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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剑舞风云     求死txt下载     求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误中副车

    终于可以动手了!

    徐正峰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熙辰,为父要为你报仇了!

    “大哥,这事交给我吧。”

    “这等土鸡瓦狗之辈,哪值得大哥亲自出手啊?”

    这时,大厅里的众人都嚷开了,纷纷主动请缨。

    这种明摆着必胜无疑的局面,真是抢功沾光的最好机会,也是立威的手段。但凡对下任家主之位有点想法的人,都不愿意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诸位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犬子与这狗贼有不共戴天之仇,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泄心头之恨。”徐正峰凝重地说道:“这个仇,我必须亲自报!”

    有困难就退让,有功劳就来抢,天底下哪来这么好的事?

    站在角落里的徐凌天依旧是一言不发,冷眼旁观这一切。在他看来,无论是谁出风头都无所谓,与他自己无关。但这些人个个自信满满,胸有成竹的模样,说实在话,有点太嚣张了。

    不过嚣张归嚣张,至少目前,在实力上,他们是有这个本钱的。

    徐相国对徐正峰微微颔首,徐正峰面sè肃然,意气风发地快步向门外走去。

    相国府的门口,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灾民们为了给“功德无量的大善人”徐相国磕头,将紧紧关闭的大门围得水泄不通,一个劲地拍门,敲得震山响。

    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堂堂相国府,被土匪打上门了……

    众人正在呼天抢地的叫门,猛然间,大门洞开。一群铁血侍卫手持长枪短剑,身着甲胄,冲了出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把这些灾民当做一条生命,一路向前,横冲直撞,犹如狼入羊群。片刻之间,就死伤了一片!

    灾民们哪见过这阵仗,吓得惊慌失措,一时之间人挤人,遍地都是哀嚎声。

    “一群刁民,还敢在相国府前聚众闹事,不想活了?”一个霸气的声音传来,徐正峰在侍卫们的拥簇下,傲然走出了大门。

    他根本就没看倒在地上的灾民们痛不yù生的模样,在他眼里,这些卑微的生命跟蝼蚁也没什么分别。他径直对赵宗阳说道:“你的生命到头了!”

    “你怎么能这样?”赵宗阳看着灾民们的惨象,却是有些动了真怒了:虽然他一直都了解,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没什么道理好讲的,但他也一直都认为,恃强凌弱要有个底线,跟自己一个层次,或许略低一点层次的,那自然是往死里整,没话说。但要是欺负差了十万八千里,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凭白丢了自己的面子,说出去都会让人笑话。

    堂堂相国府,可以说已经是等级森严的开元国里,站在顶端的势力了,却如此欺负这些生活在最底层,无家可归,食不果腹的灾民……太丢人了,真的!

    九生九死,赵宗阳对生命有一种特别的感悟,虽然自己想的是超脱轮回,但是芸芸众生,莫不挣扎求生,对此,他也非常理解,并不因为谁高贵谁卑微,谁就没有了对生命的渴望…...

    “你针对我可以,但你伤及这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灾民,不公道,太过分了。”

    “过分了?”徐正峰狂笑道:“我今rì就是要过分,你能如何?连律法都规定,以下犯上,当诛;而贵族杀民,无罪!

    公道?这个世界,谁强,谁就是公道!”

    “谁强谁公道?现在是你恃强凌弱,所以认为杀人是理所当然;若是你面临比你更强的人,拿起屠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难道会觉得自己是该死么?”赵宗阳的语气倏忽间有些唏嘘:“人总是编造对自己有利的道理,强势之时,横行霸道,唯我独尊;待到弱势了,却又是摇尾乞怜,恨不得全天下的强者,都是慈悲心肠。”

    十世重生,赵宗阳见过无数的所谓人上人的人生历程,概莫如此……人啊,真正能一直坚守本心的,太少太少。

    但这些真正如终如一的人,最后无一例外的,都获得了极大的成就。

    而绝大多数随波逐流的浮躁之辈,就说不清了,有一辈子作威作福的,也有晚景凄凉,生不如死的。在赵宗阳的记忆里,徐正峰前九世的下场,都很惨烈。

    因为徐家有一条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徐凌天……

    “徐叔啊,我奉劝你一句,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为自己积点德吧,免遭太惨烈的报应。”赵宗阳认真说道。

    “哈哈哈,死到临头,还在大言不惭地教训我。你先自求多福吧。”徐正峰不怒反笑:“我现在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先遭报应!”

    话音刚落,徐正峰的眼中猛然便爆发出骇人的杀气,整个身体都笼罩在火红sè的光晕之中,气象万千。

    不同于徐熙辰那淡淡的红,他的红sè触目惊心,犹如鲜血,可见他体内的命元之充沛,绝非徐熙辰能望其项背。

    缓缓的,他的手心凝聚起一个硕大的红sè火球,其势熊熊,爆烈无比。比起徐熙辰昨rì那手心的淡淡火焰,简直不可同rì而语。

    “我的天啦!”

    众人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境界,一时之间,腿都吓软了,只能傻傻地看着,连拔腿逃跑都心有不逮了。

    “赵宗阳,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公道,什么是报应!”徐正峰狂傲无比地大笑着,手心一动,火球直接冲着赵宗阳,就砸了过来。

    隔着几米开外,甚至都能感觉到那火球的炙热,可想而知,其中蕴含的命运之力,有多么恐怖!这火球要是砸在身上,根本不用想,绝对是立马烧成灰烬!

    昨rì徐熙辰那一击,就已经让赵宗阳的天命强化达到极限了;现在徐正峰的这一击,已经是另一个层次的修为了,全然没半点抵抗的可能xìng!

    难怪都说徐家藏龙卧虎,人才辈出,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这样正好,最怕就是来些半桶水,不上不下,弄得大家都痛苦!

    赵宗阳眼看着火球以极快的速度飞来,已经沾上了衣角,神情却是很坦然,嘴角甚至挂着一丝微笑。

    “死到临头,还在装模作样,实在可笑!”徐正峰狂笑道:“片刻之后,当你被烧成灰烬,我倒要看看是一副什么模样!”

    但片刻之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限定技发动,被动技能——闪避,一成几率躲过一次攻击……闪避成功,技能自动消失……”

    连赵宗阳自己都没想到,这个看似无用的技能,居然在这个时候发动了,而且那低的可怜的区区一成几率,还真就让他给撞上了!

    真就是死不了啊!

    哎,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命啊……

    “怎……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躲开了?还不声不响,一点不费劲的样子?”徐正峰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心中的震惊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纵横多年,从未失手,这一次,居然失败了!尤其是,居然栽在赵宗阳这个废物的手上……最最恐怖的是,自己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躲过的!

    自始至终,他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乖乖地等死,怎么突然之间,就躲过了火球的袭击?

    更夸张的是,躲过去后,还故意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态。

    看着赵宗阳那装模作样,似乎还很遗憾的模样,徐正峰只感觉到更深的羞辱!

    太可恨了!

    但这一切还没结束,在赵宗阳莫名其妙地躲过攻击之后,而火球自然不会凭空消失,于是继续向前。

    结果,好死不死的,直接砸中了正一手拿着碗喝粥,一手捏馒头的邋遢老道……

    (很感谢兄弟们的捧场,同时无耻滴向兄弟们征集创意,在咱们的系统里,都应该有些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好玩技能呢,最好是有趣一点,乍看起来很渣,但是特定时候用出来,一鸣惊人的。

    考验兄弟们想象力的时候到了,有好创意的请在书评区留言,谢谢。顺便提一句,有书评积分奖励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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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三痴道尊

    在徐正峰震惊的眼神中,火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地砸向了邋遢老道,实实在在地正中胸口!

    “啪”的一声,老道手里的碗一下子没抓稳,掉落在地,还没喝完的稀粥洒在鞋面上。

    “哪个狗rì的干的?太不要脸了,道爷正吃饭呢!”老道气呼呼地嚷嚷开了,此时他的胡子上还残留着几粒粟米,很有些狼狈。

    纵使如此,他还是不忘把手里仅剩的半个馒头,迅速塞进了嘴里。然后走上前来,对着徐正峰蹙了蹙眉,说道:“是你偷袭我吧,我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难道是道爷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让你嫉妒了?心胸狭窄啊!”

    “臭道士,滚一边去,别给脸不要脸!”徐正峰现在的心情已经糟透了,直到现在他都没搞明白,赵宗阳究竟是如何躲过自己的攻击的,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就像大象踩蚂蚁,结果不但没踩死,还被翻了一个跟头。这让他深受打击,倍感失落,现在被这个邋遢老道指着鼻子骂,他心中的怒火立即就飙升到了极限。

    “靠,道爷纵横江湖百余年,还从来没学会怎么个滚法,你来教教道爷,怎么滚?”邋遢老道一副被欠了几两银子的样子,剑眉直竖,双手叉腰,腰间的酒葫芦晃荡晃荡地作响。

    一股难以忍受的酸臭味扑鼻而来,让徐正峰头昏脑胀的,现在的他已经出离了愤怒。

    这个世道究竟是怎么了?以我如此高的修为,居然连赵宗阳这么一个废物都收拾不了?更可恨的是,一个臭道士,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作为徐家的下任家主,在京城里无论是什么样的达官显贵,见了他还不得客客气气问声好?何曾被一个乞丐般的道士如此颐气指使,口口声声“道爷”,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来人啊,把这臭道士拖下去砍了!”徐正峰怒不可遏,也懒得再跟这邋遢道士磨叽,省得自降了身份,直接下令侍卫们动手了。

    不过,或许是由于心情太过烦躁,使他无意间忽视了这么一个事实:凝聚了他命元的火球,威力何等巨大。即便是他自己受到此等程度的攻击,如果完全不格挡,生生受了,只怕当场就会吐血。

    结果砸在这臭道士的胸口,居然屁事没有,只是不小心把碗给摔碎了,或许这还是由于他的注意力没放在这上面的缘故。完事后还能张口骂,甚至接下来还把剩下的半个馒头吃了……

    这说明了一个什么样的内涵……

    不过现在场面乱得一塌糊涂,也没几个人注意到这个情况,几个杀灾民正杀得兴起的侍卫一听到徐正峰下令,立即就冲了上来。见到这邋遢老道,还有点杀鸡焉用牛刀的不屑,二话不说,抡起长枪短剑的,就刺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没人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在瞬间之后,这些侍卫都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几杆长枪,几柄短剑在地上……

    邋遢道士还是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似乎一动都没动。

    他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看着徐正峰,说道:“这些家伙已经滚到十里之外去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去陪陪他们?”

    十里之外?什么鬼话,骗三岁小孩差不多!

    徐正峰手中,再次聚集起一个火球,比先前的更大,更红。

    显然,这次他是达到了怒气值的顶点,尽了全力了!

    那滚烫的炙热气息,几乎整个大街,都能感受得到。即便一点都不懂的人,也能预感到巨大的危险,似乎随时要爆炸。

    灾民们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天啦,他要把这里夷为平地么?”

    这点还真没说错,徐正峰现在用尽全力,存的念头还真就是把眼前这些碍眼的人全都杀干净,才能发泄心头之恨。

    至于这些人该不该死,对他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一群蝼蚁而已,由堂堂相国府下任家主亲手送他们上路,也算是他们前世修来的造化了!

    “全都去死吧!”徐正峰狂笑一声,就要催动手中的火球。

    现场更是乱成了一团,交织着灾民们的哭喊声和尖叫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使得他们像疯了一样地想要逃命,结果却是互相拥挤,踩踏,场面混乱不堪。

    但突然之间,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清风,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让一颗颗狂乱躁动的心,都安宁了下来。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徐正峰手里的火球,无声无息的就熄灭了。

    压根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徐正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中,头脑中一片空白。

    用尽全力凝聚成的火球,几乎可以堪称自己目前为止的巅峰之作,自信满满可以将此地夷为平地,却没想到,莫名其妙的一股风,就让火球熄灭了……

    根本无法阻挡,甚至,自己怎么回事都没有搞清楚!

    这还不算什么。

    “啪啪啪”,徐正峰还没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瞬间就挨了三个重重的耳光,脸颊上顿时留下道道红印。

    有生以来,一直高高在上的他,何曾受到过如此屈辱?更何况现在人到中年了,遭受这样的待遇,更是想都不敢想。

    “啪啪啪”,转瞬间,右边脸颊,又挨了三记……

    “狗rì的,还敢偷袭道爷,真是给点颜sè就敢开染坊。不吃点苦头,你还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邋遢老道似乎一直都站在原地叫骂,没见动手。但徐正峰的脸上,却是一个又一个的耳光,从不间断。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感到不可思议,心想徐正峰是不是已经被打蒙了,没还手,甚至都没想一想躲闪?

    赵宗阳却是看出点门道来。老道不是没动,而是动得太快,犹如疾风一般。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境界的高人,强如徐正峰者,已经足够赵宗阳高山仰止了,在这邋遢老道面前,却犹如初生婴儿一般,柔弱地一塌糊涂,任由他搓圆揉扁。

    更让赵宗阳惊讶的是,这老道先前的攻击方式:先是云淡风轻地将那些侍卫扔到十里之外,再是那一股能让人心安宁的清风,接着又是看不清动作的耳光……

    原来,攻击不只是简单的对砍,可以有诸多如此神鬼莫测的手段!

