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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九百八十七章 寸土不让,寸土必争

    第二千九百八十七章寸土不让,寸土必争

    在边军摧毁十八个俄军哨卡还推进到山林边缘的第二天,乌云低垂厚重如铅倾压在边境山峰上,直似要将山峰压塌,风急云涌林涛如怒,天色竟是说不出来的肃杀,给人一种难于喘息的态势。

    此刻正是山雨欲来之时。

    “东方雄,你是不是疯了?”

    在黑龙大营的将士来去匆匆时,金格格一把推开卫兵,径直走入东方雄吃饭的饭堂,看着一脸平静吃早餐的后者,对方连东方将军都懒得称呼,直接厉声喝出一句:“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金格格的修长手指都微微发抖:“先是袭击英雄连,随后黑兵越境,炮火覆盖山脉,好,这些我都不指责你了,袭击英雄连,因我而起,你替我讨回公道,怨不得你,我也感谢你一片好意。”

    显然,她很愤怒!

    在万参谋也冷着脸的时候,金格格再度喝道:“黑兵越境也算了,你担心赵恒安全一时心急,炮火覆盖山脉也不说了,北如来横死,你总要给北系讨回公道,可是你昨晚怎能擅自炮战出兵?”

    “一夜拔掉人家十八个哨卡,一个万人军营?”

    金格格一副你闯大祸的样子:“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意味着双方再难有周旋余地,意味着华国好不容易安稳的大好局面又被破坏,而且这次对手不是什么越军,是号称战斗民族的老毛子!”

    在东方雄一脸沉默掰开半个馒头时,金格格眼里迸射一抹厉芒:“昨晚你少说派遣两千名北系将士做敢死队袭击红色谍王吧?看看今天回来多少个人?东方雄,你把华国子弟兵送去断头台!”

    “你要把华国拖入万丈深渊!”

    见到东方雄一副无动于衷的态势,金格格脸上的怒意越发旺盛:“你对不起死去将士,对不起他们的父母,对不起北系,也对不起华国!而且你会破坏乔部长的努力,你就是一个千古罪人!”

    “你是千古罪人!你就是一个疯子!”

    在金格格发泄完全部怒火后,万参谋也沉声一喝:“东方将军,你现在不仅目无总统和军部,还一而再再而三触犯军法,现在华俄交战还面临战火扩大,你必须卸下兵权接受军事法庭审判!”

    东方雄把馒头塞入了嘴里:“本来懒得跟你们对话,但看你们情绪如此激动,如果不提醒你们几句,只怕你们会气得爆血管,行,现在距离三军誓师大会还有点时间,我就来跟你们说一下。”

    他让自己的声音回荡在饭堂:“第一,灭掉俄军英雄连,是给杜夫人讨回公道,也是维护华国的颜面,我问心无愧;第二,俄军先过界绑架叶少校等几个华军,黑兵见状迫不得已越境救人!”

    “饶是如此,北中校也被俄军残酷杀害。”

    在金格格他们一脸阴沉的注视下,东方雄依然保持着声音低沉:“北中校牺牲了,敌人还要割下他的脑袋,边军无奈之下就用炮火覆盖,既是保全北中校的尊严,也是向奋战到底的他致敬。”

    金格格想要喝斥东方雄的炮火覆盖是毁尸灭迹,不让俄军抓到华军跑过边界的把柄,但思虑一下知道这样说出来不合适,自己把北如来从神坛拉下来,等于跟北系余孽作对,对自己相当不利。

    随即,她又听到东方雄补充:“当然,如果你们觉得是我在挑衅俄军,我愿意承担这个罪名,只要让死去将士保留最后的尊严,我就是千古罪人又何妨呢?第三,我没有派遣北系将士送死!”

    “那是复仇之军!”

    东方雄的脸色变得肃穆起来:“北如来死了,北家最后的独苗陨落,这对北家是何等的打击?北系虽然已经没落,但血性还在勇气还在,我无法阻止他们报复俄军,我也不想阻挡这些铁汉。”

    东方雄呼出一口长气:“我知道他们难于冲破对方的防线,还清楚他们这一去九死一生,所以就擅自开炮给他们最大支持,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昨晚那一场炮火,那就不是有几个人回来、”

    “而是有没有人回来。”

    他看着金格格和万参谋等二十多人,一字一句的开口:“如果你们觉得我错了,就在三军大会上公布我的罪行,三军将士觉得我有错的话,我东方雄不用上军事法庭,直接用军刀了断自己。”

    他的目光还落在围观的将士:“如果他们说我没罪,你们却想要借机撂倒我,那就对不起,哪怕是杜天雄下指令,我也不会此时放下兵权,你们非要捣乱的话,我会把你们礼送出黑龙大营!”

    四周的北系将士,齐齐单膝跪下:“东方将军无错!”

    万参谋见状又晃动手指,一点东方雄连连冷笑:“东方雄啊东方雄,你真是要造反了,不仅挑起两国的战火,还敢出声威胁我们,无组织无纪律,我这就上报杜总统,联名要求撤掉你的职!”

    东方雄淡淡开口:“请便!”他挺直自己的笔挺身躯,目光清冷的看着万参谋和金格格:“不管你们诬陷我什么,也不管你们要给我定什么罪,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就没有人可以撂倒我。”

    “岳飞可以十三道金牌召回!”

    东方雄冷笑一声:“我就是三十道金牌也没用!”

    见到东方雄强硬到底永不妥协的态度,金格格环视周围将士一眼,本以为可以见到几个对东方雄反感的神情,但让她失望的是,这些将士完全不在乎东方雄的大逆不道,似乎铁了心要拥护他。

    金格格挥手制止万参谋开口,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东方雄已经撕破脸皮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硬碰硬就是刀兵相见了,而在这黑龙大营,军部绝非东方雄的对手,死磕只会被送出去。

    因此她拉着万参谋不让他发言,让自己平静些许后才开口:“东方雄,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你跟天雄还是兄弟,当年也是相互扶持生死与共走过来的兄弟,他从不怪你,只跟你并肩作战!”

    金格格目光炯炯的看着东方雄:“你向老毛子开战固然痛快,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你知道自己的鲁莽会带来什么后果吗?两国友好的关系将会断裂,原本就被孤立的华国面临更严峻局势。”

    东方雄很平静的回道:“我不在乎!”他重重的补充上一句:“只要赵恒没有活生生出现在我面前,老毛子就必须为他们的阴谋付出代价,华国忌惮了俄国几百年,是时候站出来走两步了!”

    “混蛋!”

    金格格喝出一声:“这是盟友!”

    “盟友?”

    东方雄身躯微微变得笔直,一字一句的反问:“康熙二十七年,兴安岭及额尔古那河以西约二十五万平方公里国土,雍正五年,贝加尔湖之南及西南约十万平方公里国土,先后被俄国侵吞。”

    东方雄的眼里多了一抹锐利:“清乾隆五十五年,约十万平方公里之库叶岛,道光二十年,原为我属邦哈萨克以及原为我属邦布鲁特,被沙皇俄国侵并,两邦面积约一百一十万平方公里。”

    他道出一连串的历史数字,随后踏前一步看着金格格和万参谋:“一九二一年,苏联先唆使唐努乌梁海独立,一九四四年正式侵并,总面积十七万平方公里国土,一九四五年,外**立。”

    “面积有一百四十四万平方公里。”

    在金格格他们脸色变得难看时,东方雄补充上一句:“俄国侵占我国领土,至一九四五年为止,共有五百八十八万三千八百平方公里,占全国面积三分之一,建国后的不平的条约就不说了。”

    “杜夫人,这是我们的盟友?”

    金格格喝出一声:“历史问题!”

    东方雄的脸上划过一抹戏谑,微微挺直的身躯就像是标枪一般,昂然站立在山峰的最高处给人一种便是天真的塌了下来了,只因为有那身影的存在也能将天再次顶起的强大,他很平静的回应:

    “史在人为!”

    金格格闻言止不住牵动嘴角,随即重重的冷哼一声:“你这么能耐,有本事把全世界给我占了,把印国,越国,东瀛,甚至英国美国,全占给我看看!一堆民族大义,其实就是你好战狂妄。”

    前行的东方雄停止了脚步,随即望着金格格他们开口:“别人的东西,我东方雄未必惦记,但华国失去的东西,我一定粉身碎骨!东方雄从来不是一个好战分子,更不需要用军功证明自己。”

    “华国儿郎的牺牲,不过是告诉他们、、”

    东方雄一指前方:“我们失去的,该还回一点了!”他扫视着食堂内外的将士,数千将士肃穆站立,仿佛雕像一般任凭风吹雨打也毫不动摇,眼里闪烁着幽幽磷光迸着一**令人胆寒的杀气。

    东方雄喝出一声:“何为边军?”

    数千人齐声回应:“寸土不让,寸土必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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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九百八十八章 一把刀

    第二千九百八十八章一把刀

    黄昏,黑龙大营的僻静之地,一座山峰,东方雄面朝山脉放上五柱香,还有一些热乎乎的馒头和水果,让冰天雪地的山峰多了一抹暖意,没有墓碑木牌,东方雄的三鞠躬却彰显着最大的诚意。

    他在祭祀战死山脉的北如来和边军,虽然他面对金格格和万参谋问心无愧,也早已经看淡尘世间的生死,猫头山一战更是十万人生死,只是想起北如来,想起他的断指,东方雄多少有些歉意。

    他原本给了主动请缨的北如来一个机会,谁知却掉入圈套遭受俄国人攻击,还无形把赵恒也搭了上去,尽管他顺势就着北如来的横死向俄国开战,但再多的努力和发泄也无法挽回北如来的命。

    他对不起赵恒,对不起北家啊。

    “怎么?悼念北如来?”

    在东方雄挺直身躯遥望山脉方向时,一个声音从后面语气平缓的传来,随即涌过一丝淡淡的烟草气息,东方雄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是啊,非我所杀,却因我而死,我怎能不愧疚呢?”

    东方雄呼出一口长气,手指点着前方的山脉:“我富贵险中求葬送了北如来甚至无法给他收尸,华国人追求入土为安,我却只能用炮火让他尸骨无存,我对不起北如来,对不起北家的人啊!”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还微微一偏转向西北:“以前我恨不得一枪毙掉北无疆,可是现在却有点对不起他的态势,你说,如老家伙知道北如来横死,会不会跟东太白一样,心肌梗塞一命呜呼?”

    杜天雄捏着一支雪茄缓缓转到东方雄身边,一国总统和一国战将站在山峰尖端:“别想太多了!你我都不是沉浸过去失误和愧疚的人,你二十年前说过,懊悔自己犯下的过错不仅于事无补、”

    “还会让自己停滞不前!”

    他猛地吸了一口雪茄:“你二十年前就能明白错过太阳不要再失去星星的道理,怎么现在反倒束缚在北如来的愧疚中?要想告慰他的英灵要想给北家一个交待,你站在这里愧疚有什么意思?”

    他拍拍东方雄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鼓励:“振作起来!当年赵子龙乔夕颜横死,你都咬牙熬了过来,现在北如来逝去就扛不住了?你应该恢复你的将军风范,把要做的事情按部就班做完。”

    “功亏一篑,可不是你的为人!”

    东方雄侧头看了杜天雄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支持我开这一战?要知道,这可要死不少人耗费不少钱财的战争,我一声令下杀个痛快容易,可随后烂摊子难收拾。”

    “你不怕老毛子发飙?不怕失去这个盟友?”

    东方雄脸上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我真拉开架势扩大战火,不仅我会千夫所指,连你也会受到指责,我被扣上好战分子无所谓,反正打了二十年的仗,你被背上战争狂人黑锅,英名扫地。”

    他善意的提醒着杜天雄:“你家那口子可是费尽心思,想要你杜天雄像一代明君般千古流芳,权力、名声、荣耀都是她想你具备的,成为希特勒那样的战争狂人,绝不是金格格可以接受的!”

    “你支持我扩大战火,不怕她对你失望?”

    杜天雄吐出一口浓烟,绕过金格格的话题道:“正如你所说,华国忌惮俄国几百年,每一次纠纷都是华国夹着尾巴赔笑脸,不跟它狠狠干一仗,我们再多的胜利,在他们眼里也就是过家家。”

    他淡淡开口:“我们打败越国,他们说只会欺负弱小,打败印国,他们说金钱堆砌出来的胜利,夺下风寒岛,他们说举国之力,不过如此,总之,不跟俄国干上一仗,他们永远看不起我们!”

    在东方雄轻轻点头中,杜天雄又目光阴冷抛出一句:“当然,跟它干上一仗的本质,不是想让他们看起我们,而是想要让所有人包括华国人知道,尊重从来不是忍出来,而是用拳头打出来!”

    杜天雄的眼里闪烁一抹光芒:“面对这个强大的盟友,五百多万的领土丢失其实是小事,有实力就可夺回来,华人深入骨髓的畏惧是大事,我可不想咱们的后代,以后一听到俄国人就颤抖。”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前人忍让已经过去,我们也无法企及也无法介入,但现在的华国,绝不能再陪着笑脸低一次头,我们不是什么好战分子,但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他拍拍厚实的胸膛笑道:“打了,骨头可能会碎,但老毛子也会知道,我们的骨头是有份量的,是硬的,下次就会掂量掂量;不打,骨头不会碎,但在俄国人眼里,我们的骨头永远是软的!”

    “软骨头的华国人,连你我都看不起!”

    听到杜天雄这些话,东方雄脸上笑容多了两分,随即玩味的看着老搭档;“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两口子,金格格始终不忘记捅我刀子,夺下所有兵权让你独大,结果你却在背后一直支持我!”

    东方雄搂着杜天雄的肩膀悠悠一笑:“如果不是我清楚你的性格和为人,还有二十多年的兄弟情感,真会以为你们两口子耍花枪,或者判定你们是一对神经侠侣,不过你还是有点不够兄弟。”

    他想起早上在饭堂的围攻,揉揉脑袋抛出一句:“以你的能力和心思,肯定能判断出我被千夫所指,明知金格格他们会来兴师问罪,你就不能好好拦着一点?非要我在饭堂挨他们一顿批评?”

    “水至清则无鱼!”

    杜天雄弹一弹手中的烟灰,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回道:“让所有反对你的政敌或小人,把意见汇聚到金格格手中向你发难,或者他们隐藏情绪各自暗中对你使绊子,你觉得哪一个更容易对付?”

    东方雄一愣,随即一笑:“老奸巨猾啊!”

    杜天雄心里早有自己算计:“与其常常遭受小人笑里藏刀的算计,不如通过金格格光明正大向你发难,明面的东西总是容易见招拆招,而且我可以通过金格格来了解他们的具体行动和算计。”

    “涉及到实质性的东西,我会知会你或者阻止。”

    杜天雄把自己的想法道出来:“但无关痛痒的指责,我不会去关涉,既是锻炼你这个大将军的神经,也是给他们一个通道发泄,他们散掉怒火私底下就不会搞事,只要你知道我支持你就好。”

    “些许斥责,你就多担待吧。”

    东方雄脸上划过一丝苦笑,随即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只是遥望着山林方向:“赵恒为了让北如来他们多两分突围机会,声东击西的袭击俄军,也不知道他在山林怎么样?是否依然毫发无损?”

    “如果他出什么事,我就无颜回去见赵老!”

    杜天雄也跟着东方雄望过去:“如果赵恒被俄军杀了,他们早就拿他脑袋出来示众,借此振奋军心和打击边军士气,可是你拔掉十八个哨卡和军营,他们依然没有动静,那就表示赵恒活着。”

    他轻声宽慰着东方雄:“而边军的不断推进以及铁血对抗之心,又给老毛子一个无形的威慑,我可以断定,就算他们现在把赵恒拿下,老毛子也不敢轻易杀他,它会掂量我们的决心和态度。”

    东方雄点点头:“赵恒如死,再无周旋余地!”

    杜天雄脸上涌现一抹自信:“我们的实力和态度,会是赵恒生存的一个支点,但最重要的,赵恒从来就不是一个轻易横死的人,这么茂密的山林这么广大的空间,区区俄军哪能轻易要他命?”

    “放心吧,他会没事的!”

    东方雄目光如水平静:“你说,他会在哪里?”

    “无论他在哪里,他都是一把刀!”

    杜天雄淡淡开口:“一把让敌人惊颤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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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九百八十九章 碰撞

    第二千九百八十九章碰撞

    “铁木金回莫斯科了?”

    看着穿梭不停来来往往的俄军,握着佛珠的老人站在指挥部门口,看着渐渐远去的孙女车队,脸上有着惆怅和不舍,这一去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再见,只是为了让余家存留点血脉不得不这样做。

    不过让他心里生出一抹诧异的是,孙女昨晚还很抗拒,极其反对眼睁睁看着家人处于险境,更不想抛下受伤的爷爷,但今天早上却很默契的答应出使蒙古,不过她要求带上她残存的几个同伴。

    老人当然答应。

    待孙女车队在视野中消失后,老人才停滞转动的佛珠,向身边的亲信抛出一句话,有意无意丢弃前方阵地退到黑熊大营的他,布置三道坚固防线以及启动防空系统后,此时才有空闲处理琐事。

    一直跟随老人身边保护的血口军官,闻言微微挺直自己的身躯:“是的,他接到我们的指令后,就带着手下离开山林直接回莫斯科,可能是没有抓住赵恒让他气愤,他还重伤了关卡指挥官。”

    “这很正常!”

    老人呼出一口长气,他的注意力更多落在前方战事以及对华国的外交抗议,对铁木金没有太多的上心:“他当面立下了军令状,赵恒不死,他就死,追捕到一半我就让他回去,他当然恼火。”

    老大淡淡补充一句:“他本来想要借助此次击杀赵恒,来展示自己应有的能力和霸道,但华俄开战断了他的机会,加上又在众人面前立了军令状,以后肯定会冷嘲热潮,他心里憋着一肚火。”

    “此刻,他怕是连我也恨上了!”

