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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四十九章 人头落地

    第一千七百四十九章人头落地

    “嗖!”

    伴随着南念佛的示警,赵恒听见一记沉闷弦响,一股尖锐的劲气向他后心疾射而来,赵恒下意识的抬手、反劈,此时他刀技中的千锤百炼之功显现出来,这一刀的砍出完全是凭借着过人感觉。

    虽然那一箭快如闪电,但赵恒还是准确的劈中了箭矢,把射来之箭格飞出去,不过那一箭的劲力也让赵恒手腕一阵发麻,战刀差一点脱手掉落,他冒出一阵冷汗,这袭击的甲军未免太强悍了。

    百狗剩横档了过来,不给敌人第二次机会。

    在赵恒踹飞鲜血直冒的金大鹏转身面对危险处时,正见一个口罩男子站在一棵大树前,浑身上下沾满了树叶,嘴里也咬着一根树枝,手上拿着一支弓弦,一派高手气度,眼中的精芒乍现即隐。

    不过此时看着自己却一阵凝重。

    显然没想到雷霆一击的暗箭竟被南念佛出声示警,让他失去了一个杀掉赵恒的绝佳机会!赵恒也踏前一步看着对方,这是一个高手,这是一个绝不逊色自己的高手,这是赵恒当时的第一感觉。

    而且还是一个让人心惊胆寒的人物。

    口罩男子能够在甲军遭遇袭击时不出,能够在金大鹏遭遇险境时不出,一直隐忍到金大鹏被自己断臂放松时杀出,坐视同伴生死不理,只为这突然一击,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真不简单啊。

    两人目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份敌意,一份杀气和一份激赏,只是还没有等赵恒向他冲杀过去,口罩男子就再向赵恒射出一箭,随后趁着赵恒格挡利箭空挡掉头就跑,速度极快。

    百狗剩似乎早预料到他会跑路,所以脚步一挪左手猛地抬出,同样一支袖箭激射了出去,口罩男子头也不回的劈出一刀,当一声脆响,袖箭瞬间断裂成两截,只是断裂之际猛地腾升一股烟雾。

    “嗤——”

    烟雾扩散开来,口罩男子身躯一晃宛如中招,但他很快又加速前行脚步,几个起落就拉开二十多米距离,让身影在树林中变得越来越小,百狗剩没有追击,只是盯着对方身形判断有没有中毒。

    “想跑!”

    赵恒一抖战刀就想去追杀口罩男子,今天晚上的他有着太多杀意,似乎不杀掉每一个敌人不罢休,只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南念佛拉住:“恒少,别追了,这人不简单,而且树林幽深容易中招。”

    南念佛手指一点渐渐恢复漆黑的树林,神情流露一抹凝重:“搞不好对方早就设好陷阱等你,你冲过去会掉入对方圈套,还是等明天再追捕,反正咱们已经拿下金大鹏,可以查出对方身份。”

    百狗剩也轻声补充一句:“南少说得没错,对方身手心机都不凡,我现在完全判断不出,刚才那毒烟有没有让他中招,看起来像是吸入了少许,但奔行速度又没有端倪,难保前方没有陷阱。”

    “恒少,先留他一命吧,不急今晚杀他。”

    赵恒点点头:“好!”他虽然想要把口罩男子拿下,还想要知道后者的身份,他此刻多少猜出对方该不是甲军的人,否则就不用带着口罩掩饰自己,但两人说的也有道理,夜黑林深莫要追敌。

    “断了金大鹏四肢,带走!”

    赵恒扭头望向不远处靠在树上喘息的金大鹏,向清理完敌人的西系保镖发出指令,西系保镖一脸杀戮快感,猫戏老鼠般向后者靠近,金大鹏忽然大笑了起来,左手拔出匕首干脆利落的选择自尽。

    在用陪伴自己多年的匕首刺入咽喉的那个瞬间,金大鹏睚眦欲裂冲着还有十多步远的赵恒狂笑喊道:“赵恒,你以为能抓我么杀我吗?做梦吧!在这世上除了我自己是不可能有人杀我的、、”

    “你也不能!”

    那语气中的骄傲,是做为南韩军人留在人世的最后声音,在西系保镖冲上去的时候,金大鹏毫不犹豫把匕首刺入咽喉,一股鲜血迸射出来,金大鹏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他瞪大眼睛看着赵恒。

    南念佛看着自杀死绝的金大鹏,叹息一声抚上他的仇视眼睛,虽然他们对甲军充满愤怒和仇恨,但金大鹏也算一个人物,能够亲手了断自己需要过人的勇气,赵恒却上前一步,猛地挥出一刀:

    金大鹏人头落地!

    赵恒淡淡开口:“把他脑袋带去墓地。”

    因为跟金大鹏他们厮杀一场,赵恒和南念佛的推进速度比疯狂轰击的乔运财慢了半拍,待两个人带着七八名西系精锐出现在墓地时,百棺陵已经黑压压一片人群,乔运财更是跪在祭坛放声大哭。

    “西老、、、走了、、、”

    一名迎接上来的西系保镖迸出了几个字眼,仿佛忽然被雷霆击中,赵恒的身子猛得晃了一下,他的第一感觉便是,这是绝对不可能得,或者说他不愿相信,但众人脸上悲恸神情又是如此的真实。

    西老真死了?

    但,这、、怎么可能呢?赵恒觉得还是不能相信,眼里瞬间迸射出一抹寒芒,四周众人只觉身子在这一瞬间仿佛被强大气机所束缚,并且在不断收紧,那种冰寒气劲让浑身血脉都几乎为之凝结。

    赵恒遭遇金大鹏时就猜测西不落不测,可是没有得到确认消息前还是存在侥幸,如今听到西系保镖的彻底确认,赵恒的心如撕裂般疼痛,周围的人和物仿佛一下都消失无踪,陷入无尽黑暗中。

    尽管赵西两家存在着难解的世仇,但随着乔运财这个因素赵恒对西不落有了尊重,不管当年血河真相跟西不落有没有关系,自己将来会不会讨回公道,赵恒此时是感激西不落这些日子的照顾。

    所以听到西不落死了,赵恒脸上涌现一抹凄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痛苦中挣扎而出,各种感知如潮水一般涌了回来,一口逆血到了咽喉处又让赵恒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向祭坛前行。

    祭坛石碑上,背靠着两个人,西不落和西胜佛。

    只是两人身上都多了不少箭矢,但也正因为浑身上下都刺满了箭矢,使他们虽然人已死亡但也可以屹立不倒,两个老人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凄然,相反,神情还带着一抹欣慰和淡然,安乐祥和。

    山风清冷,血腥弥漫,鲜血正从箭矢上缓缓流淌,滴落祭坛染红了地板,西不落和西胜佛都睁开着眼睛,虽然瞳孔早已经散去没了生机,但神态却依然给人指点江山态势,还有一抹淡淡和蔼。

    意态昂扬。

    赵恒和南念佛双目含泪看着眼前这一切,两人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但泪水还是控制不住的滚珠般从脸上滑落,早上还谆谆教导三人和谐团结的老人,如今逝去怎不让人心痛?

    “啊——”

    就在这时,悲痛的众人听见了一声悲愤难抑的怒吼,那声音是如此巨大,让赵恒整个身心都不由跟着颤抖起来,就如参天大树,猛然被雷霆击中一般,赵恒听出来了,那是乔运财发出的怒吼。

    这一声怒吼,含蕴着对敌人的愤怒和对亲人逝去的悲恸,那愤怒和悲恸就如大海和山岳一般,深邃而沉重,只是怒吼之后,跪伏在祭坛的乔运财猛然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神情变得轻柔起来:

    “爷爷,这山风劲厉,你冷还是不冷?”

    西不落没有回应也不会回应,依然保持睥睨天下的气势,但墓地众人却是生出一股凄然和揪心,既是对西不落这位领袖的逝去,也是对乔运财的孤苦伶仃,乔运财长身而起,面对数千人喝道:

    “请老爷子回家!”

    数千西系齐声回应:“诺!”

第一千七百五十章 西家继承人

    第一千七百五十章西家继承人

    西不落的死,震惊了整个华西也震惊了整个华国。

    谁都没有想到南韩竟然会对西不落进行斩首行动,甲军袭击杜天雄或者赵定天甚至再来一场国宾馆事件,众人都不会有太多的惊讶,但是单纯对付西不落就有点想不通,他的死影响不了前线。

    西不落相比朴泰斗来说更多是一方诸侯,还是远离前线的华西诸侯,杀掉他并不会让华国政局发生改变,因为杜天雄、东方雄和南长寿他们都还活着,相反杀掉西不落反会激起华国上下士气。

    当然,这只是普通人的看法。

    真正内行的人还是能见到其中厉害,西不落一死,人丁单薄的西家就少了一层政治保护衣,诺大的华西利益,诺大的钱财矿井,别说其余派系的人,就是西系内部也会蠢蠢欲动想要分一杯羹。

    毕竟没有西不落的庇护,西系子侄又几乎死个干净,西门庆几近等于一个孤苦孩子,一个刚过十八岁能力看似有限的小子,想掌控华西局面继承西系利益,想一想就会让人生出怀璧其罪场面。

    所以西系内部必会掀起利益争斗,这势必会导致华西局面动乱,继而影响华国经济和前线战事,南韩高层用心不可不谓不毒,杜天雄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在西不落横死的当晚连下三道总理令。

    第一,军警全面追查百棺陵事件,赵恒和南念佛负责凶手追缉;第二,任何派系都不得涌入华西搞事,违者严办不贷;第三,华西军区进入一级戒备,随时准备平息华西动乱局面,维持稳定。

    这无形中把赵恒和南念佛放了出来,此时,也没有什么人再去质疑唐家庄惨案,内部矛盾已经被西不落横死带来的影响代替,宗亲会也开始沉默,因为流言传告是宗亲会联合南韩杀了西不落。

    没有人敢承受华国政府的怒火。

    随后,杜天雄又派路叔率领卫队到华西,公开表明谁敢这时捅华国刀子,他就捅谁刀子的态度,不得不说杜天雄魄力超出常人,在他稳定压倒一切的手段下,华西不少人按住蠢蠢欲动的野心。

    不过他们并没有就此放弃分羹的念头,保持沉默看着华西这块富得流油的肥肉,同时等待第一个下手的人,然后跟风抢夺利益,当然,他们也看着西家独苗乔运财的表现,看看是否软弱可欺。

    山雨欲来风满楼!

    天亮,华西依然清冷冻人,处处涌动着悲伤和震惊,跟随西不落多年的旧臣和残存子侄,脸上带着散不去的伤心和悲凉,就连遭受重伤的西太保也先后晕过三次,华西宅子飘飞着泪水和痛苦。

    赵恒和南念佛也都是带着一抹凄然,对西不落的死由衷感到悲伤,唯独乔运财变得坚强起来,从墓地把西不落运回西系宅子收棺,乔运财就擦干眼泪不再痛哭,他呈现出常人难于想象的硬朗

    他没有去追击凶手也没有公开现身,乔运财只是以一种冷漠的态势,有条不紊的组建治丧小组,墓地、棺木、寿衣全都亲自过问,他要用葬礼送爷爷最后一程,这是他此时唯一能够做的。

    直到一个中年女子的到访才打破西家宅子的平静。

    “西少,云律师他们来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赵恒、南念佛、乔运财三人正在书房探讨棺木颜色,一名西系护卫轻轻敲开了房门,悲伤中带着一股子恭敬道:“她说要当众宣读西老的遗嘱,希望你三十分钟后到大厅。”

    随后他又摸出了一份名单,踏前两步递给神情平静的乔运财:“云律师还说,希望西少能够知会册子上活着的人,如果没有活着,可以让他们直系亲属到场,这是西老生前对云律师的要求。”

    “你直接打电话通知他们就是。”

    乔运财知道云律师是西系的御用律师,旗下近百人团队完全就是西系养起来的,专门替西系对内对外处理法务上的事情,虽然法律对上位者来说没多少意义,但有时还是避免不了要用它博弈。

    乔运财知道这一点,也相信爷爷早留后手稳定华西局面,出事之后云律师就带着团队现身,显然是要给乔运财一个名正言顺的名义,大大降低西不落横死给西系带来的动荡:“我准时出席。”

    他端起桌面上的茶水抿入一口,乔运财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他纯粹的就跟一个外人差不多,不过西系护卫并没有随着这话出去,捏着册子的他抛出一句话:“云律师还请恒少待会也出席。”

    “我?”

