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炼阳TXT下载炼阳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炼阳全文阅读

作者:无悔星期二     炼阳txt下载     炼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炼阳全文阅读

关于本书的一些设定

    《炼阳》的等级设定:

    凡人境,炼气境,炼神境,还虚境,合道境。

    凡人五境——练皮境,练骨境,易筋境,洗髓境,先天宗师。

    炼气五重——凝心神、凝肝魂、凝脾意、凝肺魄、凝肾精。

    炼神四阶——聚丹境,元婴境,神变境,化神境。

    还虚三态——窥虚境,问虚境,洞虚境。

    合道三圣——准圣,元圣,至圣。

    合道之上,仍有境,会在《炼阳》的后面逐步展开。

    【境界等级的大概描述】

    ——【炼精化气阶段】

    【练皮】、【炼骨】——是世俗世界中比较低级得武者修为,是一般朝廷军队士兵的水平。

    【易筋境】——已经是比较高级的武者修为,在军队中是一般将军的水平,在江湖上,是大家族护卫队长的水平,一些中等门派都可以做长老了。

    【洗髓境】——现实中真正的强者,高手,在军队中是大将军,总督的水平。在江湖中一些小门派的掌门也不过是刚入洗髓境。

    【先天境】——凡人界的最强者,威能巨大,一般军队中没有先天强者。有先天强者坐镇的门派都是大派。

    ——【炼气化神阶段】

    【炼气五境】——修真界基础的境界,有一些神通法术,但是却都是垫底的角色。

    ——【炼神还虚阶段】

    【聚丹境】——刚算是进入修真界的正式行列,可以自行外出游历,但是还是很弱。

    【元婴境】——算修真界的中等高手,一般来说,元婴境的修士都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很难被彻底灭杀。

    【神变境】——是元婴境到化神境的一个过渡阶段,比元婴境强大,但是不像化神境那样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化神境】——在修真界中能神化亿万,元神出窍能笼罩四方,整个修真界的情况都在思感掌握之中。一旦渡过混沌天劫,体内修真灵气转化为虚无元气,成就虚境尊者。

    ——【炼虚合道阶段】

    【窥虚境】——窥虚境体内有了虚无元气,窥探虚空,神游太虚,可元神遨游太空。

    【问虚境】——体内的虚无元气身体可撕裂空间,穿越混沌界的无数空间,拥有毁灭星辰之能。问虚境以上强者能够开辟自己的空间,创造自己的世界。但是必须遵守混沌宇宙的法则。

    【洞虚境】——洞虚境体内充满虚无元气,只要能衍生出一丝本源之气,就可冲击【合道至境】。

    ——【合道至境】

    合道圣者都生活在【本源空间】,那里是最接近本源的地方,但并不是混沌空间。除了代表着不同本源的至圣能够进入混沌空间外,准圣和元圣都不能进入混沌空间。

    【准圣】——本源之气渐渐充盈,一部分能产生本源之力。

    【元圣】——已经拥有了少量本源之力。但是大部分没有混沌之气。

    【至圣】——至圣体内乃是混沌之气,身上充满本源之力,能运用部分混沌之力。至圣已是不生不灭的境界。

序章

    无数颗星辰悬浮在冰冷静谧的虚空中,不断闪耀出璀璨的光芒。

    一只身躯数千里的星空巨兽,头生独角,巨大的四肢布满鳞片,在虚空中游弋觅食。很多躲避不及的宇宙生灵被它一口吞下。

    一颗五棱形状的小行星,被巨兽的尾巴扫到,忽的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在虚空中旋转远去。

    巨兽的霸道强悍,可见一斑。

    一个七彩的漩涡蓦地出现在虚空,一个闪耀着黄金光芒的身影陡然从漩涡中走出来。

    独角巨兽一声低吼,庞大的身躯摆动,数千里距离须臾而至,大嘴张开喷出一股气流卷向金色身影。

    ——孽畜敢尔!

    随着一声怒喝,黄金身影忽然胀大万倍,化作一个高达万丈的巨型金身。双手虚抬,一朵诡秘的黝黑火焰出现在虚空中。

    火焰须臾穿过数十里虚空,印在独角巨兽小山般大小的脑袋上。

    独角巨兽的庞大身躯忽然间四分五裂,化作千万块巨大的肉块,在虚空中散落开来。

    如此强悍的星空霸主竟然被瞬间杀灭。

    黄金身影似乎行色匆匆,毫不迟疑的收了万丈法身,化作平常大小。却是一个浑身金光闪闪,脸上也是黄金色彩的中年男子,身形高大,金面红须。身上散发着浩瀚、博大的恐怖气息。金衣男子正要离开虚空,忽然身形大震,抬头向着虚空中望去。

    虚空中又出现了十几个漩涡,十几道同样庞大的气息从漩涡中冒出。

    十二个身影出现虚空,正好把金黄色身影围在中央。

    这十二个身影,有的羽衣高冠的儒雅之士,有宽袍赤脚的光头,有腰间只围一条兽皮的蛮人,也有纱衣高髻的女子。形态各异,神态万千,但是相同的是他们身上同样深邃、浩瀚、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势。

    那个耳带巨大金环,腰间只一条兽皮裙的大汉,声音如雷,滚滚震动虚空:

    “暴炎真君!你撕裂八千个虚空空间,跑到这里。这次我们十二个人,用【十二都天锁虚大阵】已经将这里的虚空冻结。”

    “就算你是洞虚至尊,神通旷世,一个虚时之内,也无法再打开空间裂缝。交出【混沌之魄】放你离去。”

    金衣男子——暴炎真君脸上金光大盛:

    “哼——荒蛮尊者!你不过一个问虚巅峰尊者,蝼蚁般的东西,竟敢这么跟我说话。三千年前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在化神境就化作齑粉了。”

    蛮荒尊者表情一滞,就要发作,羽衣高冠的男子开口幽幽说道:

    “暴炎道友!【混沌之魄】是混沌空间之中吸收亿万年混沌之气所化,乃天地灵物。这等至宝秉天地之运而生,应为众生共享。不若道友你将【混沌之魄】拿出来,我等一齐参悟,共同成就合道圣者,共得永生。岂不皆大欢喜。”

    暴炎真君发出哧的一声,冷声说道:

    “阳明至尊,你这个伪君子,蛮荒那厮虽然蠢楞无比,却是真正性情。反倒是你这斯文败类,外表正气凌然,其实内里男盗女娼,某家都耻与与你这样的人同为洞虚。”

    眼光在众人身上缓缓移过,暴炎真君冷笑道:

    “五个洞虚至尊,七个问虚巅峰尊者,一个个都是雄霸万千星域的霸主,道貌岸然。其实不过是狼狈为奸,聚众为盗而已。”

    将眼光看向纱衣高髻的女子和宽袍赤脚的光头,暴炎真君说道:

    “清妙至尊、大禅至尊,你们两个因为寿元将近,再不合道成圣就要身灭道消,所以才和他们这些衣冠禽兽搞在一起,我理解。不过以你们的道统真意,即使抢夺到【混沌之魄】但是心中有了执念,恐怕合道众生无望了。”

    阳明至尊眼见清妙至尊和大禅至尊似要被暴炎真君说动,赶紧清啸一声,打断暴炎真君的言语:

    “咄——暴炎,修要用言语乱我等道心,诸位道友,此獠顽固不化,死不悔改,大家出手降服。“

    话音未落,阳明至尊双手虚空震颤之间,一道巨大的手印浮现虚空:

    ——看我【虚天大手印】

    随着阳明至尊的出手,荒蛮尊者等其余九个强者齐声暴喝,或搓掌成刀,或并指成剑,或立掌为斧,或拢指为锤,或撮指为凿。

    九个同样巨大掌印在虚空中凝聚成形。

    十个不同形状,却具有同样博大气息的掌印在虚空中一闪而至。

    十道带着绝杀、毁灭、镇压、封印一切的庞大意志和能量笼罩向了暴炎真君。

    暴炎真君脸上金光闪烁,身上暴起一团光芒四射的璀璨金光。身体以一种暗含天地法则的奇异轨迹急速的旋转起来,在虚空中化作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球。

    轰轰轰轰——

    虚空中传出惊天动地的隆隆声。

    金色光球竟然将十道灭世之力消化无形。不过金色光球也四分五裂,化作金色光点,消散虚空。

    暴炎真君的身形显露出来,须发皆炸,五窍渗出金色的血液,身上的金光黯淡了许多。

    十二大宇宙强者齐声惊呼:

    “规则之力!”

    阳明至尊看了一眼没有出手的清妙至尊和大禅至尊,厉声说道:

    “暴炎依靠【混沌之魄】竟然已经衍生出一道规则之力,两位道友!你们还要犹豫吗?”

    清妙至尊和大禅至尊轻相视一望,再无犹豫,齐齐出掌。

    这次聚齐了十二道宇宙至强力量的虚空手印,再次击向暴炎真君。

    暴炎真君发出一声撕裂虚空的绝望吼声,身体化作一蓬金色粉末,四处飞散。一枚鸡蛋大小,通体蓝色的卵状物掉落虚空。

    ——混沌之魄!

    众人齐声惊呼,身形闪动,十二条手臂同时探出,摄向混沌之魄。

    阳明至尊速度最快,眼看混沌之魄就要落到手中,一道漆黑的裂缝忽然出现在混沌之魄的后面。裂缝中并不是虚空裂缝的熟悉气息,而是从中散发出一股混沌、寂灭、本源的气息。

    ——啊!混沌乱流!

    阳明至尊肝胆俱裂,转身手掌成刀,撕开一道虚空裂缝,就要遁走。

    没等他的身体进入虚空裂缝,那股气息一吞一吐,虚空发出剧烈的颤抖,【混沌之魄】连同十二个尊者一齐消失不见。

    ……………

    良久,一个苍茫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虚无缥缈,若隐若现:

    “唔!十二个小家伙齐力一击,竟然打开了混沌乱流,真是时运不济……混沌之魄吗?……进入了混沌乱流,不知道再过多少纪元才能找到【炼天者】……

    “真是等得太久太久了……

    “好无聊啊……

    声音渐渐消散,万古不变的虚空又恢复了它的静谧、深沉、虚无。

    ……………

    不知多少万年后,一道蓝光在虚空中一闪而过。

    在下面不知名的世界中,一个孩子忽然抬头望向星空,喃喃道:

    ——哇!流星。

《炼阳》外篇一

    实在对不起大家,今天一天喝了两场,一共喝下了两斤多红花郎,现在已经是天旋地转了,实在是无法更新了。只好把以前打算写丁阳是穿越异世界的两章发上来,请大家看看解闷,后面还有几章,我会逐渐的上传上来。这一个前序我原来也写得很用心的。请大家多多谅解!谢谢了!

    ——————————————————————————————

    第一章印度洋

    印度洋上。

    深夜,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一条230米的散货轮在无边黑暗中行驶,在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看不见的浪痕。轮船的轮机发出的声音即使放在最繁杂的闹市区也是突兀刺耳的,在无边的大海中却显的悄无声息。

    温度:39℃,湿度:80,3.风力2-3级,风向东南,

    电罗经:198°,磁罗经:195°,罗经差:3°,,航向198°,南纬3°,西经63°。

    一切正常。0100时

    二副:王志值班水手:丁磊

    2010年6月15日,星期三。

    王志写完航海日志放下笔,把海图桌上的灯光调暗,撩开驾驶室和海图室之间的厚布帘走到驾驶室。

    驾驶室里没有灯光,只有一些航行仪器发出绿莹莹的微光。

    一下从亮灯的海图室进到驾驶室,王志的眼睛还是一片黑,他闭了一下眼睛,叫了声:“十三,你在哪呢?”

    “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十三,你才十三呢。”一个洪亮年轻的声音不满地响起,在雷达旁边的引水椅上站起一个黑影。

    “嘿嘿,又不是我给你起得,那不是老三叫起来的嘛,我也就跟着叫叫。”王志嘿嘿一笑。“不过也就是老三那个脑袋才能想的出来,丁磊。三个石的磊,三石,反过来就是石三,十三,哈哈!”

    黑影没有接他的话,沉默了片刻,“老二,你盯着吧,我去煮面条了,你还是两包?”

    驾驶室下来两层的右舷一侧是这艘“漫海”轮的餐厅,走廊里的灯都是亮着。

    丁磊从楼上走下来,灯光下的他身材略显瘦肖,身高大概175左右,一头短发,脸色略有些黝黑。看起来各方面都是一个很普通的年轻人,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他的眼神有点犀利。

    丁磊来到餐厅门口,门关着,他一拧门把手,门是锁上的。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隐约有点声音。

    丁磊皱一下眉头,抬手在门上敲了几下。

    砰砰砰!

    大约半分钟,门开了,露出一张胖胖的圆脸,本来很白的脸上涨的红红的,额头还有一层细细的汗珠。

    圆脸略显狼狈的冲丁磊笑笑“丁磊,是你啊,怎么今天煮面条晚了。我还以为你们早吃了呢。”

    丁磊没理他,直接走进餐厅,圆脸有些紧张的紧跟着他身后也进来。

    丁磊猛然一转身,吓了圆脸一跳,脸色顿时更红了。丁磊本来颇严肃的脸上突然展颜一笑:“嘿嘿,‘管吴’别紧张,你继续,继续。”

    圆脸把脸一蹦:“你什么意思,丁磊,我什么也没干,就是也饿了,来煮碗面条吃。你又瞎想什么呢。还有,什么‘管吴’,我叫吴国治好不好,以后你要再叫我‘管吴’我跟你翻脸啊。”

    丁磊一撇嘴:“呦——呦——呦,还什么也没干呢,记着,下次干坏事让人撞见先关影碟机,先关电视有什么用,那里边还表演着呢。”

    嘴里说着,在吴国志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到了餐厅前面电视机跟前,伸手打开了电视机的开关。

    一条香蕉状的物体猛得出现在电视画面上,香蕉的另一端则是一丛乱蓬蓬的黑色杂草,“我日,还是特写,这家伙也是个特大号的。”丁磊把大拇指一挑。

    “喂!‘管吴’,你的和他的比谁的大?”

    看着吴志国落荒而逃的背影,丁磊摇摇头一笑,船上的生活虽然枯燥单调,但是毕竟不是隔绝人烟的所在。经常都能靠港,而且船上的娱乐设施也还有一些,像什么乒乓球、健身器、影碟机之类的,大家的生活也还算充实。

    也只有‘管吴’这种极品欲男才会用经常和自己的双手发生超友谊关系来娱乐自己、调剂生活。

    更让人叫绝的是,即使人们有这种爱好也都人手一台笔记本在自己房间里享受,这种还要等到夜深人静人们都熟睡后才提心吊胆地跑到公共餐厅STARTGAME的家伙真是国宝级的稀少啊。

    无言!真是极品呐!

    丁磊在旁边的开水间里的电炉上坐上锅,等着水开的功夫,一推厨房的门,也是锁着的,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长约5厘米的钢丝来,伸进门锁的锁眼中。一拨一提,把手一拧,门开了。

    从厨房的冰箱里翻出一根腊肠,还有半盘头天晚餐剩下的排骨,又抓了一把香菜,走出来,又用钢丝把门锁锁上(船上的锁必须用钥匙才能锁上)。

    外面锅里的水已经开了,丁磊撕开方便面的包装袋,把调料包拿出来放在一边,把面饼一块块放进锅里。

    已经是夜里的一点半了,生活区里的人都在熟睡中,机舱里的轮机刚当刚当的声音显得比白天的时候更加的响。

    丁磊脸色突然变了一下,他侧耳仔细听了听,似乎在刚当刚当的声音中夹杂了一些别的声音。他认真的想辨认一下,那声音又消失了。

    丁磊从裤子后兜拿出对讲机,对着麦克风说道:“老二老二!收到没有!”

    片刻对讲机中传出王志的声音:“收到!什么事?”

    “我好想听到点异常声音,你从驾驶台看看有什么情况没有。”

    过了一会,从对讲机中传出王志的略显戏谑的声音:“没什么情况啊,一切正常。怎么了,十三,你听到什么了……是不是听到炮声了…肯定是前半夜没睡觉吧…是不是和双手发生超友谊关系来着……我就说嘛年轻人就是没经验…怎么能上晚班前爽呢……最佳时间应该是下班后再爽,爽完了美美睡上一觉……那感觉……”

    丁磊牙疼似的吸了口气,赶紧把对讲机的声音按钮调到最小,打断了二副王志的喋喋不休。

    真是牛人,怎么这条船碰到的净是这些极品。王志碎嘴的杀伤力更在生活中街道居委会大妈阿姨们之上。

    面条好了,丁磊端着锅,锅盖反盖着,从厨房顺的腊肠、排骨放在锅盖上。

    走到上楼的楼梯处,丁磊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片阴影,头皮炸了起来,汗毛倒竖。

    一个黑影在楼梯拐角的阴影处静静的站着,丁磊双手端着锅,抬脚就是一脚侧踢。黑影像是早有防备,一撤身就躲开了这一脚。

    “哇!丁磊,你的脚还真快,差点就躲不过去,幸亏我早有防备。”黑影叫了起来,人也走到光亮出来。

    “你神经啊,‘管吴’!大半夜不睡觉,像个鬼一样站在黑影里干嘛。幸亏是我,要是别人这锅面条就飞过去了,保证让你破相,别想娶媳妇了,让你一辈子自己爽自己。”|

    吴国志得意的摇头晃脑道:“哈哈,吓你一跳吧,谁让你刚才坏我好事来着。我今天值班呢。行了,吓也吓到你了,我下机舱值班去了。”

    丁磊被他气得哭笑不得,这家伙在外面等了半天就为吓唬自己一下,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这条“漫海”货轮的机舱属于无人值守自动警报机舱,不需要24小时有人在机舱现场值班,机舱值班人员一般过了午夜零点就可以睡觉了,像这家伙到了凌晨1、2点钟还在走廊里乱晃,绝对是精力过剩不知道怎么发泄,怪不得大半夜跑到餐厅来自己“解决”。

    驾驶台上,丁磊和王志已经吃过了夜宵,王志靠在前面的引水椅上剔牙,丁磊把两人吃过的餐具收拾到一边,等下班的时候一起拿下去。大副高建国人很随和,跟他们的关系搞得也很好,如果换成其他的大副就不能这么做了。

    丁磊收拾完了就走到雷达的面前看海况,现在海面浪涌不大,左右摇晃不超过5°,幅度很小,海面算得上平静,雷达上也很清静,没有多少杂驳的反射点。

    王志拿着一根画海图用的圆规,用圆规的尖伸进嘴里,和牙缝里的一片不知道是肉丝还是香菜丝的东西做着战斗,一不小心用力大了,圆规尖插了舌头一下,疼的他嘶嘶的吸着凉气。

    王志赶紧把圆规从嘴里拿出来,吐着舌头嘶着气道:“这该死的……圆规”“圆规”两个字还没有从嘴里吐出来,正在雷达前盯着屏幕看的丁磊突然向右侧的弦桥猛窜出去,速度极快,像上满了弦的发条突然断裂一段弹射而出一样。

    王志的嘴巴大张,余下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丁磊这一窜把他吓一大跳,没等他像平时一样取笑丁磊几句,就见丁磊窜到右边弦桥往下张望一下,然后把头猛地转向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呼,直接让王志浑身肌肉瞬时僵硬。

    “快发警报!海盗——”

    第二章海盗

    在丁磊像他喊出那句震得他心神瞬时散乱而身体变得僵直的话时,王志的第一反应是:

    丁磊在开玩笑。

    的确,这太不可能了,虽然现在索马里海盗闹得很凶,国际上的商运船舶人人自危,谈“索”色变,以至于世界上有点实力的国家都派出了军舰加入“护航编队”,保障从索马里海域通过的商船平安顺利的通过。凡是又计划从附近海域通过的商船都尽可量的能结伴同行,好借助军舰的护航,平安通过。

    毕竟军舰的数量是不可能比商船还多的,而一旦一艘军舰要护航通过,怎么也要把所保护的商船护送出危险区域才行,而商船的船速比起军舰来慢的多,所以一艘军舰护送一次少则十几个小时,多则就需要两天的时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一艘军舰只护送一艘商船,明显是浪费资源。

    所以在21世纪的印度洋上,居然出现了像中国宋代时候,山东地界一座有名的山岗上当地官府贴过的一张榜文上写的:“阳谷县为这景阳冈上新有一只大虫,近来伤害人命。见今杖限各乡里正并猎户人等,打捕未获。如有过往客商人等,可于巳、午、未三个时辰结伴过冈。其余时分及单身客人,白日不许过冈。恐被伤害性命不便。各宜知悉。”

    这索马里肆虐的海盗却是比之几百年前景阳冈上的老虎厉害、凶猛的多了,各国的商业船只也只能学那几百年前的客商,分着时间段结伴过冈。

    但是“漫海”货轮走的航线基本上已经远离了索马里的海域范围,而且相对来说世界上的海盗,不管是历史悠久的加勒比海盗,还是马六甲的海盗,对于中国的船舶都比较宽容,一般不怎么袭击中国的商船,而是把目标更多的放在了欧美一些发达国家的船上。

    这个现象让一些欧美国家很恼火,但也很无奈,总不能因为海盗不攻击人家就对人家有意见吧。

    这里面其实也有着许多深层的原因,不过人们一般都认可的是基于两个原因:一是国际声誉的问题,中国在对于一些落后国家的援助是很多的,而且相对于一些发达国家带着很强烈的利益目的去进行所谓“援助”而言,中国的动机已经非常的单纯了,这样中国的声誉在很多贫困国家的国民心里还是比较好的,而国际上的海盗大都是来自于这一类的国家。

    第二,从攻击所产生的利益来说,抢夺发达国家的船舶所得到的利益比起抢夺一些发展中国家的船舶来说,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欧美一些国家船员的待遇非常的高,有时候甚至他们船上最普通的一个水手的收入比发展中国家的船长还要多。在海盗不是为了绑架人员和整个船舶,而只是为了抢夺一些价值大的财物时,中国等一些发展中国家的船舶自然不太受海盗们的“青睐”。

    所以,当“漫海”轮的航线离着海盗事件频繁的区域比较远的情况下,船上的领导层还是相对放心一点的,前两天安排了几个船员夜里在甲板上巡逻警卫,一直都平安无事,加上今天船舶已经到了英属查戈斯群岛范围,所有人的心都放回了肚子里,后面的航线就是平安的旅程了。

    所以当丁磊喊出“海盗”时,王志认为丁磊实在恶作剧,只是为了为了吓唬他。

    而且更能支持王志这种看法的是,今天晚上非常的黑,海上一点星光都没有,从弦桥到海面有将近20米高的距离,丁磊往下看时并没有打开射灯,按照常规来说正常人是绝对看不到海面上的任何东西的。

    不过让王志有点恼火的是,丁磊喊得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虽然实在生活区的外面,但是船员们睡觉都不是很沉,这么大的声音很容易把一些船员给惊醒,要是把船长给吵醒了,那就糟了。船长的失眠很严重,每天都得吃安眠药才能入睡,如果半夜被吵醒,肯定会把丁磊狠骂一顿,而他肯定也会被殃及,一顿骂是跑不了的了。

    想到船长田桂新那张大黑脸,王志缩了缩脖子,刚要喝止丁磊。更令他惊骇的事发生了。

    丁磊喊完那一声,并没有停顿一秒钟,在王志眨了下眼的时间,他已经窜回驾驶室,在王志不可思议见鬼一样眼神里,一把摁在了车钟台左上角那个红色紧急按钮上。

    一阵凄厉的警报声在空旷的生活区走廊里响起来,这种警报除了各种演习的时候,是不允许随便触发的,一旦触发就代表着有大事发生。如果没有发生事故而触发警报,那就属于一种比较严重的事故,影响很大,不是任何人能够轻易承担的。

    “丁磊!你疯了!”

