌,切莫慢待了,但是也万万不能放其出来,可曾明白?事情无差错,rì后主公定有重赏。”

    那护卫闻言,心头震惊了一番,连忙受宠若惊的说道:“大人放心,末将省的!”

    “那便好!”脂习点了点头,勒转马头离去。

    ......

    张颌走进院子之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关羽,观其相貌气度,不由心头暗道一声:好一个义薄云天关云长,果非常人也!

    正在读《chūn秋》的关羽见到有人进来,不由起身打量了一番张颌,观张颌气度不凡,而且似乎有一种熟悉似曾相见的感觉,不觉下意识的放下chūn秋,伸出手抚着长髯,笑问道:

    “不知道,某家可曾见过将军?”

    “关羽将军恐怕已经忘了张颌吧!”张颌闻言,大笑着走了过去。

    “张颌张俊义,你怎么会来这里?”关羽闻言,神sè一变,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怒气和担忧交错。

    张颌注意到关羽的神sè,知道关羽恐怕以为他降了,不由苦涩一笑,坐到关羽对面的石凳上去,深吸了一口气,叹道:

    “还能怎么样?不跟你一样,被俘的!”

    张颌说到被俘也是一阵脸红,原本与云夜赌斗,若是其破城便投降,却没想到,自己会耍赖。

    “你不是冀州将领吗?怎么会被俘,莫非....”关羽说着,神sè间浮现出一抹惊然之sè,手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

    他自从被软禁在这里,就没有了外地的消息,已经快半年过去,莫非,武昭侯出兵冀州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关羽就不觉打了一个冷颤,冀州可不同于幽州,那可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繁华之地,兵马十数万,若是真的出兵,还俘虏了张颌...

    看到关羽这副模样,张颌就知道关羽已经猜到了,不由端起石桌上的一杯暖茶,轻抿了一口,才放下茶杯点了点头:

    “武昭侯以韩馥大人屡次刺杀其为由,起兵五万,分三路,白马、中山、河间进攻冀州,韩馥大人起兵两路并公孙瓒一路,联合袁绍防守。共计十五万人马以上。

    饶是如此,却依旧被武昭侯数月之间,先降赵浮,然后败本将、高览,斩颜良,诛老枪王韩琼,赵云降麴义,张辽、麴义败公孙瓒,冀州防线全面崩溃!”

    嘶!

    关羽倒吸一口冷气,以五万破十五万,这是何等的本事?

    而且,三路将领,皆是名将之辈,麴义,冀州第一名将,公孙瓒,昔rì纵横幽州之名将,张颌、高览也便罢了,至少关羽不清楚如今在天下间地位如何,但是颜良,却是袁绍麾下两员万人敌之一,实打实的河北名将。

    这种情况之下,仍然惨败,关羽简直有一种不可与之为敌的念头升起。

    不过也只是一瞬关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沉默了片刻,才出声问道:“那如今,冀州在何人手中?”

    “说到这,实在令人想不透,武昭侯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之下,直接撤兵了!”张颌有些哭笑不得的回答了一句,满腹的郁闷,若是知道武昭侯雷声大雨点小,当初便直接镇守信都便是,哪里会落的如此下场?

    “不好!”

    关羽闻言,却是浑身一颤,立时失声。

    张颌被关羽一声惊叫吓的浑身一颤,面露疑惑:“怎么了?”

    “是否武昭侯退兵之前,公孙瓒、袁绍都进入了信都之中?”关羽急声问道,目光中满是担忧。

    “正是!”张颌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却在话音一落,关羽一抚掌,叹道:“冀州危矣!韩馥、公孙瓒、袁绍徒为他人作嫁衣也!”

    “此话何解?”

    张颌对于关羽的本事,还是极为相信的,毕竟,武昭侯的例子在前面,但凡武昭侯赞赏过的人,几乎都无一不是独当一面之辈,而关羽,更是其中尤为赞赏的几个人。

    但是正是因为如此,张颌才更加的疑惑,毕竟,武昭侯都已经撤兵了,冀州怎么还危矣了?

