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二百二十五章 雨中厮杀
“长空？清帮！”
在长空从后面走出来的时候，秀气青年也一抹脸上雨水，辨清眼前对手以及黑压压人群来历，靠在牙太古身边低语了一句：“这是华海清帮，帮主长空，恒门一员，赵恒放在黑道的棋子，有两下子！”
此时，围攻赵定天的牙族巫师见到街道两边涌出不少清帮子弟，悍不畏死的冲锋速度不知不觉迟缓了些许，与此同时，担心牙太古安全的他们分出两百人手，保护牙太古之余也横挡清帮避免后面被捅。
在秀气青年有意无意倒退两步脸露凝重，以及牙族巫师如临大敌严阵以待时，牙太古却涌现出一抹讥嘲，望着站在前端的长空他们冷笑一声：“清帮？他妈的！黑帮也来捣乱？真把太古当成病猫了！”
牙太古此时已经不仅仅是愤怒，还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耻辱，牙族巫师也算是响当当的一股势力，在华州甚至华国都有一席之地，不少权贵见到都要敬重三分，今日却连黑帮都来踩一脚，实在是憋屈。
虽然清帮子弟的出现，整个长街的闲杂人彻底消散无踪，不管是不知情误入进来的车辆行人，还是原本受伤躲在角落观看的食客，就连关闭店铺偷瞄的店主，也迅速远离或藏匿，谁都知道，混战将临。
混战一旦拉开帷幕，很容易殃及池鱼。
此时，长空一挺长枪：“太古，可敢一战？”
牙太古的脸上堆积着不屑和蔑视，随后握着手中木杖开口：“本来我不想大开杀戒，可是你们不知死活堵住去路，还叫板本太古一战求死，行，本太古就浪费三分钟，亲自成全你们这些无知的家伙！”
此刻他已经不想着跑路保命，只想把这些不知尊卑的黑帮碾碎，让他们见识见识自己的威猛，何况今天不从清帮子弟尸体上踏过去，他也难于找到机会脱身，因此他的眼神阴冷下来，堆积着浓郁杀机。
他的余光掠过拉开距离的秀气青年，诧异之余却保持着应有战意，木杖往前猛地一举：“牙族的儿郎们，拿出你们的血性和勇气，把这些罪人给我踩过去，让他们知道，牙族的勇士永远是世界最强！”
两百巫师齐齐呼喊：“嗬嗬嗬！”
牙太古喝出一句：“杀！”
两百巫师齐声呼应：“杀！”他们吼叫之余也一转刀锋，用锋利刀刃在肩膀上割出一道伤口，用疼痛来壮大自己的斗志和力量，这些戴着兽牙项链手持利刃的巫师，此刻嗷嗷直叫像是一个个被鬼附身。
长空也一挺长枪，三百清帮子弟齐齐抬刀：“杀！”双方都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叫，劲烈的风雨在这一刻似乎有着山岳般的沉重，唯有那冰冷的寒意和闪烁的刀光，让每一个人的血液忽而凝固忽而沸腾。
双方的气势同样强大，双方的意志同样不可动摇，更主要的是在双方的眼中同样流动着渴望战斗、渴望杀戮的熊熊火焰，当喊叫声达到最巅峰的时候，双方一抖兵器，在某种默契认定下同时发动攻击。
长街瞬间响起鼓点一般的脚步声，两方宛如冷兵器时代的三军一样，不断拉近距离不断吼叫杀意，原本灯红酒绿的街道，像是瞬间回到古代战场，掩盖了周围汽车、路灯、空调等一系列现代化的东西。
奔行途中，清帮子弟反手拔出长矛！
牙太古的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黑帮就是黑帮，虽然喊叫起来看去挺像那么回事，但一到真正比拼的时候就显露出不足之处了，都要拼命了，还拿着长矛干什么？不仅碍手碍脚，还会给同伴造成伤害。
难道以为双手都拿武器就能厉害一点？牙太古铜色脸上流露一抹不以为然，木杖再度高高举起：“杀！杀！”就在双方距离拉到十五米时，三百名清帮弟子猛地止住脚步，仰如长弓接着身子猛然前倾。
“嗖嗖嗖！”
一道道闪电的寒光再次裂破夜空，清帮子弟对着冲过来的牙族巫师，掷出蕴藏着全身力气的投矛，长矛像是蝗虫一样罩了过去，冲在最前端的二十多名巫师，连躲闪都来不及就被长矛覆盖，钉在地上。
后面好不容易稳住身子的牙族巫师，虽然第一时间挥动兵器格挡射来的长矛，只是长矛蕴含的力量和体积，让他们的努力显得多余，格挡就如螳臂当车一般可笑，他们身子如被电光击中滞空抖动不已。
一名体格强壮的巫师竭尽全力斩落两支长矛，可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和趴地，扑！一只长矛直接从他的胸膛猛然刺入，又从他的后备透出，挂着一大股鲜血，凌厉锋尖映着微弱灯光有着一种残酷的美丽。
“当当当！”
跟在队伍后面冲锋的牙太古挥动木杖，把三四支强弩之末的长矛扫落在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清帮子弹的长矛是拿来抛射的，也瞬间醒悟到被长空算计一把，背负长矛而不是短斧，就是让他们轻敌。
牙太古吼叫出声：“卑鄙！”牙太古握着木杖咬牙切齿的格挡，他清楚的看见木矛相击的崩裂并跳跃的焦灼气息，他连连后退只觉双手麻，身边又是一连串的惨呼痛叫钝器入体的“扑嗤”声不绝于耳。
“当！”
当牙太古把最后一支射向自己的长矛扫翻在地时，牙族巫师已经倒下了六十多人，其中九成都被长矛夺去了性命，还有六七人没死，但也身受重伤失去了战斗力，而此时的清帮子弟趁机无情压了上来。
一股无坚不摧、势不可挡的铁流！
清帮子弟借着十五米距离奔行的冲势，像是利箭一样钉入牙族巫师的群中，在他们手中，都斜举着一柄窄刃片刀，清冽的刀锋游走着眩目的光芒，腥红的刀衣在空中狂舞如歌，双目一派血红色的狞厉。
“杀！”“杀！”“杀！”
他们发出裂帛般的喊叫声。
一方是心有余悸，一方是气势如虹，双方士气完全就是天渊之别，所以一接触一对抗，前面十多名情绪低落的牙族巫师，就被毫无悬念斩落刀下，一股股鲜血从刀刃上溅起，飘落在潮湿长街殷红可怖。
牙太古见到同伴像是草芥一样死去，脸上的愤怒已经被森冷杀机代替，他一挥木杖罕见从后面踏了上来，十多名清帮子弟见到牙太古现身，二话不说就从队伍中分出来，挥舞片刀向牙太古围杀了过去。
“轰！”
只是当第一人冲到牙太古面前时，还没来得及落下手中片刀，一道凌厉刺眼的白芒，带着撕破空气的裂响向他撞击，清帮子弟的胸膛顿时被木杖撞塌，随后整个身躯向后跌飞出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后跌的身躯还砸翻了五六名同伴，在他庞大身躯消失时，牙太古踏了上去，木杖又是无情一扫，速如闪电，势大力沉，五名清帮子弟尽管挡到了木杖，但却无法把木杖压制下来，相反被它狠狠掀出去。
五个身影倒飞而出，浓稠的鲜血从嘴里喷出！
“嗖！”
牙太古一击得手却没有丝毫停滞，厚实的右脚猛地一踢，脚下一根染血长矛瞬间爆射，一闪而逝，狠狠没入一名冲前的清帮子弟胸膛，随后从他背后拉出一大股鲜血后，穿入了第二名清帮子弟的肋骨。
与此同时，他一个箭步窜出，浑圆左脚猛地连连踢出，两名清帮子弟胸骨被牙太古点中，咔嚓声音顿时清晰，七孔喷血，像被狂风刮起般往后抛掷，他们重重的倒在地上，想要挣扎起来却没半点力气。
牙太古的杀意越发高炽，如惊涛裂岸，脚步一挪，滋的一声，脚底发出一阵刺耳摩擦声，随后庞大身躯就从原地消失，再度落地现身的时候，他正从一队清帮子弟中间撞过，十余人直接被他撞飞出去。
半空喷血，清帮子弟脸色惨白落地，随后，牙太古反手一杖掠过，三名好不容易围上来稳定身形，递出一半砍刀的清帮子弟无比惊骇地发现，在自己的胸前多了一条巨大豁口，鲜血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随后，牙太古又把五名清帮子弟挑翻在地！
“杀！”
此时的长街，厮杀越来越激烈了，场面混乱不断扩大，还渐渐波及攻击早餐店的队伍，很多人互不相识，但目标坚定，那就是取对方的人头，把对方踩下去让自己活下来，这就是他们今天要做的事情。
双方精锐一批批往上冲锋，一旦被对方斩杀在刀下，后面同伴就会迅速补位，长街弥漫的白色雨水，因为四处飞溅流淌的鲜血，多了一股血雾，浓稠化不开的血腥气息，让所有人都变得更加疯狂起来。
彼此像是蝗虫般冲锋，死去，但再聚集，再冲锋.
此时，长空也从厮杀人群中靠近牙太古，显然要来一场王对王的决战，牙族巫师见到他出现就毫不犹豫的围杀过来，嗷嗷直叫，长空神情清冷的紧握长枪，健腕一沉，长枪到处一股强大刀气透锋而去。
“砰！”
第三千二百二十六章 牙太古死去
力量极其霸道，登时有三名牙族巫师往后栽跌，手捂胸口哀嚎倒地，虽然没死，却也失去了战斗力，趁着这机会，长空如灵猫一般穿过一道缝隙，两个牙族的好手追上来，给长空反手一枪，溅血倒地。
十多名巫师吼叫着扑过来，长空闪电般反掠在他们面前，为避免被敌人缠住陷身苦战，手中银枪光芒电闪，迅疾无伦的捅出三枪，登时又有三敌仰跌毙命，人一旦陷入生死存亡，总能爆出骇人的力量！
两支利刃从后攻至！
长空没有回头观看，只凭感觉向左右摇晃，便动作敏捷的避过敌人刀锋，然后腰身轻轻一扭，银枪如流星般划出，反手一劈撂倒他们之后，就跃前两步踹翻一名拦截的敌人，接著一个闪身，突围而出。
他见到了牙太古！
牙太古身上的黑色风衣，布满了斑斑点点的血污，还有刀锋划过的痕迹，左边肩膀也有被抛射长矛擦过的血口，但他整个人依然精神抖擞，眼中射出的却是冷漠狰狞的光，随后望着缓缓走上来的长空。
牙太古冷笑一声：“长空？”
长空淡淡开口：“太古！”
牙太古放声大笑，笑声有着一如既往的傲然，还有一股穷途末路的疯狂，下一秒，他猛地冲前，坚硬木杖狠狠向长空劈落而下，长空也低吼一声，不退反进，银枪一抖往前挡击，枪尖爆射出一股光芒。
“当！”
木杖和银枪在半空狠狠撞击，发出一记刺激耳膜的震响，这是没有水分的较量，所以撞击之下，两人都向后翻滚了出去，足足拉出七八米距离才稳住身躯，彼此的虎口都不可遏止疼痛，嘴角随之淌血。
长空一抹嘴角血迹，盯着牙太古冷笑一声：“牙太古，不得不承认，你很霸道，能够一招把我伤成这样，你也算是一号人物，只是你今天怎么都走不了，除了厮杀的三百清帮子弟，外围还有两百人！”
“走不了，那就不走吧！”
牙太古保持着傲然：“直接杀光你们！”
长空呼出一口长气：“哪怕五百名清帮子弟不能挡你们，大批军警和恒少也足够把你留下，今*率人袭杀赵老一战，你注定要付出惨重代价，只是你死不要紧，你的行为还会给牙族带来灭顶之灾！”
“以恒少的手段，牙族以后还会有好日子？”
在牙太古眼里闪烁一抹光芒时，长空又淡淡补充一句：“不如弃械投降，把今日事情说个一清二楚，再把你背后的主子交待出来，恒少即使不留你性命，但绝对不会再对牙族下手，你也算做了善事！”
长空微微一垂手中银枪，瓦解着牙太古的必死决心：“不然，你不仅今日要丢性命，牙族也会因此腥风血雨，你苦心经营数十年的成就，就要毁于一旦还会千夫所指，你也无颜面对你的太公和牙民！”
牙太古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目光玩味的看着长空开口：“弃械投降？你觉得这会是牙太古的作风？今天就是战到最后一人，我也不会摇尾乞怜，再说了，你要我交待什么？交待我跟东方雄是老同学？”
“还是交待我为东方雄拉线买军火？”
牙太古的神情阴冷起来：“或者，交待他是未来总统？”
长空声音一冷：“又来栽赃陷害？”
牙太古又是一阵大笑，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戏谑：“你看，我跟你说点真话，你又觉得我在栽赃陷害，说穿了你就是想听自己想听的东西，对不利赵恒的消息自动过滤，竟然如此，你又何必让我交待？”
长空眼睛微微一眯，脸上带着一股不置可否：“心知肚明！我要你交待的是背后主子，不是你玩弄的栽赃陷害，牙太古，你不要把恒少当成傻子，东方将军是未来总统，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你这句话？”
“要活命，就要拿出诚意来！”
雨水从天空轻轻落了下来，随着双方成员的死去，四周厮杀声渐渐小了，牙太古却浑然不在乎周围变故，只是看着长空不置可否一叹：“不管你信或不信，我，东方雄，还有大.法官，曾经是朋友！”
在长空下意识攒紧手中长枪时，牙太古又昂起头望着苍茫天空：“法官被赵恒杀了，今日我也怕是难于活命了，虽然我很想要活下来，可是我的尊严不允许我苟活，再说了，赵恒也绝不喜欢我活着。”
“我落在华国官方手里，东方雄就要万劫不复！”
他淡淡一笑：“我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但也不是什么钢铁战士，我这人承受不了太多折磨，落在华国官方手里，我担心扛不住，坐实他跟**联盟私买军火的事情，你说，到时赵恒会何等为难？”
牙太古的脸上多出一丝复杂情绪：“他会把失势的东方雄抓起来，还是暗地里把我杀人灭口？我也算对他有所了解，可是我真不知道他会作出什么选择，老实说，我有点期待，只可惜我不能做活口！”
“你为为恒少着想？”
长空不置可否一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牙太古抹掉脸上的雨水，野兽般身躯多了一抹柔和：“我当然不会为赵恒着想，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揪出东方雄，除了他是我老同学外，我念一点旧情，还有就是我要留下这个祸害，给华国埋下祸患！”
他看着长空淡淡一笑：“将来如果有机会的话，东方雄一定会给华国一记重击，即使他无法成功夺位，也能瓦解赵氏团结一致的局面，当你们不再抱团相互信任的时候，分道扬镳大动干戈就不远了！”
“这就是我跟你坦白的缘故！”
“呜呜——”
此时，街道两端已经涌现无数辆警车和装甲车，还有一大批荷枪实弹的警察，他们第一时间向奉庆早餐店涌去，枪口喷出一颗颗子弹，把攻破早餐店的牙族巫师撂倒，喊杀阵阵的长街顷刻被枪声代替。
牙太古还见到一大批警察向这边压过来，牙族巫师再悍不畏死，也无法对抗武装到牙齿的军警，一阵排枪过后，阻挡的牙族巫师扭曲着身躯倒地，一片混乱血腥中，牙太古发现，秀气青年不见了踪影。
他的眼里涌现一抹茫然，随后掠过一丝痛苦。
“牙太古，弃械投降吧！”
见到战意滔天的牙太古忽然变得落寞，长空举起长枪再度喝出一句：“你已无路可走了，再不弃械投降，再不让你的人放弃抵抗，你们全会死在乱枪之下，不管东方雄是不是总统，活着总比死去好！”
长空不得不承认，牙太古的虚虚实实让他凝重，所以必须让牙太古活下来，然后交给赵恒去判断，不然今日就把自己陷入困境中，正如牙太古初始所说，他要不要把这些对东方雄不利的话告诉赵恒呢？
“我已说过，我不能活着！”
牙太古眼里射出一抹寒芒，随后猛地向长空爆*过去，手中木杖再度狠狠向后者劈落，长空也是眼神一冷，怒吼一声退出一步避其锋锐，随后一挥长枪，枪尖像是利箭一样捅出，点向落下来的木杖。
“当！”
枪尖精准的点在木杖上面，感受到一股蛮力汹涌时，长空也喝出一声，在持枪手腕压上全部力量，枪尖死死钉住木杖，就在这时，他忽然见到牙太古诡异一笑，随后顿感木杖力量消散无踪，毫无对抗。
枪尖如泄堤之洪，擦着木杖边缘，刺入牙太古咽喉。
“扑！”
一股鲜血溅射出来，天地，忽然死寂了下来。
第三千二百二十六章 人满为患
枪尖没入了牙太古的咽喉，鲜血顺着锋锐流淌下来。
长空紧握的银枪多了几道绵延的殷红血迹，血液在枪身上缓缓流淌，随后又被雨水打散掉落在地，变成地面上的一个个涟漪，天空很清冷，地上很潮湿，可是长空却能清晰感觉到，牙太古的血是热的！
他一脸讶然看着死在自己枪下的牙太古，看着没入对方咽喉的锋利枪尖，长空杀人无数也手染不少鲜血，今日也是带着决一死战的战意过来，如今牙太古也确确实实死在他手上，可是他却没半点欣喜。
相反，长空脸上还多出了一抹惆怅！
如果牙太古是跟他轰轰烈烈一战被杀，长空可以欣慰自己的成就，在枪身上又能傲然刻下牙太古的名字，可这一战却只交手两个回合，牙太古放弃抵抗任由他一枪杀掉，这让长空满腔的战意变得冷却。
最重要的是，牙太古死得干脆死得利落，却把东方雄的难题留给了他，长空不知道该不该把牙太古的话，原封不动告知赵恒，如果汇报，京城必会暗波汹涌，如果隐瞒，那又是不忠，左右都让他纠结。