    听到老人这几句话,旁边军官微微挺直胸膛:“虽然中途停止他追杀赵恒行动,让他心里生出不爽也存有阴影,可终究是为他的人身安全着想,不然生出什么事故,没有人能够担得起责任。”

    老人手指摸着圆滑的佛珠:“希望他能理解我们的苦衷,铁木金其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只是他的野心也相当吓人,很多年前,他在酒会上向我们描述雄心,宏图远大,但字眼让人惊心。”

    “完全就是另一个阿道夫希特勒!”

    老人叹息一声:“我看出这一点,很多权贵也都清楚,所以都有意无意压制着他的崛起,避免给俄国带来不必要的动荡,其实铁木金也知道我们压制他,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对我们发泄不满。”

    他难得向亲信告知自己的心声:“这些年来,不管我们怎么遏制他的崛起,他依然彬彬有礼的敬重我们,或许你们会说他有风度,但在我眼里,他的谦卑后面蕴藏愤怒,还有得志后的报复。”

    他转身向指挥部慢慢走去:“一旦让他大权在握,很多人都会因此倒霉甚至家破人亡,只是我们又不可能出手除掉他,总统对他的欣赏就像是蜜蜂跟花朵,这种复杂情形,只能敬而远之了。”

    亲信点点头,小心翼翼跟上去扶着:“明白,余老也不用担心,咱们这次出来纯粹是击杀赵恒,跟铁木金不会有太多交集,再说了,你的威望和地位摆在明处,铁木金再愤怒也不可能报复。”

    “有没有赵恒的消息?”

    老人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目光落在墙壁上的作战地图:“边军打着我们越境袭击金格格,残杀北如来的幌子,悍然通过边界压向我们,看似边军要大干一场,其实最重要目的是接近山林。”

    他的目光落在一个红色箭头:“只要边军能够触碰到山林,就等于给赵恒打开一个缺口,虽然我们现在可以用炮火组织边军推进,山林边缘也在俄军的掌控中,但面对铁了心救人的东方雄、”

    “边军很快会推进到山林。”

    说到这里,他的手指一点山林,低声喝道:“再派两个团进去,一定要在明天黄昏前拿下赵恒,不惜代价不管伤亡,不过要改变原先的策略,能够活捉尽量活捉,他活着的价值胜于他死去!”

    亲信微微皱眉,轻声接过话题:“杀死赵恒已经很艰难,这小子没什么丛林经验,可是他却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围杀,昨晚到现在更是连影子都没见到,如果要活捉他,恐怕难度会更大。”

    “尽人事听天命吧!”

    老人轻轻挥手,随后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来:“如果无法活捉到,那就不惜代价杀了他,但是一定要毁尸灭迹,让赵恒连渣都不复存在,然后对外宣称赵恒跑了,绝对不能公开他被杀的消息。”

    亲信微微一愣:“赵恒横死,可以提高士气!”

    老人缓缓闭眼转动着佛珠:“这是一把双刃剑,可以提高俄军的士气,但也会让华军变得发疯,东方雄会趁机把十万大军压上来,到时两国之间就真无法调和了,这不符合俄国的长远利益。”

    他声线平缓叹息:“所以必须稳住边军的速度,一切等东方雄倒下再说,华国第一将倒了,那是我们的最大胜利,你们不要觉得憋屈,现在的示弱是为了更好的反击,你要相信俄国的强大。”

    亲信点点头:“明白!”

    在要转身出去的时候,他又想起了一件事:“余老,我中午让人仔细清查了军营的边军尸体,一共一百八十七名伪装边军,但是没有见到北将军的影子,不知道是炸碎了,还是活着逃走了。”

    老人叹息一声:“祸患啊!”

    此时,赵恒和铁木金他们正在俄境一处小酒馆喝酒,远离山林还轻易通过六道关卡,三方更是达成协议,所以见到天色渐晚寒意袭身,赵恒他们就走入这座小酒馆,暖暖身子再向莫斯科进发。

    或许是在山林和车里呆的太久,坐在暖气散发的小酒馆,再看着面前的伏特加和食物,三人整个身躯都被融化,就连铁木金这样面无表情的人,也缓和神情拿起面包和香肠啃起来,狼吞虎咽。

    赵恒习惯性的环视酒馆环境,这是一个两百平方米的小酒馆,两个服务员,一个调酒师,一个厨师,装修和设施都很故旧,前后两个门都快要挡不住冷风,不过食物倒是不错,伏特加也够劲。

    此刻或许是还没到晚上狂欢的时候,所以酒吧冷冷清清,除了他们三个没多余客人,尽管服务员他们好奇赵恒和宗立后依然带着面罩,但见到铁木金一脸萧杀的样子,他们又没有过多的非议。

    他们多少能推测这是前线退下的俄军,在散去对赵恒和宗立后他们的好奇后,他们更多会多望铁木金两眼,混血的铁木金让他们生出兴趣,在给赵恒送上通心粉的时候,他们更是瞄一眼胸牌。

    “我在很多人眼里,从小就是一个怪胎!”

    铁木金把一根香肠折断,放入滚烫面包中塞入嘴里:“在他们眼里,我没有俄罗斯人的高大,也没有蒙古人的强壮,更没有两者结合出来的高大上,我甚至连一斤伏特加两斤肉的量都没有。”

    他淡淡开口:“小时候,我还很羸弱,经常生病,吃穿也很差,所以上学的时候经常挨揍,在学校里,揍人找个理由就行,衣服难看,我长成这样,或者发型不对,总之,我每天都要挨揍!”

    赵恒吃着通心粉:“你确实很欠揍!”

    铁木金瞄了赵恒一眼,眼里没有愤怒和怨毒,只有说不出的平静,他知道赵恒在挑衅自己,可是他清楚现在反抗等于找虐待,所以忍住怒意开口:“小时候受白眼多了,也就习惯被人审视。”

    宗立后把几块牛肉塞入嘴里,接着向赵恒绽放一抹笑意:“恒少,咱们离开山林了,很快就要抵达莫斯科了,我的任务算是光荣完成吧?吃完这一顿饭,咱们是不是可以客客气气的分手了?”

    “不行!”

    赵恒毫不客气的拒绝,低头抿入一口浓汤:“到了莫斯科再说,宗立后,你要记住,你必须开车把我们送去莫斯科,到了那里,自然会给你自由,不要讨价还价,否则我就追问万参谋的事。”

    宗立后一怔,随即灌入一大口酒,虽然他清楚跟赵恒多呆一会,自己小命就多一分危险,但赵恒把他的底线搬了出来,他就只能按照协议抵达莫斯科,否则赵恒就会对他动粗询问万参谋的事。

    他绝不能说,但不说,结果就是死,所以他妥协。

    就在三人各怀心事吃着食物时,入口的铁门被一个绕着毛巾的女孩推开,随后一个清脆干练的声音传来:“老板,给我来五斤牛肉和三瓶酒,全部加热!麻烦速度快一点,我待会还要赶路。”

    赵恒感觉到声音熟悉,抬头望去微微一震:余霖铃?

    对方也似乎感受到赵恒目光,扭头冷冷望了过来,赵恒缓缓收回目光,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点,随后拿起酒瓶喝入一口,只是,余霖铃的眼里已经划过一抹疑惑,她咬下手套向这边走过来。

    手指触碰着腰中枪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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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九百九十章 灭口

    第二千九百九十章灭口

    可疑的面罩,熟悉的感觉,让余霖铃走了上来!

    为了防止华军假扮俄军蒙混入境进行袭击,余霖铃昨晚亲自替爷爷电告俄军各部,除非是风雪蒙眼的营区或者参与攻击任务的俄军,其余地方一律不准戴面罩,通过关卡更是需要把面罩除下。

    虽然这个小酒馆已经远离战火远离厮杀,给人更多温暖更多安宁,如非电视上滚动的新闻告知战事,余霖铃都要恍惚战争有没有发生,但就是如此让人松懈的环境,她见到赵恒三人还是眯眼。

    酒馆的温度已经达到二十度,再加上滚烫的食物和烈性的伏特加,根本不需要再戴面罩抵抗寒意,可是自己正对的两个俄兵却依然挡着面目,双手和脖子也都被手套和脖围遮掩,不露半点肤色。

    面对两个几乎装在套子里的人,余霖铃一声不响的靠了上来,背对余霖铃的铁木金能够感觉到,赵恒和宗立后眼神渐冷的凝重态势,猜到怕是有人走过来找麻烦,他下意识的想要重演哨卡风范。

    但刚刚抬起的眼睛,从赵恒旁边一块装饰的小格镜子,清晰捕捉到余霖铃的五官,铁木金脸色微微一变,他对这个女人有着深刻了解,还在莫斯科打过两次交道,绝对不是可以轻易忽悠的主。

    一旦她认定赵恒他们有问题,她势必会让两人把面罩拆掉,如果被她发现自己协助赵恒跑路,还如此气氛融洽坐在同桌子吃饭,他不仅没有前程没有未来,还要顶上俄奸的罪名,千古罪人了。

    此时,酒吧已经走入了五六名客人,在服务员的安排下坐到其余角落,酒馆多了一抹热闹喧杂气氛,但余霖铃却没有丝毫被他们吸引,军靴敲击着地板,一步一步的靠过来,手指已碰到枪械。

    手枪被拔了出来,因为铁木金戴上面罩。

    铁木金眼里划过一抹杀意,他把面包全塞入嘴里,随后把头顶的面罩拉了下来,他看着赵恒微不可闻挤出一句:“红色谍王的孙女,我无法轻易摆平她,要么她弄死我们,要么我们弄死她!”

    他的语气流露出一股一不做二不休的凌厉,宗立后抬头瞄了他一眼,似乎感觉到铁木金内心的疯狂,也清楚他被赵恒拖入了万丈深渊,不杀余霖铃,今晚难于善终,杀了她,更没回头路可走。

    而他宗立后一样要一条道走到黑。

    赵恒用余光掠过缓缓低垂枪口,还放慢脚步拨出一个电话的女人,悠悠一笑:“怎么?怕被她发现你跟我们狼狈为奸?她确实挺难对付,只是她怎么会出现这里?而且看她样子好像受过伤。”

    “难道也上前线了?”

    听到赵恒这几句话,铁木金嘴角勾起戏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你在前线一枪轰中余老吉普车,也就是她爷爷的特工一号,让余老左手折断还擦伤不少,她做孙女的怎能不去关怀?”

    他的手指不引入注意放入心口摸出一刀:“至于怎么受伤以及出现这里,我就不知道,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军营会议室,我立下取你脑袋的军令状就走了,她后来有没有参战我就不知道了。”

    他把匕首缓缓滑入了袖子中,接着打出手势要服务员过来:“不过刚才电视不是说,十八个哨卡和军营被你们华军轰掉吗?估计她就是那时候受的伤,受伤了,自然被余老顺理成章的遣回。”

    “他对这女孩格外宠爱,不会让她冒险留在前线。”

    赵恒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一笑:“原来我当时一枪轰中的是红色谍王专车,还让他左手折断擦伤无数,怪不得俄军当晚打了鸡血一样围杀我,看来我跟这余家还真是有缘。”

    赵恒想起自己跟余霖铃的不打不相识,想起对方对自己又恨又爱的神情,眼里划过一抹耐人寻味的光芒,似乎没想到自己跟余家会这样碰撞:“我跟她一场相识,你说会不会放我们一马呢?”

    铁木金瞄了一眼不知为何停下的余霖铃:“别扯淡!我知道你跟余霖铃有点交情,当初就是你在澳门把她和布特等人救下来,可你要知道,个人情感在国家利益面前不堪一击,特别是余家!”

    他冷冷开口:“余家身为华裔,在俄国熬到今时今日的封神地步,其中艰辛和成就让人感慨,但也让人嫉妒,一旦余家被人找出污点,它站得有越高,就会摔得越惨,余霖铃又怎会放你一马?”

    “有道理!”

    虽然铁木金说出来的字眼很是残酷,但赵恒清楚他说的全是事实,在个人交情和国家利益面前,余霖铃绝对不会选择前者,一旦她走错一步,给了余家政敌发难的借口,余家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毕竟放过自己等于叛国,余霖铃哪敢冒险?想到这里,赵恒也散去不切实际的念头,拿起一大根香肠塞入嘴里,待会大打出手之后就是亡命跑路,现在不吃饱一点,估计在路上又要饿肚子了。

    余霖铃显然衡量过自己的伤势和铁木金三人的力量,她走到三米之外就停滞了脚步,靠在木柱子上藏着右手,右手显然紧握着枪械,看其样子十有**在等同伴,赵恒他们都嗅到一抹焦灼气息。

    “先生,你要点什么?”

    在外面又涌入几个客人时,一名三十多岁的服务员拿着托盘走了过来,绽放一抹笑容望向戴上头罩的铁木金,还没等赵恒反应过来,铁木金一刀通入他的腹部,声音低沉喝道:“要你的命!”

    “扑!”

    一股鲜血从他的腹部迸射出来,顷刻染红服务员的衣服,尽管他身上穿的不少,但铁木金这一刀还是轻易要了服务员的命,赵恒和宗立后齐齐一愣,似乎没想到这人渣好端端的杀一个服务员。

    下一秒,铁木金一把扯过难于置信死死捂着伤口的服务员,恰好对上见到惊变抬起枪械威慑的余霖铃,铁木金没有丝毫犹豫,膝盖猛地顶在服务员背部踹出,服务员惨叫着向余霖铃跌了过去。

    “混蛋!”

    余霖铃见到铁木金一刀刺伤服务员,还把他向自己狠狠踹了过来,彻底证实她对赵恒三人的推断,这三个家伙有问题,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铁木金会如此凶狠,利用服务员来挡击自己出手。

    她一把扶住踉跄扑过来的服务员,还没等她把后者放倒在地,铁木金就像是恶狼一般冲了上来,双脚一错划出一道弧形,脚跟砸在余霖铃的肩膀,来不及推开服务员的余霖铃,只能仓促一挡。

    “当!”

    手脚相交,在服务员轰然摔倒在地时,余霖铃也踉跄着后退三步,掌心枪械也掉落出两米,铁木金却依然站在原地,下一秒,他又一脚踹向余霖铃的腹部,后者眼神一冷,左脚抬起连连点出。

    “砰砰砰!”

    彼此都有一只手受伤,所以干脆就用腿来攻击对方,双方两腿在半空中不断撞击,发出一阵阵沉闷声响,随即两人各自向后退出四五步,在余霖铃眼里划过一抹熟悉时,铁木金已经窜向门口。

    他已经见到外面停下几部车子,十有**是余霖铃的手下,因此抢先一步要把酒吧大门挡住,余霖铃见状下意识就要追过去,这时,两个碟子呼啸着飞过来,只取她的小腿和伤手,来势很速猛。

    铁木金的霸道已经让余霖铃生出讶然,现在见到出手的另外一名面罩男子更霸道,眼里下意识流露一股凝重,而这个人正是让她第一眼引起怀疑的家伙,她还从对方身上嗅到了一股熟悉气息。

    “我来对付她!”

    赵恒拍拍手站了起来,示意宗立后去帮铁木金,随即自己慢慢走到余霖铃面前,赵恒没有出声,只是冷眼看着余霖铃,尽管清楚对方窥探出一些东西,但不到最后一刻,他依然不会露出面目。

    在宗立后握着枪射向压过来的十几名保镖时,铁木金掀起一张桌子堵住大门,随即还拔出枪械威胁慌乱的顾客,更是一把扯断吧台的电话线,他还望了一眼要出手的赵恒,最终压下开枪念头。

    余霖铃嘴唇微微一咬,冷眼看着赵恒喝道:“你们绝对不是俄军,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假扮俄军潜入境内?是东方雄的边军,还是北系的敢死队?摘下你们的面罩,道出你们的来历。”

    “我给你们一条生路!”

    赵恒伸出手指轻轻摆动,没有开口回应她的问题,只是摆出应战态势,余霖铃目光越发清冷,随即又抛出一句话:“我好像认识你,你不敢拆掉面罩,是不是怕我认出你?”接着,她娇喝一声:

    “赵恒!”

    赵恒叹息一声:“你这不是迫我杀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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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九百九十一章 你输了

    第二千九百九十一章你输了

    “果然是你!”

    在门口枪声密集响起,顾客和服务员被囚在吧台时,余霖铃微微一愣,随即神情复杂的低喝一句:“我就知道他们抓不住你,我就知道山林困不住你,只是我没想到,你已经逃到这里来了!”

    她已经辨认出赵恒的声音,后者的回应也佐证了这一点,所以她无视外面的枪声震震,只是把目光更多落在赵恒身上:“我知道你的能耐,可是我有点想不通,你们是如何通过层层关卡的?”

    余雨霖铃能够一眼看到问题本质:“连我都要摘下面罩检查,你竟然能够大摇大摆的出现这里?这实在是不可思议,是不是有俄国高层庇护你们?”她的眼里闪烁一抹炽热:“你收买了人?”

    外面枪声阵阵,余霖铃的随行保镖握着枪械向酒馆靠近,但是前后两个门都被宗立后他们堵住,加上灯光被铁木金关掉大半,让保镖无法清晰辨认酒馆情况,不敢随便扫射避免伤害到余霖铃。

    而宗立后和铁木金两个人则显得歇斯底里,握着枪械从窗户不断射击,他们心里都很明白,一旦被余家保镖拿下,那么他们就彻底完蛋了,特别是铁木金,远非生死那么简单,还会身败名裂。

    “砰砰砰!”

