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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芭蕉夜喜雨     嫌妻当家txt下载     嫌妻当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安心

    连着好几天,周宴卿都日日往下河村来,到下河村的时间也相差无几,像是定点上工一样。比那周管事来的都频繁。

    乔明瑾觉得奇怪。

    那厮却说是作坊刚开张,他作为主家,自是要尽些心的。

    乔明瑾看他每日来了之后除了在家吃饭歇午,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林子里或是作坊转悠,不是向何父等人请教,就是去看何晓春岳大雷等人制作茶台。面上也瞧不出什么异样,也就随他去了。

    人家作为主家之一要关心作坊的进展,关心生意,哪里有什么奇怪的。

    几日后,周宴卿再来的时候,便带来二十两银子。

    说是卖了那些竹制作品得的钱。

    那竹制刻画等物,虽然看起来很奇巧,但都不大,而且材料也是廉价之物,只那竹制小屏风多卖了一些钱。

    全部能得这二十两银子着实是不少了。

    乔明瑾也很高兴,她也不要,全给了何父等人。

    何父忙急着推辞。

    这在主家里做活,材料工具都是主家的,出的成品按道理自然也是主家的。再说主家都付了工钱了,如何还能再接这额外的钱

    但乔明瑾却坚持不受。

    她如今也不是看不上这二十两银子。

    初时她搬离岳家,手里也就十五个铜板而已。捡了一天的柴火,赶着星夜浓雾进城,一车柴火也就卖个五十文钱。

    二十两银子放在庄户人家。已经是很大一笔巨款了。

    她把这钱给何父等人,只是觉得有必要让这钱激起他们的斗志而已。

    但这钱却让何父等人收着不安。

    他之前到别人家里做家俱,一个月也就一两银子,多的话也就二三两。虽然之前他帮着做算盘,已是分过一百两银子,可是这竹雕刻却是让乔明瑾指点做出来的,且他们每月还拿了工钱的。

    乔明瑾看他不受,便说道:何叔,你且安心拿着吧。这都是你们几个辛苦得的。虽是练手之作,不过你们也看到了。自己的手艺并不比别人差。那么小的东西都卖得这么些银子。那根雕做好了,还能差了所以你们要有信心,慢工才出细活,不用着急。这根雕太急燥了怕是做不好。

    何父听了只好说道:是。侄女说的是。是何叔着相了。之前在侄女这住了这么久。一直没给你带来什么收益。你每月还给我们开那么高的工钱,何叔心里真是挺不安的。这根雕也是我们头次做,不像之前是别人定了活。是别人正正需要的。这东西做出来若是没人买,只怕还得搭上你的工钱

    乔明瑾听了何父的话心里慰贴。

    这也是乔明瑾看中这几个人的缘故。

    这何父是自己表哥的岳父,除了他的小舅子,另两个是他岳父带的徒弟,另外一个是秀姐的男人岳大雷,都是知根知底的。

    这些人不像别人那样,拖拖拉拉的,都希望工期长些,能多拿一些工钱。反而是做了活还担心卖不出去对不住主家发的那一份工钱。

    跟这样的人合作,乔明瑾放心。

    乔明瑾便又朝他说道:何叔,你不用着急,咱虽然在乡下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人家周六爷走的地方多,过的桥都比咱们走的路多。既然六爷也看好这个根雕市场,那就说明咱们做的这个事是有利可图的,你们且只管放手去做,要做精又要做得奇巧,可不能像秋收那样抢时间。你们只管往细里做。人家那古董铺子不还有一句话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咱这也不着急。

    周宴卿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乔明瑾跟大伙说话。

    对于这个乡下女人,他越来越欣赏了。

    这女人不仅识字,见识也不低。每次都能给他带来一些惊喜。他也不是头一次跟女人合作,可是瞧着这么舒服,能让他这么放心的,这还是头一个。

    周宴卿看了众人一眼,说道:你们只管放手去做,往精细里做,这东西做出来,我也不是只往青川卖的,大部分都是要往北边大的城池要往那京都运的。那里不仅有钱人多,而且名人雅士也多。就是卖不掉也没什么,劈了当柴烧,又能浪费几个本钱

    何父等人听了周六爷这般豪气的话,心里都有底了。

    之前他们还束手束脚的,不敢放手去做。这一个木头桩子收来就要一二两银子了,万一下刀后废了,这玩意真的就只能当柴烧了。加上根系也多,一时还真是小心翼翼的,不知如何下手。

    何父听了周宴卿的话便说道:既然六爷这么信任我们,那我们就放手去做了。一定好好做,不辜负了六爷对我们的信任。

    周宴卿点了点头,又道:过一段时间我会从城里打发八个匠人过来,他们也是头一次接触这个东西,到时你们有了经验,就可以带带他们了。将来做得好了,自有你们的好处。

    何父等人听了,面上便带了些激动。

    何父还好,何晓春何夏等人都是年轻人,一腔热血,没什么比听到将来能有前途更重要的了。

    有了周六爷这一句话,他们将来的前程还会差了吗

    只要他们把东西做好了,经过周家的宣传,没准他们也能脱掉匠人的帽子,变成匠师,大师呢。将来他们做的东西也能刻上他们的名号了。

    几个人都很是激动,手脚都有些打颤。

    对着周宴卿和乔明瑾拍胸脯表示了一番,就急忙转身回工作间忙活去了

    才过了几天,何父和他的两个徒弟就把各自手中的木头桩子做出大概的雏形来了。

    虽然还很是粗糙。还只是打坯阶段,但已是瞧见了模样。

    就像掩着盖头的新娘,若隐若现的,让人心里痒痒的,很是期待掀开盖头之后能看到新娘那美丽的面孔。

    而何晓春和云锦何大雷三人,做的茶台也快得了。云锦和何大雷负责劈木料打坯做些杂活,何晓春就负责精雕。

    那看着粗陋的木头,在三个人的手中,就成了好看雅致的茶台。错落有致,就着木头天然的形态。雕着好看的图案。飘渺的云朵盛放的荷花滚珠的莲叶垂髻小儿戏水仙人对弈

    雕刻得栩栩如生,有一个荷叶滚珠的茶台,刚打坯出来,还没上色。就被周宴卿定下了。说他要放在书房里。日日对着饮上几杯。

    三人得了周宴卿和乔明瑾的肯定,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

    吃饭都是让何氏端到工作间的,连走几步到饭堂来吃都觉得浪费了。天黑后。也点着油灯雕刻,又怕浪费了油钱,几个人便凑到一间房里刻。

    乔明瑾得知后哭笑不得。

    这一般的人家,为了省些柴火,冬天便只烧一个屋的炕,全家人则集中在一处取暖。这几个人倒也也学了个全。

    她也不心疼几两的灯油钱,只是何父等人节省惯了。乔明瑾说了几次他们都不听,也只好随他们去了。

    但她也交待何氏在屋里多放几盏油灯,别让他们把眼睛熬坏了。

    又过了几天,周宴卿和周管事亲自领了八个木匠艺人过来了。

    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也就是四十几岁。最小的一个才十五岁,是其中的一个师傅亲传的弟子。

    双方引见了一番,乔明瑾瞧着他们这些城里大铺子来的匠人并没有瞧不起何父等人的模样,态度也很是恭谦,便稍稍放了心。

    她最怕两边闹得不痛快,城里的师傅瞧不上何父他们村里出来的。这大伙情绪不好,雕的东西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乔明瑾让表嫂何氏带着人去分了房间,又给他们领了日常用品。

    又让何父领着他们参观了一遍作坊。

    中午,乔明瑾带着何氏在作坊里给他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欢迎宴。

    倒是让这八个人去了一些生疏和失落感。从城里打发到乡下来,多少是有些失落的。

    席间,推杯换盏,八个新来的匠人很快就和何父等人热络了起来。

    双方都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不足,态度也越来恭谦,乔明瑾瞧着便真正放下心来。

    而自八个匠人来了之后,何氏便有些忙不过来了。

    这几个匠人埋头在工作间里进行根雕创作,经常废寝忘食,除了上茅房,轻易都不出工作间,那换洗的衣裳便堆了老高。

    何氏要做饭,又要在村里买菜,还要给这十几个人桨洗衣物,还要收拾院子,这便有些忙不过来了。

    乔明瑾跟她商量了,便决定给她找个帮手,先问的秀姐。

    只是秀姐她家里虽然简单,没公婆要伺候,男人也在作坊,但她还有两个孩子要带,地里也是有一些活计的。

    便仍是向乔明瑾推荐了马氏。

    马氏一听乔明瑾请她来帮工,一个月有一两银子,活也不重,就是早上帮着在村里买些菜,然后帮着何氏一起桨洗那些匠人的衣物,再帮着做做饭,打扫院子而已,立马就应了。

    活计太简单了。

    这些事她在家里也是要做的。如今到作坊帮活,她在家也不用做活了,还能一个月领固定的工钱。一两银子呢一年可不就有十二两了

    十二两银子起三间厢房都够了。家里人多,到时她挣了银子,起厢房,公公婆婆还能不分他们一间到时住的地方就宽敞了。

    马氏没有丝毫犹豫就应了下来。她婆婆吕氏还专门带着她到乔明瑾家来道谢。

    村里人得知了这等好事,也纷纷来找乔明瑾,让乔明瑾很是烦恼了一段时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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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请人

    上门来求活计的人很多。

    就是家中大部分人都到林子里挖木桩子了,还是有剩余劳力。如今又恰逢秋收刚过,正是地歇人闲的时候。

    乔明瑾家里日日都有人上门,还都不空手来。几条萝卜,一篓青菜,十来个鸡蛋或是一些晒干的山珍山货。

    一个月一两银子又是青川城里周家的作坊,还怕倒了

    一个月稳稳当当的就拿到一两银子,又是在家门口,家里有事,在家门口喊上一嗓子,在作坊都能听到。

    谁都不想错过了这个机会。

    就连岳家的两兄弟岳老二和岳老四都亲自找上门来。

    孙氏和于氏也来过几趟,只是乔明瑾都没应承下来。

    不是嫌岳老二和岳老四做不好活计,相反这两个人干活还是挺下力气的,虽然有些小心思,不过还算识大体。

    只是乔明瑾并不想与岳家和吴氏纠缠太多。

    自岳老三岳仲尧在城里衙门里当上了捕快,那吴氏在村里便自觉高人一等,走路胸膛都挺得老高,那眼睛都快移到头顶上了。

    对于乔明瑾又是找人挖木桩子又是请工的,吴氏可没瞧在眼里。

    她儿子是什么人衙门里的捕快。那可是知县老父母面前的得意人,还给不了另两个儿子安排一份差事吗

    事实上,吴氏也的确缠着岳仲尧帮两个兄弟找活了。

    只是也都是做伙计的活,又是离乡背井的。还要在城里吃喝,住宿的也要费不少银子。吴氏瞧着不划算,孙氏和于氏也瞧着自家男人得的银子也落不到她们手里,又是一月都回不了一次。没干几天,就把人拉了回来。

    而在家里,地也没几亩,总不能闲坐着等吃啊

    对于大伙都在山林子里挖木头桩子,初时吴氏是想挣这门钱的,只是这一家子挣的银钱都把在吴氏的手里。孙氏和于氏也各有心肠,两妯娌拉着自家男人同时拒绝之后。吴氏也只好做罢。

    后来。看着村里人挖了几天,实实在在地拿到了银子,还不少。就几天功夫就能拿到一两或是更多的银子。吴氏又心动了。

    又打发了两个儿子和儿媳妇上山挖木桩子,当然在孙氏的巧舌争取之下。自然是舍了一些利益给她们的。

    自他们上山后。倒也让他们挖了三个桩子。得了四五两银子。

    如今听到招人,孙氏和于氏自然也是会算帐的。那挖木头桩子,累死累活的。挖出一个,她们两家也就能分个几十文钱。一个月能挖个三四个已是顶天了。合起来能有多少银子

    到作坊应工则不同,一个月有一两银子,中午还有一顿饭,可不是轻松的活计

    只是不管她们如何说,乔明瑾都没应下来。

    后来,乔明瑾看着上门的人实在太多,都是乡里乡亲的,也着实难打发。

    跟周宴卿及众人都商议之后,决定再添两个男劳力。

    如今作坊已是正式开工了,又添了城里来的八个木匠,大伙都是卯足了劲想做一个前所未有的成品出来。

    废寝忘食,只恨不得太阳不要落山,夜里亮如白昼。

    一些杂活,自然是有何氏和马氏做了,只是从山里搬运木桩子到作坊,及木桩子晒晾完收库,这都要有劳力搬。

    本来有着何父等人,她原也不担心这些,只是如今十来个人像是较量一量,谁也不服谁。卯着劲都想尽早做出一件成品出来,她奠定他们在作坊里的地位。

    城里来的八个匠人自然是想在周宴卿心里留下更深的位置,不管他周六爷是看中他们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打发他们从城里到这乡下来,他们都得做出成绩来,让周六爷看到他们的价值所在。

    而何父等人也在看到自己的不足之后,奋起直追。他们又先接触过这些东西,跟乔明瑾也算从无到有,自然是知道这作坊如何来的。

    乔明瑾请他们来可不是为了打脸的。若他们不能做一些成绩出来,都对不起乔明瑾给的那份工钱及看重。

    何父每天都要对儿子和两个徒弟耳提面命一番,好让他们不能松懈了。

    乔明瑾得知了这些也只有欢喜的份。

    有进取心,不错。各凭本事,这很好。只要心态摆正,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她每天都要到作坊转上几圈,看大伙很是认真,忙得连吃饭都觉得浪费时间,她便想着给他们再添上两个做杂活的男劳力。

    经过与周宴卿商议,很快乔明瑾便在秀姐和岳大雷的引见下又请了两个人。

    一个村西头的岳冬至。十九岁。瞧着精瘦精瘦的,但是力气不小。

    他家里有四个兄弟,他是老小。家里本来就不宽裕,前头几个哥哥成亲分家后,家里更是连良地都没了。只余了几亩荒地,留下给他带着两个老父母过活。

    他前头三个哥哥娶了嫂子,心里都是只有自家小家的,虽然这些天也都找了他凑在一起挖木头桩子,可是分到他手里着实不多,摊下来一天的劳力也就几文钱。

    他几个嫂子都是悍的,想在她们手里抢银子,那是难如登天。

    但不要这几文钱,他和年迈的父母就分得几亩荒地,一年产的粗粮也就几百斤,就是再省也吃不到年尾的。

    岳大雷把他的情况跟乔明瑾说了一通,乔明瑾便应了下来。

    而另一家是外姓搬来的,姓石,叫石根。二十岁。

    他家跟岳冬至倒是正好相反,一家和睦,三兄弟也并没有分家,把老父母推给未成亲弟弟这等让人戳脊梁骨的事。

    倒是一家还挤在一处。三兄弟也都各自成家,有儿有女,石根也在去年得了一个闺女。只她妻子自生了闺女后就身子不好,一家人都到林子里挖木桩子,他妻子便留在家里煮饭。他两个兄弟体谅他,便让他留下家里忙着田间地头的事,也好近便照顾家里的小闺女女和妻子。

    这石根是秀姐亲自领了来的。来的时候还带着他的妻子还抱着未满一周岁的女儿过来。

    琬儿很是喜欢这个小妹妹,许是没见过比她还小的孩子,很是高兴地逗孩子玩,给她喂软和的糕点。

    乔明瑾瞧着那石根对他妻子照顾备至。虽是乡下粗汉。但目光里有着对妻女的温情。也不是那种谄媚的人。乔明瑾便当场定了下来。

    人选定下来后,她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每日上门求活计的人太多,又都是乡里乡亲的,她还真不好拒绝。瞧着谁的境况都差不多。她只怕再拖上十天半月。她都能把人得罪光了。

    自得知定了人后。村里人倒也没说什么,如今他们挖的木头桩子还等着乔明瑾估价收货呢,也不敢轻易有什么怨言。

    倒是孙氏和于氏上门说了几句歪话。但乔明瑾倒没理会她们。

    只不过岳东根那皮孩子。倒是窜进来,看到琬儿正和明琦在地上玩着捡木棍的游戏,很快就跑过去一把抓在手里,一溜烟跑了。

    等明琦反映过来,上去追的时候,那皮孩子都窜出去老远了。

    引得琬儿哭得厉害。

    那捡棍子的游戏也是乔明瑾教两人玩的,把一把粗细长短相等的棍子扔到地上,然后再用一根同样的棍子一一挑起它们,但不能动了其他的棍子,直到把地上的木棍子捡完。

    这也是锻炼孩子耐性的游戏。

    那一把竹棍子还是云锦到林子里破竹子做竹篦,剩下的料子给琬儿劈的。粗细长短一样,还磨得光滑,一点毛刺都没有。

    却不料没玩几天,就给那皮孩子抢了。

    乔明瑾正好在院里准备午饭。见女儿哭得厉害,上前抱了她在怀里。

    在院子里转起圈子,颠了几下,哄道:哦,不哭了,下次他再来,就不让他上门了。琬儿拿小竹耙把他打出去好不好

    小东西抽噎得好不伤心:表舅舅做的哇哇琬儿的

    乔明瑾抱着她颠颠地转圈:是哦,是我们琬儿的,是表舅舅给我们琬儿做的,是不是啊下次我们让表舅舅再给琬儿做一些更好的,好不好

    哇哇不好

    乔明瑾也不知道该如何哄了。

    上次自己给小东西捡的一副小石子,在岳家的时候,也被她这个堂兄抢了,当时有吴氏护着,小东西连大声哭都不敢,只抿着嘴咬着嘴唇默默流泪。

    如今母女俩搬了出来,那皮孩子又上门抢来了,这孙氏还真得好好打压她才行,不然这皮孩子没准还得上门来。

    明琦追了一圈,气呼呼地跑了回来,咬着牙喘着粗气。

    下次再敢上门来,我打掉他的牙

    岳东根上手抢的时候,姨甥两个玩得太过专注,都没留意。

    后来被抢,等人跑了几步两人才反映过来。等明琦出去追时,那皮孩子左窜右窜,又是野惯的,村里又熟,左躲右闪,还引着明琦到了田间地头。那皮孩子一跃跳到地里,就那样踩着田垄跑了。

