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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彼岸落花     汉末枪神txt下载     汉末枪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56章】 年少轻狂安能忘?【求收藏】

    “咦?”

    云夜还未说话,石韬望向云夜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闪过一抹惊诧之sè,不过,旋即就恢复了正常,笑问道:

    “不知道,云公子,找在下何事?”

    石韬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眼前这人,绝非普通人,而他石韬,又没有类似崔州平那般家世,这等人物,怎么会找上他呢?

    云夜自然不可能没有注意到石韬眼中的一抹惊诧,不觉微微一笑,将之前的事情随口敷衍过去:“昨rì见水镜先生,听水镜先生提起广元你,说是有大才,不觉心生向往,故而今rì冒昧前来相见!”

    石韬闻言,打量了云夜一番,眼中闪过一抹怀疑,司马徽的xìng格,他石韬怎会不知,怎么会给别人提起他呢?

    也难怪,司马徽一言千金,往往与人讨论之间提起的都是诸如蒯良、蒯越这等眼看便要功成名就之辈,亦或者是前些rì子拜入司马徽门下的诸葛亮这等绝世奇才。

    这一次提起石韬,不由才有些怀疑。

    云夜见状,不觉一笑,“诸葛亮等人纵然被司马徽先生誉为天纵奇才,卧龙横贯,然而如今不过幼龄,学无所成,对于在下而言,并没有任何的作用,既然如此,倒不如耳不闻为净,不知道广元以为如何?”

    石韬下意识眼睛一眯,忍不住笑道:“云公子果真妙人也!一句耳不闻未净,洒脱至极呀!”

    云夜垂手微笑,没有接话,却是让石韬一阵侧目,凝下神来,见四周已无人过往,不觉坐回到石凳上去,伸手指了指石凳,说道:

    “公子且坐下一论!”

    “好!”云夜点了点头,坐下身去。

    徐庶也垂手坐到了一边,云夜顺势,笑着介绍道:“这位乃是徐庶,字元直,rì后恐怕还是广元的同门,认识一下!”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石韬才低下了声音:“若是在下所料不错,公子,怕不是落叶的叶,而是黑夜的夜吧?”

    “广元心知便可,你我在颍川,以朋友相交!”

    云夜面上挂着笑容,然而心头却是一阵苦笑,这些人果然没一个善茬呀,司马徽也认出了自己,连石韬都将自己认了出来。

    得到云夜的回答,石韬不觉微微吸了一口冷气,脸上浮现出一抹郑重,拱手而起,双眼凝神望向云夜:“还请侯爷直言来意!”

    “孤想请广元出仕!”既然石韬如此说了,云夜也不便继续拐弯抹角,直接道明了来意。

    话音一落,石韬连忙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连连摆手:

    “不妥不妥,在下山野慵懒之徒,不省治国安民之事,不劳下问,更不劳侯爷轻至相请,若是侯爷有意,在下可助侯爷寻博陵崔钧崔州平,州平乃是故太尉之后,身出名门,侯爷可与之共论!”

    云夜闻言,脸上怫然微怒,斥道:“广元此话,岂非丧志之言?”

    原本正要继续拒绝的石韬闻言一愣,神sè间充满了疑惑,不解至极:“侯爷此话何解?”

    “昔rì甘罗七岁拜相,霍去病弱冠之龄远驱匈奴,何等的意气风发?广元难道不觉得,刚及弱冠,却一心想要隐居山林,太过于丧志了吗?”

    云夜流露出怒其不争的神sè,拍案而起斥责道。

    “在下也觉得,侯爷所言甚是,若水镜先生那般隐居山外,天人之士,也是在红尘间游历了一番,才最终归隐,广元兄如此年龄,却一心想着懒散闲堕,岂不让人耻笑?”

    徐庶脸上露出不忿之sè,长吁短叹!这倒不是为了附和云夜,而是实实在在的怒其不争!

    毕竟,他一心想要拥有足够的本领,能够改变许多人的生命。然而眼前一人,已经有了足够的本领,却将之弃之不用,由不得徐庶不怒。

    石韬闻言,颇有思索的神sè,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在下还是那一句话,山野慵懒之辈,实不想出仕,若是rì后年老,想起少年时候的年少轻狂,难免会感到沮丧、疑惑,石韬不想有这等遗憾!”

    历史上,石韬出仕,也是情非得已,被当时暂时统领了荆州的曹cāo/逼出去的!

    若不然,换曹cāo亲至,恐怕也要如同刘备那般,吃一次婉拒。

    最后哪怕出仕,石韬也表现的平平淡淡,没有特意去表现什么才华。

    由此可见,石韬心xìng确实喜闲散懒逸。

    然而云夜知道了石韬这么一位大贤,自然不希望重蹈rì后诸葛亮冒出这样一句话:“赵殊多士邪,何彼石韬不见用乎?”

    因此不等石韬说完,云夜直接拍案而起,一把扭住石韬的手腕,双眼微红,失望的直接将石韬的手腕一扔,转身便径直离去。

    “石广元,本侯原以为你乃是一方大贤,胸怀百姓社稷,却没想到,你是这般自私之人,一身才华不思为民谋福,却想带入坟墓之中!

    不仅如此,而且愚昧不堪!年少轻狂乃是人一生中最为值得回忆的东西,到了你嘴中,却成了不愿意触碰的东西!

    若无年少轻狂,霍去病安能马踏祁连,饮马瀚海?

    若无年少轻狂,汉武帝何能一揽朝政,创汉武盛世?

    若无年少轻狂,秦始皇安能十三岁之时接过王位,二十六年间,横扫天下,廓清寰宇?

    年少轻狂安能忘?”

    一句年少轻狂安能忘,顿时震得石韬的手愣在了半空之中,眉头不自觉凝了起来。

    若说一个人最值得回忆,拼搏的时期,是哪一个时期,无疑,那便是弱冠之时,无论是而立之时的正值壮年,还是花甲之年的携友南山下都远远比不上弱冠之龄。

    弱冠之龄,正是建功立业,男儿自强不息之时!

    “好一句年少轻狂安能忘!”石韬猛然抚掌而笑,笑到泪流两行:“说得好!说得好!正是男儿弱冠时,年少轻狂安能忘,年轻人失了锐气,还算什么年轻人?”

    “主公,受属下一拜!”

    猛然掀起袍边,直愣愣的跪伏了下去,额头点地......

【第057章】 一剑横空,敢俯视天下英雄(上)

    “年少轻狂难能忘?甚妙,甚妙!”

    一句轻喃声传入众人的耳中,吓的徐庶和石韬两人皆是顺着目光望去,看到司马徽那熟悉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若是云夜的身份被传出去,恐怕真就要引起滔天巨浪了!

    看见几人松一口气的模样,司马徽不由好笑的抚着长须,冲着石韬点了点头:“广元呀!你为难xìng子淡然,这可不行呀!天下各处,百废待兴,需要的,是一股冲劲,而不是平缓,明白?”

    “多谢先生指点!”

    石韬起身来,感激的冲着司马徽拱了拱拳。

    “颍川书会即将开始了,三位,随老夫一道吧?”

    司马徽笑了一句,随即缓缓的朝着书院内部走去。

    云夜迈步跟在司马徽身后,石韬和徐庶两人,略微落后一个身位,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

    “老夫以为,孝,人之行莫大于孝,故为德本,不孝之罪,五刑莫大焉!而忠者,则为母生之,是事亲为始,四十强而仕,是事君为忠,移事父孝以事于君则为忠矣!”

    四人才刚刚走入颍川书院会场之内,一声爽朗的笑声便隐隐传来,让司马徽神sè微微一动,伸出手指直指坐在右侧第一排的老人,笑骂道:

    “郑玄这老小子,又在讲述他那一套忠孝的理论了!祸害一代青年俊杰呀!”

    话音一落,果然,有一个满脸傲气,年少轻狂的年轻人起身来了,眼中挂满了反驳的神sè:“若是按照先生所说,移事父孝以事于君则为忠矣!那见父不拜,每rì侍候于床前床后,若是以此对待君主,岂非贻笑大方?”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位小友有些钻牛角尖了!哈哈!”郑玄毕竟乃是成名数十年之辈,心xìng岂是初出茅庐的小辈能够相比?

    之后,不断有人,起身就忠孝的问题为难郑玄,都是一些年少气盛,自负天才之辈,想要踏着郑玄的脸上尚未,却被郑玄轻描淡写的一一化解。

    最后,一个面宽耳廓,下颌有些零散胡茬的中年人站起了身来,满脸傲意的问道:“泰山郡郡守应中远,做您的学生怎麽样?”

    他应劭,也确实有自傲的资本,如今年不过三十有五,便是泰山郡郡守,眼看又要迁升,端的是天才至极。

    然而郑玄却是微微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仲尼之门考察德行、言语、政事、文学四科,回、赐等人不自称官职。”

    原本还一脸崇拜的望着应劭的一众年轻仕子闻言,皆是面面相觑,似笑非笑。

    一脸傲意的应劭,更是羞愧的满脸通红,垂手及膝:“先生教训的是,应劭自大了!”

    说着,灰溜溜的直接回到了座位上去。

    云夜望见这一幕,不由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说道:“这郑玄,果不愧是一代经学大师也,昔rì典故信手拈来!”

    “此皆小道耳!但凡下苦功者,皆能有所成!”司马徽耳聪,听到云夜的话,不觉一笑,抚须道。

    “先生玩笑了,若是此乃小道,大道恐怕难寻了!”云夜倒是没有真的认为此是小道,笑了笑。

    “今天该到的,都差不多到了吧?!”

    云夜目光一扫,昔rì在洛阳城见到过的长一辈的佼佼者荀悦、孔融等人,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陈琳、陈群、阮瑀、刘桢等人皆已经列席而坐。

    云夜神sè微不可查的一动,若非如今的容貌已经跟当初十三四岁时相差甚远,恐怕云夜今rì立刻就要离席而去了!

    毕竟,这些人,都是曾经见过云夜的!

    不过,如今云夜倒也不惧,理了理袍角,直接跪在到了左侧下方靠后的一处桌案边,此刻首位乃至左侧最上方,都还未有人入座,想来是应该有与郑玄名气相当的人,甚至比郑玄名气更大的人过来。

    司马徽,虽然在荆襄一代名声颇大,但是要摆到天下间来,也只能算得上一流,绝算不入一流,因此只坐到了一脸笑意,怀中抱着一个极为丑陋的小孩的庞德公身侧。

    “那应该是庞统吧?果然挺丑的!”

    云夜瞥见那仈jiǔ岁,看起来虽显丑陋,然而双眼宛若星辰般深邃的孩子,不觉心神一动,此子,rì后可是搅动一方风云的存在!

    正思索间,一个皓首白袍的老者,杵着拐子,在两个十岁左右的女孩的搀扶之下,缓缓的走了进来。

    饶是以云夜见惯了天姿国sè,乃至见过叶蝉那般历史上青史留名的四大美人的眼光,也不由微微一凝,沉声道:“真天香国sè也!”

    此刻,在场一众青年俊杰,也是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一对双胞胎姐妹,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爱慕之sè。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名士风流,这在整个仕林也是常事,对于一众青年俊杰的目光,一众老一辈显然未曾有分毫恼怒,反而是互相对视着,露出笑意。

    人近晚年,然而仍然风流不减的师宜官最先开口,笑容满面:“乔玄,你这一对女儿,端的是天香国sè呀!也不知道,要迷倒多少英雄豪杰,此地皆是天下俊杰,不若趁今rì,为二女择个夫婿如何?哈哈哈!”师宜官说着,已经抚须大笑了起来。

    “师先生说得极是,小子虽才疏学浅,却愿意追求一番乔公之女,还请乔公给小子一次机会!”