“轰！”
在长空缓缓收回手中银枪的时候，失去支撑的牙太古轰然倒地，像是一尊大佛摔在水中，溅射起一大蓬水花，雨水从他咽喉上流进去，但很快又被鲜血裹着出来，牙太古的眼睛瞪得很大，但没有愤怒。
只有一股子悲凉！枭雄末路的悲凉！似乎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种方式结束生命，至少跟他来京城之前幻想的结局完全不同，他的荣耀，他的太公，他的子民，他的女人，此刻都已经跟他再无牵连了！
“爷爷，你没事吧？”
在长空低垂长枪看着死去的牙太古时，残存的巫师发出野兽一般的怒吼，被军警狠狠压制趴在掩体的他们，不顾代价从匿藏处冲了出来，向牙太古和长空这个方向奔行，清帮子弟哗啦一声护住了长空。
在他们如临大敌准备对抗残存巫师的时候，两边压过来的军警毫不犹豫开枪，砰砰砰！子弹从枪口无情喷出，一颗颗打入奔行的巫师躯体，近两百名巫师身上溅射出鲜血，像遭受高压电一样扭动身躯。
大批军警端着枪械从两边死死压制，把冲锋和反抗的牙族巫师一一毙掉，虽然这些都是少数民族，但大规模暴动就等于恐怖分子等于造反了，何况牙族巫师的目标是赵定天，军警下起手来自然不会软。
近二百人顷刻做了枪下冤魂！
观望的众人终于憋不住了猛的吐出了一口长气广场上升起了淡白色的云雾接着是更深更长的吸气声他们同时吸入的还有在空气中渐渐弥散开来的血雾。
最后三百名巫师见到牙太古横死，他们又没有半点机会讨回公道，随着军警的不断聚集，他们生机也遭受到严重扼杀，想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句话，他们硬生生用理智压制悲愤，丢掉武器投降。
三百多人全部跪在地上，双手抱头昭示自己投降，随着军警把他们一一按倒铐住，赵定天的危机算是得到缓解，此时，三十五辆恒门车子也开了过来，车门打开，赵恒第一时间钻了出来，直奔包子铺：
“爷爷，爷爷！”
赵恒速度极快的在尸体和大巴中穿梭，期间还把数名挡路的牙族巫师踹翻，在快要贴近店铺门口的时候，三名还没被军警铐住的巫师突然暴起，悍不畏死的向赵恒扑了过去，手中抓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喊叫着赵定天的赵恒眼神一冷，前冲的脚步瞬间一转，三名巫师的匕首虽然已拔出，却几乎连施用的机会都没有，在冲来的军警愣然中，一脸杀意的赵恒身躯突然展远，不退反进欺进一名巫师的怀中。
他反掌一切，这人身躯一震，手抚咽喉倒下，没有惨呼声甚至没有半点血溅，但他的脖子已经如面条殷软软垂下，接着赵恒右手一振，夺下来的匕首顿时寒光四射地爆出，后面一名牙族巫师身子一震。
随后他捂着胸膛向后面直挺挺跌飞出去，而指经间鲜血向外流淌，他也没有发出惨呼，他的心脏已经被赵恒一刀洞穿，最后，赵恒把另一人踹飞在墙壁上，后者在腰断吐血而死前，发出一记凄厉惨叫、
“不知死活！”
赵恒毫不留情的杀掉三人，随后一头撞入打开破烂木门的店铺，留下目瞪口呆的军警收拾现场，赵恒很快站在漂染鲜血的地板，光线幽暗也让他眼睛一眯，随后就见到大金衣站在面前：“赵老没事！”
还没等赵恒出声回应什么，一个沧桑淡定的声音从角落悠悠传来：“你也算见识过大世面的人了，怎么还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不就区区一千名装神弄鬼的巫师，至于你如此莽撞差点被宵小所伤吗？”
在大金衣的身躯转到一边后，赵恒的视野顿时清晰起来，只见爷爷正坐在角落一张桌子上，面前摆放着几个空掉碟子，而他手里还夹着最后一个素菜包子，不紧不慢的送入嘴里，毫发无损，淡定从容。
赵恒顿时放下一颗心，同时感慨老爷子真是神人啊，被一千名悍不畏死的巫师攻击，却还能悠哉悠哉享用早餐，这份定力远非常人能及啊，随后他爽朗一笑：“爷爷教训的是，我嫩了点，沉不住气！”
“不是沉不住气，是关怀则乱！”
大金衣笑着向赵定天走过去：“赵恒可是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哪会惧怕什么千人万人，之所以如此焦急还忽视细节，不过是关心老爷子罢了，当今世上，有谁能够对亲人安危坦然处之呢？”
此话一出，赵定天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容，只是并没过度流淌出来，他望着走过来的赵恒叹息一声：“我没事，有大金衣他们保护，宵小哪能轻易伤到我？再说了，我虽然不能走动，但自保还是可以！”
赵恒呼出一口长气：“爷爷没事就好！”随后他的目光落在胖乎乎的老板脸上，眯起眼睛扫视一番宛如熟悉此人，李元烈也是盯着赵恒打量，接着就一拍大腿喊叫起来：“恒少，你是恒少，恩人啊！”
李元烈的笑容变得旺盛起来：“当初在苏州咱们见过面的，你还出高价买我酒楼的，我哥是大胡子的那个！”他竭尽全力提醒着两人有过照面：“后来我还请你去了夜总会，还被光头强扫了兴致的！”
“李元烈！”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咬住嘴巴沉默，好像不该在赵定天面前暴赵恒出入过风月场所，赵恒倒是没有什么所谓，他也想起胖乎乎的老板是谁了：“想不到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哦，你是这包子铺老板！”
赵恒环视一眼很快判断出李元烈身份，虽然他跟后者有过一面之缘，还清楚他是大胡子的家属，但涉及赵定天安全不得不提高警惕，所幸包子铺老板身份能够让赵恒释疑：“老李，今天忙，改天聊！”
在李元烈笑一笑退到旁边时，赵恒看着吃完素菜包子的老人，上前接过黑色轮椅：“爷爷，虽然我们已控制住局面了，但这里终究是事非之地，待会还有大批人手过来处理，我先送你回赵氏府邸吧！”
赵定天答非所问：“清帮的人？”
赵恒知道他是问起外面的长空他们，轻轻点头接过话题：“是的，我对于牙太古从来就没有放松过警惕，虽然南少答应会看住他们也会核查身份，但我还是留了一道保险，利用清帮子弟来盯着他们！”
赵恒向赵定天告知自己曾经的念头：“毕竟江湖中人介入，远比官方军警要从容很多，牙太古也不会过于警惕，只是我猜到他们会生出乱子，却没想到他们会如此蛮横，来打扰老爷子吃早餐的兴致！”
赵定天脸上划过一抹苦笑，轻轻戳穿孙子的想法：“盯着他们，你怕是早动了杀心吧？不便用军警围杀牙族巫师，避免引起牙族人们激愤，转而用黑帮人士来围杀，这样就可以推脱是江湖纠纷对不？”
“你根本就没想过让他们回去！”
赵定天叹息一声：“即使他们不来杀我，你也不会让他们活着回去，一定会找借口杀掉，或许牙太古也看到了这一点，走投无路，就是放手一搏！理智上，我希望他们死，情感上，却有点可怜他们！”
赵恒哈哈一笑，没有承认没有否认，只是悠悠抛出一句：“林胜华横死，北无疆落网，周武子受伤，我以为变天计划流产了，牙太古独木难支，会安分让巫师回华州，却没有想到他们会暴起攻击你！”
“幸亏长空一直盯着牙太古，见到惊变马上合围！”
在轮椅缓缓行驶到门口的时候，长空抹掉脸上的雨水跑了过来，一场厮杀恶战不仅没有让长空疲倦，相反更加精神抖擞和清亮，一看就充满斗志和朝气，他在两米之外站定向赵定天问候：“赵老好！”
“长空，谢了！”
赵定天和蔼一笑：“此战你们辛苦了！”接着手指轻轻一挥：“不仅让你受了伤，还牺牲这么多清帮子弟，有什么需要找赵恒，改天有空，来家里吃饭，我跟小小他们经常接触，对你倒是难得见面！”
长空脸上绽放出一股笑意：“谢赵老！改天一定登门拜访！”随后向赵恒抛出一句：“恒少，牙太古已经死了，尸体就在那边，我亲自验证过他的身份，确认无误就是牙太古，大部分乱党也已拿下！”
“只有十几个漏网之鱼！”
赵恒扫过长空一眼，见到后者没太多伤口，点点头回应：“牙太古也算是一个人物，你能轻伤耗损把他杀了，看来你的身手又精进不少，让人把牙太古的尸体搬回去，同时，清帮配合军警清除余党！”
长空挺直身躯：“是！”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现在不是时候，于是转身去处理牙太古的尸体，赵定天看了惨烈的现场一眼，随后伸手拍拍赵恒的手背：“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如果可以的话，其余人，关在监狱改造吧！”
“监狱？人满为患啊！”
赵恒笑容杀机涌现：“爷爷，我先送你回去！”
赵定天望了前方一眼：“南念佛呢？”
从人群中穿过来的越小小喊道：“他在产房，公月生了！”
第三千二百二十七章 你知道的太多了
赵定天没让赵恒护送自己回去，让他留下来处理手尾。
虽然赵定天知道赵恒会大开杀戒，但他更清楚今日一事必须由赵氏掌控，不然就容易被他人借题发挥生出事端，赵恒也知道老人的意思，于是让大金衣和恒门子弟护送老人离开后，就介入了这场事故。
接到电话的杜天雄也第一时间给赵恒授权。
牙太古的尸体已经被摆放在活动病床上，庞大的身躯让病床显得很是渺小，赵恒大步流星的上前，掀起盖着的白布扫过一眼，正如长空所说，牙太古被洞穿了咽喉，死不瞑目，脸上还带着难言的悲凉。
看着这个在华州跺跺脚都引起震动的男人，赵恒脸上跟长空一样没有太多的高兴，与其说他跟牙太古斗法胜利，还不如说大势所趋碾碎了牙族巫师，变天计划的流产，让牙太古他们根本没有多余选择。
走，必死，没有人会让牙族巫师平安回去，不走，温火煮青蛙，也死，北无疆一案迟早把牙太古拖下水，因此除了放手一搏外，牙太古完全没有其它路可走，只是没想到他会途中袭击吃早餐的赵定天。
“带走！”
赵恒伸手给牙太古的眼睛闭上，随后向数名清帮子弹微微偏头，后者立刻把牙太古推了出去，随着牙太古的上车，不少躲在角落和门窗后面的民众虚脱般叹气：～～这可怕的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
这时，长空领着数十名清帮子弟和军警过来，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两个沉甸甸的箱子，在赵恒微微眯起眼睛的时候，长空把两百个箱子摆在赵恒面前，一抹脸上雨水开口：“恒少，从大巴行李箱找到！”
“全是牙太古他们的家当！”
长空呼出一口长气：“金条，翡翠，美钞，房产！”
当设置密码的行李箱一个个被打开时，赵恒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竟然有五百套一二线城市的房子，上面的数字，看的赵恒头昏眼花，恨不能把脚趾头都涌上来审视，只是知道每月拿租金都有一百万。
另外，还有一千多斤来自缅甸没有经过加工的优质翡翠，五千多颗拇指大的金珠，三十多尊巴掌大金佛，一看便知每一件都质量上乘价格不菲，钞票更是高达一千万美金，刺激着周围每一个人的眼球。
“想不到牙太古如此富裕！”
赵恒脸上的杀气被金钱冲淡两分，手指抓着金珠变得意味深长，老实说，牙太古的死在他意料之内，但这批钱财却超出他的判断，不过往深处一想也是，牙太古在华州作威作福多年，哪会没有油水呢？
之所以把账户上的资金和物业变成硬通货，不过是担心哪天跟华国官方开战，旗下产业瞬间被冻结的艰难，这些东西也可以看出，牙太古清楚自己没有好下场，所以随身带着硬通货来博一场余生荣华。
“这些钱、、、、”
在无数人瞪着眼睛看着这一批财物时，赵恒把手里的金珠全部丢回了箱子，朗声而出：“长空，将这些钱财分成十份，六份上交国库，一份抚恤清帮子弟，二份，属于每一名出现在这里做事的军警、”
那些环峙戒备或者清理现场的军警眼眸都瞪大到了极点，凝重、疲惫、震憾等等负面情绪，都在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随之而来地是难以置信的惊喜，这是真的么？这数亿的财产中，有二份属于他们？
他们看看小山一样的金银财宝，如在梦中幸福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美好，赵恒的声音依然宏亮：“还有一份，属于你们的上司，因为平日里没他们对你们严格的训练，你们是不可能表现的如此出众、、”
“不可能如此轻易赶赴过来化解危机！”
二十多名军警头目身躯僵直，眼中流淌着难于掩饰的光芒和感激，身躯颤抖差一点跪了下来，随后，每一个人心中都感慨万千，与恒少为敌无疑是可怕的，是灭顶之灾，而追随这位恒少爷则大有钱途。
他们是京城的应急部队，二十四小时待命处理事端，玩得就是刀口上的活，相比警方要辛苦不少，可每月薪水却捉襟见肘，养活自己容易，安身立命却难，所以这一笔足够扭转命运的横财让他们感激。
所有清帮子弟和军警同时扬头挺胸，兵器相互撞击发出巨大声响，难以置信响起的欢呼声能把四周房子震塌，一千多人回应着赵恒表扬和赞赏，此刻他们哪里在乎什么规矩，只想表达自己的愉悦心情。
“～～真是会慷他人之慨啊～～”
站在背后的越小小心中叹息，这些钱财恐怕是太古半辈子的积蓄，想不到今日成了赵恒用来收买人心的工具，在军警和清帮子弟情绪达到高涨时，赵恒又抛出一句：“牙太古死了，赵老危机化解了！”
“大家一定认为我很高兴，可谁有知道我心中的愤怒？”
赵恒话锋一转，他戟指嗔目怒吼：“牙太古为了谋逆祸国，今日对我爷爷无情出手，一千多人冲击包子铺，有无数清帮兄弟为此献出了生命，我曾发过誓，他们如果死了，我一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要让他们的魂灵能够安息，但现在我完成我的誓言了么？”
赵恒扫视四周肃穆军警和悲壮的清帮子弟，他眼眸中流泄出来的浓重血腥气息使得没有一个人敢于他对视，所有的人都随着赵恒的这一声喝问心又都提调到了半空，便是越小小也不知道赵恒要干什么。
赵恒踏前一步，让自己从雨伞下面走了出来，随后在众人惊愣的目光中，他对着百余名清帮尸体轰然单膝下跪：“牙太古谋逆叛乱如此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同谋呢？枪从哪里来的？刀哪里买的？”
在全场一片肃静暗暗点头言之有理时，赵恒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为了保证京城的安全，为了保证华国的万里江山，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去把那些同谋者一一找出来，抓起来并毫不留情的诛弑、、”
与其事件被人借题发挥，还不如自己来掌控。
本以为杀戮告一段落，但万万没有想到刚才的杀伐，才仅仅是序幕是开始，冷风呼啸如哭冷雨敲打似嚎，数秒后，那些戒备的军警在接受赵恒的指令后，都用力握着枪械还高声喊叫道：“杀光叛党！”
“杀光叛党！”
三百名桀骜不驯的巫师第一次涌现恐惧。
几乎同个时刻，连鹰正带着杜家护卫包围了牙族庄园，残存十多人看家的花园顷刻被攻破，一阵乱枪扫射后，十多名巫师哀嚎着倒在血泊中，就连几只价值不菲的藏獒，也被连鹰毫不犹豫的一枪爆头。
杀掉庄园的守卫之后，连鹰就下令全部搜寻牙太古的罪证，一时之间，整个庄园鸡飞狗跳，昔日被牙太古高高敬奉的太公金身和牙柱，尽数被杜家护卫无情践踏，没有多久，庄园内外就变得一片狼藉。
“连管家！”
当连鹰拖着腿一个人走入牙太古的卧室时，张姓女星正把一个装杂物的袋子放在床上，还把墙壁的液晶电视打开，接着对反手关闭房门的连鹰毕恭毕敬开口：“这是牙太古的东西，也不知有没有用！”
“但这是我在这房间所能找到的！”
连鹰扫过袋子一眼：“很好！”
听到对方对自己做出评价，张姓女星脸上绽放一个妩媚笑意，随后又压低声音开口：“连管家，我昨晚和早上的情报有没有用？牙太古有没有对赵定天下手？他昨晚跟我上床时无意喊了干死赵定天！”
连鹰嘴角牵动了一下，接着悠悠一笑：“有用，非常有用，就因为你的两份情报，让我们暗中派出大批精锐盯着，把意图作乱的牙太古轻易拿下，赵老没有危险，夫人要我转告你，你做的很是不错！”
