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单挑
“哪用得着那么麻烦,孙鲁班那寡妇要你这姘头为他出气,而小爷又看那寡妇不顺眼,也想狠狠的抽她一顿耳刮子。”
平生建议道:“不如这样吧,咱们二对二,小爷跟长恭下场,你跟寡妇联手,这样你们应该不吃亏吧!”
“平生,寡妇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哦!”
关兴小声的嘀咕道:“上次郭修那厮是先被你废了一条手臂才恢复的先天境界,他真正的实力还未完全发挥出来。这寡妇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小心阴沟里翻船啊!”
“没事,小爷正好需要个对手来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这寡妇就是最好的人选!”
平生鼓动着三寸毒舌,一口一个寡妇,卖力的叫嚣道:“寡妇,敢不敢应战!放心,小爷不会要你的小命,顶多就是划花了你的脸蛋,让你少了四处勾搭姘头的资本。说不定你能因此而从一个****寡妇变成一个贞洁烈妇呢!”
“你……”
孙鲁班气得满脸通红,手指颤颤的指着平生,恶狠狠的点着头,冷笑连连道:“小贼,你想跟我交手,可敢立下生死契约!”
“有何不敢!”
平生一摊手,十分从容的说道:“今天就让广大英雄做个见证,咱们两比武,生死各安天命!”
“别冲动,这小子这么冷静,定然有所倚仗!只怕一上来你的对手不是那小子,若是让他来个同归于尽,那可就不划算了!”
项菱拉住了孙鲁班,双眼深深的凝视着长恭,道:“既然正主都下场了,你们两就不要跟着瞎搀和,让他们两公平切磋,如何?”
“爽快,就按你说的办!”
平生一锤定音道:“不过要是我们在分出生死胜负之前,有人不顾身份,强行出手干涉,又该如何!”
项菱道:“天下英雄共诛之!”
“平生,带上它!”
解语从银镯中掏出一个玉瓶,从中倒出最后的三颗丹药,放到平生手中,道:“这是上次从程昱手里收刮来的玉星丹,是疗伤的圣品……”
“傻姑娘,难道你忘了,丹药对我没用!”
平生将丹药装回玉瓶之中,笑着拿给解语,道:“这是留给你和二胖用的!”
“那你为什么要跟她打,还立什么生死契约呀,万一输了怎么办呀?”
“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平生郑重其事道:“我与周循师出同门,他生前受这孙鲁班的百般冷眼,他可以不计较,我却看不过去。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替他出这口恶气!”
“后事都交代完了吗!”
孙鲁班站在市集外,左手中指轻轻的弹了弹右手的利剑,发出一声清冷的剑吟,好整以暇的盯着平生,目光不复之前的丝毫妩媚,反而像是两条即将扑食毒蛇,令人望而生畏。
“你师傅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后天跟先天,就像孩童比之巨人,有着不可逾越的距离吗!”
孙鲁班极尽快意的嘲讽道:“哦,也对,像你嘴巴这么毒,这么贱的人,估计你师傅也巴不得你早点死在外面,好图个耳根清净吧!”
平生没有理会孙鲁班的挑衅,一旦开始战斗,他的心境就会主动的恢复到古井无波的状态,保持着清醒的头脑,预判对手的心理和招式。
慢慢的拔出腰间的佩刀,平生一步一步,稳重而坚毅的走出市集,走到瀑布边缘,冷眼打量着孙鲁班。
“小贼,为你的污言秽语忏悔吧!”
孙鲁班动如脱兔般灵敏,浑身冒着熊熊的烈焰,迅猛的朝着平生冲了过去,手中的利剑,于烈火之中闪烁着丝丝的寒芒,刺得人睁不开眼来。
长恭提醒道:“小心,是天工山庄的铁星锤芒!”
平生只觉眼前像是有几朵耀眼至极的火花闪现,紧接着视线之中就是一片空白,唯有那突刺而来的利剑,急速撕开空气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着。
恍惚之间,平生忽然觉得扑面而来的不是一把利剑,而是一把巨锤,将他当成了一块顽铁,正要用力的敲打。
迫在眉睫之际,平生快速的迈动九玄步法,脚下雷芒闪现,九宫八卦顿时在地面蔓延开来,托着平生的躯体,仿佛怒海行舟般,沿着孙鲁班刺来的利剑轨迹,轻如柳絮般飘移着。
“锵……”
平生试探性的往前斩出一刀,直奔孙鲁班的脖颈,怎奈孙鲁班的反应也是极其的迅疾,轻松的拦下了平生的利刀,澎湃汹涌的火属真气,更如同跗骨之蛆般沿着平生持刀的右手冲击着他的经脉。
随意一挡竟然也有这样的反震力,这孙鲁班的实力,怕是还要在郭修之上,绝对不能与她硬拼,否则没有丝毫的胜算!
平生心中默默的思虑着克敌制胜之法,持刀的右手却是快速的往右一扫,逼开孙鲁班,同时借机炼化汲取孙鲁班打入自己体内的真气。
短暂的交击之中,孙鲁班也探出了平生的虚实,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烈起来,手中的利剑毫不间息的朝着平生招呼着,口中不断的挑衅道:“怎么,终于知道自己的卑微了!”
“哼,你就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臭虫,要是好好的躲在阴晦之地,还可以苟且偷生,可惜你这愚昧无知的废物,却偏偏要跑出来逞能,凌迟而死已是你唯一的下场了!”
不管孙鲁班如何进攻,平生总是能凭着九玄步法的精妙,于关键时刻躲避,这种像是铁锤打蚊子般,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倒是渐渐的将孙鲁班的怒火给撩拨了起来:“不用在继续垂死挣扎了,与其像只老鼠一样东逃西窜,不如选择轰轰烈烈的战死,至少还能保留一点男子的尊严!”
“寡妇,都说了小爷看不上你,你还拼命的倒贴上来,江东女子的脸面可谓全被你这不知廉耻,不守妇道的女人给丢光了!”
“小贼,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第二招,郭修能够连使三招大招,以这恶婆娘的造诣,应该能够使四招或者五招,只要挨了过去,这婆娘就跟卸了爪子和獠牙的老虎没什么区别。
平生双眼微眯,一眨不眨的盯着孙鲁班,只见此刻的她,浑身的真气疯狂的被她灌注到了手中的利剑里,火焰暴涨腾空,热浪翻滚,仿若成了火龙降空,威势赫赫。
“天地烘炉!”
孙鲁班非但没有将手中的火焰巨剑朝着平生斩击过来,反而迅猛的插入她的脚下。
无穷的火焰在地底快速的涌动着,赤红的纹路,像是几条奔涌的火龙,绕开了平生,却沿着他周围迅猛的交接融合,同化为一座庞大的烘炉,将平生牢牢的困在了中央处。
平生脚下的九宫八卦图突兀的消失了,心中瞬间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就仿佛站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上。
第十四章 两败俱伤
瀑布依旧在身旁哗哗的飞冲着,溅起万千晶莹如玉的水珠,打在脸上,本该是清凉冷冽,然而此刻平生却没有感受到点滴的寒意,只因脚下的的土壤,在孙鲁班不断注入的火灵之力的催动下,仿佛化成了滚烫的岩浆,致使溅入熔炉范围之内的水珠全部滚烫如沸。
“平生……”
耳旁传来了解语的呼喊,然而平生却没有任何理会的心思,脚下的岩浆已然汹涌的冲击了上来,火光烈烈,炽热灼人,似是要将空气也一并焚烧殆尽,使得平生感到阵阵的窒息和气闷。
“烘炉……”
平生看着四周不断升腾而起,肆意蔓延的火焰,只觉自己被人扔进了一座无比巨大的烘炉之中,而未等他逃窜,虚空之中忽然砸出一柄硕大无比,全然由火焰凝聚而成的铁锤,一把将它从滔滔烈焰之中砸了出去。
“噗……”
平生口喷鲜血,火焰的灼烧对他而言,有等于无。
然而那把火焰巨锤之中蕴含的澎湃真气,却是将他砸了个七荤八素,只觉五脏六腑都将在那股巨力的撞击下拧到一块儿。
体内的经脉在那外来真气的肆虐下,仿佛万马齐奔,壮阔惨烈的撕扯着每一寸经脉,若非青龙坛的锻筋之法举世无双,只怕此刻经脉已经承受不了这种冲击而变得千疮百孔了。
“平生……”
解语看不下去,正打算飞奔过去,奈何手却被长恭紧紧的拉住:“快放手,再打下去,平生会被杀死的呀!”
“别冲动,看到对面那人了吗!”
长恭指着已经将剑按在剑柄上,随时打算出手的项菱,道:“你若是上去,她会第一个对平生出手,那样反而会让平生身陷险境!”
“可是,可是……”
关兴同样劝道:“解语,相信平生,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手脚还能动弹,只是短时间内动用不了真气,这将会非常的麻烦……
平生半蹲在地上,胸口如同鼓动的风箱,剧烈的喘息着,随着那股火属真气在体内蔓延开来,平生只觉呼出的气体里,似乎也有火星子在燃烧着。
胸骨似是断了两根,每呼吸一口空气,都会感到一阵揪心的痛,嘴角溢满了鲜血,身上的衣服在火焰的灼烤下呈现一片焦黑,且破洞密布,比起乞丐还要寒碜。
“竟然还活着,你的命还真是硬!”
孙鲁班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俨然刚才那一招对他的真气消耗同样很大。
此刻的她,眼神之中有不敢置信的震惊,更有歹毒的怨憎,甚至顾不得拔起地上的利剑就朝平生冲了过去,飞起一脚踹在平生的脸颊上,将他高高踹起,而后又侧身反踢,弹腿如抽鞭,凶猛的扫在平生的肚腹上,将他凌空踹了出去。
恶毒的婆娘,小爷该不会被毁容了吧!
不行,不能硬撑到她将真气耗尽,想要不死,就得先不怕死!
进攻,唯有不断的进攻,不要命的进攻,才能让她处于被动的防御之中而无法主动出手,唯有先置之死地而后才能争取必败之中的一丝胜机!
平生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面色惨白,胸前的衣襟被他自己的鲜血所染红,状况十分的狼狈不堪。
“不过看你跟死狗也没有多少区别的样子,肯定也活不了多久了!”
孙鲁班拔出地上的利剑,轻蔑的嘲讽道:“若是还有下辈子,一定要记住今天这个教训,很多人都不是你可以招惹的!”
“下辈子,哪用得着啊!”
平生摇摇晃晃的朝着孙鲁班走了过去,那姿势就跟喝醉了的酒鬼差不多,然而片刻之后,他的速度却开始变得越来越快,口中高声的呐喊着,声如雷霆,衬托着那一往无前的身姿,颇有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烈和苍凉!
“小爷说过,要划花你的脸,就绝不食言!”
平生手中的利刀高高的扬起,携裹着万钧之力,凶猛的朝着孙鲁班的脸庞砍了下去,那悍不畏死的气势,倒是着实将孙鲁班给慑住了,不敢拿她的花容月貌来换取平生的小命。
“锵……”
平生不顾自身的安危,拼命的进攻着,虽然无法使用内力,然而他那一身比凶兽还要像凶兽的蛮力,还是震得孙鲁班持剑的右手不断的发颤,甚至将他的剑刃给硬生生的砍出一个缺口来。
“这不是真的吧!这货没有动用真气护体,竟然敢主动攻击!”
“我的天呐,看看地上的脚印,这货的力量也太大了吧,光是用蛮力就将孙鲁班砸得脚跟深陷地下半寸有余!”
“每拼一招,孙鲁班没事,这货就朝外吐一口血,怎么看起来像是在自杀啊!”
人群议论纷纷,后天对战先天,他们压根就没看好过平生,然而平生能够撑到现在已然大大的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一刀紧接着一刀,眨眼之间,平生已然跟孙鲁班拼了十三刀,孙鲁班剑上的真气反震,更是将平生震得连连吐血,这也是孙鲁班愿意与平生硬拼的原因。
按照她的估摸,再过个十招,平生就该把被她震碎的内脏给吐出来。
“咔……”
然而事情终究还是超出了孙鲁班的预料,又一刀的硬拼,平生手中的利刀和孙鲁班手上的利剑,终于不堪蹂躏,断裂成了无数的碎块,朝着平生斩击的方向,飞射向孙鲁班的脸颊。
“不……”
孙鲁班嘶声尖叫了起来,刀剑的碎片太多,加之离她的距离又太近,使她无法及时的闪避。
“啊……”
孙鲁班凄厉至极的嚎叫着,脸上插着两三块拇指粗的细碎铁片,鲜血汩汩朝下流出,整个人宛如一头陷入了绝境的野兽,愤怒的咆哮着:“我杀了你这个奸贼!”
孙鲁班手持半截断剑,凶戾暴虐的朝着平生的胸膛刺了过去。
“臭婆娘,你可别败坏小爷的名声,小爷何曾有奸过你!”