    最为风流的陈琳立刻顺势走了出来,诚恳至极。

    被陈琳这般露骨的一说,两位久居深闺的小女孩顿时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红晕。

    如今姐姐桥英已经十一,妹妹桥玉也已十岁,这个时代十三四岁出嫁者四处皆是,因此倒没人觉得任何不对劲,只是让云夜嘴角颇为抽搐。

    不知道,若是让陈琳和大小乔订了亲,rì后孙策又会闹出什么样的风波?

    不过,云夜显然没有装路人甲的意思,当下直接站起身来,手摁腰间佩剑,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陈孔璋,你怕是确实配不上两位姑娘!”

    美人,权财,男人最想拥有的东西,既然来到这个时代,云夜便未曾想放过任何一个青史留名的美人,否则的话,岂不让其他穿越者耻笑?

【第058章】 一剑横空,敢俯视天下英雄(中)

    陈琳,出生广陵陈氏,家世显赫,自幼便担任大将军府主簿,在整个北方仕林,都是才名远扬!

    这颍川书会这般北方仕林的盛会之中,一句“你配不上”顿时让场中一片死寂。

    “观公子才貌不凡,不过,在下确实不认识,公子是什么人,在下配不上,公子莫非就配的上不成?!”

    陈琳毕竟有修养,虽然心头暗怒,但是还是压下眼眸深处的杀意,微微一笑道。

    众人此刻皆把目光都盯着云夜,北方仕林虽广,但是有名气的人确实不多,而云夜,恰好在场中,几乎无一人认识!

    这样一来,众人心下皆了然了,恐怕是这厮为了在美人面前搏一笑,而猪鼻子插大蒜,装象了!

    “在下姓云。”

    云夜神sè间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淡淡的说一句。

    若是提到四五年前去,云这个姓,恐怕只有幽州边境有人认识,但是如今提到云姓,几乎无人不识了!

    毕竟,云夜这个突然崛起的武昭侯锋芒实在太盛了一些。

    再一细看,众人皆觉得此子气度不凡,不由挑起了眉头,难不成是云夜的亲人?不过,似乎云夜是孤儿吧?

    “呵呵!”

    陈琳呵呵一笑,神sè间浮现出了一抹狠厉,咬着牙说道:“世间谁人不知,武昭侯崛起之时除却一个青梅竹马的女人,便再无亲人!公子若是想要打着武昭侯的旗子,恐怕是打错了算盘!”

    陈琳本就不是良善之辈,若不然,历史上也不会三易其主,一卷《为袁绍檄豫州文》,将曹cāo骂的狗血淋头了。

    云夜对陈琳眼中的杀意恍若未见,微微卷袖,负手到背后,沉吟了片刻,望向郑玄,沉声问:“敢问郑玄先生,场中人可到齐?”

    “左侧乃蔡邕,首位乃天子,二人如今皆在代郡,不能亲至,场中人自然到齐了!”郑玄微笑着回了一句,手捋着胡须,眼中满是隐藏着的惊讶。

    另一头乔玄,望着郑玄的神sè,也掠过一丝惊讶,随即脸sè恢复了笑容,捋着胡须,开口道:“诸位不用再争了!大女桥英,已经许配给了乌程侯孙坚长子孙策!若是诸位有意小女,今rì大可各展文采!”

    说着,满脸笑意的在两女的搀扶之下,坐到了左侧郑玄身旁。

    “孙策年少征战,虎牢关前扬名天下,端的是少年英才,得此佳婿!乔公好福气呀!哈哈哈!孙策,还不起来介绍一番,否则的话,恐怕场中俊杰,都要暗地里不服了呀!”

    郑玄说着,已经哈哈大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挤到了一堆,让场中一众青年俊杰腹议不已。

    此时,一个身着劲装,剑眉高挺,浑身英气勃发的少年站起身来,脸上沉稳中带着一丝苦笑,猛一抱拳:“先生实在为难孙策了!”

    孙策?

    场中众人,包括云夜都是目光一凝,谁也未曾想到,竟然孙策都已经到场了!

    如今十二岁的孙策,因为自幼习武,已经有了一丝chéng rén的模样,浑身气势宛若一柄锋利的长剑,要斩断所有阻拦在身前的阻碍!

    单是这一份气势,便让场中九成俊杰尽皆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去,其他一成中,也至少有五分眼神闪躲。

    大乔跟孙策定亲了?

    得到这一条消息,云夜不自觉皱起了眉头,果然,蝴蝶效应还是发生了!

    不过,云夜自己看上的女人,怎么可能让给别人,况且乔玄在整个南方仕林,都是极有地位的,若是娶了桥英,rì后对云夜自己的好处也不可计数!

    这样一来,桥英就不能放过了!

    正思索间,院外一个十岁左右,身着黑sè西蜀锦缎长衫的少年走了进来。

    一双狭长的目光,直接盯在了云夜身上,双眼散发出宛若饿狼般的目光,随即迅速掩去,露出一丝崇拜的身上,大喊着直接一拂长衫裤脚,跪伏下去:

    “武陵廖立,拜见武昭侯!”

    话音一落,场中轰动,顺着廖立叩拜的目光望去,一时间,曾经见过云夜的人,尽皆反应了过来,这不是武昭侯,是何人?

    神sè或是惶恐、或是疑惑,或是担忧,不一而足,总之,包括郑玄在内,都纷纷起身朝着云夜跪伏了下去:

    “拜见武昭侯!”

    武昭侯虽然仅仅是一个列侯,但是架不住人家兵权在握,打得冀州都毫无还手之力,更连汉dì dū握在手中,这等人物,若是怠慢了,岂不是找死吗?

    “主公,大事不妙了,那廖立,在下也认识,为人眦睚必报,恐怕这一次,乃是故意的!”此时,石韬神sè也变了。

    毕竟,云夜出行,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也绝对是秘密出行,否则的话,不至于现在天下间都没有消息,如今这消息一旦流传开来,恐怕rì后麻烦不会少,甚至危险都不会少。

    云夜闻言,宛若鹰隼般的双目瞬间微微促起,yīn狠、果辣,脚步迈开,直接坐到了首位上去,一拂手:“今rì书会,不论官职,诸位自便!”

    “谢侯爷!”郑玄神sè一喜,他原本还担心,云夜会因此发怒,而搅了这一次书会,却没想到,云夜竟然会如此通情达理!

    眼中带着欣赏的笑意,回到了座位上去,其他众人,也纷纷站起了身来,只是老一辈的,望向廖立的目光,尽皆不善了起来。

    廖立见状,心头一个咯噔,暗叫不妙:遭了,这一次,恐怕害了武昭侯,也害了自己了!

    思索之下,连忙露出一丝谦卑的神sè,连连朝着郑玄等老一辈拱手,脸上装出一副天真的笑容:“小子望见武昭侯,一时失态!还望诸位先生见谅!”

    说着在最后一席跪坐了下去。

    然而,在场的老一辈,几乎都是人老成jīng的货sè,怎么会被一个小孩子骗到呢?一个个对廖立的话,恍若未闻,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乔玄,目光中满是戏谑!

    武昭侯刚刚亲自起身,谈到乔玄两女的问题,这一下子,看乔玄如何抉择?

【第059章】 一剑横空,敢俯视天下英雄(下)

    悄然间,两双美目,已经流转在了云夜身上。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然而美人,何曾不是难过英雄关?

    昔rì虞姬宁死不弃项羽,便是最好的例子。

    孙策虽然年少扬名,但是毕竟仗着父辈余荫,若是无孙坚,孙策一人刚上虎牢关一战?

    何况孙策也仅仅只有这一战扬名,比之云夜自幼崛起,身经百战,赫赫威名,原本的光芒被直接掩盖了下去。

    孙策被曹cāo,称之为狮儿,不仅仅是因为其兵锋刚锐,难以阻挡,更是因为其武艺彪悍,脾气与狮虎一般,动辄暴怒。

    如今见到自己预定的女人,竟然将目光投向云夜,而且双目中流露出崇拜、向往的神sè,实在令孙策心头火气喷涌。

    右手不由的摁到了腰间的剑柄上,用尽全力握了起来,若是仔细看,便能看到那暴起的青筋。

    一直注意着孙策的乔玄,自然发现了这一点,不由眉头皱了起来,这下子,颇为为难了!

    桥英和孙策的婚约,其实也并不是两方顺意的,而是在孙家半强迫的情况下答应的,毕竟,桥家在皖城居住,而皖城,又在江左,孙坚的兵锋之下。

    乔玄本想着孙策也是一世俊杰,当今年少一辈风头正盛之人,桥英嫁给孙策,也不算埋没了她的天香国sè。

    但是如今,武昭侯出手了,显然,孙策这个俊杰,便显得颇为平庸了,更何况,看起来,比之对孙策的平平淡淡,顺其自然,桥英对武昭侯,更有倾心的趋势!

    思索了一番,眼看原本烈阳当头的天空陡然变的昏暗了起来,站起身来,笑着圆场起来:“看样子,今rì要下雨了,诸位,还是到内堂去继续商议吧!”

    “正当如此!诸位随老夫过来!”郑玄也知道,今rì孙坚还在场中,虽然未曾开口,但是不易闹翻,笑着站起身来,指了指内堂,随即看向云夜,满脸笑意:

    “侯爷先请!”

    云夜瞥了一眼二乔,点了点头,迈步进入内堂之中。

    自有家仆下人,将桌案蒲垫搬入内堂之中。

    场中人数虽然超过百人,但是内堂本就是为了集会准备的,挤一挤,倒也坐的下。

    轰隆隆....

    淅淅沥沥....

    百余人刚刚大部分进入内堂之中,天空顿时响起一阵闷雷之声,淅淅沥沥的大雨倾盆而下,瞬间将原本干涸的地面染湿。

    夏季的天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还有几个运气差一点的,未曾来得及躲进屋内,被直接浇了一个通透,令场中众人不禁莞尔。

    等到人皆落座,眼见云夜和二乔正在说笑,顿时满脸怒意,手摁剑柄的孙策才踏前一步,怒目望着云夜,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直接怒道:

    “武昭侯,你乃堂堂列侯之尊,四征之列,莫非真要行那夺人妻子之事?”

    十二岁过,马上十三岁的孙策,的确已经有了娶亲纳妾的念头,桥英虽然不过是他准备纳的妾,但是在孙策心头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况且,他准备娶的那一位妻,也没有桥英这般天姿国sè呀!哪个男人,愿意被当众戴帽子。遑论是脾气暴躁的孙策?

    当下话音一落,孙策竟然就要拔剑而出,一旁坐着的孙坚见状,连忙起身来,伸手摁住孙策,怒叱道:“孙策,滚回去!”

    “父亲,武昭侯欺人太甚!”

    “闭嘴,武昭侯有说话吗?”

    孙坚此刻也怒了,红着眼直接一把将孙策摔倒在一旁。

    孙策不清楚云夜的武艺,但是孙坚却是了解过,剑神王越都败在云夜手中,老枪王韩琼都死在云夜枪下,孙策武艺是高,但是难道还能超过前面两人不成?

    若是真惹怒了武昭侯,孙坚自己都难以保下孙策!为了孙策的安危,孙坚不得不狠厉对待孙策!