    明琦可不敢下去。那可是别人辛苦种的东西,只好愤愤的在田埂上跺脚骂上几句,悻悻地回来了。

    琬儿看到她姨气得不轻,倒是慢慢不哭了。

    这时,门外有铃铛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叮叮当当的,清脆响亮。两个小东西竖着耳朵听了,眼睛齐齐一亮。

    乔明瑾瞧了笑了笑,把女儿放下地,道:跟小姨去吧。

    两个小东西便牵着手跑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男人的大腿

    清脆的铃铛声之后,又隐约能听到外头的喧哗。

    乔明瑾闲来无事,也掩上门往外走去。

    外头一辆马车,被人围了个严实,一匹瘦马在地上刨着土。

    我说姚小郎,你这都快一个月没到我们下河村来了,可是嫌我们下河村太小,发不了财了

    一个胖胖的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在敞开的马车上挑着可心的货品。

    瞧婶子说的,回回得了新东西我不是先到下河村来的这回不是家中兄长办喜事耽搁了嘛。我可是日日惦记着婶娘喜欢我的头花呢,这回可是各种颜色款式都进了不少,一得了手,可一刻不停歇赶过来了。啧啧啧,瞧我对婶子的这一片丹心呦。

    哈哈哈

    围做一圈的妇人听了他这话,个个笑得打跌,纷纷打趣起来。那胖婶也笑得红光满面。

    笑完,有人便打趣道:我说春分他娘,你儿子这都要说亲了,还要打扮成二八少女勾着人家姚小郎啊小心回去,春分他爹把你打出去。

    那春分他娘被人这般打趣也不恼,说道:他敢借他十个胆子

    边说着边把一朵头花插在一侧头发上,问道:可是好看

    众人笑着夸了几句。

    那胖婶便喜滋滋地一边挑选一边跟旁人一起问姚小郎的婚事。

    我说姚小郎,你兄长都成亲了。你这也不小了,可是有看中的人莫不是等着做我们下河村的女婿

    这话引得拿着针线活络子来换铜板的姑娘们脸都红了,羞得低垂着头。

    那姚小郎往这些二八少女身上扫了一眼,便说道:我正想着呢。咱这下河村听说是个美人窝,这姐姐妹妹的只瞧上那么一眼,都能引得我夜夜不得安枕。也不知胖婶可有女儿匹配的

    呸,你想得倒是美呢。我那女儿可才十岁。不过你有这一份家业,若是能等嘛,胖婶也不是不能考虑。

    众人便又齐齐打趣起来,连岳母女婿的都叫上了。

    乔明瑾听了也是嘴角含笑。这姚货郎还是巧舌如簧的。难怪生意做得好。

    那姚小货郎远远看见乔明瑾走来,向她点了点头,看乔明瑾回了他一个微笑,这才又转身去推销他的货物。

    围观的众人看见乔明瑾走来。很是热络地跟她打招呼。

    孙氏和于氏也围在马车前。此时见乔明瑾过来。孙氏便酸溜溜说道:哟,瑾娘,你还看得上货郎的这些东西啊那周六爷可是日日都往你家运东西。那绫罗绸缎只怕多的都要拿来抹桌子了,那吃的只怕都要堆得发霉,你还瞧得上这些东西

    乔明瑾听了也不理会她,仍是淡淡地噙着笑。

    她抱起朝她扑过来的女儿,走到货架前:琬儿看不到是吧娘抱你看。想买什么

    孙氏看乔明瑾不搭腔,只气得咬牙。

    那春分娘看乔明瑾走到她身边,放下手里的头花,看着乔明瑾说道:瑾娘,你这家里隔三差五就有人进城,还需要买什么

    乔明瑾跟她打了声招呼,便朝她笑着说道:家里也不缺什么,吃的喝的,我表哥隔三差五就进城买,或是有缺的,周管事也会帮我们捎过来。只是孩子喜欢热闹,便带她过来瞧一瞧。

    说着话,琬儿已是一堆琳琅满目的货品中,挑到了她想买的东西。

    娘,要买这个糖

    好。琬儿的荷包呢还有没有钱,要不要自己付

    乔明瑾自从在岳家的时候,看见货郎过来,岳东根和岳北树都有吴氏给他们铜板,自家女儿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热闹,很是心酸。

    母女俩自搬出来后,她就时不时地给几个铜板给女儿,并给她专门缝了一个荷包让她带着。

    家里也不是没有吃食,周宴卿每回来都忘不了这个小东西,云锦每回到城里采买,也会给小东西带一些吃食点心回来。

    只是小孩子都爱凑热闹。乔明瑾也不想自家孩子看着别家孩子有,她只有干瞧的份。

    琬儿听她娘说让她自己付钱,很是高兴地应了一声:好。

    从腰间拽出个荷包,问明价钱之后,数了十文钱递给那姚货郎。

    孙氏很是眼热地看着,那小东西掏了一把铜子出来,她还看到其中有银角子。

    真是没天理,她每日忙个不停,每天抠抠索索的,攒的钱只怕都比不得一个小屁孩的银钱多。

    这乔瑾娘真的是傍上男人大腿了。

    于氏在旁边也看得眼热,他儿子刚才也想买几块糖块,她舍不得,只掏了两文钱切了一小块。而这小丫头一下子就买了十文钱,揣了一大油包。

    而且还是自己掏的钱这乔明瑾真是有钱了,这么多钱倒放心让孩子揣着,看来是不把这些钱放在眼里了。

    岳北树此时正牵着自己娘亲的手,捧着一块糖块怕吃得太快没有了,只偶尔舔上一口。正喜滋滋的,可是一转眼就看到他那个小堂妹买了一大包,还扔了一大块到嘴里。立时就委屈了。

    委屈的还有岳东根。

    他本来赖着他娘可是买了一大块,比北树的还大,正高高兴兴地吃着,旁边一堆围着的小屁孩都没舍得买,只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心里正乐呵着呢。

    没想到就看到那死丫头一下子买了这么一大包。还是自己出的钱他却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立时就不平衡了。

    把啃了一大半的糖块狠狠掷到地上,瞪着琬儿,摇着他娘道:娘,给我钱我也要买一大包

    孙氏立刻瞪向他,喝道:你娘又没有男人送钱来,哪有钱给你买一大包有本事你也傍个有钱男人,让他天天给你送钱花到时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都不管

    乔明瑾听了,眼睛微眯,看向她。

    刚赶过来看热闹的秀姐,立时就发飙了:孙氏,你今天漱口了吗嘴巴那么臭你哪只眼睛看见有男人送钱给瑾娘了

    孙氏重重哼了一声: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这搬出来才半年,这就又是买马车又是盖房子,当别人都是傻子呢原本连想吃一口干米饭都吃不上,现在都天天吃上大鱼大肉了。只可怜我那小叔,还被蒙在鼓里,这见天的不在家,倒给旁人行了方便。

    秀姐听了立马就扑上去想跟她撕打,那孙氏倒也精滑,往人堆里躲。

    秀姐一时还真抓不到她,还反被她骂了几句,说是得了不少好处云云,只气得秀姐七窍生烟。

    乔明瑾冷眼地看着,周围的人大多数人都在看热闹,看着秀姐和孙氏二人一个跑一个追,脸上还带着笑意,只有个别人想拉着二人劝架的。

    看来大多数的人还是跟孙氏一样,不说认可孙氏的话,但心里大多是怀疑她乔明瑾银钱的来路的。

    毕竟一个乡下女人,这才半年不仅拿回了自己住的屋子的房契还买了房前屋后几亩地,而且又买了马车,又盖起了五间厢房。这一般男人都做不到,更何况她一个没怎么出门的女子。

    乔明瑾拽住秀姐,淡淡说道:你跟不相干的人生什么气没得气坏了身子。嘴长在别人身上,你还能缝住不成

    看秀姐仍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又拉过秀姐的两个孩子长河和柳枝,对两个孩子说道:来,看看有没有你们喜欢的,瑾姨给你们买。

    娘,琬儿有钱,琬儿给哥哥姐姐买。

    好,那琬儿来买。

    又拉过一旁正瞪着岳东根,只恨不得上前去揍他一顿的明琦,让几个孩子在马车上挑选东西。

    那姚货郎也被刚才的阵势振住了,此时回过头来,立刻发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又是婶啊姐的,向在场的人介绍起他的货品来,怎么好听怎么往外蹦。

    立刻就让一旁的人忘了刚才的尴尬事,高高兴兴地挑起东西来。

    这货郎可不是挑着担过来的,而是赶着马车来的。整个车厢也被他做成敞开式,又是匣子又是货柜,车厢一打开,所有的货物一览无遗地展示在众人面前。

    备的东西还很是齐全。

    都是乡里人日常所需。

    有木桶木盆菜刀铁锅各色布匹米面粮油盐各色调料碗碟筷子炒货糖果点心,小到绣花针各种络子绣帕等等。

    不仅卖货,也收货。一些山珍干货,帕子络子绣品,或是一些编织的竹筐竹篮等等。

    一般乡下庄户人家,家里没有牛马等代步工具的,去一趟城里镇里很是不便。若是搭个车还得付上车资。所以乡里人家对这类货朗很是欢迎。

    岳东根在旁边扭糖般闹着他娘,看着琬儿捧着一大包糖,眼里直冒火,他一定也要买比那死丫头还多的。

    只是他闹了他娘半天,他娘都没搭理他。

    孙氏也不是舍不得给儿子买,只是她向来抠索惯了,本想引得乔明瑾丢脸一场,只是人家都没甩她,心里正气着。

    又看到乔明瑾生的那个赔钱丫头给秀姐的两个孩子都付钱买了糖,没道理亲亲堂哥不付钱。就只在一旁看着。

    只是她的算盘要落空了。因为没有人理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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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两成干股

    孙氏只巴巴地等着有免费的馅饼掉下来。

    但乔明瑾连眼神都没有瞟她一个,只当她不存在。

    而琬儿也没什么血缘及什么堂哥堂妹的感悟,她只知道谁对她好,她就跟谁好。

    孙氏看到于氏在旁边拉着北树眼带笑意,跟赔钱丫头说话讨好,而那小丫头却根本不懂于氏之意。孙氏在一旁看得很是解气。

    以为说上几句好话,你儿子就能有那免费馅馅饼吃了

    指望四岁小娃懂你那三弯七绕的话,你倒是挺瞧得起那赔钱丫头。也不看自个平日是如何对待那丫头的,真当人家母女是个冤大头,帮你付钱啦,真是好笑。

    看于氏吃瘪孙氏正得意,只是很快也反映过来,他儿子也没得这免费吃食呢。

    顿时又咬牙生起闷气来。

    在他儿子又过来闹她的时候,狠心在他屁股上拍了几下。那岳东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娘,立马就哇得转身跑了,边跑边嚷嚷,说是要去找他奶奶。

    孙氏看了大半天,发现她说了戳心的话人家根本没在意,没事人般挑着东西偶尔还和村里人聊上一两句。顿时就气啾啾地也扭身走了。

    而于氏看儿子北树闹得厉害,只好咬牙掏了十文钱也买了一包糖块。看他儿子还巴着货架准备挑别的东西,急忙揪着儿子的手臂拉扯着跑了。

    乔明瑾在货架上挑了半天,买了一把剪刀和一副绣花针。又叮嘱了两个孩子几句,跟秀姐打了声招呼就转身回了家。

    半个时辰之后,她正在屋里给两个孩子裁着布,准备给两人做身衣裳,就听到明琦在门外喊道:姐,姚货郎想到我们家里讨杯水喝

    哦,那快请人进来吧。

    她出了房门,就看到明琦和琬儿已是领了人进了院子。

    乔明瑾这处屋子建在村子外围,此时正是午饭后,众人都在家歇午或是在林子里挖木桩子。倒也没什么人路过。

    来村里的货郎经常上乡亲的家里讨水喝。走时再灌上一壶热水,就是见到货郎进到谁的家里,一般也不会有人说道些什么。

    姚货郎捧着茶水喝完后,看两个孩子已在后院玩上了。便给乔明瑾递过去一个包袱。

    这是上个月的二十两银子。乔姐姐看一看。

    乔明瑾打开包袱看了看。是四个五两的银锭子。便又把包布包了起来。

    笑着问道:午饭可是吃了

    吃过了,车上带了干粮。

    乔明瑾点了点头,给他拿了几块糕饼。看他不客气抓了吃了,又说道:一会我再给你泡壶热茶让你装在竹筒里带在路上喝。上个月生意如何了

    那姚小货郎抹了两下嘴巴,扬着脸高兴地对乔明瑾说道:生意好着呢。上个月我兄长在青川收了一批旧衣,又很是幸运地从一户着急搬走的大户人家那里淘换到不少好物什,运到临川卖得极好,得了一倍的利我爹他们喜得嘴都合不拢。我二哥成亲时,看乔姐姐没去,爹娘还遗憾得很呢。

    乔明瑾笑了笑:以后会有机会的。只盼你们生意做大了,我也能每月分到利钱。

    姚小郎便道:乔姐姐放心吧,我们一家人都念着乔姐姐的恩情呢,断不会做那过河拆桥的事。

    乔明瑾点了点头,便听他汇报起上个月的生意来

    这姚小货郎名叫姚平,年方十八未满,家中排行第三。上头有两个兄长叫姚富姚贵,都已是成亲,下面有一个妹妹叫姚安。

    他父亲姚光,年纪也不大,只四十出头。头几年也经常来下河村挑担子卖货。

    这一家子,从爷爷辈就是挑担的货郎。

    三兄弟,加上父亲,四个人都是挑着两个箩筐的货品临村窜巷这般兜售的。没读过什么书,又没有代步工具,从早到晚,这般辛苦,也就赚个脚力钱。家里连亩良田都置办不起。

    乔明瑾其实早就认识这一家子。

    她刚嫁过来时,是姚平的父亲姚光领着他大兄姚富挑担来村子里卖货的,一个月一般能来个四五趟。偶尔她也在姚货郎那里买些小东西。

    在岳仲尧被抓壮丁后,乔明瑾偶尔也从姚货郎那里拿一些丝线,做一些小的络子卖给他。或是一文两文的,一个月也能存个百几十文。

    大的帕子绣品她做完是存不到手上的,通常都由吴氏拿到集里卖了,得了钱也是吴氏收着。

    乔明瑾也就只能抽空编些小络子,偷摸地攒着给娘家贴补一点。

    后来乔明瑾换了个芯之后,倒是想着要绣些帕子和做些络子卖给他们。

    只是她一直也没那个闲空,搬出来后,手里也就十五个铜板,又处处需要钱。一来也没本钱买那帕子和丝线,二来也费时费神,砍柴还日日不得歇的。

    后来偶尔一个机会,她给乔父揽了书店抄书的活后,看到这抄书的活还是有钱赚的。

    当时蓝氏也帮着抄,速度还快得很。一本书也能得个二十文左右。而蓝氏的小楷又写得相当好,乔明瑾觉得祖母的这个手艺不能浪费了。

    后来她就从书店掌柜那里得知大户人家也有找人抄经书的,那些经书抄得好的,可是比在书店抄书得的钱多多了。

    那些大户人家的子女,嘴上说着虔诚,说是要抄经书供奉佛祖,可哪有几个是自己亲手抄写的

    也就跟做嫁衣绣嫁妆一样,别人做好后再添补几针罢了。

    那掌柜的当时告诉她,若是想着每本多拿些钱,不若去揽经书来抄。

    就是寺庙中也经常有找贫穷秀才帮忙抄经书的活计。

    当时正逢姚平来家中讨口喝,乔明瑾就拜托他利用挑担卖货的便利,帮着问问哪家有需要抄经书的活计。

    也不让他白干,他每揽回一本,她就每本从中抽两文钱给他。

    看他有些意动,又指点他一条生财的道。

    乔明瑾听说他父兄四人白日里备货挑担走村窜巷地卖,而家中还有母亲和嫂子妹妹在,家里没田没地的,三个人平时就在家揽些桨洗的活做,辛苦不说,还得不了几个钱。

    乔明瑾就指点他,备些胭脂水粉头花帕子香膏胰子,或是话本到大户人家里兜售,就卖给那些闷在家里的太太小姐们。

    时下的女人极少在外抛头露面,那大户人家的女子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可她们闷得狠了,也渴望了解一些外头的八卦,也渴望向寻常男人或是小户女儿那样到街让挑拣货品,享受讨价还价之趣。