平生不甘示弱的挥动手中的断刀,同样不顾死活的朝着孙鲁班的心窝捅了过去。
“哧……”
两人同时避开了要害,然而两人的身体却又同样被兵刃刺入,尤其是平生仗着力量的强大,更是将孙鲁班挑上了半空,像是衣裳一样挂着,以便她的血液能够更快的流出,流干。
项菱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怒喝道:“住手,快把鲁班放下!”
“记住你说过的话,分出生死胜负之前,有人不顾身份,强行出手干涉,天下英雄共诛之!”
长恭迅疾的拦在了项菱身前,无所畏惧的以枪尖指着她的咽喉,一反平时的斯文儒雅,高声怒喝道:“如今天下英雄皆在此地,你想出尔反尔吗!”
“小辈,你别太过分!”
项菱面色铁青道:“鲁班乃是孙权长女,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江东!”
“出言恐吓,不过是曝露了自己的软弱,毫无用处!”
赵统开口道:“我若想带着他们离开江东,谁能阻我!”
平生昂着头,任凭孙鲁班身体的血液不断的淋在他的脸上,嘴角却露出一个灿烂享受的笑容:“寡妇,小爷说过要划花你的脸,那就绝对会划花你的脸。小爷也说过,不会要你的小命,你尽管放心好了!”
平生转过头,一脸狰狞的盯着项菱,道:“老妖妇,孙鲁班的小命,小爷觉得应该能值三块雷系奇石,你觉得呢!”
“好,只要你放了她,一切都好商量!”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别想赖账,否则到时候小爷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平生右手猛地朝下抽出,拔出了插在孙鲁班身上的断刀,而后揪住她胸前的衣襟,当众抽了她几个耳刮子,再将她朝着太史亨扔了过去:“若是你觉得太史家是靠收破烂出头的,那就尽心尽力的巴结她。”
“同时小爷提醒你,在你还活着的时候,先想好死后怎么跟你父亲解释靠着女人重振你太史家的事迹!”
第十五章 搜刮奇石
“赢了,这小子竟然赢了,我没看错吧!”
“真是疯狂惨烈的厮杀啊,俗话说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这话果然没说错!”
“孙权的女儿,没想到会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抽耳刮子,真想看看孙权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太史享接住了奄奄一息的孙鲁班,本想趁着孙鲁班伤重之时献些殷勤,好俘虏她的芳心,奈何被平生当众吼上这么一嗓子,他就是脸皮再厚也只能叹息一声,转手将孙鲁班交给项菱。
大战落下,虽是赢了,但却可以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平生心中那条因死亡逼近而被拉到极致的弦终于松开了,此刻身体的各处创伤,那种被强行压制的疼痛,却如潮水般蜂拥而来,将平生团团淹没。
“嘶……”
平生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整个人有些眩晕,双脚虚浮,站立不稳。
“平生……”
解语等人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扶住他。
“疼,疼……”
平生十分享受的倚在解语身上,感受着背后那两团高耸柔软的肉丘,只觉双脚像是踩在了云端上,飘飘然有些找不到南北,暗道今天的伤算是没有白受。
宋史开口道:“老大,我怎么觉得你的表情有点猥琐啊!”
解语自然知道平生此刻在想些什么,脸上一红,想要把平生推开,又有些不忍。
“疼,疼……”
平生赶紧叫唤了两句,企图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关兴道:“能不说这个字吗,男子汉大丈夫,再疼也得咬紧牙关忍着!”
平生歪着脑袋瞅着关兴,脱口而出道:“痛!”
众人:“……”
“二胖,刚才的一切你都看清楚了吗!实力并不代表一切,关键是要看人的胆量和气魄,要是畏畏缩缩,顾首顾尾,就是再强也只能当别人的垫脚石。有道是: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说的就是小爷这种悍不畏死的真男儿性情!”
平生义正言辞的说道:“为了教你这个制胜之道,小爷以身作则,换来了这一身的伤痕,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得了吧你,想讹我,没门!”
“嘶……”
平生又是一声长嘶,胸前的断剑被赵统拔了出来,血液又开始往外喷涌,看得平生又是一阵肉痛:“这得吃下多少粮食才能补得回来啊!”
“说道食补,首推成了精的妖兽,例如老黄!”
平生絮絮叨叨的说道:“诶,老黄呢,刚才不是还跟在咱们屁股后头吗,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了!”
“平生,我早就这么想了,看老黄那肥硕的马臀,烤着吃的话味道绝对是一绝!”
关兴自告奋勇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把它给揪出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它给挖出来!”
“嗯!”平生瞪着关兴,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反了你了!”
关兴讪讪道:“……我不就是随口说说!”
“先是杀害了施施的小锦,又吃了我的小白,还想打老黄的主意!”
关凤指着两人的鼻子开口破骂道:“你们这两个杀狗凶手,要是老黄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平生无奈的叹息道:“凤儿,能不提这一茬吗!”
长恭撕下了一劫衣襟下摆,麻利的帮平生将胸前的伤口包扎起来,而后背起他,道:“先回去吧,平生需要静养些时日。”
途径孙鲁班身旁时,看到项菱从怀中拿出一罐罐的灵药,内服外敷的都有,一时之间药香弥漫,平生心里顿时不平衡了,叫嚣道:“他娘的,人跟人真的不能比!”
解语安慰道:“别羡慕啦,灵药咱们也有,可是对你不起作用!”
“夏侯姑娘,一会儿记得去跟那妖妇讨要三块雷系奇石,那可是小爷的战利品!”
“放心吧,我天工山庄乃是闻名天下的铸器行家,庄内的各种奇石自然少不了,项菱师叔答应了给你的三块雷系奇石,就绝不会食言的。”
夏侯蕙道:“你是想为自己锻造一把宝刀吗?”
平生思忖了一会儿,道:“不是,我想锻造一把戟!”
“戟!”
关兴提高了声调,道:“平生,咱们青龙坛可都是用刀的,你怎么突然想用戟,该不会是想欺师灭祖,改换门庭吧?”
“知我者,关兴也!”
平生笑嘻嘻的说道:“不瞒你们,小爷最近修炼皇极书,以血脉之力温养瞳术,终于与重瞳取得了一丝微妙的联系,通过它,看到了一套了不得的功法,所以决定以后弃刀用戟了!”
“什么戟法能比咱们青龙坛的刀法还厉害?莫不是吕布那厮的功法?”
关兴狐疑道:“可我记得吕布那厮是火属的,跟你八辈子打不到一块儿!”
“虽然同样是戟法,不过比起吕布,绝对只强不弱!”
平生炫耀道:“你再好好的想想,小爷的重瞳是从哪来的!”
“莫非是……”
长恭迟疑道:“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
平生骄傲的一昂首,生怕有人不知道似的,高声的说道:“还是长恭聪明!”
关兴觍着脸,献媚的说道:“那个,平生,我忽然觉得其实我天生就是个用戟的好手,不过是因为我父亲用刀,这才随了他。你说要是现在改正过来,应该不会太迟吧!”
“靠,关兴,你实在太不脸了,我看不起你!”
宋史推了关兴一把,抢了他的位置,搓着双手对平生说道:“老大,我可是你最忠实的小弟,要是能够教我个一招半式的话,以后你让我打狗,我绝对不会撵鸡!”
“两个见风转舵的小人!”
听到花索这么一说,关兴顿时怒了,之前就跟他不对付,这会儿又听到他出言嘲讽,新仇旧恨一起涌上了心头,立马就拔出了腰间的利刀准备干架:“娘娘腔,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宋史也拔出了利刀跟关兴站在了同一阵线上:“就是,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长恭的面子上,早就把你剁成肉酱喂狗了!”
“都少说两句吧!”
长恭道:“关兴,不要跟我师弟计较,真要论起来,他跟你们关家……”
“长恭大哥,不要说了!”
花索开口道:“我只需靠我自己,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无需借用他们关家的名头!”
“花索……,难道这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平生低声的呢喃着,双眼滴溜溜的在关兴和花索身上转悠着,可是怎么看都觉得两人压根就没有一点相象的地方:“二胖,你说伯父会不会有私生子啊?”
关兴勃然大怒道:“平生,你要是敢再诋毁我父亲,休怪我跟你翻脸!”
“不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吗,用得着这样当真。”
“说说也不行,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诶,哪个天杀的偷了我的罗天石,赶紧站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主动拿出来我还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否则一旦被我查出来,定不会与他干休!”
远处的奇珍市集,突然传来了高声的叫骂,即便跟着老远,平生也能感受到摊主那滔天的愤怒,赶紧催了催长恭,心虚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你……”
长恭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于平生的行径和性格,他是再清楚不过了,一语双关道:“关兴说的对,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第十六章 进入重瞳
胸口虽是包扎了起来,然而那撕裂的疼痛,依旧让平生忍不住龇牙咧嘴。
沿途的回廊楼台,虽是别具一番风味,然而平生却生不起一点打量的兴致,催促着长恭,急急忙忙的将他带回了夏侯蕙给他们安排好的住处。
当然,这也是他们四大武坛,以及一些十分强势的门派才有的特殊待遇。
房间很小,布置也很简单,只有一张床榻和一张案几,案几上摆着几卷竹简。
狭小的空间,容不下所有人,只留下长恭跪坐在案几前,一边翻看着竹简,一边照料着平生。
盘坐在床榻上,平生默默的运转着体内的真气,将他们如臂指使起来,从边角处开始,包裹住一点点孙鲁班残留在自己体内的真气,慢慢的将它们磨灭炼化,而后渗过经脉,穿过血肉骨骼的阻挡,将其用于磨练体表的皮肤。
若是在与孙鲁班交战前,能够炼制磨皮境界大圆满,将潜藏于皮肤下的龙鳞实体化,平生相信孙鲁班的利剑顶多能刺破自己的皮肤就算是她走了****运了。
“嗯?”
长恭察觉到平生的异样,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回头看了看,只见平生皮肤下的龙鳞此刻全部显现了出来,俨然是正在进行修炼,当下惊诧的摇了摇头,仔细的观察着平生的状况,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真是胆大妄为!”
寻常人若是体内被人打入了真气,能够顺利的将其排出体外就算是谢天谢地了,也就是平生吃了雄心豹子胆,才敢将别人残留在自己体内的真气废物利用起来,用以锤炼自己的躯体。
平生不敢贪功冒进,一点一点的切割蚕食着残留在体内的那股火属性先天真气。
一旦发现那些真气有发作的迹象,即刻便将体内的真气散布到骨骼百骸之中,残留一丝丝作为诱敌之用,诱引那些凝聚在一起的火属真气在经脉之中穿行,待其变得稀薄之后就将他拦腰斩断,而后聚集自己的真气,将其包裹,磨灭,炼化。
不知过了多久,平生才从入定之中醒来,长恭依旧跪坐在案几前,窗外的天却已是一片漆黑。
几颗熟悉的脑袋从窗户外探了进来,尤其以关凤为主,占据了大半个窗户,像只小麻雀般叽叽喳喳的跟长恭聊着天。
解语和关兴等人正朝着自己微笑,虽然关兴那张胖脸笑起来像个肉包子,然而平生瞧着还是觉得十分的顺眼,温馨。
“大事件,大事件,参加本次铸剑大会的五大人选之一曹林被杀了,尸体变成了一具干尸,血肉好像都被什么妖邪的东西吸走了,咱们快过去看看吧!”
“看什么看,那叫什么曹林的跟我们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平生一听那声音分明就是宋史的,再看到原本倚在窗前,看似是在为自己的伤势而担心的人全部不见了,平生顿时不乐意了:“送屎,就你小子多事!小爷肚子饿了,快去给我找些吃的过来!”
看着长恭起身走出了房间,平生委屈的喊道:“长恭,该不会是连你也想去看热闹吧,我可是个病号,需要照顾!”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去吧,去吧,一群没有义气的家伙,难道在你们眼中,小爷还比不上一具干尸有看头!”
房间又静了下来,平生也想跟着过去凑凑热闹,奈何胸口还疼着呢,只要稍稍动弹,就是一阵钻心的痛,只能不甘的继续盘坐在床榻上,修炼他的皇极书。
功法一经运转,天地间的灵气便开始从四面八方被强行吸纳了过来,源源不断的涌入平生的躯体里,滋养壮大他的血脉之力,而从中提纯出来的血脉之力,则被他运转挪移至全身的骨骼血肉之中,大部分则是直接用以温养重瞳,与它取得那丝飘渺模糊的联系。
恍恍惚惚间,平生只觉整个意识像是化成了一线游丝,被吸入了那双重瞳里,短暂的黑暗过后,视线之中开始模糊的出现另一具同样正在盘腿修炼的躯体。
“项籍……”
平生低声的呢喃着,虽然只能看到那人的后背,然而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霸绝天下的无双气息,依旧让平生一眼就断定了此人的身份。
项籍盘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似是正在入定修炼,又像是在皱眉凝思,让平生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平生很想绕过去看清楚他的脸,可是任凭他如何走动,却像是与前方的身影隔着天涯海角般,无法靠近分毫。
“那是……真气的运行路线!”
