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世界上最安全的航班
被杰瑞刺中的人闷哼一声，整个人瞬间软了，瘫倒在地上。
正在驾驶位上的机长虽然见多识广，看到杰瑞瞬间伤一人杀一人也是被醉了……哦不，是被吓到了，手腕一抖差点让飞机垂直下降。
双机组的配置让整个驾驶室显得有些拥挤，但这些并不能阻挡杰瑞的强势，他看都不看又一拳击倒一人，这些身强力壮的航空娇子在他面前如纸糊的的一样，一点抵抗余地都没有。
杰瑞也没想到事情居然进行得如此顺利，再放倒两人后，只剩下机长和候补机长已经不敢贸然行动，都大气不敢出地望着杰瑞。
暴力有时候就有这种好处，它不用讲什么道理，只是简单直接的动作，既表明了态度，也解决了问题。
杰瑞收起已经淋满鲜血的右手，目光直视双手开始瑟瑟发抖的机长，说道：“先关闭通讯。”
飞机与地面联系的间隔并不算短，这些时间足够杰瑞做出些改变了。机长看了一眼杰瑞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右手，没有什么犹豫地照做了。
既然杰瑞能从外面找到驾驶舱门的锁定器线路切断，自己眼前这看似复杂的仪表盘和各种开关一定也瞒不过这个人的眼睛，机长没想做什么假。
杰瑞看着机长的动作，微微点头，脸上丝毫没有那种成功之后的得意笑容。
“耐心等待一会，我们在找另外一名观察员。”
机长是个典型的美国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形象帅气又阳光，简直可以去给航空公司拍广告。他盯着杰瑞看了一会，发现无法从这个劫机者的表情里看出什么，只能下意识地低头看一眼仪表盘下方的警报按钮。
杰瑞却是没给机长太多的思考时间，他身体忽然前倾，整个人犹如探出的响尾蛇一般，左手没有金属拳头的那只手直接命中机长胸口。
这一拳，让机长连眼神都无法跟那个警报器接触。
做完这个犹如毒蛇探身的动作之后，杰瑞依然稳稳地站在原地，他转身看向门口。同时脚下发力，又一脚踹中一个打算爬起来再挣扎一下的副驾驶，对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候补机长说：“五分钟后恢复通讯，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那名替补机长战战兢兢地点点头，都没敢吭声，看着杰瑞的眼神相当畏惧。
此时那几个空姐已经尖叫着冲过了头等舱，她们的慌乱成功引起了所有乘客的恐慌。无论平时受了多少培训，真正遇到恐怖袭击时正常人的反应都差不多。空姐们的理论无疑是高人一筹的，但面对实践出真知的恐怖分子立刻显得软弱又无力。
这架航班上的确不止一个监察员，另一个监察员就在经济舱的末端靠窗位置，正在慢悠悠地享受并不怎么好吃的飞机餐。当他发现情况不对之后立刻装作跟所有乘客一样，脸上露出无措的表情，掩饰好自己。
在这种掩饰之下，监察员努力观察者周围每个乘客的表情，希望从中捕捉到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劫机既然已经发生，首先要做到的必然是让自己冷静，隐蔽好自己，然后寻找劫机者的同伴。
这种劫机行动通常不会是一个人的一时兴起，既然有组织有计划，想要控制局面就得等其他人全部暴露之后再考虑方案。
监察员不知道这架飞机上还有没有自己的支援，但他知道如果这一次还是死亡劫机的话，他就必须做出点什么。
经历了911之痛之后的世界对劫机都有一种相当强烈的反应，尤其是这种国际空客。
监察员在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表演脸上的慌乱，却听到旁边的一个女人发出轻微的啜泣声。
用眼角余光看一眼身边这个女人，是个金发姑娘，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身材不错。
金发女孩捂着脸，发出类似于小动物绝望般的悲鸣，这种场面让任何人看了都难免心生恻隐。
监察员看到这一幕也是心中微微一痛。
在面对灾难和恐怖的时候，人的脆弱总是太容易被表现出来，也最容易打动其他人的内心。
稍微犹豫了一下，监察员轻声对金发姑娘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金发女郎捂着脸摇了摇头，她的双腿蜷缩着，整个人用一种相当本能的自我保护姿势缩成一团，仿佛拒绝听任何人的劝慰。
监察员见自己劝说无用，叹了口气，只能继续观察骚动中的人群。
飞机里那么多人，年轻的年老的，好看的平庸的，各种各样表情的，此时都在焦虑和恐惧的漩涡中挣扎。监察员用目光努力分辨了一会，依然无法确认哪个是劫机者的同伴，只能先放弃了努力，叹一口气坐回到座椅上。
就在这个监察员坐下的同时，在他身边啜泣的金发女郎哽咽着转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我们会死吗？”金发女郎用绝望的口吻问监察员。
监察员面色沉重地摇摇头，意思不代表不会，而是说他不知道。目前这种混乱状况下想要控制场面已经不容易，至于逆转……那是英雄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状况，他完全没奢望过。
金发女郎又掩面开始哭泣，那模样仍是让人看了心痛又怜惜。
监察员没有心情安慰金发女郎，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却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在飞机上监察员会有一个特殊通讯器与机组怜惜，但现在他并不敢用这玩意发出任何讯息，他知道一定有人在等待自己暴露。
短短的几秒钟之后，监察员觉得自己心中的压力渐渐增大，他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改变这一切，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更有耐心。
身边的啜泣声又小了一些，监察员没去看金发女郎，他想要探出身子再看一眼机舱通道尽头的状况。
就在这时候，一双手按在监察员的后背，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瞬间刺破了他的身体。
身体几乎是瞬间冰冷，监察员发觉自己被尖锐的东西刺入身体后努力转身，想要看清楚是谁这么果断，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开始不受控制地麻痹。
凭着身体里残留的力量努力转头，监察员看见刚才对自己哭泣的那个金发女郎正在把手中的一根钢丝收回怀中。
不用问也知道那玩意来自哪里，胸罩上就藏得下的杀人利器。
金发女郎的眼神已经不再楚楚可怜，她斜眼瞄了监察员一眼，面无表情地把他拉向自己。两个人的姿势在外人看来就好像一个柔弱的女子伏在陌生男人身上瑟瑟发抖一样，一点都没有违和感。
与此同时，站在驾驶舱里的杰瑞收到短讯。
同一时刻，商务舱里最开始打开笔记本电脑的那个男人站起来，开始在混乱之中晃晃悠悠地走向头等舱。
场面太过混乱的缘故，已经没有人想要拦住他了，男人顺利地在人群中穿行到头等舱，他看见了自己的目标依然躺在沙发椅上，微闭着双眼的模样美丽得好像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头等舱的人也不少，十几个人里有欧洲人也有美国人，更有天朝人。在尖叫发出之后，这些人有的反应强烈，有的则表现谨慎。不少人都在朝着空姐大声质问，那几个已经相当恐惧的空姐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她们知道不能继续扩大恐慌。
当这个男人出现在头等舱之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头等舱里的不少人都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得出这个男人跟其他人的不同之处。
非常标准的欧洲人长相，微秃的额头，一张脸看上去很端正，脸上架着一副眼镜，一身西装。
换而言之，这是随处可见的经理人或者律师的打扮，这种人很少会坐头等舱，但一定会在商务舱里标明自己跟普罗大众的关系。
这个人看都没看头等舱里的其他人，只把目光落在了苏小轻身上。
坐在苏小轻身边的欧拉眉头微动，转头看向这个男人。
男人却完全无视了欧拉带来的强烈威压感，目光依然朝着苏小轻，用平和的英式英语宣布道：“我们已经控制了这架飞机。”
这句话一说出口，整个头等舱内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果然是劫机，而且是有预谋的劫机！
苏小轻这时候才睁开双眼，她看向这个男人，眼神中一点害怕担忧的意思都没有。
“哦，我知道了。”
苏小轻这种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在男人看来纯属强撑，他盯着苏小轻继续说道：“您知道现在飞机是我们的人在操纵，一会我们可以用机长套广播证明这一点。”
苏小轻依然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个男人。
“欧盟曾经宣称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航班。”
男人露出非常商务的笑容。
“那是广告，不能相信。”
“我相信了。”
男人没说话，只是后退了一步，不知道是迫于来自欧拉的压力还只是因为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风度。
这时候机长广播终于在飞机内开始响起，无论是头等舱还是经济舱都听得到广播内容。
