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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周七娘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周七娘

    京城郊区,一处偏僻酒吧!

    这是一间百余平方的小清吧,平时来往的都是附近工厂成员,收入进出不了夜总会且空闲时间有限,所以很多人都把这里当成休息地方,有空就过来喝几杯酒谈笑几句,放松之后就匆匆离去。

    因为来得快去得也快,再加上工厂有闭门时间,所以当时间指向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小清吧就没有什么人了,两扇玻璃门也紧闭着没有人推开,只是玻璃虽然厚重,却隔不断门外袭来的寒气!

    百余平方的酒吧除了聚在一起闲聊的六名服务员外,就只有角落一名消瘦的中年男子在喝闷酒,廉价的啤酒,如非老板叮嘱过服务员要坚持到凌晨一点,这些服务员怕是早就驱客回家睡觉了。

    还算温馨的灯光中,几个服务生靠在吧台低声笑谈着,他们一边讨论着酒吧现状一边扫视漆黑如墨的夜空,随后扫过时间又继续低头,偶尔才瞄向角落那名气质不凡的客人,看他有什么需要。

    中年男子捏着透明的酒杯,把啤酒不紧不慢灌入嘴里,他的面前已经摆着十多个厚实酒瓶,但他却没有丝毫醉意,甚至脸上还浸透着一种让人凝重的冷静,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简单点说,他比门外夜空还冰冷!

    也就是这种沉寂神情,让服务生不敢过度靠近,除非他有什么需要才会走过去伺候,态度是绝对的恭敬,服务生对这个家伙是好是坏并不知道,但他们心里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

    这点可以从对方服饰和手机判断出来,全都是没有水分的国际奢侈品牌,尽管服务生对这样一个款来这样的清吧喝酒充满疑问,但这年头讲究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也就没有过于交谈。

    他们兴高采烈的探讨着今天股票,有人兴奋自己小赚千把块,差不多半个月工资了,有人懊恼自己持币观望太久,进去只捞了百来块,接着又纷纷表示明日要追加投资,不能错过股市的牛市。

    总之每个人都呈现出暴富的态势。

    在他们谈论股票流露疯狂的时候,白衣男子微微停滞喝酒的动作,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们一眼,接着他就掏出三百块放在桌上,拿起衣服沉默不语的向门外走去,没有回应服务员找零钱的呼喊。

    在白衣男子身影消失在门口时,一名服务生正拿着托盘收拾桌子的酒瓶,期间瞄了还在谈论股票的同伴之后,摸出手机迅速发出一条信息,然后又不着痕迹的塞回口袋,神情平静的擦着桌子。

    “韩先生,去哪?”

    就在白衣男子走出小清吧十余米后,一辆黑色奔驰车就缓缓停在他的身边,车窗轻轻摇下露出周七娘的半张俏脸:“上车,我送你一程!”随即又淡淡补充上一句:“顺便跟你谈一点正事。”

    显然白衣男子就是韩花棠了,他本来要前行的脚步闻言微微停滞,思虑一会最终拉开车门坐进去,韩花棠刚刚靠在座椅上,周七娘就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你喝了不少酒,喝点净水清醒清醒。”

    韩花棠依然没有拒绝,扭开盖子就灌入一大口,随后看着周七娘淡淡开口:“七娘,不知道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想要问我怎么没杀掉赵恒?对不起,我失手了,但下一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不准你这样悲观!”

    周七娘下意识一握韩花棠的手,后者举起矿泉水不着痕迹的挣开,周七娘闪过一抹尴尬笑意,随后恢复平静道:“虽然你违背协议让赵恒知道周氏是幕后者,但我依然相信你对周老的忠诚。”

    韩花棠轻轻摇晃着矿泉水瓶子,语气平淡回道:“我对周氏家族没有什么忠诚,我只是想要三小姐获得自由,而且我可以保证一点,那就是赵恒的消息来源不是我,至于是谁就无可奉告了。”

    “不是你?”

    周七娘的俏脸划过一抹惊讶,她还以为赵恒知道韩花棠和三小姐的关系以及刺杀幕后者消息,是来自眼前气质不凡的男子,现在听到韩花棠的亲口否认,周七娘诧异之余也掠过一抹如释重负。

    她双腿一并让自己身子贴向韩花棠:“不是你就好呵!赵恒早上在中楠海爆出你和三小姐的关系,我还以为是你无意中泄露了情况,如今不是你所为我就彻底放心,怎样?对付赵恒有困难吗?”

    “需要人手的话尽管开口,我可以给你调集人手。”

    说到这里,周七娘脸上涌现一抹傲然:“他们都以为周氏势力全摆在国外,殊不知数十年前就开始在国内重新落户发芽,这次如能把江破浪顺利救出来,就能赢得江老支持在国内强化根基。”

    韩花棠目光保持着平和道:“七娘,我对政治金钱从来没有兴趣,我只对美酒、名剑、美女有兴趣,喝尽天下美酒,仗剑笑傲江湖,再跟赏心悦目女人谈笑风生,这就是韩花棠的人生理想。”

    他淡淡补充:“放心,我会给赵恒压力放人。”

    周七娘近距离看着避无可避的韩花棠,红唇轻启呵气如兰:“你不要以为是我个人在帮你,赵恒早上当着二十多名大佬的面羞辱我,还不自量力死扛不放人,这笔帐我怎么都要跟他算一算。”

    她的眼里流露出不该有的关怀,即使是打着周氏颜面也难于掩饰,同时她的手放在韩花棠习惯,有力温暖却多一抹涟漪:“而且你第一次行动失败,再要袭击就困难很多,让我找人帮你吧。”

    韩花棠按住周七娘的手,声音平淡回道:“谢谢七娘的好意,不过事情我一个人可以摆平,你按照你的方式解决我循我的途径做事,这是我早就跟周老定好的,我不喜欢他人来安排我的行动。”

    “七娘,再见!“

    韩花棠松开周七娘温润的手,推开正在行驶的车门窜出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周七娘看着不见踪影的夜晚,眼里闪烁过一抹欣赏和温柔,随后闭上眼睛轻嗅着韩花棠残留的气息。

    半夜二点的时候,周七娘从她所住的床上爬起。

    在黑暗中,她拔响了放置在梳妆台上的越洋电话,电话只响了两声,便被对方拿起接听,周七娘似乎知道接听电话的人是谁,在没有确认的情况下,便压低嗓音,把今天所有事情都做了汇报。

    周七娘的话语简明扼要,客观真实,不渗杂任何个人情感,但显然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她说完后,电话的另外一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声音,就像是根本没有人接听一般。

    周七娘拿着话筒,静静的等待着,脸上没有丝毫不耐之色,十多分钟后,周七娘从电话里,听到了一句低沉有力的指示,随后,对方挂断了电话,只是简短一句话就让周七娘清楚下一步计划。

    周七娘把话筒缓缓放回,然后点燃了一根烟。

    只是穿着一袭透明丝绸睡衣的她,把自己几斤*的扔在房间阳台,她俯视着京城璀璨不灭的灯火,夹着香烟徐徐吐出一个烟圈,随后看着自己染着红色甲油的双脚,脸上生出一抹暧昧笑容。

    接着她微闭眼睛,回忆着那个曾经喝醉把玩自己玉足的男人,有些东西于一人可能是痛苦,但于另外一人却说不定是永恒记忆,周七娘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在黑暗中,唯有烟头明灭不定。

    “赵恒,韩兄的耻辱我一定要讨回来。”

    周七娘吐出一个烟圈,烟雾迷蒙了她那张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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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没看错人(3更求花)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没看错人

    在京城西家院子的奢华阁楼上,桔红色的台灯柔和如水,淡淡冲散着窗外的寒意,头发有些发白的的西不落腰板挺的笔直的坐在书案后面,双眸似闭非闭,手中的两枚铁胆迅疾无声的转动着。

    也不知他这样坐了有多长时间,如果不是因为手中铁胆的转动,甚至都会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整间阁楼静寂无声显得阴暗幽深,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三点半,西不落却还没有入睡。

    在西胜佛轻轻咳嗽一声并带着西系护卫远离阁楼的时候,房门无声无息的被开启,一名戴着口罩的年轻女子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在西不落面前恭敬站立,头发扎起却不见五官,带着一抹神秘。

    “有什么新的情况?”

    西不落停止铁蛋的转动抛出一句,他虽然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但似乎早就猜到出现他面前的谁,换句话说,他等了大半个晚上就是等她:“周七娘他们有什么动静?看她样子似乎势在必得。”

    年轻女子微微挺直腰板,声音低沉而出:“通过电话监听,就是在刚才,周七娘往美国曼哈顿打了一个越洋电话,她把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汇报回去,话语中没有加以个人情感的评论。”

    在西不落眼睛微微眯起时,年轻女子又补充上几句:“过了十多分钟,从电话的另外一端传来声音,说~~三天后再说~~然后对方的电话就挂断了,我估计在曼哈顿接电话的人就是周老。”

    西不落神情平静的听着,随后端起面前冷却的茶水抿入一口,让阴冷刺激着年老的神经,年轻女子停缓片刻后,向西不落抛出疑问:“只是不知道这句~~三天后再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很容易理解。”

    西不落呼出一口长气,握着两个沉甸甸的铁胆开口:“周七娘离开休息厅的时候跟赵恒低语了两句,想必是跟他定下一个三天协议,周氏显然要等局势进一步明朗化后,再决定下一步举措。”

    在年轻女子微微点头的时候,西不落又淡淡抛出几句话:“这到也不失为稳妥之举,而且三天时间也足够周七娘发动各位大佬对赵恒施压,只是周氏如此态度明确营救江破浪让人有点不明。”

    他咳嗽一声:“纯粹是因为姑爷身份?”

    “三个方面原因使然!”

    在西不落眼里掠过一抹茫然的时候,年轻女子马上恭敬给出答案:“第一,正如西老刚才所说,江破浪是周氏家族的姑爷,周氏于情于理都要做点事情,否则就容易被他人认为是豪门无情。”

    她红唇张启:“周氏出于声誉和颜面不得不做姿态!第二,也就是最重要一点,根据我安排在周氏家族的探子回报,江中华跟周老已经定下协议,如让江破浪平安回去美国,双方深度合作。”

    西不落目光一凝:“深度合作?”

    年轻女子点点头接过话题:“没错!西老应该心里清楚,周氏家族在华国低调渗透多年,还用利益把很多势力都绑在一起,羊胎素、板蓝根、洗洁精、北方大米,淡化海水等全跟周氏有关。”

    年轻女子眼里迸射出一抹光芒:“西系跟周氏也有共同利益,但关键领域各方还是对它保留了警惕,周氏家族能够屹立这么多年,除了各支子侄团结一致之外,还有就是战略方针异于常人。”

    “周氏家族做生意从来不是选择最热门最赚钱的行业。”

    她轻声举出一个例子:“而是选择能够长远带来利益的项目,它最喜欢去触碰一个国家的公用资源,周氏前年砸出三千亿收购法国电网水务业务,今年又耗资五百亿收购法国管道燃气业务。”

    年轻女子指出周氏手法:“目前,周氏已经控制着法国天然气三成半的市场、四分之一的电力分销市场以及约两成的供水市场,于周氏来说,无论经济再怎么恶化,水终究要喝电终究要用。”

    西不落点点头:“布局确实长远!”

    接着他把两个铁胆放在桌子上补充:“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周氏家族把江破浪营救回来给江中华养老,江中华就会动用昔日关系为周氏打开一个缺口,让周氏能够抓住影响国计民生的资源?”

    年轻女子点点头:“正是如此!”

    西不落嘴角勾起一抹淡淡惆怅,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道:“看来江老这次在华国受挫已经走火入魔,昔日开国领袖临终再三叮嘱,绝不能让周氏家族掌控华国命脉,否则华国将来必成北韩。”

    西不落眼里涌现出一股遗憾:“想不到他受了赵恒一点气,为了救出江破浪就不顾规则,如此看来,这江破浪还真是不能放,但如果不放江破浪的话,华国现在又难于抗衡来自周氏的压力。”

    “人心不齐,扛不住的!”

    年轻女子下意识点点头,随后继续把话说完:“第三点就是周七娘发自内心要迎回江破浪,她还大力凑合江破浪跟三小姐的婚事,这不是因为她热情助人,而是她喜欢三小姐的恋人韩花棠。”

    西不落抬起头:“就是帮过你不少的那人?”

    年轻女子眼里掠过一抹无奈,很诚实的点点头:“没错,韩花棠是一个类似古代的侠客奇男子,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结识漂亮女孩,但他又不会去侵犯她们,韩花棠常说女子如花要爱惜。”

    与此同时,一份详尽资料摆在西不落的面前:“韩花棠这个人,我以前跟西老简单汇报过,他本来不会成为一个变数,可是因为三小姐因为赵恒扯在一起,所以我整理出他的情报让你过目。”

    西不落拿起资料扫视着照片:“这人的确有点意思。”接着他淡淡一笑:“周七娘为了能够得到韩花棠,所以就全力周旋江破浪的事,势在必得让他回归美国跟三小姐完婚,让韩花棠死心。”

    “韩花棠死心了,她才有机会。”

    年轻女子悠悠一笑:“西老正解!”

    西不落一边看着韩花棠的资料,一边漫不经心的抛出一句:“如果西家丢出三千亿,再跟其余人七凑八凑搞个五千亿,能不能对抗周氏家族瞄准华国经济的热钱?拼杀起来能否扛得住对方?”

    “有几成把握?”

    年轻女子毫不犹豫回道:“一成把握都没有!西系经济放眼天下不会差于世界大鳄,但问题是西系经济七成都集中在华西,其中还以垄断资源为主,在国际上的经济盟友并不太多也不强悍。”

    她目光炯炯看着停滞动作的西不落:“西老可以咬牙拿出三千亿,赵恒他们也相信能挤两千亿,但这点只能顶住周氏现在的热钱,如果它后面再追加或者聚集盟友,西系倾家荡产才能扛住。”

    她劝告着想要一战的西不落:“道理很简单,商人逐利,一旦世界大鳄发现华国是取款机,他们就会蜂拥而至撕咬,当然如果华国上下一心还是能获取胜利,毕竟国家机器具有最后解释权。”

    在西不落若有所思的时候,年轻女子抛出最后一句:“问题就在于这上下一心,现在的华国内部几近一盘散沙,西老你不仅不能幻想他们跟你并肩作战,还要提防他们从你身上撕下一块肉。”

    “加上有江老这个变数,此战根本玩不起!”

    西不落保持着平静:“那你说该怎么办?”

    年轻女子思虑一会回道:“放掉江破浪,暂避周氏锋锐,同时密切锁定跟江老有关的华国大员,降低国有资源被周氏渗透进来的风险,最重要一点,把国资审批权全部收到中央统一审批。”

    西不落眉头一皱:“收回?交权中央?”这涉及到西系的庞大利益,现在华西地面上的一切资源都是西不落说了算,华西境内的所有国资审批权都由西不落掌控,其余地盘也都是相似的情况。

    如果把审批权交回中央统一管理,虽然可以阻止周氏对华国资源的渗透,但也让西系将来的利益受损,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方便,土地想开发就开发矿产想开采就开采,水电想涨价就涨价、、

    把这些权力交到中央,西系做事就不太自如、、西不落站起身来在房间踱步,思虑很久都没有答案,于是他轻轻挥手:“这事让我想一想,快天亮了,你先回去吧,免得深夜不归生出变故。”

    接着他又流露一抹欣赏:

    “我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乔夕颜当年果然没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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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一物降一物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一物降一物

    “一觉醒来不见你踪影,还以为你偷偷跑了!”