    王志被丁磊吓得脸色发青,真是被吓到了。

    不过马上王志的脸变得发白了,这下不是被丁磊吓得。他看到丁磊抄起几个放在弦桥上箱子里的空酒瓶,朝着下面的海面用力的扔了下去,而随后下面居然响起一声像爆竹一样的爆炸声。

    是枪声!真的是海盗。

    王志的心随着枪声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真的是海盗,跑了10年船从来没遇到过海盗,怎么这次都已经过了危险区域,在最不可能碰到海盗的地方遇到了海盗来袭击。天!这帮海盗疯了吗,这里离着查戈斯群岛这么近。

    不过好歹也受过多年的反恐训练,王志的失神持续了片刻,还是性命要紧,没有时间在在这里发呆害怕了。他对着扩音器的话筒大声喊起来:

    “大家快起来!有海盗啊!有海盗啊!”

    一边猛打舵轮,左满舵!船头比较明显的速度往左偏移,王志又猛往回打舵,右满舵!用大幅度的舵角使得船舶大角度晃动,是摆脱体型较小的海盗船舶比较常用的方法,在很多时候也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丁磊继续用空瓶子往贴着船右舷的海盗船上扔,不过有了刚才的一枪,他现在的动作已经非常的隐蔽,把身子尽量躲在弦桥的护板后面,这样一来他扔瓶子的准头就差得多了,也不知道瓶子都扔到哪去了。

    “漫海”轮生活区外的灯都“唰!”得亮了起来,灯光下,能看见在船的右舷海里紧贴着一艘长约30米的快船,这艘船的样子有点奇怪,通体呈现出一种蓝幽幽的反光,船呈纺锤形,两头很尖。

    这艘船紧紧的贴在“漫海”轮的右舷,海里的浪和涌呼啸着,竟不能把它和大船的船壳分开一点缝隙,就好像它本身就是一块磁铁牢牢的吸附在“漫海”的钢铁外壳上。

    这艘船的甲板上有7、8个黑色的人影在晃动,有几个人的手里持着长家伙,看不清是自动步枪还是微冲。

    丁磊半蹲在弦桥护板后面,探出小半个脑袋瞄了一眼,赶紧把头缩回来。

    我靠!那是什么东西?那是船吗

    睡梦中的船员们都被惊醒了,第一反应都是这是演习还是恶作剧,心里还存有被从美梦中吵醒的恼火,当反应过来这不是演习时都变成了深深的恐惧,毕竟海盗袭击不是谁都碰到过,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们骨子里早就没有了对突发危险的处理能力。

    不过恐惧归恐惧,为了自己的生命还是要想办法去斗争的,人们勉强把害怕恐惧的情绪往下压一压,还是迅速的按照平日里演练惯了刚才又差点被害怕冲到九霄云外去的防恐演练,按照自己的职责,乱七八糟的奔向存放着消防斧、皮龙、铁棍等等的库房。

    河南籍的大厨刘玉江是负责持利器破坏海盗登船所用的飞爪绳索的,已经四十多岁,体重接近200斤的刘玉江拿着一把长刀刚踏出生活区右舷的门口,就看见右面弦墙的栏杆上已经搭上了两把钢爪,钢爪后面连着的绳索绷得紧紧的,一颤一颤。

    刘玉江的心也猛地一颤,下面有人在顺着绳索往上爬,不知道已经爬到什么位置了,他咬了咬牙,看了眼手里的刀,猛地冲到栏杆跟前,对准飞爪一端的绳子用力一刀看下去。

    铛!火星四溅。

    糟糕!太紧张了还是砍歪了,刀没有砍断绳子,而是砍在了钢爪上。刘玉江满头的汗都冒了出来。

    “老刘,对准了砍!”身后响起大副高建国的声音,他手里端着一只信号发射枪从生活区里跑出来。又冲着另几个船员喊道:“你们赶紧把皮龙接上,用水冲他们!”

    刘玉江顾不上擦头上的汗,又是一刀砍下。

    甲板上的船员越来越多了,人们手里都拿了各种各样的工具,有拿消防斧的,有拿钩镰枪的,大家都聚集到了一层的主甲板和二层的救生甲板上。虽然人们的脸上还带着惊惶的神色,但是人多了这种恐惧似乎就变得淡了点。

    大副高建国急的朝他们大声呼喝:“不要挤在一起,分散开,散开。”

    皮龙终于出水了,高压水龙像一条长棍从甲板上像下射去,不过这艘海盗船贴的太近了,水龙的角度没办法做到垂直冲射,大股的水柱打到了海里。

    “靠近点栏杆,直着往下射!”船长田桂新出现在甲板上,他已经发出了紧急无险求救信号,剩下的就是想尽办法阻止海盗登船,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救援了。

    船长一把抢过水手陈志祥手里的皮龙,冲到栏杆的近前,蹲下来把皮龙头上的消防枪头死命的朝下冲,经过高压泵冲出来的海水咆哮着从黄铜铸成的枪头里呈柱状喷出,这一下冲到了下面船的甲板上。

    小船上的人们都往一边散开,不过还是有两个人没躲开,被高压水柱冲个正着,翻倒在甲板上。

《炼阳》外篇二

    呯!一颗橘黄色的信号弹拖着长长的尾巴被射到了高空,大副高建国又往信号枪里塞进一颗信号弹,他靠在一块护板的后面,把枪口对着下面船上甲板,食指放到了扳机上却犹豫着没有开火。

    对于一般的商船来说,遭遇到海盗袭击可以采取一定的措施来自卫,但一般都只是以阻止海盗登上船舶甲板为限,所用的手段也大都以大角度转向、高压水龙喷射、砍断登船绳索为主,这些方式相对来说比较温和,基本上没有主动攻击的情况。

    这是基于国际上的一种惯例,在这种常规抵抗的情况下,如果还是不能阻止海盗登上大船,当海盗控制船舶后,一般不会对船员的人身进行伤害,只是抢夺到财物后就会离开;但是如果船舶使用了比较杀伤力大的进攻性防卫,造成来袭海盗的人身伤亡的话,就很难保证海盗上船之后会不会对船员进行报复进而导致屠杀惨案了。

    高建国刚一犹豫要不要用信号弹攻击海盗船,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啊——”他手一哆嗦,手指下意识一紧,枪响了。

    大厨刘玉江拿着长刀用力几刀砍断了一根钢爪索,没顾上看看索上攀爬的人是否掉了下去,赶紧又奔另一根绳索。来到跟前刚砍了一刀,突然一声枪响,他就觉得右臂一下失去了直觉,紧跟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啊——”的惨叫出声,手里的刀在也拿不住,铛的一声掉在甲板上。一蓬血雾从他的胳膊上冒起。

    刘玉江的中枪狠狠的震撼了船员们的心理底线,人们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随着击中刘玉江的一枪,又有两声枪声响起来,一颗子弹打在船柱上、另一颗打在缆桩上,火星四射。打在缆桩上的子弹弹射开来,击中了躲在加油槽旁边的机工王占勇的臀部,虽然不是直接击中,还是在王占勇的屁股上擦出一道血棱子。

    连接两个人受伤让有的船员失去了抵抗的勇气,船上的医生给中枪的大厨和机工处理伤口,医生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手抖得像风中的弹簧,本来很简单的包扎哆哆嗦嗦就是弄不好。

    一个船员可能实在受不了,冲着手持水龙向下冲击的船长喊道:“船长,他们真开枪啊,怎么办,要不我们投降吧。”

    船长田桂新是个山东大汉,嗓门很大,一边继续朝下冲水,一边朝他吼道:“闭嘴,个哥孬种,给我滚回去。”又朝四面喊道:

    “弟兄们听着!别靠近船舷栏杆,找掩蔽物,有什么往下扔什么。咱们的船高,他们光靠绳子不容易上来,只要他们上不来,咱们就是安全的。”

    “我已经发了救援信号了!这里离陆地不远,只要坚持住,很快就有救援来了!”

    刚喊完话,田桂新的脸色却是一变,他看到抓在弦桥栏杆上的钢爪后的绳索正在剧烈的颤动,这说明有人已经顺着绳索快爬到甲板近处了。

    田桂新把手里的水龙塞给身后的船员,喊道:“继续往下冲!注意安全!”自己捡起刚才大厨刘玉江掉在甲板上的刀,身子伏低,用刀去砍绳索。

    眼看刀子就要看到绳子,突然下面打来一枪,子弹正射在刀身上。巨大的冲击力把刀击上了半空,田桂新用力一抖右手,右手的虎口处火烧火燎的疼,整个手掌都发麻了。

    好准的枪!

    就在这一顿的空当,甲板栏杆处已经露出了一只手,马上又能看到一个包着黑布的脑袋冒了出来,一双阴冷的眼睛透过栏杆的空隙落在了田桂新的身上。

    田桂新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他下意识的抬手要举刀,却发现刀子已经被刚才的一枪给打飞了,他向四下里寻找能够防卫的武器。这时把着皮龙的船员也发现了露出脑袋的海盗,他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把龙头朝着露出甲板的脑袋冲去。

    只是在这一个瞬间的停顿,爬上来的海盗已经露出了半个身子,他的身手相当的敏捷,当受了一惊的船员稍微顿了一顿才反应过来把皮龙头冲向他的时候,他整个身体在栏杆上一个转身,双手一用力,躲开了水柱的直射,而且借着一转身的势,整个身子已经整体腾出了甲板上方,只要再在甲板边缘一借力,就能越过栏杆整个登上“漫海”轮。

    而只要他能够登上“漫海”轮的甲板,站稳脚跟,凭借着他斜挎在胸前随时能够端起来射击的汤姆森冲锋枪,马上就能够控制住局面,而整个“漫海”的抵抗也就会告以结束了。

    船长田桂新的心沉到了底,他知道,只要这个海盗跳过栏杆,局面就彻底的失控了,也就意味着“漫海”轮整个被劫持了,所有的抵抗、防卫都不再起作用。

    而这个时候,作为船长,他必须做出最有利于保存全船人员生命安全的决定,那就是——放弃抵抗!投降!

    这个念头只是像闪电一样在他的心里一闪念,而就在他的心里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的刹那,现场又发生了意想不到的突变。

    当第一个爬上船的海盗的脚踩上船舷边缘钢板的刹那,他的心里也是一松,只要他在边缘借力越过栏杆,就一切尘埃落定,这艘230多米,载重7、8万吨的庞然大物就完全由他们控制了,想到自己是第一个登上船控制局面的,等事情结束后会得到首领的巨额奖赏,他的心里也变得热切起来。他双脚用力在船舷上一蹬,身体腾空跃起。

    就在海盗的双脚刚跨上栏杆,还没往甲板落下的时候,突然从二层的救生甲板跳下一个船员,这个船员人还在半空,身体后倾,右脚一脚直踢,正踹在腾在半空的海盗的前胸。本来以这个海盗的身手应该能够躲开,奈何他刚借力跃起,身在半空动转不便,再加上之前他临时一瞥,以为没有什么威胁了,心神放松,这一脚去没能躲过,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这一脚力气之大,海盗半空中的身体被踢离船体3米多远,随着一声嚎叫,向下直落下去,至于能否落到下面的船上,就只有上帝才知道了。

    船长田桂新放弃抵抗的命令还未发出,却发生如此惊人的变化。他又惊又急又喜,仔细分辨,却是船上的年轻水手丁磊。

    丁磊本来第一个发现海盗船尾随并贴靠上“漫海”货轮,并在驾驶台弦桥的高台上向下投掷空酒瓶进行防卫。驾驶室的二副王志在最初的惊恐中反应过来,通过广播把人们召集起来后,一边操控船舶进行大角度转向以摆脱海盗船的贴靠,一边用船钟和机舱联系,让机舱把轮机转速提至最高。

    丁磊看王志已经能应付驾驶台的应急,他虽然年轻,但是却胆气不小,加上从小习练家传的太极功夫,虽然不算什么高手,但是身手也比一般普通人敏捷数倍。遇见旁人闻之变色的海盗袭击,却是心中膨起一股壮烈的情绪来。一股冲动直冲胸臆,他大声对王志喊道:“老二,你在驾驶台坚守,我到下面去支援大家!”

    未等王志答话,丁磊飞快的向下层甲板跑来。驾驶台所在是5层甲板,丁磊不耐烦从楼梯拾级而下,到了楼梯处直接一跃而下到下层甲板。刚到第二层的救生甲板,他就看到主甲板栏杆处已经有一个身着黑衣,身上斜背一把冲锋枪的海盗爬上栏杆。丁磊心中一急,顾不得在从楼梯口处下楼,也在二层甲板的栏杆处一跃而下,在半空中就右腿弹踢,把海盗重新踢下海去。

    丁磊一脚奏功,身体已经落到主甲板上,他抬眼看到船长田桂新就站在旁边,脸色惨白,右手不断抖动,虎口处隐约有血迹,不禁急道:“船长——”

    田桂新眼睛望着丁磊,眼神很是复杂,既有震惊,又有喜悦,还有一丝的茫然,他蠕动着嘴唇,懦懦的道:“丁磊,你——”

    丁磊忙道:“船长!你快说啊!我们该怎么做!”

    这时周围的船员看到丁磊一脚踢飞一个海盗,都是信心大增,除了继续用皮龙往下冲水的一组人,其余的也都聚集过来,纷纷叫道:“船长——你说吧,我们怎么干?”

    田桂新看到人们的胆气又壮了起来,再加上丁磊踢飞即将登船的海盗,暂时又能支持一阵,他的脑中紧急的转了很多圈,急速的整理着脑子里的办法,他张了张嘴,说道:“弟兄们!我们要——”

    话还没说出来,却听得水龙一组船员们发出尖利的叫声,叫声充满了恐惧和惊慌。

    田桂新、丁磊和周围的几个船员转头望去,一望之下,也都惊得目瞪口呆,怪叫出声。

    天啊!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回事!

    本来刚才丁磊从二层甲板跳下踢飞一个用绳索登上船的海盗,紧跟着别的负责砍绳索的船员趁机把第二把钢爪的绳索砍断,船上暂时没有了海盗登船的危险,所以人们才能比较放心的聚过来和船长讨个主意安一下心。

    可是人们回头看见,有两个身穿黑衣的海盗竟然像坐了火箭一样凭空从下面直窜上来,竟然一下子超过栏杆一米多高,紧跟着一个空翻,双双跨过栏杆落到主甲板上。落地的同时,两支汤姆逊冲锋枪的黑洞洞的枪口举起来,对准了甲板上的人们。

    船长田桂新已经呆住了,他的神经虽然算是粗线条的,但是碰到了这样的情况也被震撼的全身僵直,目瞪口呆。

    老天!耶稣!观音菩萨!这叫什么事?这还是海盗吗?

    本来能在波涛汹涌的海上,靠着一根钢爪绳索,在光亮湿滑的轮船外壁上借力爬上距离海面7、8米的主甲板,这样的人就已经够厉害了,基本上相当于经过严格训练的消防战士。要知道这可比在平地上用绳索攀登上5、6层楼还要困难的多。

    可是现在,怎么可能?田桂新身体已经麻木僵直,心里却在大吼:不可能!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直接从下面的小船甲板上跳到大船的主甲板来!幻觉!一定是幻觉!

    田桂新的表现已经很不堪,船上其余的船员有的更是被吓的一屁股坐到甲板上。失去了大船高度的优势,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手里只有一些钢管、水龙之类的武器的船员没有可以抵抗的资本,剩下来的只能任人宰割了。

    两个海盗都是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头上裹着黑色的包巾,一个个子高大的海盗脸上满是浓密的络腮胡子,另一个相对矮小一些的海盗只在上唇留了一撮八字胡。但两个人的眼神都非常的犀利阴沉,高个子海盗的神色有些愤怒,而矮个海盗则显得比较平静。

    高个子海盗刚一踏上“漫海”轮主甲板,就把枪口对准面前的船员,不住的左右晃动,嘴里还大声的呼喝,不过他说的不是英文,听不明白到底喊得什么。

    甲板上的船员们都站在原地不动了,只是水龙组的皮龙头还在往外冲水,只是拿着龙头的水手**已经傻了,一动不动的,水柱直直的冲向了船舷意外。手里拿着钢管、消防斧、钩镰枪之类武器的船员们也不敢扔下武器,就那么呆在原地,生怕有一点动作让海盗误会,会大开杀戒。

    高个子海盗喊了几声,一眼看到**拿着的皮龙还在出水,变得恼怒起来,冲上去一挥枪托,把**打到在地。又紧跟着踢了两脚,他的脚上穿的是军用皮靴,靴头内嵌钢板,一脚踢去,**被踢的大声呼痛。旁边的船员们眼中冒火,却不敢上前阻拦。

    矮个海盗站在靠栏杆处,手里的枪平端着,眼睛冷冷的扫视着船上的人们,枪口随着他的眼神缓缓移动,被他眼神扫到的人就感觉好像被毒蛇盯住了一样。不寒而栗。

    高个子海盗踢了**几脚,又朝着人们大声呼喝,神情很是激动。见没有人接声,他举起枪用枪口对准另一个船员的胸口。

    这时矮个海盗忽然朝着高个子海盗喊了一句话,高个子海盗好像很听矮个海盗的话,虽然神情仍是很愤怒,但还是把枪口从那个船员的胸前一开,不过却紧跟着一脚,把他踢倒在甲板上。

    矮个海盗向前迈了两步,突然开口用英文说道:“你们不要怕,他——”一指高个子海盗,“只是问你们刚才是谁把姆西格里踢下去的?”他看人们还是一脸呆滞,又补充道:“噢!姆西格里就是刚才爬上来的那个人。”

    田桂新毕竟是船长,这时神智已经恢复了许多,闻言禁不住四处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甲板上却是不见了丁磊。他不禁心里一叹,不管自己这些船员最后会不会安全,不过丁磊肯定有麻烦了!

    丁磊在两个海盗不知用什么方法“飞”上甲板时,就知道不好了,毕竟拥有热武器的海盗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他趁着海盗刚落到甲板上还没有整个控制住局面,抽身返回了生活区里。

    丁磊飞快的向楼上跑去,他现在的脑子也很乱,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躲起来?躲在哪里呢?也不知道这拨海盗到底只是来抢夺一些财物,达到目的就会离开呢?还是要把整个船舶都劫持,然后以所有的船员为人质向政府所要巨额赎金呢?如果是后者,那么躲在哪里也没有用。

    丁磊飞快的朝楼上跑去,跑到3层生活区右侧,第三个房间,门上写着:SALOR3。

    这是丁磊的房间,他就是水手3号。他打开门,闪身进了房间,把门反锁好。

    丁磊打开床下的一个长抽屉,里面放着一根钢铁长棍,长约1米,铁棍的一端有3根尖齿,像是三根牙齿,又像三根留着长长指甲手指。

    丁磊伸手拿起这根铁棍,铁棍入手冰凉,不过当他的手握上铁棍的尾端时,他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不再惊慌。好像只要铁棍在手,他就有了主心骨一样,所有周围的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

    他拿着这根铁棍,来到门前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小心的打开门,走进了走廊里。

    他顺着3层的走廊快速的来到生活区的左侧,打开通向外侧的门。丁磊的心里又紧张了起来,他心里判断着,刚刚海盗是从右舷登船的,这么短的时间应该还控制不到左侧甲板来。不过这时候不能出任何的差错,任何的大意和差错都是可能会致命的。

    他要在海盗还没能完全控制整个生活区乃至整个船舶之前的短暂时间里,尽量完成自己的布置,或者说能够把自己安全的藏起来。

    丁磊并不肯定自己刚才把一个海盗踢下船去会不会遭到后来上船的海盗的报复,即使暂时不会遭到报复,他也不习惯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中,让别人来决定自己的生死存亡。

    要把自己的命运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中。这就是丁磊的原则。

    他先想着自己要不要继续去攻击海盗,不过他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没有这种把握,毕竟根据刚才海盗上船是的方法和动作让他很是警惕,这些海盗明显不是普通的临时拼凑起来的,而且在下面还没上来的海盗到底还有多少?他并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够抗衡这些明显训练有素的匪徒,还是拥有热火力的海盗。

《炼阳》外篇三

    丁磊顺着舷梯到了1层主甲板,只要不被发现,他就可以顺着左面的甲板在货仓口围的掩蔽下,钻进仓间的克令吊里,那里有一个很隐蔽的空间,勉强可以塞下一个人,只要躲进那里面去,短时间内就不会被发现。虽然不能算是安全了,但最起码能有一个缓冲的时间。

    只要能坚持到靠了岸,不在这茫茫的大海上,丁磊就有把握能够逃脱。至于船上的其他成员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自己不是救世主,能够独善其身就谢天谢地了。

    丁磊把手里的铁棍用力握了握,稳了稳心神,只要能窜过生活区墙壁和第一舱口围壁之间的这道夹缝,不被右舷的海盗看到,就算成功了,他就能安全的到达第一克令吊。

    这道夹缝有3米多宽,30来米长,中间没有障碍物,也就是说从右舷通过夹缝可以看清楚左舷的情况。要想从夹缝口通过,而不被另一弦的人看到,必须要快,还要有一定的运气才行。

    丁磊吐了口气,心里默念了几个数,猛得往前窜起,这一下爆发速度达到了极致,不到半秒钟的一瞬,丁磊就越过了这道夹缝。

    这一瞬间发力虽然是一刹那的事,却好像费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后背靠在货仓的口围壁上,急促的大口喘息了几下,侧耳一听,没有什么喧哗的声音传来。他不敢稍作停留,顺着舱口围急速向着前面的克令吊跑去。

    几十米的距离,几秒钟的时间,在丁磊感觉里就像是漫长的看不到头的征途。终于来到了克令吊的底下,黑暗中克令吊像是一座巨型的大圆柱一样直冲天空。足有3米直径,15米高的克令吊看起来相当的有震撼力。

    丁磊转到克令吊的正面,正面是一道锁着的铁门,丁磊抓住铁门的把手轻轻地拧动,嵌着密封胶条的铁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

    丁磊的一只脚刚踏进铁门,忽然身体一僵,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身体就保持着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身体前倾。

    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在他的右侧前方响起,说的居然是中文,可是这古怪强调的中文不但没有带来任何的亲切感,反而显得无比的阴森:

    “不-要-动!举-起-手,慢慢-走过来!”

    丁磊保持着这种姿势不动,慢慢的把迈进铁门里的右腿收回来,虽然周围漆黑一片,但是来人能够不知不觉的在这里堵到他,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他敢肯定即使在黑暗中,来人的枪口也在准确无误的对着他,他不能冒这个险。

    在对着热武器时,只有拉近距离才有机会。不过令他稍稍安心的时,来人很可能看不到他紧贴在手臂上的铁棍,毕竟太黑暗了,一根铁棍的目标不大。只要铁棍在手,他的内心就安定了许多,同时保护自己的把握也就大了许多。

    他慢慢的转过身,转向声音的来向,这时他慢慢的也看到了,在他前面大约10米远的地方,一个黑影手里端着一杆长圆形的武器。黑影的个子不高,身形也很瘦肖。

    看到丁磊转过身,黑影用手里德枪向右摆了摆,“不要-耍花-样!慢慢的-在前面-走!”