“大家好，我不是机长，但我居然是用了这套广播系统。”是个有点死板的声音在说话，“也就是说，我必须遗憾地通知大家，现在这架飞机受被我们控制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飞机上的大多数人终于撑不住了，开始发出惊呼和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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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一下吧……最近速度慢主要是我腰椎不太好，还在养疗恢复中，而且确实前阵子俗事太多，导致每天一章的情况。在这里向诸位继续投票的朋友表示感谢，也致歉，真不好意思。我希望自己身体状态能更好一些，能多写一些。但这个过程真的很漫长，得慢慢来。
还有就是书评区我其实是看的，也都知道大家在说什么，只是真的很少回应。这也是我自己的毛病……写了这么多年，回书评的次数加起来也没多少。希望不要打击到大家的热情，以后我尽量写点ps刷刷存在感吧。
还有就是，我想再写本重生题材的小说，你们觉得怎么样？
今天补昨天的欠章，至少两章，如果晚上状态好，就三章。
第四百五十一章 美梦成真
在飞机上终于陷入巨大混乱的同时，苏小轻仍是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这个男人。
苏小轻所在的位置是头等舱入口没多远的地方，她前面还有几十个人，这些人都在起身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有的人在朝着那个像律师一样的男人怒目而视，也有人面带恐惧地不想面对这个男人。
无论如何，人总是不希望面对巨大的命运考验，不管这种考验能带来什么。
唯独苏小轻，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面对那个来者不善的男人，眼神中甚至连不屑都没有。
这时候，就算是男人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男人曾经在全世界各地见过很多人，有富豪商贾，有普通人，甚至还有些贵族，更有政治家和所谓的精神领袖。这些人对外气质无论如何超然，在面对真实生命威胁的时候总会有些动摇。
男人善于捕捉那种动摇，这是他的工作，他们从来都是用最真实的死亡威胁别人。
或者妥协，或者去死，没有第三种选择。
迄今为止男人还没遇到过真正视死如归的人，他知道生命的脆弱，也知道精神领域每个人最脆弱的一面在哪里。
男人看着苏小轻，他知道她是在强撑，但他居然找不到任何破绽对其发起攻击。
真的采用暴力，男人还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打过苏小轻身边那位。
“苏小姐您好，我有个很庸俗的称呼，不知道您听过没有？”男人看着苏小轻说，“大家都喜欢叫我死神。”
苏小轻还是没吭声，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死神的这张脸，眼神依然波澜不惊。
死神紧紧盯着苏小轻，想要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一些端倪。
这样的观察注定一无所获，苏小轻像是完全没有情绪一样，眼神和平时没有太大区别。
死神发现自己居然真的看不到苏小轻眼中的任何恐惧，他开始觉得这件事有些麻烦。
“现在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您，这架飞机上的所有人，包括我们的生命，都掌握在您的手中。”死神知道很多人的心理防线极为坚固，所以他对苏小轻还算有耐心，“如果十分钟内您不做出决定的话，我们就会开着这架飞机撞向地面。”
苏小轻看着这个死神，脸上仍是没什么表情，开口反问道：“你们这算是威胁，还是道德绑架？”
死神轻笑了一下，他的笑容比没笑还稍微可怕一点。
“您可以理解为，这两者都有。”
苏小轻依然躺在座椅上，甚至都没坐直身体，她对死神的态度非常轻蔑，轻蔑到了几乎无视的地步。头等舱里的其他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孩居然还如此淡定，他们听到飞机已经被完全控制后彻底放弃了抵抗的想法。
苏小轻非常痛快地摇头说：“那我不接受。”
死神已经料到苏小轻会如此强硬了，也不意外，他叹息一声说：“那太遗憾了，我们觉得无法改变您的想法，现在飞机上的人就要陪着您去死了。”
苏小轻这一次都懒得理会死神，干脆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坐在苏小轻身边的欧拉站起来了。
欧拉的身材实在是很养眼，从上飞机开始头等舱的不少男士都在偷偷看，有些人还在啧啧计算这身材到底应该算是哪个级别。等到欧拉站起来，大家才发现这个女人好像比大家想象中还高大一些。
欧拉站起来，就算是死神也忍不住想要后退一小步，但他忍住了。
这种场合，自己无法后退，他已经知道这两个疯女人不怕威胁，那正面一战就无法避免。
欧拉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漂亮的凤眼，她的面部线条微硬，依然是高水准的美女一名。
死神这一次没有犹豫，他后退一步，拉开自己与欧拉之间的距离，两人相隔大于手臂长度的总和。
这是战斗的距离。
死神是个看似很普通的男人，如果在人群中看到这个人，谁也不会联想到劫机和恐怖活动等字眼，更不会把他和杀手联系在一起。
只有现在，面对欧拉的时候，死神身上的气息开始发生变化。
这个看起来平静和蔼的男人，眼神变得像看一眼谁就会让那人痛苦死去一样，他的目光扫过头等舱的许多人，最终落回到欧拉身上。
欧拉大概是死神这一生中遇到的最强敌手，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因此死神也很谨慎，他还给自己准备了降落伞，他当然不想死。
欧拉却不管死神在想什么，也不管死神的小心谨慎，她朝着死神向前走出一步。
死神眼神动了动，人却没有动，他没想到欧拉的风格居然如此直接，简直不像是个女人。
欧拉又向前走一步，两人的距离短于双臂长度之和。
然后欧拉的拳头就在空中犹如幻影一样出现。
死神毫不意外欧拉会对自己正面进攻，但他还是没想到欧拉的拳速居然如此之快。
在死神和欧拉这个级别，后发先至已经不太可能了，因为彼此之间的差距不大，抢先动手是必然。
但死神生性谨慎，他觉得自己总要观察一下，因此会有一分犹豫。
这一分犹豫，让死神的动作比欧拉慢了那么几分之一秒。
拳如闪电，瞬间轰来。
死神站在过道中间，下意识地双腿发力后退，想要避开这一拳。
然后死神就觉得身上一阵麻痹。
坐在死神旁边，仿佛要小睡过去的苏小轻扔了个什么东西到死神后退的落脚点，死神踩在这个比纽扣电池大不了多少东西上。
一阵不是电流也不是能量冲击的麻痹感瞬间从脚底传来，死神发现自己的四肢竟然不受控制。
欧拉那个拳头在死神的眼中迅速变大，打出一片黑暗。
死神很想说一句“你们赖皮”，但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欧拉这一拳，把死神的牙齿和鼻梁和脸上的下颚全部击碎。
就像被巨型的打桩机命中了一样，死神整个人瞬间飞出去。
这才是欧拉的全力一击，没留余地。
一拳命中，欧拉并没有停止脚步，她迅速向前，在飞机过道这狭小的空间里几步踏出，一脚跺在落地的死神身上。
战斗就此结束。
死神觉得自己的胸腔好像都碎了一样，剧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他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咳出一口口血。
欧拉看都没看死神一眼，回头去捡起苏小轻扔下的那个东西，放回到苏小轻手中。
苏小轻已经坐起来了，她看着欧拉笑道：“还有几个人，是要一起解决，还是等他们发现自己控制不了飞机再说？”
欧拉对苏小轻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尊敬。
“你来决定。”
苏小轻又重新躺下：“还是解决吧，然后联系auu，让他们查下去。我要是死了，它们的损失最大。”
欧拉点点头，转身冲向驾驶舱那一侧。
杰瑞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自己，他自信满满地期待着死神和魔法师两个人帮自己控制局面，并期待那亿万级别的报酬能够早日到自己手上。
做杀手必须对生活有热情，否则难以坚持下去。杰瑞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爱钱。
但杰瑞不知道，正是这种爱好，即将把他拖入人生中无法拔出的深渊。
…………
…………
苏小轻和欧拉在解决劫机事件的同时，苏亦凡一行人已经从庄诗涵家里出来了。
庄诗涵从来没这么轻松地跟不太熟悉的朋友在一起疯一晚上的经历了。成名之后她一直活得比较谨慎，上一次在海南见到苏亦凡之后的潜水活动也算是心血来潮。现在看来，这份善缘倒真的是结得不错，至少能让自己有个开心的周末。
跟几个姑娘合影之后，庄诗涵本来想叮嘱程水馨和杨冰冰别四处放在社交网站等地方，随后想想既然是两个女孩也就没关系了，就什么都没说。倒是程水馨很自觉地告诉庄诗涵，她们应该不会把跟她的合影四处乱发。
这倒让庄诗涵不好意思了，她在心中鄙视了一下自己，笑着说：“没关系，发一下也没什么，我本来做的就是出卖自己形象的工作嘛。”
总之双方宾主尽欢，小师妹玩钢琴玩得挺开心，一起出来的时候苏亦凡还问张瑶：“要不要给你买一架？”
小师妹直摇头，旁边的庄诗涵听得有点羡慕，她在想自己成名之前怎么没遇到过苏亦凡这么好的朋友。
回到希尔顿酒店，杨冰冰给过程水馨礼物了，程水馨因此还获利不少，成了一方小富婆，自然不用再补什么礼物。反倒是张瑶蹬蹬蹬跑回自己房间，为程水馨拿来了一样东西。