    还是在香山的峰顶上,小跑着上山的赵恒一眼见到鱼玄机,娇柔女人正长身而立站在猎猎风中,任由淡黄的阳光从她头上倾泻而下,飘动的衣服抖动着碎碎阳光,把女人身姿展现的淋漓尽致。

    鱼玄机扭头向赵恒绽放出一抹笑容,三分恬淡七分自带妩媚:“天气这么好拿来睡觉岂不可惜?而且我习惯了早起沐浴晨风,怎样,有没有动用赵氏的力量锁定乐神子?再不抓他怕要跑了。”

    赵恒跳上岩石站在鱼玄机身边,伸手一捏她的衣服笑道:“他能从香港逃到京城又能从京城逃到台湾,虽然有江系东系渠道帮助他,但不可否认乐老头有两下子,换句话说他对自己也自信。”

    赵恒淡淡补充:“我连续两次失手没逮住他,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或者嗅到危险,他不会从澳门跑掉的,而且他刚跑到澳门肯定匿藏隐秘,这时候搜捕他事倍功半,因此就内松外紧吊他几天。”

    于赵恒来说,自己两次没堵住乐神子必会让他自大,觉得自己分分钟可以从赵氏搜捕中离去,这就让他不会过于频繁换地方,最重要的是,乐神子身边还带着公月,于他来说能不走就是不走。

    “看来你早就安排好了。”

    鱼玄机幽幽一笑:“那我也就不瞎担心了。”接着她又补充上一句:“对了,乐神子去澳门很大可能是去要钱,他有一大笔资金卡在何家的帐上,对于资产被冻结的奇经门来说这是养老钱。”

    赵恒淡淡问道:“何家?”

    鱼玄机声音平淡的开口:“澳门赌王何子华!世界赌协会长,天机楼的情报显示,大概有两个亿卡在何家账上,可能是赌资借贷也可能是入股分红,不过无论如何都好,这钱是真实存在的。”

    说到这里,她出声解释:“而乐神子需要这笔钱,他国内资产已被冻结国外资产也被监控,两个亿于他是救命稻草,这是我刚刚获得的情报,比你早知道十分钟,不是故意隐瞒到现在才说。”

    赵恒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我现在算是明白他潜去澳门的缘故,本来还纳闷这老头是不是老糊涂了,有时间跑路竟然躲去澳门,随便找个境外小国躲避也比澳门强,毕竟那也是华国的领土。”

    “原来是讨钱跑路。”

    赵恒并没有诧异乐神子去澳门讨两个亿,而不是直接逃去美国找江中华资助,相比乐老头心里也清楚,奇经门还没分崩离析的时候,他就是要二十个亿都没问题,但如今他几乎没有什么价值。

    别说是找江中华要两千万,就是两百万都成问题,所以乐老头很识趣的去要回属于自己的钱,赵恒淡淡一笑开口:“鱼小姐,谢谢你的情报,开个友情价吧,我今天会让人把钱转入你户头。”

    鱼玄机伸出两根手指:“两千万。”

    赵恒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点点头,鱼玄机的这个情报值得两千万,要知道乐神子的行踪,还要知道他跟赌王的纠葛,这不是普通人力物力能够调查出来的,这无形中让赵恒把乐神子锁得更死。

    鱼玄机冒出一句:“你接下来怎么办?”

    赵恒摸一摸指尖上湿润,神情平静的回道:“先搞定周氏和江破浪,然后去参加蒋天军的葬礼,最后就过海去澳门堵截乐神子,他手上沾染我那么多兄弟性命,不干掉他怎对得起死去的人?”

    鱼玄机幽幽一叹:“不要小看周七娘,这女人无论是心机还是身手都不简单,为了救出江破浪她绝对会不择手段,不管是官方施压还是民间舆论,或者其余见不得光的暗算,总之你要小心。”

    “连周七娘都知道?”

    赵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愧是天机楼主事人!消息灵通无人能及,你放心,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绝对不会给周七娘可趁之机,对了,不知道对于释放江破浪一事,你有没有什么高见?”

    鱼玄机抛出两字:“放人!”

    赵恒脸上没有半点情绪起伏,似乎早就料到千篇一律答案:“无论是敌是友都要我放人,看来这次对峙多半以我失败而告终,不过无所谓了,尽人事听天命吧,看看老天究竟是多爱谁一点。”

    随后,赵恒就转身向山下走去,挪出数米后抛出一句:“以后对我尽量说实话,三更半夜偷跑出去不要解释成早起爬山,你身上衣服的湿度绝非清晨所为,不过我也不会追问你昨晚干什么。”

    “毕竟你我只是合作关系!”

    鱼玄机止不住地一怔,随即苦笑着点点头:“看来在你面前还是老实点好,我也不会向你过多解释,只能告知我行为不会伤害到你,我的伤口已经好了不少,我该离开香山别墅去找韩兄了。”

    赵恒挥挥手从容离去,脸上没有半点疑问,同时心里也划过一抹笑意,前些日子沸沸扬扬的和氏璧,这时候竟然被各方遗忘个干净,鱼玄机没提,周七娘也没提,似乎它已经变得完全不重要。

    只是赵恒清楚,越是大家都没有提及就表明大家心里越在意,刻意的遗忘往往意味着刻骨铭心,所以赵恒思虑着待会要给牛空空电话,告知他最近不要出来招摇过市,另外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恒少,江破浪想要见你!”

    在赵恒刚刚回到别墅吃早餐的时候,南念佛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玩味笑道:“江破浪让监狱方面打来电话,想要见见你聊几句,看来这小子在监狱呆得寂寞了,想要撩拨你受虐来解解闷。”

    赵恒拿起早餐就向门口走去,对着耳麦毫不犹豫开口:“我这两天受到的压力太大,几乎每个人都要我释放江破浪,老爷子昨天差点被电话吵死,我为了避免被人堵在门口就跑来香山别墅。”

    “此刻正想着找人发泄,这江破浪找虐自然不能放过。”

    赵恒向南念佛抛出几句后就迅速钻入车里,在车上一边狼吞虎咽着早餐,一边思虑找什么方式挑起战火,赵恒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借口,一个能够堵住众人求情的借口,他实在不想放掉江破浪。

    “恒少,早上好!”

    半小时后,当赵恒出现在江破浪的面前,或许是知道自己能够走出秦城监狱,江破浪整个人精神气爽了很多,他站在监狱的栏杆前面笑道:“本来不想打扰恒少清修,可是我就快要离开了。”

    江破浪手指拂一拂衣领,一如既往的优雅:“我寻思临走前怎么也要打个招呼,所以就让人把你请过来聊两句,毕竟你我下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应该说我不知道是否还能再见到你。”

    “你这个想法是好的!”

    赵恒淡淡一笑挥手让人搬来椅子,随后还要了一杯热茶喝着:“你很快就要跟着东老去荒漠呆个十年八年,也不知道你是否能够忍受住那边的寂寞,打个招呼告别也好,免得再见阴阳两隔。”

    江破浪的笑容微微停滞,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道:“赵恒,没有必要说些爽话自我安慰,你心里其实应该清楚,我百分百走出秦城监狱回美国,这次晚秋事件你赢了,但是我也没有输到底。”

    他看着神情自若的赵恒:“东系这次输得很惨,但只要有我在,它就不算彻底失败,重耳尚且可以借兵抢回王位,给我江破浪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重新杀到你面前,不,是把你踩在脚下。”

    赵恒漫不经心的笑道:“江少,做人不要太嚣张,先不说你没多少机会走出去,就算有机会离开这里,你这时候来惹我纯粹增加自己风险,说不定我一怒之下把你灭了,到时你要死不瞑目。”

    “赵恒,知道你我最大的区别吗?”

    江破浪指指赵恒又指指自己:“那就是我被关在秦城监狱,会有无数人活动来营救我;如果是你被关在秦城监狱,只怕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来杀你,毫不夸张的说,我的人心人脉对你,完胜。”

    “错了,你我最大的区别是、、、”

    赵恒保持着笑容:“你在里面,我在外面。”接着他伸伸懒腰站了起来,端着茶水慢慢走到江破浪面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开口:“青龙折腾不了你,我就不信吴夏国也能放过你,等着、、”

    江破浪笑容瞬间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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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宿命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宿命

    日头当午,华西的阳光如秋后老虎,猛烈!

    就是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时间,吴夏国正坐在华西医院人迹罕至的人工小湖,握着一挺鱼竿神情专注的看着湖面,眼睛动都不动的凝视着浮标,似乎只要有鱼儿上钩,他就能第一时间揪出鱼儿。

    吴夏国自从十里农庄一战之后就在华西疗养,他的记忆力正如南宫朵朵说的那样淡去,截止到昨天晚上,他连自己是谁都出现疑惑,不知道那些字眼代表着谁,不过他的记忆残存着一个名字。

    越小小、、、、

    他这些日子有意识的重复着三个字,念叨几十遍之后再发呆一会,他能想起那个让他心起涟漪的身影,还能想到他要保护她的誓言,吴夏国想不起两人的回忆,但是潜意识告知那是他喜欢的人。

    吴夏国发现自己专注越久对越小小认知就越深刻,修长倩影在脑海中不断徘徊稳固,宛如那是自己前世一起喝过孟婆汤的恋人,所以他选择中午来这湖边钓鱼,目的就是不受干扰想起越小小。

    阳光晃动着他的眼睛,但他握杆的手稳如泰山。

    鱼竿、水桶,帽子以及休闲服饰,一切都让人觉得吴夏国足够专业,可是如果有人靠近凝视湖面会诧异发现,水中鱼钩是笔直不弯不曲,再加上当午猛烈的阳光,十个人会有九个骂他神经病。

    天底下哪里有直钩钓鱼的正常人?所以吴夏国越是坚持越是专业,就越让人觉得他是偏执狂,但无论如何都好,吴夏国无视人来人往也无视指指点点,他决定钓鱼,就会不管不顾的钓到为止。

    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夏国的额头渗出一抹汗珠,手背也是相似的潮湿,但他依然保持着雕像般的姿势,安静看着浮漂等待鱼儿上钩,同时脑海着呈现越小小的影子,寻思两人见面说些什么好?

    “老弟,钓鱼吗?”

    就在阳光移到吴夏国的背后拉出一道阴影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就坐在他身边,还友善捏出一支烟递给吴夏国,后者看都没有看递过来的香烟,只是把目光落在浮标上,他只对鱼儿感兴趣。

    魁梧男子也没有在意吴夏国的态度,大大咧咧一笑就收回了香烟,叼在嘴里自己拿出打火机点燃抽起来:“老弟,看你态势和手法挺专业的,只是我发现你的鱼钩是直的,你这样能钓到鱼吗?”

    吴夏国淡淡开口:“为什么钓不到?”

    魁梧男子神情平静,脑海中原本的戏谑更加浓郁,他当然知道吴夏国的身份和现状,知道这是吴家大公子,这些事他其实不必知道,因为这是别人的秘密,别人的**,可是他也并不是不知道。

    争斗的棋子,情感的纠缠,**的痛苦和精神的残缺,这本就是江湖中人常有的悲剧,并不只是发生在吴夏国身上,只不过云南吴家声名和光彩,足以炫乱世人的眼睛,也让人热衷他的悲惨。

    正如他已经知道吴夏国几近等于傻子,这些事魁梧男子不愿猜测,因为这是别人的**,他不必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可是他终究知道了,所以面对吴夏国无知到极点的反问,他并不觉得奇怪。

    “为什么钓不到?”

    吴夏国还在看着他,用那双永不衰老永不疲倦的眼睛看着他,魁梧汉子下意识回避他的目光,随后又苦笑着自嘲,一个人若是问心无愧,就不必逃避,不管什么都不必逃避,他忽然抛出一句:

    “你姓什么?”

    吴夏国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确实已经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世间东西除了越小小三个字外,除非是每天在他面前晃荡的事物,否则全会成为过眼云烟,下一秒,他望着魁梧汉子执着追问:

    “为什么钓不到鱼?”

    魁梧男子把玩着从医生处搞来的吴夏国病历,扫过直挺鱼钩后肯定了吴夏国病情,这是一个几近神经错乱还记忆衰退家伙,于是淡淡一笑回道:“直钩就是神仙也难让鱼儿上钩!钩不住的。”

    “钩不住,你自然钓不到鱼的!”

    此时,吴夏国保持着端正坐姿,声音低沉吐出一个字:“能!”他的执着让魁梧男子笑容微微停滞,因为他感到吴夏国吐出的字眼很清晰,只是吴夏国的神情专注又让他掠过了一抹玩味笑容。

    “能???”

    魁梧男子身材庞大的就像是一个野人,哪怕他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也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森之感,吞云吐雾中,他手指点点湖面补充:“老弟,依我看你不要钓鱼了,陪老哥我去喝两杯如何?”

    他伸手拍拍吴夏国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笑意:“这种天气这种时间,吹着空调喝着啤酒,岂不比你在这钓鱼惬意?而且你这鱼钩根本钓不了鱼,你就是坐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有鱼上钩。”

    吴夏国淡淡开口:“有!”

    看到吴夏国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叼着香烟的魁梧男子止不住一怔,寻思这小子究竟是真疯还是诈傻?还没有等他回应什么,吴夏国已经扭头看着魁梧男子:“你不就是我要钓的一条鱼了?”

    魁梧男子下意识牵动嘴角:“你说什么?”

    吴夏国死寂如水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微笑,握着鱼竿漫不经心的开口:“我失去了记忆,记性也越来越差,但不代表我蠢笨如猪忽视一切,常见的人或物多少有印象,我记得我身边有保镖。”

    吴夏国掐算着手指想要说出人数,但最后却发现记不起只好作罢道:“具体多少人我不记得了,只是我每天都能见到他们,面孔多少是认得的,陌生人靠近我,他们肯定会过来阻止和询问。”

    停缓片刻,吴夏国补充上一句:“如今他们没有过来,倒是你大摇大摆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是记忆力再差也能辨认出是谁,我不认识你,我的保镖没有出现,你除了是我敌人还会是其他人?”

    魁梧男子笑容彻底消失无影无踪,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吴夏国数十秒,随后叹息一声:“如果不是你病历本写着精神遗忘症,我还真要怀疑你是不是装疯卖傻,病人思维却足于秒杀很多常人。”

    “还能秒杀你!”

    吴夏国淡淡开口:“钓到你这条大鱼,足够!”在他脸上绽放淡漠笑容的时候,他手腕已经轻轻一转,魁梧男子视野掠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光芒,坚韧鱼线直接缠向魁梧男子的脖子,速如雷霆。

    “叮!”