就在这时，液晶电视突然锸入了一个即时新闻，国家电视台之花林徽因亲自报道：“早上六点，丰庆包子铺发生一起恶*件，牙太古为首的恐怖分子对无辜群众发生袭击，造成一百多人死亡和、、”
“连管家，我昨晚不是就示警了、、、”
张姓女星看着新闻报道彻底震惊了，常年挂在脸上的职业微笑也消失了，小嘴张大的几乎脱臼，良久之后，她扭头望向连鹰想要询问怎会这样，只是话还没冒出来，一把匕首就毫不留情捅入她的腹部。
连鹰淡淡开口：“对不起，你知道的太多了！”
第三千二百二十八章 辞去部长
京城医院，妇产手术室，红灯刺眼！
南念佛背负双手在产房外面走来走去，脸上罕见的带着一抹焦虑，距离预产期还有一天的公月早上突然大出血，送到医院检查被告知羊水破了，必须马上做手术取出孩子，否则一大一小都有生命危险。
南念佛当即让医生马上给公月做手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半个小时可以结束的剖腹手术，如今却过去整整一个小时，天色也从幽暗变成了灰明，南念佛也从稳坐钓鱼台的淡定，变得凝重和焦虑。
“怎么还没好？希望一切顺顺利利！”
看着还在亮的手术室红灯，南念佛嘴角止不住牵动两下，眼睛光芒多了一抹复杂，心里祈祷母子平安之余，也把怀中震动的手机一把按住，此刻，他只想听到公月和孩子的消息，其余事情都不想介入。
手机再度不依不饶的响了起来，南念佛拿起来扫视一眼，来自警察部办公室，他皱眉把它转到菩萨手机，今天他让菩萨坐镇警察部，后者有足够能力替他掌控一两天，他此刻不想为琐事分了自己心神。
只是来电转去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起来，南念佛摸出冷冷扫视，安小天的电话，他猜测后者应该是摆平了牙太古的事情，尽管他想要听到来自安小天的好消息，可是手术室的红灯又让他多了一抹烦躁。
也不知道按掉了多少个电话，最后南念佛一把关掉从来没关机过的手机，随即徐徐呼出一口长气，总算可以安静一会了，走廊上二十多名南系骨干也都沉默，显然都把南惊雷的出世当成南系一等大事。
“南少！南少！”
就在南念佛倒了一杯净水灌入咽喉缓冲清晰的时候，一身制服的菩萨雷厉风行从电梯钻出，带着一抹凝重向南念佛大步流星走来，身上还有着不少没有拍掉的水珠，显然他是火急火燎赶往京城医院的。
菩萨向南系骨干点点头打招呼，随后扫过还亮着红灯的手术室一眼，他自然知道公月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雨水把到嘴边的要紧话暂吞了回去，转而向迎接过来的南念佛问道：“南少，嫂子没事吧？”
“羊水破了，孩子头太大、、”
南念佛呼出一口长气，揉揉脑袋回应菩萨：“正在进行剖腹产手术，只是都进去一个小时了，母子还没有出来，途中有小护士出来了一下，但也只告知孩子太大了，手术缓慢了一点，要我耐心等待！”
菩萨闻言轻轻点头，拍拍南念佛的胳膊出声宽慰：“护士都说没事，那你就不用太担心，再等一等，母子肯定会出来的，再说了，前几天不是检查过吗？医生都说孩子超过八斤，手术慢点可以理解！”
南念佛叹息一声：“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随后话锋一转：“你怎么过来了？今天可能有变故，我无法在警察部坐镇，让你替我在那里盯着点，你怎么也跑到医院来了？刚才还有电话不少打过来！”
菩萨把南念佛扯到旁边苦笑：“我也想坐镇警察部，可是打你电话都没人接！”随后神情变得肃穆起来：“确实出事了，牙太古他们真的狗急跳墙了，他们在途中忽然杀了警察，然后驾着大巴攻击！”
在南念佛眼神瞬间变冷时，菩萨又补充上一句：“目标是在丰庆包子铺吃早餐的赵定天，一千人视死如归，还有五十把枪械，以及上千件冷兵器，差点就把赵定天淹没了，所幸大金衣他们拼死保护！”
“依仗包子铺和十几支枪扛到支援！”
南念佛忽然感觉到口干舌燥，脸上带着难于掩饰的讶然：“牙太古攻击赵老？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知道赵老在哪里吃早餐？”接着又恨恨出声：“这牙太古实在狡猾，这一起袭击还真是出人意料！”
南念佛的手指微微攒紧：“按照我跟小天的推测，牙太古最有可能是在机场闹事，劫持旅客或飞机，以此来对抗金格格他们的杀局，我都让小天把重兵放在机场了，谁知他却半路找到目标放手一搏！“
说到这里，他还流露一抹庆幸：“所幸我除了让安小天在机场布置重兵之外，还让他带着南系精锐暗中跟随车队避免变故，赵老应该没大碍吧？牙太古他们再牛叉，只要第一照面没对赵老生出伤害、”
“南系精锐就可以扭转局面！”
菩萨闻言微微一愣，抬头讶然看着南念佛开口：“解救赵老的不是安小天和南系精锐，而是恒少暗中安排入京的清帮子弟，清帮子弟跟巫师死磕才把赵老险境解除，不然赵老今天怕是难于全身而退！”
菩萨把知道的情况告知南念佛：“牙族巫师三轮攻击付出三百人性命，但也耗掉大金衣等人的子弹，他们已经攻到早餐店门窗就要破门而入近身战了，二十人面对六七百人，再神通广大也难于讨好！”
在南念佛心里一沉的时候，菩萨又轻声补充一句：“所幸长空带清帮子弟迟缓了他们动作，还出手把要跑路的牙太古杀了，最后应急部队和恒门子弟奠定了胜利，赶赴过去的势力很多，但没有南系！”
南念佛下意识抓住菩萨手臂：“没有南系？”
菩萨也是心里微微咯噔：“没有！”他咬着嘴唇开口：“南少，牙太古可是我们请入京城，尽管他们是被金格格所迫不得不造反，但我们没有证据证明金格格施压，这笔血账怕是要记在南系的头上！”
南念佛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掏出手机马上拨打安小天的电话，结果却是无人接听：“安小天不久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以为他是汇报一切顺利，所以就暂时没接，这小子，究竟发生什么变故了！”
他连打三个电话，安小天，还有后者亲信，都关机。
“南部长！”
就在南念佛神情多了一抹凝重的时候，两部电梯以及两边安全梯几乎同时打开，涌出数十名身穿制服的内务部精锐，一脸萧杀宛如当年锦衣卫的男女，气势如虹填满了整条走廊，让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他们中间走着笑容旺盛的万参谋，没有刺眼锋芒没有摄人气势，只有一抹笑里藏刀的神韵，他向望向自己的南念佛淡淡一笑：“总统他们找你很是艰难，警察部，南系花园，手机，电话全都打不通！”
万参谋笑容谦卑的靠近：“最后得知南部长在京城医院，于是就让我这专案组副组长跟着内务部的兄弟，请南部长去内务部一聚，今日袭击赵老一案，总统和军部都很震怒，需南部长给出一个解释！”
说是邀请，但谁都知道这几近等于变相逮捕，如果真是请南念佛去解释，何必让内务部成员出现？菩萨他们瞬间横档了过去，眼神一冷开口：“万参谋，你挂名北系一案副组长，来这里撒什么野呢？”
“莫非你认为南少跟北无疆有关？”
菩萨等着万参谋：“还是觉得牙太古为南少唆使？”
“撒野？”
万参谋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我哪里敢对南部长撒野，我下个月十五号都内退了，哪有什么胆量对南部长叫板？只是老夫身系华国安危，又身负总统和常委所托，不得不请南部长去内务部说几句话。”
菩萨冷喝一声：“有什么好说的？”
万参谋皮笑肉不笑：“牙太古今日造反，意图谋杀国家重臣赵老，这是今年最恶劣的恐怖事件，千名牙族巫师是南少请入京城，他们身份甄别也是南少主持，如今他们对赵老攻击，南少不用解释吗？”
他踏前一步看着南念佛：“如说南少不知情没有参与，那为何今日没有重兵护送？是南少天真相信牙太古不造反，还是南少故意放纵他们袭击？另外，他们手中的兵器、枪械、情报，全部哪里来的？”
“南少身为警察部长，是不是要解释清楚？”
在南念佛恢复如水平静菩萨他们脸色一变时，万参谋又轻声补充一句：“忘记说了，此事恒少已经介入，我相比他来说温和好多了，三百多名牙族巫师在送去监狱关押的途中，不小心翻车坠入山崖。”
他言语玩味：“赵老是恒少的爷爷，他的亲人被一堆巫师冲击，你说他心里有多大杀意？人，是你请的，你也保证过巫师无害，结果却生出这种事情，你说，如不是恒少念着兄弟情，南系早被铲平！”
万参谋摆出推心置腹的样子：“北无疆一案跟牙太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我主动邀请南少去内务部说清楚，不管对你还是对南系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了，总统和常委他们也都等着解释！”
“南少还是走一趟！”
南念佛冷哼一声：“内务部的门易进难出！”随后他扫过手术室红灯一眼，语气变得凌厉起来：“此事我一定会给总统和赵老作出一个交待，但不是现在，等我妻子分娩完，我会去内务部说个清楚！”
“对不起，必须现在走！”
万参谋摇摇头：“时间拖得越久，很多事情就越失去真相，再说了，即使我同意，内务部的兄弟也不同意啊！”说话间，内务部男女齐齐挺直身躯，目光凶狠看着南念佛和菩萨他们，毫不通融的样子。
显然对警方没找出陈天云尸体有着不满。
在南念佛眼神一冷时，菩萨上前一步喝出一声：“老家伙，找死是不是？”随着他的狠戾闪现，二十多名南系骨干马上拔出腰中枪械，齐齐对向笑里藏刀的万参谋：“南少没说不去，只是现在不去！”
“你张牙舞爪干什么？知道自己内退还不夹尾巴？”
南系骨干拔出枪械后，内务部的数十人也都反手摸出枪械，杀气腾腾的指向南念佛他们，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枪的态势，走廊变得萧杀起来，吓得几个探头的病人和护士尖叫一声，速度极快的缩头回去。
万参谋无视对着自己的枪口，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内务部手里有总统令，代表的是总统和常委最高意愿，连我都不敢违背半分，你们要跟太古一样造反？我一个电话打过去，军警就会把这里铲平！”
万参谋看着南念佛一笑：“南少，你确定要流血冲突？”
“我愿对此事担责，我辞去部长一职！”
南念佛叹息一声：“给我两个小时！”
第三千二百二十九章 针锋相对
赵定天安然无恙，整个京城却为之震动。
他的遇袭远比北无疆是未来总统还让人遭受关注，除了牵涉牙太古和少数民族之外，还有就是他为元老中的元老，杜天雄、东方雄、大小金衣都是他的门生，乔不死，乔平庸，西门庆也算是沾亲带故。
因此赵定天被牙太古率领千人冲击，立刻引得杜天雄他们放下手头工作，第一时间跑来王者胡同探听老人情况，其余官员随之跑来赵府嘘寒问暖，让门口的主干道塞出了三十米，很多人只能徒步进入。
华国最顶尖的医学专家也汇聚到赵府，对赵定天进行全方面的检查和诊断，原本冷冷清清的赵府，一下子成了整个京城聚焦点，赵氏守卫也从常规的一百人，变成了三百人，真正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与此同时，牙族庄园被军警二度抄家，牙族文化圣地一夜之间烟消云散，三百多名押往郊区监狱的牙族巫师，在经过一处悬崖时突然失控掉下山崖，数百条人命连同车子，支离破碎，没有一个人生还。
官方说法是牙族巫师不知悔改，途中抢夺押送车子导致失控丧命，只是聪明人心里都很清楚，被捆成粽子一样的牙族巫师，哪里还有能力和信心去夺取车子？十有**是向来心狠手辣的赵恒下了毒手。
全死了！
三百多条人命，再加上长街的巫师，官方数据是一千零八人，牙太古耗费多年心血培养起来的牙族骨干，就这样像是草芥一样死在京城，而且未来华国官方将会以此为借口，对牙族进行有意无意打压。
赵恒的残酷不仅让牙族巫师灰飞烟灭，还让京城再也没有任何一只出头鸟敢冒泡，无形中让越演越烈的北无疆一案收敛两分，经手人员能够想起北如逸跟赵恒的关系，所以针对北系的手段温和了很多。
否则哪天自己也会成为巫师一员！
其余各方也都眼巴巴的看着赵恒下一步动作，是就此罢休还是借机铲除异己？所有人都心存忐忑，赵恒风头正盛，背后又有总统等人撑腰，还涉及到赵定天的生死，一旦被他盯上，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无数势力包括万参谋等人第一时间向赵定天问候，还向赵恒表示愿意配合追查凶手，再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挑衅赵恒，与此同时，华国官方把资源向赵定天一案倾斜，再度把北无疆案子冷却两分。
也就是这一案，长空和清帮这个不入流的帮派，彻底走入了各方权贵的视野，救驾有功，黑而有义，再结合清帮配合军警清查牙太古同党，所有人都看得出赵恒对清帮的重视，当下纷纷附和赞誉清帮。
长空一边追击牙族巫师，一边给各洪门下帖子！
长空要各地洪门配合清帮追查凶手，收到长空帖子的数十名洪门主事人都情绪复杂，清楚长空这个各堂配合是奠定自己为洪门老大的意思，心里虽然不愿承认对方正统，但更清楚跟长空作对残酷下场。
这些老狐狸都知道，此时是风雨飘摇之际，披着官方外衣的长空，随便一个借口就能把自己捏碎，再说了，长空也足够强大，不仅轻易歼灭牙族巫师，还能一枪杀掉牙太古，由他来重振洪门不是坏事。
于是三十八份帖子发出去，三十八份帖子回了过来，洪门各堂愿意配合长空清查牙族乱党，还华国与民众一个安宁和稳定，这份帖子等于向长空低头，把国内原本混乱一团的洪门，名义上统一了起来。
黑道的暗波汹涌不太为华国权贵注意，但是南念佛主动辞去警察部长一职，却在有心人泄漏下迅速扩散，半天时间不到，整个京城权贵都收到消息，邀请千人入京的南念佛愧于长街一案主动辞去职务。
这又是一场难于把持的官场地震！统管两百万警察的警察部长一位，不需要多解释就清楚它的实权，绝对的华国金字塔位置，无数官员梦寐以求甚至拿命相拼的权力，南念佛的辞职让人既可惜又兴奋。
这位置是南念佛在国宾馆一战拿命相拼，南长寿牺牲自己权力得来的，也是南系稳固和崛起的根基，只要南念佛掌控着这个权力，南系再怎么没落都有限度，甚至只要得到一个机会，南系就可能冒头。
如今，南念佛却舍弃这位置，不能不让人感觉到可惜，只是往深处一想，南念佛好像也没有太多的选择，千名巫师是他邀请进京的，如果不想被人借题发挥刁难南系，最好的法子就是交出权力求平安。
同时，这个空缺让无数人眼睛发亮！
在诺大京城暗波汹涌的时候，内务部也开始了一场针锋相对的审讯，两男两女组成的内务部成员，隔着一张狭长木桌，向对面的南念佛开始问话：“南少，一千名巫师是你请来入京给珈蓝做法事的？”
“是！”
看过公月和孩子还得到两人平安消息的南念佛，已经如褪去潮水的沙滩变得平静从容：“珈蓝死了，一时找不到凶手，我又不想他走得太寒碜，所以就邀请牙太古给他做一场法事，想尽点兄弟责任。”
念叨珈蓝这个名字时，南念佛的脸上划过一抹哀伤，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此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出声：“送珈蓝最后一程可以理解，邀请牙太古做法事也可理解，但为何要调千名巫师进京？”
南念佛轻轻一推脸上的金框眼睛，目光平和扫视四名内务部成员，一个个眼睛清亮带着稚气，显然是内务部的新进成员，充满着理想以及热血，对审问自己不仅没有畏惧，反而有一种参与其中的兴奋。
毫无疑问，内务部用年轻的他们来冲击自己，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相比其余留有余地的老人，这些新人说起话做起事来更尖锐，最重要的一点，背起黑锅也就更容易，想到这里，南念佛下意识笑了。
“南念佛，你笑什么？”
高挑女子声音一冷：“回答我的问题！”