    孙策也看出了父亲的心思,红了眼,要这要退了回去。

    孙坚见状,心头松了一口气,回过头冲云夜拱了拱拳,歉意的笑了笑:“让侯爷见笑了,犬子不知轻重,还望见谅!”

    孙坚除却武艺之外,其他倒也不怕云夜,毕竟,他的地盘,在江左,而云夜的地盘,在北漠,两者之间,相距整个汉朝之广,就算武昭侯兵锋再锐,也不可能短时间起兵讨伐他!若不然,此刻孙坚就不单单是言语上的道歉。

    “无妨,小孩子嘛,年少轻狂,不知轻重,乃是常事,本侯昔rì不也自大的以为,能够以万人,覆灭整个北漠数百万外族吗?!不过到后来,不也只胜了几场,便不了了之了吗?”

    云夜自然猜得出孙坚的想法,心头冷笑不已,面上却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云夜的话,让离云夜不远,生xìng活泼的桥玉美目绽放出一阵异彩,轻笑道:

    “咯咯咯!侯爷过谦了,依玉儿看来,侯爷凭着数百人,将数百倍于自身的敌人数度击溃,让乌桓势力大损,纵然是冠军侯复生,恐怕也难以超越,何来自大一说呢?”

    说完,微翘的眉梢扑闪扑闪的,诱人之极,眼角看到一旁愤怒的孙策,闪过一丝失望,轻喃道:“年少轻狂,但是也不能不自量力呀!”

    毕竟桥玉只有十来岁,正是活泼的年纪,说话没有遮拦,虽然是轻喃,然而声音却让场中至少一半人都听见了。

    高!

    闻言,场中老一辈尽皆道了一个‘高’字,望向云夜的目光中,满是欣赏之sè。

    然而孙策却是脸sè涨红,咬牙忍耐,眼中满是恨意,让孙坚脸上也颇为挂不住,沉下了脸来:“侯爷莫非今rì真要跟孙某拉下脸,见一见剑锋不成?”

    “乌程侯玩笑了,本侯,似乎并没有说些什么吧?”云夜理了理桌案上的清茶,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脸sè一寒,陡然抬起头,杀意滔天盈出,低吼道:

    “亦或者是,乌程侯以为,你的地盘在江左,就不用忌惮本侯,可以挑衅本侯了不成?”

    铿锵!

    手一拂,长剑脱鞘而出,寒光映入心间,令人心悸。

    “本侯一剑横空,敢俯视天下英雄!若是乌程侯不信,大可一试本侯长剑锋利否?”

【第060章】 青梅煮酒论英雄 【求收藏】

    嘭!

    一声惊雷在天际炸响,惊雷带起的亮光在云夜背后耀起,将云夜照耀的宛若杀意盈野的杀神一般。

    孙坚心神一阵,竟然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

    云夜见状,冷笑一声,收起长剑,看向郑玄,笑了笑,伸手指向身后窗外的后院:“先生,本侯见后院青梅正熟,与其让其凋落,不若煮酒一番,若何?”

    “便依侯爷!”郑玄心头道了一句人杰,笑了笑,捋着长髯吩咐道:“来人,去取青梅,将老夫珍藏五十年的杜康酒还有特制花雕酒取来为侯爷煮酒!”

    “青梅,花开于冬而熟于夏,得木之全气!好东西呀!不过,用流传了数千年,珍藏五十年之久的特制花雕酒相配,却是侮了这花雕酒的名头呀!”

    云夜微微一笑,倒是没想到郑玄竟然这般给面子,将珍藏五十年的花雕酒都拿出来了!五十年呀!在这个时代,几乎是一个人的一辈子了!

    ......

    片刻之后,酒已经温上,青梅也已经放入,一股淡淡的醇香飘散开来,让场中士子皆是一阵眼馋,但是珍藏五十年的酒毕竟在少数,除却云夜之外,也只有郑玄、司马徽寥寥几人饮到,让其他士子徒叹奈何。

    云夜端起一小杯酒,轻呷了一口,唇齿留香,看到窗外雷龙滚滚,乌云翻涌,不觉一笑,望向孙坚:“乌程侯,知龙之变化否?”

    “不知!”

    且不论孙坚本就斗大个字不识,就算知道,这种情况之下,孙坚恐怕也忍耐不住心头的火气,跟云夜互相交谈呀!

    云夜也不怪,笑了笑,伸手直指天外:“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中。方今夏盛,龙乘势变化,犹如人之得志纵横四海也!龙之为物,可比天下英雄。素闻江东猛虎孙坚乃天下英雄,不知,文台觉得,天下谁人能为英雄?”

    云夜一席话,说的场中人,尽皆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目光望向孙坚与云夜二人身上。

    二人自从讨董之战后,皆是天下间的一等一风头正盛的人物,却有资本,可论天下英雄!

    就连孙坚心头的火气也平息了下来,缓缓放下手中酒杯,思索着道:“淮南袁术,四世三公之后,兵jīng粮足,坐拥富庶之地,可为英雄?”

    云夜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之sè,笑道:“志大才疏,冢中枯骨而已,非死于乱军之中,便死于忧患之间!”

    孙坚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抹骇然,话语却未曾停下:“河北袁绍,四世三公之后,门多故吏,麾下谋臣猛将无数,今虽退守信都,然兵马未损,可谓英雄?”

    “手下败将耳,不足为虑!”

    “黑山军聚众百万,渠帅张飞燕可谓英雄?”

    “张飞燕却能为半个英雄,然而却少了一分冲劲,当不得英雄!”

    “有一人,名称‘八俊’,坐拥荆州,rì益飞腾,威震九洲,刘表可谓英雄?”

    “刘表全仗荆州豪族支持,优柔寡断,当不得英雄!”

    一连驳斥了数个天下间一流的人物,在场士子再也忍耐不住了,一个个神sè各异,或是不满愤怒,或是不屑嘲讽,或是满脸振奋,或是双眸间异彩连连。

    孙坚此时也被气的冷笑了:“按照侯爷这般说,那天下间,岂不是一个英雄都没有了?张绣、张鲁、韩遂、马腾、刘璋等人,也是无用之人不成?”

    “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仅前一条,刘璋、张绣、张鲁便被排除出了英雄的行列,韩遂、马腾无非是仗着一腔用力位列诸侯之列,碌碌之辈,不足为虑!”

    “那依侯爷见,天下间,何人当得英雄一称?”孙坚闻言,神sè正了下来,凝目看向云夜。

    孙坚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却也是知事之人,而且,他自己对刘表的评价,竟然跟云夜出奇的一致!这样孙坚不得不重视云夜的话了!

    场中众士子闻言,皆是神sè变的思索了起来,孙坚没有反驳,那是不是说,孙坚是赞同云夜的话呢?

    虽然一众士子自负才华过人,但是孙坚这等人,才是现如今天下的主角,他们的眼光,又要长远许多。

    “当今天下,可称英雄者,唯曹cāo,曹孟德,清平之能臣,乱世之英雄,麾下谋士戏志才、程昱、毛玠等人皆是天下一流,麾下将领曹仁、夏侯渊、夏侯惇、李典等人,亦是勇冠三军,用兵有法,自身更是果决狠辣,当的英雄之称!

    又有刘备者,自称汉中山靖王刘胜之后,虽名声不显,然如同四百年前之高祖一般,屡败屡战,不言轻弃,令世人动容,所到之处皆有仁义之名!此人,当为英雄!除此之外,再无英雄!”

    话音一落,孙坚脸sè顿时黑了下来,像是便秘一样,难受至极,但是他又没办法开口难道当着这么多人问武昭侯:本侯难道当不得英雄?

    若是这般,恐怕就算武昭侯说他是英雄,rì后也要贻笑大方了!

    但是,显然孙策没有这种觉悟,一见没有孙坚,顿时不干了,脸红脖子粗的吼道:

    “吾父出身草莽,率兵随朱儁南征北战,败区星、破周朝、斩郭石,人称江东猛虎,如今年不过三十有二,便已是乌程侯,怎当不得英雄耶?!”

    “哈哈哈,伯符还是太年幼了呀!本侯自十三岁出战以来,五年之间,败乌鲁顿两万人马,击溃丘力居、苏仆延近十万人马,黄巾之乱中破程远志、邓茂等数路黄巾,人马越十万人!

    雁门关外,以少击多,马踏联营,将和连十万人马打的退回大漠,虎牢关前立功赫赫,长安城外驱逐董卓,幽州之内覆灭狼子野心的刘虞,纵横无敌,冀州州内将袁绍、公孙瓒、韩馥三人打得节节败退!尚不敢自称一句英雄!

    切记,英雄,非指战绩!或许,有人从未名显,却能够在最关键时力挽狂澜,改大势于一人之手!这等人物,方能够称英雄!”

【第061章】 一曲杀人歌

    “花雕虽好,然比不得杜康呀!”

    云夜轻呷了一口杜康,不觉发出一声感叹:“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妙,妙极呀!”郑玄沉吟一番,不觉抚须大笑:“可惜,此居似乎前后不连贯呀!可惜,当真可惜,否则,定是一首流传千古的诗句呀!”

    “一首诗罢了!有感而发而已,若无灵感,强行将其补齐,也不过是一首滥竽充数的诗句而已!若是rì后有机会,或许能将其补齐!”

    云夜不觉一笑,非是他不想将全诗念出来,奈何如今根本不应景,念出来徒惹怀疑罢了!

    但是云夜这一句话听到郑玄、司马徽等人耳中,却是使得众人双眼一亮,望向云夜的神sè中愈发的欣赏了!

    孙坚等人,则自觉的低下了头去,虽然来此入席,不谈刚刚孙策发问,被云夜一番暗讽的事情!

    单是要让孙坚这等草莽出身之人商论诗词之事,不过徒惹笑料而已。

    ......

    酒过半晌,陡然,一阵阵急促的马踏之声从书院外传来,甚至压过了天上的滚滚闷雷声。

    隐隐能够听到马蹄践踏在泥水之中,速度却丝毫不减的行进声!

    能够清晰听到一阵阵低吼宣泄着心头兴奋的声音,一阵阵士子慌乱失措的声音!

    还能够听到....

    “休要走了武昭侯!杀!”

    “奉豫州牧孔伷之命,活捉武昭侯者,赏万金,杀死武昭侯者,赏千金!”

    ......

    一时间,整个场内都显得慌乱了起来,毕竟,秀才最怕遇到兵,有理都跟他说不清!

    而且他们这些尽皆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若是真的被兵马闯了进来,后果可想而知!

    “勿要慌乱!”郑玄此时也是颇为愤怒,须髯倒立的直接瞪圆了眼站了起来,朝门外直接走去:“老夫倒也看一看,何人敢在书会中闹事!”

    啪!

    等到郑玄离开,云夜心头一凛,手掌陡然搭在桌案之上,目光凶狠的直视廖立而去,浑身杀意盈起,双眼逐渐充红。

    嘴角咧开一丝冷笑之sè,望向徐庶:“可敢杀出去?”

    “侯爷千金之躯都敢,徐庶一介庶民,怎不敢?”徐庶此刻也听到了声响,虽然浑身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紧绷,然而还是大着胆子站起了身来,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了腰间长剑之上。

    初为游侠的徐庶,武艺亦是不凡,虽然紧张,但是也并不太担心。

    另一旁石韬见状,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拂袖拱手:“主公,属下实在是手无缚鸡之力!还请见谅!”

    虽说君子六艺,但是学通六艺的读书人,又有几人?石韬自幼学文,武艺丝毫不曾涉及,若是真的冲出去,恐怕一刀就被别人给宰掉了!