    一把三寸长的薄刀闪现,魁梧男子右手对着白芒一压,刀锋极快刀势极猛,他手里的刀极稳定,无论谁都看不出像这么样一个身材庞大的男子,会有这么样一双灵巧的手,顷刻挡住锋利鱼钩。

    鱼钩被薄刀击飞出去,鱼线自然也被挡了出去,空门大开的吴夏国顺势一挽,用鱼线缠住侧方一棵小树,整个人如荡秋千般荡了出去,几乎是他刚刚移位出去,薄刀就势大力沉劈在他的凳子。

    “砰!”

    凳子四分五裂,地上也多了一道刀痕。

    “好刀法!”

    吴夏国在小树面前缓缓站直身躯,修长的身体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有几分玉树临风,还不乏世家子弟气息,他看着魁梧汉子开口:“我不认识你也不记得你,可是你却来这里杀我?为什么?”

    “因为有人怕你杀他,所以要我先杀你!”

    魁梧汉子望着认真的吴夏国,声线平缓开口:

    “也许你已不记得他,但我依然要杀你。”

    “这是命!”

    吴夏国看着魁梧汉子:“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命?”在魁梧汉子神情微微一怔时,吴夏国把目光落在远处一人身上,极具哲理的补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杀我是命,有人杀你也是命!”

    魁梧汉子讶然扭头,清晰见到了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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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好大一条鱼(3更求花)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好大一条鱼

    汉剑半蹲在树下,朴实无华。

    他的右手一如既往按着剑鞘,金黄斑驳的阳光闪动在他脸上,他脸上带着种奇怪的表情,谁也看不出那是兴奋?是失落?还是感慨?可是如果你看到他的眼睛,你就会看出他像是在怀念什么。

    怀念以往那段充满欢乐兴奋也充满了痛苦悲伤的岁月,见到吴夏国和魁梧汉子望着自己,汉剑回过神来慢慢的站起来,长剑依然没有出鞘,但他的身子却已经挺直,整个人随之变的光彩夺目。

    这种变化,就像是一柄被装在破旧鞘中的利剑,忽然被拔了出来,闪出了光芒,他的人也一样,就在这一瞬间,他的人好像也发出了光芒,这种光芒使得他忽然变得有了生气,声音平缓而出:

    “恒少想要见你!”

    魁梧男子长叹一声,他看看重新握着鱼竿钓鱼的吴夏国,后者如无其事像是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连他这个袭击凶手也不放在心上,神情专注的看着静止的浮标,似乎今天不钓到鱼儿誓不罢休。

    他脸上划过一丝苦笑,一直以为吴夏国精神错乱容易对付,现在看来自己智商远不如人家,直钩没钓到湖中小虾,却钓到他这个江系器重的大鱼,他有些后悔自己想要欺骗吴夏国去喝酒下手。

    不过,他最后悔的是自己来了这里。

    “又见面了!”

    魁梧汉子呼出一口长气,没有再理会吴夏国而是看着汉剑,蒋氏花园一战,两人虽然交过手却没有分出胜负,待要真正你死我活的时候,越小小已经一波洪水撂倒众人,想不到又在华西碰面。

    汉剑目光平和的看着对方,一字一句回道:“又见面了!不过上次是你带人围杀我们,这次是我带人对付你们,你布置在暗中的十名同伴已被放倒,现在就剩下你一个,四周已被重重包围。”

    “你除了跟我回京城没有其余途径。”

    魁梧汉子没有伸手发出信号,因为他知道汉剑这种人不会撒谎,他说自己的同伴全部被放倒了,那就绝对不会有一个喘气的,于是苦笑一声开口:“我很明白,你们怎会知道我来杀吴夏国?”

    汉剑没有隐瞒事情缘由,语气平静的回道:“恒少说了,江破浪是一个疑心重的人,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人,他在监狱故意抛出要用吴夏国对付江破浪,江破浪肯定会先下手为强。”

    在魁梧汉子恍然大悟自己中计时,汉剑吐字清晰的补充:“所以他就让我们来伏击,没想到等到的是你,其实我不想杀死你,但是你如不跟我回去,我会不遗余力对付你、、、哪怕你死亡。”

    “回京城?”

    魁梧汉子显然也知道赵恒的用心,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赵恒想要用我这个活口指证江少唆使杀人?然后再以此为借口死死扣押江少?这想法理论上不错,但放在现实却没有半点意义。”

    他呼出一口长气,握着薄刀轻声补充:“先不说我会不会跟你回京城指证,就是我站出来指证江少爷又如何呢?现在大势所趋容不得赵恒阻挡,所有控诉行为都只会成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他还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在钓鱼的吴夏国,后者一脸专注没有在意两人交谈,只是吴夏国的专注不再让魁梧汉子生出讥讽,相反他对这人有一种莫名的敬畏,因为他完全分辨不出这人真傻假傻。

    不过魁梧汉子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挺直胸膛看着汉剑笑道:“你今天最大成果只会是杀了我,绝对难于用我坐实江少爷的死罪,而且到了他那种层面的人物,区区唆使杀人没有太多意义。”

    “你错了!”

    汉剑淡淡开口:“恒少不需要你指证也不需要借机扣住江破浪,他只需要让云南吴家知道这事就足够,你可以想象,吴家知道江破浪派人一而再再而三袭杀吴夏国,吴家会是怎样一种反应?”

    魁梧汉子身躯巨震:“赵恒好毒!”接着他又露出一抹戏谑:“赵恒的部署确实不错,只是你不该把他的算计告诉我,如今我可以选择力战死去或者永不开口,让吴家不知道我是江少的人。”

    汉剑好奇看了他一眼,指指树上一个摄像头:“这是二十一世纪,这是电脑和手机联网的时代,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千里眼顺风耳吗?就在我刚才告诉你实情、你也无形出卖江破浪的时候。”

    “这一切已经传到吴司令的面前!”

    魁梧汉子嘴巴微微张开,看着上面一部独立摄像头,他已经破坏掉这四周的监控,却没有想到汉剑带来的一个摄像头,想到自己所说已通过视频传到吴国忠面前,魁梧汉子就感觉到呼吸困难。

    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一条鱼。

    水波荡漾,倒映着满天艳阳,远处的医院景物更加美如图画,在水光卷起一片阳光刺激眼睛时,魁梧汉子猛然向汉剑冲过去,他没有选择逃跑而是选择对手,因为他知道撂倒汉剑是唯一生机。

    如果他无法击败汉剑,那他就会被汉剑以及赵氏高手缠死,现在的魁梧汉子实力已经处于劣势,精神和心理更是在汉剑打击中沉重,这也怪不得他,本来想要对付吴夏国,结果却铸成一大错。

    所以他冲向汉剑,还使出最猛烈的一刀,双方之间本来充满浓郁杀气,就如午夜中的密布乌云,可是魁梧汉子这一刀劈出,更是让紧张气氛浓郁到极点,让人感觉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半点光芒。

    暴戾!

    汉剑眼里迸射出一抹光芒,踏前一步反冲向对手,出剑,挥出,这一剑刺出,忽然间就将浓郁沉闷都拨开了,现出了璀璨的阳光,这种光芒并不是那种温暖和煦的阳光,而是流金铄石的烈日。

    “当!”

    双方以极快的速度擦肩而过,在吴夏国漫不经心的目光中,一道白芒和红光稍纵即逝闪过,随后两人就冲出十余步站稳身子,地上绿草被两人践踏的凌乱不堪,期间依稀可见几缕红艳艳鲜血。

    汉剑留给众人的是一个挺拔背影,那把红剑已经回到了鞘中,魁梧汉子如标枪一样站立着,气势丝毫不减,只是那张玩世不恭大大咧咧的脸上,在瞬息间竟涌现了三次红潮,嘴角身上淌着血。

    下一秒,魁梧汉子身子一纵,猛然窜出想要跑路,脚步刚刚挪出四五米,四把刀就齐齐向他斩杀过来,魁梧汉子双手一错,弹射出四颗鸡蛋大的物体,四把刀下意识一倾刀身,把它拍落在地。

    “砰砰砰!”

    物体落地腾升出一股股浓郁白烟,顷刻就把湖边变得视野不清,汉剑神情瞬间一紧,脚步一挪窜向了吴夏国,他没有想到魁梧汉子身上有烟雾弹,相比堵住后者来说,汉剑更在意吴夏国安全。

    何况魁梧汉子的话已经传到赵恒他们面前,在汉剑身子挪动的时候,一道庞大身影也从白雾中穿过,当当几声劈开一条道路,魁梧汉子忍着伤口疼痛沉着前行,这是他唯一生存和跑路的机会。

    “砰!”

    还没等魁梧汉子离开小湖,一个更庞大的身躯爆射到他面前,一拳轰出,没有水分的砸在他变幻不定的刀身上,魁梧汉子只觉一股大力涌来,似乎被千斤巨石所撞,身躯不能控制的向后跌出。

    “砰!”

    魁梧汉子像是断线风筝掉入湖中,溅射起一大股水花,刚要挣扎却感觉到脖子被缠住,他瞬间感应到是鱼线绕住了他的脖子,吴夏国下意识的一声讶然,也佐证这一点:“好大的一条鱼啊。”

    魁梧汉子悲催不已,迷蒙视野正见熊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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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任尔东西南北风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任尔东西南北风

    又是一个中午,艳阳高照。

    赵恒在京城酒店吃着自助餐,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怀开吃,昔日在将军县读书的时候,他和陆猛最高兴的事,就是期末考试完饿上一天,然后找一个地方吃自助餐,吃个天昏地暗肚滚肠肥。

    两人最高记录是吃掉两百只烤虾,二十余碟带饭的寿司和三文鱼,然后才扶着墙壁晃悠悠离开餐厅,每位三十八的自助餐费连本带利被蹂躏上几番,让自助餐厅把两人毫不犹豫的写入黑名单。

    今天经过京城酒店,赵恒见到每位二百五十元的自助餐广告宣传,他下意识回想起昔日无拘无束的日子,于是正要回家吃午饭的他就拐入这里,然后领着人直奔自助餐厅,想要追忆往日情怀。

    叶长歌苦笑一下,却也没说什么跟进。

    十分钟后,赵恒捏着一个大盘子在餐厅徘徊,生蚝、三文鱼、金枪鱼、象拔蚌、北极贝一一被他盛入盘里,找一个角落坐下后又去端了浓汤和葡萄酒,然后才靠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享用食物。

    不过还没等他吃几口,他的目光就落在不远处一名女子身上,一身黑装的周七娘正从门口款款走来,目标明确的直奔角落赵恒,看着这个风韵犹存姿色尚可的女人,赵恒嘴角就勾起一抹笑意。

    他轻轻抿入一口葡萄酒,风情和精明并存的周七娘走路的样子很是好看,一摇三摆妩媚却不乏干练,就算你明知道她走过来要杀了你,你也一样会觉得很好看,所以在她靠近桌子时赵恒一笑:

    “七娘,今日风姿不错啊。”

    他欣赏着周七娘修长的双腿:“艳而不妖!”

    “一个女人天生下来就是为了要让别人看的。”

    周七娘声线平淡的抛出一句,随后在赵恒面前坐了下来,不管在什么时候她都不会忘了刚才那句话,只要她觉得有道理的话,她就永远不会忘记:“还有十七个小时,不知恒少有什么打算?”

    三天期限转眼就过了大半,周七娘开门见山询问赵恒态度,赵恒摇晃着杯中的葡萄酒,漫不经心的开口:“没什么打算,虽然我知道十有**扛不住你们施压,但我依然会全力扣押江破浪。”

    “何必呢?”

    周七娘目光讥讽的扫过赵恒一眼,捏出一根香烟却没点燃:“你这样只会加深双方的恩怨也会让你和赵氏处境更加艰难,还不如顺水人情放了江少,这样做未必会让江少对你昔日种种释怀。”

    周七娘淳淳教导着赵恒:“但至少可以让你跟大佬们同心,否则你的强势和坚持会让他们不高兴的,在他们眼里,你连老人的话都不听,将来肯定会造他们的反,这会给你招惹到很多麻烦。”

    “事出常态必有妖!”

    赵恒看着脸上罕见温润的强势女人,声音平缓而出:“七娘前天还在中楠海对我鄙夷唾弃,甚至恨不得吃我的肉剥我的皮,今天怎么反为我着想了?而且还跟着我到自助餐厅,有事要求我?”

    周七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身子微微前倾道:“我是为你好也是为了赵氏和华国好,尽管周氏跟你有太多的分歧还结下不小的恩怨,但相信你跟周氏都一样,不想因双方关系影响到华国未来。”

    “所以江破浪一事尽量和平解决。”

    说到这里,她红唇张启抛出一句:“周老已经批评过我在中南海的做法,为了弥补周氏的过错他愿意让一步,只要恒少肯点头释放江破浪,周氏将会用五千万美元作为酬谢,恒少意下如何?”

    赵恒呼出一口长气,往嘴里送入一口食物笑道:“周氏还真是大手笔啊,一个江破浪就砸上三亿华币,这笔钱也确实够诱惑够丰厚,可于我来说却没有什么,我不在乎钱,我只想江破浪留下。”

    “赵恒,给你台阶也不下?”

    周七娘脸上闪过一抹厉色,目光阴冷的盯着赵恒开口:“你莫非以为周氏怕你?更不要以为我们救不出江少爷?赵恒,你别天真了,周氏家族现在还没有发力,稍微动作就绝对让你无所作为。”

    赵恒脸上没有多少情绪起伏,只是看着周七娘幽幽一笑:“我当然知道周氏家族不怕我,更清楚它没有把我和赵氏放在眼里,但是你大中午跟着我跑过来,为的就是说这点没意义威胁的话?”

    “执迷不悟!”

    周七娘深深呼吸一口气,她对赵恒的滴水不漏相当恼火:“我好心好意来提醒你期限快到,还给你找了一个台阶保存颜面,竟然你如此不领情我也就不多折腾了,明天早上你就知道后悔了。”

    说完之后,她就冷哼一声起身离去,相比强势扫掉赵恒面子来说,周七娘更愿意低调处理江破浪的事情,因为跟赵恒对峙的越久越强,就会把周氏在华国的实力暴露越多,这不符合周氏风格。

    华国京城时间,两点四十八分,京城一家五星宾馆的总统套房里,一个长相平凡的外籍男子,正全神贯注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就在这时,一个电话刺耳打了进来,传来了周七娘的漠然声音:

    “做事!”