    ……

    徐府的正厅里,众人正端坐着,好整以暇地喝茶。即便是再对徐正峰怀有敌意,再是不服气的人,都不会对他轻松杀掉赵宗阳的预期,有丝毫怀疑。

    “不好了,翻天了!翻天了!”这时,管家急促而慌乱的声音,使得正厅里悠闲的气氛,瞬间消失殆尽。

    “急什么急?”徐相国不满地说道:“能翻什么天,就赵宗阳那本事,就算翻到天外去,也不可能是正峰的对手。”

    “不……不是……顺候,是……是一个……乞丐般的老道……在……在扇老爷的耳光……”管家像是受了巨大刺激,紧张地说话都吞吞吐吐。

    “什么,一个道士,扇正峰的耳光?”徐相国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徐正峰到底在干什么?连一个道士都能随便羞辱他?”

    他此时也坐不住了,径直就走了出去,众人赶紧跟上。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了府门口,气势极为惊人。

    “连我徐家的下任家主都敢扇耳光,还真是翻了天了?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道士,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徐相国虽然对徐正峰有些失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在外人面前,自然还是要为他撑腰。

    此时,徐正峰已经被连续的耳光抽得失去了知觉,昏迷在地。而那个邋遢的老道像是根本没听见徐相国的话,这会自顾自地又去盛了一碗粥,拿了一个馒头,背对着徐相国的视线,这会吃得正香呢。

    “说你呢,那个臭道士,还装聋作哑?看呆会剥了你的皮!”见这臭道士居然没把徐相国的话放在心上,立即就有个嫡子开始怒喝。

    “谁想被剥皮?”老道放下碗,转过身来,搓了搓手:“道爷可以代劳。”

    “剥的就是你这狗道……”这嫡子正在骂,猛然间却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得头晕眼花。

    “谁TMD敢扇老子耳光?臭道士,是不是你干的,看老子这就剥了你的皮!”

    “混账东西,还不闭嘴!是我打的,是不是要剥我的皮?”

    一听这声音,这嫡子呆若木鸡。

    徐相国狠狠地瞪了这不争气的儿子一眼,接着转过头,换上一副带着极度谄媚的笑脸,迎着邋遢老道走了过去。

    徐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高高在上的相国,什么时候有过如此谄媚的表现?即便在陛下面前,也远没有如此。更何况,不但是谄媚,甚至能感觉到,他发自内心的那种紧张和恐惧的感受。

    “好久不见。”徐相国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声音都在发颤:“三……三痴道尊……”

    (感谢神的禁锢,感谢xiadayu100两位童鞋的打赏,非常非常感谢,这是本书的破那啥.....意义重大,这代表着剑舞不是一个人孤单前行,是有兄弟愿意携手同行的,这种被认可的感觉,真爽!

    说实话,写书很苦,特别是在这种节rì里,别人都在吃喝玩乐,呼朋引伴。我却只能枯坐电脑前,这种孤单寂寥的感觉很不好受。但是,有了兄弟们的认可和支持,这种苦,也有甜味。

    再次致谢两位兄弟,也感谢每一位收藏和投票的兄弟,你们的每一分支持,都是对我的激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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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就是要主持公道

    三痴道尊!

    本来还耀武扬威的徐家子弟们,闻言后,一下子都像被打蒙了,傻乎乎地站立着,有的人甚至不由自主地双腿发抖。

    也有个别不懂事的小辈,狂妄地问道:“三痴是干什么的?是白痴的意思么?”

    “啪”的一个耳光就狠狠抽在脸上。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不要自己找死!”

    “三痴道尊那可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啊,是巡天宗的副宗主,五大核心人物之一,受万千人顶礼膜拜。不知道有多少少年天才做梦都在企盼着能够得他亲眼,哪怕只是指点一二,也是受用终身。

    不过,天下英才何止万千,但能让他多看几眼的,寥寥无几。

    他老人家xìng格洒脱,放荡不羁,行踪不定。这次又是十二年的轮回之年,巡天宗到开元国登坛收徒,此前有传闻说他老人家将要亲临,我原本还不信,没想到真的来了。

    你等报名参加选拔的子弟,一定好好把握机会,要是能得到他老人家多看一眼,那也是几世修来的造化啊!”

    向来桀骜,眼高于顶的徐家人,何曾如此谦卑过,只求让人多看一眼,便是造化了。可见这邋遢老道是何等逆天的存在了。

    同样是这么一个人,同样是这么一身破烂不堪的行头,同样是这么一副乱七八糟的作风。当他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流浪的道士时,那就是臭要饭的,该死的;但当别人知道他是三痴道尊时,这就是风格,这就是不羁……

    “犬子无知,冒犯了三痴道尊,在下深感惶恐。”徐相国在这个邋遢老道面前,此时哪里还有平rì里的半点气定神闲,笑容之灿烂,语气之谄媚,只差没有跪地磕头了。

    但没有一个人敢笑话他,看不起他,有得只是比他更甚的震惊和畏惧。

    三痴道尊!那根本就跟咱们这些人不在一个层面上,随便吹一口气,就能翻云覆雨。这样的人,不讨好,不巴结,那就是脑子残了。何况徐正峰这傻帽还把三痴道尊给得罪了,这是天大的祸端啊!

    “逆子,还不快来给三痴道尊磕头赔罪!”徐相国狠狠地瞪了徐正峰一眼,这发自内心的震怒,与面对三痴道尊时那卑躬屈膝的模样,判若两人。

    徐正峰哪里还敢有点半点违逆,他岂能不知道自己惹到的是怎样的逆天级别的存在。当下便双膝跪地,连磕三个响头,发出三声硬邦邦的闷响,额头都显出了血迹。

    虽然作为相国府的下任家主,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人磕头求饶,传出去绝对是奇耻大辱。但他也心知肚明,老爷子之所以让他磕头,实际上是要保他。否则三痴道尊一旦要追究起来,他只有引颈就戮的份,他死了就算罢了,还会连累全家。

    甚至连皇帝陛下都会迁怒于徐家,那可就真的鸡飞蛋打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浮躁。自以为学了那么一招半式,就整天喊打喊杀,幼稚!”三痴道尊依然是那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指着徐正峰的鼻子骂。

    其实对于一个得道高人来说,在小辈面前如此表现,有些跌身份了,不符合人们想象中的那种一笑了之,云淡风轻的形象。不过他是三痴道尊,他如此表现,那就是直率,是不羁,是风格独特,超凡脱俗。

    无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只因为,他是三痴道尊!

    “道尊教训地极是,晚辈幼稚……晚辈惭愧不已。”徐正峰大气不敢出一口,忙不迭地自认罪行。

    “犬子冒犯道尊,实在是罪大恶极。”徐相国战战兢兢地说着好话:“道尊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还是不要与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计较,就饶他一条狗命吧。”

    “他先前可是威风得紧,砍杀了一大片。道爷还听他说什么,谁强谁就是公道,我现在倒是想讨一个公道。”三痴道尊似乎牛脾气拧上来了,非要跟徐家这些“小人物”一般计较了。

    “这是什么屁话?人虽有高低贵贱之分,但天道却是讲究平等。枉我教习你多年,连这点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孽子啊!”徐相国劈头盖脸地冲着还跪在地上的徐正峰,就是一通臭骂。

    很显然,在面对三痴道尊这等高人的时候,“众生平等”是符合他的根本利益的;若是面前只有那些灾民,高低贵贱就将成为主题了……

    “道爷也懒得讲什么大道理,不过我倒是听说,有了欠了债不认账啊。”三痴道尊突然话锋一转:“道爷行走江湖,坏事做得不少,但欠债还钱这种最基本的底线,还是有的。”

    徐相国心里咯噔一声:三痴道尊这是开口要东西了?

    倾我徐家之力,能够入得他老人家法眼的东西,怕是倾家荡产也拿不出来啊!

    “在下愚钝,请道尊明示。”

    三痴道尊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赵宗阳的身上,说道:“小娃娃,他们是不是欠了你什么东西不肯给啊?”

    赵宗阳有些搞不明白,无缘无故的,这三痴道尊跑来给自己撑腰?难道真是吃了自己两碗稀饭,就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了?还是因为他被徐正峰偷袭了,心里不爽,趁此找个由头来发泄?

    没想到啊,那个看起来毫无作用的闪避技能,居然还收到了奇效,引出了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场面。

    不过这终归是好事,至少目前看不出有什么恶意。话说回来,要是这三痴老道真要有什么恶意,那自己更不用担心了,因为那是徒劳的……

    “徐家公子与我打了一个赌,输了,结果一直赖账。”赵宗阳说道:“赌注是一颗宿命珠。”

    “宿命珠?这种垃圾玩意,也好意思打出来打赌,丢不丢人啊!”三痴道尊直摇头,看了徐相国一眼,叹气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的好东西,让你这么吝啬的,弄了半天,这么一个垃圾,你也抱住不放啊,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徐家的人,顿时呆若木鸡。宿命珠,可是徐家的家传之宝,在京城里,也是独一份,号称三大宝贝之一。在这个老道口中,却成了烂大街的垃圾货。

    徐相国却是一脸恭谨。层次越高的人越知道深浅,在场没有人能像他那么深刻体会到,如三痴道尊这样的人,究竟达到了什么样的层次,眼界何其之高。自己视若珍宝的宿命珠,在他们那个层面上的人看来,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破烂玩具。

    “道尊教训的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道尊稍候片刻,在下这就去取!”徐相国哪里敢有半点怠慢,飞快地返身回府,很快就托着一个锦盒回返,恭恭敬敬地递到三痴道尊的手上。

    尽管是家传之宝,让他很是肉疼,但他更明白,惹恼了三痴道尊,命都没了,还要宝物干什么?

    “看你这肉疼的样子,真没出息。”三痴道尊很鄙夷地看了徐相国一眼,随手摸出一块小小的金属牌,扔了过去:“这是道爷玩剩下的东西,拿去,免得说道爷占你便宜。”

    徐相国接过来定睛一看,眼睛都绿了:天啦,借命牌!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哪还有半点肉疼?有的只是无边的兴奋和欣喜:给出去一颗宿命珠,拿回来一块借命牌,就像是拿出去一吊铜钱,收回来一锭黄金,赚大发了啊!

    他赶紧小心翼翼地将牌子收藏起来,口中不住地向三痴道尊道谢。

    “行了行了,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免了,带着你的人赶紧消失,免得道爷看着心烦。”三痴道尊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徐相国哪里敢说半句废话,赶紧带着徐家的人,飞快地遁回府里了。本来想恭请三痴道尊进府里喝茶,都不敢开口。道尊是什么身份,岂能看得上我们这点破烂茶叶?

    不过,一直有一个疑问,盘旋在他心底深处:那赈济灾民的稀粥,很好喝么……

    徐家的人回府后,灾民们也渐渐疏散走,大街上就剩下赵宗阳一行人,以及三痴道尊了。

    忠顺侯府的侍卫们,此时根本不敢看三痴道尊一眼,浑身上下感觉充斥着无穷的压力。

    “小娃娃,这颗破珠子有什么好的?”三痴道尊拿着锦盒,在赵宗阳面前晃了晃:“道爷给你个好东西,要不要?”

    赵宗阳摇了摇头。

    老道撇撇嘴,道:“真傻!”

    “既然是破珠子,你还用一个好东西去换?岂不是更傻!”赵宗阳也不客气。

    “嘿嘿,想拿道爷我的东西的人还没生出来,我那是逗他玩玩。”老道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了刚才的金属牌子,得意洋洋地说道:“我这一招妙手空空,偷尽天下万物。小娃娃,有没有兴趣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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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果然太正常

    赵宗阳身边的侍卫们,听得这话,一个个惊讶地睁大了眼。

    三痴道尊,那是多么高高在上的存在啊,连他们这些混在底层的武者都对这个名号如雷贯耳。

    三痴道尊的怪脾气,那是出了名的,特别是在收徒上,百年来,有多少自认惊才艳绝的少年天才想要拜入他的门下,却铩羽而归。据说,别人收徒,有诸多标准,而他只有一个标准,而且听起来似乎很轻松,但实际上却是最为严苛。

    这个标准就是——眼缘。说白了,就是要他看着顺眼。但他脾气这么怪,谁知道要怎样,才能合他老人家的脾气呢?

    不过也正是由于这样特立独行,三痴道尊的名气,倒是越来越大,不过收的弟子,却是越来越少,特别是近三十年,一个弟子都没收。有传言说,他是要准备收一个关门弟子了。

    做三痴道尊的弟子,已经是一步登天了,遑论关门弟子,那真是……不知道多少天才挤破了头,做梦都想着呢。

    而三痴道尊现在居然对自家侯爷问了一句:“小娃娃,有没有兴趣学?”虽然这并不代表正式收徒,但是毋庸置疑的是,这是非常非常好的契机,千载难逢!

    自己侯爷如此牛叉,让下人们想想也感到与有荣焉。不经意间,对侯爷的崇拜,更上了一层楼。

    “没兴趣。”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赵宗阳居然一点也没想象中的兴奋和趋之若鹜,只是很淡定地来了这么一句。

    三痴道尊也是一愣,这小娃娃是什么路数,难道他不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要学,却还学不到么?

    “怎么能没兴趣呢?小小年纪,怎么一点也不求上进呢?人生在世,没个追求怎么行?”

    本来三痴道尊就是对赵宗阳有些好奇,也并不是说真地要收他做关门弟子,但现在见这家伙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那股争强好胜的劲头,倒是给撩拨起来了。

    “我追求的东西,跟你们不一样。”赵宗阳没理会三痴道尊那激动的情绪,淡淡回了一句。

    对于巡天宗,他是计划让大哥和心煜去的,目的就是让他们远离自己这个灾星,逃脱宿命;而自己独自留在京城,也能够毫无顾忌地放手施为,安安心心地超脱轮回。如果他也去了巡天宗,那就是白费事。

    “什么不一样?”三痴道尊以为赵宗阳的追求是吃喝玩乐,混吃等死的纨绔生活,便哈哈一笑:“其实本质都一样,都是为了活得更逍遥。但是你要是没本事,想逍遥也不可能。还是跟道爷学点本事,到时候天下任你行,那才是真正的看尽繁华,享尽极乐啊。”

    “这世间的各种风景我都已领略过,再没有兴趣。”赵宗阳的声音很轻,带着无边的沧桑和寂寥,说道:“我现在考虑的只有一个问题,怎么死去。”

    三痴道尊突然有一种脑门子被卡住的感觉,转不过弯来了。别人都是想着怎么长生,这小娃娃倒好,想着怎么死?