    “若是某家猜测没错,恐怕。武昭侯的兵马,并没有撤回幽州,而是暂时隐藏在冀州之内!”关羽此刻也静下了心来,毕竟冀州跟他没有关系,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分析起来:

    “而袁绍、公孙瓒、韩馥三人皆是各怀心思,袁绍、公孙瓒想要冀州,必然要取信都,而韩馥要守冀州,必守信都。

    接下来,不是韩馥强行驱逐袁绍、公孙瓒二人出冀州,而引起战争,便是公孙瓒和袁绍二人联手准备拿下韩馥,而后引发战争。到时候,缺少将领,势力大损的韩馥宛若没牙的老虎,公孙瓒和袁绍二人此战必胜无疑。

    冀州富庶,袁绍和公孙瓒之间,必然还要起战乱,到时候,两败俱伤之下,武昭侯便可不费吹灰之力直接取下冀州,而且还可以除掉所有后患!”

    不得不说,关羽的眼光简直锋锐到了极点,一针见血,一眼就洞悉了云夜和郭嘉的打算,让张颌顿时愣在了原地,惨然一笑:

    “某家道武昭侯为何会突然撤兵,却未曾想到,竟然打的这般主意,真乃当局者迷呀!”

【第053章】 密谋,赵浮献策

    “如今猜透,恐怕也已经迟了!”

    关羽见状,长叹了一口气,如今被困于此地,自身尚且难保,遑论去理会其他人?

    通红却显英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之sè,重新拿起《chūn秋》,细细品读了起来。

    张颌神sè挣扎了片刻,拳头不自觉握了起来,咬牙沉声喃喃道:

    “不行,必须要将这个消息送出去!否则一旦冀州被武昭侯拿下,武昭侯坐拥幽并冀三州,势力冠绝天下,再过数年,恐怕武昭侯不用而立之年,便要行那改朝换代,夺汉鼎之事!”

    原本已经沉寂下来的关羽陡然听到张颌的最后一句话,顿时一颤,一双丹凤眼猛然大睁,爆shè出令人心悸的寒芒,拳头“嘭”一声打在石桌之上,咆哮道:

    “谁敢夺鼎,某家便杀谁!”

    自幼喜读chūn秋的关羽自认天下间无忠无义而不可立,上忠君王,下义兄弟,如今陡然听到张颌说起云夜有可能取汉之代之,关羽一颗本已经沉寂下去的争锋天下之心陡然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原本就通红的脸庞因为怒火,更是显得红里透黑,让张颌看了都一阵寒颤,心中一阵凛然:

    果不愧是昔rì单人独骑夺路冲阵而出的关羽,被誉为武艺与张飞、赵云等人不相上下的万人敌猛将,恐怕就算颜良复生,文丑亲至,也抵挡不住这一位的锋芒吧?

    “此事某家替你办到!”关羽深吸了一口冷气,压抑住心头的怒火,抚须缓声说道:“你只管将书信写好便是!”

    “多谢将军大义!”张颌心头本就并不怀疑关羽的本事,此时闻言更是一喜,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之sè,是对武昭侯的愧疚!

    说着,张颌已经进里屋去了,却只翻到一张纸,根本没有笔墨。

    一咬牙,直接咬裂指尖,鲜血泊泊的流了出来,不管不顾,直接拖着血迹在纸张上书写了起来,速度之快,指若游龙。

    “此人,当为忠义之人!”关羽此刻已经来到了门口,望着正在疾书的张颌,心中竟然升起了英雄相惜的念头。

    嘶!

    最后一笔拉下,张颌的指尖已经肿了起来,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将纸张铺平。

    待晒干之后,才郑重的收起,直接走到关羽面前,放入关羽手中,神sè郑重的抱拳道:“事关重大,麻烦云长兄了!”

    “某家出马,大可放心!”关羽脸上挂着欣赏的笑意,左手接过书信,右手却依旧抚着长髯。

    ......

