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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瀚     大汉txt下载     大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5章 初尝好滋味

    不得不说,老天爷对某些女子的眷爱让人嫉妒,除了绝美的五官,卫子夫的身材也是一级棒,真她不愧是历史上有名的大美女,十四岁就发育的甚是饱满圆润,肌肤如同丝缎一般柔软滑腻。

    “大爷,您怎么……我的心跳得好快,都……都喘不过气了……”卫子夫娇声央求起来。

    “宝贝,我的金簪子,你不用掉进井里,现在我就要把你插在头发上,不,插在我心里,爱惜你一辈子。”

    “啊?大爷您说什么金簪子?您的金簪子不是给了玉秀姑娘了么?”

    李瀚一窒,怎么能解释的清楚他居然想起了风流少爷贾宝玉调戏俏丫鬟的典故呢?更何况他从卫子夫这句话里,听出来这小妮子仿佛对他把皇后娘娘的金簪子给了方玉秀十分在乎,那就得赶紧转移话题啊。

    “我的意思是,把你当金簪子一样疼爱。”

    “哦……”娇吟里带着淡淡的失落。

    “子夫,虽然我不能给你妻子的地位了,但你放心,既然你选定了我当一辈子的依靠,我也必然不会因为你没有妻子的名分,就不把你当妻子疼爱,在我的心里,你跟玉秀,链儿一摸一样,你们都是我李瀚最亲最亲的爱人。”

    李瀚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停止了亲吻跟抚摸,很郑重其事的对着卫子夫的眼睛说的,卫子夫当然尽数领会了他的真诚,感动的说道:“大爷如此待我,我一定跟大爷一心一意,相伴一生。”

    李瀚乐了,这才对嘛,谈恋爱就是要你侬我侬情深意重,相约相伴共度一生嘛!

    这么美的场合,提什么金簪子啊。想什么不好,想一个跳井的倒霉丫鬟,真是自找没趣。

    “子夫,如果……”刚甜蜜两分钟,李瀚的老毛病又犯了,历史刻在他脑海里的印痕太过深刻,让他到了此刻,佳人在怀,都亲了摸了,还是放心不下。丢下金簪子的典故,又想起刘彻扫墓归来途径平阳侯府的那场邂逅了,支支吾吾的说道。

    卫子夫沉浸在爱情的蜜浆里,哪里知道自己的命运正在被悄悄地更改着,看到李瀚突然苦着脸的样子,担心地问:“怎么了?”

    虽然对卫子夫已经萌生了浓厚的亲情跟爱意,但李瀚还是本着诚信为本的宗旨老实说道:“子夫,如果老天原本给你安排了更好的命运,你可能会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可你却因为我断送了这显赫的前程,你会不会后悔?”

    卫子夫坚决的摇头说道:“不后悔!大爷,我幼时我母亲带我在长安买粮食,遇到一个老婆婆。她当时就告诉我母亲,说我有母仪天下的富贵命数,但我们都当成笑话了。

    你现下也这么说,你又也是一个通晓天机的人。看起来可能我真有这种命数,现在回想起来,当初你就拼命的让我接近太子。恐怕也是为此吧?

    大爷,今天我告诉你我的想法,省得你总是放心不下,我宁愿做你的妾室跟你相伴一生,也毫不贪图皇宫的富贵尊荣,更不想跟阿娇抢夺太子的疼爱,我看待太子如同你对他一样是弟弟,咱们可以疼他,帮他,我怎么能爱他呢?”

    李瀚彻底放下心来,美滋滋的拿起架子责怪道:“看你,我不是说了不让你叫我大爷了么?你我都成了爱人了,你就叫我李瀚就成。”

    “那怎么可以,直呼其名太不尊重了。”

    “那就叫瀚哥,瀚郎,哈,什么顺口叫什么,来,叫一声我听听。”

    “这……”卫子夫今晚初次尝到两情相悦的美好滋味,少女的心不由得怒放如花,真的羞怯怯小声叫道:“瀚郎……瀚哥哥……”

    “哎……哎……”

    某哥哥被叫的心花朵朵开,连声答应着,如同在宋代苦读几十年的穷秀才中了状元,听到东华门唱名般意气风发,随即就把一腔豪情化为一片“色”心,不由分说再次吻了上去,那只手早痒痒半天了,放在外面真心不自在,哪里有插进女孩子胸口舒服,自己女人还客气什么……

    正当两个初涉爱河的小男女晒着月亮谈着爱情,亲着小嘴摸着……呃,总之是浓情四溢,美不胜收的时候,楼下传来一声大煞风景的叫喊:“大爷你在上面吗?苍龙回来了。”

    李瀚听到李三的声音,第一反应是勃然大怒,心想你这杀才啥时候喊我不行,偏捡大爷最要紧的关头嚎丧,真是把你惯坏了,等我腾开手的时候,非得好好收拾你一通。

    当听到说苍龙回来的时候,李瀚一凛,瞬间正经事盖过了谈情说爱,毕竟金簪子掉进……

    呃,呸呸呸,怎么就忘不掉这茬了呢?

    爱人是自己的,永远是自己的,今晚没亲够还有一辈子可以亲,苍龙可是肩负自己的使命而去,现下回来,必然是带回来紧要消息了,可不能耽误。

    “在呢,马上下去。”

    答应着,李瀚好生不情愿的把手抽出来,卫子夫娇吟一声,身子猛地一缩。

    这一缩又坏了,某哥哥的手还没拔出来,她一缩就把衣襟彻底拉开,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袒露出来,在月色下水蜜桃般诱人。

    这个时候,是个男人就有共同反应,几乎不需要大脑参与,李瀚俯下身就亲住了那片雪白,刚尝到人间绝美的滋味,楼下就传来久违了的苍龙的声音:“大爷,你若不下来,我上去吧。”

    李瀚哪里还敢贪恋美好,忙不迭叫道:“不用不用,就在下面候着,我现在就下去。”

    卫子夫明白轻重,自己赶紧一骨碌离开李瀚的怀抱,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裳,小声说道:“你先下去吧,我等下自己回房。”

    李瀚兀自全身电流乱窜,有心叮嘱卫子夫去他房里等着,又怕那两个不解风情的杀才一个飞掠跳上来,以那两人的武功,这个高度几乎是玩笑,只好快步走到梯子那里爬下去了。

    月色下,苍龙依旧是一身玄色衣衫,面色波澜不惊,虽然看到李瀚,他眼神里也泛滥着激动,看上去却还是像一个陈旧的木桩。

    “何时到达霸上的?累了吧?”李瀚关怀的说道。

    “刚到,不累。”

    “走,咱们到外面河边走走。”

    李瀚率先迈步,李三苍龙一左一右跟着,三个人一起出门,漫步朝河边走去,因为怕隔墙有耳,路上并没有说话。

    李瀚心想今晚真是好笑,在屋顶晒月亮谈恋爱是跟美女一起也就罢了,现在又跟两个狗腿子一起到河边散步算什么?这浪漫也有点太诡异了吧。

    到了河边,月色下水面泛动着银色的光芒,点点细碎的亮点如同洒落了一河星辰,看上去着实好看,岸边的垂柳随风轻舞,营造出一种温柔与浪漫。

    可惜,李三跟苍龙都是不知浪漫为何物的人,一左一右放眼观看,方圆一里之内没有一个人,苍龙就低声说道:“爵爷,公主已经接替了主公的地位,成了楚天宫的新主公,正在收拢楚天宫旗下旧部,暂时无暇来看望你。”

    李瀚心里一沉,对于项柳,他的感觉始终很是复杂,谈不上相思,却也绝对放不下,听到这丫头终于当了反贼头目,他还是十分不喜,沉声说道:“她到底还是当了主公,那虞姬呢?”

    “老祖宗情愿退位,在幕后扶助公主。”

    “楚天宫旧部大约有多少人?据你看近期能发动大规模行动么?”

    苍龙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明确的兵力并没有,全部隐藏在各个地方,特别是头目们,身份更是十分隐秘,甚至还有好多官员。”

    李瀚一惊问道:“什么?楚天宫能力这么大,居然能把触角伸到官员中间?”

    “是的,除了爵爷交代的任务,属下还无意中打探到了一个绝大的秘密,就是关于霸城军营的大将军位置之事。”

    李瀚眼睛一亮,他从刘礼执意退隐,就看出这个大将军位置绝对是有人盯上了,正想回头找卫绾等人暗中了解一下,现在苍龙说出这件事,怎不让他暗暗心惊呢。

    “快讲!”

    “说起来这件事与咱们此次去匈奴的行动也有关联,之前因为匈奴一直不断犯边,大将军的位置并不被人看好,但是,自从咱们让匈奴发生内乱,最起码三五年内不会发生大的战事,大将军的位置就显得炙手可热了。”

    苍龙讲了一半,李瀚就有些明白了。

    大汉朝因为高祖刘邦开国后,对于文武臣子的分别并不严格,好多武将摇身一变变成了文臣,比如周亚夫就是大将军成了丞相,与此相对的是,也有许多文臣会成为率兵的将军,比如刘礼,之前就是丞相府的兵曹,若是在后世划分明确的话,兵曹就相当于兵部主事,文官转而成了将军,再被提拔为大将军。

    “梁王刘武谋求皇位之心未死,一直跟楚天宫暗通消息,此次,就是他提议让楚天宫出一名头目,由他举荐接替刘礼大将军,占据霸城军营,伺机起事一举控制京都。”(未完待续。。)

第166章 项柳带来的麻烦

    李瀚一听鼻子都歪了,跳着脚气咻咻的骂道:“妈的这个梁王白白长了一个不算丑的大脑袋,里面装的不是脑子,全是浆糊!你跟你哥哥谁当皇帝是你刘家的家务事,谁当也没便宜了外人,哪有你这样猪头一样拉上反贼帮忙的?丫的项柳那丫头正不安分呢,有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人唆使,还不是马上扯旗造反啊!”

    李三不解的说道:“爵爷不是分析过了梁王成不了事,干嘛要为他的事情大动肝火呢?”

    李瀚怒冲冲骂道:“操,项柳一路招摇,见谁都说是我的女人,张公恐怕早就汇报给皇上了。现下皇上还不知道项柳的真实身份,等她扯旗造反了,岂不是给小爷我把天给捅一个大窟窿吗,到时候我再杀一万个匈奴鞑子,也替她补不起来!”

    苍龙说道:“是,公主去过一趟梁国,跟梁王介绍身份就说是你的女人。”

    李瀚更加咬牙切齿了:“我上辈子救死扶伤活人无数,又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怎么就给我安排项柳这么一个冤孽下来呢?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认知,非认定我是她男人不可,牛皮糖一样黏住我,还当着我的面勾三搭四用色相骗人,可还就没法子说清楚她跟我没关系,你说这不是坑人么!”

    李三暗想就你对女人的豆腐心肠,项柳那妮子是个鬼灵精,早就看透了,还不是坑定你了,但人家一个绝色女子,一门心思要嫁给你,这个亏就是吃了也不亏。

    李瀚揉着鼻子转圈子,转了几圈之后突然笑了:“罢了罢了,是脓包早点挤了也好,就这些人的猪头智商。也闹不出什么大动静来。”

    李三肃然问道:“霸城军营把守着长安东门户,可不是小事,您怎么说他们闹不出大动静来呢?依我看来,应当马上汇报给朝廷,早点做好防备手段啊。”

    “哼,霸城军营刘伯伯经营多年,上上下下的校尉军官个个都不是无能之辈,这也罢了,即便是几万士兵,哪里就那么傻。仅仅换一个大将军,一声令下让包围长安城打皇上,就跟着去啊?

    若真如此,不需要皇上出面,小爷我登上长安城振臂一呼,那些士兵立马就倒戈相向,把他们这帮异想天开的蠢货给收拾了。”

    苍龙汇报完这个自认为天大的消息之后,就一直很诧异,因为他发现李瀚的表现太奇怪了。除了气咻咻的发怒骂人,没有半点担忧焦急,仿佛梁王跟楚天宫联手谋夺霸城大将军的位置,以便起事后占据长安城东大门这么严重的隐患。在李瀚眼里全然是一个愚蠢的笑话一样。

    但是苍龙素来不喜多话,他静静地听完李瀚的抱怨跟分析,一下子就恍然大悟了---李瀚之所以不担忧,是因为这个在别人眼里很危险地计划。的确是一个愚蠢的笑话。

    黯然放下“自愧不如”的自卑心理,苍龙接着汇报道:“爵爷,此次梁王还派了一个使者过来联络你。想高价购买咱们的天雷弹。”

    “天雷弹?”李瀚嗤之以鼻的说道:“想得美!给我搬来一座金山也不卖给他!

    你们俩也给我记住,这东西是咱们家的不传之秘,我早就发誓不让一个汉人死于天雷弹下,制作方法连皇上我都没告诉,只是承诺攻打夷狄的时候,我可以亲自出马用天雷弹消灭敌人。”

    “是!”两人都凛然答应。

    关于火药,李瀚的确是十分纠结,去匈奴的路上,他察觉到中行说包藏祸心,伊稚斜野心勃勃,太秦横六虎视眈眈,明白去匈奴不啻于龙潭虎穴,为了自保才不得已制造了一些精良的火药武器,当时就预感到日后必然会成为各方势力觊觎的焦点,也会给他原本可以平静快乐的生活带来很多麻烦。

    但命没了,不平静的生活也过不成,权衡再三才使用了,对于制作方法,他下定决心绝对不泄露出去,就连最死心塌地的这两个狗腿子,跟一直叫嚷是他老婆的项柳,都不知道配方,足以说明李瀚的保密工作做的够过硬。

    果不其然,现在梁王第一个盯上了,还派使者过来洽谈,真把小爷当成财迷心窍的二百五了?天雷弹卖给你让你造小爷老丈人的反,等你打下江山坐上皇位,小爷算什么?怎么吃你的还不得怎么给你吐出来?这笔账打量小爷算不明白吗?

    美死你!什么破使者,谁来小爷都不见!

    咦?干嘛不见,这不是送上门的凯子吗?不宰几刀弄点钱花花简直对不起梁王,要火药没有,花言巧语哄哄你的话,小爷就勉为其难吧,最好能让你把小爷当同谋,那到你起兵谋反的时候,小爷就具备当双料间谍的良好条件了。

    靠,这么来劲的事情在前世可遇不到,007的电影看了那么多,那么拉风的双料间谍可是心中偶像,能在汉代客串一把,简直是太酷了!

    取个什么名字呢?007?拾人牙慧,不好!

    有了!修罗!又帅又酷又拉风。

    想到激动处,某准间谍手舞足蹈的叫出了声:“哈,这个名字好,从今天起,小爷我就是大汉第一密谍,代号修罗!”

    两个狗腿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爵爷又哪根筋兴奋了,不是正在谈梁王跟项柳谋反的事情吗?怎么又扯出个奇怪的新名字出来,这都哪跟哪啊!

    李瀚激动完毕,转脸看到月色下两张郁闷极了的脸,不太好意思讲明自己是007的脑残粉,尴尬的揉揉鼻子岔开话题:“呃,对了苍龙,梁王派谁过来当使者了?他那里没有我的熟人啊,除非是软饭君。”

    “软饭君我不认识,来的是司马相如。”

    “靠!”李瀚一拍巴掌,啼笑皆非的说道:“这梁王还真是跟老子心有灵犀一点通,派个人来也跟我想到一块了,真是没创意。”

    两个狗腿子再次无语,不约而同的揉了揉鼻子,看起来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古今皆宜,跟着李瀚这个主子,两个狗腿子也成了无厘头了,听不懂的时候就选择无语,无语的时候就选择揉鼻子。

    “那司马相如到长安了吗?”

    “我跟随公主到达梁国,听他们计划好了之后,公主要回山去探望她的师父,派我先来跟你报个平安,使者跟我同时出发,但我走得快,他想必后日会到达。”

    李瀚此刻方才想起苍龙必然是日夜兼程,急着把霸城大将军的事情告诉给他,赶紧带着抱歉说道:“那你一定很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苍龙看出了李瀚的真诚,心里很是感动,但他不喜感情外露,一拱手表示心领了。

    几个人回到庄园,李三带着苍龙去休息了,李瀚却没了困意,项柳这件事虽然他嘴上说不在乎,心里却着实感到麻烦。

    自己的女人是反贼,这顶大帽子太大,即便刘启刘彻跟他李瀚关系再近,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姑息他,迟早项柳会变成一个原子弹,把他李瀚,不,把他李瀚在大汉朝创下的一切一切统统炸成飞灰。

    怎么解决呢?

    杀了项柳当然是一了百了,可是怎么下得去手?那可不是匈奴鞑子,而是在他李瀚怀里娇柔婉转过的美人啊!

    唉,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刘链能够飒爽活泼,方玉秀能够朴实可亲,卫子夫能够体贴入微,刘瓶能够娇媚入骨,偏偏这个项柳像是女娲娘娘在捏泥人的时候,捏出了一个好模样,却把一颗男人的野心错误的塞到她腔子里去了呢?