    人人都说道爷xìng格怪僻,与常人不同。但跟这个小娃娃一比,我TMD简直太正常了!

    “你难道不想长生么?”

    “长生谁不想?不过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不是我的长生之道。死亡对我而言,才是轮回的开始。”赵宗阳答道。

    三痴道尊拍了拍额头:又是道,又是轮回什么的……语带禅机的,玄妙得很。

    更想不通的是,这小娃娃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这么一种阅尽沧桑的感觉,连自己这个百岁老头甚至都有些自叹不如。

    “那是你不知道长生的好处。”三痴道尊还在诱拐赵宗阳:“我告诉你啊,长生不是你简单想象中的枯坐岁月,其实有趣的很呢。到了一定境界,可以参透时光,看见过去未来,成为传说中的先知,你说好玩不好玩?”

    最后一句参透时光,看见过去未来,是三痴道尊远未达到,只是传说中的境界,不过为了诱拐这小娃娃,先把这愿景勾画出来再说。

    “看见未来又能如何?在我看来,先知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一眼便看到了尽头,看遍了悲欢离合,却无能为力,还是要去经历那离别的痛,实在太过残忍。”赵宗阳顿了顿,缓缓说道:“我认为,人生最jīng彩之处,便在于未知的未来,充满无限可能,让你可以去幻想,去憧憬,去疯狂追求;但你若是一早便已看透结局,看到一路泥泞和荆棘,看到最后的绽放在血泪中的鲜花,甚至能感受到会当临绝顶后的寂寥,那么这所有的一切,对你而言,是不是已经索然无味了?

    人生最美丽的风景,不在彼岸,而是永远在路上……”

    三痴道尊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像看着怪物一般看着赵宗阳,问道:“小娃娃你几岁了?”

    “十八岁。”

    “十八?我怎么感觉你像是一百八十岁的老怪物?”三痴道尊狠狠摇了摇头,叹道:“现在的年轻人,能有你如此的心xìng,实在罕见,真是百年难遇的天纵之才啊!”

    天纵之才?不会吧,天才大多是那种修炼成痴的人。像我这种修炼只为求死的人,怎么还成天才了?

    “世人只道修炼为长生,却不知道,修天命从某种意义上说,其实乃是取死之道。”三痴道尊说道:“逆天改命,危机重重,都是死中求生,随时都要面临绝境,越高层次越是如此。

    可以说,修炼到后来,不单单是人与天的斗争,更是人与自己内心的战斗,要克服内心的恐惧,要战胜心魔。但人心岂可轻易掌控?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一个犹豫和彷徨,就会走火入魔,神仙难救。

    越是内心无yù无求,看淡死亡的人,就越有与心魔战斗的本钱。

    说起来有些荒谬,修炼为长生,但往往不怕死的人,才能走到最后。不过这也是生命的本质,纠结和挣扎。

    小娃娃,你不简单啊!修为不高可以练,悟xìng不高可以勤,但唯有这份心xìng,却是与生俱来的,这就是天赋!小娃娃啊,你这天赋,百年难遇啊!”

    赵宗阳顿时有些无语:不至于吧,我不就想死嘛,居然就成了天纵之才!

    “一个月后的收徒大典,我会来的,你想跑出我的手掌心,不可能!”三痴道尊随手将装着宿命珠的锦盒塞给了赵宗阳,哈哈大笑道:“这份见面礼,你先收着,回头待道爷准备个好东西给你!”

    笑声还在,转瞬间,这邋遢老道的身影却是不知所踪……这风系的绝顶高手,不知道达到什么等级了?

    “这三痴道尊真是怪人,不过这xìng格我很欣赏,xìng情中人。”赵宗阳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能想办法让大哥拜入道尊的门下,成为关门弟子,那就一生无忧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大哥的腿治好,恢复功力,否则也不可能有资格去巡天宗。

    赵宗阳感受到自己肩上的责任很重,时间紧迫。不过还好,宿命珠总算到手了。

    看着手中的锦盒,赵宗阳迫不及待的打开,想看看这来之不易的宿命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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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得到奖励

    赵宗阳心底的好奇也给勾起来了:被世代富贵的徐家传承了数百年的至宝,名声遍京城的三大宝物之一的宿命珠,到底是如何一个逆天的存在?

    别的不说,听着名字就像是很厉害的样子,看这盒子,显然也不是凡品。jīng致绝伦,金制的盒身,镶玉的纹路花边,所谓金镶玉,就是奢华到极致的境界了。

    连装珠子的盒子都这么奢华,那可想而知,这珠子该是如何地惊天动地了!

    赵宗阳的心里被勾得痒痒的,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子,等待着一片耀眼的光华。

    在他的料想中,如此厉害的珠子,必定是璀璨夺目,大放异彩,至少得比夜明珠强上数倍吧,他甚至都有意地将眼睛的余光看向了别处,就怕珠光太耀眼,伤了眼睛……

    不曾想,结果令他大吃一惊!

    一颗造型极为“独特”的珠子,酷似一只死鱼眼睛,呆板凝滞,看起来就是一片混沌,粗制滥造……这种玩意拿到街头上去叫卖,只怕是送人都没人要吧!

    这徐家该不是拿了赝品来糊弄吧?

    不过赵宗阳立即把这个念头摒弃了:借徐家十个胆子,也不敢拿赝品来糊弄三痴道尊,何况他们还自以为得到一块价值连城的借命牌,认为赚了个盆满钵满呢。

    再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徐家要拿赝品,也必定是制作jīng良,珠光宝气的卖相吧,怎么可能傻到用这种货sè来滥竽充数。

    因此,只有一个可能xìng:这珠子,千真万确是真品。

    赵宗阳带着疑惑的目光,伸出右手,两只一捻,将珠子夹在了手中。

    就在赵宗阳夹起宿命珠的时候,却猛然间感觉到一股子澎湃无比的真气,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及其霸道。自己体内那原本已经混乱的经脉,更是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在狂风暴雨中摇摇yù坠。

    赵宗阳的脸sè,瞬间由苍白而变得有些许猩红,双眼渐渐现出血丝……不过这种感觉,虽然痛苦,他却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好处。

    此时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经脉已经从以前那种虚弱而松散的状态,开始渐渐紧凑起来,有了一点凝聚成型的趋势。经脉间的流转,明显顺畅了许多。

    先前有一种很强烈的被电击的感觉,五脏六腑被冲击,整个人都快要被掏空;但现在这股劲头渐渐平息下来后,赵宗阳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体状态,都提升了一大块,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宝贝就是宝贝啊,名不虚传!

    更让赵宗阳吃惊的是,在这一瞬间,体内的命运天盘,猛然间又转动了起来!

    赵宗阳大感疑惑:不是要技能冷却十二个时辰后,才能重新开启么?

    呃,那闪避是限定技,用过一次之后,已经自动消失,不存在什么技能冷却的说法了。

    “获得任务物品:宿命珠,成功取得阶段xìng进展,获得额外奖励……”

    看来,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取得阶段xìng的进展,也是能开启命运天盘的,而且还要获得额外奖励。

    那么,这次的额外奖励又是什么呢,该不会又是啥限定技吧?

    “获得物品:yù望之金。可以使目标暂时蒙蔽心智,使用效果视目标jīng神力强弱而定……”

    咦,以往的奖励,都是技能,没想到,这次居然还出实物了!

    赵宗阳手中,出现了一大锭元宝,金光闪闪,雕刻成了一个十分jīng致的造型,堪称艺术杰作。莫说别人,就连赵宗阳看了一眼,都有点眼晕。

    赵宗阳经历了九死九生,对于钱财这些身外物,早就视作过眼云烟了。但就他这样的人,看了这元宝一眼,都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可想而知,这块yù望之金的魅力有多大。

    命不单纯是指活着或者死去,生老病死yù求得失都是命,福禄寿喜升官发财这也是命。这块yù望之金,就是要通过人的贪yù,来影响和改变其命……

    很yīn损的玩意啊。但是,我喜欢!

    ……

    相国府门口的一场大戏已经落幕,但府内的气氛更为压抑。

    在正厅里,所有人正襟危坐,脸上都是凝重的表情。

    “正峰啊正峰,你差点误了大事,害了我徐家啊!”徐相国一反平rì里那和蔼可亲的面孔,很严肃地瞪了徐正峰一眼:“要是三痴道尊真计较起来,那我徐家的百年基业,恐怕就一朝覆灭了!”

    徐正峰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口,心里回想着当时的场面,不禁后怕,汗流浃背。

    “是啊,大哥你这次弄得太吓人了。”

    “那可是三痴道尊啊,你怎么就有胆子把火球扔过去呢……”

    落井下石者,不计其数。

    “好了,知错就好,别再继续纠缠了。”徐相国摆了摆手:“这次也算误打误撞,居然还得到道尊的赏赐,真是天佑我徐家啊!

    既然结识了道尊,就要好好经营,一个月后的巡天宗收徒大典,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务必要得到道尊的赏识,最好是能拜入他的门下!从此后,我徐家就一飞冲天…..”

    “那赵宗阳怎么办?”徐正峰不甘心地问道:“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自然不可能这么放过,但目前不知道他与三痴道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好擅自动手。”徐相国沉吟了片刻,突然yīn冷地说道:“其实要杀他,完全可以在一个恰当的场合,正大光明地取他xìng命,比如,他要是也报名参加收徒大典呢……”

    “就他?”徐正峰一怔:“要是他不参加呢?”

    徐相国冷冷道:“先帝遗子,咱们怎么能漠不关心?他不参加,你不会帮他安排啊?”

    徐正峰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了!”

    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徐凌天,心中波澜起伏。

    震惊!震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本以为赵宗阳怎么也躲不过一个死字,却没想到,他居然又逃过了一劫,还莫名其妙地与三痴道尊搭上了关系。

    虽然徐家的人都是自信满满,要在收徒大典上堂堂正正杀掉他,但徐凌天的直觉,却未必如此。赵宗阳实在是让他看不清摸不透,谁不知道下一步,又会发生什么奇迹。

    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很危险,也很具有诱惑xìng。

    来不来一场豪赌?

    成,一步登天;败,尸骨无存……

    “好了,先就这样决定了,正峰,这件事你一定要安排好。”徐相国匆匆几句,便结束了这场家族会议,快步回到自己房中,将门窗锁地死死的。

    借命牌啊!三痴道尊的赏赐,传说中可以蒙蔽天机借十年寿元的绝世珍宝啊!

    城府深厚如徐召元,也难耐心中的激动了。

    借我十年寿命,足以让徐家站上一个更高的巅峰。

    徐召元此时心绪难平,一腔热血涌动,脑海中浮现地尽是宏图大业,年轻时那久违的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激情,瞬间重回,老夫聊发少年狂!

    伸手入怀,要将小心翼翼珍藏的借命牌掏出来,先膜拜一番,再行那逆天借命之事!

    但徐召元的手在怀里摸索了足足有半个时辰,脸sè由涨红变地苍白,呆呆地傻站着,一言不发,整个身姿,由先前容光焕发的挺拔松柏,变成了萧索深秋的风中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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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林家之行

    “宗阳,你今rì去相国府的举动,实在是有些草率。”当赵宗阳回到府中的时候,赵宗平正坐着轮椅,在门口等着,开口第一句,就带着一股胆战心惊的忧虑:“当我听到外面传回来的消息时,心急如焚,你这是胡闹啊,若是把徐家逼急了,狗急跳墙,后果不敢想象。”

    呃,这京城里的消息,传播地还真是快,自己这才刚回府呢,连大哥都早早知道消息了。不过,听他这语气,似乎对具体情况知之不详啊,什么叫若是逼急了就要“狗急跳墙”?

    难道徐家没有跳墙么?哪来什么“若是”?

    “大哥你都听到些什么了?”

    “还用我说么?你在相国府门口胡闹,差点引起轩然大波,后来还是传说中的三痴道尊看不下去,出来调停,事情方才罢休。”赵宗平心有余悸地说道:“宗阳啊,本来你做什么事,我这个做兄长的,都不该干涉,但我还是忍不住想提醒你一句,徐家势力太强大,不是你我能够招惹的。好在这次有三痴道尊出面调停,否则后果堪忧。”

    三痴道尊出面调停?扇耳光抢宝物,那叫调停?

    赵宗阳稍稍一愣,便想明白了:徐家要面子,这些消息肯定是经过他们引导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反正不能说得他徐家吃了多大的亏!

    “哎,能平安回来就好,我也不说什么了,以后不能再轻易以身犯险了。”赵宗平顿了顿,又启口说道:“对了,有个事,要让你知晓。”

    赵宗阳微微有些错愕。大哥这xìng格,一向是有话直说,不会藏着掖着的;今天这架势,怎么有点yù说还休,究竟是怎样的难言之隐?

    “但说无妨。”

    “今rì,太师府的人来过了…..”

    太师府,林家!