    外籍男子恭敬的回应了一声,点点头后就向身后数名男子下令:“华国股市该收尾了,涨了这么多天现在该沽空了,马上不计成本抛售股票,记住明天开市继续抛掉,有秩序的分三天抛完。”

    说到这里,一头金发的外籍男子捏起一支雪茄,声音漠然补充:“另外,下令申.请进驻华海自贸区的千家企业同时撤回申.请,并让媒体把这件事情搞大,让自贸区给人酿造出失败之感。”

    “也让民众生出华国经济不行的样子。”

    四名国籍不一的男子听到这个指示,毫不犹豫的将做多的多个账号平仓,转为沽空,接着各个账号中海量的大盘股不停砸下,本是上涨四个点的大盘,突然一顿转头向下,以跌百分之一收市。

    市场稍微茫然却没有慌乱,各个专家都叫嚣这是暂时性调整,鼓励股民不用担心大胆买入,毕竟华国现在的经济有太多的可圈可点,于是散户收拾起忐忑不安的心情,继续打了鸡血般的要加注。

    就在股市收完市的十分钟,周七娘走入了西不落的院子,捏着一份经济报告去拜见老人,四十五分钟之后,她就离开西系院子转去南家花园,这次手上拿的不是经济报告,而是一份登记表格。

    相比西不落的如水平静和若有所思,南长寿脸上多了一份欣喜和笑意,他捏着那份资料和表格足足看了五分钟,还带着老花镜细细审视,诺贝尔和平奖的登记表,他离名留青史就只差一步了。

    周七娘耗费整个下午进出十余名大佬家中,最后走入了华灯初上的总理府邸,华总理似乎早就知道周七娘要来,所以早早让人准备了一桌酒菜:“周小姐,整日奔波辛苦了,来,喝杯薄酒。”

    “去去疲劳!”

    见到华总理的热情和笑脸,周七娘脸上也露出相似笑意,随后把贵重礼物一副《竹石图》敬上道:“华老,周老让我谢谢你的帮忙,没有华老的暗中关照,江少怕是早被赵恒小人摧残成痴呆。”

    “周氏无以为报,唯有竹石图报之。”

    周七娘幽幽一笑:“请华老务必笑纳!”

    《竹石图》,是郑板桥价值连城的得意之作,华总理打开看过去,只见画上三两枝瘦劲的竹子,从石缝中挺然后立,坚韧不拔,遇风不倒,脸上不由流露出欣喜之意:“真是好画,周老厚爱!”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在华总理念叨着这几句名诗句的时候,周七娘又轻声一笑:“华老,周老说,当今天下唯有你担当得起这四句诗词。”

    “他人笑你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华总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摆摆手客气十足的回道:“周老和周小姐真会开玩笑,我一个糟老头子行将就木一生碌碌无为,哪里担当得起这么高评价?平平凡凡安度一生就是我最大心愿。”

    周七娘淡淡开口:“碌碌无为?”

    “能组建起十字军的华老,怎能说是碌碌无为?”

    华总理目光瞬间眯起,定格在画上最后一句诗词:

    任尔东西南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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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景兰城打赏作品100币、julius朱打赏588币。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不准杀他(2更求花)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不准杀他

    “韩兄,你不需要杀赵恒了!”

    距离早上七点还有八个小时,周七娘依然在小酒吧堵住了韩花棠,伸手按住他在倒酒的手背:“我已以自己的方式摆平了各方大佬,明早七点他们就会投票释放江破浪,江少回归没有悬念。”

    周七娘握住想要挣扎抽手的韩花棠,在空无一人的酒吧显得热烈:“你跟周老有过协议,在我办事不顺的时候干掉赵恒,无论成功与否都会给三小姐自由,你在香山已经履行过自己的承诺。”

    她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声音前所未有温柔:“足够向周老表达你的诚意,不需要一条道走到底!而且赵恒现在身边护卫重重,想要杀他不太可能纯粹凭借一人之力,明早跟我回去吧。”

    周七娘很清晰的向韩花棠透露周氏本意,那就是他杀没杀到赵恒无所谓,只要他有行动就足够表示诚意足够向周老爷子交待,周七娘还轻声抛出台阶:“我也需要你帮我保护江破浪的安全。”

    “赵恒在明面上输掉、、难免会暗地里下毒手。”

    韩花棠努力把手从女人掌心中抽出,随后捏起酒杯往嘴里抛入,待啤酒落入咽喉之后,他看着周七娘目光坚定回道:“七娘,我已经说过,我自有分寸,你不需要管我,咱们各做各的事情!”

    “我真需要你保护江破浪!”

    周七娘一把拉住想要起身离去的韩花棠,咬着诱人的红唇开口:“我已经解决麻烦救回江少,现在重要的是保护他回到美国,如果江少出事,而你又没有杀掉赵恒,后果你应该能想象得到。”

    她眼里迸射出一抹光芒,看着扭头过来的韩花棠:“周老只会认为是你故意放水使然,到时虽然江破浪横死不可能联姻,但周老必会给三小姐找第二个显赫的男人结婚,你可就前功尽弃了。”

    “明天七点,秦城监狱。”

    周七娘动作轻缓的站起身来,修长双腿支撑着她傲然的身躯,让她在朦胧灯光中显得风采动人,随后她贴近韩花棠喷出一口香气:“我带着人在门口等你,如果你没出现的话,周七娘发誓!”

    “我全力凑成江破浪跟三小姐的婚事!”

    她以自己的独特方式向韩花棠展示着决心,俏丽脸上涌现一抹冰冷杀意,这也是她保护韩花棠的一种方式,周七娘已经知道魁梧男子他们在华西的失手,知道韩花棠再去杀赵恒只会自取灭亡。

    在韩花棠讶然却迅速恢复平静的眼神中,周七娘指着灯火落地有声:“我向来说到做到,你如不出现的话,不管江破浪是做人做鬼,我都会向周老进言他们联姻,到时你要休怪我不讲情分。”

    周七娘握着他的胳膊:“相反,如果你明天过来跟我保护江破浪回去,我一定会全力解除他们两个婚约,至少可以让三小姐早点恢复自由,而且赵恒留给你的耻辱,将来我愿跟你一起面对。”

    说完之后,她就转身出了大门。

    夜深人静,依然还有人没睡,但如是墓地里传出声音,那就不是没睡那样简单了,而是一种心灵的折磨,在韩花棠和周七娘生出争执的时候,叶长歌正给陈美蓝递上一束华,白皙明亮的百合。

    叶长歌习惯了半夜来给妻子鲜花,除了他觉得这是妻子气息最活跃的时候,更重要的是,他白天都要紧跟着赵恒贴身保护,没有空闲过来墓地跟妻子呆上个把小时,另外还要防止李太白袭击。

    虽然机场事件没有昔日那样热烈,但南韩方面依然没有放弃对他的追捕,这点从不断提升的高额赏金可以判断出来,所以叶长歌遵循赵恒吩咐尽量不单独外出,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赵恒身边。

    毕竟上次一战之后,彪悍的李太白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忙于蒋氏花园和晚秋事件的赵氏势力,没有太多精力去判断李太白是跑回南韩还是在京城,因此只能降低叶长歌的活动范围来降低危险。

    不过每个月的拜祭,叶长歌还会来一踏。

    “美蓝,天气变冷,你要多多保重。”

    叶长歌把百合放在妻子的墓碑之后,就一边伸手擦拭着那张相片,一边温柔的跟妻子低声交谈:“我在京城一切都好,吃好喝好还有一套大房子,伤势也全都痊愈了,总之你不需要担心我!”

    叶长歌半蹲在墓碑前面,抚摸着冰冷的墓碑补充:“我不知道将来会是怎样,但我可以保证只有你这个妻子,此生我不会再娶第二个女人,你我曾经的回忆足够陪伴我十年二十年甚至老死。”

    “我爱你——”

    最后尾音还没有落下,叶长歌就嗅到一股淡淡杀气,若隐若现却是真实存在,他下意识扭头回望却不见半点动静,嗖!一把长剑从墓地里直接刺了出来,穿过泥土穿过墓碑穿过叶长歌的衣服。

    在叶长歌惊觉到杀机时,一抹血花已经从他胸膛溅射了出来,他连寻思妻子坟墓怎会生出杀机的念头都没有,整个人向后猛地一摔,全力减少刺在身上的长剑力度,否则长剑会把他身躯洞穿。

    “砰!”

    叶长歌像是断线风筝般的摔在墓碑前面三米之外,半个胸膛全都染着殷红鲜血,胸前清晰可见一个冒血伤口,他轻轻咳嗽一声,从伤口倒流回去的鲜血从嘴角溢出,叶长歌知道自己受了重伤。

    虽然他躲过了长剑穿身的悲剧,但对方实力不凡且突如其来的一击,还是直接重创了他的身体,叶长歌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防弹衣,可以挡击普通手枪十米外的射击,谁知却挡不住对方的剑。

    “咳咳!”

    叶长歌捂着伤口在风中抖动,张大着嘴缓冲疼痛,有血泡从他口中冒出,他的情况很严重,但他那双犀利眼睛却没有惊骇和痛苦,相反还有一抹杀机和愤怒,他看着倒塌的墓碑以及染血长剑。

    墓碑已经随着长剑摧残断裂成十余截,亲手为爱妻铸造的墓碑就这样碎了,叶长歌感觉自己的心也碎了,但最让他痛苦的是墓中刺出来的长剑,墓地不会长出长剑,也不会精准的击中他身体。

    显然,墓地有人!

    “轰!”

    还没有等叶长歌的念头落下,墓地泥土碎裂纷飞遮掩着惨白灯光,一道人影以极快速度从地里爆射出来,叶长歌咬着嘴唇向对方望去,正见一身黑衣的李太白站在面前,宛如死神从地狱走出。

    “等了你半个月了!”

    李太白一抖长剑上的鲜血,剑锋瞬间恢复了清亮:“这半个月我一边等你一边养伤,伤势早就好了,只是你迟迟没有出现,不过无论如何都好,你终究还是来了,看来我的策略依然是正确。”

    上次面对两大枪手的联手攻击还有百狗剩的压阵,李太白袭击叶长歌最终无功而返,还导致自己受了一点伤,面对赵氏势力的全城搜捕,李太白最终选择陈氏墓地作为藏身之地,养伤,躲避!

    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伤好了,也守株待兔等到了叶长歌,常年在墓地生活不见阳光的李太白,摸清墓地结构之后自然能轻车熟路刺出一剑,此刻,李太白看着地上重伤的叶长歌,淡淡一笑:

    “今晚,一切都该结束了!”

    “他是我的!”

    一个声音伴随着一抹酒气传来:“你不准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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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担当的男人(3更求花)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担当的男人

    “砰!”

    夜深人静,冷冽的风徐徐吹拂着整个四九城,也让王者胡同多了一抹说不出的寒意,赵氏护卫在一阵冷风吹来的时候下意识裹紧身上衣服,随后就继续监控着安静的四周,不让任何变故发生。

    今时今日的王者胡同已成为赵氏权力象征地,相续北无疆东太白倒台之后,整个华国局面就俨然变成三大派系把持,老牌的西系南系,还有就是重新崛起的赵系,所以王者胡同也就成了重地。

    因此赵氏守卫二十四小时不敢松懈,他们全方位监控着王者胡同附近,就当他们一如既往认为不会有事发生时,胡同入口响起扑通摔倒声,那份沉闷一听就是重物倒地,瞬间让守卫神经一紧。

    “扑扑扑!”

    四周的灯光齐齐亮起,还有一束大灯直接射向入口,让整个胡同顷刻变得亮如白天,与此同时,数十名赵氏护卫拔枪上前,枪械弹簧之声在巷子中格外清晰,甚至还盖过赵氏守卫前行的脚步。

    大金衣也从黑暗中现身,目光锐利望向动静之处,一股紧张有序的气氛在赵氏府邸弥漫,让人止不住感到凝重和窒息,随后大金衣就见到赵氏护卫齐齐举枪,其中一人厉声喝道:“什么人?”

    什么人?两个血人!

    赵氏护卫的视野中,只见胡同入口倒着两个浑身是血的男子,鲜血流淌的让人心胆俱颤,因为身上难于找到一片干燥的衣服,而且两人身上都有着深可见骨的伤口,不是一处,至少四五处。

    “叶长歌?”

    从后面走上来的大金衣扫过两个血人一眼,迅速辨认出被压着一条腿的男子是叶长歌,赵恒身边的大将,另一名刚刚昏迷的男子则没有见过,不过从赵氏护卫口中得知,叶长歌是他背着过来。

    大金衣忽然见到叶长歌眼睛闪烁着一抹光芒,于是马上窜前一步拂掉堵住叶长歌嘴角的鲜血,一边为他把脉一边低声问道:“叶长歌,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会受这样严重的伤?恒少呢?”

    “李太白——他救了我——”

    叶长歌见到大金衣瞬间松了一口气,受伤极重的他艰难吐出七个字,随后就脑袋一歪昏迷过去,大金衣感觉到他脉象混乱情况很不乐观,而且叶长歌简单几个字已经昭示出昏迷男子是敌非友。

    大金衣扭头向赵氏护卫喝道:“快叫救护车!把我医药箱也拿来!”同时打出手势四处戒备,他已能够推测出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就是李太白袭击了落单的叶长歌,让后者受伤极重面临生死。

    就在叶长歌即将被李太白杀掉或者带回南韩时,白衣男子恰好遇见杀出,集合两人之力从李太白手中活命,李太白是什么人大金衣很清楚,那是几近越剑的宗师级人物,天下没几个人是对手。

    想到这里,大金衣多瞄了白衣男子一眼,能够跟李太白血战还带着叶长歌逃到这里,其中艰辛和凶险完全可以想象,原本触目惊心的伤口也就变得正常,大金衣还轻叹一声:“这男子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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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花棠?”

    一个小时之后,赵恒靠在手术室附近的墙壁上,看着大金衣递过来的拍摄照片,一眼认出抹掉血迹后的白衣男子是何方神圣,脸上涌现一抹说不出的讶然道:“他怎么会跟叶长歌撞在一起?”

    赵恒确实想象不出两者相依为命的场景,按道理韩花棠应该对叶长歌下手才对,毕竟两人在香山峰顶刚刚厮杀过一场,干掉叶长歌对韩花棠将来袭击自己百利无害,谁知他却出手救了叶长歌。

    大金衣呼出一口长气,摇摇头回道:“两个人撑到王者胡同入口的时候,身体已经透支到极点,韩花棠见到人影就昏迷了过去,叶长歌吐出七个字后也失去意识,事情细节唯有等他们醒来。”

    赵恒抬头扫过手术室一眼,看着红色的灯光淡淡开口:“叶长歌一般情况下不会离开我身边,今晚应该是去墓园拜祭陈美蓝,结果被摸清底细的李太白伏击个正着,这事我也有很大的责任。”

    “我不该放松对李太白的搜捕。”

    赵恒脸上涌现一抹难于掩饰的愧疚,这些日子过于劳累让他都忘记李太白这个家伙,随后咬着嘴唇补充:“更不该忘记派人跟着叶长歌,如果多几个人暗中跟着叶长歌,或许他就不会有事。”

    大金衣拍拍赵恒的肩膀,轻轻摇头回道:“除非是百狗剩那样的高手保护叶长歌外,否则你就是派再多的护卫也没多少用,李太白的身手众所周知,而且他选择墓地作为袭击地,防不胜防!”

    “恒少!病人想要见你!”

    就在这时,医生忽然打开手术室的大门走出来,站在赵恒身边低声开口:“我们刚刚清理完病人的伤口,正要给他做深度手术缝合和修复,结果他忽然醒了过来,坚持要见你一面才做手术。”

    说这些话的时候,医生像是见到鬼一样牵动嘴角,他这一生都没见过这样恐怖的病人,全身大小十三处伤口,其中有六处是几近致命伤,护士给他打了麻醉清理完伤口,他却诡异醒过来说话。

    虽然说得很痛苦很艰难,但他终究是在说话。

    赵恒眼里闪过一抹讶然却轻轻点头,制止大金衣的跟随后就径直走入手术室,他很快就见到脸色惨白如纸的韩花棠瞪着眼睛,虽然他整张脸已经没有血色,但眼神还是残留着一抹最后的神韵。

    “我来了,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赵恒站在距离韩花棠一米之处,目光平和看着这个敌友难辨、但意志力惊人的家伙:“不过在你说话之前,我要先谢谢你把叶长歌从李太白手中救了下来,这个天大人情我迟早会还给你的!”