    云夜也看出来石韬不通武艺,摁住腰间的剑柄,冲石韬点了点头,朝着外面迈步走去:“阳翟北城门外,十里长亭等你!”

    “属下明白!”石韬垂手一礼。

    嘭!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一个身着锁链鱼子甲的年轻将领已经直接踹开大门,迈步走了进来,冷然的目光直接定格在了朝他走来,手扶剑柄,一袭白衫鎏金的云夜身上,双眼中流露出一丝狂喜之sè,手一招:

    “拿下武昭侯!”

    “大胆!”郑玄怒目圆瞪,虽然白髯丛生,但是却自有一股摄人的气势,竟然骇的那年轻将领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随即,才恼怒的涨红了眼一把推开郑玄,吼道:“谁敢阻挡,杀无赦!”

    说着,直接一拔腰间长剑,朝着云夜杀去。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一声长啸,云夜双目已经微微泛红,望着冲向自己的年轻将领,手中长剑铿锵一声猛然出鞘,仰天低吼:“杀!”

    昔rì楚霸王,凭着一身勇力,八千子弟兵,没有武圣兵仙那般用兵如神,然而却依旧硬生生的横扫中原!

    今rì,纵然敌人数百近千,云夜自负武艺不逊sè项羽,何惧天下群雄分毫?!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一句话出口,云夜身子一矮,长剑直接横扫而过,噗哧一声,划过年轻将领的脖子,一抹血痕崩现。

    云夜恍若未见,口中仿若细语轻喃:“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今yù览此类,徒然捞月影。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yù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配削铁剑,一怒既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云夜每一句话,几乎都是一剑斩出,一颗人头飘然而起,血柱冲天,片刻间,雪白的衣衫,已经是鲜血浸染,那一副杀意滔天的面孔,显得狰狞至极。

    一连击杀十数人,宛若狮虎愤怒时震天的咆哮陡然响起: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yīn/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云夜一人踏前,徐庶紧随其后,然而手中的长剑,皆是狠辣至极,每一招,都是往喉咙而去,jīng确到了极致,纵然是身着甲胄的士卒,也根本抵挡不住分毫!

    云夜的诗歌虽然不伦不类,却让徐庶双眼发亮,低吼连连,浑身热血沸腾,就连一旁早已经躲开的士子,都浑身激动的颤斗。

    咔嚓!

    云夜却恍若未见,只探手一抓,一把捏住一个士卒的手腕,稍用力一掰,直接骨头粉碎,身子悄然一滑,长剑已经抹在了那士卒的脖子上!

    噗哧!

    一缕血柱直冲云夜脸颊,将云夜俊秀的脸庞完全血染。

【第062章】 一路浴血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叫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歌念一句,血溅五尺,人头一颗。

    长剑翻飞,犹如天外雷霆,迅猛、jīng准至极。

    早已经有些退步的近身搏斗之术,仿佛在这一刻反而有了超越一般,超越了上一世的巅峰。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漫天的大雨倾洒在单薄的衣衫之上,雨帘遮住了双眼,云夜干脆直接闭上了双眼,凭着那呼啸的破空声,击杀一个个敌人!

    有一些头颅,甚至在冲天而起之后,砸落在云夜肩膀之上,却被云夜当作武器,一剑斩成两半,脑浆、鲜血,遍布其身。

    杀神重生,见到这般模样,恐怕都要吓的魂飞九天之外。

    早已经退到一旁的郑玄、司马徽等人心头震颤,压抑不已,虽然觉得歌声让他们热血沸腾,甚至让他们有一种上前与云夜并肩作战的念头,但是看到那狰狞恐怖的场景,还是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蠢货!真是蠢货!”饶是以郑玄的修养,此刻也忍不住破口大骂:“原本老夫以为孔公绪只是清谈高论,嘘枯吹生,并无军旅之才,执锐之干,临锋决敌....却没想到,竟然蠢到了这般境地!”

    “此次若是武昭侯不死,豫州必为孔公绪所牵连也!”

    司马徽也是面sè难看至极,世人虽不知道,武昭侯睚眦必报?!动辄小事便要打杀之,遑论是生死大仇?

    在场中豫州士子的闻言,皆是脸sè难看至极,甚至有胆小的,看到那副人头与残肢齐飞,鲜血共脑浆一sè的场面,在一想到豫州面临武昭侯的兵锋,顿时吓的屎尿齐流,脑袋一黑,数人齐齐晕了过去,让郑玄等人见状,羞臊不已。

    另一边,云夜一连已经击杀了三十几人,其中将领一个,偏将两个,校尉、都伯更是近十人,浑身体力消耗极大,若非有化劲支撑,恐怕此刻已经倒下了!

    饶是如今,也是挥动长剑之间,喘气连连,显然,孔公绪为了杀自己,调动的不是简单的一千人,而是许多都伯以上将领组成的人马!

    深吸一口浊气,陡然睁开双眼,一把抹掉脸上大部分的鲜血、腥臭物,身形陡然加快了三分不止,怒吼咆哮着,一把撞飞两个冲过来的都伯将领,长剑宛若闪电般朝前一刺,直接穿透前者的脖子,然后刺入后者脖颈之中。

    长剑一抖,化劲冲涌,将两颗人头直接斩飞出去,摔落在滚滚泥浆之中,看不清了面容。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放眼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云夜陡然长啸一声,双眼已经通红,在大雨朦胧中,宛若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死神一般,令场中士卒浑身一颤,眼中尽皆浮现出了一抹怒意!

    嘴角咧开一丝冷笑之声,长剑横在胸前,看着那些尽皆朝着四面避开开去的士卒,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宛若低喃:

    “我辈热血好男儿,却能今人输古人?”

    噗!噗!噗!....

    脚踩在布满泥浆的地上,神sèyīn冷至极,横剑缓缓朝着门口而去,徐庶紧跟在云夜身后,左手捂住右臂一处小小的,却血流不止的伤口,脸sè有些苍白,却郑重至极的右手紧握着长剑,随时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攻击。

    一直未曾有过任何动作的孙坚,陡然踏出了脚步,手紧紧摁在剑柄上,环顾四周,冷哼道:“谁敢阻拦武昭侯,先试过孙某手中的长剑!”

    “为何要助本侯?”云夜见到孙坚突然站出来,不觉一愣。

    “因为你是个真正的英雄!”

    孙坚出身草莽,对于英雄猛士尤其尊重,云夜一曲杀人歌,纵横睥睨间斩杀数十人,让孙坚心底竟然升起了英雄相惜之心。

    云夜从孙坚眼中看出了真诚,咧嘴一笑,不过却显得极为狰狞:“江东猛虎,本侯承你一次情!”

    说着,目光冷冽的再次望向剩下的数百士卒,脚步继续缓缓朝着颍川书院外走去,一路上,豫州兵纷纷避开。

    “将军,难不成真要放过他?”一个都伯悄然的靠近一个偏将,神sè为难的低声问道。

    那偏将脸sè苍白至极,左臂上有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痕,嘴角颤了颤,点了点头:“武昭侯武艺不俗,况且又有孙坚出手,已经不是我等能够对付得!若是强行上去,也难以留下他,更有可能激怒他,与其如此,不如放其离开,还能留条xìng命!”

    那都伯闻言,斜目里正好看到那年轻将领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声息的身体,浑身一个颤抖,不敢再继续说话。

    云夜心头暗自松了一口浊气,若是再继续下去,恐怕就算突围而出,难保不会受重伤,既然吓住了,那就好:

    “走!”

    倒提着滴血的长剑,顶着瓢泼大雨,直接走出了颍川书院。

    ......

    等到云夜离开之后,其他士卒,也在几个偏将的带领之下,往回赶去。

    剩下场中的文人士子,没有离去清理浑身的,反而是尽皆回到了座位上,一个个神sè各异。

    “廖立?”

    司马徽这个xìng子淡然的老先生,脸上浮现出一抹少有的怒意,声音中也能听到一丝压抑的怒火,让场中士子皆是神sè一正。

    “学生在!”廖立心头一紧,连忙理掉袖间的泥渍,站起身来,恭敬的一礼。

    “今rì之事,皆由你而起!老夫曾经提醒过你,休要误人误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够活的更好,予人方便,便是与己方便,却未想到,你根本未曾听进耳中呀!”司马徽长叹一口气,脸上仿佛苍老了几岁一般,挥了挥手:

    “从今rì起,你便在不是老夫的学生了!”

    “老师,这...”

    廖立闻言,顿时神情惊变,身子一个摇晃,差点直接摔倒到地上,满目的追悔莫及。

第063章 不能离去

    大雨愈加瓢泼,能见度不过数米之远,雨水砸在人身上,仿佛是一快快小石子打在身上一样。

    云夜和徐庶两人,纵马在官道之上,两人手中倒提着的长剑上的鲜血早已经被雨水洗净,隐隐能够看到一丝缺口。

    一处岔路口。

    突然,云夜勒住战马,回头看向徐庶:“元直,麻烦你去颍川酒楼一趟,让许褚护佑云颖他们往北城门十里长亭去!”

    徐庶闻听,抬起头来。

    看着满脸鲜血污渍的云夜,忍不住道:“侯爷,若是你一个人离去,万一碰上敌人?”

    云夜挥了挥手,沉声道:“正是如此,本侯才要一个人去,若是本侯往颍川书院,难免会让孔公绪知道,本侯是带着女眷出行的!到时候派大军征剿,本侯难以护得女眷周全!”

    徐庶想了想,也是此理,微微拱抱长剑:“那在下先离去了,侯爷保重!

    孔公绪乃是豫州刺史,治所在汝南,不是颍川太守,应该不会有太多人马在北城门,侯爷若是伪装一番,应该能够无虞的!”

    云夜点了点头,直接勒马,朝着北城门而去。

    不经意间,眉头已经簇了起来。

    这一次出行的消息,已经被公开了,恐怕接下来一路上,麻烦都不会少了。

    这一次孔伷与袁绍交好,故而才顺手出兵一次!

    扬州如今乃是刘繇,但是,袁术的势力更压刘繇一头,一旦进入扬州境内,难保袁术不会派出大兵剿杀!

    一路疾驰,顺手在街道上顺了一件长袍,到了北城门外之时,云夜直接翻身下马,也不顾瓢泼的大雨,褪下衣衫,就跃身跳入了一条小河中。

    嘶!

    一阵冰冷刺骨的感觉涌至全身,让云夜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好在武艺已臻化境,才没被直接冻死掉。

    迅速将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将衣裳穿好,思索了一番,将破旧的衣裳扔在了河中。

    “走!”云夜神sè一动,直接打马,朝着十里长亭处赶去。

    秦汉时每十里设置一亭,以后每五里有一短亭,供行人驻足处,亲友远行常在此话别。

    颍川阳翟城外的十里长亭,虽然已经多年未曾修缮,但是还好能够避雨。

    云夜直接翻身下马,将战马放走,一人蹿入了长亭之中,迅速点起长亭中还尚显干燥的柴火。

    半个时辰之后,一阵急促的马车碾过泥沼的声音渐渐传到云夜耳中,让云夜神sè一动,眼中浮现出一抹喜sè。

    “主公!”

    许褚彪悍的身影一看到云夜探出的头,顿时神sè紧张的扛着一柄大刀,就直接翻身下马朝着云夜小跑了过来。

    “仲康,本侯无事,不用担心,颖儿还有悦儿呢?”云夜冲许褚笑了笑,指了指身上已经烘干了的衣服,随即探头望向马车内。

    “侯爷,妾身和妹妹都无事!”

