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获全胜
“……我投降,就按照你说的办!”
平生勒马回身,身后的王令公急忙表态,生怕平生杀红了眼,将他们斩草除根。
尤其是平生此时身后还站着角木蛟、心月狐、房日兔三人,更是让他连最后一丝逃跑的念头都破灭了。
“花索,你要撑住啊。我们已经赢了,很快就可以带你回去疗伤,你会没事的……”
鲍三娘蹲在花索身旁,顾不得男女之防,抓着花索的手,哭得稀里哗啦,看得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好了,哭什么哭,这不是还没死吗!”
平生同样身受重伤,只是他却不敢流露出来。
眼下所有的人都将他视为英雄,他的不败形象已然扎根在军士心目中,若是此时表现出柔弱的一面,那种刚刚建立起来的形象难免会大打折扣。
“三花,你这又何必呢?小爷在这里,还有什么事情是摆不平的吗?”
平生有些后悔没有将解语带上来了,只能悻悻的从怀里掏出一瓶复伤丹,摸出一颗心疼的塞进花索嘴里:“谁让你死要面子强出头的!挨了打也是活该!”
“平生,你该不会厚此薄彼吧!”
看到有灵药,关兴立马腆着个小肚腩凑了过来,大大咧咧的伸出手,眼巴巴的瞅着平生,道:“看看我这伤口,皮肉翻卷,伤势严重。”
“而且方才为了指挥军士作战,根本就顾不得受到的内伤。如今战局已定,精神一放松下来,整个人觉得像是被一千头蛮牛踏过一样,那个疼痛,不能言喻啊!”
平生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关兴那只肥大的手掌里倒了一颗复伤丹。心中不住的腹诽着自己的特意体质。
连关兴都能享受到灵丹妙药的好处,自己这个拥有者却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干瞪眼,那种感觉,甭提有多难受了。
“一颗,一颗怎么够,你看凤儿也受伤了。难道你忍心看到一个娇滴滴的少女忍受着刀砍针扎的疼痛吗!”
“死胖子,有什么好吃的你都不会放过,这是疗伤的灵药,你以为是街边的炒板栗,还想叫上一袋打包带走啊!”
平生白了关兴一眼,将整瓶药放到凑过来的关凤手中,道:“看紧点,尤其是要防着二胖,别什么时候丢了都不清不楚!”
花索运功催发复伤丹的药性。好让身体能够更快更充分的吸收药力,治疗伤势。
片刻之后,虽然面色依旧惨白,然而说话的声音终究是多了几分中气:“面子对我来说,从来都是一文不值!刚才看到三娘要被掳走的时候,我脑海之中不由的想起了我母亲……”
“当年,他是不是也是因为这样才与我父亲失散的?若是当年能够有个人站出来保护她,也许结局就不会是今天的模样。”
花索伤感的摇了摇头。语气之中充满了惆怅和追忆,以及淡淡的忧伤:“归根结底。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根本就不能称之为男人!”
“哼!”
关兴明显知道花索口中的那个男人指的是谁,不悦的闷哼了一声,然而却也没有继续跟花索纠缠不休。
“赵校尉,卢塘寨清剿完毕,所有财产都在这里。还请校尉清点!”
山上的几个军卒,抬着满满的几箱金银财宝,在上百士兵的护卫下,慢慢悠悠的朝着平生走来。
平生的视线快速的从那打开的箱子掠过,不敢稍作停留。生怕自己会被那金光灿灿的珠宝美玉吸引住。
“小爷说话从来算数,从今以后你就到陆浑去,那里距离洛阳不足五十里,山川壮美,水河纵横,算是一处不错的安身立命之所。带上你的兄弟到那里重抄旧业,聚拢人马,等候小爷的命令!”
平生道:“这里的一箱珠宝你们带走,算是你们的启用资本!”
王令公不敢抱有多大的希望,弱弱的。不甘的问道:“那寨内的妇孺……”
“放心,小爷爱民如子,自然会好生照料他们。他们会被编排进江陵的户口里,从此以后都是良民出生!”
平生扫视着那群面有不满之色的山贼,道:“若是将家小也让你们一并带走,到时候只怕你们在陆浑站稳了脚跟,就会忘了自己真正应该干什么,忘了是谁给你们重生的机会,彻彻底底的变成一群麻木不仁的山贼土匪!”
“你们可以当一辈子的山贼,难道你们希望自己的子孙世世代代成为一个随时会被杀头的山贼吗!这是你们唯一能够抛弃过去,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
平生义正言辞道:“只要你们办好了小爷交代给你们的任务,到时候你们也会是江陵城的良民,自会跟你们的家小团聚!”
王令公不舍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忍痛道:“……明白了!王桃和王悦就有劳大人照料了!”
花索笃定道:“老丈放心,我会悉心照顾两位小姐,断然不会让她们受到任何的委屈!”
王桃道:“爹,你真的要去陆浑?”
王悦道:“喂,你为什么非要我爹去陆浑当山贼,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也很好奇是吗?”
平生看着同样一脸不解的王令公,道:“不过是提前布局而已,如今襄阳已是小爷的囊中之物。很快,整片北方也将坠入小爷的彀中。”
“你就静静的看着吧,你们父女再次团聚的时间,很快就会到来!”
王悦嘲讽道:“襄阳,笑话,谁不知襄阳的守将是曹操麾下最擅防守的曹仁,什么时候襄阳成了你的囊中之物了!自大又自恋的狂徒!”
“夏虫不可以语冰!”
平生懒得跟一个女子计较,接着嘱咐道:“小爷说过,卢塘寨的缴获都是你们的战利品,若是有谁胆敢私吞,休怪小爷对他军法处置!”
“二胖,你个死胖子,别躲了,我都看到了,还不快把塞进怀里的金银珠宝统统拿出来!”
平生颐指气使道:“长恭,去帮他们统计一下收获,然后按照军功分发给他们,多给死者家属一些抚恤!”
“我……”
长恭诧异的感到浑身泛起一阵空虚和疲惫,不解的看着平生:“我的状态好像跌入了极其虚弱的境地里,是不是与你方才的作为有关?”
“怎么回事?怎么觉得好累啊!”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难道是刚才太拼命了?”
“管他的呢?喂,刚才在卢塘寨收缴的那几个,你们没有藏私吧,那可是大家的东西,谁要敢私吞,别说校尉大人不会饶恕,就是我们也不答应!”
非但是长恭,就是那群刚刚厮杀过的士兵,同样感到了极度的虚弱。
只是此时正是分发战功和奖励的时刻,他们可不愿意被人给落下了。
平生苦笑道:“兵魂能够在短时间内激发士兵的潜能,潜能过后自然就是虚弱,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大儒授课
剿平了卢塘寨,江陵城内暂无战事。
平生偷得一时的浮闲,整天除了练兵之外就是练功,无论是功力还是与将士的亲密程度,都在蹭蹭的往上攀升着。
三个月来跟在关羽身旁,所见所闻,所学所想,经历的风霜雨打,渐渐的磨去了平生身上的青涩之气,顾盼之间,俨然已经诞生了一种属于自己的独特气势。
生活平静而又充实,加上平生那副十分独特的性格,倒是经常逗得解语等人哈哈大笑,让安宁的日子更添了几分趣味。
“那边那个,对,就是长恭身旁的那个,起来回话!”
本来应该是睡觉时间,却因为江陵城内来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大儒许靖,而被搅得鸡犬不宁。
据说那货还是从益州来的,所以平生早早就被长恭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去听那个大的吓人的狗屁大儒讲解经学。
许靖讲的有没有水准,平生并不清楚。
因为他此时正在跟周公一起畅谈人生的理想,规划他三妻四妾这个伟大而又宏远的目标的实现章程,不料又被长恭硬生生的从梦中给拉了回来。
“什么情况,是不是敌袭!”
平生陡然醒来,神经兮兮的叫嚷道:“谁他娘的敢跟小爷叫板,兄弟们,快抄家伙,干掉他!”
长恭无奈的摇头苦笑道:“平生,这里是书院,不是军营!”
“书院……,哦对,书院……”
平生这才回过魂来,讪讪的跪坐回自己的席垫上,准备继续跟周公交流一下人生的经验。
“没事就别乱叫我。一惊一乍的,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周围的人的听得一阵无语,方才平生突发神经,的确是将他们吓了一跳。
尤其是将醒未醒时爆发出来的杀气,更是让他们如坠冰窟。
而今他们还没抱怨呢,就先听到平生的数落。心中的郁闷简直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许靖起身走到平生身旁,悻悻道:“刚才你是在睡觉?”
平生十分认真,十分正经的回答道:“天地良心,小爷是出了名的尊师重道,怎么可能在先生讲课的时候睡觉呢,这一定是别人在栽赃我!
二胖,是不是你?还有你,三花,笑什么笑。你看起来也很可疑!”
“那你的头刚才怎么一点一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平生想都不用想,信口胡诌道:“那是因为方才先生讲的十分有道理,所以学生忍不住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噗嗤……”
众人闻言,不由的发出一阵嗤笑。
“……那你嘴边的口水又是怎么回事?”
“哦,先生是说这个啊!”
平生用手擦了一下嘴边,的确是有一些口水,又十分无耻的将大儒的儒袍边角扯过来当抹布擦:
“方才先生讲的极为生动。小爷听得津津有味,所以忍不住留了一些口水。这也算是儒林的一大美谈。无伤大雅!”
“噗嗤……”
解语就坐在平生身旁,看着他那副若有其事,信誓旦旦的模样,忍不住掩嘴窃笑了起来,周围的人也跟着呵呵大笑,倒是将那大儒气得满脸通红。
“好。好,那你说说刚才我讲的是些什么内容!”
“内容……”
平生顿时犯傻了,刚才他正睡得爽着呢,哪里知道那糟老头子在之乎者也的说些什么。
当下双眼滴溜溜的转动着,看到解语将纤长如笋的手指放在《论语.泰伯篇》上。立刻心领神会的读了出来:“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那你可曾领悟其中的意思?”
“当然,当然!”
平生拍着胸膛,十分骄傲的宣布道:“小爷是什么人,天下第一聪明人,就是孙武吴起来了,也得靠边站,区区几句论语,又如何难得倒我!”
“我们是在讲儒家的教义,不是兵家……。算了,孺子不可教也!不可对你抱有太多的期望,你既然说方才有听讲,那么你且说说这一句话的含义!”
平生胸有成竹道:“含义,共有五层!”
“五层,我何时讲过这句话有五层的含义!还敢说你有听讲!”
许靖眯着双眼,阴阳怪气道:“也罢,你且说说是哪五层的含义!”
“其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就是说可以让天下的蠢货按照小爷这样聪明的人规定的道路走,不必让他们知道为什么。”
“狂妄!”
许靖不悦的剜了平生一眼,道:“那第二层意思呢!”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也就是说百姓知道礼法道义,那就给予他们自由,若愚昧不知,那就费点时间,费点唇舌来教导他们。”
“嗯,不错……”
许靖说话的语气终于放缓了许多:“还有呢?”
“其三,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若是百姓听凭使唤,由得他们去,若是不听使唤,那就说到他们愿意听使唤为止!”
“荒唐,儒家讲究的是克已复礼,教化天下才是儒家的教义,岂会将天下百姓当成奴役驱使!”
许靖怒道:“这定是你那自私阴暗的心理在作祟,扭曲了圣人之意,实是可恨!”
平生可从来不是什么软柿子,一听大儒朝他发火,顿时诈唬了起来:“糟老头子,叫你一声先生是给长恭面子,你以为小爷真想听你在这里之乎者也的扯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吗!”
“小爷这是在点拨你这块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顽石,你不爱听,小爷还不爱讲呢!”
“你,你……,好,好,你继续说下去,我倒是想听听你还能扯出什么歪理来!”
“其四,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若是百姓可以被支使,放任自由是不行的,必须加以引导!”
“不错,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唯有教之以礼,让百姓知道廉耻,才能彻底的教化他们,此正为儒家先贤之志向!”
“其五,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滚,立刻滚出去!”
平生还没说完呢,许靖已是暴跳如雷,抓起案几上的竹简朝着平生砸了过去。
因为平生这样断句,解释起来的意义可就完全变了味道。
老百姓可以放任不管吗?不,还是要教化他们。
这样理解起来,孔老夫子的圣人形象便在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完全变成了一个控制欲过剩的怪大叔!