    正低头喝着水的赵恒闻言一愣,随即跟南念佛他们相似惊讶的抬头望着西系护卫,十分不解的开口:“我也出席?”赵恒多少能够猜到律师出现肯定涉及继承人和财产,算是西家内部的事情。

    就当赵恒他们以为西系保镖说错的时候,后者正再度郑重的点点头:“是的,云律师刚才是这样交待我的,告知我见到恒少的时候也说一声,西老遗嘱涉及到你,所以希望你待会可以出席。”

    赵恒一脸奇怪和不解,西不落遗嘱怎会牵扯到自己?如果说他临死前让自己照顾乔运财,赵恒还是可以理解的,遗嘱涉及到自己就茫然了,不过出于礼貌还是快速回道:“好,我待会过去。”

    反正他和南念佛本来就要陪着乔运财。

    “云律师是西家御用律师,也是爷爷的生前知己。”

    在西系护卫缓缓退出门口后,乔运财捏起茶杯轻轻摇晃,冰冷的脸上罕见有一丝柔和:“她跟着爷爷差不多有三十年了,组建团队专门替西系处理法务,这些年来,西系的发展她功不可没。”

    他叹息一声:“她对爷爷忠心耿耿还常常伴着他散心,算得上一个红颜知己,我们说的话爷爷有时可能不听,但云律师说的话爷爷百分百服从,爷爷的吸烟、酗酒、糖食习惯也是被她劝掉。”

    “爷爷走了、、西系伤心、、我也伤心。”

    乔运财把温热茶水倒入嘴里,眼里流露一抹对云律师敬意:“不过我相信,最伤心的人肯定是云律师,爷爷为了我能够快乐成长,在奶奶死后就坚决不娶,也让云律师无法名正言顺进西家。”

    在赵恒和南念佛的微微讶然中,乔运财把爷爷曾告知的事带着感伤说出来:“不过云律师从来没有怨言也不在乎名分,她就那样忠心耿耿跟着爷爷,三十年的年华三十年的青春,不容易啊。”

    乔运财以前虽然知道云律师的存在,但是对她和爷爷的关系始终没多少了解,直到爷爷在书房教导他时道出双方故事,乔运财才知道两人的情感,他还准备祭祀过后想法撮合爷爷和云律师呢。

    谁知,西不落却走了。

    三十分钟后,赵恒和南念佛跟着乔运财出现在西系古朴的大厅,除了十余名西装革履的律师团队之外,三十多名牵扯遗嘱的西系成员也全都到场,即使人死在了墓地,他的直系亲属也被请来。

    西太保也半死不活的靠在距离主位的左侧椅子,他一脸虚弱腹部血迹斑斑,双眼红肿神情憔悴一看就悲伤过度,只是西系成员对他这副样子不觉得稀奇,跟西不落感情至深的西太保伤心难免。

    毕竟有西不落照顾,西太保才成为西家重要人物。

    赵恒的目光在西太保脸上停留了两秒,随后又转到右侧一名中年女子的身上,五十多岁的样子,黑装裹身干练利落,还处处涌现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态势,随便扫过一眼就知道她有骄傲的地方。

    她的神情也能让人感觉到专业。

    赵恒毫不犹豫把她圈定为云律师,能让西不落看上眼还能帮助西系的女子,自当是这种雷厉风行的人物,何况赵恒能够从她平静冷漠神情下,捕捉到一抹妆容掩饰不住的哀伤,淡淡,却绵延。

    乔运财在主位坐下:“云律师,开始吧。”

    “我是云律师,西老指定的遗嘱律师。”

    中年女子没有丝毫客套,拿起一份厚厚文件朗声开口:“今天,我会把西老生前遗愿一一宣读出来,遗嘱所有内容,无论涉及股权还是物业以及对成员要求都是西老的真实反应,绝无虚假。”

    中年女子环视周围一眼,声音带着一抹威严:““首先,明确西家继承人,继承人将会继承西老分割给子侄之外的财产,包括西氏集团的六成股权,西老名下三千亿存款还有海外两千处物业!”

    西系成员全都看着乔运财,西太保也扬起淡淡笑意。

    中年女子迸出两字:“赵恒!”

    石破天惊!

    哐当!

    赵恒直接摔到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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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五十一章 送个祭品

    第一千七百五十一章送个祭品

    继承人?赵恒?

    云律师此话一出不仅全场死寂一片,就连摔在地上的赵恒也敲着脑袋以为做梦,在乔运财和南念佛瞪大眼睛望着云律师时,西太保更是张大嘴巴看着赵恒,眼里涌现的愤怒远远超出那份震惊。

    谁都没有想到西不落会让一个外人赵恒成为继承人,六成西氏集团股权、三千亿存款还有两千处海外物业,这加起来可是过万亿的资产,特别是六成集团股权,那绝对是一个生金蛋的老母鸡。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距离云律师最近的西太保最先反应过来,一拍桌子向站着的云律师吼道:“西老怎么可能让赵恒做继承人呢?他是姓赵又不是姓西,再说了,赵恒做了继承人?西少做什么?西少还有什么?”

    “就是,怎么可能让赵恒掌控集团?”

    面对西太保的厉声质问,其余西系成员也齐齐喊叫起来,全都难于接受赵恒是继承人的态势,倒是乔运财散去震惊恢复平静,心思聪慧的他已能够领悟到爷爷用心,这是另一种方式保护自己。

    在他挥手制止西系成员的喧杂时,云律师正冷冷扫过西太保他们,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生出:“我再重申一遍,这份遗嘱完全遵照西老的意思,有人证有录像可以表明,这绝对是他的意愿。”

    云律师目光锐利环视全场,一字一句的开口:“你们如果不相信的话,我待会会公布出录像,不过在我宣读完遗嘱之前,你们最好不要再打断我,心里再多疑问也不要中断我的话,明白吗?”

    “对不起!”

    乔运财咳嗽一声:“云律师,请继续!”

    云律师看着西太保:“西太保,将会分得两千亿存款和三十处资源丰富的矿井,不过在接收这些资产之前,他必须离开华西离开华国,如果还要留在西系打拼,这些资产暂时由继承人保管。”

    此话一出又让西系子侄讶然不已,不是对西不落对西太保限定了条件,而是对西老如此大手笔难于置信,毕竟西太保始终是一个旁系,这笔资产也让西太保身躯一震,眼里掠过一抹无言苦楚。

    赵恒和南念佛相续掠过西太保一眼,他们对后者都有自己的判断,所以对他神情看得相当清楚,自然也就捕捉到西太保似乎懊悔的眼神,乔运财也眯起眼睛看着表叔,手指轻轻摩擦杯子边缘。

    “西胜佛、、、”

    云律师继续念着手中遗嘱的大概内容,声音在大厅里久久回荡:“现金两百亿,华西天明心两处古宅以及一条东华街,西胜佛直系子侄要官给官要钱给钱,另外,百棺陵东侧最好位置给他。”

    西系成员对这条遗嘱沉默起来没有异议,西胜佛是西系老人,勤勤恳恳一辈子自然该得到丰厚回报,可惜他跟着西老横死在祭坛上,那些物质东西享受不了,不过能入西家墓地也是件好事了。

    “西门庆,西家老宅一套。”

    就在这时,云律师又念出一条震惊的遗嘱:“每月从云律师楼领取一万作为生活费,跟随继承人打理西系事务直至三十岁,待成家立业成熟稳重之后,由继承人决断给予资金让他独挡一面。”

    在西系成员窃窃私语再度表示自己不满的时候,乔运财却彻底变得心如止水,这条针对自己的遗嘱完全确认爷爷对自己的关怀,爷爷是担心他一旦有了意外,自己这个子孙难于稳住西系财富。

    所以才冒险让赵恒成为西系继承人,用赵恒来稳住华西局面西西财富,也让自己的危险系数大大降低,想到这里,乔运财对爷爷生出无尽的感激,同时,他又愧疚的看着注定承担危险的赵恒。

    无论赵恒将来会不会把西系财富还给他,乔运财都觉得自己又牵连到兄弟,让怀璧其罪的这块烫手的璧转到赵恒的手里,于是伸手一握赵恒的胳膊,胖乎乎的嘴唇轻声挤出三字:“对不起!”

    “自家兄弟,何须客气?”

    赵恒此时也从刚才的震惊反应了过来,他自然也想起了西不落的用意,显然要用他和赵氏来庇护乔运财,待后者成长再把财富转回西门庆手里,赵恒不由苦笑西老的算计,同时感慨他的魄力。

    这可是让人疯狂的过万亿钱财啊,西不落就这样冒险给自己继承,老头难道就不怕自己稳住局面彻底吞掉吗?要知道这已经不是一杯羹了,而是华西一整块肥肉,别说是人,就是神也会动心了。

    赵恒不得不感慨老人的魄力。

    “云律师,我完全接收遗嘱!”

    在云律师落下最后一个字眼时,乔运财一片沉默中站了起来,向云律师重重鞠了一躬:“我愿意拥护爷爷的每一个决定,我也愿意尊重爷爷指定赵恒为继承人,我愿意呆在继承人身边学习。”

    乔运财的一番话彻底堵住了众人的嘴,这个最大苦主都愿意放弃争夺继承权,他们这些得利者又能做些什么呢?即使没有云律师这个合法的律师团队在庇护,他们也不敢对赵恒采取过激手段。

    赵恒本身就是一个杀人魔王,加上背后实力雄厚的赵氏,如果自己贪心不足去招惹他的话,只怕不仅不能再分点什么,搞不好自己拿到的利益也会被吞没,所以他们都以一种沉默态势来回应。

    “不接受也得接受!”

    云律师并没有给乔运财太多面子,声音保持着清冷开口:“在我跟你们念这份遗嘱的同时,我们律师楼也对外公开了遗嘱内容,包括西老留下遗嘱时的视频,谁也左右不了这份遗嘱合法性。”

    随后,这位中年女子轻轻转身面对赵恒,吐字清晰补充:“恒少,云律师事务所也是西老产业之一,也属于继承人的范围之内,从现在开始,云律师事务所一百三十四人竭尽全力为你服务。”

    “辛苦、、、云律师、、、”

    无数西系成员目光炯炯看着赵恒,赵恒则看着毕恭毕敬的云律师苦笑,这摆明是让自己使用继承人权力,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的扭捏,咳嗽一声回道:“一切正常运行吧,我改天再向你学习。”

    云律师点点头:“明白。”

    三十分钟之后,西不落的书房,乔运财把一串钥匙放在赵恒手里,脸上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歉意:“恒哥,我也没有想到爷爷会让你做继承人,对不起,这次又要你帮我收拾手尾,还承担风险。”

    南念佛也早已经想清楚遗嘱的其中关键,此刻看着两人不由掠过一抹温暖和感动,尽管他跟赵恒他们已经交情颇深,但是他知道要达到赵恒跟乔运财这样,怕是还需要一段时间一段生死与共。

    “两兄弟就别说客气话了。”

    赵恒手指触碰着书房各个箱子的机密钥匙,本来想要拒绝却最终没有退回去,自己要想帮乔运财守住西系财富就必须熟悉西系,虽然会涉及无数不该知道的秘密,但只要问心无愧就不怕非议。

    乔运财跟赵恒重重的拥抱一下,随后望着赵恒跟南念佛开口:“恒哥,在你彻底接过西系大权之前,请允许我再行使一次西少权力!”他望着书房外面叹息一声:“让我给爷爷送一个祭品!”

    “来人,有请表叔来书房议事。”

    乔运财眼里迸*光,前所未有的凶横:

    “就说,西门庆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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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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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五十二章 西少的成长

    第一千七百五十二章西少的成长

    西太保在睡觉在养伤。

    虽然距离宣读遗嘱时间过去四十分钟,遗嘱中还有无数让他揪心的事,但他却没有耗费时间去思虑,他只想尽量休息尽量恢复身体,金大鹏那一捅在预料之中,只是刺入位置跟他想象有出入。

    如非他及时挪开要害还用左手捂住伤口,此刻,西太保怕是已成一具**尸体,饶是如此,他也遭受到一时半会难于恢复的伤,这也间接导致他无法亲自处理很多手尾,让他心底多少忐忑。

    他向来是一个分得清轻重的人,因此尽管对潜在危险和遗嘱条件充满jǐng惕,但西太保依然没有投入jīng力冥想,他清楚知道,自己如果不能尽快恢复身体伤势,那他就是想得再jīng细也没有意义。

    只是他刚刚睡了半个小时就被外面喧杂声音扰乱,西太保下意识站在窗边,见到赵恒跟南念佛正钻入车里离去,陪同的还有刚刚清点完老宅资产的云律师他们,似乎是去律师楼办理继承手续。

    “天下外来皆名利啊。”

    西太保轻轻咳嗽一声,目光复杂望着赵恒他们车队离去,愠怒后者无视西家上下不敬尸骨未寒的西老,刚刚宣读完西老的遗嘱,赵恒就这么迫不及待去办理手续?还说跟乔运财是兄弟是朋友。

    西太保嗤之以鼻甚至带点愤怒的摇摇头,感慨西老这次借助赵恒庇护西门庆怕是要落空,这么庞大的财产绝对会让人迷眼,即使赵恒也不会例外,随后他又感觉到一阵揪心:为什么不是自己?

    为什么继承人不是自己?年过四十还饱经风雨的西太保,想到六成股权和过万亿的资产就有一丝不甘,他相信如果自己是继承人的话,一定可以带领西系走向巅峰,西太保三字将会绽放光辉。

    为什么继承人不是乔运财?被惊扰睡眠的西太保重新靠回床上,却再也难于闭上眼睛安静养伤,如果继承人是乔运财的话,西太保依然有把握吞没诺大财产,继而让自己名正言顺走入zhōng nán hǎi。

    可惜,西不落却制造了一个天大障碍,老人让赵恒成为继承人固然让财富充满风险,但也让西太保感觉到无从下手,对付赵恒远比算计西门庆要困难十倍百倍,毕竟赵恒背后有一个庞大赵氏。

    西太保烦恼的叹息一声,随后又轻轻闭上眼睛。

    “西主任,西少有请。”

    只是担负办公室主任职位的西太保刚刚眯眼十多分钟,就被一名西系护卫轻轻敲门惊醒,神情战战兢兢,西太保睡觉一贯是不喜欢被别人唤醒的,为此他还责打过一些因琐事而唤醒他的护卫。

    所以这一次在睡梦正酣时猛然被人唤醒,西太保的眉毛一时间都是倒竖着,双眸凶光四shè,让西系护卫下意识的后退出半步,西太保想要发飙却想起了什么,那张接近暴怒地容颜便平复下来。

    甚至在一俯一抬之间,还挤出了些许笑容,今时不同往rì,昔rì没有做亏心事,位置又是高高在上,西太保发飙没什么了不起,如今却是杀伐果断的赵恒为继承人,他必须要按捺自己的xìng子:

    “找我有什么事呢?”

    “西少有请,想跟你独自谈几句!”

    西系护卫恭敬回道:“他在书房等你呢。”他的说话语气一如往常的单调和恭敬,但其中内容,却让西太保差点没从床上滑落到地上,西门庆要见自己?这个被剥夺继承权的家伙见自己干吗?