    子弹从窗户中轰出去,两名急速推进的保镖胸膛中弹摔倒在地,所幸他们身上穿着防弹衣没有致命,不过四名上前搀扶他们的同伴则倒了大霉,刚刚拉起同伴退后,子弹就毫不留情爆掉脑袋。

    毫无疑问,最先两名保镖纯粹胸口和小腿中弹,不过是相似阴险的铁木金和宗立后玩得花样,目的就是围点打援,事实如他们所料,四名保镖一头栽倒在地后,另外两人也身躯一震失去生机。

    六名保镖在两人阴险配合下,死得简单死得干脆,这让其余保镖放慢冲锋的速度,也让余霖铃嘴角牵动,眼里迸射出一股杀意:“怪不得俄军在山林杀不了你,原来你身边还带着两个高手。”

    她掠过铁木金一眼:“我见过他们吗?”

    “何必问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呢?”

    赵恒依然没有把面罩摘下来,也无视外面纷乱的脚步声,坦然迎接上对方目光:“虽然你我有点交情,但是你我心里都清楚,彼此的立场注定要生死相向,我是这样认为,你也是这样认为!”

    赵恒眼神渐渐平静下来,对红唇紧闭的女人淡淡开口:“你爷爷差点杀了我,我也差点毙了他,无数俄军还对我残酷追杀,你是其中一员,国恨家仇,自然也要对我大开杀戒,所以动手吧!”

    “砰砰砰!”

    就在余霖铃呼吸微微一滞的时候,只听到吧台处响起一阵密集枪声和惨叫,侧头望去正见铁木金握着枪械,把十多名酒客和服务员全部击毙,虽然看不到铁木金的五官,但能让人感受到狰狞。

    空气中流淌着浓郁化不开的血腥气息,十多名酒客和服务员卷曲在地上的尸体,兀自带着垂死之时那挣扎而仇恨的神色,撒落在地板四周的,是有如红梅花瓣般的鲜血痕迹,余霖铃喝出一声:

    “赵恒,你杀他们干什么?”

    铁木金看了余霖铃一眼,想要对她轰出两枪却杜绝念头,他清楚赵恒跟余霖铃的关系,他不想介入进去让赵恒反感,何况赵恒有足够实力对付余霖铃,所以冷哼一声就返回窗口对付余家保镖。

    同时,他还看了墙壁时钟一眼。

    赵恒脸上涌现一抹无奈,他无所谓这批酒客和服务员是否知道自己身份,但铁木金进来的时候展现过面貌,酒吧没有发生厮杀还不会有变故,但注定你死我活的争斗后,铁木金就会凸现出来。

    他很容易被服务员描述出面貌,这就让铁木金心狠手辣的赶尽杀绝,感受到余霖铃愤怒,赵恒想要辩驳什么却最终叹息一声:“我号称千年屠夫,杀人放火很少留活口,废话少说,出手吧!”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赵恒也懒得再浪费口舌解释,何况站在铁木金的立场来说,后者杀人灭口并没有大错,服务员他们不死,铁木金就很容易被作出拼图,后者是绝不可能让这种风险发生。

    赵恒在旺来做过相似事情,所以他无法苛责铁木金什么。

    “好,我来杀了你,或者,你杀了我!”

    冬日的风本就冷的越发刺骨,余霖铃的话更让人寒意弥漫,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情不自禁的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和阴寒:“赵恒,你是来报仇的吧,你现在最想杀的人恐怕就是我吧?”

    “那么,你便来杀我吧!

    余霖铃忽然想起了北如来,想起被自己一一爆头的边军,脸上划过一抹苦楚,昔日和赵恒交往的情境一幕幕闪现,余霖铃想到自己当初开枪时的犹豫,想到这些日子来想起赵恒时的酸涩心情。

    想到将要和赵恒进行的生死决斗,余霖铃的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情绪,立场不同,局势的变化,让曾经是朋友还有暧昧的两人,注定要来一场生死拼杀,有悲伤、有痛苦、有期待,唯一没有的:

    便是恐惧!

    “赵恒,便让我来和你决一死战吧!”

    余霖铃从军靴中拔出了匕首,她秀美的容颜仍然保持着清冷无尘的素雅,只是那双平素有若玄冰般冷锐的双眸,此刻却罕见的露出狂热情绪,和决然地杀意:“你说的不错,总有人要倒下!”

    一切都到了应该有个了断的时候了,无论是自己对赵恒暗中藏有的莫名情感,还是心中无声无息涌出来对赵恒的恨意,感受到了余霖铃身上传来的强大战意和杀机,赵恒整个人彻底恢复冷静:

    “没有人可以阻挡我的脚步!”

    一滴鲜血从右手伤口滴落,溶入冰冷古旧地面中,那种红艳,是一种让人心惊的美,身上的伤痛固然尖锐无比,但心中苦楚却化成了能把天地冰封的冷寒:“各为其主,你杀了我,我无怨!”

    此时,十多名保镖借助车子靠近大门和窗口,子弹砰砰把两个地方打的破烂不堪,也让门窗多出不少弹孔,保镖已经能够看见余霖铃的身影,攻击变得更加速猛,但宗立后和铁木金顽强对抗。

    “轰!”

    一辆车子直挺挺的撞破大门,气势如虹横在酒馆中间,两名余家保镖握着枪械想要射击,铁木金似乎早猜到他们动作,在他们车门推开时就冲了过去,手中短枪毫不留情的、近距离射出子弹。

    铁木金显然不允许活霖铃活下来,所以他冲上来的速度和距离都很惊人,完全是跟对方面对面,一颗颗子弹带着奇异的啸声,如流星般掠过长空,射入余家保镖的身躯,发出的惨叫震天响起。

    铁木金身上也中了两三颗子弹,但他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势,尽数把子弹倾泻在对方的身上,两名保镖相续毙命,最后一名余家保镖中弹之余,一边向后挪移一边喊叫:“余小姐,快走啊!”

    “余小姐!余小姐!快跑啊!”

    余家保镖在脑袋中弹前一刻,还在喊叫余霖铃赶紧撤离,但余霖铃仿佛根本就不知道,这忽然出现的意外情况一般,没有丝毫回顾,只是本来就清冷的容颜,此刻变的越发冷寒,她锁定赵恒。

    下一秒,她挺刀不急不徐的向赵恒行去,那步履保持着使终如一的节奏,就如战场上敲响的战鼓声,传达着一种惨烈的压力,余霖铃低叱一声:“赵恒,来吧。让我们决一死战,至死方休!”

    赵恒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低垂的刀尖传达着强大地杀意,他迎着余霖铃的步履冲了过来,后者见到赵恒靠近,厉声喝出一字:“杀!”她抬手一刀,向赵恒全力刺出,没有繁复的招式,

    只是那么平平淡淡的一刀。

    对着赵恒的心口全力刺出,但那匕首的刀身,却忽然间幻化出一抹声音,嗡嗡大作,有着长虹经天般地亮丽,不仅让赵恒脸面感觉到一丝疼痛,身周暖气,也像是被这刀气,割裂出道道裂痕。

    而余霖铃的清寒凄美的面容,却比闪烁的刀光更加耀眼。

    “当当当、、”

    以赵恒此时身手修为,看那余霖铃运刀起手之势,心里便清楚知道,余霖铃这一刀,等于把全身功力迫出化有这凌厉一击,大有不成功便成仁之势,他似乎没想到女人如此抱定死志同归于尽。

    对于这样的招法最佳应付就是避其锋芒,待她招式老了再雷霆一击,那是绝对能一举胜之地,但不知为什么,此刻赵恒就是不愿意闪避,他要击败余霖铃,要在对方最强之时,完完全全击败。

    赵恒低喝一声,手中战刀发出“叮叮”的啸叫声,就如连续闪动的白色电芒,神乎其神的连续九刀,每一刀都砍中了余霖铃手中匕首同一处的锋刃,这是赵恒此刻功力,所能施展的最佳刀法。

    但余霖铃的匕首没有丝毫颤抖,仍然以一种势无可挡地威势向赵恒心口刺来,刀尖刺破了赵恒的胸衣,赵恒的胸口处的肌肤,都能感觉到了刀尖传来的冷意,余霖铃脸上露出心愿得偿的微笑。

    而赵恒则忽然嗅到了死亡地气息。

    就在这时,余霖铃手中的匕首忽地当一声断裂,从赵恒连续九刀所砍之处断裂,劲力刺空之下,余霖铃如一缕风般从赵恒身边擦身而过,一口鲜血吐出,军服上,一道两寸长的伤口清晰可见。

    煞是醒目。

    赵恒淡淡开口:“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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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九百九十二章 我要余家陪葬

    第二千九百九十二章我要余家陪葬

    余霖铃重伤靠在柱子上,断刀虽然还紧握在手里,但却没有再战之力,赵恒在她胸口上的一刀,散尽了她的力量和杀意,只有一股从心底蔓延出来的凄凉,她似乎没想到赵恒出手会如此之重。

    她捂着胸膛却没有止血也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凝聚着最后的力气,望着缓缓收刀的赵恒:“你为什么不出手杀死我?正如你说的,你我立场注定利益为上,你干吗不压上两分力杀我!”

    赵恒上前把她的刀夺下丢在旁边,随后摸出伤药给她敷上止血,还撕裂一匹窗帘来细细包扎伤口:“杀你?确实有想过要你的命,毕竟我不杀你,你也会杀我,但现在还不是要你命的时候。”

    余霖铃近距离的看着赵恒:“喜欢我?”

    “住手!”

    在赵恒无视问题静心包扎女人伤口时,嘴角流淌鲜血的铁木金冲了上来,见到赵恒所为止不住一愣,随后他就抬起枪口顶住余霖铃,想一枪毙掉后者来保证自己安全,结果却被赵恒一把打开。

    铁木金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狠狠盯着余霖铃,杀意随着胸膛不断起伏,赵恒知道他的意思,喝出一声:“你傻啊,现在杀掉她,不等于找死吗?你难道没看外面的敌人?你有本事杀出包围?”

    铁木金微微一愣,随即转身再去对敌。

    此时,外面的敌人越来越多,余家在俄国显然很有势力很有威望,余霖铃的生死顷刻挑动了不少人的神经,俄国警方,军方巡逻以及地方武装,洋洋洒洒差不多五十人,十辆车灯全对着酒馆。

    在余家保镖的呼叫和指挥下,握着枪械向酒馆缓缓推进,硝烟弥漫,如不是宗立后的枪法还算不错,以及担心余霖铃的生死,他们早就冲进来了,不过赵恒三人要想冲出去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且双方枪战的越久,赵恒三人的危险就越大,毕竟他们手中弹药有限,余家保镖他们却有源源不断支援,要想平安无事的离开酒吧,余霖铃是唯一的缺口,铁木金领悟到赵恒意图也就默然。

    “你没有杀我,原来是要我做人质。”

    唇齿相接的嫣红更映衬了俏丽容颜的苍白,有着一种分外惊心动魄的凄美,此刻的余霖铃,仿佛已经看破了生死,浑身无力的斜靠在柱子上:“我还以为你喜欢我,所以不忍心下手杀害我。”

    “想不到是要我做人质,赵恒,你真是让我失望!”

    随风飘飞的秀发让她多了几分娇弱,赵恒瞄了她一眼却没说话,只是审视着她胸口的伤势,掐算着对方可以支撑的时间:“你刚才不是说过,个人情感相比国家利益就是渣,所以何必问我?”

    他瞄了外面一眼,看着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窗户以及大门,还有快要支撑不住的宗立后和铁木金,把目光转到了后门,发现后面也多了二十几个敌人,所幸那里被铁链牢牢锁住,还有桌椅卡住。

    情况危急!

    赵恒先是看看承受了不少子弹的吉普车,再看看身边脸色惨白的余霖铃:“你已经知道我留你一命的原因,那么接下来就做个交易,把我们当成普通的劫匪,让我们离开这里,我给你生路!”

    赵恒还向外面微微偏头:“放心,他们不知道我的底细,也没有看过我的面目,所以只要你咬住不泄漏我的行踪,你就不会是俄国罪人,更不会背负叛国罪,今晚一战,就当是一个小错误。”

    “赵恒,你可曾喜欢过我?”

    余霖铃没有回应赵恒的交易问题,或者说她根本不关心自己的生死,那一向刚烈锋锐的目光,不知在何时已经如风消失无踪,此刻,流露出的是一种柔弱堪怜的情绪,这让赵恒着实意想不到。

    “没有!”

    赵恒虽然嘴上说得狠厉无情,甚至他的眼神也刻意迸发出,一抹令人胆寒的光芒,但心底杀气反倒没有刚才强烈:“你我有过交集有过暧昧,但纯粹是男女间的猎奇,跟情感根本搭不上边!”

    余霖铃目光又变得尖锐起来,落在赵恒脸上仿佛在求证什么,苍白的俏脸流露出一丝热切,那种凄然的美,触目惊心:“你对我难道从来就没有过,那怕那么一点点,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么?”

    “没有!”

    赵恒冷冷吐出一句:“专业一点,谈一谈交易的事吧!”他显得很是无情,但不知为什么,他却想起了当初和余霖铃第一次相见时,黑滩上的斗志斗勇,想起了在海边餐厅那似若有情的目光。

    听到赵恒这一句话,余霖铃的脸上划过一丝失望,随即眼里变得恨意绵绵,她望着赵恒一字一句的开口:“交易?没有交易,虽然答应你的条件,我可以轻易活下来,但我绝不能背叛俄国。”

    她像是故意激怒赵恒:“我曾在莫斯科广场对俄旗宣誓,我绝对地、完全地公开断绝、发誓放弃对我目前是臣民或公民的任何俄国以外的王室、当权者、国家或任何主权的所有效忠和忠诚。”

    她的声音带着一股低沉:“面对所有的敌人,不论是外国的还是国内的,我将支持和保卫俄国的宪法和法律;我将对俄国带着真诚的信念和忠贞;我将在法律要求的的时候为俄国拿起武器。”

    “我将在法律要求的时候为俄**队从事非战斗性的服务!”

    余霖铃脸上涌现一抹狠戾:“我将在法律要求的时候在文官的领导下担当国家的重任;而且我将自由的履行我的义务和职责,而不带任何思想的保留和故意逃避,这是余霖铃成年时的誓词!”

    “赵恒,你觉得我可能交易吗?”

    一支枪又重新顶在余霖铃的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铁木剑,眼里流露出一股恨意和杀机,显然余霖铃刚才的誓词刺激到他了,这等于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赵恒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手腕。

    “你是俄人?”

    余霖铃也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狰狞,侧头看着有点熟悉的眼睛:“赵恒已把我的重要性提醒过你,可你依然差点失手杀了我,显然我刚才的言词把你刺激了,你如果不是俄人,哪会恼羞成怒?”

    她冷哼一声:“叛徒!”

    铁木金眼神一冷,杀意再起,余霖铃的心思慎密超出他的想象,就在这时,门口响起几记枪声,接着就见宗立后蹦跳着退到赵恒他们身边:“恒少,玩不过对方啊,起码有近百人包围我们!”

    宗立后跟铁木金一样,身上多了不少伤口,这个昔日名震世界的大劫匪,尽管使出吃奶的力气对抗,却依然双手难敌众拳,被对方打得叫苦连天:“我们子弹也快没了,对方却越来越多人!”

    “跟他们打声招呼!”

    赵恒拉起余霖铃向外面走去,同时向宗立后微微偏头:“就说我们手里有余霖铃,我们将劫持她离开这里,他们可以跟着,但要距离五百米,只要我们得到安全确认,我们就会放了余小姐。”

    “告诉他们,我们只是求财!”

    赵恒望了余霖铃一眼:“谁要开枪,那就一锅熟!”在宗立后点点头的时候,赵恒忽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寒流陡然吹了过来,冷眼扫去,正见洗手间生出动静,赵恒脸色微变,忽略潜在缺口了。

    他直接打晕余霖铃,像是利箭一样窜向洗手间,正见里面涌出一个制服男子,抬起枪口要对准自己,赵恒脸上划过一抹杀机,闪电般的窜到了敌人的身边,一言不的抓住了他手上的枪械一甩。

    制服男子立刻痛的皱起了眉头,他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的右手食指被这突然的力量给扭折了,好像被折断的葱条一般耷拉在手上,他下意识张嘴就要喊叫,可惜一把军刀就捅进了他的心脏里。

    “嗯、、、、”

    制服男子陡然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个尖利的东西狠狠的穿透了,一股对于死亡的绝望感瞬间传遍了全身。他睁着绝望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意识很快就模糊了,然后停止了呼吸。

    这一切都生在一瞬间,而这个时候,窗户又惯性跳入一人,刚刚落地就见同伴一头栽倒在,抬手一枪却打偏,下一秒,一把军刀甩了进来,狠狠的贯穿了这个人的颈部,鲜血扑一声喷溅出来。

    这个人像是一滩烂泥似的慢慢的软了下去,接着,赵恒从地上捡起两把枪械,对着窗口连续不断轰出七八枪,在传来两声惨叫后,赵恒喝出一声:“余小姐在我们手里,谁再强攻立杀无赦!”

    在后面敌人重新恢复平静后,赵恒握着枪械又缓缓退回到大厅,挥手让宗立后去门口警告敌人,他把其中一把枪械丢给铁木金后,就动作利索的把余霖铃丢上吉普车后座,还用绳子束缚手脚。

    握着枪的铁木金神情犹豫了一下,在赵恒给他一把警枪还背对他的时候,铁木金一度闪过背后开枪干掉赵恒和余霖铃的念头,只是手臂上的剧痛和风险提醒着他,一旦失败,自己将身败名裂。

    万劫不复!