很快,平生诧异的看到了项籍全身的经脉,看到了他体内的真气沿着经脉运转的路径,跟自己修炼的青龙傲世诀全然不同。
而随着真气的运转,项籍的经脉顿时变得生动起来,仿佛一条狂暴桀骛的凶龙,张牙舞爪的扭动着,以熊熊燃烧的暴烈火灵为肉躯,以隆隆震鸣的雷灵位鳞爪,威势之赫赫,大有九天十地,唯我独尊的霸道。
项籍缓缓的起身,毫无征兆的对着前方的一棵大树轰出了一拳,雷火之力暴涨,仿佛脱困的囚龙,张牙舞爪的从他的拳头之中呼啸而出,迅猛无匹,于眨眼之间将大树的树冠轰成了齑粉。
“声东击西……”
平生双眼放光,喃喃自语着,心中的激动着震撼,无以言喻。
方才的那一拳平生看得十分真切,项籍的拳头以及冲出的囚龙,对准的都是大树的树干,然而那被囚龙冲击中的树干紧紧只是燃烧了起来,深深的往内塌陷了下去,那未被项籍关注过的树冠却成了齑粉。
这一招,平生曾在无字石碑里领教过了,正是项籍自创的声东击西,令人防不胜防。
“杀气!”
项籍又开始盘腿坐下,似是打算修炼其他的武功,平生正看得过瘾,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了,浑身的汗毛不由自主的乍立了起来。
当下即便再不甘,也只能从这种奇妙的状态之中退了出来,怒火滔滔的瞪着干扰了他修炼绝世武功的毛贼。
那是……什么玩意!
到底是人是魔!
平生还未发泄不满,瞳孔却倏然收缩了起来,只见一道浑身包裹在滔天魔气之中的身影,仿若一支离弦之箭,迅若闪电的朝着自己疾射了过来。
那双在黑暗之中绽放着红芒的眸子,带着一种意欲毁灭苍生万物的疯狂和暴虐,冷冷的,冷冷的直视着平生,令他头皮发麻,汗毛倒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第十七章 魔刀现世
魔,通常指因为七情六欲得不到满足,而动用一切极端力量,甚至不惜出卖灵魂的人。
而此刻,平生却敢肯定前来刺杀自己的人正是那一类存在。
只是他却想不明白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能够令对方不顾一切的入了魔道来刺杀自己。
当然,以他的思维来分析他自己的为人,那简直就是大大的好人,普天之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大师兄手中握着一把沾满了鲜血,冒着滚滚黑烟的邪刀,像是入了魔般看着我,想要将我也一块儿杀掉……
不知为何,平生脑海之中忽然想起了夏侯蕙跟他说过的话。
而眼前的那人,手中握着的刀的确是不断的往外冒着魔气,凶邪至极,甚至让平生恍惚的感觉到那把刀似是一个活着的生命,有属于它自己的呼吸和情感。
好快,这人的实力绝对在先天境界以上。
他娘的,小爷最近难道经常踩到****了,怎么总是碰上境界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高手,而且还一个比一个狠辣!
抱怨归抱怨,动起手来,平生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于间不容发之际,弯腰低头避开了那直刺眉心的一刀,而后猛地往前一挺,以脑袋撞在了来人的胸膛上,将他撞得倒飞了出去。
“疼……”
平生龇牙咧嘴的叫唤着,只觉脑袋像是撞在了一块铁石上,脑海中像是有群蜜蜂在嗡嗡的叫唤着,双眼看东西也是一阵模糊,像是多了许多的幻影。
这一剧烈的撞击,令他胸膛的伤口再次裂开,冒出了殷红的鲜血。
“桀桀……”
那被撞飞出去的黑影,口中发出沙哑低沉,犹如厉鬼嚎叫的声音,双脚用力的在窗楣上一蹬,再次朝着平生扑杀了过来。
有没有搞错,正面吃了小爷的铁头功,就算是先天高手也得骨断筋折,这厮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平生心里极度不平衡,刚才的一击他是豁出了全力,如今头骨还在发疼,那人却像是完全没有痛感一样。
而且对方身为先天高手,若是真的有意刺杀,只需悄然接近,而后奋力暴起,平生断然没有活命的机会。
像他这般隔着老远就爆发出惊天杀气,打草惊蛇的不智之举,实在是令平生感到疑惑。
“救命啊!”
平生正是眼冒金星之时,看任何东西都有几个虚影,持刀刺来的那人也不例外,正不知该如何躲避之时,唯有狼狈的从床榻上滚下,来个懒驴打滚,将希望寄托在对方脑子有问题,反映不够快的侥幸上。
“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平生没有从床榻上滚落,而是撞在了长恭的腿肚子上。
当下抬头看去,只见长恭从容不迫的竖起左手搭在那人的胳膊肘处,右手抓住那人的手腕,而后往后弯腰牵引那人的胳膊,将他手中冒着滚滚魔气的魔刀,插在了他的心窝处。
“啊……”
魔刀入体,那人似是受到了什么难以言喻的伤害,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
看着那人倒在地上,浑身的血肉开始干瘪了下去,平生终于长吁了口气,热泪盈眶的看着长恭的背影,仿佛在看着失散多年的亲人:“长恭,从没有一刻我会这么的想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古人诚不欺我啊!”
“好了,少说肉麻的话!”
那柄魔刀失去了那人的精气供养,浑身翻滚的魔气终于停息了下来,露出了它的正面目。
那是一把漆黑厚重的短刀,长不过两尺,刀身刻着一些古老而沧桑的纹路,吞口为一双满布虎纹的羽翼,而在这双羽翼之中还嵌着两颗红宝石,仿佛两颗通红嗜血的眸子,阴冷暴虐的窥视着人间。
平生刚才的那一嗓子很大,此刻门外和窗外聚集了很多的人,关兴和解语等人也在其中。
五位身穿天工山庄服饰,身份显赫之人,联袂走入了平生的房间。
其中四人,皆是约莫四十左右,跟在为首的老者身后,众星捧月般突出了老者的不凡。
四人之中的一人平生是再了解不过了,正是今天跟他有过节的项菱。
“是刘当!他怎么会死在这儿!”
项菱率先开口道:“刚才喊救命的声音跟他可是很像啊!”
哼,急着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你这是自己在找死!
“妖妇,你直接说他是小爷杀的不就得了!”
平生恶狠狠的瞪了项菱一眼,不顾大庭广众,高声的叫嚣道:“小爷可真是天下第一勇猛的人啊!自己不过区区后天境界,而且还受了一身的伤,行走都不便了,还能将天工山庄先天境界的弟子给拖到自己的卧室来,然后再一刀子捅死,再嚎叫一嗓子把你们都叫过来,炫耀我的勇猛!”
“你的意思是这样吧!”
众人听得有趣,纷纷嗤笑了起来,平生跟项菱之间的过节,今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项菱说那话的意思,摆明是想栽赃嫁祸,不过被平生这么一闹,反而是被当众狠狠的抽了一个无声的耳光。
“你可以有同谋啊!”
项菱虎视眈眈的看着长恭道:“这位英雄年纪虽小,然而一身的实力可是不在我之下,杀一个刘当搓搓有余了!”
“目的呢!”
平生淡淡的开口道:“我们连刘当是哪号人物都没听说,无缘无故就要杀他,你以为人人都如你这般心肠歹毒,碰到一个不认识的人就想一刀子捅死!”
“你……”
项菱被平生一顿抢白,无言以对,只能闷哼一声,缄口不言。
“对了,小爷真的很疑惑,今天才刚到天工山庄,只得罪了你这妖妇和孙鲁班那个寡妇,彼此之间发生了冲突,被你们打的半死不活,结果到了晚上就有人找上门来,想取小爷的性命,这其中若说没有联系,就是小爷相信,天下英雄也不会相信!你们怎么着也得给个说法吧!”
平生蛊惑道:“大家说对不对!”
“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
“这货还真敢说,孙鲁班都被毁容了,这货依旧活蹦乱跳的,还有脸说自己半死不活!”
“这刘当也是参加铸剑大会的五大人选之一,如今跟曹林一起暴毙,若是其中没有蹊跷,那纯粹是将天下英雄当成了傻子!”
众人议论纷纷,然而无论是谁都知道,天工山庄即将要有大事发生了。
“……就是这把刀!”
夏侯蕙跟在五人之中的一个老者身后,待到她看清插在干尸胸膛上的那把短刀时,像是再次陷入了一个无法醒转的噩梦里,先是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而后声音越来越来,渐转高亢,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大声的吼道:“当时杀死周循的就是这把刀!全琮,你给我滚出来,刘当师弟是不是你杀的,你给我滚出来!”
“什么,她说的是真的吗?看她的样子,似乎不是装的,难道周循不是得瘟疫死的?”
“莫非真是孙鲁班跟全琮有奸情,被周循撞破了,结果被灭口了?”
“那把刀究竟是什么刀,看着很邪乎啊,只是远远的望上一眼就让我觉得心惊胆战的!”
“蕙儿,别喊了!各位静一静,静一静!”
两鬓斑白,肤色黝黑的夏侯老庄主夏侯天,站了出来,高举双手压下了众人的议论之声,道:“此间之事,一会儿老朽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还请各位暂时回房安歇。天工山庄内的机关将会在今夜开启,若是无事还请各位暂时不要外出,以免误伤。”
看到平生脸上那副一万个不乐意的表情,知道了平生在孙权的地盘将他女儿毁容的事情,夏侯天自然明白这是一个无法无天的狠茬子,生怕他又闹出什么事端来,连忙开口安抚道:“这位小友,还请卖老朽一分薄面,待到查清事情的原委,老朽定会携厚礼请罪,还请小友多给老朽几天的时间查明真相!”
第十八章 巧舌如簧
“各位英雄还请稍等片刻!”
平生高声叫住了一些正欲回房之人,宣布道:“老庄主的好意,小子不好拂逆,只是此间之事,再明显不过了。”
“今夜小爷就在这里说个是非清楚,以免有人为了混肴视听,故意击杀前来赴约的门派弟子。”
平生振振有词道:“天工山庄的所谓机关,老庄主还是不要打开的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天工山庄的机关,对于真正的幕后黑手来说不过是一种助力,对于各位英雄来说却无异于一道枷锁!”
“你什么意思!”
项菱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她已经预感到了平生的用意,连忙开口道:“若是没有证据,休得血口喷人!”
“小爷又没说是你干的,你急着跳出来干什么,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
平生瞥了项菱一眼,懒得搭理她,继续侃侃而谈道:“众所周知,此次参加铸剑大会的弟子共有五人,分明是老庄主的女儿夏侯蕙,以及其他四位长老的亲传弟子。”
“然而如今还活着的就只剩下夏侯蕙、全琮和孙鲁班这三人,估计孙鲁班也参加不了这次的铸剑大会了。剩下的夏侯蕙和全琮这两人……”
平生的视线快速的从人群之中扫过,高声的问道:“全琮那厮来了吗!”
“……我在这里!”
全琮拨开了人群,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道:“你该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
“小爷想问你,你可有驻阴石!”
“有!”
“有多大的把握铸成灵器!”
“八成!”
“八成,大家听明白了吗!”
平生扯开了嗓子喊道:“铸剑大会已经无需继续下去了,因为就在今天,孙鲁班那寡妇以周循留下的茅草屋和凤尾琴,换走了夏侯蕙的驻阴石,没有了驻阴石夏侯蕙是绝对铸不成灵器的,所以胜负在曹林和刘当死去时,已经分出来了,两天后召开的铸剑大会,不过就是走个形式而已,不要也罢!”
夏侯天面色铁青道:“蕙儿,你当真拿驻阴石去换一座茅草屋和一把凤尾琴!”
“父亲,我……”
“啪!”
夏侯天的胸痛如同风箱般剧烈的抽动着,出乎众人的意料,竟是甩手给了夏侯蕙一个大耳光,抽得她嘴角溢血,怒其不争的吼道:“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老庄主,你女儿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与周循又是君子之交,见其无故枉死,不忍看他的遗物再被付之一炬。”
平生有些错愕,同时心底也升起了一丝疑虑,走到窗前,义正言辞的转移大家的视线,道:“孙鲁班那个寡妇正是抓住了夏侯蕙这一点,以烧毁丈夫遗留的茅草屋和凤尾琴做威胁,逼你女儿用驻阴石作为交换。”
“都说婊子无情,此刻可谓一点都不假!”
平生似是感同身受般,义愤填膺的咒骂道:“孙鲁班那无情寡恩的嘴脸,下流肮脏的手段,真是令人所不齿啊!”
“小贼,住口!”