    韩花棠抖动着惨白的嘴唇,凝聚着全身力气开口:“赵恒、、、香山峰顶让我离去的人情,我自己还你、以后玄机不再欠你任何东西,你万万不可为难她,韩花棠绝不让女人为我遮风挡雨!”

    赵恒淡淡一笑:“就为这事?”

    随后他看着脸色越发虚弱伤口渗血的韩花棠,声线平缓的回道:“韩花棠,本来我已经小看你,连续两次都要玄机为你牺牲,但今晚我要对你说一句,你是一个男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活人的血是咸的,死人的血就咸的发苦。”

    赵恒手指捏着韩花棠的一滴血液:“希望你顽强活下来!”

    “放心,玄机欠我的人情就此抹去!”

    他上前一步伸手一握韩花棠的掌心,随即点点头不再说话转身离去,韩花棠望着赵恒背影欣慰一笑,今晚拿命相拼值得,能够把鱼玄机从赵恒掌心脱离、、于韩花棠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只是想到他跟赵恒的恩怨,眼神又黯淡了很多。

    是什么样的人,就得走什么样的路。

    他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韩花棠精神一松昏迷了过去,全身绷紧的伤口也全部松开,鲜血再度哗啦啦淌了出来,今晚对战李太白,韩花棠用上了平生绝学还视死如归对抗,这才侥幸活了下来,但身体也接近崩溃状态。

    赵恒走出病房向大金衣开口:

    “给如逸电话,安排我跟熊王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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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你若安好,便是寒天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你若安好,便是寒天

    六点,秦城监狱熄灭了门口大灯,天亮了!

    监狱大门随着监狱长的手势缓缓开启,随着障碍物和红外感应线一一撤去,十余辆不同派系的红旗轿车井然有序驶入了监狱,没有喧哗没有喊叫只有车轮碾压地板的声音,让人止不住的沉重。

    四周身材魁梧的狱警早已经站直身体,对着驶入进来的红旗轿车起手敬礼,代表华国权力高层的西系、南系、华系和赵系车队,自然赢得华国狱警的肃然起敬,同时纳闷今天这么多大佬光临。

    车队一一横陈在东边角落的独立监狱门口,车门打开先后钻出西不落、华总理、南长寿等华国大佬,显然今天都是为了江破浪而来,不过赵氏车队钻出的不是赵定天,而是众人熟悉的杜天雄。

    “各位老爷子,早上好!”

    杜天雄先向华总理和南长寿等人问好,随后在他们若有所思的目光中,轻声抛出一句:“赵老昨晚感染风寒生病了,双腿也是阵阵酸痛牵扯神经,折腾到早上才勉强合眼,整个人憔悴不堪!”

    杜老板脸上保持着一抹恭敬,声线平缓而出:“他说精神实在欠佳,所以今天早上就不过来了,不过他要我转告赵氏的态度,那就是他对是否释放江破浪持弃权态度,他不参与大家的投票。”

    “放与不放,由大家决定!”

    说到这里,杜天雄还直接把赵定天的话抛出:“老爷子说,站在他的立场他是想要释放江破浪,毕竟江破浪是江老孙子,但赵恒又是他的唯一后裔,他如反对则会让爷孙关系蒙上一层隔阂。”

    杜天雄落落大方的叙述和赵定天鲜明的态度,让南长寿和西不落他们微微点头,谁都知道赵恒刚强执着的性格,这于赵定天来说确实是一个无法选择的难题,所以他弃权不参与此事可以理解。

    华总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踏前一步点点头开口:“老赵身体不适不来就不来,反正今天只是一件小事不需要劳师动众,再说了,赵氏有小杜你做代表足够,你可是未来的国家首脑人物。”

    “华老过奖,天雄不敢当!”

    杜天雄呼出一口长气,脸上涌现一抹淡淡笑意:“我就是赵氏一个打杂的,蜗居华海混口饭吃,哪里能代表赵氏的态度?更不用谈什么首脑人物了,天雄就是再有才华也不及华老十分之一。”

    在南长寿他们的偏头中,华总理伸手拍拍杜天雄的胳膊,笑声再度回荡在监狱上空:“小杜,过于谦虚就是骄傲,杜家现在实力早担当得起世家两字,而你的能力也完全可以胜任总理位置。”

    西不落也是点点头,语气玩味开口:“是啊,天雄,放眼整个华国,没有第二个人比你适合上位总理,你可千万不要说我们这些老头子,我们都已经六七十岁了,身体机能和思想早跟不上。”

    南长寿悠悠一笑:“听赵老说你拒绝下任参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我知道担任总理要尽很多义务,日子也比不上你在华海时的潇洒,但做人可不能只图自己痛快,要有为民牺牲的全局观。”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南长寿不愧是资深的外交部长,说话总是让人悦耳:“现在华国需要你这样有魄力的人来领导,带着十五亿人们走向繁荣富强,天雄你绝对不能推卸这个历史责任,你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

    面对这些大帽子扣过来,杜天雄脸上掠过一抹苦笑,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的争执,只是恭敬的点点头:“谢谢各位老爷子厚爱,我回去一定认真考虑一下,如果天雄真有能力,我愿鞠躬尽瘁。”

    华总理轻笑点头:“这才是该有的态度!”接着他眼睛微微挑起,落在目光驶来的九辆黑色轿车上,如果说南长寿他们代表华国这一辈的政治高层,那么这九辆轿车中人物则代表着华国未来。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老一辈领导人心怀隔阂相互算计,年轻一辈则精诚团结携手共同进退,所以西不落虽然无奈乔运财从车子中钻出,但心里还是欣慰他跟赵恒、南念佛的交情,经得起考验。

    “各位老爷子,早上好!”

    赵恒从车里漫不经心的钻出来,手里还捧着一大杯热乎乎的咖啡,左手还拿着一个三明治,他一边抿入咖啡,一边笑着开口:“想不到大家来得这么早,看来各位老爷子对江破浪还真是上心。”

    华总理第一个笑着走上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道:“赵恒啊,不是大家想要凑这个热闹,而是担心你一时冲动生出事端,赵老就你这样一个孙子,如你犯下什么大错我们怎么对得起赵老啊?”

    “谢谢华老关爱!”

    赵恒咬入一口三明治,慢条斯理的吞了下去:“其实赵恒能生什么事端,各位老爷一致决定释放江破浪,难道赵恒还能挡住秦城监狱放人?赵恒连一官半职都没有,又怎敢对抗常委的决定?”

    南长寿他们齐齐皱起眉头,赵恒如此识趣和合作的态度,不仅没有让他们松一口气,相反还让他们生出一抹凝重,赵恒咬死不放江破浪,他们就是担心赵恒捣乱才过来,否则一张总理令足够。

    但赵恒现在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态度,似乎已经认命江破浪的释放,只是南长寿他们心里都清楚,赵恒那双笑意的眼睛后面蕴藏的是何等桀骜不驯,数人脑海都腾升这小子怕是酝酿阴谋的念头。

    “孩子,不要意气用事!”

    在杜天雄保持沉默的时候,华总理淡淡一笑道:“也许你会觉得我们以权压你,也许你会不服我们的强势决定,但过些日子你再回头看看,你会觉得我们今日所为是正确的,经受得住考验!”

    南长寿也是看着赵恒叹道:“赵恒啊,你这些日子虽然成就斐然,但你阅历终究浅了一点,所以有些事情不能由着你来决定,这次释放江破浪连你爷爷都投弃权票,你就该知道自己是错的。”

    他指一指华总理拿出来签发的总理令:“释放令我们都已经签字,一致同意今天七点半释放江破浪,还勒令他十点前离开华国境内,大局已定,你不要再坚持自己意见,尊重常委的意见吧。”

    赵恒点点头:“赵恒明白!”

    见到赵恒如此合作南长寿他们再度止不住一愣,不过思虑一会又散去了念头,华家南家西家都已经点头,赵定天也投了弃权票,赵恒根本玩不出什么花样,就算是下毒手也不敢当着他们的面。

    不过他们对赵恒的忌惮实在过重,所以尽管想不出赵恒能玩出什么花样,但他们还是把目光落在监狱门口,希望周七娘早点出现带走江破浪,只要上了周氏的专车他们就算履行完自己的承诺。

    七点!时间指向七点!

    周七娘其实早就抵达了秦城监狱门口,但在一公里外的道路边停了下来,她没有直接让人驶入秦城监狱,而是看着车上钟表在等待,周七娘昨晚已跟韩花棠说的很清楚,早上七点一起接江破浪。

    所以她提前半小时在门口等待,希望能够见到早就想通的韩花棠,更希望韩花棠能够感动她的一片情意,当然她等待的最大目的就是看韩花棠重不重视她,他来了,那就表示韩花棠心里有她。

    如不来,那就表示韩花棠从没把她当回事,毕竟周七娘昨晚已经暗示过韩花棠,今日强势压下赵恒迎接江破浪,赵恒很可能歇斯底里袭击,到时不仅江破浪有危险,她周七娘也可能面临死亡。

    所以她想要得到韩花棠的保护,不,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一种关怀,但让周七娘眼里涌现一抹悲凉的是,她等了半小时都不见韩花棠踪影,打他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他毫不关心她的生死。

    她对韩花棠付出那么多,自然也渴望他一次温柔。

    “看来终究是我自作多情!”

    周七娘自嘲点燃一支香烟,她准备再等一支烟的时间,如果韩花棠还不来的话,那她以后不仅对这个男人死心,还要不择手段报复他的薄情寡义,韩花棠不接受她的好,那她就给他所有痛苦。

    烟雾飘渺,七娘容颜落寞。

    一支烟尽!人影未至!!!

    周七娘手指点着天空,红唇微微张启:

    “你若安好,便是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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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披麻戴孝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披麻戴孝

    监狱的铁门缓缓打开,江破浪走了出来。

    似乎他早就知道自己今天会出狱,所以早上起来特地洗了一个澡,还精心装扮一番让自己容光焕发,他踩着皮鞋一步一步从狱中走向大门,脸上意气风发神情不像出狱,更像是参见一场宴会。

    江破浪一路上还向狱警微微点头,他知道其中有不少人是赵氏成员,所以姿态傲然呈现出胜利者态势,赵恒机关算尽把他弄到秦城监狱,还唆使青龙和吴夏国来对付他,结果却是以失败告终。

    所以他止不住高兴,特别是想到青龙临死时的愤怒和绝望,江破浪更是每个毛孔都流露出舒畅,他很快走到独立监狱门口,一眼见到华总理他们和赵恒,江破浪脸上涌出笑容,彬彬有礼开口:

    “华老、南老、西老,早上好!”

    江破浪声线玩味补充:“谢谢你们的关怀!”他看着南长寿和西不落他们补充:“如没有大家的厚爱,破浪不会有今天的际遇,谢谢各位老爷子的厚爱,将来有机会破浪必定好好报答你们。”

    这番话让南长寿心里微微咯噔,他感觉江破浪一语双关,看似在感谢他们签发总理令放他出来,实际上是恼怒他们联手把他丢入监狱坐牢半个月,南长寿眉头一皱,寻思放掉江破浪是否错了?

    “实事求是做事,你不需挂在心上!”

    华总理发出一阵爽朗笑声,始终是一副四处圆场样子:“不过你以后可不能再肆意妄为,万一铸成什么大错就悔之已晚,这次如不是江老四处周旋周小姐全力为你求情,你也还要受些苦头。”

    说到这里,华总理还瞥了一眼有些走神的周七娘,干练精明的女人没有昔日那份从容,脸上笑容也惨白呆滞,一看就是有什么心事压着,不过华总理并没有过多打听,只是向周七娘轻声喊道:

    “周小姐,你交五百万保证金就可带人离开。”

    周七娘从韩花棠的落寞中回过神来,挤出一抹笑容向华总理他们点点头,随后就让人去交五百万保证金,接着她又对赵恒投去阴冷的目光,因为对韩花棠感觉到悲凉,顺带连赵恒都被她恨上。

    如非赵恒四处搞事还压着江破浪不放让周氏鸡犬不宁,韩花棠又怎会千里迢迢跑来京城?如果韩花棠不来京城的话,负责跟韩花棠接触的她,就可以趁着双方酒后乱性的过错进一步巩固关系。

    总之,周七娘对赵恒就这样仇恨了起来,不过江破浪却没有在意她的神情恍惚,只是把目光落在沉默喝着咖啡的赵恒身上,随后站在他面前一笑:“恒少,我说过,这一局我还没输到最后。”

    “我已经走出监狱了,很快就要回美国了。”

    江破浪呼出一口长气,眼里呈现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待我回去美国就好好休养三五个月,然后再找个机会跟你重新斗过,我不相信老天总是眷顾你,我一定会踩在你头上出这一口恶气。”

    赵恒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抿入一口已经微冷的咖啡笑道:“你只不过是走出独立监狱,你还没有走出秦城监狱的大门,狱警分分钟可以把你逮捕回去,所以江少你还是不要得意忘形。”

    江破浪嘴角笑容微微挺直,随后扫过周七娘一眼开口:“不是我要得意忘形,而是我的背景足够我笑对一切,秦城监狱于我就是形同虚设,你最大失误就是没有让青龙或者吴夏国毒害到我。”

    “青龙这局你确实赢了。”

    赵恒很诚实的承认自己失败,他坦然迎接上江破浪目光:“我低估你在监狱的关系!不过吴夏国这一局你没赢,难道你的亲信还没有向你透露消息,你派去对付吴夏国的大猩猩已被拿下吗?”

    江破浪身躯止不住一震,眼里流露出一抹难于掩饰的惊讶,他确实派人去对付吴夏国,还是江中华向来器重的江系高手,按道理大猩猩对付精神分裂的吴夏国十拿九稳,怎么会反被人拿下呢?

    只是还没有等他讶然赵恒知道这件事,周七娘已经拿到放行文件,于是上前一步向江破浪开口:“江少,所有手续都已经办好,咱们需要赶去京城回美国,你在华国只有最后三个小时的逗留。”

    江破浪微微点头:“好!”

    “轰!”

    就在江破浪和周七娘等人准备离去、南长寿他们讶然赵恒风平浪静时,五辆绿色吉普车一字排开横在监狱门口,狱警神情绷紧如临大敌,除了这里是监狱重地之外,最重要的是这里大佬云集。

    如果让南长寿他们出什么事情,这些狱警怕是全要人头落地,所以个个都拔出枪对准三辆吉普车,西不落等人的保镖也都作出相对反应,手按枪袋严阵以待,绝不会让袭击者碰到身后主子。

    “吴国忠求见!”