南念佛没有计较，言语平静的回应：“我让人去请牙太古做法事，牙太古提出他作法标配是一千人，必须要让他调一千巫师进京，他才会做这一场法事，我自感有足够掌控力，于是就批准巫师入京！”
另一个瓜子脸女子冷哼一声：“自感有足够的掌控力，好大的口气！就是因为你的狂妄自大，导致今天赵老遭遇袭击，还有一百多名无辜死去，现在回答第二个问题，你有没有甄别这一千人的身份？”
“有！”
南念佛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叹息一声回应：“我让安小天一一甄别他们身份，凡是有案底或者来历不明的巫师，一律不得出现在进京名单，而且这批巫师进京之后，也处于警方的严密监控中！”
他轻声补充一句：“无论是给珈蓝还是给包格达作法，我都安排足够人手荷枪实弹压阵，就连日常生活，我也安排两百名持枪兄弟盯着，还限制他们在京城的活动范围，每一个环节可谓都做到了位！”
“做到位了？”
在同伴记录南念佛的回答时，高挑女子微微挺直自己的胸膛，手指轻轻一敲桌子：“如果南部长做到位了，那他们的枪械和冷兵器哪里来的？九百七十把刀，五十三支枪械，六百发子弹，哪里来的？”
南念佛闻言微微沉默了下来，这确实是一个连他都恍惚的问题，这些巫师都在警方的监控中，牙太古也受到严密监视，他们从哪搞来这些兵器？此时，高挑女子戏谑一句：“你千万不要说作法来的！”
南念佛身躯瞬间一震，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包格达的法事！只是还没有等他推敲其中细节，一个平头青年也抛出一句话：“南少，你说一直派人盯着巫师，为什么发生袭击时只有三十名跟随警员？”
“其余南系精锐呢？怎么一个都没现身？”
他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就连事发半小时后，现场也没有见到一个南系成员，你的严密监控细节到位从何体现？南少，我觉得你刚才所言完全就是敷衍我们，如果你不拿出诚意，我们就要怀疑了！”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南念佛：“怀疑你跟牙太古是一伙的，你借着给珈蓝做法事把千名巫师调入进京，还暗地里给他们提供杀伤性兵器，今天更是故意撤走大批监控警员，让牙太古能够顺利袭击赵老！”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你怕要在内务部多呆几天！”
他还冷冷丢出一句：“必要时，搜查南家！”
南念佛看着他们：“我要见恒少！”
高挑女子意味深长回道：“对不起，在你没有交待清楚问题之前，你不能见任何人，而且如果你再不合作的话，我们不仅要搜查南家，还会向上提议审.查南系成员，我们怀疑你跟北无疆一案有关！”
南念佛淡淡开口：“这是对南系下手？”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
高挑女子干脆利落开口：“南系无错，谁能下手？”
第三千二百三十章 何弃疗
日渐黄昏，小雨依然飘飞！
看着门口最后一辆汽车缓缓驶出王者胡同，赵恒才探头探脑从房间走出来，睡了一觉的他环视几百个茶杯的角落，又看看一向勇猛的大金衣他们半死不活躺在沙发，脸上扬起了一丝笑意道：“走了？”
大金衣摸摸喝了不知多少茶水的肚子，没好气的看来赵恒一眼：“走了，我们忙得半死，你小子倒狡猾，回来就躲入房间睡觉，你知道我们招待了多少客人喝了多少杯茶吗？一百二十人，三百杯茶！”
“再喝估计就要挂了！”
咬着烟斗的牛空空也手指点点赵恒，恨铁不成钢的附和一声：“就是，我们累死累活，你却不知出来分担一点，早知道本校长也躲起来，可是少陪一点笑脸，如果明天还有人探视，由你来负责接待！”
赵恒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脸上依然保持着恬淡的笑容：“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不擅长言词的人，更不习惯应酬喝茶，为了避免说错话怠慢人家，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算我进去，辛苦各位长辈就是！”
赵恒伸伸懒腰向外面看了一眼，今天依然是绵绵细雨：“再说了，你们累了，把他们赶走就是，大不了加一个老爷子要休息的幌子，至于这样赔着笑脸喝茶吗？要不，我现在就让人悬挂东主要休息？”
“千万别悬挂！”
没等赵恒有任何动作，大金衣就连忙摆摆手：“现在整个京城暗波汹涌，大家都在暗地里察言观色，揣测老爷子和你的意思，前来赵府就是看看自己为敌为友，这间接影响到他们未来的部署和站队！”
大金衣把赵定天的心思道出：“老爷子不想死太多人了，所以就让我们尽可能接待他们，稳定他们乱七八糟的心思，避免他们过度揣测做出愚蠢的事，对很多人来说，只要赵府的大门敞开欢迎他们、”
“那就表示赵府没把他当敌人！”
大金衣脸上涌现一抹无奈：“如果拒绝他们来探视老爷子，十有**会觉得我们要对付他们，到时搞出一堆事情就不好了，再说了，对方都是带着厚礼过来，虽然老爷子不会收，但伸手不打笑脸人！”
他缓缓站起身，望着赵恒幽幽一叹：“所以明天还有客人拜访的话，赵府还是需要招待的，老爷子需要休息这借口行不通，除了老爷子不需要出面招待之外，还有就是他们都知道老爷子在阁楼休息。”
“相聚太遥远，哪里能吵得到？”
在牛空空和小金衣指着赵恒想要他明天应酬时，赵恒抢先一步笑道：“老爷子和各位长辈高瞻远瞩，赵恒发自内心的叹服，我也想替你们分担一点，可惜明天有点事情要做，所以无法留下招待客人！”
赵恒摆出一副正经的态势：“我刚从越小小口中收到消息，内务部不仅把南念佛带走了，还派人去南系花园进行搜查，虽然内务部是出于职责使然，但南系花园算是第一次被搜，听说他们情绪不好！”
“我准备明天去看看，顺便探视分娩完的公月！”
大金衣眼睛微微眯起，手指轻轻一点前面的文件：“我也收到内务部的资料，从上面来看，南念佛确实有不少疑点，至少他很多事情没说清楚，虽然我不想怀疑南念佛，可是你真的无条件相信他吗？”
赵恒叹息一声：“我始终相信他有苦衷！”随后他没有揪着这话题探讨，话锋一转开口：“各位长辈辛苦一天累了，想必连饭都还没有吃吧？行，我今天亲自下厨做几个菜暖两壶酒，犒劳犒劳你们。”
牛空空大声一笑：“好！”
“做饭的事，交给我们女人就行了！”
还没等赵恒卷起袖子去厨房干活，一个清脆甘甜的声音就从门口传了进来，在赵恒他们扭头望过去的时候，正见杜天雄、金格格、杜子颜一家以及乔平庸、西门庆走入了进来，金格格笑容如花的开口：
“赵府，我熟，厨房，我也熟！”
在赵恒见到杜子颜扬起一抹笑意时，金格格伸出双手展示带来的几条大鱼，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补充：“我们也还没有吃饭，今晚就让我来做一顿晚餐吧，一个小时，足够你们吃上热乎乎的酸菜鱼！”
赵恒玩味一笑：“夫人，这么有兴致？”虽然赵恒知道金格格的温柔只为杜天雄拥有，但今天能够见到西门庆和杜子颜，他的心情无形变得愉悦起来：“做这么多人的饭，有点累，直接叫几个外卖！”
金格格风情流露的白了赵恒一眼：“我和子颜都来了，你舅舅和西少也来了，叫什么外卖？而且外卖送过来都不知哪个点了，还不如让我去厨房做一顿酸菜鱼，来，子颜，跟我一起熟悉赵府的厨房！”
“以后，你就是女主人了！”
她还看着牛空空一笑：“牛校长前些日子可是来杜家提过亲的！”她没有理神情尴尬的赵恒和脸红的女儿：“也就是说，你和赵恒很快就要成婚了，你不好好熟悉赵府的厨房，以后早上怎么做早餐？”
“丫头，你妈说的没错，去吧！”
杜天雄拍拍杜子颜的肩膀，示意她去厨房帮金格格干活，杜子颜开始意兴阑珊，目光更多是落在赵恒身上，但听到母亲最后几句，她的脸上又多了一抹笑容，于是脸色羞涩的跟着母亲走入赵家的厨房。
牛空空他们见状都笑了起来，随后牛空空叼着烟斗一笑：“老杜，今晚来的不错，上次提亲太匆匆，很多细节还没有敲定，趁着人齐，待会再把老赵请出来，今晚一边吃饭一边讨论，坐实这桩婚事！”
大金衣眼里也绽放出一抹光芒，神情振奋接过话题：“对，对，这几天被一堆琐事弄得焦头烂额，都快忘记这一桩婚事了，今晚这顿饭就算是提亲宴，一边吃一边敲细节，尽管让两个新人住在一起。”
“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喝太多茶了！”
杜天雄闻言叫好：“好，今晚不醉不归！”
见到俩女人和几个佣人走入厨房折腾后，杜天雄轻车熟路的找了一个边缘沙发坐下，揉揉脑袋向赵恒他们笑道：“刚跟乔部长讨论完一点事情，两母女就叫着过来探视老爷子，西部长恰好也来京城！”
杜天雄每次来赵家都是坐在边缘，从来不去触碰正中或者显赫位置，昭示他始终是赵氏一分子：“大家都不是什么外人，于是我就把他们带过来，一起吃顿饭也一起热闹，你们就由两母女去折腾吧！”
“为了避免吵到老爷子，我们把车停在胡同口！”
大金衣他们恍然大悟点点头，随后热情的跟乔平庸他们打着招呼，西门庆也绽放一抹笑容，跟在场众人一一打招呼后，又跟牛空空扯淡了几句，随后大步流星的向赵恒走去，接着来了一个重重的拥抱：
“恒哥，好久不见，你好像比以前瘦了哦。”
赵恒拍拍乔胖子的肩膀，一下子又回到华海的感觉，此时的赵恒已经知道那份关于华西环境的新闻，见到胖子一脸真挚无比欣慰：“你倒是胖了不少，以后要注意一点，减减肥，不然晓丽就抛弃你！”
西门庆闻言苦笑一声，随后摸摸肚子回应：“最近喜欢上吃烙饼，每天都要吃二十多个，一不小心就让自己多胖了两斤，这不，为了让自己远离烙饼的诱惑，我就让自己飞来京城几天，见你和减肥！”
“好，来了就多住几天！”
赵恒松开西门庆：“顺便帮我小忙！”
西门庆发出一阵爽朗笑声，扭头扫过跟大金衣他们谈笑风生的舅舅一眼，随后拉着赵恒走到走廊窗边：“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不像南念佛那家伙没义气，可以共富贵不可以共患难！”
显然他已经知道内务部的调查口供，在赵恒脸上掠过一抹苦笑时，西门庆眼里闪烁一抹寒芒：“哥，来赵府的时候，我跟子颜聊了五六分钟，有一个共识，南念佛不地道，咱们也不需要太心慈手软！”
“借着这案子压垮南系好了！”
西门庆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大不了看在公月的份上，给他和公月一条活路，只是他再也不能回到警察部长位置，南系也像北系一样来一次清洗，只要你点头，什么都不用做，我和子颜暗中可搞定！”
“此刻的南系存亡就在我们的一念之间！”
赵恒叹息一声：“你还对莫斯科一战耿耿于怀？”
西门庆先沉默，随后回应：“我们差点死在那！”显然他至今念叨莫斯科的遭遇，接着他又拉着赵恒挪移出几步，压低声音补充：“哥，我前天去西安处理事情，遇到一个变态的人，他三秒杀七人！”
“这人你也认识！”
赵恒低声问道：“谁？”
“何弃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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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二百三十一章 解密
西门庆前天去西安处理事情，无意中撞见何弃疗见义勇为。
那是一个寒意绵绵的夜晚，西门庆从古老城墙下来后随意闲逛，在一个小巷子遇见七八个混混在欺男霸女，四人按着一个年轻男子，三人对一个女子霸王硬上弓，显然是一对情侣遭遇到地头蛇的施暴。
在西门庆准备出手营救的时候，一个光着脑袋的灰衣男子忽然杀出，他连后者影子都还没有看清，七个混混就全部惨叫着倒在地上，一个个都是脖子被捏断，出手之快出手狠辣，让西门庆都瞪目结舌。
在情侣见到闹出人命吓得连滚带爬离开、让灰衣男子微微愣然的空档时，西门庆借着灯光扫视了对方一眼，他惊讶的发现，这个灰衣男子就是在香港见过的何弃疗，只是后者脸上再也没有昔日的疯癫。
一双眸子只有说不出的冷漠。
在赵恒安静聆听到这里的时候，西门庆神情犹豫的话锋一转：“哥，我掐算过他杀人速度，也就是我心神一恍之际，绝对不超过三秒，三秒杀七人，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在场也没几个人能做到！”
西门庆叹息一声：“可何其疗做到了，他就这样简简单单把分成两批、相距五米的七人杀了，你我都跟他打过交道，知道他不太可能是刻意隐藏的高手，所以他变得这么厉害，我实在有点难于理解！”
“最重要的是，他不认识我！”
西门庆把最后的结果道了出来：“我愣然之后喊了他的名字，可他只是偏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一脸漠然从我面前离开，完全陌生完全不认识我，你不要觉得我认错人，他绝对是没有水分的何其疗！”
赵恒拍拍西门庆的胳膊，随后淡淡一笑：“说不定何其疗就是高手，躲在精神病医院，不过是逃避尘世纠纷或情缘，能轻易秒杀七人，只能说他的修为在你我之上，老何确实让人惊讶，但不要纠结！”
西门庆摇摇头，犹豫一会回应：“哥，我不是嫉妒老何的牛叉，而是他杀人的时候，我捕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那就是在莫斯科时，赤塔小队和兵马俑给我的震撼，我猜测，老何跟他们是同一类人！”
“同类人？”
赵恒闻言身躯微微一震，随后下意识扭头看了杜天雄和乔平庸一样，再看看外面几个闭目养神的三号等保镖，扯着西门庆又到了一个偏僻角落：“他们如果是同类人，那就是说舅舅和杜叔都认识他？”
随后赵恒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想起对北无疆调查中的细节，西安有一个军事基地，数十年为舅舅所掌控，而在莫斯科营救自己的也是兵马俑，毫无疑问，军事基地就是舅舅他们研制钢铁战士的实验室。
当然，杜天雄也是知情的，不然不会继续支持乔平庸，还让身边多几个兵马俑保护，所以兵马俑基地对赵恒已经不再神秘，只是没想到何其疗会是其中一员，但如果是同类，他怎会安然无恙跑出来呢？
现在又为何跑去西安呢？
赵恒随即还想起了叶凌风他们，上次去香港太匆匆，没有过问更没有探视后者，想到这里，赵恒心里多了一丝歉意，西门庆此时一扯赵恒衣袖，扭头望了远处的舅舅一眼：“老实说，我看不透老舅！”
西门庆呼出一口长气，胖乎乎的脸上多了一抹迷茫：“我从不否认舅舅对我们的呵护，危险的时候他绝对可以替我们挡子弹，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我越来越看不透他，他身上有太多不可见人的秘密。”
赵恒忽然问出一句：“他原名是不是乔正庸？”
听到赵恒这一句问话，西门庆当场愣然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没错，他原名是叫乔正庸，外公亲自给他取的，不过舅舅很早之前就改掉，说是他从不想做一个正直的人，只想安安分分做平庸市民！”
他一脸不解的看着赵恒：“只是你怎么知道他原名？他那名字早已经被人淡忘，除了外公之外没几个人记得，你是从外公那里听来的，可不对啊，你如果从外公处得来，你现在根本没有必要问我啊！”
赵恒沉默了下来，随后叹息一声：“我是无意看到，上次去外公家里四处溜达，不小心找到几本书，见到上面乔正庸三字改成乔平庸，所以就猜测舅舅是不是改过名字，刚才问你，不过是求个答案。”
“只是你说得对，舅舅全身是迷！”
西门庆转身望着灯火通明却寒意流淌的赵府花园，揉揉脑袋想起一事苦笑一声：“舅舅何止是迷，手中棋子遍及天下呢，还记得当初被孙大平收为义子的孙破唐吗？我曾经在乔家大院跟他有过照面！”