项菱暴怒道:“你是什么身份,有何资格在别人背后论人长短,说人坏话,难道你师傅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既然孙鲁班那寡妇敢那么做,想必也不会怕人说,她自个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平生丝毫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但是也生怕项菱恼羞成怒,不顾一切的对他动手,连忙走到长恭身旁,先保证了自己的安全之后,才继续开口得到:“方才夏侯蕙所说,大家也都听到了。”
“全琮曾以此邪刀杀死过周循,那么小爷心里就有个疑虑了,为何全琮杀的人,孙鲁班却要替他掩护,对外宣称周循死于瘟疫呢?这对她有何好处?”
平生鼓动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毁人不倦道:“她那无利不起早,见利而忘义的性格,想必大家也该清楚了。全琮,能告诉我她跟你私下里做的交易吗!”
“胡说八道,一切只是你的猜测,无凭无据!夏侯蕙方才不过是一时心急,胡乱开口,当不得真!”
站在夏侯天身旁的一个中年人站了出来,大声说道:“琮儿,告诉他,一切只是他凭空想象,周循并不是你杀的!”
“师傅,我,我……”
全琮看了看中年人,而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夏侯天,最终又将目光落在夏侯蕙身上,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黯然的低下了头,不言不语,算是默认了。
“还是小爷来替他说吧!”
平生清了清嗓子,自我感觉良好的说道:“身为天下第一聪明人,小爷对那寡妇的心思可谓知根知底。”
“那寡妇这么帮着全琮,自然不是因为全琮长得英姿勃发,而是因为全琮乃是参加铸剑大会的人选之一,也是将来最有可能继任天工山庄庄主之位的人选。”
“天工山庄在诸侯争霸之中所起的作用,各位都心知肚明。”
平生丝丝入扣道:“孙鲁班那寡妇不顾身份的高贵,加入了天工山庄,其目的就不用小爷再赘述了吧。从这两点出发考虑,那寡妇要求全琮干什么,大家也应该明白了吧!”
“果然还是为了争夺天工山庄的庄主之位!”
“孙鲁班毕竟是个女人,太心急了,沉不住气,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这下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孙鲁班的身份太特殊,在江东的地界里想收拾她,只怕得跟孙权彻底翻脸!”
平生保持了片刻的沉默,人群顿时议论开来,幸灾乐祸者有之,心怀忧虑者也不少,然而更多的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夏侯天会如何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
唯有项菱脸色发白,握剑的右手指骨突起,俨然已经到了即将暴走的边缘:“小贼,你血口喷人,毁我徒儿清誉,我誓不与你干休!”
平生浑然没有将项菱的威胁当回事,搓着下巴道:“小爷此次被刺,不过就是有人想浑水摸鱼,顺便再出一口恶气而已,小爷就十分大度的不再与老庄主计较了。”
“不过老庄主刚才说的厚礼相赠,大家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老庄主断不可食言。”
平生得寸进尺道:“小爷带来的利刀毁了,如今正缺把顺手的兵器,不知老庄主可否为我打造一把灵器,当成此次助你破获大案的酬谢!”
“灵器!这货还真敢狮子大开口,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人若无皮,举世皆无敌!这货深得无皮的精髓,前途不可限量啊!”
“夏侯庄主该不会真的答应他吧,那可是灵器,就是一个大派也没有几把呀!”
夏侯天尚且没有开口,看热闹的人群差点用口水将平生给活活淹死,显然对于他携恩求报的行为十分的不屑,或者应该说是羡慕嫉妒恨。
“……老朽答应你便是!不知小友想要什么武器?”
“听说项籍的天龙破城戟也曾是你天工山庄打造的,就按那样式来,要雷属性的!”
平生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口若悬河的说道:“最好是像黄忠的离荒神弓一样带有离荒之火,还有像赵云的涯角神枪那样带有屏蔽杀机的神通,那就更好!”
夏侯天听得额冒青筋,对于平生这种顺杆往上爬的无赖行径十分的不耻,强压着火气道:“……小友说的那两把武器都是神器,世所罕见。且一种神器不过就是拥有一种神通而已,你的要求老朽无法做到,小友还是另请高明吧!”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
平生大摇其头,十分唏嘘惋惜的说道:“老庄主尽力就是,小爷感激不尽!”
第十九章 疑虑重重
“竟然真的让他讹诈成功了,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操,早知道我也上,他说的那些废话我也能说,想不到竟然能有一把灵器当酬谢!”
“你,拉倒吧你。就算你能理清其中的思绪,但是你有那个脸皮向夏侯老庄主开口要一把灵器当酬谢吗!”
众人议论纷纷,对于平生的行径口诛笔伐,奈何这厮的脸皮早就达到了刀枪不入的地步,自主的将他们的辱骂当成了一种赞扬。
夏侯天身旁的一个中年人开口道:“蕙师侄,刘当福薄,无缘角逐铸剑大会的胜利,我这个当他师傅的却是不能为他做什么,但是却可以替他做主,将他的驻阴石赠送于你。希望你能在两天后的铸剑大会上绽放异彩,不让某些别有居心之人得逞,也算是替刘当出了一口恶气!”
另一位中年开口道:“曹林同样命苦啊,他的驻阴石也用不上了。庄主意欲给这位小兄弟打造一把天龙破城戟,那就用曹林的驻阴石吧,也算是他对这位小兄弟的一点谢意!”
全琮的师傅开口道:“那么,这把邪刀该如何处置?”
“若是晚辈没有看错,这把刀,应该就是上古三大邪刀之一的虎翼!”
赵统蹲在那具干尸旁,仔细的打量着那把邪刀,面色凝重道:“刀柄为虎首,护手为虎翼,刀长不过两尺,邪气阴毒而外溢,与古书之中记载的别无二致。”
“传闻此刀乃是采用多种恶毒之物为材料,刀成之时又施加了许多诅咒缠缚,面世之时引得黑云遮天,妖风呼啸,鬼哭神嚎,乃是凶邪不祥之物,曾为夏末暴君桀所有,后被封印,不知所踪。”
赵统语气不太确定道:“晚辈曾听无涯子前辈提过此刀,说是三十年前曾在西凉现世过,为徐福所有,被一异人用牙齿咬碎,不料今日竟然重现于此,且被人重锻修复!”
“用牙齿咬碎!”
平生听得有些发毛,道:“那异人也太异了吧,简直比凶兽还凶兽!”
“无涯子前辈确是如此说的,据他所说,此刀的威能比起一些神器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因为是凶邪不祥之物,不可能自发认主,想要驾驭此刀,唯有与其订立血契之约!”
“血契之约!”
众人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唯有平生从未听闻过这血契之约的名头,不过光是听名字就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赵统道:“不错,所谓的血契之约,就是每日每夜都要以自身之精血和灵气喂养,不可中断,否则必遭邪刀反扑吞噬,稍有不慎,就是玩火**的下场!”
“即是血契之约,若是当众销毁此刀,则与其订立契约之人必将遭到牵连,轻则残废,重则与刀同亡!”
长恭开口道:“就请夏侯老庄主不辞辛苦,销毁此邪刀,还死去的两位弟子一个公道!”
夏侯天爽快的应答道:“好,老朽这就动手,连夜将其销毁,诸位同道也可一起前往观看!”
“慢!”
关键时刻,项菱跳了出来,高声道:“庄主还请稍等片刻,此刀之主必然还有同谋,咱们何不先将其封印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它,如此一来,其主无法喂养其精血灵气,两天之后,必然噬主,咱们跟在它身后,利用它将幕后黑手连根拔起,岂不更妙!”
平生开口嘲讽道:“妖妇,心虚了吗!是不是怕那寡妇会跟着邪刀一起嗝屁啊!”
“小贼,嘴里放干净点!否则休怪我手中的剑不讲情面!”
“老庄主,担心夜长梦多啊!”
平生开口劝道:“两天的时间足够很多人策划很多的事情。搬救兵咱们就先不提,单单是从食物下毒,或者是以种种借口伺机接近邪刀,喂养它精血灵气,也不是不可能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夏侯天十分同意的点了点头:“小友言之有理!”
“庄主,立刻销毁,固然能够令真凶现形,可是从犯呢?从此将蛰伏在天工山庄内,就好比在咱们天工山庄的脖颈上时时刻刻悬着一把利剑,如何能让人安心!”
项菱再劝道:“还望庄主三思!更何况咱们偌大的天工山庄,若是连看住一把凶刀两天的能耐都没有,传了出去,以后还让天工山庄如何在江湖之中立足!”
“这个……项师侄言之也不无道理!”
夏侯天思虑片刻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那就先留两天,好将幕后黑手连根拔起。刘师侄,这两天内,天工山庄的一切事物就交由你来打理,老朽跟其他的三位师侄一起看守此凶刀,绝不给贼人任何的可趁之机!”
“一切事务有我操持,庄主放心!”
刘当的师傅抱拳道:“也请庄主多加小心,切莫中了贼人的阴谋诡计!”
夏侯天开口道:“天色不早了,诸位还请回去休息,两天之后的铸剑大会会如期进行,还请诸位到时赏脸一观。”
插在干尸肚腹上的邪刀被夏侯天亲手取走了,地上的干尸也被天工山庄的弟子清理掉了。
人群散去,房间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只是平生却觉得这种寂静,宛如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夕,蛰伏着无穷的怒海狂澜和惊涛骇浪。
平生开口道:“长恭,咱们出去一趟!”
“要去哪里?”解语好奇的问道:“咱们今夜不在天工山庄借宿吗?”
“去找周循,有些问题只有他能回答我!”
平生道:“长恭,全琮这人你对他了解多少?”
长恭道:“全琮之父全柔,为孙权长史,挂虚衔为桂阳太守,曾派全琮携米数千斛到吴地出售,全琮将其散发一空,救济贫民,由此名闻遐迩,堪称急公好义的真丈夫!”
“……又是一个败家的玩意!”
平生遥望着黑夜之中的远方,双眼深邃而又清亮:“我也觉得全琮不像是一个鼠肚鸡肠的小人,可是夏侯蕙却说是他杀死了周循。”
“若果真如此,那么邪刀就应该是在全琮手中,与之订立血契之约的也应该是全琮,可是全琮又是如何以邪刀控制刘当的?”
平生疑虑重重道:“若说周循并非是全琮所杀,那他为何要背负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而不肯辩解?他在为谁隐瞒?真正的邪刀主人又是谁?他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下一个要死的人又会是谁?”
…………
明天就要上架了,一章只需几分钱,对各位读者大大来说很是微不足道,然而对我而言,这一章的几分钱却是一种认可,一种莫大的鼓励,是支撑我在写作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的动力,谢谢各位了!
第二十章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解语一脸迷糊的说道:“你的问题怎么那么多?我怎么听不明白呀!”
“不明白才好,明白的太多,反而睡的不踏实,过的不顺心!”
平生道:“咱们今晚就到周循的茅草屋去听听高雅琴音,陶冶陶冶性情,提升一下人生的品味!”
“什么,要我们跟着你去睡地板!”
关兴反对道:“有没有搞错,昨晚那是不得已,如今放着好好的床榻不睡,让我们去跟一个死鬼为伍。我不去,坚决不去!地板睡多了容易得湿气,将来老了还容易腰酸背痛什么的,划不来。”
“二胖,你要考虑清楚,如今的天工山庄,说穿了就是一个牢笼,留在这里的人就跟待宰的鸡鸭没什么分别。我们都走了,就剩下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凶手为了让小爷彻底的跟孙鲁班那寡妇火拼起来,说不定就会拿你来开刀。”
平生竖指成刀,在关兴的小肚囊上比划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想当年小爷在酒楼里杀猪就是这么干的。”
平生煞有其事道:“嗨呀,回想以后在史书上看到关伯父的列传,说不定在最后一行还能看到这样的介绍:有子关兴,小名二胖,被人当成猪给杀了!那可就算是真正的名垂青史咯!”
“……呸,呸,乌鸦嘴,胡说八道!”
解语等人听得有趣,纷纷忍不住捂嘴偷笑了起来,唯有关兴白着一张脸。纠结的问道:“凶手不是孙鲁班吗?”
“你傻啊!孙鲁班那寡妇才在奇珍市集跟小爷拼得两败俱伤,这个仇算是结深了。若真的是他在谋划这一切。找人来杀我,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平生白了关兴一眼。道:“孙鲁班那寡妇虽然笨了点,可是她还不傻,不会干这种落人把柄的事情!整个事情摆明了有人想将一切栽赃嫁祸到她头上。”
门外夜色深沉,寂寥无声,显得有些阴翳。
尤其是发生了刘当血肉被邪刀吸食一空,变成枯骨的事情之后,那徘徊在花草树木之间的幽暗,似是多了几分诡谲和阴冷。
平生带着众人开始往外走,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就遇到了手持宝剑,气势汹汹的项菱:“你们想上哪去,该不会是想畏罪潜逃吧!”
“畏罪潜逃?嘿嘿,这话有意思,就是怕有人会畏罪自杀!”
平生冷冷的瞅着项菱,道:“还是去看着孙鲁班那寡妇吧,要是有人冒充她的笔迹,写下一封自白书,承认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干的。然后再将她的尸体吊在房间里,事情也算是彻底的告一段落了!”