    冀州,常山,九门附近。

    昔rì一代名相蔺相如在此筑城九座,故而得名九门。

    九门往安国附近的一座大山山脉之内,此刻有一处地方大营绵延数里之远,旌旗遮天蔽rì。

    若是有韩馥、公孙瓒、袁绍任何一路人马看到那高悬的旗帜上的“武昭”二字,恐怕都要被吓的直接失了胆。

    不论哪一路斥候,得到,并且传回信都的消息,都是武昭侯三路人马尽皆已经撤离,但是原本已经撤离的兵马却突然出现在了常山郡内,由不得人不惊骇莫名!

    但是,此地地处偏僻,显然不是能够被斥候发现的地方。

    此刻,大营外一里处一座高峰上。

    一袭青衫的郭嘉负手而立,遥望着远远可见的九门城,身后赵浮低着头不敢说话。

    “如今冀州城内情况如何了?”

    赵浮作为冀州降将,在冀州中拥有一定亲信,因此郭嘉将打探消息的情况,交给了赵浮。

    好在赵浮也没有令郭嘉失望,话音一落,连忙说道:“禀军师,冀州城内,如今袁绍坐镇北城门,公孙瓒坐镇南城门,韩馥自己掌握的,仅有东城门和西城门而已,而且据消息说,袁绍和公孙瓒二人都有异动!”

    “人xìng贪婪,纵然是猜到是计,可还是忍不住自己投入进去!”郭嘉闻言,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手不觉握了一握。

    赵浮感觉到郭嘉浑身那一股自信的气息,不觉自惭的有些低下了头去,低声道:“军师,末将有一策,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郭嘉转过头,扶起赵浮,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拍了拍赵浮的肩膀,沉声说道:“rì后有策,但讲无妨,不对则罢,对则重赏,在侯爷的麾下,不忌言语!”

    “多谢军师!”赵浮心神一动,脸上浮现出一抹喜sè,附耳到郭嘉身边,低声说道:“末将想着,若是再派出两个使者,分别派往公孙瓒、袁绍处,只拜会一番,然后便直接离开,而后派人,在城内将武昭侯已经与袁绍还有公孙瓒结盟,准备共取信都的消息传播出去!

    末将以为,以韩馥的xìng格,必定会疑神疑鬼,届时就算韩馥不主动动手,公孙瓒还有袁绍也必然主动动手!因为,他们都会担心韩馥主动动手!”

    “jiān诈似鬼!”郭嘉心底浮现出一个词语,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寒芒,脸上却挂上一副满意的笑容,抚掌笑道:“此计虽小道,然却甚妙,此事便交给你办了!”

    赵浮还以为郭嘉给他立功的机会,连忙拱手躬身感激不已:“末将定不负军师重托!”

    “此事宜早不宜迟,速去准备,若是攻成,你乃大功一件!”郭嘉笑着挥了挥手。

    一副和气很好相处的模样,让赵浮没有任何的怀疑,连忙躬身告退而去。

    等到赵浮离去之后,郭嘉才在高处,望着赵浮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露出一丝冷笑,喃喃道:“自古帝王最忌聪明人!”

    ......

    正在赶往山下的赵浮陡然打了一个寒颤,浑身一个哆嗦,嘴皮子发青的骂骂咧咧了一句:“这个天真是奇怪了,竟然会发冷,莫不是得了什么大病吧?”

    思索着,片刻,陡然摇了摇头,神sè一正:“管他什么大病呢!还是先将军师吩咐的事情做好了才是正理,这一次,本将自己出计,自己准备,若是功成,应该能够脱离这校尉的位置了吧?”