    而这个不男不女的死人妖却又黏黏胶一般贴住了他,还时不时露出女人的一面,狐狸精一般诱惑他,弄得现在划清界限舍不得,杀了更舍不得,不管不问那妮子又不肯放过他,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活活难煞威风八面的簪袅爵爷了。

    “瀚哥哥,你到了门口怎么不进来?”一个娇滴滴的轻喊传来。

    正在愁肠百结的李瀚猛听到这个**蚀骨的声音,脑子里的负面情绪如同高温下的冰块,都没有经历融化就直接变成水蒸气袅袅飘散了。

    呀呀呸的,老子屋里有美人等着,还是温柔如水,甜蜜如桃的好女人,总想你一个恐怖分子做什么,至于以后如何处置你,到时候再说吧。

    “哈,哥哥来了。”

    李瀚今晚尝到了卫子夫的好滋味,这可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怎么能不心痒难熬,听到呼唤,瞬间从忧国忧民的爵爷化身轻飘飘的猴子,连蹿带跳的窜进屋里,转身就关闭了大门,还插上了门栓。

    卫子夫已经换了衣服,卸下了正式的衣服头饰,只穿着一套软麻短襦跟撒脚裤,光着脚丫站在垫子上。

    灯光下,卫子夫一头披散下来的长发,如同黑色流泉奔泻而下,越发显得她五官姣美,最最形成反差的,是这妮子身上的短襦领口很大,用两根带子松松的系了一下,袒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口,两个圆圆的肩窝也若隐若现,更别提那水粉色的胸围子上端,一条沟壑如电流般炙烤着李瀚的神经……(未完待续。。)

    ps:  欠下的章节昨日已经还债完毕,不过小李发现潜力挤一挤还是有的,一日三更也不是不能忍受,故而以后会尽力保持,但第三更不保证天天有,兄弟们看完前两更如果不想等就罢了,真更了第二天看也一样,若是等着没更,那小李可就罪孽深重了……

第167章 胭脂情浓

    笑眯眯的李瀚张开了双臂,嘴里发出一种让人恶心的、听上去黏糊糊热烘烘的笑声,摇头晃脑甩尾巴的走向灯光下的美人儿,一个熊抱就把人家紧紧搂在怀里了。

    卫子夫早就做好了今晚委身与李瀚的准备,哪里会拒绝他的行为,娇羞不堪的低声呢喃道:“瀚哥哥,你不累吗?还是早点睡觉吧。”

    “嗯嗯嗯,睡觉,睡觉,走走走,咱们这就睡觉。”

    卫子夫哪里知道在她看来意义单纯的“睡觉”两个字,在两千多年后已经被睿智的中国人赋予了无数的意义,特别是男女在一起的时候,这俩字就更能让人浮想联翩,乐不可支了。

    李瀚刚刚看着妩媚到极点的卫子夫,早就如同双脚踏在云端里,从头发稍到脚趾甲都飘飘然着呢,再听到这两个极富内涵的字眼,怎不眉花眼笑呢?

    亏得匈奴一行三年多,为了保命苦练功夫,咱们的爵爷先生体力已经今非昔比,寻常的普通大汉已经难以奈何他,对付一个娇滴滴花朵一般的小丫头还不是小意思。

    嘴里黏糊糊说着“睡觉”,两个字,神经里电流上下乱窜,脑子里也都是黏糊糊的**,簪袅爵大发神威,弯腰一托,一手抱腰,一手抱着这妮子的腿弯,完美的体现了“公主抱”,一屁股坐在垫子上,把小美人横放在膝头。

    卫子夫被动的依偎在李瀚的膝头,她黑色的长发在他长长的手指间轻柔的流动。那种“斜倚郎膝上,何处不可怜”的娇柔,让李瀚心醉神迷,他俯下身轻轻吻住她的唇,把一点点的爱恋细细密密的吻进她的心里。

    卫子夫羞红了脸,娇羞的把脸埋在李瀚的怀里,她的秀发轻轻拂过他的眼角眉梢,他随手掠过去,露出了她圆润小巧的耳垂,白皙修长的脖颈。他俯身轻吻。她的体香氤氲。幽幽吸入鼻中,他未曾饮酒就为她醉了。

    “子夫,我想要你……”

    听到李瀚直白热情的话语,卫子夫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娇羞嗔的半推半就。可是。李瀚终究还是站起来,乐颠颠的把她抱上了床。

    螺细大床上,悬挂着烟罗锦帐。铺设着绣塌软被,在几盏笼罩着红纱的宫灯映照下,人美如玉,媚眼如丝。

    这一幕让前世原本就是一个文雅医生的李瀚恢复了温柔体贴,他并没有粗暴的直奔主题,把嘴巴紧贴着女孩子的耳朵,温柔的低诉着对她的爱,许下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的海誓山盟,然后用他吃饭穿衣弹琴作画吹笛子写诗挣钱杀人的双手,轻柔的解开了她的衣衫。

    每露出一寸肌肤,李瀚都会用他的手,他的唇仔细的滑过去,如细密的雨滴,点滴不剩的晕染透了卫子夫,当他终于把她变成一朵怒放的花朵的时候,他温柔的引导着她跟他一起享受这人间极乐,同时完成两人最终的灵肉合一。

    激情过后,两人都如同蜜糖腌渍透了的蜜枣一般喘息着,却依旧紧紧抱在一起,两情相悦心意缱绻,那浓的化不开的情意,如同一首乐曲,余音袅袅,绕梁三匝,久久不散。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惠席欢未及,杏梁日始照。”李瀚的声音温柔,爱抚也温柔,眼波更温柔。

    卫子夫幸福的哭了,有了这样的情郎,即便真有皇后的福分,又有什么值得遗憾的?难道人世间还能找到如紧拥着自己这个男人一样的有情人吗?

    没有!卫子夫坚信天上地下,李瀚是唯一能够让她感受到作为一个女人是如此幸福的男人,就为此,给他做妾就胜似母仪天下啊!

    天那么快就亮了。

    床上的两个人演绎了一幕**短,相依偎,红粉腻,娇如醉的胭脂情浓。

    李瀚睁开眼,发现卫子夫已经起床了,正在窗户边上卷起窗帘,一夜情浓,充分勾起了李瀚作为一个**高手的潜质,他张口吟哦道:“慵懒卷珠帘,高轩粉雾褪,长发轻挽起,檀郎画峨眉……来,子夫,让我为你画眉吧。”

    卫子夫刚刚含羞带笑的走近李瀚,门口就响起了拍门声,伴随着刘庆的大嗓门:“李瀚,起来没?少府来人催你赶紧去理事呢。”

    李瀚一脸温柔刹那间变得狰狞,铁青着脸吼道:“老子还没报到呢,让他们告诉少府卿,过了年才去上班呢!”

    卫子夫吓了一跳,赶紧轻轻的摇晃着李瀚的胳膊让他消气,她哪里知道初次尝到美好滋味的男人,被人活生生从温柔乡揪出去逼着上班,那绝对是仅次于杀头的酷刑了,骄纵如李瀚,怎能不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刘庆果断是个不解风情的憨公子,越发大力拍着门吼道:“兄弟,你睡傻了吧?什么报道,什么上班的,少府卿派人过来请你入朝仪事呢!这都日上三竿了还不出门,你到底在屋里干嘛呢?”

    李瀚刚想接着发脾气,就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说道:“姐夫,想是瀚哥哥昨日累了,你就把少府来人打发回去,让瀚哥哥休息一天吧。”

    一听方玉秀的声音,李瀚一阵心虚,那可是他从十一岁就认可的第一夫人啊,现在还没有娶人家,第一次却让卫子夫拔了头筹,虽然在汉朝男子大多都是先纳妾再娶妻,通房丫头更是大户人家男人的专利,但以他带过来那种不属于这个朝代的28年修养来衡量,这绝对是对不住方玉秀的严重“出轨”行为。

    底气不足,也就不敢再发火了,小登科了却不是新郎官的某未婚夫赶紧咳嗽两声,硬生生把对刘庆的一腔愤怒化为对方玉秀的满腔温柔,细声细气的说道:“玉秀,我马上开门,你能不能去帮我准备些小米粥呢?”

    方玉秀哪里知道这是未婚夫生恐她走进来抓了现行,赶紧把她支应走呢,心疼李瀚的她赶紧答应一声,忙不迭的去厨房了。

    刘庆听到李瀚说马上开门,也停止拍打,一刻不停的去钻研造纸改良技术去了。

    外面的人当然看不见,紧闭的大门里面,咱们的爵爷掂着双脚,露着大腿,贼头贼脑的在门缝里观察多时,发现的确没有敌情了,才快步跑到床边,以军训般的速度飞快穿好衣服,百忙中还没忘了又把傻愣愣看着他诡异行为的卫子夫搂过来嘴儿了一个,小声说道:“宝贝别急着起来,多睡会儿休息休息,我去了。”

    卫子夫哪里肯贪睡惹人注意,赶紧穿戴整齐了,看着雪白的床铺上洒落的点点落红,脸色一变赶紧把床单抽下来,李瀚正要走正好看到,赶紧叫道:“你要干嘛?”

    “这都弄污了,我悄悄丢掉去……”卫子夫羞得抬不起头,蚊子般说道。

    “胡闹。”李瀚劈手夺过来,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东西可不能扔,你给收到箱子里,回头等我绘制一幅桃花图,这是要收藏起来的。”

    卫子夫更加羞不可抑,勉强争辩道:“这东西除了给长辈看,哪里有人收起来的,你还要画什么画,这不是羞煞人么?”

    “哈哈哈,你给了你男人,这就是骄傲的,羞什么,给我收好,我回来是要检查的。”李瀚说完,得意洋洋的拉开门,一摇三晃的走了。

    侧房门口转出李婉来,怀里抱着李林,带着一脸老狐狸般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小混蛋长大了,知道收了卫家丫头,看起来不用我在他娶亲前教导他闺房之事了,哈哈,但愿明年能够抱上孙子。”

    李林已经会说话了,奶声奶气的问道:“娘亲说小混蛋是说我吗?”

    “哈哈哈,小混蛋,我说你哥哥呢,你个屁孩子,指望你给老娘生孙子还早的很呢。”李婉乐不可支,怀着做奶奶的美好梦想闪人了。

    李瀚则悻悻然的走到前厅,果然看到一个陌生官员候在那里,因为人家打扰了他的美好春晓,弄得他心里很不爽,故而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三十来岁,精瘦精瘦的男人那么讨厌。

    那人却没看出李瀚的一肚子懊恼,笑眯眯拱手道:“少府符节令王洛拜见少府丞,属下受少府卿委派,前来请少府丞入班议事。”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李瀚原本就不是飞扬跋扈之人,也只好强笑敷衍道:“哦,你好你好,辛苦辛苦。”

    王洛越发笑的灿烂了,因为瘦,年轻轻的满脸褶子都盛开如菊,开口说道:“听说簪袅爵爷要入少府任职,一众少府人员统统欣喜不已,日夜盼望你能早点入职,今日一见,爵爷果然年少英俊,风采过人。”

    “呵呵呵,过奖了。”李瀚说道:“皇上只是口头许诺让我入少府,好似并没有正式下旨吧?怎么少府卿就着急叫我议事呢?”

    “怎么爵爷不知道么?今日早朝就已经下了诏命命你立刻入职,散朝后少府卿就差我前来邀请了啊。”

    “哦哦……”李瀚这才明白是皇帝老丈人压根就没打算让他窝在家里当清静散人,昨天带着文武群臣在李家庄园闹腾一天,今天就逼着他去上班啊!(未完待续。。)

第168章 走马上任

    既然是皇命,那就没话说了,苦逼的爵爷收拾一番就正式上班,开始了他入仕的第一天。

    当时的长安城,对于三公九卿的办公场所,并没有如同后世那般单独开辟衙门独立办公,未央宫是四方形样式的格局,皇帝使用的各种功能大殿均在正中心位置,侧面的殿堂以及再侧面的东西跨院,就是各个职能部门的办公室了。

    少府,因为主管皇家事宜,位置比较靠后,这也是取内外亲疏之意,在李瀚的理解里,类似于国务院办公厅,就在未央宫第二进侧院。

    走进这个院子,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穿着玄色袍服,带着足足有一尺半高的高冠,足上穿着一双大红色翻着云头的鞋子,非常有喜感的迎出来,老远就叫道:“哎呀呀,簪袅爵,老夫没有亲自去霸上迎接,失礼失礼。”

    李瀚心里抽抽了一下,凭什么呀,一个个三十来岁就开口闭口“老夫老夫”的,这不是变相提醒小爷“你还是个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小屁孩儿,给我安分点吧”吗?真真是岂有此理!

    腹诽归腹诽,李瀚也赶紧老远拱手笑道:“少府卿客气了,小子不知皇命如此紧迫,没有提前来向您报到,乃是小子失礼,勿怪勿怪。”

    少府卿名叫田琦,祖上是跟随高祖牵马坠蹬的贴身卫士,替高祖挨过箭,后来熬到大上造,那可是比李瀚这个区区三等民爵大了足足十三级的十六等爵位。

    要知道那时候自十级左庶长到十八级大庶长爵位都是军将,开国初年位比九卿,传到田琦这一辈,除了袭了大上造的爵位,还被委任为少府卿,成为货真价实的九卿之一。

    田琦其实已经三十三岁了,但因为他面白无须。看上去倒比刚二十九岁的王洛年轻,加上汉朝男人普遍寿命不长,又早婚早育,三十岁男人做爷爷的比比皆是,故而自称老夫是获得社会广泛认可的,只有鹿群里掉进来的天外怪兽李瀚才会觉得忿忿不平。

    田琦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腿脚勤快,难为他天天为了皇家采办事宜跑的屁颠屁颠的,却还能吃的如此富态,足以说明心胸够宽大。

    但此人也有短处。就是十分的势利,看人下菜的功夫炉火纯青,等闲小吏想要获得他的一个笑脸可是不容易,田琦之所以如此礼贤下士的接纳李瀚,最根本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李瀚是皇帝女婿,还是立下赫赫战功的传奇人士,而是因为,田爵爷也是一个大地主,他惦记的也是李家能亩产六千多斤的新粮种。

    用绵软的厚手掌拉着李瀚的手。田琦脸上笑容始终没消,携手进了屋里,还是一人一张矮几,后面放着一个坐垫。李瀚死活不习惯跪坐在自己小腿上,委委屈屈盘膝坐下,一盏热开水已经送到几上了。

    “田公,小子虽然蒙圣上简拔。担任少府丞,但因为年少识浅,又没有相关工作经验。故而仅仅是挂个名而已,平时如何办理公务,你依旧全权掌握就是,可不要因为小子来了就有所顾忌。”

    李瀚的客套话听的田琦很是舒坦,听说最近炙手可热的簪袅爵要来给他当副手,田琦还是很有些顾虑的,生怕这个新贵年少气盛,行事冲动冒失,把他掌管的权柄给夺了去,若不是为了粮种,恐怕他会提出反对意见的。

    “驸马说哪里话,那天朝会老夫也在,听到张公叙述你如何在匈奴大展我汉人雄威的事情,就听得老夫赞叹不已,若说你年少识浅,恐怕老夫的年纪就活到狗身上去了,哈哈哈!”

    李瀚一阵诧异,“年纪活到狗身上”这句话原来在汉朝就有啊?中华文化真的是源远流长。

    “那是张公夸奖小子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驸马郎年少有为,又不骄不躁,真让老夫钦佩。”

    客气话说了一阵子,李瀚不打算继续了,开口说道:“既然担任了少府丞,就算是装装样子,也得了解一下咱们的公务该如何做,否则哪天皇上问起,小子却一问三不知,就显得太过纨绔了,还请田公不吝赐教。”

    田琦倒是没有藏私,让属下抱来一大堆竹简,一卷卷给李瀚讲解,其实也就是给皇家购买日用品,以及各宫的份例钱,太监宫女的工钱,以及册封封赏等等琐碎账目,另外还有各郡呈送来的江河池泽之稅。

    李瀚嘴上说自己年纪小,啥都不懂,手底下跟眼睛可没闲着,一卷卷看似不经意的浏览,已经把收支情况看了个吧九不离十,发现税金一项少的可怜,几乎都是沿江沿海沿河的渔民们提供的税金,水路营运一项更是空白。

    不仅如此,诸侯国的所有收益均自收自支,不需要给朝廷上缴,这就让原本就少的纳税单位又少掉了好几块。

    李瀚来少府上任,那是怀着颠倒乾坤的凌云壮志来的,哪里如同他嘴上说的挂个名不干实事,但是锋芒不易早露,必须等他摸清楚少府的人员构成,站稳脚跟奠定基础,并且已经获得皇帝认可的情况下,才能够提出贯通京杭大运河,发展水路运输业的庞大计划,现下,还是先装纨绔比较好。

    随意的丢下一卷竹简,李瀚微带不耐烦的说道:“这么琐碎,看的眼晕,而且这竹简这么沉,看着不方便,搬动又不方便,回头我把我家的纸张拿来些,以后记账就用白纸吧。”

    田琦陪着李瀚半天,为的就是找机会开口讨要李家的神奇物种,此刻可算是找到了话缝儿,眉开眼笑的说道:“哎呀呀,昨日我正在接收河内郡送来的税金,没工夫去看你家收获,听同僚提起,羡慕的我半宿睡不着觉呢!

    听说驸马郎家里的粮食产量奇高,还有诸般我大汉朝从未见过的新奇东西,特别是各种纸张神奇之至,懊悔的我不行呢,驸马肯慷慨相送,那当然是好极了。”

    李瀚早听出田琦的目的了,笑微微说道:“田公不必懊悔,你我即为同僚,以后就日日相处了,我家的东西你随时可以去取用的,这都不值什么。”

    田琦眼睛都亮了,拉着垫子凑到李瀚跟前,悄声的说道:“不瞒驸马,家下也有不少田地,昨日回家跟老妻提起,她很想也弄些土豆玉米种种,不知驸马能否割爱,卖给我们一点种子?”