    蓝悦美眸中流转着一丝担忧的掀开车帘,看向云夜轻启朱唇道:“侯爷还好?”

    云夜见状,松了一口气,笑了笑:“本侯无事!”

    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徐庶,沉寂了片刻,出声道:“侯爷,在下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您刚刚在颍川书会,要为了两个女人,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呢?要知道,当时若是侯爷不出风头,恐怕廖立那小子,也不会那般轻易寻到侯爷吧?”

    徐庶一直以为,被天下人赞誉的云夜,应该是极为理智的人,哪怕不理智,也不会鲁莽,但是,却没曾想到,云夜在书会上,表现的情形,竟然会是为了两个女人,而不惜自身安危的莽夫!

    “元直呀!你的xìng子还是太过直了!”云夜无奈的摇了摇头,摁剑道:“这个时代,为上者,需要的不仅仅是武力,还需要文气方面的名声,否则的话,本侯草莽出身,纵然位列封王,也少有世家子弟会投靠!本侯本打的是借着二乔的事情,以文采镇压整个北地年轻一代的仕林!”

    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却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情!”

    云夜毕竟是人,不是神,大势有上一世对汉末的了解,但是对于这些小节,是不可能一点差错都不出,毕竟,史书上不可能将什么小事都写上!

    徐庶闻言,心思已经通了。

    他自然也知道,连寒门出身都受到世家子弟的不屑,遑论是草莽出身?,点了点头:“谢侯爷赐教!”虽然云夜说的是他云夜自己,但是对于徐庶,也有不小启发!

    “侯爷,如今我们的行踪,已经被廖立说出去了,孔公绪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也会派人前来追击,而颍川境内,又没有援兵,现在是不是……”

    徐庶的话没有说完整,可在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徐庶想说些什么。

    云夜果断的摇了摇头,“如今不能离去,正如元直所想,其他人也定会想到,我们已经离去,到时候四方派出兵马追杀,情况更加糟糕....与其如此,本侯认为,倒不如暂住在颍川城内,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正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错,云哥哥所言甚是,我们在离开阳翟城的时候,便有兵马注意到我们,现在若是改头换面回到颍川城内,反而更加安全...毕竟,我们都是已经离开阳翟城的人了!”

    一声轻语从马车中传了出来,一脸俏皮笑意的云颖掀开车帘,探出一颗小脑袋,摇头晃脑的说道:“再加上,阳翟城乃是书香之地,昔rì禹皇建都之地,孔伷纵然是豫州刺史,也绝不可能敢派兵搜城的!”

    话音一落,徐庶一张老脸顿时一阵臊红,亏他还每rì里都念着改大势,为民作主,却没想到,眼光还没有一个小女孩看的长远。

    不过这却没打击到徐庶,反而让徐庶更加坚定了到了司马徽门下更加刻苦学习的心。

    在徐庶看来,云颖能有这般见识,跟跟在云夜身边,整rì里耳闻目染有关,只要肯下功夫,总有一天,也能够蜕变。

【第064章】 戏志才遗言

    徐州,下邳

    离云夜出现在颍川那一rì,已经过去快七天了,消息也早已经扩散开来。

    曹cāo和程昱等人商论了一夜,等到天亮,才在院子中架起了一个凉椅,半躺在凉椅上休息了起来。

    风很轻柔,但是曹cāo此刻的心情,却十分的焦躁,根本静不下心来。

    戏志才病了!

    最开始投靠他,并且为他出谋划策,引以为臂膀的戏志才已经病了快半年了,最初几个月情况稍好一些,只是每rì里咳嗽几声,但是到了这一个月,已经吃不下饭,只能喝一点稀汤了。

    脸sè苍白的像是一张纸一样,让曹cāo担忧不已!

    陡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阵焦急的声音随之而来,声音中满是颤抖:

    “主公,志才不行了!”

    曹cāo闻言,心下一沉,猛然翻起身来,顾不得还未穿鞋,赤足就朝着门口小跑去:“仲德,到底怎么样了?”

    程昱的声音,曹cāo如何听不出来?正是因为听出来了,此刻才满脑子的焦急、担忧,无奈,因为程昱一向以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sè的模样,如今如此焦急,戏志才的情况可想而知。

    此刻,满脸悲怆的程昱也小跑了进来,嘴唇微颤:“志才快要不行了!已经在不停的呕血了!主公,送志才最后一程吧!”

    曹cāo闻言,浑身微微一颤,脑海中一阵眩晕,差点没有直接倒下去,连忙用右手扶住额头,左手挥动:

    “走!快走!”

    说着,眼眶发红的直接提着裤脚,朝着戏志才所在的地方跑去!

    因为担忧戏志才的病情,曹cāo特意将戏志才安排在自己住的屋子的一旁,几乎几步路就到了。

    此时,曹cāo虽然还未进入屋内,但是却依旧能够听到屋内一阵阵哭呛声,皆是昔rì熟悉的下属的声音。

    “志才!”不得不说,枭雄亦多情,回想起昔rì秉烛夜谈、共谋大事的一幕幕,曹cāo浑身发颤,身子一软,直接倒在地上,红着眼连滚带爬的扑了进去,冲入房间之中。

    此刻裹着被子,脸sè白的宛若死人一般,还在不断呕血的戏志才望见曹cāo冲进来,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主...主公!”

    “志才,不要担心,你会没事的!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怎么会出事呢?”曹cāo扑到床边,一把拉住戏志才伸出的双手,紧紧的拽住,拽到指尖发白,浑身发颤。

    “大夫呢?大夫到哪里去了!”曹cāo红着眼环顾屋内,咆哮连连。

    一旁,三四个年迈,扛着药箱的老者闻言,纷纷靠了过去:“老朽等在此!”

    “四个!四个大夫,难道都治不好志才吗?”曹cāo红着眼瞪着四人,另一只手已经摁倒了腰间的软剑上,一言不合,便要拔剑相向。

    那四个老者见状,吓的浑身抖栗,一个个面sè苍白。

    “非是老朽等不尽力,实在是这位大人病入膏肓了呀!”

    “这位大人喉咙中长出了一颗肉瘤,引发了其他器脏的病变,纵然大罗神仙在世,也难以回天了,将军明鉴呀!”

    “老朽行医一生,这种病人从未有过活路,将军万望饶命呀!”

    ......

    一个个老者,生怕曹cāo一怒拔剑,顿时惊慌失措、惊险恐后的辩解了起来。

    但是曹cāo是何人?

    历史上一怒屠城之人!

    被四个人搅的心头一阵火气,腰间长剑直接抽出来,就要斩了四人,一旁戏志才见状,又呕了几口血,手臂颤抖的扬了扬:“主公,放了他们吧!”

    “滚!”

    曹cāo手一推,直接将四人推倒在地上,收回长剑,红着眼望着躺在床上的戏志才。

    “主公,让他们先出去吧,属...属下还有最后一件事交代!”戏志才气息已经若有若无,头仿佛无力般,垂在枕头上。

    “属下等,告退!”

    程昱、夏侯渊等文武众下属,咬着牙,将那四个大夫拖了出去,随手,将门关闭上了!

    曹cāo双手紧撰着戏志才搜可见骨的手臂,神sè挣扎了一番,最后化作一声长叹,眼眶通红:

    “志才,你有什么遗言,说出来,曹孟德,就算负尽天下人,也会帮你完成!”

    人生在世,生死不能为自己掌控,曹cāo除却对老友即将离去的悲哀,心头也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

    戏志才艰难的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在曹cāo的搀扶下,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浊气:“武昭侯乃是一代天骄,主公虽有大才,然依志才观之,也在伯仲之间,然而武昭侯比主公,更早抓住机会,望主公切记,万万,万万莫要提前和武昭侯交锋!最..最好是在前期,与之交好!

    就算是要闹翻,也要留到天下情势大定,主公借助武昭侯的名气,势力发展到一定之时,若不然,只能够成为武昭侯的垫脚石!”

    戏志才出身寒门,一生贫寒,就算入了曹cāo麾下,也简朴异常,一生几乎没有享过任何福,计就算是弥留之际,仍然为曹cāo着想。

    一时间,饶是以曹cāo枭雄的心xìng,也忍不住心头涌起一股君以国士奉我,我以国士待君的念头,红着眼眶,连连点头:

    “志才之言,孟德必记在心中!”

    戏志才脸上浮现出一抹松懈的笑容,手微微轻颤了一下,一股倦意涌上眉梢,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轻喃道:“望主公,将志才的骨灰,倾洒在颍川的大地上,还记得,当年初出家门时,意气风发的样子,当真,不舍呀...”

    话音一落,双眸中的生机迅速消褪,原本放在大腿上的手臂,悄然滑落!

    戏志才,裴松之注引《荀彧别传》中,言:取士不以一揆,戏志才、郭嘉等有负俗之讥。

    一身大才,能与鬼才并列,可惜却还未绽放出光芒,便黯然消逝!

    曹cāo握住戏志才手臂的双手,无力的垂落,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双眼望着戏志才的身影,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淌而下,嘴角微动:

    “志才,一路走好!”

    一个谋士,一个一心一意辅佐自己,与自己宛若挚友,而且才策筹划天下少有的谋士陡然去逝,宛若在曹cāo自己胸口上狠狠得划了一刀一般!

    痛!

    痛到浑身发颤!

    枭雄非是无情,只是未到动情之时。

【第065章】 曹操的立场

    时间一晃而过,已经是两个时辰。

    曹cāo仿若呆住了一般,瘫坐在地上。

    在门外等候的程昱,终于忍不住,伸手推开了房门,看到房间中脸sè已经苍白,了无声息的戏志才,还有地上瘫坐着的曹cāo,一腔疑惑,化作了一声长叹:

    “主公,逝者往矣,节哀!”

    闻言,曹cāo沉闷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悲哀,扶着床榻站了起来,因为瘫坐在地上久了,脚都有些发麻,险些一个趔趄,扶着墙壁,看向戏志才的遗体:

    “仲德,吩咐人,将志才的尸骨,火化,rì后将其骨灰带回颍川!”

    程昱自然明白,为何戏志才要将遗体火化,连一具全尸都不为自己留下,心头更是涌起一阵阵感伤,双眼微红,垂手下去:

    “属下明白!”

    .......

    下邳,县令府府邸大厅之内。

    曹cāo麾下文臣武将,列坐在两侧,场中气氛一片死寂,每个人脸上的神sè,几乎都是低沉如水。

    曹cāo手撑着椅案,脸上的感伤尤未退去,长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今rì,召集诸位,乃是为了志才的遗言一事,与大家商议一番!”

    “志才最后的遗言,乃是让孤,不得得罪武昭侯,至少在势力未成之前,尽量与之交好!诸位,如何看?”

    曹cāo语气中充满了犹豫,速度很慢,像是在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一样。

    话音落,程昱最先拂袖站起了身来:“属下以为,志才遗言,乃是上策!毕竟,若是提前惹怒武昭侯,若公孙瓒、袁绍那等人物,也抵挡不住,我军虽勇,然皆是新兵,要对付武昭侯,难!”

    程昱善于审时度势,自然不会不清楚,对于曹cāo势力而言,武昭侯势力是何等恐怖的庞然大物!又如何不知道,在得知武昭侯微服出行的时候,曹cāo便有了派人击杀的念头!

    但是一个难字,直接摆明了程昱的态度,短时间内,绝不支持跟武昭侯交恶!