    而且除了这些太太小姐们,那大户人家里,也多的是不能出门的仆妇和丫环小厮们。

    那是一块肥沃的等着开垦的土地。

    所以有些三姑六婆,就瞄准了这个市场,赢得了这些宅门女子的欢迎。

    姚家两代人都是货郎,走街窜巷,耳闻目染,自是比这些姑子知道什么人喜欢什么货物。

    乔明瑾只这般点拨了一下,那姚平就明白了。

    他本就是个脑子活泛的,每次他到下河村来,嘴巴甜,嘴皮子还利索,每回卖出的东西都是他爹和两位兄长的几倍。别人就是不需要不喜欢的东西都能被他说得乖乖掏钱来买。

    乔明瑾点拨他,让他娘和嫂子备些女人需要的货品往那些大宅门里兜售,他立刻就懂了。

    又是作揖又是道谢,挑着晃荡的担子就马不停蹄地跑回去了。

    隔了几天,不仅帮乔明瑾在大户人家那里揽到了抄经书的活计,还买了一堆东西来谢乔明瑾。

    说是才几日功夫,她娘和她嫂子在大户人家那里卖得的钱就是他们父兄合起来一个月赚的。

    婆媳俩不仅卖东西,还把市井八卦,哪家哪处又生了什么新鲜传闻,惟妙惟肖地学给那宅门里的太太小姐们听,狠是得了不少赏钱。

    婆媳俩的荷包鼓了,走路都忍不住发飘。

    婆娘们高兴,几个老爷们更是高兴,这都不愁备货的钱了。

    就是家中最小的妹子都有热心人帮着牵线搭桥,很快就指了一门好亲

    后来乔明瑾把她祖母和爹爹抄好的经书又让姚平帮着送回去。

    而后姚平又帮着在青川县的两个寺庙也揽了抄经书的长期活计

    一来一回的,那姚平也跟乔明瑾熟捻了起来

    乔明瑾得知他们家两代人的梦想就是攒钱开一间小杂货铺后,她就开始上心了。

    有意地又指点了姚平几回,使他们姚家的生意更是好了几成后,也更相信和信任乔明瑾。

    后来乔明瑾卖算盘得了银子之后,就正式找姚平谈合作了。

    她愿意给姚平一百两银子做为本钱,当做她的入股钱,让他们备些更好的货,做更远地方的生意。

    而她不管将来他们姚家生意做到多大,她就只以一百两的本钱计算,每个月她只要分二十两的花红,持续三年,并要在衙门签下文书。

    乔明瑾算过姚平一担子的东西,就算平时父子四个都挑担卖,家产也超不过五十两。不会有多的。不然也不会攒了两代连租一个铺子的钱都没有。

    姚平回去后,第二天就拉着他父兄过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后路

    乔明瑾还记得当时姚家父子四人与她的对话。

    姚父当时很是激动,客套过后就直接问道:乔娘子是说可以帮我们家开起铺子

    得到乔明瑾肯定的回答,激动异常。嘴皮子都有些颤抖,放在腿上的双手都在打摆子。

    开铺子,这可是他们爷孙三代人的愿望啊。

    当个挑担的货郎,一年到头挨了多少的白眼,被人打砸了多少次筐子,被人围着抢东西都不知经历了几次,父子几人走破磨穿扔掉的鞋子堆在一起都能成一座鞋山。

    风里来雨里去的,不说吃上热食了,有时候一天下来连口水喝都没有。

    他太渴望有个能遮风挡雨,安安稳稳在店里就能卖东西的铺子了

    而姚平的长兄姚富则是问道:乔娘子真的愿意出资给我们

    他二哥姚贵则问:乔娘子能帮我们买到马车让我们把生意做到临县

    乔明瑾一一点头。

    最后还是姚平问到点子上:乔姐姐是说以后都按一百两来算干股不管我们家以后积累到什么程度

    当时乔明瑾很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她了解下来,这一家子都是货郎出身,走街窜巷,虽然见过行行色色人等,嘴皮子也利索,但都是没念过什么书的,顶多也就认得一些日常用字及算数罢了。

    但没想这个姚平虽是父子四人中最小的,但却是最精明的一个。

    乔明瑾当时就回答他:是的。不管你们以后生意做到多大。哪怕铺子开到京城,我都不会分你们的股子。最起码三年内,我都会以最初投入的一百俩来算。毕竟以后经营如何都是你们自己的本事,我不能太贪心来分你们的成果。三年后,你们可能解约,或是再商议。但是有一点我也得说明了,就是哪怕前几月或是前一年你们一个月赚不到二十两银子,从次月开始我也是要每月收二十两花红的,哪怕你们自己贴钱给我。

    当时姚家父子齐齐对视了一眼,就很是爽快地应了下来。

    随后也很是顺利。只次日文书也在衙门做了公证

    定了文书后。也很巧,乔明瑾得知有一批从战场上流下来的老弱战马要卖,便让他们以三十两银子买了一匹。又花了五两银子做了一个特别的车厢。

    有了车子后,备的货也就多了。不再是一根扁担两个大箩框了。

    货物备得多。又有了马车。走得地方也远。挑的都是远离城镇去市集不便的山村。那一马车满满当当的货物,很快就在偏远的山村里卖了个精光。

    然后也不空车打回,又从各个山村里收了不少山珍山货蜂蜜皮子野物等等。在回来的时候,分了一二三等,用小竹篮做了精致包装,在青川城里又卖了个精光。

    很是大赚了一笔。

    接着乔明瑾又指点他们往当铺去专门买一些别人死当的旧衣,然后拿回家桨洗翻新,运到临县的乡镇去卖。

    那当铺的衣物也不是太旧,最码也是六成新以上,不然当铺也不会收。能当到当铺里的衣物,一般也是比较好的衣物,或是皮子,或是绸衣锦锻。

    没听说哪个当铺收粗布棉衣的。

    当铺一般也瞧不上衣裳这门生意,不仅要有专门的人来打理,还要腾出地方放置,若是没人买放得久了,还要遭虫蛀。

    所以见到有人专门来买,两相便利之下,也只在典当价格上加高了一点价钱就痛快地卖给了姚家父子。

    父子几人把衣物拿回家桨洗翻新后,起码又有了成新。

    也没定太高的价格,只在买价上加了两成。相比于买这样一件新衣的价格实在太实惠了。

    有些庄户人家在布店买不起成衣的,或是有些小户人家想着在过年过节时或是有访客的时候能有件好衣裳打点门面的,瞧着这与新衣相差无几的成衣,价格又能接受,便很是爽快地掏钱买了下来。

    很快那一车旧成衣便在临县抢购一空。

    又是大赚了一笔。

    父子四人高兴万分。

    乘胜追击。在回程的时候又在临县的几个当铺把所有典当的旧衣都买了下来,回来后桨洗翻新,又以同样的手法卖到青川县或是别的县镇

    如此捣腾几回,很快就攒了一笔钱。

    后来,乔明瑾看旧物翻新大为可为,又指点父子几个专门到旧货市场,或是要搬家换宅的人家那里把人家不要的旧家具旧门窗板材旧书旧花盆石料什么的统统都淘换来。

    回家翻新了,再把他们卖到需要的人手里。

    那些旧的家具,有好的木料的就卖给木匠铺子。那些木匠寻一些好的板材可不易,东西旧了,他们可以翻新,或是改大为小。

    比如把大的破损的紫檀屏风改成小的板材做成梳妆匣子,再精雕了牡丹花芍药的,再上了颜色,谁还能看得出来愿来是什么模样

    一个紫檀木的梳妆匣子,还怕没人买吗

    那些旧货全部以旧翻新,或是改头换面,很快便又以更高的价格卖了出去。

    只一个月功夫,姚家又相继买了两辆马车。

    一人在家备货,三人分头往不同的地方去。有了马车,不仅回程便利了,还能及时补货了。

    就在上个月,姚家已是在青川县租了一间小门面开起姚记杂货铺来了。

    圆了姚家三代人要开铺子的愿望。

    开张那天,乔明瑾没去。

    据后来姚平跟她讲,他父亲在鞭炮声中泪流满面。一整天坐在柜台前还舍不得离开

    姚家得了乔明瑾的指点,生意自然是节节攀升。

    他们都有走货的经验,知道备什么货物,什么样的人又需要什么样的货物。又因为他们兄弟几个还在外头跑货,有些货物在店里卖不掉的还能往外往远里销。

    在没有比较的情况下,那些比城里的铺子稍次一些哪怕价格稍高一些的货物也很快在各个村子里卖了出去。

    而他们回程时,又从村子里低价买回一些庄户人家自产的木盆木桶竹篮等木制品,或是山珍山货鸡蛋等等放在店里卖。

    拿货的成本低了,自然售价也比别人低,姚记的生意自开张以来异常红火。

    姚家父子几人每天嘴都合不拢。

    而乔明瑾投出的本钱虽然还没收回来。但从第二个月开始她就按文书的约定开始拿分红了。

    她当然是很开心的。

    如此。她三个铺子一个月租金收三十五两,现在又加上每月能从姚家分得二十两花红,这样算来,她一个月就能细水长流的稳定拿到五十五两的银子了。

    就算那根雕作坊半年一年才能卖出一件成品。她也不担心没钱花用了。

    她当初投了一百两的本钱。虽然姚家全部家产未必比她多。按寻常人的做法,她可以拿一半以上的干股了。但是她没要那么多。

    她一个月要二十两要两成干股,也是仔细考虑过的。像她这样的情况。要两成真的不多。

    虽然看起来姚家前期可能一个月赚不到二十两,或者赚的钱要全部拿来贴给她,或者有时候,某个月生意极好,某个月生意低谷。

    但是她说得很清楚,她不计姚家以后家产会有多少生意做多大,她只以她最初投的一百两来算,将来若是她又投了钱,也是以她所投的本钱来算两成干股,不加上姚家的。

    这样看起来前期她是得益的,可是等到后来姚家生意做大,等姚家积累的本金达到千两银万两银之后,她这个两成干股就不划算了。

    所以姚家还是很会算的。

    当初姚平回去只一个晚上,一家子便商量好了。

    他们家相当于借别人的势来成就自己的事业,她这个投资者又不分他们的家产,还贴上不少的好点子,这等好事哪里去找何乐而不为

    所以自两家签订了文书之后,姚家便跟乔明瑾联系紧密了起来,偶尔会带一些吃用的过来给她们娘俩。

    当然这个事除了乔明瑾并无人知晓。她总要留一些后路。而明琦和琬儿见了,也只以为姚小哥是来讨水喝的。

    她也不担心姚家人会欺瞒她。

    那姚家短期内还要靠着她出一些主意的,他们家又没出过读书人,也没什么见识,还得靠着她出些生财的点子。

    等以后生意做大了她也不担心。

    一来她只以她当初投的一百两来算本金,只分她自己的钱。二来周家在那里,她可以狐假虎威利用一把,姚家哪里敢欺了她三来,生意做大了之后,那二十两银子只怕姚家还不看在眼里的。

    好在合作至今,那姚家看起来,还是那种老实懂感恩的人家。若不是乔明瑾的一百两及那些主意,他们家哪里开得起铺子,买得了马车

    姚平每次来都很是亲切地叫她乔姐姐。

    每回来还都不空手来。或是自家娘和嫂子做的一些吃食,或是一些从山里收上来的山货蜂蜜或是糖块糕点什么的,两个孩子每次都有口福的很。

    然后姚平每次都会在乔家坐一会,把这一段时间家里铺子的生意,走货的生意跟乔明瑾汇报一下。再从乔明瑾那里得到一些建议或是指点。

    一个月二十两银子,对于周六爷那样的人家来说,不算得什么。

    不过对于在下河村生活着的乔明瑾来说,这些银子起码能让她们母女顿顿吃上干饭,再炒上一个肉菜,而不引得她心疼了。

    而且还有三年花红收,很不错不是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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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卖

    姚平走后,乔明瑾盯着四个五两的银锭子足有一柱香的时间。

    这些银子相比于她和琬儿刚搬出来时的十五个铜板,已是有着天壤之别。

    十五个铜板连一升糙米都吃不起。以前看女儿不作声地咽下割喉的粗粮,她见之酸涩无比后来给女儿买回一些碎米煮粥后,也舍不得多放一把给自己添一碗

    如今总算是口袋里有钱心不慌了。

    果然还是白花花的银子比银票看着更有感觉。

    除了有白花花的银子,家里也有了粮。

    家里的杂物房又扩了扩,里头靠墙堆着十来个大缸,比之家里原先装水的大水缸一般只大不小。里面装满了云家村娘家那边运过来的谷子。

    还有苏氏一家缴上来的四亩水田的租子。

    苏氏一家还很贴心地把一百斤谷子都脱了粒送过来。

    如今十来个缸子里,有两个大缸里装了白米,其余几个缸里则是装了谷子还有一些豆子花生芝麻等杂粮。

    这年头没有铝打或是其他材质的谷仓,木桶虽然便利,但也不利于防蛀。还是这样黄泥烧制的大缸更利于存放一些。

    在缸口上面覆了几层油布,再压着盖子,然后再在盖子上放上一块大石头,这样就能防止粮食变质或是发霉长虫了。

    家里这十来个大缸的谷子,她们娘俩和明琦就是吃到明年都够了。

    作坊那边也专门僻了一间大的杂物房存了粮。

    家有存粮心不慌。看天吃饭总是有些那么不靠谱,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来个天灾人货的。还是多备些粮心里有底,灾年时就是有黄金也不一定买得到粮食。

    所以苏氏交上来的租子,乔明瑾都没有卖掉,而是全部存了下来。再加上娘家人送来的一部分,存够一年的粮,她也就安心了。

    当天她收到姚平送的银子,心里高兴,便在家里做了一顿丰盛的菜,并请了表哥表嫂及秀姐一家人。

    何父等人不愿意过来,说是他们如果过去吃饭了。会让城里来的八个木匠心里不舒服。乔明瑾只好作罢。不过她还是送了一些材料到作坊让马氏和表嫂何氏帮忙做了。算是给他们加菜。

    只是这些人那眼珠子恨不得粘在木根上,也不知吃得出味没有。

    妹妹,哥看你如今日子过得好了,哥心里高兴呐。

    云锦看着一席丰盛的饭菜。不免感慨万分。

    表嫂何氏也说道:是啊。瑾娘。你不知道当初家里听到你要带着琬儿搬出来的时候,心里不知是如何的担心。不说你家里人,就是爷爷奶奶都淌了好几天的眼泪。家里每回吃饭。都要念叨一句不知瑾娘那里可有菜吃

    乔明瑾听了这一番话不免心里发酸。

    做在她旁边的秀姐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当初乔明瑾过的日子她是看在眼里的。母女俩连个睡觉的床都没有,就只是她家男人帮着抬了一块床板,那母女二人便在木板下面垫了砖头在上面铺了稻草就睡了

    她当时送来一坛子咸菜,母女两人吃了一个多月

    不过如今这才多久,桌上就有鱼有肉了,还有装得冒尖的大白米饭。自家那两个皮猴,都恨不得是乔家姨姨生的才好,恨不能天天在乔家姨姨家里蹭饭吃。

    瑾娘啊,如今秀姐看你日子过得好了,秀姐心里头也是高兴得很呐。那一家子还以为会等来你哭着喊着求着他们让你回去,等着看你吃不上饭求着回去后好拿捏你呢。哪里知道你如今不仅有房有马有牛,还有田,那吴氏也是个蠢的,家里有这么一尊财神都不抱着,倒想着去贪别人那二十五两的嫁妆,真真是可笑。

    何氏听了也说道:可不是。这可真是鸡飞蛋打了。真正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当初他们家还看不上我姑姑家呢,给的那聘礼只当施舍一般,觉得我妹妹是高嫁了。哪知我姑姑一家根本就看不上那东西,不仅把聘礼全当嫁妆添了回来了,赔送的嫁妆还高于那些聘礼钱。当时我们云家村谁不知道我妹妹跟蓝氏姻伯母学了一手出神入化的绣活,凭着那绣活,我妹妹哪里要看她家的脸色如今你瞧瞧,可不是要鸡飞蛋打了。呸,还等着我妹妹上门哭着喊着求着回去呢,且做梦去吧。

    乔明瑾看着表嫂何氏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摇头笑了笑。

    旁人的日子理他那么多做甚,自己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成了。

    乔明瑾看秀姐和何氏不把岳家说得低到尘埃里誓不罢休的样子,便只好打断道:表嫂,你过几日捎个信回云家村再把小云峦带过来吧,我看你也是想孩子。上次云峦来了,只住了一天,你就让人把他带走了,想想他走时哭得那一脸鼻涕一脸泪的样子,我都觉得难受。