    李瀚一听,立刻变成了苦瓜脸,弄得田琦心都凉了半截,谁知他却说道:“唉,按道理说,我师父从极西蛮夷之地弄来的种子,我是不该随便送人的,但谁让你我是同僚呢,别人不给,田公开口怎能不给,这样吧,明年春天我培育土豆苗的时候,给田公留一些,玉米种子也等到该播种的时候给你,但不知田公预备种几亩?”

    田琦听的欣喜若狂,到了最后却打了个突,吱吱唔唔的说道:“呃……家下也有上千顷土地,若是能都种上……”

    “上千顷?”李瀚一声怪叫跳了起来,慌忙说道:“几亩地种一种吃新鲜罢了,怎么能种那么多?

    哎呀田公,我忘记了皇后娘娘还让我去她那里一趟呢,今日就这样了,明日我再来上班。”

    看着李瀚落荒而逃,田琦苦笑着自语道:“他到底还是不肯多给啊,那就只能买了……咦,他说明日上班,什么意思?”

    李瀚假意逃脱,其实还是吊胃口,走出少府的院落,顺着未央宫宽阔的甬道正在走,却看到从后殿走出来一个人,威风凛凛气势十足,把路走的虎虎生风,看上去就提气,却不是丞相周亚夫是哪个。

    周亚夫满脸怒气,眼睛里都是屈辱,甩着膀子大步走出来,一抬眼看到想溜走的李瀚,高声叫道:“李瀚,过来!”

    李瀚没想到会这么巧遇上这位爷,这可是个马上要倒霉的倒霉蛋啊,没事搭理他干嘛,坐墙头上看热闹多好,唉,看起来躲不过去了。

    既然躲不过去那就不躲了,李瀚索性直起腰,不卑不亢走过去拱手道:“丞相叫小子何事?”

    “老夫听闻你弄出了亩产六千斤的粮种,为何不献给朝廷?你年纪轻轻就被封为勋爵,还骤然间担任少府丞,正该竭尽全力报答皇恩,怎可以如此自私贪财?”

    周亚夫强势惯了,一开口就是训斥,听的李瀚一肚子不自在,淡淡的说道:“丞相所言极是,只是小子认为这粮种乃是师父自西域蛮夷之地所得,我中土自古未闻,也并没有因此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怎么能够因为小子有了这粮种,不给朝廷就是自私敛财呢?”

    “哼,你不要诡辩,老夫知道你自持见识非凡,又有些本事,就不把朝中老臣放在眼中,连鸿胪主客张方达都被你当成家奴使用,老夫提醒你,太过跋扈是要吃苦头的。”

    李瀚似笑非笑的说道:“小子谢丞相教诲,但小子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丞相?就是您为何怒冲冲自宫中出来?难道不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您跟皇上怄气就不是跋扈么?”(未完待续。。)

    ps:  第三更,嘤嘤嘤……这可不是还债,乃是货真价实的开始三更了,你们还不奖励小李下下,让她更努力的码字吗?

第169章 末路英雄的悲哀

    周亚夫万万没想到一个小毛孩子敢对他发出这种质疑,而且用的还是他刚刚训斥人家的理由,最可气的是说的还十分有道理,让他哑口无言。

    这怎么行,堂堂宰相,千军万马杀出来的脾气,尸山血海熬出来的资历,皇帝说的不对还说顶就顶,怎么能让一个毛孩子给训斥了?还一下子抓住老夫的痛脚,让老夫无言语对呢?

    难道老夫遭皇上戏弄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人人皆以为老夫已经失去皇上的信任,谁都可以来戏辱吗?

    说起来也是委屈了李瀚,他只是不满意周亚夫的狂傲,这才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哪里知道刚刚周亚夫在皇帝那里受到了重大的侮辱,此刻正是羞愤欲狂呢。

    原来,周亚夫因为抵制废太子,又为匈奴降将封侯这两件事跟刘启强硬对持,还用装病来表达对刘启的强烈不满,当然就引起了刘启对他也强烈不满。

    作为一个皇帝,刘启看似脾气谦和,其实内心极为果断,这点从他废掉太子刘荣当日,就果断下令,命郅都清扫栗妃家族一切可以导致刘荣死灰复燃的势力,并暗中默许郅都逼死刘荣这两件事就能看出。

    刘启为了朝政大局的稳定,连亲儿子都能果断牺牲掉,你周亚夫再强势,也无非是一个臣子,敢如此当着文武百官跟皇帝叫板,这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是什么。

    若是在以前,具体地说就是在大汉朝有李瀚这个妖孽以前,周亚夫治军严格,能征善战,入主丞相府之后,处理朝政也是瓜清水白十分果断,刘启还是轻易不能够丢弃的,但现在不同了。

    李瀚一手握着天雷弹。一手握着亩产六千多斤的粮种,胸中还保罗着各种让刘启惊喜不已的施政新法则,最要紧的是那孩子是自己女婿,对他跟皇后王娡都有一种情真意切的孩子依赖父母的那种亲情,这样的人才才是可以辅佐太子,富强国家的最恰当人选。

    像周亚夫如今对作为皇帝的自己都敢公然顶撞,若是日后辅佐新皇,太子年幼,还不是被周亚夫捏在手心欺负嘛!

    强相弱主向来是朝廷大忌,不趁自己还年富力强的时候。好生把周亚夫指教一番,让他搞明白状况怎么敢留给儿子使用。

    于是,刘启想了一个法子来警告试探一下周亚夫,今日召周亚夫入朝,在后殿酒宴招待,却只有一道菜,就是好大一块煮熟的猪肉,也不切开,整块用一只最大号的青铜鼎盛着放在周亚夫几上。除此之外空无一物,没有筷子,也没有餐刀,更没有碟子盘子碗等餐具。还一个劲热情的劝说周亚夫多吃点。

    这种状况若是李瀚是主角,一眼就能看出这乃是很严厉的警告,意思是无论是权柄还是吃饭,都要量力而行。你能耐再大无非是一个臣子,还能超越过朝廷去?

    鼎是什么意思?国之神器!猪肉是什么东西?皇室祭天的主祭品!

    再好吃的东西,没有朕的帮助。你也吃不到嘴里。

    你周亚夫若是聪明,就该立刻磕头请罪,口称罪臣万死,痛哭流涕的向皇上承认错误,然后负荆请罪,洗心革面,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当你的丞相,这样的话,没准过个三五年,皇帝信任了你的浪子回头金不换,重新信任你也说不定。

    可惜,周亚夫不是李瀚,脑子里的沟回都是不会拐弯的,看着这情景,第一反应就是管皇上要一双筷子给他吃肉用,刘启鼻子都气歪了,心说你还真敢吃啊,瞬间下定决心,这个宰相不能要了!

    冷冰冰阴测测的告诉周亚夫:“朕以为丞相食肉不需箸。”

    周亚夫若是有些度量,此刻也该陪个不是,打打哈哈,说几句老臣愚昧,老臣惶恐啊之类的场面话,然后磕头告辞,给皇帝和自己每人一个台阶下,可惜他再次犯了狂傲的错误,一脸羞愤的站起来拂袖而去,连一句“拜拜”都没跟皇帝讲。

    弄得刘启恼怒不已,当时就说出一句话:“丞相心存怨恨,绝对不能当辅佐少主的臣子!”

    自认为受了侮辱的周亚夫原本就一腔愤怒,现在被李瀚抓住了口误予以反击,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二话不说抬起脚就要踹向李瀚。

    谁知李瀚看似没动,就在周亚夫的脚到达的时候却猛地一闪,泥鳅般滑向周亚夫背后,紧贴着他的身体,在路过他的耳朵时,低声急促的说道:“想要保全家人,就不要购买军械物资当你的陪葬品。”

    周亚夫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李瀚已经滑过他的身子,一溜烟的冲后宫跑去了。

    “这厮什么意思?”周亚夫迷惘的站着,骤然间想起一件事来,满脸的迷惘瞬间变成震惊,也顾不得追打李瀚,迈开大步,虎虎生风的出宫去了。

    李瀚慌忙奔进一重大殿,回头看不到周亚夫就慢下了脚步,靠在栏杆上吁了口气,悻悻的说道:“妈的,小爷还是心太软,看不得英雄末路遭冤杀,好心提醒你老家伙一句,能不能领悟,能不能逢凶化吉,就看你家祖坟有没有这般造化了。”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刚才提醒谁逢凶化吉呢?周亚夫?”

    一个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惊得李瀚脖子一缩,赶紧讪笑着转过身叫道:“父皇,您怎么在这里?”

    刘启冷哼一声说道:“朕在这里宴请周丞相,谁知他不领情拂袖而去,朕还在这里生闷气呢,你作为朕的孩子,居然帮周亚夫逢凶化吉,到底是何用心?”

    李瀚暗想怪不得人说“情场得意职场失意”呢,昨夜狂欢一宿固然是如沐春风,今日却就倒霉不断,先是碰到周亚夫,为了躲那老疯子,随意走入一处后殿,都能被皇帝老丈人抓个正着。

    这下坏了,皇帝刚下了决心要收拾周亚夫,就发现自己这个亲女婿吃里扒外,若是因此对自己产生忌惮之心,那可是太太太不划算了,若是为了小美人吃点连累也就罢了,为一头张牙舞爪的老狮子吃挂落,那才是窝囊死了呢。

    这个周亚夫又不是他李瀚的什么人,前几天还因为这头老狮子去骚扰刘礼恼恨不已呢,今天这一冲动的提醒,无非是觉得周亚夫也算得上一个堂堂正正的好汉,更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好臣子,无非是为人太过耿直孤介,不懂得圆滑处世,故而会遭到虎落平阳被狗咬死的悲催结局,不合起了怜悯之心,把自己从《史记》里知道的一件事提醒一下周亚夫,却又被皇帝听到。

    作为一个洞悉两千多年历史的李瀚来讲,整个大汉朝廷可以说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件事发生的背景跟原因了,说白了,这也就是独裁皇权跟强势相权互不相让产生的尖锐冲撞。

    刘启是历史上数得着的好皇帝,明君,但他也是一个极度希望独裁的君王,他同样非常霸道,非常残忍,当发现周亚夫已经成为他对朝政实行独裁的障碍的时候,逼死周亚夫乃是必然之举。

    李瀚虽然很讨厌周亚夫的个性,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倒霉蛋确确实实是一个好人,他刚直不阿,忠心耿耿,能征善战,有勇有谋,上马可征战,下马可执政,为大汉朝立下了汗马功劳,临老落一个不堪受辱,绝食而死的悲剧,让李瀚真心觉得太可惜罢了。

    “父皇,咱们屋里说话好不好?”李瀚觉得仓促间容易说错话,就扶着刘启的胳膊说道。

    刘启没作声,也没甩开李瀚的搀扶,两人走进殿内,李瀚看到几上那好大的鼎跟好大一块肉,“噗哧”就笑了说道:“父皇,怪不得周丞相气的五官不正,原来您请他吃这个啊?他肯定不敢吃。哈,说起来皇帝请客,结果饿着肚皮滚蛋了,不郁闷死才怪呢!

    唉,也是儿臣倒霉,正好被他撞到,就把对您的怨气撒到儿臣身上了,一脚差点没把我踹死。”

    李瀚这嬉皮笑脸的一番话,让刘启疑心顿去,勉强冷着脸说道:“朕给他准备的肉食,你怎么断定他不敢吃呢?”

    经过刚刚的短暂思考跟一阵插科打诨,加上对历史的了解,李瀚已经精准的把握住了刘启的想法,义愤填膺的开口说道:“父皇,大禹在建立夏朝以后,用天下九牧所贡之金铸成九鼎,象征九州。从此后鼎就是国之神器,您用鼎煮猪肉给他,岂不是警告他不要太过分了。

    你是丞相就安守本分,恪守臣子之道,再能干也不能挑衅皇上的尊严,当着群臣天天跟您唱反调算怎么回事?若是群臣群起效仿,个个都质疑皇上的施政方针,那朝廷岂不是没了秩序了么?周亚夫若不是蠢蛋就该明白您的意思,他怎么敢吃。”

    刘启一阵无语,自己的心思居然被这孩子猜度的如此透彻,他不禁萌生了一阵知己之感,落寞的说道:“他敢吃的,还向朕要筷子,以便吃的舒服。”(未完待续。。)

第170章 李叫兽的帝王课程

    李瀚怒冲冲叫道:“匹夫敢尔!父皇,这都是您平素对待臣子过于宽容,才导致他们一个个骄横跋扈,依仗有些才干就目空一切,这足以说明朝廷缺乏一种明确皇权的标准,这怎么能行呢?

    父皇,您推行无为而治的确是一个仁君的大慈悲,但是,这是一个很不完善的领导体系,凡事光靠自觉的话,坏人岂不是能尽情的利用皇上的仁慈钻空子了?”

    刘启心里一阵轰响,对于该如何驾驭群臣,他的确总是有一种力不从心之感,前阵子启用酷吏郅都,就是这种心里没底的感觉促使的,现在被李瀚点破了原因,那种虚弱感一下子明晰起来,索性坐下来,示意李瀚详谈。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刘彻胖脸通红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父皇,你不要打表哥,他……咦,你们在说话啊?”

    原来刘彻听一个小内侍讲李瀚被皇上训斥揪进殿了,慌着来说情呢,看人家俩好好的,就红着脸也坐下了。

    刘启没有责怪刘彻,只是问李瀚道:“你说朕的无为而治不好,那该用何种方法治理群臣呢?刚好彻儿也来了,一起听听。”

    李瀚已经考虑透彻了,笃定的说道:“父皇,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要从各种方面去分析,咱们先以周亚夫丞相做例子吧。”

    “你讲。”

    “但凡是朝廷的文武大臣,一般来讲可以分为五大类。”李瀚在现代值夜班的时候。官场小说看的也不少,谈起为官之道也不是棒槌,盘膝坐下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五大类?哪五类?”刘彻问道。

    “第一类,只琢磨事不琢磨人的人,这种人为的是干事业。

    第二类,只琢磨人不琢磨事的人,这种人纯粹为的是当官。

    第三类,只琢磨钱不琢磨人跟事的人,这种人为的是发财。

    第四类,既琢磨人又琢磨事的人。这种人可以成大气候。

    第五类。既琢磨事又琢磨人还琢磨钱的人,这种人更不得了。不过,最后一种人大汉朝目前就我一个,父皇跟弟弟不必担心。”

    刘启跟刘彻听的认真。也很为这新奇的理论感到震撼。没想到最后却听到这句恬不知耻的自吹自擂。登时都笑了。

    李瀚可没笑,他极其认真的接着说道:“我说的可是真的啊!丞相周亚夫很明显就是第一类人,只会干事业。却不懂得人情世路,上下尊卑,更不懂得韬光养晦,脑子里只有一根筋,那就是对与错。

    殊不知人生在这个世界上,原本就分着三六九等的,你属于二等人,却想用自己的道理去左右一等人的决定,这就是他最大的悲哀。

    不过……这种局面也并非是周亚夫一个人的错误,父皇您也有不当之处。”

    刘彻吓了一跳,赶紧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想让李瀚别指责父亲,免得遭到惩罚。

    可是刘启已经被李瀚把群臣的分类吸引了,一晒说道:“我怎么错了?”

    原本回到京城,李瀚打算逍遥几年,认真把自己的事业发展起来的,可是刘启却非要让他入朝,那就必须要调整计划了。

    既然入朝,就必须要一脚踢响,用最大的噱头,跟最短的时间获得群臣的认可,若是以一个少年纨绔的面目进入朝廷,日后推行任何新的策略,必然就会遭到质疑跟否定,这一点,李瀚早就看透了。

    故而,这些天李瀚一直在认真的思考用什么最能让朝廷接受的法子,打开自己入朝后的第一幕画卷。

    推行高产良种仅仅是第一步,这东西对外说的是师父所赠,并不能证明他簪袅爵个人能力,在匈奴的威猛仅仅是传说,群臣们哄传一阵子也就罢了,更不会因此就对他产生信任跟敬畏。

    若想立稳脚跟,获得绝对话语权,在京杭大运河的贯通跟后期营运计划上不遭到阻挠,首先必须获得皇帝的全力支持,那么怎么样才能让皇帝相信自己的计划不是异想天开呢?就必须先拿出让皇帝信服的理论跟事实。

    皇帝并非寻常人,一般般的理念绝对不能让他萌生强烈的认同感跟参与感,故而,李瀚决定借用一下历代帝王的统治精粹,对刘启进行一堂帝王启蒙课程,只要一举拿下刘启的信任,接下来再提出什么政策性的建议,就没有难度了。

    李瀚原本打算等娶了刘链过门之后,以女婿的身份跟岳父促膝长谈,谁知今日因为周亚夫的事情,恰好给他送了一个绝妙的时机,他就准备现在开始讲课了。

    故意提出朝臣五类人的噱头,引发刘启质问,李叫兽微微一笑开口说道:“父皇,您的错,不,也许从高祖开国就错了,错就错在不破而立。”

    “何为不破而立?”刘启惊问。

    “高祖立国,秦时尚黑,汉时仍然尚黑,秦时历法九月为元,汉时依旧毫无更改,其他如爵位,如臣子官职,统统沿袭秦时旧制,看似平稳过渡,其实却后患无穷。”

    “这跟朝臣跋扈有何关联?”刘启听的一头雾水。

    “关系大了。”李瀚说道:“孩儿给您讲个真实的事情,名叫‘桃花源记’。”

    “快讲!”