平生轻松躲过了大儒投来的竹简,乐呵呵的朝着走出了房间。
看那得瑟的样子,完全就不像是在受罚,反而像是得胜而归的大将军。
“明明都被先生赶出来了,你怎么还在笑呀!”
解语跟在平生身后,看着他那笑得十分灿烂的脸颊,不解的问道:“换了别人,指不定现在正伤心得哭鼻子呢?”
“我刚刚在屋里放了个屁,那糟老头子立刻让我到外面出来透透气,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平生话未说完,屋里就传来了关兴那气急败坏的咒骂声:“谁他娘的那么缺德,在房间里偷放毒气,还让不让人活了!”(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制衡之术
许靖讲完课后,长恭和关兴等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长恭且不去说他,光是看关兴那副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的表情,平生就觉得像是吃了人参果似的,心里甭提有多舒坦了。
关兴黑着脸质问道:“刚才的毒气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
平生一向秉持的原则就是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敢不承认,更何况是这种丢脸的糗事。
长恭温声道:“平生,你不该错过这次大好良机!”
散课之后,自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平生一刻也不想多呆在书院,生怕沾惹上书呆子气,急急忙忙的骑着爪黄飞电,火速的离开书院。
平生漫不经心的说道:“大好良机,你是说那个糟老头子!”
“那可不是什么糟老头子,那是鼎鼎大名的儒家大贤许靖,与其弟许邵俱以品评人物而闻名于世。许多人想求他金口一言而不可得,你却在他的课堂上如此胡搅蛮缠,实是不该!”
“许靖,听说过他的大名。曾先后投奔孔伷、陈祎、许贡、王朗,于孙策攻王朗前与家属俱避难交州,受到交趾太守士燮礼待。后受益州牧刘璋邀请,相继为巴郡、广汉、蜀郡太守。”
平生如数家珍道:“于刘备包围成都时欲越墙叛逃,为刘璋所获。因此刘备定蜀后欲将其弃用,在法正的推荐下方以其为左将军长史。”
平生不以为意的说出了许靖的履历,鄙夷道:“名气大顶个屁用,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酸腐老儒一个而已,不值一文!”
“名气大恰恰能够补足咱们的缺陷!”
长恭叹气道:“你倒是胸有丘壑。腹含韬略,可是无名无姓,又如何能让主公将大任托付于你!
若是能得许靖金口一开,便如萧何荐韩信,从此飞黄腾达,驰骋天下。将不再是一个幻梦!”
“许靖金口一开,难道许靖在刘备眼中,比起伯父的重量更重?”
平生不屑道:“要说名气,待到小爷兵发襄阳,取下曹仁首级时,天下何人不识我!”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平生开口道:“长恭,我发现你最近一直跟那群酸儒走得很近,你该不会是想弃武从文吧?”
“正有这种打算!”
“放弃吧,长恭。这条路行不通的!”
平生劝道:“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已被打上了冀州派系的标签。冀州派系只有武将,没有文官,孙乾、简雍不过是酒囊饭桶,他们帮不上你任何忙。
刘备也不允许冀州派系有重要文官的出现!汉中太守魏延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一旁的关兴听得有些迷糊,道:“这又关魏延什么事情?”
“汉中初定,所有人都认为汉中太守当在张飞、赵云、吴懿三人之中诞生。张飞和赵云的功绩和能力自是不用质疑,吴懿背后站着整个益州派系。分量也是绝对足够的。”
“可是刘备却偏偏选了个并无多大能量的魏延,难道你们就没有考虑过其中的用意吗?”
平生侃侃而谈道:“荆州由冀州派系的关羽镇守。隶属益州的汉中则由荆州派系的魏延镇守,其中的用意不外乎两个字:平衡!”
“不错,正是帝王的权衡之术!”
长恭开口道:“冀州派系出武将,荆州派系出文官,一文一武,彼此相互牵制辅佐。即可防止某一系做大叛乱,也能更加有效的砥砺派系的后代子孙,使其专注于父辈所走之道。
然而这种平衡却有一个最大的弊端……”
“若是没有人能够居中调和制衡两系,则会让他们彼此斗得两败俱伤,水火不容!这就是你想进入文官集团的理由?”
平生瞅着长恭。道:“这个隐患刘备早就考虑到了,益州派系就是制衡的第三股势力,正如当今天下之格局,北魏、西蜀、东吴,三分天下!
你若是胆敢越界,到时候可就真的要成为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了!”
“只是,多少有些不甘……”
长恭道:“文官长于政事,短于战略,很难捕捉到转眼即逝的战机。”
“而武将戍守边疆,远离朝堂,即便能够捕捉到战机,没有朝廷的允许也不能擅自出击,否则无论成功与否,都将受到重罚,这对武将来说,何其的不公!”
长恭感慨道:“若是朝堂之上也有擅长军事的武将得以参政……”
“那日后当皇帝的还能睡得安稳吗?在朝堂的武将能够存活吗?试看白起,韩信两人的结局如何!”
平生劝慰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切顺其自然吧。反正在这乱世之中,咱们还愁会没有仗打吗!”
“儒家那帮不开窍的书呆子,小爷虽然很不喜欢他们,但是他们有一句话却说的很正确,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走吧,长恭,从今往后,那些之乎者也的书籍还是少看一些为妙,省得将自己给看傻了!”
平生一抖马缰,骑着爪黄飞电,十分张狂的行走街道上。
恰逢一个乞丐端着一个破碗,可怜兮兮的走到平生马前乞讨。
这厮不知是真的被书院的迂腐之气给熏傻了,还是本性就是如此。十分不要脸的伸手捡起破碗里的三个铜钱,掂在手里抛了抛,文绉绉的冒出一句:“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顿时,非但关兴等人傻眼了,就连那前来乞讨的乞丐也懵住了,眼巴巴的瞅着平生将那三个铜钱塞进怀里,优哉游哉的骑着爪黄飞电渐行渐远。
“那不要脸的是谁家的公子,枉他骑着高头大马,锦衣华服,怎么连乞丐的钱都抢!”
“就是就是,见过不要脸的,可是从没见过不要脸到这种程度的,真是应了那句古话,雁过拨毛,天高三尺!”
关兴看到众人都朝着他看来,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赶紧一夹马腹,灰溜溜如同过街老鼠般逃窜起来:“……别看我,我不认识他,真的!”
“……他那人就是喜欢开玩笑,虽然这个玩笑很不好笑!”
便是一向从容不迫的长恭,此刻脸色也是僵硬无比,快速的从怀中摸出一两银子丢进乞丐的碗里,这才得以从团团包围的人群之中离开。(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益州来使
回到家中,平生继续他的修炼大业。
全身毛孔在瞬间齐齐张开,像是一张张嗷嗷待哺的小嘴,一张一翕,贪婪的吸允着身外的天地灵气。
随着修为的渐进,毛孔之中,那一尊尊若有若无的神祇,愈发的清晰灵动起来,似是在张口吟诵着古老的咒语,又像是在阐述着领悟到的天地之间的至真之理,玄奥非常。
天地灵气不断的被纳入体内,炼化成先天之精,缓缓的游走于平生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之间,滋养壮大他的**。
而当这种壮大达到一定程度时,平生陡然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也跟着在开始呼吸起来,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般,发出欢快酣畅的呻吟。
化气……
平生心神一震,险些从入定之中醒来。
再三的确信自己的五脏六腑正在吞吐灵气时,欢喜得差点放声长啸。
他很清楚,这是修为达到了化气之境才能有的表象。
人体的心肝脾肺肾,暗合天地之间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其中心属火、肝属木、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五行相互相生相克。
然而在修炼达到一定境界之前,五脏气息含而不发,不为人体所感知。
而今一到化气之境,五脏气息顿时开始吞吐各自的本源之气。
平生天性属木,是以内视之下,只觉自己的肝部闪烁吞吐着无穷的雷霆,仿佛一座横亘天际的雷池,其中更有一头肋插凤翼,身披凤翎的猛虎蛰伏其中。
而在心脏部位,同样燃烧着一种苍白而又古老的火焰,似是足以焚毁天地万物生灵。其中更有一头白色优雅的凤凰在轻轻的煽动着双翼,缓缓的往外吐出火之灵息。
脾、肺、肾,三个部位则相对显得很模糊,只能隐约的看到一团厚土,一团灿金,一团黑水。俨然这些是平生五形之中的弱项。
“五行相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平生口中颤颤的念叨着,小心翼翼的牵引着肝部吐露出的一丝木灵之息,缓缓的游移到心脏部位,以此滋养心脏的火灵之息。
而后再引导火灵之息前往脾部,以达成五行相生,相互壮大的目的。
其中的每一步,每一缕灵息,都像是一头洪荒猛兽般。每有丝毫的震颤,都将平生惊得心惊胆跳。
五行非但相生,而且相克,若是不能完美的掌握每一丝的灵息,致使其外泄进入其他的脏腑,轻则使脏腑受创,重则导致灵息混乱,脏腑绞碎。从而毙命。
一旦步入化气之境,对于武者来说。可谓是鱼跃龙门的一步。
人体最为脆弱的无外乎五脏六腑,若是进入化气之境,得以五脏灵息调养壮大脏腑,日后与人动手,便少了轻易被人震碎五脏六腑的隐忧。
且还能调用五脏灵息融入体内真气之中,犹如在猛火之上浇入沸油。所能起到的增幅作用,远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所能描述的。
小心翼翼的引导着五脏灵息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平生不敢贪功,急急忙忙的退出了入定之态。
此时此刻,浑身的衣襟却已被汗水所打湿。整个人犹如从水池之中捞出的一般,周身散发着一种极其难闻的气息。
然而,平生却浑然没有半点厌恶的意思,整个人兴奋得像是只偷到了蟠桃的猴子,来来回回的在屋内蹦跶着。
眼见没有其他人分享他的成果,又十分不满的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像是一只得胜而归的大公鸡,双手插腰,咯咯的在关兴和宋史等人的房间外叫唤着。
“吵死人了,你又发什么神经,难道就不能让人安静一会吗!”
关兴十分恼火的从房间里冲出来,气冲冲的喊道:“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可以去把我的衣服给洗了!”
平生十分得瑟的叫嚣道:“小爷步入了化气之境”
“老大,是不是真的,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啊,你就已经跨过了炼精的阶段!”
“那还能有假!”
平生显摆的鼓动着体内的真气,于体表形成嗞嗞乱颤的雷光,而后又调动一丝的五脏灵息,融入真气之中,顿时令雷光猛烈暴涨,刺眼耀目,隐隐之间可见那雷光自发的形成一头模糊的真龙形象。
“……那又怎样!”
关兴张了张口,酸溜溜的说道:“你这白痴就是进入天人合一之境又能怎样,还是改不了你那比针尖还要小的心眼!”
平生丝毫不以为忤,依旧乐呵道:“小爷步入了化气之境!”
关兴继续指责道:“连乞丐碗里的钱你都敢抢,这事都成江陵的笑柄了,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平生还是那副炫耀的嘴脸,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他此时的状况:“小爷步入了化气之境!”
“啊……,我懒得理会你这个神经病!”
不管关兴说什么,平生都是那一句,结果将关兴给气得直接抓狂了。
他比平生早修炼了几年,更早的进入先天之境,而且还有灵丹妙药的辅助,而今在进境上反而被平生给远远的抛下了,心中甭提有多郁闷。
本想通过言语来找回点场子,可是不管他说什么,平生都是那一句,顿时让他感到有种有力没地方使的颓废感,悻悻的一扭头跑回房间里,用力的摔上大门。
“平生,别闹了!”
长恭走进庭院里,看到平生在那里显摆,看到关兴吃瘪的模样,开口道:“汉中派使者过来了,伯父正准备宴请使者,你们也跟着一起过去凑个热闹。”
“哦,汉中派使者过来,使者是谁?”
平生闻言,瞬时收起了嬉笑的嘴脸,一脸认真凝重的问道:“难道这边终于要动手了吗!”
“是与汝南许叔龙、南郡董允齐名的益州名士,费祎!”