程水馨看到这件礼物之后简直惊了，她都不知道张瑶一路上是怎么把这东西藏起来不让自己发现的。
那是一个玻璃箱子，里面有精致漂亮的小盆栽，还有张瑶自己和程水馨的小人偶，被布置在一个跟录音室一模一样的房间里。张瑶蹲在椅子上，程水馨则坐在沙发上玩电脑。
这东西一看就是定制的，而且成本很高，精致程度让人用放大镜看都看不出任何问题。
程水馨一下就明白了张瑶的意思，她是在说生活值得铭记。
在玻璃箱子最下面，有浅浅的四个水印一样的字。
“美梦成真”。
程水馨忍不住抱住张瑶，狠狠地亲了小师妹一口，她当然知道张瑶这件事不通过任何人帮忙做到有多不容易。小师妹的沟通障碍不轻，她是怎么找到人做出来这东西的过程估计能写个小说。
苏亦凡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情很好，他希望大家一直都能这么开心。
不知道这个美梦能不能城真。
第四百五十二章 美梦的另一面
苏亦凡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半了，陌生的酒店里很安静，他随手打开电视，想要给苏小轻打个电话，却发现苏小轻的电话已经在关机中。
苏小轻说自己可能会飞一次欧洲，苏亦凡估计她现在正在万米高空，他略微有些担心苏小轻，但自己知道做不了什么。
随手打开电视，让房间变得不那么安静，苏亦凡从行李包里拿出电脑，然后对着酒店房间的落地玻璃窗开始做每天的锻炼项目。
做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苏亦凡正打算去洗澡，电话响了，
看一眼电话上的来电显示，是程水馨。
“睡了吗？”
“还没。”苏亦凡看时间，还有几分钟就要过凌晨了。
“那等我一下，我过去。”程水馨没给苏亦凡更多说话的机会，挂断了电话。
苏亦凡愣了一下，他本以为今天已经算是过去，现在看来还没。
程水馨用了差不多两分钟就过来敲门，敲门的声音很小。
苏亦凡过去打开门，看见程水馨居然提着自己的一双鞋子，脚上只穿着白色短袜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有点小狡猾的笑容。
这笑容苏亦凡觉得自己好像很久都没见过了，他让程水馨进来，把门关上。
程水馨把鞋子放下，笑着看了一眼房间里写字台上的液晶钟：“还没过去，最后几分钟想跟你一起过。”
苏亦凡本来还想说什么，听到这句话立刻不说了，转身去给程水馨找拖鞋。
程水馨还穿着白天换好的那套秋装，足踝上挂着苏亦凡送给自己的脚链，在灯光下一闪一闪，很迷人。
注意到苏亦凡的目光，程水馨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脚，嘴上却问道：“好看吗？”
“好看。”苏亦凡实话实说。
程水馨呵呵一笑，伸出双手抱住苏亦凡。
“谢谢你，我今天太高兴了。”
苏亦凡的反应没程水馨那么快，他稍微迟疑了一下，才张开双手环住女孩的腰。
“没什么……你高兴就好。”
程水馨双手抱着苏亦凡的动作很用力，她用脸蹭了蹭他的肩膀，柔声说：“其实我们都不善表达不是吗？好多事说出来就好像没有美感似的……但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苏亦凡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他当然知道她知道，他也知道她为什么要说出来。
对于自己来说，肯定和鼓励总是那么重要，尤其是来自于她的。
时间就在两个人的相拥里过去，零点就像被人拨快了时钟一样，一下子就过去。苏亦凡和程水馨相拥在房间中央，两人都一动没动。
程水馨隔了好一会才去看时间，笑着说道：“呀，过了午夜了，魔法估计失效了。”
苏亦凡也笑了，他低头看程水馨漂亮的双腿：“水晶鞋留下一只？你才不是灰姑娘。”
程水馨苦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灰姑娘也是贵族，我可不是。”
苏亦凡问：“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程水馨把脸贴在苏亦凡的耳畔，这一瞬间她竟也有些迷惘，喃喃道，“丑小鸭变成天鹅只是因为它生来就是天鹅，化茧成蝶也不过是因为基因和种族早就确定……我可能只能是自己，一个可笑的人。”
程水馨近似于自言自语的话让苏亦凡听得心中怜意大起，他用力亲了亲女孩的发梢，双臂用力把她抱在怀里。
“别这么说，你是我的公主。”
怀中的女孩因为这句话颤抖了一下，她不知道让平时不善自我表达的苏亦凡说出这句话需要多少勇气，她记得苏亦凡似乎曾经这么向自己说过一次。今天在这里苏亦凡再次重复，让程水馨觉得自己的心中隐隐空缺的部分一下子被填满了。
很久以来，程水馨一直觉得改变这个世界的可能是金钱或者是权力什么的，现在她已经不这么想了。
做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程水馨所想所见都远非同龄人所能企及。陈欣曾经的追求在程水馨看来不过是好玩的游戏，苏亦凡对自己的认真也让程水馨一度自豪又开心过。
但现在在这里，程水馨觉得自己的心似乎真的是被眼前这个男孩占满了，她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也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
该来的总会来，信任和其他的感情揉在一起之后，程水馨也不得不承认，她高估了自己。
苏亦凡总是能比想象中更温暖，这大概是每个人一生中都在孜孜以求的东西，程水馨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得到。
被苏亦凡亲吻过的地方像是浸了一团光一样，程水馨不由自主地去回吻苏亦凡。
“我不是你的公主，我是你的私人小秘书……”
两个人抱得太紧，程水馨的反击立刻成功，苏亦凡被程水馨吻到嘴唇，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要跳出去了一样欢快，哪怕接吻在两个人之间已经那么稀松平常。
两个人花了差不多十来分钟互相亲吻对方，这让苏亦凡心中本来已经快没有了的蠢蠢欲动又开始萌生。程水馨很明显地察觉到了苏亦凡的身体变化，但经过了那么两三次的亲密接触之后，她已经不太羞于应对这种情况了
程水馨身上幽兰一样的味道一直都在，苏亦凡贪婪地嗅着她的体香，双手慢慢开始有点想向上攀升。
女孩很快察觉了苏亦凡的意图，她没有阻止苏亦凡，反倒有点鼓励地挺了挺胸。
这个微妙的小动作让苏亦凡瞬间激动起来，他的手隔着外套向上，实实在在地摸在了程水馨的胸口。
程水馨浑身抖了一下，却没有回避，而是装作无视地继续跟苏亦凡吻着。
苏亦凡犹豫了差不多有两三秒钟，然后决定得寸进尺。
手顺利地顺着上衣下摆滑进去，贴在肌肤上的感觉真美妙，苏亦凡能感觉到程水馨身体传来的热度，她的身体反应远比表现出来的更强烈。
程水馨有点呢喃地发出低声喘息，她知道苏亦凡想干什么，但她不太想阻止苏亦凡了。
今天本来程水馨就打算给苏亦凡来点奖励，现在她已经下定决心，给他点特别的。
就让一切先从这里开始吧……
苏亦凡这一次解开程水馨内衣所用的时间比上一次还长，从两人开始抱在一起到接吻，再到解开内衣扣子，他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以前的话，二十多分钟大概足够程水馨帮苏亦凡解决一次生理问题了。
程水馨的外套已经被苏亦凡解开，小腹的雪白肌肤露在外面，没有一丝瑕疵。苏亦凡其实很熟悉这些，他带着她在水里曾经来回游曳。
已经这么熟悉的两个人，其实现在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哪怕是房间的灯光已经足够昏暗。
窗帘早就被拉下来了，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夜灯，这么暗的光线下程水馨的皮肤仍是耀眼般的白。苏亦凡低头就能看到摇摇欲坠的内衣，他的手已经从下面伸进去抓住了里面的宝物。
程水馨脸上已经红得像喝过十瓶红酒了，在苏亦凡的手指触及尖端的时候，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啊哈……”
呼吸已经粗重的女孩有点想向后退缩，但她没有，而是接受了苏亦凡一双手的考验。
那双手其实很温柔，就像他的人一样。程水馨只是瞬间的心慌，然后就不怎么害怕了。
两个人做过好多奇怪的事了……现在这种程度其实不算什么。
程水馨让自己的头微微后仰，好能直接正视苏亦凡的双眼，她呵气若兰地问道：“记得我在电话你跟你说过吧？”
苏亦凡当然记得，但他没说出来，只是微微点头。
程水馨眯起眼睛笑了笑：“好孩子总是有奖励，现在是兑现的时候了。”
苏亦凡还想说什么，程水馨已经伸手把自己的上衣都脱掉了。
虽然其实已经看过了，真正看到这么真理状态的程水馨上半身，苏亦凡还是头一次。
看一眼就舍不得挪开眼睛……完美的线条，完美的肤色，甚至完美的一点红草莓。
程水馨有那么一两秒钟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但她没有后悔，而是挺了挺胸。
“这位先生，你愿意为了我稍微坐下一会吗？”
苏亦凡愣了一下，他刚才很有冲动扑在程水馨胸前，去亲那两点可爱的嫣红。但程水馨的话他一向比较容易遵从，想都没想就坐在了写字台旁边的老板椅上。
程水馨对着苏亦凡妩媚地笑了笑，低头竟然将自己的长裤也褪下来了。
这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了，苏亦凡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已经看到只穿着一条纯白底裤的程水馨在自己面前蹲下了。
“老板，不知道我这个秘书怎么做你才满意……但是人家很努力哟！”