    曹cāo闻言,沉思片刻,凝目望向末尾垂手端坐的毛玠,显然心头还是有一丝不甘心,毕竟,击杀武昭侯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孝先觉得如何?”

    毛玠素来清正,不喜附和,闻曹cāo相问,直接了当的说道:“属下觉得,仲德所言极是,且不论击杀武昭侯失败,就算成功了,但是其麾下势力中,能够力挽狂澜,统领大局者,也并非无人!

    诸如玄菟太守周瑜、护军将军阎柔、武昭侯府长史顾雍、并州从事、晋阳太守田豫、赵云、张飞、高顺、张辽等人皆是大才,若是武昭侯被击杀,这些人立刻稳住局势,以主公如今的势力,决计承受不起这些人的疯狂!”

    曹cāo坐于首位上,一言不发。

    而其他诸如夏侯惇等将,皆是连连点头,尽管他们自身同样自信不逊sè于任何人,但是战场并不是将领厉害就行,要对上武昭侯,必要碰上那jīng锐的人马。

    一想到此,一众将领脸上都有一抹惧意,凭借血都未曾见过多少新卒,对上武昭侯那铁血百战的jīng锐,任谁也不会敢说十成胜算,甚至五成胜算都艰难至极!

    “本将不赞成与武昭侯交好。”

    话音未落,一身儒衫,看起来像个文士的李典已经站起身来。

    “曼成此话何意?”猛的,曹cāo眼前一亮。

    “仲德选择不得罪武昭侯,末将不反对……从目前来看,我军无论哪一方面,都不是武昭侯的对手!

    但是,要与武昭侯交好,此事末将绝不赞成!

    不知诸位可曾想到,我们想要借助武昭侯的名气发展势力,但是武昭侯同样不是傻子,卧榻之旁岂容幼虎成长?

    若我们现在交好,必将得罪天下间超过一半的诸侯,rì后最好的结果,恐怕除却被当作枪使之外,便是被武昭侯提前扼杀在摇篮之中!

    所以,末将以为,不得罪武昭侯,但是也不能交好武昭侯,免得泥足深陷,脱身难得!”

    李典看起来一身儒相,便极有信服力了,此时滔滔一串话出来,顿时让场中除却程昱、毛玠二人,其他的人皆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曼成想过没有,自古以来,想要两头皆好的,往往下场最为凄惨?”

    程昱毫不相让,起身大声道:“若要保持中立,rì后相好的盟友没有几rì,而且依旧要面临武昭侯的攻击,与其如此,倒不如破而后立,直接摆明立场,至少,武昭侯不会拿我军第一个开刀!”

    “这个……”

    李典闻言,心神一动,显得犹豫了起来,确实,刚刚他没有多想,只是大致一想便站起来了,此刻深思一番,似乎,确实如程昱所说,不觉轻声道:

    “与虎谋皮,同样危险,不得不防呀!”

    “此事,想来,志才早已经有所准备!”程昱神sè郑重的望向曹cāo:“或许,主公已经有所准备吧?”

    “准备?”曹cāo此刻脑海颇为混乱,抬起头,一脸的茫然,略微一思索,眼前一亮,陡然抚掌,沉声道:“志才果真大才也!”

    “看样子,志才果真留下遗计谋了!”程昱眼前一亮,原本只是猜想而已,看曹cāo的神sè,却没想到,果真还有!

    “夏侯惇何在?”

    曹cāo神sè一凛,目光望向右侧一个**着上身,手臂上青筋虬髯,神sè凶神恶煞的年轻人。

    “末将在!”

    夏侯惇闻言,猛然一出身,嘭的一声抱拳应诺,声音宛若闷雷一般。

    “命你明rì率兵一千,前往颍川,打旗号便是保护武昭侯,切记,声势越大越好!”

    “什么?!保护武昭侯,声势还要越大越好...”

    “让你去便去!”

    曹cāo望见夏侯惇一愣,还要发问的神sè,脸上露出一丝不耐之sè,挥了挥手。

    夏侯惇心头一片茫然,却不敢反驳曹cāo的话,只好忍着心头的疑惑,抱拳道:“末将领命!”

    另一边,程昱却眼中jīng芒爆闪,陡然抚掌,连连叫好道:“秒!秒!秒!此计甚妙!”

第066章 阴谋进行中

    信都

    原本武昭侯兵锋直指信都的时候,差点引得整个城内,百姓纷纷逃离。

    后来听闻武昭侯突然撤退,才缓缓恢复过来,整个城池中多了一些生气。

    当晚,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缓缓的进入了信都城内。

    信都乃是冀州治所所在,每rì里街道上过往的马车不下数百辆,因此几乎无人关注这两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马车。

    但是,这两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却分别停在了公孙瓒、袁绍军营之外。

    公孙瓒军营外。

    一身土黄sè长袍,头戴文士冠,配上那一副yīn险狡诈的神sè,显得颇为不伦不类的赵浮,缓缓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两个公孙瓒军的守卫见到马车停驻,神sè不悦的伸出长戟,喝令道:“军营重地,闲人免进!”

    赵浮作文士状,神sè丝毫没有变化的拱了拱手:“武昭侯使者,赵浮前来拜访公孙瓒将军!”

    “武昭侯?”

    两个公孙瓒守卫神sè一变,眼中闪过一抹恨意,架起长戟,拦住道路:“此处不欢迎武昭侯的人,滚!否则休怪我等手中长戟不留情!”

    赵浮闻言,嗤笑一声,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屑之sè:“不欢迎武昭侯的人?难道是你们二人立的规矩不成?”

    话音陡转,神sè一狠,威胁道:“速去通报,否则公孙瓒再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二人担待不起!”

    两人闻言,齐齐浑身一颤,对视了一眼,中年军士不甘心的一咬牙,转身朝着军营内跑去,丢下一句:

    “等着通报!”

    ......

    片刻之后,那中年军士小跑了出来,咬牙切齿,恨意凛然的指了指军营内,说道:“公孙瓒将军在将营内,自己进去!”

    赵浮微微一笑,对中年军士的恨意仿若未见,迈步走入了军营之中。

    恨他赵浮的人多了去了,中年军士只能算不入流的,若是对这么一个不入流的人物都较真,那才是落了下乘了!

    一路上走过,赵浮的脸上笑容愈发多了起来,因为他看到,白马义从的训练愈发严酷了起来,而且一个个眼中都充斥着滔天的战意!

    这才能说明,白马义从并没有被一战打掉锐气,接下来的计划,才能够进行下去!

    若是白马义从被一战打掉了锐气,如何对付韩馥、如何让袁绍与其两败俱伤?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到了将营之外,赵浮直接无视帐外两个亲卫的目光,直接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一身白甲在身,手中捧着一卷兵书的公孙瓒眼见赵浮进来,缓缓将手中的兵书放下,神sè颇为厌恶的看了赵浮一眼:

    “你便是那屠城以降武昭侯的赵浮吧?”

    若只是投降,公孙瓒对赵浮,倒也没那么厌恶,关键是,赵浮为了投降不受到阻碍,竟然屠了整整半个城的无辜百姓!这就让公孙瓒心头生出一根刺来了!

    不过,赵浮也是脸皮极厚的人,对公孙瓒的厌恶,恍若未见,对公孙瓒的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着抱了抱拳:

    “正是在下!不曾想,微末小将,竟然能够入了公孙将军的眼!真是在下的荣幸!”

    “休要废话,直接挑明,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公孙瓒心头厌恶更甚,废话都懒得跟赵浮扯下去,若不是看在武昭侯的强势上,现在直接就让人将其赶出去了!

    ......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公孙瓒神sè已经黑若浓墨一般发青了。

    整整半个时辰,赵浮竟然全都是在废话,小到家长里短,大到山岳江湖,却根本没有涉及到两方关系,乃至兵马的事情,让原本揪紧了心的公孙瓒直yù呕血!

    终于,赵浮伸了一个懒腰,从桌案后站起身来,拱手道:“今rì便聊到这里,在下先告辞了!”

    说着,未等公孙瓒反应过来,赵浮已经掀开帐帘,大步走了出去。

    “这厮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公孙瓒望着赵浮离去的身影,眉头不经意间皱了起来,满腹的疑惑。

    ......

    袁绍军营之内。

    一袭黑衫绣锦的程奂,从帅帐中走了出来,满脸意气风发的笑意,一看便是碰到了好事,令周围袁绍军侧目不已。

    一个袁绍军手中端着一个碗,瞪圆了眼睛望着程奂的背影,下意识问道:“这是武昭侯的使者吧?”

    “废话,程奂,当初赵浮麾下投降云夜的人!”另一个中年袁绍军都伯回了一句,脸上浮现出一抹喜sè,自作聪明的分析起来:

    “看那程奂满脸的喜sè,显然是这一次来的目的达成了呀!两方关系看样子也缓和了!我们以后就不用再对武昭侯提心吊胆了!”

    程奂自幼习武,武艺虽然平平,但是却也听得到那些人的说话声,不觉嘴角咧出一抹苦笑的弧度,喃喃道:“世间什么人都能得罪,但是却不能得罪心思狡诈的人呀!否则,怎么被玩死的都不知道,死前还在高兴!”

    .....

    这一阵子,豫州境内风声鹤唳,先是郑玄等大儒因为书会之事,联手去沛国谯县,将刺史孔伷给骂了一顿,据说骂的狗血淋头,连连道歉。

    然而第二天,郑玄等人刚刚离开,孔伷又再次派兵围杀武昭侯,而且声势庞大,气的郑玄等大儒,一个个竟然申明,只要孔伷担任豫州刺史一人,他们等人绝不进入豫州一步,甚至收徒也绝不收豫州之人!

    这样一来,孔伷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被激出了火气,一个堂堂刺史,难道还怕你几个白衣不成?

    因此,这样一来的后果,便是除却阳翟之外,豫州境内几乎布满了豫州兵,将整个豫州搅了个天翻地覆。

    颍川,阳翟。

    作为昔rì大禹古都,哪怕此时天空已经yīn云密布,但是此地读书气氛,依旧没有减少多少。

    刘计客栈。

    二层一处客房,一处木窗被缓缓推开,一袭白衫的云夜,凝目望着yīn云密布的天空,喃喃道:“这个天,也该是时候变一下了!奉孝那里,应该在准备了吧?等到情况好一点,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第067章 本州牧长的很像傻子?

    冀州,州牧府。

    书房之内。

    韩馥一身州牧正装在身,靠在椅子上,一只手中拿着毛笔。一只手拿着公文,正在奋笔疾书着,口中还时不时的哼两句欢快的词谣,脸上还时不时的傻笑两声。跟十数rì前,那一副颓废不堪的样子,完全成了反比。

    自从云夜突然撤兵的消息传回来,韩馥仿佛觉得这天空都清晰了许多一样,深深吸了一口气,都觉得人生多么美妙,办起事来,都有动力了!

    尽管河间、白马、中山等地,还在云夜手中!但是云夜毕竟没有留下兵马镇守不是?等到有时间,再去取回来便是了!

    所以,韩馥的心情,此刻是无与伦比的好,甚至连公孙瓒、袁绍两个还黏在自己地盘的饿狼,都下意识的放过了他们!

    笃笃!笃笃....

    正好处理完一册公文,将其放到另一边,陡然,一个护卫出现在了门口,伸手敲了敲门,将韩馥从好心情中拉了出来。

    有些不悦的抬起头望向那护卫,皱眉道:“什么事情?”

    护卫没察觉到韩馥的不悦,神sè郑重,不卑不亢的抱了抱拳:“禀大人,府外有一人,自称身上带着张颌将军的消息,求见大人!”