    难道是不爽赵恒占据西系资产,所以要找他这个表叔商量?毕竟自己和他都是遗嘱受害者,他要离开华西离开华国才能获得遗嘱钱财,乔运财更是要撑到三十岁,这几乎等于没有机会继承了。

    毕竟十二年后的事情谁能断言?何况这段时间足够赵恒慢慢侵吞西系财产,所以西门庆才会来找自己商量对策,应该是这样的!在这一瞬间,西太保可以说是百感交集,还带着一抹淡淡欣喜。

    对于西门庆邀请,他实在是有太多疑问了。

    他二话不说地捂着腹部伤口站起身来,连貂皮大衣都忘了穿,他套上白sè布鞋,拄着拐杖便从卧室走了出去,冷风似水,悬阳如刀,一滴滴还没散去的寒露从微微有着些许枯黄的树叶上滴落。

    湖泊传来的水珠坠落声像是刀剑出鞘,冬季的冷意越发明显了,就在这一瞬间,西太保猛得站住了脚步,冷风吹拂着树叶簌簌而响,有如低声密语,让他猛然感觉到了yīn谋的意味和几许危险。

    前方作为西系机枢重地的书房,书房的大门在西太保此刻的眼中,就如张开血盆大嘴的怪兽,流露出某种让人心悸的气息,西太保咬着嘴唇忽然转身,他盯视着西系保镖,全身功力一时提聚:

    “真是西少请我?”

    西太保左手不引人注意的捏出两枚银针,神sè极为冷厉:“还有什么人过去?或者,里面还有什么人在?”他目光锐利看着西系护卫,淡淡补充:“恒少和南少呢?西少不邀请他们过去吗?”

    西太保的眼睛盯视着前方关闭的书房大门,生怕有丝毫遗落和忽视,仿佛要从中寻找出或求证出什么似的,然而他失望了,书房的眼神如一潭死水,没有丝毫起伏的波澜,也让人看不出深浅。

    西系保镖脸上保持着恭敬,吐字清晰的回道:“没有他人,西少只想跟你闲聊,看他样子很是苦恼,似乎在纠结着什么,恒少和南少去云律师楼了,恒少准备今天就办理手续继承西老财产。”

    一切跟自己猜测没两样。

    西太保如释重负,但还是抛出一句:“哦,你去把大荣大华大富大贵喊过来,就说我需要他们伺候。”这是跟随西太保的四名亲信,对西太保极为忠心,为人机敏,而且武道身手也着实不差。

    西系保镖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过身去喊四人去了,这让西太保对自己的多疑举动不由感到了一阵好笑,自己实在是有些太过于疑神疑鬼了,如果西门庆真有证据对付自己的话,又岂会等到现在?

    没有证据,西门庆以及赵恒他们又有什么胆魄动自己?想通了这节以后,西太保便不待四名亲信到来,捂着伤口前行数十米后推开书房的大门走了进去,一步三摇,走得艰辛却接近了目的地。

    这份态势正如他的xìng格。

    西太保走进书房,只见书房沉浸在黑暗之中,唯有宽大地书桌上,亮着如豆一灯,西门庆以一种沉思的神态坐在椅子上,那张胖脸浸在微黄跳跃的灯光之下,西家小子显得削瘦和成熟了许多。

    虽然西门庆的神态有着些憔悴,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依然明亮,更主要的是随着西太保的走近,他抬眼向西太保瞅去的目光,让后者蓦然感到一种近乎窒息般的恐惧,那眼神,实在是太像了。

    它让西太保想起了西不落。

    “你为什么要出卖爷爷?”

    西门庆猛地抬起胖乎乎的头,低沉声音在此刻忽然响起,有着一种刺破黑暗地尖锐,那语气,甚至也跟昔rì西不落说话的语调一样,不是在指证在试探,而是在判决,而且是不容置疑的判决。

    幽暗之中,西门庆就如一柄最为锋锐的剑,猛然刺向西太保的咽喉:“表叔,你为什么要出卖爷爷?谁给你的利益高过两千亿三十处矿井?是不是你想要连我也杀掉?这样就可以独吞西家?”

    西门庆褪去青涩褪去稚嫩,只有居高临下的威严:

    “表叔,你可对得起爷爷?”

第一千七百五十三章 撕破脸皮

    第一千七百五十三章撕破脸皮

    “出卖西老?你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

    在短暂的懦弱之后,忽然意识到说这番话的,是西门庆而不是西不落,西太保就如被踩中尾巴的猫,下意识低吼着,咆哮着,叫喊着,他冲过来吼道:“西少,你胡说什么?你这可是指控!”

    “四百七十三人就你一个活着,何解?”

    西门庆似乎早就预料到西太保的辩驳,他靠在椅子上保持着如水平静:“究竟是他们运气不好还是你运气太好?或者南韩甲军眼睛蒙了沙子,杀尽了所有人却没杀死你?他们可都补了一刀。”

    西太保双手重重一拍桌子,茶杯哐当跳动脆响,他差一点就要攥住西太保的咽喉,似乎要把他的指控和质问也全部扼杀掉:“西少,你怀疑我?我也身负重伤几近惨死,命大福大才得生还。”

    他眼里迸射着一抹憋屈的怒火,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西门庆:“你可不能因为我这点运气,就怀疑我出卖西老?真要出卖西老的话,我干脆就不在墓地出现,西少,我知道你悲伤西老逝世。”

    “我知道你想要发泄,我也愿意接受你的惩罚。”

    西太保脸上涌起一抹凄然,拍拍自己胸膛吼道:“毕竟我保护不力才会酿造惨案,可是你不能无端指证我勾结外敌害死西老,你可以用任何条件处死我,唯独不能接受叛徒两字,绝对不能。”

    他呼吸变得粗重:“西老的逝去我也同样发自内心的悲痛,要知道我跟随西老这么多年,早就把他当成了半个父亲,这些年也为西家无数次出生入死,你要杀我容易,但绝对不服叛徒两字。”

    大义凛然,气吞山河。

    “如果你不是内应,爷爷怎么会死?”

    西门庆目光如刀锋一样锐利,盯着西太保吐字有声:“即使你是命大福大逃过甲军击杀和补枪,但祭坛上有机枪有逃生洞,爷爷为何不用?哪怕机枪扫不掉金大鹏他们,爷爷也可从容逃生。”

    在西太保嘴角牵动时,他冷喝一声:“机枪没有射过痕迹,弹箱更是没有子弹,逃生洞离谱塞着障碍物,可进可退的法子全部失效,让爷爷和西胜佛最终横死,表叔,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可能是甲军做的手脚。”

    西太保万万没有想到西门庆知道祭坛机密,所以事后匆匆把机关按了回去,就没有再清理其余手尾,谁知西门庆却发现了端倪,西太保的目光慌乱而惊恐,威严脸上布满了汗珠和暴起的青筋。

    他现在更加愤怒金大鹏那记狠手,如果不是被后者刺伤过重,如果不是击杀西不落耗时太久,西太保就有足够的时间处理手尾,就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安全,现在也就不会有西门庆咄咄迫人。

    不过无论如何都好,他都会咬住不认。

    西门庆闻言冷哼一声,不待西太保辩驳就补充一句:“甲军做的手脚?如果甲军真知道哪里有机枪,他们何必死这么多人厮杀这么久?金大鹏直接自己拿机枪扫射,整个墓地就会变得粉碎。”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戏谑:“何况知道祭坛机密的人只有三个,你、我和爷爷,表叔,你就不要推到甲军身上,他们有机枪就没必要牺牲百名喇嘛吸引火力,对了,喇嘛好像还是表叔请的?”

    “他们确实是我请的。”

    西太保的额头渗透出一抹汗水,咬着嘴唇坦然迎接西门庆目光:“是我把关不严导致他们钻了空子,都怪我这些日子琐事缠身没再三甄别,如果西少想要以此为借口杀我,西太保绝无怨言。”

    他摆出视死如归的样子,语气也带着一抹愧疚:“西老的死,严格意义来说,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我精力充沛一点,如果我再严格认真一点,甚至我多杀几个敌人都可让西老生机。”

    “我愧对西老愧对西系,我愿接受惩罚!”

    “做梦!”

    西门庆不置可否的看着西太保道:“区区失职罪名哪能要你脑袋?真以此杀了你只怕寒了西系子侄的心,想必你也看透这一点才跟我讲爽话,表叔,你还是解释机枪和逃生洞的事吧,谁干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没做!”

    西太保止不住反驳吼叫起来,仿佛自己给自己打气一般,他的目光流露出无辜和被西门庆冤枉了地神色:“虽然我知道机枪和逃生洞,但是我绝对没有泄露,而你也无法断定就三个人知道。”

    似乎断定西门庆没有捏死自己的证据,西太保眼里划过一抹撕破脸皮的如释重负,但随着他手上力道的放松,西门庆接下来的话语,把他的伪装毫不留情撕成碎片:“表叔,你还不认罪吗?”

    西门庆腾地站直身子,看着西太保喝道:“你如何解释九十九座墓地藏有甲军?你如何解释金大鹏懂得从后山小路逃窜?如不是你这个内应,甲军能匿藏百棺陵?能从年代久远的小路逃走?”

    西门庆神情萧杀:“那条小路除了你我和爷爷知道,其余人根本一无所知,远道而来的甲军更是不可能知道,结果他们却轻易从那条路撤退,如非遭遇到赵恒和南念佛,他们怕是早就跑了。”

    “这么多机密事情泄露,你觉得会是一个巧合?”

    西门庆手指一点表叔:“会是其余高层泄密?”

    “你没有证据!没有证据!”

    做贼心虚的西太保手按捺不住掐住西门庆的脖子,手指稍微一使劲,西门庆后面的话便说不出来了,但西门庆涨红地脸瞪视过来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屈服的意味:“表叔,你连我都想杀吗?”

    此刻,西太保已经从惊恐中,渐渐恢复了过来,他用意念气机感应着周围的环境,还好,没有旁人,他现在有些庆幸自己没带亲信过来,如果亲信也知是自己出卖西不落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只是,为什么西门庆的护卫也不在?西太保本以为西门庆是要跟自己讨论夺回继承权的事,这才不让西系护卫在书房出现,如今却是兴师问罪,这种状况应该有人保护,西门庆怎会如此大意?

    这事着实透着有几分古怪,但现在也顾不上太多理会了。

    “表叔,你错了!”

    西门庆在他手指微微松开时大笑起来,一字一句冷声而出:“我敢叫你过来自然不会纯粹猜测,虽然刚才所说已经足够把你钉死了,毕竟天底下没有那么多巧合,但是我要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他淡淡开口:“爷爷在祭坛虽然无法传出信号,也无法在祭坛留字提示,可是西胜佛手机录音一直开着,除去爷爷跟甲军他们那些对话,录音还有最重要一句,那就是表叔你对爷爷的愧疚。”

    西门庆神情清冷:“你把机枪和逃生洞的机关旋转后,那句太保对不起你老人家可是无比清晰,而且你如不是做贼心虚的话,你为什么要旋回机关?我敢保证,石碑开关还残留着你的指纹。”

    “对、、还是不对?”

    “胡说!胡说!”

    西太保吼出两句话就变得沉寂起来,当初他就有几分不妙的预感,处理手尾时间过于仓促难免留下线索,此刻,当初的预感变为血淋淋现实,他看着西门庆,思忖着怎样才能把危害降至最低。

    杀人灭口,对,只有杀人灭口才能把事败危害降至最低,才能保全自己现在所拥有的权力,而且杀死西门庆还可以嫁祸给赵恒,告知是赵恒为了彻底吞没西家利益,所以对自家兄弟无情下手。

    豪门无情!

    “西少,对不起了!”

    西太保的眼睛忽然变得狠戾起来,手指宛如钢筋扼杀着西门庆生机,换成平时肯定不敢这样对待乔运财,可是已经出卖过西不落的他,狗急跳墙之际彻底变得疯狂:“是你偪我的!是你、、”

    “砰!”

    没有丝毫的预兆,西门庆猛然迸射一抹精光,垂死挣扎的脸瞬间沉寂下来,一股忽如其来的强大的气劲,就在这时仿佛天罗丝罩一般,忽然笼罩住西太保的身形,让西太保有着冰扎刺的寒感。

    在这一瞬间,西太保别说移动了,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讶然看着不堪一击的西门庆忽然变得冷酷阴戾时,后者正把一只手掌按在西太保的身上,举重若轻,腾升一记坚果爆裂的声响。

    “啊——”

    西太保仿佛洪荒巨兽发出一声凄厉吼叫。

    书房黑暗也随着这一声吼叫变成了碎片。

    碎片!

第一千七百五十四章 绝望

    第一千七百五十四章绝望

    “砰!”

    西太保整个人如断线风筝的跌飞了出去,嘴里不可遏制的喷出一口鲜血,连着腹部伤口的肋骨断裂了两三根,发出垂死野兽吼叫的西太保,在落地后瞬间沉寂下来,面如死灰死死盯着西门庆。

    他的眼睛,除了流露难于言语的精神和**痛苦之外,还有无法掩饰的震惊和自嘲,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西太保吐出嘴里一口鲜血,盯着西门庆长叹一声:“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是个高手。”

    西太保看着胖乎乎人畜无害喜欢吃喝玩乐的西门庆,眼里划过一抹自我戏谑开口:“我骗过了西老、、你却骗过了所有人包括赵恒,人人都以为你只是个人才,却没有想到你是一个不世大材。”

    西门庆踏前一步:“谢谢!”

    这一刻,西门庆庞大卓绝背负双手的身形,有如刺破苍天的长枪,在冷光倾泻之中,有着说不出的伟岸,他的双眸,仿佛夜空最深邃之处的寒星,有着坚定,有着仇恨,也有着说不出的痛惜。

    表叔似乎突然之间顿悟了,他凄然一笑:“这十多年来,前后二十多名高手包括我教导你武功,你每次都学个半吊子或个把月就跑掉,我当时还以为你玩心太重,耐不住武者的寂寞和枯燥。”

    他苦笑了起来:“再或者术业有专攻,你只对经济有兴趣,现在想想全是他妈的幌子,你每次中途而废不是你对武学没兴趣,而是你已经掌握到精髓,所以根本不需要任教师傅的再度指点。”

    “每个师傅都以为你半途而废,实际却是你天赋过人。”

    西太保一眼戳穿西门庆这些年的伪装:“你用最短时间掌握他们的武学精华,你还故意在经济领域表现出色,目的就是用它来掩盖武学上的积累,西门庆啊西门庆,你不愧是西老的孙子啊。”

    西太保发出一阵哈哈大笑,有被欺骗的愤怒也有对西门庆欣赏:“其实我早就该想到,以你的聪慧和心思,十多年来怎会在武学上毫无进步?只可惜你这小子伪装太深,深到欺骗了所有人。”

    “我伪装人畜无害,只是想活得久一点。”

    西门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戏谑,踏前一步看着浑身是血的表叔:“豪门向来无情残酷,西家又人丁单薄,我这唯一血脉有太多人想杀,如不留一点仗恃和底牌,只怕我刚才就死在你的手中。”

    这个从小就知道自己位置和重要性的胖子,很直接的承认自己这些年隐忍:“我如不表现的幼稚一点白痴一点纨绔一点,只怕无数别有用心的人早就向我发难,而且会参照我的实力来部署。”

    他声音变得清冷起来:“而且我再怎么伪装也不如表叔你,我的伪装只是大环境使然之下自保,而表叔你的伪装却是夺人性命,不仅想要恒少的命,还要了西胜佛的命,更要了老爷子的命。”

    西门庆的声音变的低沉了许多,狭长的眼睛含蕴着泪水,语气之中,有着说不出的伤心和绝望:“表叔,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你为什么要出卖爷爷?难道就是因你得不到西系继承权?”