    铁木金沉默窜上驾驶座,一踩油门把车子冲向大门,三十分钟后,在一座铁木金认为安全的小桥上,赵恒把余霖铃弄醒,随后让她走向身后桥尾的余家车辆,两辆车,安静的等待余霖铃过来。

    余霖铃扭扭疼痛的脖子,环视周围情况一眼,又看了看后面等待的保镖一眼,心里清楚赵恒劫持着自己出来,而且她还判断出,这座小桥选择很有水平,年代已久,宽度有限,炸毁难于追击。

    如果不是熟悉俄罗斯环境的人,很少有人知道这座桥的存在,想到这里,她又望了铁木金一眼,猜测后者的身份,铁木金也冷眼看着余霖铃,如非担心杀了后者,追兵会发疯一样的追击他们。

    他现在就一枪毙掉余霖铃。

    “赵恒,你今晚放过我,可不要后悔!”

    余霖铃拖着脚步缓缓走向对面的车队,没有多久就钻入车里,落下车窗遥望同样启动车子的赵恒:“守死各个关卡和出入境,让你无法逃回华国境内,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你,不惜一切!”

    后者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依然保持着应有的风轻云淡,坦然迎接上余霖铃清冷的目光:“我跟你的手下达成协议,用你的命来换我们的安全,我没什么好后悔,毕竟你的命没有我们珍贵。”

    余霖铃冷冷一笑挥手让车子缓缓离去,很快,她所在车辆就隐入了茫茫风雪中,消失不见,但她的话语声仍然遥遥传来:“赵恒,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北如来,在边界山脉,被我一枪爆头。”

    正要离去的赵恒听到这一句,眼睛在瞬间睁大到了极点,衣衫无风自动,扣子随着他疾然吸气,都被迸裂绷掉,额头处的青筋高高贲起,他旋风般的踢开车门追过去,这时两名监视保镖上前。

    赵恒手一抬,枪口喷出两颗子弹,硝烟升腾,枪声震撼大地,两名断后的保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一个个额头绽放血光,仰天倒地,赵恒想要向余霖铃方向追去,但余霖铃车辆早已踪影全无。

    “恒少,走!”

    铁木金已经见到追兵重新聚集,无数灯光向这边倾泻,立刻向赵恒吼出了一句,同时一按手中的按钮,那座小桥轰然一声巨响,中间被炸裂出数十条裂痕,虽然没有断裂,却再也无法通车了。

    赵恒不甘的跃入车子,脸上杀意却极其浓郁:

    “北如来如死,我要余家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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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九百九十三章 历史条约

    第二千九百九十三章历史条约

    清晨,寒风凛冽,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克里姆林在俄语中意为内城,在蒙古语中是堡垒之意,它位于俄罗斯首都的最中心的博罗维茨基山岗上,南边靠近莫斯科河,西北接亚历山大罗夫斯基花园,东南与红场相连,呈三角形态势。

    它的围墙长三千米,厚八米,高十五米,围墙上有塔楼十八座,参差错落地分布在三角形宫墙,其中最壮观、最著名的是带有鸣钟的救世主塔楼,五座最大的塔楼和箭楼装上了红宝石五角星。

    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克里姆林宫红星!

    此刻,在克里姆林宫的东侧塔楼,一个华裔男子和一个俄国男子正笑着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圆形铁桌,上面摆放着七八款精致点心,热气腾升,香气怡人,还有一盆慢慢沸腾的俄式浓汤。

    两人都是事业正盛的四十多岁年纪,只是相比俄国男子清晰流露出来的铁血棱角气势,华裔男子身上更多是一种圆滑和平和,身处克里姆林宫的高处塔楼,他还自然的紧紧身上衣服表示寒冷。

    俄国男子望了他一眼,嘴角掠过一抹傲然,还把自己一个衣服扣子挑开:“乔部长,听说你以前在莫斯科留过学当过兵?按道理你应该不惧风寒才对,今天才零下二十度,怎么就扛不住了?”

    “我确实在莫斯科呆过一段时间!”

    华裔男子向俄国男子绽放一抹笑意:“当年不仅敢身穿单衣跟同学打赌抗寒,还敢在零下三十度洗冷水澡,只是现在年纪大了,这些年又一直养尊处优,别说二十度,就是零下两度也够呛。”

    他手指轻轻一挥:“我在华西和京城的住处,一到冬天就把暖气全开,每个月暖气钱就要上万,再说了,我就是一个贪图享受的人,比不上梅大总理的铁血和强硬,所以今天于我已是考验。”

    在对方淡淡一笑的时候,华裔男子又微微蜷缩身子:“如果不是在这里可以看莫斯科景色,重温当年的热血和梦想,以及方便你我接下来的秘密谈话,我情愿呆在酒店套房见客也不愿来这。”

    显然华裔男子就是乔平庸了,俄国男子似乎很喜欢他这种低头态势,脸上笑容多了几分灿烂:“乔部长说笑了,谁不知道你是华国的经济基石?没有你引导着华国发展,华国哪有今天成就?”

    他起身把前方窗户关闭些许,杜绝寒意袭入进来:“你现在还掌控着华国经济以及乔家大院,又深得杜天雄深入骨髓的信任,你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荣和前途都远胜于我这个总理。”

    在桌上的浓汤散发一股香气时,俄国男子笑着掀开盖子开口:“来,乔部长,试一试俄式浓汤,本来我早上习惯一口鱼子酱一口伏特加,那是人间罕见的美味,不过为了照顾乔部长的口味。”

    他亲自给乔平庸舀了一碗的浓汤,香气四溢:“我今天让人准备了中式点心和俄式浓汤,中西水到渠成的结合,希望乔部长喜欢,也希望我们合作能够圆圆满满,来,一边吃,一边看风景。”

    “谢谢!”

    乔平庸彬彬有礼的接过浓汤,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送入嘴里:“吃着俄式的滚烫浓汤,看着窗外的红场雪景,让人恍惚回到二十年前,梅总理,我很喜欢今天的早餐,我想咱们合作也会愉快!”

    听到乔平庸这几句话梅总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乔部长就是痛快,怪不得普总统每次谈起你都赞叹不已,还叮嘱我要好好款待乔部长,他说,乔部长是他的知己,也是俄国人们的朋友。”

    他拿起一块黑面包塞入嘴里,随后又灌入一大碗浓汤:“我当时还觉得他言过其实,如今看来,普总统诚不欺我啊!乔部长放心,咱们是朋友,合作就一定会愉快,我一定会让你满载而归!”

    “赵恒情况怎样了?”

    乔平庸呼出一口长气,把最后半碗浓汤喝掉,随后靠回椅子上淡淡开口:“差不多五天了,你们杀他这么久都没有结果,毫无疑问他还活着,既然活着了,那就给他一条生路或者让我带走。”

    梅总理扯过一张纸巾擦拭嘴角:“你猜的没错,赵恒还活着,这小子不仅顽强从山林围杀中存活下来,还通过层层关卡出现距离边境四百公里的酒馆,遭遇余家孙女发生枪战,余霖铃重伤。”

    他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欣赏:“保镖也挂了不少,赵恒却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来的能耐,余霖铃调动三个团围追堵截,还动用国家警卫队挨家挨户搜查,却始终不见赵恒的影子。”

    “不知他跑去外蒙,还是找地方躲起来了。”

    梅总理手指轻轻敲击桌子:“乔部长,要带走赵恒,有点难度,因为连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去向,要让我们放他一条生路,这个不难,总统可以下令免掉赵恒罪行,让他平安无事的回去华国。”

    他的声音低沉起来:“同时,我们愿意低调处理边境一战,不去追责两国的谁是谁非,杜夫人的事,英雄连的覆灭,北如来的死,谍王的伤,黑兵的过界,边军的推进,全都可以一一抹掉。”

    乔平庸淡淡开口:“条件!”

    梅总理清一清自己的嗓子,随即扬起一抹淡淡笑意:“两个,第一,撂了东方雄的军职,永远不得重用,我们向来很宽容,不要他的人头祭祀死去将士,只要他在华国疗养院安度余生就可。”

    乔平庸悠悠开口:“确实宽容啊,第二个呢?”

    梅总理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轻轻推到乔平庸的面前:“第二个更简单,让杜大总统把历史留下来的条约全部确定了,放心,俄国不会要华国一分土地赔偿,只是想把老祖宗的东西敲下来。”

    乔平庸眼睛微微一眯,扫过资料立刻变脸,这一条约签订之后,海参崴、伯力、尼布楚、庙街、外兴安岭、库页岛、江东六十四屯等历史领土,就会成为每一个华国人心中永远的伤痛和屈辱。

    国际法有一个理论叫无效条约,即以武力、武力威胁、行贿的手段迫使或诱使对方签署的条约是无效条约,当事国可以不予承认、不予履行,华俄历史签订条约基本符合上述无效条约的要件。

    所以,从国际上看,华国可以不承认,但如果现在和平的环境,尤其是俄国没有使用武力或武力威胁的情况下,华国把这些边界条约签署了,华国就失去了通过合法途径收回被占领领土依据。

    袁、蒋、毛、邓都没有也不敢签那样的条约,因为谁心里都清楚,一旦签订,就把华国将来收复旧土的路子堵死,彻底断在本朝收复它的希望,即使后人有能力收回,收复国土也变成了侵略。

    “乔部长,签这些条约有什么所谓呢?”

    梅总理依然扬起灿烂的笑意,声音轻缓提醒着乔平庸:“海参崴、伯力、尼布楚、庙街、外兴安岭、库页岛、江东六十四屯等地,一直被我们俄国实际控制,华国对它们永远是可望不可及。”

    他的手指戳在资料上:“如今只需要把无关痛痒的边界条约签了,边境一战就可以一笔勾销,我们不要东方雄脑袋,不要赔偿不要割地,甚至还可以放过赵恒,这可是天底下难得的大便宜!”

    乔平庸直接用手拿起一块黑面包:“既然无关痛痒,可签可不签,你们又何必要杜总统签订呢?不如给你们一千个亿过冬,毕竟俄国经济现状遭受严峻局势,一千个亿远比这些条约有价值。”

    “乔部长,说这些就没意思了!”

    梅总理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皮鞋敲地站了起来,随后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玻璃,一大股冷风瞬间灌入进来:“俄国的经济确实处于困境,但还不轮不到乔部长趁火打劫,我对经济也没有兴趣。”

    他冷哼一声:“我现在只想跟你谈边境一战,谈赵恒生死,谈历史条约,刚才两个条件希望你好好斟酌,也可以把它带回去跟杜总统探讨,如果你们无法满足的话,俄军就会讨回所有公道。”

    他扯开一个领子沐浴寒风:“虽然我们不想失去华国这个盟友,但也不代表我们可以无节制的退让,双方差不多合作一个世纪,此刻如果因为一场局部冲突撕破脸皮,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他转身望着平静的乔平庸,一字一句的开口:“可是,华国如果不付出一些东西,俄国是绝对要讨回失去的尊严,所以我们希望尽快得到华国的答复,一个星期,到时如果没有满意答案、、”

    “十万俄军将会开赴前线!”

    他大手猛地一扫:“铲平黑龙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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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九百九十四章 一文钱迫死英雄

    第二千九百九十四章一文钱迫死英雄

    莫斯科的长夜,长得可怕。

    不过当赵恒出现在莫斯科的时候,漫长的黑夜已经到了尽头,踢走铁木金和宗立后的赵恒,更换一件大衣后独自一人漫步街头,这一路过来可谓艰难和险阻,先后四次差点被军警拦住和咬上。

    所幸铁木金对俄国实在熟悉,每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都了如指掌,因此尽管有四次凶险情况发生,但都被他从容不迫的化解,其中最凶险的一次,那就是在汽车旅馆补给休息时被警方堵住查房。

    如果不是铁木金把钞票全塞过去贿赂获得免检,只怕三人又要在汽车旅馆干上一架,如此一来,余霖铃就能彻底确认赵恒的跑路方向,一举推翻边境囤积重兵的决策,转而在莫斯科布下埋伏。

    面对这一路的坎坷和磕碰,熬过来的赵恒心里无比感慨,也正因为路上的艰难,赵恒没有在抵达莫斯科的时候杀掉宗立后,甚至没有对他追问万参谋窝藏的事,直接让他跟铁木金滚出吉普车。

    铁木金一度向赵恒告知有法子协助他回华国,他有渠道可以庇护赵恒从外蒙绕回华国,但赵恒却毫不犹豫的拒绝,除了他对铁木金没有足够的信任之外,还有就是他要想法子证实余霖铃的话。

    北如来死了!

    赵恒准备想方设法在莫斯科安顿下来,等追击和战事稍微缓和,就跟国内联系确认北如来一事,如果后者和叶清柔真死在山脉,赵恒会把余霖铃写入黑名单,而且余家也会遭致他的无情报复。

    俄军针对他的围杀阴谋已让他愤怒,如果再牵扯到北如来的横死,赵恒发誓要让莫斯科付出惨重代价,他早已把北如来当成兄弟,加上后者是小老婆的哥哥,赵恒怎么都要给他讨回一个公道。

    天色开始放亮,赵恒漫无目的的脚步停下来,看着乳白色的气息在草丛花树间升起,从边境到莫斯科的艰难路程算是熬过去了,漫长漆黑一夜,他也算熬了过去,可是他知道自己熬不了太久。

    他必须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俄国的寒冷天气让他很不适应,没有经历零下几十度及绷紧神经四处流窜的人,是很难体会那种身心疲惫,赵恒感到疲倦,头疼如裂,嘴唇也干得发裂,还有饥饿。

    可悲催的是,赵恒没钱!

    赵恒从边境到莫斯科的吃喝全由铁木金买单,他和宗立后吃饱喝足就一丢刀叉走人,住宿也是径直进出房间不跟客服打交道,所以把铁木金踢走之后,赵恒立刻发现自己陷入困境,身无分文。

    他有点懊悔自己太早把铁木金踢走,怎么也该让后者安排吃住或者给几万卢布再滚蛋,不过他很快想到铁木金也是一干二净,在汽车旅馆面对警方临检的时候,铁木金把全部钞票都给了军警。

    “一文钱难死英雄啊!”

    此时,赵恒已经转到红场旁边一处狭隘的街道,天色微亮,白雪未散,但街道的两边,已经一个挨一个的摆满了小摊小贩,烟雾升腾,香气弥漫,叫卖声此起彼伏,只是那叫卖声,天南地北。

    显然这里是一处具有民族特色的集市,但赵恒对展示出来的各种玩艺没兴趣,他的目光只盯着前方一个卖包子的摊档,掀开白布的包子散发着热气,香气随着冷风在街道飘飞很远,颇为勾人。

    赵恒摸摸自己的肚子,脸上划过一抹无奈,算是体会到什么叫一文钱迫死英雄了,虽然他是华国第一少,人脉资源相当惊人,但身在异国他乡,却连一个包子都无法触碰,可谓前所未有尴尬。

    在无法大打出手原始掠夺资源的情况下,赵恒开始寻思自己是找点活干,还是直接绑架个富豪,毕竟没有收入来源,他根本难于在莫斯科安顿下来,要知道,他现在连买份报纸的硬币都没有。

    落下面罩的赵恒呼出一口长气,从香气四溢的街道走出来,重新走到莫斯科的红场上,找一个角落靠着躲避风寒,一边看着远处的俄国国旗,一边思虑北如来生死,心里祈祷余霖铃吓唬自己。

    “红色谍王!”

    赵恒还念叨着余家老头的资料,那是一名老克格勃,克格勃意为国家安全委员会,是前苏联的间谍情报机关,曾与米国中情局并驾齐驱,以实力和高明而著称于世,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过米国。

    自苏联在多年前发生剧变以后,俄国继承了前者衣钵,但其力量大为削弱,经过调整以后,又以新的面孔出现,重新活跃,余霖铃的老祖父余天池,就是这组织的最顶尖人物,深受官方器重。

    不管是从德国阿道夫组织窃取情报,还是在冷战时对抗米国和西方,乃至角逐东德西德分治、中东残酷战场,甚至米国一级机密曼哈顿计划,余天池都发挥出惊人作用,称得上俄版的零零七。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

    余天池让人惊讶的地方在于躲过十三次清洗,前苏联的各场清洗让无数将士和优秀成员丧命,在那几乎每天都数百人消失的时期,余天池却平安躲过一次次劫难,甚至拯救了不少年轻的同事。

    其中一名同事就是现在的总统。

    昔日的战绩,过硬的技术,总统的恩情,还有岁月沉淀下来的资历,让余天池这个本该被排除权力圈子的华裔,在一次次巧合中成为安全局最高主事人,虽已年迈,却掌控着五十万人的组织。

    边境山林一战,余老头没有围杀掉他,他那一枪也没要了对方的性命,这就注定两人还有碰撞的机会,想到要跟这样的人过招,赵恒脸上就掠过一抹战意,北如来如死了,他一定要血洗余家。

    唯有这样才能洗刷自己的憋屈以及给北如来报仇。

    念头转动中,赵恒的身上多了一抹因杀机腾升的暖意,随后又把目光望向前方,思虑是重新找铁木金安顿下来,还是自己想法子混下去,余老头他们还在前线,赵恒要报仇需要熬上一段时间。

    街上行人都把自己遮得严实,赵恒戴着面罩丝毫不引起他人怀疑,或许是出了太阳,也或许是俄人不怕冷,广场并不缺人,散落二十多个晨练的男女老少,以及一个身穿短衣短裤舞剑的女孩。

    红场旁边的街道也多了不少行人!