    何氏听了也是心里难受得很,往云锦那边看了一眼。

    云锦回看她了两眼,对乔明瑾说道:不用了,偶尔见见面就行了。作坊也忙,你表嫂除了要煮饭,也要忙着作坊的一些杂活,哪有空带他。

    没事。就让他和琬儿做个伴吧。我这段时间也不忙,正好帮着带带。我都觉得闲得慌了,除了每天到作坊巡视一遍,就是画画图,忙些家里的活,也没什么事做,我都想再买上一两亩地,自己种些东西了。

    秀姐看何氏一脸期盼地望着云锦,笑了笑。

    这个何氏平时看着爽利,但极听她男人的话,云锦要是不同意,她一般不敢做什么决定。

    秀姐便笑着说道:这哪有做娘的不想孩子的云峦才四岁多,你们两个又不在身边,哪有不想爹娘的就让他来,你们忙的时候不是还有我那两个孩子吗也能帮你们带一带。我听大雷说,如今作坊忙得很,孩子来了,你们也正好能专心地做事。

    云锦看着自个妻子那期盼的眼神,又看了正笑着看着他的自家表妹,便点头应道:那成,就让那小子过来住一阵子。若是看不过来,再让他回去给他爷奶带着。

    这一顿饭自然是吃得满嘴流油,各自心满意足。

    又过了半个月,周管家带来了好消息。

    乔娘子,你是不知道,那茶台都卖疯了。我们六爷想留几张去送人,都没有货了。就是铺子里摆的那两张样品也被人高价买去了。

    周管家一脸的喜气。憋了这么久的浊气终于一扫而空。

    当初他们家六爷打发他到乡下管着什么作坊的时候,那得知消息的人就开始逢高踩低了起来。都说他把六爷得罪狠了,才把原来在府里,连几个太太都要让三分的二管家打发到乡下地方来。

    他也以为是六爷弃了他,没想到,这才多久,又有人巴结上他了。

    就为了得到铺里的新鲜东西。这段时间他可没少收银子。那些银子爷也不放在眼里,爷不在意,他当然收到高兴。

    乔明瑾听了周管事的话也很是高兴,给周管家倒了一杯茶。

    周管事忙起身毕恭毕敬地接了。

    乔明瑾这才问道:除了现货,可有收到订单的

    周管事啜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又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怎么没有那订单跟雪片一样。这年头太平年景,谁不爱附庸个风雅那茶台有大有小,又精致,刻画的东西也有意境,谁不想买一套放在家里就是铺子里摆的那一个茶桌,连着几个木头凳子都被人抢得快打起来了。我们爷只说那是个样品,暂时还不出售。只把人急的,托了不少关系,想跟爷说情把它们抬回家。

    周管事笑得两眼眯眯,心情好好的样子。

    乔明瑾听到她自己设计出的东西有人捧场,当然也是高兴万分。

    现在你们六爷接了订单是怎么安排的这都好几天没见到他人影了。

    乔娘子不知道,家里来了不少的娇客,我们爷是不耐烦应付她们的。加上铺子里茶台大卖,天天有人请我们爷出去奉茶,呤风颂月的,我们爷虽然不耐烦这些,不过为了躲清静,也为了铺子里的生意,天天在外面应酬不着家。那订单也是越接越多。

    顿了顿又道:爷说这些订单就让城里的铺子赶制出来,城里人手也多。爷在外采买的一些好的木料也到了,正在加紧赶制呢。有些下订单的人家还自己定下料子。不过爷也说了,在城里制作茶桌不方便,没有那么大的地方,毕竟太大了,而且那木桩子送进城也不方便,就让下河村的作坊制出来。爷接了几张要紧的单子,都是要茶桌的,所以我方才到作坊已是吩咐何工他们加紧赶制了。

    乔明瑾听完点了点头:恩。这样很好。前头运来的那几车桩子,我瞧着倒是有好些好的木料,正好可以挑几个出来做成茶桌

    乔明瑾和周管事谈了将近一个时辰,才送的周管事离开。未完待续。。

    :对不起亲们,今天有事更晚了。从明天开始福利就来了,期待哦

第一百四十四章 孔雀开屏

    当雅艺根雕作坊的茶台茶桌开始在青川城里风行的时候,日子已滑入了十月。

    天气已是渐渐冷了起来。偶尔还会刮起一两场风,风渐起,更觉寒意沁人。

    乔明瑾早早就让云锦到城里买回了半屋子的木炭,银霜炭买不起,但孩子还小,她也不愿买那些燃之生烟的木炭。

    作坊的木炭也跟家里的是一样的,早早就堆了半边杂物房。用麻袋子装着挤挤挨挨地堆放在杂物房里。

    虽然还不到烧炭的日子,但乔明瑾却是早早地备上了。天越冷那柴炭越是贵。三等的炭都能卖到一等的价钱。这样的事她很是很会算的。

    后来周宴卿来看过,对乔明瑾的未雨筹谋很是好笑。跟乔明瑾说入冬后,他会让人送几车好炭过来,哪里能缺得了她的用度

    乔明瑾也不娇情,也不跟他客气,半点推托都没有就应了下来。

    而云锦的儿子小云峦,自从何氏让人带信回去后,云家大舅就亲自把他带了过来。来了之后就一直住在乔明瑾家里。

    整日和小琬儿玩闹,很是开心快乐。

    两个人伙同秀姐的两个孩子,及村里的一些半大小娃们,在村子里拿着竹竿子当马,分跨两边每天驾驾地在村子里疯跑,扬起阵阵飞烟。

    而乔明瑾自作坊出的茶台和茶桌在城里大卖之后,也忙碌了起来。照顾两个孩子的任务就全交给了明琦。她有时候连中午饭都是在作坊那边用的。

    害得明琦天天跟在两个孩子后面,喘着粗气撵着追着跑。每天都愤愤地跑到乔明瑾面前抱怨,她撵着两个孩子整天都累得像狗一样。

    何氏和云锦自从自家儿子过来了之后,很是开心。儿子就在跟前,每天都能得见。干起活来更是用心。

    而有了云峦的陪伴之后,琬儿也不再问乔明瑾她爹什么时候回来了。每天一爬起来就带着云峦去给她的菜地浇水捉虫,然后再带着竹筒里的虫子到鸡圈那边喂下蛋的母鸡。

    喂好后,就拉着小哥哥蹲在鸡窝旁边,盯着鸡屁股,看那鸡什么时候咕咚掉下一个鸡蛋来。

    每天早晚往鸡窝跑两趟。

    若是那鸡哪天不下蛋了,就摇头晃脑的,念念叨叨,是不是虫子吃少了还是水喝得少了还是关着它把它闷坏了

    拉着小云峦到林子里翻开腐叶就找虫子,回来就喂她家的鸡

    而雅艺根雕作坊的名字则是乔明瑾和周宴卿一起取的。

    自洗头椅更名叫雅榻之后,乔明瑾就很是喜欢这个雅字。

    本来这个作坊从筹备到开张,两人也想了无数个名字,可就是没个可心的。

    好在,作坊开了两个月,终于憋出了这么个众人一致通过的名字。

    周宴卿还是隔三差五的到下河村来一趟。每次来也总是自备吃食带过来。

    小琬儿对他的来访已是平淡许多。不再向初初那么期盼了。倒是小云峦,自来了下河村后就活泼开朗了许多,跟周宴卿也不认生。

    听到马车轱辘响,就拉着小琬儿到外面抻着脖子翘首以盼。

    而自城里人得知周家的木匠铺子经常出新奇的物事后,日日都有许多人跑去光顾。周家的木匠铺子生意也好了几成。

    那铺子里除了有样品茶桌茶台,不久前还摆上了根雕作品。

    一个孔雀开屏的根雕样品就直挺挺地摆在了铺子的正中间,引来观者无数。每日木匠铺子里门庭若市。

    整件作品是用了百年茶树根制作而成的。在雕琢上用了三雕七磨的手法,经由作坊的全体师傅用了一个月时间精心打造而成。

    整件作品高和宽约七尺,保留了木桩子的自然颜色。并没有作着色处理,只是涂上了一层清漆。

    又经过防腐防蛀防开裂等工艺处理后,再由众位师傅根据木桩子原始形态根系的原始造型精雕细凿而成。

    整个根雕外形如同一只开屏孔雀,孔雀雕刻得栩栩如生,线条极为流畅。就好像天然就是那么长出来的一样。

    这件作品巧妙地利用了树根原有的线条和轮廓,孔雀开屏的羽毛几乎是不加任何修饰,很自然地表现了出来。而孔雀的头部则是用树桩上留在地上的一段进行了雕刻而成。

    这件孔雀开屏根雕摆件一摆在周家的木匠铺子,当天就轰动了。

    雅人也好俗人也好,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

    青川城里有几家大户家当场就拍板说是要买回去。都抢破了头。

    可周家六爷,却没搭腔。

    说这是他们铺子的镇店之宝。暂时不会出售。若是对这类根雕作品感兴趣,请期待下一件作品。

    周六爷放出话来,自然是把众人的心都高高吊了起来。

    那大家里老爷们天天都派家里的小厮前往那木匠铺子跑上一趟,看还有没有这等好的作品出来。争取一进这店就抱回家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空前

    大型根雕摆件孔雀开屏获得了青川城里有钱人的青睐之后,雅艺作坊的众位师傅俱都热情高涨了起来。

    后又听到这件孔雀开屏,最后的价格竟哄抬至三千多两后,更是如同打了鸡血一样。

    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时就独自制作出一个比之更优秀的摆件出来。

    而周宴卿请的往各处采买木桩子的人,自得了消息后,越发经心。

    那木桩子一车一车流水般地往青川城里的下河村运。皆是红木楠木黄花梨鸡翅木等名贵木料的桩子。

    而下河村附近的村民自得了下河村收木桩子的消息之后,还派了人亲自过来查看了。得了确切消息,也赶着回家拉着自家人,再伙同七大姑八大姨的到处找木桩子去了。

    竟引得后来纷纷效仿的别家的木匠铺子没木桩子可收,还得往更远的地方花更多的成本去收。

    而每到冬日,那农田都闲了下来。此地虽不是北边严寒之地,但冬日里偶尔也是会有一两场大雪的。

    此地的庄户人家地里大都种一季水稻。秋收后地里虽然会补种上油菜,或是别的耐冬的作物,但还是清闲的人居多。

    往常这个时候,外出到城里揽零工的人很多。家里壮劳力一般都出门了,家里也就留着一些老弱妇孺在。

    如今得了雅艺作坊收木桩子的消息,一个桩子价格还不低。比打一冬的零工还划算,个个都会算的很,自然是到处去找木桩子挖。

    而下河村林子里的木头桩子挖得差不多后,有心的人也开始往外去寻。

    乔明瑾怕这些人被钱冲昏了头脑,没有木桩子挖,反而去砍一些树,做杀鸡取卵的事。很是优心。

    在她收到一个新的刚砍不久的木桩子后,就对外宣布,她不要新的木头桩子,只要砍伐时间在一年以上的。

    又问明了那来卖货的隔壁村的乡亲。得知他家是因为冬日里想盖几间厢房。上山伐的木材,然后顺便把木桩子挖的。

    乔明瑾派人到隔壁村子了解情况之后,把他的木桩子收了下来。不过若有人再送来一年以内的木桩子,她就不收了。

    而自雅艺作坊出了孔雀开屏的大型摆件后。作坊里的十来个师傅们也陆续出了自己的作品。

    有大有小。有精品也有一般成品。造型也是各异。充分发挥了众人的想像力。

    岳大雷出了一个仕女手执宫灯作品。何三得了一个花台,何夏则是一个仙鹤展翅。何晓春作了一尊春常在。

    城里来的师傅也出了几个精致的作品,有金鸡报晓。鱼跃龙门,或是吉祥摆件,或是罗汉,或是飞天的。

    这些摆件都得了乔明瑾和周宴卿不住口的夸赞。

    而其中何师傅则出了一个饮水思源。

    有假山有流水,有亭台楼榭还有小儿嬉闹。整件作品极为生动有趣,富有生活气息。

    饮水思源的名字是周宴卿取的。那厮好像比乔明瑾更擅长取这些文趋趋迎合时下人们口味的名字。

    取完名字的当天周宴卿就让人把它拉到木匠铺子了。刚摆上的隔天就给派小厮蹲守的某大户人家花了五百两银子买了去。

    听说那位老爷后来还专门搞了一个品签宴,请了城里无数老爷公子过去观赏他买的得意之作。

    如此,更是引得周家铺子火热了起来。

    而周宴卿城里派来的木匠中,唯一一位带徒弟来的大师傅,吴庸吴师傅,也出了一件大型的大肚弥勒佛的摆件。

    那弥勒佛笑容慈祥,半掩袈裟,一手置于膝盖之上,另一手握着佛珠,脚踩莲花宝座,神情庸懒。

    整件作品雕刻完成之后,整个作坊的人都神情肃穆。

    恨不得立刻跪上去狠磕几个头才行。

    事实上,也有人这么做了。

    那马氏一看,立刻就脚软扑通跪下了。又是敬畏又是诚心地磕了几个头,还两手相合对之念念叨叨。不知是不是让弥勒赐她个儿子来。

    何氏见她这样,也跟着磕了几个头。

    这年代的人对佛祖很是敬畏,也不是乔明瑾能多言的。她在旁边看着也没敢说什么话。

    最后作坊里的众人都轮着拜了一遍,她也只好从善如流领着三个孩子到跟前磕了头。

    那件精致的弥勒佛摆件最后却没能以最快的速度运到城里的铺子去。

    因为当天村子里就全知道了。

    众人纷至沓来,连村长都惊动了。携妻带孙的跑来看热闹,最后也跪下来狠磕了几个头。

    村里人一趟接着一趟地携妻带子的来磕头。

    最后就是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来拜过一遍,就连吴氏孙氏和于氏都屈降尊驾来拜了一遍后,那弥勒佛摆件也没能运出去。

    因为族长找上了周宴卿。

    你说什么,族长要把这个摆件留下,放在岳家祠堂里

    乔明瑾听了周宴卿的话很是诧异。

    村里人一直以为这作坊是周家的,而乔明瑾只是个代管的,只是帮着周家收木桩子而已。所以族长有事一般都只会找上周宴卿。

    乔明瑾倒也不在意。她钱又没少拿一分,揽那些麻烦做甚

    嗯。村长说这尊弥勒佛,就留在村子里,放在祠堂里供起来,享受村里人的香火,也好让他庇佑下河村的子子孙孙。周宴卿闲闲说道。

    乔明瑾呆了。

    不过一根木头桩子而已,没挖出来的时候还不是在山上风吹日晒的烂木头而已这什么时候成了要享人间烟火的天上神仙了

    周宴卿看乔明瑾那样,也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

    笑着说道:你不必诧异,这东西未雕出来,它的确只是一根不起眼的木头而已。可是那香火旺盛的寺里庙里,那木雕的泥塑的玉琢的菩萨,未雕成前还不是什么都不是它雕出来了,自然就有了灵气了。也不怪族长那么想。

    乔明瑾左瞧右瞧都看不出来,这木头桩子哪里有灵气,有佛气了。

    不过她也不好驳了。

    问道:那你应了

    周宴卿看着她说道:你是希望我应了还是不要应了

    乔明瑾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道:本来是我们作坊出的东西,这一下子就成了村子里的了。不能把它放在我们作坊里吗也好给我们作坊添些名声。

    周宴卿看了她一眼,说道:如果要留下,也不能放在我们作坊里。你想,这几天,别说下河村了,就是上河村的人得了信,说是有一根木桩子有了灵性化身佛祖下世,那闻迅而来的人还少吗到时把他摆在作坊里,人来人往的,打扰了师傅们耽误活计不说,搞不好还香烟袅袅的,这作坊都成了寺庙了,这谁受得了。

    这也是。这几天来的人可不少。

    有好些人可不只是跪拜那么简单,还自带来了香烛来,拜完之后就插在屋里,弄得整个作坊人来人往,香烟袅袅呛得人难受,连琬儿几个孩子都不爱到作坊来了。

    周宴卿顿了顿又说道:再说了,这东西放在村子里供起来,有族长看着,念着这佛是出自我们作坊的,将来在村子里他也好多照应我们一些。来祭拜的人多了,我们作坊的名声自然就出去了。还愁东西卖不上价