    “所以你就心怀不满,所以你就出卖爷爷,对么?”

    西太保冷着脸舔舔嘴角的鲜血,根本就不理会西门庆的质问,西门庆眼中杀机明灭不定,一股充满暴戾血腥的气息在书房中弥漫开来,他踏前一步揪住西太保的衣领:“为什么要害死爷爷?”

    “还是勾结外敌、、勾结甲军?”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西太保咆哮似的吼叫道,这一瞬间,他双目血红,脸色狰狞如厉鬼:“为了西系,我拼死拼活到处厮杀争战,打理一切,我付出这么多却始终没有回报,我也知道自己无法替代你掌控西系。”

    他吼叫如兽:“我已经尝试到顶尖权力的味道,我已经享受到手掌杀人权的快感,而且我对西系的功劳没有谁可以代替,你西门庆也无法跟我相比,可就因为我是旁系,我就永远登不了顶。”

    表叔发泄着这些年的不满:“西老还旁敲侧击告诉我,待他退隐幕后你来掌控西系时,我这颗棋子在西系的作用也就到头了,必须交出权力远离西系避免功高震主,遗嘱也是这样荒唐要求。”

    “离开华国离开我抛头颅洒热血的华西才能取得财产。”

    西太保脸上涌起一抹凄然笑意:“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数十年努力就这样白费,换成是你会甘心吗?如果我的人生从开始到结束都平平凡凡,我愿意默默无闻死去,可是西老把我选了出来。”

    他眼里流淌一抹说不出的悲凉:“给我钱财给我权力也给我**和野心,从我开始站在西老身边独挡一面时,我就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过去,用不尽的权力使不尽的财富,我哪里还能回去?”

    一百万一支的红酒,金碧辉煌的酒店,全球最昂贵的豪车,数不清美女的围绕,不断生出矿产资源的矿井,还有大小权贵的阿谀奉承,经历过这些的西太保哪里还能平淡?哪里能够离开华西?

    西门庆脸上没有半点情绪起伏:“所以你要夺位?”

    “这能怪我么?是西老先对不起我的!”

    西太保呼出一口长气:“只要西老死了、、我的辉煌日子就要来了,哪怕你依然是继承人,我也能够凭借威望和实力掌控整个西系,毕竟你再怎么天赋过人也缺乏经验,很多地方都离不开我。”

    他轻轻咳嗽一声,抹掉嘴角的鲜血:“待我趁着西老死后的权力集中,我可要苦心经营自己的势力,西系敬重和服从西老,却未必会对你这样一个新主死心塌地,我就有机会取代你来上位。”

    他望着西门庆冷冷一笑:“毕竟你对西系影响远远没有我深远和广泛,只要西老死了,只要不涉及到我,我就有很大概率成为华西主事人,于是我就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了甲军一个机会。”

    西门庆眼神一冷:“你果然是内奸!”

    他冷哼一声:“你所谓的理由,不过是你野心的借口,你想一想,你以前就是一个不入流的旁系子侄,是爷爷给你荣华给你富贵还给你权力,哪怕你就此引退也有两千亿和三十处丰富的矿井。”

    西门庆一点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变质的表叔道:“他哪里对不起你?只不过你野心太大罢了,享受了巅峰权力就不想下去,你好好想一想,爷爷这些年怎么对你,你付出不少,但你收获也不小。”

    “你收获的东西很多年十辈子都望尘莫及。”

    西门庆眼神愠怒:“如此荣华,你还出卖爷爷?”

    西太保此时也不再隐瞒自己所为:“是的,是我出卖了西老,当我躲在尸体中亲眼看着他被人用利箭穿身,亲眼看着他和西胜佛闭眼死去,当时我就觉得身上最沉重的枷锁,被忽然打破了。”

    “我身子轻松的仿佛能飞翔一般、、、”

    不过他很快又变得怨恨起来:“没有想到的是,西老竟然会让赵恒为继承人,他这一出完全打乱了我的部署,我更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大方放弃争夺资产,还有能力去查探西老横死的原因。”

    “西老太对不起我了。”

    西太保深深呼吸:“我现在连愧疚都没有了!他让赵恒继承西系庞大资产,摆明是要借赵氏势力庇护你,他遗嘱指明我要远离华国才能获得遗产,这是担心我对你下手,看来他完全不信我。”

    他淡淡开口:“我现在不后悔杀他了!”

    “很好,很好!”

    西门庆也放声大笑起来,带着一股子愤慨和杀机:“表叔,其实我没有什么证据,西胜佛的手机没有录音,石碑上指纹也被保镖冲上祭坛时叠加,而你对老爷子说的对不起更是我猜出来的!”

    西门庆很直接打击着西太保:“毕竟你再灭绝人性也好,经过老爷子尸体身边去关闭机关,肯定会心存愧疚说句对不起的话,是的,表叔,你不用这样瞪着我,我确实没证据,我就是诈你。”

    “你——”

    西太保闻言脸色剧变,气急攻心,又是喷出一口鲜血,他万万没有想到会被这小胖子摆一道,明明没有证据的事情却被他诈出真相,西太保忽然感觉这次栽得有点冤,心里瞬间涌现不甘和愤怒。

    “来人,把西太保押入囚室。”

    西门庆向门口喊出一声:“我要用他活祭老爷子。”书房大门打开,三名荷枪实弹的西系保镖走入进来,外面数不清的西系成员站着,与此同时,西门庆手指一点桌上电话,关闭对外的扩音:

    “拖出去!”

    西太保彻底绝望!

第一千七百五十五章 棘手的手尾

    第一千七百五十五章棘手的手尾

    “咔嚓!”

    当三名保镖铐住西太保手脚的时候,西太保便认识到了,今天谈话就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这一切布局,都是为了让他自我承认所犯下的罪行,而且西门庆还把对话通过电话扩散到整个宅子。

    现在数百西系成员都知道他害死了西不落,西太保绝对相信,只要西门庆一声令下或者把他丢到西系院子,他十有**会被子侄们千刀万剐,即使西系成员不屑杀他,西太保也变得一无所有。

    绝望的感觉随着一盏盏灯光的亮起和赵恒等人出现,随着西门庆那张冷酷到极点脸的显露而越加沉重,就如一个人向地狱深处堕去,那种放眼望去,尽是可怕境象,耳中所听,尽是鬼哭狼嗥。

    而自己却不能自拔、无所扶持的感觉是一样的。

    “把参予这件事的人地名单,告诉我,好么?”

    灯光之下,西门庆的脸色如雪原上高耸的冰峰,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冷硬,他仿佛不认识西太保似的,盯视着他,久久无语,西太保一开始还毫不示弱的和西门庆对视,但随后,他就败下阵来。

    当种种复杂情绪从西门庆眸中隐没已后,西门庆的神色流露出一种近乎实质的冷锐,刺人心腑,让西太保不敢注目,不过后者还是艰难的摇摇头:”没有名单,这就是我一个做的,一个人。”

    西太保并没有抛出同伴来求得一条生路,或者说他已经知道自己横竖一死,所以就给西门庆留一点潜在危险,西门庆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也没有过多追问:“拖下去,关起来,先饿上几天。”

    “没有我的指令任何人不得给他吃给他喝。”

    书房门外,清冷彻骨,几盏廊灯疏淡而幽冷。

    西系保镖迅速铐走了西太保,与此同时还有一名医生为他查看伤口,远远的,站在走廊暗影中的西系成员,神情仿佛雕像一般沉凝,他们看见西门庆一脸漠然的从书房走出,都露出慎重地神色。

    此时的西门庆,无论是精神、气质和武道修为,就如天上的寒月一般有着一种无所不在的强大,那是一种掌控他人生死的强大,就如当初的西不落,西系成员对西门庆的敬意不可遏制的拔高。

    再拔高、、、、、

    当西太保被拖出去的时候,整个书房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这一种平静不是昔日的安静祥和,而是对西门庆言行生出的震撼和讶然,这种平静是极富有传染性的,就如往平静的湖面上猛地投入一块石子,散出的圈圈涟漪渐渐就会占据了整个湖面。

    原本就沉默不语的西系成员,转眼间变成了极具压抑的寂静,就连吹入书房的冷风也像是被这种反常所感染不明所以的停止了下来,当西门庆向众人投去目光的时候,不少人都自觉拉开了距离。

    这让西门庆越发显得瞩目和威严,那具庞大身躯在众人盯视下有着刺破苍天的傲然,赵恒脸上也是划过一抹难于言语的感慨,想起了车站等待时的凳子断裂情景,想起下棋输给赵思清的场景。

    又想起他被向少打得头破血流却没大碍的情景,还有他整日气喘吁吁却永远不趴下的坚韧,更想起乔胖子坚持单独跟西太保交谈场景,赵恒不由暗呼西门庆还真是如西太保所说欺骗了所有人。

    不过赵恒不得不承认,西门庆的隐忍和扮猪吃虎用到了关键之处,今日事情一过,西门庆就确立了在西系成员的权威和地位,也让整个西系对未来充满希望,不会因为西不落逝去而人心散掉。

    “恒哥,对不起!”

    当西门庆轻轻挥手西系成员恭敬散去之后,书房大门再度重新关闭起来,西门庆恢复了昔日神态和温和,他看着赵恒流露一抹歉意:“恒哥,对不起,我装疯卖傻骗了你这么久,真对不起。”

    昔日西门庆在华海扮猪吃虎,隐藏棋艺实力让赵思清发难,无形中把赵恒拖进了清帮漩涡,随后西门庆又数次闹出事情,但他都没有爆发出实力解决问题,而是通过赵恒把失去的面子讨回来。

    这有点拿赵恒当枪使的意味,尽管西门庆心里不是这个意思,但他还是感觉到愧疚赵恒,所幸赵恒脸上并没有半点怒色,走到西门庆身边重重拍了他肩膀两下道:“什么都不用解释,我懂!”

    赵恒能够理解西门庆对自己的隐瞒,正如后者刚才对西太保所说,他这个唯一直系男丁总要点自保手段,所以西门庆隐藏起自己坚硬一面,赵恒能够理解也相信他的无奈:“大家还是兄弟。”

    “就是,不用解释。”

    南念佛也拍拍西门庆肩膀:“你这也是无奈之举!”随后他话锋一转:“对了,西少,干吗还留着西太保性命?他在西系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多少有自己的班底,你让他活着难免会生变故。”

    在南念佛看来,西门庆应该趁热打铁干掉西太保,既可以彻底竖立自己在西系的权威,让不安分者不敢胡乱搞事,还可以让其虾兵蟹将死掉黄袍加身的异心,否则他们会拥护西太保搞出事端。

    “谢谢!”

    西门庆一握赵恒和南念佛的胳膊,眼里流淌着说不出的感动,随后腾升出一股强大信心:“不是我不想杀他,而是要把他在爷爷葬礼那天陪葬,最重要的是,我就是要让他垂死挣扎的反击。”

    西门庆嘴角勾起一抹凌厉:“我相信他有办法向同伴传出自己的反击消息和意思,我要看看究竟有多少人跟他同流合污,能够把甲军匿藏到百棺陵不让人发觉,绝对不是一个西太保能掩护。”

    “所以我要用他来吊出其余凶手。”

    西门庆眼里闪烁深思熟虑的玩味:“毕竟长痛不如短痛,而且我有理由相信剑龙和鳄鱼也是被他庇护,因此必须通过西太保引出这些人来杀掉,否则华西还会混乱下去,恒哥一样存在危险。”

    听到西门庆这一番深思熟虑的话,南念佛和赵恒都相视大笑起来,两人这才意识到,这时的西门庆不是昔日傻乎乎的乔运财,散去伪装决定屹立西系之巅后,西门庆就开始展示自己胆魄和智慧。

    “南少,恒少,这是跟西太保往来密切的人员。”

    西门庆走到书桌旁边拉开一个抽屉,取出一份名单递给赵恒和南念佛道:“虽然我很想亲自查一查他们是否牵涉此事,但我现在忙着准备爷爷的后事,而且你们才是督办此案的钦差大臣。”

    “所以还是交给你们处理吧。”

    南念佛接过名单扫视一眼,眼里掠过一抹赞色,西门庆的确是一个人才,感觉他这十几个小时,除了棺材寿衣之类好像什么都没干,谁知却已暗中派人去摸西太保底细,这份不动声色常人难及。

    他拍一拍名单,随后又看着赵恒笑道:“这件事就交给我来查吧,你们现在处境都相当危险,没有什么大事还是留在宅子为好,而且我自己足够查个水落石出,所以恒少就留在这里陪西少。”

    说到这里,他也不待赵恒他们回应,拍拍两人胳膊就出去处理事情,百棺陵事件正悄悄酝酿着各种风暴,南念佛必须揪出一批人杀鸡骇猴,在南少背影渐渐消失后,西门庆又看好赵恒低声道:

    “恒哥,有件事需要你来定夺。”

    西门庆神情肃穆:“你该知道天机楼和鱼玄机。”

    “爷爷派她去杀华英雄了!”

    赵恒身躯一震:“什么?鱼玄机去杀华英雄?”