    赵宗阳一听,大概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难怪大哥遮遮掩掩,是怕自己受打击吧。

    “他们送了很多贵重的礼物,我不想收,他们却硬要留下。”赵宗平的脸sè有些黯淡:“看来,他们真是铁了心了。”

    没事送什么礼物?不用说,林家肯定是下定决心要悔婚了,为了面子上过得去,送这诸多礼物来补偿一下。也许在他们看来,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这对没落的先帝遗子,随随便便给点东西,也就打发了。

    说实话,这种做法,有点打脸。

    “是时候把这事做一个了结了,老拖着也不是个办法。我明rì亲自去林家一趟,把这事解决了。”赵宗阳长叹一口气,说道:“至于那些礼物,都收拾好,明rì我送还回去。什么玩意啊,这些破铜烂铁我还真看不上!”

    这些价值连城的礼物,在他眼里确实跟废铜烂铁没什么区别,林家唯一让他感兴趣的物品,只有续命玉。

    宿命珠已经到手了,等到集齐续命玉和断命盘,就能完成命运天盘交给的任务,从而完成天命觉醒,得到奖励的回光术,让大哥能够重新站起来,改变人生。

    这趟林家之行,意义重大!

    ……

    翌rì清晨,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马就上了路。

    这次去太师府,赵宗阳把排场安排地前所未有的大,带了几百个随从,全都骑着清一sè的纯黑宝马,气势非凡;赵宗阳本人没有骑马,而是坐了一辆车,由十六匹骏马拉着,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之所以安排这么大的排场,也并非是钱太多烧着玩,而是一种规格,是相应地位的体现。他要让林家的人明白一个道理:不要想用钱来砸死一个有着皇族血统的侯爷。

    我们不是从属关系,是完全平等的,甚至,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我还是你的主子!

    同时,也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忠侯顺候,现在强势了,不是谁都可以打主意的!

    至于这些排场的花费,赵宗阳自是不必去担心,自从前rì阉割掉徐熙辰之后,就有无数有钱无权的人抱着银子送上门来;而昨rì相国府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戏发生后,赵宗阳的行情更是看涨了。

    虽然按照相国府引导的版本,赵宗阳是弱势的一方,但无法回避的一个事实是:他搞了这么多花样羞辱相国府,结果是毫发无伤……这一点最关键,胜过千言万语!

    一时之间,赵宗阳这个快被遗忘了十年的败家子,似乎又回到了舞台的zhōng yāng。单是昨夜,上门拜访的人已经快把门槛踏破了。这些人也都jīng明的很,绝不开口求办事,只是送钱送物,拉关系。

    赵宗阳逐渐享受到,作为皇族本应该享受的特权滋味了……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他突然展露出了一点实力。

    实际上很弱小,但看起来很强大的实力。而这,就足够了……

    相国府在开元城北面,也是靠近驻军的所在。林正清是当朝太师,属文官系列,不过现在已经逐渐退居幕后,大事小事都交由嫡长子林战波打理。

    林战波是行伍出身,当朝将军。林家父子一文一武,在朝野中影响力巨大,颇有点一呼百应的气势,贵不可言。所以无数的贵族世家,挤破了头,也想与林家沾上关系。

    同时,林战波还有一个身份,正是林心煜的父亲,赵宗阳名义上的未来岳父……

    “侯爷好大的威风,到我林府来炫耀排场了?”

    当赵宗阳到了相国府后,入正厅面见林战波之时,这“未来岳父”开口便是这么一句语带机锋的话。

    赵宗阳打量了一眼这个名义上的岳父,他身型不算十分魁梧,但整个人有一种剑锋出鞘的锐气,无坚不摧,给人一种很大的震撼力。当初作为先帝帐下的先锋大将,逢山铺路,遇水搭桥,真个是威不可挡。这些年没怎么在一线带兵了,养尊处优下稍稍发福了一些,但那股气势却不曾有丝毫减弱。

    此刻,他一双虎目瞪着赵宗阳,犹如千钧般的重量。

    “要说威风,还是将军的威风大,随随便便出手,就是大手笔,真个要把我那小小的侯府用钱给淹了?”赵宗阳丝毫没有被林战波的气势所震慑,不卑不亢道:“我侯府小家小户的,将军那么多礼物没处放,所以给带回来了。”

    “什么?我林家送出手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你是在羞辱林家么?”林战波带着震惊和愤怒的目光,直视赵宗阳:“莫非顺候是嫌我林家出手太寒酸,看不上那些东西?”

    “这些东西,我确实还真看不上眼。”赵宗阳的态度很强势,丝毫不让。

    胆子太大了吧,我随口一句自谦的话,他还当真了?这小子嘴还真硬。不过既然肯开价就好,钱能摆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林战波不怒反笑,道:“侯爷看上什么,只要我府上有的,尽管拿!”

    “哦,真的?要是我看上了续命玉,你也给?”赵宗阳似笑非笑,说道。

    “放肆!我林家的祖传之宝,你也敢觊觎?”林战波怒道:“不要以为你与心煜有婚约,就能藉此狮子大开口,你不值这个价!”

    “我要纠正你两点。”赵宗阳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和:“第一,我想要续命玉,是dú lì的一件事,不管你愿不愿,我都势在必得,这一点没得商量!”

    渐渐的,赵宗阳的语气变得霸气。眼神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气势:

    “第二,最重要的一点,心煜不是货物,不能任由谁买卖。现在不能,以后也不能,永远都不能!”赵宗阳的语气越来越蛮横,不可一世:“如果哪天心煜受到伤害,无论是谁,哪怕是她父亲,我也会让你付出最惨痛的代价,生不如死!”

    心煜是他的逆鳞,是他心中九世的痛,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谁能让他不顾一切,毫无疑问,只有心煜。

    “好大的胆子,你的意思是不愿意放手了?”林战波被赵宗阳的气势震慑了片刻,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将军,旋即回过神来,冷冷地问道。

    “我和心煜何去何从,是我们两人之间自己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我做什么事,不用你教!”赵宗阳大手一挥,霸气外露:“别挡道,现在我就去见心煜,把事情了结了。我jǐng告你别偷听,否则对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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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人淡如菊

    “你……”林战波怒目圆瞪,狠狠盯着赵宗阳,似乎要把他吞下去一般。

    多少年了,从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这么放肆过!

    说句实在话,林战波恨不得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痛打一番,不过毕竟现在还是名义上的未来翁婿,若是真的动手,传出去负面影响实在太大。这小子光脚不怕穿鞋的,我林家还要爱惜羽毛呢!

    “顺候,请恕我直言,以目前的关系而言,你这么直呼小女的闺名,很不合适。”林战波说话也很不客气:“她在后花园,你要是想见,就去见一面,不过最好不要太久。”

    “我想叫什么,关你屁事。”赵宗**本不屑于再搭理林战波,直接甩了个脸子,就往后花园而去。

    要说林府的构造地形,他早就烂熟于心了。前九世,他都走过这条路……

    但现在走在这条熟悉的花径上,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心情,或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走上这条路,嗅着路边的花香,看着满眼的葱葱郁郁,赵宗阳的心情有些难以言说的惆怅。

    马上就要见到心煜了,自己真的就要这么放手么?虽然是决心已下,不再连累她,但自己真的甘心么?

    那绝情的话,真的忍心说出口么……

    花径的尽头,是一面平静的湖水,湖畔有一座小亭子,此刻正从亭中传来袅袅琴音,如泣如诉,似仙音一般令人沉醉。

    赵宗阳整理了一下心情,缓步走了过去,刚要靠近亭子,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轰的一声响动,激shè出两股水流,在空中炸开,兜头对着赵宗阳洒了下来。

    速度之快,气势之猛,让赵宗**本来不及反应,更不可能抵抗,感觉就像被缚着双手,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眼看着只能乖乖接受落汤鸡的命运。但在水流即将触碰到他身子的时候,却自动分开,没有沾上哪怕一滴……

    好厉害的手段!

    只是,这是要干什么啊?下马威?

    “侯爷今rì是来退婚的么?”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入赵宗阳的耳中,听不出有任何感情波动,淡淡地,却让人心里一悸。

    赵宗阳一抬眼,便见到了那白衣飘飘的仙子姿影,心弦像是被拨动,骤然加速。

    纵然是相伴依偎了九世,但再一次见到,却还是犹如初见般魂牵梦绕,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沧海桑田,让人唏嘘不已。

    “国sè天香,倾国倾城”,这样程度的形容词用在这个女子身上,只让人感觉像是陈词滥调,就像一个文思枯竭的才子,总是用宝剑来配英雄,用鲜花来配美人,流于庸俗。

    眉目如黛,面容如诗如画,特别是那一汪秋水,似乎有着一种直透人心魄的魅力……身形更是修长,远超女子的身量,几乎与赵枫阳齐肩。一袭白衣更是衬托得翩然若仙,一尘不染。

    最让男人难以自拔的是她身上的那种高贵冷傲的气质,浑然天成,高不可攀。

    难怪是京城第一千金,让无数贵族公子为之疯狂!

    “有些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赵宗阳狠了狠心,说道。

    但说话这句话的时候,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在流血。曾经以为只要是为她好,便要离她而去,自己应该做得坦然,问心无愧。

    但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才真正了解到自己究竟有多么不舍。

    人,终归是有心的,有心,则无法绝对理xìng。这世界上,有些事或许是正确的,但你偏偏做不到…...

    但不舍又如何?难道真要再次把她留在身边,眼睁睁看着她重蹈覆辙,再次被自己yīn差阳错地亲手杀死?

    老天太残忍了!

    赵宗阳的心中,升起一股无比绝望的纠结,带着一丝愤恨:这就是天命?哪个狗rì的神设计出如此歹毒的天命?

    cāo*你*妈!

    一声琴音悠悠响起,却又骤然崩断。

    “我不会勉强你,我只想问,为什么?”林心煜轻轻地抚着断掉的琴弦,淡淡问道。

    她就是这样的xìng子,淡淡的,与世无争的样子,永远不会面红耳赤地争吵。她很少激动地表达自己的情绪,说一些惊天动地的华丽辞藻,但轻轻地一句话,却让你感受到千钧的分量。

    赵宗阳久久没有开口,他不知道从何说起,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伤害了她。

    尽管自己很清楚,她远没有那么脆弱,甚至比自己想象中的还坚强,但她是否坚强是一码事,自己会否伤害她,又是另一回事。

    休妻,尽管这是未婚妻,那也是一件天大的事。特别是对女方而言,无异于一场浩劫!

    也许鉴于林家的强势,别人不会在乎,也不敢对此指指点点,而林家也未必会对一个女儿的感受考虑太多。

    但就算全世界都不在乎,至少还有一个人会在乎,那个人就是赵宗阳!一笔亏欠了九世的债,永远还不清。他要是不在乎,他还是人么?

    “即便我们无缘,我也该知道为什么?”见赵宗阳一直沉默着,林心煜又淡淡问道。

    “我很穷,不能给你好的生活。”

    “不在乎。”

    “我的处境很不妙,随时可能丧命。”

    “无所谓。”

    “我会连累你,甚至可能误伤你。”

    “随他去。”

    林心煜的声音不大,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但越是这淡淡的语气,却越是让赵宗阳心中分外难受。

    没事说这些干嘛?像心煜这样无怨无悔跟随自己九世的女子,用自己境况糟糕,怕连累的借口来打发,事实上就相当于一次道德绑架。

    对别的女人,这一招或许有用,但对林心煜这样的人,你顺风顺水,青云直上之时,她有可能离开你;但你经历挫折,深陷低谷的时候,她绝不会抛弃你。

    你越是强调你的难处,实际上就越是逼着她跟着你。

    赵宗阳狠了狠心,索xìng说道:“我用与你退婚的条件,要与林家交换续命玉。”

    “蹭”的一声,一根琴弦再次折断,林心煜看起来依然是没有表情,但她的指尖,却是微不可察地在颤抖。

    白玉无瑕的脸颊,此刻更显苍白,人淡如菊。

    半晌之后,她缓缓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我要集齐三大宝物,争取天命觉醒,然后参加巡天宗的收徒大典,从此后飞黄腾达。”赵宗阳忍着心痛,一个劲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吧,我就是一个混蛋。你对我的作用,远不如一块玉。”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林心煜淡淡说道,难掩一分失落。

    “现在知道,也不晚。”

    “看来以前一直没有真正了解你,这是我的责任。”林心煜顿了顿,淡淡说道:“我同意退婚,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收徒大典还有一个月吧,这个月里,我想要经常陪在你身边。”林心煜的语气虽然很淡,却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坚决:“我至少要清楚,我以前的未婚夫,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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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心煜的心思

    一个月!

    与心煜相守相伴一个月,然后从此陌路……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说句实在话,要是让赵宗阳现在就与林心煜彻底分开,没有任何缓冲时间,他肯定是要受内伤的。

    “好,这一个月里,你可以好好认识认识,你的前未婚夫,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混蛋!”赵宗阳咬着牙,说道,

    他已经做了决定,这个月,一定要表现得足够地差,要有多张狂就有多张狂,要多流氓就有多流氓,务必让她彻底绝望才好。

    “不必如此标榜自己,我自己有眼睛,会看清你的。”林心煜说道。

    “今rì好好收拾收拾,明rì跟着我,去一个好地方玩玩。”赵宗阳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走了。

    看着赵宗阳离去的身影,这白衣飘飘的仙子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亭外绽放的一朵秋菊,心中有一抹难以言说,又无处可去的淡淡感伤。

    她的心情,很复杂,远不像表面上那么淡然和平静。

    她真的已经对赵宗阳情根深种,爱入骨髓了么?不现实。

    相反的,这么多年来,对于这个不成器的未婚夫,她最初是打心眼里抵触的,每次看见他,就觉得心情不好,甚至许多时候,都在幻想,要是没有与这个纨绔的二世祖有这么一个荒唐的婚约,该有多好!