    丁磊慢慢向前走着,黑影向一旁测了侧身,用枪口示意丁磊走到前面去,他要在后面压着丁磊回到生活区去。

    丁磊一步一步往前走,他本来距离黑影不过十来步的样子,很快就走到了和黑影平行的位置。离得近了,看得更清楚了些,虽然周围还是很黑,但依稀能看到来人头上包着包巾,面目看不清楚,却能感觉到他的一双眼神的犀利。丁磊能够认出这就是最先跳上来的两个海盗中那个矮个的海盗。

    矮个海盗当丁磊走到跟前的时候,身体稍微往后挪了半步。他生性谨慎,也怕丁磊走过离他太近,防备着丁磊暴起袭击他。

    他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和丁磊的距离,按照丁磊的身高臂长,这拉开的半步距离就可以躲开丁磊的一击,他就能从容的反应,用枪继续控制局面。

    就见丁磊走到和他平行,再往前一步就到前面去了,他就能用枪在后面掌握绝对的主动。就在丁磊刚一抬脚,忽然身体向矮个海盗的方向猛扑过来。

    矮个海盗心想果然不出所料,心中暗暗有些得意,身体稍向后移,只等丁磊一击落空,就要反击,把丁磊打倒在地。

    就见丁磊身体猛扑,一拳向矮个海盗打来,可是距离不够,眼见拳头就要落空,在他的手臂之上猛然又伸展出一段,直奔矮个海盗的头上打来。

    矮个海盗肝胆欲裂,连惊呼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丁磊出手迅猛无比,电光火石之间,铁棍顶端的3根尖齿像猛兽的利爪一样,一下子插进了矮个海盗的脸上,一根尖齿正插进了他的右眼中,一下没到了根部。

    矮个海盗喉头发出“咯-咯-”的声音,身体却向甲板上软倒下去,手里的枪也向下掉落。

    丁磊赶紧把这把汤姆逊冲锋枪接在手里,避免了枪砸在甲板上发出响声。

    看着软倒在甲板上的矮个海盗,抽搐了几下就彻底没有了声息。丁磊觉得里一股暴戾之气慢慢的从胸腹深处蔓延起来,他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

    丁磊一手拿着自己的那根铁爪,另一只手端着冲锋枪,看着船尾生活区的灯光,悄然走去。

    ————————————————

    抵抗已经彻底结束,大部分的船员被集中在船尾,被5个黑衣持枪的海盗四面包围着。生活区里还有几个海盗在搜寻可能没发现或者躲起来的船员。

    在驾驶台上,船长田桂新和二副王志被两个海盗控制在上面,继续保持船的正常航行。第一个跳上来的络腮胡大个子海盗也在驾驶台上。

    另一个海盗和其他人的装束不同,没有穿着黑色紧身衣服,而是一身美式海军陆战队的迷彩服,头上戴着一顶贝雷帽,而且手里并没有拿着武器,只是腰里别着一柄长约40厘米的外面是皮鞘的武器,也不知是匕首,还是锯齿刀。

    看其余海盗对他的态度,他应该是其中的首领。

    海盗们刚登上船的时候,络腮胡海盗非常的恼怒,因为那个第一个由绳索爬上来又被丁磊一脚踢下去的海盗姆西格里是他的弟弟。

    丁磊那一脚力度非常大,姆西格里的肩胛骨被踢裂了,掉下去落到甲板上,7米多高的距离使得他的双腿都断了。络腮胡非常的愤怒,他要找到那个踢他弟弟下去的家伙,一定要把它干掉,最起码也要折断他的四肢,也让他生不如死。

    就在络腮胡就要失去控制,打算开枪击毙几个船员的时候,贝雷帽带着几个黑衣海盗也等上了“漫海”并喝止住了络腮胡。络腮胡虽然依旧很激动,但是却不敢不听贝雷帽的话,那是他们的二首领,决定着他们的生死。

    贝雷帽核实了田桂新船长的身份之后,就压着他上驾驶台,为了防止自己离开后络腮胡再次进行暴力,他把络腮胡也带在身边一起上了驾驶台。

    航向已经改变了,根据经验,船长田桂新大约记得那是在查个斯群岛南端往东的方向,那里没有明显的陆地,只有一些不大的零散岛屿,那些岛屿如此之小,以至于在海图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记。

    那里可能有这伙海盗的老巢。田桂新心里暗想,却毫无办法。

    整个船已经被他们控制了,没有立即对船员们使用暴力,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剩下的只能看这伙海盗到底想把他们怎么处置了。

    自己要做的就是尽量配合他们,避免激怒他们从而给船上的兄弟们带来更大的麻烦。

    丁磊已经潜回了生活区甲板,他偷着探头看了一眼船尾甲板,默默地数了数,船尾聚集着22名“漫海”轮的船员,四周有5个全副武装的海盗在看着。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包括大副高建国、轮机长吴立民在内的大部分船员都被控制了。船上总共有25名船员,除了自己,还有船长田桂新、二副王志没有在,应该是被控制在驾驶台了。

    丁磊掂了掂手里的枪和钢爪,略一思忖,自己用枪可是没什么优势,但是要靠钢爪一个人对付船尾的5个全服武装的海盗,而且几个人还隔着一段距离在不同方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纯粹是找死。

    而船长和二副在驾驶台,只有两个人,没必要有太多的人看守,应该机会要大得多。而且如果能先控制住驾驶台,就掌握了更多的主动。

    想到这里,丁磊转身轻轻地向驾驶台甲板摸上去。这时候海盗已经控制了船舶,所以生活区的大部分外部灯光也都熄了,只余下船尾甲板的灯亮着,便于看守船员。两侧的舷梯的灯光暗淡下来,如果不是这样丁磊想要上到驾驶台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丁磊摸到了驾驶台甲板外侧的弦桥处,透过玻璃窗往里看去,就见驾驶室里不像平时夜航那样一片黑暗,但也没有灯火通明,只是亮着一盏侧灯,使得驾驶室内的情况能够大概看得清楚。

    毕竟就算是海盗也要顾及航行安全,这不是别的问题,而是纯技术问题了。

    驾驶室内,丁磊看到船长田桂新和一个身穿迷彩头戴贝雷帽的海盗站在瞭望窗近前,二副王志则站在舵盘前在用手动舵在控制航向,在他身边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海盗,手里端着和自己从矮个海盗手里夺来的一摸一样的枪。

    丁磊这才注意到现在船舶摇晃的比刚才厉害的多了,自己之前一直处于很紧张的状态,没有注意到这些,看到二副把自动舵控制换成了手动舵控制才觉察到。

    海里的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大了,海里的浪涌从蠢蠢欲动变得汹涌澎湃起来,大海似乎见不得在自己的地盘发生这种犯罪,情绪变得暴躁了,230米长的**在无边大海的威严中变的渺小,禁不住发起抖来。

    船舶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络腮胡海盗的情绪变得急躁起来,他大声的嚷嚷了一句什么,贝雷帽转身呵斥了他一句,络腮胡又沉默了。但是他的身体也开始摇晃,不由得一只手抓住身边车钟台边缘的固定栏,用一只手端着枪对着王志,由于身体的晃动,枪口也不住的晃动起来。王志的严重露出恐惧的神色,万一他走了火怎么办。

    嘶啦-——嘶!

    丁磊刚想再看清楚点,一阵声响毫无预兆的在他的背后响起。丁磊心中暗道糟糕,自己把一直放在裤子后兜的对讲机给忘了,也没有关上电源,驾驶台上有很多的无线电设备,自己的对讲机和驾驶室内的设备发生共鸣了。

    这下暴露了。

    丁磊心中叫糟,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一道人影已经从驾驶室内窜了出来,身形奇快,正是哪个贝雷帽。丁磊心中一凛,这人好快的反应,他把手中的枪一举,没等扣动扳机,贝雷帽一脚上踢,正中枪管。

    贝雷帽的腿劲极大,一脚踢在枪管正下,丁磊一只手拿着自己的钢爪铁棍,所以只有一只手持枪,这下没办法在拿得住。不过他也是干脆,就在觉得枪要脱手的瞬间,他用力一甩胳膊,又送了这支汤姆逊冲锋枪一股力道。

    这支冲锋枪借着这两股力道在空中一个急速翻滚,飞出20多米直落到远处的海里去了。

    贝雷帽一脚踢中枪管,腰中的武器已经拿在手中,却是一柄一尺多长的锯齿钢刀,刀身通体乌黑,刀刃却是一道亮白,刀背上是密麻麻的锯齿。

    贝雷帽刀一在手,眼中凶光大盛,身形像猎豹一样前冲,手中的刀似一条毒蛇直插丁磊的前胸。速度之快,完全超越了普通人的极限,就在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刀尖已经到了丁磊左胸前,距离他的心脏不超过10厘米的距离。

    丁磊却也是早有准备,就看贝雷帽窜出来的动作,丁磊就知道这家伙是个高手,跟这样的高手作战,稍有疏忽就会丧命。在右手的枪一离手的同时,身体后仰,左手的铁棍猛然上挥。就在贝雷帽的刀尖离着丁磊的前胸衣服只有5厘米的位置,铁棍刚好把刀拦截住。

    不过铁棍并没有和钢刀碰到一起,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千分之一秒的间隙,贝雷帽的刀竟然有改变了方向,从铁棍的下面滑过,划出一道难以形容的弧线,直奔丁磊的下腹挑去。

    果然是高手,竟能够硬生生改变全力刺出的一刀的方向,这一刀划出,丁磊铁棍的力道已过,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再去拦截这柄要他性命的刀。

    贝雷帽的心中已经露出了笑容,他这一刀不知要过多少人的性命,其中也有很多在国际雇佣兵世界里的厉害角色。

    虽然他也惊诧于一艘船上的一个普通船员竟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搏击高手,但是这一刀他肯定躲不开,贝雷帽仿佛已经看到对方中刀倒地,血流如注的悲惨结局了。

    贝雷帽的笑容还没有从心里泛到脸上就凝固了,就在他的刀就要挑开对手的衣服进而开膛破肚的时候,刀刃却被阻住了,再也无法向前前进一分。一支有3个尖爪的东西把他的刀刃别在爪间,就像那东西一直就在那里等着他的刀刺过去一样。

    丁磊挥棍上击却是手持钢爪一端,用尾端击打,当贝雷帽的刀由直刺改成上撩时,他的棍尾已经打空,来不及回防。他手腕下沉,往回一带,棍头的钢爪急速下击,不偏不倚正好卡住刀刃。

    贝雷帽大吃一惊,他想不到自己必杀的一击竟然被丁磊挡住,他想抽刀换招,再次发起攻击,刀刃却被钢爪牢牢地卡住,急切之间却抽不出来。

    丁磊先是也惊出一身冷汗,现在看到贝雷帽想把刀抽回,他自然不甘,用力别住钢爪想夺去贝雷帽的刀,贝雷帽也用力回夺,两人的力量都很大,一时之间各不相让,又都奈何不了对方,竟是僵持住了。

    这时驾驶台内的络腮胡海盗本来以为以贝雷帽的本事,几下子就能解决,听到外面声音不对,也顾不得再看管王志,拿着枪就奔门外而来。

    丁磊听到络腮胡往外走的脚步声,心中大急,一个贝雷帽就很难对付,自己勉强也就是和他战个平平,如果再来一个海盗,那自己就危险了。

    他一急之下,一股大力直冲到胳膊,手臂顿时胀大了一圈,用力一夺,贝雷帽再也把持不住,刀子被生生夺了下来。

    丁磊夺下刀子,钢爪就势直击,他的手臂现在胀大,力道增加不少,钢爪迅如风雷一闪即至。眼看就能插进贝雷帽的咽喉,杀之无赦。

    贝雷帽确实是久经杀阵,惊惶之下仍有余力急速后撤半米,钢爪爪尖从他咽喉处间不容发的划过,带起的气劲掠过,贝雷帽就感觉咽喉处一阵刺痛,他心中惊骇,就势后跌。

    丁磊正要向前一踏步结果贝雷帽,络腮胡海盗已经抢到了门口,一见这种情景,也是大惊失色,看贝雷帽危险,抬手就是一枪。

    丁磊拼命向旁边一闪,一声枪声响过,左臂一疼,已是中了一枪。

    络腮胡海盗狞笑着又要再给丁磊一枪,忽然之间一声大震,整个船舶猛烈的晃动起来,络腮胡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枪也撒手掉落。

    丁磊目瞪口呆,“漫海”轮突然像是秋千一样剧烈的晃动起来,驾驶台里传来船长和二副的惊呼声和摔倒声。船尾甲板所有的人也都措不及防的摔倒在甲板上。

    飓风!滔天大浪!

    周围的海面忽然之间狂风大作,海浪冲上天空数丈高,又夹着数十吨、数百吨的海水兜头落到船上。这艘总重达14万吨的大船现在就和河里的一片树叶一样的脆弱,随着滔天的海浪跳来晃去。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在如此庞大恐怖的天威面前,任何人都只是蝼蚁一样。

    丁磊也懵了,这里怎么会出现如此之大的飓风和大浪呢,海洋气象云图显示最近几天这个区域没有形成大风的迹象,而且就算是有,也不会如此突兀。

    难道是海底地震?

    现在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在这场惊天灾难中存活下来,这是不管是船员还是海盗现在共同的想法。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重达14万吨的“漫海”**竟然腾空被巨浪托起,然后又重重的砸到海水中,腾起惊天巨浪。

    漆黑无边的夜空中突然闪出几道刺眼的白光,借着白光一闪而逝的光亮,所有的人都看到一幅让他们终生无法想象终生无法忘记的场面。

    在“漫海”前方不远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无法想象的漩涡,无数银蛇般的赤练闪电在漩涡的上方闪耀。

    惊天巨浪中,他们正被这艘船带着卷进这个漩涡中去,漩涡中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漆黑深邃的洞口像一只远古洪荒的巨兽张开他那能吞噬天地的巨口,等待着世间所有生灵送进它的无底肚腹。

    黑洞一闪即逝,却给这卑微的生灵们带来了更加恐怖的心里想象,所有人的精神瞬间崩溃,眼睁睁看着自己向着无底的绝望深渊一点一点进入……进入……进入……

    几天之后,Z国政府交通部发出通告:本国一艘远洋货轮“漫海”在印度洋海域失踪,船上25员全部失踪,目前没有接到要求赎金的消息,也没有任何组织声称对此事件负责。

    同一时间,一艘英国籍货轮从“漫海”失踪的位置驶过,甲板上几个英国籍船员悠闲地散着步。

    天空中阳光明媚,海面上风平浪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PS:外篇结束了,原本是想让丁磊穿越成为丁阳的,不过后来还是让丁阳是原住民吧。

    请继续关注炼阳后面的进程,丁阳就快要成就先天强者,成为玄黄大路最顶尖的存在之后,他又会遇到什么难以预料的变化呢?

《炼阳》外篇四

    无边的黑暗!无边的寂静!

    丁磊的意识慢慢的恢复过来,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周围是一片无边的黑暗和寂静中。

    他整个身体好像一个球一样蜷缩着浸在一团温热、湿润的液体当中。

    他试着活动一下手脚,却发现自己的四肢一动也不能动了。

    他竭力的想把眼睛睁开,却怎么也没法睁开。

    他惊恐的想大声呼救,张开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他仔细感觉,却只感到一股温热包围着自己的身体。他的皮肤感觉不到哪怕一丝的布料。

    他——现在应该是完全**的!

    丁磊真的恐惧了,这是一种自己完全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恐惧,自己的命运,自己的身体哪怕一个最小的小尾指都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丁磊竭力的去回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丁磊的脑子一闪现出这些问题就觉得头疼的像是要裂开一样,他不想再回忆下去,但是他的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必须往下想,否则就会永远都再也想不起来这些问题了,他就会永远迷失了自己,变成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

    不!我不能忘记自己,我要想起来!

    我要想起来——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发生了什么事?

    丁磊的头剧烈的疼着,他感觉到有生以来的记忆中从没有这么疼痛的感觉。疼得他想用一把什么利器劈开自己的脑袋。

    可是他的四肢如同石雕一样一动不能动。他只能忍受着这撕心裂肺的剧痛,在内心深处狂吼。

    我是谁——

    我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这里似乎没有时间,只有黑暗和安静。

    终于!丁磊的头不那么疼了,他的痛没有白白忍受,他回忆起来一些事情。

    只是这些记忆还显得多少有些模糊,不是很清楚,像是一种很遥远的记忆,也有点像在旁观别人的人生,无法完全和自己重合起来,真正的合为一体、浑然无隙。

    我叫丁磊?丁磊想到。

    他就好像看一部纪实电影一样看见了自己的一生。

    其实更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的一生,这个人不是他自己,但是感觉有非常的熟悉,应该和自己有着很密切、很微妙的关系。

    他!到底是谁呢?

    在画面中,“他”出生在Z国中南部一个不大的山城里,一声响亮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响起,一个面容清秀满头大汗的青年妇人长出了一口气,疲惫的靠在了产床上,被疼痛折磨了几个小时的脸上却满是笑容。

    守候在医院产房外的一个30左右的男子豁然站起,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硬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时间飞逝,“他”渐渐长大,也知道了自己家庭的情况。

    父亲丁向明,县城电力系统一个普通的职工。母亲王珞美,县一中的语文教师。爷爷丁释,县机电厂的老车间主任,奶奶是原县供销社的会计,老两口都已经退休在家。还有个叔叔叫丁向志,自己开了间汽修厂。

    而“他”,爷爷给他起了个名字,叫丁磊。

    总起来说,“他”的家庭是一个普通小山城里一个普通的家庭,和Z国千千万万个家庭一样,普通、平凡、却又充满着温馨和愉悦。

    “他”婴儿时代的生活也和亿万普通婴儿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从他三岁时起,爷爷就开始教“他”做一些奇怪的动作,而且每天最少要做两个小时。

    那些动作对于刚刚3岁的“他”来说显得很不容易。“他”总是不做好,或者坚持的很难受,但是当“他”想不做了的时候,本来和蔼慈祥的爷爷却严肃了一张脸,“他”还是继续坚持着。

    后来,“他”知道了自己做的动作叫做“太极”,而自己的爷爷丁释是原本是一个比较大的家族的一个旁系,这个家族祖传的功夫就是“丁氏太极”。

    在爷爷年轻的时候由于某些原因脱离了家族,来到了山城生活,而家族的传承却一直没有放下,包括父亲、叔叔都是从小就习练太极的。

    刚开始“他”虽然按照爷爷的要求做着,但一直都不理解自己练得这些到底有什么用处,所以一直都很敷衍。

    直到有一天父亲带他上街玩,遇到两个歹徒行凶。在他惊骇担忧的眼神中,父亲只用了几个动作就把两个持刀小偷打到在地。

    “他”惊讶的发现,父亲用的几个动作就是“他”平日里经常练习,认为无用的太极动作。只不过父亲用的更加凌厉迅猛。

    没想到平日看来慢慢悠悠的太极竟能做到如此迅疾刚猛。

    “他”的兴趣被调动了起来,开始不再敷衍平日里的功课,而且还主动地把每天3个小时候的练功时间加长到了5个小时。

    后来他上学了,不再有那么充足的时间,他仍然保持着每天3个小时的练功时间。

    而“他”的功底也随着不懈的努力越来越深厚,身体越来越强壮,只不过太极并不注重对肌肉和体型的锤炼,所以从外表看来“他”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强壮,不像练习柔道、跆拳道之类的年轻人一样在外型上就能体现出来。

    “他”只是精气内敛,外表平凡无奇,只是刚开始的时候眼神非常的犀利,常常有同学偶尔和“他”眼神接触而被吓着。

    不过随着功力的不断加深,“他”眼中的利芒也慢慢的收敛进眼神深处,旁人看来完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稍显瘦弱文气的学生而已。

    只是“他”在日常生活中稍不注意也会做出一些让同学老师们“惊骇”的事情来。

    有一次他百米测验跑了10秒2,在体育老师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世界冠军的苗子而欣喜若狂的准备把“他”推荐到省体工大队时,“他”却说不是体育老师的秒表出了故障就是体育老师的摁错键了,要求重新测验。

    重新测验后,体育老师看着秒表上13秒4的数字百思不得其解。

    又有一次,学校操场上有一根水泥柱子不知怎么忽然倒下来,在柱子下正有几个女同学聚在一起。在所有人惊骇欲绝声中,“他”冲上去竟然硬生生用双手把将近2吨多的水泥柱给顶住了。

    事后,“他”无法解释自己超人的力气从何而来,只能转了一次学。

    转到新的学校后,“他”又发生了几次类似的事,只能再次转学。

    幸运的是,在“他”把小城里仅有的3所中学都转完的时候,也到了高考的时间,“他”考上了Z国最有名的清北大学国际金融系,成为了那个小山城里的天之骄子。

    在大学校园里“他”开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感情,在一次很老套的英雄救美之后,和被救的女主角顺理成章的产生了感情。

    那女孩是中文学院的一朵校花,出众的姿容使她成为了老套的“英雄救美”的女主角。

    怀着每个少女心中都有的白马王子救公主的童话梦,她也很自然的爱上了这个能给他安全感的“英雄”。

    身为感情“初哥”的“他”很快就陷入了这场感情的漩涡,和他心中的公主爱的昏天黑地,如梦如幻,身处仙境,不知东方之既白。

    而梦总是会醒的,仙境也是不存在的。

    很快就到了毕业的时间,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校花对“他”说,社会太残酷了,如果他们两个结合在一起的话,只能在京城做“房奴”,拮据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们只能分手。

    晴天霹雳!单纯的“他”无法接受人生第一次的感情就因为这么浅薄的原因而死亡终结,但是他也知道以自己的家庭绝对没有经济实力给自己在京城高昂的房价下购置一套住房。

    “他”只能眼看着女友扬长而去。“他”的心——碎了。

    “他”放弃了本来已经在京城找好的一家国企的工作,在一个同学的父亲的帮助下,“他”做了一名远洋船员。

    “他”想借着大海的宽阔、天地的无垠来排解愁肠,重新找回自我。

    ——“他”的愁,非这无边的大海不能解!

    ——“他”的怨,非这无垠的天地不能散!

    看到这里,画面忽然变得支离破碎起来,无数的场景碎片在半空中飞舞。

    一片青铜的浮雕从时空的深处浮现出来,不住的翻转着,青铜浮雕背面出现了无数巨大的条纹,这些条纹纵横交错,生成了一幅无比复杂神秘的符箓。

    青铜浮雕的转动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浮雕的样子彻底消失了,在空中形成一个黑洞,黑洞产生出吞噬一切的巨大吸力来。亿万时空中所有的一切都迅速的向黑洞聚集过去,直到茫茫的宇宙只剩下这么一个小小的黑点……

    突然,丁磊觉得自己的手动了一下,虽然很轻微,但是确确实实是动了。

    丁磊大喜过望,他用力的捏紧拳头,捏紧,再捏紧。终于他觉得能够控制自己的手了,他用手划动了一下,感觉触到了一面墙,这面墙很有弹性,一下子把他的手给弹了回来。

    丁磊张开手抓了一把,什么也没有抓到,周围的物质从他的手指缝里溜了出去,他的手里空空如也。

    他想要再摸摸周围的环境,看看自己到底是被困在什么地方。在刚才的记忆碎片中,他记得最后的画面是自己随着一艘大船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难道自己现在还在海里?

    忽然,丁磊感觉到自己周围那些温热的液状物在迅速的流走,很快他的脚就离开了液体,然后是大腿、腰、胸部……然后周围的墙壁一阵的蠕动收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随着液体向前挪动起来。

    他忽然觉得脑袋正穿过一个狭窄的洞口,脑袋挤得挺疼,他想退回来,但身体依然不由自主的往外移动,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被挤长了。

    一会,他觉得头顶一阵轻松,紧接着,黑暗一下子消失了,眼前是一片白亮,一双大手伸过来掐住他的脖子,用力向前一拉,他的整个身子从一个狭窄的空间里被拉了出来。

    四周忽然传来一个粗声大气的声音:“出来了!出来了!”

    丁磊想睁开眼睛看看周围,那个声音又响起来:“咦!怎么不哭啊,是不是有毛病啊?”