长恭开口道:“此人而今在诸葛军师帐下任职,为人雅性谦素,极好相处。”
“又是名士,一个名士许靖就让我沾惹了满身的迂腐之气,再来一个名士,还让不让人活了!”
平生口中抱怨着,脚下却是快步的跟上了长恭,准备去会会刘备派来的使者。
“开宴席了,那怎么能少的了我!”
关兴同样吱溜一声打开房门,迅疾的跟在平生屁股后头。
到了大堂,只见荆州的大小官员全部在列,各自跪坐在席垫上,拉着相熟的官员聊天侃地,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口中说的无外乎此次刘备在汉中称王,将会给他们什么样的封赏?
谁将会是除了关羽之外,本次宴会上的恩荣宠儿。
“长恭、平生,快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益州的青年俊彦费祎!”
关羽在一个约莫二十左右的年轻人陪伴下,谈的极为欢畅,口中大笑连连,任谁都能看得出他此时的心情十分的欢愉。
又一个能说会道的无耻小人!
平生盯着关羽身旁,那位身穿暗红布衣,五官平凡,神色柔和的年轻人。
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能耐,但是能将心高气傲的关羽哄得如此的高兴,足见此人在口舌上的修为极其的不凡。(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笑里藏刀
“文伟啊,这两位可都是子龙的子嗣,比关某那不成才的儿子强得多了。”
关羽指着平生道:“此乃赵统,字平生,乃是兵家的核心弟子,也是关某的关门弟子,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绝非虚言。”
“兵家的核心弟子!”
费祎闻言,瞳孔不由微微一缩,仔细的打量着平生,眼中的神色极其的复杂,在接触到平生的视线时,又迅速的转移开来,似是想要隐藏些什么。
“兵家,可谓诸子百家中的巨擘,历朝历代的兴盛衰败,都离不开兵家的影子,而能成为兵家的核心弟子者,每一个可都是名垂青史的人物。”
费祎交口称赞道:“子龙将军真是好福气,关将军能有此徒,真是羡煞旁人呐!”
平生朝着费祎拱了拱手,算是行过礼了。
只是不知为何,这个明明善于辞令的费祎见到了他却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像是对他极为忌惮,这不由的让他开始揣摩起费祎此行的来意。
“哪里哪里,文伟过誉了!”
关羽笑得满面春风,手抚长髯,志得意满道:“这位是子龙的幼子赵广,字长恭,也是胸有韬略,武艺超凡的少年英杰,日后你们可要多多亲近!”
“长恭公子的名声,文伟早有所闻,恨不能早日拜会,今日一晤,实乃三生有幸!”
“文伟兄谬赞了!”
长恭抱拳还礼道:“诸葛军师乃是眼光极高之人,能入他之法眼,文伟兄必为人中之龙凤,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长恭公子客气了!”
费祎一脸和善的笑纳了长恭的赞誉,开口道:“此次前来,是为宣读汉中王的旨意。”
“拜黄忠为后将军、马超为左将军、张飞为右将军。关将军为前将军,四位将军之中,唯有将军拥有假节钺,可以自主征讨周边叛逆。”
“由此可见汉中王对将军的器重,实乃无以复加啊!”
费祎的声音并不高,然而他一开口。堂中的文武百官不由的齐齐收声,静静聆听。
“左将军马超,据闻马超在西凉素有神威天将军之称,不知其武艺比之关某如何?”
关羽笑道:“前翻关某写信与兄长,要求入成都与马超决一胜负,不知兄长如何答复?”
费祎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卷素帛,郑重的交给关羽,道:“诸葛军师有信函一封,令我携来交予将军!”
“嗯。”
关羽打开素帛。细细的观看着上面的字迹,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烈,通红的脸膛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哈哈大笑道:“孔明知我心也!”
关羽阅毕之后,将书信交给身旁的平生。
上面的字迹并不多,笔迹十分的清秀俊雅,只是上面的内容却看得平生直皱眉头。
刚想将素帛收起,一旁的费祎却伸过手来。满脸笑容的说道:“不知诸葛军师信中写了些什么,能否容我一观!”
平生冷冷的瞥了费祎一眼。道:“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难道就不知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的道理。
此信乃是诸葛亮写给我师父的,纯属私人**。阁下也是名士,如此好奇的想要偷窥他人**,是不是不太妥当!”
费祎伸出的手猛地一僵。很快又被他爽朗的笑声掩盖住,连连致歉道:“……的确是我孟浪了!恕罪恕罪!”
“无妨,平生,给文伟看看,我想满座之人也很好奇诸葛军师给我写了些什么吧。就让他们都好好的瞧瞧。”
“关将军真乃胸襟磊落,恢弘雅量之君子也!”
费祎笑眯眯的从平生手中的拿过素帛,目视前方,直接开口朗读道:“亮闻将军欲与孟起分别高下。”
“以亮度之:孟起虽雄烈过人,亦乃黥布、彭越之徒耳;当与翼德并驱争先,犹未及美髯公之绝伦超群也。今公受任守荆州,不为不重;倘一入川,若荆州有失。罪莫大焉。惟冀明照。”
费祎读完之后,朝着关羽弯腰抱拳道:“孔明先生所言甚是,美髯公之绝伦超群,实乃冠盖古今,无人可比!”
“是啊是啊,想当初颜良可是名闻天下的绝顶武者,打得曹操麾下诸如张辽、徐晃、许褚等辈抬不起头来,最后还不是要靠关将军出马,才能斩杀此獠,除此大患!”
“不错,不错,关将军武圣之威名,可谓实至名归,除了古之西楚霸王项籍,何人能与将军相提并论!”
“诸位谬赞,谬赞!”
关羽口中说着谦虚的话,脸上却完全是一副受之泰然的模样,高高的举起酒爵,大声喝道:“来,为我兄长登位为王贺!”
文武百官尽皆举起酒爵,异口同声道:“为汉中王贺,为前将军贺!”
费祎,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频频的撩泼伯父的虚荣和傲气,到底想图谋什么?
平生冷眼瞅着费祎,只觉那人在那副温和笑意下的嘴脸,是如此的诡谲莫测!
“关将军,此次前来,还有汉中王的另一道旨意。”
费祎道:“传言曹魏与东吴近来频繁接触,大有合力进攻荆州之意。汉中王希望将军能够先下手为强,发雷霆之威,先取襄阳,震慑敌胆!”
“便是兄长不说,关某也正有此意!”
关羽放下了酒爵,豪气干云的说道:“便是兄长不提,关某也会挥兵北伐。”
“翼德、子龙在益州皆已建功立业,唯有关某留守荆州,蹉跎岁月,心实不甘。不过以前是益州初定,民心未附,后顾有忧。而今情形已然完全逆转,正该是潜龙出渊,展露峥嵘之时!”
“文伟在此,先预祝关将军旗开得胜!”
“借你吉言!”
“不知关将军打算以何人为先锋?”
“自是……”
“将军,先锋之职,关系着一军的军心士气,非军中猛将难以胜任!”
平生起身道:“我以为荆州军中能够担此重任者,唯有糜芳和博士仁两位将军。”
“兵法有云:夫发号布令而人乐闻,兴师动众而人乐战,交兵接刃而人乐死。此三者,人主之所恃也!”
“昔糜芳和博士仁两位将军,一直因为难得重任而心有不满,心中存蓄着一股为汉中王,为汉室而乐死的勇气和决心。”
平生侃侃而谈道:“今北伐大业正该以此等一往无前之猛士为先锋,才能给敌人一个迎头重击,挫其锐气!不知两位将军可愿担当先锋重任!”
糜芳和博士仁闻言,顿时齐齐起身抱拳,兴奋莫名的吼道:“必效死力!”
“好,勇气可嘉,就让你两人暂为先锋!”
“这……”
事成定局,费祎无奈的看着糜芳和博士仁两人,而后目光定定的盯着平生,却发觉平生同样在冷冷的盯着他,目光比起刀刃还要锐利森寒。(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引经据典
费祎不愧为诸葛亮看中的人才,一条三寸不烂之舌,滔滔不绝的回应着下方宾客的疑问。
言辞举止,皆是无可挑剔,交际辞令更是精彩绝伦,让满座宾客误以为自己才是今夜的主角,喝得伶仃大醉,尽兴而归。
很快,偌大的厅堂就只剩平生、长恭、费祎三人还未离开,各自静坐在席垫上,心有灵犀的彼此凝望着。
片刻之后,长恭才开口道:“平生,众所周知,糜芳不过是靠其兄糜竺的照料才有如今的荣宠,博士仁更是浪得虚名,北伐先锋之职,任重而道远,为何你会推举这两个碌碌无能之辈?”
“这个问题,我想那个叫什么来着,肥遗……”
“是费祎!”
费祎开口矫正道:“发音不同,意义完全不同。”
“所谓肥遗,可是出自《山海经》中记载的一种上古凶兽,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赵公子该不会把我当成那种凶兽了吧?”
“有区别吗?”
平生耸了耸肩,道:“长恭的问题,我想肥遗应该能够替我回答吧!”
“螳臂当车,蜉蝣撼树的最终结果就是死的一文不值,赵公子该不会是存心想让那两人去送死吧!”
费祎笑吟吟道:“虽说他们的确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然而糜芳毕竟是主公的亲眷,赵公子此举,怕是不妥吧!”
平生恍然大悟道:“哦,谋害主公的亲眷是为不妥,那么谋害主公的结义兄弟又该作何处置呢?”
费祎双眼微微的眯了起来,脸上依旧保留着温和灿烂的笑容:“赵公子何出此言?需知有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所谓的祸从口出便是此理!”
平生不答反问道:“肥遗和孔明都算是名士吧!”
“我不过是略有薄名。不敢和诸葛军师相提并论!”
“所谓名士,应该读过一些书吧!”
“略通一二!”
“那么对于左传应该有所涉猎吧?”
“略有涉猎!”
“好,很好!”
平生提高了声调,道:“《左传.隐公元年》中有一段关于多行不义必自毙的讲解,讲的十分的动听有趣。”
“大致是说郑庄公有个弟弟叫做叔段,甚得他母亲的疼爱。”
“郑庄公很想除掉他。又顾忌国人和他母亲对他的看法,于是就不断的纵容叔段为非作歹,以至于让他恶贯满盈,甚至干出了谋逆的事情来。”
“最后,郑庄公在除掉叔段之后,无论是国人还是他母亲,都对他无话可说!”
说到这里,平生微微的抬起头,眯着双眼斜睨了费祎一眼。道:“不知这位肥遗兄认为,郑庄公的做法跟孔明如今的行径可有相似之处!”
费祎原本正拿着一尊酒爵,听到平生那直击心弦的叩问,当下慌的右手一抖,将酒爵内的美酒洒落出了许多,惊诧莫名道:“胡说八道,诸葛军师怎会对关将军有歹心……”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
平生冷冷的盯着费祎,嘴角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只是那双眸子却深邃的像是两潭看不到的水潭,将费祎看得心惊胆战。
“伯父这人没有其他的缺点。就是心高气傲,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
“以前还能自我克制,可是不知是谁开口先称呼他为武圣以后,他的这种孤高脾性便愈发的明显,渐渐的不容于江陵世家豪门,不容于刘备麾下的文臣武将之中!”
平生猛的将手中的酒爵顿在案几上。声严色厉道:“而今你明明知道孔明的那封信函之中写的是些多么无耻的吹捧言辞,仍然坚持当着众位宾客的面大声念了出来,更增伯父的骄纵之心,究竟是何用意,还用小爷来跟你分说吗!”
“赵公子是不是误会了!”
费祎整了整仪容。借机令自己冷静了下来,道:“我不过就是顺口念出,哪有那么多的诡谲心思!”
“顺口念了出来,小爷活到如今,见过的天纵奇才不在少数,可从没见过像肥遗你这么出众的。”
平生冷笑道:“素帛离双眼不过一尺有余,然而你却连眼珠都不用动一下就能将帛布上的文字一字不差的念出来。”
“若非你提前知道了其中的内容,难道是你拥有着什么举世难觅的瞳术?”
费祎悚然一惊,没想到平生竟然连这么细微的细节都没有放过,当下心中更是多了几分忌惮之意:“……吹嘘遛马乃是官场的惯事,赵公子也太多心了吧!”