    这个败家子经常出去惹祸,弄得不可收拾,最后还需要她这个未婚妻出手收拾烂摊子。这样的情况,发生了无数次。

    一次两次,让她很烦躁;三次四次,让她厌恶到极点;五次六次,让她忍无可忍……

    但到了百次千次,她却不知不觉地养成了习惯,有几天不出事,她甚至都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直到去年,家族里关于悔婚的提议,逐渐被摆上了台面。这个时候,她才真正地意识到,原本没有婚约会很幸福的念头,似乎很荒唐。

    漫长的十二年时光,养成的习惯,突然之间要崩塌,让她有一种无所适从的茫然。

    她是一个看起来很淡然,但实际上傲到了骨子里的人,这种人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较真。当年的婚约,或许对别人而言,是随时可以反悔的,但她却无法将这一纸婚约看做一个儿戏。

    人无信,如何立于天地间?不能因为赵宗阳地位的迅速边缘化,就违背了当初的承诺。

    这无关乎她喜不喜欢赵宗阳,这是妻子的本分,她是世家千金,从小接受的都是传统到极点的教育,尽管她的优秀无与伦比,优秀地可以冲破世间规则的牢笼,但她骨子里却是一个极端传统的女人,从未想过要冲破世俗的束缚。

    所以在家族要悔婚的时候,她坚决反对,加上现在这个年龄,心中正隐藏着少年的一点点对家长的叛逆心理,结果便将事情越弄越拧了,甚至还出现爷爷下令禁足的事情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自己老是帮着赵宗阳,不知不觉付出了许多。人就是这样,付出远比收获更为刻骨铭心,为一个人付出地越多,到后来就感到越发舍不得离开了……

    十二年啊,人生有多少个十二年!

    但现在,这个男人居然主动来退婚了!为了续命玉,为了他飞黄腾达的yù望。

    此刻他想离开,就像是为自己的青葱岁月弹奏了一曲挽歌,将过去的一切统统葬别……

    这让她始料未及,她原本以为自己给这个家伙收拾了十年的烂摊子,对他已经无比了解了,现在却才发觉,完全不是这样。

    太陌生了!

    “一个月,足够了。”林心煜喃喃自语道:“让我看清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到底有多烂,这样我就能有一个让自己安心的借口…...”

    ……

    翌rì清晨,一袭白衣,飘飘若仙的林心煜早早地便来到了忠顺侯府。整个侯府都快沸腾了,特别是赵宗平,心中激动万分,一个劲地嘘寒问暖。

    而那些挤破了头,千方百计想与侯府拉上点关系的人们,见到这个天仙化人的京城第一美女的身影,更是一个个目瞪口呆。

    林家想要悔婚的传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特别是在前几rì赵宗阳与徐熙辰打赌输了之后,更是听说林家决心已定……但这林家大小姐,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侯府了?

    难道说,林家改主意了?

    一念及此,这些人更是心cháo澎湃:林家的权势,在这开元国里,不敢说一手遮天,但要风得风,还是有的。赵宗阳现在已经露出峥嵘了,再加上林家的支持,天啦,前途简直不可限量啊!

    这拉关系的脚步,一定要加紧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现在竞争这么激烈,看来不下血本不行啊!

    还有一点让这些人兴奋的是,终于有幸见到传说中的京城第一美女了,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足以让自己有吹牛的本钱了。要知道,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这京城第一美女自重身份,不想抛头露面,戴着惟帽,惟帽边沿垂下白纱,将脸部遮住。白纱通透,不影响视物,但外人却看不清她的面容了。

    这让众人大叹可惜,不过又感觉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朦胧美感,更平添了一份诱惑……

    人间绝sè啊,顺候真是天大的福气!

    “宗阳,林小姐来了,你还磨磨蹭蹭地在干什么?”赵宗平使劲敲打赵宗阳的房门,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人家林小姐都等了他好一会了,居然还赖在床上不起来?

    话说,平rì里他是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的啊……

    “急什么?等我睡醒了再说。”门没有开,从里面传来赵宗阳懒洋洋地声音:“她要是不想等,那可以先走。”

    “这是什么混账话!”赵宗平愤怒地锤着门:这小子今天撞邪了?

    “不碍事,让他睡好了,我慢慢等。”林心煜却是很淡然地坐在小院的石凳上,安静地赏着绽放的秋菊。脸上没有任何特别的表情,看人完全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

    赵宗平心里一叹:多好的脾气啊,没有半点架子和骄矜,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放眼整个京城,能有几个?最难得的是对宗阳不离不弃,患难之际见真心啊!

    哎,说句实在话,宗阳这臭小子,真的是高攀了……

    赵宗阳这一觉,一直睡到了rì上三竿,然后慢吞吞地洗漱,慢吞吞地用了一餐不知道应该是称作早膳还是午膳,这才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冲着林心煜打了一个响指:“走,哥带你去找找乐子。”

    说完,还呼啸着吹了一声轻佻的口哨。

    纨绔败家子的神韵十足啊!

    “宗阳,你怎么这个样子?”赵宗平皱了皱眉头。这才消停了几天,让人刮目相看了,怎么又转xìng了?而且比以前的纨绔程度,要严重多了。

    以前败家是败家,但毕竟整天受打压,抬不起头,整个人缺乏自信,即便纨绔,那劲头也有限;但现在不同了,自信满满,目空一切,那架势简直像要把整个京城用钱给埋了!

    “你们要出去?也好,你和心煜到香山或者翠湖去转转,也可以到盘龙寺去烧烧香。”赵宗平牢sāo归牢sāo,但是实际上还是巴不得多给宗阳和林心煜制造些机会。

    “那些破地方有什么好玩的?”赵宗阳头一昂,纨绔味十足地说道:“我们去赌场玩玩。”

    “什么?赌场?”赵宗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错了,旋即愤怒地喝道:“你怎么能带心煜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场所,成何体统?”

    林家大小姐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真是胡闹!

    林心煜却是淡淡道:“行,去赌场。”

    (下午有点事,更新可能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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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聚金楼

    赵宗平的眼珠子差点没有掉下来。

    搞错没有?林家大小姐,堂堂京城第一名媛,居然同意跟宗阳一起去赌场!

    这……这……成何体统啊!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是她该去的么?

    宗阳瞎胡闹,狗屁不通,林家小姐这么高贵冷傲的xìng子,居然也跟着起哄了……

    赵宗平是一个很严肃很古板的人,当即就要拉下脸来训斥。但话还没出口,两人就已经并肩走了。

    更过分的是,出门的时候,赵宗阳还很无耻地向那些上门拉关系的人伸手要钱,说是要集资,一起参加赌博…...那些人自然是欣喜若狂,忙不迭的掏银票,似乎这种割肉的感觉很爽。

    这纨绔的习xìng,显露无疑啊!

    出门的排场也比以前大了不知多少,前呼后拥的。一路上嚣张横行,所过之处,路人退避。赵宗阳特意用余光看了看林心煜,但隔着白纱,也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到了京城里最大的赌场“聚金楼”。

    聚金楼高约十丈,有九层,极尽奢华,气派非凡,是开元城里的一个标志xìng的建筑,是京城里最大的销金窟。

    赌场表面上是一个富商在打理,但稍微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聚金楼背后真正的主人,绝不可能只是这么一个商人,没有高人一等的实力,没有手眼通天的权势,怎么可能撑得起这么大一个摊子?但究竟幕后主人是谁,却众说纷纭,神秘得很。

    只有对于最顶级的核心公子圈里的人而言,这才是个公开的秘密:撑起这个赌场的真正势力,不是别人,而是地位尊崇至极的二皇子。

    赵宗阳今rì之所以来这里,并不是心血来cháo,也不是纯粹为了在林心煜面前刻意摆烂,而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最终的目标,是为了太子手中的那块断命盘!

    要想在太子手中抢宝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赵宗阳很了解太子的xìng格,是个生xìng多疑,权yù极重,心狠手辣的角sè。这种人很难缠,不过他有一个心病,就是二皇子。

    所以,赵宗阳决定就从这聚金楼入手……

    “哎呀,小娃娃,又见到你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赵宗阳正下了马,还没进门,就听见一个笑嘻嘻的声音。

    转头一看,又是三痴道尊那邋遢的身影,小眼眯成一条缝,兴奋地搓着手道:“道爷正想进去大杀四方,只是苦于没本钱。小娃娃你来地正好,你出钱,我出力,咱们一起发大财!”

    这老道还真是有趣,这么高的身份,却整rì游荡在市井之间,可谓是体味世间百态,也许这就是他追求的生活,只是绝大多数人理解不了这种生活……

    “去去去,臭道士离本侯远点,免得本侯沾了晦气。”赵宗阳灵机一动,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纨绔姿态,大声呵斥道。

    这一开口,身后淡然站立着的林心煜,就微微皱了皱眉头。

    “呃……这怎么回事?”邋遢老道微微一错愕,旋即说道:“小娃娃,怎么一眨眼就翻脸不认人了。过河拆桥的事,不能干哦。”

    “翻什么脸?认什么人?本侯多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认识你这种臭要饭的?”赵宗阳不耐烦地说道:“滚滚滚,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咦,这小娃娃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喜怒无常的啊?让道爷都有点看不懂了。不过,这正对道爷的脾气啊!前rì里那看透一切的睿智,反而让人感觉不真实,有些疏离。

    想摆脱道爷的手掌心?嘿嘿,小娃娃你还嫩了点!

    “道爷今rì跟定你了,说什么都没用。你要不给钱,我就赖着不走,跟到你府上混饭吃。”三痴道尊显然也是个不要脸不要皮的家伙。

    忠顺侯府的侍卫,一个个目瞪口呆。他们前rì里跟着赵宗阳去相国府闹事,是知道这个邋遢老道的真正身份的,那是怎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啊!

    没想到,自己侯爷居然敢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三痴道尊!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更想不到的是,这三痴道尊被侯爷如此挤兑后,居然还在如此耍无赖,怎么看都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他的脾气有这么好?那前rì在相国府门口,徐正峰的悲惨遭遇,怎么又形成了鲜明对比呢?

    “你这臭道士怎么这么啰嗦,再不走,我可就让人把你扔出去了啊。”赵宗阳做出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说道:“别怪我没jǐng告你,在这京城里,本侯只要发一句话,保管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不走,不走,就不走!”三痴道尊索xìng就往地上一坐,抓起酒葫芦:“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和我合伙。”

    “想要和本侯合伙,那是不可能的。”赵宗阳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呢,你要是真没钱,可以向我身后这个女人借。”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之所以在三痴道尊面前态度恶劣,就是为了给他留下一个很坏的印象,然后趁机让这老道与心煜接触一下,这对心煜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要是得到三痴道尊的赏识,甚至有机会成为他的弟子,那心煜的未来绝对是不可限量,自己也就安心了。

    “呃,这个女娃娃长得很水灵嘛,小娃娃你好福气啊。”老道站起身来,打量了林心煜一眼,心里一怔:这女娃娃修为不低啊,这个年纪,以女子之身,不容易啊!

    不过表面上,自然是不动声sè,说道:“你们两口子,谁的钱不是一样的啊?”

    林心煜俏脸微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有白纱遮掩,倒是不至于被人看到。

    “女娃娃,那咱们两合伙,你出钱我出力,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林心煜轻声说道:“小女子不参与赌博,老人家若是需要钱做本,尽管拿去便好,不论输赢,不用分我一文钱。”

    “说合伙就合伙,谁要你送钱了?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爽气!”三痴道尊皱了皱眉,道:“这一点,你可就比小娃娃远远不如了。”

    淡然若林心煜,也不禁有些气结了:

    赵宗阳那个大混蛋一文钱不给你,张口就是痛骂;我白白给你钱做本,还不分你的钱。结果怎么到了你嘴里,我一点都不爽气,那个大混蛋反而还很豪爽了……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个道士,怎么感觉一点都不正常啊!

    跟某个混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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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老朋友”

    “顺候驾到,蓬荜生辉啊。”赵宗阳一进门,聚金楼名义上的掌柜崔进就迎了上来。

    聚金楼每天来来往往的人极多,三教九流都有。绝大多数,他这个掌柜是不会出面的,只有在京城里最顶级的权贵,他才会亲自出迎。

    赵宗阳以往虽然在这些权贵里基本是说不上话的角sè,但毕竟身份摆在那里,面子上的事,还是得做到。更何况,这厮以前是十赌九输,不知道往这聚金楼里扔了多少钱。这样的客人,哪有赌场不欢迎的?

    “别说那些虚头八脑的话,本侯一看你这长相,就知道没安好心,估摸着正惦记本侯今rì要扔多少银票在这里吧?”赵宗阳也没客气,一副很强势的模样:“不过你这次要失望了,本侯今rì来,就是准备大杀四方,到时候你可不要赔得当裤子哦。”

    “顺候说笑了,咱们开门做生意的,全靠兄弟们帮衬,江湖财江湖散么。输赢乃兵家常事嘛,顺候是咱们的老主顾了,我相信今rì,一定会时来运转的。”

    此人摸爬滚打多年,是个四处逢源,八面玲珑的人jīng,表面上是笑意盎然,让人有一种很受用的感觉。不过心里么,确实是在冷笑。

    这个送财童子,这十多年来,不说往聚金楼里搬了座金山,一座银山是有了,早就成为了远近闻名的笑柄。特别是前几rì,与徐熙辰的那场赌局,更是输得一无所有……本来以为他永远不可能再出现了,没想到今rì居然还有脸来,而且还趾高气昂,大言不惭地说要大杀四方!

    难道真是在哪里摔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天大的笑话!