第一千七百五十六章 海东青(三更求花)

    第一千七百五十六章海东青

    赵恒、西门庆、南念佛,分工有序。

    西门庆以雷霆击势干倒西太保展示自己惊艳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锸手西系任何事情,公开发表声明绝对服从爷爷遗愿遵从赵恒为继承人,随后他就专心处理西不落的丧事,事无巨细全都过问。

    西门庆与世无争的处理着西不落后事,不仅让警惕报复的各方对他暗松一口气,也让居心叵测者散去蛊惑他争继承权的邪念,不少利益受损者怒其不争时,也不得不感慨他的软弱有利于过度。

    乔胖子不仅当众把西系事务交给赵恒,还把中枢重地书房也让出来给赵恒工作,除了丧事之外,所有事情都不再表态不再打理,连参加葬礼的宾客名单也由赵恒定夺,他坚定退出主事人位置。

    西门庆的风轻云淡对照的是南念佛忙碌不堪。

    南念佛压下西系内部变故问题也不宣告西太保的叛变,他把所有矛盾所有血债都丢给南韩政府,指责后者派出最顶尖部队潜入华国搞恐怖活动,把华国民众以及前线将士的斗志彻底激发出来。

    有些人虽然收到西太保是内奸的风声,但他们疑惑的没有在报纸上看到任何的答案,便只能让这些记忆变成了一些流传于网络留言板上的流言,以及那些向来极不入流的花边小报的震憾标题。

    在选择性传开西不落横死的真相之余,警察部的调查工作便极为急迫地开展起来,华西各地的警察局长以及银衣捕快,都接到了来自南念佛亲自过问的电话,在不扩散事态的情况下严查名单。

    庞大的国家暴力机器开始运转,发出席卷华西的杀机风暴,在最短的时间内,他们就从西门庆提高的名单,查到了更多的东西,当天下午五点,银衣捕快带领的专案组冲入华西各个重要部门。

    在无数华西官员惊愕和不解的目光中,专案组就逮捕了三十七名权贵,同时拿下两个专门偷渡人蛇的团伙,审迅当天晚上便迅疾展开,没有文明,没有人权,也没有客套,只有冷冰冰的刑具。

    还有、、、招供!

    这些涉及百棺陵事件的官员开始咬牙对抗,其亲朋好友还带着外人欺负本地人的幌子,要求他们的上峰向上面寻求庇护,但是求情和愤怒传到赵恒手里非但没用,还遭受到赵恒不留情面批判。

    赵恒很直接告诉他们,南念佛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他完全尊重专案组的所作所为,而且南念佛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最重要的是,事关西老他们的牺牲必须一查到底。

    在南念佛忙着的时候,赵恒也着手稳定华西局面,他先在云律师协助下取得合法继承权,成为华西举足轻重的大人物,随后也开始召开西系高层会议,他以主事人身份宣告华西不会群龙无首。

    同时也警告居心叵测者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他不介意再来一场唐家庄惨案,不得不承认西不落这步棋下得相当有水准,赵恒成为西系主事人瞬间让蠢蠢欲动的各方绝望,哪怕不服也不敢开口。

    因为谁都清楚,赵恒相比西门庆来说,不仅有打理亿万财富的能力,还有守护这份财富的实力,更有残酷报复窥探者的魄力,西家这块肥肉确实诱人,但咬上一口就要冒杀头风险就划不来了。

    所以华西稳定了下来,也不得不稳定。

    在打掉想要分一杯羹者的异心之后,赵恒就开始对南韩进行报复,报复来的像雷霆万钧般迅猛有力,再次使人明白赵恒对待敌人是绝对冷酷无情的,而且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相当的可怕。

    赵恒先以自己的名义发出了江湖缉杀令,无论是任何一家的杀手帮派和奖金猎人,都可以参于猎杀南韩将士的行动,并以人头数付给赏金,一个人头可值十万美元,一名甲军更是价值二十万。

    这在所有江湖曾发出过的江湖缉杀令中,算得上是罕见的大手笔了,因为目标对象不是很出色很棘手的人、、只要是南韩官兵就行,对于那些杀手帮派和奖金猎人来说,这可真是一笔好买卖呵。

    这个悬赏对于很多杀手来说,远比赵恒三百亿的脑袋要划算,毕竟袭杀南韩官兵几乎没有难度,他们战斗力和防护又不如赵恒霸道,所以一夜之间有无数杀手潜入南韩,寻找值钱的南韩官兵。

    军区医院首当其冲。

    效果很快就显现出来,在缉杀令发出的二十四小时里,南韩各种兵种就有六百三十多人丧命,有特勤有炮兵也有勤务兵甚至有炊事班成员,以后每天都有杀手提着血淋淋的人头向赵恒要领赏。

    其实这种悬赏击杀对南韩军队没多少影响,南韩绝对死得起一万八千的官兵,但是猎杀带来的恶劣影响却波及队伍,不少官兵人人自危连假期都不敢放,生怕自己一落单就被杀手砍掉了脑袋。

    要知道,横死的六百三十四人有两百人是休探亲假被杀,还有三百人是在军区医院割喉,所以他们不敢随意走动或者离开军营,这份白色恐怖间接导致官兵士气受损,纷纷向政府抗议没保障。

    而南韩政府内部也开始有反对意见,指责总统不仅耗掉了三分之一的甲军,死了金大鹏这种百里挑一的精英,还让赵恒找到名正言顺的理由破坏规则,最重要的是,这只是赵恒明面上的报复。

    清楚赵恒手段的南韩人,担心赵恒把矛头指向他们。

    就在局势暗波汹涌的时候,远在京城的南长寿却在冷风中屹立了足足三个小时,已经六十多岁的老人变得更加沧桑更加衰老,连皱纹也前所未有的深刻,西不落的横死似乎也让他老了十来岁。

    当老人被冷风吹袭止不住咳嗽一声时,一瘸一瘸的影子剑出现在他的面前,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茶递过去道:“南老,你已经在阳台站了差不多一下午,怎么说也该累了,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谢谢!”

    南长寿接过茶杯抿入一口,随后看着影子剑颇有感慨:“西不落死了,西胜佛也死了,东太白和北无疆都去荒漠了,老人越来越少了,不知道为什么,西不落一死,我对整个尘世都看淡了。”

    他手指摩擦着杯子边缘道:“想一想,攒下数不清钱财的西不落,还没来得及花完那些钱就死了,逝去的不仅是生命也是荣华也是富贵,不,应该这样说,再好的荣华富贵也需要生命为基底。”

    影子剑淡淡一笑:“南老感伤了。”

    南长寿转过身来在阳台的沙发坐下:“西不落的死确实让我感伤,但我也确实看透不少,我现在对名声这东西也不太在意,我就想好好安享余生,相比赵定天他们来说,我算是最幸运的人了。”

    死的死,关的关,废的废,唯有他安然无恙。

    他望着影子剑认真的开口:“实话告诉你,我有点退下来的打算,现在赵氏、西系以及没落北氏都是年轻人当家,总理位置上是杜天雄,军部也是东方雄支撑,华国是青壮势力把持的时候。”

    “我再赖在这位置上有什么意思?”

    在影子剑微微生出惊讶时,南长寿又补充上一句:“所以我准备把权力过渡给南念佛,我也相信他也担得起这个责任,更重要的是,他的思想跟我已有出入,我担心发展下去南系会一分为二。”

    南长寿显然想过这个问题,一字一句把话说出来:“与其理念不同发生冲突南系势力内耗受损,我还不如大方点全给他去折腾,说不定他会打出另一番胜于我的局面,至少也比南系分裂好。”

    影子剑点点头:“老爷子英明。”

    “我退下来无所谓,只是你怎么办?”

    南长寿目光平和看着这个老臣,嘴角勾起一抹说不出的担忧道:“一旦我从位置上退下来,对你的庇护就不如以前了,而你以前听从我指令对付过赵氏也拦过念佛,他们很可能会杀掉你的。”

    老人叹息一声,坚定起来:

    “你留在我身边吧。”

    影子剑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担忧,拍拍身上衣服笑道:“南老不用担心我,我跑去西藏就行,那里地广人稀还是藏红花地盘,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我也通过他认识不少朋友,我可以得到庇护。”

    他绽放出笑容安慰着老人:“再说了,现在赵恒和南少日理万机,哪有空杀我这种小角色?”说到小角色的时候,影子剑掠过一抹淡淡自嘲,昔日赵恒在他眼里是小角色,想不到现在掉转过来。

    其实天底下没有比呆在南长寿身边再安全不过的地方了,不过影子剑知道那会让南长寿和南念佛生出隔阂,更会让赵恒对南长寿充满敌意,为了不给老朋友带来不必要麻烦,他决定自寻生路。

    “南老,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过些日子回西藏!”

    影子剑声音轻缓:“那里天高地阔,大雕遨游、、我多少会有一席之地!”刚刚说完这句话,他就抬头看着前方的天空,视野之中,正见一只白色大雕在天空遨游,还发出一记刺耳的叫声:嗻!

    影子剑微微一愣:“海东青?”

    ps:鲜花1360朵加更到,春节期间,事情多,交际多,无法承诺太多,只能尽量不断更,更新时间也暂时挪到晚上,这样就可避免白天有事无法更新让大家久等,谢谢大家支持和理解。

    谢谢pengrh1970打赏作品100币。

第一千七百五十七章 杀人夜

    第一千七百五十七章杀人夜

    疆城大山,月明星稀。

    一支五十人小组正在丛林中轻快向前推进,今夜的视线很好,相比京城这样的雾都,疆城空气要好十倍百倍,月亮朦胧的光芒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不需照明夜视仪这批人也能够健步如飞。

    从他们沉默敏捷的身影来看得出来,这是一支素质绝对强悍的非常规部队,并不算繁茂的树林中好像密布了陷阱,这支队伍大多数时候都在树枝间游荡,如果不是必要的话绝对不会触碰地面。

    就是这一种近乎猿人的行进方式,让他们在危险密布的树林中最大程度保全了队伍完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端黑衣人举起手示意停下,在黑暗中几乎没有任何声响,所有的人都同时停下。

    树林中,一阵夜风吹来,除去深山老鸟啼叫声以及溪水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声响,黑衣女子拨开眼前的树叶,前方不远除便是树林尽头,而尽头之外二十米开外,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落。

    一眼望过去差不多有两百户人家,而这个时候,那些建筑大多已经熄灯了,还有少数几座依旧亮着灯光,村落很安静,偶尔能够听到几声犬吠,这样宁静的小村几乎和寻常乡间小村没有出入。

    “小姐,前方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一名年轻女子站在黑衣女子身边,几乎是贴着耳朵汇报:“这个部落里面有二百三十四户人家,这些人家都是华氏各支系的家属成员,他们都被华家统一圈养,目的就是让守陵人彻底安心。”

    她显然已经熟悉这里情况,一字一句告知村落性质:“即使华英雄灰溜溜从京城回来,他也每个月按时资助他们,英雄酒楼的七成利润也都投到这里,华英雄还设置巨额赏金鼓励她们生育。”

    “本质怕是为了拥有源源不断的生力军。”

    年轻女子身影把知道的情况简述给黑衣女人,目光还带着一抹警惕扫视着前方沉寂村落,而这时候,月光透过树叶照射在被称之为小姐的领队脸庞上,赫然是西不落派来刺杀华英雄的鱼玄机。

    鱼玄机的脸色此时有些苍白,残留的伤势,西不落的死讯,让她感觉到一股心力交瘁,不过这份疲惫也就是一闪而过,随后她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望向村落时候甚至还带着一抹嗜血残酷。

    她身边的五十名队员,就是天机楼最为精华所在,她们是她耗费最多心血培养的一个小组,最大的目的并不是出战征伐,而是保存天机楼的血脉,这种保存火种的部队战斗力之强悍可想而知。

    也正是因为这一支部队的存在,让天机楼昔日虽然数次损失惨重,却不至于覆灭或者一蹶不振,因为最精华的部分还是被保留了下来,今晚鱼玄机出动这样的精锐,显然是来一场惊人的行动。

    是的,华英雄龟缩不出,她要灭掉守陵人村落。

    “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复仇!”

    鱼玄机眼中寒芒一闪而逝,并没有在原地过多停留的她打出一个手势,周围数十名黑衣人见到手势后则心领神会地消失在小树林的黑夜中,不多一会,无数条敏捷的影子迅从小树林中闪出来。

    在月光下一闪而逝便隐入了黑暗,他们拥有同一个目的地,那就是前方两百来户的小村,几声犬吠声适时传来,鱼玄机跃下了树梢头,小心地躲开几处陷阱的她带领身边的人迅冲向那个小村。

    疆城月亮很皎洁很清亮,虽然已是寒冷彻骨的寒冬,但月色依然如银白色轻纱如梦似幻,不过,一缕血色掀开了轻纱的一角,渐渐晕开,原本清冷的夜晚空气中也出现一丝极不和谐的血腥味。

    天机楼成员的身体如同魅影一般穿梭在暗夜之间,低矮房屋与房屋之间泄进来的冷光,偶尔能够将他们神出鬼没的身体影射出来,但除去月光之外,就再也没有人能够现这些鬼魅一样的身影。

    细微的破空声响起,鱼玄机潜伏到一处的院落。

    低矮围墙的内侧是一个狗屋,狗屋内三条狼犬正兹兹狂吠,而在院落内,第二层还有一间卧室的灯光亮着,似乎对于犬吠声已经司空见怪,房间里偶尔会走动的人影,并没有出来查看的意思。

    鱼玄机身体如同月光下的精灵一样灵动,一只手轻巧地按在围墙上,身体划出一道稍纵即逝的弧线,下一刻,她已经踩在了院子的里面,狼犬显然已经发现了鱼玄机的存在,对着鱼玄机狂吠。

    极其凶恶。

    鱼玄机左手垂下,一把匕首自然从袖子里滑落手中,阴冷刀锋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种如梦似幻的光芒,压抑的杀气如同生长了无数的触手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两头狼犬闷哼一声倒地。

    鱼玄机一抖手中匕首,鲜血顷刻滴落在地,随后跃入那一幢两层房子中,从第一间卧室数起,注入**烟,一扇门一扇门地打开,然后闪入房门将正在昏迷过去的人喉咙划断,没有任何反抗。

    “嗖!”