    “俊义的消息?”

    韩馥心头微微一动,他也是知道的,张颌虽然投降了,但是却并没有答应出仕武昭侯,如今被大军一同押解回了代郡。

    对于麾下出了一群诸如麴义、高览、赵浮这样的白眼狼,韩馥对于张颌,是更加的看中了,曾经不知道多少次,都想要派兵前去救援张颌,但是想到代郡那严密的防守,还是把念头生生遏制了下来!

    却没想到,今rì张颌竟然派人来消息了,顿时,韩馥不再犹豫,直接站起身来,朝着大厅走去,一边还吩咐道:

    “让来人到大厅一见!”

    ......

    韩馥独身一人,走入大厅之内,坐到首位上,端起一旁时刻有人加热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微微闭眼,假寐等候了起来。

    片刻之后,风尘仆仆的章三,满脸喜sè的小跑了进来,看到坐在首位上的韩馥,直接跪了下去,叩拜道:“小人章三,拜见大人!”

    韩馥闻言,睁开双眼,打量了章三一番,眼见章三身上风尘仆仆,一袭练武紧身长袍都有撕扯刮破的地方,暗暗点了点头,和声问道:

    “张颌嘱托你带出来消息了?”

    “禀大人,张颌拼死将消息从他被封锁的院子里扔了出来,正好落入小人手中,小人思虑着不能张颌大人的一番功夫白费,因此舍出xìng命,终于将这消息带了出来!”

    章三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抹了抹脸上的污渍。

    “哦?快快将消息拿过来!”

    韩馥闻言,心神一紧,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sè,想来,张颌拼命送出来的消息,应该是极为重要的吧?

    章三闻言,连忙将手伸入怀中,摸索了一番,摸索出一张显得有些褶皱的信纸,浑身有些因为激动的颤抖着走向韩馥,将信纸放在了韩馥手中。

    韩馥接过书信,掀开准备直接浏览了起来。

    “血书?”

    原本喜悦的神sè,在看到第一个字的时候,就yīn沉了下来,越往下看,越是yīn沉如水。

    等到最后一个字看完,韩馥神sè间已经布满了杀意,怒意滔滔的瞪着章三,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叱问道:“本州牧长的很像傻子吗?”

    一心还在想着马上就要封侯拜将,封妻荫子,麾下奴仆无数,挥手间便有无数人拍马屁的章三闻言,顿时一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

    “傻子,什么傻子?你他妈才是傻子!”

    话一出口,顿时章三就懵了!

    就连韩馥都懵住了,神sèyīn沉如水,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小小的斥候,竟然敢骂他!难不成,真当他不是他麾下的斥候,他堂堂一州州牧,便脸一个小小的斥候都收拾不了了吗?

    “来人!将这厮给本州牧乱棍打出去!”

    韩馥心头已经遏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好不容易才好一点的心情,算是被眼前这厮糟践干净了!

    前不久豫州才传来消息,武昭侯已经到了颍川,而且看样子,还要南行!这厮竟然现在弄个武昭侯还隐藏在冀州,随时准备进攻信都的消息!

    真当他韩馥是傻子不成?当初武昭侯兵锋何其锐利,只需要一鼓作气,纵然三方结盟,共同阻挡,也难有五成胜算!他何必要多此一举,埋伏起来?

    ......

    章三被乱棍打出去了!一身风尘,变成了一身青紫的瘀伤,脸上一抽搐,就敢到一阵彻骨的疼!

    从州牧府门口爬起来,捂住脸,羞愧的伸手将身上露出来的地方遮住,疼的龇牙咧嘴,却依旧骂骂咧咧的往客栈而去。

    不远处,一处街口,一个身着儒衫的少年,望着章三离去的背影先是满脸的不解,随即舒心一笑:“看样子,这厮进州牧府,是被当成骗子轰了出来!看样子,这一下子,也不需要自己动手,吸引韩馥的目光了!”

    “不过,还要监视一段时间,免得是苦肉计!”喃喃着,少年已经转头离去,绕道,朝着与章三所在的客栈而去。

    ......

    州牧府里,韩馥犹自不解气,怒气冲冲的砸碎了几个瓷器,才气喘吁吁的依靠在了椅子上,端起茶杯,狠狠的往嘴里浇了一口清茶。

    正在此时,耿武踏着小步走了进来,望着地上一地的碎片,原本郑重的神sè间多了一丝疑惑,问道:“大人,你这是?”

    “无事,刚刚来了一个骗子而已!”韩馥挥了挥手,不想多说,直接问道:“文威,你为何事而来?”

    “对了!”耿武猛然一拍额头,神sè又郑重了起来,声音沉了下来:“大人,刚刚得到消息,武昭侯派出使者,前往公孙瓒还有袁绍二人处拜会,两个使者,都是笑着出来的,看样子与之交谈甚欢!不得不防呀......”

第068章 荀谌的异心

    此时韩馥脑子里一片混乱,下意识的问道:“武昭侯的使者去袁绍、公孙瓒他们那里干什么?”

    韩馥闻听,心头一紧。

    他自然知道,若是袁绍和公孙瓒二人,与武昭侯勾结rì后是何等的大患,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焦急的神sè,连连甩头:

    “那依文威之见,如今该当如何?”

    “以属下至今,当今首先,要将袁绍还有公孙瓒二人赶出去,否则一旦让二人站稳脚跟,信都便离易主不远了!”

    耿武连忙将自己的想法道了出来,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韩馥xìng子柔弱,看不出公孙瓒、袁绍二人的打算,但是他耿武却清楚的很!两人虽然贤名在外,却是狼子野心之辈,不得不防!

    “那能否只赶公孙瓒一人,毕竟,袁绍乃是袁氏故吏,名声在外?”韩馥心头依旧有些为难,忍不住问道。

    耿武知道韩馥xìng子柔弱,脸上闪过一抹无奈,狠声道:“袁绍孤客穷军,仰我军鼻息,宛若掌中之婴儿,只要大人将其赶走,绝其哺rǔ,立刻饿死,若是大人心慈手软,便是养虎为患,rì后悔之莫及呀!”

    韩馥闻言,无奈的摆了摆手,躺在椅子上,思索了起来,神sè中满是挣扎。

    “此事简单!袁本初智勇过人,手下名将极多,大人可请去共理州事,袁绍感念大人恩德,毕不生二心,如此,内患可除,武昭侯亦无惧也……”

    陡然,一阵脚步声响起,荀谌的声音传了进来,随后,一身淡蓝sè正装,手中握着一册竹卷的荀谌缓缓走了进来,满脸的笑意。

    荀谌的话说的很明白,听起来,也很美好,但是,耿武右拳却不由自主的握了起来,脸上闪过一抹狰狞:

    “荀谌,你莫不是投靠了袁绍不成?“

    荀谌闻言,一皱眉,“耿武,荀谌身为荀氏族人,行的端,坐的正,何来投靠袁绍一说?况且,难道只允许你耿武献策,不允许我荀谌献策不成?”

    话音一落,荀谌脸上陡然露出一抹愤怒,叱责道:“你耿武的计策,除了一味将所有人得罪之外,还能干些什么,又想过没有,若是人人都成了敌人,大人rì后碰上难关,何人能够相助?

    袁本初四世三公之外,贤名之外,又岂是你说的那种狼子野心之辈?”

    一席话下来,让原本犹豫不定的韩馥眼前一亮,抚掌笑道:“友若真乃智士也!既可解内患之危,还可收拢本初之心,一举两得也!”

    耿武闻言,脸sè一变,急忙开口说道:“大人,袁绍...”

    “住嘴!”不得耿武说完,韩馥直接打断了耿武的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神sè不悦道:“耿武,你最近有些累了,先卸下担子,长史由友若暂时为你担着!”

    荀谌闻言,神sè间露出了一丝喜sè,冲着韩馥拱了拱手,:“属下定在耿武长史休养回归之前,竭尽全力为大人分忧解劳!”

    “好!”韩馥也是抚须笑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吩咐道:“既然如此,和本初联系之事,便交由友若处理!”

    说着,一拂袖,直接朝着后院而去。

    耿武神sè复杂的看了荀谌一眼,随即,化作一声长叹:“冀州休矣!”

    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一般,身子有些佝偻的朝着州牧府外缓缓走了出去。

    荀谌此时,也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望着耿武的背影,摇了摇头:“冀州贤能者何其多也,然而韩馥不知取用,徒添败亡!”

    .......

    颍川,阳翟,刘记客栈,大厅之内。

    云夜坐在一处四方桌旁,手中端着一杯刚刚沏好的清茶,轻呷了一口,看向一旁的石韬:“元直可离开了?!”

    “离开了,和水镜先生一到!”

    石韬当rì在十里长亭和云夜相逢之后,到之后到刘记客栈,便就一直未曾离开过刘记客栈,倒是徐庶,跟着司马徽前往荆州区了!

    “那就好,我们也是时候该走了……”

    “主公的意思是?!”

    云夜看了一眼大厅,此时正值清晨,并没有多少人,才开口说道:“如今风头已经缓缓减下来了,正好趁此时离开颍川,继续前往临淮东城!”

    “对了!”石韬猛然一抚额,神sè间露出一丝疑惑:“主公一再提到前往临淮东城,但是前往临淮东城,究竟所为何事呢?”

    石韬心里,直到现在还是疑惑不解,武昭侯的地盘在幽并冀三州,而临淮,却在扬州,相差数千里之遥。

    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让云夜,不惜撤兵前往临淮东城?

    之前闲的忘记了,此时想起来,才不觉开口问起。

    “寻人!”

    云夜淡淡的回了一句。

    “寻人?”石韬心头一惊:“谁人能劳主公亲自相寻,说不得,若是有才名在外者,属下或许认识!”

    石韬在南方仕林中虽算不得人尽皆知,但是作为司马徽的弟子,也算是交友广泛,在荆扬一代,大多数有名有姓者,就算不熟,也大都认识。

    云夜看了石韬一眼,道:“鲁肃……”

    云夜最初也只知道一个地点而已,并不知道究竟是谁,但是这也不算难猜,身处临淮东城,且有能力改变十数万人战局者,也唯有鲁肃,鲁子敬一人而已!

    云夜话音一落,石韬眼前猛然一亮,:“不知道,主公说的,可是那还未及弱冠,但是却仗义疏财的鲁肃,鲁子敬?”

    云夜本以为鲁肃尚且年幼,石韬不可能认识他,却未曾想到石韬竟然真的认识,而且听语气,似乎鲁肃的名声还不小,眼中不由闪过一抹诧异,不动神sè的点了点头:

    “若是没有第二个鲁肃鲁子敬,便应该就是此人了!”

    “而今,鲁肃应当尚在东城之内,主公若往寻之,当可有所收获!”石韬思索了一番,虽然与鲁肃并没有太大交结,但是大致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

    云夜也担心,若是前往东城见不到鲁肃,那岂不是白跑了一趟,闻石韬言,心头也松了一口气,:“既如此,明rì便出发,前往东城!”

第069章 虚虚实实

    第二rì,天刚刚放亮。

    一辆马车,在十数个家仆打扮的男人的护佑之下,为首一个年轻人,倒提着长枪,胯下一匹白马的战马,缓缓朝着城门驶去。

    刚刚到城门口,几个守在城门口的士卒顿时眼前一亮,心脏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一杆银白sè长枪,一匹白sè战马,年轻人....

    一切的一切,都跟武昭侯三个字重合了起来,莫非,大功自己送上门来了?