    白色的运动鞋,白色的短裤,象牙白的头巾,还有双手和双腿流露出来的雪白,越发显得女孩的身材高挑,肌肤似玉,修长的脖颈仿佛透明一般,远远看过去,很容易让人认为那是芭比娃娃。

    赵恒的目光微微眯起,除了对方不怕冷的举动让他诧异外,最重要的是,他认识这个舞刀弄枪的女孩,她就是当初跟布特他们一起的喀秋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世界还真是小啊。”

    赵恒没有想过找到她帮忙,在澳门的时候,赵恒抽飞过喀秋莎好几次,还一再践踏后者的傲然,虽然后来赵恒把她从尼古拉手里救下,米国的时候也在会所打过交道,但赵恒知道她仇恨自己。

    他只是想要找她‘借’点钱!

    赵恒目光先是玩味的落在喀秋莎丰韵身上,随后又扫视三名散落的中年男子,从他们不断注意喀秋莎的态势来看,这些十有**是保镖,而不远处的两部豪车,也清晰昭示出喀秋莎带有护卫。

    只是三名护卫显然先入为主认定,在莫斯科这个地方,不会有人对喀秋莎下手,虽然摆出戒备态势却没半点紧张,任由晨练者或行人在喀秋莎身边穿梭过去,也不介意有人用手机拍摄她舞剑。

    这就给赵恒接触的机会。

    赵恒扭扭脖子向喀秋莎走过去,他还伸展着筋骨把自己伪装成晨练者,三名散落的保镖没有半点拦阻意思,任由伸着懒腰的赵恒靠近,倒是转过来挥剑的喀秋莎停滞手势,目光停留了三四秒。

    显然她心里想起了熟悉的影子,随后她又挥舞长剑划出一道弧线,虽然没有什么剑光四射,但也算中规中矩,昭示出她对剑术的喜好,只是她很快又把目光转到赵恒身上,清冷目光无法平静。

    她的心思像是被这个身影挑动,让她再也无法心平气和舞剑,就像是波澜不惊的古井,忽然落下一颗石头失去平和,她看着缓缓靠近的赵恒,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随即又自嘲着摇摇头:

    “这不可能!”

    喀秋莎在这瞬间有些许恍惚,下意识的想起了什么,本来凌厉的目光徒然都变得柔和起来,那夜的火光那夜的杀伐,还有那夜呼吸相闻的慌乱和甜美,让她脸上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赵恒见到她有意无意瞄向这边,似乎自己让女人生出了警惕,于是就微微偏转方向,站在喀秋莎旁边的栏杆欣赏景色,这时,他的视野中见到一辆出租车停下,车门打开,走出两个华裔男子。

    两人从车里出来后就分开,一左一右从阶梯登向广场,与此同时,一名保镖握着电话快速走到喀秋莎身边,毕恭毕敬的开口:“小姐,老爷急电,说赵恒已经从边境逃脱,可能潜入莫斯科!”

    在旁边赵恒微微讶然对方消息时,保镖又连珠带炮的补充:“老爷还从官方收到消息,赵恒愤怒俄军对他的围杀,十有**会对俄方权贵下手,以牙还牙,所以老爷要我们马上把你送回家!”

    “赵恒来了莫斯科?”

    喀秋莎微微一怔:“昨晚不是公告出入境为重点吗?怎会跑来莫斯科?”她的眼里划过一抹不解:“余霖铃还亲自点了不少特工去边境搜寻,如果赵恒真的跑来莫斯科,霖铃应该回来才对。”

    保镖呼出一口长气,摇摇头低声回应:“不知道,官方的判断是赵恒可能感觉无法出境,所以一不做二不休跑来莫斯科捣乱,总之,官方要各大权贵出入小心,老爷也让我们马上送你回家。”

    “好吧,反正,我也没心思练剑了。”

    喀秋莎缓缓吧长剑收好,还顺势瞄了不远处的赵恒一眼,她总觉得这小子有点熟悉,换成以前,她肯定会蛮横要对方拆了面罩,可是澳门经历让她收敛了刁蛮,见到赵恒没举动也就散去念头。

    此时,赵恒正把目光落到刚才两个华裔男子身上,他们已经从左右阶梯走了上来,却装成不认识的样子,相互挥手打着招呼,脸上笑容无比灿烂,赵恒眉头无形中皱起,左手也悄然落下匕首。

    这两人明明就从同一辆车出来,却装成偶尔相遇的样子,随即他见到两人,有意无意向两名保镖靠近,下一秒,惊变不可遏制的出现,两名男子猛然抬手,消音手枪喷出子弹击倒了两名保镖:

    “恒少有令,血债血偿!”

    喀秋莎一愣:恒少有令?赵恒派人杀她?

    吼叫的两人身形一错,一人对第三名保镖扣动扳机,还有一人对着喀秋莎射出子弹,枪手自信能够顺利干掉喀秋莎,但令枪手匪夷所思的是,喀秋莎在枪响的前一刻忽然不见,子弹悄然落空。

    对着喀秋莎开枪的杀手止不住愣然,似乎不明白目标怎会消失,举目望去正见赵恒抱着喀秋莎向栏杆处翻去,他脸色止不住一变,枪口想要重新锁定,却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刀洞穿他的肩膀。

    “扑!”

    一股鲜血迸射出来,肩膀吃痛枪械震动,子弹失去准头倾泻过去,喀秋莎和赵恒翻过的地板多了两个弹孔,触目惊心,杀手愤怒的低吼一声,似乎没想到赵恒如此强悍,翻滚时还能抛出匕首。

    “啊——”

    此时,在第三名保镖捂着胸膛一头栽倒在地时,两名杀手直接汇合在一起,他们明显是经历过大场面的狠角色,并没有因一击未中就慌乱心神乱开枪或跑路,他们脚步迅速靠近赵恒和喀秋莎。

    听到枪声见到惊变的晨练者和行人,愣然之后立刻尖叫着向四处散去,一时之间,诺大的红场变得鸡飞狗跳,一片狼藉,地上还有人摔倒,只是忙于逃命的民众没去搀扶他们,先保自己的命。

    哭喊声,撞击声,全都交缠在一起。

    “嗖!”

    散乱的民众让两名杀手身形微微一滞,就是这个空档,赵恒一手抱着喀秋莎从栏杆翻夏,一手夺过她手中长剑抛出,只见一道光芒从半空掠过,刚推开一名晨练者冲上的杀手,身躯瞬间一震。

    他的震惊目光从消失人影的栏杆,缓缓落回到自己的胸口,他的视野中,只见一个剑柄映入了眼中,一大蓬鲜血从伤口处肆意流淌,随后,一股无法言语剧痛蔓延全身,握着枪械力气也散去。

    下一秒,他一头栽倒在地!

    看到同伴被人一剑抛射洞穿胸口后,肩膀中刀的杀手又怒又惊,他望了同伴两眼,随后咬牙向赵恒他们追了过去,无论如何,他今天都要想法子杀掉喀秋莎,不然,他的下场跟同伴一样,死!

    他一边从阶梯绕过去,一边摸出电话喝叫。

    此时,落到广场下面街道的赵恒,拉着喀秋莎全力向前方跑去,他不知道有多少杀手,没有绝对把握撂翻他们离开,最重要的是,他无法在现场逗留太久,一旦被警方堵住,那他就要完蛋了。

    奔跑中的喀秋莎低喝一句:“你是谁?”

    “雷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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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九百九十五章 密码(祝大家圣诞快乐)

    第二千九百九十五章密码

    雷锋?

    喀秋莎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生出愣然,在她的认知中,她跟雷锋并没有什么交集啊,她的生活也从来没这号人走入,所以听到出手者叫雷霆,她的目光变得茫然,不过很快又散去思虑的念头。

    袭击者显然铁心要她性命,因此击杀并非区区两人,也并非只有一套方案,面对赵恒的横空杀出和喀秋莎生还,杀手的后备方案很快启动起来,几辆毫不起眼的车子瞬间启动向赵恒他们堵截。

    相邻几个路口也随着杀手电话,停滞了几个服饰各异的男女,在赵恒拉着喀秋莎走到一个人行道时,一个挎着公文包的男子忽然转身,目光锁定即将擦身而过的喀秋莎,右手一垂闪出一把枪。

    “叮!”

    在人行道通行的铃声响起,公文包男子动作微微一滞时,察觉到端倪的赵恒毫不犹豫窜出,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踹在对方的腹部,后者闷哼一声,整个人像是断线风筝般摔出,期间扣动扳机。

    扑扑!子弹对着天空射了出去,其中一颗从一名行人耳边掠过,吓得后者当场晕倒在地,赵恒一击得手却没罢休,拉着喀秋莎上前两步,一脚踩在他的手腕踢开枪械,随后重重踹在后者胸膛。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胸骨断裂的年轻男子闷哼一声,随即喷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赵恒没有理会他的死活,捡起枪械拉着喀秋莎再度跑路,想要叫后者呼呼家人过来支援,又觉得还不是时候。

    喀秋莎似乎难得遭遇这种亡命之逃,所以俏脸上除了紧张还有说不出的兴奋,她没再追问赵恒来历也没要他除掉面罩,只是傻乎乎的跟着他跑路,无论他是什么人,能够保护自己就不是敌人。

    “扑扑扑!”

    此时,赵恒一把抱住身边的喀秋莎,硬生生止住后者前冲的脚步,几乎同个时刻,两颗子弹狠狠打在前面车子,一名制服模样的女子,半蹲街道向赵恒他们射击,带着一股不成功便成仁态势。

    赵恒抱着喀秋莎混入慌乱人群中,但右手枪械却没空闲,从人群缝隙里射出一颗子弹,恰好击中起身靠过来的制服女子,一记清脆枪声,后者停滞了前行脚步,捂着咽喉摇晃倒地,死不瞑目。

    “奶奶的!对方铁心要杀人啊!”

    赵恒看着诸多角色扮演的杀手,心里清楚这一定是对方的后备方案,两名华裔男子没有杀掉喀秋莎,他们就会启动更严密的杀伐部署,从对方层出不穷的态势判断,红场四周街道都布有杀手。

    目的就是万无一失。

    喀秋莎也是目瞪口呆,似乎完全不明白,为何一向安宁的莫斯科,突然变出这么多敌人?对方还是冲着她这个大小姐来的,难道对方就没有顾虑袭杀后果?她的父亲将会对幕后黑手无情报复。

    她的心头还闪过赵恒两个字,寻思莫非真是后者派来的杀手?目的就是报复俄国在边境对他不死不休的围杀?可是她从来就没想过要杀赵恒,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喀秋莎还是非常难过和反对。

    对于那个践踏她尊严打掉她傲然的小子,喀秋莎心里是恨不得大卸八块挫骨扬灰的,可是想到尼古拉带人袭击的那晚,赵恒横空杀出带来的冲击,喀秋莎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赵恒有了动心。

    剪不断,离还乱!

    “小心!”

    就在赵恒倒退两步要拉喀秋莎继续前行时,他的目光捕捉到一个中年女子,不仅没有随着其余人四处散开,相反贴着他们向自己靠近,身子在人群中晃动几下,不引人注意的拉近了双方距离。

    他还捕捉到一抹匕首特有的金属光泽,面对这种复杂情况,赵恒是宁愿杀错也不放过,倒退一步却猛地冲前两米,身子在半空中掠出一道弧线,下一秒,脚尖挑在对方的下巴,咔嚓一声脆响。

    “扑!”

    一股鲜血从对方的嘴里喷出来,中年女子起码两百斤的身子,也像是鱼儿一样摔了出去,匕首也跌落在地,赵恒从容落地,随后脚尖一挑,匕首嗖一声从地上射去,恰好刺入中年女子的咽喉。

    “小心!”

    赵恒呼出一口长气,正要后退却听到喀秋莎喝出一句,赵恒闻言毫不犹豫的向侧翻滚,几乎伴随着身体挪动,两颗子弹打在面目全非的地面,赵恒猛地弓身弹出去,运动轨迹如一个漂亮弧线。

    没有一丝一毫停滞。

    一名牵着金毛的大胖子见到赵恒躲开子弹瞪大眼睛,随即一副恨爹妈少生几只手急切的模样拉枪机,这节骨眼,赵恒已出现他面前,手中枪械直指他的心口,后者骇然失色之余竭尽全力倒窜。

    可惜动作慢了。

    “扑扑扑!”

    枪声不断沉闷响起,胖子身子连震三下,随后仰头摔倒在地,手中金毛见状汪汪大叫,似乎召唤主人醒来,赵恒看都没看他是死是活,他已经感觉到侧方又有一股危险,当下疾退扑倒喀秋莎。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喀秋莎的位置,在硝烟战场上,在无数生死关头磨炼出来的反应,使赵恒在这个时候,反应比意识更要来得迅速,扑倒喀秋莎之后,同时最快速度闪电出枪。

    “砰~~”

    两记喷出枪火的枪响汇聚成一声,仿佛雷霆一般惊人,赵恒身躯一震,侧边被子弹无情打中,不过他连考虑都没考虑,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借着惯性在地上滑出两米,把喀秋莎踹的更远一点。

    喀秋莎闷哼一声,在子弹追杀中滚出数米,年轻男子见到无法迅速干掉喀秋莎,而赵恒这捣乱者又动作利索起身,他的眼里就闪过一抹愤怒,对着喀秋莎轰出几枪后,他就一偏枪口锁定赵恒。

    在他一脸杀机向赵恒射击时,赵恒也翻身而起大步流星靠近,路灯玻璃发出‘哗拉’一声巨响,纷飞炸裂,每一个玻璃的碎渣,都反射着迷离光影,双方的眼眸,迸射着比枪火更灼热的光亮。

    枪械砰砰砰的再次鸣响,当赵恒手中枪械打光子弹时,年轻男子也停止了射击,右胸在中枪地瞬间,喷溅而出的鲜血仍然是那样的醒目艳红,赵恒深深呼吸一口气,心里讶然对方的穷凶极恶。

    这些人全都是死士啊,赵恒一时想不通,究竟是谁假冒自己派出这批悍不畏死杀手,不惜代价要喀秋莎的性命?不过他没有停下来思虑,转身拉着喀秋莎迅速撤离原地,躲避呼啸而来的警察。

    “走!”

    赵恒除了自己不便跟军警碰面之外,最重要的是无法信任对方身份,这些人处心积虑要喀秋莎的性命,天知道会不会又是一场角色扮演?所以他情愿带着喀秋莎离开,待彻底安全再让她求救。

    从地上起来的喀秋莎先是眼里闪过一抹痛楚,随后又咬着嘴唇死死压住,跟着赵恒脚步向前方奔向,每跑一步,她的眼里都涌现痛苦脸颊也惨白两分,只是环视四周的赵恒并没见到她的端倪。

    “我中枪了,我跑不动了!”

    穿过两个街口钻入一个停车场后,喀秋莎忽然停滞脚步,手指颤抖着向赵恒抛出一句,赵恒这时才发现喀秋莎脸色惨白,而她的腹侧多了一蓬鲜血,虽然她的手指全力压着,但鲜血依然流淌。

    赵恒看着奔跑一路直到现在才开口的喀秋莎,眼里划过一抹说不出的歉意,还有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中枪,出血,女孩显然扛不住了,不然以她的刁蛮固执性格,不会主动向自己告知伤势。

    “走!去酒店!”

    赵恒徐徐呼出一口长气,环视周围一眼就锁定电梯,这是一个酒店停车场,也不知管理人员是去吃饭还是上厕所,岗亭没有见到他的影子,赵恒二话不说拉着喀秋莎躲进去,还低声问出一句:

    “有没有带钱包?”

    喀秋莎艰难的摇摇头,从口袋摸出一张银行卡,以及数十块卢布,红唇抖动挤出一句:“没多少现金,只有银行卡,咱们可以刷卡、、”她显然猜到赵恒要把自己安顿在酒店来躲避杀手攻击。

    赵恒拿过银行卡和卢布:“密码?”

    喀秋莎闻言神情犹豫了一下,赵恒清晰见到她脸上多了一抹羞涩,在钻入电梯直接开向客房部的时候,喀秋莎才低声吐出一个数字,随即,她又迅速扯一扯运动衣,把伤口小心翼翼的遮挡住。

    赵恒感觉这密码有点熟悉,随即眼睛微微一眯:

    靠!这不是自己的生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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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九百九十六章 杀我兄弟者必杀之

    第二千九百九十六章杀我兄弟者必杀之

    “总统套房就是好啊!”

    十一楼,芭莱雅客房楼层,赵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把房门关上,总统套房就是总统套房,隔音效果非常好,外面世界的喧哗、寒冷,都随着门窗的关闭,尽被摈弃,周围一下变得无比静谧。

    原本呼啸作响的风雪声,遽然间变得遥远,赵恒把房门全部锁好后,就一把抱起喀秋莎走向主卧室的大床,喀秋莎身躯下意识僵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赵恒一手捂住,随即见到后者轻轻摇头。

    在那只手掌不可抗拒的力量之下,喀秋莎随后的挣扎就像是小草一般失去意义,她感觉自己都要被那只大手捂按的窒息了,心更是几乎停止跳动,女人,狂徒,大床,鲜血,充满着紧张气息。

    “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为了让喀秋莎能够放下戒心,也为了让她能够信任自己,在喀秋莎本能生出恐惧时,赵恒扯下了头上的面罩,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瞬间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我还可以保证,你一定会没事的。”

    由于赵恒是背对着窗户,房内灯光也还没完全亮起,所以沉浸在幽暗中的五官显得模糊不清,但其中的硬朗和英伟就如罗丹雕像的阴影,特别是那份笑容,深邃从容,喀秋莎一生都难于忘记。

    瞬间,喀秋莎明白了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谁,恐惧和抗拒一下悄失了,唯一留存的是惊愕,是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到的惊愕,赵恒身上裹挟的温暖气息,甚至让她以为时光倒流身处澳门的度假村。

    她忘记伤痛的看着赵恒,芭比娃娃的眼睛瞪得很大,但眼神已经渐渐变得安静,甚至还有着一份不易察觉的喜悦,她的身子也放软,不再是那样僵硬,似乎是在享受被赵恒搂抱在怀里的感觉:

    “赵恒?”