    车门打开钻出十多名军服笔挺的军人,身躯挺拔呈现出一股子硬气,不过让人诧异的是,他们每个人头上都扎着一根白布,左臂上也都是白布缠绕,南长寿他们一眼扫去给人披麻戴孝的感觉。

    随后,中间车辆就钻出身材庞大的吴国忠,他饱满的额头今天被相似白布狠狠扎起,他看着南长寿和华总理他们喊道:“华老、南老、西老,对于释放江破浪,不知道吴国忠能否说几句话?”

    在江破浪和周七娘心里微微咯噔的时候,华总理他们眼里也都流露出一抹诧异,不知道吴国忠冒出来捣什么乱,唯有赵恒保持着风轻云淡,他端着咖啡退后半步,靠在车上跟乔运财相视而笑。

    “放行!”

    华总理得到南长寿他们的应允后,就挥手让狱警和保镖把枪械收起来,虽然吴国忠距离顶尖大佬位置还有一段距离,但他怎么说也是云南王,如非背后没有强硬靠山,他地位必会直追杜天雄。

    特别是晚秋事件之后,各方出于制衡掌管大军的东方雄考虑,就有意无意把吴国忠推到前面,让他话语权水涨船高,所以华总理他们就让吴国忠进来说话,免得让后者寒心转站去东方雄阵营。

    “吴司令,你有什么要说的?”

    华总理看看物美价廉的梅花表,手指一抬:“捡重点说,周小姐已经处理完手续还交完赎金,她马上就要带着江破浪离开华国,所以你有什么意见就抓紧时间表达,不要耽误专机正常离开。”

    华总理的态势已经相当明确,那就是吴国忠不要搞什么拖延战术,不要想着耽误江破浪限定的时间离境,这就可以避免吴国忠跟赵恒有所勾结,毕竟在华总理的情报中,两人这两天似乎碰过头。

    南长寿也是目光炯炯的看着吴国忠,随后指着他的白布开口:“你无缘无故戴这干吗?你不知道自己身份吗?大白天带着一帮人披麻戴孝为何?你知不知道这会影响军队和国家的声誉吗?”

    吴国忠朗声回道:“今天是大哥祭日!”

    “华老,我曾经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

    在南长寿等人保持沉默聆听吴国忠的时候,吴国忠忽然抛出让他们心神一颤的话,连杜天雄的目光都瞬间一凝,他似乎已经猜到吴国忠要说些什么,于是目光下意识扫过一脸平静的赵恒身上。

    这小子出招就是狠啊!杜天雄感觉到赵恒的霸道,随后他听到吴国忠挺直腰板,声贯全场道:“我的哥哥和弟弟想必各位老爷子都认识,如果不知道的话,我可以简单介绍一下他们的情况。”

    华总理声音一沉:“不用介绍了、、、”

    吴国忠打断他的话:“二十五年前的今天,我担任警卫连副连长的大哥吴报国,因为先后跟五名年轻女子交往且发生性关系,被人举报后以流氓罪逮捕审判,三天后,华国最高院判他死刑!”

    吴国忠落地有声:“当晚,他被枪决在秦城监狱后院;三个月后,我那就读京城大学的不成器弟弟吴爱军,因为跟人打赌当街砸烂一间商铺落地窗玻璃,五天后,法院判他蓄意破坏公物罪。”

    “当天晚上,他被枪决在郊外靶场!”

    “吴家两个不成器的子弟,以鲜血洗刷了华国的耻辱。”

    全场所有人都沉寂起来,没有人质疑吴国忠在说谎,二十五年前的今天华国为了整肃民风,领导人江中华提出方针:可抓可不抓的,坚决抓;可判可不判的,坚决判;可杀可不杀的,坚决杀!

    在那种大背景之下,不仅有无数犯错的凡夫俗子被警方逮捕枪毙,就是华国权贵也有不少人倒在枪口下,吴国忠的哥哥和弟弟也被执行枪决,尽管他们两个的罪行放在今天来说根本不算回事。

    江中华当年想要以此来整顿华国民风,结果却发现这种方式开始有威慑作用,后面成效却是愈来愈差社会矛盾更加凸显,而且这种类似专政独裁的方式,引发无数大学生的民主意识苏醒爆发。

    谁都没有想到,吴国忠这时候提出这段历史:“我记得,江老当年在枪毙我大哥和弟弟的时候,曾经跟我父亲说过一句话:为了华国的稳定,天子犯法与民同罪!吴国忠请问各位老爷子、、”

    “我哥哥和弟弟的罪行相比江破浪谁重?”

    吴国忠踏前一步喝道:

    “为何不杀江破浪以示国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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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誓不为人(3更求花)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誓不为人

    吴国忠的话让全场死寂起来!

    虽然在他带着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南长寿他们就想到吴国忠要捣乱,却没有想到他直接搬出那段严打历史来对峙江破浪现在行为,吴家两条人命摆在那里,所以南长寿他们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杜天雄再度瞄了赵恒一眼,眼里流露出一抹说不出的赞许,面对周氏的强大压力和各位大佬的息事宁人,赵恒没有挺起胸膛死扛对方的强势,也没有揪着江破浪没有多少意义的罪行大做文章。

    而是直接利用吴国忠来对付江破浪,还是用吴家两条人命来压制南长寿他们,吴报国他们所犯在今天看来是小错的罪行都被枪毙了,江破浪这样放走似乎不太妥当,会让人感觉到吴家人命低贱。

    当然,南长寿他们也可以说是历史原因。

    问题是当年提倡严打且要了吴家人命的恰恰是江中华,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二十五年,但如果一碗水不端平,岂不显得江中华太混账?杀吴家子侄的时候要求与民同罪,现在轮到江破浪就释放?

    杜天雄能够感觉到此事的棘手,南长寿他们同样找不到处理事情的缺口,沉默片刻后,华总理叹息一声打着圆场:“国忠啊,社会改革难免会有副作用,特定时期发生特定事件可以理解的。”

    “二十五年前的杀头罪名落在今天不算什么。”

    华总理呼出一口长气,细心劝导着吴国忠道:“除了说明当时领导人制定策略不太完善,难于面面俱到之外,最重要的是社会进步开明了,你难道没发现,当年的流氓罪已经剔除出法律吗?”

    他让自己声音尽量平缓:“这就是社会进步啊,今天来看,吴家确实冤死了两条人命,但在当时却是杀头大罪,你怪不得谁,何况当年死的并不止吴家两个人,连朱元帅的后裔都被毙掉了。”

    “华老的意思是、、一切都是历史的错?”

    吴国忠嘴角勾起一抹淡淡戏谑,随后不置可否的回道:“那错误的历史是谁他妈搞出来的?还不是人为使然!退一万步来说,换成江破浪是其余大佬的子嗣,我吴国忠都会自认倒霉两条命。”

    他挺起胸膛手指一点江破浪道:“但他是江老的孙子,江老当初毙掉吴家子侄后,还教导我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现在江老的孙子触犯了华国的法律,不知道江老是否还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华总理微微沉思,这话实在难接啊。

    “够了!”

    在其余人下意识沉默的时候,江破浪却腾升出一股子怒气,他扭头望着吴国忠喝道:“吴司令,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你要对我扣杀头的罪名?还如此不依不饶扯着历史问题来要我的性命?”

    他也手指一点吴国忠喝道:“虽然咱们交往不多,但寥寥数面也是对你不薄,我和江老不仅亲自去云南拜访你抬高吴家地位,我还全力凑合吴夏国跟南清婉联姻,虽然最后不成却也算诚意。”

    江破浪大义凛然的喝斥:“吴夏国袭击我之后面吴家临生死考验,当时只要江老稍微落井下石,吴家现在怕是一家子都要呆在监狱,哪里有你吴家今日的荣华富贵?更不会让你执掌十万大军!”

    “这些恩情你难道忘了吗?”

    “江少,你要讲官话我跟你讲官话。”

    吴国忠踏前一步看着江破浪,语气带着一抹讥嘲道:“你要论实情我跟你论实情,你所谓吴夏国跟南小姐的联姻,不过是你一个借力打力的手段,目的就是挑起吴家跟赵氏的冲突坐收渔利。”

    他冷哼一声:“我当时没有看透且相信江老才上了你的当,你不需要否认,你心里应该有答案,这件事我不跟你算好了,十里农庄对吴夏国进行袭杀,还动用失心丸这东西,这笔帐怎么算?”

    “这是他先在横琴大桥袭击我!”

    江破浪嘴角牵动不已,但不甘示弱喝道:“吴夏国伙同越小小对我袭杀,我如不找他讨回一点彩头,我和江老的面子哪里放?而且我和江老够恩怨分明,只是报复吴夏国,对吴家动都没动!”

    他手指一推金框眼镜保持强势:“要知道当时完全可以顺势撂倒吴家,再说,我带人去十里农庄对付吴夏国,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但他却直接动用炸药来对付我,我差点就命丧十里农庄!”

    “我没有向吴家发难已不错,你倒是怪我动手了?”

    在江破浪对吴夏国不断斥责的时候,赵恒先是扫过依然沉默的南长寿等人,这些老狐狸显然要等矛盾爆发出来再收拾,否则让吴夏国吞死猫会适得其反,赵恒随后又望向精神不太好的周七娘。

    不知道为什么,周七娘相比昔日沉默了很多,或者说是心事重重,面对吴国忠这样杀出来的变数,不仅没有积极去解决还任由发展,甚至赵恒还能捕捉到她脸上的不耐烦,这女人情绪相当不好。

    这是赵恒对周七娘的判断!

    吴国忠脸上没有多少情绪起伏,他望着颠倒黑白的吴夏国冷笑:“好,这笔账依然可以对掉,那么昨天中午你派人去华西医院对付他,又怎么给我一个满意解释?你是不是觉得我胡说八道?”

    “我告诉你,人证物证我都有!”

    江破浪身躯止不住一震,周七娘也彻底回过神来,随后听到吴国忠冷然补充:“袭杀吴夏国的人是江老身边亲信大猩猩,以及十余名在江系沉淀多年的精锐,江少,你们可不要说不知道啊。”

    在江破浪准备找借口的时候,周七娘忽然站出来,望着吴国忠冷冷开口:“吴司令,江少在监狱里面,哪里可能调动人手去杀吴公子?就算你抓住的什么大猩猩他们招供江系成员也没意义。”

    周七娘恢复了昔日的清晰思维,只是语气显得不太友好:“除了他们可能为了保命乱咬人之外,也难保他们是屈打成招所为,就算他们真是实打实的江系成员,你又怎能证明是江少派遣呢?”

    吴国忠淡淡开口:“抵死不认了?”

    周七娘双手一摊,不置可否的回道:“不是抵死不认,是江少不能被诬陷,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江少唆使的又怎样?从目前情况来看吴夏国应该没有什么事,竟然没事你觉得能钉死江少?”

    “连赵恒都无计可施,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周七娘眼里闪烁着傲然:“拿几个活口胡编乱造?还是捏着往日历史胡搅蛮缠?没有意义的!别浪费大家时间了,华老他们已经签发了释放令,谁也挡不住江少离去,你不能,赵恒也不能。”

    她声音越发变得阴冷:“我们给华老他们面子,不代表我们会惧怕小小吴家,做人如果不能识趣一点,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我相信吴家的路会很难走甚至会万劫不复,希望吴司令能明白!”

    “威胁我?”

    在赵恒不置可否的摇头中,吴国忠发出一声长笑:“吴家偏安一隅确实微不足道,论财势论人脉更比不上周氏家族,但吴家子弟还算团结还有八千卖命子弟,这不是你区区周氏代表能教训。”

    “而且你要清楚,这里是华国,不是美国!”

    吴国忠冷冷一笑:“究竟谁该识趣一点?”

    吴国忠先是看了周七娘一眼,随后把目光转移到华总理他们的身上:“华老,南老,西老,事到如今,你们该做出一个公正裁决了,是一碗水端平扣下江破浪,还是任由他离去枉死吴家两命?”

    “国忠啊,你不要这样固执!”

    南长寿呼出一口长气,上前一步拍拍吴国忠肩膀:“吴家两命和江破浪是两回事,你万不能因为跟江老有联系就死咬不放,正如老华刚才所说,历史局限性束缚领导人眼光,难免不完善、、”

    华总理也叹息一声:“遵循常委集体意见吧。”接着他补充上一句话:“国忠啊,你也算是华国一员重臣,应该知道大局为重,不该让自己的个人情绪影响华国利益,不然你怎对得起组织?”

    “那就是放他走了?好、、我遵循常委决定!”

    吴国忠原本谦卑的神情微微一变,眼里升腾着滔天怒火如果这怒火能够转化为实质,一切都将会化为灰烬,声音在这一刻冰寒、冷酷没有丝毫情感好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理所当然的事情:

    “吴国忠断指明誓!”

    没有丝毫的犹豫,吴国忠一挥军刀。

    一根手指翻飞,跌落,血溅长空!

    “不杀**,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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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誓言(四更求花)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誓言

    “吴国忠,你要造反吗?”

    面对吴国忠的断指明誓以及漫天杀机,不仅江破浪和周七娘他们身躯一震,南长寿他们也是一脸震惊,随后南长寿直接出声喝道:“知道你刚才说什么吗?反对贡献卓著的江老就是反对党!”

    南长寿看着地上的断指,嘴角牵动斥责:“你刚才的话如果传出去,你知道会对全党全军造成什么恶劣影响吗?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分裂表现,你信不信我马上召开会议撤掉你所有职务?”

    吴国忠脸上保持着一抹平静,也没有去堵截断指的流血,而是挺直身躯迎接南长寿他们的抨击:“江老已经退位二十年,还是在关键时候撂挑子跑去国外,他哪里有资格承担贡献卓著四字?”

    他声音森然道:“就算他当年做过一些实事,但他犯的错误更大更多,我兄弟的性命就是其中一例,最重要的是他已经退位这么多年,我跟他的恩怨纯粹是私人仇恨,跟组织没有半点关系。”

    “南老如果觉得我错了,尽管把我身上职务撤掉。”

    吴国忠举起手中的军刀,遥指着苍茫的天空:“相比手握兵权无所作为,我更愿意无官一身轻,这样才不会愧对我那死去的兄弟,总之一句话,除非我吴国忠现在死去,否则此生必除江氏。”

    周七娘厉声喝道:“吴司令,你可要为你言行负责!”江破浪也是踏前一步,捍卫着自己和江中华尊严:“吴国忠,你算什么东西,你只是一个小小司令,敢对江老无礼是不是想人头落地?”

    “没有人主持公道!”

    吴国忠抹掉脸上血水:“我自己主持公道!”

    “反了!反了!”

    南长寿看到自己器重还妄想着拉拢过来的吴国忠,像是打了鸡血般没有了一方诸侯的冷静,当众扬言要跟华国元老势不两立,这岂不是当众打他们几个的脸,当下厉声喝道:“来人,来人!”

    “把吴国忠给我抓起来!”

    在狱警和南系保镖神情犹豫时,华总理忙伸手拉住生气的南长寿,出声劝告着身边老友道:“老南,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吴国忠虽然言语冲撞江老,但这只是他的情绪激化,他有分寸的!”