    “什么叫时来运转?本侯难道还需要借助运气么?全凭实力取胜的好不好?”赵宗阳很嚣张地笑道:“不过就怕本侯杀得兴起,下狠手,要是一不小心把赌客们的钱都赢光了,把聚金楼的客人都给赶跑了,那可就不好意思了。”

    饶是崔进这样在人堆里打滚的老油条,也差点被赵宗阳这番话刺激地哈哈大笑。

    顺候看来上次输得太惨,真是受了刺激,脑子出了问题,居然能有如此宏伟构想,实在佩服!

    “侯爷尽管放开手脚,务必玩得尽兴。即便侯爷把赌客们的钱都赢光了,我聚金楼也是能舍命陪君子的。”崔进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大不了,把整座楼一并输给侯爷好了。”

    “哈哈哈,这话我喜欢。”赵宗阳嚣张地狂笑,大手一挥:“打赏!”

    跟在赵宗阳身后伺候的,正是前rì里在相国府门前大嗓门为赵宗阳歌功颂德的那个侍卫,叫做赵勋。赵宗阳觉得这厮是个人才,便直接提拔成贴身跟班了。

    作为一个顶级纨绔公子哥,身边没这么一个能来事的狗腿子,确实很不方便。

    赵勋听了侯爷的吩咐,二话不说,扔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随手一甩,轻飘飘地打到了崔进的脸上。

    真正意义上的一掷千金……

    崔进的心里很不舒服,若是换个谁,敢这么当面打脸,保证会死得很惨。但没法啊,是赵宗阳的手下干的。再不济,人家是侯爷,是先皇儿子啊。自己呢,虽然在外人眼里,似乎很吃得开,但自家事自家知,人家那是看在二皇子的份上。

    在真正的顶级贵族面前,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二皇子的一条狗罢了。给你面子,叫你一声掌柜;不给面子,你连一只狗都不如……

    “顺候真是大手笔,小人谢过。”崔进不得不搭着笑容,郑重其事地将银票折好,收下,还要千恩万谢的,尽管心里在咒骂。

    这种市井间混得如鱼得水的人,必然是最懂得见风使舵,欺软怕硬之辈,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当大爷,更明白什么时候只能做孙子。

    况且,拿一千两银票,做一次孙子又何妨呢?崔进心里还隐隐有点讥讽:摆谱也不是这样摆的,真是个冤大头!

    “区区一千两,实在微不足道。”赵宗阳很得意地说道,心说整个聚金楼的产业说不得都要输给本侯了,这一千两,确实是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走,跟本侯上去大杀四方!”赵宗阳大手一挥,就带着人往楼上走去。

    一直站在赵宗阳身后的林心煜,微微皱了皱眉,对赵宗阳的观感又差了几分。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默默地跟了上去。

    崔进这会才注意到这么一个翩翩若仙的身影,虽然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单凭这曼妙绝伦的身型,绝对是阅女无数的自己生平仅见的极品中的极品了,更不用说那股淡然冷傲的高贵气质,实在是前所未见。

    想不到这秋后蚂蚱般的顺候,居然还勾搭上了如此绝sè,真是暴殄天物啊。连二皇子身边的那些女人,拍马都赶不上啊!

    这个情况,要尽快向二皇子汇报,肯定重重有赏的……

    “来人,盯着赵宗阳,看看他究竟要玩什么花样。口口声声要赢下整个聚金楼,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崔进叫过来一个心腹,yīn冷地一笑:“对了,别忘了,把他和他的那些“老朋友”们,安排在一起。”

    而他自己,则是飞速赶往二皇子在城郊的一处藏娇的金屋……

    聚金楼高九层,但真正对外开放的,却只有五层。再往上三层,就是根据不同的阶层划分的雅间,泾渭分明。三六九等,该是什么地位,就在哪一层,别妄想越雷池一步。

    小赌场,大世界。

    而第九层,却是不营业的禁地,无论什么身份都别想轻易进入,除非二皇子邀请。

    赵宗阳却是唯一的一个另类。以他的身份而言,本该是有资格在八层;但实际上,他是一个边缘化的落魄侯爷,能在第七层混混就算不错了。不过鉴于他是赌场最受欢迎的冤大头,所以赌场方面也就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七层八层之间来去自如。

    赵宗阳带着一行人,径直上了八层,进了最大的雅间:蓬莱阁。

    人间有仙境,得道在蓬莱,好彩头!

    “顺候今rì又来送银子了么?”赵宗阳刚一踏进这极尽奢华,人间仙境般的蓬莱阁,就见到几个“老面孔”。

    这几个人,都是京城里一品大员的子弟,算是第二流的衙内吧,本是没有资格上蓬莱阁的,但他们都是赵宗阳以往在七层的“老朋友”,没少赢赵宗阳的钱。今rì赌场方面便破格让他们上蓬莱阁,陪赵宗阳玩玩。

    对这几人来说,能上蓬莱阁,自是喜不自胜,一个个分外兴奋。

    “本侯什么都没有,就是银子多。”赵宗阳大马金刀地一坐,语带嘲讽:“你们几个穷酸相,居然敢到这里来送死,钱带够了没?呆会别输得当裤子了。”

    “顺候,你就别杞人忧天了,先担心担心自己吧。”说话的是一个潇洒倜党的黄衫公子,乃是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李振西。

    “小李子你还真是不知死活,今rì就先拿你开刀。”赵宗阳张狂地一笑,然后转头对林心煜问道:“坐上来吧。你是亲自上场呢,还是旁观?”

    (昨天多喝了几杯,以至今天睡过头了,刚起床。更新晚了,向诸位兄弟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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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这厮在坑你们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赵宗阳身边居然跟了这么一个人间绝sè,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李振西更是自我感觉极为良好,很潇洒地一挥折扇,拱手道:“良辰美景,有如此佳人在侧,赌博岂不是大煞风景,不如浅酌两杯……”

    酸词还没冒完,就听得林心煜淡淡说道:“要赌就赌,不赌请便。”

    李振西很丢脸地闭了嘴,但却没多少怨气。但觉这绝sè美女的声音悦耳至极,如闻天籁。

    “此等绝sè,端的是极品中的极品,可惜看不清真容。不知与芳名远播的京城第一美女林家大小姐相比如何?”几个公子也都在私下里揣摩着。

    京城第一美女的名气是如雷贯耳,但人家林大小姐是什么身份,绝少抛头露面,即使偶尔露面,也不是他们这些二流公子哥有幸见得到的。所以京城第一美女,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概念,究竟美到什么程度不清楚。

    此刻他们清楚的,是眼前这个轻纱蒙面的女子,如梦如幻,美若天仙。他们好奇的是,若这个女子与林家大小姐站在一起,会不会立即就夺了第一美女那名头?

    “别婆婆妈妈的,想拖延当裤子的时辰啊?”赵宗阳有些不耐烦了:“赶紧开战!”

    又对林心煜说道:“你上场玩两把也无妨,一会看看这些人当裤子。”

    林心煜微微蹙眉:真是粗鲁,流氓……

    “什么啊?说好是合伙啊,别想抢了道爷的位子!”三痴道尊直接就坐了上去:“女娃娃你就坐在这里看,等着分钱好了。”

    这……这个臭道士是谁……怎么到蓬莱阁来的……

    闻着空气中漂浮的那股子酸臭味,几个公子差点要崩溃了。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啊,要玩就玩,不玩就滚蛋。”三痴道尊毫不客气地喝道。

    这什么世道,连这种臭道士都敢如此嚣张!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好好地玩一玩!”李振西yīn狠地扫了赵宗阳和老道一眼,心想今rì不把你们杀得片甲不留,老子跟你姓!

    一定要让你们当场脱裤子!

    他用余光瞥了瞥几个同伴,彼此露出会意的冷笑。

    赌场里的玩法很多,骨牌,天九,骰子,甚至斗蟋蟀,鱼虾蟹什么的。不过在这么高档次的赌场里,顶级的公子哥们都喜欢玩骰子,压大小,简单直接明了,输赢都是极快,有一种豪掷千金的爽快感。

    赵宗阳以往十赌九输,基本都是栽在了这个上面。

    “咱们今rì要不先玩玩天九?”李振西故意激了赵宗阳一句,众公子也跟着附和。

    “是啊,顺候好几天没来了,得照顾一下。”

    “总玩骰子没意思,是该玩点别的花样了。”

    赵宗阳瞄了这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一眼,纨绔味十足地说了句:“没钱就别唧唧歪歪,有钱人的圈子,融入不了就不要勉强。到底赌不赌?不摇骰子,你说个鸟毛啊!”

    邋遢老道也在那里起哄:“一群rǔ臭味干的臭小子,连毛都没长全,就敢跑出来赌博了。不知道道爷号称黄金手么,想后悔还来得及。”

    靠,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李振西等人被劈头盖脸一阵数落,心里也有了火气。不过见到赵宗阳这么轻易地就上钩了,更是对他又看低了几分。

    这种冤大头的钱,不赚才是傻子!

    “既然如此,李某就舍命陪君子吧,由我来个抛砖引玉,先坐一轮庄好了。”李振西很优雅地伸手一抄,三个骰子尽入骰蛊之中,哗哗哗直响。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看就是行家里手。

    “啪”的一声,骰蛊重重按在骰宝台的正zhōng yāng,骰子也停止了转动。

    “老规矩,买大小,全骰庄家赢。”李振西得意地吆喝着:“大家可以下注了,买定离手。对了,顺候,我建议你买大。”

    几个公子哥,互相之间会心一笑,纷纷下注一千两,在“大”上。

    都是配合多年的同伙了,一句话,一个眼sè,就什么都明白了。

    李振西应该就是摇出大点了,故意引导赵宗阳,以赵宗阳的脾气,肯定不会信,绝对是押重金在小上,结果就是输得屁滚尿流。

    几个人串通起来,yīn一个送财童子赵宗阳,简直是手到擒来,甚至感觉大材小用了。

    “压什么大啊?必输,以道爷丰富的经验,肯定是小了。”老道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甩出十张一千两的银票。

    这厮一辈子估摸着都没见到这么多钱吧,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果然不是使自己的钱,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李振西忍不住用余光看了看淡然旁观的林心煜:绝sè女人果然大多无脑,把银子往大风里扔。

    还是要弃暗投明啊,跟着本公子,那就……

    “蒙的就蒙的吧,还装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真受不了。”赵宗阳板着脸喝斥了老道一声:“也算你运气好,跟着本侯赚钱。”

    也是十张一千两的银票,直接扔了过去。

    自从开启几次命运天盘之后,虽然还没有完成天命觉醒的任务,但赵宗阳却能很显著地感受到进步,自身的经脉强度已经今非昔比,而听力,视力等也是突飞猛进。

    以前玩骰子,纯赌运气,被几个老手联手一算计,想不倾家荡产都难;现在却是一听,一看,就能了然于心,立于不败之地。

    李振西这一蛊,在落台的时候,应该是三点,四点,五点,大。不过老道将银票拍到赌台上的时候,赵宗阳却敏锐地感觉到,那个五点的骰子,似乎发出了微不可查地一点振动的声响……

    “顺候啊,这才第一把,不用赌这么大吧。”李振西得意地笑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每次下注小点,可以多玩几把。”

    “你以为本侯像你们一样,都是穷逼啊?”赵宗阳不耐烦地道:“别啰嗦,开。”

    李振西和几个公子哥们相视一笑:这个冤大头的钱,真TMD好挣!

    “顺候啊,不是李某不仗义啊,我都劝你买大了,你非要买小,这下子就…..哎!”李振西一边装模作样地叹息,伸手将骰蛊抓起,露出三个骰子。

    三点,四点…..一点!

    小!

    李振西顿时愕然,几个公子哥也用一种惊讶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这李振西从未失过手,今rì是在干嘛?

    “哎,小李子啊,怎么好意思呢?你小家小户的,赢你的钱,我也于心不忍啊。”赵宗阳笑道:“不过俗话说,赌场无父子,我只有按规矩办事,不赢钱也不行啊,纠结!”

    李振西差点没当场喷出一口血来。

    这一把,他作为庄家,直接输出去四万多两!虽然尚书府不缺这些钱,但他这样个花销法,也是很难回家交待的。

    “继续吧。”李振西咬了咬牙,继续摇起骰子。这一次,他分外地关注,几乎可以说是发挥到了自己的极致。

    六点,六点,五点,怎么都不可能错了!

    “顺候,这次买小。”李振西玩了一个心理战术。

    其他的公子哥们,一听就明白李振西肯定摇了大。虽然上把他失误了,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这次应该不会再错了。

    咬了咬牙,每人都前所未有地投注了五千两,要赢,就赢个痛快!

    “道爷这把休息。”老道忽然伸了个懒腰。

    所有的目光,都盯着赵宗阳,满怀期待。

    “你们这些傻叉,还以为是在打配合啊?”赵宗阳突然指着李振西的鼻子,向其他人说道:“这厮在坑你们啊!”

    (今天感觉好萧条哇,数据都不怎么涨,被后面的一个个排队爆菊,心里哇凉哇凉的啊。兄弟们啊,咱们能不能别这么悲催啊?看书的同时,顺手点一个收藏,投一张推荐票,顺手之劳啊。但这顺手之劳,对我而言,却是非常重要的鼓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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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二皇子有请

    “顺候,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振西的语气带着愤怒。

    自己发挥出了极致的实力,眼看这一把是十拿九稳,大家的配合也很默契,就等着赵宗阳这个冤大头上钩了。结果这厮居然不上了,就像使尽全力,却一拳打在空气中,那叫一个郁闷啊。

    更过分的是,这厮不上钩也就罢了,居然还口口声声说本公子在坑人?

    这是想挑拨离间,还是指鹿为马?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啊!