    赵恒绽放一丝笑容,并尽量使自己的笑意显得和蔼可亲,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大灰狼却在安慰小绵羊,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喀秋莎噤声,另一只按在喀秋莎嘴巴的手掌,缓缓移开:

    “是我!”

    喀秋莎仍然张大着诱人小嘴,贝齿洁白如雪,似乎还没有从情绪的波动中走出,这时候,她看见有殷红的液体从赵恒手掌的边缘滴落而下,发出‘嗒、嗒’的轻响,淡淡的血腥气息萦绕鼻端。

    喀秋莎联想到赵恒刚才营救自己的举动,想到年轻男子悍不畏死射出的子弹,忽然间,她什么都明白了:“赵恒,你,你也受伤了,你在流血,你赶快包扎包扎啊,你不用管我,我撑得住。”

    喀秋莎脸上带着一抹焦虑喊道,身躯下意识扭动想要下来,同时眸光飘移,不敢看赵恒的眼睛,她想起了刚才的银行卡密码,脸色红润迅速蔓延到耳根和脖子:“快叫医生,让他们来止血。”

    “嗯,受了点轻伤,没多大关系。”

    赵恒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年轻男子确实打中了他的侧边,但子弹直接从腰侧穿透过去,弹头没有留在体内,所以他撑得住这点伤:“不需要叫医生,我可以处理,倒是你,需要先止血。”

    说话之间,赵恒还打开电视,切入门口的监控模式,总统套房向来以舒适和安全著称,所以门口装有探头给客户监控,此时,走廊上只有几个走过的服务员,没有什么让赵恒警惕的人物出现。

    赵恒呼出一口长气:“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待我把伤口处理了,你就可以从容撑到家里医生了,现在先不要打电话,谁也不要通知,一切处理完伤口再说,我可不想给你止血途中遭受袭击。”

    “嗯,我听你的!”

    喀秋莎任由赵恒把她放在大床上,像是小绵羊一样温顺,她没有追问赵恒怎会在这里出现,是不是真要袭击俄国权贵报复,也没有询问刚才袭击的杀手是不是赵恒手下,她就安静躺在大床上。

    赵恒讶然她转了性子之余,也手脚利索的掀开她的衣服,一股幽香合着血气传了过来,看着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女孩蜜桃成熟的诱引,赵恒全力调度自己的气息,接着把目光转到伤口上来。

    喀秋莎腹侧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染红大片衣服和腰部,不过赵恒判断得出这是一颗流弹,卡在两根肋骨之间,伤势不算致命,但鲜血却难于停滞,卡住的弹头,让鲜血不受控制的流淌出来。

    “喀秋莎,我必须马上取出弹头!”

    赵恒看着女人开口:“如果不立刻止血,你会有生命危险,只是手头上也没有麻醉药和手术刀,只能用土法子把弹头取出来,不过期间会产生剧痛,希望你能够撑住!”他神情还犹豫了一下:

    “或者,现在联系你家人,让他们派可靠医生过来?”

    赵恒可以从容处理自己的伤势,但不敢断定喀秋莎能熬得住伤痛,担心取出弹头的过程中让她崩溃,于是又给出她一个选择:“只要他们在三十分钟内赶过来,就可以轻易控制住你的伤势。”

    听到赵恒这几句话的喀秋莎,咬着嘴唇艰难的睁开眼睛,她当然可以让父亲派最好医生过来,三十分钟也足够让自己见到父亲的面,可是她却鬼使神差的摇摇头:“正如你说的,太危险了。”

    “你还是给我取弹头吧,我喀秋莎扛得住。”

    她深深呼吸一口长气:“卓娅可是我的偶像!”

    “卓娅?”

    赵恒闻言一笑,随后不再坚持什么,二战时期,德国入侵苏联,当时莫斯科学生卓娅报名参加了游击队,跟一批热血青年一起于十月潜入敌后,十一月底在莫斯科焚烧德军马厩时不幸被捕了。

    虽受尽折磨也不肯吐露半点秘密,月底她被德军残忍的杀害了,当卓娅英勇就义的事迹传到莫斯科后,斯大林给司令下了一道命令,立即将残害卓娅的德军步兵团番号,通报给所有红军部队。

    在未来的作战中,只要俘虏了这个团的官兵,一律格杀勿论,不准接受他们的投降,随后,卓娅也被追授苏联英雄的称号,卓娅也就成为俄国民众最崇敬的女英雄,近百年来崇拜者有增无减。

    虽然赵恒感觉喀秋莎距离卓娅太遥远,不过她摆出一副傲然和向往的态势,他不介意成全她,于是拿过一瓶伏特加,给喀秋莎灌入两口:“暖暖身子,也多一点力量,待会扛不住就晕过去。”

    赵恒还把总统套房的医药箱找了出来,拿出伤药和纱布做准备,随后又拿一条浴巾放在喀秋莎的身下,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卓娅,不是这么容易做的,只有一个!晕过去,我不会笑你的。”

    “我扛得住!

    在喀秋莎倔强的喝入伏特加红润脸颊后,赵恒又把一条毛巾放在她的嘴里,喀秋莎似乎能够感觉到接下来的剧痛,身子不受控制颤抖了一下,但她很快又露出坚定的神情,咬着毛巾闭上眼睛。

    “嗯!”

    赵恒重新掀起喀秋莎的衣服,束缚好她伤口两边的肌肉后,他就取出一把餐刀,用伏特加消毒后就在伤口探了探,在确定弹头的位置之后,又用餐刀割开伤口,接着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入。

    此时喀秋莎身子猛地一震,双手紧抓床单之余也瞪大眼睛,宛如生孩子一样痛苦,赵恒没有理会她的疼痛反应,只是加速手指对弹头锁定,翻转、寻找,最后捏住那颗花生米大小的染血弹头。

    “啊!”

    在喀秋莎差点要把牙齿给咬碎还发出一记沉闷声响时,赵恒动作利索的把子弹给硬生生的挖了出来,原本就血肉模糊,让人不敢注目的伤口越发显得狞恶可怕,鲜血迸滚,就如决了堤的堤口。

    垫在身体下面的毛巾顷刻之间浸透。

    “没事了,没事了,弹头挖出来了!”

    赵恒把弹头在喀秋莎面前晃动两下,提醒她已经把子弹取了出来,此刻两人的表情很有意思,赵恒的脸上是一派平静,甚至还有医生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漠然,给喀秋莎又灌入烈酒就包扎伤口。

    而喀秋莎一直瞪大着眼睛,像是刚刚分娩的孕妇一样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噼叭’有声的掉落在床上,一幅随时都会昏倒的虚弱模样,高挑的身子不受控制的簌簌而抖,连话都无法说出来。

    赵恒趁着她脑袋空白动作利索的给她止血,随后又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就在给伤口缠上纱布一圈时,他的视野就落在卧室监控上,正见一批俄国男子持枪靠近房门,赵恒脸上划过一丝讶然:

    对方来的太快了吧!

    赵恒放下衣服拿起枪械,正要把喀秋莎抱入衣柜时,缓和过来的后者瞄了一眼监控,脸上没有畏惧和慌乱,相反有着一丝欣喜,她艰难的挤出一句:“赵恒,他们不会伤害我的,是我家人。”

    “你家人?”

    赵恒看着在门口摆出撞门态势的他们,脸上杀机无形中消散了两分,随后又拿起面罩戴上一笑:“竟然是你家人,你的危险就算是解除了,我也功成身退了,不过你要记住,我没想过杀你。”

    赵恒有点诧异喀秋莎家人这么快找上门来,要知道喀秋莎并没有给他们打电话啊,不过他随后又猜到他们找来的可能,那就是刚才在大堂使用信用卡订房,相比喀秋莎家人是循着这线索出现。

    知道相处时间不多的赵恒,连珠带炮挤出几句:“我跟余家爷孙有恩怨,跟普大林有过节,不代表要拿你们寡头来出气,这次针对你的行动类似澳门的尼古拉所为,你以后出入务必要小心。”

    “你也可以提醒布特他们小心。”

    赵恒淡淡开口:“当年,余霖铃除外,杀我兄弟者必杀之!”

    在喀秋莎恋恋不舍的点头中,赵恒退后两步把窗户打开,不过他很快想起一件事笑道:“对了,银行卡借我一用,刚来莫斯科,穷得很,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改天手头宽裕了,双倍还给你。”

    喀秋莎没好气的开口:“拿去!”

    “砰砰砰!”

    在赵恒抓起银行卡和几百卢布的时候,门口已经响起了密集枪械声,接着房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一股杀气瞬间填充整个总统套房,还传来几记野兽般的吼叫:“喀秋莎!喀秋莎!你在哪里?”

    赵恒在窗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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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九百九十七章 华西乔先生

    第二千九百九十七章华西乔先生

    喀秋莎遭遇十七名枪手袭击,其中十五人是角色扮演,昭示出喀秋莎经历的凶险和恐怖,这场忽如其来的血案顿时吸引了俄国上上下下所有人的目光,每一个人都惯性认为定然是华国的报复。

    更准确一点,是赵恒对俄国官方的打击报复,他们猜测赵恒被俄军层层围杀,走投无路也为了血债血偿,于是就唆使杀手来莫斯科搞事,针对俄国权贵进行残酷的袭击,红场一战是一个开始。

    从对方的精密部署就可以判断,赵恒将会不择手段报复,只可惜赵恒派来的杀手虽然人多势众,还一个个训练有素悍不畏死,但遭遇喀秋莎家族四名护卫的顽强抵抗,赵氏杀手还是功亏一篑。

    权贵在愤怒赵恒派人来莫斯科捣乱以及加强自身和家人的安全之余,也下意识感慨喀秋莎家族厉害,面对十七名部署精密的枪手袭击,区区几名保镖不仅护住喀秋莎,还把现身枪手全部干掉。

    不过也有人对喀秋莎家族的生出讶然,在他们的印象中,喀秋莎家族好像没有这样惊人战力的保镖,毕竟要从赵氏杀手的包围中闯出,这种高手怕是屈指可数,要知道赵恒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只是无论如何都好,他们都把红场一战当成经典,在不少权贵的饭桌上,喀秋莎保镖单枪匹马杀出重围的故事一次次被提起,似乎不断重复这一战,就可以让俄国生出士气,赵恒就不再可怕。

    真相永远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喀秋莎的父亲阿布斯基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如何才能顺顺利利撬开女儿的嘴,他从家里到医院都是转动这个念头,阿布斯基面白短须眼睛细长,瞅人的样子就像是警察瞅小偷传达着警告信息.

    从外表上看,他的相貌比实际年龄要老得多,双鬓早已经能够见到花白,不过早年的军旅生活使他的步履看上去仍然沉实有力,只是暗显血丝的一对眼睛,也见证了他这些年酒色过度的放纵。

    不过在俄国依然没有几个人敢小瞧他,他曾经是俄国第一亿万富翁,并开启了俄罗斯寡头政治时代,克里姆林宫教父、邪恶天才、总统绊脚石,这些绰号就是他与俄罗斯政坛纷繁复杂的关系。

    廉颇虽老,却依然有着影响。

    冬日风寒渐浓,阳光透过窗户斜斜的照在喀秋莎修长身上,却没有给她带来太大的暖意,病人服饰被暖气吹的微微飘飞,本是清冷的医院病房,因为喀秋莎的醒来,却一下凭空增添万千风情。

    “喀秋莎,你说一个不明来历的男子出手救你?”

    简单的嘘寒问暖之后,阿布斯基就站在女儿的面前,渐渐隐去笑容抛出一个话题:“不仅带着你杀出重围,还给你妥善处理身上的伤口,把弹头从肋骨处取了出来?而你对这个人一无所知?”

    喀秋莎咳嗽一声:“是,我忘记了!”

    阿布斯基的话语中充满了不相信的置疑,可以明显的看出他在强压着自己的脾气竭力使说话的声调柔和下来:“喀秋莎,那你说说他年纪多大?哪一国人?说话什么口音?这你总该知道吧?”

    他目光深邃的看着女儿:“他总不能一句话都没说吧?以你的聪明,也不应该判断不出他的年纪吧?喀秋莎,把他的信息全部告诉我,我要派人找到他,我要当面重酬他,感谢他出手救你。”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都忘了!”

    躺在病床上彻底缓和过来的喀秋莎,睫毛都不眨的看着父亲,一副很是无辜的样子,美丽的大眼睛瞪的溜圆,丝毫也不惧父亲身上露出来的上位者威严:“当时枪战混乱,我都吓得忘记了。”

    “我就是一个小女孩,哪会记那么多东西?”

    喀秋莎心里很清楚,整个俄国都对赵恒喊打喊杀,自己一旦把赵恒在莫斯科的消息传出去,后者十有**再也回不了华国,因此尽管这样有点对不起国家,可对赵恒的执念还是让她坚守秘密。

    “什么?”

    阿布斯基被这明显的谎话气的嘴唇都哆嗦了,差一点就被女儿气得当场暴走,低喝一声:“你不知道?不认识?对方如果不认识你,好端端的干吗出手救你?还是杀掉十七名杀手招惹赵恒。”

    “你们如没有关系,他会如此冒险?”

    他踏前一步目光炯炯看着女儿:“而且轻车熟路的带你去酒店,喀秋莎,你平时可以刁蛮可以任性,但今天不行,你必须把出手者的消息告知,他事关你未来的安危,也关系到家族的命运。”

    喀秋莎抬起俏脸:“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也不知他为什么要救我,你想要知道,就自己派人去找他!”接着她话锋一转:“其实我不明白,你们为何揪着他是谁?而不找凶手?”

    “难道对方没有杀死我,你们就决定息事宁人了?”

    作为俄国的寡头之一,阿布斯基还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无理的话语:“你在包庇他,我越发好奇他的身份,在我掌握你身边朋友的情报中,我好像没有这号人的资料,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他接近你,有没有提过什么要求?”

    听到父亲这几句话,喀秋莎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忍着伤痛直立起上半身:“父亲,我再说一遍,我根本就不认识对方,也不知道他是谁,你们也没有必要追根究底,要知道他不会伤害我!”

    “会不会伤害你,不是你自己判断!”

    阿布斯基低喝一声:“要由我来决定!”

    喀秋莎冷冷回应:“我更喜欢知道谁是凶手!”

    阿布斯基见到女儿死都不告知对方资料,摆明就是跟出手者有关系,面对自己无法掌控的局势,他脸上掠过一抹难于掩饰的怒意,当下想都不想的便伸手疾挥,对着喀秋莎白皙脸颊用力击去。

    “啪!”

    随着一声轻响,时间仿佛停顿。

    阿布斯基气怒之下保持着右手动作,本来还打算继续出这样的警告:如果你再不说,信不信我让人把你囚禁起来?谁知却看到喀秋莎用手捂着脸,一幅不能置信的表情在那里怔怔的看着自己。

    晶莹的泪水,在她眼中缓缓凝聚,阿布斯基的心软了几分,他身为寡头所谓豪门无亲,很多子侄在他的面前从来也是又惧又畏,如有触怒轻被责罚重者逐出家门,那里用的着他亲自动手打人。

    这可是他头一次,打的还是自己最为宠爱的喀秋莎,只是他又不愿意过快低头道歉,因此保持威严看着女儿,喀秋莎也扬起那张俏脸,死死看着父亲却不出声,任由眼里的泪水如珍珠般滑落。

    两个人斗鸡般的相互看着,谁都不肯示弱。

    喀秋莎白皙滑嫩的脸颊,渐渐升起几条带着指痕红晕,阿布斯基心头更加软化,怒火已由十分消了九成,但脸上的表情却凌厉依旧,他知道自己平时太过宠溺喀秋莎让这小丫头变得无法无天。

    如果是别的事情也就罢了,但这次红场袭击关系太大,他必须搞清每一个环节,岂能还由着女儿刁蛮性子胡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这小丫头承认错误并把事情的经过老老实实的讲述一遍。

    就在这时,他却看见喀秋莎公主忽然躺了回去,眼中的泪水变得更加汹涌,声嘶力竭的哭叫道:“妈妈,我要我妈、、、”

    那声音竟是受了天大般的委屈。

    阿布斯基不由想起已死去的女人,从小到大,就算喀秋莎再调皮,也从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呢,心头越不是滋味,喀秋莎这孩子从小就不爱哭,最是招人痛爱不过了,想不到这次却这样哭了。

    唉,不说便不说吧,不是还有监控可以看吗?尸体可以检测吗?一个活口可以审吗?自己今天怎么会动手打这小妮子呢,何况她也是一个受害者,实在是太冲动了,或许是官方压力让他烦闷。

    看着喀秋莎躺在那里,雨打梨花般的低声痛哭,就像是迷失在风雨中受到伤害而渴望得到呵护的小鸟般惹人怜惜,阿布斯基心痛如绞,他努着嘴想说几句劝解安慰的话,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

    他长叹一声,最后怒气也化为了满腔内疚:“好吧,不说就不说吧,只是你没事不要再外出了,对方动用这么大阵仗袭击你,那就表示他们一定要你死,这次不成功,不代表刺杀就此截止。”

    在喀秋莎偏头不看他的时候,阿布斯基摇摇头走出房门,安排保镖全天候保护正要走入电梯时,一个亲信快步走了过来,握着电话低声开口:“阿布斯基先生,华西的乔先生想要跟你通话。”

    阿布斯基微微皱眉:“乔先生?”