    西不落也拉着南长寿,罕见出声:“老南,不要把事情搞大,华国现在是多事之秋,逮捕一名只是言语激烈的大军司令,会让其余人觉得我们没有言论,换成江老在现场,他也不会计较的!”

    华总理还向吴国忠打着眼色:“还不向南老道歉?你要知道你刚才那番话,足够把你抓起来蹲个十年八年,还会让吴家也遭受牵连,吴国忠,你现在大好前途,可不能因一时冲动葬送自己。”

    吴国忠洪声回道:“国忠无错!”

    “大哥,小弟,你们的冤屈就是我的冤屈!”

    吴国忠无视江破浪他们的愤怒目光,染血的军刀指天高声喊道:“你们的横死就是我吴国忠的横死,我一定要为你们讨还公道,不论他躲到哪里有谁庇护,我都要让江氏偿还你们两条人命!”

    那声音威严强硬仿佛是在宣判。

    “江破浪走了!”

    上午九点,杜天雄坐在街头一处露天的早餐摊挡,要了一份豆腐脑和三个包子慢慢吃起来,已经吃过早餐的赵恒则只要了一杯豆浆,坐在杜天雄对面漫不经心的喝着,聆听着后者的肺腑之言。

    杜天雄往碗里加入一匙白糖,用汤匙细心的把它压碎拌匀:“这一场对峙看似是以你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失败,其实最大的赢家就是你了,江破浪虽然脱身,但吴国忠已经成为他的强大敌人。”

    他搅拌着豆腐脑:“杜叔不得不佩服你的设局,利用吴夏国的遭遇激起吴国忠怒火,然后用他来制约江破浪的离去,虽然在华总理他们的强势压制下无功而返,但吴家跟江系势必水火不容。”

    “没法子!”

    赵恒低头抿入一口不加糖的豆浆道:“周七娘给我下了三天期限,我知道以周氏的能耐,我是很难扛住他们的施压,而且周七娘早就搞定了华老他们,加上老爷子顾虑华国经济遭受到重创。”

    赵恒划过一丝苦笑:“所以我最终不再阻挡江破浪,再说我也根本阻拦不了他走,华老他们投票就足够把我踢出局,因此我只能用吴国忠这颗棋子,拦不住江破浪,但多少要给他找个敌人。”

    杜天雄悠悠一笑:“早就选中吴国忠?”

    赵恒呼出一口长气,摇晃着豆浆开口:“我本来也没想到利用吴国忠,可是江破浪脑子进水的提起青龙,于是我就故意设局引诱江系势力去袭击吴夏国,再把现场情况和活口扣下来给吴家。”

    说到这里,他还发出一声感慨:“吴家当年被江中华大义凛然杀掉两人,还被江中华豪言壮语忽悠数十年,现在江破浪挑起吴国忠的怒火,自然让他搬出历史问题发难顺便试探一碗水端平。”

    杜天雄往嘴里送入一口豆腐脑,感受着那份香滑甘甜后回道:“华国高层的态度让吴国忠寒心,也让他当众发誓对付江老,吴国忠的祖宗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如今他也断指明誓为兄弟。”

    接着他看了赵恒一眼,舀起一匙豆腐脑补充:“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让吴国忠大清早来阻挡江破浪,除了挑拨双方的仇恨之外,怕是还有其余目的?你做事从来不会把意图浅显露出来。”

    “杜叔英明!”

    赵恒脸上涌现一抹笑意,随后没有掩饰回道:“我真正意图是想要把吴家彻底迫入北系阵营,虽然吴国忠在北系最困难的是雪中送炭,也让人不得不怀疑吴国忠跟北无疆闹翻其实是一个局。”

    在杜天雄的讶然中,赵恒淡淡补充:“但是没有真凭实据表明吴家是北系暗棋,两个亿也很大可能是恻隐之心,吴国忠是南长寿他们要用来制衡东方雄的棋子,我不能让他彻底被常委所用。”

    说到这里,赵恒声音低沉下来:“所以我就让他见识南长寿等人的本性,让他知道跟着他们不会有太大未来,这样一来,寒心的吴国忠就会彻底站在北系阵营,会全力以赴扶持北如逸崛起。”

    杜天雄闻言一怔久久无语,随后放下汤匙重重拍着赵恒肩膀,什么都没有说,但欣赏之意清晰可见,在杜天雄看来,赵恒跟周氏对峙的这一战,不仅没有输个体无完肤,还把战局设到了未来。

    接着,他又听见赵恒一笑:“吴国忠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难于拦截到江破浪,所以昨晚就在纽约布置了死忠,江破浪在华国能够平平安安,却怎么也不会想到纽约正有风暴等着他!”

    杜天雄叹息一声:“这局玩的够大!”随后他目光真挚看着赵恒,吐字清晰的出声:“赵恒,我忽然作出一个决定,那就是全力以赴参选下一任总理,我不能允许赵氏这样被人压着的局面。”

    “也唯有赵氏重新掌权,才能跟周氏硬碰硬!”

    赵恒微微讶然,随后端起豆浆笑道:“敬杜叔!敬华国!”他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杜天雄,更不知道他内心的具体考虑,但他清楚杜天雄的这个决定,于杜家于赵氏甚至于华国都是一大幸事。

    “敬华国!”

    在杜天雄发出一阵作出决定后的舒畅笑声,举起豆腐脑跟赵恒重重相碰喝下的时候,赵恒的手机忽然响起来,随后耳边就传来了北如逸的声音,依然是那样清冷雅致:“赵恒,熊王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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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会见熊王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会见熊王

    还是那一间自助餐厅,香气四溢佳肴丰盛,只不过今天中午没有什么客人,为了跟熊王能够心无旁骛谈一谈,赵恒让人把整间餐厅都包下来,所以除了赵氏护卫之外,餐厅几乎不见闲杂人等。

    赵恒走进去的时候正见到北如逸靠在角落沙发,面前摆着一碟肉酱意大利粉,还有一碗浓郁的法式蘑菇汤,赵恒扫过四周花样繁多的佳肴,脸上划过一抹苦笑,这丫头做人做事就是这样执着。

    “我已经把餐厅包了下来!”

    赵恒看着抬起头的北如逸一笑,随后拿起一个大碟子悠悠开口:“你尽可以放开肚子吃,干吗只吃一个意粉?你不用替我省钱的!”他风轻云淡的给自己夹了十几个菜肴,还端了一大碗鱼翅。

    今日的北如逸穿着越发干练和清爽,简单的一身白色服饰把她傲然身材完美凸现出来,头发也高高盘起露出整张俏丽的脸孔,远远看去颇有北如烟的风范,只是少了她那种成熟和职业性笑容。

    北如逸用汤匙轻轻搅拌着蘑菇汤,眸子瞄了赵恒一眼轻声回道:“我今天只对肉酱意粉感兴趣,所以其余食物再美味也没有吸引力,再说,吃东西应该吃自己喜欢的,而不是吃昂贵吃花样。”

    “几天不见,你又成熟了不少!”

    赵恒端着盘子在北如逸身边坐了下来,在小丫头下意识挪开两寸位置时,赵恒伸手一把搂住了她的小蛮腰笑道:“不仅牙尖嘴利,还学会教训小老公了,来,先亲一个,以解我的相思之苦。”

    北如逸的俏脸瞬间变得红润起来,脸颊不可遏制带着一抹羞涩,她伸手按着赵恒贴近来的身躯,娇羞如花开口:“赵恒,不要在这里玩好不好?被熊王或者其余人看见会觉得我们过于轻浮。”

    “嘿嘿,咱们小两口打情骂俏谁敢有意见?”

    相比北如逸展现出来的干练精明风范,赵恒更愿意见到她此时的小女人样子,唯有这样才能让赵恒想起北如逸当初的模样,他知道生活的无奈现实的残酷,但还是怀念北丫头天真烂漫的神情。

    赵恒的手轻车熟路滑入北如逸腰部,顷刻触碰到那片滑嫩的肌肤,轻咬嘴唇,北如逸的红唇发出一声如丝如缕的轻吟,身体下意识躲闪了一下后,却主动把自己温热发烫的身躯贴向赵恒身边。

    这一瞬她恬淡空灵的容颜酡红似酒,这种羞涩地风情,温顺地任君予取予求的姿态,让赵恒越发怜惜和呵护,只是当赵恒在她脸颊轻吻一口时,小丫头却已经清醒过来,微微侧脸抛出一句话:

    “吴国忠在你来的时候被关了禁闭。”

    赵恒把手从北如逸身上抽了回来,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这在我的预料之中,吴司令在南长寿他们面前挥刀断指,还搬出历史问题向江老发难,大佬如不做点事情以后怎么管教官员?”

    北如逸看了赵恒抽回的手一眼,眼里有着轻松和留恋的矛盾交织,随后又迅速散去酡红恢复清冷:“吴司令于我有恩情,在我困难的时候给予强大帮助,你能不能运作一下把他从里面放出?”

    北如逸自然知道早上在秦城监狱发生的事情,也知道南长寿他们喊着要撤吴国忠职务,今时今日的吴家和北系在华国政坛还难于有话语权,所以北如逸担心云南吴家会在高层压制下分崩离析。

    她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因此不希望吴国忠出事。

    接着,北如逸又幽幽叹息一声:“其实我也可以去向南老他们求情,只是如今的北系份量太低,人微言轻,加上南系他们对北系的重新凝聚充满警惕,所以我去找他们十有**会适得其反。”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赵恒伸手一握北如逸的手,有力温暖给予强大支持:“东方雄势力越来越大威望越来越高,南长寿他们很需要一个能够抗衡东方雄的大将,放眼三军唯有云南王吴司令有能力跟东方雄一拼。”

    赵恒笑着宽慰北如逸的担心:“所以华总理他们只会对吴司令小小惩罚,象征性的维护自己和组织的颜面,绝对不会借机撤掉他的职务和权力,相信我,最多七天吴司令就会从小黑屋出来。”

    北如逸轻轻点头:“我相信你!”接着她又想起一事,声音压低问道:“听说上次东方雄回京受到高层热情款待,华总理亲自主持宴请,但是双方在宴会闹得很不愉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赵恒神情平静的回道:“不过是年羹尧和雍正的翻版故事,华总理他们款待东方雄的同时,也招待了十六名从边境回来的军官,喝酒炎热华总理想要他们脱掉军服,结果连说三次都没人理。”

    在北如逸的讶然中,他叹息一声:“东方雄最后只是手指一勾,十六名军官就马上除掉军服,这个细节看起来没什么,其实却让诸多大佬心里不爽,三军只知东方战雄,不知道皇城天子啊。”

    北如逸嘴角牵动:“功高震主的大忌啊。”

    东方雄的行为换成在古代的话就是自找灭亡的兆头,迟早会被高层想到法子撂职杀头,不过她却发现赵恒脸上没有什么担忧,相反有一抹老谋深算的笑意,小丫头不由猜测此事是否故意为之?

    “没错,这事是我故意所为。”

    赵恒又伸手搂住北如逸的小蛮腰,贴着她敏感的耳朵一笑:“东方雄早就成为各方大佬的心病,只是战事颇多的边境还需要他坐镇,将来一旦有机会或者边境平静就会撤掉他,绝不会手软。”

    赵恒感受着怀中的柔软生香身躯:“所以他再多一出功高震主的戏码无所谓,但东方雄所为却可以成就吴国忠上位,他现在能被各大佬重视和提拔,离不开你小老公当初的努力,小老婆、、”

    “我这样为北系着想,你是不是今晚暖床报答?”

    北如逸算是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脸上涌现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后夹起一筷子意粉向赵恒幽幽开口:“你今天大庭广众吃我这么多豆腐,暖床就没有了,只能请你吃一筷子意粉。”

    赵恒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以及递到嘴边的意粉哭笑不得,正要就地惩罚怀中小丫头的时候,手机微微颤动,戴上耳麦接听就传来连夜回到京城的百狗剩淡漠声音:“恒少,欧洲熊王来了!”

    赵恒瞬间恢复肃穆:“请他进来!”

    北如逸把意粉放入赵恒嘴里后也收回小两口暧昧的神情,整理衣服后把桌上东西收拾一番,又去端了几盘食物过来,其中还有七八个馒头以及一瓶法国葡萄酒,显然是为欧洲熊王精心准备的。

    通往自助餐厅的走廊上,百狗剩在前面带路,欧洲熊王慢慢的在后面跟着,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这个年轻人走在他背后,他已感觉到这个看似羸弱的家伙,一定远比四周大多数人都有用。

    如果让百狗剩走在自己的后面,欧洲熊王会感觉缺乏安全感,连他这种人都生出沉重,欧洲熊王自然能想象到百狗剩的内在霸道,随后想起有交集却没面对面打过交道的赵恒,眼神玩味无比。

    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但一定可以作为盟友!欧洲熊王向来是智慧和胆识并存,他深知这一句蕴含的内在玄机,他已知道赵恒跟周氏闹翻,也就清楚赵恒约自己相见的意图,携手共同对敌。

    当然,欧洲熊王并没有认为这样可以跟赵恒摆谱,让黑手党将来的利益划得更大,细细调查过的欧洲熊王知道赵恒的性格,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想要在合作中算计赵氏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他打定主意今天开诚布公。

    “熊王,咱们又见面了!”

    当赵恒把手从北如逸身上移开的时候,他视野已经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庞大人影,正是十里长街激战过的欧洲汉子,黑色象征的是悲伤、不祥、和死亡,黑色也同样象征着孤独、骄傲、和高贵。

    赵恒起身向熊王迎接了过去,脸上笑容格外旺盛和浓郁,他看着像是山一样移动的熊王,眼里闪烁着一抹光芒,这家伙一如既往的彪悍啊,赵恒大声喊道:“熊王,敢不敢跟我一起杀个人?”

    欧洲熊王眼睛微抬:“谁?”

    “李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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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危机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危机

    杀李太白?

    欧洲熊王停滞前行的庞大身躯,目光炯炯的看着一本正经的赵恒,他对两人的见面交谈内容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联手对付周氏或者袭击途中的江破浪,甚至让黑手党提供方便刺杀江中华。

    唯独没有想到赵恒要他联手对付李太白,欧洲熊王自然知道李太白是怎样的人,也知道李太白跟赵恒的恩恩怨怨,只是他一时转不过弯赵恒的意思,因为这跟他今天来见面的意图完全不沾边。

    “熊王,很高兴见到你!”

    赵恒伸手跟熊王重重一握,脸上涌起一抹灿烂笑意:“虽然你我在十里长街有过争执,如逸还一度在你手上受了伤,但她都已经原谅你还把你当成忘年之交,所以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听到赵恒意味深长的话,欧洲熊王歉意的看了北如逸一眼,全身野兽般气息无形中减弱两分,随后就见一身白衣的北如逸向他笑着挥手:“熊王,谢谢你赏脸过来,我给你端了很多好吃的!”

    小丫头对欧洲熊王充满着一股友善和坦然,双方尽管有过交手和厮杀,但那点恩怨早被北如逸抛之脑后,在她眼里,十里长街的对战只是一场误会,豪迈的熊王相比乌管家来说至少真诚十倍。

    何况在机场的时候,熊王还出手为她解决了东瀛人,因此北如逸拉开一张沙发,一脸笑容邀请熊王就座,同时还把端来食物放在桌上:“你上次请我喝酒,我这次请你吃饭,这叫礼尚往来。”

    “熊王,这边坐!”