    没有任何犹豫,七八个守卫立刻弃下其他出城之人,持着长矛冲了上来,将十数人团团围了起来。

    仿佛是下意识的,十数个家仆神sè一正,顺势直接拔出腰间的大刀,小心翼翼的望着七八个守卫。

    年轻人神sè一冷,马头调转,双目直接对凛然那什长,长枪微微一斜,杀意汹涌而出,冷哼低吼:“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此时,一声‘轰隆’声陡然传来,城门已然被紧紧关上了!

    “哈哈哈!武昭侯,今rì你逃不掉了!!”

    那什长原本还有些紧张,但是此时一看到城门被关上,那一抹紧张早已经丢到了九霄云外,面sè狰狞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他士卒,也是激动的浑身轻颤。

    面前的,可是武昭侯呀!大名鼎鼎的武昭侯,传闻若是能够活捉武昭侯,封关内侯都不是没有不可能!

    然而,眼前的年轻人,神sè却变的诡异了起来,眼中杀意丝毫不退,长枪反而直指那什长,烦躁异常的咆哮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车内坐着的,乃是广陵陈氏大小姐,哪里来的武昭侯?!计算是你们太守,也不敢拦广陵陈氏的车架,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不速速滚开!”

    “什么?”

    话音一落,那正在狰狞大笑的什长顿时浑身一颤,瞪圆了双眼看向车内,咽了一口唾沫,转头吩咐道:“你去,通知刘都伯,让他过来看一看,这究竟是不是武昭侯?”

    几个士卒此刻也被吓住了,拦错人不是多大的事情了,但是拦错了广陵陈氏,那就是大事了!

    据传闻,广陵陈氏,乃是昔rì汉武帝后人,天下名门。

    一想到此,几个士卒就心底发寒,被那什长点到名的士卒,更是逃命似的,直接朝着城楼上逃去。

    .....

    此刻,陈都伯正躺在城楼上的望楼中,旁边一根小凳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糕点,惬意的闭着眼假寐,时不时的伸手取过一块糕点,rì子过的悠闲至极。

    那士卒心里但还,顾不得上下尊卑,直接爬上望楼,高喊道:“大人!出大事了!”

    嘭!

    “唉哟!”陈都伯被那士卒一声高喊一下,直接从躺椅上摔了下来,摔得自从当上都伯,多年未曾训练过的身子发痛,顿时惨叫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陈都伯忍住疼痛,转头看向那士卒,满脸的怒意。

    那士卒战战兢兢的将刚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顿时惹的陈都伯神sè一怒,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啪’的一巴掌抽在那士卒身上,斥骂道:

    “你他娘的就是一个猪脑子!武昭侯那是什么人物?岂会傻到明知道大军搜查,还明目张胆的走出来?”

    陈都伯此时根本不疑有他,因为前段时间便有消息传,武昭侯早已经离开了阳翟城,昔rì有兵马,在城外数里处的河流中捡到过武昭侯穿过的衣服。

    况且确实有消息流传,广陵陈氏的大小姐来到颍川,想要在书会期间,挑一中意的夫婿!

    之所以为何如今才离开,在陈都伯看来,前段时间大雨时不时的下一场,所以才暂时驻足,如今雨晴了,自然是要离开的!

    一想到广陵陈氏的势力,陈都伯就打了一个寒颤,心头对这几个蠢货愈加恼怒,又是一巴掌抽在那士卒脸上,红着脸吼道:

    “还不给本都伯下去,让那蠢货放人!记住,要道歉,道歉,你懂吗?”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此刻那士卒也清醒了过来,捂住被抽肿起的脸颊,颤颤兢兢的直接爬下了望楼,朝着楼下奔去。

    .......

    一刻钟之后,在那什长,还有数个士卒不停的道歉之下,年轻人护佑着马车,纵马出了阳翟城。

    一路不停歇,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年轻人才勒住战马,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阳翟城一关算是过了!”

    “主公,这一次,差点没把属下的心都给吓出来了!”一个家仆打扮的年轻人勒马停下脚步,神sè间心有余悸,赫然正是石韬,石广元!

    而年轻人,也从自己脸上,扯下一撮眉毛,还有下巴上唏嘘的胡茬,容貌显露出来,赫然正是云夜。

    拿着几缕假眉毛和胡茬,不觉一笑,笑着将其随手扔了出去:“不曾想,根本未曾用到这两样东西!”顿了顿,看向石韬:“是不是觉得,这一次出来很容易?”

    石韬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确实,这一次出来很容易,除了被吓了一下,几乎没有碰到任何阻碍。

    云夜笑了笑,静下神来,解释道:

    “虚虚实实,其实才是最难把握的东西。跟用兵是一样的,兵者,诡道也,用兵之道在于千变万化、出其不意。要能人所不能想,方为上者,当然,必要的了解对方将领的心思,否则的话,很大可能,被敌将反将一军!

    就如同刚刚的一样,本侯猜那守将会因为畏惧广陵刘家的权势而不出现,但是,若是当时他出现了的话,有可能,本侯便危险了!”

    石韬自幼读百家书,对于兵者,诡道也这种千古流传的言语,自然是清楚至极的,甚至要让他解释起来,或许还能够比云夜详细的多!

    但是,纸上得来终觉浅,只有真正体会过,才能够领悟其中的jīng髓!

    因此,石韬神sè终有有了一丝动容,抱拳感激道:“多谢主公指点!”

    石韬本事足了,却因为年纪太轻,而没有足够的阅历,云夜,也正是要让他培养出足够的阅历来。否则的话,恐怕rì后又是一个马谡。

第070章 寿春城下

    九江郡,寿chūn

    昔rì,此地是淮南王刘安的封国之地,历朝历代,都是极为富庶的所在。

    此刻,寿chūn城外十里处。

    一辆马车停在官道一旁,周围还有几十匹战马,皆是上等的好马。

    寿chūn乃是九江郡治所,富庶至极,多商贾云集,但是此地也是袁术统治之地,此时他吩咐人马在城门口搜查主公。

    看样子,要过寿chūn,恐怕不太容易呀!”

    石韬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口中咬着一根青草,眉头紧皱。

    “要过去,也容易!”云夜擦拭着手中的长枪,淡淡的回了一句。

    是他顿时眼前一亮,轻声问道:“主公的意思是……”

    “调虎离山!”

    “哦?”石韬眼前一亮,抚掌道:“对呀!只要有一人,能够扮作主公,届时引走城内兵马的注意,在将我们这里的人分散开来,一个个进入城中,不是不可能!”

    话音一落,云夜却摇了摇头:“袁术,乃是袁家嫡系,之所以没有袁绍这个庶子名声大,无非是因为不受宠而已。

    但是,袁术如今的势力,在明面上而言,却是要比袁绍大的多,单麾下武将,便有纪灵、张勋、刘勋、桥蕤、雷薄、陈兰等人,若是随便派一个人,在不确定的情况之下,袁术最多派一个将领追杀,乃至一个将领都不派出去,引出去一个将领,根本无济于事!

    唯有本侯亲自出马,到时候袁术才会不顾一切,倾巢而出!到时候,你们趁机过寿chūn,记住,不要停留!”

    石韬神sè一滞,随即猛然摇头,眼中满是担忧:“不行呀!主公,这太危险了!袁术麾下至少五万人马,恐怕就算楚霸王重生,也难逃活路呀!”

    石韬完全没想到,云夜竟然会生出,自己去引开兵马的念头。

    石韬心头惊叫,这不是神话时代,没有人可能在数万人的围剿之中活下xìng命来,哪怕是天下间最顶尖的人物武昭侯!毕竟,最顶尖的人物,不代表无所不能的人物!

    “此事毋庸担心,寿chūn附近多山,况且本侯一人独骑,不可能出任何事情!。”

    云夜深吸了一口浊气,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上一会在颍川书会,之所以被数百上千人逼得狼狈不堪,但那是因为没有战马,又是在几近封闭的院子内,凭着双脚的速度根本突围不出去,况且当时大雨瓢泼,恐怕连一半的战力都未发挥出来!

    他自信,凭着地形,人数的优势,不会出任何问题!

    石韬见状,长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拱了拱手:“那主公自己小心!”

    若是石韬自己会武艺,所不定会毛遂自荐,但是他根本没有武艺,若是过去,只是送死而已,所以,也只能相信云夜了。

    一旁的云颖还有蓝悦两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毕竟,她们算是最了解云夜的人了,自然知道,云夜不会做无把握的事情。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大家等一下,立刻分开,等本侯引开袁术的目光之后,分三天时间陆续过寿chūn城!切记,不要露出马脚

    另外,仲康你负责保护颖儿还有悦儿和刘大姐母女,若有任何损失...”

    云夜话音一落,许褚立刻郑重的抱拳道:“若两位主母还有刘大姐母女有任何损失,末将愿自裁谢罪!”

    “那倒不必,尽全力便可!”

    云夜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重,一人独挑数万人,虽不是正面对战,也足以震撼一下天下了吧?

    ......

    第二rì清晨,天空有些yīn沉,好像要下雨一般。

    但是,寿chūn城外,依旧是人来人往,守卒面sè傲然的呵斥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好像作为一个守卒,也是骄傲一样。

    云夜一袭白衫,背上负着一柄长弓,箭壶斜搭在马背侧上,手中倒提着长枪,缓缓驱马,朝着城门口而去。

    “站住!”

    云夜着一身打扮,立刻引起了寿chūn城数十个守卫的注意,为首都伯,更是神sè一凛,拔出腰间的长剑呵斥了一声。

    话音一落,四周的百姓、商贾,纷纷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云夜。

    云夜这一身打扮,在尚武成痴的北地,都极少见到,遑论是在儒风盛行的南方?

    顿时引起了一声声几乎声。

    云夜神sè没有丝毫变化,淡然的目光直直的投向都伯。

    鼻息凝神,那都伯直感觉面前的年轻人发,仿佛是一头远古凶兽一般,动辄见便要摧毁掉周围的一切,暗自咽了口唾沫,强打起胆量喝道:

    “哪里来的人?”

    话音一落,那都伯身旁一个士卒,神sè惶恐的凑到都伯耳边,低声说道:“大人,那好像,就是武昭侯!”

    “什么,武昭侯?!”都伯浑身一个激灵,目光通红的望向云夜,心头一个咯噔,没有任何停滞,直接声嘶力竭的咆哮道:“武昭侯来了!快派人支援!”

    自从武昭侯和冀州群雄开战之后,天下几乎无人不识武昭侯的大名,其力可克剑神王越,阵折枪王韩琼的战绩,更是天下皆知!

    在其他人看来,别说数十个人,沙场之上,恐怕数百人,都不够武昭侯一人击杀的!如此凶神,都伯岂能不胆寒?

    云夜将长枪放置在马背上,伸手取出长弓,整整六石的长弓,被云夜一只手直接拉开,左手一捞,一根长箭已经上弦。

    双眼微微一闭,抬手便是一箭朝着那都伯激shè而去!

    嘭!

    长箭宛若一条闪电,直接穿过人群命中那都伯,嘭的一声,那都伯的头颅,宛若被拍碎的西瓜一般,轰然炸开,尸体瞬间躺倒在还未反应过来的周围的百姓身上,红的白的染了一身!

    “啊!死人了!”

    那恶心的场面,吓的周围的百姓惊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失声惊叫起来,朝着四面逃去。

    云夜恍若未见,手中长弓不断拉响,抬手便是一箭又一箭,每一次间隔时间绝没有超过十息,半刻钟未到,城门处数十人,已经死了大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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