【第054章】 关羽出手

    夜渐渐深了下来,饶是以代郡的富庶,也依旧不可能出现夜生活的情况。

    缓缓的,城内越来越暗,直到灯被完全熄灭,只有淡淡的月光倾洒而下,让人世间不至于五指黑。

    此时,关羽、张颌所在的院子中也早已经熄了油灯。

    一身鹦鹉战袍的关羽站在院子之中,负手望着侧对面二层楼高的酒楼,关羽知道,那里面,时常有诸侯的斥候出现。

    毕竟,除却他这一间院子之外,隔面院子关的乃是公孙瓒的亲弟弟公孙越,还有其它院子,这一条街道,几乎全部都是被软禁的俘虏。

    那些斥候之所以出现,无非是要看自己关照的人死掉没有,亦或者希望能够某一天得到一点秘密点的消息,好拿回去立功。

    云夜也是知道此事的,可是,直到今天,也从未有人,将消息传出去过!所以并没有直接拆掉那一座酒楼。

    没有人传出去过,但是不代表他关羽无非传出去,今rì,关羽就想试一试,在数百jīng卒的包围之下,能否传出去消息。

    咔嚓!

    大门被直接拉开。

    唰唰唰....

    陡然,数柄长剑直接架在了门口,护卫队长望着门内的关羽,拔剑而出,厉声叱道:

    “关云长,本将知道你武艺超群,但是,莫非你认为你能够在数百人的包围之下赤手空拳的突围而出不成?自己老实一点,否则休怪本将将你双腿打折!”

    “某家今rì便要试上一试!”

    关羽陡然睁开微闭的丹凤眼,寒芒暴shè而出,杀意滔天而起,几乎凝实。

    关公不睁眼,睁眼要杀去!

    一个虎爪直接探出,一把捏住那护卫队长的手腕,咔嚓一声,捏断了手腕,护卫队长手中的长剑直接往丢下掉落而去。

    关羽一把揽过长剑,横剑在手,直接将激刺而来的数柄长剑全部挡下,浑身勇力喷发,长剑陡然一挥。

    当当当...

    饶是护卫皆是jīng锐,但是在关羽的攻势之下,还是被打的节节败退,苦不堪言。

    尤其是护卫队长,已经退到了人群之后,抱住手腕,倒吸着冷气,红着眼高喊道:“速来支援,关羽发难了!”

    在所有被软禁的武将之中,唯有关羽有突围而处的实力,因此云夜早就交代过整条街上上千护卫,一旦关羽发难,每一个院子撤掉一半人,围杀关羽,宁杀死不能放过。

    此时,护卫队长一声高喝,整条街上都轰动了!

    原本寂静下来的街道瞬间变的嘈杂了起来,无数jīng兵汹涌而来,片刻之间,直接将关羽所在的院子团团围了起来。

    关羽对此恍若未见,依旧疯狂的挥舞着长剑,将一众士卒打得节节败退,甚至脚步已经踏出了大院。

    斜目望见对面那一座酒楼已经有几扇窗户已经打开,甚至油灯已经点上,顿时双目一凛,但凤目再次微微闭了起来。

    握着消息的左手轻轻一松,纸团滑到指尖。

    “滚开!”

    关羽怒喝一声,配上一张英气的红脸,仿佛战神临世,吓的对面十几个士卒一愣,瞬间,关羽已经长剑一扫,将十几柄长剑扫退开去,猛然踏前一步,左手一抬,大拇指中指一动,包裹着小石块的纸团顿时激shè而出。

    嘭!

    纸团夹杂着数十斤的力道,瞬间洞穿了木窗上薄薄的纸窗,打入了一个房间之中。

    原本刚刚翻身而起,准备点油灯的一个斥候陡然听到破空声疾shè而至,顿时浑身一颤,就要躲闪,但是却没能躲开,被纸团直接打中了胸口。

    噗!

    一声轻微的触碰声响起,那斥候愣神的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喃喃道:“我竟然没有死?”有刚刚一移动,立刻摸到了纸团。

    疑惑的点亮油灯,将纸团缓缓打开。

    一封血书出现在斥候眼中。

    张颌书!

    斥候浑身一颤,脸上露出狂喜之sè,颤声道:“是张颌!哈哈哈,竟然是冀州新晋名将张颌,此消息,必然是传到韩馥手中去的,只要将这消息带回冀州,何愁不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

    “不好,关羽传了消息出去!”不知道是哪一个士卒,竟然看到了那黑暗中一闪而逝的纸团,浑身一颤高喊道:“放响箭,全城通缉呀!”