苏亦凡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这应该是角色扮演游戏，程水馨在扮演那种工作生活两不耽误的秘书。
程水馨说话声音嗲嗲的，声线之柔软简直前所未有，苏亦凡还来不及适应，女孩已经盈盈半跪在自己面前，朝他露出最甜美的笑容。
然后程水馨好像下了某种了不起的决心一样，双手颤抖着，伸向苏亦凡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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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国庆快乐，这一章写死我了……晚上应该还有。
第四百五十三章 死也不说
时间刚刚过去零点，已经不是程水馨的生日了。此时时光的流逝快到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两个人互相用彼此的热情证明了对于彼此来说，相对论这种玩意的确存在。
苏亦凡总觉得时间还不够长，他想要更长一点，就像张无忌抱着赵敏想要走到天长地久一样。
但程水馨现在所做的事，已经超过了苏亦凡的想象。
女孩在自己面前盈盈跪下，双手摸上苏亦凡的腰间，顿时让他却有一种自己好像被人捧着飘上云端的感觉。
程水馨的长发披散下来，挡住了她的脸，苏亦凡已经意识到程水馨想做什么，在这件事上他其实是有经验的……
可无论如何苏亦凡也没想过，有一天会让程水馨对自己这么做。
自己认识的这些女孩里，似乎每一个都不缺乏勇气。苏亦凡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忽然很想知道妮尔和程水馨之间，两个人到底谁更有勇气一些。
这种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苏亦凡下一秒钟就觉得自己思维一片空白，他像被上足了发条的铁皮玩具一样，整个人瞬间绷紧，只来得及仔细体会那种无法言喻的美妙感觉。
…………
…………
程水馨的动作无疑很生涩，但她的姿势和在行动之前的表演都极大满足了苏亦凡做为一个男生的内心最深层**。这一次苏亦凡在程水馨手下没有支持太久，很快就败下阵来。
最后的一刻苏亦凡想要推开程水馨，女孩却死死抓着他的双腿，一直持续到彻底结束。
苏亦凡整个人都傻了，他没想到给程水馨过生日，最后会过成这样。
程水馨低头稍微停顿了一会，才缓缓站起来，仰头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递给苏亦凡一个嗔怪的眼神。
苏亦凡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程水馨了，他露出一个自嘲的傻笑，然后迅速掩盖住自己的丑态。
程水馨看着苏亦凡的傻笑，本来有点后悔的心情忽然变得轻松了。
低头抓起自己的内衣和外套，程水馨转身去卫生间，留下苏亦凡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卫生间的门刚关上又被打开，程水馨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
“写字台上有纸巾。”
苏亦凡赶紧手忙脚乱去拿纸巾，然后又去翻旅行包里的内裤什么的。
两个人花了十几分钟各自整理好，程水馨挨着苏亦凡坐到他腿上，脸上又挂起那淡淡妩媚的笑容。
“老板，满意啦？”
苏亦凡干咳一声，他觉得自己现在比程水馨表现得还不好意思。
程水馨笑着轻轻摇头：“在你面前什么脸都丢过了，不许对人说啊……”
苏亦凡立刻表态：“死也不说。”
程水馨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那小女孩儿般的姿态依然显得异常撩人。
“比用手和腿都舒服？”
“嗯……”
“那……你说实话，有没有想过我为你做这个？”
“真没有。”苏亦凡说实话，“想过亲你的……上面。”
做了羞人的事之后程水馨好像比之前更放得开，她的脸仍是红的，但还是含着笑继续问道：“自己撸的时候会想我吗？”
苏亦凡有些为难地看着程水馨，犹豫了片刻，点点头。
这答案似乎让程水馨十分满意，她又亲了苏亦凡脸颊一下：“骗人，还说人家是公主呢……其实就是想对人家坏事是吧？”
苏亦凡更不好意思了，他觉得自己哪怕在这种方面都不如程水馨。
程水馨看得出苏亦凡的不好意思，笑着又蹭了蹭他的脸说：“好啦，我觉得你可以安心睡一个好觉了。我现在得赶紧回去，不能让杨冰冰和张瑶发现。”
一说到这两个女孩，本来还很欢快的场面似乎有些冷。
苏亦凡看着程水馨想说点什么，但他的确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反倒是程水馨笑着又摇摇头说：“有些事真的没法回避，别在意。我得回去了，杨冰冰最近情绪还是不太好，你多照顾照顾她。”
苏亦凡完全不知道程水馨最后这一句话是以什么心态说出口的，但他也只能点点头，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态度。
程水馨微微一笑站起来，转身离开了房间，拒绝让他送自己。
走出苏亦凡的房间，程水馨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在走廊里停留了片刻，才快步走回房间。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无眠。
…………
…………
在经历了让人心悸的劫机事件之后，虽然有不少伤亡，至少劫机事件已经被解决。苏小轻带着的女保镖震撼了头等舱的许多人，他们不得不以另一种目光审视这个年轻的亚洲女孩。
在最后阶段，占领了驾驶舱的杰瑞试图操纵飞机坠毁以完成任务，却发现飞机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他当然不知道在这个领域即使整个欧洲的航空制造业都要跪舔苏小轻，所以他被欧拉一拳轰爆了胸腔的时候眼睛还睁大着，不能相信自己遇到的事。
夺回飞机控制权的航班没有返航，而是继续朝着目的地前进，与此同时苏小轻也联系上了auu英国总部的人。
对于auu的人来说，这次劫机事件简直是正面打脸，他们引以为荣的所谓秩序直接被无视，居然有人在欧洲航班上要对苏小轻动手，甚至妄图劫持苏小轻脱离原定航线。
苏小轻的通话接入auu总部的时候，auu高级董事会成员之一，英国著名的军火产业投资人爱德华.科洛佛脸色很差，他知道自己被推举为直面苏小轻的人已经证明了自己在董事会有多不受欢迎。
这糟糕的事交给自己，科洛佛对那些投了票的家伙简直痛恨到咬牙切齿，但这件脏活儿自己还是得老老实实去做。
虽然是在飞行之中，特殊处理的信号依然非常稳定，视频直接清晰地显示出爱德华.科洛佛的那张脸。
这是个有点政治家做派的中年人，四十多岁的脸端端正正，但有一股掩饰不住的杀气。一直游荡在欧洲军火世界里的生活让科洛佛的目光看上去不那么和善，但他自己知道这已经是最大限度地展现出自己的善意给对方了。
苏小轻要来欧洲，对美国人和欧洲人来说都是好事。英国虽然表面上看跟欧洲人不在一个餐桌上吃饭，地理位置和一些经济上迫不得已的合作依然让他们有着共进退的私下盟约。美国人那边巴不得深空项目赶快有进展，如果深空航空可以进展下去，太空梯和近太空的各种项目都可以向前推进。现在苏小轻居然在航班上受到了袭击，不仅是auu紧张，整个欧洲的政治家们都嗅觉灵敏地感觉到要出事。
各国已经派出自己的情报机构调查这次袭击到底来自何方，现在情报还在确定当中。苏小轻直接联系auu，这绝对是兴师问罪的节奏了。
稍微斟酌片刻，科洛佛自然先开口：“苏小姐，这一次的事件我们表示遗憾。请您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追查幕后主使人，给您一个交代。”
苏小轻什么话也不说，她看着摄像头，目光就像穿过了那些数字信号，直接落在科洛佛的脸上一样。
科洛佛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紧张，他四十多岁的年纪了，在欧洲见过无数政要，甚至也被非洲独裁小国的军政府领袖恶狠狠威胁过。现在居然只是隔着视频会议的软件而已，居然让苏小轻看得有些心跳加速。
苏小轻就这么盯着摄像头看了能有三十多秒，一直到科洛佛打算再说点什么缓和气氛的时候才终于开口。
“我们以后要投入大笔金钱的产业，不能这么轻易被人破坏。”
这一句话居然抛开了自己的个人人身安全，直接说到了恐怖活动对深空航空项目的影响，科洛佛一时间无言以对。
苏小轻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用追查，等我到了欧洲再说，你们给我指挥权。”
这句话说得毋庸置疑，不容回绝。科洛佛犹豫了一下，本来想要婉拒，还是没勇气把“no”说出口，点点头默认了苏小轻的要求。
“我本来与贵公司还有一个新的合作，但现在只能暂缓。”苏小轻不忘记随便威胁auu这边一下，“希望我到了欧洲之后一切顺利，我可以给贵公司一个全新的增长点。”
最后这句话无疑是最让科洛佛感到压力巨大的，他知道苏小轻手中有很多可以让公司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资源，但如同各国政府一样，auu也在头疼如何得到这些资源。如今auu外部事务因为与各国的合作趋于稳定，内斗开始变得异常激烈。苏小轻如果能够在科洛佛这里抛出一个新的增长点，他必然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董事会首席代表。
想到这种可能，科洛佛简直要全身激动得发抖，哪怕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对着视频科洛佛想说点什么让苏小轻对自己提高一点好感度，但他还没组织好语言，苏小轻已经切断了视频连接。