“你……”
项菱呛的一声拔出手中的宝剑,指着平生道:“你这歹毒的小贼,怎么可以如此的阴险!”
“阴险。算不上!”
平生以手指轻轻的拨开项菱手中的宝剑,云淡风轻的说道:“小爷只不过是在告诉你那个凶手会怎么做,信与不信全由你自己决定!”
“解语。我们走,到外面去透透气。这个牢笼虽然华丽,可是待久了。总是觉得有些腻味!”
平生完全将项菱当成了空气,闲庭信步的从她身旁走过,道:“你知道事情不是孙鲁班那寡妇干的,小爷也知道,可是天下各大门派的英雄会信吗!”
“孙鲁班那寡妇死了也就算了,小爷大不了拍拍屁股回荆州,你觉得孙权敢带着大军到荆州关府跟小爷论个清白吗!他纵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实力。而你就不同了,他想弄死你,有的是花样!”
项菱气急败坏道:“你……既然知道不是孙鲁班干的,为何还要往她头上泼脏水!”
“小爷从头到尾都没说是她干的,不过是你们这群蠢货自己这么认为罢了!”
平生回头斜睨着项菱,十分霸气的说道:“更何况,从来只有小爷欺负别人的份儿,孙鲁班那寡妇竟敢主动挑衅小爷,没把她给弄死,那就算是她们孙家祖坟冒青烟了!”
“平生,你就不要再叫孙鲁班为寡妇了,她也好可怜呀!”
解语开口道:“刚才我从她的房间经过,听到她在里面哭的很伤心,还把房里的东西全给砸了。”
“什么,那寡妇已经有力气砸东西了!”
平生听着心里极度的不平衡,他此时胸膛的伤口还疼着呢:“她的伤未免也好的太快了吧!这他娘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孙权可是江东之主,掌有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天材地宝无数,只要舍得下血本,就是只剩下一口气他也能把人给救回来!”
关兴翻了个白眼,瞅着平生,道:“反而是你,连块狗皮膏药都不用贴,要是孙鲁班看到你现在这副活蹦乱跳的样子,估计她才会高呼有没有天理了!”
“平生,算了。”
长恭开口劝道:“女子的名节乃是最为重要的,孙鲁班如今名誉全毁,这个惩罚对她而言,已经够重的了!”
“重?孙鲁班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会不清楚,她若是真的在乎名节,就不会让周循搬到荒郊野外去结庐而居了。”
平生愤愤不平道:“她只是丢了名节就够可怜了,那么周循呢?他可是连性命都丢了,可曾有人为他抱过不平!”
琴声幽幽,回响在静谧安逸的林间小道上,时而犹如鸟鸣般空灵清脆,时而仿佛黑夜的深邃宁静,时而如同晚风的轻柔舒缓,令人身心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平息了白天的喧哗和吵闹,洗涤了心中的**和执念,飘飘然仿佛融入了祥和恒久的自然之中,流连忘返。
前方的茅草屋,静静的伫立在黑暗之中,没有灯火,没有人烟,仿佛被整个世界所遗弃,有种孤凉萧索之感,令平生心中对于孙鲁班的厌恶,更上了一层高楼。
“二胖,去把石灯点亮了!”
关兴推脱道:“不太好吧,送屎,你去!”
“老大,我怕鬼!”
“瞧你们两那熊样,就这点出息!”平生只得亲自动手,一一将石灯点亮。
走进了茅草屋内,点亮了案几上的油灯,只见周循跪坐在案几前,怡然自得的弹奏着琴曲,面容安详,嘴角含笑如春风:“公子,今夜此曲听来如何?”
平生开口道:“今夜为你带来两位新朋友,蜀山的赵统,还有凤鸣轩的长恭!”
赵统抱拳作揖道:“先生高雅,赵统有礼了!”
长恭抱拳开口道:“虽是无法看见先生,然而从先生的琴音之中,仍是得意窥见先生的如玉品德,今夜幸得一见,长恭有礼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周循微微一笑,道:“两位公子仪表不俗,可谓人中龙凤,今夜得识,令人心悦。”
“长夜漫漫,若是我等不来,你就要独自一人在此,与黑暗为伍,与孤独为伴……”
平生摇头苦笑道:“替你不值啊!”
“公子好意,周循心领。”
“然而在这锦绣山河之间,有明月为伴,清风为伍,草木为知音,鸟雀为耳目,何有孤独黑暗之说!心若无挂碍,人生何来凄苦悲凉。心若有牢笼,天地何处能得自由安宁。余一琴可托真心,嬉戏度日,足矣!”
“你的心胸是够豁达的,可是我却不行,有很多的事情放不下,也不敢放下,必须与人争上一争!”
平生依旧惬意的躺在周循身旁,双手枕在脑勺后,双目直视着周循,道:“还记得杀死过你的那把邪刀吗?今夜有人用它来刺杀我了!而我到这里来,就是想问问你,当初杀你的那人,是不是……夏侯蕙!”(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幕后凶手
“什么,怎么可能是她呀!”
解语不信的摇着头,道:“周公子死后,她到现在还伤心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周循依旧自在的抚琴,没有丝毫惊讶和疑惑,仿佛世间之事,已然跟他再无关系:“公子为何怀疑是她?”
“今夜前来刺杀我的人,神智已被邪刀所控制。”
平生思忖道:“我想当初的全琮也该是如此,不过他的实力比刘当强,所以才保留着一丝的清明,没有对夏侯蕙下手。”
“但若真是他下手杀你,我想不出你为何要替他隐瞒。而若不是他干的,他也没有理由背起这个黑锅。”
平生抽丝剥茧道:“然而事实上他却心甘情愿的这么做了。能够令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必须维护那个凶手。”
“能够同时也令你缄口不言的凶手,必然与你相交匪浅。联系那天的情形,不难想象出,动手的那人不是全琮,而是夏侯蕙!”
“夏侯蕙被邪刀控制,对你下了杀手。当他正打算清理掉全琮的时候,全琮有预兆的避开了杀机,并且夺过了她手中的凶刀。”
平生像是看见曾经发生的一切般,神色凝重的说道:“失去凶刀的夏侯蕙清醒了过来,看到化成了干尸的你,看到了手持凶刀的他,所以就认为是全琮杀了你!”
“夏侯蕙对你心生爱慕,这件事情非但解语看出来了,同样对她心生爱慕的全琮只怕也早就知道了。”
平生侃侃而谈道:“她不想让夏侯蕙知道事情的真相。害怕她会因此而崩溃,所以只能打落了牙齿合着血往下吞。背负上杀你的罪名?是不是?”
解语捂着小嘴,不敢置信道:“……怎么会这样?”
“其实夏侯蕙心中也许有些许的印象。只是在逃避这种可能性而已!”
平生继续说道:“全琮了解她,她又何尝不了解全琮!”
“一个人的品行是不会说变就变的,邪刀那种凶物,身为最有前途的天工山庄大弟子,全琮没有任何的理由去碰它!”
平生笃定道:“更不会因为吃醋这种不成熟的理由,而冒然杀了在江东军界影响力巨大的周家嫡长子!”
周循回头看着平生,云淡风轻的说道:“公子果然心细如发,一番言辞也算合情合理,奈何事情却并非如同公子所想那般!”
“哦。我还以为你会咬死不松口呢!”
平生嘴角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道:“看来夏侯蕙在你心中的分量不轻啊,就是不知比不比得上我这个钟子期!”
关兴就躺在平生身旁,挠了挠小肚囊,对于不能睡床榻,只能睡地板的待遇十分的不满,幽怨道:“还钟子期呢,你的脸皮未免也太厚了一些!”
周循道:“当时杀我的凶手是一个男子,醉眼朦胧之下。看不清他的面貌。只知是一个男子,而非夏侯姑娘!”
平生不太确定的说道:“男子,莫非真的是他!”
众人异口同声道:“是谁?”
“还不能确定,而且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
平生摇了摇头。皱眉苦思道:“如今的情况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等他再次出手。”
“如果孙鲁班按照我设想的被当成畏罪自杀的替罪羔羊,那么天工山庄的风波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孙权的脸皮再厚。短时间内也不敢继续朝天工山庄内安插人手!”
“只是如此一来,咱们就得立刻跑路。在孙权还没有调集高手将我们包围起来之前,必须先逃离江东。否则即便不死也得脱层皮。”
“如果明天回去,孙鲁班还没死,那么负责看守邪刀的老庄主和三位长老,将有性命之危,邪刀将会不翼而飞。而刺杀还会继续下去,直到他达到目的为止。”
关兴道:“你说的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说了吗,剁掉孙权伸进天工山庄的手!只是天工山庄的人不便亲自动手,所以才想通过嫁祸孙鲁班来达到目的。”
平生道:“而我们这些与孙鲁班有过纠葛的外来人,自然就成了他们利用的工具!”
“不是我们,是你!”
关兴纠正道:“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你小心眼的脾气,看谁不顺眼就想弄死谁,别人有没有被你死我不清楚,再这样下去,我们非得被你给活活吓死!”
“二胖,你皮痒痒了是不是!”
“别瞪我,你就是把眼给瞪瞎了我也还是这样说!”
关兴苦口佛心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是为你好,才当着你面说的!”
长恭道:“这么说来,刘当、曹林的师傅都有这个作案的动机!他们两分别倾向主公和曹操,最不愿意看到孙权将天工山庄变成私人锻造厂的就非他们两莫属了!”
周循开口道:“还有一个人,不是出于私心,而是出于公义,也会这么做!”
平生道:“你是说夏侯天!”
“不错!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天工山庄超然于各大诸侯之外,故而能从天下各地广招门徒,择取天赋超然者继之,从而使得天工山庄名匠不绝。”
周循微微点头,温文尔雅道:“若是有朝一日,天工山庄成为孙权的私人锻造厂,各大诸侯将禁止属地内的优秀人才拜入天工山庄门下,从而极大的压缩了天工山庄的择人条件。”
“甚至他们还会联起手来从天工山庄内挖走人才,重新成立一个为他们提供高明工匠的门派,以此来压制打击天工山庄,这对天工山庄而言,却是致命的!”
“这话倒是说到我心里去了。而今半夜跑到这里来扰你清静,就是因为这里比天工山庄安全。若是我所料不差,今夜天工山庄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明日过去,一切都将分晓!”
平生开口道:“周循,你在这里也没人能陪你说话,不如跟我走吧!咱们没事可以聊聊天,有我这个知音相伴,总好过你孑然一身吧。”
“你是想每天都听他为你弹琴,好让你睡得更加舒服点吧!”
关兴挪了挪身子,道:“琴音的确是天籁,就是靠着有点近,有种凉飕飕,阴测测的感觉。”
“你们……”
夏侯蕙握着剑柄,警惕的从门外走入,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夏侯姑娘,我等不请自来,还请恕罪!”
长恭开口道:“只是发生了今夜刺杀之事,我等觉得天工山庄并没有此处安全,所以这才冒昧上门,想在此借宿几天,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公子客气了,来者是客,只是此处寒陋,无法招呼贵客……”
“夏侯姑娘不必客气,我们并不嫌此处简陋,有个遮头的地方就算不错了,都是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平生装聋作哑,将夏侯蕙的逐客令直接给忽视了:“今天咱们聊得正欢,不料遇上了孙鲁班那寡妇搅局,实是遗憾。”
“若是姑娘得空,不妨与我们说说你与周循之间的故事。”
平生厚颜无耻道:“实不相瞒,我与他可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奈何一直无缘得见,而今好不容易到了他的故居,自然想多了解一些他的事情!不知姑娘是否方便?”(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相对相惜
夏侯蕙不置可否,目光烁烁,饱含期待的在茅草屋内四处转动着。
而她的目光每在茅草屋中扫过一遍,便会黯淡一分,最后化为一声无奈的苦笑和嘲讽,低低的嗓音,抱着一丝的侥幸,道:“你们进来的时候,是否有听到……琴声?”
众人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里,平生瞪大着双眼看着周循,却见他的嘴角同样露出沧桑苦涩的笑容,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终究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兴许是良心发现了,兴许是有些不忍,平生这次说谎,终于闭上了双眼:“没有,哪里会有什么琴声,你听错了吧!”
“也对,怎么可能会有琴声,人都走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会有琴声……”
夏侯蕙摇了摇头,走到案几前,跪坐在周循的那张席垫上,轻轻的抚摸着琴弦,道:“还是公子说的对:世事无相,相由心生,可见之物,实为非物,可感之事,实为非事。物事皆空,实为心瘴。”
“……是我着相了!”夏侯蕙轻叹一声,语调中充满了迷惘和不甘。
“夏侯妹妹,别听平生胡说,他就是欠了张虎和徐盖五百多两银子不想还,这才开口忽悠他们的。”
看着夏侯蕙那哀伤的神情,解语不忍心的劝慰道:“有些人,哪怕已经走了,可是他还依旧存留在我们心中。就像是黑夜里的一盏灯,让我们不至于迷失了方向,让我们在孤寂之中能够感到温暖。”
“这样的人。值得我们去敬重和缅怀。”
解语劝慰道:“同时,这样的人。哪怕就是走了,他们也会希望我们过的好。而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失望哦!”