    就在鱼玄机清理完一楼转到二楼的时候,一记毫无声息的袭击突然暴起,一名年轻男子握着一把洛阳铲,气吞山河的拍向鱼玄机的脖子,铲子凛冽,森寒,霸道,宛如他身上的那股阴冷杀气。

    铲子很快就杀到鱼玄机咽喉一寸处,看似被吓傻无法动弹的后者,就在这时,身子扭动了一下,电闪火石之间,右手匕首格开对方的洛阳铲,随后左手猛然提起出击,抢先击中了对方的左胸。

    后者的身体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喷出一口鲜血来。

    他的肋骨被鱼玄机击断两根,还没有等他身子落地,鱼玄机又如流星般冲杀过去,对着坠落身躯手起刀落,把对方连人带铲挑落在地,一地鲜血,一地惊心,让另一个转出的年轻人脸色剧变。

    在年轻人脸色剧变退后的时候,鱼玄机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因为这个年轻人是坐着轮椅的,所以他的速度远不如鱼玄机,所以两个起落,鱼玄机的匕首就已刺中他的要害,鲜血迸射出来。

    年轻人捂着自己冒血的要害,瞪大了眼睛难于置信地看着眼前持刀的女人,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拥有如此牟利的攻击,年轻人能够活到现在自然也经历了无数次生死。

    也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年轻人万万没有想到,他没有死在出任务的途中,而是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家里一个普通夜晚,这让他有些感慨命运无常,无论是谁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条路啊。

    “想不到我尔康会这样死掉。”

    脸色惨白的年轻人凄然一笑:“没有死在赵恒手里,没有死在金贵妃手里、、也没有死在金格格手里、、最凶险的人最危险的地方我都熬过来了,谁知却倒在自家门口上、、、你是什么人?”

    “鱼玄机。”

    鱼玄机目光平和的看着眼前年轻人,能够出现在这个村落中的男性通常只有两种,第一种是年纪还很小没有断奶,因此才没有被送去训练培养成下一代的守陵人,而还有一种就是有心无力者。

    显然眼前这个尔康就是属于后者,说完后,鱼玄机把匕首从他咽喉划过,随后神情平静从他身边走过,虽然对方还能挤出几句话,不过她很清楚这年轻人撑不过三分钟,而她的时间已经不多。

    她并不想浪费这三分钟。

    在鱼玄机的背后,尔康缓缓瘫软在地,他的临死目光还死死盯着鱼玄机的后背,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短刀,即便是身中要害他仍旧没有忘记自己该反击,但是命运和鱼玄机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最后一间奢华卧室,注入**烟之后,鱼玄机手脚麻利的打开房门,她一眼见到床上有两个人,一个年轻妇人,一个三岁小孩,鱼玄机深深吸一口气,手中匕首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向下划落。

    半分钟后,鱼玄机走出一片死寂的院落。

    而这样的一幕幕,还在这个村落无声上演,鱼玄机要无情断掉华英雄的生力军来源,这一次袭击几乎完美无瑕,没有遭遇到任何像样的反抗,即便有也是在瞬间就被素质天机楼成员麻利干掉。

    这个村落处于极其隐秘的大山中间,四周还有数不胜数的机关和陷阱,理论上来说足够隐秘和安全,所以村落并没有什么防护力量,加上鱼玄机他们动作迅速还带迷烟,所以行动很快就结束。

    鲜血气息,开始流淌。

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 谁会救你?

    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谁会救你?

    “嗖!

    口哨响起!

    五分钟之后,所有人都在村落前,进入树林的过道中集中,而这个时候,之前虽然安静但却也还有人声的村落已经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音发出,这一切在黑暗的笼罩下显得如此诡异和阴森。

    “十二分钟,很好,现在马上离开。”

    鱼玄机没有太多赞誉也没有废话,简短地下达撤离命令,嗖嗖嗖!就在此时,丛林爆射出三把飞刀,三名来不及躲避的天机楼成员惨叫一声,背部中刀溅出鲜血一头栽倒在地,顷刻就没生息。

    “小心!”

    鱼玄机低喝一声,只是话音还没散去,数把飞刀就向她射击过来,鱼玄机的身体化作一道轻虹不断地在幽暗树林中移动,间或响起了叮叮当当的碰撞声音,这是她在打偏那些避无可避的飞刀。

    又丢掉四名天机楼成员的性命后,鱼玄机他们凭借树林勉强稳住了阵脚,也就在这时,十余条灵活的身影从树林中窜了出来,很快就出现在场中的他们没有任何语言就对天机楼成员展开围杀。

    还没等鱼玄机缓解掉右手冲力,一名持铲男子正一步一步的向鱼玄机接近,来到她面前两米距离时,缓缓的举起铲子,一点一点的向鱼玄机胸膛刺去,很显然他要以慢制动,鱼玄机冷笑一声。

    匕首瞬间刺出。

    相应变化,守陵人的长剑突然加速,想要锁住鱼玄机刺来的武器,但他却惊讶发现,那把速度并不太快的匕首穿过他的铲子,硬生生挤入他的心脏,势如破竹的把它点爆,溅射出一股股鲜血。

    下一秒,他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在鱼玄机撂倒一名袭击者时,两边也夹击上两个相似衣饰的年轻男子,一看就是守陵人,虽然鱼玄机给他们一种暴走态势,但他们还是把握时机怒吼冲上去,刚刚靠前,鱼玄机又如雪般滑动。

    “嗖!”

    一刀闪过,一颗硕大头颅瞬间弹起,在空中挥洒着血花,不等左侧的敌人反应,鱼玄机又抬起左脚把尸体踹飞出去,在阻住左侧那人冲势时,鱼玄机扑了过去,刀起刀落,把刀劈在对方脖子。

    “啊!”

    一声凄厉响起,第三名敌人捂着伤口倒地。

    虽然猝不及防并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但偷袭和被偷袭是天机楼成员每一次训练中都必上的科目,短暂的慌乱过后强大到令人发指的她们很快就站稳脚跟,一时间村落外的空地上热闹非常。

    只是地上多了七八具尸体,趁着双方攻势都微微一滞的时候,鱼玄机握着匕首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她虽然已经猜到对方十有**是华家守陵人,可是想彻底确认他们的身份以及领头人。

    一个身穿灰色衣服的老者缓缓踱步走出树林,正是鱼玄机等待多日却始终无果的华英雄,如同白水一般的平静让华英雄在此时的战场上显得格格不入,他看着鱼玄机淡淡开口:“我很愤怒。”

    华英雄确实很愤怒,鱼玄机这是断他根基!

    华英雄的出现,让鱼玄机手腕一抖,血液从刀尖滴落,不过她很快又恢复强大斗志,眼里迸射着鱼死网破的杀机道:“我也很愤怒,既然彼此都不能化解对方愤怒,那么我们总是要死一个人。”

    华英雄点点头:“你该去陪西不落了!”随后他又望着鱼玄机开口:“在华家后面树林袭击我的杀手,想必也是你的人,我不妨告诉你,除了一名叫小梅的活着,其余人都被我千刀万剐了。”

    “她们死前的声音就跟垂死野兽般凄厉。”

    在鱼玄机脸色微微一变时,华英雄又淡淡补充:“还有那个叫小梅的活口,开始嘴硬不肯合作,我就让人把她的指甲一个一个拔掉,然后还把竹签一支一支刺入她身体,让她哭喊了三天三夜。”

    华英雄像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字一句抛出几句:“最后她熬不过去就把你们卖了,你们是天机楼的人,也是老西圈养的情报小组,你们来疆城主要任务就是杀我,而且是不惜代价的杀我。”

    鱼玄机神情一怔:没想到小梅叛变了。

    华英雄轻轻咳嗽一声,望着鱼玄机淡淡开口:“知道你们的存在,按道理我应该诱杀你们,这样可以一劳永逸解决潜在风险,可我向来不喜欢打打杀杀,毕竟我老了,争强好胜的心也淡了。”

    他的声音回荡在树林:“所以我就想要以和为贵,知道我这些天为什么躲在宅子不出现吗?其实我是要给你们撤离借口,西不落的死就是你们中止任务理由,不求你们感激,只求相安无事。”

    他苦笑一声:“可惜你们没有珍惜我留的退路,反而找到这座大山这座山脉,我不得不承认你们情报能耐和破坏机关的能力超出我的想象,毕竟没有熟人带路,要想进出这些大山异想天开。”

    鱼玄机冷冷开口:“这些机关于我就是渣。”

    华英雄脸上没有太多质疑和愤怒,鱼玄机已经用实力告知她的能耐:“是啊,我大意了,我没想到你能找到这处隐秘村落,更没有想到你们如此心狠血洗,一个失误导致七百多条人命逝去。”

    “所以我很愤怒!”

    鱼玄机一振匕首冷笑:“凭你这点人要留下我们?”

    “留不下也要留、、、”

    华英雄看着鱼玄机抛出一句,随后就踏前一步扬起右手,鱼玄机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动了一下,小梅她们在华氏树林刺杀失败,她只认为是华府藏龙卧虎有不世高手,现在看来这人就是华英雄。

    这王八,隐藏的够深啊!

    在华英雄刚刚抬起手的瞬间,鱼玄机也伸出了匕首,双方距离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华英雄手掌诡异的握住了匕首,两人的目光仿佛实质般撞击着,在无形中似乎都能感觉到那撞击的猛烈。

    那一刻,天地似乎也停止了转动

    “砰!”

    染血无数的匕首在华英雄手中碎裂成数截,在鱼玄机脸色剧变丢掉刀柄后撤时,华英雄握着匕首的右手已经冲在她的肩膀,鱼玄机顿如断线风筝般跌飞出七八米,嘴里对着长空喷出一口鲜血。

    鱼玄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全身酸痛右手更是生出麻木,与此同时,华英雄右手一放,数截断裂刀片爆射出去,两名冲来救主的天机楼成员身躯一震,惨叫一声栽倒在地,身上刺着锋利刀片。

    “我说过,我很愤怒!”

    华英雄淡淡开口:“鱼小姐,你说,谁会来救你?”

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章 轰平它

    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章轰平它

    天气清冷的中午,英雄酒楼飘溢着菜香。

    紧挨门口划出来的二十多个停车位,全部停满了价值不菲的豪车,车型和色调透射着一股奢华,显然来酒楼吃饭的都是非富即贵者,事实也如此,酒楼上下都是时尚男女,此刻正在觥筹交错。

    今天是周五,华英雄一如既往来酒楼待客,所以疆城权贵早早来目睹华英雄风采,当然,见华英雄只是一个幌子,更多是想从这位京官身上探听秘闻,期待从中获得消息让自己前程更加舒坦。

    毕竟,华英雄再怎么无能怎么窝囊也是前任总理,或许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事权,但对京城大佬生活习惯还是了如指掌,所以窥探一点东西将来招待他们就显得轻车熟路,拍马屁不会失误。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此刻,不少疆城权贵正一边谈笑风生,一边轻轻晃动酒杯,深邃眼眸凝视杯中红色酒液,把自己深层来意蕴含其中,偶尔目光瞥向前方戏台戏子,更多时候是聆听白发苍苍的华英雄说着段子。

    只是这个周五注定难于平静,在众人谈兴正浓的时候,一辆崭新的陆虎从前方路口呼啸着而来,所有人的轻松表情也都在瞬间凝固,眼睛瞪的滚圆,嘴巴张的可以看见扁桃体,如同电影的定格。

    “轰!!!”

    陆虎带着撕裂耳膜的风啸,直挺挺的向酒楼迎面驶来,其速度堪比野马疯牛,在四名迎宾小姐尖叫散开的时候,车子毫不留情撞翻门口迎宾台,一米半高的柜子砰一声发出巨响,跌飞十余米。

    “哗啦!”

    一扇玻璃铸造的屏风被迎宾台砸中,哗啦一声碎裂落地,惊得大堂客人纷纷起身四闪,呜!陆虎没有就此罢休,车轮咬着阶梯攀爬上来,轰鸣着冲入装修古朴的大厅,散发着不可抵挡的戾气。

    白色陆虎碾过破碎玻璃狠狠撞上一张八仙桌子,红木铸造的桌子瞬间扭曲变形,支离破碎,变形的保险杠随后挤着一张椅子,继续动力强劲的向前冲,几乎跟二楼阶梯相撞时,才尖叫着刹住。

    “神经病!”

    一名客人吼叫不已:“疯子!疯子!!”刚才路虎正面撞向的就是他桌子,本能反应让他连鞋子都丢掉,西装更是被酒液菜汁沾染,这名贵人前所未有的狼狈,因此五官都几近扭曲:“疯子!”

    无数狼狈不堪的权贵愤怒不已表达着自己情绪,西装革履的男子卷起要干架的袖子,华贵娇艳的女子也伸出修长手指,喝骂着这辆横冲直撞的路虎:“弄脏本夫人衣服,你他妈的赔得起吗?”

    七八名酒楼保安也握着胶棍缓缓靠近,他们脸上也相似愤怒,这间酒楼可是前任总理开的,就是市长省长过来吃饭也都要给点面子,这部路虎却嚣张跋扈冲了进来,摆明是打酒楼和华英雄的脸。

    不管这部路虎是失控还是故意撞进来,他们都觉得有义务给车主一点教训,唯有从楼上走下来的华英雄眉头轻皱,他并没有看清车内的人,但是心里腾升一抹不好征兆,当下挥手让保安停滞。

    “出来!出来!”

    那名客人冲到路虎旁边,重重的拍打着车窗,其余人也都围上去喝斥,准备教训车中人,正当群情汹涌的时候,车门不紧不慢被推开,众人感觉照射在自己脸上的灯光,被冒出来的阴影挡住。

    随即,那阴影移动扩大,如雪崩一样倾压而来,最后,他们看见了一张刚毅果断但同时又杀气弥漫的脸,接着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人出现他们面前,只是后者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相当倨傲。

    衣饰华丽的年轻人把目光落在华英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笑意:“华英雄,最近过得可好啊?气色可比我当初送你上机的时候好很多,看来酒楼老板的生活,远比你做总理要惬意。”

    “炒几个菜,喝一杯?”