巨大的空客继续朝欧洲进发，剩余的机组成员有点惊讶地发现，地面指挥中心对这架航班的态度好像和起飞时有很大不同，他们没意识到这是因为那位亚裔女孩的缘故。只有几个头等舱的乘客隐约知道，这次劫机恐怕与那个女孩脱不了关系。
回忆起刚才欧拉表现出来的破坏力，无论如何好奇，这些人也决定放弃询问的机会。
第四百五十四章 新闻
第二天苏亦凡带着几个女孩返程，庄诗涵专门来送他，同行的还有一脸猥琐笑容的大叔吴铭。
远远的隔着一段距离，吴铭用贼兮兮的笑容问苏亦凡：“昨天晚上去庄诗涵家里了？”
这个问题苏亦凡一点都想否认，以吴铭的消息渠道和人际关系，他直接问庄诗涵估计也能问到答案。
“是啊。”
“偶像在家里是什么样的？”吴铭笑嘻嘻地问，“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梦想幻灭了？”
苏亦凡呵呵一笑：“吴哥你当我是迷恋明星的小朋友吗？”
吴铭想了想苏亦凡认识自己以来做的那些事，讪笑一下：“嘿还真不是……不过你那次弄了老汪，他背后的一些人很不高兴，这你知道吧？”
苏亦凡点头：“我知道，所以我现在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吴铭看着这个真的算是快要做到宠辱不惊的少年，微微摇头叹息道：“真年轻啊……我在你这个年纪还不知道在干什么。昨天我打听了一下，国安现在都在护着你，估计你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现在逍遥的很，我也就不废话了。下次什么时候来首都提前跟我说，咱们好好聚聚。”
苏亦凡连连称是，这一次来帝都，吴铭对他的帮助可谓巨大。光是从这一点上来说，现在反倒是自己欠了吴铭不少人情。
其实苏亦凡一直很好奇吴铭到底是干什么的，之前苏小轻说过一些情况，但苏亦凡觉得吴铭好像还隐藏了什么。趁着今天这个机会，苏亦凡有点小心地问道：“吴大哥，其实i我一直都不知道……”
吴铭哈哈一笑，挥手打断苏亦凡的问题：“想问直接问就是了嘛。我在国资委办公厅工作，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工作。”
苏亦凡听了心里一突，他知道国资委是干什么的地方，顿时明白了吴铭为什么人脉如此雄厚。想来吴铭应该也有靠山和背.景，否则仅凭一个国资委的身份还是压不倒很多人。但这就不是苏亦凡能够深问的内容了，他只是对吴铭笑着表示自己懂了，然后转身走向庄诗涵和几个女孩那边。
庄诗涵还在拉着张瑶的手说话，她很喜欢这个小姑娘。就算是不谈及苏亦凡带给她的各种利益，仅仅是张瑶表现出的天赋和她的纯粹，就已经让庄诗涵找到一些久违的感动。想到几年前自己其实跟张瑶区别不大，庄诗涵未免一阵淡淡伤感涌上心头。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向前走就要抛下很多东西。庄诗涵一点都不敢想自己扔下现在的担子会是什么样，会有多少责备和不满出现。此时的庄诗涵身上已经栓了太多人的利益链条，她都不知道怎样放下。
“回去继续加油唱歌，如果有一天你打算来歌坛发展，我帮你。”庄诗涵看着低头脸红的张瑶，用前所未有的坚定口气说，“无论如何，请不要放弃你自己坚持的东西，这样你才能走得更远。”
庄诗涵无疑是羡慕张瑶的，看到苏亦凡为张瑶奔走的一幕幕她也明白，那个少年在眼前小姑娘的世界里无比重要。苏亦凡身边这几个女孩各有千秋，哪怕是局外人的庄诗涵都不知道该选哪个好，她大概能想到苏亦凡心中的苦恼。
同时庄诗涵也放弃了心中本来想要萌生的某些念头，她觉得在杨冰冰的气质和程水馨的言谈举止面前，自己那点明星光环也不怎么够看。
庄诗涵送了几个女孩很多签名的cd和个人照片集，大家依依不舍了很久之后，动车终于不给面子地要求乘客上车了。
从首都回到滨海还是同样的时长，大家却因为昨天晚上比较累，加上要做的事已经完成，几乎是没什么精神地昏昏沉沉睡了一路。
一路上只有苏亦凡一个人精神抖擞，他今天其实还在回味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那一切像个春梦，苏亦凡真希望自己现在还没醒过来。
程水馨倒真的是旁若无人一样地继续跟杨冰冰聊天，聊了几句之后才靠在杨冰冰肩膀上睡着了。两个女孩呼吸匀称地闭上眼睛，苏亦凡就坐在她们对面放哨，同时也示意张瑶可以睡一会。
张瑶犹豫了一下，把头靠在苏亦凡的肩膀上，一双细细的小手臂也顺势搭在苏亦凡的右臂上。
高铁平稳飞速地奔向滨海，一路走走停停，苏亦凡就这么想着各种大大小小的事，一直到几个女孩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花了几个小时回到滨海，苏亦凡先送张瑶和程水馨，最后自己才带着杨冰冰回到家里。
离开家的感觉很神奇，其实只有短短两天，却感觉好像过了很久，甚至有点想家。
家里没人，苏亦凡让杨冰冰回房间，他去浴室里帮杨冰冰准备洗澡水，然后回到房间里接电话。
回来的路上董默文一直在打苏亦凡的电话，苏亦凡都没接，他知道董默文比自己着急，他本来就打算晾董默文一下。
回拨的电话瞬间接通，董默文在那边毫无节操地大声说道：“老大，您吩咐的事我们已经搞定了！”
苏亦凡微微皱眉，他有点不太习惯这个称呼：“什么老大？说人话……你搞定什么了？”
董默文也不怕这电话被谁监听，口气中依然带着兴奋：“我们搞定了您吩咐的事，在香港把杨宗元抓住了！”
苏亦凡吃了一惊：“抓住了？这小子不是应该出境了吗？”
“那是因为我们运气好，本来他应该早就走了。”董默文的口气还挺兴奋，“结果这小子好像在等一笔交易结束，藏在香港打算躲几天，我们在时间上多了几天，就很容易找到他了。”
苏亦凡微微皱眉，他不是不相信董默文一行人的实力，而是觉得这种事好像有点太巧。
“你们现在在哪里？”
“还在香港。”董默文嘿嘿笑道，“我是个外国人，说普通话没人鄙视，他们只鄙视天朝居民。”
苏亦凡觉得被一个俄罗斯混血嘲笑自己国家的民族内部矛盾挺丢人，但他无暇顾及这个，继续问道：“杨宗元的身份能确认？”
“能确认。”董默文自信满满地说道，“这个人我见过，肯定是他。”
苏亦凡越发觉得这事很有意思了，他觉得杨宗元怎么看都像是主动投怀送抱的，这当中也许藏着什么阴谋？
稍微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想不出什么，苏亦凡对着电话说：“那你们把人想办法带回来吧，如果不好过关就跟安全局的人联系，他们会帮你们想办法。”
“没问题！”董默文的声音还是挺兴奋，“老大你会给我们包红包吧？”
苏亦凡没好气地说道：“红包肯定有，不过没你想的那么丰厚就是了。”
董默文大声说道：“不用丰厚，我们有口饭吃就行！”
苏亦凡很无语地看了一眼自己房间里的海报，其中居然有一张影星海报是庄诗涵，没好气地说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人家一个项目都是百万美元，你现在还想混口饭吃。这职业态度怎么可能做大做强？”
明知道苏亦凡是在调戏自己，董默文也只能忍了，他委委屈屈地说：“那就一百万好了，我们不要美金，天朝币就行。”
一百万对现在的苏亦凡来说还真不是问题，两个人就这么把这件事定下来，董默文表现得好像挺高兴，他回头准备捆着杨宗元返程了。
倒是苏亦凡放下电话之后，靠着墙想了一会，他觉得杨宗元既然已经到了香港，又被董默文捉回来，这当中还是应该有什么阴谋。
周末的日子总是会显得略无聊，苏亦凡在电脑前看了一会工作文档之后觉得心烦意乱，他稍微幻想了一下杨冰冰洗澡的模样，然后又制止了自己这种龌龊念头。
苏亦凡觉得自己总是充满了矛盾，但他很快被电脑屏幕上弹窗跳出的新闻吸引了。
对于弹窗新闻，各种网站都保持了很谨慎的态度，哪怕是弹窗无敌的qq在这方面也很克制。一般有这种弹窗都会是爆炸性新闻，苏亦凡是下意识地瞄了一眼那条新闻，然后他从那个小小的页面上看到了好多个惊叹号。
“美国本土遭受最大黑客攻击！各大银行信用卡系统崩溃！美联储现已经要求各大银行暂停所有非现金交易！”
点开弹窗，浏览器里的新闻页面特效惊人，一张撕裂的美元下面是各种黑色的信用卡。也难为美工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切题的素材加工新闻，标题下面是一条条细则新闻，报道这件事的始末和目前进展。
苏亦凡掐指算了一下，这件事发生到现在不过区区几个小时，大概就是自己从首都乘高铁返回的时候开始的，到现在已经让美国社会一片混乱。
非现金交易涉及的层面太广了，而且不是一个两个银行出事，是所有银行一起出问题。这种事很难想象，但它一旦真实发生，每个被波及的人都觉得像世界末日。
苏亦凡看了几条新闻，发现这次攻击只是针对信用卡支付网络，等于是扇了所有银行安全专家一个狠狠的嘴巴。
这种行为让苏亦凡想到一个人，他觉得这件事应该是那人干的。
第四百五十五章 偷个食
美国也有极为严格的**，比如五角大楼的事过去很久才有人依稀爆料，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事儿确实遥远，过去也就过去了。谁也不会想到逃走一个囚犯会对世界格局和自己的生活有多大影响。
结果事情还没过去多久，也就是短短的十几天时间，肖克用一件事刷新了他的存在感。
对于这个才刚刚开始应用云计算的世界来说，这一次金融黑客风暴简直是一记强到不能再强的下勾拳，直接将计算机技术应用行业打翻在地。
越过了千禧年之后，全世界都认为计算机可能出现的问题都已经被解决了。金融业对信息速度要求最高，围绕这个领域发生了无数改变，这些改变无一例外都有质的飞跃。
在上一届世界黑客安全大会上，曾经有人提出过金融系统的安全存在巨大隐患。但当时没有人认为会有哪个黑客疯狂到进行大规模的破坏活动。现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这个预言就被打破，还真印证了那句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的老话。