在赵恒身躯一震的时候，西门庆又叹息一句：“年代久远却依然能断定他跟舅舅相识，孙破唐在被孙大平收为义子前，在常人眼里不过是一个炮灰，可当我想起他跟舅舅认识，还出入过乔家大院后、”
“我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炮灰！”
赵恒一把拉住西门庆，涌现一抹难于掩饰的讶然：“孙破唐出入过乔家大院？还跟舅舅是旧相识？这怎么可能？他不过是孙大平埋入宗亲会的棋子，宗亲会灭掉后才有机会出头，舅舅会重视这种人？”
西门庆一叹：“我只是知道他跟舅舅相识，能进出乔家也昭示关系不错，如果不是舅舅的棋子，舅舅会有空搭理一个炮灰？真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炮灰，他又哪能受到宗亲会重视？被孙大平收为义子？”
说到这里，西门庆让人端来两杯茶水润润喉，随后握着茶杯叹息一声：“你看看，舅舅把棋子都埋到国外了，手里有多少资源，只怕你我都不清楚，再加上兵马俑基地，放眼天下，有几人能够抗衡？”
赵恒双手捧着茶水陷入沉默，思虑孙破唐和舅舅的关系，也思虑孙破唐的最后一封邮件，此时，西门庆像是捕捉到什么，咽下嘴里的滚烫茶水开口：“你怎么对孙破唐如此上心？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赵恒答非所问：“他曾是一个黑兵！”
西门庆先一愣，随后一震，最后沉默，他的聪慧向来不输给赵恒，有些事情一点就透，孙破唐是黑兵的话，整件事情就变得有意思了，黑兵是东方雄的近卫军，舅舅以前在东方雄身边安锸探子干什么？
“你们两兄弟聊什么啊？”
就在这时，一个干脆清甜的声音传了过来，系着围裙的金格格笑容灿烂走过来：“偷偷摸摸躲在这角落，饭菜快做好，你们两个准备洗手吃饭吧，要叙旧吃完饭再叙，饿着肚子聊天可会影响情绪的！”
西门庆见到金格格瞬间散去若有所思，恢复一如既往的旺盛笑意：“杜总统他们聊的都是大事，不适合我们这些小孩，再说我跟恒哥有些日子没见了，所以就躲来这地方谈几句，杜夫人手艺不错啊。”
“一屋子的酸菜鱼味道、、还有山药枸杞乌鸡汤！”
听到西门庆这几句话，金格格的笑容更加灿烂，缓步走到两兄弟面前：“西少嗅觉真是灵敏，真应该让你去海关做关长，站在关口一闻就知道谁是好人或坏人，开玩笑了，不过我确实叹服你的嗅觉！”
金格格把围裙动作纯熟的解了下来，俏脸依然有着成熟的风情：“闻出酸菜鱼很正常，满屋子都是酸菜味道，只是能闻出其中的乌鸡汤，我要彻底写一个服字！待会我给你留一个大鱼头，算是赞赏。”
西门庆悠悠一笑：“谢谢夫人厚爱！”
赵恒则皮笑肉不笑，有意无意戳了金格格一刺：“夫人，酸菜鱼配乌鸡，这食物有点不搭，看起来还有点相克的味道，怎么？杜夫人心情不好，想要把我们吃个拉肚子，看着我们痛苦让你开心开心？”
金格格闻言娇笑起来，伸出手指戳了赵恒额头一下：“不要总是小人之心，这一屋子都是你杜叔的兄弟朋友，我也算是赵氏一员，在赵府吃过不少饭，你又是我未来的女婿，我哪会做些相克的食物？”
金格格看着赵恒一笑，脸上道不尽的温柔：“我确实熬了山药枸杞乌鸡汤，全是一等一食材，不过不是给你们吃的，你们也补不起，这汤是给北如烟的，北如烟有了你的孩子，怎么也要补一补不是？”
“扑！”
西门庆直接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第三千二百三十二章 不速之客
“哥，北如烟有你的孩子了？”
西门庆抹掉嘴角的茶水望着赵恒，脸上有着难于掩饰的讶然，金格格也目光玩味的落在赵恒五官，似乎要捕捉他每一个表情，赵恒脸上堆积惊讶，最后皱起眉头：“在东瀛有过欢悦，但不知她有了！”
赵恒心里其实跟西门庆一样震惊，北如烟什么时候怀有孩子？当初在医院跟北无疆面前说如烟有了，不过是软化北无疆的雄心壮志，让他能够散去变天计划念头，那纯粹是自己设计北无疆的一个环节。
如今，北如烟真的怀孕了？还怀的是自己孩子？自己连北如烟的一根指头都没碰过，后者怎么会怀有自己的孩子？不过赵恒心思敏捷捕捉到其中杀机，一旦自己否认或说错话，北如烟很可能小命不保。
于是他圆滑的承认自己跟北如烟有鱼水之欢，但同时表示自己还不清楚有没有怀孕，这样就可以让金格格的试探失去作用，也就是说，北如烟有可能怀孕，也可能不怀孕，怀孕了，孩子也有可能是他。
“真的有了！”
在西门庆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时候，没有从赵恒言行举止判断出端倪的金格格，拍拍赵恒的肩膀幽幽一叹：“虽然我这未来丈母娘，对你跟别的女人生子不满，因为这有点对不起嫁给你的子颜！”
她言语摆出一抹教训和宽容：“何况还是牵涉无数案子名声狼藉的北如烟，但未出世孩子是无辜的，有了就生下来吧，北无疆一案虽然有她的影子，但为了让她安心养胎，我下令专案组不得打扰她！”
金格格善解人意的叹息：“关于北如烟的环节，能挪到最后就挪到最后，实在跳不过去，就通过你来跟她交谈，法律不外乎人情，案子是要破，北无疆也要重判，但涉及不深的人员，能照顾就照顾！”
她还苦笑着摇摇头：“你杜叔和乔部长他们一度要彻查北无疆和牙太古案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和涉及人员，所幸我劝告他们京城现在是多事之秋，抓大放小方为稳定京城的上策，不然会动乱的！”
“如逸和北将军过两天就回去！”
赵恒淡淡回应：“谢夫人！”
西门庆此时也收起了惊讶，他还没有搞清楚其中的弯弯道道，但知道金格格性格的他，见到第一夫人罕见温柔和体贴，就清楚笑容如花中蕴含的杀机，于是笑着拍拍赵恒肩膀：“哥，终究征服女神？”
他向前方呶呶嘴巴：“恭喜你得偿所愿！只是你虽抱得美人归，还可能有大胖儿子，但也不能不跟嫂子打个招呼不？也许东瀛一宿有诸多苦衷，可总是要向嫂子说个清楚，看看，嫂子多幽怨的眼神？”
他还向着前方喊出一句：“子颜，今晚让恒哥睡沙发！”
赵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见杜子颜站在切口处望着他们，脸上恬淡笑容多了几分惆怅，显然已经听到刚才的话，赵恒瞄了金格格一眼，十有**就是她叫子颜过来，目的就是给自己一个艰难的选择。
金格格玩味一笑：“子颜，你要多一个姐妹了！”
杜子颜像是没有听到金格格的话，也不待赵恒解释什么，挪移脚步走了上来，对赵恒绽放出善解人意的笑容：“多个姐妹，日子就更加热闹了，何况是北如烟这么优秀的姐妹，一定可以辅助赵恒的！”
在金格格流露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时，杜子颜话锋轻轻一转：“你们别聊了，大家都等着你们吃饭呢，酸菜鱼都摆了三分钟，鱼冷了不好吃，先进去吃饭，赵恒，待会吃完饭，我跟你一起去北家送汤！”
杜子颜挽着赵恒的胳膊：“看看如烟！”
赵恒心里无数想要说的话想要表达的情感，此刻只幻化成一个柔到心坎的字：“好！”随即，他就在金格格无奈的眼神中，牵着杜子颜向饭厅走去，西门庆也大步流星跟上，还心情愉悦的哼出了一句：
“机关算尽太聪明，小心反误了卿卿性命！”
金格格盯着三人背影：“兔崽子！”
今晚主菜虽然是以两大锅酸菜鱼为主，但还是有十几个冷盘衬托，再加上杜天雄带来的十瓶特供酒，晚餐显得很是丰盛，最重要的是，大家难得一聚，因此一扫白天的劳累，气氛变得热烈和愉悦起来。
当大金衣把赵定天从阁楼请出来后，整个赵府彻底热闹了起来，此时全都忘记了自己身份和面子，乐呵呵的端起酒杯碰撞起来，还时不时说着昔日往事调节，乔平庸更是用过人的酒量赢得在场人折服。
赵恒看着谈笑风生的众人，又看看一瓶瓶落空的金樽，再看看埋头苦吃的西门庆，还有不断向杜乔二人要经费的牛空空，小心翼翼挑掉软刺给自己鱼肉的杜子颜，就连金格格也变成小鸟依人的小女人。
他忽然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只是当酸菜的口感刺激口腔时，赵恒又恢复了两分清醒，他知道最终会失去现在的欢乐，仇恨，**，野心，会让很多情感变得不堪一击，无论是爱情、友情或亲情。
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散场，杜天雄和乔平庸他们酒足饭饱齐齐告辞，在金格格拿着大衣跟随丈夫离开时，杜子颜也提着保温瓶跟随赵恒去北家，钻入车里，关闭车窗，杜子颜依偎在赵恒怀里：
“为什么要帮如烟？”
赵恒一笑：“你知道孩子不是我的？”
杜子颜扬起俏脸幽幽一笑：“北如烟是你的女神，但那是过去式，你现在对她已经没有感觉，又哪会跟她发生关系呢？再说，如烟喜欢的是华雁轩，她为华雁轩寻死觅活，又哪会委身于你还有孩子？”
“真有你的孩子，估计她早就自杀了！”
赵恒闻言苦笑了一下，随后捏捏女人的下巴一笑：“有我的孩子就自杀？怎么这话听起来如此别扭？好像我很让人讨厌一样！”接着，他又在杜子颜的吐舌头时补充：“不过你猜得对，我没碰过她！”
说到这里，赵恒的神情变得肃穆起来：“虽然我跟她有着诸多恩怨，也无数次想要她的命，可是见到华雁轩被人砍了脑袋，华英雄亡命天涯，北无疆身败名裂，我又有点可怜她，她不过是个痴情人。”
他叹息一声：“而且华雁轩当初把她交给我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跟着我比跟着他安全，要我好好照顾北如烟，尽管当时语境跟现在不同，但答应了华少，我总是要尽点力的，何况她还是如逸的姐姐！”
“能扶一把就一把！”
杜子颜点点头：“明白！”
就在这时，赵恒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戴起耳麦接听传来鱼玄机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喜悦：“恒少，刚才从香港精神病院传来消息，叶凌风清醒过来了，他已经好了，他能说出自己名字和认出倾城！”
赵恒闻言瞬间打了一个激灵，身躯无形中坐直起来，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欣喜：“真的？叶凌风真的恢复意识了？太好了，他能够醒过来，倾城一家也就有主心骨了，也不枉医生耗费这么多精力救治！”
赵恒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被娜塔莎迷失心智的叶凌风，一度是赵恒解不开的心结，当初不是自己让他对付北将军，叶凌风就不会被娜塔莎抓走，成为听从后者唯一指令的傀儡，更不会对叶家造成伤害。
如今叶凌风的没事，让赵恒心头如释重负。
“最大功臣、、怕不是医生！”
鱼玄机神情犹豫了一下，随后把消息告诉赵恒：“叶凌风三个星期前都还不受控制，整天暴躁疯狂，偶尔去花园散步也让人胆战心惊，但跟何弃疗接触几次后，他就平静了很多，还会吃后者的饼干！”
她一五一十告知赵恒：“双方相处的还算融洽，直到何弃疗莫名其妙用针刺叶凌风，医生才让两人保持距离不再接触，只是五天前，何弃疗趁着叶凌风铐住打针时，忽然窜出来往后者嘴里塞了东西、”
“还没等医生挖出来就融化了。”
鱼玄机呈现出很是敏锐的职业嗅觉：“医生见叶凌风没啥症状也就没在意，不过让人关了何弃疗的紧闭，但刚才也传来消息，何弃疗几天前就不见了，结合叶凌风的清醒，我感觉何弃疗不是普通人！”
赵恒叹息一声：“确实不是普通人！”随即他话锋一转：“你不要盯着何弃疗了，他来了大陆，我会想法子找他出来，你让人看着叶凌风就好，千万不要让他再有危险，过些日子，我会去香港看他！”
鱼玄机点点头：“明白！”
挂掉电话后，没等杜子颜好奇追问什么，赵恒的目光就落在前方十字路口，红灯，乔家车队正规规矩矩停在前面等待，在赵恒准备上去跟乔平庸聊两句时，一道黑影猛地从路灯上坠下，速度堪比流星。
“轰！”
黑影重重砸在乔平庸车顶，车窗玻璃瞬间飞溅。
何弃疗！
第三千二百三十三章 回家的路
惊变乍起，路口萧杀！
几乎没有人察觉到路灯上面藏着何弃疗，更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杀出坠落在乔平庸车顶，在赵恒还来不及冲出车门时，何弃疗双腿又猛地一跪，厚实车顶又轰然下榻了两分，狠狠压挤车子里的生存空间。
开车的司机根本来不及开门离去，只能从碎裂挡风玻璃的前端弹射出去，身上划出十余道血淋淋的伤痕，在赵恒和西门庆惊讶乔平庸生死的时候，却见一道胖乎乎的身影，从轿车底端轻飘飘滑了出来。
正是喝了不少酒的乔平庸！
显然这车子底座安装了机关，何弃疗这势大力沉的一跪，堵住了车顶和车门的出入，却没有挡住乔平庸从车底里逃出来，何弃疗显然也没有想到后者的狡猾，微微一怔之余猛地弹起，从车顶落在地上。
在乔家护卫和赵恒他们钻出车门时，他盯着拉开距离站起的乔平庸，眼神冷漠的低喝一句：“我记起了你，却记不起回家的路，我只能来找你，乔正庸，告诉我，我的家在哪里？不然，我会杀你的！”
“找死！”
不等神情复杂的乔平庸有任何吩咐，两名吓出一身冷汗的乔家保镖就怒吼一声，毫无征兆暴起，两人一前一后，朝着赵恒扑来！前者凌空华丽旋转，顺势出腿，暗趁薄钢板的皮靴靴尖点向何弃疗背心。
何弃疗岿然不动，目光一如既往清冷！
袭击的乔家护卫仿佛看到了希望，无法压抑心头的窃喜，脸上泛起狞笑，如此托大，不闪不避，是自寻死路，而接下来一幕，却使众人目瞪口呆，这名乔家保镖脚尖点实何弃疗背心，全身却瞬间一震。
他仿佛撞到了铜墙铁壁，倒飞而出，一腔子鲜血喷洒空中，万分凄惨，后面那家伙瞪眼瞧着同伙倒飞出五六米，而何弃疗纹丝不动，更未曾回头看一眼，他不由变得凝重，似乎没想到这老头如此霸道。
就在他攻势迟缓时，何弃疗已瞬间倒退到他面前，一只手掌从他面前闪过，随即他就见到胸口一阵剧痛，嘴里迸射出一股热血，他捂着胸口连退三步，最后不受控制的倒地，没死，却已经失去战斗力。
何弃疗望着乔平庸：“我只是要找回家的路！”
在赵恒和西门庆站在乔平庸身边的时候，后者脸上却没有半点惊慌以及惧怕，相反眼里多了一抹温和的光芒，不再耀眼，像是露着笑容，对着何弃疗笑，很细心，像对朋友，像对心爱之人，温柔无比：
“你的家、、在西安！”
赵恒脸上划过了一抹讶然，他看不透舅舅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但知道后者杀伐果断的性格，面对这种半途杀出来要自己命的人，乔平庸不出手杀掉已经是仁慈，怎么还像是一个家长般哄着何弃疗呢？
西门庆趁机问出一句：“舅舅，你认识何弃疗？”
乔平庸向赵恒和西门庆轻声解释：“他是一个生化专家，也是一个兵马俑，他十分伟大，以身试药，给我们提供了最宝贵的数据，但自己因为药量过多走火入魔，容貌改变，失去记忆，还逃出基地！”
“一走就是多年！”
乔平庸脸上带着一抹惆怅：“本来是要毁掉他避免他人知道，可是我感于他的伟大贡献，而且他还残存着感情，不会无缘无故伤害人，所以就没有下令格杀，任由他在这世界上游荡，算是对他回报！”
他叹息一声：“我还曾经派人暗中照顾他，可没到几天就被甩掉，最后一次是完全不见踪影，我知道他能照顾好自己，也不想我们盯他，最终由他自己折腾，只是想不到他会重新找上我，还要回家！”
两人点点头：“原来如此！”
这也算是佐证西门庆对何弃疗跟兵马俑同类人的猜测，同时让赵恒确认叶凌风的好转跟后者有关，而何弃疗念叨西安两字后却摇摇头：“西安不是我的家，我去过，不是我的家，你在骗我，骗我、、”
此时，赵恒站了出来，向何弃疗绽放一个灿烂笑容：“老何，还认得我吗？一起吃饭一起下棋的玩伴啊？好久不见了，还好吗？风大雨大，要不要找一个地方暖和暖和？咱们一起下棋一起聊好不好？”
“赵、、、恒、、、”
何弃疗眯着眼睛审视赵恒，良久之后念出后者的名字，脸上挣扎下意识缓和两分，显然赵恒昔日给他带来不少快乐，他轻声呢喃：“我认得你，你是一个好人，陪我下棋，给我饭吃，谢谢你的陪伴！”