“李信曾为秦国名将,果势壮勇,多次参与秦军覆灭六国之战,皆取得非凡的成就,由是心高气傲,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中。”
“当秦始皇问他灭楚需用多少兵马时,他毫不犹豫的说需要二十万,结果大败于楚军名将项燕手中,最终落得什么下场,不用小爷说,你也应该能够猜到吧!”
平生双目如刀的盯着费祎,道:“以往的李信,而今的伯父,多么的相似啊!”
“你跟孔明既然号为名士,饱读诗书,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迹,然而却在一味的撩泼他的恃才傲物之心,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平生一番话说的费祎哑口无言,闷闷无声。
然而平生却也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继续道:“出兵北伐,所要应付的除了曹魏之外,更有东吴,东吴是决计不会坐视西蜀壮大而不加理会。”
“鲁肃去世,接任都督之位的乃是吕蒙,此人极擅攻心之战。你们这群不知所谓的蠢材能够想到的骄兵之计,人家也肯定能够想到。
吕蒙并不难应付,小爷就怕你们为了争权夺利,一时冲昏了头脑,跟吕蒙沆瀣一气,那样的话,非但伯父会败北,荆州同样会陷入敌手,到时孔明的隆中对也将成为千古笑谈!”
“赵公子说的可是诛心之言呐,私通敌寇可是足以抄家灭门的……”
“是与不是,你们心里最清楚,借刀杀人的把戏,小爷比你们更加的擅长。”
“糜芳和博士仁那两个频频抱怨伯父的蠢货,小爷已经在他们感激的目光下将他们推上了断头台,很快你就会听到他们光荣战死的消息,至于你……”
“小爷记得孔明的隆中对有这么一句: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
平生起身走到费祎身旁,虎视眈眈道:“而今我们将兵向宛、洛,就请你写信给孔明,让他兵发秦川,两相夹击。”
“当然,为了彼此能够亲密配合,烦请你暂居军中出谋划策!”(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无中生有
回到房中,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虽然喝了不少的酒,然而平生却全无半点醉意。
费祎的笑里藏刀,让他感到阵阵的心寒,也让他的雄心壮志受到了极重的挫折。
即便曹魏和东吴联手,他也自信能够从容面对。
军争之事,他无惧任何的挑战,真正令他感到忧心的是来自背后看不到的刀光剑影。
一代名将李牧,北破匈奴,南却秦军,战功彪炳,威名赫赫,然而终究挡不住佞臣郭开的几句谗言,终致身死。
自己虽然没有李牧那名垂青史的功名,然而却能够预感到那比郭开更加可怕的朝中对手在慢慢的逼近。
派系之争,无论哪朝哪代都是少不了。
区别就在于有的把握的尺寸,尺寸把握的好,那叫政见之别,无伤大雅。
把握不好,那就是亡国祸事。
“平生,在想什么呀,想得这么出神?”
“你……”
平生回过头去,看到一身戎装的解语,差点将自个的眼珠子给瞪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给解语找来的亮银铠甲,穿在身上依旧难以掩饰那曼妙的曲线,再加上那精致如画的五官,非但没有丝毫的威慑力,反而能将人的****淫念彻底的撩拨起来。
“好看吗!”
解语得意的在平生面前转了一个圈,道:“凤儿说你们要去打仗了,带上我一起去好不好,我可以帮你们的,我会治病疗伤……”
“胡闹,战场根本就不是女子该踏足的!”
平生呵斥道:“自古以来,武艺高强的侠女不在少数。可是她们却无一敢上战场,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身为女子,一旦落入敌手,到时候想死都是一种奢求!”
“不去就不去,干嘛那么凶呀!”
解语悻悻的回屋,十分用力的关上自己的房门。以示自己的不满。
“麻烦,没有一个是肯安分的!”
平生苦恼的摇了摇头,回屋关上门,而后继续打坐练功,运转皇极书,不断的淬炼血脉之力,温养重瞳,打算再次进入项籍的世界里,偷窥他的练武心得。
有过几次的经验。再次依葫芦画瓢,平生十分顺利的进入了重瞳之中的世界。
依旧是那道伟岸挺拔的身影,依旧是那双凌厉慑人的重瞳,只是此次却不是在那间庭院里,而是在一片树林之中。
此刻的项籍,不像以往那般平静从容,而是气喘吁吁,精疲力竭。
只是周围既没有敌人。也没有尸体,唯有满地的断树残叶。俨然是被项籍徒手横扫而成。
“他这是想干什么?”
平生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实在不明白项籍为什么要这么做。
“诳也,非诳也,实其所诳也。少阴、太阴、太阳,此乃无中生有之真谛!”
项籍平缓了一下沉重急促的呼吸,口中念念有词道:“运用假象欺骗对方。但并非一假到底,而是让对方把受骗的假象当成真象。”
“既能骗到对方,应该也能骗到自己的躯体!”
“欺骗自己的躯体……”
平生瞠目结舌的看着项籍那依旧剧烈起伏的胸膛,看着项籍五指之间猛然爆发出的雷火交加的真气,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朝着自己的肚腹之间贴近。
须臾间,那雷火如同刁钻狡猾的毒蛇,猛地窜入他的体内。
“疯了,真的是疯了……”
此时此刻,平生能够看到项籍体内的五脏六腑,在五道雷火真气的刺激下,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共鸣。
仿若干涸龟裂的大地,迎来了天降甘露般,发出兴奋震颤的跃动,不断的往外吐露出五脏灵息。
丹田也同样如此,明明早已空空如也,随着那雷火真气的注入刺激,仿佛在刹那间恢复了活性,不断的往外喷涌着真气,行走于经脉之间。
“欺骗自己伤痕累累的躯体,让自己暂时的回复巅峰状态……”
平生怔怔的望着平复了呼吸,又如同亘古魔神一般仰天长啸,气盖山河的项籍,心中同样激动得想要放声长啸。
因为这一招的意义太过非凡,绝对可以称之为死中求生的无上法决。
“无中生有!”
只是平生的兴奋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因为他很快就看到项籍的躯体里,五脏六腑和丹田,因为假象的欺骗,因为过度的催发,现出了丝丝的伤痕。
虽然那伤痕看似小的可以忽略不计,只是这种伤痕一旦积累过多,绝对足以令人毙命!
“可惜,终究还是有缺陷啊……”
平生很快就退出了重瞳的世界里,不敢轻易尝试那招无中生有,只能将他当成保命的招数使用。
战争的各项事宜都在有条不絮的准备着,关府的宴会也在夜夜进行着。
不得不说费祎的确是个难得的人物,拥有传说之中一心三用的本领,能够一边与人聊天,一边与人对弈,一边阅览书籍,三不耽搁,看得众人咋舌不已。
再加上精通事故,上面又有关系罩着,谁都知道这将是一个能够飞黄腾达的未来贵胄。
是以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整个江陵的文武百官,豪门世家,表面看来都跟他好的像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
关兴凑到了平生身旁,道:“你是不是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情啊,怎么那费祎看到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二胖,把你那张胖脸移开一些,要是敢把嘴上的油蹭到我身上,看我不打死你!”
平生一把将关兴的脸推开,道:“他这是做贼心虚,怕被小爷逮到破绽,要了他的小命!”
“你要他的小命有个屁用啊?话说他哪里得罪你了。我看着那小子挺顺眼的,别是你的小心眼又犯了,嫉妒人家的人缘比你好!”
平生恶狠狠的瞪着关兴,闷哼道:“嗯!”
“……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着火了,不好了,着火了……”
大家都喝得面红耳赤之时,一位传令的士兵却火烧火燎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将军,城外军营着火了……”
“什么,是哪方的贼寇胆敢前来偷袭!”
关羽猛地站了起来,杀气腾腾的质问道:“曹仁?还是吴下阿蒙!”
“不知,营内一片混乱,无人主事,小的特意跑来禀告!”
“走,去看看!”
若是平时,那些文武百官听到有敌袭,自是不敢就这样冲出城去。
只是今夜酒壮孬胆,加上有关羽掠阵,他们就是不敢,不愿,也只能夹起尾巴乖乖的跟在关羽身后。
“长恭,火速到城外去将我的**营集结起来!关兴,到县衙指挥衙役将救火车推到城外救火。还有,让附近的居民带上木桶和铲子等物到城外相助。”
平生嘱咐了长恭几句,而后死死的盯着一旁的费祎,大有深意道:“希望这场火跟你没关系,否则,你死定了!”
费祎不以为意道:“发动附近的居民,万一是敌袭,岂不是让他们羊入虎口!”
“是不是敌袭,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平生来到城外军营时,但见整片营帐燃烧了大半,将附近映照得通红如火。
营内的士兵乱哄哄的到处乱窜,像是无头苍蝇般,喊叫咒骂之声,不绝于耳。(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营寨失火
火光耀耀,黑烟滚滚,冲天而起。
周遭的营寨士兵,在各寨将军的命令下,纷纷穿戴整齐,手执刀枪出营察看,顺便围拢在失火营寨外,抓住从中逃出的士兵,询问其中的缘由。
“伯父,周围其他营帐皆安然无恙,唯有糜芳和博士仁的先锋营失火,不可能是敌袭,应该是谁失手引起的火灾,再加上糜芳和博士仁的军士平素军纪散乱,这才造成眼前的混乱!”
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平生已然将其中的缘由揣测出了七八分。
若是敌袭,不可能只攻击先锋营,放任其他的营寨将他们团团围起,进行瓮中捉鳖。
“长恭,令军中将士分成四组,分别从四门冲入营寨中,拔除着火营寨周边的帐篷,防止火势扩散。”
平生冷静下令道:“而后留一组人马于东边齐声呐喊,将营中士兵从火海之中叫出来,另外三组火速寻找救火的器物!”
“来啦,来啦……”
关兴带着衙役,推着水车,以及城门周围的百姓,挑着水桶,快速冲向了着火的营寨。
纷纷将水朝着营寨内着火的地方泼去,灭除了部分的火焰。
而后又匆匆的朝着城外的水渠跑去,准备挑水灭火。
长恭高声呼喝道:“以盾牌压灭火焰,以兵器从地上铲土覆盖火焰,徐徐推进!”
**营是平生亲自训练出来的,经历了卢塘寨剿匪一役之后,早已有了精锐之师的雏形。
此刻关羽和平生坐镇,长恭指挥,他们自然可以做到有条不絮,整齐划一的将手中的盾牌铺在火势外围。压灭部分的火焰。
而后在火势将盾牌燃烧之前,从后方铲起泥土覆盖盾牌,彻底的将火焰扑灭。
之后又将盾牌上的泥土往前推入火中,抽出地上的盾牌覆盖,往返循环,徐徐推进。
越来越多的士兵从火海之中跑了出来。加入了灭火的团队里,火势很快就被扑灭。
而在这会空档中,关羽已经从那些逃出的士兵口中得知了失火的缘由。
当下气得浑身直哆嗦,恨不得用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生劈了酒气熏天,狼狈而来的糜芳和博士仁。
“将军……”
糜芳和博士仁两人自知闯了大祸,跪在关羽面前瑟瑟发抖,犹如两只遭到霜打的鹌鹑,惶恐不安。
“你二人时常抱怨关某轻视尔等。而今关某将先锋之职交托给你们,不料未曾出师,你们却将军营点着,烧了无数军器粮草,枉送许多将士的性命,如此误事,要你们两个废物何用!”
关羽说到此处,倒提着青龙偃月刀。那森冷的刀刃,倒映着天边的月光。配合着关羽那不怒自威的气势,浑然如同战神震怒,杀气之凛然,便是站在身旁的平生,都感到阵阵的心惊。
“费司马,我们可都是……”
糜芳惊恐的看着费祎。希望他能够出面求情。
因为他很清楚的察觉到关羽是真的要杀他,而之前举荐他们为先锋的平生,更是一脸笑容灿烂的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着两只待宰的鸡鸭。
“住口!”
眼见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已然高高扬起,即将落下。费祎虽然双腿有些颤抖,可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出面求情。
“将军,将军,未曾出师,先斩大将,于军不利,何不暂时宽恕他们,让他们留守荆州,将功赎罪。待到将军归来时,若是他们没有寸功,则两罪并罚,再杀不迟!”
“肥遗啊肥遗,你是文人,还是不要插手武事为妙!”