    谁都知道,关羽肯冒如此大的危险出来传递消息,必然是极为重要的消息,若是因为他们而漏掉了消息,导致某一方面出现重大损失,纵然是万死,也难恕咎呀!

    那士卒话音一落,包围住关羽的数百士卒,显然也怔住了,几个都伯当先拔出长剑,咆哮道:“留下三百人将关羽赶回去,其他人,随我等包围客栈,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过!”

    “喏!”

    数百人齐声应诺,拔剑朝着客栈冲去。

    ......

    正在狂喜之中斥候听到街道上刀枪斧钺相交之声,怒吼之声不断,甚至隐隐有包围客栈之声,顿时满腔的激动宛若被一盆凉水剿灭了!

    “不行!要快点逃!否则的话,待会不要说建功立业,就连逃走都是奢望了!”那斥候顾不得收拾东西,往腰间塞了一柄匕首就直接打开房门,然后妥善的放好了纸团,直接朝着客栈后院冲去。

    章三担任斥候已经快十年时间了,十年时间,也依旧是斥候,如今好不容易时来运转,怎么可能放弃?疯狂之下,速度竟然提高了数筹。

    到了二楼木梯处,直接搂住木梯一个翻身,落地之后,直接朝着后院冲去。

    此时,武昭侯军也已经冲了进来,望见章三焦急的身影,来不及反应,一个都伯当先就持剑追了上去,红着眼怒吼道:

    “追!休要放跑了那个斥候!”

    都伯虽然速度同样不慢,但是奈何,身着一身重甲,根本追不上章三,只能看着章三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气的都伯怒啸连连。

    冲到墙角边,章三神sè一喜,一个纵跃,直接搂住一颗大树,宛若灵猴般翻身而上,双脚一蹬,已经跃过了围墙....

【第055章】 石广元【求票】

    护卫队长见状,神sè一变,一咬牙,直接搂住树干,拼命朝着围墙外爬去。

    但是毕竟重甲在身,等到爬到树干上去的时候,章三已经没有了踪迹。

    嘭!

    护卫队长忍着怒火翻下了树干,猛然一拳打在树干上,招来一个心腹,附耳过去吩咐道:“速速去通知城门守卫,关闭城门,明rì开城门之时,排查所有可疑人物!另外,派出人马,前往冀州,通知郭嘉先生”

    “喏!”那心腹也知道此事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了,一抱拳,直接转身离去了。

    ......

    章三跃过围墙之后,直接朝着最近的北城门冲去。

    因为刚刚的喊杀声,此刻街道两侧的百姓,也陆陆续续点起了灯火,让正在街道上疾奔的章三借助灯火,竟然没有丝毫阻滞的逃到了北城门附近。

    此刻,北城门早已经被关闭了起来,四个护卫,面容刚毅的分列在城门两旁,城楼之上,还有数十人,灯火通明。

    章三见状,连忙身子一侧,躲入了黑暗之中,探出一个头,悄悄打量着北城门,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难sè:“个个都是百战jīng卒,一个都难以对付,遑论数十个?看来,只有等天明的时候,从人群中混出去了!”

    思索着,直接靠着墙壁,假寐了起来。

    ......

    喔喔喔~~~

    一阵清脆的鸡鸣声响起,瞬间打破了代县城的寂静,一声声开门声响起,甚至一些卖早点的也已经开始了吆喝。

    轰隆隆....