苏亦凡知道，这其实是肖克在对某些人宣战的表现，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到底肖克的目标都有谁，但想必那些名单当中会有苏小轻的名字。
杨宗元在这种时候被董默文一行人带回滨海，不知道肖克会作何表现。
杨冰冰洗澡很快，几乎是苏亦凡认识的所有女孩里最快的一个，她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秋天的绒面睡衣，整个人都被热水蒸得有点红红的。像一块会行走的诱人草莓蛋糕，就那么直接来到苏亦凡房间里，一点都没防备地坐在他的电脑椅上。
杨冰冰以前进来喜欢坐在床上，现在好像不太坐了，主要是这床有点神秘的回忆，她看见就脸红。
那次丢人……杨冰冰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有勇气继续频繁进出苏亦凡的卧室，但她就是喜欢跟他在一起，控制不了自己。
“在看什么？”杨冰冰进来就看见苏亦凡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床上，眼神挺凝重。
苏亦凡把自己的macbookair递给杨冰冰，让她看上面的新闻。
杨冰冰看了一遍那些耸人听闻的各种传闻，惊讶地问道：“这是赵玄搞出来的？”
“赵玄的大腿，那位肖克搞出来的。”苏亦凡说，“虽然未经证实，不过想来能搞出这么大事的恐怕只有他了。”
杨冰冰微微皱眉，她认真起来的表情对很多人来说颇有压力，苏亦凡倒是挺喜欢看，他觉得认真时候的杨冰冰超漂亮。
“赵玄是不是也想趁机对我们做点什么？”
“本来这件事之前我还在担心，现在反倒不担心了。”苏亦凡摊手，“闹这么大事，赵玄肯定没有余力来折腾别的。我觉得这几个人仓惶逃往什么不知名小国的可能性更高。”
“但是他们这么做究竟会有什么好处？”
“估计是想弄钱吧。”苏亦凡分析道，“肖克等人的身份，明面上的事已经没法做了。趁着这次金融混乱，他们的一些小动作就能被掩盖住，只要操作得当，赚钱还是挺容易的。”
“就像我和程水馨买股指那样？”
“差不多，可能会有别的方法，这个领域他肯定是专家。”苏亦凡没杨冰冰那么沉重，反倒是笑着说道，“我觉得这是个学习的好机会。”
杨冰冰白了苏亦凡一眼，她知道他是真轻松。在这之前他经历过更糟糕的情况，但一直都很乐观。纽约之行让杨冰冰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面对很多直面冲突的准备，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跟苏亦凡之间还有差距。
也许正是这种差距才带来安全感。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尽量把问题网外摘，做好自己的事。”苏亦凡刚才其实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杨宗元被抓住了，董默文在带他往回赶，我想回头先见见杨宗元。”
杨冰冰点头，她其实也想见杨宗元，又觉得那种场面不会太让人舒服，所以她还没下定决心。
苏亦凡看见杨冰冰又露出那种略不安的表情就想笑，也许是这个男权社会教育所致，他觉得女孩一旦露出这种表情之后都会变得很可爱。现在满脸担忧的杨冰冰就很可爱，他忍不住下床，伸手摸了摸她还没干彻底的头发。
“别担心，有我呢。”
这种话苏亦凡说过很多次了，说一次杨冰冰就觉得更安心一些，她仰头看着苏亦凡，微微颔首。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之下，杨冰冰犹在泛红的皮肤仿佛传递出不同寻常的热量，苏亦凡望着那双清澈的眸子，慢慢地很自然地就把自己的脸凑过去了了。
杨冰冰没回避，她觉得自己跟苏亦凡之间好像什么奇怪的事都做过了，虽然自己还在骗自己说这是好朋友，心理底线倒是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两人的脸就差那么一两毫米就要贴在一起的时候，门外响起了钥匙开门声。
苏慎和顾影回来了。
苏亦凡略一犹豫，还没等他做出决定，杨冰冰已经身体前倾，跟他的唇迅速接壤。
杨冰冰总是很果断，她不用苏亦凡做决定，她帮他决定。
门外依然传来开门的声音，两个人就在苏慎和顾影的脚步声中完成了一次实实在在的舌吻，杨冰冰甚至还伸手搂住苏亦凡的脖子，让他的额头跟自己贴在一起。
苏亦凡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杨夫人问自己有没有好好照顾杨冰冰，他应该怎么回答？
算了……这答案肯定不是杨夫人想要的。
两人的吻一直持续到苏慎在客厅里发现苏亦凡和杨冰冰已经回来了，奇怪的咦了一声，问道：“回来了？”
苏亦凡含糊不清地想要回答，倒是杨冰冰比他更快一步，分开紧贴着的嘴唇大声说道：“叔叔阿姨，我们刚回来。”
杨冰冰去苏亦凡的房间也不是稀奇事儿，两口子都没往那方面想，各自放下东西往房间里走。这边苏亦凡几乎是耳朵一动一动地听着顾影和苏慎进了卧室，还没等说话，杨冰冰又主动亲过来了。
这次苏亦凡没客气，他觉得皮肤红红的杨冰冰像一团火，直接落在自己身上。
有了刚才的铺垫，杨冰冰这一次很认真，甚至眉头还是微微皱着的，这模样让苏亦凡心中一抖一抖的战栗起来，他真觉得这样的杨冰冰动人极了。
杨冰冰的舌头极软，带给苏亦凡完全不同的奇妙体验。被这样的女孩温柔主动地吻着，苏亦凡需要努力克制才能让自己不把手伸向杨冰冰的睡衣里。
对苏亦凡来说，这是享受，也是煎熬。
两个人相拥着在床边亲了一小会，杨冰冰显然还是有理智的，稍微后仰着撤退了。但苏亦凡目力所及，杨冰冰的脖颈周围已经是粉红一片，漂亮的锁骨上下都是一片绯红，整个人都像是被美酒灌醉了一样让人心动。
“叔叔阿姨回来了，我，我出去了……”
就好像刚才所有的勇气都在一个动作内用光了一样，杨冰冰的脸上都快滴出水来，羞涩地说了一句几乎不完整的话，扭头就走。
苏亦凡想要挽留，又觉得自己现在这情况挽留杨冰冰好像另有目的一样，只能看着她飞快地离开，嘴上胡乱地说道：“有空常来啊……”
说完苏亦凡都想抽自己嘴巴，这叫人话吗？
接下来的两天里，苏亦凡一直在收到发自董默文的各种短信，还有图片。这个俄罗斯小伙倒是挺认真，给苏亦凡展示了自己如何押送杨宗元回滨海的场面。一艘破船顺着海岸线一路向北，董默文用这种方式轻易化解了路上可能遇到的各种难题。
杨宗元被跟一堆臭鱼烂虾塞在一个船舱里，看着挺痛苦，总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可惜董默文不给杨宗元跟苏亦凡沟通的机会，他一心想要用这小子领个赏。
苏亦凡估计杨宗元也用金钱诱惑过董默文，但董默文可能已经不太信任杨宗元了。
转眼之间两天过去，苏亦凡收到苏小轻的邮件报平安已经两天了，然后才听说苏小轻所乘的航班差点被劫持的新闻。
整个欧洲对这件事都严阵以待，各国纷纷出言谴责，航空联合会也表示一定要追究幕后真凶。苏亦凡却知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苏小轻大概是希望把事情闹大，才纵容那些家伙在飞机上胡闹。
说起来苏小轻在这方面可比苏亦凡大胆多了，换成苏亦凡打死都不敢这么干。
到了第三天晚上，苏亦凡正想去见董默文，楚若忽然打电话给他。
“我爸有点事想找你。”
苏亦凡挺意外：“三爷有什么事？”
“我不知道。”楚若已经消失了有一阵子，长假期间都没来找苏亦凡，说话的口气也比之前成熟不少，“不过我觉得可能是有重要的事想跟你商量，麻烦你来一趟好不好？”
苏亦凡笑了：“你爸有事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啊，干嘛还要折腾你？”
楚若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低声说：“我……我也想你了。”
得，苏亦凡最受不了这种委委屈屈的样，他知道自己可能还要继续晾董默文一会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 王土之下
苏亦凡去见楚印的时候还穿着校服，这模样让站在门口帮楚印站岗的几个小弟一阵猛瞧，都觉得不太适应。
一辆大众高尔夫，一身校服，拎着个还算不太便宜的书包。苏亦凡这模样直接走近写字楼里，完全是一个另类般的存在。看苏亦凡奇怪的人不止是楚印一些不太认识他的小弟，写字楼里的穿着黑丝短裙的女白领看见这样的小朋友，也会有点不屑和好奇。
苏亦凡倒是不觉得如何，他习惯被人用各种眼光注视了，旁若无人地按了楚印办公室那一层。这里是楚印最近的办公地点，他还没怎么来过。
整层写字楼都被楚印租下来，实际的利用率很低。有些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坐在走廊过道里聊天打牌，看见苏亦凡这么个另类小朋友走进来，纷纷起身，面带不善的目光盯着他看。
苏亦凡都没正眼瞧那些人，一直向前走，走到有人快要忍不住问他是来干什么的了，楚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楚若从里面一阵风一样冲出来。
都快深秋了，楚若居然还是穿着黑红相间的短裙，腿上挂着黑色长筒袜，整个人打扮得有点像国外的那种宅男偶像。
楚若知道苏亦凡喜欢这个调调，她当然是故意每次在苏亦凡面前都穿成这样的。
看见楚若旁若无人地跑过来，一把搂住苏亦凡的胳膊，那些本来站起来的年轻人都坐下了。有几个还庆幸自己刚才没绷不住过去质问苏亦凡。
原来是楚家大公主的男朋友……难怪表情这么镇定，人家那叫有气质！
不穿校服？那也是低调！
反正苏亦凡在这些人心中的形象经历了两次奇怪的转变，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跟着楚若进了楚印办公室，苏亦凡立刻就笑了。
楚印的办公室和所有那些老派企业家一样，一堆实木书架，各种软装修的书罗列其中，看上去非常有腔调。
加上楚印带着金丝眼镜的模样，如果身高再协调一些，简直可以拍一张儒商风格的宣传照片。