    你倒是想得长远。乔明瑾笑着说了句。这奸商奸商,果然没说错。

    两人商量妥之后,又跟吴庸师傅也商量了一番。毕竟东西做出来不卖,他也少了一份分红。

    哪料吴庸师傅很爽快就应了。

    还亲自净了手,在族长领着村里的几个族老恭恭敬敬要把这尊弥勒佛请到祠堂的那天,也跟着捧了过去。

    作坊里的众位师傅看到吴师傅的作品受到如此追捧,自然是更肯得下力气了。你追我赶的,作坊里劲头十足。

    而吴庸师父打造的第一件根雕作品得了成功之后,他又带着他的徒弟选了一块处理好干燥后的楠木,马不停蹄花了半个月时间又打造了一尊更精致更出神入化的弥勒佛出来。

    因他之前制作的那尊只是初次练手,并没有选择好的木料,不过自雕出来后得了下河村人的追捧后更是有了十足的信心。

    有了经验,第二尊弥勒比之第一尊就更好了十分不止。

    这回周宴卿学精了,生怕又有什么来抢。不仅让吴师傅领着徒弟关起来门悄悄制作不说,一得了,还立马就蒙了盖头把这尊佛运到了城里。

    隔天在铺子里展出,周家铺子又一次轰动了。

    在周宴卿特意摆了三天后,就被城里一位有钱老爷扶着吃斋念佛的老娘过来,以一千两的高价把这尊佛请了回去。

    当周宴卿把钱拿回来后,整个作坊都轰动了。那孔雀开屏的大型摆件虽然轰抬的价格更高,但毕竟并没有卖出去。

    而自何师傅那件饮水思源卖了五百两之后,这弥勒佛竟是卖出了一千两的高价

    而原料只不过是一两银收上来的木头桩子而已。

    众人无不与有荣焉。当天就在作坊里摆酒庆贺了起来未完待续。。

    :今天会有三更福利。时间早中晚。本来编大勒令从前天开始的一周内日更最少三章,但前两日有事更得少了,这样就欠了四章。元旦会争取补上的。喜雨本来还想元旦好好happy一下的,这下又要关在家里码字了,惨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只要她高兴就好

    当天的庆贺宴,自然是酒美菜更香。

    周宴卿在吃上从来就不舍得亏待了自己。

    每次自带的伙食都是极其精致的。就是肉都要的里脊肉。

    周府的厨娘们给她们家六爷装了几次食材后,自然更是熟捻。更加知道如何讨得这位掌着家中大半生意的六爷的欢心。

    每回装得多了,她们家六爷还高兴的打赏,这还看不明白吗自然是往多里装往精致里装。

    而周府六爷呢,一向自诩是个雅人,雅人自然是跟庄户人家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见肉两眼放光是不一样的。

    而在吃上雅人一般都是只吃七八分饱的,那在下河村吃饭,自然又要略减一两分。反正马车上装着各种糕饼点心。

    虽然乔明瑾家里的茅厕已是大有改观,甚至比之他们周府还要周全些。

    但是,想来周家六爷,要在下河村如厕,找乔明瑾要什么厕纸或是竹简或是别的用作刮用一类的东西,这位周雅人想必是更宁愿去死的。

    所以,诸如此类的种种好食材,便便宜了乔家的三个孩子。

    琬儿自然是长了一圈肉,略低头都能看到双下巴了。小肚子只略吃饱些,都能瞧见撑起的小肚皮。而小云峦更是大快朵颐。

    美食啊,在家里何尝见识过

    每次只吃得小东西满嘴流油,恨不得把碗碟里余下的汤水再用小舌头刮上一遍。

    每次云锦和何氏瞧见自家儿子那副模样都觉得丢人得很,恨不得打包让人送回云家村去。

    此次也是。作坊里架了三桌,小孩子给了他们一小桌。连着秀姐的两个孩子,五个孩子只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

    这次不仅把来帮厨的何氏马氏叫了一起,就是作杂活的岳冬至和石根也一并叫了来。

    那二人,在作坊也作了一段时间了,主家给工钱痛快,按理说他们家就是下河村,是不包中饭的,可有时候正好碰到吃饭的点,众人也会招呼他们俩吃上一顿。

    他们俩本来还担心乔明瑾知道或是告之周六爷。很是忐忑。

    没想到人家不但没说什么。看他两家困难,每回周六爷给作坊多带了肉菜过来,还会分些给他们拿回去,两人喜在心头。

    就是家里人都耳提面命要他们在作坊好好干。所以两人每天都来得最早。睡在里面的人每次打开作坊的大门。都能看见那二人蹲在作坊门口。

    干活也极出力。不仅帮着从林子里往作坊拖运木桩子,有时候城里木匠铺子从别处购得的木桩子回来了,两人也会和云锦一起去运回来。

    作坊里烧饭要用的柴火。烘木头桩子要的柴火,都是两人去林子里捡回来的。

    那木头桩子干燥之法除了露天自然干燥之外,还有一法就是用火烘,所以每天都需要烧很多柴火。那二人每天都要往林子里打上一车柴,就连乔明瑾家里用的柴火,那二人也都包揽了。

    让乔明瑾很是省心。

    这一顿庆功宴自然是吃得二人高兴万分。主家每回吃席都不忘了他们,把他们当成作坊的一分子,两人很是知足。才一段时间两人脸上就长了一层肉了。荷包鼓了,脸上也不再愁苦了。

    洒足饭饱,岳冬至和石根等人散了之后,乔明瑾和周宴卿便叫了众位师傅一起,重新拧了一些规定。

    首先,提拔何父何满仓和吴庸师父为作坊里的大师父。

    月钱升至五两。

    作品上除了打上雅艺作坊的标志外,还可打上大师傅的名号。而独立完成的作品也可提售价的一成作为花红。

    所以何父从饮水思源处分得了五十两花红。而吴庸师父则分得了一百两。

    此外,还规定其他人若是一年所作成品年售总银达到千两,次年也可有机会升为大师傅。在成为大师傅前月银为二两,分得花红是自己独立作品的二十之一。

    对于新规定,众位师傅皆没有异议。也没有人抱怨,反而升起了浓浓的信心,正待摩拳擦掌大干一番。

    不管是城里来的八位师傅也好,还是何父岳大雷等人也好,之前别人请他们去做活,哪里有分花红这种说法

    都是主家吩咐打什么家俱就打什么家俱。吴庸等人每月还安稳得拿着月钱,而何父等人则是要到处揽活计做。有活计每月就能多赚点,没活揽就在家里操心田间地头的事。

    如今有了固定的月钱不说,还能抽成。这样的结果真真是想都不敢想的。

    众人都卯足了劲想多做一些成品出来,多做一些精品出来,好早日升为大师傅,也好攒上一些钱置上一些产业。

    雅艺作坊的热情空情高涨。

    甚至连云锦都不愿当副管事了,恨不得粘在众人身后,也学着做个木匠艺人。

    让乔明瑾见了哭笑不得。

    庆功宴当天周宴卿临走前,递给乔明瑾一个楠木细长匣子。

    乔明瑾不明所以。

    周宴卿眼神有些闪躲。

    乔明瑾更感意外,什么时候,回回意气风发,天地间一切尽揽的周宴卿周六爷竟有了这样的眼神

    做什么亏心事了

    有猫腻。

    乔明瑾狐疑地打开匣子。

    一只镶了宝石,嵌了珠翠的攒丝赤金蝶赶花钗子安静地躺在红绸里衬上,光芒万丈地显现在乔明瑾的眼前。

    极为精致。晃一晃蝴蝶翅膀还微微扇动。

    水头十足,作工复杂不说,连蝴蝶翅膀上的花纹都细细雕了出来。这等工艺绝不是青川县的金银铺子出得来的。

    送我的乔明瑾抬头盯着周宴卿。

    周宴卿脸色微红。勉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他周六爷什么场面没见过

    少来丢人现眼。

    握掌在嘴边作势咳了几声,片刻就神色如常。说道:废话。不是送你的,难道还是我托你之手转送他人的不成爷没那闲功夫。

    乔明瑾看他一脸强装镇定的脸色,又是意外,又隐约带些惊喜。她也是个女人。

    女人总是喜欢收到一些别人送的礼物。各式各样,不关价值。

    为什么送我这算不算私相授受

    乔明瑾盯着他开着玩笑。

    周宴卿斜了眼前这个女人一眼,本来他有些不太自在,仗着个子高,跃过那个女人一头浓密乌发的头颅,眼光落在前方不远处。

    此时见这女人明晃晃地开他玩笑,周家周六爷像被人闷声捶了一拳。

    赶情人家淡定自如得很。就他像个傻瓜一样。

    他什么场面没见过。他他有什么怕的才不怕。

    周宴卿狠狠刮了乔明瑾一眼,又回复富家公子的模样,要有纸扇在手,都能流里流气地扇几下。

    周六爷斜眼盯着她。闲闲说道:你。是不是想多了

    见乔明瑾仍盯着他脸上看。似乎在等一个什么合理的解释。

    清了两下嗓,又道:爷就是看你一年到头插着一只烂木头钗子,有点毁爷的形象。要是让人知道我周宴卿的合伙人竟是这样的村姑妇人。还不得笑死人呐爷赏人金钗银簪的多了去了,也没见有人说爷私自授受什么的。你一个村姑懂什么私相授受哼。

    乔明瑾也斜着他:我这个村姑,就是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不是我本来就是一介村姑,你周六爷现在才知道跟我合作丢你脸面了不过瞧你卖力为作坊挽救形象的份上,本村姑就勉为其难把它收下了,就不道谢了。

    周宴卿瞧着这个女人这么坦然就把他从京都精心挑选的金钗收了下来,一口气闷在心里。

    这好像不是他要看到的画面

    本来他还准备了一箩筐的词,等着在那个女人拒绝的时候,用上的。以为这个女人会跟别的女人一样羞答答地推辞一番。他再劝,她再推,再劝,又再推。如此三番,经他三寸不烂之舌一通说下来,才会勉之收下。

    没想到,他想了一晚上的词竟是一点都没用上

    周宴卿恨恨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恨不得把她的脑壳敲下来,打开里面看一看,是什么构造,为什么会跟别的女人不同。

    乔明瑾可不知他的这番心绪起伏变化。

    收礼物,在现代不是习之平常的事

    没事就相互送礼,也没人要求她要报之以身什么的。

    她收礼物自然是收得高兴,任谁看到这么一只金光灿灿,又无比精致的首饰都会心动。她是个女人不是

    虽说她有几个钱了,肉都舍得天天弄上桌了,可就是没舍得跑一趟金银铺子买一只像这样的金钗。

    又不当吃不当喝的,没钱的时候,当了,还得缩水。还不是一般缩水,那工匠工艺的钱收不回来不说,那当铺都恨不得把钗子拍在地上,揉成一团,称称重,一两金也就换个十两银的。跟当初花个百八十两买回来,不说缩水了,那简直就是蒸发了。

    所以买这样一只首饰,招人恨不说,还能自个把自个心疼死。

    因为蒸发的时候,你连一丝水气都摸不着。

    自然是别人送的收的安心了。

    反正她目前是没想过要自己花钱去买上这样的一只。

    周宴卿看乔明瑾从接到匣子,就一直敞开着匣子细细欣赏,眼底透着喜气,但又不是那种欣喜若狂,见之两眼发光的喜。

    欣赏中带着收到礼物的喜气是这样吧

    反正不管怎样,他周六爷心里那股郁气反正是消散了。

    只要她高兴就好。未完待续。。

    :亲们,对不起,又晚了。我是个二货二货。我滚去再码一章出来,可能很晚。或者明天再看也行。

第一百四十七章 要捉奸

    周宴卿送的那只显摆的金钗,被乔明瑾收了起来。

    她可没敢在下河村带出来。

    太招人眼了。没准吴氏的眼神就能戳穿她。

    现在吴氏天天等着捉她傍上男人大腿的把柄。

    现在吴氏想通了,她得让她乔明瑾离了她儿子的视线,永远不给她吴氏来添堵。

    她怎么都想不通,这个闷声闷气了四年的儿媳妇,怎么就能这么轻飘飘了下了她几次面子,她的请托好像一次都没应下来过

    以前她乔明瑾仗着有一手好绣工,惹来另两个儿媳妇的愤恨不说,还想攒私房钱帮衬她那个穷娘家。可还不是让她吴氏制得死死的

    那绣活卖得的钱还不是攒在她的手里她乔明瑾连把作好的绣品送到绣铺的资格都没有。

    可这才多久,这就不认她这个婆婆了

    瞧着岳冬至和石根那两家比她家远远不如的穷家,现在翻了身,她就恨得牙根痒。

    不说瞧着岳家养了她四年的份上,就是看着琬儿是她两个儿子的侄女的份上,作坊两个杂活的名额都得落到她两个儿子身上不是

    可她乔明瑾是怎么说的

    丝毫不给她及两个妯娌的面子,竟是一点亲情都不顾。愣是把这样的好活计让给了无关紧要的人。

    那可是一两银子一个月啊

    一个月稳稳当当地一两银子入帐,又没什么重活累活。就是到作坊晃荡一圈,这样的活计她两个儿子还做不来

    还说什么怕活计太苦,琬儿的两位叔伯吃不消。还说那是主家周六爷亲自订的人选。

    我呸

    谁不知道村子里管事一类的杂活都是她乔明瑾说了算的

    现在倒跟她耍起太极来了。

    管她有什么钱呢,她也不管了,这样的女人心大了,以后就是有了钱只怕也落不到她吴氏的口袋。

    还是让老三娶个听话好拿捏,又能带嫁妆的女子进门吧。她乔氏那样的女人没准天天在她面前晃悠,专戳她眼球的。

    可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让我见到你乔氏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我才不管族长说的什么一年之期呢

    吴氏愤愤地想着。她自己每天都要到作坊和乔明瑾的房前屋外转悠上几圈不说,还叮嘱两个儿媳要盯紧了。

    孙氏和于氏听了吩咐。高兴得很。

    这样的事。一来能表示她们的孝心,她们可是实实在在听婆婆的吩咐的。二来还能躲躲懒懒,谁愿意在家里守着洗衣盆,围着灶台锅碗瓢盆转悠的

    所以乔明瑾就经常能看到这两妯娌每天揣着瓜子炒货到作坊来晃悠。

    工作间她们进不去。就跑到厨房看马氏和何氏洗菜做饭。顺便套套话。比如周六爷今天来不来呀乔瑾娘今天去不去城里啊诸如此类。

    乔明瑾和她们撞上了几次。不咸不淡地与她二人闲扯了几句闲话之后,只要听到她二人在作坊她就窝在家里了。

    也把三个孩子拘在家里。闲着没事就教三个孩子拨算盘珠子玩。

    现在就是小云峦都能摇头晃脑地数数数到一百了。让云锦和何氏惊喜万分。

    每天收工后,兴冲冲地抓了儿子就让他数数。完了再抱着儿子在小脸上啃上几口。害得小东西更是热衷于数数和拨算盘。

    看来还真是东西是抢着吃的香,学习是比着学能看出效果。

    自小云峦从他父母那得了鼓励后,对算盘珠子表示了十二万分的热情。

    而本来只是把算盘珠子当成玩具的小琬儿,每次听到自己娘亲说:哎呀,我们云峦真厉害呐,虽然学得慢,可这都快赶上妹妹了。果然是哥哥,就是聪明

    小琬儿每次听到她娘说这样的话,都恨恨地拿眼神去剜那个小表哥。

    自他来了后,娘被分去了一半不说,现在还赶上她了,娘好久都没夸她了。

    恨恨地拿眼神剜了又剜,就埋头在算盘珠子上了。张着小肉短手,噼里啪啦算得飞快,那口决背得滚瓜烂熟不说,现在也开始学打减百子了,真是可喜可贺。

    乔明瑾看在心里喜在心头。

    更是赞她一句,夸云峦两句。

    于是小表哥小表妹你追我赶得学得更加热闹。

    而明琦那边,乔明瑾自她算盘珠子学会后,已是教她别的东西了。

    除了每天练大字之外,还让她学一些女子启蒙的书。

    乔明瑾知道她家奶奶是想把她乔明瑾教成大家闺秀的,她不知道她爹和奶奶的来历,但就是能感受到祖母的那腔愿景。

    之前家里有三个女孩,总要有人做活,家里也没条件,祖母就只把乔明瑾带在身边拘着学一些东西。

    乔明瑾出嫁后,祖母又教明瑜,现在明琦在她这边,教习的任务自然也就落到乔明瑾的身上。

    她也不指望这个最小的妹妹能学一身大家闺秀的作派。不过祖母是要求她家的女孩一定不能当睁眼瞎,大字不识的。

    所以她们乔家除了两个弟弟,三个女孩儿都是会认字的。或多或少罢了。

    现在乔明瑾也有这个能力了,周宴卿也经常从府里送一些笔墨纸砚来,她也不再让明琦沾水在桌上写大字了,摊着雪白的纸每天都写上几十个。

    书也要每天看上几页。

    明琦很是认真,都不用乔明瑾吩咐。

    乔明瑾这边是舒爽了,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孙氏和于氏频频来访丝毫没影响到她。

    但岳家则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这天一大早,孙氏和于氏又要一前一后离开。岳小满从自个房里探出头来,恨恨地剜了这两个好吃懒做的嫂子一眼,心下恨得不行。

    两位嫂子,你们两个这一大清早的又要上哪去这连早饭都省了

    这两个货拿了吴氏的鸡毛当令箭,天天一大清早起床就出门,在外晃荡上一圈,等岳小满把早饭做好,吴氏也出门后,又悄悄地溜回来,吃过早饭。趁吴氏不在。在屋里睡个美美的回笼觉,又估摸着吴氏要回家的时辰,赶紧溜出门,直晃荡到家家炊烟起又再进家门。