    赵恒也没有让熊王在过道上站太久,热情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欧洲熊王向两人轻轻点头,表示感谢他们邀请:“恒少,北小姐,谢谢你们的招待,不过我刚吃完早餐,还不需要吃东西。”

    赵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在北如逸开口之前淡淡笑道:“熊王,怎么?怕我下毒干掉你?看来你对我心存芥蒂啊,莫非还耿耿于怀十里长街厮杀?事情过去这么久,你还惦记着那口气?”

    “怕!”

    欧洲熊王毫不犹豫的回道,身躯庞大四肢发达不代表他头脑简单,否则也不会成为黑手党举足轻重的人物:“我相信北小姐,但是我对恒少保留意见,毕竟咱们双方有过冲突还伤了不少人。”

    欧洲熊王保持着西方人的直白:“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我总是需要残留一份谨慎,也许将来我跟恒少会把酒言欢情同手足,但现在却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不识抬举总比丢掉性命要好。”

    “这些年我活得不容易,所以不想死得简单。”

    赵恒发出一阵爽朗笑声,随后端起一杯红酒开口:“熊王所言虽然让人不太舒服,但开门见山还是相当痛快,好!熊王有所担心我也不勉强,不过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赵恒对朋友的态度。”

    他再蛮横再睚眦必报也不至于当着北如逸的面做掉熊王,何况赵恒现在还需要黑手党这张牌,不过赵恒尽管感慨欧洲熊王的过于小心,却不得不承认对方豪爽很对口味,当下也不再虚与委蛇:

    “熊王,怎样,有没有兴趣杀李太白?”

    赵恒淡淡一笑补充:“不,应该是有没胆量?对于周氏,我迟早会拿他们开刀,赵氏的介入相信可以给黑手党降低不少来自周氏的压力,但是我现在却有后顾之忧,李太白阴魂不散吊着我。”

    北如逸本来觉得赵恒要欧洲熊王帮忙杀李太白是一件荒唐的事,堂堂熊王怎会傻乎乎被当枪使跟着赵恒去对付剑墓主事人,但她现在知道这件事一点都不荒唐,大个子八成会响应赵恒的号召。

    这个男人无处不在玩弄手段,最抓狂的是,明知道他在算计,很多人却无可奈何掉入他的陷阱,此刻,赵恒正轻笑补充:“如果不干掉李太白,我根本放不开手去对付周氏,毕竟暗箭难防。”

    赵恒低头抿入一口红酒开口:“其实我也不是没有实力杀李太白,正面交锋我可以用人海战术淹死他,但老家伙从来都搞偷袭,而且对方身手太高难于捕捉,就算锁定行踪也很容易被发现。”

    “因此袭击李太白不宜超过四人。”

    赵恒微微苦笑一下:“可惜我没有四名高手!”他的意思相当明了,人多对付李太白容易被他发现跑路,人少又根本不够对方肆虐,所以要杀掉李太白,唯有武力值相差无几的高手联手出动。

    欧洲熊王知道赵恒没有撒谎,他拿起自己随身带的酒摇晃,李太白是宗师级别的人物,如非部署精密且人多势众堵住他,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够困住他,而他要折腾赵恒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

    即使李太白杀不了赵恒,他也可以让赵恒心力交瘁,欧洲熊王来的时候已把赵恒当成盟友,一起携手面对强悍如斯的周氏家族,尽管未来利益分配可能存在分歧,但双方关系不会有太大变化。

    所以赵恒的麻烦,也就等于黑手党麻烦。

    在赵恒摆出自己的难处还以低姿态邀请欧洲熊王帮忙的时候,熊王就不再考虑是否帮赵恒干掉李太白,而是计算杀掉李太白带来的利弊,最后他忽然把目光落在赵恒脸上:“李太白在哪里?”

    刚见面就被赵恒牵着鼻子走,还要联手去杀李太白,换成他人肯定会觉得赵恒过分,但熊王却算清了这一笔账,杀掉李太白换得赵恒人情远比得罪剑墓划算,何况剑墓没有李太白就成了废物。

    至于南悍态度,熊王从来没有考虑在内。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赵恒把杯中的红酒一口喝完,坦然迎接上欧洲熊王的目光:“他昨晚躲在墓地里袭击了我一名兄弟,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派出数百名好手搜寻都没他消息,十有**又躲在墓地里。”

    赵恒揉揉脑袋一笑:“李太白常年在墓地里生活,他随便躲个十天半月完全没影响,但于我们却很难去搜寻墓地,除了京城有数不清的墓地之外,还有就是赵氏再霸道也不可能把墓地挖开。”

    “找他出来不难!”

    欧洲熊王淡淡开口:“你派人炸掉剑墓就行。”李太白在华国等待机会杀掉叶长歌,剑墓实力自然变得薄弱,而剑墓又是李太白的精神象征,如果剑墓被人炸翻,李太白肯定会急的现身出来。

    李太白现身出来,要围杀就简单多了。

    赵恒大笑了起来:“好计,不愧是熊王啊!”

    熊王点点头起身离去,他没有跟赵恒再谈其他东西,双方已就围杀李太白达成一致意见,那就表示彼此开始合作,等完成这第一次合作,两人再坐下来谈论其它不迟,否则没有诚意谈不远的。

    赵恒望着熊王的背影保持着平静,只是眼里闪烁着一抹光芒,他本来还想询问熊王一件事,那就是叶凌风是不是黑手党成员掳走,但思虑一番最终按捺住念头,一切等杀掉李太白这家伙再说。

    “对了,你不要低估周氏的实力。”

    眼看欧洲熊王的背影就要消失在门口,他却忽然转身望着赵恒开口:“周氏家族在华国的渗透不亚于欧洲和北美,有些你自认为隐秘的东西,其实很大可能已被周氏锁定,比如、、和氏璧!”

    赵恒身躯一震,随后恢复平静:“谢谢忠告!”

    欧洲熊王淡淡开口:

    “和氏璧,周氏志在必得,恒少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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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无路可走(三更求花)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无路可走

    李太白的伤势比任何人想象的要严重!

    他轻轻松松重创了枪法如神的叶长歌,还把冒出来的韩花棠也刺的遍体鳞伤,本以为可以把两人击杀在自己躺过的墓地里,但面对韩花棠的最后一剑,李太白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根本挡不住!

    剑花如菊,在李太白面前绽放出九种变化。

    但这九种变化只能让李太白微微赞许,韩花棠很强大很彪悍,只是他依然能锁定这九种变化,还能毫无难度击溃韩花棠的菊花剑法,所以李太白无所畏惧的悍然相对,用长剑绞碎韩花棠攻势。

    韩花棠的攻击在李太白压制下渐渐变弱,就像是一盏即将油枯的灯火恍惚,但当李太白以为韩花棠强弩之末的时候,剑尖忽然绽放出第十种变化,它就像是破开云层的阳光刺激着李太白双眼。

    李太白第一次生出凝重,韩花棠的剑法飘逸在那一瞬间直追风无天,感觉自己大意的李太白立刻重视起来,挥出平生数一数二的强悍招式,以嘴角淌血的代价硬生生击溃韩花棠的第十种变化。

    李太白看着对空喷血比自己严重的韩花棠本以为此战结束,世间终究又少掉一个天赋横溢的不世剑手,这时,惊变再起,已经凋零和枯萎的菊花,忽然绽放出第十一种变法,刺入李太白身躯。

    长剑洞穿李太白的右边胸膛,鲜血当时就从前后迸射出来,如非李太白及时向侧偏了那两寸,恐怕长剑就刺中要害夺走他的命,饶是如此,李太白也浑身是血踉跄倒地,凝重和震惊同时交织:

    他想不到时间有这种剑法。

    李太白自认是天下屈指可数的大剑客,剑法天赋放眼世间也没几人能及,否则他也不至于自创剑墓成为南韩一大宗师,更不会受尽万人敬仰被称为国家基石,但韩花棠的那一剑给他冲击很大。

    李太白至今做梦都会想到韩花棠的那一剑,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能够重创韩花棠,依仗的是数十年沉淀和经验,如论武道天赋则是韩花棠胜他一筹,再过十年,李太白相信韩花棠绝对胜过自己。

    这个发现让他很是苦楚,也是他当时茫然错过追杀的原因,被韩花棠没有水分刺中一剑的宗师,尽管当时重伤却依然有杀掉两人能力,可是他呆愣在韩花棠的剑法中,待醒悟过来两人已走远。

    尾随追杀却在叶长歌的长枪中频频受阻,加上李太白对韩花棠的剑术纠结,最终只在两人身上留下十余道伤痕,却功亏一篑让两人逃到王者胡同,大金衣飞现身让李太白彻底失去击杀的机会。

    李太白最终逃到一个废弃回收站养伤,伤势恢复些许却难于再大动干戈,胸口一剑的伤口牵扯着身上不少神经,李太白终究是人不是神,再加上赵恒派人全城搜捕,他只能躲在回收站避风头。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李太白在受伤的第四天收到消息,远在南悍的十余处剑墓分堂遭遇袭击,凌晨两点半的时候,首尔一栋豪华住宅楼里,响起了凌乱枪声,两名剑墓元老被乱枪打成筛子。

    与此同时,剑墓分堂也被人扔进了燃气罐,寂静的夜晚里,爆炸声惊天动地,随后,十余名闻讯赶来支援的剑墓高徒被人堵在长街,遭遇摩托车枪手的来回轰击,十七名剑墓精锐当场横死大半。

    “赵恒!!!”

    纯粹依靠一部手机跟南悍联系的李太白,了解到大体情况后没有勃然大怒,他清楚这肯定是赵恒所为,除了报复他对叶长歌的袭击之外,更重要的是把他激怒出来围杀,李太白看得穿这一点。

    他不会轻易上当!

    李太白删掉一个个通过电话的号码,眼里透射出如水般的阴冷:“赵恒,想要这样把我引出来围杀,未免天真了一点,我就让你杀让你折腾,杀掉剑墓多少人,我就从赵氏身上十倍讨回来!”

    相比赵恒肆无忌惮的报复来说,李太白更相信自己将来会让赵恒惶恐不安,以他的身手未必能杀掉重重保护的赵恒,但绝对可以把恒门要员一一杀掉,让赵恒尝尝眼睁睁看着兄弟死去的痛苦。

    想到赵恒将来的挣扎神情,李太白的情绪愉悦了很多,只是他随后又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赵恒哪来的人手对剑墓袭击?要知道南悍早把赵恒列为公敌,所有赵氏成员都被南悍官方死死监控。

    赵氏成员不去南韩还好,一旦抵达南韩境内必会被锁定,安全部门也会以各种理由逮捕他们,或判刑或驱逐,所以这种大规模的袭击不该发生啊,李太白有点想不通赵恒是如此派人潜入南韩。

    “嗖——”

    在李太白微微眯起眼睛思虑的时候,夜风猛地变紧变冷,他忽然感觉到有股迫人的杀气,针尖一般剌入他的背脊他的心脏,只有真正想要杀人,而且有把握能杀人的高手,才会带来这种杀气。

    现在无疑已有这么样一个高手到了他背后,李太白甚至已感觉到自己脖子后的肌肉开始僵硬,可是他没有回头,他保持着刚才沉思的站姿,但他的手足四肢,和全身肌肉都是完全平衡协调的。

    绝没有一点缺陷和破绽,不会让人趁虚而入,李太白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一回头,就绝对无法再保持这种状况,虽然只是一瞬间的疏忽,却也足够要掉自己的命,他绝不能给对方这种机会。

    杀机若隐若现!

    “不愧是李太白啊,钢铁般的神经啊。”

    在李太白保持风轻云淡的时候,一个熟悉却刺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四周杀机随之一顿,李太白也借机转过身来,正见赵恒靠在废弃车子看着自己:“可惜招惹了我,你就是钢铁侠也要死。”

    赵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扫过他身上伤势掠过讶然:“想不到你还受了伤?伤口在胸!看样子伤势还很严重呢,想不到韩花棠他们终究给你留了纪念,也好,你受伤宰起来就更容易了。”

    李太白的冷冷开口:“你怎么找到我的?”

    赵恒呼出一口长气,紧紧身上衣服笑道:“我让人在南悍大干一场,干掉你不少徒子徒孙和合伙人,不过我清楚你能看出我的意图,知道我引你出来不会轻举妄动,可是你不知我深层用意。”

    他手指一点李太白的手机:“南悍遭遇连番袭击,你虽然不至于傻乎乎的冒头,但终究会对南韩局势嘘寒问暖,别忘了我身后是庞大的国家机器,你电话打得频繁我要不锁定你岂不是笑话?”

    赵恒摸出一个口香糖,抛入嘴里慢慢咀嚼着补充:“南韩遭遇大规模袭击之后,我监控了所有南韩通往京城的电话,虽然多了一点,但赵氏还是可以应付过来的,何况你的次数太多时间太长。”

    李太白叹息一声:“你很强大!”随后又望着赵恒淡淡一笑道:“不过你就算堵住了我又如何?能够跟着你摸到我面前的赵氏高手撑死两三个,我要杀你不容易,但我要跑路应该不会太难。”

    “哪怕我受了伤!”

    “叮!”

    长剑一闪,李太白身子一纵就到赵恒面前,猛地一挥,一道璀璨光芒瞬间划破夜空,如流星般掠向赵恒的咽喉,赵恒没敢大意,左手一拉直接砸出一扇车门,硬生生把李太白的长剑撞偏些许。

    就在这个空挡,赵恒猛地窜出由腰腹蓦然发劲,经脊背带动双臂旋转,贯达手指,左手以里缠丝由臂向里,转动小指扣住李太白的手腕,右手由臂向外转大指劲,巧妙的将他持剑的手臂缠住。

    双方力量一较,身躯微微停滞。

    最后赵恒轰然一放,直接把李太白甩向空中,李太白不仅没有因为赵恒破掉自己杀招恐慌,相反脸上掠过一抹老谋深算得逞的笑容,他借着赵恒这股外力向墙外倒跃过去,顷刻就来到围墙边。

    “赵恒,再见——”

    就当李太白准备换气逃走看赵恒笑话的时候,轰!围墙轰然倒塌破裂,满天尘雾中,一个硕大的拳头裹着石屑冲出,直挺挺打在下意识回防的李太白剑身,砰!李太白被这一拳震回赵恒面前。

    李太白咳嗽一声站稳身子,持剑看着满天尘雾的围墙,虽然他整个人还保持着平静,但眼里却是划过一抹讶然,他能够感觉到对方刚才一拳的霸道,那是不亚于自己的强者力劲:“是谁?”

    熊王舔着嘴唇从烟雾中走出。

    ps:第三更砸上,谢谢大家支持!

    谢谢老混混打赏作品588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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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天骄介绍:
万千敌人,道不尽的萧杀! 赵恒冷光一凝,厉声喝道: 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女人,玩最快的刀杀最强的敌者,这就是赵恒的巅峰人生! 写不了名著,更不是大师, 只能写一本能让读者消遣一笑的小说,成功愿与大家一起小白。一代天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代天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代天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