    紧接着丁磊就感觉自己被抓住双脚倒着拎起来,然后屁股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丁磊大怒,妈的!谁敢打老子的屁股!他张嘴怒骂,骂声到了嘴里却听到一阵“哇——哇——”的婴儿的哭声。

    那个声音长吁了一口气:“好了好了!哭了,是好的!”

    丁磊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看到的一切让他惊恐万分。

    自己身处在一个黑乎乎的房子里,房子的顶上是木头的椽子和檩条,一旁可能点着一盏小油灯,屋子里的人影随着火苗不住的跳动。

    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妇人正抓着自己的两条腿,用一块白色的布巾粘着热水往自己的身上擦拭。说她是妇人是因为她头上挽着一个发髻,还穿着一身连襟的裙袍。

    在旁边是一座土炕,炕上凌乱的很,一个同样看不清模样的妇人躺在一床被子里,身边还有几片血迹斑斑的白布。

    忽然一个壮年男子从门外闯了进来,声音如雷的吼道:“生了吗?是个什么?”

    就着油灯仔细在丁磊的双腿之间看了又看,忽然拍掌大笑:“哈哈!是个带把的,好啊!我老丁也有儿子了。哈哈哈哈!”

    丁磊懵了,他往自己的身上看去,却看到了一个白光光的婴儿的身体,小胳膊小腿像火柴棍一样,两腿中间的那个家伙更惨,比一根豆芽长不了多少。

    他实接受不了这种现状,只好一闭眼,一歪头,昏了过去。

    ――――――――――――

    数十里之外!

    山里的野兽不论是普通山鸡野兔、山羊野鹿,还是凶猛残暴的猛虎猎豹、狂狮暴熊,忽然全部收敛了生息,一只只趴在地上噤若寒蝉。

    数百里之外!

    屋顶上忽然多了很多黑影,一个个散布着强大的气息,不断的问着:谁又突破了?

    数千里之外!

    一个盘膝而坐的老人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射出一道数米远的光芒,他身形竟然直直的飞到了半空,朝着遥远天际喃喃道:

    混沌之气现世!难道千年的传说终于出现了吗?

    ………………………………………………………………

    ————————————————————

    天气晴朗!

    红红的太阳挂在正中天,太阳虽好却并不算十分的炎热。

    一道汹涌的瀑布从山崖上奔流而下,落到山崖下一个水潭里,溅起无数的浪花。

    瀑布落水的声音像几十匹奔马在奔腾嘶鸣,虽然不算万马奔腾,倒也颇为壮观。

    在瀑布的正下方有数块巨大的石头,经过瀑布经年的冲刷,石头棱角尽去,形成一种浑圆无棱的圆石。这时候在其中一块最大的圆石上,竟然有一个人影站在石头上,接受着瀑布的冲击。

    瀑布的水流虽然不算多宽大,但是从二十丈高的山崖垂直冲下,落下来的冲击力少说也有几吨之力,一般人就算是刚到瀑布下方就会被巨大的冲击力打到水潭里去。

    但是这个人在瀑布下的石头上,成吨的水从天而降,落到他的身上,他竟然坚持住了,虽然身形还在不断地摇晃,但毕竟还是坚定的站在石头上。

    过了一炷香左右,他还是坚持不住了,被一股巨大的水流冲到了水潭里。

    片刻,在水潭的边上露出了一个脑袋来,紧跟着整个身子也从水潭里爬到了岸上。

    看清楚了,这个能在汹涌瀑布的冲刷下坚持一炷香时间的人,竟然是一个孩子。

    这个男孩子看来不过三岁岁大小,眉清目秀,头上是一头的短发,现在沾满了水珠,身上一丝不挂,只是在脖颈上用红绳挂了一片青铜的雕片,露着一身青铜色的皮肤。身上的肌肉并不十分突出,但是皮肤下好像隐藏着一股强大力量。

    男孩爬上岸边,似乎刚才的瀑布冲击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仰面朝天躺在一块平滑的青石上,让温热的阳光照在他满是水珠的身体上,闭着眼睛,慢慢的呼吸着。

    他呼吸的节奏很缓慢,似乎隐藏着什么规律。这是一件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挂在男孩胸前的那片青铜片竟然发出了一股似有似无淡淡的光雾来,像雾一样透过男孩的皮肤渗进了男孩的身体里。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男孩的眼睛睁开了,眼中似乎精芒一闪,但很快又消失在眼睛深处。

    他从青石上一跃而起,身形矫健,好像就这么一炷香的休息就把全身的力气全都恢复了一样。男孩喃喃道:“还是只能坚持一炷香时间,为什么不能再长一点呢?算了,还是早点回去吧,要不然母亲该担心了。”

    男孩穿上衣服向外走去,刚走了几步,目光被一样东西吸引过去了。

    在一丛野果的下面,一个淡蓝色圆球发出幽幽的闪光,男孩的目光好像被这个圆球牢牢吸住一样,再也移不开了。

    “什么东西?”

《炼阳》外篇五 丁家庄

    天气晴朗!

    红红的太阳挂在正中天,太阳虽好却并不算十分的炎热。

    一道汹涌的瀑布从山崖上奔流而下,落到山崖下一个水潭里,溅起无数的浪花。

    瀑布落水的声音像几十匹奔马在奔腾嘶鸣,虽然不算万马奔腾,倒也颇为壮观。

    在瀑布的正下方有数块巨大的石头,经过瀑布经年的冲刷,石头棱角尽去,形成一种浑圆无棱的圆石。这时候在其中一块最大的圆石上,竟然有一个人影站在石头上,接受着瀑布的冲击。

    瀑布的水流虽然不算多宽大,但是从二十丈高的山崖垂直冲下,落下来的冲击力少说也有几吨之力,一般人就算是刚到瀑布下方就会被巨大的冲击力打到水潭里去。

    但是这个人在瀑布下的石头上,成吨的水从天而降,落到他的身上,他竟然坚持住了,虽然身形还在不断地摇晃,但毕竟还是坚定的站在石头上。

    过了一炷香左右,他还是坚持不住了,被一股巨大的水流冲到了水潭里。

    片刻,在水潭的边上露出了一个脑袋来,紧跟着整个身子也从水潭里爬到了岸上。

    看清楚了,这个能在汹涌瀑布的冲刷下坚持一炷香时间的人,竟然是一个只有六七岁大小的孩子。

    这个男孩子看来不过六七岁大小,眉清目秀,头上是一头的短发,现在沾满了水珠,身上一丝不挂,只是在脖颈上用红绳挂了一片青铜的雕片,露着一身青铜色的皮肤。身上的肌肉并不十分突出,但是皮肤下好像隐藏着一股强大力量。

    男孩爬上岸边,似乎刚才的瀑布冲击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仰面朝天躺在一块平滑的青石上,让温热的阳光照在他满是水珠的身体上,闭着眼睛,慢慢的呼吸着。

    他呼吸的节奏很缓慢,似乎隐藏着什么规律。这是一件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挂在男孩胸前的那片青铜片竟然发出了一股似有似无淡淡的光雾来,像雾一样透过男孩的皮肤渗进了男孩的身体里。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男孩的眼睛睁开了,眼中似乎精芒一闪,但很快又消失在眼睛深处。

    他从青石上一跃而起,身形矫健,好像就这么一炷香的休息就把全身的力气全都恢复了一样。男孩喃喃道:“还是只能坚持一炷香时间,为什么不能再长一点呢?难道非得打通了经脉才能更进一步,拥有更大的力量吗?”

    男孩身上的水珠已经晾干了,他拿起旁边的衣服穿上,走到潭边一块相对平缓的空地上。忽然摆开了一个架势,打出一套拳来。

    他的动作浑圆抱一,轻柔匀缓,舒适自然,看去如行云流水,风起云涌。却是像极了太极拳的招式。

    男孩虽然看去只有六七岁,但是这拳势却是有如长江大河,连绵不断,真实柔道了极致。

    就在身形似松非松,将展未展之际,又霍然转为刚猛拳劲,一拳一掌如狂风大浪,炼钢打铁的一般,拳脚到处,竟然带起阵阵噗噗的破空之声。

    要知道练武之道,最难就是刚柔转换,由刚到柔或由柔到刚都是极难做到的,没有多年的苦练和正确的功法指导,很容易伤及自身,而元气大损。

    而这个小男孩不过几岁的年纪竟然能做到刚柔相济,水火相容,转换间随意自然,浑然一体,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男孩忽然一拳击出,拳头上竟然冒出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流来。啪的一声,正击中旁边一棵碗口粗的大树。

    那树干猛烈地大幅度摇晃起来,粗糙的树皮被打的四处绽裂,树干上印出一个深深的拳印,树上的叶子像下雨一样的落了下来,连着几根粗大的树枝折断掉落。

    这一拳之威竟至于斯。

    男孩却摇了摇头,很不满意的喃喃道:“还是不行!这任督二脉还是无法打通,看来还得要苦练才行啊。”

    男孩在河边捧水洗了洗脸,就转身向林中走去。

    行了片刻,忽然听见一阵扑拉扑拉的声音,男孩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转过一丛灌木,就看到一根树枝上挂着一只野兔,野兔的一只脚被一根绳圈套着,这时正在拼命的挣扎。

    男孩看到树枝上正在挣扎的野兔,眼中露出一丝得意,慢悠悠的来到野兔的跟前,懒洋洋的自语道:“别挣了,小兔子。我这个水手结又叫抓贼结,越挣越紧,就是人被套住了也别想挣开,别说你一只小兔子了。”

    打量了打量,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恩!这次抓的这只倒还算凑合,比起上次那只瘦猴来强多了。”

    男孩摘下还在树枝上乱蹦乱跳的野兔,熟练地用一根短绳把野兔的两只后腿捆起来。

    小男孩提着野兔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大约半盏茶时间,又从旁边一丛灌木中捉出了一直有着五彩羽翼的鸟类。

    等到他走到树林的边缘时,肩膀上的木棍上已经倒挂了两只野兔、三只山鸡还有一个黑布做的布兜,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小男孩担着足有二、三十斤的分量,这些分量对于普通十来岁的孩子来说也还是太重了,而小男孩却并没有表现出很吃力的样子,他快步走着,脚步轻盈,飞快的在茂密的树林中穿梭者。

    正穿过一片大片的灌木丛,忽然一阵尖利刺耳的嘶叫声传过来。男孩侧耳仔细倾听了一下,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来,赶紧把手里的猎物都放在一旁,飞速向前跑去。

    小男孩的速度非常之快,如果有秒表的话,可以发现他的百米速度绝对在十一秒之内。

    眨眼间,一张网出现在小男孩面前,网里正有一只动物在拼命的挣扎着,刚才尖利的叫声就是它发出来的。

    这是一只长约一尺左右的鼠类动物,身上的皮毛闪烁着银灰色的光,它脸上两只眼睛烁烁发亮。身后却拖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足有两只来长。

    男孩大喜,这好像竟然是传说中的白尾猊鼠的动物,白尾猊鼠珍贵无比,从来都是在深山中才会出现,不知道怎么今天竟然在这里被自己的网给网住了。

    不过这白尾猊鼠的爪尖牙利,而且行动讯疾如风,绳网也困不了它多久。男孩赶紧拿出一条口袋,就要上前连绳网带猊鼠一起装进去。

    他刚一靠近绳网,被网住的白尾猊鼠忽然发出一声尖利刺耳的嘶叫,身体四周忽然冒起一股淡淡的红色光芒来。它嘴一张,一道红光射出,直奔丁十三的面门。

    同时爪子用力一扯,竟然将结实的绳网撕开一个口子,身体一缩,就要从网子里窜出来。

    男孩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畜生竟然还有这一手,这道射向他面门的红光里含着一股强劲的气息,要是被射中肯定会受伤。

    男孩身形如电,一个后步撤身甩头,红光贴着他的脸颊射空过去。红光没有射中男孩,打在身后一棵树的树枝上,一根胳膊粗的树枝竟然齐折而断。

    男孩手里的口袋兜头向白尾猊鼠罩去,出手如风,眼见就要把白尾猊鼠套住,白尾猊鼠的大尾巴忽然向右一摆,整个身体借着尾巴的摆式,竟然凭空向右飞驰三尺,躲开了这一套。

    男孩也不惊慌,忽然翻了个跟头,手掌弯曲成爪状,一抓向白尾猊鼠的大尾巴抓过去。

    白尾猊鼠的尾巴正是它的弱点所在,如果尾巴被抓住就如同肉在刀俎一样任人宰割了。它一声嘶鸣,转过头来,狠狠地咬向男孩的手掌。

    男孩哈哈一笑,你上当了!手臂竟然向后倒折,就如同手臂断了一样,然后从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又出现在白尾猊鼠的后方,正抓在白尾猊鼠的大尾巴上。

    白尾猊鼠的尾巴一被抓住,整个身体忽然像被抽了筋一样瘫软袭来,口中发出阵阵哀鸣,似乎像在求饶一样。男孩也不理会,直接把它塞进了口袋中。

    白尾猊鼠一进入口袋里又恢复过来,继续激烈的叫唤着,爪子在口袋上撕出一条条的裂缝来。男孩隔着口袋一拳捣去,也不知道打在白尾猊鼠的什么部位,就听见一声悲鸣,慢慢的平息了。

    男孩的眼神忽然被地上一件东西吸引住了。他拿起来仔细看,却是一把钥匙状的物品,只是这把钥匙不是金属的,而是一种绿色石头一样的材料做成的。这石头不像是普通的玉石,看不出是什么石头来。

    他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不得要领,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作用,不过直觉告诉他这应该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他把钥匙收在衣服里,打算以后再慢慢研究。

    男孩背了白尾猊鼠,又取了其余的猎物,穿过丛丛林木,大约一顿饭的时间,林木渐渐稀疏起来。再走一会,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土路出现在眼前,土路两旁也有了片片粮田。

    由于快到晌午,在田里劳作的人们也开始扛着锄头拎着水罐往回走。土路上也出现了人流。

    看到小男孩挑着猎物走过来,不断有人和他打招呼:

    “哟!十三,今天又去抓野味了?呵——这收获可真不小啊!”

    “十三,这兔子可真肥呀!你老子今天又有口福了。”

    “十三可真厉害,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抓这么多的野味。十三——哪天也带着你老六、老七哥哥去吧。”

    被叫做“十三”的小男孩也不住的和他们打招呼:

    “冒叔好!良叔好!宽叔好!今天辛苦了,晚上没事了到我家陪我爹喝两杯啊!”

    “行啊,蒙叔,你要是不怕把六哥、七哥给丢了,下次我就带他们去。”

    在寒暄中,小男孩来到一个村庄的村口。

    村庄大概有2、3百户人家的样子,大部分房屋都是以青石筑基,土坯和木头构造而成,基本上没有什么砖瓦的房子。

    村子有横竖两条大的街道,街道中间以碎石铺就,覆以黄土弥缝,经年累月的走过,碎石都已磨平,看去很是平坦。

    村口竖立着一块大石,并未经过打磨,棱角分明,朝外一面略平,上面刻着三个大字,每个字有盆口大小,入石逾寸,内用朱砂涂红。

    丁家庄!

《炼阳》外篇六 丁奎山 两百锤

    小男孩挑着猎物径直走到村内十字路口,向左一拐经过三个门口,在第四个大门口停下来。

    这个门口和其他人家差不多,也是土坯围墙,门洞两旁竖以青石,门是用手臂粗的木桩平排榫卯而成,木桩没有经过加工,树皮外露,显得粗矿豪迈,透着自然的野性。

    要说和其他院门有什么不同的的话,就是在这个院子的门外挂着一把镰刀头,门内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铁锤敲击的声音,这里应该是一家铁匠人家。

    男孩挑着礼物走进院子,院子呈长方形,长约四十步,宽约三十步。

    在院子的北面是三间土坯房,虽然坯房却并不矮小,房顶以木板覆之,盖上一层黏土,再覆盖厚厚一层稻草,在稻草上再加一层粘土,用坯刀将粘土表面抹光滑,这样的房顶下雨不漏。

    院子的西墙处也是一间土坯房,房顶上的烟囱里正冒出一股股的白烟,一股饭香味阵阵传来。

    院子的南墙根用木桩搭着一个高大宽敞的棚子,棚子下是一个高大的火炉,炉火熊熊燃烧正旺。

    炉子旁边是一个巨大的风箱,还有一个半人多高、两抱粗的大树桩做成的铁砧板,一个大瓦罐里装满了水。

    一个身材高大,精赤着上身,穿一件皮护衣的大汉正站在铁砧前,左手的铁钳夹着一块烧红的铁放在铁砧上,右手的铁锤不停地在上面敲打。

    看见小男孩挑着这么多的野味进来,大汉的眼睛一亮,手上的锤子忽然好像变得轻若羽毛,铁锤雨点般的落在铁砧上。

    眨眼间一把镰刀就成型了,大汉把镰刀往水罐里一浸。

    哧啦——

    一阵白烟冒起,大汉把淬过火的镰刀往一旁一扔,抓过一条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几步抢出棚子来到小男孩的跟前,一把抓过小男孩肩上的野味,满意的哈哈大笑:

    “好小子!今天的收获真不少啊。”

    说着一双蒲扇大手在小男孩的头上拍了拍。

    小男孩撇了撇嘴,一歪头,显然对大汉这种亲昵的动作很不以为然。

    从厨房里出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妇人,身穿一身蓝色的粗布衣裙,头上裹着一条蓝色的头巾,脸色白皙,面容也算清秀。

    看到小男孩回来,妇人露出慈祥的笑容,她用腰里的围裙擦了擦手,走过来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温和的说道:

    “十三回来了,今天没遇到什么危险吧,以后还是要少往林子跑,万一要是遇见什么野狼、野猪之类的可就坏了……”

    大汉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好了,不要再劳里唠叨的了,十三又不是头一次去林子里打野味了,也没出过什么事。男孩子嘛,早晚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早点经历些事没坏处。”

    妇人似乎很怕大汉,不再说什么,只是拉着小男孩,慈爱的从衣襟里拉出一条布巾来给小男孩擦擦脸上的汗。

    小男孩对大汉说:“爹,路上我遇到冒叔和良叔他们,我叫他们晚上来陪你喝酒。”

    大汉高兴的道:“好!好!不愧是我丁奎山的儿子,真了解你爹的爱好。”

    ―――――――――

    男孩正是转世重生的丁磊。

    丁磊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应该随着“漫海”轮沉入了印度洋中的恐怖漩涡当中,自己应该死了,怎么会重生在这个和原来的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

    而且自己穿越重生了,不知道“漫海”其他的船员们是不是也重生了,即使重生是否也能重生到同一个世界来。

    丁磊转生的这个家庭是乾元大陆的一个山村里,父亲名字叫做丁奎山,由于丁磊出生后在族内同一辈孩子中排到第十三,所以就叫丁十三。

    丁奎山的父亲丁占坤,乃是丁家庄的村长,也是丁氏家族的族长。

    丁奎山是村里的铁匠,共有弟兄姐妹5人,丁奎山排在老二,大哥丁奎林,三弟丁奎良,四弟丁奎猛。

    其中大哥丁奎林在几十里外的青阳镇主府供职,不在家中;丁奎良和丁奎猛在家务农。

    据说丁奎山还有个小妹丁春菊,只是在丁春菊十岁的时候,在村边采野菜,被一个路过的道姑看中,道姑和丁占坤短暂的交谈之后,就带着丁春菊飘然而去,十年来毫无消息。

    丁占坤对道姑的来历却讳莫如深,只告诉家人丁春菊是被一个大门派的高人给带走学艺去了。再问别的丁占坤就闭口不言了。

    丁奎山今年三十岁,娶妻王氏,乃是丁家庄南王家村的姑娘。

    吃过了中午饭,丁奎山按照平日里的习惯躺在炕上休息一下。

    丁十三躺在堂屋里的一把摇椅上,用手摸着挂在脖子上的一块青铜片,一阵阵清凉从青铜片上传来,顺着他的手直传遍了全身。

    铜片不大,大约只比大人的大拇指甲大一点,铜片上没有一点铜锈,呈现出一种温润的青红色,铜片的正面雕着一幅阴阳鱼的太极图案,另一面却是一些不知所谓的线条,线条组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这片青铜片是丁十三原来世界里就佩戴着的,是他到京城清北大学上学时,爷爷丁释给他戴在脖子上的,说是丁家的传家之物,里面据说藏着一个大秘密,只是几代人都没研究出什么所以然来。

    丁十三当时也只是一笑了之,并没有把这种传说放在心上,不过因为对爷爷的感情,还是一直随身佩戴着。

    丁十三穿越重生在丁王氏的腹中,出生时浑身赤条条,唯从娘肚子里出来脖子上就挂着这片铜片,让给王氏接生的婆子和丁奎山都是惊异莫名。不过后来看孩子没有什么异常,也就把这件事渐渐淡忘了。

    丁十三周岁的时候,按照当地的习俗要抓周,结果在一堆物品中竟然发现了这片青铜片,丁十三当时大吃了一惊,一把抓住了青铜片,从此就戴在脖子上再也不肯摘下。

    从他在三岁时第一次修炼耗尽气力,铜片发出了一股温热的气息,这气息使得他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而且力气还有了增加的迹象。

    丁十三这才对这块青铜片重视起来,他肯定这铜牌一定有着神奇的功能,不但能跟着自己穿越时空来到这个世界,现在又发现了这种惊人的恢复能力。只是后来他研究了很久,没有能发现其他的神奇效用。

    ―――――――――――――

    丁奎山睡醒了从屋里出来,下午还有许多的活要打出来。

    他刚把炉火捅开,就见丁十三也跟着来到棚子里,丁奎山一怔道:

    “十三!你今天还要抡锤吗?”

    丁十三穿着一件不知道用什么动物的皮做成的皮护衣,皮护衣是他让母亲特地为他裁制的,比父亲丁奎山穿的那件护衣足小了两号还多。

    丁十三拿起铁钳夹起一块碗口大的铁块来塞进炉火里。

    呼呼呼!

    蓝色的火苗腾起一尺多高,丁奎山骑马蹲当站在巨大的风箱前,粗大的胳膊上青筋像一条条小蛇在黝黑的皮肤下卷曲蠕动

    火炉中燃烧的是一种叫做“黑石”黑色的石块,其实就是丁十三原来世界里最常见的煤炭。是从几十里外的青阳山深处采掘来的。

    虽然这种黑石燃烧起来比木柴强劲的多,但由于储量并不大,而且采掘运送出来所费的时间和人力也相当的大,普通人用不起,只有铁匠才会使用这种黑石作为冶炼的燃烧物。

    丁奎山当年外出学习铁匠技艺时,跟随的师傅是青阳镇的桑老匠师。桑铁匠对火焰的状况一直是追求完美的,他认为即使只是打造一把镰刀也要打造成最锋利的镰刀。

    而要打出最好的铁器,必须要使火焰达到青色才行。

    随着丁奎山的风箱呼呼地拉动,火炉的火焰终于开始显现出一种艳丽的青色,虽然还不是炉火纯青,但毕竟是呈现出了一种青色。

    在这个没有鼓风机,也没有优质煤炭的世界,能够燃烧出青色的火焰已经很不错了。

    火堆里的红通通的铁块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被丁十三夹到了铁砧上。

    丁十三被灼热的气息熏得眼睛一眯,眼中却闪出一道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称的精芒来。

    他沉腰坐马,左手铁钳钳住铁块,二十斤重的铁锤被高高举起,细小的胳膊一挥,二十斤的铁锤划出一道弧线,垂直落到铁块上。

    当——!火星四溅!