平生悠哉悠哉的说道:“吴子兵法有云:若法令不明,赏罚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进,虽有百万,何益于用?”
“三军未动,法令先明,若是放过此二獠,明日北伐之时,有将领不尊号令,不听调遣,又该如何处置?是否也依照今夜之例,不闻不问!”
关羽喝道:“费司马权且退下,军法如山,无论所犯者轻贱贵重,皆是一视同仁!”
“将军不可!”
费祎急忙抱住关羽持刀的大手,低沉而又急促的说道:“糜芳乃是主公的亲戚,且无论是益州还是荆州,大半的军费都要靠糜竺支持。
若是杀了糜芳,恐令其心寒,亦会给主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恳请将军暂息雷霆之怒,体念主公独控两川的艰辛!”
“兄长……”
说到刘备,关羽不由的怔了一会儿,片刻后才颓然的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放下,气愤难平的对着糜芳和博士仁呵斥道:
“若不看费司马之面,定斩你们二人。拉下去杖责四十,摘去先锋印绶,罚糜芳守南郡,博士仁守公安。尔等要好生悔过,否则关某得胜回师,定不轻饶!”
“令廖化为先锋,关平为副将。其余人等立刻回营休息,明日大军开拔,若有敢延迟着,定斩不赦!”
关羽颁下军令,所有人都不敢违逆,即刻动身回营寨,唯有平生等人还未散去。
“将军,文伟在此先预祝将军旗开得胜!”
“预祝……”
平生斜睨着费祎,道:“肥遗兄难道不跟我们一起进军北伐吗?伯父出马,定然得胜而归,你跟着一起去也好沾点功绩,踱点金粉,这可是别的书呆子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费祎从怀中掏出一封竹简,满面遗憾的说道:“文伟也很想一睹关将军和赵公子的沙场英姿,奈何诸葛军师频频来信催促,让我火速赶往成都赴命,助他处理一些两川的琐事。
时运不济,不能如赵公子所言这般,沾点荣耀,实属气运不佳啊!”
“无妨,北伐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大业,待到哪日文伟将诸葛军师那边的琐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再到关某这边来捞点功绩,也是举手之事。”
“如此,文伟先谢过将军的照拂了。”
费祎朝着关羽抱拳作揖,得意的笑着,满面春风的看着平生,道:“文伟与赵公子相谈甚欢,相逢恨晚,奈何兵凶战危,还望赵公子莫要因我而分心才好!”
切,该死的肥遗,小爷要弄死你也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看你得瑟成那副模样,待到小爷得胜班师,自然会到成都找你详谈!
平生恨恨的盯着肥遗,盯着他那张像是披着羊皮的狼脸,盯着他那略显粗糙的双手,右手上的一道疤痕。
那疤痕,在月光下,显得如此的刺眼,仿佛就此烙印在平生的心底。(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进攻襄阳
人一过万,无边无沿。
此时荆州大军开拔,就是此等无边无沿的景象。
旌旗在风吹之下,烈烈飞舞,夹杂着士兵身上色泽暗沉的皮甲,远远望去,犹如无垠海面掀起的阵阵波浪。
长枪斜指,枪尖耀耀的反射着烈日的光芒,非但不能传达出夏日的烦热,反而蔓延开一股肃杀的冰凉来。
“襄阳因地处襄水之阳而得名,汉水穿城而过,分出南北两岸的襄阳、樊城,隔江相望。始筑于西汉高帝六年,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易守难攻,历来为兵家必争之要地。”
平生指着远处恢弘高耸的城墙,指着那座携刻着古老岁月气息,犹如一个巨人屹立于大地之上的城墙,感慨连连道:
“数年来在曹仁的主持防御之下,襄阳城墙的坚固和高度,已然到了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步。
若要强攻,莫说是伯父的几万大军,就是将益州的所有兵马全部拉过来,也未必能够攻下这座坚城!”
“可惜再好的城墙也是死的,河山的险固永远都成为不了屏障。唯有人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长恭道:“正如孟子所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而今人和在我一方,曹仁注定要在襄阳铩羽而归。”
大军列阵于襄阳南门和西门,黑压压的军马,犹如铺天盖地的浪潮,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紧迫感。
再加上彼此双方的军队,竟是十分默契的保持着鸦雀无声的状态,使得这种紧迫感愈发的真实沉重。
仿若一座大山,沉甸甸的压在每个人的心中。
谁都知道接下来将会是暴风雨彻底来临的疯狂和肆虐,只是不知在这场风雨之后,能够站立着的。还有几人。
平生十分希望曹仁能够带领人马出城搦战,只是十分的可惜,曹仁的脑袋并没有被驴踢了,不会傻到放弃襄阳的固若金汤,放弃护城河的易守难攻,跟关羽来一场匹夫之间的公平较量。
“擂鼓!”
关羽一声大喝。己放阵营之中的鼓声开始轰鸣起来。
起初犹如旱雷般响亮而又短暂,渐渐的,雷声变得频繁而又急促。
一声声,仿若在人心之中炸响,催促着人的心脏愈发快速有力的跳动起来,致使血脉里的血液,如同河流一般湍急奔腾,热烈沸腾!
“填河!”
短短的两个字眼,换来的就是一大拨的军士。合力抬着打造好的长达十几米的木板,冒着襄阳城上密集的箭雨,吆喝着朝前方的护城河冲了过去。
“投石!”
这是曹仁的第一句话语,声音十分的洪亮清晰。
平生循声望去,城墙上悠闲自若的走动的身影,依旧如同记忆中那般精炼强干,即便大军压境,即便关羽亲临。他都像是若无其事的冷静指挥着,高效而又简洁。
投石车的攻击范围本就很长。再加上是搭建在襄阳那高达十一米的城墙上,发挥出的有效射程,更是令平生等人暗暗咂舌。
“轰……”
几乎就在填河兵冲出军阵,步入投石车的射程范围时,脸盘大小的巨大石块轰鸣着从天而降,将木板砸成了木屑。更有几个倒霉的站在巨石的下方,当场就被砸了个桃花朵朵开。
“太残忍了!”
“嗯?”
平生听到解语的声音,不禁回头望去,却见解语、关凤、鲍三娘、王桃、王悦五个女子全部女扮男装,鬼鬼祟祟的混在他的**营中。
“谁让你们跟过来的!”
平生当场就急了。自古女子不上战场,并不是因为对于女子的歧视,而是出于对他们的保护。
战场厮杀,九死一生,能够从战场存活下来的都是一群神经极度紧绷,接近崩溃的人。
对于这种人而言,任何的道德约束连个屁都算不上。
若是在此时让他们发现几个娇滴滴的美人站在眼前,还是敌对的身份,那么等待那些女子的,将是比死还要残忍千百倍的酷刑。
“二胖!”
“别吼我,不关我的事情,是三花让她们混进来的!”
“……来都来了,若是让她们此时离开,那也太危险了,还是等打下襄阳再说吧!”
花索看到平生那种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的眼神,顿时脖子一缩,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弱弱道:
“而且她们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与其让她们自己偷偷摸摸的跑上战场,还不如带在身边安全一些,至少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咱们还能关照关照她们,不是吗!”
“到时候再跟你算账!”
平生恨恨的撇下一句话,又开始专心致志的观察着战场的情形。
经过几轮的试探,关羽已然摸清了襄阳城的大概投石车数量,开始命令廖化和关平带头冲锋,共同扛着木板前往填河。
廖化和关平两人,不愧是久经战阵的战将。
即便头顶扛着一块厚重的木板,挡住了视线,然而两人依旧能够凭着听声辩位的本事,频频的躲过了巨石的砸击,成为第一个将木板铺在护城河上,构建了通过护城河的第一条简易桥梁。
而在其身后,其他的士兵纷纷扛着木梯,迅疾的从木板上过河,将木梯斜靠在城墙上,开始往上攀登。
随着更多的军士将木板铺在护城河上,更多的军士将木梯靠在襄阳城墙上,战争已然进入了第二阶段,强攻城墙!
“让我来!”
关平身先士卒,双手各自握着一把长刀,口中衔着另一把刀,双脚十分娴熟自如的踏在木梯上,两个纵身便已攀上城墙,与附近的士兵厮杀起来。
“好,太好了,大哥真是好样的,第一个攻上襄阳城头,这可是我辈的楷模啊!”
一旁的关兴看得大呼小叫,仿佛那登上城墙的人不是关平,而是他一样,兴奋得手舞足蹈:“还说襄阳是你的囊中之物呢。你看,襄阳很快就会被大哥攻下了,你的提前布置可谓是全无用处!”
“二胖,冷静一点,瞪大你的眼睛看仔细了!”
平生一掌巴在关兴的脑袋上,按住他的脑袋扭向曹仁的方向,道:“看,曹仁可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可曾派出大将狙击……”
“石漆!”
平生话未说完,曹仁却是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而后便见襄阳城头上,许多的士兵抱着一尊尊酒坛,用力的朝着铺在护城河上的木板砸了下去。
酒坛摔得支离破碎,流出其中漆黑的液体,四处蔓延。
而后城墙上又有人朝着下方的漆黑液体扔下了火把,瞬间将所有的木板化为了火海,将荆州军从中斩为两截。
后续的荆州部队顿时傻眼了,在被城墙上的士兵射杀了数十人后,这才反应过来,掉头就往回跑。
“怎么会这样……”
关兴喃喃自语着,方才是即将旗开得胜,只是在这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关平孤军深入,后路被截,受困城墙上,接受一大批士兵和将官的围殴,随时会有丧命的危险:“平生,快想想办法!”(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里应外合
望着城墙上惨烈的厮杀,望着不断倒在关平身边的魏军士卒,望着曹仁从其他城墙上调拨过来围攻关平的高手,平生云淡风轻的说道:“很好!”
“想必曹仁一定很清楚关平的身份,也就是说,短时间内,曹仁的注意力将会集中在关平身上。关羽爱子心切,发动全军掩杀,接应关平也就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关兴似是有些陌生的看着平生,大声的吼道:“你在说什么胡话,那可是我亲哥……”
“长恭,去禀告将军,让他全军压上,注意往东门那边也派出部分的军队,以做佯攻。告诉他密切注意西门,小爷会在半个时辰内破门而入,让他随后挥军跟上!”
遣走了长恭,平生这才瞪着关兴,道:“记住了,战场无父子,若想在战场活命,就必须让自己时时刻刻处于冷静无情的状态之中,否则很容易让人牵着你的鼻子走!”
平生一拉马缰,高举手中的天龙破城戟,豪气冲天的吼道:“**营,尔等横扫天下的第一步,就从襄阳这座天下坚城开始,随我来!”
“喔!”
三千将士奋力的高声嚎叫着,声音中依旧带着一丝的胆怯和不安。
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波澜壮阔的战场,第一次见到如此残酷险恶的厮杀,之前的剿匪跟此番的攻城相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只是这些时日的相处,训练,让他们对平生产生了一种盲目的信心,他们相信平生会带着他们名扬天下,横扫**。
是故他们的吼声之中。同样充满了男儿的血性和豪情,同样带着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的壮志和气魄。
南门熊熊燃烧的烈焰渐渐的远去,只是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和声嘶力竭的嘶吼依旧回荡在耳中。
眼前开始出现如疾风暴雨般密集的箭雨,西门,近在咫尺!
“嘶……”
胯下的爪黄飞电长嘶了一声,仿若发狂的野兽。愤怒而又凶狂。
城头的箭雨太过密集,平生虽是竭力抵挡,奈何还是有一根漏网的箭矢,好死不死的插在爪黄飞电肥硕的马臀上,顿时令它马颜大怒。
“咔咔……”
随着平生的靠近,西门的吊桥正在咯吱咯吱的往下降落。
城墙上的士兵终于发现了异常,大声的呵斥怒骂着,暂时的陷入了混乱之中。
“老黄,上!”