    “汉前元五年,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

    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

    李瀚流畅无比的把小时候老师逼着背诵的课文背诵出来,心里得意非凡,觉得自己的记忆力真是一流,浑不觉刘启跟刘彻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异样。

    “父皇,此文乃是孩儿听一个渔人讲述之后所做的,您听了有何感想?联系到孩儿讲的您不该沿袭秦时旧制,您该明白何为‘破’了吧?

    并不是说高祖破了暴秦统治建立了汉朝,就等于破,所谓的‘破’,是要打破一切秦时的习惯,给上至朝臣,下至百姓一个全新的形象,让大家明白,现在已经是汉朝了,皇上的统治跟前朝不同,我们该遵守的规矩也大有不同。”

    刘启仿佛醍醐灌顶,脑子里一派振奋,但还是不太明朗,微微颔首示意李瀚往下讲。

    李瀚说道:“这些小事看似简单,但对于老百姓来讲,却是十分明显的变化,比如咱们如今正在大力改善朝廷经济水平,提高老百姓们的生活水准,那么,就该废除不允许百姓穿颜色衣服,不允许穿绫罗绸缎的规定,只要谁能干,就可以吃好的穿好的。

    还有,哪有九月份就过新年的道理?一年之计在于春,九月乃是万物开始萧杀,草木枯萎,天气寒冷的时候,定为元日无论从节气,还是从吉祥来讲,统统都不好,改掉了,老百姓对于朝代的更替会更加明晰。

    这样一来,也就不会出现荒山僻岭之人,不知有汉的事情了。”

    “哎呀父皇,表哥讲的真好啊!”

    “朕懂你说的‘不破而立’是何意了,这是朕的错误之一,还有之二么?”

    “有!”

    “表哥你……”

    “彻儿住嘴,让他讲。”

    “父皇还有第二个错误,就是太注重亲民,富民,强民这三件实事了,却忘记了树立自己的权威,过分的平易近人放在民主社会是可行的,但现在是帝权专政时代,您……”

    李瀚意识到自己又讲秃噜了,民主这个概念可不该出现,赶紧说道:“呃,我的词汇有些来自我师父从外域带来,故而您可以忽略不计。

    我的意思是说,您想要群臣以及百姓彻底臣服您的统治,对您的措施不敢提出任何意见,就必须先要把自己凌驾于他们之上,让他们不敢觉得您跟他们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简单的一句话,就是您必须神化您自己。”

    “神话?”

    “儿臣此次进匈奴,为何在路上要绞尽脑汁的杜撰出一个‘圣天教’来蒙蔽鞑子呢?”李瀚又开始举例说明:“就是因为想要控制一个民族的最简单方法,就是信仰垄断。

    只有让鞑子们觉得我是上天的儿子,而他们只是卑贱的羔羊,我只要抬抬小指头,就能够让他们灰飞烟灭,他们才能对我产生足够的敬畏,然后我告诉他们雪是黑的,他们也不敢怀疑。”(未完待续。。)

第171章 统治者的神话

    “当然,做这件事的人,也必须要有跟吹嘘出来的能力匹配的手段才行,比如孩儿我,就真的能在举手之间让数千匈奴铁骑化为尸山血海。”

    李瀚说到这里,看看专心“听课”的皇帝父子,知道对自己的吹嘘可以结束了,过头了就麻烦了,赶紧嘻嘻一笑接着说道:“父皇,您自己也知道,但凡是皇帝,怎么可能是凡夫俗子,那都是顺应天命,统御万民的天子啊!

    儿臣这个圣子是冒牌货,是为了忽悠匈奴人杜撰的,您可不是啊!

    当初暴秦导致天下民不聊生,高祖斩白蛇起义救万民于水火,项羽看似威猛不可挡,人称西楚霸王,却为何还是被高祖歼灭呢?

    那是因为,高祖才是上天降下来的真命天子,自古都是‘君权神授’,高祖乃是神龙降世,您跟彻儿弟弟统统都是神龙嫡脉,都是真命天子啊!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够因为您的谦和而不昭告天下,让文武百官以及天下众生都明白这一点呢?

    若是周亚夫明白您乃是不可触犯的真龙,他敢依仗对朝廷有功就顶撞您吗?

    若是梁王知道上天降下的真命天子在您之后就是彻儿,他还敢唆使太后谋取储君吗?

    若是隐藏在民间的各路心存异志的反贼知道了您的天下是君权神授,他们还敢逆天造反吗?

    若是窦婴太傅明白这个道理,他会因为您废掉了刘荣就称病不朝吗?

    他们不敢啊!

    无论他们是赫赫有名的武将,还是学富五车的大臣,统统不过是一介子民罢了,他们之所以拥有庞大的权利,乃是您这个真命天子选定了他们,赋予了他们这种权利罢了。

    一旦您觉得他们的德行配不上您给予他们的职位,随时就可以收回这种权力。让他们一下子从位极人臣跌落凡尘,还原成一个普通的子民。

    故而,丞相的狂傲固然该死,但根子却在朝廷没有明确君臣之别,今日若皇上对周相不教而诛,必不利于以他为反面教材教化万民,孩儿故而警告周相,让他明白君臣有别,令其羞愧而去。”

    好长的一段讲义,亏得李瀚被备课就讲的头头是道。真是有“叫兽”的潜质。

    “朕乃是真命天子?真龙转世?君权神授?该先破后立?”

    刘启原本就是一个极度喜欢独裁的君王,李瀚这番话恰便似正瞌睡呢送给他一个枕头,不自禁的站起来,一句句复述出李瀚的演讲重点,说一句眼神就亮一点,再说一句更亮一点,最后,就潺潺发光了。

    “对,父皇。孩儿今日所言,颇多大逆不道,但您跟彻儿应当明白孩儿之心可比日月,坦坦荡荡。毫无私心。

    孩儿自忖乃是您的半子,对您的敬仰的亲爱跟彻儿一般无二,为了您,为了大汉的千秋万代。才畅所欲言,虽然骇人听闻,实实是一片赤诚。请您明鉴。”

    “瀚儿,父皇知道你是一个靠得住的好孩子,今日你所言之事,的确关系重大,不过今日乃你我父子三人私密谈话,你只管说出你的看法,父皇不会怪你的。”

    “多谢父皇,那么,孩儿斗胆,还有话要讲。”

    合着刚刚一番铺垫,是李叫兽要发表更加出人意表的言论了。

    “嗯,你讲。”

    “秦王一统天下,号称始皇帝,心存二世三世乃至千秋万世之念,为何仅两代既亡?他能够得到天下,难道就不是真命天子吗?如果是,为何要丢失天下?”

    听着李瀚语不惊人死不休般的又冒出跟刚刚所讲截然相反的理论,让正沉浸在“真命天子”的超爽感觉里不可自拔的刘启猛地凉了半截,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瀚。

    “高祖既然可以夺取秦朝的天下,别人是不是就能夺取大汉的天下呢?如果谁的拳头大,谁就能夺天下,那各路反贼岂不均跃跃欲试,这世界不就乱套了么?

    故而,咱们大汉朝取代暴秦而立,首先要把政权的合法性公告天下,必须让天下众生明白咱们为何能取代暴秦,那是因为,暴秦违背了天命,上天收回了授予他的君权,而选择了更适合驾驭万民的刘氏。”

    “哦……那你觉得这种理念该如何让万民知晓呢?”刘启已经彻底动心了。

    李瀚一笑说道:“父皇若是觉得儿臣的话有些道理,咱们可以分几步走。

    天下最能传播道理的人是读书人,咱们想要推广这种理念,首先要让读书人相信这种理念。

    但是父皇也知道,春秋时期百花齐放,诸子百家争相著书立说,读书人也是信奉不一,国家取士更是因此而良莠不齐,故而,就容易因为信奉学说不同而引起政见不同,不利于朝廷统一他们的思想。

    孩儿想咱们必须要吸收百家之长,糅合成为一种最有利于驾驭万民的学说,然后开办皇家学院,各地推荐上来的孝廉贤士若想入仕,必须先得参加皇家学院的学习,最后通过考试才能授予官职。

    这样一来,新的官员就都是咱们教育过的人了,有了君是天,臣是地这样的认识,还经受了道德标准的种种灌输,让他们担任地方官,就不会偏离朝廷的要求,更不会有过分的贪婪狠毒等官吏出现鱼肉百姓,同时他们也会把这种理念完美的贯彻下去,假以时日,何愁天下不能大一统?”

    “好啊!瀚儿,父皇虽然知道你堪当大任,却还是小看了你,你能够一心一意为皇家着想,提出如此精妙的法子来,真是太让我高兴了。

    父皇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日后彻儿无人辅佐,今日点一点周亚夫,为的也是若他能幡然悔悟,日后还能让彻儿使用,现在看来他是不行了,但有了瀚儿你,父皇纵然顷刻故去,也可以含笑无忧了。”

    李瀚跟刘彻一起不满的叫道:“父皇,您说什么呢!”

    刘启欣慰的笑道:“父皇太高兴了,你们如此仁孝更让父皇高兴了。”

    李瀚不依不饶的说道:“父皇春秋鼎盛,正是破旧立新开创一代盛世的时候,怎可作此不祥之言?孩儿恳请您收回!”

    “哈哈哈,你这个孩子……行行行,父皇收回,父皇错了行了吧?”刘启大笑说道。

    “嗯,希望父皇下不为例。”李瀚认真的说完,接着说道:“开办学堂是第一步,与此同时,您就需要逐渐的改换秦朝旧制,实行大汉朝的新规矩了。”

    刘彻听的振奋不已,忍不住叫道:“对啊,改改改!现在天天穿黑衣服,走到街上,满街都是麻布衫,没意思透了,还不利于咱们赚钱。还有,既然表哥说九月为元日不好,那就立春日为元日,老百姓马上就知道咱们的好处了。”

    刘启心情好极了,宠溺的训斥儿子道:“你就知道赚钱,看起来被你表哥带坏了。”

    李瀚认真的说道:“父皇,赚钱可不是市侩,更不是胸无大志的坏事,国家想要富强,首先要统一,统一之后就是开疆拓土,这一切的目标都需要用钱来完成。

    您现在恐怕觉得国库里铜钱堆积如山,平时也没什么大的用处就满足了,其实,想干大事,这点钱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呢。”

    刘启一愣问道:“何为统一?如今天下生平,怎么不统一?”

    李瀚无奈的纠结了一下,才决定说了出来:“现下诸侯国比比皆是,自收自支各自为政,皇上政令在诸侯国内得不到推行,如何算得上大一统?”

    “诸侯国国主乃是刘氏宗亲,他们若不叛乱,永远是朝廷臣子,如何不是大一统?”

    “父皇……”李瀚艰难的说道:“天子统御万民,绝对不能遇到任何阻隔,诸王就是横亘在您跟万民之间的石头,不搬掉如何能做到雷霆雨露遍及天下?

    更何况孩儿所说的真正统一,并不是杀掉他们废除诸侯国,这样做势必会引起他们唯恐失去权力的恐慌,引发七王之乱那样的祸端。”

    “依你说该如何统一?”

    “赚钱呀!”李瀚充当了半天叫兽,弄得口干舌燥的,就是为了这个契机,开口说道:“咱们用各种手段赚钱,疯狂发展各种精美的生活用品,并且有意识的控制这种东西对诸侯国的流入,让那里的民众为了得到这种东西,不得不走出国家来朝廷统御的地方购买,这就无形中把诸侯国的财富带了出来,久而久之,当他们习惯了这种用品的时候,诸侯国的自收自支就形同虚设了。

    还有,朝廷也可以想一些理由,在地理位置重要的诸侯国内,索要一两处看似不繁华的地段做发展使用,等这种地方被经营的超越他们的国都时,百姓们就会模糊掉了他们属于某诸侯国的概念,彻底被同化,成为大汉朝的子民。”

    刘启今日的大脑彻底被李瀚点燃了高度的振奋,萌生了空前高涨的改革**,但他却比李瀚和刘彻更明白墨守成规容易,开创进取不易的道理,虽然兴奋,却并没有立刻决定推行。(未完待续。。)

第172章 神奇的课本

    “百姓手里没钱,你即便弄出了奇巧舒适之物,在他们没有吃饱饭之前,也不会舍得购买吧?”刘启问道。

    李瀚一笑说道:“父皇,孩儿也没说一两年就办成这所有事情呀,咱们父子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现在新粮种就是让百姓先吃饱肚子,下一步当然是让他们多生孩子,等人口富余了,开疆拓土的战士也就有了。”

    刘启忧郁的说道:“我大汉有的是土地养育万民,但人口数量一直没有大的增长,你把这件事看的太轻松了。”

    李瀚“忒儿”的笑了,对于中国人民狂热的生育愿望,再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新中国成立之初,国家也是人口不多,但仅仅二十多年时间,就增长到国家不得不发明了“计划生育”这一项基本国策来控制生育的局面,刘启是关在皇宫里的大爷,哪里知道民间的状况。

    “你诡笑什么?难道朕说的不对吗?”

    “父皇,孩儿说句话您别难受,人口之所以没增长,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填饱肚子,但凡是能在锅里加一瓢水养活一个孩子,他们就会多生一个,这一点绝对不用怀疑。”

    “你的意思是,朕跟先帝轻徭薄役,于民休养生息,还是没有让他们吃饱肚子?”刘启果然郁闷了。

    李瀚的父亲经常做课题带研究生用,其中就有分析文景之治利弊的,李瀚近水楼台先得月,消遣样的看几眼就底子很深厚了,笑着说道:“父皇,您跟皇祖父的政策没有错,现在库房里穿钱的绳子都腐朽了,足以说明国力比着立国之初已经丰裕了许多,但是。这并不代表老百姓就能吃饱穿暖,就对新生活充满了希望。

    目前我大汉看似祥和,但匈奴时不时犯边,前几年还经历了七国之乱,老百姓对于战乱心存余悸,孩儿一路走来,看到老农守在还没有成熟的谷子地边上,时刻准备有兵灾之前收多少是多少,完全没有安全感,这样他们怎么会放心生育呢?

    刚刚我们已经谈到了。朝廷的政策不能够只有官员知道就行了,一定要广为宣扬,让老百姓明白他们可以高枕无忧,这样就能刺激他们的生育愿望了。”

    刘彻没听太懂,满脸愁容的问道:“如何让每个百姓都知道朝廷的政策?也不能一个个去讲啊。”

    李瀚微笑道:“莫急弟弟,凡事都有个潜移默化的过程,等新粮种普及下去,老百姓有了几年吃不完的存粮,咱们再大力奖励农耕业。到时候农民就会觉得劳力不够,不够就会生儿子,这样一来,人口增长就会快到让你吃惊。”

    刘启听得也是心里一阵敞亮。就说道:“瀚儿,你的粮种预备怎么卖?这几天朕的耳朵都被那些大臣给讲出茧子了,一个个让朕逼你献出粮种呢。”

    “嘿嘿,父皇只管跟他们打哈哈。怎么卖孩儿有打算,不让他们因为买种子肉疼一下,他们怎么会珍惜种子?”

    “哈哈哈。对啊,表哥,这次咱们能发一笔财了。”刘彻时刻没有忘记李瀚那里有他的股份,总是十分自觉地把自己也放在老板的角色上。

    刘启看着这两个小财迷,心里却充满了喜悦,今天李瀚讲的东西太过广博,他需要时间细细的消化,他最看重的就是李瀚讲的关于帝王统治术的种种问题,特别是糅合各家所长创立一门学科,吸收即将当官的士子学习这一点,最让他心动。

    “瀚儿,你适才所讲的集各家所长创立学说的事情,恐怕也很难吧?”

    李瀚偷偷笑了,难?若说是他也是货真价实的汉朝人,冷不丁创出一门学科出来肯定是难如登天,这需要聚集精通诸子百家的书生们,成立一个研究院,关上门研究个十年八年,恐怕才能弄出来一个适合汉朝发展的学科,可他不用啊!

    有了两千多年封建帝王统治历史,电子阅读器里现成的就有很多儒释道法各家典籍,再结合各个朝代兴亡更替的教训,以儒学为基础,稍微加以改良,除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一套伦理纲常,剔除掉变态的理学禁锢,弄出一套能够提高民众爱国观念,却又不死板到遏制人性的东西来,绝对不算是太困难的事情。

    “父皇,并不难。”李瀚胸有成竹的说道:“若是成立学院,咱们的教材必然是从简到难,孩儿幼时,师父曾经传授过两篇课文,浅显易懂,却又把天道伦理,孝道节义天地万物,统统包含进去了,不仅仅是咱们的书院当教材,也可以普及天下,让孩童们当做歌谣诵读,培养他们的家国之念,日后才能为国家危难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

    “啊?还有此等好的课文?你可还记得?”