他的脸上还多了一抹歉意：“只是今天，抱歉，我今天有事，我要找回家的路，不能跟你一起玩了，等我找到家里的地址，我请你吃饭，我请你到家里玩，如果找不到回家的路，我连觉都睡不着、、”
他还想起一件事：“你那个朋友，叶凌风，他脾气很是暴躁，还喜欢四处伤人，跟我以前头疼症状一样，不，比我轻点，于是我把自己以前的药给了他一点，还给他扎了几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用！”
赵恒叹息一声：“他好很多了，谢谢你！”
何弃疗摇摇头：“朋友！”随后他又把目光转回到乔平庸身上，神情又清冷了两分：“乔组长，我希望忘记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次见过你之后，我就一直记着你，最终，让我记起了一些事情。”
“但我不想追究了，今天，我只想找到回家的路！”
乔平庸望着何弃疗叹息一声：“我没有骗你，西安真的是你家你的归宿，那里有你的同伴，有你的兄弟，你去过，但是没有找到，你在西安该循着太阳升起地方，一直走，然后你就会找到你的家了！”
“不——”
何弃疗忽然变得愤怒起来，握着拳头向乔平庸大步走去：“那里不是我的家，你不要再骗我了！”在赵恒站出来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名乔家护卫举起枪械喊道：“停住你的脚步，不然我们开枪了。”
乔平庸喝出一声：“不要杀他！”
“嗖！”
乔家保镖还没低垂枪口，却见何弃疗已站在自己面前，他下意识扣动扳机却发现子弹射出，何弃疗把一个弹夹丢在他身上，乔家护卫再次震惊起来，他难于置信看着枪械，什么时候被对方卸去弹匣了？
难道就在对方出现面前的瞬间，他就把弹匣神不知鬼不觉的卸走了？想到这里，他额头冷汗渗出，下一秒，何弃疗神情漠然推出一掌，乔家护卫像是断线风筝一样跌飞，直接砸翻三名持枪靠近的同伴！
“老头，牛叉啊！”
见到何弃疗连续撂翻乔家保镖，跟乔家感情至深的西门庆脸色一冷，也就不再估计曾经有过的一面之缘，何况何弃疗此时也怕是认不出他，所以他右手一抖，猛地向何弃疗冲杀了过去，拳头呼啸冲出。
西门庆本来就身高臂展，现在又主动向何弃疗进攻，距离和范围都大大的缩短，拳头携带起锐利的破风声，霸道无比的朝着对方冲过去，见到西门庆向自己发动攻击，何弃疗的眼里先是闪烁一抹犹豫！
随后，他又变得坚决！
“老二，小心！”
在赵恒向西门庆发出一记示警时，何弃疗抡起胳膊划出了一道弧线，毫不避让跟西门庆硬碰硬，当！他枯瘦的拳头和西门庆胖乎乎关节相撞，一声巨响，脚步猛烈摩擦地板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吱”声！
碰撞瞬间，何弃疗身子轻轻一侧，让后者庞大身躯一冲，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在西门庆滑过的时候，他趁机贴了过去，对着后者背部猛地一弹，西门庆猛然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速度变态到这个地步。
换成其余人肯定难于反应，但经过莫斯科一战的西门庆，有着应付赤塔小队的经验，他没丝毫停滞前冲身躯，相反加速往地上一扑，整个人摔倒在地，躲过像是一道风般的何弃疗，下一秒，一枪在手！
枪口指向背对的何弃疗！
“运财！”
乔平庸喝出一声：“你不可以杀他！”
在西门庆神情一犹豫的时候，何弃疗已经从他的枪口视野消失，站在乔平庸的面前开口：“我不想杀人，不想伤人，我也不想说以前的事，我只要一条回家的路，乔组长、、你告诉我，我的家在哪？”
乔平庸望着白发掺杂神情失落的何弃疗，犹豫两分最终长叹一声，他伸手一握何弃疗的右手，温暖有力：“好，回家，我告诉你家在哪里，你的家真在西安，我派人送你回去好不好？你会找到他们！”
“不——”
何弃疗吼出一声，一把揪住乔平庸的衣领，眼睛有着痛苦，有着挣扎：“我家门口有苍天大树，屋后有万丈悬崖，还有一段青砖砌成的断墙，庭院中间还有一口古井，这才是我的家，这才是我的家！”
西门庆眼睛瞪大：西、家、老、屋！
第三千二百三十四章 一尸两命
“好，我送你回家！”
当何弃疗喊出无数次在梦中徘徊的场景时，乔平庸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就掏出手机调出一张图片，给何弃疗看了两眼：“这是不是你的家？是不是你想要回去的家，是的话，我现在就让人带你回去！”
说来也奇怪，何弃疗看到手机上的图片后，整个人瞬间变得安静温和起来，所有杀气和棱角都消散无踪，接着就人畜无害的点点头，声音有着欣喜：“是我的家，这是我的家，我要回去，带我回去。”
他还一把抓住乔平庸的胳膊，语气带着说不出的请求：“乔所长，过去的事情我不太记得，记得的事情我也不想追究，只要你们把我带回家，让我能够在那里慢慢死去，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大恩！”
在乔平庸的偏头示意中，一名乔家保镖站了出来，毕恭毕敬的向何弃疗示意：“何先生，请！”何弃疗没有丝毫犹豫，跟着他就钻入车里离去，临别时，他还跟赵恒笑了一下，笑容有着说不出的灿烂：
“赵恒，再见！”
赵恒一笑：“再见！”
西门庆望着何弃疗远去的背影，想要喊叫却最终闭嘴，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何弃疗生出一抹亲近感，不过他没有昭示自己的情感，收起枪械沉默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里念叨着何弃疗刚才说过的字眼。
在乔家车队分成两批护送何弃疗离开后，赵恒一抹脸上的冰冷雨水，看着若有所思的乔平庸开口：“舅舅，什么照片这样大魔力？竟然让心智丧失的何弃疗变得冷静，还乖乖的跟着乔家保镖离开呢？”
乔平庸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把手机揣入怀里一笑：“三口之家的照片，何弃疗已经忘记很多事情，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但对昔日家人还是有感情，与其说他在找自己的家，还不如说他在眷恋温暖！”
他摸摸红润的大脸庞：“所以我随便下载了一张照片，三口之家，他看到天伦之乐的幸福，就会条件反射那是他的家，何弃疗也算是一个好男人，这一生也足够伟大，他要回家，就给他美好归宿吧！”
“舅舅，你会把他带去哪里？”
在赵恒轻轻点头的时候，从地上起来的西门庆扯掉外面淋湿的衣裳，随后望着乔平庸咬牙问出一句：“何弃疗刚才说的大树，悬崖，断墙，古井，这完全就是形容西家的老屋，他难道也是西家成员？”
赵恒的目光瞬间凝聚成芒，乔平庸闻言却哈哈大笑：“傻外甥，他就是一个古怪老头，哪里会是什么西家成员？大树，悬崖，断墙，古井，西家有，其余地方也有，华西老式庭院，不几乎一个样吗？”
乔平庸悠悠补充上一句：“前有大树遮荫，昭示出去的子弟有前人庇护；后有山峰为靠，昭意家族是最大靠山；左有围墙相护，寄意贵人相护，不至走错了路；内有古井生泉，百子千孙，永世不息！”
西门庆眉头紧皱了起来，随即摇头接过话题：“舅舅的话有道理，可何弃疗说的是万丈悬崖，整个华西老屋，有树有山有墙有古井的很多，但唯有西家背后是万丈悬崖，爷爷说悬崖是用来警醒后人、”
“靠山越大，山渊越深！”
乔平庸脸上依然没太多情绪起伏，保持着一如既往的人畜无害，走过来拍拍西门庆的肩膀：“也许何弃疗的古屋也如此呢？也许何弃疗看多电视剧错了印象呢？傻外甥，我知道你希望多几个西家人！”
他轻声宽慰着西门庆：“可何弃疗真跟西家没有什么关系，他真是西系出来的长辈子侄，你爷爷会没有提起过他？孩子，有一个奇迹出现足够了，别贪心以为有第二个奇迹，那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听到乔平庸这几句，西门庆呼出一口长气，下意识的点点头，是啊，何弃疗真跟西家有关的话，为什么没听爷爷和西太保提起过呢？爷爷是不会瞒着西系嫡系子侄存在，随后他又对舅舅说的奇迹沉默。
西门庆知道舅舅的意思，红衣老妇！
此时，乔平庸又轻声补充一句：“我让人送他回西安基地，那里还有几个他熟悉的朋友，也有他的杰作，一定会给他带来回家感觉，再说了，我当年是从监狱中把他捞出来，妻女早已经没有了消息。”
赵恒讶然问道：“他坐过牢？”
乔平庸温和一笑：“他是一个生化专家，但也是一个杀人凶手，为了一点小事残杀同事全家，当时法院给他判的是死刑，我见他有可用之处，手头任务又异常紧急，于是冒犯国法把他李代桃僵弄出！”
乔平庸摆出对两个外甥推心置腹的样子：“还让他参与兵马俑研究，以此来弥补他的罪行！事实证明我对他的判断很正确，他的能力和智慧让兵马俑得到突破，他的亲身试验更是奠定兵马俑的稳定！”
他的脸上划过一抹惆怅，似乎想起二十年前的日子，西家一夜十三棺，他耗费无数钱财甚至下跪，终究从枪口李代桃僵替换其中一人，只可惜，逃过了枪口，却在实验中感染病毒，失忆，变貌，衰老。
最终活成现在的样子，乔平庸也不知当年究竟是对还是错，期间还冒着无数风险和耗费钱财，只是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依然会不遗余力这样做，他相信何弃疗的清白，依然愿意为他和妹妹营造庇护。
可惜他救得了一个却救不了第二个，最终还是无法让妹妹幸福永远，这是他乔平庸一生的刺痛，不过他相信正义只会迟到，从来不会缺席，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连本带利的把血债讨回来，一笔不漏。
赵恒见他沉思，问出一句：“舅舅，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好了，聊的差不多了，散了吧！”
乔平庸笑了笑：“何弃疗只是锸曲，没必要过多关注，你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盯着！”接着他还拍拍赵恒的肩膀：“你不是要给北如烟送鸡汤吗？赶紧去吧，鸡汤冷了，可就不好喝了，改天乔家聚！”
他看着赵恒和西门庆和蔼笑道：“你们外公身体不太好，这半年来更是病情不断，你们有空回去看一看，赵家，西家是你们的家，乔家也是你们的家，无论局势怎么变迁，乔家永远有你们兄弟位置！”
两人齐齐点头：“好！”
说完这一句话，赵恒就跟西门庆来了一个重重拥抱，两兄弟再度分别，钻入车里，杜子颜立刻拿出一条毛巾，动作利索的给赵恒擦拭脸上雨水，俏脸有着说不出的怜惜，赵恒脱掉外衣把女人搂入怀里。
“滴答！滴答！滴答！”
夜色渐渐变深，黑暗跟着风雨就像是轻纱般洒下来，笼罩了整个北家小院，赵恒丢出一张通行证后，车队就畅行无阻驶入北家院子，今时今日的北家，除了数不清的军警之外，难得一见北家成员身影。
北无疆被重兵关押在秦城监狱，北如逸和北将军也在内务部问话，其余北系成员也太多被隔离，就连残存的数十名北家护卫和佣人，也被限制了活动范围，宿舍和饭厅，就是他们能够自由行走的地方。
因此赵恒进入北家院子的时候，北家护卫更多是隔着窗户探视深夜访客，赵恒扫过风雨萧杀几近监狱的院子，脸上划过一抹不加掩饰的苦笑，北家这次被打压的还真是残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站起来。
这真是一场无妄之灾啊！
不过他很快又恢复平静，车队停在后院就钻了出来，还没站稳身躯，耳边就传来一记幽怨的琴声，琴声带着说不出的凄然，仿佛一个久经离乱改朝换代的白发宫娥，正浅唱着向人诉说着这一生的悲苦。
梁祝！
赵恒此时已经把北如烟和金格格的过招大体过了一遍，知道北如烟已经从颓废中走了出来，还针锋相对跟金格格对抗，最终让金格格放弃对这后园的搜查，北如烟最大的底牌，就是她怀有自家的孩子。
“不是怀有我的孩子吗？”
赵恒嘴角勾起了一抹戏谑，领着杜子颜径直穿过守卫的军警，随后站在半开放式的大厅，望着厅中轻轻吹着口琴的白衣女子开口：“有孩子不好好休息，不好好安胎，却在大厅三更半夜吹奏梁祝、、”
“想干什么？折腾我的孩子？”
他还一指杜子颜拿过去的保温瓶：“浪费我的鸡汤！”
北如烟侧头看了赵恒一眼，眼里没有愠怒也没有感激，只是冷冷的哼道：“在东瀛的时候，你答应过我，华少会活得好好的，结果他却和晴儿死在了一起，赵恒，你欠我的，还给我和孩子天经地义。”
“怎么跟我男人说话呢？”
杜子颜淡淡开口：“要不要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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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二百三十五章 摆正自己的位置
杜子颜的话，让大厅气氛微微一冷。
向来淡定从容的北如烟也跳跃了一下眼神，抬头看着她以前从来没放在眼里的杜子颜，显然没想到小丫头跟她如此说话，想要反击几句却最终按捺情绪，她可以对金格格无礼，但不能得罪跟赵恒交好的杜子颜。
所以她最终冷冷一笑，声音轻缓化解着尴尬：“杜小姐，好久不见了，看来小日子过得不错，不仅长得亭亭玉立，还变得牙尖嘴利，只是女人护着自家男人没错，但不能显得太戾气，否则容易让男人生厌的！”
“男人天生就喜欢温柔的女人，而不是张牙舞爪的母老虎！”
听到北如烟这几句话，杜子颜脸上划过一抹不置可否笑意，扭开保温瓶的盖子淡淡开口：“我的温柔，只属于赵恒一人，对于其余人也可以笑容相迎，但对自以为是还吆喝我男人的主，我从来就不会太客气。”
在赵恒苦笑着走上来的时候，杜子颜望着北如烟补充一句：“不管是江中华还是你北如烟，谁对我男人不敬，我就对他不敬，我无所谓漂亮女人爱上赵恒，但绝对不允许女人羞辱我家男人，北小姐最好铭记。”
她把一个瓷碗摆在北如烟的面前：“如果你再不摆正自己的位置，依然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华国女神，赵恒是陆家庄走出来的贫穷小子，被你羞辱和拿捏也是他的一种荣幸，那就休怪我不念昔日的旧情了！”
“反正你也欠赵恒不少血债，讨回来天经地义！”
赵恒一握杜子颜的胳膊：“子颜——”他轻轻摇头劝告着女人，失忆她没必要跟北如烟计较，一个无路可走的落魄北家小姐，叫嚣几句纯粹是在释放心里怨气：“今晚是来送汤的，不是来斗气的，宽容一点。”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无数次想把北如烟一刀杀了，可是看到她如今的样子，以及强撑出来的底气，赵恒就失去折腾她的兴趣，更多是一种可怜：“再说了，她还怀着我的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给孩子面子！”
杜子颜幽幽一叹：“明白！”
赵恒还有意无意掠过周围几个隐蔽摄像头，尽管军警的手法很是老道，但赵恒早就锁定这些探头的存在，他看着被衣服遮住的腹部，声音平淡而出：“我跟你也就一宿之缘，你就怀上我的孩子？不会骗我吧？”
北如烟放下手中的口琴：“我会是拿孩子开玩笑的人吗？不相信的话，尽可以叫医生过来检查，一查就知道我有没有怀孕！一说到孩子，就一副郁闷诧异的样子，摆明是要不负责任，男人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赵恒淡淡开口：“就算有孩子，也未必是我的吧？”他知道金格格肯定在看这一出戏，所以必须把细节坐实了，把她心中疑问全部解惑出来，否则金格格还是会怀疑孩子的归属，所以盯着北如烟不以为然一笑：
“或许是华少的种呢！”