平生一夹马腹。不待吊桥完全降落,胯下的爪黄飞电顿时腾空而起,在空中留下一道椭圆的弧度,完美的落在吊桥上。
“吱吱……”
西城门的两扇大门,发出如同厉鬼嚎叫般的吱吱声响。
从那打开的缝隙之中,平生甚至能够看到门内惨烈至极的厮杀。
平生的到来,便是发动之前潜伏于襄阳城内的暗子,发动奇袭的信号。
只是曹仁的治军水准俨然也并非泛泛之辈。手下的军士在发现有叛徒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后。第一时间想得竟然不是逃跑,而是奋不顾身的斩杀叛徒。
这种出乎意料之外的变化,倒是让平生暗暗的捏了一把冷汗。
若是城内的内应全部被斩杀,那么他此刻的局面与受困城墙的关平倒是有很大的相似之处,欲进无门,欲退无路!
“锵……”
平生向来都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手中的天龙破城戟,在他的全力催动下,爆发出灿灿耀眼的雷芒,凶狠的斩击在吊桥两边的铁链上,将铁链一一斩断。强行将吊桥架在了护城河上。
城内的喊杀之声愈发的微弱了,两张看起来极为陌生的脸庞,出现在西门的门缝中,正咬牙切齿的推动着城门,企图将那丝门缝合上,将平生的偷城计划彻底打碎!
“哼,小爷既然来了,就不可能空手而归!”
不用平生催促,胯下的爪黄飞电就已然化成一抹迅疾的闪光,凶猛不可一世的朝着厚重的西城门撞去。
老骥伏枥,尚且志在千里,更何况是爪黄飞电这匹正处在壮年,且吞食了平生无数灵药,修道小有成就的马精。
那两只又粗又大的马蹄,此刻犹如两把沉重霸道的铁锤,重重的踏在了城门上。
“轰……”
马嘶如龙吟,木屑从马蹄下纷纷飞溅而出,整座城门都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厚重的城门上出现了两个硕大的马蹄印,蛛网般的裂纹朝着两旁蔓延开来。
依偎在城门后方,企图关闭城门的两个魏兵,在那股巨力的震动下,倏然朝后倒飞了出去。
两扇朱漆的大门发出如同不堪重负般的呻吟,吱吱的往两旁洞开一道约莫一米有余的缝隙,将城内的一切完整无遗的展现在平生面前。
平生悠哉悠哉的骑着爪黄飞电,通过城门时,伸出左手,按在城门上,吐气开声,在万千士卒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十分蛮横,十分干脆的将重逾万斤大门彻底的打开。
“襄阳,小爷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做梦!”
一员方脸虎目,体格高大魁梧的年轻将领无法接受城门失守的事实,拍着战马,舞着一杆环铁大刀,怒吼着朝平生冲杀了过来。
“记住了,取你的首级的,乃是魏将王双!”
“就凭你,也配当小爷的对手!”
平生昂然怒视着狂奔而来的王双,周身雷芒绽放,嗞嗞跳动,手中的天龙破城戟,犹如复苏的巨龙,吞吐着无穷的雷霆,凶猛的朝着王双砍了过去。
“青龙探爪!”
“哼,乖乖的呆在城门外或许可以多活一时半刻,既然你急着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魔族!那一招是……黑玄冥碑!”
平生虽然不知王双出自何门何派,只是当他看到王双周身上下涌现而出的滚滚魔气时,瞳孔不由的微微一缩。
当他看到王双刀锋上闪现的若隐若现的古老碑文时,握戟的大手更是增加了几分力道,杀气腾腾的问道:“你跟廉康是什么关系!”
“哼,什么廉康,听都没听说过,不过到了现在还想套近乎,祈求饶命,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平生何等的高傲,即便是天人高手的廉康,他也敢跟他生死想向,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境界与他相仿的少年。
“杂碎,你找死!”
雷芒隆隆作响,无数雷霆肆意蔓延,化为一片横空的雷霆之海,随着爪黄飞电的移动,迅猛的朝着王双疾驰了过去。
雷海之中,龙吟陡然暴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刚劲有力的龙爪,急促而又凶戾的朝着王双的脑袋抓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太阴险了
“锵……”
王双手中的砍刀虽然看不出是何材质打造而成,然而毋庸置疑,那也是一把上品的灵器。
在与平生的天龙破城戟猛烈相撞之中,暴出一窜璀璨而又短暂的火花。
刀锋上凝聚的黑玄冥碑,在与青龙探爪的剧烈撞击下,咔嚓作响。
碑文上的古老字符,化为一张张狰狞的厉鬼脸庞,逆游而上,直奔平生,与雷海之中冲出的雷龙电蟒惨烈的厮杀着。
同为先天之境,这厮应该已经突破了化气之境,到达融神的地步,神念贯穿于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融入每一丝的真气里,能够更加灵活自如的控制每一丝溢出体表的真气。
如此年纪便已有如此成就,难怪敢如此猖狂!
平生心中暗暗的对比着双方的实力,虽是收起了小觑的心理,然而却依旧没有丝毫的顾虑。
反而是再次催动体内的真气,灌入天龙破城戟中,使得那条盘踞头顶的青龙愈发的狂暴,刚劲有力的龙爪猛地收缩抠紧,蛮横而又凶暴的抓碎了王双的黑玄冥碑,而后直取其大好头颅。
“咻……”
正当平生以为大局已定,轻松的将王双这只敢于挑战他的跳骚活活捏碎时,耳旁忽的传来一道尖锐破空的呼啸之声。
一抹寒光,透过雷霆的重重阻隔,不断的在平生的视线之中放大,放大,直至将他的整个脑门全部淹没!
“小瘪三,竟敢使暗器,太卑鄙了!”
形势危急,平生可不敢拿自己的脸门。去接迎面而来的硕大流星锤。
只能恨恨的往后仰倒,堪堪避过了脑袋被砸成烂西瓜的危机。
饶是如此,那刮面而过的流星锤,还是将他的紫睛龙头盔扫飞了出去。
而平生攻向王双的戟势也为之一滞,犀利无匹的龙爪进京只是撕碎了王双的肩胛,扯下了一大块的血肉。
“操。平生,什么情况,怎么一进城门就拿流星锤招待我!”
关兴跟着平生冲入城门,还未开杀戒呢就险些被王双投出的流星锤撂倒。
若非关兴眼疾手快,以手中的潘龙刀将其挑开,绝对会成为今天攻城的一大笑柄。
平生重新昂立马背上,小心翼翼的盯着王双。
廉康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对于九黎魔族中修罗一族的人,激战只能落入他们的下怀。对于这种对手,只有一击毙命,才是最稳妥,最安全的方式。
“倒是有两下子。不过,碰上了小爷,注定是你家的祖坟化成黑水了!”
“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就在这里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所谓!”
内心惊诧意外的人又何止是平生一个。
王双自幼天赋异禀。武学根骨超凡脱俗,年纪轻轻的已经打得各派弟子抬不起头来。
众人更是将他和年少时的吕布相提并论。他也时常痛恨自己生错了年代,无法与吕布一较高下。
然而今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刚一见面就险些一戟将他劈成两半。
若非生死关头靠着暗器扳回了局势,后果将不堪设想。
即便如此,肩胛上的血迹、疼痛。依旧十分残忍的告诉他,他小看了天下英雄,他的所谓无敌信念,并非真的能够让他见神杀神,见魔屠魔!
“王双!”
关兴一脸慎重的惊呼道:“这家伙是王双!”
平生挑起地上的紫睛龙头盔。悠哉悠哉的穿戴整齐,斜睨着关兴道:“怎么,你们认识!”
“哼,谁认识那种无能的废物!”
关兴还未说话,王双反而先开口了:“你倒算是个对手,不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关兴嘱咐道:“平生,小心点,王双不好对付!”
“不好对付,笑话!凭他也敢跟小爷叫板,简直就是应了那句俗话:绊倒趴在粪池边,离死不远!”
“哼,纵使你们入了城又能如何,襄阳兵力健在,不弱于你们荆州。便是进行街巷战,也是我们这边占据地利,你们是没有机会的!”
王双横刀怒喝道:“识相的立刻滚,尚且还能留住一命!”
“也只有你这样的蠢材才会认为胜负未定!”
平生当着王双的面,趾高气昂的命令道:“二胖,带领一千人马速速占领城中的粮库,在其周围点火通知曹仁,粮库已被我方占据。”
“若是有人前往救援,不能固守粮库,那就一把火将所有的粮食全部烧光!”
“花索,同样带着一千人马前往占据襄阳军械库,点火通知曹仁,咱们已经控制了襄阳的命脉。若是他派兵前往争夺,一把火将东西给我烧干净了,快去!”
“休想!”
王双眦目欲裂的瞪着关兴和花索,刚想拦截他们,自个却先被平生给拦了下来。
平生那双凌厉冷酷的眸子,非常直白的告诉了他,下一击,将是天崩地裂,你死我活的绝命杀招,令他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送屎,去告诉将军,一会儿曹仁应该很快就会撤退,让他衔尾追击,若是能杀了曹仁,将是比攻取襄阳更大的战绩和荣耀!”
王双眼巴巴的盯着宋史骑马离开,左手握着马钩上的流星锤,几次三番想投掷出去将宋史给砸成了个稀巴烂。
只是当他看到平生那戏虐的眼神时,不由的又犹豫了。
他只有三枚流星锤,之前已经投出一枚,剩下的两枚还能让平生心生忌惮。
若是全部投完,他不清楚自己是否还能活着离开襄阳城。
“你就那么确信曹仁将军会撤退!”
“当然,因为曹仁没有你那么傻!只要军粮库和军械库被烧,襄阳对他来说就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然而他却又不得不抛弃,因为他还必须为他麾下将士的性命考虑。”
平生冷笑道:“没有粮草,到时我军只要将襄阳城六扇大门一堵,任由他活活的饿死在襄阳城里。”
平生面带微笑,仿佛站在前方的不是敌人,而是一个失散多年的好友,语气温和而又慈祥:“当然,他也可以强取襄阳百姓的粮食,我们会拍双手赞成。
待到平定襄阳之后,自然会接济襄阳百姓,然后让他们分批北上,将曹军的所作为为告诉其他北方城市的居民,将我军的仁善宣扬出去。
如此一来,日后攻取北方的各大城市,城内的居民都将成为一股不可或缺的助力!”
“……你太阴险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收刮府库
“谢谢夸奖!”
平生的脸皮早就厚到了刀枪不入的地步,别说王双的几句辱骂,就是他将唾沫吐在平生脸上,平生也会泰然受之。
然后,为表谢意,再将王双给砍成十块八块的拿去喂狗。
平生和王双都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
胜券在握的情况下,平生自然不会拿自己宝贵的性命去跟一条丧家之犬死磕。
而王双则是对平生极为忌惮,若是论修为,王双自忖不在平生之下。
只是魔族的直觉远比人族更加的敏锐。
在平生身上,他嗅到了一股极度危险的冰冷气息,令他心生寒意。
两人没有动手,他们麾下的士兵可就没有这份默契了。
尤其是关凤、鲍三娘、王桃和王悦四人,虽是容貌出众的美丽女子,然而杀起人来,那干脆利落的手法,看得周围的士兵胆战心惊。
很快,襄阳深处的房舍之中开始燃起了通天的大火,浓烟滚滚,直冲天际,仿佛上苍垂下的两道黯淡目光。
“铛铛……”
城墙上鸣金之声,清脆而又急促的传遍四野,曹军的将士开始抱成团,相互掩护着撤离。
“撤!”
王双无奈的叹息一声,驾驭着胯下的战马,如履薄冰的往后退去。直至退出一段距离后才拨转马头,迅速的撤离战场。
“那可是一条大鱼,为什么放他走!”
关凤身上的铠甲染满了鲜血,这只骄傲的小凤凰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刚一接近平生,那刺鼻的血腥味顿时熏得平生眉头直皱。
平生伸手抹去关凤脸上的血迹,道:“以后碰上这家伙。别跟他交手,他很危险!”
“危险?”
关凤不屑道:“那又怎样,下次被我碰上了,非要砍下他的脑袋不可!”
“平生,情况如何了!”
长恭带着后续的部队入门,迅速的占领了城墙。居高临下的对着曹军进行攒射。
“伯父去追击曹仁了吗?”
“自是亲自带兵,衔尾追击,不过曹仁明显有准备,退而不乱,伯父也不敢相逼过甚。”
“好,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带人去清洗城中的余孽!”
平生兴奋的吼道:“**营,跟我来!”