    “记得啊!一篇叫做《三字经》一篇叫做《弟子规》,等我回头默写出来,呈送给您看。”

    “你先讲几句给我听听,表哥。”刘彻又激动了。

    李瀚苦笑着想,弟子规就罢了,那三字经里面,可是包含了后世好多朝代的事情,一股脑背出来还不吓死你们啊?我还打算回家仔细修改一下呢,现在你就要听,我只能挑拣着说些给你听了。

    “人之初 性本善 性相近 习相远 苟不教 性乃迁 教之道 贵以专

    养不教 父之过 教不严 师之惰 子不学 非所宜 幼不学 老何为

    玉不琢 不成器 人不学 不知义 为人子 方少时 亲师友 习礼仪

    首孝悌 次见闻 知某数 识某文 一而十 十而百 百而千 千而万

    三才者 天地人 三光者 日月星 三纲者 君臣义 父子亲 夫妇顺

    曰春夏 曰秋冬 此四时 运不穷 曰南北 曰西东 此四方 应乎中

    曰水火 木金土 此五行 本乎数 曰仁义 礼智信 此五常 不容紊

    稻粱菽 麦黍稷 此六谷 人所食 马牛羊 鸡犬豕 此六畜 人所饲

    曰喜怒 曰哀惧 爱恶欲 七情具 匏土革 木石金 丝与竹 乃八音

    高曾祖 父而身 身而子 子而孙 自子孙 至玄曾 乃九族 人之伦

    父子恩 夫妇从 兄则友 弟则恭 长幼序 友与朋 君则敬 臣则忠 此十义……”

    刘启听的目眩口呆,看李瀚不背了,半晌方急切说道:“你师父去哪里了?快招来,朕让他为丞相!”

    李瀚暗笑,我师父就是我自己,现下让您给我一个丞相当当,您老人家恐怕不大放心吧?

    “我师父浪迹天涯云游四海,孩儿实在寻不见他,父皇若是觉得这课文还可用,孩儿回去整理出来送给您就是。”

    刘启感慨唏嘘道:“令师实乃神人啊!此文如此朗朗上口,简单易懂,却把天道人伦尽数包含,的确是精妙绝伦啊!”

    李瀚说道:“是啊,弟子规更加细致,从孝、悌、谨、信、泛众爱、亲仁、学习这几个方面,都进行了精妙的讲述,绝对是孩童启蒙的好教材,背诵这样的文章长大的孩子,行为就不可能出现大的偏差,还有,能有效培养他们的血性跟民族凝聚力,不至于成为软骨头。”

    刘启朗声大笑:“哈哈哈,虽然得不到你师父辅佐,得到你也是朕的福气。

    瀚儿你说得对,咱们父子们时间还多的是,这些事一件件慢慢来,父皇希望在还能睁眼看见的时候,就能看到你们兄弟跃马横枪,帮助朕把你地图上所圈住的地方尽数归于大汉。”

    李瀚跟刘彻都是一脸自信,朗声回答道:“必不负父皇所愿!”

    正在这时,内侍进来汇报道:“禀皇上,廷尉张欧求见,说是接到举报,条侯之子私自从工官尚方购买甲盾五百,廷尉疑其想要谋反,请皇上下旨捉拿条侯父子调查。”

    刘启冷哼一声说道:“哼,周相果真是对朕心生怨恨,那就让张欧去查。”

    “是。”

    李瀚听了这话,心下一阵黯然,看起来历史注定该来的还是要来,自己提醒了周亚夫却已经迟了,或者那头老狮子根本没当回事,依旧让他儿子买禁忌品陪葬用,罢了罢了,心尽到了,救不下来也是周亚夫的命数。

    李瀚自认为心里遗憾,其实脸上表情已经露了出来,不仅如此,他还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刘启跟刘彻都发现了,四只眼睛就盯着他看。

    “呃……父皇,弟弟,你们看着我干嘛?”

    “你刚刚说过,让朕不要杀了周亚夫,而是留作反面教材教育百官,现在就出现了他的取死之道,朕很怀疑你师父是否传授了你未卜先知的本事,你却对朕隐瞒了。”

    李瀚瞬间冷汗就下来了,这皇帝精明的很呢,自己可不是能未卜先知么,这些事都发生过啊!

    “哪有,父皇,我只是觉得以周相的狂傲,以及他粗疏耿直的个性,必然会在细节上有所疏漏,迟早要触犯朝廷的法纪,故而适才才做了揣测。

    至于周相他儿子购买禁忌品,这个纯属巧合,我怎能未卜先知呢。

    不过儿臣觉得,购买五百甲盾想要造反,绝对是一个大笑话,周相手握千军万马之时尚不造反,现在虎落平阳了,怎可能闹这种笑话?他儿子买了估计是想给周相陪葬用的吧?”(未完待续。。)

第173章 吐你一脸

    刘启似笑非笑的说道:“李瀚,既然你一心想替周亚夫开脱,朕就命你协同张欧调查这件事,必须要给朕一个合理的交待,你去吧。”

    李瀚一呆,刚想推脱,转念一想赶紧说道:“皇命不可违,父命不敢违,孩儿去了。”

    李瀚随同小内侍出门,刘启跟刘彻走到殿门口,眼瞧着他在台阶下面跟张欧说话,之后一起离去了,刘彻说道:“表哥一去,周相必然无事,岂不是打乱了父皇的计划,您为何要如此安排?”

    刘启看着刘彻说道:“彻儿,自从你十岁之后,父皇就没把你当孩童看待,有很多事原本不该让你知道,父皇都告诉你了,比如周相为何不能留你也很清楚,那么刚刚你表哥反对除掉周相,你为何不当面反驳他?”

    刘彻低下头,半晌方难为情的说道:“父皇,您是怕孩儿日后继位太过羸弱,丞相强悍容易被他所胁迫,表哥没归来之前,孩儿觉得父皇所虑极是,可是现在有了表哥辅佐,等孩儿成年登基,谅来十个周相也未必是孩儿的对手,留他一命又有何妨?还能在群臣心中,留下父皇您仁慈博大的胸怀,故而……”

    刘启欣慰的大笑道:“哈哈哈,彻儿,你我父子同心,对这件事的看法一摸一样,既然要放过周相,那就送你表哥一个人情,让周亚夫感激他一点没坏处。”

    刘彻也笑了,父子二人携手而去。

    李瀚可不知道人家父子的小算计,他此刻满脸的苦大仇深,一边走一边对张欧牢骚不已:“张廷尉,您说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好端端到少府上任,出门遇到周相,被他踹了一脚,落荒而逃刚躲开。又撞到皇上,还没喘匀气息呢,您就来讲周相涉嫌谋反。

    得,皇上临时抓壮丁,就让我跟您一同审理此事,我哪里会审案啊,这次去可是聋子的耳朵,纯摆设,您该怎么审怎么审,别指望我。”

    张欧老奸巨猾。从一开始就充分揣摩透了皇上的意思,一直都在紧盯周亚夫伺机准备出手,今天恰好接到搬运工人的举报,说周亚夫的儿子私自购买了五百套甲盾给父亲陪葬用。

    京城勋贵历来都有购买禁品陪葬的习俗,这种事情向来都是民不告官不究的小事,但是对于周亚夫这个已经彻底惹恼了皇帝的人来讲,这事情可就可大可小了。

    张欧看皇上派了李瀚加入,第一反应就是这是皇上怕自己给周亚夫放水,派女婿来监视自己的。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皇上急于树立李瀚在朝中的威望,利用拿掉周亚夫的非常时刻派出李瀚,日后群臣觉得这少年连丞相都拿得下,谁还敢藐视他。这乃是皇上爱惜女婿的拳拳之心啊,身为大臣,怎能不理解周全?

    张欧立刻调整了方案,预备在这件事的调查中退居其后。一切以李瀚为主,帮助李瀚树立一种杀伐果断的形象,听到李瀚抱怨退缩哪里肯依。一叠声说簪袅爵应当继承在匈奴的犀利,一鼓作气势如猛虎,敲开周亚夫的坚硬外壳,露出他意图谋反的真面目,给皇上一个明确的交代。

    李瀚暗叹朝臣揣摩圣意扭曲黑白之事看起来自古皆然,张欧这是要下死手弄死周亚夫的节奏哇!

    怪不得能活生生把一个千军万马里都毫不畏惧的周丞相气的绝食五天吐血而死。

    有了在刘启父子面前的长篇大论铺垫,李瀚相信若是网开一面放了周亚夫,皇帝是不会责怪的,他刚刚的牢骚也是想麻痹张欧,到时候出其不意替周亚夫说话,达到保全周亚夫性命的目的,现在看张欧的态度,他心里更有底了。

    为什么要救周亚夫?这个问题李瀚自己也回答不清楚,就如同他始终不承认自己爱项柳,却始终做不到放弃项柳一样复杂。

    从李瀚心底,始终是仰慕真正有才干的民族英雄的,他认为,周亚夫一生行为配得上民族英雄这四个字,那就不能因为情商太低,而稀里糊涂成为储君更换的牺牲品。

    至于留下周亚夫性命后是否还能为朝廷所用,这一点李瀚倒不放在心上,毕竟大汉王朝的开国奠基阶段已经落幕,从太祖刘邦时期就留下的重用功臣的规矩也该改改了,从现在开始,大汉朝即将拉开经济振兴的新帷幕,周亚夫一类比较墨守成规的军功大臣应该退居幕后,继续留在朝堂上,只能成为改革发展的绊脚石。

    谈论中,已经到了条侯府门口,此刻,廷尉府的卫士们已经把府邸团团围住,大门口聚拢着一大堆人,还有数十辆独轮车,车上堆放着一个个木箱,一个面色惨白的男子跌坐在台阶上。

    “廷尉到,少府丞到!”

    张欧的亲卫大声呼喝,瞬间包围圈闪开一条道路,两人威风八面的下马走进去,跟独轮车在一起的那些人扑过来哭喊:“廷尉,少府丞,条侯府私自购买军械禁品,还不给我们发放运费,这不是仗势欺人么?你们要给我们做主啊!”

    张欧冷冷的说道:“皇上已经委派簪袅爵主审此案,你们有什么冤屈就告诉他吧,只要事实俱在,不会让你们委屈的。”

    那个搬运工的头目是京城人士,甚是能言善辩,一五一十的说了周亚夫的儿子如何去工官尚方购买甲盾,如何雇佣他们搬运,又如何仗势不给运费,这会导致他们上至八十岁老娘,下至吃奶的娃娃都要挨饿,直说的声泪俱下,冤比海深,李瀚暗想此人若生在后世,必然是媲美天王的影帝。

    最后,那工头满脸正义慷慨说道:“甲盾乃是禁物,若不谋反买来何用?小人乃是一介贱民,尚知道国君仁爱,须安分守己,条侯家族乃是勋贵,如何作此大逆不道之事呢?请爵爷明察。”

    台阶上坐着的男人,就是周亚夫那个极孝顺却又极其吝啬的倒霉儿子周阳,听到那个工头说的句句恶毒,最后更是一口咬死了他要谋反,只气的浑身发抖,却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瀚怜悯的看着这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心里只有一种感觉“虎父犬子”。

    周亚夫身兼车骑将军、丞相、条侯,一生军功赫赫,能力非凡,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窝囊蛋呢?

    慢慢的走进周阳,李瀚温颜说道:“你不要害怕,本爵奉皇命调查此事,肯定不会听一面之词,你有何辩解就说说吧。”

    周阳万万没想到自己为了行孝,购买了一些殉葬品就会招来如此弥天大祸,“谋反”这两个字有多重他当然明白,虽然是满心委屈,却也不得不用心对待,站起来拱拱手准备解释。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怒吼:“尔等是何人,为何围住老夫宅院?”

    李瀚诧异的抬起头,却看到周亚夫从胡同里策马飞驰而来,遇到那些兵士根本不停马,直直的就冲了过来,这下热闹了,一下子趟的人仰马翻,乱成一团,而周亚夫则在马匹到达包围圈中心的时候飞身下马,一下子落在李瀚跟张欧跟前,老虎护犊子一样把他面色煞白的儿子挡在身后。

    李瀚对周亚夫又多了一层认识,这老爷子无论多威猛,爱惜儿子的心思却跟天下当爹的一般无二,唯恐儿子受欺负,看起来这窝囊废估计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才养成的。

    李瀚嬉皮笑脸的说道:“咦,丞相,我进宫的时候您就出来了,怎么反倒比我到家的还晚呀?”

    周亚夫盛气凌人的回答道:“哼,老夫去工官尚方交纳购买甲盾的钱去了,但不知廷尉跟少府丞来我家何事?”

    李瀚一阵不舒服,心想还不是小爷提醒你你才去付钱的,看到我却如此盛气凌人,真是不识好人心。

    张欧已经看不惯了,冷冰冰的说道:“有人举报条侯之子购买违禁军械意图谋反,廷尉府接到举报禀告了皇上,皇上委派少府丞李瀚与廷尉府共同调查此事。

    周相既然主动承认刚去工官尚方交纳货款,想来这件事是真的了?那就请周相解释一下吧。”

    周亚夫倨傲的说道:“老夫做事坦荡无私,无需向你们做什么解释,你们都走吧。”

    李瀚揉着鼻子无奈的说道:“周相,今日之事并不是普通的纠纷,而是已经惊动皇上的谋反要案,否则皇上也不会委派廷尉府与我共同调查,这也不是您想不回答就不回答的,还是配合一点比较好。”

    周亚夫怒目圆瞪,猝不及防一张嘴,一口吐沫吐了李瀚一个满脸花,破口大骂道:“老夫一家三代对朝廷忠心耿耿,手握重兵之时尚不思谋反,现下赋病在家能谋什么反。

    你一个黄口小儿,无非是机缘巧合坑杀了一些匈奴人,就觉得尾巴可以翘上天了?你的威风在那些只会摇尾谄媚的小人面前摆摆就是了,敢来老夫家门口放肆?

    老夫就是不解释,你待怎样?你们可以告诉皇上,想要杀了老夫尽管来,不需要用这种龌龊的手段对付老夫!”(未完待续。。)

第174章 人要有涵养

    张欧看着李瀚狼狈的用衣袖擦脸,登时怒不可遏,心想老匹夫辱骂驸马郎的时候,口中的“摇尾谄媚”之徒,无疑就是骂我,你他妈都已经是皇上决定要放弃的老狗了,还敢如此嚣张,看起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周亚夫,你涉嫌谋反,拒绝配合调查也就罢了,还敢辱骂皇上委派的官员,看起来是死心塌地要谋反了,既然你不肯在这里说,那就跟我一起到廷尉府去说吧。”

    张欧说完,一挥手说道:“来人,请丞相父子去廷尉府。”

    廷尉府乃是负责全国刑事案件的单位,无论贵贱,只要是人犯了刑事案件,统统归他们调查审理宣判,相当于公检法集合高院,平素卫士们见惯了高官勋贵一旦落马,在他们那里被收拾的惨不堪言的样子,对于高官有一种免疫性的不畏惧。

    刚刚一帮廷尉府的卫士们刚刚被周亚夫用马趟的可怜,正一肚子气在那里摩拳擦掌呢,听到长官发话,发一声喊拥簇过来,一群人围住周亚夫,另外的人就去揪起手无缚鸡之力的周阳捆绑了起来,捆的那富贵从里养出来的人大声哭喊。

    周亚夫一看儿子被绑的可怜,登时目眦欲裂,抽出腰间佩剑高高举起,毕竟虎老雄风在,周亚夫乃是大将军出身,他挥舞佩剑,登时让那帮卫士们吓得四散奔逃,一边逃一边鬼哭狼嚎道:“丞相反了!丞相反了!”

    周亚夫万没想到英雄一世,却要落入宵小之手。他深知一进廷尉府,就会遭到百般凌辱,一时心灰意冷,双目赤红,横剑在颈大喝一声:“购买甲盾乃老夫一人所为,皇上既然想要老夫死,老夫满足他就是,你们放开我的阳儿,拿我的头颅去邀功吧。”

    “老爷不要啊!”一个苍老的女子声音凄厉的响起,侯夫人跌跌撞撞从院子里跑出来。扑过去就跪在地上抱住周亚夫的双腿。哀哀的哭泣着央求道:“老爷,您切不可意气用事自伤性命,没了您,如何能保全的阳儿?您若是要死。那就索性先把全家尽数杀死。咱们一起死掉吧!”

    周阳也跌倒在地上凄厉的哭喊:“爹爹不要死。爹爹救我啊……”

    随即,院子里涌出大大小小老弱妇孺,还有一干家人仆妇。团团围住周亚夫夫妻大声哭喊,一霎时条侯府成了追悼会现场一样,乱哄哄凄惨惨不可开交。

    李瀚刚刚用袖子擦了满脸吐沫,还是觉得腥臭难闻,在张欧施展威风的时候,他一个人走进周亚夫家院子里,找到水洗了把脸,却也没人阻拦他,刚走出来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有了对周亚夫的怨恨,却有一种看到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怜悯。

    “周相,男人生于人世间,对君王要忠,对父母要孝,对妻子要爱,对儿女要慈。”

    李瀚的声音很大声,在台阶高处朗声传来,吸引的一片喧闹瞬间静寂,大家都转脸看着李瀚,这一刻,少府丞显得十分高大。

    “若是遇到困难就抹脖子自尽,君王蒙受昏昧之污乃是你不忠,高堂失去儿子供养乃是你不孝,妻子失去丈夫呵护乃是你不仁,儿女失去父亲庇护乃是你不慈,纵然你一生威名赫赫,背负如此一身肮脏罪名死去,你甘心吗?”

    李瀚的话音刚落,丞相夫人就哭泣道:“老爷,驸马郎所言极是,您可不要不顾一切啊!

    驸马郎,我家老爷性如烈火,其实并不是包藏祸心之人,刚刚对你的侮辱你一定不要计较,我也曾去过你家,跟令祖母交谈甚欢,知道你是个仁厚正直的好孩子,你可一定要查明真相,不要让我老爷负气而死啊!”