    自然是早饭也不煮了。衣裳也不洗了。孩子也不带了。晚饭也不做了,家里的活计都统统推给了岳小满。

    岳小满在家里自然也知道吴氏吩咐她们俩做的事,无非是盯紧三嫂。最好是捉奸在床。

    岳小满是不相信她三嫂是那样的人的。

    初时,孙氏和于氏天天往外开溜她并没说什么。要捉就让她们捉去,看你们能捉到什么。

    可是这日子一长,她就受不了。

    她一向是被吴氏娇养的,原先家里有三个嫂子,她只在屋里绣荷包就行,哪里需要她做什么活

    现在三嫂走了,她也偶尔出来帮衬一把,可那两位嫂子什么都不做,全推给她,这可不行。

    孙氏和于氏正整装待发,省得一大清早要往灶房钻。

    没想她们小姑就在后面来了这么一句。

    于氏对着岳小满讪讪笑了笑,一时找不到话头。

    孙氏耍嘴皮子习惯了,几乎是张嘴就来。

    五妹,我们这可都是听娘的话,有事要做呢。这段时间这多辛苦你一些,等你三哥抬了新三嫂回来,你就轻松了啊。反正娘这段时间也天天往外找媒婆说你的亲事,你在家也呆不了几日了,可不得念着兄嫂的辛苦多体贴一些

    岳小满听了孙氏一席话,一口气憋在心里。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真真是难受的紧。

    她使劲喘了几口浊气,说道:二嫂四嫂,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小妹我要是不听的话,还没得让人笑话我不懂事

    就是就是,五妹,如今你正在紧要关头,若是让人知道你在家是个惯会躲懒的,那亲事哪里好说不过若是让人知道你是个听话,长得又好,家里活计样样能干,那上门求娶的人还不得排到村口啊

    于氏也上下嘴皮子张合着,说了一番。

    又把岳小满堵了个遭心遭肺。

    只恨不得扑上去撕咬这两人一番。

    岳小满深深吸了几口气,又长长的吐了出来,说道:哎呀,这几天两个哥哥也在家歇着了,也不到林子里挖木桩子了,家里米面也紧着。一会我做早饭的时候,就不做两位嫂子饭了。也好省一些米粮,就当两位嫂嫂体贴家里了。

    于氏和孙氏一听,两人齐齐对望了一眼。这是要省了她们的口粮不做活就没饭吃

    这要是她们在外晃一圈回来没饭吃,那可不成

    五妹,你看,我们又不是出去躲懒,还不是娘有交待,我们才一大清早就要往外赶啊。其实我们也不愿意不是这一大清早的,睡都睡不够呢。可这种事,你一个不出阁的姑娘可不好去做,你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五妹,你看,你两个哥哥挖了那么长时间的木桩子,也就这两天歇上一歇,若是吃不好,过几天可不好干活呐。嫂子可没你们哥哥命好,还要日日在外跑,过几天又要跟着进山挖烂木头,你好歹体谅嫂子一番不是将来你出嫁了,若在夫家受了委屈,回来嫂子定会为你做主的。

    岳小满倚在门框上听两位嫂子吧吧一通说,也没理会,哼了一声,说道:反正我说了,今天不干活,就没饭吃,你们看着办。

    说完转身就进了门。房门也甩上了。

    孙氏和于氏恨恨地盯着关上的房门恨不得戳出个洞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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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惹事精

    日子滑入十一月后,越发冷了。

    还没落头场雪,不过乔明瑾还是早早在屋里烧起了炭盆。

    这下河村居魏朝之南,还没有北方烧坑的习惯。最冷的时候,也就是在屋里多烧上两盆炭火,裹着大厚被子。

    乔明瑾早早就给琬儿和云峦穿上了冬衣。

    他俩都还太小,若是病了,可是遭糕。这年头孩子夭折的多,下河村里,有些妇人生了七八个也就养活了一两个而已。

    下河村到集上还有两个时辰的牛车距离,离青川城那更是远。虽然有了马车要快一些,但远水总是解不了近渴。

    这年代可没什么定点医院或是有随叫随到的医疗服务。

    乔明瑾也没管什么春捂秋冻的,两个孩子一说冷,她和明琦就赶紧往两个孩子身上添衣。裹成个胖球模样。真不知数九隆冬大雪纷飞的时候,是否还能走路。

    两个孩子一着冬衣,兴奋得很。

    都是头次上身。哪个孩子不喜着新衣的嚷嚷着冷,要添衣,也不知是真冷还是喜穿着新衣去外头显摆。

    反正,秀姐说中已听到隔壁岳东根撒泼打滚嚷嚷要做新衣了。换来的是孙氏从早到晚的指桑骂槐。

    偶尔乔明瑾遇上了她,还听到她从鼻腔里放出的重重鼻音,斜着眼小声嘀咕:一个乡下泥里滚的娃,穿上新衣就成了城里富家小姐了

    乔明瑾只当没听到。

    碍着你了

    而周宴卿每次来,也会带一些布料或是皮子过来。在乔明瑾拒绝之前说是府里入冬的份例。就是粗使丫头都有。

    她乔明瑾做为周家周六爷的搭伙人,只从府里拿些份例还委屈了呢。跟他合作的,哪个不是年年早早备着厚厚的年礼的

    在乔明瑾要开口之前,周六爷又说了,她的年礼自然也是有的,这些就是打个前哨。

    乔明瑾吞下了她要打趣的话。

    当然只是打趣而已。

    她并没有觉得人家就要惦记着她的这一份。

    自从周宴卿送了那只镶珠嵌翠赤金攒丝蝶赶花的金钗之后,两人似乎更熟捻了些。乔明瑾有时也能肆无忌惮地开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了。

    周宴卿对于乔明瑾的转变自然是欢喜在心。

    连着又送了好几次礼物。

    但自乔明瑾提醒后,也就赶不上那只金钗的价值了。不值当什么价值的物事,她也没有推辞。

    有一种闺密的感觉。

    以前生长的地方没有规定闺密就一定是女性不是吗不过她觉得这种设定真是怪怪的,有时候。她光如此想着就不由得闷声笑几声

    而自雅艺作坊的根雕作品在青川城里扬了名声之后。周宴卿更忙了起来。

    以前是隔三差五就能见一面,现在反而是半个月都不见一趟了。

    城里自然是不乏有眼光的商家的,自雅艺的根雕作品出来后,自然也引来了无数同行们的眼红。

    纷纷着手要分一杯羹。

    只是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不说懂不懂得根雕作品的处理流程。就算懂得。那原料又岂是那么好找的

    如今是什么天气了要入冬了。

    附近的原料早就被乔明瑾和周宴卿早早下手了。不仅下河村挖的差不多了。周边的几个村子,也是一挖得了木桩子,就全家推着牛车往下河村送的。

    就是邻近或是各处得了好木料做家俱的人那里。周宴卿都提前打了招呼。砍了木料之后,定要顺便把木桩子挖出来,可以送到他那里卖钱,女木料的木桩子价格不少。

    对别人来说,那一度废弃的木头桩子自然不能跟他们要的木料相比。不过那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顺带做周家周六爷的人情,岂不美哉

    如此,也间接的切断了别人原料的来源。

    再来呢,就算别人向远些的地方采购,一来,那东西太大不好托运,二是天气渐冷,北方已是开始下雪了,那路上可不好走。

    这木头桩子给雪这么一淋,更重了几分,越发难运。运回来,等之干燥也要不少时间。

    所以就算城里木匠铺子蠢蠢欲动,但乔明瑾并不是很担心。

    不过借着这股东风,城里的木匠铺子,用木头段子也做了一些精美的木雕出来。

    虽然没有树根的自然形态之美,但其中也不乏精品。

    周宴卿便趁着此时有人分他一杯羹的时候,频频往外跑,向别人极力推销他的根雕。带着云锦往周边几个市县连跑了好几趟。

    又把木匠铺里当成镇店之宝的孔雀开屏让人画了下来,随着日常信件送去了京城

    众人忙忙碌碌的时候,都没有太在意家里的两个孩子。

    在小云峦两只肉手托着腮,闷闷地说他已是好几天没见到他爹的时候,琬儿好像也反映了过来。

    瘪着嘴泪眼朦胧,她好像也好长好长时间没见到她爹了。

    小东西眼睛四下转了转,没找到她娘。想了想,又蹬蹬蹬地跑到厨房拉着明琦的衣摆,仰着头噙着泪就问:小姨,我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那副委委屈屈的样子看得明琦又是气又是恨。

    把衣摆从小东西的手里扯了回来:怎么不去问你娘

    琬儿不敢。

    明琦低头看了她一眼,更是生气。

    哼。你要真问了,你娘肯定得生气。你想你娘生气吗

    小东西眨了眨泪眼,使劲摇头。

    这就对啦。你不想你娘生气,所以你不敢问。你问小姨。难道不怕小姨生气啊小姨白疼你了

    小姨为什么要生气

    明琦握着锅铲转过身面对着她,看着她柔场说道:琬儿,你是不是想回你奶奶那边啊小姨一会炒好了菜就送你过去啊。

    小东西使劲摇头,再摇头,退了两步,又再退两步,很快退到门槛边,然后一转身,飞快地跑了。

    才不要去奶奶家

    太恐怖了。小姨就知道欺负人。

    明琦抻头着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发现两个孩子又凑在一起玩了起来。好像没出什么哭鼻子的大事。也就转回厨房炒菜去了。

    那锅铲被她挥得咣当作响,那铁锅若是铸得薄些,没准被她这么铲两下都能穿了。

    晚上,明琦在饭后数次想张口。但看她姐这段时间忙得一脸菜色。又闭紧了嘴巴。

    哼。那是个过了气的人了,干嘛要提他徒惹姐姐不开心。

    乔明瑾这段时间还真是有些顾不过来家里,也没太注意几个孩子的神情变化。

    城里的作坊陆续推出一些木雕小根雕及竹根雕之后。周宴卿便没怎么来了。每天忙着在城里展示他周六爷非凡的商业能力去了。

    而乔明瑾也感到了危机。她日日往作坊点卯。关在作坊工作间又是描又是画的。

    这年头没什么专利权,除非你的东西跟皇家搭上什么关系,可能受模仿程度还轻一些。但凡不是的,只要东西做出来了,就免不了人家要模仿。

    虽说她们作坊下手早,又在城里扬了名,也控制了青川附近大半的原料市场。但保不齐有人高价收购,会有人顶不住变节的。

    这年头民间又多的是一些隐藏的有大本事的手工艺人。只要有市场,就免不了别人要去分一杯羹,谁都阻止不了。

    她只是先走了步罢了。

    而这个时间段也算天时地利,恰逢冬季,原料从别处运来也不方便。倒是还能让她们作坊再独领鳌头多一些时间,起码能撑过年,在三四月之前还能是稳稳当当的。

    但是翻过年就是别人也有了原料,那也得比谁家做出来的东西更吸引人的。只要造型立意好,就会让人有购买收藏的。

    所以乔明瑾就拼了。

    她日日到作坊转悠,盯着那些新运来的半干燥的干燥的木头桩子,看了又看,观察了又观察,一个细节一条根系都不放过,直到眼皮酸胀,才把自己关回房间里画图纸。

    她前世看过不少根雕作品,几个省的根雕博艺馆的作品她都去看过。

    多少也有一些启发。

    这年头,我有你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先有的还不如你后来居上的。

    人有我就要精要奇。也许还能在丛林中闯出一条血路来。

    所以每天乔明瑾的脑海里都是各种各样的作品及图纸,对于每天晚上她哄琬儿睡觉时,琬儿露出的欲言又止,她根本就没看到。

    小东西闷声闷气了好几天。每天望眼欲穿,都快把这事忘了的时候,她爹岳仲尧终于回来了。

    琬儿

    小东西后知后觉地往声音处望过去,愣愣地看着眼前那个风尘仆仆的男人。

    有点眼熟。

    小东西站起身往前挪了两步。又站住了,愣愣地仰着头朝他看去。

    岳仲尧看到女儿有些惊喜,见女儿这样,又免不了一阵心酸。

    他一个多月没见到女儿了。女儿都快忘了他吧

    琬儿,不认识爹爹了爹爹回来看我们琬儿了。

    小东西听完,这才哇的一声,迈着小短腿飞奔了过去。

    许是那衣服穿得多了,裹成个大肉球,脚步有些踉踉跄跄的。

    岳仲尧把手中的行李放在地上,往前紧走了两步,就从小东西的两只胳膊内侧把小东西高高地举了起来,紧紧抱在胸前。

    热热乎乎的。

    他日日夜夜不停念叨的女儿。

    与他血脉相连的闺女。

    想不想爹爹

    小东西眼泪糊了一脸,抽泣着直点头。

    岳仲尧心底越发柔软,大手温柔地往女儿脸上拭着。极其小心,又极尽轻柔。

    女儿的脸嫩嫩的滑滑的,像剥了壳的鸡蛋。也不知瑾娘是如何养的,害他都不敢用力去擦,唯恐擦坏了。

    哇啊啊啊

    岳仲尧吓了一跳,急忙扒开女儿一些,两眼直盯着女儿的脸上瞧。

    哇啊啊啊

    片刻就有一个小肉球从他身边擦过,飞快地向门口跑了。

    那是谁岳仲尧眼睛眨了又眨。

    明琦在堂屋门口恨恨地剜了岳仲尧两眼,就飞跑着出去追小云峦去了。

    那小东西一定也想他爹了。

    哼,真是惹事精。没事回来干嘛未完待续。。

    ::这章是过十二点的时候码出来的,本想发出来的,但太晚了怕没人看,就放在了早上。今天会多更几章补回昨天的。感谢晴空萬月成为舵主,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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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这里放不了太多字。啥话都不说了,鞠躬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空枕

    岳仲尧回来的当天,不顾吴氏在外叫门,愣是陪女儿吃完饭才回去。

    琬儿已过了四岁的生辰了,早已是学会了自己吃饭了,只是每回岳仲尧回来,都喜欢捧着碗让她爹喂她。

    而岳仲尧自然是求之不得。父女俩每次都爱挤在一起吃饭。

    而乔明瑾自然不会特特少他一顿饭。

    只不过因为有表嫂何氏在,所以她自然是和表嫂何氏在一块吃的,特地和岳仲尧避开了。

    岳仲尧对于乔明瑾如今饭桌上的变化自然是看在眼里的,有肉有菜有汤有大白米饭,油水还足足的。女儿的变化他更是看在眼里,只是他并没有多话去问

    岳仲尧一直在乔家呆到很晚,陪女儿溜食看女儿的菜地陪你们捡鸡蛋赶着鸡入窝又给女儿洗完澡又哄着她睡觉之后,才起身回去。

    临走时,把一个大包袱递给乔明瑾。

    入冬了,别人送的几块毛皮,我给拿了回来,给你们娘俩做身皮袄穿。

    岳仲尧眼神畏缩,手伸出去老长,有些打颤,怕妻子拒绝。

    正想张口再说几句软话,就看到乔明瑾伸手把包袱接了过去。

    岳仲尧心里一喜,脸上就带了笑。

    刚想趁势再说上两句,又听到妻子淡淡开口道:夜了,回去吧。

    岳仲尧刚被抛上云宵的心,又忽而像是被霜打了一样,焉了下来。

    数次张口。都挤不出一个字来。

    那,那那我回去了。脚步沉沉往院门口迈去。

    乔明瑾跟在后面,在他两腿迈出了门槛,就把门合上了,并把门栓从内插上。

    岳仲尧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把门一点一点地合上,看着妻子那明媚的脸一点一点消失在大门里面。

    夜色深沉,岳仲尧整个人掩在夜色里,心也像初冬的天气一样,冰冰的,冷得人难受。

    两只脚如灌了铝一样愣是没法挪动分毫。

    就那么呆呆地对着合上的门扉。只任初冬夜里的寒气一点一点把他笼罩

    何氏看着乔明瑾关上院门往房间的方向走。那单薄的身影看得直让人发酸。

    走了

    嗯,走了。

    两人沉默了下来。

    何氏看着乔明瑾手上的包袱又问道:又送了东西

    乔明瑾把包袱扬了扬:嗯,说是别人送了几块毛皮,给琬儿做冬衣的。

    哦。

    何氏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紧紧抿上了。

    说什么呢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吸了一口初冬夜里清冷的空气。又长长吐了出来,道:夜了,早点歇着吧。明早还要到作坊去呢。

    好。表嫂也早些睡。

    乔明瑾看着何氏进了房门。并把房门掩上之后,又习惯性地往院里四下看了看,这才转身进了房。

    房间里琬儿已经睡得沉了。小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乔明瑾呆呆地看着女儿的脸,叹了口气。

    就着微弱的灯光把岳仲尧送的包袱打了开来。

    总共有五块毛皮,纯白色的兔毛皮。

    不是一般的家养的白兔皮,而是外邦来的长毛兔,纯白,无一丝杂色。

    虽然比不上前几日周宴卿送的几块狐狸皮,不过这几块虽说是兔毛,但这种长毛兔目前还算稀少,这毛皮自然还算是比较珍贵的。

    他不过是县衙的一个小小的捕快,能弄来这么几块长毛兔皮,也算是难得了。

    乔明瑾坐在床沿呆呆地看了女儿一眼,又发了一会呆,就拿过针线篮子伺弄起那几块毛皮来。

    了无睡意

    而岳仲尧在乔家门口面对着紧紧关闭的大门,呆呆傻傻地站了足有一柱香时间。耳畔听着屋里人的对话声,又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然后归于平静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