北如烟闻言流露一抹鄙夷：“这话什么意思？说的我好像人尽可夫一样，难道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或者你觉得是我把华少的孩子栽给你？我至于这么无耻吗？我也希望怀的是华少孩子，可惜他不是、、”
她目光锐利看着赵恒：“如果这不是我自己犯的错，不小心跟你有过欢悦，我早落掉他了！待我生下来，你就知道他是不是你的种，如果你无法接受的话，现在就可以杀掉我们娘俩，或者等他出世后掐死、、”
杜子颜淡淡开口：“会有这一天的！”
北如烟想要从杜子颜的语气中探出虚张声势意味，却发现小丫头骨子里都透彻着一股杀意，她望着赵恒叹息一声：“赵恒，你有一个好女人，有杜小姐这样的女人维护你，你未来的路会少很多坎坷，该珍惜！”
她向来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人，看得出杜子颜对赵恒的死心塌地，也清楚她会为了赵恒不择手段，一旦自己触犯她的底线，不仅自己真会一尸两命，就连北家也会被踩上一脚，总统千金，有着太多隐性资源可用。
赵恒看着缓缓倒着鸡汤的杜子颜，脸上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暖：“放心，我向来珍惜子颜，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还忘记跟你说一事，我们已经订婚了，一个月后，我们就会完婚，到时你有空来赵府观观礼！”
听到赵恒这一番话，杜子颜的清冷瞬间消散变得温柔可人，脸上也多了一抹羞涩，北如烟闻言却是微微一怔，神情也多了一丝柔和，只是柔和中蕴含了一抹悲伤，似乎想起了自己的染血婚礼，想起了死去的人！
“这是枸杞乌鸡汤！”
赵恒捕捉到北如烟俏脸的哀伤，知道婚礼两字让她想起华雁轩，当下话锋轻轻一转：“熬了三个小时，对你和胎儿都有益，来，趁热喝了，补补身子！北家已经萧条成这样，你再不保重自己，北家就要垮了！”
北如烟收起自己的哀伤和痛苦，伸手端起面前的鸡汤喝起来，虽然心中有挣扎没有食欲，但她还是把整碗鸡汤喝了个干净，在杜子颜给她倒第二碗的时候，她抬头看着赵恒：“如逸是无辜的，什么时候放她？”
“两天后放人！”
赵恒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不轻不淡的接过话题：“内务部已经说了，把他们的供词整理一遍，没有什么新线索的话，如逸和北将军将会无罪释放，只是他们暂时回不到原先位置，要等整个案子结束酌情处理！”
北如烟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不置可否的冷笑：“竟然是无罪释放，为何又回不到原先位置？摆明就是要撂了北系成员的全部职务，酌情处理，不过是为后面动手留下借口！这华国官场啊，一如既往的黑暗。”
“官场向来黑暗，这没有人否认！”
杜子颜看着一副自我感慨的北如烟，眼里闪烁一抹光芒：“只是北家无错，又哪会有今日局面？如果不是北老藏着野心，杀人自残回京想要变天，北家上下包括你都过得好好的，不出十年还能恢复昔日地位！”
她很不客气的点出今日局势关键：“整个北系可谓一片形势大好，可惜北老却亲手把这一切毁了，十条人命，荒漠迁移，居心叵测，北家落到今日这个地步，怪不了任何人，要怪只能怪北老跟**联盟合作！”
北如烟罕见的没有反驳，显然也都明白爷爷是原罪，她转而伸出手端起瓷碗，轻抿碗中热汤，一口一口，似乎要把所有情绪都消散，赵恒看了她一眼，拍拍身子起身：“好了，把汤喝了吧，过去的事不提了！”
“对了，内务部说北老曾给你电话！”
赵恒想起金格格说过的事情，望着若有所思的女人问道：“他们想要知道内容，如烟，不管他当时跟你说的是什么，都希望你能把它说出来，这对你对北系都有益无害，落到今日地步，坦诚才是最好的选择！”
北如烟把碗中的乌鸡汤喝完，随后坦然迎接着赵恒的目光：“爷爷确实给我打个电话，那时我还在东瀛，他除了跟我叙旧之外，还希望从我手中借点兵，说他需要一队人马做点事情，但没有说参与变天计划。”
在赵恒目光微微凝聚的时候，北如烟又红唇张启一叹：“我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因为他能从荒漠监狱给我电话，那就昭示他有让人震惊的举动，而且要人做点小事的话直接找如逸足够，何必打到东瀛来找我？”
“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给华雁轩带来灾难！”
北如烟向赵恒阐述自己当时的心境：“不想因为借调人马给他，让华少露出致命的破绽，所以我最终拒绝他的要求，告知人微言轻没权调人，不过我也没有把此事告知如逸，不想他们之间生出矛盾掀起风波。”
赵恒目光炯炯的看着北如烟，后者没有躲闪赵恒的审视：“这就是爷爷给我打电话的内容，你应该能够判断它的真假，如果我真跟爷爷联手的话，又哪会等到今天变天？早趁着我在东瀛掌控大权就参与其中！”
“那时我有足够的资源和人手！”
北如烟尽力证明着自己的清白：“即使变天不成功也能带着爷爷全身而退，哪会让现在的恶劣局面发生？当然，这个真相，未必是第一夫人想要的东西，所以信或不信就看你们博弈，也看你庇护北家的决心！”
赵恒淡淡出声：“就这么简单？”
北如烟叹息一声：“今时今日，我还有什么必要瞒你吗？我连死都无所谓，又哪会隐瞒什么真相？或者你觉得我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我现在只想安静的度过十个月，把孩子平安无事的生下来，真没什么居心！”
说到这，她扯过一张纸巾擦拭嘴角，随后摸着肚子缓缓起身，望着赵恒和杜子颜淡淡开口：“放心，我不会再寻死觅活，我会把你的孩子好好生下来，好了，汤喝了，话聊了，夜也深了，我该进去洗澡睡觉！”
“你们慢走！”
随后，北如烟就转身向里间一个卧室走去，略显消瘦的背影再无昔年飞扬跋扈的气势，昔日的华国女神老了、、、赵恒凝望远去的身影感叹世事变迁，现实结果总包含浓浓的戏剧性，随后拉着杜子颜向外走去：
“咱们回去吧！”
杜子颜扭头望了一眼：“你真信她？”
“她有所隐瞒！”
赵恒淡淡开口：“只是，她已经老了！”
第三千二百三十六章 兄弟相残
“安小天，你在哪里啊？你究竟在哪里啊？”
同样一个夜晚，菩萨正发疯出入安小天常来的地方，他眼睛通红全身杀气，带着人把京城十余个地方全部翻了一个遍，他要把安小天找出来，问一问牙太古的叛变怎么回事，暗中押送的两百人为何没收到指令？
在南念佛被内务部带走南系花园被清查一遍后，冷静下来的菩萨迅速把事情过了一遍，只要按照南念佛指令去做，牙族巫师就不可能玩出花样，即使他们途中生变袭击赵定天，南系精锐也能第一时间歼灭他们。
可是，安小天却只在京城机场布置重兵，没有派出两百精锐暗中跟随，最终让南系在镇压巫师一战中无所作为，还让南系失去对局势的主动权，一件本来可以写入史册的功绩，却变成勾结巫师造反的天大冤案。
虽然菩萨知道南念佛让出警察部长位置可以自保，只是他依然无法接受这种戏剧性的结果，因此他全力以赴追查安小天的下落，想看看他是遭受变故死了，还是故意捅了南系一刀，无论如何，菩萨要一个答案。
居处、夜总会、酒吧、球室、长城甚至单身俱乐部、、安小天昔日经常出入的地方，都被菩萨带人狠狠翻了一个遍，可是自始自终都没有见到安小天的影子，只有凄风苦雨，无边无际，让菩萨看不到半点希望。
菩萨最后跑去了京城郊外的一个小公寓，依稀记得安小天曾经跟他说过，安小天喜欢上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名字叫燕小媚，他给后者买了房子安排了工作，每个月都会去住两天，算是不咸不淡的金屋藏娇。
只是他带着人闯到小公寓的时候，依然没有见到安小天的影子，只有燕小媚的惊慌失措，还有难于掩饰的不自然，不过这点不自然跟安小天无关，菩萨扫过桌上一个劣质打火机，就大概明白她的慌乱源于什么。
“安小天，你究竟在哪里啊？”
当菩萨从小公寓搜寻无果钻出来时，他望着风雨飘飞的夜空跪了下来，对着天空怒吼出心中的憋屈，南长寿死了，珈蓝死了，南念佛被带走了，南系被审查了，安小天又不见了，昔日大好局面忽然分崩离析了。
他怀念以前一群人笑笑闹闹的日子，怀念南系声望达到巅峰的荣耀，他想不通，南系怎会落到现在这个样子，菩萨任由冰冷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望着茫茫天空罕见流泪，他再坚强也难于扛起南系这一面大旗。
“老天，你救救南系吧、、”
菩萨对着夜空吼出一声：“佛祖，你在哪里？”
吼叫出佛祖后，菩萨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他想起一个地方，随后，他用最快的速度起身，不等其余人询问去哪里，他就把一名手下从驾驶座拉出，自己坐了上去，接着一脚踩下油门离开，利箭一样驶向了前方。
除非安小天早就离开了京城，不然不会没有后者影子，而菩萨认定安小天绝对不可能离开京城，要么被人毁尸灭迹，要么找地方躲起来了，前者是天意，没有法子，但如果是匿藏的话，菩萨心里还有一个地方。
大佛寺！
“太古，对不起，是、是我害了你啊、、、、、、”
如果心中的呼喊真的能够叫出，相信这声音一定可以撕裂夜空，但实际上牙无思却是不敢发出丝毫声音，他趴伏在山神庙地上像是一只痛苦王八，缩着脖子面容扭曲浑身颤栗：“太古，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秀气青年在长街一战中换了衣服，趁着混乱被军警驱赶到街道墙根蹲伏，他不仅见证了长街一战的尾声，还亲眼目睹了太古被长空杀死的画面，接着更是见到无数巫师被军警乱枪打死，鲜血混合雨水肆意流淌。
几个对赵恒下手的巫师还被残酷地砍掉脑袋，恒门子弟高举着向四方示众，那一刻，牙无思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停止了流动，他恨不得冲上去杀光清帮子弟和军警，恨不得把赵恒大卸八块，但他清楚自己玩不起。
自己冲上去只会被乱枪打死，或者成为赵恒酷刑下的活口，所以他最终忍耐了下来，当时牙无思所处位置是墙根的拐角，不仅难于被清帮关注，还由于接近水沟散发难闻恶臭，让他不至于进入赵恒他们的视野。
但就算是废水的恶臭和腐朽，也掩盖不住一阵阵随风飘来的浓郁血腥气息，牙无思看着横七竖八的六七百具尸体，虽然冷风劲烈雨水淅沥，但那一股血腥仍然浓得仿佛化不开一般，他还见到清帮子弟搜刮财物。
这些清帮子弟对待尸体的漠然态度，就像是在对待死猪死羊死狗，表现出来的随意性让久经江湖的牙无思观之心悸，只是他来不及太多的悲伤，在赵恒下令搜寻同党的空档，他掀起排水沟的盖子痛苦钻了进去。
赵恒追查余党的指令，牙无思也是清清楚楚听到的，赵恒要用他们的头颅来祭祀被杀死的清帮子弟，也就是说，他的性命仍然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随时都有失去的可能，所以牙无思用最快速度逃出是非之地。
他发誓将来要给牙太古报仇！
“你也算是一个人物，竟然如此哭哭啼啼！”
就在牙无思看着山神忏悔自己独自跑路的愧疚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不轻不淡响起，随后一个身穿黑衣撑着黑伞的年轻人走入了进来，他看着趴在地上的牙无思冷冷讥嘲：“也不知你昔日的功绩是不是哭来的！”
听到对方如此戏谑自己，牙无思长身而起盯着黑乎乎的门口，山神庙没有明火，只有一颗尾指大的珠子散发冷光，所以视野不太清晰，但牙无思能够锁定门口身影，他还知道是谁过来了：“这不叫哭哭啼啼！”
“我这是有情有义！”
牙无思恢复了如水平静，秀气的脸上涌现一抹寒意：“毕竟牙太古培养我这么多年，衣食住行荣耀富贵，也都是他一一照顾，如今他被我抛弃死在长街死在赵恒手里，我哭几句很是正常，这证明我存有情感！”
秀气青年嘴角勾起一抹讥嘲：“当然，我没有安少的牛叉，做不到你那种残酷心境，南念佛被关押，南系被打压，老东家面临分崩离析的局面，安少不仅能够坦然处之，还有胆量出现这里，牙无思由衷叹服！”
显然深夜来者是菩萨满世界寻找的安小天，牙无思拍拍身上的尘土，声音带着玩味：“你说，如果南念佛他们知道你没死，长街一战是你摆南系一道，他会不会气得吐血身亡？南系精锐会不会满世界追杀你？”
他手指弹飞一抹水珠，向安小天缓缓走了过去：“特别是见到你现在毫无愧疚的样子，他们会不会恨自己瞎了眼睛，把你这样的人当成好兄弟？要知道，就因为你背后一刀，把南系推到了风口浪尖，悲哀啊！”
“当然，作为你的盟友，我要赞你英明！”
“闭嘴！”
安小天的脸上多了一丝波澜，毫无疑问对南念佛有着愧疚，他向秀气青年大声喝出一句：“我跟南系的事跟南少的交情，不是你一个巫师可以评价，我今时今日的所为，是不是叛徒，也不是你能肆意评判的。”
“废话少说，今晚过来找你，是要告诉你，后备方案要启动了！”
安小天目光清冷：“做好你自己的事，别整天哭哭啼啼，愧疚这忏悔那，竟然走了这条路，咱们就必须一条道走到黑，再说了，牙太古的死，本来就在咱们的心理承受范围内，我们预料过北无疆失败的局面！”
“何况是他自己不肯跑路，势跟清帮死磕才没命！”
安小天踏前一步看着牙无思：“如果在千名巫师进攻赵定天的时候就抽身，他哪会成为赵恒的胜利品？如今死了，你也不需悲伤，这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已尽力，你要做的是，让牙太古的死发挥最大价值！”
牙无思嘴角抖动了两下，想说些什么却最终闭嘴，他清楚安小天说的没错，如果不是牙太古心里舍不下千名巫师，哪会成为清帮长空的枪下魂？随即呼出一口长气：“放心，我一直在做事，不会有什么变故！”
“这几天打了十几个电话，把该保存的实力都保存了！”
他从地上拿起一瓶净水灌入一口：“不过你必须给我一个新的身份，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赵恒通缉，如果没有新的合法身份，我走出这山神庙就等于自杀，而且我还需要一笔现金，手里没钱，做事都没底！”
安小天淡淡开口：“一切都安排好了！”
“安小天！安小天！”
这时，一串车灯从外面照*过来，随后一辆车子横在了路口，车门砰的一声打开，钻出握着手电的菩萨：“我见到车子了，安小天，你果然没死，你躲在山神庙，给我滚出来，给我和南少一个交待，出来！”
“安小天，你说的，不需要愧疚不需要悲伤！”
牙无思把一支枪递到安小天手中：“杀了他！”
第三千二百三十七章 成何大事
菩萨的吼叫和身影越来越近！
安小天触碰枪械的手抖动了一下，在神情犹豫的时候，牙无思嘴角勾起一抹讥嘲：“怎么？不敢下手还是不软下手？看来你对南系还挺情深义重的，这就不得不让我怀疑，你将来是否有足够杀意参与这计划。”
他的眼里闪烁一抹玩味：“我会向周老汇报的，告诉你安小天跟我一样有情有义，只是我的情义是对同一个阵营的牙太古，而你的仁慈是落在对手南系身上，为了避免计划的变数，我会建议把你踢出这一局！”
他手指一点外面渐行渐近的菩萨：“这山神庙只有一个出入口，你不把他杀掉，结果就是他把我们逮住，我不想死，我肯定会鱼死网破的，你安小天也没什么活路，你没死，那就意味着长街一战陷害了南系！”
“滚！”
安小天一把抓住冰冷枪械，还低喝一句把牙无思推开，眼里闪烁着一抹挣扎：“这事我会解决，不需要你指指点点，你干好自己的环节就是，我告诉你，我跟菩萨的事情，你最好不要锸手，否则休怪我无情！”
牙无思耸耸肩膀，不置可否一笑，随后把自己藏入栩栩如生的山神背后，几乎是他刚刚把自己藏好，门口就呼的一声撞入一人，手里抓着一把手电，刺眼的光亮很快填充山神庙，让黑乎乎的环境多了一抹明亮。