解语骑马追上了平生,道:“跑的这么急。到底想去干嘛?不会是想抓曹仁的家人吧?战争跟他们无关,难道就不能放他们一马吗?”
“傻姑娘,就知道替别人瞎操心!”
平生春风得意道:“等咱们赶到太守府,估计连曹仁家人的一根毛都看不到了。世家大族,谁会没有给自己预留一条后路的。”
“襄阳可是一座十分繁荣的大城,光是赋税估计就得多的没有地方堆。”
平生嘴角留着哈喇子,双眼已经十分没骨气的变成了孔方兄的模样:“那黄灿灿、白闪闪的金银,都是我的。都是小爷的!”
“什么呀,原来你是急着去抢钱呀!”
“那是当然!”
平生丝毫没有一点被揭破用心的羞涩。十分不要脸的吹嘘道:“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将伯父支开,还不就是因为当着他的面,不好意思下手吗!”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襄阳太守府。
果然如同平生所料那般,偌大的府邸,但凡曹仁的亲人都已不见了踪影,徒留一些仆役随从。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等候着平生的发落。
利索的翻身下了马,揪起地上的一个仆役,平生大声喝道:“府库在哪里,快带路!”
“这。这边……”
仆役颤颤巍巍的在前带路。
“哎,老黄,你臀部的伤还没好呢,已经没有战事了,让我先给你敷药!”
解语从怀中掏出了一些金创药,追在爪黄飞电身后。
奈何爪黄飞电就是不肯停下脚步,死死的跟在平生身后,那份忠诚和执着,险些将解语给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你看看,老黄真是太忠心啦,都已经受伤了还是紧跟着你不放!你这个做主人的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它!”
“……骗谁呢!”
平生回过头,幽怨的瞪着爪黄飞电,道:“这头死马是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他不是在跟着我,是在跟着这个仆役,准备洗劫曹仁的府库呢!”
“嘶……”
爪黄飞电甩着脖子嘶叫了一声,表示对于平生误解它忠心的言论,感到十分的愤慨。
很快,仆役就带着平生到了一座钢铁打造的巨大府库前。
铁制的大门上足足挂着三把大锁,由此可见里面存货的丰足。
平生挥动着手中的天龙破城戟,迅速的将铁锁劈断,推开了厚重而又冰冷的大门。
府库内十分的宽敞明亮,入眼处竟是大大小小的木箱。
从几个打开的木箱中可以看到罗列整齐的银两,一行行,白花花的,晃得平生有些恍惚。
“发了,这是要发了……”
平生的双眼倒映着满库的珠光宝气,口中喃喃的念叨着,而后迅猛的扑到那一堆堆的白银上,摸摸这个,拿拿那个,逮着什么就往怀里装什么,恨不得将整个府库全部搬空。
就连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也是一个个目露狂热之色,不管不顾的扑到银堆里。
“嚓……”
一声清脆的瓷器摔破声响传来,平生这才稍稍的清醒了些许。
抬头望去,却见爪黄飞电在府库的木架上乱拱着,马嘴大口大口的咀嚼着木架上的一些灵药,一不小心将木架上的一个玉瓶打碎。
“败家的玩意!”
平生纷纷的咒骂了一句,而后强行拉着爪黄飞电的缰绳,将这头祸害从那些摆放着灵丹妙药的木架前移开。
平生十分难得,十分肉痛的将怀里的银锭扔回了木箱里,声严色厉的喝道:“所有人都听好了,从府库之中抬走六箱白银,其他的一切不准妄动,违令者斩!”
军士虽然不甘,然而他们却很清楚,平生的军令远比其他的将军要严酷,真要违反的话,那是定斩不饶的。
当下只能讪讪的抬起六箱沉甸甸的银两,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了府库。
“解语,快!”
平生火烧火燎的从木架上将所有标有丹药名字的玉瓶取下,放进解语的银镯中。
而后又偷偷的从每个箱子里刮出一层银两,直至将解语银镯中的空间塞满,这才满脸遗憾的走出了府库。
外面的阳光依旧灿烂耀眼,照在平生那张严肃正经的脸蛋上,浑然就是一个富贵不能淫的正人君子形象。
若非方才亲自跟在平生身后,解语甚至不敢相信,此刻银镯里的宝贝都是他贪墨收刮来的。
“府库中的一切东西,要等关将军亲自过来查收。你们几个严格的把守这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平生派头十足,字正腔圆的喊道:“若是有人敢心存侥幸,定斩不饶!”
“嘶……”
众人全部应诺,唯有爪黄飞电发出一声充满鄙夷和不屑的长啸。
而后扭动着肥硕的马臀,可怜兮兮的围着解语转悠,将那伤口**裸的展现在解语面前,以此索要灵药作为报酬。(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说服离开
关羽率军回城,前来太守府时,平生正持戟而立,威风凛凛的站在府库前充当门神,看得关羽十分的满意。
“平生,可有人动过府库?”
“有!”
平生十分无耻的说道:“曹仁的亲眷走的匆忙,一些奴仆下人起了歹心,劈开了府库的铁锁,准备搬光里面的储蓄,幸好末将及时赶到,将他们一一斩杀。
为防有人再动歪脑筋,末将亲自镇守于此,果令宵小之辈望风而逃!”
“不错!”
关羽大有深意的瞅着平生,道:“襄阳乃是富硕城镇,这些年来又没有经历天灾兵乱,想必也积蓄了不少的粮饷,正好资助了我等王者之师,可谓是天道之助。”
“当然,最主要还是靠将军奋发神勇,才能令曹仁望风而逃!”
“将军武冠天下,必能匡扶汉室!”
关羽话音刚落,周围的溜须拍马的声音,立即连绵不绝的响起,听得平生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小声的咕哝道:“不就是想多分点战利品吗?至于将自己的人格也出卖了!”
“平生,我的那一份呢?”
关兴觍着脸凑到平生耳边,小声的嘟囔道:“刚才你说的那番屁话,傻子都不会信。
这世上哪有黄鼠狼进了鸡窝不偷腥的,父亲是不想揭穿你而已。我的那一份你可不能私吞了,要不然我跟你急!”
花索也凑了过来,道:“见者有份,更何况我可是出了大力的!”
看到关凤等人一一凑了过来,平生急忙道:“……长恭,你该也不会跟他们一样吧!”
“我只是比较好奇,你是在什么时候将那些人手安插在曹仁麾下的!”
长恭开口道:“曹仁治军严谨。不可能糊里糊涂的被人安插了那么多的士兵而不知情!”
平生扯开了嘴角,嘿嘿的笑了起来,笑得像是只偷了鸡的黄鼠狼:“这可要感谢贾诩贾文和了!”
“我来说,我来说!”
难得有个表现的机会,关兴一脸兴奋的吹嘘道:“还记得青龙坛的事情吗?贾诩故意将我父亲从江陵调开,为的就是给曹仁制造偷袭荆州的机会。
幸好我们提前作好了布置。集中火力攻击曹仁的一支偏师,将他的编制严重打乱,让曹仁那厮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当然,我们又从军中选了一些机灵的将士帮他补充了回去,直到平生带头攻城时,他们才暴露身份,打开了城门。”
关兴讲得口沫横飞,一条舌头,仿若绵绵江水般不肯停歇:“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成就。我觉得主要得归功于我超凡的识人之明。
挑选出来的将士个个都是机灵无比,这才能够顺利的瞒天过海。
而且还将襄阳城内的各种布置探听得一清二楚,这才能够让我们迅速的占领了襄阳的要害。
还有……,喂,你们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季常,清点一下府库的收缴,按照军功分给将士。也好激励一下军心士气。”
关羽环顾着府库中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身旁的马良嘱咐道:
“今晚就在襄阳太守府宴饮一夜,以祝各位旗开得胜之功!而今,各位暂且回去统计部下的功劳,一会儿到季常那边去领赏。”
平生丝毫没有半点的做贼心虚,当着关羽的面,装模作样的对身旁的长恭道:“长恭。你去帮着统计一下**营的功劳,封赏什么的,可不能少了这班冲锋陷阵的兄弟!”
关羽眯着双眼,一掌巴在平生的后脑勺上,亲切的笑道:“臭小子。少不了你的!”
人群散去,虽然众人都没有明说,然而平生身后跟着几个娇滴滴的大姑娘,着实惹来了许多异样的眼神。
“解语、凤儿、还有三娘、王悦和王桃,如今襄阳已经攻下,你们也该回江陵了!”
“我不回去,你们可以驰骋沙场,我也可以!”
关凤抢先回答道:“我爹都没叫我回去,凭什么让我听你的!”
“因为这里小爷说了算!”
平生提高了声调,道:“凤儿,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赶我们走呀!”
解语小声的嘟囔道:“而且,三娘他们还帮了你很大的忙呢!”
“为什么,这就是为什么!”
平生忽然将身旁的解语扛了起来,放在了肩膀上,而后一脚踹开了一间房门,冲了进去,将解语扔到了床上。
“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解语被平生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懵了,待到她反应过来时,已被平生扔到了床上。
正想从床上坐起,又被平生按了下去,双唇紧紧的被平生的双唇堵住……
众人一下子都懵了。
解语只觉心跳如鹿撞,分外的急促,分外的有力,双颊更是迅速的染上了一大片酡红,仿若一朵灼灼其华的桃花,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唔……”
解语想要推开平生,奈何平生打定了主意要欺负她,任凭她如何捶打就是不肯起身,贪婪的吸允着她的双唇。
关兴羡慕嫉妒恨的喊道:“白日宣淫,奸夫****!”
花索一脸崇拜的说道:“这是霸王硬上弓啊,实在是太彪悍了!”
“你滚开!”
关凤和鲍三娘等人看不下去了,齐齐上前拉住了平生,将他从床上撵了下来。
解语终于从那种奇妙的感触之中清醒了过来,脸红得像是要滴血一样,螓首深深的埋进高耸的胸部里,恨不得要找条地缝钻进去,用满是委屈,满是羞怒的声音质问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就是我让你们离开的原因!”
平生挣开了关凤和鲍三娘的拉扯,道:“要是刚才在床上的不是我,而是魏军的士兵,他们会停手吗?”
关兴小声的嘀咕道:“看你刚才的模样,可完全没有半点要停手的意思!”
“不会,他们只会像狼一样蜂拥而上,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平生完全没有被抓奸在床的羞愧,义正言辞的说道:“凤儿,若是曹军抓住了你,以你的清白要挟你父亲,你说你父亲该怎么办!”
“我……”
关凤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三花,你愿意看到三娘、王悦、王桃三人落入曹军的手中吗?”
“那还用说,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她们!”
“屁话,你的命在魏军看来一文不值,怎么能跟三位娇滴滴的大美人相提并论!”
平生直接命令道:“既然是你让她们偷偷的跟来,那就由你护送她们回江陵!这是命令,不容违背!”
经过平生这么一闹,五位女子虽然仍有不甘,却是真正的明白了沙场并不适合她们,唯有闷闷的跟在花索身后,准备启程离开。
平生跟在解语身旁,回味无穷的耳语道:“真香啊!”
一句话顿时将解语说的满脸通红,恨恨的踩了平生一脚:“哼,以后我都不理你了!”
“解语,我这可是在夸你啊!这句话我永远不会对别人说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陈兵宛城
首战襄阳,旗开得胜,对于荆州军的军心士气之振奋,毋庸置疑。
再加上金银财帛的赏赐,让平生很怀疑自己的部下,是不是已经完全沦落为土匪了。
一个个眼中全部放着金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宛城。
那眼神,凶狠而又残酷,还带着无尽的贪婪,完全就是一副土匪进村的模样,丝毫没有将城墙上的曹军放在眼里。
攻下襄阳,关羽非但听从了平生攻略北方的全盘计划,而且还直接将他的计划写在帛书之中送往成都,希望刘备能够全力配合,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关中之地尽数纳入囊中。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
关羽自然是要充当堂堂正正的王者之师,全力进攻樊城,吸引曹魏的注意力。
而平生则是带着他的**营,充当那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的出奇者,奇袭宛城和新野,打瞎曹操的耳目,将樊城和曹魏彻底的隔绝开来,将曹仁困为瓮中之鳖!