    当——当——当——

    锤头不断地举起、落下,每一锤都是垂直的落在铁块的面上,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最好的打击效果。

    他之前已经能够一次抡锤一百八十次,今天的目标是要抡够两百锤。

    二十斤的铁锤看起来不是很重,一个成年人能很容易的挥动它。

    然而要是让一个成年人连续挥动两百下,那一百人里可能只有不超过十个人能够做到。

    而现在,整个人都没有四五十斤的丁十三要挥动接近他体重一半的铁锤,而且要挥动两百下,如果旁人知道了,简直是骇人听闻。

    丁十三反复地击打着那块铁块,不断用铁钳翻动着铁块。

    他并不是要打制什么器具,而是要靠反复击打,把这块铁块里的杂质尽量的击打出去,以得到一块较为纯粹的精铁。

    而这只是表面的目的,丁十三的真正意图是借助抡锤打铁来进行自己的锻体计划。

    抡锤锻体!体逾精钢!

《炼阳》外篇七 下品精铁

    在前世丁十三的武道修为不弱,家传的太极拳术被他练到了极致,他自身的功夫也达到了内劲外放,收发自如的境界。

    要知道丁家家传的太极是真正意义上的太极,号称神术,有着神奇的力量。乃是一代宗师张三丰呕心沥血一生最得意的功夫,当然是非同小可,绝非什么公园老头老太太们练得那种养生的花架子可比。

    丁十三虽然还不能算是开宗立派的境界,但是已经登堂入室,人拳一体,做到了内劲外放收发自如的程度。在那个时代,能达到这种程度的武者,绝对能列到国内百名以内。

    不过丁家先祖有过遗训,丁家后人不能再入武林,所以虽然丁家的武功实力足以排到武林中前五的地位,但是丁家从来没有一人进过武林,只是在凡世里平凡的生活。

    在那个世界属于热武器时代,科技才是时代的主题,所以即使是练武也只是兴趣爱好,强身健体而已,武力解决不了什么实质性的问题。

    俗话说:功夫再强,也怕手枪!你就是真能达到传说中的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也比不上一支冲锋枪对着你扫射一梭子。金钟罩铁布衫防防刀砍斧剁还行,真轮到防子弹还得说尼龙防弹衣更有效。

    但是现在丁十三身处这个不知名的世界,明显还是冷兵器时代,身体的力量还是很重要的,在乱世要想不做鱼肉,就只能想办法让自己不断变强才行。

    丁十三有前世的基础,单论对武功的理解和感悟已经算得上高手之境,太极最重内力修炼,他从三岁起就已经修炼出来内息,到了六岁内力已经很是深厚,只差任督二脉没有打通而已。

    但是他还想通过一定的锻炼把身体也锻炼的如钢似铁,铜筋铁骨,那样才能做到内外兼修,刚柔相济,水火相溶,达到太极拳的最高境界。

    而抡锤煅体就是丁十三自己给自己设定的锻炼外功的方法。

    当当当当!

    丁十三已经连续抡锤一百零六次!

    铁块的体积在慢慢的变小,丁十三的脸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手臂也渐渐发沉发木。

    一百五十六次!

    丁十三脸上的汗珠更密了,头上蒸腾出一股股的白气来。他觉得自己的胳膊失去了知觉,像灌了铅似的,手臂上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一样。

    他很想停下来,但是心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停,如果停下来就前功尽弃了。他咬着牙坚持着。

    一百八十一锤!一百八十二锤!一百八十三锤~

    已经过了他之前的记录,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每增加一锤都像是举起一座山峦一样的困难。

    丁十三的身体开始摇晃起来,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飞到了云彩上。

    丁十三的眼神却是越来越亮,他坚定地一锤一锤的举起、砸下!

    一百九十九!

    两百!

    两百锤!

    丁十三笑了。他成功了!

    他又一次成功的突破了自己的极限,使自己的身体达到了一个新的强度。

    轰——

    当第两百锤落在铁砧上的一刹那,丁十三身体一歪,再也坚持不住,坐在了地上。浑身一丝一毫的力气也没有了,所有的力气都在刚才的抡锤中耗尽了。

    一旁的丁奎山眼中却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来,他的震惊已经在过去一年中用光了。

    记得当丁十三刚满三岁半的时侯,第一次拿起来二十斤重的铁锤,够不着铁砧板的他用铁锤在地上挥动了二十次,让丁奎山差点把眼睛瞪出来。

    要知道那可是二十斤重的铁锤啊!丁奎山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别说是抡动二十次,就是把二十斤重的铁锤拿起来就不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能够轻松做到的。

    之后丁十三的挥锤次数逐步增多,三十次、四十次、五十次,到丁十三五岁的时候,他已经能够抡锤一百次。到了这个时候丁奎山已经对丁十三的所作所为没有了太多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了。

    眼神从儿子的身上移到铁砧上的铁块,本来碗口大的一大块铁经过丁十三两百锤的锤打,现在居然只剩下一个大人的拳头大小,体积整整缩小了三分之一。整块铁块看上去黝黑中又带有一抹深青,但从外表看去,也显得结实密致了许多。

    丁奎山用手托起铁块仔细观察了一会,吃惊的说道:“好家伙!你这两百锤还真有效果,这块铁已经提精到了下品精铁的品质,可以打造一般的兵器了。”

    “不过要想把这块下品精铁淬炼成中品精铁,不能光靠力气捶打了,还要借助一定的锤炼技法,爹用的一种提精法叫做‘三合法’,讲究的是手、眼、腰三者合一,发挥出最大的效果来。”

    “十三!你好好看着,看爹把这块精铁的品质再提升一个等级。”

    丁奎山又把这块拳头大的铁块,现在应该可以叫做精铁了,放到了火炉中,然后呼呼呼呼地拉动风箱,不一会火焰又变得接近青色,那块精铁也慢慢的变红。

    先由浅红,然后深红。

    当精铁红得晶莹剔透好像能够透过铁块看到对面的时候,丁奎山猛地把铁块夹到自己跟前的铁砧上。右手一把四十斤重的铁锤在铁块出火的同时已经高高的举到半空,铁块刚一放到铁砧上,铁锤就如迅雷疾风一样落下来。

    当当当当当

    四十斤的铁锤在丁奎山的手里就好像没有重量一样,飞快地在铁砧上的精铁上击打着。

    丁奎山的手臂上经脉怒张,双眼闪耀着狂热的光,眼睛一眨不眨的钉在铁块上的落锤点上。马步像是一根木桩牢牢地把他的身体钉在大地上。

    在铁锤轮动的一瞬间,丁奎山的眼睛、手臂和他的腰身三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达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平衡之感,沉稳无比的腰马把雄浑无比的大地之力传到他的手臂上,手臂就像是传承了他的眼睛神光,其准无比的落到铁块上最佳的击打点上。

    铁锤在手,他就成了天地间的主宰,旁边的一切都不再存在他的眼里。

    丁十三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大了,他感觉到丁奎山抡锤的轨迹,也感觉到了他整个身体达到了一种奇妙无比的平衡。丁十三心有所感,在他眼里已经不是丁奎山在打铁,眼中只有一股股的气流在空中纵横交错的流动。

    一股温热的气息慢慢的从他的丹田部位升起来,渐渐地布满了他的全身各个部位。热气所到之处,肌肉酸麻疲惫的感觉被热气一扫而空,热乎乎的感觉让他舒服的几乎要呻吟出声。刚才抡锤差不多耗尽的力气正在慢慢的在恢复过来,胳膊的刺痛酸麻也在渐渐褪去,脑中本来还有一丝眩晕也慢慢消散。

    他把手放在胸前的那篇雕片上,感觉着那种若有若无的温热感觉。

    转眼间,一百五十锤已过,丁奎山把又变小了一些的精铁又塞进火炉,重新又拉风箱催动火焰,精铁红得透明时又放在铁砧上用铁锤敲打。

    一块只有丁十三拳头大小的精铁块出现在了铁砧上。

    丁十三走到跟前仔细端详,这块精铁比起刚开始的那块铁坯来竟然缩小了四分之三还多,那么多的杂质被粹打出去,剩下的这么一块呈现出靛青色的精铁,还散发着灼人的热气。

    丁奎山一阵狂风暴雨的锤打之后,头上也冒出了汗珠,可是脸色却是精神奕奕,他歪着头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精铁,对着丁十三道:

    “十三!你看,这块精铁已经能够达到中品精铁的品质了。不过因为这块铁坯的材料基础太差了,不具备锻造成上品精铁的潜质。”

    丁十三看着这块精铁,对丁奎山道:“爹。我想要一把短刀,你用这块精铁给我打造一把吧。”

    丁奎山爽快的说道:“好,爹就给十三打造一口短刀。”

    丁十三又道:“等等!爹,你知道我要打造的短刀是什么样的吗?”

    丁奎山奇道:“短刀就是短刀吗,就是平时人们用的短刀吗,一面刀背一面刀刃,还有什么特殊的吗?”

    丁十三道:“我要的短刀的刀背要做成锯齿状,锯齿要细密,刀身不要太宽,侧面要开两个细槽。”

    丁奎山道:“小子,你说的这是什么短刀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样子的短刀。你是从哪见过这种短刀的?”

    丁十三心想,我这是按照原来世界的军队特种作战的军用匕首的样子设计的,你当然没有见过了。

    这话却是没法和丁奎山明说,只说道:

    “爹。你就别管了,你就按照我说的样子打造就行了。对了!刀不要打造的太大了,我不好携带。”

    丁奎山道:“行!你小子净是一些奇怪的点子,我就按你说的样子打造,看看打造出来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顿了顿又道:“这可是块接近上品的精铁啊!我好多年没有用这么精纯的精铁打造兵器了,让我好好准备准备,挑拣一些精纯的黑石出来,明天从新开炉,给我的好儿子打出一柄出类拔萃的利器来。”

    夕阳西坠,天色慢慢地黑下来。

    丁家庄的上空冒出袅袅的炊烟。

    农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三三两两的结伴走回家来。

    丁奎山家。

    王氏已经把丁十三捕获的两只野兔、三只野山鸡收拾干净。那只白尾猊鼠则被丁十三用一根锁链锁住,那锁链是用精铁打成的,原来是为一只凶猛的黑熊特地打造的,这白尾猊鼠破坏力极强,丁十三只有用精铁锁链锁住它,再关进一个笼子里。

    丁十三还带回来一布兜的野生山菌、蘑菇之类,由于油不富裕,所以王氏只是分别用蘑菇炖了一只肥大的野兔、一只山鸡。

    在山村里这已经是非常丰盛的菜了,一般平时村民们都是很难吃到肉的。

    余下的一只野兔和两只山鸡则用盐腌制风干,做成腊味,以备以后食用。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主屋里点起了油灯,桌子上摆上了几只陶瓷碗。

    丁奎山取出一个陶制的酒坛子,把里面的酒每个碗里都倒了半碗。

    “哈哈!二哥的酒好香啊!我们有口福了。”门外传来一个粗大的嗓门。

    随着声音,院子里走进3个人来,其中两个都是灰布短衣襟的打扮,头上挽着发髻,眉眼之间和丁奎山倒有几分相像。

    另外一个身材矮着一头,却是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袍,圆脸大眼,正自哈哈笑着,刚才的话就是他说的。

《炼阳》外篇八 林中练拳

    这两天实在是没时间了,下周又是品书,有点时间也要好好构思一下,先传两章外篇,下周就是吐血也要让大家看的爽!

    ——————————————————————————————————

    丁奎山抬头一看,哈哈一笑:“老三、老四来了。”

    猛地瞧见长袍男子,大喜道:“呦!这不是成志吗,你从外面游商回来了?怎么样?发财了吧。”抢出屋来,抱住男子肩头,十分的亲热。

    来人正是丁奎山的两个弟弟:丁奎良、丁奎猛。而那个矮一点的长袍男子则是他们本家的一个堂兄弟,叫做丁成志。

    丁成志是丁奎山二叔丁占光的独子,自小读过几年书堂,参加官府府试总是不中,又不愿再做农活,于是干脆做了游商,四处行走。

    丁成志岁读过书堂,却并没有读书文人的酸腐,弟兄几个关系非常亲密。

    丁成志已经出门游商将近一年未归,今日突然归来,当然让丁奎山十分的高兴。

    将弟兄几个人让到屋里,王氏已经将蘑菇炖兔肉和蘑菇炖野鸡端上,还有一盘青菜、一盘咸菜。

    丁奎良把鼻子凑在盆边深深的吸了口气,叹道:“啊!真香啊。真是好久没有闻过这么香的味道了。二哥,你平日里的生活真是羡煞我们啊。”

    丁奎山笑道:“老三真是说笑了,我哪能日日都有肉吃啊,这东西也是碰机会的,不过这也都是十三的功劳啊。”

    丁成志道:“对呀。怎么看不见十三呢?多日不见了,我都想他了,看看他长高了没有?”

    正说着,丁十三端着一萝玉米团子从门外进来。看到丁成志来了也说道:“成志叔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游商还顺利吗?”

    丁成志仔细端详了端详,点点头道:“不错!小子个头又长了不少,也壮实了,二哥养了个好儿子啊。”

    嘴里说着,从怀里摸了摸,拿出一块带着红绳的玉石小吊坠来,说道:“十三,来,这是成志叔给你的礼物。虽然不是什么很名贵的玉,但是雕功还不错,带着它,能够保佑十三平安吉祥。”

    丁奎山一眼瞥去,见是一块不大的玉,却是相当的晶莹,玉面上雕刻着一座人像,人像盘膝端坐,宽袍大袖,袒胸露乳,头上一片宝光祥云缭绕,玉虽不大,这人像却是雕的清晰逼真,栩栩如生。

    于是对丁十三说道:“你成志叔这份礼物可不算轻啊,你要谢谢成志叔。”

    丁十三把玉托到手心,一瞥之下却是一愣,这玉上雕刻的却是像极了原来世界的弥勒佛的形象,却不知道这是这个世界的什么神邸。

    难道在这个世界里也有佛教的存在?

    心里疑惑着,正要询问这尊神像的来历,就见丁奎山把酒碗平端到胸前道:“成志,老三,老四,咱们先干了这一碗,再慢慢说话。”说着率先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丁奎良、丁奎猛、丁成志也都把碗里的酒喝干,丁奎山又给每个碗里倒上酒。

    丁成志道:“十三,你把这块玉戴在脖子上吧,以后就经常戴着。”

    丁十三嘴里应着,却没有立刻将玉戴上,他摸了摸脖子里的青铜雕片,触手一丝清凉。

    这时丁奎山向丁成志问道:“成志,你这一去游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收获如何?”

    却见丁成志的面色一垮,叹了一口气道:“哎——别提了。不怕二哥知道,这外面的情景现在却是不太妙啊。兄弟这次回来暂时不打算再外出了。”

    觥筹交错间,丁成志将他这一年来的经历慢慢的述说了一遍。

    丁成志一年前从青阳镇采购了一批特产山货,随着镇上一支商队到五百里外的江州州城去交易,交易还是很顺利的,一笔交易下来,抛去一些开支费用,也净赚了大概一倍的利润。

    后来他又顺着原路走了两次,挣了不少钱。本来想顺着原路再多跑两次,多挣一些钱,然后就回来。

    这时候商队的一个大商主也是组织者之一叫做关胜天的,是江州三大家之一关家的第三子,跟他们这些游商说要去江州州城之南八百里的紫荆关。

    关胜天说那里由于是边境重镇州城,经常有小股匈武帝国的敌军渗透进关内,所以游商去的很少,如果把货物贩运到那里则最起码能得到五倍之利。

    关胜天自称曾经去过数次,收获非常的可观,丁成志等人因为关胜天是豪门公子,实力雄厚,和关家拉上关系好处不小,再加上远景利润诱人,就把全部的资金全都换成了货物,一行人

    就出发往紫荆关去了。

    不过到达了紫荆关的城外却进不了城,紫荆关城门紧闭,禁止出入。结果还是关胜天报出关家的名号,城上的守城将领正好有一个统领是关家的旁支,这才被允许进入。

    本来还以为进了城能够快速把货物出手,获得想象中的五倍之利。哪知道城里已经没有多少平民,大部分都是军户的家眷。

    一打听才知道,最近匈武帝国大军正向紫荆关附近集结,可能要进犯大夏。紫荆关正处于紧急备战状态,平民都转移到内部去了。

    丁成志等人带来的货物虽然都是一些必须的用品,但是军眷们的日常生活食用都是统一配给的,所以他们的货物别说五倍之利了,就是按原价都很难销出去。

    幸亏还有个关家三少,关键时刻关胜天和紫荆关的军队后勤拉上了关系,最后决定按原价把货物卖给紫荆关的守军。总算是没有赔的一干二净。

    谁知道祸不单行,刚离开紫荆关三十来里,竟然被一队偷进来的匈武帝国骑兵给劫住。

    这队骑兵有二十多骑,又是多亏了关家的那些护卫拼死抵抗,总算是拖延到了紫荆关守军的到来,不过关家的护卫也战死了大半。

    丁成志等人死里逃生,回到了江州州城,就像做了一场大梦一样。也都没有了再继续游商的心情,于是大家在江州城分散开了。

    丁成志说道这里,神色黯淡,声音也低下来。丁奎山几个也都听的唏嘘不已。

    夜越来越深了。

    兄弟几人已经喝完了那一坛的烧酒,蘑菇兔肉和蘑菇野鸡也都吃了个精光,每个人都有了几分醉意。

    丁成志和丁奎良、丁奎猛兄弟告辞了丁奎山,相互搀扶着歪歪斜斜的出了院门回家去了。丁奎山也到里面的屋里去睡觉了。

    丁十三将丁奎良三人送到门外,并没有返回家中,而是来到了村边一个小树林。

    树林很小,也就是有一百几十棵树的样子,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在这里来,很是清静。

    丁十三进了小树林,在树林的中间有一小块空地,地势比较平坦,中间的草也相对少了很多。

    丁十三在中间空地上站定,并脚直立,两臂微微下垂,手指微屈,虚颌顶劲,下颏微收,舌抵上腭,双眼平视前方。

    就在一时刻,丁十三的整个身体完全放松了下来。

    虽然身体完全放松,但是他的精、气、神却骤然随着身体的放松而凝聚起来。

    他左脚向前开立,双臂平平前举,然后屈膝按掌。

    起手式一出,紧跟着稍向右转体,收脚抱球,转体上步,弓步分手,正是一式“野马分鬃”。

    然后“白鹤亮翅”、“手挥琵琶”、“双峰贯耳”、“如封似闭”、“揽雀尾”、“肘底锤”、“十字手”、“单鞭”、“云手”、“卸步搬拦捶”……

    一连串的动作如快似慢的打出,像行云流水一般。

    丁十三自恢复前世记忆后,就开始每晚到这个小树林来修习太极。

    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修炼太极拳就感觉到了极大的不同。

    在前世,他练习太极半年才感觉到了内气的流动,又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内气才慢慢积累成束,不再是散乱无章。

    而他第一次修习太极拳就感觉到体内内息的涌动,当时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感觉错了,反复感觉了几次之后终于确定真的产生了内息。

    丁十三欣喜若狂,看来这个世界里修炼武功比前世的速度要快上数倍。虽然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过照这个速度修炼下去用不了几年就能达到前世的水平。

    为了内外兼修,他又给自己加上了抡锤锻体的训练。

    他白天锻体,夜晚练气,内外兼修,刚柔并济,却是渐渐又有了原来世界少年高手的感觉。

    半个时辰过去了,丁十三已经将整套太极动作做了两遍。

    今天白天他抡锤两百次,突破了他平日里的极限,身体的疲惫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状态。

    然而他却觉得身体里今天和平日有了一些异样的地方,似乎有什么变化要发生似的。

    当他练到第二遍的“云手”时,忽然觉得随着手臂的动作,体内内力的流动变的越来越强,体内经络和脉络的充实感也比平日大的多了。

    他心中一喜,感觉今天可能是突破的良机,想趁着这股内力的强力冲破任督二脉。

    在丁十三原来那个时代打通任督二脉是不敢想的,本来在古时候练武的人还有可能达到这个境界。比如丁十三的先祖,丁氏太极的创始人明朝初年的丁叔煌,就是个贯通任督二脉的高手。

    但是到了二十世纪,全球工业化,地球的环境遭到前所未有的破坏,空气的纯净度根本就不能满足修炼内功的要求。所以现实中的内力高手越来越少,更不用说打通任督二脉达到先天境界了。

    而丁十三重生的这个世界灵气充沛,还没有收到任何的污染,他在短短两年里就做到了真气凝束的程度,所以基本具备了冲击任督二脉的基础。

    “揽雀尾”、“上步七星"、"搬拦捶”、“单鞭”、“海底针”、“斜飞式”……

    丁十三一边不停的继续着太极拳的招式,一边带着内息向着任、督二脉之间的断脉冲去。

    任督二脉之间有一断脉,这断脉在人刚出生时是通的,随着人的长大慢慢又闭合了,要打通任督二脉就是要把任督二脉之间的这条断脉重新打通,回归本源。

    丁十三真气在断脉中冲荡数次,疼痛不已,却还是没有效果。

    难道今天还是要无功而返?他头上的汗冒了出来。

    着急之下,太极拳的动作出现了一丝偏差。

    他这时正做到一式“十字手”,应该后坐扣脚,弓步分手,交叉搭手,收脚合抱。

    他一急之下,交叉搭手没有做好,两只手的掌心却是合在了一起,成了个“童子拜佛”的姿势。

    而就在他两掌心合在一起的刹那,他就感觉被挡在断脉前的内力忽然又向前动了一动。

《炼阳》外篇九 铸兵

    ——童子拜佛!

    丁十三心中一动,又做了一个童子拜佛版的“十字手”。

    可是这次他掌心触碰,真气却没有再向前进。

    难道还得把整套拳法再催动一遍才能有效果?

    丁十三只得接连着往下做去,等到又一次来到“童子拜佛”这一式时,令他欣喜的是,真气再次向前移动了。

    这个办法有效。

    他身法不停,招式一遍一遍的催动。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丁十三又连续催动了6遍太极拳。

    要是往常他肯定没法坚持这么多次的催动,但是今晚他必须坚持,可能今天就会突破,他就可能会进入一个新的境界。

    当丁十三第7次做到“童子拜佛”,掌心合拢的时候,就感觉到那股真气突然冲破了一层墙壁,真气像是一条奔流的大河直冲而过,顺畅无比。

    轰——

    一股舒畅的似仙似幻的强烈感觉布满了丁十三的全身,他无法控制的欢呼出声。

    任脉主血,督脉主气!任督通则血气通!

    丁十三就觉得经脉中血气充盈,流溢于全身经脉之中,浑身轻盈,气息通畅,一呼一吸之间比前世到氧吧吸取纯氧还来的舒畅。

    而耳目也比原来有了很大的改善,在丁十三的眼睛里,树林中的一切都显得清晰了许多。

    虽然是黑夜,丁十三还是清晰的看到树上的一片树叶的脉络,树尖上正栖息着两只小鸟,一只毛毛虫正在挣开茧子露出一支绚烂的翅膀……

    丁十三沉浸在这种美妙的感觉中,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经络中的真气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运转着,眨眼间就流转了七七四十九个周天。

    他慢慢的从这种奇妙中回过神来,伸展了一下身体,就觉得身轻如燕,有一种压制不住想要跃到空中的冲动。

    丁十三正在感觉着自己身上的变化,忽然身体一僵,他感觉到远处有两道气息正急速的朝这个树林里赶来。

    两道气息都很强大,丁十三心中暗暗吃惊,不知道到底什么底细。谨慎起见他也不敢在明处站着,赶紧隐藏在一棵大树的后面,用耳朵仔细倾听。

    一眨眼的功夫,丁十三就听见衣衫带风之声,林间空地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刚一落地,一挥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向着灌木丛里扔了过去。正好落在丁十三藏身的那棵大树旁,离着丁十三不足一米远。

    丁十三刚开始吓了一跳,以为被这人发现了,不过他伏在树下一动没有动,而是默默地将呼吸调整到微不可闻的程度,心跳的次数也减缓了下来。

    他刚刚打通了任督二脉,还无法完全把呼吸转为胎息,但是做到这个程度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一个人的东西刚扔出手,又是一阵劲风,树林里又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屠天雷!你跟了我一天一夜了,还不肯罢手吗?”