楚印看见苏亦凡进来，也不起身，朝着自己老板台前的位置一指。
“坐吧。”
苏亦凡就在客人沙发上坐下，身边挨着楚若，挽着自己的手都没松开。
看见这一幕的楚印眉头一挑，心中就有点不高兴。可看见女儿那开心的脸，楚印又有点无奈。
女儿最需要保护的时候是苏亦凡出现在她面前，现在女儿看见他就开心，自己对苏亦凡真的各种欺压，估计也只能闹个家庭不和，不会有别的什么结果。
而且楚印心里很清楚，苏亦凡现在的综合实力其实已经快超过自己。之前苏亦凡实力不如自己的时候对自己不太客气，现在反倒比较尊敬，完全是看在楚若的面子上。
想到这些，楚印觉得略无奈，他叹了口气，先打开话题：“听说你最近很忙？”
“还行，都是些小事。”苏亦凡回答得不卑不亢，“找我有事？”
楚印看着苏亦凡：“用得着这么直接吗？”
苏亦凡一笑：“直接点好，跟您我不绕弯子。”
“那也行。”楚印也是个痛快人，说话办事都很有效率，“我就问你一件事，前阵子你是不是用二冯跟人动过手？”
苏亦凡没想到楚印要问的居然是这件事，点点头说：“是啊，对方是外国人，你不会连这个都管吧？”
“那一带我管不着，又不是市区。”楚印其实也有他的势力范围，他的影响力在滨海当然巨大，但有些具体的小事他是不会插手的，“我主要是想问问你，听说那次的事之前有人想要清场，实力挺强。你是怎么做到让二冯全身而退的？”
苏亦凡没想到楚印这个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居然对打打杀杀还是这么有兴趣，他听得出来，楚印主要是好奇董默文等人的来历，还有自己的手段。对于楚印来说，了解这些显然能够增加不少在道上继续混下去的筹码。
苏亦凡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门，又看看身边的楚若，问道：“这件事是你想知道，还是别人想知道？”
“有人打听到我这里了。”楚印说，“那一带应该是许老四的地盘，他觉得被人削了面子，想找人算账，让我给压下来了。”
“找人算账？”苏亦凡笑了，“找谁算账？”
“可能是想敲打二冯和他那几个兄弟一下，顺便跟洪家要点好处。”楚印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他也觉得这种事挺低级，“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有关，就想问问你实情。”
苏亦凡微微低头想了一下，抬头问楚印：“你确定要听？”
楚印点头，他自然不会因为小辈的一句反问就放弃。
“那好，我告诉你。”苏亦凡拍拍搭在自己腿上的楚若手背，平静地说，“这件事跟安全局有关，你还想继续问吗？”
“…………”
楚印虽然有点心理准备，听到真相和自己猜测几乎相符之后也是稍微震撼了一下。
在天朝，只要事情跟安全局扯上关系，其他人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退避，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试图据理力争。
苏亦凡说出这个单位的名称，楚印顿时明白了，许老四的级别实在是太低了，低到人家都懒得跟他打招呼。所以才会让许老四产生一种二冯去做了什么但他不知情的错觉。
越是小地方的这种所谓江湖人士越容易自以为是，许老四在实力上或许还不错，但无论比之洪家还是楚印都算弱了几分，要不然目标也不会先瞄准冯峯和他几个兄弟。
从这件事上也看得出，冯峯虽然是个靠打架出名的莽汉，对自己的处境还是很了解的。若非投靠洪家，以老汪对手下不管不问的那尿性，迟早会被类似许老四这种人找上门来。
楚印花了几秒钟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然后问道：“二冯也跟那些人接触了？”
苏亦凡点头。
楚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苏亦凡已经看出来楚印想说什么了，果然不出所料，他还没等开口，搂着自己胳膊的楚若已经开始撒娇。
“哎呀，你都知道我爸的意思了，就说句话嘛。”
不得不说，现在楚若撒娇的本事的确见长，苏亦凡觉得这可能跟自己总是很纵容她有关。小姑娘抱着苏亦凡摇晃胳膊的动作让楚印心里有点发酸，他楚印今时今日，居然也要靠女儿帮自己的忙了吗？
苏亦凡见楚若如此表现，也是笑了笑，反问道：“你们父女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楚若哼哼哼一声：“那是我爸……”
“你知道就好。”苏亦凡拍拍楚若的小手，转头对楚印说，“你是不是担心之前的事再发生，所以才想这么做？”
楚印之前碍着面子不肯说话，现在有女儿在中间缓冲，苏亦凡也确实问到自己了，点点头道：“莫非王土这种事……唉，看见老汪倒了，其实我也有点兔死狐悲的意思，你懂吗？”
“我懂。”苏亦凡叹了口气，“其实只要低调好好做生意，被这种事波及的概率还是很低的。”
楚印苦笑道：“你这样的孩子不可能懂，一个人白手起家做到现在，怎么会没有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哪条线也不能缺，哪条线断了都够咱喝一壶的。”
“那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苏亦凡能理解楚印那种心情，所以答应的也比较痛快，“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不要牵扯太深。”
楚印嗯了一声，苏亦凡能答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刚才其实就是搁不下这张脸而已。
尤其是看到女儿抱着苏亦凡胳膊很亲密的样子，楚印心里这个不舒服啊……他可是知道苏亦凡身边有几个小丫头的。
苏亦凡赶时间，没在楚印这里多留，楚若倒是对苏亦凡依依不舍，非要跟着他走。楚印看见女儿的表现更心酸了，女大不中留这话果然没错，现在还没大呢就这样……
苏亦凡本来没打算带着楚若，但经不起小姑娘的各种软磨硬泡。其实苏亦凡对楚若现在还真没法太强硬，毕竟说起来几个女孩中最早主动诱惑苏亦凡也让苏亦凡差点按捺不住的就是楚若。
说句不好听的，苏亦凡不是那种吃干抹净不认账的人，他得承认自己对楚若有冲动也有责任。
那就带着吧，苏亦凡觉得自己也可以顺便给楚若做点常识知识普及教育，别整天都认为楚印那个程度的就叫黑帮了，更黑的满地都是。
从楚印这里出发去见董默文，车程大约需要差不多三十多分钟，苏亦凡副驾驶上多了个美女，他觉得路途也不算枯燥。
滨海市顾名思义，当然有港口和码头，而且离市区不算太远。董默文把人带回来之后也很聪明地没去市区，而是就地找了个没人的仓库，把杨宗元塞在里面喂了差不多一天，等待苏亦凡的到来。
仓库不算大，苏亦凡估计杨宗元一路恐怕都是被各种死亡威胁加嘴里塞东西带回来的，在这种地方居然不喊救命，想必董默文用了很特殊的方法让他住嘴。结果见到董默文之后苏亦凡才知道，这个俄国血统的小伙子和他的祖国人民一样彪悍，他一路带着杨宗元回来居然只是用毛巾塞了嘴，没拿下来过……
知道真相的苏亦凡震惊了：“那吃饭怎么办？”
“打营养针。”董默文一脸痛心疾首，“成本真高啊……”
“喝水呢？”
“毛巾渗水，随便滴点就行……”
“…………”
苏亦凡知道不应该，但他还是有点同情杨宗元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 意外的一个人
这种老式的码头仓库在滨海已经不太多见了，利用率也不是很高。自从港口重心转移到滨海的地级市区之后，这里已经日渐荒芜。临海最近十年来也分担了很多吞吐量，让这里曾经忙碌的一片景象不再。苏亦凡记得小时候自己还能看见一些车来车往，现在就只剩下少量海鲜贩子会在这里短暂逗留。
董默文估计是真没钱了，找的仓库挺省的，空气潮湿中带着一股海鲜的腥臭味，窗户都用黑油漆抹过。这样的空间里待上一个小时苏亦凡都觉得是对心理的极大挑战了，他想到杨宗元在这里等了自己差不多半天时间，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这么想是一回事，真的见到杨宗元，苏亦凡的心态调整很快，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的那个公子哥不是一般人。
至少现在肖克用他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个隐藏在杨家的小朋友真的不是一般人。
苏亦凡赶到的时候，董默文带着他的几个小朋友正在仓库里打牌，地上铺着一张广告dm单，上面摆着熟食和差不多六个空伏特加瓶子。
楚若没见过这阵仗，看见董默文的时候明显眼睛一亮，大概是觉得这位哥哥挺帅。不过对比之下，楚若还是把苏亦凡的一条手臂紧紧在怀里，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胸部已经压到那条胳膊了。
苏亦凡看了一眼董默文正在玩的牌和这几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挺亢奋。不由感慨这几位还真是俄罗斯人的生活习性……烈酒，赌博和不管多恶劣环境都能谈笑风生的乐观主义精神。
在仓库中央，多日不见的杨宗元被双手捆在一根柱子上，灰头土脸的模样让人简直想不起那个曾经风度翩翩的华尔街公子哥。
杨宗元的眼神没有想象中那么灰暗，在看见苏亦凡出现后，本来低垂着头抬起来，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苏亦凡看见杨宗元，先是笑了笑，然后前进一步，反手抽了杨宗元一个嘴巴。
耳光响亮，在安静的仓库里格外刺耳。
以苏亦凡现在的臂力，这一巴掌让杨宗元脸上顿现血痕，半张脸都瞬间肿起来，简直就是电视剧电影里那种嘴角出血的效果。