计划进行的非常的顺利。
一路行来,平生十分高调的进军,从不遮掩,就差敲锣打鼓告诉宛城和新野的太守,他带着三千人马前来攻城略地了。
是以待到他兵临宛城时,城门紧闭,旌旗飘扬,兵戈陈列,完全就是一副誓死守城的模样。
“有你那么干的吗,我都说了,行军要快,要急,要夜行昼伏才能起到奇袭的作用,你看看。你看看,人还没到宛城呢就闹得满城风雨,人家早就有准备了,你还奇袭个屁啊!”
关兴指着城墙上如临大敌的魏军数落道:“现在怎么办,强攻吧,咱们那三千人马。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更何况咱们还没有攻城的器械!”
“二胖,一边凉快去!”
平生瞥了关兴一眼,道:“你以为奇袭真的那么简单啊!”
“从伯父挥军北伐,攻陷襄阳的那一刻开始,曹军就已经枕戈待旦了。宛城和新野都在咱们荆州军的兵锋之下。”
“这种情况下,只要不是傻子,就会派出哨探严密的监视前方的一举一动,所谓夜行昼伏的奇袭不过就是折腾自己而已!”
“那你还拉着我到宛城来干嘛!喝西北风啊!早知道就跟着父亲攻樊城。凭我的武勇,说不定还能阵斩曹仁,扬名立万呢!”
“得了吧,就你那两下子,不被曹仁阵斩那就是老天爷开眼了!”
平生拍着关兴铠甲下,依旧有些鼓起的小肚腩,道:“让你到宛城来,自然是来奇袭的。你就乖乖的做好夜行昼伏的准备吧!”
平生说完,不待关兴继续发牢骚。双脚一夹马腹,策马上前,指着城门上的将领吼道:“夏侯楙,你这兔崽子,小爷来了,你还不快快开门投降!”
“老大。是熟人啊!”
宋史跟在平生身后,眉开眼笑道:“熟人那就好办了,只要他肯投降,又是大功一件!”
“当然是熟人,而且还差点拜了把子呢!”
平生一脸贱笑道:“小爷刚满周岁那年。荀先生把许昌城内的同岁官宦子弟,带到小爷的酒楼里一起进行抓阄,其中就有夏侯楙那个兔崽子。”
“所谓的抓阄,摆出来的东西自然是让小爷抓的。那个小兔崽子不长眼,居然想跟我抢,于是我就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将他踹了个狗啃屎,别提有多痛快了!”
“后来长大一些,这货跟他兄长夏侯充撺唆着我一起去抢珠宝店,事后又不肯把珠宝交出来由我分发。”
“小爷当然不乐意了,所以就狠狠的揍了他们兄弟两一顿,还将他们送到官府处置。”
平生津津有味道:“那县令也是个明辨是非的人物,当着众人的面夸赞小爷锄强扶弱,还将那些抢来的珠宝分了一半给我,以作嘉奖。”
“当然,夏侯楙和他那蠢货哥哥,被他的独眼老子从牢房里领回家痛揍了一顿,至于有没有被彻底打傻,就不是很清楚了!”
关兴:“……”
“平生,你这无耻之徒,竟然叛投刘备,枉我曹伯伯平时还那么器重你!”
夏侯楙在城墙叫嚣道:“攻城,笑话,凭你的那点人马也想攻城,识相的立刻投降,否则今夜我一定会踏破你的营寨!杀光你的士卒!”
“哟呵,小兔崽子还长胆识了,都敢跟小爷叫板了!”
平生指着城墙上的夏侯楙骂道:“有本事你现在就下来,小爷让你一只胳膊,同样能够把你揍趴下!”
“哼,匹夫之勇,也能成为三军统帅!”
夏侯楙悠哉悠哉的在城墙上来回巡弋着,洋洋得意道:“这天气还不错,夏末秋初,最适合饮酒作乐。
来呀,给我摆上案席,端上美酒,我要好好的痛饮一番。再看看下面昔日的故人,如同猴子一般上蹿下跳,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骂呀,怎么不骂了,难道是口渴了,要不要我送坛美酒给你润润喉!”
夏侯楙说完,拎起一坛酒朝着平生的方向砸了过去。
“平生,他看起来好像没有你说的那么傻啊!”
关兴瞅着真个坐在城墙上饮酒作乐的夏侯楙,道:“你有没有把握?”
“若是不行咱们还是先撤吧,要不然一旦许昌和新野发兵来援,两相夹击,断了咱们的退路,咱们可就真的成为瓮中之鳖了!”
“急什么,有的人是大智若愚,而有的人却是大愚若智,夏侯楙那兔崽子就是属于后者。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爷就不信他能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改变了他愚蠢的本性!”
平生镇定自若的下令道:“留下几个口舌伶俐的人继续骂阵,将他独眼老子夏侯惇的光辉事迹给我说上两千遍,我就不信他能够按捺得住怒火!二胖,率大军后退五里,安营扎寨!”
“你还真跟他耗上了,行军打仗可不能意气用事……”
平生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这是军令!”
很快,关兴便带着人马开始后撤,安营扎寨,留下平生带着三十几个口绽莲花的士卒,在宛城下将夏侯楙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一遍。
气得夏侯楙火冒三丈,恨不得下城跟平生厮杀,奈何被人死死的拦住。
“哟,这不是报告武吗!”
平生惊诧的看着拦住夏侯楙的程武,调侃道:“你爹那个蠢货父亲死了没有!”
程武阴着脸道:“哼,趁着还活着的空档,你就尽情的狂吠吧,很快你就叫不出来了!”
长恭快马从远处赶来,贴着平生耳语道:“新野夏侯充带兵出城了,正在往宛城赶来!”
“许昌于禁带兵出征了,七路大军,几万人马,浩浩荡荡,声势吓人啊!”
很快,花索也从另一边纵马赶来,心急如焚的低语道:“怎么办,于禁的大军必然会路过宛城,我们若是再不跑的话,定然会被他击溃擒拿!”(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瞒天过海
夜幕当空,黑暗笼罩着宛城的每一个角落。
平时本该是充满欢声笑语的城墙上,今夜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里,所有的士兵的都心惊胆战的眺望远处,隐藏于黑暗之中的营寨。
那里,潜伏着荆州来的三千士兵。
虽然从未交过手,然而从那群士兵的凶狠眼神中,任谁都能看出那是一支嗜杀好战的部队。
若是他们攻城的话,谁也不知道自己战后是否依然还能活着。
哪怕将荆州军打退,若是战后自己成了一具死尸,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抱着这样的心态,城墙上那群很久没有经历战火的士兵,全部保持了缄默,忧心忡忡的看着他们的太守夏侯楙。
此刻的夏侯楙也并不好受,前晚因为一时冲动,想在于禁和夏侯充的大军来临之前击破平生,独领大功。
结果一时不慎,误中埋伏,反而被杀得丢盔弃甲,死伤无数。
若非关键时刻程武率军接应,夏侯楙都不知自己是否还能活着继续站在城墙上。
尤其是想到一旦落入平生那个恶棍手中,夏侯楙甚至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勇气苟活下去。
只是如今,外面的荆州军不分日夜的叫阵,那难听肮脏的话语,直将夏侯楙气得浑身直哆嗦。
然而经过前晚的教训,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轻易的出城。
看到程武出现,夏侯楙顿时兴奋了起来,抓着他的衣角连连催问道:“怎样,算算时辰,于禁和我大哥的大军也该到了,怎么还没出现啊!他们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程武白了夏侯楙一眼。打从心里他就看不起这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名门公子哥。
尤其是他此时仿若惊弓之鸟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三军统帅的威信可言。
“大人无需多虑,于禁将军的七路大军可不是摆设,先锋庞德更是享有盛名的西凉骁将,怎么可能会出事。”
程武道:“而夏侯充将军率领的新野援军也有六千之数,是进犯的荆州军的两倍。”
“若论野战。当然也不会弱于荆州军,咱们只需坐等援军到来。到时候里应外合,将荆州军击溃,生擒平生那个该千刀万剐的混账就行了!”
“说的也对,说的也对!”
夏侯楙频频点头,经过程武这么一番劝慰,心情舒缓了许多,道:“只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啊。
平生那个混蛋你是不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小时候在许昌我就没少吃过他的亏。如今是他领军,光是想想就让人提心吊胆的……”
“他的阴险我又何尝不知,然而行军打仗可不是靠着一点小聪明就能够畅通无阻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他刁钻似鬼,也只能乖乖认命!”
“可是,可是……”
夏侯楙犹豫道:“于禁的七路大军和我大哥的援军来援,都是声势浩大。他不可能探听不到消息,可是他为何一直无动于衷。难道他就不怕成为瓮中之鳖?”
“将军,城下叫阵的人撤走了!”
“走了,那几个丧门星终于走了!”
夏侯楙听到士兵的禀告,心情又愉悦了几分,道:“整天吵吵嚷嚷,连个安稳觉都不让人睡。真是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
这种无赖流氓的行事作风,真是像极了平生那个阴险的混蛋!”
方才听到瓮中之鳖时,程武心中便闪过了一丝的灵光,待到夏侯楙说出阴险二字时,程武更是惊呼了起来:“不好……”
“什么不好。一惊一乍的!”
夏侯楙心有不满道:“好不容易才能够安生一会儿了,哪里不好了!”
程武急忙道:“将军,有诈!”
“什么有诈!”
“平生其人奸诈似鬼,不可能在听闻两边援军来援之后而无动于衷,可是他却没有大张旗鼓的撤退,这其中定然有鬼!”
“能有什么鬼!”
夏侯楙指着远处依稀可以看到火光的营寨,道:“你看看,你听听,那里还能看到火光,依稀还能看到一些人影,还能听到鼓声,荆州军不是还在那里吗!”
“那是假象,他们可能已经撤退了!”
“他们已经撤退了?”
夏侯楙半信半疑道:“不太可能吧。要不,给你五百人马,你过去看一看!”
草,这种送死的事情你倒是晓得推到我头上,有好处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起我来!
程武愤愤的盯着夏侯楙,虽然他很想派出哨探探听虚实,然而前两夜派出的哨探只要一接近平生的营寨,无一例外都被射杀了。
所以想要探听虚实,就只有用人命往里面填,当然这人命里面,程武无论如何都不会加上自己的名字。
“林校尉,你不是一直在抱怨英雄无用武之地吗,而今机会来了,着你带领五百精兵作为先锋,前往攻寨,随后我会带大军接应,不得有误!”
“是!”
一个体格魁梧的大汉抱拳应了一声,而后干脆利落的清点人马出城,过不了片刻又风风火火的带人回来了。
“大人,那里是一座空寨,荆州军早就跑光了,里面连个鬼影都没有!”
夏侯指着远处火光映照出来的身影,道:“不可能,我在这里都能见到人影,你看,你看!”
“将军,那是草人!”
“那鼓声又是怎么回事!”
“将军,荆州军在每面鼓上都吊着一只羊,羊的两只前蹄顶在鼓面上。羊被悬空捆起,自然难受得要命,便使劲挣扎,两只前蹄不停地乱踢,于是击响了战鼓。不信,您自个到营寨里去看看!”
“这,这……”
校尉说的信誓旦旦,夏侯楙也信了个七八分,只是想想自己这两天,天天对着一座空寨提心吊胆,顿时又羞又怒,怒气填膺的吼道:“去把营寨给我烧了!”
程武惊叫道:“不好!”
“又有哪里不好了,你倒是一次性给我说清楚,别一惊一乍的,我可经不起吓!”
夏侯楙满脸通红的看着程武,那眼神,像是在看待一颗扫把星:“怎么从你嘴里就不能说出一句好的!”
“荆州军消失了,那么他们会去哪里呢?”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有多远跑多远,难道还等着被合围包饺子吗!”
你当然是有多远跑多远,可问题是平生那货根本就不是一个善茬,怎么可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跑!
这话程武也就只能敢心里说说,口上依旧保持着客气,道:“他用这瞒天过海之计,让我们误以为他一直在城外与我们对峙。”
“那么前来援救的夏侯充的探报是否也会误以为他在宛城城外而疏于戒备,万一……”
“万一他不撤退,而是跑去袭击我大哥……,以那阴险小人的个性,他绝对会这样做!”
夏侯楙惊得浑身颤抖,脸色铁青的吼道:“点兵,集齐所有人马,快快随我出城,追击荆州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