    李瀚正在充当正义英雄,猛然间被一老太太用“跟他奶奶是好朋友”,一下子把他打回原形,变成了孙子辈的晚辈,只好揉揉鼻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夫人请放心,周相乃是小子长辈,教训一二不妨事的。

    只是今日之事乃是皇命,还请夫人劝说周相好生跟我们去一趟廷尉府,说明白误会了也就没事了。”

    侯夫人谢过李瀚,依旧是苦苦哀求周亚夫不要冲动,要好好配合调查,孙子们也拉着膝盖哭成一团。

    周亚夫的一腔英雄气概终于消磨在家人的泪眼中,一声长叹把手一松,“仓啷啷”宝剑落地,一个小孩子机灵的拿起来就跑回院子里去了,一边跑一边叫喊:“爷爷早点回来。”

    看着孙子的可爱样子,周亚夫更加没了士可杀不可辱的气势,黯然说道:“夫人起来吧,老夫听你的就是。”

    张欧用钦佩的眼神看着若无其事的李瀚,心想驸马郎不单单能力非凡,居然还有如此唾面自干的隐忍,日后绝对会成大气候,看起来这个粗腿要提前抱紧,肯定是好处大大的。

    周亚夫消了怒气后,也觉得自己对李瀚太过分了,有心道歉,却又放不下架子,说出话来也就变了味道:“小子,老夫就随你们走一遭,且看看你们能奈我何。”

    李瀚一步步走下台阶,看到廷尉府的卫士们粗暴的拉起周阳要推上囚车,他就走近说道:“住手,先给周公子松绑,让周相父子骑马前往。”

    看到儿子被松绑,周亚夫终于拉下脸说道:“多谢。”

    “不客气,周相请。”

    张欧开口说道:“少府丞年少高才,却又谦逊大度,真让老夫自愧不如。”

    李瀚微笑道:“张公过奖了,小子忝居高位,其实乃是您跟周相的晚辈,自然不能嚣张跋扈,失了本分。”

    这句话听的周亚夫老脸一红。走过去先把被捆的手脚不利落的儿子拎起来放在马上,自己也纵身上马,率先向廷尉府走去,后面大家也一起跟上,就这样引人注目的招摇过市。

    京师百姓都是耳聪目明,早看出端倪,瞬间哄传丞相要谋反被抓,这一次看起来是要倒霉了。

    到达廷尉府之后,李瀚进门就说道:“张廷尉,今日天色已晚。不如请周相父子暂时留下。我还有些急事要回家处理,明日再行审理如何?”

    张欧正想关周亚夫一夜,给这个不知所谓的老匹夫一点苦头吃吃,当即满口答应。命人“请丞相父子去休息”。卫士们心领神会的领着周亚夫父子进了大牢。

    李瀚骑在马上。吹着金秋黄昏的微风,看着天边火红的夕阳,心里充满了柔软的惆怅。

    这惆怅不是为了周亚夫而生。那个老人家性格太傲慢,今晚必须让他受点磨难,反正历史记载他要绝食五天才吐血而死,今晚是不会死的,明天想法子点拨点拨就是。

    李瀚的惆怅,是因为他想家了。

    为什么想家?是因为周亚夫的夫人太像他的奶奶了。

    不是季番的夫人,而是他在2014年那个家的奶奶。

    带着思乡的泪眼,驸马郎忧伤的独自走出廷尉府。

    李瀚没有看到,廷尉府的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车上车帘掀开一半,一个人正专注的盯着他观察,他满心都是忧伤,自顾自去了,那个人放下车帘,对车夫说道:“不进去了,回家。”

    这辆马车刚刚离开,张欧也走出来要下班了,却脸色一凛自忖道:“魏其侯的马车,他既然已经来了干嘛不进去?难道是找太后替周亚夫开脱?不行,这件事得让皇上知道。”

    “走,进宫。”张欧马上拨转马头进宫去了。

    李瀚回到家里,却看到刘礼正一脸焦灼的等着他,看到他就把他揪起来拎进屋里,脸色肃然的问道:“瀚儿,周相被指谋反是不是你想替我出气搞出来的?你若如此挟私报复,刘伯伯可不能容你胡闹!”

    李瀚无语的看着刘礼,痛苦的呻吟道:“唉,刘伯伯,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再维护自己人,也不至于好坏不分颠倒黑白啊,谋反可是诛九族的罪名,周相无非是嚣张跋扈了一些,却也罪不至此,我今日是无意间涉入此事,费尽心机要救他一命呢。”

    刘礼大大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我听闻周相出事,而你却是主审之人,登时吓得浑身冷汗,生怕你年少气盛,因为我一番牢骚就心生怨恨,设计想要扳倒周相,刚刚差点冲到廷尉府找你呢。”

    李瀚奇怪的问道:“刘伯伯,这件事今日午后才发生,你远在霸上,如何就听到了?还断定是我设计周相?”

    刘礼答道:“魏其侯快马赶去找我,告诉我你去少府上任,在宫苑与周相发生冲突,之后你就去找皇上告状多时,后来皇上就命你跟廷尉协同捉拿周相,逼他承认谋反之事。”

    李瀚一听怒不可遏的骂道:“这个魏其侯真是混蛋,你跟周亚夫同时遭皇上厌弃,看他倒霉萌生兔死狐悲之叹在所难免,但你却不能血口喷人诬陷小爷我呀,这么吵吵出去,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李瀚是个诬陷功臣的卑鄙小人,下一步我还如何在朝堂立足?”

    脾气发完,李瀚突然变了脸色,满脸慎重的重复了一句:“对啊,魏其侯就是想让我无法在朝堂立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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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会钻空子的人

    刘礼一愣问道:“瀚儿何出此言呐?”

    李瀚悲愤的说道:“魏其侯自前太子被废之时,就时刻想要害我,当时唆使刘荣来找我,让我替栗妃求情,很显然就是存心不良。

    今日周相遭诬陷,乃是因为他儿子私自购买军械物资给他陪葬,还不舍得付搬运费而被搬运工所举报,廷尉府汇报给皇上之时我正好在,就开口替周相开脱,皇上却让我协同廷尉一起审查,怎么就是我诬陷周相了?

    魏其侯若是一个光明正大之人,又是真心实意想要挽救周相,就该入宫跟皇上据理力争,怎么能够跑去找您挑拨是非呢?他能够找您这么说,也一定会在满朝文武之间散播这种谣言,这样一来,大家都觉得我李瀚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对我的看法一定一落千丈,我还如何在朝堂立足?

    周丞相倒了,魏其侯担任丞相的日子还会远吗?他一方面落井下石无视周丞相的遭遇,一方面又把诬陷周相的脏水泼在我身上,等他宣麻拜相之时,朝堂上也就不会有我跟他唱对台戏的位置了。

    最最重要的是,窦婴老匹夫已经知道我想要帮助周相了,这么预先一吹风,即便我最后救了周相,他也可以告诉别人是因为我迫于他散布这种舆论的压力,不救不行了。

    这老匹夫是想把皇上故意让我出面放周相一马,以及我怜悯周相耿直忠贞出手相救的人情,一伸手都抢到他身上去啊!

    哼哼哼,好毒辣的计策!”

    李瀚瞬间想透彻前后因果,说出来之后,却把刘礼听的目眩口呆,万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有如此深远的意境。

    李瀚没工夫跟刘礼多做解释,这件事的影响一旦形成市场,他想要消除就困难了。

    他李瀚也不是雷锋叔叔。没理由自己费了老半天的劲,最后却让窦婴用这种卑鄙手段抢走功劳,所以必须马上想出对策来阻止。

    但是,无凭无据的,跑上门去指责窦婴殊为不智,那么,该如何解决呢?

    看着李瀚在屋里拍着屁股转圈子,刘礼却不知道该如何帮忙,今日之事太过诡异复杂,他还尚未捋清爽呢。就坐在那里一个劲的推理,看窦婴所言跟李瀚所言有何相符之处。

    “刘伯伯,你在家里休息吧,我要出去一趟。”李瀚突然停住脚步,急急忙忙拔脚就跑,出门就喊叫李三备马,随后就带着几个狗腿子出门走了。

    李瀚的目的地是长乐宫。

    虽然天色已晚,但新贵人李瀚在宫门口等候通报的时间并不长,太后就允许他进宫了。当他走进太后居住的大殿时,进门就闻到熟悉的南瓜玉米糁粥的味道,登时就笑了。

    快步走进去还没抬头,就听到太后的揶揄声:“瀚儿。你这么晚有来我这里做什么?难道是知道链儿在这里,借口看我,其实是看链儿的?”

    李瀚猛一抬头,就看到刘链正依偎在太后膝头。轻轻的给皇祖母捶腿呢。

    灯光下刘链的脸细腻红润,看着他的眼神深情而妩媚,斜伸出来的两条大长腿微微蜷着。管裤口处露出两截细白的足踝,极具视觉震撼力。

    李瀚的双眼跟刘链对接上,立刻被小丫头那两泓秋波里浓的化不开的深情所打动,随即迷失在里面了。

    太后看着一对小情人四目相对难舍难分的样子,不由回想起自己年轻时跟文帝的卿卿我我,心里就充满了柔情,低下头只顾吃饭也不去打扰。

    李瀚看了多时,方才觉得屋子里太静了,静的有些诡异,猛然醒悟过来这里可是长乐宫,赶紧心虚的抬头看太后,恰好看到老人家那充满诡谲的双眼,脸一红叫道:“呃……皇祖母……”

    太后装不下去了,索性放下筷子大声笑起来:“哈哈哈,瀚儿啊,皇祖母明白九月初八还有十数日,的确是够长的,要不然明日把婚期修改一下,改成八月二十八如何?”

    刘链这下子也羞红了脸,娇嗔的瞪了李瀚一眼,转而撒娇道:“哎呀皇祖母,李瀚是个只知道干事情的木头人,哪里是来看孙女的,他这么晚找您肯定是有大事情,您不问问,就这样打趣人家。”

    李瀚赶紧顺势说道:“是是是,链儿说的极是,孙儿的确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人……”

    这一句谦虚话出口,不禁皇太后大笑,连刘链都笑的不停,李瀚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句谦虚貌似不太合适,尴尬的揉着鼻子等她们笑完。

    好容易太后不笑了问道:“好吧木头人,你来找我有什么大事啊?”

    李瀚这才跪坐下来,清了清嗓子,好生纠结要不要现在就打破这种轻松愉悦的气氛,谁知他还没开口,太后就说道:“是不是为了窦婴而来?”

    李瀚大惊失色,脑子里哪里还有半分旖旎,失口惊叫道:“皇祖母如何得知孙儿的来意?难道魏其侯恶人先告状,已经来过您这里了?”

    刘链抿嘴笑道:“是啊,你在宫外没有遇到魏其侯吗?他刚走你就来了。”

    李瀚故意做出垂头丧气的样子,也不跪坐了,翻身换了个盘膝而坐的姿势,仗着太后宠爱儿孙们,抓起一双筷子就吃起来了。

    李瀚越是不拘小节,太后越是觉得这个孩子天真纯朴,毫无机心,好笑这孩子目的被揭穿,误以为她会信任窦婴,懊丧的连话也不想说了,就越发笑起来。

    李瀚闷头吃了一阵子,终于郁闷的把筷子放下,做出实在憋不住了的样子,满脸悲愤的说道:“皇祖母,今日丞相周亚夫被指控谋反,父皇派孩儿协助廷尉府调查此案这件事您听说了吧?

    其实周亚夫之子购买五百套甲盾想要陪葬,这在京城勋贵中间根本就是寻常的事情,父皇让我跟廷尉一起调查,无非就是想借此给周相一点教训,让他不要持功而骄,要明白上下尊卑罢了,哪里就是要真杀了他。

    孩儿深知父皇的良苦用心,在周相家门口,遭遇周相以痰唾面都没有翻脸,自己洗干净了事,就是为了不辜负父皇怜惜功臣的拳拳苦心。

    刚把周相送到廷尉府回到家里,又累又饿又是憋屈,还没喘口气,就被找上门的大将军刘礼拎着脖子打骂……”

    说到这里,李瀚泪都下来了,太后震惊的叫道:“停停停,孩子,这又关刘礼什么事,他干嘛打你?”

    刘礼对待李瀚亲如子侄这件事李瀚并没有对皇家隐瞒,太后跟皇帝都是知道的,他就坦白说道:“前几日周相因为不满孩儿支持父皇封赏了匈奴酋长,为了泄愤,曾经去霸上威胁过刘伯伯,言下之意是想让刘伯伯让出大将军之位。

    今日窦婴老匹夫……呃,不,是魏其侯快马亲去霸上,告诉刘伯伯说我因为跟周相发生打斗,随即挑唆皇上诬陷周相,已经把周相父子捉拿到廷尉府想要暗害。

    刘伯伯生恐是我心胸狭隘,为了替他出气设陷害人,这才找上门来教训我的!

    皇祖母,从您认识孩儿,您算算看孩儿做的哪件事,不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哪件事不是为了朝廷,为了家人安全做的?哪里是为了一己私欲,就敢胆大包天陷害朝廷三公之首?”

    窦太后一生都在整治风暴中心呆着,对于这种大事情的判断能力十分强悍,听完李瀚的话,她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但是却没有说话。

    李瀚却接着说道:“皇祖母,孙儿从不愿意背后说人坏话,但是对于窦婴其人,却实在是骨鲠在喉不吐不快,哪怕您等会儿打死孙儿,孙儿也要把对此人的看法讲出来。”

    “你讲吧。”

    刘链看着李瀚的神态,心疼的递了杯水给他,他接过去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却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低着头平息了一下情绪,抬起头就很平静了,缓缓的说道:“皇祖母,刘荣被废,窦婴乃是太傅,当时就伙同梁王唆使刘荣去找我替栗妃求情,为的就是成则欣喜,败了坑了我一人与他无干。

    虽然作为太傅挽救太子乃是本分,但是做事情不顾后果,不顾君父的大局,还存心不良想要拖我下水,此番心计就足以说明此人固然是能臣,却也不是君子。”

    太后略微有些诧异,没想到李瀚居然提起旧事。

    “从那时起,孙儿就对魏其侯敬而远之,直到这次孙儿自匈奴归来,父皇破格授予少府丞之职,地位仅次于九卿,的确是有点过于显眼,原本孙儿是力辞不受的。

    可是父皇以朝廷人才缺乏,人心散乱,国力羸弱,急需靠得住的人来支撑打动,就欣然接受,准备从经济振兴入手,帮助父皇。

    孙儿详细推想了开国以来的朝局,自我朝自开国以来,高祖需要稳定刚刚打下的江山,平定异姓诸王的叛乱,还得稳定后宫争储夺嫡。惠帝却又疯疯癫癫不理朝政……呃,孙儿僭越了,请皇祖母责罚。”(未完待续。。)

第176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窦太后已经震惊了,她万万没想到李瀚能够在决定入仕之前,把朝局从开国就推想的如此详细,所提到的事情都是一语中的,虽然对惠帝不太恭敬,但的确是实情,很多观点让她都耳目一新,骤然间有推窗望月的通透感。

    “皇祖母不怪你,你接着说吧。”

    “先皇即位后,接受的,就是一个百废待兴的烂摊子,他心存仁厚,在您的辅佐下,一心想让饱经战乱之苦的百姓过上舒心的日子,宽刑薄赋,废除苛法,与民休养生息,国家才算是进入了稳定阶段。

    从父皇继位,接替先帝的方法继续宽仁统治,正当国家有点起步的时候,却又恰逢七国之乱,为了平定,把两代帝王积攒下的一点底子又消耗殆尽,目前朝廷虽说没有大的战事足以自保,但若想发展强大,开疆拓土,还是远远不够的。

    这还就罢了,穷变富并不难,不是孙儿夸口,若是让孙儿放手去干,十年之间,足足可以让朝廷岁入翻越现下十倍!”

    “好,吾儿有志气!”太后突然赞叹道。

    李瀚赶紧谦虚了一下接着说道:“但孙儿觉得,目前最重要的并不是发展经济,而是统一人心。”

    “统一人心?何意?”

    李瀚为什么因为窦婴散播谣言这么点对他来讲,最起码有十种解决方法的小事情,却大张旗鼓来找太后告刁状,为的,就是趁此机会,彻底掐断窦婴继位丞相的苗头。

    还有,就是李瀚明白虽然太后在长乐宫不声不响,若是想发动大规模改革,没有这个老太太支持是绝对行不通的。

    历史上汉武帝即位后,立刻开展了对朝臣的改换以及推行新政的行动。却在窦太后的运筹帷幄之下一夜间被打击的七零八落,足以说明这老太太的能量有多大。

    他李瀚乃是带着两千多年的经验而来,绝对不能重蹈覆辙,该做的工作预先必须做通,否则宁肯不改革。

    窦婴此人的确是有能力,也是一个能文能武的人物,怎奈此人目的性太强,又过于任性傲慢,自持不仅仅是外戚,还是功臣。在朝中最讨厌有人跟他有不同意见,排挤起政见不同者心狠手辣。

    若是今日没有窦婴去挑拨刘礼的事情,李瀚绝对把这个直接威胁他进行改革的绊脚石给忘记了,恰好这个人忍不住跳出来了,才引起了李瀚的高度警戒,通过缜密的分析,基本猜到了窦婴的一切计划。

    窦婴此人太危险了啊!