“解语,我怎么觉得你口中的那个人压根就是在说我啊!”
平生慢慢的坐了起来,没脸没皮的说道:“黑暗之中的明灯,这就是就是我存在这世上的真实写照。当然,前面那句已经走了必须得去掉!”
“噗嗤……”
夏侯蕙被平生的厚颜无耻给逗乐了,破颜一笑,顿时将方才郁积于眉眼之间的淡淡忧伤全部全部融化掉:“解语姐姐说的真好!说来好笑,让我跟周公子永别的是大师兄,可是让我跟他相遇的还是大师兄。也不知这算不算得上是因果轮回。”
一听故事终于要展开了,平生连忙正襟危坐,瞅了瞅身旁的周循,露出挪揄的笑容,道:“愿闻其详!”
“一年前,我在万云山上采到一块上等奇石星罗铁,便兴冲冲的赶回天工山庄,以星罗铁为主材,铸造了一把星罗利剑。”
夏侯蕙道:“我以此剑向大师兄挑战。怎料我的铸剑技术比起大师兄还是差了半筹,星罗利剑被击成两断。”
“那是我挑战大师兄第十七次失败,口上虽然没有说什么,然而心中还是感到了意兴阑珊。开始厌倦了锻造之术,独自一人心灰意冷的往山林里钻,躲在山里一天一夜不肯回去……”
夏侯蕙的声音很轻很轻。仿若黑暗之中的一缕轻风,然而却又很暖很暖。仿佛身前那盏默默燃烧的油灯,在缓缓的释放着光明与温暖。
“后来我听到了一阵很动听、很悦耳的琴声。当时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看到了一片濛濛飞舞的柳絮,似是也与我一样,无根无蒂,不知将往何方。仿佛这偌大的天地之间,就剩下我们两了,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夏侯蕙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的甜蜜和眷恋,似是沉溺于往事的美好,绘声绘色道:“我很好奇,究竟是谁能够弹出这样的琴声。”
“于是就一路追逐,终于来到了这座茅草屋,见到了周公子。”
说到这里,夏侯蕙的嘴角轻轻的挽了起来,露出一个十分灿烂温馨的笑容,那双明亮的眸子里,似是重现了当日的情景:“周公子与孙师妹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
“当初第一眼见到周公子时,我还以为他是一个没有气节的懦弱男人,这才会遭师妹厌弃。”
“然而经过交谈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他不仅长得好看,谈吐文雅,而且还有一颗比女子更加温柔体贴的心,只是师妹不懂珍惜,错过了而已。”
“后来我们相约到万云山采矿寻木,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终于找足了参加这次铸剑大会的的奇石,一起锻造好了凤灵剑的粗胚……”
平生斜睨着身旁的周循,半信半疑道:“等等,周循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会锻造之术?”
“起初是不会,但是这半年来只要我开始锻造武器,周公子就会帮我鼓动风箱,而在锻造的过程之中,我则会将一些锻造的精要告诉他,久而久之他也是粗通了锻造之术。”
“我打算用于参加此次铸剑大会的凤灵剑粗胚就是我们合力锻造出来的,可惜……”
夏侯蕙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哽咽,带着无穷的遗憾和痛惜,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琴弦,道:“他看不到了……”
“相识相知,相对相惜,将近一年的光阴,我本打算将此次铸成的灵剑相赠于他,可惜他却不在了!”
众人一阵黯然,平生和解语则是齐齐望着周循,只见他的脸色同样带着一种惋惜和惆怅,深邃美丽的眸子仿佛化成了一江解冻的春水,氤氲而又朦胧。
夏侯蕙哀哀道:“当初历经千辛万苦寻来的桐木,斫成了这把凤尾琴,琴成而人不在,世事之苍凉悲哀,莫过于此!”
周循深吸了口气,饱含期冀深情的开口道:“公子,我想借用你那位朋友的身体,为故人弹奏一曲,不知可否?”
平生点了点头,快速的起身走到长恭身旁,将周循的意思转达于他。
长恭起身道:“夏侯姑娘,在下也粗通音律,若是姑娘不嫌弃,可否容在下用此琴为姑娘弹奏一曲,也算是稍稍弥补姑娘心中的遗憾。”
夏侯蕙起身让出了席垫,客气道:“公子请自便!”
长恭跪坐在席垫上,双手慢慢的抚在琴弦上,而后神色开始变得宁静而安详。纤长有力的手指开始在琴弦上拨动着,轻柔曼妙的音符,带着一种异样的情愫,似是佳人的低语,喃喃的在耳边回荡着,而后又开始变得急促,嘈嘈仿若珍珠落在玉盘上,清脆而又空灵,讲述着无尽的柔情蜜语……
众人默默的听着,茅草屋内一片寂静哑然,唯有琴声如同莺燕滑过花丛般轻快的鸣叫着,声音越来越密集,仿若百鸟朝拜凤凰,仿若万千的苦难将在涅槃之中成为劫灰,蜕化出真正的超脱!
屋中那豆大的灯火,温暖的像是谁的目光,静静的映照着夏侯蕙那双愈发明亮,仿若窗外明月般清湛的眸子,似是有过往的身影,在其中无声的起舞,宁静,温馨!(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上古宝藏
微曦的晨光,洒遍山林的每一个角落,清晰的勾勒出每一片树叶的线条,尽显自然的蓬勃和旺盛的生机。
沉睡的鸟儿从梦境之中醒来,开始全新的一天,其中不少围绕在解语身旁,叽叽喳喳的鸣叫着,煞是欢快。
然而好景不长,远空忽然冲来一道迅猛的身影,将林中的鸟儿惊得四散逃窜。
“小心,有妖兽!”
关键时刻,平生自然是要挺身而出,上演一回英雄救美的经典戏码。
只是这厮手中没有武器,左顾右盼之后终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二胖,全看你的了!”
平生一把抓住关兴胸前的衣襟,一抡臂膀将他给扔了出去。
“……王八羔子,又将我当成了暗器!”
关兴不忿的叫骂着,手中却是不敢怠慢,呛的一声拔出腰间的利刀,先下手为强,十分干脆利落的将那道迅猛逼近的身影劈成了两半。
“且慢!”
赵统的声音还是慢了一步,待到看清从空中掉落的那两半尸体时,这才黑着一张脸,瞅着站在鲜血之中,自以为相当牛叉,摆出一副寂寞无敌姿态的关兴。
“赵统,该不会是吓着你了吧!嗨呀,没办法,男人吗,总是要带着点血腥的,以后你慢慢就会习惯的!”
关兴非常有范的挽了一个刀花,可惜没有人给他鼓掌,只得悻悻的回刀入鞘,愤愤的盯着平生。道:“这只鹰是我猎的,是我的早膳。你要是敢跟我抢,我跟你急!”
“烤鸡吃的多了还没吃过靠鹰呢。也不知道味道咋滴?”
关兴难得的聪明了一回,道:“不过话说回来,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鹰呢?你们觉不觉得有点蹊跷!”
赵统走到关兴身旁,弯腰从鹰爪之中找出一条布帛,道:“能有什么蹊跷,这是我蜀山驯养出来的传信鹞鹰!”
“哦……”
平生意味深长的看着关兴,调侃道:“刚才我可是亲耳听到二胖说那只鹰是他猎的,要用来做早膳的!”
“……赵统,这是个误会!”
关兴讪讪的看着面冷如霜的赵统。而后又指着幸灾乐祸的平生,道:“都是他让我干的!”
长恭道:“别闹了,兄长,可是蜀山发生了什么变故?”
“的确是出了一件大事!”
赵统匆匆将布帛上的字迹看完,道:“外界传闻有人发现了一张上古藏宝图,藏有黄帝飞升成仙后遗留下来的黄帝内经。”
“藏宝图几经易手,几个小门派为此被人灭门,最终有人将藏宝地点公之于众,就在青龙坛南方五十余里的登仙山。此刻天下英雄正云集而往。准备抢夺黄帝留下来的大造化!”
“登仙山我倒是曾经听闻过,传说有人在那座山上羽化登仙,故名为登仙山!”
长恭道:“莫非是那些仙人留下的功法典籍?”
赵统点头,瞅着平生。道:“不错,外界传的纷纷扬扬,师傅觉得其中可能会有些蹊跷。所以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平生悠哉悠哉的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羊皮卷,平铺在地上。指着其中的位置说道:“登仙山是吗,我知道。在这里!”
“你……”
赵统错愕道:“难道外界传说的那张上古藏宝图在你手里?”
“上古藏宝图,那就是忽悠蠢蛋用的名号!”
平生道:“还记得在清剿鬼道老巢时我将你们蜀山的两个弟子扔出宝库,抢走的那张藏宝图吗?”
赵统狐疑道:“就是这张?”
“不错,就是这张!”
“有什么问题吗?”赵统道:“难道你解不开其中的谜题?”
“你觉得,身为天下第一聪明人的我,会看不透这张藏宝图上的小伎俩?”
赵统道:“那你为何放着宝藏不去寻找,这可不像你!”
关兴把脑袋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到底是怎么解开这个谜题的?”
“说难也很难,说简单也很简单。”
平生故作神秘道:“赵统,用你的明秋眼仔细的看一看这张藏宝图,告诉我有什么发现!”
赵统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面色凝重道:“……描制这张地图用的笔墨很特殊,色彩的层次很分明,这里面用了八种不同的墨料,难道问题在于这些墨料上?”
“聪明!”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你可没有我的明秋眼?难道重瞳也有这种入微的观察力?”
“没有!我是利用阳光来辨别的!”
平生骄傲的将羊皮卷拿了起来,对准了天空的朝阳,只见金红相间的阳光,透过羊皮卷,映照在平生的脸颊上,将他的脸渲染的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看出来了吗!”
“不同的墨料透光的程度是不相同的,若是于正午时分查看,会更加的明显,将倒映在地上,深浅不一的倒影逐一归纳,便可得出一副完整的地图,而其中最亮的那个地方就是登仙山!”
“那你怎么不早点动手,那可是黄帝内经啊!”
关兴幽怨的说道:“说不定得到之后就可以直接飞升成仙了。如今倒好,被天下英雄给盯上了,到嘴的肉也飞了!”
“我不说了吗,那不过就是为了忽悠蠢蛋而抛出来的诱饵!”
平生摆出一副恩人的姿态,拍了拍赵统的肩膀,道:“这是人家特意为你的准备的,也幸好我急公好义,替你接下了这块烫手的山芋!”
“为什么是特意替我准备的?”
“这世上除了小爷这么聪明的人,还有你的明秋眼之外,你觉得还有谁能够勘破其中的奥妙!”
“……昆仑派的许邵同样拥有明秋眼!”
“算了吧,当时攻入鬼道的只有你蜀山的弟子。而一旦这份所谓的上古藏宝图落入你蜀山手中,那货再把消息给放出去,估计你蜀山比起那几个被灭派的小门派也好不了多少!”
“……鬼道之人果然歹毒!”
“真正歹毒的不是鬼道,而是贾诩那只老狐狸,若是小爷没有猜错,这张上古藏宝图十有**是出自他的手笔!”
平生淡定道:“而且他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蜀山那么简单!”
赵统道:“你怎么看出这张藏宝图有问题?”
“因为太过刻意!”
平生直言道:“若是将藏宝图上的四大武坛全部抹掉,小爷倒是看不出其中的破绽。可若是直接抹除的话,贾诩又怕你在短时间内找不出藏宝的地方,所以才不得不刻意加上那么明显的标记!”
“地图的绘制可谓精心,标记却又显得太过直白,这就好像让二胖去学周循的文雅,绝对会造成阴阳怪气的效果,一眼就让人看出他的做作!”
平生晃了晃手中的羊皮卷,道:“当然,这个破绽一般人压根就想不到。”
“可惜贾诩这只老狐狸却非常倒霉的撞到了小爷手上,所以注定他的一番辛苦,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惜,这只老狐狸不甘失败,想要翻盘,所以又开始搅风搅雨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火灾过后
“那你可有什么好办法阻止他?”
“运筹帷幄之中……”
平生摇头晃脑,故意放慢了语速,道:“那绝对是决……败于千里之外!”
“你真以为我在这里就能主导千里之外的登仙山的事情?没有详细准确的情报,小爷就是再聪明也只能在这里干瞪眼!”
平生道:“让你师傅慢慢等吧,反正那个夺宝大会也不会那么快就召开,咱们在这里也待不上几天了,等到铸剑大会结束以后咱们正好回去凑凑热闹,看看能不能从中骗取点好处。”
关兴道:“平生,回去可是要跟贾诩交手,贾诩那厮可是出了名的阴险,很多的智谋之士都栽在他手中,你有把握吗?”
“你说呢!”