    城门被缓缓拉开,一些早已经等在城门附近准备出城的行商们纷纷涌了过去。

    早躲在一旁街道巷脚中的章三,此刻也早已经清醒了过来,挂上一副笑容,整理了一下衣衫,缓缓走了出去,此刻身上穿的乃是一件普通的紧身武服。

    毕竟,北方民风彪悍,习武者不在少数,大多数习武者但凡有些钱财,都会有武服,因此章三倒也不怕被人从衣服上发现问题。

    只是怀中揣着一团小小的纸团,让章三心头悸动,一想到此,浑身还是有一丝轻微的颤抖,毕竟,只此一物,便可封侯拜将。

    “速度慢一点,每一个人都必须搜身!”四个士卒,不卑不亢的扫视着十数个行商。

    等到过了四五个行商,终于轮到章三了,顿时,四个士卒目光变的有些凛然了,甚至手已经摁在了腰间,当先一个士卒踏前一步。

    “从哪里来的,到哪里去?”

    那士卒沉着脸扫视着章三,无疑,在一众大包小包的行商之中,简装便服,赤手空拳的章三尤为可疑!

    章三脸上挂着笑容,谦卑的抱了抱拳说道:“小人乃是从右北平来的,想要前往鲜卑的地盘一趟,看能否弄到些马匹,这些钱财,权当孝敬几位军爷的!”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锭足金,悄悄塞入那士卒手中。

    “贩马商人?”士卒眼中闪过一抹jīng芒,但是却权当作未发现什么一样,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城外,说道:“既然如此,速速离去吧!另外,鲜卑人可不是好相与的货sè,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小人先走了!”

    章三谦卑的笑着,不断的拱拳,直接消失在了城门口。

    原本收下章三一锭足金的士卒,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冷笑,玩味的将手中的足金直接甩给了另外一个士卒,然后径直朝着一处巷道离去。

    “真当代县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不成?若不是还有用处,区区一个斥候,抬手便可碾压。”

    片刻之后,一声微不可查的喃喃声幽幽响起,那士卒已经换上了一身便装,腰间的裤带隐隐能够看到软剑的痕迹,直接走出代县,朝着章三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

    两rì时间,匆匆而过。

    整个阳翟城都颇为热闹,尤其是在县令府大门外,甚至挂起了大型的棋盘,以准备再现可能出现的斗棋,还有十数张白纸悬挂在围墙周围,准备复书书会中出现的可能流传千古的经学杂论,诗词歌赋。端的是热闹异常。

    而此刻,颍川书院外。

    一袭白衫,手持一柄折扇的云夜,带着换上一袭青衫的徐庶,两人一前一后,往书院内走去。

    一路上,倒也没人认识云夜,自然也无人来打扰,让云夜乐的清闲。

    云夜刚刚走入书院之内,突然听到有人在放声高歌,不觉凝神听去。

    “壮士功名尚未成,呜呼久不遇阳chūn!君不见......两人非际圣天子,至今谁复识英雄?”

    话音一落,云夜循声望去,却见在院内偏角坐着一个白衣翩然,面sè白皙,下颌挂着一缕长须的年轻人,手中端着一碗挂面,一只筷子在另一只手上,不停的敲击着石桌。

    这一幕,极为让人侧目,然而,书院中的人仿佛都习惯了一般,对年轻人的行为恍若未见。

    云夜心头不由升起了一抹好奇,拉住一个路过的士子,笑着指了指那年轻人:“你们难道对他的行为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那士子微微一愣,转头过去看到那年轻人,不由一笑,一拍额头:“公子乃是刚刚到颍川书院的吧?那就不奇怪了!那人姓石,名韬,字广元,几乎在书院的每天都会如此,甚至出门吃饭都时候都会如此,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多谢了!”云夜闻言,心头微微一惊,笑着拱了拱手,等到那人离去,才看向石韬,咀嚼道:“果非常人也!”

    “元直,我们且过去一会!”云夜说着,迈步走向石韬。

    还未走拢,石韬便发现了云夜的踪迹,不由放下碗筷,站起身来抱了抱拳道:“公子可有事寻在下?”

    “未介绍一番,在下姓云,名叶,落叶的叶!”云夜笑了笑,自我介绍。

    石韬也是个妙人,直接打趣了起来:“原来是云叶公子,在下起初,也以为是武昭侯亲临了呀!哈哈哈!介绍一番,在下颍川石韬,字广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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