    周亚夫的狂傲是明着来,窦婴的一切筹谋却都是暗中进行,这样的好人做起坏事来更加可怕。故而,李瀚决定在自己大展拳脚之时,窦婴这个人绝对不能出现在朝堂上,更不能坐在少府丞头顶。

    如何让窦婴不继续谋夺丞相之职。李瀚在对窦婴做过精密分析之后,已经有了方法,那就是充分激起这个人心胸狭隘,任性妄为却又狂傲自负的秉性。先说动太后侮辱训斥窦婴,再通过皇上打击一下,最后。用自己最擅长的阳奉阴违刺激一下。

    三管齐下之后,窦婴一定会羞愤不已,觉得连一个孩子都斗不过,那还出来丢人做什么,不如继续在家装病怄气,还显得比较有骨气一点。

    李瀚觉得,窦婴这个人才还是暂时雪藏在魏其侯府比较好,只要给自己十年时间,改革的成效就出来了,自己在朝堂上也已经站稳了脚跟,到时候想来刘彻已经继位,若是窦婴磨练的差不多了,再放出来做事情就没有什么威胁了。

    故而,今晚来太后这里,还貌似大逆不道的提及高祖跟惠帝,就是李瀚明白,越是跟大智慧的人打交道,越是不必瞻前顾后,只要你说的东西有道理,能打动对方,就能起到出其不意的绝妙效果。

    今日跟刘启所谈到的,都是关于改革的具体措施,但是,跟太后谈,着眼点必须高于措施,要从意义层面入手才能打动太后。

    听到太后询问,李瀚知道单刀直入已经取得了效果,就开口说道:“皇祖母,秦朝暴虐无道,两代而亡,只建立了一个统一的朝廷集权制的国家,并没有拿出来一整套行之有效的管理方略,刚刚孙儿谈到高祖、惠帝以及先帝和父皇,也因为国家不断地有战事而没有精力顾及到这上面来。

    而现在,匈奴暂时无力寇边,国内清平,正是百废待兴,着手建立新秩序,开拓富强的良机,开国功臣逐渐逝去,新的人才急需提拔使用,国家无论是人才还是管理方法均处在青黄不接的时期。

    在这种状况下,硕果仅存的功臣如果抱残守缺,固步自封,还自持有功无视君父,动辄咆哮朝堂,给文武百官皇上软弱可欺的印象,绝对难以统一人心,树立朝廷说一不二的威望,故而,周相所为必须有所惩戒,免得助长官员骄纵之风。

    儿臣今日跟父皇提起了几个确定君王以及皇家天子地位的方略,若是能够在全国大力宣扬,让天下万民都明白君权神授,违之乃是大逆不道,树立朝廷礼仪,让群臣明白君臣有别,日后周相之流,也就不敢明目张胆违逆父皇了。”

    窦太后听着李瀚越讲越跑题,已经远远偏离了窦婴的事情,却丝毫没觉得不耐烦,反而是越听越专注,作为一个对权力极度热衷的女子,她甚至比刘启更赞同中央集权制度,因为只要集权与朝廷,儿子是她自己的,她随时都可以把集权抓到自己手里使用。

    “咱们回头再谈窦婴,并不是儿臣不尊重老臣,对这个老匹夫直呼其名,实在是此人行事太过龌龊阴暗,让孙儿提到他就不耻为伍!”

    看着李瀚提到窦婴立刻又变得五官不正,太后觉得好玩极了,看起来这孩子对窦婴的确是厌恶的不轻,可她并不打算表面认可李瀚,冷哼一声说道:“哼,那就改一改称呼,你刚刚还在不齿周亚夫持功狂傲,怎么自己就也狂傲起来了?”

    “我……唉!”李瀚气鼓鼓的说道:“窦婴若是跟父皇一样,感念周亚夫一身功勋,购买甲盾仅仅是一时糊涂,挽救同僚都在情理之中,可他动机不纯啊!

    孙儿自匈奴回京,因为父皇抬爱,在朝臣中间也已经有了些名望,这就引起了老匹夫……呃,引起了魏其侯的忌惮,周相出事,可以说是正合他意,他若是真心想要挽救周相,就该出面光明正大面君,抑或是来找您替周相求情,这都是有情有义的举动。

    可他呢?自始至终没有公开露面挽救周相,却在暗中走东家串西家在满城勋贵中间造谣生事,污蔑孙儿诬陷周相,也隐含埋怨父皇清洗功臣,想要行鸟尽弓藏之事,引起朝臣对父皇不满,对地位发生恐慌,最后,肯定还暗示群臣在周相之后推举他为相,他可以承诺阻止父皇的清洗行为,保全群臣的位置。

    如此一来,周相即便不死也不能再入朝为相,孩儿成了包藏祸心的臭狗屎,父皇成了无情无义的昏庸之君,我们想要教育周相再放了周相的一番苦心化为流水,唯有他窦丞相深明大义,形象光鲜,头戴高冠,身穿朝服,宣麻拜相,威风八面,一呼百诺,好不风光!哼!”

    太后听完没有立刻说话,她回想起刚刚窦婴来到这里,的确是如李瀚所言,隐含的讲了今天周亚夫因为儿子的过失被诬告谋反,而李瀚恰好在周亚夫获罪前在宫苑与其发生争执,然后李瀚跟张欧共同上门捉拿周亚夫父子入狱。

    还提到了朝廷上如果没有了周亚夫的弹压,恐怕群臣惶惶无心于事,而李瀚少年识浅,却骤居高位,若没有老成持重之人继任丞相,予以正确引导,没准就会闯出祸来。

    窦婴着重还做了深刻的忏悔跟检讨,痛哭流涕的告诉太后他因为太过重情义,无法割舍跟前太子刘荣的师生之谊,违背了太后跟皇上的意思,事后还很不理智的称病不朝,这都不是一个臣子或者一个亲侄子该做的,现下他已经彻底悔悟,希望太后能够谅解他,他还年轻,还愿意为朝廷竭尽全力云云。

    如果没有李瀚追来这一番长篇大论,把谈话高度一度拔高到国家想要稳定,必须统一人心,建立有序的统治管理模式,又入情入理,把窦婴的龌龊内心分析的细致入微,太后还真就被窦婴感动了,正准备明日就找刘启过来代为说项,让窦婴回朝廷参政呢。

    从这点来看,李瀚脑子里装着两千多年的历史,占起窦婴的便宜来,简直是要多容易有多容易,他从刘礼的一番话,结合历史知识,敏锐的做出相对准确的推断,果断的抄了窦婴的后路,来太后这里玩了一招釜底抽薪之计,弄得窦婴忙活了一整天,又是策马跑霸上,又是满城游说百官,又是来长乐宫深刻剖析思想,这一个个环节的努力统统功败垂成。(未完待续。。)

第177章 黑人谁不会

    窦太后可不傻,李瀚虽然言之凿凿,证据明显,说的话句句在理,但是却掩盖不了他告刁状的本质,她沉吟之后,就淡淡开口说道:“瀚儿,你既然已经确定窦婴用心恶毒,把这番话告诉你父皇岂不更好,为何要来找皇祖母呢?”

    李瀚做了精心准备来的,如何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难住,但他却做出满脸便秘的样子来,揉着鼻子悻悻的说道:“窦婴虽然动机不纯,用心恶毒,但是他却的确是一个难得的有能力的人,如果我告诉父皇惩罚了他,恐怕日后就难以再挽回他为国效力的心情了。

    可是孙儿遭此诬陷,若是不说出来恐怕会活生生憋死,您是窦婴的姑姑,又是孙儿的祖母,跟您说说,您就可以以长辈的身份约束窦婴,既然这件事没有通过朝廷,也就算不得丢人现眼,想必窦婴不会因此心灰意冷吧?

    大不了,窦婴会为了没有成功接替周相而懊丧一阵子,等他想通了,还能进入朝廷为国效力,不至于使国家失去一个能臣。”

    太后仔细的盯着李瀚的眼睛,试图从他眸子里发现狡诈跟虚伪,但是没有,李瀚的眸子里都是清亮澄净的坦诚。

    “好孩子,你虽然年纪小,对皇家,对朝廷,对国事,却能够保持一颗赤诚的心,这一点皇祖母最为欣慰。”太后终于欣然说道:“今日你讲的这些话,换了任何一个人,就算是彻儿来讲,祖母我都会心生猜疑,唯有你讲了,祖母完全相信。”

    李瀚真心感动了,多好的老人家啊!亲奶奶也不过如此了吧?

    想到奶奶,又想到那酷似亲奶奶的周夫人。李瀚再联想到幼时奶奶如何把他当掌上明珠疼爱的事情,胸口一阵揪疼,不由自主的扑向太后的另一条腿,脸贴在上面,呢喃的叫了声:“好奶奶……”眼泪就止不住留下来,把太后的衣服都弄湿了。

    李瀚真情流露原本就是货真价实的,太后感受到的当然也是货真价实的亲爱跟依赖,她一手搂住刘链,一手搂住李瀚,慈爱的说道:“哎。好孙儿,不哭,奶奶疼你。”

    温情戏进行了一阵子,刘链先撑不住了,她听了李瀚的控诉,早就对窦婴一肚子怨气,心想你这个老奸巨猾的坏人,自己想当宰相,不敢公开谋取。却把坏主意打到我夫君头上,让他这么能干的一个人哭成这个样子,不制制你怎么得了。

    “皇祖母,窦婴如此可恶。绝对不能让他诡计得逞,要不要我立刻回宫告诉父皇去?”

    窦太后一瞪眼骂道:“死丫头不要参与这件事,回去不许告诉你父皇今日李瀚来讲的这些话,否则以后你再也别来我这里了。”

    刘链不服气的说道:“为什么呀?”

    李瀚赶紧抬起头说道:“链儿。听祖母的,若是此事能告诉父皇,我自己就去了。何苦要你去?

    窦婴虽然此举不妥,但他不是坏人,为了达到目的玩一点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告诉祖母,就是想让祖母以姑姑身份私下告诫他,并不想对他的名声造成影响。”

    太后训斥道:“听到没,这就是你跟李瀚的区别,他做事情先从大局考虑,为朝廷着想,哪里像你,只知道受了气就要出气,混不顾会不会给朝廷带来害处,你呀,还是赶紧嫁过去给李瀚当媳妇,跟着他好生学习几年再说吧。”

    刘链更不服气了,却不敢顶撞太后,只好把气洒在李瀚身上,嘴里嘟囔了一句:“不识好人心!”伸出手暗暗掐了李瀚一把,疼得他呲牙咧嘴也不敢做声。

    太后把小儿女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暗暗好笑却不说破,孙女可是亲的,能欺负孙女婿是她喜闻乐见的事情,干嘛要管呢。

    “瀚儿,你的心思祖母都知道了,你安心回去休息吧,明日该如何处理周亚夫的事情,按你的想法来就是,窦婴那边你不必理会。”

    “是,祖母。”李瀚临走还有依依不舍的再把脸贴在太后腿上依偎了一会子,却暗中用宽袖口掩盖住爪子,用那只爪子抓住了刘链的小手。

    刘链被李瀚占了便宜,当着祖母还不敢作声,虽然难为情,心里却甜丝丝的,这样一会儿,李瀚主动松开手起身告辞而去了。

    太后在李瀚走后变了脸色,满脸冷峻,在刘链的搀扶下走到殿外,看着夜色中的重重宫殿,不由得回想起从她入宫之后经历的所有风风雨雨。

    李瀚所说的前朝事情,都是太后亲身经历过的,虽然李瀚说到高祖宫闱之中的夺嫡风波一笔带过,但她却深知内情,当时因为吕后跟戚夫人争宠,闹得后宫狼烟四起。

    后来惠帝继位,吕后为报复制造“人彘”,一下子把性格懦弱的惠帝刘盈吓得疯疯癫癫,不理朝政,吕后趁机对朝臣进行了大清洗,重用吕氏外戚,排斥异己,哪有功夫去做李瀚提到的完善国家管理体系啊!

    文帝继位后,身为皇后的窦太后跟丈夫一起面对空空如也的国库,还有全天下被兵连祸结弄得战战兢兢食不果腹的百姓,为了稳定,富足,做了多少努力,终于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善。

    这些陈年旧事窦太后总是逼自己不要想起,可是李瀚提起之后,她还是浮想联翩了,至于李瀚为何知晓这些宫廷绝密之事,太后并不奇怪,因为越是宫廷想要严防死守的秘闻,在民间流传的越是真切之极,李瀚提起并不是恶意讥讽,乃是要做振兴跟更改,其心皎如日月,不必计较其僭越。

    与李瀚提到的朝廷集权制体系建立比起来,窦婴这点小心思对太后来讲根本不值一提,李瀚关于统一臣民思想,提高君权地位的提议,深深地引起了她的兴趣,她不禁有些期待,想看看李瀚入朝后到底能够带来什么新气象了。

    太后暗暗下了一个决心,那就是一定要支持李瀚入朝,就当是打一个赌,过五年看看成效,在这五年内,无论李瀚遭到多少人抵制,她都坚定不移的替他排忧解难。

    “瀚儿,皇祖母希望你不要让我赌输了。”

    刘链听到祖母突然说出这句话,奇怪的问:“皇祖母,您说什么赌输了?李瀚跟您打赌了?我怎么没听见?”

    太后没好气的骂道:“你是个笨孩子,安心嫁过去相夫教子就是了,这些事别打听,打听了你也不懂。”

    刘链撅着嘴抱怨道:“哼,父皇母后也是如此,您也是如此,都把李瀚那小子当亲生的了,反倒我成了被你们嫌弃的外人,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有多聪明?在我面前,总是傻乎乎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嫁过去,有他好受的。”

    太后被气的笑起来:“哈哈哈,好好好,我们偏心了,你嫁过去可劲的报仇,一天打他十遍我们也不管,只要你自己不心疼。”

    不提刘链被太后打趣,李瀚出宫回家,刘礼已经走了,却还是有客人等着他,这个客人他可不敢怠慢,因为是个十足十的小人,田蚡。

    王娡的皇后越当越稳当,田蚡的官职也越升越高,现在已经是从光禄勋户朗将提拔为光禄丞,跟李瀚一样,成为仅次于九卿的副职了。

    若不是因为李瀚机缘巧合立了大功,还正值皇上急于开拓进取,需要李瀚这个人才的话,以他的资历,熬到五十岁也未必能熬到这一级,由此可见,田蚡的提升有多快了。

    李瀚看到正在正堂喝茶等候的田蚡,赶紧老远就叫道:“舅舅大驾光临,怎么不预先通知一声,让您久候,实在是孩儿该死。”

    田蚡很享受李瀚对他的尊敬,越是没本事的人,越是希望得到有本事的人由衷的亲热,李瀚对人的一片热忱绝不掺假,田蚡当然欣慰的很。

    “舅舅听说你跟周亚夫起了争执,恐怕你少年人吃亏,特意跑来指点你一下,你跑去哪里了?”

    李瀚一猜就是窦婴连田蚡那里也游说过了,但是,对于田蚡跟窦婴的关系,他还是十分了解的,现阶段,还是田窦二人的蜜月期,要等到武帝继位,田蚡推举窦婴为相替自己过渡,后因小事反目成仇,之前这段时间是不能破坏他们关系的。

    “是啊,叵耐周亚夫那老匹夫太过狂傲,今日外甥去少府上任,不合遇到他,那老匹夫不分青红皂白开口就骂,抬脚就踢,害得我落荒而逃又被皇上碰到,又落了一通训斥。

    也是这老匹夫活该倒霉,我还没走就遇到廷尉来禀报,说周亚夫之子私自购买军械被指控谋反,结果又被皇上委派跟张廷尉一同调查。

    原本此事外甥是想去廷尉府充充样子罢了,谁知刘大将军听了魏其侯报信,可能魏其侯误会是外甥跟周相争执,因而挑拨皇上惩罚周相。

    陷害丞相这罪名天大,我哪里担当得起,天色已晚无法进宫辩解,只好先去长乐宫跟太后诉说了委屈,刚回来。”(未完待续。。)

第178章 偷给爵爷搓澡的女人

    同样一番话,说的时候侧重点偏离一点点,整个人的立场就截然不同了,现在李瀚给田蚡的感觉就是他对周亚夫也恨之入骨,只是畏惧丞相权势,不敢与之对抗的情况了。

    田蚡听了就笑了:“你这孩子倒也小心,魏其侯揣测之词能对你造成什么害处,你就吓得跑去太后那里申辩,其实不妨事的。”

    李瀚惊骇的说道:“舅舅,怎么不妨事,周相乃是重臣,外甥乃是新晋后辈,骤居高位引人侧目,其实哪里比得上舅舅您名副其实,若是再被人误会我谗言陷害丞相,日后还不人人都把我当小人敬而远之,那做官还有什么意思。”

    田蚡更满意李瀚不敢跟他平起平坐的态度了,点头道:“你谨慎一点也对,不过周亚夫素来狂傲,朝臣对他多有不满,此次你能扳倒他,对你的威望提升是个好事,绝不会因为魏其侯的错误猜测就害了你的。”

    李瀚皱着眉头说道:“扳倒周相恐怕很难。毕竟购买少许甲盾殉葬之事并非初次出现,周相之子也是太过吝啬不付运费惹出来的乱子,调查清楚了顶多是罚奉降爵,周相劳苦功高,丞相之位想来是不会动摇的。”

    田蚡一愣,紧张的问道:“你这番话是自己揣测,还是皇上提过?”

    “当然是自己揣测,皇上只是派我协助调查,怎么会提前下定论。”

    田蚡松了口气,拍拍李瀚神秘的说道:“瀚儿,你若信任舅舅,舅舅教你如何既得名又得利还可以出一口恶气可好?”