长恭道:“还是先专心处理天工山庄的事情吧!”
“天工山庄可能少不了一场恶斗啊!”
平生环顾四周,道:“长恭,你那个娘娘腔的师弟呢?他的身手还不错,若是关键时刻有他出面当冲在最前的挡箭牌,也算是一件令人赏心悦目的事情。”
“……他去向其他门派的弟子打探情报了。”
“还打探情报呢,长恭,什么时候你也学会遮遮掩掩了!”
关兴不屑道:“明明就是一头扎进那些女人堆里了,偏偏你还想替他掩护。”
“我这人向来是很公道的,这次我非常赞同平生对那娘娘腔的看法,一看就是块采花贼的料!”
关兴怂恿道:“平生。你可得想个法子治治他,最好像收拾郭修那样狠狠的收拾他!”
“……关兴。嘴下留情,他的确与你关系匪浅啊!”
天工山庄依旧是那么的宏伟大气。只是如今把守庄门的弟子,脸上却是带着几许的彷徨和恐惧,俨然昨晚的那场大火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进入天工山庄,平生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不是去现场查看情况,而是先到厨房收刮了一顿,不光大吃大喝,就连走的时候还要打包一些糕点带走,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若非平生在天工山庄已经是个名人了。估计会被人当成土匪围殴致死。
“啧啧,真够狠的,偌大的阁楼都烧成焦炭了!”
远远的,平生就已经看到一堆漆黑残败的阁楼轮廓,众多的弟子围在那里,翻翻找找,想必是正在寻找夏侯天和两位长老的尸体。
解语看到一具被人抬出的焦黑尸体,掩嘴皱眉道:“好可怜啊,夏侯妹妹一定会很伤心吧?”
“里面估计有不少值钱的事物吧。可惜了!”
“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惦记着钱,太可恶了!”
“解语,别生气吗。这根本就是他们自找的,可怜他们做甚!”
平生讪讪的笑着,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站在一旁的项菱。不由的挑眉道:“哟,你怎么还没死啊!”
项菱钢牙紧咬。恶狠狠的瞪着平生,好半天才憋出了这么一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嘴真的很贱,很毒,很欠抽!”
“噗嗤……”
解语闻言,顿时莞尔一笑,这句话的确有人跟平生说过,而且不止一个。
平生眯着双眼,细细的打量着项菱,道:“不是说夏侯天和两位长老都被烧死了吗?小爷怎么记得你应该是三位长老之中的一个才对啊!”
“当时项师妹心系孙鲁班的安危,所以就由我陪同着去看望她,这才侥幸的逃过了这一劫!”
说话的正是刘当的师傅刘贵,他口中的陪同,平生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无外乎监视。
“爹……”
刘贵身旁,夏侯蕙正跪在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旁,手中捧着一块玉佩,应该是夏侯天的特有信物,此刻她正哭的泪流满面,天昏地暗,令平生听着也感到一丝的不忍。
“夏侯姑娘,还请节哀!”
长恭劝慰了夏侯蕙两句,俯身仔细的观察起那具焦糊的尸体来:“刘长老,昨晚的食物是由谁先负责尝试的?”
“都是由庄主率先尝试,确定无毒之后才让其他的两位长老食用。”
“哦……”平生开口道:“长恭可是看出了什么?”
长恭扒开了那具焦糊尸体的口部,道:“夏侯老庄主是先被杀死之后,才被人放火烧焦的!”
夏侯蕙哽咽道:“公子是如何断定家父先遭人杀害而后才遭焚尸的?”
“姑娘请看,若是人还活着,置身火海里,口鼻呼吸自会带入一些飞灰,而令尊尸体的喉部却十分的干净,显然在大火之中他从未呼吸过一口。如此足以证明在大火烧起时,他早已身亡。”
“可是以夏侯老庄主和其他两位长老的身手,谁也无法悄无声息的杀死他们。若是事先经过了一番打斗,想必动静不会小,必然会惊动其他人才对!”
赵统道:“然而直至大火烧起,却从没有人发现其中的异常,凶手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长恭开口问道:“昨晚负责给他们送膳食的人呢?”
刘贵道:“我已经下令在庄内收索,奈何那人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找遍庄内的每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他的行踪,估计是被人灭口了吧!”
“夏侯姑娘,铸剑大会在明天会如期召开,还请姑娘一定要振作起来,切莫辜负了令尊对你的殷殷厚望!”
夏侯凄然一笑,道:“多谢公子挂怀!”
平生道:“刘长老说的那人大概多少岁数?是何模样?”
“反正闲来无事,我等就在天工山庄内转悠转悠,顺便帮你找找那人。”
平生调侃道:“而且,听说孙鲁班那寡妇不但能够下床行走了,还能砸东西了。小爷可是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她,相信有了小爷留在她脸上的妙笔丹青,她定然会更加的娇艳妩媚!”
项菱额冒青筋,道:“你……,欺人太甚!别逼我动手杀你!”
刘贵苦笑道:“那人年约二十,面目白净,左脸有道伤疤,相信你们若是碰上了,一定会认出他来。”
“走咯,去看看小爷的作品是否臻于完美!”
平生完全将项菱的威胁当成了耳边风。
“平生,咱们真的要去找那个伤疤脸?”关兴嘟囔道:“你该不会是吃饱了撑的吧?”
“你才是吃饱了撑的呢!要不你怎么能有个小肚腩!”
远离了人群,长恭这才开口道:“平生可是发现了什么?”
平生左顾右盼,确认没有人跟踪他们,这才开口道:“那个伤疤脸,咱们刚刚都已经见过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关兴四处打量,最终将目光落在宋史脸上:“你的脸上怎么也有道疤,难不成那个人是你,还不快从实招来,到底有何意图!”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昨晚我可是一直都跟你们在一起的!”
宋史抹了一把脸,道:“这是黑灰,肯定是刚才离现场太近,不小心弄脏的!”
关兴道:“平生,到底是谁,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吧!”
“就是刚才那具让夏侯蕙哭的死去活来的尸体!”(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今蝉蜕壳
不但是关兴不信,就连赵统也存有疑惑,道:“你是如何断定的?”
平生不答反问:“长恭刚才扒开那具尸体的口部,可曾留意过他的牙齿?”
“……如今细细想来,确实有异,那牙齿虽有些发黄,然而却不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该拥有的!”
长恭思忖道:“如此说来,昨晚天工山庄的那场大火,是夏侯老庄主的金蝉脱壳之计!”
“不错,食物是夏侯天先行试吃,若是他有心在其中动手脚,绝对能令那两位长老死的不明不白!”
平生忧心忡忡道:“如今令小爷担心的却是全琮那货!”
关兴讶异道:“他又不是你亲戚,就是被杀了也跟你无关啊!”
“你傻啊!夏侯天费了这么多的手脚,无非就是想让夏侯蕙在明天的铸剑大会之中胜出,顺利继承天工山庄,若是明天胜出的是全琮,你觉得那个杀红了眼的老头会怎么做!”
“总不能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杀了他吧?”
关兴道:“若我是他的话,可以等风波平息以后,慢慢的找机会弄死他!”
“若是小爷没有猜错的话,几天前在茅草屋中,其实那老头想杀的是全琮,不过是因为看到夏侯蕙钟情于周循,怕她会沉迷于儿女私情中,耽搁了自身的锻造之术,所以才顺手将他除掉。”
平生若有所思道:“而正当他想杀全琮的时候,恰恰全琮和夏侯蕙都被魔气所惊醒,老头不愿让亲生女儿看到自己入魔的样子。这才将手中的邪刀抛给了全琮,嫁祸于他。自己逃之夭夭!”
“可怜全琮这货,明知道是谁干的却不敢说出来。若是说出来非但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他,反而更加落实了他杀周循的罪过。”
平生啧啧有声的品评道:“昨天晚上他看夏侯老头的神情你们留意过没有,那个才叫精彩!”
关兴摸着脑袋道:“可是这跟我们的处境有什么关系?”
“二胖,记得回去多吃点猪脑好好的补一补。别光长肥肉,不长脑子!”
平生拍了拍关兴的小肚腩,道:“你以为入了魔的人,还是一个命不久矣的老头,能有多少的理智和耐心!”
“全琮、曹林、刘当、一个个先后毙命,以那老头的意思。分明是想留下孙鲁班和夏侯蕙两人参加明天的铸剑大会,因为他清楚孙鲁班压根就不是夏侯蕙的对手。”
“而如今的情况,全琮身边必然有重重高手保护,想杀他也不容易,所以夏侯老头定会暂时隐忍下来,等待明天的结果。”
平生唉声叹气道:“如果是夏侯蕙胜出,夏侯老头自然会从此隐姓埋名,远离天工山庄,安安分分的当一个死人。而若是全琮胜出。你觉得那老头会不会突然热血上涌,不顾一切的胡杀一气!”
“那咱们还是离开吧,反正都是看别人打铁,昨晚咱们又不是没看过。总不能为此而搭上小命吧!”
“二胖,你说的倒轻巧,小爷的灵器天龙破城戟已经快完成了。若是就此离开,不等于前功尽弃吗!”
关兴气急道:“……你这是要财不要命啊!”
“咱们还是先去通知夏侯妹妹。告诉他老庄主还没死,那样她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解语建议道:“而且她也能安下心来锻造兵器。明天的胜算肯定就会更高!”
“一个是含辛茹苦将她养大的父亲,一个是她芳心暗许的情郎……”
平生苦笑道:“嘿,她要是知道是她爹杀了周循,只怕会生不如死!”
“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先收拾好包袱,一旦情况不妙,立刻跑路!这里的烂摊子跟咱们八辈子也打不到一块儿。咱们就权当看戏好了,犯不着冒险。”
天工山庄的确很大,几人溜达完一圈,天色已近黄昏,平生再一次厚颜无耻的跑到人家的厨房,连吃带拿,差点将整个厨房给搬空,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几人踏着夕阳的余辉,走上了前往林中茅草屋的小路。
清风送爽,绿树缠目,加上有鸟儿欢鸣,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和美好。
远处那几把挂在茅草屋外的花伞,在夕阳下,微风中轻轻的晃动着,仿若仙女舞动的裙裳,说不出的好看。
只是刚到茅草屋外的石灯旁,平生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脚下不由自主的放慢了步伐,小心谨慎的接近茅草屋。
倚身门侧,放眼望去,只见草堂之中躺着一具蛾眉女弟子的尸首,胸口浸染着暗红的血斑,空洞的双眼正朝着外边望来,死相凄惨。
确定屋中没有人潜伏,长恭迅速的跑到尸体旁,神色凝重道:“死了有段时间了!可是她到这里来做什么?蛾眉女弟子不都是跟着曹施一起行动的吗?其他人又在何方?”
解语快速的跑到案几前,焦急的喊道:“平生,凤尾琴不见了!”
关兴道:“难道是来收鬼的?结果失败了反而送掉了小命?”
“不可能,周循不会杀人的!”
平生站在案几前,看着空无一物的案几,拳头捏得咯嘣响,道:“而且凤尾琴不在,证明她们已经达到了目的,那么为何又单单留下一个峨眉女弟子的尸体在这里?”
“她们定然是发生了内讧!而若是她与施施一起来的,那么施施就绝不会坐视她被杀而不理。然而现场并无任何的打斗痕迹,这就证明这位女弟子是被人突下毒手所杀。”
平生冷静的分析道:“与她同来之人,要么毫无感情,只想杀人灭口,要么暗怀鬼胎,想嫁祸……”
“师妹!”平生话未说完,茅草屋外就传来了曹施那清脆悦耳的声音。
平生厌烦的喊道:“施施,不要喊了,你师妹已经死了!”
“师妹!”
曹施听到平生的话,迅疾的冲了进来,抱着地上的尸体,哭的稀里哗啦,片刻后才瞪着通红的眼睛,愤怒的盯着平生,道:“你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要杀他,这个原因该由你来告诉我才对。”
平生翻了个白眼,道:“小爷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杀她!”
“我想定然是你贪图这位姑娘的美色,禽兽行径败露,这才下此毒手!”
平生看着花索那副嘴脸就来气,尤其是当他留意到花索猥琐的目光一直在解语身上转悠时,更是恨不得将他的眼珠子给抠出来。
“娘娘腔,小爷还以为你已经死在谁家姑娘的肚皮上了,原来还活着啊!以你的智慧,能够活到今天,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怒气冲冲
花索无论是身材样貌,天赋根骨,都是万中无一的天之骄子。
无论到了哪里享受的都是众星捧月的待遇。
自从拜入凤鸣轩后,一路更是顺风顺水,又何曾遇到过平生这样口毒心狠之人。
当下怒而上前,大有厮杀一场,分出个高低胜负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
平生还没怎么表示,一旁的关兴顿时按捺不住了,剑拔弩张道:“怎么着,想练练是吧。不服到外面去,早就看你这娘娘腔不顺眼了!”
“哼,主子还没发话呢,作为一条狗,你吠个什么劲啊!”