    “顺候你赌得起就赌,赌不起就罢了,不要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凭白地伤了大家的感情。”

    “伤个屁的感情,你真把这些人当朋友么,我看是当冤大头吧。”赵宗阳叹了口气:“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对待朋友的,心太狠了。”

    在场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别看平rì里总喜欢拍着胸脯大包大揽,但都是些场面话,真没谁是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货。

    酒肉朋友之间,顺境自然好说,一旦遇到点事情,那多疑则是必然的。听赵宗阳一说,再想起上把,李振西难得的“失误”,心里都不禁打起了小鼓。

    “小李子这把扔了个全骰,就等着大杀四方呢,谁扔钱谁倒霉。”赵宗阳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几个公子哥,道:“你们倒是信任这个朋友,以为他给你们暗号,大就赢钱啊?没想到他捞你们这些所谓朋友的银子,是眉头也不皱一下。”

    几个人都看向了李振西,面sè都有些犹疑。

    “你……血口喷人!”李振西大怒,先前的温文尔雅,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去了。

    看着同伙们怀疑的眼神,他的心情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了。要是自己真做了那等坑人的事,说出来倒也罢了;但问题是,自己扔的什么,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六点,六点,五点,怎么会是全骰?

    这种平白无故被人冤枉的感受,实在是让人抓狂!

    “我随便说说,你慌什么,看来是心里有鬼啊。”赵宗阳嘿嘿一笑。

    李振西差点崩溃:我靠,随便说说…..这厮够无耻的,无中生有,挑拨离间。

    此刻,他脑中电念急转,说道:“既然顺候怀疑我,那干脆这把,让顺候接盘,坐庄好了。若是全骰,那就大杀四方了。”

    “这……不好吧……”赵宗阳显得很犹豫,吞吞吐吐的:“怎么好意思白白赢大家的钱呢?哎,这年头,大家的生活都不容易啊。”

    他这一推拒,让李振西更是确定了要狠狠敲他一笔的想法:“哪有银子送到手中,还往外赶的道理。既然你认定我做了手脚,那就来享受胜利果实啊,让大家都看看,我李振西是怎样卑鄙无耻的一个人!”

    这话软中带刺,很有锋芒。

    几个公子哥,也纷纷嚷开了:

    “是啊,顺候,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说话要有根据,有种的你就坐庄试试。”

    赵宗阳瞬间就被逼到了死角上,脸sè有些苍白,道:“我随口说说而已……开个玩笑。”

    “随口说?这种事能随口说么?”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还能收回去啊?”

    “顺候,你这样就太没意思了。”

    李振西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只要顺候愿意坐这个庄,想赚多少钱我都给,这是五万两银票,需不需要点一下?”

    一堆银票,直接扔在了赌台上,压了大。

    五万两!

    由于前一把输掉了四万两,现在在五万两,已经是他的全部身家了。若是血本无归,后果不堪设想,恐怕会被老爷子赶出家门。

    不过他深信,这是不可能的。骰子是他扔的,要是这都弄错了,那简直可以弄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这把是稳赚不赔的,回头就是十万两。说句实在话,要不是先前输得多了,本钱不够,他这把怎么可能才五万两?那是恨不得把裤子都给压进去。

    “我压两万。”

    “我三万。”

    “我也五万!”

    李振西这一开头,几个公子哥纷纷行动起来。

    原本对李振西那些许怀疑,此刻也消散了。人家可是压了五万两,全部身家都进去了,他难道会傻到坑自己么?

    赵宗阳脸sè都吓白了,眼前摆着几十万的银票,冷汗直冒。

    “顺候啊,这可是几十万两白花花的银票啊,你今rì可是财源广进了。”李振西得意地说道:“不过,顺候这一把要是不小心输了,可是要赔上百万的哦。要是拿不出,该怎么办呢?”

    几个人相视一笑,都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盯着赵宗阳。

    赵宗阳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乱了方寸。

    “小娃娃,这个庄接不得啊,必输啊!”老道也慌慌张张地喊道:“他们是想让你把裤子都输掉啊!”

    “不会吧……”赵宗阳吓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顺候啊,其实大家都不想这样的,但俗话说,赌场上父子嘛,我们不得不按照规则办事啊。你拿得出多少钱,就拿多少,剩下的部分,你一条裤子抵十万两如何?我们这是仁至义尽了哦。”李振西jīng神奕奕地挥了挥折扇,眼光有意无意向林心煜瞄了一眼:“不过,有佳人在此,就怕唐突啊。”

    众人都是一愣:这厮够恶毒的啊,想让赵宗阳在这绝sè女子面前出尽洋相。

    不过,这份恶毒,太TMD对胃口了!

    “李公子这个法子好,我同意!”

    “不就是几条裤子嘛,换几十万,一点都不亏啊!”

    所有人都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赵宗阳,顺便不怀好意地看了林心煜一眼,想看看这绝sè女子会是怎样地花容失sè。

    却不料,林心煜依然是那份淡然得让人感觉到无比疏离的气质,像是什么都不在乎,只是轻声说了句:“够了,不要玩得太过分。”

    “呃,既然佳人相求,那咱们必须要给面子。”李振西得意地扬起折扇,说道:“这样吧,要是我输了,我也脱一条裤子,朋友嘛,患难与共。”

    “你们误会了。”赵宗阳突然开口道:“她是叫我不要太过分。”

    你不要过分?你能过什么分?天大的笑话啊!

    “我都说了,我一点都不想白白赢你们的钱,但你们偏偏要送上门来。哎,赌场无父子,规矩就是规矩,我也没法。”赵宗阳随手指了一个公子哥:“你把骰蛊打开吧,不论是什么结果,我都认了!”

    哈哈哈,终于认栽了啊!早知今rì,何必当初啊?

    这公子哼着小曲,带着赚钱加看戏的兴奋,伸手将骰蛊揭开。那神情,怎一个志得意满!

    片刻之后……

    “李振西,你这个狗rì的,居然这么坑人!”

    “好一招苦肉计啊,把我们所有人都给骗了,姓李的,你够狠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一个狼崽子啊!”

    李振西此刻已经完全斯文扫地了,说不尽地颓废,一副风中凌乱的惨象,呆呆地看着那三个六点的骰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九万两啊!老爷子会杀了自己的!

    “哎,我都说了,不想赢钱,但是没法啊。”赵宗阳长叹一口气,又对几个公子说道:“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出卖朋友的人,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xìng格,反正要是我,我果断不能忍,不把裤子给他扒光,我就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

    “TMD,扒了他!”几个公子都输红了眼,都血本无归了,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就扑到了李振西的身上,动手扒裤子。

    林心煜眉黛紧蹙,扫了赵宗阳一眼,旋即转过头去。

    这时,崔进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顺候,二皇子有请……”

    (晚上还有一章更新,又到新的一周,要冲榜了。哎,鸭梨山大的rì子,真是伤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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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这是一个套

    赵宗阳神sè间,很是犹豫,彷徨。

    “兄弟啊,不是我说你,男人嘛,就是要大气,拿得起放得下,不要婆婆妈妈的。”二皇子站起身来,解开锦袍,向后潇洒地一甩,顿时有一股威风赫赫的气势,与委顿不堪的赵宗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句话,你敢不敢?有没有这个种?”他带着轻蔑的霸气笑容,问道:“在心煜小姐面前,你就是这么一个贪生怕死,没有担当的样子么?”

    他就是有心要造成赵宗阳和林心煜之间的嫌隙,对于这么一个必胜的赌局,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尖嘴猴腮的张宝在一旁看着,心里直叹服:殿下就是厉害啊,杀人不见血!别看不输钱,但只要这顺候真的让这个女人在大庭广众前卸下了面纱,他们之间,绝对就完蛋了。

    有的女人或许可以不在乎一个男人有没有本事,有没有权势,甚至可以不在乎男人在外面闯祸;但如果有男人让女人在别人面前揭下面纱,仅仅是作为一个赌注的话,那就代表着,他不在乎她。

    再坚强的女人,也承受不住“不在乎”……

    林心煜静静地在一旁坐着,一言不发,看似漠不关心的样子,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手心,有些微微地汗滴。

    想起之前,赵宗阳所说的,用“续命玉”为条件,与自己退婚……

    她的芳心,在微微颤抖,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袭上心头。

    “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啊,我们的婚约,下个月就要作废了。”赵宗阳皱了皱眉,说道。

    林心煜瞬间一愣,她在心里想了无数种赵宗阳的回应,却惟独没想到是这么一个说法。

    她心中的一块石头,瞬间落了地,赵宗阳这说法,“做不了主”,给予了她充分的尊重和zì yóu,要知道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绝少有丈夫会“做不了主”……尽管他说出了婚约即将作废,但听起来却一点也不刺耳,是一个绝好的搪塞二皇子的理由。

    但是,她心中依然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他终究还是说出了悔婚……

    “下个月作废,那是下个月的事了,现在你还是可以做主的嘛!”二皇子心中的狂喜无以复加。

    没想到啊,这小子这么傻,一下子就露了底,这门亲事,果然是作废了啊!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林心煜该对这傻小子彻底失望了吧!

    这个消息,就像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越发地兴奋了。如此场面,若是不穷追猛打,简直侮辱了他的xìng格。

    赵宗阳却是很犹豫的样子,yù言又止,看起来似乎很不甘心,但又鼓不起那个勇气。

    “我代他答应。”林心煜幽幽一叹,突然间说道:“这事,我自己能做主。”

    二皇子一惊:林心煜这xìng子,还真是柔中带刚,有一种说不出的果断。这样的女人,着实让人着迷啊!

    “宗阳,你看心煜小姐自己都答应了,你就做一回男人,难道会死么?”二皇子带着奚落的眼神,用一种很嘲讽的语气说道:“再怎么说,你也是有皇族的血脉,不要让人看不起你!”

    “我……”赵宗阳脸都涨红了,眼珠子瞪得大大地,表情像是要吃人。

    狠狠一咬牙:“最后一搏,拼了!”

    “好,这才是男人!”二皇子欣喜地点点头。

    他的一群跟班也附和道:

    “不愧是先帝遗子,有股子虎气。”

    “男儿,当如是啊!”

    三痴道尊却是一脸不解之sè:“小娃娃,不能硬撑啊,很明显我们不是人家的对手嘛,愿赌服输,不要赌气。”

    “你这个臭道士,欺软怕硬,不敢赌就闪一边去,别影响本侯赚钱!”赵宗阳此时完全是一副赌徒输红了眼的模样。

    三痴道尊也是一脸愤怒:“你这个小娃娃,不知好歹!想死尽管上,谁管你啊!”

    “赌!”赵宗阳深吸一口气,然后眼睛发红,直直地盯着张宝的手。

    骰蛊在张宝手中变戏法似的旋转,跳动,让人眼花缭乱,发出哗啦啦的骰子撞动声,甚是急促。摇骰子这种一般赌徒都会的活,到了张宝的手里,就像是升华成了一门艺术。

    二皇子则是完全没有多看一眼,而是一直在观察赵宗阳的一举一动,可以清晰地看出他那股赌徒般的狂热渴望,以及已经完全乱掉的心境。

    这个样子,必输无疑!二皇子嘴角闪过一抹yīn冷地笑容,又用余光扫了一眼蒙着面纱的林心煜,心里痒痒的。

    “啪啪啪”三声,尘埃落定。

    “侯爷,请压注吧。”张宝自信满满地说道,无论赵宗阳压什么,他都有办法让他输。

    不得不说,他的骰子,已经摇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两个三点,还有一个骰子,是挨着骰蛊的贴在骰宝台,当他揭开骰蛊的时候,想大就大,想小就小。

    手腕一抖,袖里乾坤啊!

    赵宗阳很茫然地摇了摇头,在旁人看来,完全就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宗阳,下手吧,说不定这一下子,就翻盘了,整个聚金楼,就归你所有了!”二皇子哈哈大笑道。

    赵宗阳彷徨不定,在众人的蛊惑声中,嘴唇都差点咬出血了。最终,他孤注一掷,压了一个“小”!

    “压定离手,不可反悔。”张宝按照规矩说道。

    二皇子却很豪爽地摆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别那么生分。宗阳啊,后悔还来得及,想改就改。”

    赵宗阳狠了狠心:“不改了!”

    “哎,小娃娃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三痴道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让林心煜心中都是一怔。

    难道,真的要输了么?我的面纱,真的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摘下来么?

    赵宗阳,他真的狠得下这个心么……

    “哎,侯爷,真不巧啊,我对此感到很遗憾,却无能为力……”张宝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揭开了骰蛊,但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手心一麻,微一哆嗦……

    三点,三点……一点……

    小!

    在场所有的人,呆若木鸡,张宝居然失手了!

    而张宝本人,则是脸sè都白了,双腿颤颤发抖。他太清楚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了,心里一急,直接就昏了过去。

    “我赢了?我赢了?”赵宗阳像是大梦初醒一般,难以置信地看着三个骰子,眼睛都瞪直了,就像一个翻身的赌徒,贪婪地像一头狼的眼神。

    片刻之后,他兴奋地搓了搓手,对着已经风中凌乱的二皇子,轻声问道:

    “二哥啊,这聚金楼,以后就写兄弟我的名字了?”

    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先前那贪生怕死,萎靡不振的样子?