    李瀚暗笑这个人果真被自己刚刚提到周亚夫时装怂所迷惑,想把自己当小孩子蒙蔽,指不定骗自己给谁当枪使呢,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连连催促田蚡快讲。

    田蚡神秘的说道:“你适才说得对,购买甲盾陪葬的事情乃是小事。这一点皇上也知道啊,但他明明知道还在接到这个指控后派你跟张欧一起调查,足以说明皇上也已经厌恶透了周亚夫,想借谋反的罪名杀掉他。

    你既然领了这个差事,就要拿出你在匈奴杀伐果断的狠辣,一举坐实周亚夫父子谋反的罪名,帮助皇上完成这个心愿,一方面出了一口恶气,另一方面也替彻儿消除了一个大大的隐患。

    第三方面,朝臣们看你如此犀利。不愁建立不起你的威望,还有最重要的,朝堂上没了周亚夫阻挠,你卖新粮种就能顺利进行,发一笔财是肯定的,这岂不是名利双收么?哈哈哈!”

    李瀚听完倒抽一口冷气,这个田蚡还真是狠辣,周亚夫跟他无冤无仇,他就能来怂恿自己落井下石。以这么小的罪过就坐实谋反大罪,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啊,转瞬间陷人九族于杀身之祸,此人还笑得如此开怀。看起来厚黑学已经达到博士后级别了。

    田蚡看李瀚脸色变幻不定却不说话,误以为小孩子第一次办这种陷害宰相的事情有些胆怯,就接着怂恿道:“你不用怕,眼看皇上主意已定。太后也早就对此人跋扈甚为不喜,加上还有舅舅我暗中联络大臣们帮你造势,这件事必然会一举成功。

    至于魏其侯。你其实误会了他的用意,他并没有觉得是你陷害周相,只是他觉得周相下台之后,朝廷对于宰相人选必然会重新选定,他有些动心罢了,今日他四处奔走也是为此,他为了自己的目的,也会帮你的。”

    李瀚还是做出想跃跃欲试还心里胆怯的纠结样子,一直没有答应,田蚡明白这件事对李瀚来讲太大,肯定会经历一番权衡,就接着循循善诱分析了好多此事可行的背景,。

    最后李瀚终于咬咬牙说道:“舅舅,坐实周相谋反大罪我不敢保证,但是却能保证他再也不能入朝为相了。

    魏其侯若是能顺利继任,他必须得好生谢谢我。哼,害我被刘伯伯连打带骂,最后却便宜他做了丞相,我可不能白白吃了哑巴亏。”

    田蚡大笑道:“你这孩子,真是小心眼,他去找刘礼并不是挑拨,而是他知道周亚夫曾经去刁难过刘礼,更知道刘礼待你如亲子,告诉刘大将军你在办理此事,也是希望刘将军也参与进来帮你的。

    哈哈哈,你放心,若是此事成功,舅舅替魏其侯答应重重谢你,你想要什么?”

    李瀚悻悻的说道:“反正我心里不舒服,若是最后舅舅您当了丞相,也算外甥没有白做恶人,便宜了窦婴,总是不忿,也罢了,到时候让他随便给我几百亩地谢谢我就是了。”

    田蚡暗笑这个孩子终究还是一个求田问舍的性格,看起来日后好对付,就慷慨的替窦婴答应了,随后就开始办自己的事情,那就是索要粮种,以及想要参与造纸厂的生意。

    李瀚看着田蚡,猛想起自己如果想要顺利开通京杭大运河,在如今还是一片荒芜的杭州、天津、北京三地建立商业城市,没有庞大的启动资金是不成的,而满朝勋贵们统统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物,不让他们利益均沾也不可能,那么,何不就先拉上田蚡呢?

    “舅舅,新粮种的事情不需要商议,明年秋粮下种的时候,您说种多少亩供应多少种子,外甥绝无二话,造纸厂乃是赚零花钱的玩意儿,更是不值一提。”

    “好好好,舅舅就谢谢你了。”

    “舅舅,外甥一路回来,调查了一下,发现了一条发大财的路子,已经跟皇上说通了准备开始,舅舅可有兴趣参与一下?”

    听到李瀚抛出诱饵,田蚡眼睛都亮了,谁不知道李瀚年纪虽小,在经商发财方面却是一个天纵奇才啊!寻常的贱肉,粗粮酒糟,在他手里就能变成赚大钱的好东西,若算上被人丢弃的秸秆变成雪白的纸张,这孩子简直就是一个点石成金的财神爷。

    眼看看变废为宝,利益庞大的造纸厂,被李瀚直接说成赚零花钱的玩具,却又说有另外发大财的路子,足以说明这条路一定是堆满黄金的道路,不参加才傻呢。

    “好啊好啊!”田蚡忙不迭点头答应道:“无论是什么生意,舅舅参加了!你说需要多少本金,随时可以派人去舅舅家拉。”

    李瀚笑嘻嘻说道:“舅舅就不问问是什么生意,会不会赔本吗?”

    “舅舅不怕,谁不知道你这孩子是有名的小财神,跟你合伙舅舅最放心。”

    “行,等具体的规划书拿出来,我送给舅舅仔细参详,肯定不会让您赔本的。”

    田蚡完成了使命,开心的站起来告辞了,李瀚送走了他回到屋里,脸色就沉了下来。

    家里人都在霸上未归,李瀚回到自己房间里,交代一声要洗澡,几个下人就赶紧去准备热水了,他的私人浴室也是他发明的土法自动淋浴器,用竹管连着木头刻的莲蓬头,外面连着一个烧热水的小灶,那边是一个装满热水的大瓮,他洗澡的时候,佣人们脚踏踏板产生压力把热水压进竹管,李瀚在里面一开就会流水,另外还有热水管直接流到浴盆里,供他泡澡用,很是方便。

    不一会儿,大木盆就放满了热水,李瀚舒舒服服泡进去,让疲累了一天的神经跟身体都充分得到休息,想起一整天应对的这么多场面,想要办一件事情要绞尽脑汁做多少铺垫,他不由得深深叹息了一声,觉得自己没来由的放弃了做田舍翁的伟大理想,踏进朝廷劳心劳力,真真是脑子坏掉了自讨苦吃。

    但是,经过这三年多的磨砺,李瀚又觉得,自己既然有让大汉提前繁荣昌盛的能力,若是甘心求田问舍了此一生,却坐等刘彻登基后,穷全国之财力,跟匈奴打仗几十年,最后打的大汉朝百姓也在水深火热之中饱受灾难,这真是自己愿意看到的吗?

    不,既然上天给了自己来大汉朝重活一世的机会,那就应当发挥自己的能量,即便不能改变历史的轨迹,但是提前让这个多灾多难的世代多一点繁荣安乐,少一点战火与灾难,也许就是自己没有辜负上天的厚赐了。

    就在这种纠结中,李瀚睡着在澡盆里了,还做了一个梦,梦到卫子夫正用一双温柔绵软的小手帮他揉搓着胳膊,慢慢的揉到他的胸膛,娇滴滴的在他耳边说着柔情的话语,弄的李瀚止不住舒服的呻吟起来,自己的手也管不住的伸向卫子夫的身体……

    “啪!”

    “哎呀,子夫你干嘛打我?”

    “你这个混蛋,你已经把那个俏丫鬟收了吗?”

    “啊?柳儿,怎么会是你?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从春梦中被打醒的李瀚睁开眼就看到项柳蹲在澡盆跟前,一只手放在他胸口,另一只手刚刚行凶作恶完毕放在盆沿上,而他的一只魔爪却好死不死的牢牢抓住项柳胸口的一侧高耸,到现在还没放开。

    项柳日夜兼程好容易到达长安城,安顿好梁王派出的使节,就难以抑制对李瀚的思念,偷偷越墙而入,恰好看到他睡着在澡盆里,看着他疲惫的姿态,忍不住柔情大发,就给他按摩揉搓。(未完待续。。)

第179章 爵爷被“强”了……

    谁知这个登徒子睡着了也不安分,居然伸手就准准的握住了她胸口,猝不及防间项柳抬手就是一巴掌,也就发生了刚刚那一连串诡异的声音。

    最让项柳变身河东狮的,还是李瀚朦胧间叫错的那句“子夫……”这让项柳妒火中烧,恶狠狠叫道:“李瀚,你巴不得我死在外面永远不来烦你是吧?”

    李瀚看清了项柳,说不上惊喜,却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好似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一般欣慰,完全无视项柳的凶狠表象,懒洋洋的在宽大到极点的澡盆里伸直了双腿,微闭双眼说道:“你觉得呢?”

    李瀚睡着的时候是蜷着腿的也还罢了,此刻一伸腿,那累累垂垂的**就在水中纤毫毕现,项柳再彪悍也是个小姑娘,登时面色通红转过脸去,看到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一方麻布巾,拽下来丢进水里遮住了让她不安的位置,这才稍微稳定了一下狂跳的心脏。

    “你还不赶紧起来,水已经凉了,想要冻死呀!”

    项柳又羞又气,又怕他腰间的毛巾被水飘走再次遭遇尴尬,越是担心那里,越是不自禁的想喵向那里。

    李瀚睁开眼,看着项柳小脸娇红,双眼羞涩的样子,难得的发现她这幅样子十分妩媚娇柔,又看着她的眼神频频喵向自己要紧之处,想起适才的梦境,男人这个时候若是不趁机占便宜才怪。

    李瀚懒洋洋坐起来,故作不在意的看着项柳,唇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邪魅的低语道:“柳儿,你为何不停地看我那里,难道你想提前圆房吗?”

    项柳一听李瀚的轻薄话,登时恼羞成怒,劈手又打了过去,可是李瀚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也算是练过的人物,加上项柳羞恼之下哪里会用全力,这巴掌说白了也就是撒娇,手刚到达就被李瀚牢牢抓住手腕猛地一拽,就把项柳连衣服带人都拽进澡盆里去了。

    只听得“噗通”一声响,水花四溅中,一个人儿准准的落进水中,人乍一落水都有几分慌乱,项柳不会游水更加恐惧,还没等她挣扎出来。李瀚身子一翻已经把项柳压在水底。

    项柳手忙脚乱的挣扎着,为了控制住她,李瀚也手忙脚乱的摁住她,慌乱中,谁也没意识到,李瀚居然无意间揪住她的裤脚,把她裙子下面的管裤给拉掉了,她可就只有裙子遮羞了。

    终于,李瀚占了便宜。双手牢牢搂住项柳的双肩,嘴巴已经吻上了她的红唇,在水里把项柳亲的差点窒息而死。

    人到了生命危险时刻,总能爆发出无穷的潜力。何况项柳的武功远远高于李瀚,快被亲死的时候,她双手挣脱出来奋力一推,居然把正亲的如醉如痴的李瀚从澡盆里打了出去。如同一条光溜溜的鱼一般结结实实摔倒在外面。

    幸好地上铺着换衣服用的厚垫子,饶是如此,这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还是摔得李瀚七零八落,呲牙咧嘴,老腰都快断了,仰八叉的躺在垫子上,捂着腰哼哼唧唧的爬不起来。

    项柳猛地从水里飞掠出来,准准的落在李瀚身上,双手掐住李瀚的脖颈,就要用力把他掐死,却不提防自己双腿骑在人家腰间,为了用力还实打实的坐了下去。

    要说也是老天爷安排的孽缘,更是李瀚这一生无法摆脱的磨难,怎么就这么巧,没了裤子的项柳双腿骑上去,这么一用力,就那么准的一下子把李瀚在水里就一柱擎天的零件给齐根吞没了……

    “啊!疼啊!”

    项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好似被一柄刀子刺穿了一般,就发出了一声娇滴滴的哭声,双手却也因为疼痛而掐不下去了,整个人一缩,软倒在李瀚身上。

    项柳不懂,李瀚懂啊,他刚刚跟卫子夫鱼水和谐,怎么不明白项柳做了什么事情,这家伙明明已经按捺不住要行凶了,却故意满脸悲愤的低声惨呼道:“天哪,柳儿,你居然强迫我?你你你……你就不怕如此一来,你就无法色诱其他男人了吗?”

    项柳一惊,这才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何等蠢事,这一羞非同小可,她性格再火爆,毕竟也是女孩子,哪有女孩子强迫男人做这种事的?这下子可算是没脸活了,项柳二话不说,从头顶拔出一根锋利的簪子,就朝自己的脖子刺去。

    李瀚时刻紧盯着项柳的反应,若说是一分钟之前,这女人死活还不算太要紧的话,此刻可不同了,两人的身体还紧紧连在一起,那这个女人就等于打上了他李瀚的标签,成了他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要自杀,那怎么可以?

    都做了他李瀚的女人了还不想活,这还怎么得了,必须重重惩罚。

    于是李瀚大振雄风,翻身把因为羞恼而浑身无力的项柳压在身下,抢过她手里的簪子扔了好远,贴着她的耳朵邪邪的说道:“你不是早就认定我是你夫君了吗?跟你夫君做这个有什么丢人的?难道我还会告诉别人是你强迫了我吗?乖乖的不要动,夫君给你治治伤口。”

    说着,某被“强”的受害者开始了他的“治疗”,项柳在羞恼之中哪里还有力气挣扎,只能是被他死死压住任意折腾,这一番“治疗”下来,非但没有止疼,还变本加厉起都起不来了。

    “江湖狼医”却越治疗越精神,等他狞笑着起身的时候,项柳已经动也不会动了,而他拉过来一大块麻布巾包裹住她,自己只穿了一件外袍,弯腰拦腰抱起项柳走进了卧室,把她丢在床上。

    一夜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足为外人道,反正深夜时分,外面守夜的丫头还听到一阵诡异声响,却不知爵爷在干什么,也不敢进去打探。

    黎明,又困又疼的项柳再次被熟悉的折磨惊醒,强势如她,也不得不含羞带怯的娇声求饶道:“李瀚,这种事情如此难过,你为何乐此不疲呢?难道你就是为了报复我才做起来没完吗?你下来让我好好睡觉好不好?”

    李瀚正舒服的欲死欲仙,听到项柳如此好笑的话,差点笑出来,勉强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事情难过呢?”

    “看你咬牙切齿的满脸通红,足见你也很是疼痛,你干吗就是不肯放过我呢?我……呜呜呜……我昨夜实实不是有心的,那一下……哇……”项柳越想越委屈,不禁放声大哭起来。

    李瀚吓了一跳,但让他下来可不行,他也有法子,低头就吻住了项柳的嘴巴,用舌头把她的哭声都堵在喉咙里了,那诡异的声响再次响了好久,终于在李瀚一声大笑之后停息了。

    床上角色已经彻底逆转,母老虎被一夜揉搓变成了小猫咪,受气包却雄风大振成了大丈夫,把软成一团的项柳楼在胸口,李瀚休息完了开口问道:“你不是回你师父那里去了吗,怎么又进京了?”

    项柳恼恨李瀚凶狠,故意不回答,李瀚如今可不怕她了,故意在她耳边恐吓道:“你是不是还想我继续惩罚你?”

    项柳哪里知道此刻就算是让李瀚惩罚,刹那间他也振不起雄风了,她还以为男人随时随地都可以逞凶,赶紧不情愿的说道:“我师父又托人代信说他有急事出海了,我也是贱,不该因为思念你来了长安,却被你如此凶狠凌虐,我……”

    李瀚一夜间把人家吃干抹净,弄得霸王似的一个人儿变得如此可怜,心里若是不萌生怜惜才怪,看着项柳姣美的容颜,想起一夜情浓的**滋味,哪里舍得再看她哭,若是卫子夫哭了,他会马上想尽法子哄劝的。

    可是,这世上若说有一个男人配称为项柳的知己,那一定就是李瀚,他可是摸透了这个丫头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古怪脾气,知道自己一旦软下来,她就会更加傲娇难训。

    而且李瀚可不认为项柳单单为了思念他就会放下造反大业进京探望,她来的这个时间太过巧了,巧到在梁王派来的使者软饭君该到的时候到了,足以说明她是身怀使命,说不定跟软饭君进京有着莫大关联。

    李瀚最善于从细小的线索按图索骥,推断出事情的真相来,从项柳的从天而降,到司马相如的到来,再联想到周亚夫的儿子早不买甲盾,晚不买甲盾,恰恰就在梁王派人进京的前几天犯这种低级错误,这件事就耐人寻味了。

    而且,李瀚也不认为周亚夫会因为在朝堂上受了点气,就不分青红皂白跑去灞上军营侮辱刘礼,要是那件事也是有人有意挑唆造成的,那么,这件事就是一件环环相扣的毒辣阴谋,而李瀚,也是被设计这个阴谋的人算进计划中的一个必要棋子。

    做棋子的滋味不好受,被人当枪使的滋味更不好受,就算是给怀里的女人当枪,李瀚也要分分要用哪根枪。

    若是越刺越能够情深似海传宗接代的枪,李瀚不介意多多使用,若是替项柳以及她身后的造反同盟们排除异己,打击忠良,那他堂堂少府丞可不是白痴二百五。(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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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介绍:
悲催穿越,大汉朝寸步难行,从零开始,战兢兢只为活命。与人斗,与天斗,稚子终成利器,王也罢,侯也罢,权势只是枷锁。一介布衣开创帝国强盛,非王非侯偏能叱咤风云,笑李广看不穿,叹卫青太痴迷,唯我置身事外,锦衣玉食享受人生。 当漠北的大风吹起,漫天风沙席卷而过,掠过那片荆楚大地,消散的不仅仅是时光,还有无数的金戈铁马,觥筹交错,倩影翩迁,旷世才情。跟随《大汉》,你就可以遁身进入悠久的历史隧道,去感受汉室久远的辉煌,还有那马蹄无意间激起历史的片片风尘……大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