    许久,直到觉得身上被夜露泼得湿冷了,才挪过沉沉的步子转身离开。

    夜色里,只听到数声绵长的低低轻叹

    岳仲尧推开自家的院门,那老旧的院门吱嘎响了两声。

    等他转身掩好门,就看到他娘吴氏披着一件厚衣,两眼死死盯着他空空的两手,站在房门中间对着他吼道:你还知道回来啊怎得不直接睡在那边还当这是你家啊一回来拎着包袱连家都不进,光跑到那边去了,什么好东西都尽着往那边送吃老娘的住老娘的,倒是没见你什么时候这般孝敬过老娘

    岳仲尧心里本来不舒坦,被吴氏这么一吼,哪里有什么好脸色

    也没应话,直直就错过身子往他的房间那里去了。

    吴氏愣愣地看着他推开门,走了进去,转眼又关上了门。

    反映过来又恨恨地开始骂起来:翅膀硬了翅膀硬了一个两个的都不把老娘放在眼里了老娘一把屡一把尿地把你们拉拨大,你们眼里都装着屎了岳老三,你出来,老娘和你说话呢

    老岳头在屋里听到心烦,随手在床前摸了一个东西就往房门口砸了过来。

    砰

    清冷的夜空里,声音清脆响亮。

    吴氏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待回过神来,又对着房里面大骂:作死呢你拿什么砸老娘呢

    还让不让人睡了

    就不让你睡了,咋地再砸啊

    岳仲尧直直地躺在床上,也没点灯,夜色里那帐子顶也看不出什么。

    岳仲尧伸出一只手往床里侧无意识地摸了摸,又摸了摸

    蹬掉鞋子。衣裳也没脱,往里翻了个身,抓过里侧的枕头抱在怀里,胡乱睡去了

    次日醒来,只觉得头重脚轻。

    岳仲尧勉力撑起身子,看到叠得好好的被子还置在床尾,愣了愣。

    也不知昨晚是怎么睡过去的。

    这都入冬了。也难怪一早起来头重脚轻的。

    岳仲尧闭了闭眼,发现已无睡意。撑起身子,汲了鞋子就到外头打水洗漱。

    三哥,你起了

    岳小满向自家三哥扬了扬笑脸。看她三哥朝他点了点头后。就转身进了岳仲尧的房间。

    岳仲尧的房间自乔明瑾走后一直是由岳小满收拾的。

    岳小满走到房内。正想帮她三哥把被铺收拾一下,却发现那被子竟好好地叠放在床尾,还是她昨天拿出来的模样。

    三哥昨天没回来睡

    不可能啊,昨天三哥回来娘骂了几声她是听到了的。而且刚才看三哥那样子确实是刚睡醒啊。

    难道路三哥昨晚没盖被子

    岳小满光想着就打了个冷颤。急忙跑到门外。

    看到岳仲尧用葫芦瓢舀了冷水洗漱。急忙说道:哎呀。三哥,这早上可凉着呢厨房的大灶上烧了热水呢

    没事。

    岳仲尧往脸上抹了两把,在院里置了一夜的水激得他生生打了个冷颤。不过也使得他脸上不那么烧了。

    岳小满看他脚下虚浮,忙往他脸上看去,马上就发现了她三哥的异样。

    三哥,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昨晚上你没盖被子吗是不是冻着了

    没事。

    岳仲尧低低地回了声。

    又转身进了房,掩了房门,很快就脱下身上睡得皱皱巴巴的衣裳,重新换了一身,拢了两下头发,抓着衣裳就走出房门。

    五妹,有空帮三哥洗一洗。说着把那换下的衣裳递给岳小满。

    岳小满应了一声把他换下的衣裳接了过来。又盯着他的脸看。

    她三哥定是昨晚受了凉了,脸上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三哥,你这是要去哪你要不要到床上躺会我给你煮碗姜汤喝

    岳仲尧也没应,摆了摆手,就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吴氏听到声音从房里追出来:老三,你这一大清早是要去哪里就那么上赶着那边啊

    吼了两声也没把他唤回来,只看到他家三儿越走越远的背影。

    全是白眼狼眼里没娘老子的白眼狼

    在院里恨恨地骂个不休

    岳仲尧到了乔明瑾家的时候,乔明瑾还没起身。岳仲尧往门上推了推,院门没开。

    作坊没那么早开工,即便开工了,乔明瑾也没那么早往那边去。每日都是等女儿醒了,跟女儿吃过早饭再过去的。

    岳仲尧没推开门,也没叫门。就在青石垒起的门槛上坐了。

    冻了一夜的青石激得他差点跳起来。

    不过他觉得今天这一路走过来,有些累了,想找个地方坐一坐,就是觉得冷也没起身

    何氏吃过早饭,跟乔明瑾打了声招呼就欲先往作坊去。

    打开门的时候,一个身影就往门里倒了进来。

    结结实实把她吓了一跳,差点大叫出声。

    表嫂岳仲尧迷迷糊糊对着何氏叫了一声。

    他也不知怎地就倚着门板睡着了。

    忙稳了稳身子,有些摇晁地站了起来。

    何氏看他这副模样,也不知在外头等了多久了,瞧着怎么很是疲惫的样子

    何氏不由在心里叹了几声。

    来了怎么不叫门这早上天可凉着呢。

    岳仲尧朝何氏讪讪地笑了笑。

    何氏看他那样,又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几声。

    我去作坊了,瑾娘也起了,正在厨房呢。

    谢谢表嫂。

    岳仲尧让了让,那何氏就错身往作坊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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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淡如水

    乔明瑾站在床前看岳仲尧两手捧着碗一口一口把姜汤喝了下去。

    那火辣辣的姜汤顺着喉咙滑进了肚,热热的刺激着岳仲尧的四肢百骸。

    岳仲尧眼睛酸涩,一边喝一边偷偷拿眼去瞧乔明瑾。

    乔明瑾并没有说话,脸色淡淡的,只等着他喝完好收了碗。

    岳仲尧微微有些失望。

    喝完给乔明瑾递过大碗,盯着乔明瑾。

    乔明瑾把碗接了过来,淡淡说道:你要是不舒服就在厢房里睡一觉吧。

    又叮嘱女儿:琬儿去找表哥玩。你爹不舒服,让他休息,莫吵着他。

    琬儿抿着嘴摇头。

    贴着岳仲尧,两眼水汪汪的,拿小手去够岳仲尧的额头:爹爹,烫不烫还难不难受琬儿要在这里陪爹爹说话。

    岳仲尧大手抚着女儿的头,揉了两下,道:琬儿乖,到外边玩。爹爹躺一会再陪我们琬儿说话好吗莫让爹爹过了病气。

    外面冷。要在这里陪爹爹。说着偎进了岳仲尧的怀里。

    乔明瑾看着他二人搂在一起小声说话,想着这段时日自己忙着作坊的事也忽略了女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转身就走了出去。

    岳仲尧脚下虚浮地进来时,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潮红,乔明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也不缺那一块姜,明琦那丫头跑了,琬儿不还在没准那小丫头还真的能惦着脚到厨房给她爹张罗煮姜汤呢。

    那小东西都没个灶台高。

    也不知是他起得太早。还是吴氏把他的早饭都省了。乔明瑾给他盛了粥后,看他喝了两大碗,又顺便给他煮了一碗姜汤。

    外头还冷着,又打发那父女二人到厢房去玩。

    乔明瑾在院子里听着厢房里传出来的童声童语,间或夹杂着男人低沉的声音。

    在院里听了两耳朵,便转身去了作坊

    如今作坊里,越发紧张起来了。

    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年下正是送礼时节。有不少人得知雅艺作坊出新奇的根雕作品后,都向铺子下了定,要买上一两款作为送礼所用。

    既新奇又大气。出手也好看的紧。

    可不大气吗有些木桩子挖出来可有六七尺米宽高呢。就算去枝去须作了处理。也差不了多少。

    运这么一大块东西,可不是要专门用一辆马车或是牛车运的

    到时红布一蒙,收礼之人掀之可不得惊喜万分可不高端大气吗

    这段时间定单还收了不少。作坊里十三个师傅都是连轴转,夜里都没睡几个时辰。

    岳大雷如今跟着众多师傅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有时候都不用看乔明瑾的图纸。也能构思出绝佳的作品了。他也已是能独立进行创作了。

    乔明瑾看着众位师傅的劲头。很是高兴。仿佛看到那白花花的银子朝她飞奔而来

    午时初刻,有好些天没来的周宴卿到了。

    推开乔明瑾工作间的房门,一股凉意也跟着他席卷了进来。乔明瑾不由打了个冷颤。

    周宴卿忙眼疾手快地又把那厚布帘给掩上了。

    径直在乔明瑾对面的椅子上坐了。还用脚把那炭盆子推到自己面前,两手往炭盆上伸去。

    没那么冷吧你那马车不是听说温暖如春又是炭盆又是汤婆子的,石头都说担心你在里面中了炭毒。就那么怕冷

    周宴卿瞟了乔明瑾一眼,闲闲道:你一路在冷风里吹过来看看再过些时候,再来时,那车子外罩怕是都能裹上一层冰。

    乔明瑾看他如今袖子领口都镶上了大毛,只怕再过几天,那大毛氅子就能披上身了。这货,到底有多怕冷

    那你往日去京城都是怎么过的

    谁没事大冬日往京城赶就是送年礼也轮不到我去。再说了,爷也没那么怕冷。

    乔明瑾撇了撇嘴。是,你不怕冷,是你爱穿大毛衣裳。

    我表哥怎么不跟你一块回来我那小侄儿可是天天念叨着他爹呢。

    云锦现在没我跟着身边也能独挡一面了。这段时间正逢年关,我让周管事带着他四处跑跑,也好了解节下的一些章程。也不能什么事都周管事帮着做,周管事是我临时从府里借调过来的,他还管着府里的一摊子事,年下府里各处采买,各处送年礼也需得他操心。

    乔明瑾抓过茶台上一只青花茶壶,给周宴卿倒了一杯茶,两手捧着递给他。

    多谢周六爷对我表哥的栽培了。就不说什么感谢的话了,全在这茶里了。

    周宴卿把茶接了过来,眼睛往黄澄澄热气袅袅升腾的茶水里看了一眼,盯着乔明瑾道:你的谢意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乔明瑾笑着看了过去,嘴角弯弯:你还指望我一介村姑能给你什么大礼不成还指望以身相许呢

    说完笑了起来。

    她越跟周宴卿熟捻,似乎越能无所顾忌地开着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

    周宴卿捧着茶杯,看着乔明瑾言笑宴宴的样子,屋里太过温暖,那女人的脸上染了些红晕,一如既往的白皙粉嫩,完全看不出这是她嘴里说的一介村姑的样子。

    周宴卿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的女子,心里动了动。只那么淡淡地笑着看向她。

    乔明瑾也抿了一口茶,发现屋里安静了许多,扭头看去。

    这家伙愣愣地看着她干嘛怎地不说话了怪道这般安静

    我脸上长花了你这般看着我

    周宴卿笑了笑,也啜了一口茶,方道:可不是脸上长花了。

    看着那女人撇着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好像有根弦又被人咚地拨了一下。

    周宴卿扭头作势咳了咳,方正色道:前段时间,我有写信送往京里,说了根雕的事,还画了一张孔雀开屏的图纸一并送了出去,你可知

    你有跟我说过。

    嗯。那边前日回信了,很是感兴趣。听说有师傅还能用根雕做出佛祖的样子,让精心准备几尊送往京里。也好让本家年下里送礼之用。

    可有说给多少银钱

    周宴卿斜了她一眼:我还能亏了你

    你是不会亏了我。那师傅的花红可怎么算

    周宴卿道:自会算了给他们。

    说完歪在高背椅上,又道:你还指望京里能给钱每年送年节礼过去,不是一车车的银子送过去的每年青川往京里送的银子可不少,府里挣下的银子一多半是要送到本家让他们打通各种关系所用的。

    乔明瑾看他脸上莫明,便说道:辛苦一场,竟是为他人为嫁衣吗

    周宴卿看了她一眼,又道:也不能这么说。若是没本家打通各种关系,我们一介商户哪能做得这么大自古商家要四通八达,要钱途光明,就少不了官家扶持,不然这税那税就够你受的。农户们也就二十抽一罢了,商家有时候能五抽四,有时候,国库缺银,你要想铺子继续开,有时候贴着钱都要给。所以没有本家的打点,也没有如今的周家。

    乔明瑾心下了然。

    这年头,商家的地位向来是最轻的。各种税也多是朝他们收的。遇上好的地方官,可能收的少些,遇上贪的,日日都设了名目要收各种税。

    新的官员委任过来,那县衙门口排了长队等着孝敬的,不就是各个商家

    朝中有人的,势力比地方官大的,自然是万事大吉。这也是自古以来官商闹着嚷着要捆绑在一起的原因吧,各有所图罢了。

    商家需要官家开路,有些生意,没有官家发放的路引和批文,连城门都出不去。而官家要升官要打通关系,无不需要大笔的钱财。

    这些事也不是她能够拆分得清楚的。

    乔明瑾也不说话,只默默地陪他喝完了一壶茶,又再沏了两壶。两人说着一些作坊的事,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这都午时了,你是不打算请我吃饭了还是说天气冷了,你连下厨都不乐意了就打算用这茶水打发我了

    周宴卿在连喝了三壶茶之后,终于发飙了。

    乔明瑾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打发你,也不能委屈了我自己啊。你不吃我还吃的。

    说着,起身朝外走去。

    周宴卿瞪了她一眼,撩开厚帘子也跟了出去。

    何氏正好从厨房出来,见了他们,忙问道:六爷,是在哪吃要不在作坊吃一顿吧这饭也快得了。

    周宴卿扬声道:不了,我到瑾娘那吃去。他们看我在,吃得也不自在。

    何氏点头应了,转身又要从作坊拿一些食材给乔明瑾,也被周宴卿推了,他每次来都自带着吃食,倒不用跟作坊的人抢食。

    两人一路说着话一路往乔家走去,并没看到在作坊围墙旁边的孙氏。

    那孙氏愣愣地看了这二人一眼,男的俊女的俏,还真是养眼。

    倒是便宜这乔氏了,这女人就是有那勾人的本事。离了一个泥腿子还能傍上这么有身家的财主。

    眼睛转了转,一溜烟往家里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孤男寡女吗

    乔明瑾和周宴卿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孙氏一闪而过的身影。

    两人推开门进了院子,就看到井台边明琦正指挥着周宴卿的小厮石头在摘菜洗菜。

    姐,周大哥。明琦抬起头跟两人打了招呼。

    周宴卿朝明琦扬着嘴笑着点了点头。

    又对他家小厮说道:你可得好好洗,若让爷崩了牙看爷不收拾你

    那石头扬了扬洗得通红的两只手,委屈道:爷,哪个菜石头不是洗上两遍三遍的

    乔明瑾看了他那手笑了笑。

    好在这天还不是太冷,且那井水打上来也是温热温热的,倒也不会太冻人。

    琬儿呢乔明瑾问道。

    明琦朝厢房的方向努了努嘴。

    周宴卿似乎也才反映过来,今天一直没看到琬儿,往常听说他来也都会跟他腻歪一会的。

    这孩子今天倒乖,一个人在厢房玩吗

    乔明瑾并没答他。走到厢房门口,推开掩着的房门。

    就看到那父女俩齐齐躺在床上,盖着棉被睡得正香。

    岳仲尧脸上也没有早上的那股潮红了。呼吸听着也正常了不少,看来是没什么大事了。他身子强壮,想来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估计是不用请大夫了。

    周宴卿跟在乔明瑾身后,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幕。

    也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头。

    乔明瑾也没叫醒女儿。小心地又把房门掩了,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周宴卿自然也是跟在后面进了厨房。

    乔明瑾看了他一眼:莫不是来帮我烧火的

    那有何不可正好厨房暖和。

    不是说君子远庖厨

    君子难道就不要吃饭了我可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

    乔明瑾笑了笑。

    看到厨房里已经放好明琦洗好的一部分菜了,心里大致也有了底,做什么菜心里也有数了。

    正想往上撸起袖子准备起来,意识到周宴卿也在,那货此时正拉过一张小凳子在灶口上坐了,此时正盯着她看呢。

    乔明瑾只好把正要往上撸的袖子放了下来。

    走到一边墙上从上面的钉钩上拿了一副袖套下来,套在袖子上,再把上下各两根带子一抽一拉,上下便系得紧了。

    这东西倒不错。作坊里师傅们带上这个袖套确实方便了很多。就是我们府里那些粗使的婆子丫头及厨房里做活的现在都人手一套了。你那脑子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乔明瑾难道会告诉他这东西在后世是司空见惯的东西