    “小子,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一名跟华英雄有点交情的中年女子踏前一步,貂皮大衣被酒液染红一片的她喝道:“这是华总理华老,你有什么资格喊华英雄?胡乱开车,冲撞食客,你已经犯法,信不信我把你丢入监狱?”

    其余人也都是气势汹汹,觉得这小子简直无法无天,这种场合这种地方还如此嚣张,还敢直呼华英雄其名,不过数名老狐狸却是眉头微微一皱,这小子知道酒楼来历还猖狂,来头怕也是不小。

    “私人恩怨,无关人员,滚蛋!”

    显然来英雄酒楼踩场子的人是赵恒,他环视周围数十人一眼,漫不经心的抛出一句:“赵恒今日过来只跟华英雄叙旧,如果哪位不爽或者想要蹚浑水的话,赵恒可以给他站在对立面的机会。”

    赵恒本来不想在这些人面前亮出名号,但又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所以很直接的驱赶他们:“不过在站到赵恒面前的时候,你们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够份量,比不比得上南京唐家庄。”

    “赵恒?赵恒!”

    “唐家庄?”

    不少疆城权贵都微微念叨着这名字,开始先是漫不经心,随后身躯一震流露惧意和讶然,唐家庄惨案刚刚过去不久,无论南系怎么掩盖和粉饰都无法让赵恒两字迅速消失,只是确认此彼而已。

    “恒少大驾光临,老夫自当尽地主之谊。”

    在不少人揣测这个年轻人是否京城赵恒时,华英雄冒出的话让猜测变成血淋淋事实,这家伙果然是千年屠夫赵恒啊,那些义愤填膺疆城权贵议论声一下消失了,瞅向赵恒的目光既恐惧又敬畏。

    所有的指责所有的愤怒在知道眼前人是谁后全都消散,激动的情绪化为一记无奈沉默,虽然赵恒开车撞入进来让人愤怒,但是相比横死的唐家庄上下,他们又幸运了很多,于是全都低头后退。

    没有半分钟,整个酒楼食客走得干干净净,连保安也都贴着墙壁悄悄溜走,尽管英雄酒楼的薪金不错,但他们也看得出赵恒出现绝非吃饭喝酒,十有**是跟华英雄算账,所以不敢牵扯其中。

    空阔酒楼,只剩下两人。

    华英雄从楼上缓缓走到赵恒面前,脸上一如既往的谦卑以及温暖:“恒少,京城一别已有多日,老夫承蒙恒少援手得于回疆,今日如不嫌弃的话,稍坐片刻,让我给恒少亲自做两菜下酒如何?”

    说到这里,他还清理出一张桌子铺上桌布,接着又提来一壶热水和两个八宝茶,笑容和蔼系上一条围裙,恢复当初在总理府邸的厨师形象,人畜无害:“当日之情,怎么也该让我感激感激。”

    赵恒看着神情几近真挚的华英雄掠过一抹欣赏,这老家伙的确不同凡响,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总能让人降低不少敌意,不过赵恒没有太多的虚与委蛇:“能尝一尝华总理手艺当然求之不得。”

    “不过两个人喝酒太闷了。”

    赵恒拍拍华英雄的肩膀笑道:“把鱼玄机也请出来吧。”他还语气平淡补充一句:“华总理千万不要说不知道这个人,我也不妨跟你交个底,我已经从金格格手里得到华家墓陵的具体位置。”

    “两部战机正从疆城军营起飞。”

    赵恒大手一挥,睥睨天下:

    “你说一个不字,我轰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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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六十章 人渣

    第一千七百六十章人渣

    “哗!”

    随着赵恒不加掩饰的威胁爆出桌上正在倾泻的茶水猛然溢出,淡黄茶水映得倒茶的华英雄须发皆碧,那张老年人皱纹纵横的容颜此刻布满凌厉杀意,目光锐利如刀:“恒少,你这是威胁我?”

    “放!”

    早已经摸出手机的赵恒听到华英雄反问,立刻毫不犹豫的发出一个指令,在华英雄身躯一震时,赵恒冷冷迎接上他的目光:“今时今rì的赵恒威胁不起你吗?我就是杀掉你也没人说个不字!”

    虽然午风轻柔酒楼空阔,但这根本吹不散赵恒那深沉如井的寒意,提着茶壶的华英雄忽然嗅到一抹危险认知的恐惧一种强大的足以杀死他的气机,他想质疑赵恒的话却感觉不到半点装腔作势。

    与此同时,赵恒打开手机把一个画面切换到液晶大屏幕,几乎是画面刚刚清晰,华英雄就见到两发炸弹呼啸着撞向一座海拔千米的大山,轰轰!两团火焰伴随着爆炸腾升,大山猛地晃动一下。

    “轰!”

    巨大的气浪和火焰撕裂泥石和树木冲了出来,好像瞬间从地里钻出来了无数头火龙一般,山峰宛如从中间被炸弹轰开了,强烈的爆炸产生的气浪携裹着无数的石屑土屑向四周扩散,大火蔓延。

    华英雄瞳孔瞬间凝聚成芒,身子也宛如受到轰炸下意识晃动,随后迅速稳住身躯冰冷皱纹,他认得出那座大山正是华家墓陵,看着燃烧的大火以及杀气腾腾的战机,华英雄知道自己遇见人渣。

    赵恒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华英雄把目光转向赵恒开口:“你不怕后果?”这几个字蹦出的时候,华英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起来,脸上皱纹也如钢筋般坚硬起来,身上涌现赵恒期待已久的强者气势,似乎随时要下毒手。

    与此同时,原本空荡的酒楼也多出几道凌厉杀机,楼上楼下死死锁住赵恒,赵恒毫不怀疑,只要华英雄一声令下,酒楼就会冒出不少高手围杀自己,只是他并没有丝毫畏惧甚至有点期待发生。

    华英雄沉声补充:“恒少三思后果。”

    赵恒嘴角勾起一抹戏谑,不置可否的哼道:“后果?现在的赵恒怕什么后果?连唐家庄都被我夷为平地,区区一座大山算得了什么?西不落死了,南长寿心灰意冷,还有谁会同情你力挺你?”

    赵恒伸手为华英雄理一理衣领,脸上涌现着铁血残酷之意:“华总理还是赶紧请鱼玄机出来,否则待会就是两枚燃烧弹,你该清楚我的为人,我向来不会顾忌后果,哪怕杀掉你这前任总理。”

    “哗!”

    在微微一停顿后又是一声锐响,壶嘴的热水又重新回流到了壶中,茶水尽敛,华英雄脸上的杀意也仿佛浪拂沙滩一般,竟也在这瞬间随着茶壶放下而消失不见,变成了没有情感的冷肃和漠然。

    华英雄嘴角下垂着怒瞪的双目又变成了微眯状态,容颜转变之迅速让赵恒有目不暇接恍若两人之感,随后他向赵恒绽放一抹不知深浅的笑容:“恒少之威谁敢冒犯?来人,把鱼小姐请过来。”

    随着他这一句发出,暗中几股凌厉杀机瞬间消失无踪,赵恒还见到有人影闪过离去,他眼里不由划过一抹淡淡失望,似乎耿耿于怀没有血战发生,要知道,一旦动手他就会借机铲掉英雄酒楼。

    包括砍掉华英雄的脑袋!

    可惜老狐狸竟然忍了下来,赵恒失望之余也生出一抹兴趣,越是难于摆平华英雄越是激发他的战意,随后他关掉手机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华老,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形容你真是合适。”

    “我哪里算什么俊杰?”

    华英雄也散去敌意和杀机,在赵恒对面坐了下来:“我只是想要活得久一点,仅此而已,愿望很实际很卑微,可是我却始终得不到安生,四大家族的压制,你对华家的伤害,就连鱼小姐、、”

    他目光炯炯看着赵恒,带着痛心带着质问:“鱼小姐昨晚带人血洗守陵人村落,杀得全是老弱病残,七百口人全部死在天机楼手里,恒少你又蛮横不讲道理要人,还轰炸华家墓地所在山脉。”

    “你说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招致这种赶尽杀绝?”

    他摇摇头:“远离京城,却远离不了杀身之祸。”

    华英雄流露出一抹孤苦伶仃的凄然,皱纹和白发都像带着苦楚,只是赵恒却没有动恻隐之心,他冷冷回道:“有果必有因!你敢拍着胸膛说自己没做坏事?你敢指天发誓西老被杀跟你无关?”

    赵恒目光还变得锐利起来:“华英雄,你敢说国宾馆事件你毫无涉及?金贵妃虽然承担了所有罪名还自杀结束案件,但你骗得了天下人却骗不了我赵恒,我甚至怀疑金贵妃的死也是你设局。”

    华英雄没有当场发誓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或者他也知道自己发誓也不会换取赵恒信任,所以他靠在椅子上叹息一声:“恒少心里早认定我是一个大坏蛋,我再怎么辩驳在你眼里也只是挣扎。”

    他轻轻咳嗽一声,一副毫无所谓样子:“反正我已经到家破人亡子侄散去孤苦此生的地步,有什么仇恨有什么黑锅你尽管扣在我身上吧,我能承受丧子丧孙丧妻之痛,还有什么不能承受呢?”

    “金贵妃的死、、、”

    华英雄眼里划过一抹温柔和愧疚,随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死在我预料之中,但死得又在我的预料之外,不过我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的,四五十年的感情,我总是要为她做点什么的。”

    “鱼小姐到!”

    在赵恒微微眯眼思虑华英雄语无伦次的话时,一个脸sè惨白的中年男子已经走入了进来,正是当初被赵恒下令从山上爬下去的福康安,他向华英雄微微鞠躬开口:“华老,鱼小姐已请来了。”

    华英雄手指微微一挥:“有请!”

    福康安恭敬点头退后,没有多久,他就领着一身黑衣的鱼玄机走入进来,在赵恒眼睛微睁之时,华英雄已经落落大方的站了起来,绽放出一抹亲切笑意开口:“鱼小姐,恒少来接你回家了。”

    缓步走来的鱼玄机已经见到赵恒,傲然的身躯止不住一震,清冷僵硬神情瞬间一柔,心神也为之一颤,她情难自禁的下意识向赵恒踏前两步,但是又很快停滞了脚步,似乎极其意外赵恒出现。

    她身上染有血迹,jīng神也有点憔悴,但行动自如。

    “玄机!”

    赵恒却一把推开华英雄,大步流星的向前迈出,他的身上,流露出一种摧枯拉朽、千军避易的气势,仿佛是一辆无敌坦克,只要开动了便绝不会停止,谁要是敢阻挡就要有被碾成灰尘的觉悟。

    鱼玄机迟缓了一下,最终也挪移脚步奔入赵恒怀抱,赵恒迎面扑来的鱼玄机搂抱一起,搂抱的是那样紧那样严实,福康安觉得自己似乎都能听见,这两个人身体彼此用力收紧时,发出的脆响。

    “玄机,没事了!”

    赵恒淡淡开口:“我带你回家。”

    与此同时,门外涌入一大批便衣军jǐng,拖着一条腿的富五车走在前面,手里捏着一张总理令:“华英雄,你涉及十三年前的轮.子教事件,现在邀请你回京协助调查,胆敢违抗,立杀无赦!”

    华总理平静的看着富五车,心里却怒骂着赵恒:

    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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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六十一章 弄死他

    第一千七百六十一章弄死他

    赵恒一直等着华英雄反抗。

    他很期待华英雄不交出鱼玄机或者此时一声令下对抗自己,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血洗华家上下甚至要华英雄脑袋,可是不仅福康安他们没有出现救主,华英雄也没有挣扎富五车他们的押解。

    老人还伸出枯瘦的右手给富五车上手铐,他以超出常人想象的平静迎接厄运,他望着走来的富五车叹息一声:“被人血洗了村落,轰炸了先人陵墓,撞击了酒楼,还要被扣上罪名身陷囹圄。”

    “我华英雄这一生也够悲催了。”

    步伐前行的富五车闻言身躯微微一怔,他知道华家跟轮子教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更多以为是主事人金贵妃所为,对窝囊数十年的华英雄持保留意见,所以听到他这几句就莫名生出恻隐之心。

    其余军jǐng也对铐住华英雄生出犹豫,毕竟后者怎么说也是一国总理,赵恒显然看出他们心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华老,你确实是一个人物,这种时候还能迷惑他们,功力实在让人佩服。”

    华英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只是环视周围酒楼一眼:“恒少,我已在你心中留下恶劣印象,说什么都会被你误认为虚假,不过我确实是想做个酒楼老板,可惜连这点心愿都无法实现了。”

    鱼玄机看着他想开口,但最终咬住嘴唇不语,赵恒无意识的瞄了女人一眼,虽然鱼玄机行动自如也没遭什么罪,但脸sè却异常苍白,看上去有一种弱不经风的感觉,似乎这些rì子过于劳累了。

    “到京城接受调查吧。”

    赵恒握着鱼玄机的手淡淡一笑,接过华英雄的话题道:“如果你跟轮子教没有关系的话,看在你如此爽快交出鱼玄机的份上,我私人拿出五百万为你开一间酒楼,而且开在最繁华的王府井。”

    华英雄脸上绽放出一抹苦楚,目光平和的看着赵恒:“于我这个乡土情重的人来说,京城再好再繁华也不及疆城,我已经六十岁了,重土安迁,落叶归根,恒少,你不如让我在疆城老死吧。”

    “我不介意你派人盯着我,只求不要离开疆城。”

    赵恒没有给他半点留下的机会,冷冷一笑回道:“华老,总理令都签下来了,你不回去配合调查不合适,你该知道有无数权贵对你恨之入骨,如果你不去京城,他们就会给你扣上造反名头。”

    他很直接地威胁着华英雄:“到时华家上下以及先人陵墓,不需要我赵恒出手,他们都会毫不留情铲除,不要忘记了,国宾馆可是横死了数十名顶尖大佬,他们家属一直没有忘记华家恩情。”

    华英雄叹息一声没再说话。

    华英雄很快被富五车他们押上车子带走,赵恒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这老家伙给我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我在想要不要把他右手也断了?这样会让我安心一点。”