    另一个闷雷似的声音道:“哼!万连山!交出血刀战圣的宝藏地图,我就让你走。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沙哑的声音道:“什么血刀战圣的宝藏?根本没有这回事。屠天雷你从哪道听途说来的,居然还当真了。”

    闷雷似的声音道:“你别管我是从哪里知道的,总之我肯定那藏宝图就在你手中,不过没有绿晶之钥,你就是找到了宝藏也打不开,还是乖乖的交出来吧。”

    万连山的声音道:“哼——屠天雷你也不要那么嚣张。你和我一样都是中阶战师,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那屠天雷的声音响起来:“万连山!你不要抵赖了。要么交出地图,要么——死!”

    “死”字刚一出口,就听到一声闷雷般的响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大震。

    轰——

    丁十三就感到整个地面都晃动起来,一股强烈的震波在空气中震荡,一丛丛的灌木被连根拔起,地面激起无数的土块沙石,散落四方。

    他心中暗暗吃惊,这是什么样的实力,竟然能造成这么大的破坏。

    万连山惊骇的大叫一声:“高阶战师!你竟然突破了高阶战师。”

    屠天雷狞笑声起:“嘿嘿嘿嘿——不错,我已经突破了,虽然还只是初入高阶,但是对付你已经足够了。”口中说着,攻击并没有停止。

    万连山一边竭力招架应对,一边说道:“屠天雷!你真的要斩尽杀绝吗?难道你就不怕我紫霞门追究吗?”

    屠天雷狂笑道:“哈哈哈哈!杀了你,谁知道是我做的。再说只要我得到了血刀战圣的宝藏,修成战圣,从此逍遥自在、纵横大陆,即便是你紫霞门又能把我怎么样?”

    忽然一声闷响,紧接着万连山发出一声惨呼,应该是被屠天雷击中了。

    丁十三忽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紧跟着空气中一股强烈的气势冲天而起,但是马上这股气势以惊人的速度远去了。

    屠天雷的高声喝道:“万连山!你真够狠,竟敢使用解体血遁法。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我的手心吗……声音也高速远去

    丁十三又等了一会,觉得一点动静也没有了,这才慢慢的从树后走出来。

    一看之下,吓了一跳。

    树林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周围倒下了几十颗碗口粗细的大树,地上也坑坑洼洼的出现了很多的小坑。树木断裂的茬口参差不齐不是被利刃斩断,竟然是被硬生生震断的。地上有一大片血迹,应该是那个万连山施展什么“解体血遁法”留下的。

    那两个人的交手不过眨眼间的事,竟然造成了这么大的破坏,两人的实力确实是骇人听闻了。

    按照那个叫万连山的说法,他们一个是中阶战师,一个是刚入高阶的战师,不知道这战师在这个大陆是什么等级的存在。战师之外还有些什么样的境界?

    丁十三忽然想起那个万连山好像扔了一件东西到灌木丛里,他赶紧回来寻找。

    那是一个不大的油纸包,包裹的很仔细。

    丁十三刚想打开油纸包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在现场停留时间太长,万一刚才的屠天雷追到了万连山,却找不到这个东西,有可能会回来寻找。

    要是被他撞到,那就糟糕了。

    丁十三赶紧出了小树林,回到家里。

    回到家里,丁十三先把那个油纸包放在自己睡觉的坑席下面,藏好之后他松了口气,浑身的紧张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紧张的神经一放松,丁十三鼻子里就闻道一股难闻刺鼻的味道,他仔细往身上一看,吓了一跳。

    就见身体的皮肤表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覆盖了一层漆黑粘稠的物质,像是沾了一身沥青似的,刺鼻难闻的味道正是这层沥青状物质发出来的。

    丁十三知道这是冲破任督二脉,洗筋伐髓,将自己身体内的杂质排出体外造成的,倒也不慌张惊措。只是这味道实在是难闻,赶紧到院子里用水将身上的分泌物清洗干净。

    清洗完毕,丁十三悄悄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炕上,心中思潮如海,却是一时之间无法入睡。

    他今天晚上机缘巧合之下打通了经脉,为以后的修炼奠定了非常好的基础,这是很值得高兴的事。

    不过在树林里碰到万连山和屠天雷两个高手交手,丁十三又感到了一些紧张。

    这两个人的实力是丁十三从没见过的,而这两个人的实力在这个世界就算是哪个层次的呢?是否还有很多比他们更加厉害的呢?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因为他们提到了血刀战圣的名字,听起来这血刀战圣应该比他们的实力高得多。

    那么在战圣之上,还有没有更厉害的呢?

    他把那个油纸包取出来,小心的打开,里面是一份叠的很整齐的东西。展开来,是一张地图。

    地图是用一种说不上来的动物的皮制成,皮质很柔软轻盈,薄如蝉翼。

    地图上是一片黑色的小点,既没有高山峻岭,也没有江河流水,更没有标注东南西北的方向。丁十三看的一片糊涂,只看到头都疼了也不得要领。

    当下就把这张图贴身放了起来,好在这图很薄,放在身上也不显太过鼓囊。

    不管怎么说,被两个旷世高手生死相争的东西肯定不会一无是处的。

    翌日。

    又是一个好天气。

    丁奎山一家已经吃过了早饭。

    丁奎山重新点燃了炉火,只不过这次都是用的他昨天精选出来的优质黑石,这种黑石燃烧起来能达到更高的温度。

    丁奎山今天要给自己的丁十三锻造一把精铁短刀,精铁的强度是普通铁的好几倍,平时都是供打造兵器用的。

    而一般的兵器使用下品精铁就已经足够用了。军队里使用的普通兵器也不都是精铁的,毕竟精铁的淬炼太过浪费,十斤普通铁才能提取一斤的下品精铁,一斤下品精铁只能淬炼成半斤中品精铁。

    照此比例,一斤中品精铁应该能粹提到半斤上品精铁。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并不是有中品精铁就一定能淬炼出上品精铁来。

    能否得到上品精铁要看铁坯是否具有这种潜力。

    上品精铁已经不能再称之为“铁”,而应该称之为

    “钢”。

    百炼为铁!千锻成钢!

    铁坯只要经过足够的敲击锻取,基本上都能萃提成为下品精铁。而中品精铁就不是随便能锻造出来的了,只有优秀的铁匠才有可能锻取出中品精铁。

    至于上品精铁除了锻造技艺之外,更看重材料的质地。没有足够质地的材料,无论如何也没法得到上品精铁。

    丁奎山能够锻造出中品精铁,说明他的锻制手艺已经非常的高。即使在青阳镇,能够达到这种水平的铁匠也是寥寥无几。

    当——

    一切都准备好以后,丁奎山一锤砸下,声震四野!

《炼阳》外篇十 白尾猊鼠

    这两天实在是没时间了,下周又是品书,有点时间也要好好构思一下,先传两章外篇,下周就是吐血也要让大家看的爽!

    ————————————————————————————

    刀已成!

    狭长的刀身,锋利的刃口,刀背出一排尖密的锯齿,刀身侧各有一道血槽。

    刀柄用当地树林中一种叫做“曲杉松”树的木头做成,这种木料强度大、韧性也好。

    刀柄已经打磨光滑,涂了一层蓝色的颜料。

    丁十三看到这把短刀,眼睛就亮了起来。

    他手握着刀柄,用力一挥,一根大人手臂粗的木头应声而断。

    好锋利的刀!好大的力气!

    丁奎山看着丁十三有些奇怪,他总觉得自己的儿子今天好像有什么不同,但是又说不出到底有哪里不一样了。只是觉得丁十三的皮肤似乎比以前白了些,也细嫩了些,似乎个子也长高了一些。

    不过他想了想自己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一晚上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也不再多想只是笑道:“这柄刀倒是好刀,只是家里没有刀鞘,等哪天我去青阳镇给你买一把漂亮的刀鞘回来。”

    丁十三淡然一笑:“刀鞘并不重要,只要刀好,就是用根麻绳拴着,那也是宝贝。否则刀鞘再好看,也只是个摆设而已。”

    这是丁十三的三叔丁奎良来了,说是丁十三的爷爷丁占坤叫两人到大宅去。

    丁奎山应了丁奎良一声,说稍后就带丁十三去见父亲,丁奎良先行离去了。

    丁奎山将打铁的工具粗粗收拾了一下,就换上一件衣服,带着丁十三出了院门,朝着他父亲丁占坤住的院子走去。

    丁十三对丁奎山刚给他打造的短刀非常的喜爱,这把精铁短刀比起现代世界里的特种钢制作的特战匕首的锋利程度也不在以下。

    由于还没有刀鞘,丁十三找了一块和他的短刀柄同样的“曲杉松”木料,用短刀削成了一个刀鞘的形状,把短刀插了进去。又用一根绳子将整柄短刀挎在了身上。

    丁占坤的家在丁家庄的西北角上,从丁十三家走过去大概有300米左右。

    很快父子两个就来到了丁占坤的家,正面的堂屋迎面椅子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

    老者身穿一身灰色的袍袄,头上的头发和颚下的胡须已经大半花白了,不过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双眼炯炯有神。

    老者的右手托着一柄长杆烟袋,口中冒出一股股的白烟。他就是丁十三的爷爷丁占坤。

    在旁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男子身穿一身蓝布长袍,脸上面白如玉,三缕长须。正是丁奎山的大哥,丁十三的大伯丁奎林。

    丁奎林平日都在青阳镇供职,很少回家,今天不知什么原因回到丁家庄。

    看到丁奎山父子进来,丁占坤把烟袋锅在桌脚的一个痰盂沿上磕了磕,把已经燃尽的烟灰倒尽。笑呵呵的看着丁十三,满脸慈祥地道:

    “十三!爷爷的乖孙,到爷爷这里来。”

    丁十三心中大汗,却不得不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跑到丁占坤跟前,叫了一声“爷爷好!”丁奎山和丁奎林打过招呼,也在旁边坐下来。

    问了丁奎山几句家常。丁占坤道:“奎山,你大哥回来送信。三天后是青阳镇主段云涯段老爷子的60大寿。我们丁家庄一直都是段家的附属村子,这次大寿我也得代表丁家庄去参加。”

    “不过除了段老爷大寿之外,还有一件特别的事情,让奎林跟你们说说。”

    丁奎林接过话说道:“这段老爷的寿辰是四月十三,两天之后的四月十五,是三年一度的青阳宗选拨弟子的日子。”

    丁奎山动容道:“青阳宗?是那个青阳山里的大门派青阳宗吗?”

    丁奎林点头道:“对!就是那个青阳宗。我们这青阳镇以及周围八百里的地域,都是青阳宗的势力范围。青阳宗乃是江州地界第一大门派,门中高手如林,势力庞大。”

    丁奎林继续说着“这青阳宗每隔三年都回到青阳镇来选拨一些资质好的弟子,这些弟子必须要求不能超过八岁,而且潜质要够好。如果经过测试符合青阳宗的条件,就可以进入青阳宗修炼。只要进入青阳宗,立刻就会身价倍增,因为进入青阳宗就意味着将来最起码是个战士境的水平。”

    丁奎林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向往的神色来,“战士境界啊!那可是在整个青阳镇也没有几个的强者啊!你们知道吗?就是段家也只有三个战士境的高手而已。在青阳镇一个战士境就可以独自支撑起一个小的家族来。”

    丁奎林继续说道:“所以我想让十三去参加四月十五的潜质测试,十三从小力大过人,没准就会被青阳宗选中,如果十三进入青阳宗,到时候能达到战士境,哪怕只是初阶战士呢,我们丁家也能在青阳镇扬眉吐气,光耀门楣了。”

    丁十三听丁奎林说道战士境,心中一动,想起昨晚的事来。于是问道:“大伯!你刚才说什么战士境,这战士境是什么?”

    丁奎林见丁十三对这个感兴趣,就给他详细的讲了讲。

    在他们生活的这个大陆,练武的人很多,但是平时练武的人只是打熬筋骨,增大力气,练习外功。普通练武的人只能使得身体强健,动作较普通人迅猛,力气比普通人增大一些而已。这种练武的人没有资格称为武者。

    只有成为战者,才是真正进入了武者的行列。战者是武者中最低的层次,但是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已经是高高在上的了。

    一个人通过勤练体术,能够使得身体里产生一种能够自己控制的内劲,就算成为了一名战者了。

    战者体内生成的力量也叫做战气。不同阶段的战气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来。

    战者境体内的战气呈现出红色,在初级战者的上面,还有战者中阶和战者高阶。

    从初阶到高阶,红色也会逐渐加深,浅红、深红、赤红。

    在战者境的层次如果能再进一步,就成为了战士境。

    战士境也分为战士初阶、战士中阶、战士高阶。

    达到战士境界,战气会转变为橙色,从初阶到高阶,浅橙色、深橙色、金橙色。

    战士境再往上就可以称之为“师”,成为战师境。战师境也分初、中、高三阶。

    战士境突破到战师境,战气会转变为黄色,从初阶到高阶,为浅黄色、橘黄色、金黄色。

    据说如果能够突破战师境,达到传说中的战圣境界,战气会变为青色。

    战者的修炼极其困难,普通练武者当中,每百人中也不过有不超过十人人能成功成为战者。十去其九,失败率很高。

    而成为战者的人当中,能够修到高阶战者,从而更进一步成为战士的,每一百战者中不过五六人而已。非能吃常人不能吃的苦不能如愿。

    不过这些和修成战师相比,成功率已经是非常的高了。

    战士想要修成战师,已经不是苦练能够起作用的了。

    要想从战士巅峰突破到战师,必须要有潜力十足的体质,强大的毅力,再加上高阶战技,和各种脱胎换骨的大补灵药,多方因素集合到一起,才有可能突破瓶颈,最终成为一名战师。

    战士是大陆上的中流砥柱,一个战士如果愿意加入哪个家族,那么这个家族肯定会想尽办法挽留住,哪怕只是一个初阶战士。

    没有哪个家族会拒绝一个战士的加入。在这个世界里,一个家族的整体实力根本上取决于这个家族所拥有的战士的数量。

    因为战者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很厉害了,但是对于一些基础雄厚的家族来说,数量并不少。

    而战师,主要是作为家族对外的震慑之用,很少有什么事会真的让战师出手。

    对于普通人来说,战师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层的存在了。那些超越战师境界的东西,就只能算是传说了。

    丁十三心中暗暗思忖,原来那晚的万连山和屠天雷二人竟然都是战师境强者,那屠天雷更是进阶到了高阶战师境,绝对称得上是顶端的存在了。那么连这两个顶尖高手都拼命争夺的那幅地图更是非同小可了。

    决定了让丁十三去参加青阳宗的选拨测试,这时丁占坤脸上露着愁容说道:“奎山,这次段老爷做的是六十整寿,比平时更加隆重。咱们丁家庄怎么也得准备一份祝寿礼,可是这礼重了咱们送不起,礼太轻了又怕被人嘲笑。咱们只能拿出一些山货野味来,我现在还拿不定主意,还在为这个发愁呢。”

    丁奎山听了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这时丁十三忽然说道:

    “爷爷!我最近在村外林中抓获小动物的时候,意外的抓住了一只“白尾猊鼠”。如果把这只白尾猊鼠作为寿礼给那个段老爷子送去的话,肯定没问题了。”

    “什么?”

    “真的是白尾猊鼠?”

    丁占坤和丁奎林、丁奎山听了都吃惊地站起来,丁占坤一把抓住丁十三的手,紧张的问道:

    “十三!你能肯定你抓住的真是白尾猊鼠吗?”

    丁奎林兴奋的喜形于色,他不住地搓着双手道:“啊!白尾猊鼠啊!如果真的是白尾猊鼠的话,那可是一件上好的礼物了,一拿出来,什么礼物都给比下去了,咱们丁家庄肯定能大出风头。”

    丁占坤也是一阵兴奋,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喃喃道:

    “不应该啊!这白尾猊鼠只有在青阳山的深处才有,怎么会出现在这附近呢?”

    丁十三道:“我也弄不太明白,但是我能确认那确是白尾猊鼠无疑。也可能是一只幼鼠迷了路,胡乱撞到这里来的吧。”

    丁占坤微微摇头道:“不会的,这白尾猊鼠最善追踪寻觅,嗅觉极其灵敏,是不会轻易迷路的。如果是真的,肯定有别的原因促使它到附近来的。”

    丁十三回到家里,那只白尾猊鼠抓回来的当天被他养在一个笼子里,他知道这东西的珍贵,自然不会轻易伤害到它。

    丁十三去了笼子又回到大宅里,轻轻把笼子放在堂屋里。

《炼阳》外篇十一 青阳镇

    这两天实在是没时间了,下周又是品书,有点时间也要好好构思一下,先传两章外篇,下周就是吐血也要让大家看的爽!——

    丁占坤定睛观看,就见笼子里的白尾猊鼠长约一尺三寸,通身银灰色的皮毛烁烁发亮,两只大眼睛却呈现出宝石一样晶莹的蓝色,一条比它的身体还要大一倍的大尾巴却是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色的毛。

    最奇特的是在这只鼠类的脑袋上竟然有两个肉鼓,一个有小拇指肚大小,另一个只有黄豆大小。肉鼓上没有一根毛,肉红色的表皮泛出一种晶亮的光泽。

    丁占坤盯着看了好一会,又不敢确定的对丁奎林说道:“老大!你在外面见识多,你看这是白尾猊鼠吗?

    丁奎林也仔细的观察了好一会,这才一脸喜悦的说道:

    “不错!这确实是一只白尾猊鼠,应该还是一只成年的猊鼠。”

    他不停地搓着双手,兴奋地说道:“哎呀!真是难得啊,这么大的一只,送出去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丁奎山当初也没有注意过丁十三抓住的是珍贵的白尾猊鼠,这时候也仔细的观察着,却有了别的发现,他奇道:

    “爹。你看这只白尾猊鼠头上怎么有两个肉鼓呢?不是说一只猊鼠只有一只肉鼓吗?”

    白尾猊鼠的尾巴都比鼠身大一倍以上。这条长尾通体雪白,尾毛蓬松绵长,取之硝制成毛领,乃是达官贵妇的最爱,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但是白尾猊鼠最珍贵的地方并不是尾巴,而是在它的头上生长着一颗豆大的肉鼓。

    捉住活的白尾猊鼠,用力掐住它的尾巴,白尾猊鼠全身的血液会聚集到头上的那颗肉鼓内。这时候用针刺破肉鼓,得其精血,合酒饮之能强健体魄,延长寿元。这才是它最珍贵的所在。

    不过一只白尾猊鼠头上的肉鼓只能取一次精血,取过之后肉鼓就会消失。所以白尾猊鼠才更为难得。

    丁占坤也注意到了,他皱了皱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丁十三也看到了,他没有感觉到太过奇怪,按照原来世界的解释,这可能只是一种基因的问题而已,出现几个异于同类的个例也很正常。

    只不过这话不能跟他们说,说了他们更弄不明白了,还不如让他们糊涂账更好。

    丁十三道:“爷爷!有两个肉鼓不好吗。正好多出一个肉鼓来,我们取了其中一颗的精血给你喝了,正好还剩下一颗,给那段老爷子送去就行了。您喝了这精血,身体更强健,能长命百岁了。”

    丁奎山也高兴的说道:“十三说的对,这只白尾猊鼠有两个肉鼓,说明爹您有这个福气,这多出来的一颗就是给您准备的。”

    丁占坤见孙子如此懂事,心里也是高兴的紧,摸着胡须不住的点头微笑。

    丁奎山伸手去笼子中捉白尾猊鼠的尾巴,丁十三却想到什么,大声道:“等等!”

    话音刚落,笼子里白尾猊鼠浑身红光一冒,一道红光从笼子里穿出来,直奔丁奎山的面门。丁奎山吓了一跳,举手一档,就觉得手上一阵剧痛,赶紧抽回手一看,手上印出一个深深的伤口,鲜血直冒。

    丁奎林惊呼出声道:“天啊!灵兽!竟然是灵兽!”

    丁十三见丁奎山的手被白尾猊鼠抓伤,心中大怒,一股强大的真气顺着手掌发出,一抓抓住白尾猊鼠的尾巴,一掌打在鼠头上,打的白尾猊鼠吱吱乱叫。

    丁奎林的眼睛都瞪直了,手上一用力,就觉得颚下一疼,竟然拔下一缕胡须来。他嘴里吃吃的说道:“天啊!十三!这竟然是一只上了品阶的灵兽!”

    “灵兽?”

    丁占坤和丁奎山听到灵兽二字,也吃惊的张大了嘴,丁奎山也顾不上自己手上还鲜血直流,紧张的问:“大哥!你说什么,十三抓住的这只白尾猊鼠竟然是灵兽?你不会看错了吧?”

    丁奎林眼睛一瞪道:“看错!你没看到这白尾猊鼠刚才身上冒出红光吗?而且还能外放伤人,这山里的普通野兽有这种能力吗?不过这猊鼠身上的红光还浅,应该是刚入品阶的灵兽,否则这一道光刃过来,你的胳膊就得断掉了。”

    丁奎山也是不住后怕,脸上冒出汗来。

    丁奎林疑惑的说道:“只是没听说过这白尾猊鼠也有灵兽啊,这鼠类的野兽修成灵兽的几率更小,即使修成了灵兽,攻击力也很弱,所以你中了它一记光刃,只不过一道血口而已。”

    丁占坤也惊愕不已,要知道这灵兽却是是非同小可的事。

    丁十三本来觉得这只白尾猊鼠比较不寻常,和传说中的比起来更加难以降服,倒也没想到居然是一只灵兽,也是暗暗吃惊。

    这灵兽不同于一般的野兽,乃是开启了一定灵智的野兽,比起普通的野兽来更加的聪明,当然能力也更加的强悍。

    灵兽上了品阶也和武者一样,灵兽共分九阶,一阶灵兽的实力相当于人类的初阶战者,二阶灵兽相当于中阶战者,以此类推,九阶灵兽相当于人类的高阶战师。灵兽的体内产生的阶位对应着战者的战气颜色,这白尾猊鼠闪现淡红色光芒,应该是一阶灵兽而已。

    据说灵兽也能突破九阶,一旦突破九阶,就不再是灵兽,而是圣兽。传说圣兽能够自由变换形体,在人形和原形之间自由转换,随心所欲。

    丁十三听了丁奎林对灵兽的讲解,心中了然,听到丁奎山说起鼠类进阶极难,忽的心里一动,想起当日抓住白尾猊鼠时在地上发现的那把绿石钥匙,那把钥匙会不会是和白尾猊鼠一起出现的呢,难道这白尾猊鼠的进阶和那把绿石钥匙有什么关系吗。

    丁十三心里思索着,手上却没有放开白尾猊鼠,他对着白尾猊鼠训斥道:“别管你是不是劳什子的灵兽,竟敢打伤我爹,真是不知死活,你老老实实贡献点精血出来给我爷爷,要不然我把你扒皮抽筋,做成皮帽子。”

    猊鼠吃痛的四肢乱蹬,丁十三左手如铁钳一样卡住它,右手用力一掐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猊鼠头上的肉鼓在他揪住尾巴之后,本来就泛着光泽的表皮渐渐变得更加晶莹通透,光泽也越来越盛。眼见着两颗肉鼓变得像两颗红宝石一样红润,丁奎林拿了一根针用针尖在那颗大的肉鼓上一刺。

    哧——

    一股鲜红的血线喷了出来,丁奎林早有准备,另一只手里的瓷杯早就把这股血线接了个正着。在瓷杯中加入了大半杯酒,小心的捧到丁占坤的跟前。

    丁占坤端着瓷杯,看着里面血红色的酒水,欣慰的看着丁十三,慢慢的把杯中的酒喝了进去。

    这时候,那白尾猊鼠头上的肉鼓被丁十三放了血后,竟渐渐的瘪了下去,一会的时间原来长肉鼓的位置就和周围的头皮一样的平了,周围的毛发扑倒下来,遮住了那块光滑的地方。

    眨眼的时间,竟好像那里从来没有长过什么肉鼓一样,让丁奎山三人都啧啧称奇。

    白尾猊鼠随着精血被取走,整个鼠身也瘫软下来,一点精神和力气也没有了。

    丁占坤精血下肚,就感觉一阵暖洋洋的感觉从五脏六腑里慢慢渗透开来,浑身一种从来没有感觉过的舒服顺畅,舒服的他想要喊出来,不禁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种感觉。

    过了一顿饭光景,那种暖洋洋的气息散布到了全身的每个角落,他感觉到浑身充满了久违了的力量,好像又恢复到了三四十岁时候的状态。

    丁占坤从堂屋里出来,站在院子里呼呼呼地挥动了几下手臂,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近几年来一直困扰着自己的腰疼也消失不见了。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白尾猊鼠的精血果然像传言中说的那么神奇。哈哈!”