    亲信低声一句:“乔不死!”

第二千九百九十八章 壮士一去兮

    第二千九百九十八章壮士一去兮

    夜凉如水,乔家大院,

    当西门庆从自小熟悉的卧室走出来时,华西的苍茫已经降临,冷风如酥,月圆似轮,清辉万里光洁无尘,想起明日就要离开这里远赴俄罗斯了,虽然心中是万丈豪情,但也有着一丝留恋之意。

    西门庆抬腿向乔不死居住的小院走去,强壮双脚卷起了纷飞的尘屑,他没有太多的告别惆怅,也没有壮士一去兮的豪情,他只是想要看看渐渐衰老的老人,想要再望一眼宠爱自己一生的外公。

    随着岁月的流逝年纪的增大,乔不死居住的卧室越来越偏僻,也不知是衰老让他选择孤独,还是孤独让他习惯僻静,总之他现在住在乔家大院西侧角落,一个罕有人至却清晰眺望夕阳的地方。

    西门庆缓步走过了两个抄手游廊,绕过了三层乔家守卫,穿过了四进院落,又绕过了一片凋零的花树,他才远远看见一灯如豆的小院,同时还听见惊天动地咳嗽声,西门庆一听就知道是老人。

    想起乔不死,西门庆想起小时候的轶事,说实话乔不死曾经是西门庆最想打倒和超越的人,因为每次他去乔家大院度假,乔不死都恨铁不成钢要他习武,见他没有半点进步更是抽了他无数顿。

    在最开始修习武道的时候,他有很多次做梦都是乔不死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像一团烂泥般地躺在地上,而自己则气冲斗牛的站在那里,神情嚣张跟二五八万似的喊叫道:“起来啊!你起来啊!”

    “意志!你不天天跟我喊意志么?你的意志又到哪里去了?”

    可以这么说,西门庆十多年扮猪吃虎的练习武艺,除了需要有主动掌控的自保能力之外,还有就是自己要证明给乔不死看,后者曾经感慨他不是一个练武料子,最终归宿就是一个华西大商人。

    但随着他年纪的增大武道的增强,随着乔不死病体的日渐虚弱,打倒和超越早已经变成了现实,只是西门庆对外公再无怨言,明白外公是想要自己活久点之余,也对乔不死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如今,两人即将告别,这一去关山万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新相见,西门庆通过院子的守卫推门而入,只见乔不死坐在宽大的黑色摇椅,旁边放着一小罐竹叶青,传闻有两百年历史的竹叶青。

    乔不死脸上流露出珍爱非常的神情,那小罐因为长年累月的摩挲,罐壁四周光润内敛,在灯光下就如闪烁的黑色珍珠,乔不死不时把鼻子凑到坛边深吸上一口气,脸上流露出未饮已醉的醺然。

    在乔不死的不远处,还生着一个小火炉,上面温着一壶中药,旁边站立着红衣老妇,后者神情专注的监控着火候,偶尔才会望乔不死两眼,但见到西门庆出现时,她还是微微僵直了手上动作。

    不过她很快又恢复平静,目光平和看着火焰跳跃。

    西门庆悠悠一笑:“外公!”

    对于西门庆深夜出现在自己院子,乔不死脸上没有太多的意外,相反带着一抹淡淡欣慰:“你小子在临走前还知道来看,也不枉我疼你一场啊,还以为你会扛着不让我担心的幌子偷偷跑掉。”

    西门庆脸上扬起一抹笑意,走到老人身边给他盖上一张毯子,随即悠悠一笑:“我把晓丽都送到乔家大院,拜托乔家子侄好好照顾,又哪会偷偷跑掉啊?何况我去俄救恒哥,你又不会阻拦!”

    话音落下,旁边的红衣妇人神情微微一怔,目光锐利的看着西门庆,不受控制的流露一股关怀,想要说什么却死死咬着嘴唇,乔不死掠过她一眼,眼神带着一抹意味深长,渐渐平息她的激动。

    “我想阻拦!”

    乔不死继而转头看着西门庆:“赵恒被老毛子杀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无数俄国势力想要他的性命,虽然华国官方全力周旋,东方雄也大兵压境,可赵恒活着回来的希望,依然是虚无缥缈。”

    “一个好外孙已经生死难料。”

    乔不死轻轻咳嗽一声:“再搭上另一个,你说我心里会好受不?不过我也清楚你的性格,不知道赵恒的踪迹还好,知道了,你怎么也要做点事情,所以不管我是否阻拦,你都会去帮他一把。”

    他呼出一口长气,又低声补充上一句:“不过你去归去,但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他用一根指头点点自己,又点点低头熬药的红人妇人:“我担心,她担心,整个乔家大家都担心你们!”

    “所以你们要明白,活着回来对我们有何等意义!”

    西门庆笑着点点头,走到老人背后按着他的双肩:“外公,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恒哥也会好端端活着,他能够从近万俄军包围的山林杀出去,还有什么势力还有什么陷阱可以难住他?”

    他宽慰老人的心:“当很多人都以为他会被扼杀时,他却留下数百名俄军尸体,还轰了红色谍王一枪从容离林,更牛偪的是,他悄无声息过了十几道关卡,出现在距离边境数百公里的酒馆。”

    “在酒馆被余霖铃识破,近百人前仆后继攻击、、”

    西门庆俯下身贴着老人耳朵:“结果还不是被他打的满地找牙?余霖铃也只剩半条命,外公,恒哥就是一个混世魔王,一向只有他让人头疼,从来不会被人头疼,所以你不用担心他的安全!”

    在老人下意识点点头露出一抹欣赏时,西门庆又轻声补充一句:“我之所以去俄国找他,不是想要平安无事把他救回来,而是想要跟他并肩作战,他一个人,玩得再大再壮观,也是寂寞的!”

    他还看了红衣妇人一眼:“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你小子,果然具备商人的能说会算!”

    乔不死感受着西门庆身上的气息,带着一抹恋恋不舍:“你也不用宽慰我,我心里清楚什么样的情况,再有能耐终究是人家的地盘,红色谍王手里还有五十万特工,赵恒处境很难宽松起来。”

    老人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不过你去也算是好事,剑走偏锋,现在华国官方党政军已在为赵恒生死运作,再搭上你这个西系独苗,考虑到华西的稳定和发展,官方一定会全力以赴保全你们。”

    西门庆淡淡一笑:“官方怎么运作,不在我的考虑之内,我只是想要在恒哥需要的时候出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从华海结拜兄弟到现在,走过的路可谓风风雨雨,一声兄弟一世兄弟!”

    乔不死笑了起来:“听到你这话,我就欣慰了!”

    西门庆拍拍老人的肩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开口:“再说了,还有舅舅在莫斯科周旋,有他跟俄国官方的交涉,恒哥的危险会下降很多!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现在我们是舅甥三人行。”

    “还怕他干什么?”

    听到乔不死提起乔平庸,老人脸上多了一抹复杂,咧咧嘴苦笑一声:“你舅的确有才华,可是不见得老毛子会妥协,而且他跟俄国有着不解渊源,这次去莫斯科对话也不知会带回什么结果!”

    西门庆悠悠一笑:“外公,相信舅舅会带回好结果,他可是出了名的算死草,虽然他在莫斯科留过学,但他的心还是华国心,再说了,恒哥也是他的外甥啊,他就是拼了命也会争取好结果。”

    在老人还想要说什么时,西门庆已经话锋偏转,指着那罐陈年竹叶青道:“外公,你这酒究竟藏在什么地方?我小时候就见到它存在,我曾经为了砸掉它,在乔家大院可是搜索不下一百遍。”

    他毫不掩饰自己小时候干过的事情:“为了防止你把这坛酒埋在地下,除了我自己嗅闻之外,还找来鼻子最为灵敏的猎犬,一寸一寸嗅过好几次呢,可每次都是一无所获,让我纠结十多年。”

    原本神情闷闷不乐的红衣妇人,听到这一番话掠过一丝笑容,似乎想起了昔日无忧无虑的时光,也似乎记起西门庆小时候的大智若愚,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加入一块木炭让炉中火烧得更旺。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乔不死伸出残存的一根指头,戳一戳西门庆后笑道:“你小时候对外公虽然毕恭毕敬,还笑容旺盛,但我一看就知道是笑里藏刀,这竹叶青是我宝贝,你一直想砸掉它来发泄我对你的严厉!”

    “如果让你找到,我也不配当你外公了。”

    乔不死的脸上很是得意,不过在西门庆目光灼灼的盯视下,还是下意识用手指把酒罐勾到怀里,又往自己怀中搂了搂:“告诉你吧,我没有把它藏在地下,我直接把它放到乔家大院的湖里。”

    “每年提上来看一次!”

    西门庆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还是外公狡猾!”接着他又绽放一抹笑容:“外公,我明天早上就要去俄国了,听说那边更加天寒地冻,离别,天寒,今晚咱们爷孙是不是该喝上一口?”

    “想喝这罐酒?”

    乔不死的脸上涌现一丝笑容,毫不客气的拒绝外孙建议:“可以,但要等你和赵恒回来,我一定打开请你们两个喝,或者等我死了以后再说,也许,我在临死前会给你留下那么一口半口的。”

    说着说着,乔不死又开始咳嗽起来,他拿起放在桌边的纸巾紧捂干瘪嘴巴,在西门庆轻捶背部的担忧神情中,他发出沉闷低郁的咳嗽声,肩膀猛烈的抖动着,把头顶的灯光都摇动得光影迷离。

    这时候,西门庆在乔不死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流淌而过的杀气,作为当年华西一霸的乔不死,身上最不缺乏的就是杀气,不过随着岁月累积,身上杀气渐渐内敛就如寒冽无比的白雪,端凝深邃。

    但在这时,西门庆感觉到的这股杀气却有着无比锋锐的激烈,还有不可名状的跳跃,虽然杀气只是一闪而逝,但那一闪之间,已经让西门庆感到整条脊柱寒风飕飕:外公要杀人?要杀什么人?

    “运财,去了俄国,必要时,可以找阿布斯基!”

    乔不死淡淡开口:“告诉他,赵恒死,普大林死!”

    ps:更新砸上,谢谢大家支持!前两天不小心摔伤了左腿,虽然不影响双手码字,但已经无法长时间坐立,所以最近更新很是煎熬,无法承诺更新多少,只能说尽力而为,努力保持不断更。

第二千九百九十九章 一枪爆头

    第二千九百九十九章一枪爆头

    又是一个东方发白的日子,三辆防弹吉普车停在莫斯科医院,车门打开钻出十名荷枪实弹的武装男子,每个士兵身上都穿着机甲防弹衣,四肢关节也穿着防弹机甲,头上还戴着钢化防弹头盔。

    他们双手也都戴着机甲手套,再加上手中的大口径冲锋枪,整个就是一个小号的变形金刚,在他们落地布防环视周围环境后,一个年轻男子从里面钻了出来,在十名士兵的遮挡下走向了医院。

    十分钟后,年轻男子通过三道戒备森严的关卡,满脸笑容的出现在喀秋莎面前,手里鲜花灿烂,后者正目光炯炯看着早晨新闻,那份专注让她完全忽略房门被推开,没有看到年轻男子的出现。

    后者见状划过了一丝讶然,看了喀秋莎一眼后又落到电视,诧异神情变得更加浓郁,在他的认知里,喀秋莎几乎不看早晨新闻,怎么今天如此专注?当下轻轻咳嗽一声:“喀秋莎,早上好!”

    “啊——布特,你来了!”

    听到年轻男子的声音,喀秋莎才像是复活的雕石打了一个激灵,随后把目光从电视上转到年轻男子脸上:“想不到你会过来看我,谢谢!”接着又露出一丝遗憾:“可惜不能下地跟你拥抱!”

    年轻男子显然就是圈中的领袖,布特,他笑着把鲜花放在旁边的花瓶,随后踏前几步站在病床边缘,俯身跟喀秋莎来了一个拥抱:“你受伤了,我当然要来看你,我们可是好朋友,一辈子!”

    “怎样?伤势如何?”

    布特松开喀秋莎后就拉过一张椅子,在她对面动作轻缓坐了下来:“我刚从国外回来,一下飞机就听到你受伤的消息,传闻对方从红场开始袭击,足足追杀了你两公里,知道什么人做的吗?”

    喀秋莎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笑容,布特的到来算是这几天让她最开心最轻松的事,随即又摇摇头:“十七名杀手已经伏法,但还没锁定幕后黑手,不过,对方袭击的时候,喊过一句恒少指令。”

    “我听过这事!”

    布特伸手倒了一杯温水,放到喀秋莎的掌心一笑:“俄国权贵也纷纷谣传是赵恒所为,可我直觉告知跟赵恒没多少关系,除了他还在应付余霖铃忙于逃命外,他杀人哪会傻乎乎的自报家门?”

    喀秋莎像是找到知己一样,连连点头回应:“没错,我也觉得跟赵恒无关,以他的性格向来是血债血偿以硬碰硬,哪会对我这无关人员下手?我更感觉是有人趁着俄军跟赵恒对抗浑水摸鱼。”

    “他们想要干掉我们嫁祸给赵恒!”

    她低声补充一句:“黑滩事件重演!”

    布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玩味的看着喀秋莎开口:“跟澳门黑滩事件一样?喀秋莎,以前我总觉得你是一个小女孩,现在看来你已经长大了,不管你猜测是否真实,你已经学会了思考。”

    喀秋莎罕见的没有沾沾自喜,反而盯着布特低声问道:“那你的意思呢?你直觉不是告知非赵恒所为吗?那你心里有没认定的目标?我父亲一直茫然无绪,或许你的猜测可以带来不少帮助!”

    布特脸上依然保持一丝笑意,拍拍喀秋莎的手背一笑:“我只是感觉不像赵恒作风,但不代表真不是赵恒所为,何况无论是不是他对你下手,都不影响俄国对赵恒的围杀,他是我们的敌人。”

    在喀秋莎变得沉默时,布特又淡淡开口:“唯一区别,那就是我判断出红场袭击并非赵恒所为,可以让余霖铃避免跑冤枉路回莫斯科追击,毕竟一旦余霖铃判断失误,赵恒就会从边境跑掉。”

    他望着罕见安静的喀秋莎:“至于红场杀手,现在有尸体,有监控,还有一个活口,相信官方会找出蛛丝马迹,我们没必要思虑是不是赵恒,你也没必要思虑黑滩事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喀秋莎叹息一句:“你的意思,无论如何,赵恒要死?”

    布特呼出一口长气,看着情绪有点低落的死党道:“我们跟赵恒有交情,他还把我们从尼古拉手里救下来,可个人情感相比国家利益太渺小,在赵恒对红色谍王袭杀时就注定他是俄国敌人!”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俄方把赵恒当成了公敌,我们的立场自然要坚定,因为我们是俄国人,当然,这不意味着我们忘却赵恒的恩情,待赵恒死了,我一定会给他厚葬,亲手扶棺送他一程!”

    喀秋莎抿着嘴唇,摇摇头开口:“不是俄军先围杀赵恒,赵恒才对谍王下手吗?怎变成赵恒先动手?因果关系掉转过来,完全就是颠倒黑白啊!我不想替赵恒说好话,可也要尊重事实不是?”

    “在国家利益面前,真相就是浮云!”

    布特看着像是变性子的喀秋莎:“再说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事实是,赵恒一枪袭伤谍王,还杀掉了数百名俄军,又重创了我们的朋友余霖铃,所以他是我们的敌人,交情早已不复存在!”

    喀秋莎漠然点点头,却没有开口回应什么。

    布特看得出喀秋莎心里藏着事,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怎么?你喜欢上曾经恨之入骨的家伙了?换成以前,我会钦佩你的勇气,甚至还会鼓励你追求赵恒,但现在,你千万不要有非分之想。”

    “那会让你万劫不复,让你家族分崩离析。”

    布特的声音低沉起来,善意提醒着死党:“你心里也清楚,总统现在对寡头可谓雄心壮志,扶持小的,打击大的,黑滩事件好不容易让他生出忌惮,你如果主动送上把柄,他绝对不会客气。”

    喀秋莎叹息一声:“放心,我有分寸!”

    布特拍拍身上衣服站起来:“行了,我该去克里姆林宫开会,今天过来两个目的,一是看看你的伤势,二是想要询问凶手线索,你能大清早起来看早晨新闻,伤势显然不会太重,凶手线索、”

    “估计你当时顾着逃命,不会注意太多。”

    喀秋莎点点头:“布特,你小心一点!”

    布特不以为的笑了一下:“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没看我把保镖都换成机甲战士了吗?我不会让袭击者有机可乘,再说了,我还等着看铁木金的笑话,边境军令状让我多了一个筹码!”

    “又哪会轻易挂掉如对方的所愿?”

    说完之后,他就跟喀秋莎重重拥抱了一下,随即带着保镖转身离开病房,喀秋莎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难言的苦涩,布特的话给她带来极大冲击,除了她,其余俄人怕是都想要赵恒死!

    她的目光落在窗帘飘飞的窗户,看着洁净玻璃寻思赵恒现在状况,尽管所有人都把赵恒当成敌人当成凶手,但喀秋莎知道他不是,相反,还是赵恒救了她的命,所以她无愧自己提供过的帮助。

    在她目光有意无意掠过对面建筑时,一抹亮光稍纵即逝从她眼里划过,像是镜片反射,喀秋莎眉头微微一皱,她下意识想到瞄准镜的亮光,散掉对方要命的念头后,寻思莫非有人监视她动静?

    “派人盯着喀秋莎!”