“你们都少说两句!”
长恭赶忙横在两人中间,将他们分开,皱眉道:“曹姑娘,你师妹并非我等所杀,我等至此之时,她早已气绝身亡有段时间了。不知你是何时与你师妹分开的。”
曹施身旁的女子喊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你们可都是一伙的!”
“真是瞎了你的一双狗眼!”
平生撇撇嘴,道:“难道你看不出她身上的伤口是被什么武器刺出来的吗!”
“你们都转过身去!”
曹施轻轻的撕开那具尸体上的衣裳,仔细的查看伤口,道:“伤口长约寸许,撕裂的地方十分的平整,应该是被剑刺穿……”
“赵统,听到了没有,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是使剑的,你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平生挑衅的看着花索,阴阳怪气的说道:“他们肯定会咬死是你蜀山的弟子觊觎蛾眉女弟子的美色。****不成,故而辣手摧花。你死定了!”
赵统:“……”
花索底气不足道:“也许是你先把凶器藏起来了呢!”
“小爷本来以为二胖就够笨的了,如今看到你这个脑子里装满了猪油的家伙才知道。原来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平生道:“小爷把凶器藏起来了,留着尸体放在这里招苍蝇啊!”
“再顺便温上一壶酒,坐等你们上门来指认凶手,这的确算得上是人生雅事。施施,你说对不对!”
“……你就不要再挖苦花公子了,我知道事情与你无关!”
曹施抹了抹眼泪,大而明亮的双眼,仿佛春江水涨。带着一种令人疼惜怜悯的魅力,眼巴巴的看着平生,道:“你知不知是谁害死了我师妹?”
平生不答反问道:“是谁告诉你,你师妹在我这里?”
“是孙姑娘。今天一整天都看不到师妹的身影,我们担心她会遇上危险,所以就四处寻找。刚好碰上了孙姑娘,他说看到我师妹跟着一个男子往这边来了,所以我们就寻了过来。”
平生将拳头握得咯嘣响,忍着满肚子的滔天怒火。恶狠狠的说道:“又是孙鲁班那个寡妇!小爷就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弄死她,如今也不会这么麻烦!”
“谁都知道你跟孙鲁班有仇怨,可是就这样栽赃嫁祸到她头上,你不觉得很无耻吗!”
花索道:“更何况。她有什么理由杀人!”
“小爷初次驾临天工山庄,不知为何大汉天子竟然没有携带满朝文武在天工山庄外等候小爷的到访,你们说这事奇不奇怪呢?”
“你是什么人?当今天子连你是哪根葱都不知道。还会来这里恭候你的大驾!”
花索嘲讽道:“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天子不该恭候一个不知姓名的小人物。”
“难道身为江东勋贵的孙鲁班。就非得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站在天工山庄外,等着这位连她都不知道叫什么的女子经过。记住了她往这边走,再回头去告诉你们她的行踪!”
平生鄙夷的看着花索,道:“你的脑子里难道真的装满了猪油吗!”
解语焦急道:“平生,凤尾琴一定是被她拿走了,怎么办呀!周公子会不会有危险?”
“怎么办,这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打上门去,狠狠的扫她两个耳刮子,再逼她把凤尾琴交出来!”
平生指着那个不知道姓名的蛾眉女弟子道:“你,把尸体搬去埋了,顺便把茅草屋清洗一遍。”
“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可以选择不听,但是等小爷从天工山庄回来后,就会将尸体扔到山里去喂狗,再到蛾眉山脚下宣传你不肯替同门师妹收尸,任由她弃尸荒野,遭野狗分食的光荣事迹。”
平生威胁道:“最后小爷还会恭恭敬敬的将野狗啃食剩下的骨头收集起来带到蛾眉山去,看你以后还怎么在蛾眉混!”
“你,你……”
“娘娘腔,让开!”
平生蛮横的从花索身旁走过,将他撞了一个趔趄,道:“小爷此时正憋了一肚子的气,你要是再不识趣,我不介意联合众人先围殴你一顿消消气!”
长恭担忧道:“平生,万一孙鲁班拒不承认呢?”
“由不得她!”
平生十分霸气的说道:“小爷想抽她了,自会让她乖乖的把脸凑过来!”
平生一行人去而复返,气势汹汹,面色不善,顿时引起了天工山庄弟子的一阵狐疑。
尤其是当中有负责厨房事宜的弟子,更是面色铁青的指着平生的鼻子臭骂道:“厨房所有能吃的都被你搬空了,你还来干嘛!”
解语等人听着这句苦大仇深的话,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赶紧拉上平生落荒而逃。
“你们去给我散布个消息,我先去会会孙鲁班!”
平生小声的在几人耳旁嘀咕了一阵,而后轻车熟路的找上了孙鲁班的住处。
那是一间布置优雅的庭院。
不同于其他的女弟子须得挤在一间小屋子里的落魄,这里的整间庭院都是孙鲁班一人的。
身份的特殊,即便是在门派里,能够享受的待遇也是截然不同的。
正主还没出现,负责守护孙鲁班安全的项菱顿时如临大敌,高声呵斥道:“你来干什么!”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孙鲁班那个寡妇皮痒痒了,小爷特意过来抽她两个耳刮子,帮她止止痒!”
“小贼,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挑衅,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要是敢的话,小爷的命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平生压根就没有将项菱的怒火中烧当成一回事,极为嚣张的叫骂道:“叫孙鲁班那个寡妇给小爷滚出来,否则小爷敢保证她绝对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十分霸道
项菱眯缝着双眼,右手紧紧的握住了剑鞘,将宝剑拔出了半截,杀气腾腾的说道:“就凭你!”
“别跟我说,到了现在你还猜不到邪刀的真正主人是谁!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平生直视着项菱,威胁道:“小爷只要动动舌头,在天工山庄内散布夏侯蕙的驻阴石被人盗走的消息,你觉得那真正的凶手会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项菱将宝剑拔出,终于不再藏着掖着,露出**裸的杀气,道:“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不,是我们已经这么做了!”
长恭慢慢的走入庭院之中,道:“我们是分开行动的,其他的人已经将这个消息传得满天飞了,夏侯老庄主很快就会得知这个消息。”
“你……”
项菱拔剑直指平生,气急败坏的吼道:“全琮跟你有什么仇,你竟然想将他置于死地!”
“怎么,急着要去救他?”
“你要是敢走,孙鲁班的人头一会儿就会挂在天工山庄的大门上!了不起小爷今夜拍拍屁股回荆州就是了,至于孙权的怒火,就留给你去想法子平息了!”
平生退回到长恭身旁,云淡风轻的说道:“他会不会死,小爷不清楚,但是今夜若是不能让小爷心情畅快了,你绝对会死!孙鲁班那个寡妇也必须得死!”
平生没有拦着,长恭也没有出手的意思,然而项菱却觉得进退维谷。
真如平生所说。凶手将再也没有任何的顾忌。
若是他杀不了全琮,势必定会不择手段的前来击杀孙鲁班。
她必须保住全琮。否则所有的计划都将付诸流水。
可是她也不能放下孙鲁班不管,否则真的有个好歹。她就只有亡命天涯一途了。
踌躇再三,项菱还是开口服软道:“……鲁班即便有得罪你的地方,你毁了她的容貌,也算是出了口恶气了,何苦还要以死相逼!”
“狗急了还会跳墙呢,更何况是一个出生贵族的名门女子!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小爷的确放过她了,可惜这寡妇不懂得什么叫做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小爷的底线。今夜若是不狠狠的抽她两个耳刮子,难出我心头之气!”
平生懒得跟项菱计较,直接一脚踹开了房屋的大门,旁若无人的进屋搜索。
孙鲁班端坐在床榻上,刚才平生跟项菱说的话,她是一句不漏的听在耳朵里。
此刻看到平生完全将她当成了透明人,不由勃然大怒道:“放肆,你将天工山庄当成了什么地方!”
平生翻箱倒柜,将孙鲁班的亵衣扔得满天飞。
然而却始终找不到那把凤尾琴。不由的走到床前,一把掀开孙鲁班的布衾,甩手就抽在她的脸上:“寡妇,那把凤尾琴呢!”
“你……。快住手!”
项菱看得双目喷火,拔剑而上,却被长恭拦了下来。匆匆赶到的关兴也加入了围攻项菱的行列,让她一时之间无法脱身。
“寡妇。你可要考虑清楚,全琮若是死了。你的如意算盘也就打不响了!”
孙鲁班脸上刚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在平生的掌掴下再次裂开,鲜血汩汩,配合着她龇牙咧嘴的面容,仿若一个从地府之中爬出的厉鬼,狰狞而又恐怖。
“哼,凤尾琴根本就不在我手里,你打死我也没用!”
“嘿嘿,你是不是以为全琮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要有凤尾琴在手,便可要挟夏侯蕙输掉比赛,由接替曹林、刘当和你参加比赛的弟子胜出,那样将来天工山庄同样还是你的囊中之物!”
“你……,你想干什么!”
“跟小爷斗智,你觉得能有胜算吗!”
平生胸有成竹的说道:“小爷可以提前跟你说,那几个人的手筋将会在天明之前被人挑断,到时候他们想不放弃比赛都不行。”
“全琮死了,你也上不了场,纵使夏侯蕙打出一件废铁来,最终的赢家也还是她!”
孙鲁班沉默了一会儿,平息了胸中的怒气,道:“……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并不是天工山庄的人,谁胜谁负,与你何干!为何你非要掺和进来,与我为敌!”
“应该说是你为何非要与小爷为敌!”
“从咱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你那可憎的面目就非常成功的勾起了小爷抽你的**,这不得不说,你的骨子里天生就有欠抽的天赋!”
平生十分无耻的说道:“然而小爷毕竟是个肚子里能撑船的男子汉,没有跟你计较。可是你竟然还敢到奇珍市集跟我抢奇石,你说你这不是赶着让我抽你吗!”
“当然,君子有成人之美,所以小爷十分慷慨的满足了你那卑微的愿望,事情也就此告一段落。你好,我好,大家好吗!”
平生云淡风轻的说道:“可是这才过了多长的时间,你那欠抽的天赋又再次展现了出来。”
“偷走了小爷的凤尾琴不说,还想栽赃嫁祸给我。啧啧,小爷学识有限,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你!”
“你……,无耻……”
孙鲁班被平生一番话气得七窍生烟,再也难以保持平静,刚想运起真气反抗,奈何胸膛的伤口立即裂开,殷红的血迹顿时染红了她的衣裳。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凤尾琴交出来,我转身就走!若是你以为可以拿着凤尾琴来威胁我的话……”
平生的目光如刀般在孙鲁班身上巡视着,看得她直打哆嗦:“小爷不会再毁你的容,但是会割破你的喉咙。”
“然后将你的衣服扒光挂在天工山庄的大门口,让全江东的人都来看一看孙权女儿的身体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孙鲁班冷笑道:“……吓唬谁呢!凤尾琴不在我这里,你杀了我也没用!”
“即是如此,你活在世上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平生的大手陡然掐住了孙鲁班的喉咙,将她从床榻上提了起来,任由她无力的踢动着双脚:“你可以去死了,小爷绝对会履行刚才的承诺,将你的**挂在天工山庄的大门上!”
“住手,快住手!”
项菱看得肝胆俱裂,连忙逼退了长恭和关兴,开口恳求道:“我知道凤尾琴在哪里!”
“说!”
平生冷冷的盯着项菱,左手拉住了孙鲁班的右手,道:“不要跟小爷讲条件,若是你怀疑我的决心,我可以先撕下这寡妇的双臂,让你看清楚形势!”
“掀开床单就可以看到床头处的机关,打开机关,凤尾琴就藏在里面!”
平生依旧没有放开孙鲁班的意思,只是掐住她的手松开了一些,让她得以喘息的顺畅一些。
毕竟这里是天工山庄,除了锻造之术,机关之法同样名扬天下,容不得有平生有任何的疏忽。
按照项菱所说,用力的按下床头处微微有些凸起的地方,只听咔的一声,床中央的木板就往两边打开,露出其中的暗阁。
“真是富有啊!”
平生贪婪的看着暗阁中的东西,除了凤尾琴外,还有几块带有不同属性的奇石,散发着五彩的光芒。
“真是犯贱!”
将暗阁中的东西全部拿出,确认没有其他的机关后,平生这才一把将孙鲁班丢回了床榻上,拉起床单将东西打包好背在肩上,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路经项菱身旁时,平生声严色厉的警告道:“看好她,再有下次可不会那么容易揭过!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小爷这么博大的胸怀,肯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
项菱气得浑身直哆嗦,直待平生走后,才赶紧扶起孙鲁班,心疼的问道:“没事吧?”
孙鲁班颤颤巍巍的问道:“……叔父还有多久才能到达天工山庄?”
“快了,应该是在明天吧!”
“……明天!”
孙鲁班喘息了片刻,目光阴冷的盯着平生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道:“明天,我定要让叔父将这狗贼碎尸万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