    丁奎山见老爹精神焕发的样子也是心中高兴,不禁也羡慕的看了看白尾猊鼠头上另一个肉鼓。

    那白尾猊鼠好像心生感应,本来委顿在地的身体忽然绷紧,一下子跳起来缩到笼子角落,一脸惊恐警惕的看着丁奎山。

    丁奎山愕然,丁奎林见了呵斥道:

    “老二你别眼馋了,这精血对爹来说是大补之物,你现在正是血气旺盛的年纪,又不是练武的人,要是喝了这猊鼠的精血,弄不好就会七窍流血了。”

    丁奎山脖子一缩,不再言语了。

    丁奎林沉吟片刻说道:“这白尾猊鼠既然是灵兽,那就不能再按照刚才说的送给段家做寿礼了。要知道一般的白尾猊鼠最起码价值一百两白银,而一般的一阶灵兽价值超过两百两白银,这只白尾猊鼠又是灵兽,非常稀少,最起码也得值四百两白银。”

    丁占坤和丁奎山听了这话都是吃惊非小,没想到这只白尾猊鼠能值这么多。

    在这个世界里,通用的货币是铜币、白银和黄金。

    铜币和白银的兑换比例是一千比一,一千枚铜币兑换一两白银;

    白银和黄金的兑换比例是一百比一,一百两白银兑换一两黄金。

    普通人家一年的总收入不过十两白银而已,丁奎山的铁匠铺包揽了附近七八个村子的生意,一年收入也不过二十两白银。

    由此可见这白尾猊鼠确实是珍贵异常。若真能售出四百两白银,顶的上丁家庄几年的收入,自然不能轻易送给段云涯做寿礼了。

    而且丁奎林在镇主府任职,也算经过许多事故,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

    这白尾猊鼠如此珍贵,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了,自然不是无权无势的丁家能够保的住的,说不定还会因此惹上祸端。

    ―――――――――――――――

    乾元历四月十二。

    今天的天气依旧是晴朗无云,湛蓝的天空像一块蓝水晶一样晶莹剔透,只是看着也觉得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丁十三感叹着,在原来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可能看见这么清澈的天空了。即使是在大洋中的天空也没有这么的纯净。

    丁十三骑在一头青骡的背上,骡背的后面驮着一个笼子,笼子四周都用黑布遮盖着,里面关着那只白尾猊鼠。

    丁奎林和丁占坤坐在同一辆青骡马车上,马车上拉的是一些山中的特产和风干的野味之类的。

    这些东西是送给段家老爷子做寿礼用的。

    昨天几人商量之后,决定还是不把白尾猊鼠作为寿礼送出来,只是又收集了一些山珍野味之类的普通礼品。

    丁家父子决定将白尾猊鼠卖掉,毕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丁占坤昨天喝了白尾猊鼠的精血,感觉到浑身的衰弱感尽去,充满了活力。

    丁奎林坐在车辕上对丁十三说道:“十三啊!你从来还没到青阳镇去过吧。到了那里你会大开眼界的,青阳镇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一个大镇。光镇子上的常住居民就有上万人,各种商铺也有很多,你要是想要什么吃的、玩的就和大伯说,大伯一定买给你。”

    丁占坤也说道:“那里有很多好吃的,什么冰糖葫芦、蜜饯、炸糕、面人。爷爷每样都给你买一个好吗?对了,还有风筝、摇鼓……”

    他对这个孙子是满意之极,所以把能想到的小孩子喜欢的好吃的好玩的都说出来,恨不得都买给丁十三才好。

    丁十三心中暗暗苦笑,这些东西对自己那有什么吸引力啊,可是还得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真是郁闷之极。

    丁十三道:“爷爷。我不要那些什么吃的、玩的,到了青阳镇,您帮我的短刀配一把好的刀鞘就好了。”

    他这次跟着丁占坤出来,把那把短刀也带在了身边,只不过短刀还是用那块木头装着,十分的不美观。

    丁奎林道:“哦!十三的短刀?你爹给你打造的那把吗?昨天倒是听你爹说了,来!拿给大伯看看。”

    丁十三赶紧把刀连着木鞘递了过来。

    丁奎林接过来,把刀从木鞘中拔出来,就是一愣。他也从来没见过这个形状的短刀。

    他仔细端详了片刻,有些奇怪的说道:“十三,这把刀很是锋利,确实是一把好刀。只是这刀的样子怎么这么奇特?这刀背上的尖齿以及刀身侧的槽是做什么用的?”

    丁十三说道:“那刀背上的锯齿能够很容易的锯断木头和铁棍之类的东西。至于刀身两旁的那两道槽,我叫它们血槽,当刀子插到野兽身上时,血就会顺着血槽喷出来,让野兽更容易失去抵抗力。”

    丁奎林深吸了一口凉气,他见多识广,立刻就明白了这两个不同之处的厉害。那锯齿的功能也就罢了,那两道血槽真是非同小可。

    虽然丁十三口口声声只说用在野兽身上,但用在人身上一样有效,而且肯定效果更大,毕竟人比起野兽来承受能力低了许多。

    丁家庄距离青阳镇大约有七十多里路,虽然不算远,但是路很难走,走了大概两个多时辰,也就是四五个小时,直到下晌的时候,才看到了路边一块石碑,上面刻着“青阳镇”。

    过了石碑,转上了一条大路。路面平坦宽阔了许多,路上也渐渐有了不少担担儿、推车、骑骡马的人流。

    青阳镇位于江州的东南部,位处交通要路的中心,几条贯通全州的大路都从青阳镇经过。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商业也很发到。各地客商到全国行商都要路过这里,使得青阳镇非常的繁华。

    从南门进了镇,里面共有三横四竖几道大街,大街非常宽阔,每条大街都能供三辆马车并行。

    两侧临街都是高大气派的各种商铺、饭庄、旅店。家家窗明门净,人流出入不断,店里掌柜伙计迎来送往,各个笑脸可掬。

    街上摆摊的小贩也是很多,卖小吃的、做糖人的、剃头刮脸的、挎着篮子卖水果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街上行人摩肩擦踵,热闹非常。

    丁十三虽在原来的世界见惯了高楼大厦,但是来到这个世界六年的时间,只在小小的丁家庄呆着,整日里看见的都是那几个熟人。乍一见这么热闹的景象,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丁占坤年轻时走南闯北到过许多大地方,所以来到青阳镇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他偷着一看丁十三,发现这个小孙子虽然也是歪着头津津有味的看热闹,却一点没有一个小孩子的惊诧好奇,心中也是暗自惊异。

    忽然间街上一阵大乱,人们大声呼喊,还夹杂着小孩子地哭喊声。

    正是下午时分,宽阔的大街上本来人流正盛,突然从青阳镇的南大门冲进来一队人马。最前面开道的是四匹高大的黑色乌云骥。

    这“乌云骥”是良马的一种,脑袋硕大,浑身乌黑,跑起来风驰电掣,像一朵乌云在平地飞行一样,所以叫做“乌云骥”。

    这四匹乌云骥的后面跟着两辆华丽的马车,车篷用红杉木制成,外面罩着黄金色的锦缎帷幔,车厢宽大,每辆车前由六匹壮硕的乌云骥拉着。

    这一队车骑从青阳镇南门驶入,竟然并不减速。前面四匹乌云骥上乘坐的骑士都是身着金色衣袍,腰中挎着长刀,手持马鞭在空中甩出“啪啪”的鞭花来。

    大街上的人们一阵鸡飞狗跳,慌乱的向两旁躲闪,忙乱中不少的担子被掀翻、摊子被挤倒。至于鞋子挤掉衣服挤破的就更是多了。

    丁占坤驾着骡车一是闪避不及,一匹乌云骥风驰电掣般来到跟前,马上骑士一鞭子就抽下来,丁占坤尽量向旁一闪,胳膊上还是被扫上了一下。

    这一下力道不轻,丁占坤胳膊上的衣服被打的布片碎裂,一道蜿蜒的血痕深深的印在胳膊上。

    丁十三见到爷爷被打,心里大怒,就想上去拦住车马,不过街上人流杂乱,人们都在惊慌的闪避,一时之间也挤不到前面去。

    那一列车马,毫不停留,啪啪的鞭响声中,马蹄狂奔。

    蓦地!最前面两匹乌云骥好像被一道无形绳索绊到一样,发出两声凄厉的长嘶,马上的骑士用力想稳住马匹,却毫无效果,巨大的马身轰然倒在大街上的青石上。

    马上的两个骑士身手不弱,在马身倒地的刹那间,飞身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腾,轻轻落在远处。

    只是前面的马匹毫无预兆的翻倒在地,后面疾驰的马车来势迅猛,前面一辆马车的驾者慌忙之间,猛拉缰绳,前面的乌云骥惊声长嘶,人立而起,两旁的乌云骥却没有直接反应过来,还在全力向前冲,一时之间六匹健马装在了一起,后面的豪华马车禁不住这种冲撞,直接侧翻起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后面马车上忽然箭一般窜出一人,跃到半空凌空一个转身,正落到前一辆马车跟前,双手一托,那辆巨大的如一座小房子样的马车竟然被他托了回去,落到青石板上,轰然大震。

    那人把马车托平,又急跃而起,到了几匹乌云骥上空,向下一落,双手在两匹乌云骥背上一按,本来正狂蹦惊跳的乌云骥似乎收到了巨大的压力,双腿极力的颤抖着,却是一动也动不了了。

    那人又接连在其余几匹马背上按了几下,其余几匹健马也都安静下来。

    那人这才飘然落到车辕处,众人见他轻而易举间就把一场混乱化于无形,确实是神通非凡。虽然不齿于他们当街纵马的作为,还是齐声喝彩。

    那人一身金色劲装,面白短须,大约四十岁左右,双目炯炯有神。

    解决了眼前的祸乱,他站在车辕上朗声说道:

    “不只是那位朋友在此!在下牧野长青。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只不过阁下行此偷袭之事,却是对我牧野家的挑衅吗?”

    这时从第一辆马车的车厢里钻出一个脑袋来,灰头土脸,一脸的惊恐紧张之色,失声叫道:

    “三叔!可吓死我了。是谁干的?那个不要命的敢惹我们牧野家,要让我抓到他,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块、扒皮抽筋……”

    牧野长青把脸一沉“闭嘴!要不是你非要让护卫在大街上狂奔,怎么会这样?以后给我老实点。”

    那脑袋嗖的缩回了车厢,似乎对这个牧野长青很是惧怕。

    牧野长青见四下无声,眼光如电,在四周的人群脸上来回扫视了几遍,被他眼神扫到的人都觉得好像是被一柄利剑刺到一样,纷纷闭眼。

    丁十三见他眼光就要扫到自己脸上,眼睑下垂,避过了牧野长青的目光。事情并不是他做的,也不是怕那牧野长青的眼神,只是不想那么麻烦而已。

    牧野长青的眼神在丁十三身上一扫而过,他收回了眼神,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心里也是暗暗吃惊。

    牧野长青本身是战士境高阶,也算是一个高手了,在乌云骥受惊倒地之前,他并没有感觉到四周有战气波动的情况,那只能说明这件事要么确实只是个意外事件,另一个可能就是出手暗算的人的修为在牧野长青之上。

    不过牧野长青不相信这是个意外,牧野家的乌云骥是训练有素的骏马,而且那几个骑士也都有着战者高阶的实力,怎么可能在这么平坦的大街上出现这种意外呢。

    那就只有后一种可能了,出手的人境界比自己高。最起码也是初阶战师的修为。

    虽然高阶战士和初阶战师只差一个境界,但是牧野长青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有多么大。如果这事发生在江州,那么自己也不用担心,战师强者虽然厉害,但是在牧野家族的庞大势力下,也并不惧怕。

    可是这里并不是家族的地盘,自己一行最高的修为就是自己,没想到在小小的青阳镇会遇到战师境的高手。

    要知道那可是战师境啊!真正站在大陆顶端行列的强者。即使是牧野家族也不过只有三个战师境强者而已。

    牧野长青心中片刻就转过了无数念头,最终还是决定吃了这个哑巴亏。

    牧野家护卫重新整顿了车马,没有再放马奔跑,而是慢慢的行进而去。

    牧野长青没有感应到什么,丁十三却感觉到了。

    在最前面两匹马受惊的同时,丁十三感应到一股尖锐的若有若无的战气在空气里一闪而逝,随后就发生了后面的混乱,他顺着刚才感觉的方向看去。在拥挤杂乱的人群里,有一个身着灰布长衫的中年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个中年人貌不惊人,很是普通,他的身体随着人们的拥挤而来回摇晃,好像很正常。丁十三却发现了中年人的摇晃隐含着一种浑然自如的平衡感,那种平衡感非常的微妙,看似东倒西歪,其实他的身体稳如泰山,身体周围似乎有一层无形的气场,周围的人群乱挤乱撞,却没有一个人能碰到他的衣服。

    丁十三想感应一下他的体内真气,只不过离得太远,感应不到。只是在丁十三的眼神落到中年人身上时,中年人的眼神也发出了一丝波动,他隔着十数丈的距离好像感到了丁十三对他的注视,和丁十三对视了一眼,看到丁十三只是个小孩子,眼中闪出一丝惊讶。

    人群渐渐散开,丁十三挤到丁占坤跟前,丁奎林正用一块白布给丁占坤包扎伤口。丁十三愤然道:“刚才那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嚣张,大街上就敢纵马狂奔,要是出了人命怎么办?”

    丁奎林也是一脸的愤恨,却叹了口气道:“唉!那是江州三大世界之一牧野家族的人,看样子还是牧野家的重要人物,普通老百姓的死活那会在他们眼中,就算是当街踩死几个人又能怎么样,还能有人敢找他们的麻烦吗?”

    丁十三自然也知道这种特权阶层不管在那个世界都是存在的,不过还是暗暗记住了牧野家的名字。他并不是行侠仗义的大侠,也不是正义感泛滥的烂好人,但是自己的家人被辱,自然不能善罢甘休。虽然自己现在还不具备报复的能力,但总有一天他会成长起来,到时候,一定要让这个牧野家族为今天之事付出代价。

    ―――――――――――――

    丁奎林虽然在青阳镇有住宅,只是面积不大,他将丁占坤爷孙俩带到一个客栈安置下来。客栈处在青阳镇一条不大的街道内,门脸也不算大,门上悬挂一块牌匾,写着四个大字:

    悦来老店!

    丁奎林三人走进店里,要了一间上房,一天只用二十个铜币。

    进到房间,外面是一个大房间,里面还有一个小的卧房,房间里陈列的很是齐全,家具等一应之物都很细致干净,和丁十三前世里的三星级酒店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丁十三这才直观的感觉到四百两白银是多大的一笔钱,要是换成Z国的货币相当于一两百万人民币,当然不能当做礼物送出去了,说暴敛天物是最轻的,不客气的说就是神经病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一两百万送人了。

    安置停当,丁占坤也怕夜长梦多,就催着丁奎林赶紧找个有实力的商家把白尾猊鼠出售。

    丁奎林道:“青阳镇最大的商行就是云梦商会了,云梦商会是乾元大陆上排名第三的大商会,在青阳镇也有分会,信誉也非常的好。一般的商家吃不下我们这只白尾猊鼠,信誉也比不上云梦商会,还是去云梦商会吧。”

    三人出了悦来客栈,跟着丁奎林直奔云梦商会青阳镇分会而去。

    云梦商会位于青阳镇东南一条大街上,门前街道宽大,商会是一座两层的大楼,气势恢宏,十分的气派。门前两旁有两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大汉站岗护卫着。

    丁十三进门的时候感应了一下,发现两个大汉的体内流动着赤红色的战气,是两个拥有高阶战者实力的武者。看来这云梦商会的实力确实不凡,就连一个小小的分会门口站岗的都是高阶战者。

    三人进了正门,就见一层大厅内空间宽大,地面都是五尺见方的水磨石铺就,光亮如镜。

    大厅内部用木板分隔出几个区域,用红木牌子写着“兵器区”、“丹药区”、“玉器区”、“秘典区”、“灵兽区”、“符咒区”等等。

    大厅中有不少的顾客正在选购物品,也有来出售商品的人。

    其中兵器区和玉器区占用的空间最大,里面的顾客也最多,出出入入非常的热闹。

    三人一直经过丹药区、秘典区、符咒区,来到里面一个柜台前,柜台上竖着一个牌子,写着“灵兽区”。柜台后竖着一排大小不一的铁笼子,笼子里关着一些动物。

    笼子里的动物丁十三多数都不认得,不过看起来大多数都是一些小型的观赏动物,有的像小猫,有的像小狗,也有像蜥蜴的爬行类、像鹦鹉的鸟类、还有凶猛的猎豹、体型庞大的黑熊、竟然还有一条白色的巨蟒……

    丁十三忽然眼前一亮,他看见在一个笼子里正关着一只长者一条雪白大尾巴的鼠类动物。和自己抓住的白尾猊鼠一摸一样,只是身形比自己那只小了很多,鼠身只有七寸多长,尾巴也只有一尺二三寸长,不过毛色还算纯正。

    不过让丁十三觉得失望的是,他看遍了所有的笼子,也没有感应到其中有灵兽的气息,看来这一层的灵兽柜台里并没有真正的灵兽。

    一个穿着一件月白色袍子的中年人正在给一个身材肥胖,衣着华贵的贵妇人介绍着:

    “冯夫人您看!这只白尾猊鼠身形偏中上,尾巴长达一尺二寸七分,毛色雪白,一丝一毫的杂色都没有,正是白尾猊鼠中的上品啊!一百二十两白银的价格保证不贵了。”

    那胖妇人眼中冒着小星星,恨不能一口把那只白尾猊鼠吞进肚里,嘴里却挑剔着说道:“你看这个小家伙这么小,也不精神了,最重要的是你看它头上的肉鼓已经没有了,精血已经被放掉了,还有什么用啊?不过我看着它投缘,干脆这样吧!八十两!再多可就不行了。”

    中年人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说道:“冯夫人说笑了,就是因为这白尾猊鼠的精血已经被取出来,所以我们才会以一百二十两的低价出售,如果肉鼓还在的话,没有两百两您别想得到这么大一只猊鼠。”

    两人又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一番,最后胖妇人还是以一百二十两白银的价格把那只失去了肉鼓的白尾猊鼠给买走了。

    丁占坤听的心跳不已,只是这么一只失去了精血的小白尾猊鼠就能卖到一百二十两白银,那自己这只能卖到多少钱啊!

    中年人指挥着工作人员将装在笼子里的白尾猊鼠搬着,随着胖妇人喜滋滋的走了。

    看到丁奎林三人站在面前,中年人迎上来微笑着招呼道:“我是这里灵兽区的负责人,我叫林之岳。这位先生请问你想看看什么?我们云梦商会的宠物兽品种齐全,应有尽有。”

    丁奎林道:“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

    林之岳脸色并没有变化,显示出良好的修养,他依旧微笑着道:“那么你们是有什么要出售给我们吗?”

    丁奎林左右看看,见附近没有什么人注意,稍微压低了一点声音说道:“我们有一只灵兽想要卖给贵商会。”

    林之岳看着丁奎林谨慎的样子,依旧微笑着说道:“你不用紧张,在我们云梦商会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你真得有一只灵兽吗?”

    丁十三看出来他有一丝的怀疑,当下把装着白尾猊鼠的笼子往前一放,林之岳一看说道:“唔!灵兽不大嘛!”

    他把蒙在笼子上的黑布撩开一角,漫不经心的往里一瞧,忽然两只眼睛猛地一睁,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来。他又仔细看了片刻,这才露出肯定的神色来。

    林之岳把黑布一放,对几人道:“请跟我到二楼来。”

    二楼就比一楼清净了许多,并不是一个大厅,而是有很多的房间。林之岳将三人领进其中一个房间,然后就出去了。

    丁占坤有些迟疑的对丁奎林说道:“老大!这……这个云梦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丁奎林道:“不会吧!这云梦商会可是大陆三大商会之一,应该很有信誉的。没问题,没问题……”

    丁十三也有些警惕,在前世这种什么大企业大财团言而无信、巧取豪夺的事情并不新鲜。他刚才感应到了林之岳体内淡橙色的战气,应该是一个初阶战士境,按照他现在的实力虽然不一定能够取胜,但是全身而退还是可能的。

    不过还有丁占坤和丁奎林两人,他恐怕没法护得住他们。而且这云梦商会肯定有比林之岳更高的高手,想到这里,丁十三只能安下心来,随机应变。

    片刻!林之岳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一起走了进来,看林之岳的神情这老者的身份肯定在林之岳之上。

    老者进了房间,先撩起笼子上的围挡布,白尾猊鼠整个暴露出来。白尾猊鼠被黑布围着,在黑暗中度过了半天的时间,猛然一阵光亮,不由得又暴怒起来,在笼子里乱蹦乱跳,身上淡红色的光芒也显露出来。如果不是那条铁链锁着它,早就把笼子撞破了。

    老者眼睛一亮,面露喜色,自语道:“没想到!真是一只灵兽白尾猊鼠!这还真是不常见啊。”

    这时候老者才转过脸来看了看丁奎林父子,说道:“这灵兽白尾猊鼠是你们带来的?”

    丁奎林点头称是。老者自顾自的说道:“这白尾猊鼠是一只成年鼠,而且毛色纯正,头上精血肉鼓不缺,乃是一只上品白尾猊鼠。单只这一只猊鼠我商会可以出价一百六十两……”

    “更为难得的是,这只猊鼠竟然还是一阶灵兽,普通的一阶灵兽价值两百两白银,这白尾猊鼠灵兽却是比较稀少,白尾猊鼠达到零售境界,精血效用也会成倍增加。”老者一捋胡须,“这样吧,这只白尾猊鼠我商会出价四百五十两白银。不知道你们对这个价格还满意吗?”

    丁占坤听到“四百五十两白银”心中狠跳了一下,虽然在家里丁奎林也估出了四百两白银的价格,但那只是在家里估计的,现在听到这商会的人亲口说出,自然是震撼不已。

    丁奎林听到四百五十两白银的价格也是心头狂跳,他看了看丁占坤的眼色,丁占坤故作平静的微微点了点头。

    丁奎林对老者说道:“好吧!这白尾猊鼠我们出售了。”

    丁十三并没有对这四百五十两白银的价格产生太大的反应,只是觉得这云梦商会果然不愧是大陆三大商会之一,出价确实公道。

    老者道:“不知道你们是要现银还是要银票呢?”