    走到莫斯科医院门口,正要向车队走去的布特想起什么,扭头望了住院部一眼开口:“这丫头有点不对劲,前几天对赵恒还没这么大反应,怎么现在变得如此敏感?让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一名亲信点点头:“是!”

    随即,布特又抬头望着苍茫天空,叹息一声:“喀秋莎,我知道你是敢爱敢恨的丫头,但非常时期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接着他又发出一个指令:“为了安全起见,把赵恒照片发出去!”

    亲信再度恭敬回应:“明白!”

    “砰!”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响起一记沉闷枪声,下一秒,一颗高能穿甲弹狠狠杀至,直接打透了挡在布特面前的机甲士兵面罩,钢化玻璃发出了“铿”的一声脆响,然后这名机甲士兵站在原地不动。

    在他的玻璃面罩上,有一个圆形的子弹孔,整个头盔里面喷溅了一层脑浆,鲜血也染红了整个钢化玻璃,这个变故使得所有机甲士兵都愣住了,他们的机甲部队从来没有这么干脆的被干掉过。

    这些机甲都是接受过性能测试的,能抵挡住十二毫米冲锋枪子弹连续三分钟的近距离射击,但是在袭击者的狙击子弹面前,却被瞬间开裂,还没等布特他们扑倒在地,又是一颗子弹呼啸而来。

    “扑!”

    一颗子弹洞入布特额头,鲜血毫不留情的溅射!

    ps:谢谢*.官打不过打赏作品1888币。

第三千零零章 报复

    第三千零零章报复

    莫斯科郊外,一处偏远却小有名气的大型庄园。

    跟喀秋莎和布特他们一个圈子的霍都家族,三十来号人纷纷聚集在一起,气氛算不上其乐融融,但起码算是和谐,霍都在澳门被尼古拉杀了,这给他家人带来一片悲伤,但也带来了不少利益。

    或许是为了息事宁人,也或许是向寡头示好,普大林不仅把霍都追封为国家英雄,还把俄国一个基金会交给霍都家族打理,它是俄国圈子标杆性的商业基金会,说白点,就是什么赚钱做什么。

    再精准一点,他是地下军火商巨头。

    这些年走私军火大火,霍都家族的重点一直放在这上面,走私,交易,资金充足,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寡头位置也上升,霍都的老爸叫叶查礼,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都是十足的成功人士。

    有钱,家庭美满,三房小妾以及十多个子女,一大家子,和和睦睦,事业上也是一帆风顺,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却格外缺乏安全感,大多腰缠万贯但亏心事做多了的大佬估摸着都有这毛病。

    霍都在澳门被人干掉后,叶查礼就尽量减少外出,待旗下一个得力干将拉姑夫死在边境,他就更加疑神疑鬼草木皆兵,还直接从繁华市区,搬到富人扎堆的郊区,以最快速度设计了一处庄园。

    八栋别墅,鹤立鸡群!

    叶查礼把父母妻子孩子还有一系列关系亲近的亲人安排在这里,独占两栋奢华别墅,其余六栋,除了少量佣人外,几乎全部都是保镖,近百号人,平日全天候在周围巡逻,说得上是铁桶一块。

    所以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叶查礼,不管在外界再怎么惶恐,一旦回到家,都会无比安心自得其乐,喀秋莎遭遇袭击的这几天,叶查礼完全是足不出户,关在书房远程处理事务,还拒绝一切应酬。

    不过今天却不得不离开庄园,普大林总统昨天亲自打来电话,让他到克里姆林宫开会,收集对华谈判以及基金会发展的各项意见,见到总统亲自邀请,又事关家族未来,叶查礼只能张口答应。

    早上九点,叶查礼带着保镖离开庄园去开会,洋洋洒洒五十多号人保镖跟随,只是刚刚驶出庄园四公里,他的电话就刺耳响了起来,戴上耳塞接听传来心腹的声音:“叶查礼先生,不好了!”

    “布特少爷,一个小时前遭遇袭击!”

    心腹低声补充:“抢救无效,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翻看资料的叶查礼瞬间坐直身躯,叼着的雪茄也差点掉在车上,脸上神情无比震惊:“死了?布特死了?这怎么可能?他的身边可有机甲战士保护,怎可能被人袭击身死呢?”

    他的声音低沉起来:“在我们的原本分析中,红场事件,赵恒有五分嫌疑,普总统也有五分嫌疑吗?你个人更倾向总统的阴谋,忙于逃命的赵恒哪可能有精力声东击西吗?现在算怎么回事?”

    叶查礼脸上多了一股狠戾:“布特跟普总统可是亲戚,他又深得总统的器重,总统难道使用苦肉计来掩饰自己阴谋?如果是的话,岂不证明他又要对我们下手?连布特都牺牲,哪会留我们?”

    “如不是,难道赵恒真来了?”

    电话另端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虑事件的趋向性,随即淡淡回应:“前者概率大一点,澳门黑滩事件,他也是准备牺牲布特,只可惜赵恒杀出坏了他的事,不过上次布特不是首当其冲目标。”

    心腹向叶查礼告知自己推测:“当然,这可能跟喀秋莎的袭击有关,他担心喀秋莎家族把矛头对准克里姆林宫,所以就演一出苦肉计来平息阿布斯基怒火,同时给其余权贵遭遇袭击做铺垫。”

    “如果你猜测没错的话,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叶查礼的神经无形绷紧:“可他会不会太无耻了一点,我们已经忍下霍都的死亡,还遵照他的指令设局赵恒,再对我们下手岂不太卑鄙?我现在要去克里姆林宫开会,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电话另端传来一声叹息:“这个不好说,虽然总统不会对听话顺从的寡头下手,他习惯拉拢一批打压一批,可是叶查礼先生你知道太多事情了,何况你跟他还有丧子之仇,难保他宁杀勿纵!”

    叶查礼拳头无形中攒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人要我的命,赵恒不行,普大林也不行,我现在不管他们什么纷争,也不管有没有蛋糕瓜分,我只想保住自己的命,今天这会,我不开了。”

    他挥手让车队掉头回去。

    在他给克里姆林宫打电话告知身体不适无法参加会议的时候,一列跟叶查礼相似的车队缓缓驶入庄园,守卫见到车队一模一样,电子系统又虽然出入卡自动开启,他们虽然诧异却没多说什么。

    两分钟后,车队横在主建筑的门口,车门打开,涌出二十多名欧洲男子,皆是面色冷漠,钻出车门毫不停留,径直登门,而在他们背后,还跟着一个东方青年和女孩,两人不温不火跟着上前。

    一名庄园护卫环视涌来的人群一眼,没见到熟悉面孔也没见到叶查礼后,他的脸上条件反射生出警惕,官方的警告,他可是烂熟于心,他摸着枪械下意识后退一步:“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二十多名不速之客不闻不问,脚步愈发快捷,分成四列后迅速靠近,庄园护卫脸色变得难看,一边拔出腰中的枪械,一边向肩膀的话筒吼出,只是声音还没发出,一把利刃就从他视野中闪过。

    “嗤!”

    利器划破皮肤的闷声响起,庄园护卫抬枪的姿势猛然顿住,一张脸上满是惊恐,看着面前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德国人,身躯僵硬,德国人握着一把刀,切瓜切菜一般,直接捅进了他的腹部。

    血腥而暴力!

    落在后面的东方年轻人轻轻点头,转身环视四周纷纷摇晃身子倒地的守卫,后者虽然发现端倪却回天无力,一个个守卫像是喝醉般倒地,年轻小子淡淡开口:“动作利索点,给叶查礼大礼。”

    随着这个指令发出,四批德国男子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年轻小子的视野,瞬息间腥风血雨,警声大作,五十多号换班刚刚休息的保镖几乎同时涌出来,骄纵而跋扈,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打。

    二十多名德国青年势如猛虎,面对两倍兵力怡然不惧,悍然冲进人群,犀利无比,招招致命,鲜血挥洒,一条条鲜活的人命迅速流失,惨白的灯光,倒影着一张张绝望的狰狞脸孔,分外讽刺。

    人数锐减!

    “恒少,其实这等小事哪需要你过来?”

    年轻女孩幽幽开口:“娃娃一个人足够解决!”

    赵恒走进混战的大厅,目光落在养有食人鱼的鱼缸上面:“整个莫斯科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少人打着我的名头浑水摸鱼,想要达到他们的意图,我如果不趁机也来一把,岂不吃亏的很?”

    他的手指在鱼缸上面滑动,挑衅游来游去的食人鱼:“至于今天过来,只不过想要跟叶查礼好好聊一聊,普大林喜欢留下听话的寡头,我却喜欢干掉听他话的势力,何况叶查礼还参与设局!”

    “所有涉事者,我都会一一抹掉他们!”

    赵恒淡淡开口:“唯有这样,才能告慰北如来英灵!”

    起码是正规军队服役然后退役的数十号庄园守卫,面对二十多个德国青年,不管是用刀还是用枪都毫无还手之力,一个个倒下,被惊动的霍都家人全部跑出来,脸色惨白,身心不受控制颤抖。

    这份恐惧不仅因为袭击者的身手恐怖,更震惊于对手的计划周密,整个庄园,电子信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全部被干扰,现在,他们就是想打电话求援都不成,制高点枪手也全都倒地。

    十分钟!

    近百号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无一活口。

    残酷而残暴!

    赵恒看都没有看横七竖八的尸体一眼,像是事不关己的远离厮杀战场,他更多时间落在面前的食人鱼上面,似乎寻思它是否真的吃人:“这玩艺真吃人就好了,可以用余家成员来喂食它们。”

    娃娃脸上划过一丝歉意,向赵恒微微低头:“恒少,对不起,是我们没有把好关,让俄国佬将计就计摆了你一道,还让你横死了生死兄弟,我知道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但依然愿意表示心意!”

    “阿道夫家族,愿随你一战!”

    娃娃向赵恒抛出背后主子的态度,每一句每一字都落地有声:“所有在俄的人力物力,只要恒少需要,阿道夫家族无条件听从派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以此来弥补我们曾经犯下的错误!”

    听到外面响起的汽车动静,赵恒目光如水平静:

    “叶查礼死了,不知余天池会不会回来?”

第三千零一章 这是谁啊

    第三千零一章这是谁啊

    十三辆防弹车子刚刚驶回庄园,叼着雪茄的叶查礼就嗅到了一抹不对劲,除了守卫的背影有些陌生之外,还有就是两条大狗没像往常一样出来迎接,要知道,每次车队回来,它们都热情迎接。

    难道是因为出去的时间太短?

    叶查礼的脸上划过一抹诧异,不过惯性还是让他推开车门,正要领着人向门口走入的时候,他嗅到一股浓郁的硝烟气息,以及挥之不去的血腥,这让他的眉头止不住皱起,继而发现一抹对劲。

    每栋别墅门口的守卫不见了,要知道,叶查礼除了在大门口制高点以及主要通道布置守卫之外,他还在每栋别墅入口派遣了守卫,为的就是生出变故便于示警和照应,谁知他们却不见了踪影。

    “有问题!”

    叶查礼咬着雪茄喝道:“小心!”

    他的眼睛已经捕捉到地上几滩血迹,还有几颗掉落的弹头,心里止不住咯噔,这意味着家里来了不速之客,可对方也太霸道了,悄无声息就干掉百余名精锐?还是自己去而复还的三十分钟里。

    随后他想到几十号家人的安全,目光瞬间多了一份焦灼,当下也不去寻思是赵恒还是总统,扭头向保镖喝出一声:“准备战斗!”他还摸出了手机,本能的去拨打号码报警,可惜却没有信号。

    尽管震惊对方悄无声息干掉近百名保镖,数十名不算窝囊的家族成员生死难测,但面对这种凶险的桥段,叶查礼并不觉得有多离谱,所谓现实世界,某些方面远比小说电影中要匪夷所思的多。

    普通人想象不出上层社会的刀光剑影,上层社会也不理解普通百姓岁岁平凡却自得其乐的安稳,没有对错,谁都是咬着牙憋着劲一步步向前走,所以人一辈子,遇到什么事情都不用太过奇怪。

    叶查礼虽然担心家人的安全,但面对这种低级的拿捏手段,也不会怂了,对方既然不长眼自己送上门,那他叶查礼当然也没客气的必要,照单全收,风口浪尖的阶段,死人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谁想要我叶查礼、、、”

    他向四周吼出一声:“我就要谁死!”

    在五十多名跟随反手拔出枪械,准备散开戒备和保护主子的时候,主建筑的大门已经悄然洞开,一个声音不轻不淡传来:“叶查礼先生,早上好,难得见一次面,一起坐下来吃个早餐怎样?”

    音调不高,但所有人却听的清清楚楚,紧接着门口一道模糊影子一闪,转瞬间,一名下意识横挡在叶查礼面前的保镖身躯一震,一朵红色血花从他额头上飚射出来,一把匕首狠狠钉在他头上。

    画面格外诡异。

    “都不要动!”

    在叶查礼身体一震的时候,不轻不淡的声音再度响起,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处的一群黑影,眼睛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二十多名家人被他们提在手里,男男女女,妻子,儿子,子侄、、

    还有各个受宠的亲人,全部赫然在列。

    接着,十多名面罩男子把他们丢在地上,枪口全部对着后者的脑后勺,接着一个年轻女孩从后面走了上来,看着叶查礼以及数十名持枪保镖冷冷开口:“把武器放下,不然他们全都得死了。”

    “你当我傻啊!”

    虽然看着家人生死被对方掌控无比揪心,但叶查礼还是保持着残存的理智,眼睛中满是刻骨的恨意:“放下枪,我们所有人都要受你控制,拿着枪,我们起码还有对话权,还可以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

    年轻女孩脸上涌现不置可否的神情,也无视数十名对手指过来的枪械:“凭你们也能两败俱伤?如果没让我们进到这里,如果四大战将没死在柏林,或许你有一拼之力,但今天注定你要败!”

    见到年轻女孩流露出来的强硬,叶查礼嘴角牵动了一下,散掉几分戾气后淡淡开口:“我不知道你们跟我什么恩怨,我也不去想死掉的护卫,我只想要解决面前的事情,小姑娘,开个价吧。”

    娃娃一笑:“开个价?“

    叶查礼手指一弹雪茄,踏前一步喝出一句:“没错,开个价,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有一个价,给我一个价,让他们活下来的价格,只要你们提出的价是我能够承受,我二话不说就给你们支票。”

    “还让你们轻易离开这里!”

    叶查礼声调平稳,从容镇定,带人站在这里跟娃娃废话半天依然没动手的意思,他不觉得自己这是废话,家人在对方手中,真动起手来只会两败俱伤,用家人横死来换取胜利,这不是他要的。

    用最小的带价争取最大的成果,这是每个商人都应该学习的东西,熬过这一个劫,未来怎么报复那是未来的事,所以叶查礼一个劲许下口头承诺,使劲诱惑着娃娃:“小姑娘,考虑的怎样?”

    人这种感性的奇妙动物,有足够的利益驱动,什么事做不出?

    在叶查礼自以为掌控局势的笑容中,娃娃嘴角勾起了一抹戏谑,似乎对前者的卖弄很是鄙夷,冷冷吐出一句:“叶查礼,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马上弃械投降,不然你的家人和保镖就要上路!”

    叶查礼闻言也一冷神情:“敬酒不吃吃罚酒?”

    “砰!”

    娃娃手腕一转,一枪落在手里,随即对着一个中年人背部扣动扳机,一声巨响,一颗子弹从后者胸前激射出来,钻入了草地里,而中年男子身躯一震,眼睛无形瞪大,不受控制一头栽倒在地。

    叶查礼吼叫一声:“混蛋!杀我兄弟?”

    在跟随齐齐举枪指向娃娃时,半空已经响起数十记沉闷声响,随着子弹从各个角落倾泻出来,捂着枪的跟随纷纷中弹倒地,很多人都是背后多了弹孔,显然娃娃的举动只是一个声东击西把戏。

    “小心!”

    在叶查礼条件反射趴在地上拔出枪械时,保镖已全部摔倒在地上,除了对方声东击西捅了他们一刀之外,还有就是脑袋刚才很是晕沉,不管是扣动扳机还是搜寻敌人,反应都比平时慢了半拍。

    叶查礼也是抖动着枪械,极力想要对准慢慢走过来的年轻女孩,结果却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下一秒,他手中枪械被人一脚踢开,在他缓缓闭眼的时候,他的瞳孔映入一抹不以为然的戏谑。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查礼重新睁开了眼睛,从背后吹来的冷风瞬间让他僵直身躯,随后他才把注意力落在自己所处位置,他很快辨认出,自己是在主建筑的三楼天台,而他身上没有多余束缚。

    这昭示出对手的自信。

    叶查礼还发现自己对面坐着一个年轻人,看样子二十岁左右,此刻正低头吃着家里空运过来的牛排,腾升的热气消散着天气清冷,他不知对方为何搞这一出,但他能够判断这一定是不速之客。

    在年轻小子的身后,放着自己喂养的食人鱼,此刻正在寒冷中死命游来游去,全力不让鱼缸中的水结成冻冰,而在年轻小子的两侧,还站着刚才像是狮虎一样的德国青年,一个个温顺如猫儿。

    他们垂手而立身子站的笔直,瞅着年轻小子样子很是恭敬,这种发自内心的恭敬,叶查礼原本以为,只有普大林才有资格享受,万万料不到赵恒也有同样的资格,让他对前者的好奇变得更浓。

    叶查礼心里腾升疑问:这小子究竟是谁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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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敌人,道不尽的萧杀! 赵恒冷光一凝,厉声喝道: 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女人,玩最快的刀杀最强的敌者,这就是赵恒的巅峰人生! 写不了名著,更不是大师, 只能写一本能让读者消遣一笑的小说,成功愿与大家一起小白。一代天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代天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代天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