    回想起他先前的表现,以及那臭道士唱的双簧,二皇子突然觉得:自己一直把他当傻子,但谁知道,自己在他眼里,才是真正的傻子。

    而林心煜突然之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更是让痛不yù生的二皇子如梦初醒:

    这TMD,完全是一个圈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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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欲望之金

    分明是胜券在握,没想到风云突变,莫名其妙的,就输出去了一座rì进斗金的聚金楼,这样的打击,饶是二皇子,也受不了。

    他虽然地位尊崇,权势滔天,但毕竟不长久,因为他与太子之间,有很深的矛盾。等到rì后太子登基,他的rì子就不好过了。www.hahawx.net

    要是再没了这聚金楼,谁来提供他挥金如土的资本?要是让他本本分分过rì子,以他的xìng子,倒不如杀了他算了。

    “把这厮拉出去,千刀万剐!”二皇子指着已经混到在地的张宝,暴怒地对侍卫喝道。

    立即就有两个侍卫架起张宝瘫软的身子,拖了出去……

    “宗阳,最后再来一把!”这下子,轮到二皇子像输红眼的赌徒了。

    “贝者是人不是人,只为今贝起祸根,有朝一rì分贝了,到头成为贝戎人。

    二哥啊,你就是开赌场的,什么世态没见过?归根结底四个字,赌,贪,贫,贼不分家。三思啊!”这一会的功夫,赵宗阳却是一反方才的神态,像是一个得道高人,开解二皇子。

    “不,一定要再赌一把!要是我赢了,你就把聚金楼还给我;要是我输了…..你……你要什么都行!”二皇子完全急了眼,此时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居高临下。

    对于这个堂兄的脾气,赵宗阳实在是太了解了,胸中有没什么丘壑,却不懂得藏拙,唯我独尊,野心大得吓死人。实际上,却是干啥啥不成,只能混吃等死。

    这种人,就是纨绔中,登峰造极的典型。

    “二哥,真的没意思,你不可能赢的。”赵宗阳说道。

    然后顺手拿过骰蛊,随手摇了摇,“啪”地一声,重重拍在骰宝台上。

    “你猜大还是小?”

    “大!不对,是全骰,三个六!”

    “的确是三个六,但……”赵宗阳揭开骰蛊,只见三个骰子叠合在一起,像一座塔,塔顶的数字,的确是六。

    想不到他居然会这一手!

    先前真是被他骗得好惨啊!

    二皇子咬咬牙,强撑道:“这样的手段,我也会!”

    “是么,你会?”赵宗阳淡淡一笑,只见三个骰子虽然从中心开始碎裂,很快变成了一堆粉末……

    图穷匕见!图穷匕见啊!

    二皇子嘴角渗出了一丝血sè,这时他哪还不明白,自己怎么可能是赵宗阳的对手?纯粹被他玩残了!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啊!几天前还是任人拿捏的送财童子,现在却深不可测,究竟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难道真是士别三rì,当刮目相看?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对殿下说。”赵宗阳对众人说道,语气并不张扬,但却让人不敢不从。

    一众幕僚和清客,瞬间就出了九重天。

    “小娃娃啊,这座楼,道爷是不是也要分一半啊…...”三痴道尊腆着脸,正要凑过来参与分赃。

    赵宗阳却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也出去!”

    “过河拆桥,太不厚道啊!”三痴道尊一路骂骂咧咧,但很自觉地就出去了。他知道赵宗阳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这个小娃娃,够邪乎的,道爷越来越摸不透,也越来越感兴趣了……

    林心煜幽幽一叹,正要迈步出去,却听赵宗阳说了一句:“你不是要看看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么,把眼睛擦亮点。”

    这意思,是不介意我知道他的秘密么?但偏又是以这样的语气,像是对着一个外人在表现自己,分明能感觉到疏离。

    太拽了,真是很让人讨厌!

    林心煜心中百味杂陈,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二哥,你花费了偌大心血的产业,真忍心送我么?”赵宗阳很清楚聚金楼对于二皇子的意义,对他这种掌不了大权,又不学无术的人而言,这么一座大金库简直就是他的命。

    “宗阳,你什么意思?”二皇子从赵宗阳的话里,嗅出了一丝有希望的味道。

    “我可以不要你这座聚金楼。”

    二皇子楞了楞:“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给得了的,尽管说。”

    这厮虽然干正事不行,但是耍小心眼,却是不傻。这话说得是很大气,但一开始就把范围限定在了“我给得了”,想必他也已经料到,连聚金楼都不要,付出的代价恐怕是他无法承受的。

    赵宗阳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我一直在为二哥你鸣不平。二哥豪迈无双,哪像某人那样yīn险狡诈,凭什么却屈居人后?”

    没事说这个干什么?

    但毫无疑问的,这句话,偏偏又挠到了二皇子心中的痒处,使他心中的怒气涌动。

    “哼,天道不公啊!”二皇子怒哼一声。

    “哎,现在好歹陛下还在,殿下还能过一阵逍遥rì子。等到将来某人上位后,殿下将面临什么样的局面,真是难以想象啊!”赵宗阳继续说道:

    “若是……若是殿下再没了聚金楼的支撑,天知道还能不能保证一世富贵?”赵宗阳叹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你看看我,就是前车之鉴。我一个废人,根本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了,却还是要唆使徐熙辰来算计于我,yīn狠到了何等令人发指的程度啊!

    更何况二哥你,一直是他的眼中钉……“

    “够了!你,到底要说什么?”二皇子的脸sè铁青,眼神如鹰隼。

    他已经不敢继续再想下去了!

    “他之所以那么肆无忌惮,无非是仗着那块断命盘。说到这个,我更为殿下不值啊。陛下本应把这宝贝给殿下,不想却被他捷足先登,求了去。”

    “断命盘……”二皇子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但却还没失去理智:“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

    一旁的林心煜,闻言也是一惊,难以置信地看了赵宗阳一眼。

    所谋非小啊!

    续命玉,断命盘,再加上他大闹相国府,不用问,肯定是为了宿命珠……三大宝物,他想一并收入囊中!

    “殿下,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断命盘若在我手中,无论对你,还是对我,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赵宗阳循循善诱,做了一个手刀,道:“你我兄弟携起手来,何愁大事不成?”

    “你……你想要……”二皇子吃惊地看着赵宗阳,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这个萎靡了十多年的堂弟,突然之间竟然如此锋芒。

    胆子比自己还大啊!

    二皇子虽然胆大妄为,但现在牵涉到这么大一件事,却不得不谨慎,摇了摇头:“风险太大了。”

    “富贵险中求。”赵宗阳像是料到了二皇子的反应,疏忽间,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纯金,呈在二皇子眼前。

    “要是事成,这锭黄金,便作为兄弟的一点心意,如何?”

    二皇子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像着了魔一样。

    “命运天盘开启,取出物品,yù望之金……”

    (感谢水上行舟同学的打赏。离首页还差着几名啊,距离也不大,大家一人扔两张票就上去了。充满怨念的逆袭啊,不会又可耻滴失败鸟吧......)

第三十一章 调虎离山

    “yù望之金,可使人蒙蔽心智,效果强弱视目标jīng神力而定……”

    二皇子的jīng神力,显然就不属于强的,而且他现在被赵宗阳成功地挑起了怒火,以及野心,心境早就大乱,此时被这明晃晃的金元宝一勾引,直接就鬼使神差了。www.doulaidu.com

    “我失去的东西,就要亲手拿回来!”二皇子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

    “这才是铁骨铮铮的男儿!某个yīn险小人拍马也赶不上啊!”赵宗阳赞道。

    林心煜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这混蛋也太不要脸了吧,这么肉麻的马屁,说拍就拍,脸不红心不跳,真是到了一定境界了。

    她更惊讶的是,这锭金元宝,他是从哪里搞到的?如此jīng致绝伦,还隐隐带着一股魔力。若非自己心志坚定,又向来对这些外物的态度很淡薄,恐怕都会恨不得据为己有。

    “我们要怎么做?”二皇子一脸狂热地问道。

    “你知道那人将宝贝都藏在什么地方么?”赵宗阳问道。

    “自然知道,他有一个巨大的藏宝库,就在东宫西南角的地下。”二皇子说道:“东宫我很熟悉,知道藏宝库在哪里,但从来没进去过。那里机关重重,若是硬闯,无异于找死。曾经有不少高手觊觎宝藏,偷偷潜入,结果都死无全尸……宗阳啊,你不会让我去闯吧?”

    虽然心智已乱,但是明摆着送死的事,他还是不会去的。

    话说回来,即使他想去,赵宗阳还不放心让他去呢。以他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xìng子,不添乱已经是极限了;再说了,即便真走了狗屎运,让他拿到了宝贝,到时候他要是翻脸不认人,想独吞,也是可以想见的。

    这种草包纨绔,只能利用,不能重用……

    “二哥放心,兄弟怎么忍心让你以身历险呢?你只要调虎离山就行。”

    “这是我的强项!”二皇子得意笑道:“看我明天到东宫闹他个天翻地覆!”

    “等着二哥的好消息了!”赵宗阳伸手与二皇子紧紧握住,用力摇了摇,一脸地慷慨激昂:“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二皇子热烈地回应着。

    林心煜在一旁看得哑然失笑:太滑稽了,瞧这混蛋把二皇子那草包纨绔哄得云里雾里的,真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这时,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笑了,这是好久都没出现过的情况了……

    翌rì,东宫突然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赵宗漠,你给老子出来,你手底下的走狗在老子聚金楼欠了五十万两的债,拍拍屁股就想赖账啊?”二皇子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吼着,也不着人通报,直接就往里面闯。

    有侍卫上前阻拦一二,立即乱棍打翻在地。

    二皇子的胆大妄为,果真是名符其实。

    “二弟,你这是怎么了?”当朝太子赵宗漠闻得消息,大步走了出来,站在了二皇子一行人的跟前,冷冷问道。

    与二皇子不同,太子偏瘦,身材颀长,却毫不显得弱。他的相貌异常英俊,透出一股沉静而内敛的气质。一眼望去,第一印象,此人的城府很深,具有难以预测的爆发力。

    特别是他的眼神,像是要怀疑一切,看穿一切,控制一切。这是一种隐xìng的傲气,比二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层次上不可同rì而语……

    “还问我怎么了?你的人到我的聚金楼玩,输了五十万,结果跑了。”二皇子怒气冲冲:“我不找你,找谁啊?”

    “我的人?是谁,你拿出证据来。”太子yīn测测地看了二皇子一眼,冷笑道:“二弟啊,我们兄弟多年,我还不了解你么?”

    “我靠,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难怪那么嚣张!”二皇子对自己的跟班们大声喝道:“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孰不可忍,给我狠狠地砸!”

    也不给太子再插话的机会,本着迅速把场面弄混乱的宗旨,二皇子二话不说,带领着自己的跟班,就开始在东宫里动手砸东西了。

    “你是要造反?”东宫的人自是不肯示弱,场面即将失控。

    “且慢!”太子眼中寒芒一闪:“二弟,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要先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二皇子喝道:“你敢不敢?咱们到父皇那里讲理去,我还不信了,天底下就没个申诉公道的地方!”

    “好,一切单凭父皇圣裁,也免得别人说我欺辱于你!”

    太子立储至今已经十二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yù极重,甚至可以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所有对他有一点点威胁,甚至只是理论上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威胁,都会成为他的眼中钉。

    更遑论这个xìng格张狂,野心极大的二弟。一直是他的心病,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身份摆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因此他一直采取的措施是,让父皇对这个二弟的印象越来越坏。

    今rì二皇子这胡闹,似乎又是一次加深坏印象的机会……

    很快,纷闹声渐渐远去,争吵将从东宫,转移到皇宫……

    根本没人注意到,两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到了东宫的西南角。

    “就是这里了。”赵宗阳拿着二皇子搞来的地图,看了看标识,确定了位置。

    这里是一个湖,看起来平平无奇。

    “你真的确定要硬闯?”林心煜今rì穿了一身黑sè劲装,将曲线勾勒得分外窈窕,但她的气质,却又异常干练,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昨rì的帷帽没有戴了,而是直接蒙了一块面纱。面纱很薄,赵宗阳甚至可以看透她的表情。

    “为什么不闯?”

    “为了一件宝贝,你连命都可以不要?”林心煜顿了顿,语气又有些清冷地呢喃:“何况只是一纸婚约……”

    赵宗阳心里像被扎了一针,很疼。

    但他还得表现出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好男儿,志在四方嘛。”

    林心煜默然,半晌冒出一句:“我不会阻挡你翱翔。”

    这份淡淡的忧伤和惆怅,没有埋怨没有责怪,让赵宗阳更是感觉自己亏欠她太多。

    “我自己下去,你就别跟着拖后腿了。”赵宗阳咬了咬牙,说道。

    尽管知道她很强,但自己却一点也不愿意让她遇到一点点危险,尤其是,为了自己的事……

    “拖你的后腿?”林心煜冷笑,旋即抿了抿唇,道:“别以为我是担心你,我是想看看,那断命盘,究竟什么样。”

    赵宗阳心中涌起一阵难言的悸动。

    “别磨蹭了,走吧。”林心煜按图索骥,忽然间发动命运之力,湖水顿时澎湃,分开两边,留出了中间的一条路,直接通向一个幽深的洞口。

    赵宗阳看得一愣:“我只听说有风林火山,你这水系,是独创的?”

    “不学无术,我分明是火系。”林心煜瞥了他一眼,有些无语:“火系是代表攻击,又不是必须是火,水也是一种攻击方式。”

    哦,原来如此。

    “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啊,我是考考你而已。”

    赵宗阳腆着脸说了句,然后直接便迈开大步,进了洞口。

    “刷刷刷”,数不清的利箭从四面八方飞来,细密如雨,避无可避。

    我靠,刚进洞,脚都没踩稳,机关就发动了啊!真够狠!

    “别乱动!”林心煜娇喝一声,一股水流将赵宗阳包围其中,挡住了四面八方的利箭。

    “别逞强,跟着我。”林心煜将赵宗阳挡在身后,语气凝重:“这里的机关很厉害,虽然对我而言不算什么,但你是吃不消的,或者你在外面等我。”

    说话间,一块巨石,扑面而来。

    赵宗阳直接一闪身,就把林心煜挡在了自己身后......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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