    这东西她倒不是特意的为作坊的师傅们想出来的。也不是专门为下厨准备的。

    而是她前段时间看着琬儿带着云峦和村里的娃子们在外头玩。每次玩罢回家,那新做的棉袄两只袖子都是脏污一片。

    虽然已是改做了窄袖的,不向宽袖那样一蹲到地上就跟大扫把一样把那衣袖弄得一层黑灰。

    不过即便她把女儿所有的棉袄都做成了窄袖的,那孩子在外头玩上一天。那袖口都是一团污黑。

    除了乔明瑾之外。这年头也没人想过天天洗澡净身换衣裳的。更何况是如今天气渐冷的情况下。

    表嫂何氏每次一看到云峦那脏污的袖口都忍不住生气。把小云峦拎过来狠狠拍上几记屁股。

    那棉袄填了棉花,不说不会像常服那样天天要洗,且洗得多了。那棉衣也就不暖和了。而且何氏哪里有功夫天天给小云峦洗棉衣

    乔明瑾也很头疼。

    后来她就想起了她以前几个外甥穿的的羽绒服。

    那羽绒服是要拿去干洗的,小孩们玩得欢了经常不注意,那袖口就脏污得很。又不能天天拿着羽绒服去干洗。费钱还费事。

    于是几个表嫂就给几个外甥们穿上袖套。回家只要把脏的袖套洗了就行,第二天再换上新的戴上。换洗方面的很。

    于是乔明瑾就拉着何氏赶着做了好几双袖套出来,长短一直做到手肘处。

    因为没有橡皮筋松紧带等东西,就用细线做了抽拉式的,一抽一拉,然后再用个扣子固定住。

    这样那棉衣也就干净了,不用再天天换洗了。她也就不再拘着两个孩子玩泥巴了。

    而不出两日,村子里的人见了,纷纷效仿。

    就算是下河村里吃水方便,有个水井,可是大冬天也没人愿意天天洗衣裳的。

    有了袖套,这下倒好,不说娃子,就是村子里的姑娘嫂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只要做活的,人手都要备着一副。

    为此,好些人还专门拿自家种的菜来感谢乔明瑾。

    乔明瑾后来又和明琦何氏帮着作坊的师傅们也人手做了一副出来。

    后来得了师傅们的夸赞之后,觉得这东西还当真是便当得很。

    于是乔明瑾又用花布素布做了好几双样品出来,分了男款女款,成人款小儿款,长款短款,让云锦捎去了姚家的杂货铺。

    姚平接到东西,当天就买了布让他两个嫂子带着他娘赶着做了一大批出来,放在杂货铺里卖。

    生意极好

    买的人几乎都是几双几双的买的,家里的大人小孩男女都各备了一副,还有些人买了两三副替换的。

    姚家父子几个喜不自禁。

    又紧着从布庄低价买了碎布头及有瑕疵的店家处理的布料,赶着做了一批成本低的袖套运到其他地方及乡下卖了。

    因着成本低,也没买庄户人家自己买布做能省几个铜板,所以即便是乡下地方。那生意也是好得很。

    只隔了几天,那姚平再次来村里卖货时,就给乔明瑾报了喜,说是店里的生意又跟着火了一把。

    而周宴卿拿了几副回去府里后,他府里的人也都跟着效仿了起来。

    时下大宅里的太太小姐穿的衣服多是广袖的多,不管是弹琴做针线做画还是写大字,那广袖都是极不方便的。有了袖套,只要往上一套就方便多了。

    周府老太太喜得还给乔明瑾打赏了两匹松江棉布

    此时,周宴卿坐在灶口问她那袖套是如何想出来的,她也只能回答说是看着女儿玩耍脏了衣裳。她发懒不愿洗衣得的启发。

    你倒是好。时不时得个什么启发的。那别家孩子的父母倒是不曾想到。

    你是想夸我聪明吗

    是呢是呢。不然我找个脑子不灵光的人合作吗我又不是钱多烧的。

    乔明瑾此时正往身上套她自己做的专门用菜穿的围裙,从上到下像半边衣裳一样往前兜围着。

    一边往后系带子一边看他:知道你此时像什么吗

    周宴卿往自己身上扫了几眼:像什么

    一个富家少爷,穿着绸衣镶金佩玉的,此时坐在乡下庄户人家的厨房的灶口前。怎么看怎么违和。

    你还是到堂屋里坐吧。不然一会脏了衣裳。

    你怕我没衣裳换吗周六爷闲闲地撇了乔明瑾一眼。

    我哪里不知道你一出门那马车上必是备了衣裳鞋袜的。只不过这孤男寡女的

    你害怕周宴卿盯着乔明瑾问道。

    乔明瑾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周宴卿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一身普普通通的细棉布衣裳,虽然送了她不少绸布,但从没见这个女人给自己做过绸布衣裳。

    头上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插了两根银簪。他送的金钗就没见她戴过。

    此时还套着一件不伦不类的半边围衣。

    但就是没让他觉得粗鄙。那一举一动都带着自然,看着让人亲切。

    大白天的,院里又有人,哪里就孤男寡女了。再说了,哪个是孤男哪个是寡女

    周宴卿说完看到眼前的女人眼神暗了暗,他讪讪地抿了嘴不说话了。

    他从来没问过她,关于她男人的事。他只知道她搬出来一年后就会和离。

    只是刚才那个男人怎么睡在她家的厢房里他,他是昨晚就睡在这边的吗

    没有。今早他来的时候,我看他有些受凉了,给他煮了一碗姜汤就到作坊去了。想来怕是身体不舒坦睡了过去。

    周宴卿咬了咬舌头。他怎么管不住自己问了出来呢

    那,他这次回来几天

    我没问。

    周宴卿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多嘴了。

    他看了乔明瑾一眼,眼前女子淡淡的,没看出什么情绪波动的样子,谈到她的男人,也是如一潭古井的水。

    他忙把凳子往灶口挪了挪:我帮你烧火吧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会打火吗

    笑话。爷不会打火

    说完拿起灶台前的两个打火石就噼噼地打起火来。

    只是陡有火星,却总不见点着灶膛前的松毛。

    乔明瑾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忙上前去接过他的打火石帮他把松毛燃了起来。

    又用铁夹子把点着的松毛夹到肚膛里的粗柴下方,那柴便燃了起来。

    周宴卿看着灶膛里火光跳跃,顿时觉得身上暖和了起来。

    乔明瑾看着今天有小排,决定做一个香酥小排。

    往锅里倒油准备先把小排炸一炸。

    如今日子好过了,她也舍得做这些费油的菜了。

    躲着些啊,小心被油溅到身上。我可不负责洗衣裳啊。

    那用得着你洗。

    不过话虽说着,周六爷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乔明瑾把控好水腌渍过的小排往锅里倒去,那油点便往外溅了出来。

    她往后退了退,不料正好踩到衣裙上,整个人便往后仰去。

    周宴卿眼明手快,往前捞了捞,就揽了她的腰

    岳仲尧扶着厨房的门框看得一阵刺痛

    他只觉得越发头重脚轻了,浑身轻飘飘,似要被冷风刮了去未完待续。。

    :对不起亲们,昨天太累了,下午一点多回来倒头便睡,一直睡到凌晨肚饿才爬了起来。今天会补回来的。对不住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未遂

    亲们,这章还没来得及改,一会再看啊。

    厨房里的两人都没有看到外面正捧心伤怀的岳仲尧。

    此时的乔明瑾正尴尬地手忙脚乱地脱离周宴卿的怀抱。

    周宴卿也将将反映过来,针刺一般松了手,往后退了退,作势抻了抻衣裳。

    握拳:咳,那个那个,你有那么笨吗炒个菜都能往地上打跌

    乔明瑾脸上的红云渐散,回瞪了他一眼:是我笨吗是流年不利,因你这个富家公子之故。没事跑来我们乡下的厨房里来干嘛

    得,全是富家公子搞不清身份之故,进了不该进的地方。

    我乐意。哈,冬日烧火是个好活计啊,暖和。今天会多做几个菜吧

    想得倒美。

    岳仲尧靠在厨房的外墙上,堪堪闭上了眼睛。一手缓慢地往胸口上按去

    片刻之后,另一手往后伸到墙上撑了撑,侧头往厨房里面看了看,而后步履蹒跚地往外走去

    明琦和石头正捧着菜篮子往厨户走,看到岳仲尧略显踉跄的身影,皱了皱眉头。

    不过没多大理会,指挥着周六爷的小厮抬着洗好的菜往厨房去了。

    姐。

    哎,菜洗好了

    洗好了。

    嘁,哪是你洗的全是我洗的好吧。石头争着表功。

    明琦狠狠瞪了他一眼。

    周宴卿捡了灶前一小块枯柴往石头身上扔去:出息了你。

    石头笑嘻嘻地躲开。

    姐,琬儿他爹来说什么了

    乔明瑾愣了愣。两息之后看向明琦道:他不正在睡觉

    明琦摇了摇头:没有啊。刚才看见他从厨房的方向走开,往大门外走了。

    石头也跟着点头,表示是真的。

    乔明瑾和周宴卿相视了一眼,两人都不免有些尴尬。乔明瑾拎着锅铲走到厨房外,只是还哪里有岳仲尧的身影。

    明琦。

    明琦应声出了厨房。

    你去厢房看看琬儿。

    哎。明琦应声而去。

    乔明瑾盯着院门的方向看了看,叹了一口气,方转身回了厨房。

    周宴卿抬头看她,乔明瑾对他摇了摇头:没事。今天除了香酥小排,再给你做几个没吃过的。

    周宴卿看了她一眼,爽快道:好啊。正等着呢。磨刀霍霍。

    岳仲尧出了乔家大门。在外面被冷风一刮,自感无比凄冷。

    脚下跟灌了铅一样。

    走了两步,看到前方有人影走来,也未看清是何人。堪堪站住了。往一旁避了避。

    老三你从哪里来这是。回家吗

    吴氏见到儿子,停下脚步问道。

    岳仲尧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娘和二嫂四弟媳正齐齐站在他面前。

    娘。你要去哪

    吴氏重重地哼了一声:我听说那乔氏不守妇道,今天又把男人往家领了我倒是要去看看,她有脸没脸我儿又还没休离她,青天白日的,她倒是做得出来还整天一副清高的样子我呸

    孙氏听了,在一旁幸灾乐祸:是啊,三叔,你没看到,那乔氏真是不顾脸面了,大白天的就跟男人走得那么近,都不要脸皮了,天天把男人往家里领这孤男寡女的,啧啧啧。

    于氏没说话,不过显然也是赞同这一番话的,只在一旁闲闲看戏。她可比孙氏有眼色多了,没瞧见三伯子都眉头紧皱能夹死苍蝇了吗

    够了岳仲尧喝道。

    二嫂,你哪知眼睛看到青天白日孤男寡女了

    哼,我两只眼睛可都看到了我说三叔,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了。村里谁不知道那周六爷天天大鱼大肉地往乔氏那边送不只这样,还送穿的用的,每回来不是大包小包的每回来都在乔氏那里用饭,有时候还在厢房歇晌。谁不知道可不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屋。

    够了,二嫂,瑾娘那里可不只有瑾娘一个人在,还有琬儿明琦几个孩子呢。就是周六爷的小厮也是在的。

    哎呦,我的三弟哟,几个小孩懂什么她不会打会几个闲人到外头玩去呐这还不算孤男寡女啊可怜三叔,天天在城里,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这样,那城里都叫啥,外室哈,可不就是外室嘛。也就三叔你蒙在鼓里。要被村里人取笑呦,没准琬儿早就改口叫爹了。

    岳仲尧听了气死。

    越发觉得身上不得劲了。

    将将按捺住,喝道:二嫂,莫要胡扯瑾娘不是那种人我才从那里出来的,今天一早上我都在那里。以后我不想听到二嫂再说这样的话,若让我听到,我可不会看二哥的面子

    说完冷冷地往孙氏脸上扫了一圈,又狠狠地看了一眼吴氏左侧的于氏一眼。

    于氏顿时打了个冷颤。这三伯子,平时看着倒是个和气的,这发起脾气来,还真是吓人得很。还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娘,瑾娘是你儿媳,我不希望从娘嘴里说出什么歪话来。儿不爱听

    岳仲尧对着三人说完,就往前迈起了解步子。

    吴氏往远远的乔氏的房子处看了一眼,看来今天是抓不得奸了。恨恨地朝地上呸了一口,追着岳仲尧走了。

    老三,老三,你等等娘

    于氏和孙氏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一副不得志的样子,但于氏是个识实务的,看了孙氏一眼之后,便也跟了上去。

    孙氏恨恨地往吴氏母子那里看了一眼。呸了一声,嘀咕道:哼,都走到这里,倒想回头哼,臊一臊她也是好的。

    眼睛转了转,便朝乔明瑾家里走去。

    厨房里,乔明瑾用铁爪耙把锅里炸得香酥的小排正捞起,放在碗里控油,又拿过装油的罐子,改用铁勺往罐里把油舀上来。

    周宴卿吸了吸算子。往炸得焦黄的小排那里看了一眼。这女儿倒是做得一手好菜。

    乔娘子,我能啃一根吗石头看着小排咽了咽口水。

    还不能,要回锅翻炒一下才行。

    周宴卿又往他身上扔了一根枯柴:你个吃货你家爷还没吃呢,你倒好意思先馋上了。

    嘿嘿。爷。那不是乔娘子做的菜香吗小的这不是忍不住吗今个一大早爷就小的拎起来赶路了。害得小的连早饭都没吃,嘿嘿,这不饿了嘛。

    周宴卿白了他一眼:忍着

    石头忙缩了缩头往案桌上忙去了。

    呦。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孙氏吸着鼻子摸进厨房里来。

    哟,六爷也在啊。真是巧了。瑾娘,你今天又给六爷做什么好吃的了六爷你真有口福,在我们家,我那小叔子可还没这等口福呢。

    孙氏说完在眼睛便在厨房里四下转了起来。

    乔明瑾听了她这一番话,眉头只皱了皱,但并没应话。

    周宴卿倒是噙着笑看向那孙氏。只是眼里可没有并丝笑意。

    石头倒是好打不平:这位婶子,你是什么人,没通报一声就跑到别人的厨房里来

    孙氏似乎才看到石头:哟,小哥也在呢正忙呢哎,咱乡下地方,可没几个像瑾娘这般有福气的,这又有人烧火又有人切菜的。六爷,怎好委屈你坐在那里烧火来来,六爷,你起来,让我来让我来,没得脏了六爷的衣裳。

    乔明瑾撇了孙氏两眼,这孙氏到底是来干嘛的好心来帮她烧火的

    周宴卿笑着看向孙氏,屁股却没挪动分毫。

    不必麻烦这位婶子了。这冬日里烧火暖和着呢。咱要蹭饭吃,可不得干些活不然可没咱的饭吃。说着把挤到面前的孙氏往外推了推。

    乔明瑾听了她这一番话,眉头只皱了皱,但并没应话。

    周宴卿倒是噙着笑看向那孙氏。只是眼里可没有并丝笑意。

    石头倒是好打不平:这位婶子,你是什么人,没通报一声就跑到别人的厨房里来

    孙氏似乎才看到石头:哟,小哥也在呢正忙呢哎,咱乡下地方,可没几个像瑾娘这般有福气的,这又有人烧火又有人切菜的。六爷,怎好委屈你坐在那里烧火来来,六爷,你起来,让我来让我来,没得脏了六爷的衣裳。

    乔明瑾撇了孙氏两眼,这孙氏到底是来干嘛的好心来帮她烧火的

    周宴卿笑着看向孙氏,屁股却没挪动分毫。

    不必麻烦这位婶子了。这冬日里烧火暖和着呢。咱要蹭饭吃,可不得干些活不然可没咱的饭吃。说着把挤到面前的孙氏往外推了推。乔明瑾听了她这一番话,眉头只皱了皱,但并没应话。

    周宴卿倒是噙着笑看向那孙氏。只是眼里可没有并丝笑意。

    石头倒是好打不平:这位婶子,你是什么人,没通报一声就跑到别人的厨房里来

    孙氏似乎才看到石头:哟,小哥也在呢正忙呢哎,咱乡下地方,可没几个像瑾娘这般有福气的,这又有人烧火又有人切菜的。六爷,怎好委屈你坐在那里烧火来来,六爷,你起来,让我来让我来,没得脏了六爷的衣裳。

    乔明瑾撇了孙氏两眼,这孙氏到底是来干嘛的好心来帮她烧火的

    周宴卿笑着看向孙氏,屁股却没挪动分毫。

    不必麻烦这位婶子了。这冬日里烧火暖和着呢。咱要蹭饭吃,可不得干些活不然可没咱的饭吃。说着把挤到面前的孙氏往外推了推。

    石头倒是好打不平:这位婶子,你是什么人,没通报一声就跑到别人的厨房里来

    孙氏似乎才看到石头:哟,小哥也在呢正忙呢哎,咱乡下地方,可没几个像瑾娘这般有福气的,这又有人烧火又有人切菜的。六爷,怎好委屈你坐在那里烧火来来,六爷,你起来,让我来让我来,没得脏了六爷的衣裳。

    乔明瑾撇了孙氏两眼,这孙氏到底是来干嘛的好心来帮她烧火的

    周宴卿笑着看向孙氏,屁股却没挪动分毫。

    不必麻烦这位婶子了。这冬日里烧火暖和着呢。咱要蹭饭吃,可不得干些活不然可没咱的饭吃。说着把挤到面前的孙氏往外推了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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