    华英雄走的很是平静很是自然,身上还流溢着如患绝症病人的死亡气息,很轻很淡的死亡气息,但却不容忽视,因为有这样死亡气息的人,大多辗转在病床之上,寻求名医的救治来延续生命。

    而华英雄竟有着一种对死亡的蔑视和从容不迫,这让赵恒对老狐狸又多了一抹凝重,要知道,千古艰难唯一死,就算是朴泰斗也不敢说做到堪破生死无惧无畏的地步,但老华似乎做到了这点。

    这种死亡气息,蕴含的就是死前疯狂。

    赵恒话音刚刚落下,旁边的鱼玄机就下意识阻止赵恒:“恒少,万万不可,华英雄是一个绝顶高手,我在他手底下走不了三招,一旦他狗急跳墙出手,咱们绝对拦不住他更无法押他回京城。”

    鱼玄机显然对华英雄有着一丝忌惮,她低声劝告着赵恒:“相比你对他的杀机来说,我更恨不得亲手杀了他,西老的死跟他有关,天机楼数十名jīng英也死在他手里,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她吐字清晰:“可是我清楚咱们不是他的对手,疆城也是他苦心经营的地方,一旦双方到了鱼死网破地步,咱们不见得能占到便宜,更重要的是,他是前任总理,明面上根本没有借口杀他。”

    “暗地里杀他又不容易,还是押回京城再说吧。”

    或许是感受到赵恒的气息和关怀,鱼玄机那娇秀无伦的脸庞闪过一丝温柔之sè,原本具有的一种心灰若死的凄楚也消散无踪,她理智的为赵恒着想:“回到京城,咱们对付华英雄容易很多。”

    赵恒闻言眉头轻轻一皱,没想到华英雄不仅具备忍者神功,还修炼了一身不凡武艺,他知道鱼玄机的身手,所以能够清晰推出华英雄的恐怖:“这老乌龟真不简单,看来这次绝不能留他了。”

    不过如何解决这华英雄还真是一个大难题,明面上无法光明正大下手,除了他是前任总理之外,还有他自始至终没有反抗,也识趣的交出鱼玄机,暗地里下手,谨慎至极的老头又未必会上当。

    他思虑一会道:“好,就如你所说先押回京城!”随后他心里又闪过一抹狐疑,华老头应该清楚自己这次会想方设法弄死他,可是怎么如此配合自己回京城,是有什么yīn谋,还是有所仗恃呢?

    鱼玄机绽放一抹欣慰笑容,拉着赵恒胳膊向前迈出一步,也就这一步,她傲然身躯止不住一晃,在赵恒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时候,鱼玄机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随后整个人软绵绵倒在赵恒怀里。

    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玄机,玄机,你怎么了?”

    赵恒脸sè止不住一变,抱着鱼玄机疾声呼喊,但美丽女人却没有睁开眼睛,更没有张开嘴巴回应什么,如非还有一抹呼吸,赵恒都要以为她出事,饶是如此,他还是迅速给她把脉:脉象混乱!

    赵恒抬起头向保镖喝道:“备车,去医院!”在赵氏护卫迅速备车以及联络医院的时候,百狗剩也闪了出来替鱼玄机查看病情,脸上带着一抹凝重道:“心力交瘁,旧伤新伤让她气血攻心。”

    赵恒抛出一句:“有没有其余异样?”

    其实对于鱼玄机伤势赵恒本来不想过于焦虑,因为前者在华西受过伤,然后又千里迢迢来疆城搞刺杀,jīng密部署以及亲自袭击,难免会让旧伤在身的鱼玄机劳累,只是涉及华英雄不得不慎重。

    百狗剩没有直接回应赵恒的话,手指从鱼玄机的手腕上移开:“现在说不准,还是等医院全面检测完再说吧!”随后他又补充上一句:“不过华英雄刚刚押走,鱼玄机就气血攻心,有点巧。”

    “鱼玄机倒下会产生两种结果。”

    百狗剩很直接告知其中关键:“第一,你对她伤势担心暂时留在疆城,而他缺乏你的压制就能在京城轻松脱身;第二,你把他和鱼玄机都暂时留在疆城,这是华英雄地盘,他可以从容部署。”

    赵恒眼里掠过一抹箭尖上的寒芒,嘴角勾起一抹凌厉杀机道:“无论是不是跟他有关,我都不太想让他活下来,待会在飞机上给他多上几幅手铐脚铐,然后你再给他来一剂见血封喉的毒药。”

    “后果再怎么严重无所谓,大不了我重回石头监狱。”

    赵恒的语气无比坚定:“当务之急,是要弄死他!”接着他又向涌来的赵氏护卫开口:“下令,鬼魂率领影子盟全面追杀福康安等人,凡是华家亲朋宁杀勿纵,下令,周琪轩率领三千将士。”

    “把华家墓地给我翻了!”

    做了,就要做到没有退路。

第一千七百六十二章 不管不顾

    第一千七百六十二章不管不顾

    赵恒不管不顾连下两道命令,对华氏子侄进行赶尽杀绝,就连华氏墓地也要不惜代价找到,他已经决定回到京城之前干掉华英雄,哪怕自己付出惨重代价也在所不惜,他不能让危险再度发生。

    赵恒安排人手在医院照顾鱼玄机后,马上带着百狗剩和汉剑去机场,正如他刚才所说,他准备给华英雄多上几道手铐脚铐,然后让百狗剩直接来剂见血封喉的毒药,让华英雄见不到明天太阳。

    其实赵恒至今没有华英雄作jiān犯科的证据,连一点间接指证和线索都没有,对他的怀疑和杀机全是直觉使然,不过这于赵恒来说已经足够,嗅到其中危险就宁杀勿纵,哪怕华英雄是前任总理。

    至于后果赵恒没有考虑。

    “嘎!”

    十余辆车子很快驶入疆城机场,富五车他们虽然比揪心鱼玄机伤势的赵恒快半拍,但在赵恒全速追赶下还是几近同时抵达机场,在赵恒和百狗剩他们钻出车门之时,富五车正请华英雄上专机。

    赵恒看着步伐蹒跚走向专机的华英雄,眼里掠过一抹说不出的寒光开口:“华老武艺高超身手不凡,手脚怎么可以没有一点安全措施呢?万一他途中跑了怎么办?狗剩,给华老上两副脚铐。”

    在富五车他们下意识露出讶然时,华英雄也扭头望着赵恒,平静目光瞬间跳跃了一下,不过那丝涟漪很快消失无影无踪,他扫过手握手铐的百狗剩,又看看赵恒一笑:“恒少,你等不及了?”

    赵恒拍拍衣服靠近一脸玩味的华英雄,挥手让富五车他们退后半步笑道:“确实等不及了,华老不死,赵恒心里怎么都不舒服,而且鱼玄机刚刚心力交瘁倒下,这让我对华老更加讳莫如深。”

    “咔嚓!”

    趁着赵恒跟华英雄谈话的时候,百狗剩迅速给华英雄双脚锁上镣铐,随后又给他双手也铐上去,此时也不管什么左手伤势未好,只是周围军jǐng微微皱了皱眉头,见到总理被锁四肢还是第一次。

    富五车也微微歪头表示看不出赵恒用意,同时担心赵恒因此招惹上不必要麻烦,刑不上大夫,这是华国数千年来规则,而且华英雄自始至终都很配合,赵恒却锁住他双手双脚,似乎有点过分。

    “想杀我了吧?”

    华英雄向赵恒绽放出一抹笑容,随后发出一抹难于言语的感慨:“赵恒,你还真是我的克星,老实说我不怕南长寿不怕西不落也不怕杜天雄甚至赵定天,但对你总是存在一丝说不出的忌惮。”

    “知道为什么吗?”

    赵恒淡淡回道:“因为他们讲道理。”

    华英雄发出一阵会心笑声,随即点点头道:“没错,他们讲道理,他们哪怕再想杀我也好,总会找到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说服自己说服同僚说服天下人,因为他们背不起杀戮前总理罪名。”

    华英雄目光炯炯的看着赵恒,一字一句开口:“而我从来就没有给西不落他们留一个名正言顺的杀头理由,换句话说,华国zhèng fǔ根本找不到一个借口杀我,所以我从来不担心他们对我发难。”

    “但是你却很混蛋!”

    华英雄脸上涌现一抹愤怒和不甘:“你不讲道理不讲规则,还有杀死人的强大能力,只要你认定他该死,你就会毫不犹豫杀掉他算计他,你把解决问题的最野蛮最粗暴的手段带到这个圈子。”

    他几近是以一种控诉态势出声:“按道理来说,你这种人渣早应该死了,没有权贵可以容忍你这种不守规矩的家伙,好好一个顶尖圈子因为你变得岌岌可危,可惜老天厚爱让你活到了现在。”

    赵恒淡淡开口:“因为我替天行道!”

    听到赵恒玩味的话,又见到百狗剩作出邀请他进入机舱的手势,华英雄再度发出一阵大笑,知道赵恒是要对他下手了:“我讨厌你,发自内心讨厌,可是我不得不说,你是我平生一大劲敌。”

    赵恒幽幽一笑:“谢谢!”

    华英雄顺着百狗剩手势向前挪出了几步,脸上依然保持着一抹平静:“赵恒,看来你真的已经发疯,竟然连我都想着动手,鱼玄机难道没有告诉你,我是一个绝顶高手吗?你们不是我对手。”

    赵恒跟华英雄并肩走着,漫不经心抛出一句:“她说了,正因为这样,所以我就想提前杀死你,我也不怕你反抗,你一旦出手反抗,你多年伪装就要彻底暴露世人面前,跑出去也是个逃犯。”

    “以后再也难于兴风作浪。”

    赵恒左手微微一抖,声音依然轻缓:“如不出手反抗,我就不顾风险杀掉你,哪怕事后关个十年八年都认了,只要能灭掉你这个潜在风险就可,华老,你现在是不是很纠结,不知如何选择?”

    在华英雄眼里掠过一抹杀机的时候,已走到机舱的赵恒轻声吐出一句:“华老,我还需要告诉你一件事,我正让黑白两道全面追杀华系子侄,还让三千疆城将士寻找华氏墓地,然后炸掉它。”

    “混蛋!”

    华英雄青筋凸出:“人渣!”

    “痛苦?不爽?出手啊!”

    见到华英雄伸出右手想要来拉自己的衣领,赵恒毫不犹豫的用左手握了过去,还挑衅xìng的抛出几个字眼,华英雄眼里厉芒一现,右手因愤怒下意识加上两成力道时,他却闷哼一声跌飞了出去。

    华英雄摔在机舱地毯上一脸震惊,他艰难抬起戴着手铐无比剧痛的右手,见到掌心血肉模糊腾升焦灼气息就微微愕然,下意识向赵恒左手望过去,正见后者摇晃着一个电击棒,赵恒笑容灿烂:

    “美国佬的东西,听说能电倒一头牛。”

    赵恒右手已经闪出一把匕首,脸上腾升出一抹凌厉的杀气:“不过今天看来他们的宣传有很大水分,连你一个老头子都无法电倒,它怎么可能电翻一头牛呢?否则就省了我今天出手的麻烦。”

    华英雄看着缓缓关闭的舱门,又看看赵恒手中的电击棒,他纵横一生见过不少人,凶的,横的,愣的,疯的,唯独没有见过赵恒这种卑鄙之徒,华英雄咳嗽一声站起来:“赵恒,你很无耻!”

    随后,他jīng光迸shè:“不过还要不了我的命!”

    “嗖!”

    百狗剩二话不说就是双手一扬,一大堆银针向过道上的华英雄罩去,赵恒也是冷光一凝,脚步一挪刺出匕首,锋利匕首立刻掠起寒风,锐利非常,而提前进入机舱的汉剑则堵住华英雄的退路。

    “当!”

    华英雄右手一转枯瘦手腕从手铐钻出,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起伏,踢起地毯挡开百狗剩的银针后,步伐不减对着刺来的匕首刺去,他那只枯瘦的手风轻云淡穿过刀光,jīng准点在赵恒的刀身。

    当!

    匕首顷刻碎裂,洋洋洒洒落在地上,赵恒脸sè不变,上前一膝向华英雄撞了过去,华英雄风轻云淡,也提起了右膝,以膝对膝,两人的膝盖凌空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好像金属撞一起。

    赵恒与华英雄都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这一下膝撞交锋,居然是平分秋sè,华英雄出手习惯xìng留了三成余力,但依然没想到赵恒这一撞跟自己不相上下,脸上划过一丝赞许,随后手掌一伸。

    虽然掌心血肉模糊,但依然保持着斗志。

    他拍向赵恒胸膛,不紧不慢却让人感觉到难于抵挡,赵恒面对华英雄的这一刺,直接就是一拳打了过去,“砰”百狗剩和汉剑听到了那种响彻身心的破空声,连耳朵都有掩饰不住的刺耳鸣声。

    赵恒这一拳后发先至,在华英雄的手掌拍在自己胸膛之前,他的拳头先快半拍轰到华英雄胸口,力道千斤,华英雄从惊人的破空声中,感觉到赵恒这拳并不是好挨,他罕见收回手掌拦住拳头。

    “砰”

    一声刺耳脆响,可怕的拳头击在掌心上,这一拳蕴含了赵恒丹田的强大力量,身手高超的华英雄难于抵挡这股怪力,加上掌心剧痛牵扯右手神经,他被巨大冲力击得后退,掌心也迸shè出鲜血。

    只是华英雄虽然被击得后退两步眉头还轻皱了一下,但很快又稳住了身躯和心神,原本抵在后面的左脚猛地提起,踹出,正中冲过来的赵恒腹部,砰!衣服破裂之际,赵恒整个人也摔飞出去。

    汉剑和百狗剩脸sè剧变,一针一剑冲了过去。

    PS:谢谢kayee2010打赏作品588逐浪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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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天骄介绍:
万千敌人,道不尽的萧杀! 赵恒冷光一凝,厉声喝道: 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女人,玩最快的刀杀最强的敌者,这就是赵恒的巅峰人生! 写不了名著,更不是大师, 只能写一本能让读者消遣一笑的小说,成功愿与大家一起小白。一代天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代天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代天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