在安小天把枪械藏入口袋的时候，菩萨已经像野兽一样盯着他，有激动有愤怒还有一股痛苦：“安小天，你果然藏在这里，你果然藏在这里，你没死，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违背南少的指令，导致如今的局面？”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安小天的菩萨痛苦胜过惊讶，他握着手电挤出一句：“你知道吗？我此时情愿你已经死了，你死了，也就说明长街一战你被被人害了，你依然是我的好兄弟，可如今你活着，你活着啊、、”
“你不想跟我解释点什么吗？”
安小天见到浑身雨水的菩萨，知道他怕是耗费不少精力寻找自己，脸上划过一抹难言的无奈，随后叹息一声：“没什么好解释，你心中的猜测就是我的所为，而且你也认定是我算计，不然也不会满世界找我！”
菩萨厉声喝道：“我要你给我一个交待！”
安小天呼出一口长气，微微挺直自己的身躯：“交待？没什么好交待，真要我给你交待，让你情绪得到发泄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我确实没有向两百精锐下达跟随指令，目的就是让牙太古风险变得不可控！”
菩萨低吼一声：“你知道他会袭击赵老？”
安小天神情平静的点点头：“没错！就是知道他会向赵定天发难，我才没让南系精锐跟着，意图就是想要他们双方拼个两败俱伤，赵定天和牙太古一起死去，可惜牙太古实在不争气，一千人只砸出一个水花！”
尽管心里早就有了猜测，听到安小天这样承认出来，菩萨的身躯还是不受控制晃动一下，接着口干舌燥的看着安小天：“你这样做肯定不是为了南系，如果是为了南系，你会在适当时间带着人援助弥补过错！”
菩萨显然也是一个聪明人：“两百人从头到尾都没现身，显然你杜绝南系的弥补机会，你也想给南系一个无情重击，杀不了赵定天，就把南系陷入水深火热中，比如现在分崩离析的局面，一定是你想看到的！”
安小天点点头：“没错！”
“南系对你不薄，你为何要做这种事？”
菩萨的拳头忽然攒紧，难于承受好兄弟的转变：“我们一直把你当兄弟，你却无情捅我们一刀，安小天，你还算是人吗？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南系哪里对不起你？”他醒悟到一事：“你是**联盟的人？”
这是最佳的也是唯一的答案，唯有**联盟想要见到赵定天死去或者南系垮掉，不然他想不通安小天的动机，只是这个猜测让他的眼睛无形瞪大起来，像是完全不认识眼前的安小天：“你什么时候加入敌营？”
这个猜测越发让菩萨变得失望和痛苦，他看着沉默等于默认的好兄弟：“你怎么会加入**联盟呢？我认识的安小天，他一直是正义的人，愿为华国和南系利益死去的人，珈蓝、、你说，珈蓝是不是你杀的？”
他的脑浆转动很快，判断出安小天是**联盟之后，他就想到京城一系列的事情，北无疆、牙太古，还有引发千名巫师进京的缺口：“你为了让千名巫师名正言顺进京，于是就利用杀掉珈蓝来制造一个借口？”
安小天摇摇头：“不是！”
菩萨脸上多了一股杀意，拳头关节无形攒紧：“不是？你撒谎！不是你还有谁？就算你不是出手的凶手，你也一定是一个知情者！”他冷笑一声：“我想明白了，为什么追查珈蓝凶手一案始终没有一点线索？”
“而且千名巫师的身份甄别也是你经手，是由你把关后才进京的，最重要的是，他们手中的枪械和兵器，如果没有你安小天的配合或默许，他们哪里有机会和途径搞到这些东西，你千万不要说都是他们变出来的！”
他气势惊人踏前一步：“原来你就是杀害珈蓝的凶手，你又怎么会自己抓自己？我和南少也是糊涂，让凶手负责追查凶手，只是安小天，你辜负了我们的信任，辜负了兄弟的情义，今天，我要把你逮捕归案！”
“给南少和南系一个交待！”
安小天看着菩萨开口：“抓我？”
菩萨摸出手铐喝道：“安小天，束手就缚！”
安小天闪出口袋的枪械，对着面前的菩萨咬牙开口：“菩萨，我不会束手就擒的，你说的事情，我不想否认，但是我也不想被你抓走，你也不用担心南系的安危，它迟早会熬过来的，南少也一定能扛住风雨！”
他盯着杀气腾腾的菩萨一字一句补充：“我知道对不起兄弟对不起南系，只是我有我的理由和想法，所以你可以恨我怒我，但我不会让你抓回警察部，我还有很多事要干，因此你不要迫我，我真不想伤害你！”
“拿枪对着我？”
菩萨的眼神跳动了一下，愤怒之意越发明显：“你敢拿枪对着我？你自己做错了还这么多理由？你要像杀珈蓝一样杀我？安小天，你果然够种，这些年还真是看走眼了，来，对我开枪！让我再看看你的霸道！”
安小天厉喝一声：“珈蓝不是我杀的！”
菩萨一丢手中电筒，山神庙的光线一案，就在这空档，菩萨左脚猛地挑起，啪！脚尖正中安小天的手腕，枪械啪一声跌飞出去，安小天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菩萨眼中寒芒一射，毫不留情的挥出一拳，只是一拳！
这一拳饱含着失望饱含着痛苦冲了出去！
山神庙的沉闷气氛微微一滞，浑圆坚硬的拳头，犹如一发开膛轰出的炮弹，肆无忌惮轰向安小天的胸膛，菩萨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全力出手，只是想到南系的苦，珈蓝的死，南少的痛，他就要把安小天击倒在地。
杀我兄弟者，必杀之！
安小天脸色微微一变，浑身下意识冰凉，心跟雨水一样的冰凉，面对菩萨的这一记重拳攻击，他一连换了自己五种最得意的手法，竭尽全力去阻挡菩萨这一拳，但最终却只明白一个事实，挡不住！真的挡不住！
即使他掌心已经贴住菩萨的拳头，即使他身子已经软如风柳后退，但菩萨这一拳，依然击破了他所有的防守所有的以柔克刚，这带着绝望和挣扎的一拳，毫不留情击穿他双手的防挡，狠狠撞击在安小天的肩膀。
“砰！”
左肩被击中的安小天像断线风筝一样，直挺挺向后翻飞出去，安小天的所有努力和反抗，只是削减了菩萨的四成冲势，承受蛮力的他撞在山神上还吐出一口鲜血，望着走过来的菩萨嘴角牵动：“好受点没有？”
菩萨拿着手铐缓缓走来，脸上神情早从愤怒变成冰冷，哀莫大于心死，对安小天的失望早已经代替纠结，他声音清冷的靠前：“没有，杀了你，也难于消除我的心头之恨，杀害珈蓝，残害南系，你罪该万死！”
他的皮鞋踩在地板滋滋作响：“虽然我现在恨不得一刀杀了你，但必须用你去换回南少和南系的清白，让他们知道，长街一战的局面，是你这**联盟搞出来的，有你这个活口，恒少一定会想法保住南系的！”
“安小天，你造的孽，该洗清了！”
菩萨吼叫着抓起安小天的手，手铐一把铐住后者的右手，正要把安小天的左手也铐住时，扑！一声枪响！菩萨身躯止不住的晃动一下，背部染血摔倒在地，山神背后闪出了牙无思，他握着枪械站到安小天面前：
“一个菩萨都杀不掉，成何大事？”
随后他走到菩萨面前，枪口对着后者胸膛：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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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二百三十八章 一环扣一环
大雨淅沥，天色放亮。
安小天失魂落魄出现京城郊外的公寓，他全身上下都已经湿透，嘴角的血迹也被雨水冲洗干净，只是雨水再清冷也不如他的心冰凉，菩萨死了，死在山神庙，死在牙无思的枪下，不，准确的说是死在他的手里。
珈蓝，菩萨，一个个好兄弟死去，还跟他脱离不了关系，这让安小天的神经绷得跟一根弦一样，意志顽强坚韧不拔的他，看着菩萨失去生机和悲凉的瞳孔，他差一点就崩溃，死的不仅是菩萨，还有安小天的心。
只是他又什么都做不了，给牙无思背后一拳就跌跌撞撞离开，安小天担心再看两眼就崩溃，也担心控制不住自己杀了牙无思，他的难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他的意志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脆弱，他快撑不住。
他想要一份慰籍！
于是他耗费两小时来到燕小媚的公寓，燕小媚完全就是照着他的初恋情人模样找的，跟她在一起总是能想起青葱岁月，让浮躁功利的心平缓些许，安小天也认定燕小媚足够善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来换取富贵。
安小天站在楼梯处，掀开木门一条缝隙打量，他知道这里肯定被菩萨搜寻过，不管是从菩萨的性格，还是从门口脚印都可以看出曾经来过不少人，这意味着南系精锐不太可能回来，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是安全。
何况他此时身心疲惫，需要找一个地方缓冲情绪和身体，即使马上被南系精锐堵住，他也要喘一口气，安小天靠在安全梯扫视公寓环境，确认没有摄像头和监控后，他就呼出一口长气，随后又靠回冰冷的墙壁。
向来小心的他准备再缓几分钟，以此来降低危险的发生，期间他紧紧的抱着胳膊，觉得浑身在发冷，干渴异常，嘴唇甚至都出现了皲裂，雨水淋湿降温，再加上肩膀伤口抽痛，让他的神智无意识陷入昏眩状态。
“哎呀，我自己回去了！”
朦朦胧胧中，安小天听见隐约的话语声，女人轻佻温柔的笑骂声：“不要送了，你家跟我家就相距十米，转个走廊拐角就到了，你从门口一直送我到这，怎么?又想去我家过夜？今几天真的不行，太危险了！”
“晚上那批人不知道会不会折回来！”
女人声音有着春风般的温柔，让每个闻之男人难于自拔：“你也见到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手里还拿着枪械呢，一旦被他们发现什么，我会相当麻烦的，来日方长，改天再来我家，反正他一个月也就来两次。”
安小天茫茫然的睁开眼睛，看见一男一女正搂着从拐角处走来，一边走一边还打情骂俏，那个男的，虽然不认识，但根据穿着打扮，可以很容易的猜出钱少活多的小白领，而那个女的，正是自己包养的燕小媚。
此刻，燕小媚正一点男人额头，一脸道不尽的娇柔：“每个月，至少二十八天是你的呢，你有什么不满足的？人家每个月给我两万，我陪他两天；我陪你二十八天，一分不收，还倒贴不少，你祖上烧高香了！”
“嘿嘿，没法子！”
一米七左右的男孩玩味一笑：“在你家翻云覆雨，有抢领地的兴奋啊！男人，永远是别人的妻女最好，不过我今晚还是听你的话，暂时压一压兴致，免得那帮黑社会又跑上来，今晚吓得我差点瘫在窗台外面。”
燕小媚一笑：“没用的东西！”
男孩一把搂住燕小媚：“没用？试一试？
见到两人如此浓情蜜意还厮混多时，安小天的男人尊严被刺激了，一股血气不可遏制涌上头顶，让他忘记了伤痛，浑身更有说不出来的力量，他的手，近乎本能的在身子周围扫动，随便从垃圾桶抓了一件硬物。
然后拉开安全门冲了出去。
他猛虎下山般的扑了过去，手中的硬物抡圆了，拍在了那名全然无所察觉男孩的脑袋上，那名摸着燕小媚臀部的男孩，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实实在在的挨了这记忽如其来的重击，身子打了半个旋，眼睛翻白。
软倒在地。
燕小媚吓的放声尖叫：“啊——”
随即，她的嘴巴便被一只手给捂住，身子更被巨大的力量，硬推着，给顶在自家房门上，慌乱中，安小天的脸突兀闪现，贴了上来，唯一能看见的是血红的眼眸，白森森的牙齿，就像是忽然冒出来的妖魔鬼怪。
安小天用恶狠狠的语气说道：“你背叛我？”因为惊恐万分，燕小媚的眼睛瞪大到了极点，眼珠子都几乎要从眼眶中掉落下来，过了好一会，她的视觉才渐渐适应了环境，身躯颤抖的她认出来了，是、安小天！
安小天感觉到燕小媚身体的挣扎，正在趋于缓和，这说明燕小媚已经认出他来了，情绪开始变得平静，他微微抬开捂按在燕小媚嘴巴上的手掌，同时杀气腾腾的道：“老子问你话呢！说啊！趁我不在戴绿帽？”
燕小媚嘴角止不住牵动两下，随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天？小天，真的是你！”接着又死命摇摇头：“这是误会，误会！你听我解释啊！”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有时候打死不认，远比告罪要有用得多。
安小天低吼开口：“解释？有个球解释？”
他恨不得一手把女人掐死，但知道不能再杀人暴露行踪了，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完成，他也需要一个地方歇息，于是他狠狠盯着燕小媚：“好，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但你要给我老老实实，不然我杀了你！”
燕小媚连连点头！
“走！”
安小天把地上的男孩提了起来，随后让燕小媚从后者身上摸出钥匙，转身向男孩的居住走去，很快就走入另一个简装的公寓，里面有一张破旧沙发、一张大床，桌子摆着笔记本电脑，地上还有一双扯烂的丝袜。
电脑上还播放着金瓶梅。
看床上的狼藉以及昂贵的丝袜，安小天就知道两人刚刚鬼混完，他的血气又不受控制涌上来，找绳索绑住男孩之后，就一把抓过躲躲闪闪的燕小媚，毫不客气甩出两大耳光，杀意凌厉：“贱.人，你背叛我？”
啪啪！
清脆声音响起，燕小媚的俏脸多了两个红印，嘴角也流淌出一抹鲜血，可见安小天心中何等愤怒，燕小媚的眼睛眨了眨，一脸委屈看着安小天，安小天低吼一声：“说，是不是背叛我？不说实话，我弄死你！”
燕小媚捂着疼痛的俏脸，似乎无法相信，过了好一会儿，她哭泣着喊道：“你问我？你凭什么问我？你有什么资格问我？你一下子就消失这么久，连一个音信都没有，你还来问我？我不找男人，难道守活寡？”
“我给你带绿帽，我有错，但你错的更多！”
燕小媚越说越气愤，声音也越来越大，刚才的怯弱畏惧一扫而空：“你以为每个月给我点钱，就可以让我快乐给我幸福？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的是你多陪我在身边，我真为钱的话，我可以找更有钱的男人！”
她拍打着安小天：“都是你的错，你一个月见不到几次，还有不少人跑过来找我麻烦，今晚也有黑社会带枪找你，你说，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应付？你在外面招惹麻烦玩弄女人，难道就不许我找个精神伴侣？”
“我对不起你，是你更对不起我！”
燕小媚把自己当成一个受害者，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每天下班回来就独守空房，每个月要守上二十八天才可能见到你，你又不准我打电话找你，不，你连电话都没有给我，你知道我每个月熬的多苦吗？”
“你说我背叛，找你的人也说你背叛，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在燕小媚连环炮般的质问下，安小天觉得自己正一寸寸的变矮，是啊，自己也背叛了南系，而且自己的错似乎更大，燕小媚不依不饶，用手推着安小天，其中有几下，正好推在了安小天的伤口处：“你说啊！”
“你说啊！”
安小天重重闷哼一声，再次疼痛难忍，眼前闪烁跳跃着无数小星星，身子忽轻忽重，随后就像是一根遭遇飓风的稻草，向后倒翻跌倒，发出巨大声响，身心疲惫还被菩萨打伤的他，再也扛不住劳累倒在了地上。
燕小媚自己也没有料到，她推人的力量会有如此的惊人效果，口中喷吐着的一连串质问声，就如被利刃斩断，她不能置信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躺倒在地上的安小天，满脸惊讶，随后见到安小天的肩膀受伤。
燕小媚俯下身子打量着躺在地上昏迷的安小天，肩膀伤势红彤彤的像是被人打断骨头，反射出一抹不该有的红润光泽，随后又感觉到了安小天的额头滚烫，呼吸忽轻忽重，犹豫了好一会，摸出手机进了洗手间：
“叶小姐——”
“南系满世界找安小天！”
燕小媚神情恭敬：“他如今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