    丁奎林做主道:“四百两白银用银票,其余的五十两给现银吧。”

    老者点头,示意林之岳一下,林之岳转身出去了。

    过了片刻,林之岳拿了一个皮袋子进来,打开皮袋子,里面是一堆白花花的白色银块。又放了四张银票在桌子上。

    丁奎林查看了一下银块,又拿起银票仔细查验了,每一张都是大陆通用的一百两面额的银票。当下对丁占坤点了点头。

    交易进行的很顺利,老者交易完成就直接离开了,好像这个交易在他眼中并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也是作为一个庞大商会的分会负责人,一笔四百五十两白银的交易确实不算什么。

    估计要不是白尾猊鼠灵兽较为少见,可能老者连出现都不会出现。

    交割完毕,林之岳将三人送到楼下,对丁奎林说道:“如果以后再有什么野兽灵兽之类的,尽管送到我们云梦商会来,我们的价格保证会让您满意的。”

    又递过一张铜牌说道:“这是我云梦商会的贵宾牌,虽然只是最初等的铜牌,不过在云梦商会任何一件分会购物都可以享受九五折优惠。”

    丁占坤接过来,铜牌乃是黄铜制成,正面雕刻了一朵巨大的云朵,云朵下面有两个篆字,丁奎林认出正是云梦两个字。当下道了声谢,客气寒暄了几句,几人便向外走去。

    丁十三暗中点头,这云梦商会不愧能做到大陆三大商会之一,经营细节方面做得还是很到位的,虽然自己等人只是来出售物品的,但是送了这张贵宾牌,就多出了许多在商会选购所需商品的几率,对于提升商会的销量大有好处。

    丁十三忽然在标有“兵器区”的区域停了下来,对丁占坤说道:“爷爷!我想看看这里有没有合适的刀鞘。”

    丁占坤豪迈的道:“应该的!应该的!十三立了大功,在这里好好看看,买个最好的刀鞘,不要怕贵。”白尾猊鼠卖出了四百五十两白银,丁占坤心里兴奋的很,对丁十三也是越看越喜爱,自然很大方的答应了。

    祖孙两个迈步进了兵器区。

《炼阳》外篇十二 客栈中

    PS:有人说我是在凑字数,其实不是,外篇也是我很用心写的,想必各位亲们也能从字里行间感觉出来,但是请不要把丁十三和丁阳等同起来,丁阳并不是穿越者,而是土生土长的玄黄大陆的孩子。外篇会写到丁十三离开青阳镇为止,也算是一个完整的东西了。

    最后再次感谢关注《炼阳》的各位亲们,如果能不吝收藏一下,就更好了!

    ————————————————————————————————————

    云梦商会。

    “兵器区”里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墙上密密麻麻的挂着各种各样的兵器。丁十三用心的看着,发现这个世界的兵器种类和原来世界里的兵器种类相比少了很多。

    在原来世界里兵器的种类非常繁多,流传较广的有十八般兵刃,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镗、镰、槊、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

    当然现实中远不止这些,上千年的武林冷兵器时代,武林人士发展创造出出了许许多多奇形怪状,有着奇异作用的杀人兵器来。比较著名的有什么五行轮、峨眉刺、判官笔、天魔琴、**笛……

    因为兵器的最终目的就是杀戮,怎么最有效的对敌人造成杀伤是制造兵刃永恒的主题。

    这个世界里的兵器类型相对简单许多,比较常用的就是剑、斧、枪、刀等几种。

    只是一种兵器也能创造出许多不同的样式来。墙上摆着的剑就有几十种,有双手大剑、十字剑、长剑、狼牙剑、软剑、蛇形剑、单刃剑、锯齿剑等等等等,几百柄各式各样的兵器聚集在一起,散发着一股冷峻肃杀的气息。

    兵器区的客人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在挑选着各种各样的兵器,以选剑的居多,看来这个世界还是以剑为主的。

    丁十三走进兵器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走上来,向着丁奎林父子问道:“欢迎到云梦商会,我叫孟清,是兵器区的服务人员。请问二位需要什么样的兵器呢?我们云梦商行的兵器是最全的,保证能让您选到称心如意的兵器。”

    他没有问丁十三需要什么,不过也难怪,一般人很少会认为一个六岁的小孩子会选购什么兵器。

    丁十三道:“我需要一把好的剑鞘。”

    孟清略微有些吃惊的看了看丁十三,又看了看丁占坤,见丁占坤点点头,忙微笑着对丁十三道:“哦!好的。本商会有很多样式和材质的刀鞘,请跟我到这边来看。”

    说着,孟清将丁十三带到一个柜台前。柜台上满满当当的全都是各种样式的剑鞘和刀鞘,长短不一,琳琅满目。

    丁十三仔细的在柜台上搜寻着,不一会他的眼神被一把黑色的短刀鞘给吸引住了。

    这把刀鞘通体呈乌金色,外面朴实无华,没有什么绚丽的纹饰、金边、宝石之类,只是在靠近鞘口出雕出两道腾云线。丁十三把刀鞘托在手中,分量很轻,他把那把精铁短刀从木鞘里拔出来,往这把刀鞘中一插,居然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丁十三满意的点点头,对孟清道:“这把刀鞘多少钱?”

    孟清道:“小少爷你可真有眼力。这把刀鞘是我们云梦商会青阳分会最好的一把了,这把刀鞘是我们云梦商会的欧智子大师使用上好的変牛牛皮精制而成,里面使用风磨铜做骨,看起来平平无奇,其实朴实大气,实在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刀鞘。”

    丁十三见他讲起来没完了,赶紧打断道:“别把这把刀鞘说得像是天上有地上无的,我要是看上别的刀鞘,你也是这一套话吧?你就直说这把刀鞘到底多少钱吧?不过我告诉你不要随便狮子大开口,小心砸了云梦商会的名声。”

    孟清脸上微微一红,显然是没想到丁十三这么小的孩子说话如此老练。微微一笑道:“小少爷说笑了,我夸夸这把刀鞘也只是为了让您有个更仔细的认识而已,至于价格我们云梦商会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自然不会随意开口。”

    孟清随后报出了一个三两白银的价格,丁十三心里暗暗计算了一下,三两白银大约相当于前世一万五千人民币的价位,虽然不是多高,但是也并不低。

    他心中稍一犹豫,丁占坤在后面说道:“好!三两白银就三两白银,这把刀鞘我们要了。”

    丁十三心中一暖,知道丁占坤看出来自己确实喜爱这把刀鞘,这才会痛快的买下。

    要知道三两白银也不是个小数目,只不过那只灵兽白尾猊鼠刚刚卖出了四百五十两白银,而且白尾猊鼠是丁十三一人抓住的,丁占坤当然不会吝啬这一把三两白银的刀鞘。

    当下丁占坤拿出三两白银,又取出刚才林之岳送给他们的贵宾牌,找回来一百五十铜币,丁十三把刀鞘挎在腰间,三人离开了云梦商会。

    丁奎林先赶着骡车将车上装的寿礼送到段府去,省的到了正日子太过繁忙。丁十三和丁占坤回到悦来老店休息。

    丁占坤因为一下子身上多了几百两白银,十分的兴奋,不过兴奋之中又有些忐忑,毕竟从来没有在身上带过这么多的财物。

    用过了晚饭,丁占坤在屋内休息,丁十三在屋里闷不住,走到院子里来。

    丁十三站在院子里,习习的微风吹过夜空,带来阵阵清凉的感觉。丁十三贪婪的大口呼吸这这纯净自然的空气。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六年多了,他还是对这里清爽怡人、自然清新的空气情有独钟。

    毕竟在那个世界里,空气的质量已经污染的十分严重,污浊的空气使人们的疾病易得难愈,许许多多奇怪的病症也都出现了,尤其是婴儿和老年人的健康状况及其堪忧,很多婴儿一出生就会先经历多次的呼吸道疾病。

    对于他们这些习武的人来说,空气的污浊使他们的修习进度缓慢,尤其是内劲的修炼更加的困难,污浊的空气使他们在修炼内劲过程中要耗费大半的精力来把空气中的废物和杂质排出体外。剩下能够被吸收利用增加功力的纯净空气寥寥无几。

    所以到了后来,国内的内劲高手越来越少,最后都成了大熊猫似的存在。

    丁十三在前世资质超群,再加上刻苦修炼,最重要的是丁家家传的太极却是有独特的奥妙之处,在炼精化气、以形引气方面有非凡的效果。丁十三才在接近二十岁的时候,真正做到了内劲外放、收放自如的境界,在当时的武林中绝对能进入百名强者之列。

    只不过丁家在武林中不为人所知而已,虽然丁十三弱冠之年即成为内劲高手,少年宗师。不过按照那个世界的修行环境的急剧恶化,丁十三那一世能够打通任督二脉,成就先天传奇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在这个世界,空气中杂质稀少,氧气含量极其丰富,空气中的游离能量庞大,对于练武之人的修炼是事半功倍。丁十三三岁开始重拾太极拳法,到了六岁就已大成,虽然有前世的积累,不可否认这个世界更加适合他的修炼也很重要。

    而前日在机缘巧合之下,他竟然贯通了任督二脉,达到气血交融,浑圆无隙之境。当然他只是将任督二脉打通而已,并不是说他现在就已经有了先天高手的实力。

    一般武者的程序是先通过修炼来积累体内的真气,等到体内的真气突破一个个量的瓶颈,最后达到冲击任督二脉的程度时,才会控制体内所有的真气去贯通任督二脉。当然这个过程十分的困难,也有一定的风险。

    但是一旦冲破了任督二脉之间的那一段断脉的阻隔,多年修炼而成的真气就会在体内形成一个流畅的周天回路,本来已经很雄厚的真气经过回路的不断循环,会变得更加的强大,而打通了任督二脉的人也会实力大增,达到返朴归元之境。

    而丁十三却是利用前世的修为经验,先打通了任督二脉,虽然在体内形成了浑圆自如、阴阳合一的周天循环,但是它毕竟真气积累太少,所以还不能算上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不过他已经形成了循环周天,再修炼起来就会减少很多的弯路,比起一般人要快上数倍不止。再加上他前世武道经验不低,假以时日必定能够大放异彩,成为高手。

    丁十三在院中吐纳调息了一番,睁开眼睛,就看见院子里的石桌石凳上坐了几个房客正在聊天。爷爷丁占坤也在其中。

    北面的石凳上坐着一个中年人,身穿灰布长衫,貌不惊人,面目普通的让人看过之后很难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丁十三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中年人正是下午在大街上的那个他看不出深浅的高手,很有可能就是暗中出手教训牧野家车队的人。

    中年人抬眼望了一眼丁十三,眼中平淡无波,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惊诧失神的。

    丁占坤正和几人谈话,见丁十三走来,就把丁十三叫过来,把几人给他介绍了一下。

    一个是来自铁罗镇的布商田宁贵,瘦黄脸,颚下一缕山羊胡,一双小眼睛透着精明;另一个来自城角镇的粮商高铨,身材肥壮,满脸横肉,把眼睛挤得只剩下了一条小缝。

    还有两个都是来自竹林镇的客商,一个是经营竹器的张恒全,一个是经营文房四宝的叫做秦文瀚。这两个人却是共住一套客房。

    介绍到那个灰衣中年人,中年人自称名叫司马忘,来自远处的千里之外的云梦州,游商经过此地,在此暂住。

    谈起话来才知道,原来田宁贵等四人也都是来参加青阳镇主段云涯的寿宴的。

    这段云涯不光是青阳镇镇主,还是段氏商行的东主,段氏商行虽然不不上大乾商会、密云商会、云梦商会这大陆三大商会,在江州以及附近几个州的范围也是一个较大的商业组织,旗下共有三十六个分会,很多实力小的商家都依附在段氏商行。

    段老爷子做六十整寿,这些附属的小商家自然也要来祝贺献礼。

    司马忘本来只是游商路过,不过倒也和段氏商行有过几次交集,闻得众人都是要去段府祝寿,当下也表示和众人一起去凑个热闹。

    几人在院中畅谈大路上的奇闻异事,众人大都是四处行商的商贾,都是见识广博,自然不缺少谈资,都把自己在大陆行商中遇到的稀奇古怪和惊险刺激的经历拿出来,丁十三在一旁倒也听得津津有味,并不枯燥乏味。

    夜已渐深,众人困意渐浓,于是曲终人散,各自回房休息。

    丁占坤很快就睡熟了,丁十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他的心里不住的在想着原来世界的事情。

    丁十三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原来世界里的点点滴滴,

    毕竟在上一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多个春秋,虽然后来收到了感情上的伤害,一度曾经自暴自弃过,但是那个世界还有自己的父母,还有疼爱自己的爷爷,还有很多很多关心自己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地忘记呢!

    最开始的时候,丁十三的心里一想起来,心里就如同被放进油锅里煎炸一样,痛苦的无法言喻,那种痛苦和寂寥根本是语言无法形容的,虽然丁奎山夫妇对他也很爱护,但是丁十三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子,他前世成熟的思想正是他无比痛苦的根本原因。

    所以丁十三到山里瀑布下练习抗冲击能力,又每日都坚持抡锤锻体,不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四肢无力不算完,一方面是为了突破极限,增加体能,但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为了要通过这些超强度的锻炼来排解自己的痛苦。

    丁十三前世醉心武功,不过在大学期间网络玄幻小说风行一时,他也多少接触过一些穿越重生的玄幻,那里面的主角都能很快融入到穿越到的世界,几章一过基本上完全成了本地人。当时看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真正自己穿越了,才发现原来那都是骗人的,完全忘记原来世界的亲人朋友哪里有那么容易。

    丁十三刚开始也思考过有没有回到原来世界的可能,不过他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什么可行的方案来。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机缘巧合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寻秦记》中的项少龙是通过时光机器回到秦朝,好赖还算是一个空间,只是不是一个时间。

    而且项少龙还带着接收器,所以后来才会有项少龙想办法收集电力,想给接收器充电在回到原来世界的情节出现。(注:这个情节见于古天乐版电影《寻秦记》,黄易大大的小说里没有这个情节)

    而自己现在穿越的这个世界,不但时间不对,就连空间都不是自己原来那个世界,最起码自己没听说Z过历史上有过类似的时代。自己要回到原来世界,还真是比自己成神成仙还要更离谱。

    除非像某些玄幻小说里说的,修炼到破碎虚空,能够撕裂时间空间,任意纵横宇宙,穿梭过去未来?

    丁十三自嘲的笑了笑,打消了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他从床上下来,又来到院子里的青桐树下,既然睡不着,就再练习太极拳吧。

《炼阳》外篇十三 夜采花

    身形展开,一路路打下来,他现在体内经脉已通,周天循环气感连绵不息,真气在体内一百零八个窍穴之间转圜自然流顺,真正做到了是有如长江大河,滔滔不断,高山流水,连绵不绝。

    体内的经脉虽然相互缠绕在一起,但是经脉内无一处阻碍,却像展开了一条长达千万里的通途大道,真气就像一列达到极速的列车,在宽阔的大道上风驰电掣。

    丁十三就觉得自己好像从自己的身体内飘了出来,感觉像是自己展开了一张席子一样,身体化成了空气中的粒粒尘埃,逐渐的想四周放散开来,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远。一丈、两丈、三丈……一只扩散到了七丈方圆,扩散才渐渐停止。

    他内心惊诧不已,猛的一惊,漫天的思感瞬间如万川归海一般急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内。

    丁十三顿时觉得惶恐不已,刚才那种感觉就像自己被分解成了无数的分子,不过方圆七丈的范围都在他的感应之中,那种窥明一切的感觉也很有兴奋感。

    尝试着再把思感外放到四周,那种感觉又重新回来了。

    他慢慢的把思感向客栈的房间里延伸过去,他发现田宁贵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是在高铨的房间里,高铨的房间里没有点灯,两人在黑暗中坐在桌旁在小声的谈话。

    他能够清楚地听到他们的谈话声,虽然听起来很遥远,不过能够听得清楚。

    田宁贵正说着:“我已经和段家的二公子段世杰联系上了,给他送了两百两白银,他答应把咱们俩推举为北五镇总会的执事。”

    高铨低声道:“是啊!这次为了搞定这件事,咱们可是下了不少的本钱,光是给段老头做寿礼的那尊玉寿桃,就花了五百两银子。要是搞不定,可就亏大了。”

    田宁贵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只要能弄成了这件事,到时候别说一个玉寿桃,就是十个、二十个也不算什么。”

    高铨又道:“这次咱们趁着段云涯寿辰,如果能成为北五镇总会的执事,再争取让段家把段氏商行在江州北部的总采购交给咱们来做,那咱们的前途就是不可限量了。”

    丁十三收回感应,这两个纯粹的商人满嘴都是生意,实在没什么意思。他把思感又往另外的房间延伸过去。

    另一个房间里,张恒全已经睡着了,秦文瀚却还在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

    他又反复试验了几次,直到他确认这种能力能够随时出现,这才放下心来。

    眼神转过张恒全等人的房间,落到一个房门上,他心里忽然一动,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刚才他的思感能够“看”到所有人的房间内的状况,可是却没能感觉到司马忘房间里的动静。每到他的思感到达司马忘的房门时,似乎那里有一片无形的墙壁,他的思感只能直接从司马忘的房门上滑过去,却没有办法向里面渗透一寸。

    司马忘房间里没有丝毫的感觉,似乎里面没有任何有生机的的东西。

    丁十三心里对于司马忘暗暗地又加重了砝码,晚上人们在石桌出闲聊的时候,他就试着感应司马忘的修为,但是却没办法感应到。司马忘的修为肯定在战师阶,只是不知道具体是那个级别的战师。

    同时他对于自己的感应能力也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自己的感应力现在应该还只限于感应战师阶一下的境界。一入战师境,即使是初阶战师,现在的自己也无法感应出来。

    而自己的真正实力应该在战者境巅峰,距离战士境只有一步之遥。但是自己的感应力能够清楚地感应到高阶战士,说明自己的感应力很是强大,最起码能够感应到比自己高三个级别的境界。

    如果自己能踏入战士境,应该就能够感应到战师阶的战气境界了。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又升起了一股强烈的自信来。

    蓦地!他感觉到在几十丈外的屋顶上有几道劲风传来,应该是有人在屋顶上疾驰。

    窃贼?强盗?杀手?

    脑子里瞬间闪过好几个念头,深夜在屋顶上窜来跃去的,肯定不是普通人。他并非怕事之人,如果是在前世,他一定会潜上屋顶,看个究竟。如果有作奸犯科之事,他肯定要看机会惩恶除奸,仗义行侠。

    但是现在他还处在幼年,实力还没有达到足以自保的程度,所以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好奇心。他虽然只有六岁,心理成熟度却早已经是三十岁了,知道好奇害死猫的道理。

    把身体往一棵青桐树上一靠,双手抱住树干,两脚发力,不大的身体无声无息的顺着合抱粗的树干来到了上面。在一根粗大的横杈上俯下来,用茂密的树叶隐藏住身体,眼睛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向屋顶上看去。

    在远处连绵的屋顶上,几条黑影身形晃动,极快的在屋顶间飞速的跳跃,黑影的身法极快,修为也不弱,在屋瓦上轻点而过,如蜻蜓点水,悄无声息。

    在其中两个黑影的肩上好像还背了一条长条的口袋,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过看来分量并不轻,那两个黑影的身法却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虽然距离还远,但是他隐约猜到黑衣人肩上背的可能是人,而这伙黑衣人很可能就是传闻中的“采花贼”。不过一般听闻采花贼都是单独作案,也不会将女子带出来。这伙人成群结伙,还把人直接抓了出来,真是猖狂之极,肯定背后有一个邪恶势力。

    即使不用意念感应,也能看出这伙黑衣人最起码也都有高阶战者的实力,弄不好还有战士境高手在里面,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救出人来,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刹那的犹豫间,那伙黑衣人已经飞速的越过了这片屋顶,向青阳镇东面去了。

    正在犹豫要不要跟去,忽然在黑衣人的身后又多出了一道影影绰绰的影子来,那影子像是在空中漂浮一样,随风摇摆,却是紧紧跟在那伙黑衣贼人的身后。

    心里一动,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那道黑影很是熟悉,虽然没有什么凭据,但是丁十三觉得那道黑影就是那个神秘无比的司马忘。

    他在树杈上双脚用力一蹬,身形如箭一般射上了屋脊,紧跟着后面追踪下去。

    他在屋顶的瓦上轻点而过,本来还怕会发出声音,不过他脚下发力,就觉得一股气流融会贯通至腿部,双腿生风,悄无声息的在瓦面掠过。

    丁十三心中大定,当下紧紧尾随着跟了下去。

    黑衣人一行穿房越脊,不一会就穿过大半个青阳镇,来到青阳镇东南一个建筑群,在一片高大的院墙后失去了踪迹。

    紧跟着来到这片房子的跟前,忽然发现在黑衣人后面的那道疑似司马忘的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好像就在丁十三的视线里凭空的消失在空气中了。

    他心中一惊,如果没有了这个实力强大的助力,他自己能否自保都成问题,不用说什么惩奸除恶了。

    不过已经到了跟前,丁十三也不能就这么半路回去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布,蒙在脸上,悄然来到这个院落的屋顶上。

    在这个大院东侧的房间里亮着灯光,屋内十分宽阔,在靠墙摆放着一张巨床,这张床十分宽大,就算睡上十个人也不显得拥挤。

    在这张大床之上正躺了两个妙龄少女,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目娇美,肤色白皙,身材玲珑凹凸有致,白纱裙半掩,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肤。只是这两个少女都是双目紧闭,好像还处在昏迷之中。

    屋门一响,进来一个身着黄金服饰的青年,青年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长的倒还算是眉目端正,不过脸上显出一股纵欲过度的惨白色,一双眼睛里闪烁着狠毒淫邪的光。

    青年一边走进屋来一边还喃喃的骂道:“这帮废物!我让他们去把段老头的孙女给我弄来,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恩!不过他们还算没有废物到家,还知道聊胜于无的道理。给我弄了两个替代品来泻火,总算还是有点用。”

    青年继续嘟囔着:“那段家虽然在我牧野家眼里什么也不是,不过这次我们来也是为了拉拢他,让他不至于投向另两个家族。要是硬来闹僵了也不好,回去父亲又该罚我了。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等把段家的势力都收归我牧野家之后,段家那小妞还不是任我攫取吗!”青年的脸上露出一股淫邪的笑容来。

    走到床前,青年眼前一亮:“哦!这两个小妞长得也很不错啊!虽然比不上段家那个小妞,也算的上是上品了。这回可以好好玩一回双飞燕了!恩!这帮狗奴才这次的差事办的还行,回头的好好赏赏他们。”

    青年看着床上的两个少女,眼中冒出淫邪之色,伸手撤去一个少女的萝纱,露出两条圆润光滑的玉臂。青年死死盯着少女胸前的一片雪白,往肚里咽了口口水,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一副排骨一样的干巴身体,恶狠狠地朝着床上的少女扑了上去。

    就在青年剑拔弩张,就要扑到少女身上的时候,忽然青年前扑的身体像撞上了一道弹簧一样,直直的反弹了回来。直撞到屋子中间一张桌子上,将桌子撞翻,桌上的茶壶茶碗掉落一地。

    青年的身体早就被酒色掏空,那禁得住这么一撞,当下眼睛一翻径自晕了过去。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7192/ 第一时间欣赏炼阳最新章节! 作者:无悔星期二所写的《炼阳》为转载作品,炼阳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炼阳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炼阳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炼阳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炼阳介绍:
混沌求永生,炼阳化九重。圣人为蝼蚁,玄黄一小童。
宇宙中的四象至圣为何要颠覆混沌、重开纪元?
一个玄黄大陆的卑微小童,如何一步步成长成为比肩四圣的存在?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能否炼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宇宙?
问题的答案,在《炼阳》之中。但是无尽的精彩过程,却在你们天天的追看中。炼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炼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炼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