董默文看着苏亦凡，心中暗说这位少年是真汉子，自己就算对杨宗元各种不满现在也不敢对他使用太粗鲁的暴力。看得出苏亦凡一方面是的确痛恨杨宗元，一方面是真的不在乎杨宗元的身份地位有没有钱什么的。
跟董默文并肩站在一起的个壮硕青年问道：“咱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楚若也是没怎么见过苏亦凡暴力的一面，被苏亦凡这一巴掌吓得不轻，看苏亦凡的眼神居然有点小星星眼。
之前在中学时代楚若觉得苏亦凡不够好的主要原因还真就是这个男生太斯文，平时给人感觉柔弱得一塌糊涂。这样的男生怎么看也不像是值得依靠的样子，所以苏亦凡即使对楚若很好，她也从未考虑过。
那个时候的女孩子，都还是比较喜欢稍微有点坏的男生，苏亦凡因为太善良，从未在被考虑范围内。
现在想想，楚若都觉得自己可笑。
在自己最软弱的时候，是一向被看不起的苏亦凡挺身而出拯救了自己。当这一刻苏亦凡一巴掌打在杨宗元脸上的时候，楚若才有些明白了。善良和软弱不是一回事，善良是选择，而软弱是无能。有能力做到不去做是善良，做不到而不做才叫软弱。
苏亦凡是善良，他不是软弱。
那边一巴掌打完杨宗元，苏亦凡回头看了一眼董默文和他的小兄弟们，挥挥手说：“做好准备，随时可能有人过来抢人。”
董默文本来以为一百万已经稳稳到手了，听到苏亦凡的话立刻堆起苦脸：“怎么可能？我们一路上有很多机会，都没遇到麻烦。”
苏亦凡打了杨宗元一巴掌，脸上却出奇地未现出任何情绪表情，听到董默文的话居然还笑了一下。
“之前没动手是因为光对付你不值得啊，这你还不懂吗？”
董默文本来拎着伏特加的瓶子打算再喝一口酒，此刻顿时满脸失落：“因为我们不值钱？”
苏亦凡有点同情地点点头。
“杨宗元有个保镖很厉害，我觉得你未必是他的对手，这个人是不是没出现过？”
“……好像是的。”
“所以还站在这里等什么？”苏亦凡问董默文，“稍微组织一下，也许一会就有人来了。”
董默文只能扔下手中的酒瓶子喊人重新在仓库内布置，苏亦凡这才转身面对脸上有点惨笑的杨宗元。
“没想到再一次见面是这种情况。”
杨宗元的半边脸还肿着，但眼神还是很闪亮，一点都不像落魄到了极致的贵公子。
从刚才开始，杨宗元就没法说话，他只能用目光表达自己的情绪。让苏亦凡意外的是，杨宗元看着自己的目光很冷静，冷静到了让人觉得这可能不是杨宗元的地步。
“算了，我们聊几句吧，我觉得这也是你跟着董默文回来的目的。”苏亦凡伸手扯开塞在杨宗元口中的毛巾，他估计这个人现在的上下颚骨都已经麻木了，能保持如此精神状态还真是不容易。
杨宗元不出所料地张了张嘴，似乎是在测试自己还能不能说出话，这一动他的脸上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是很痛苦吧？苏亦凡也有过被人抓起来的经历，那种任人鱼肉的感觉真的挺糟糕。
“能说话吗？”苏亦凡问杨宗元，一点都不像是刚才打了他一巴掌的模样。
杨宗元咧了咧嘴，稍微缓了一下，这才盯着苏亦凡说：“你知道我是故意的？”
“知道。”苏亦凡说，“这没什么，反正你现在在我手里。”
杨宗元摇摇头道：“我想跟你说几句话，能让这些人都离开一下吗？”
苏亦凡没做什么犹豫，先是拍拍自己身边楚若的肩膀，又朝董默文打了个响指。
“你们出去一下，我跟他谈谈。”
董默文不太情愿的样子，但还是先出去了。倒是楚若不肯走，就站在苏亦凡身边，撅着嘴一脸不高兴。
苏亦凡对楚若也挺没办法，他索性对杨宗元说：“算了，我们俩没什么秘密，你有话就说吧。”
做为自己假设好的对手，杨宗元觉得他算是了解苏亦凡的，听到苏亦凡说这话也没觉得多意外。
苏亦凡对女孩子总是比较心软，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对赵玄也心软一下。
想到赵玄，杨宗元心中微微一痛，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跟苏亦凡说点什么了。
“我跟肖克之间的关系，我还要向你重复吗？”
“不用。”苏亦凡看着杨宗元说，“说重点吧。”
杨宗元苦笑一声，似乎一点都不痛恨这个打了自己一巴掌的少年，有些唏嘘地说：“我成为杨家良的儿子很多年了吧？多到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有另一个父亲……”
苏亦凡打断杨宗元道：“没尽到你成长义务的精神领袖不能算父亲。”
杨宗元无力地笑了一下，咳嗽一声：“是啊，不能算父亲，但人想要抵抗潜意识里深留的东西有多难你知道吗？”
苏亦凡默然，这个他当然懂，就像环境曾经教育苏亦凡不要离经叛道一样。若非一个强大苏小轻出现，他恐怕也不会寻求那些改变。
杨宗元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对我来说，其实这个世界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我的人生已经被确定了，不可能改变。我尽量让自己变得优秀，又要暴露缺点给别人。一直这么演下去，演到了杨家崛起，演到了终于有一天，我害怕的魔咒开始生效。”
这一刻，苏亦凡心中的震撼终于表现在脸上。
杨家的崛起这么看来也不是偶然，杨冰冰父亲的努力固然重要，其中恐怕还有不少影子因素。杨宗元若果是能够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接管这一切，那么杨家自然也就是肖克资源的一部分。
如果是肖克在被关起来之前就算计好一切的话，这就太让人恐惧了……苏亦凡开始有点动摇苏小轻必胜的信心。
杨宗元捕捉到了苏亦凡的表情变化，有点讽刺地嘿嘿一笑：“很意外吧？杨家现在的这一切当然是靠自己挣来的，可这当中有多少肖克的影子，连我也说不清。”
苏亦凡深吸了一口气，他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一些，毕竟他已经从杨宗元的口吻中听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说说你自己吧。”
“呵，我当然是想说我自己。”杨宗元继续自嘲地苦笑，“对我来说，这一切都没什么，唯一有问题的是这个该死的家。”
苏亦凡看着杨宗元，看着这个肿起半边脸的翩翩公子，他知道要说到重点了。
“这个家给了我太多，多到我都不想要！”杨宗元忽然有点歇斯底里地大声说道，“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可是他们就是这么做了，还做了十几年，为什么啊？”
忽然声嘶力竭的杨宗元，让苏亦凡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这还真是让人意外的一个家伙呢……苏亦凡觉得这件事更有意思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 破碎的时代
杨宗元的态度出乎苏亦凡的预料，他是真的没想到，杨宗元居然会是以这样一种态度来见自己。
如果杨宗元所说是真的，那么高锟应该就不会出现了，苏亦凡也不用担心这小子对自己再来点阴招。杨宗元既然都跟自己痛陈家史了，接下来他要说什么苏亦凡也猜得到一部分。
这样的杨宗元和苏亦凡所了解的那个他画风实在是差太多了，他是错愕，但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情绪。
“你这是想干嘛？”苏亦凡保持了他一贯的风格，平静地对杨宗元说，“这种戏码出现在你身上真不适合。”
此时杨宗元好像身上的力气好像都消失了一样，他垂下头半天没回答，目光也不直视苏亦凡。
苏亦凡看着杨宗元说：“如果是发泄的话，我理解你，但不同情。对我来说，你经历什么不重要，我只在乎你现在的立场。”
杨宗元稍微沉默了一会，才慢慢抬起头，盯着苏亦凡问：“你觉得我现在是什么立场？”
苏亦凡看着这个男人，意味深长地说：“我不相信你。”
杨宗元苦笑一下，自嘲地摇摇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所以我才选择这种方式来见你。”
“我怎么知道不是苦肉计？”苏亦凡反问道，“你这么反复无常，我信你就等于是让自己更危险几分，你觉得呢？”
杨宗元看着苏亦凡说：“我有更好的方式，更安全更稳妥，或者说，我可以隐藏自己一段时间。我无法从你身上获得什么，我为什要让自己这么辛苦来见你呢？杀死你，或者抓到你，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
“跟我较劲有什么意义？”苏亦凡反问道，“你不还是做了吗？”
杨宗元沉默，他真的无法解释这一点。苏亦凡身上有一股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的东西，为了这种感觉，他一个人孤身一人离开美国，就是希望能够在正面竞争中胜过苏亦凡。
当然现在这一切随着肖克的出现已经烟消云散，可杨宗元不得不承认，在曾经过去的某些日子里，他心中挥之不去的一个阴影就是苏亦凡。
如果自己处在苏亦凡的位置上，杨宗元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动机会那么单纯。
“你信不信我没关系，至少先听我把话说完。”
苏亦凡看着杨宗元，让自己身边的楚若先坐下。
“你说。”
杨宗元看了苏亦凡几秒钟，他无法确认对方是不是那种可以让自己托付的人，但他现在已经别无选择。
“好吧……你看，我跟杨家良关系一直还不错，否则杨家也不会给我相应的地位。从小接受的教育让我相信自己的确独一无二，肖克留给我的那些东西就不用详细跟你说了，它们足够让我在同龄人中不太显眼地获得优势。反正只要在杨家显得稍微优秀一些，再暴露一点明显的缺点，杨夫人对我一直都还算放心。”
“不过问题就出在这里。”杨宗元对着苏亦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跟杨家之间的关系深入得太深，这种事别人没办法理解，我想你应该能明白吧？”
苏亦凡当然理解，人与人之间接触越久，情感上发生的变化就越多。杨宗元在杨家这么久，杨家良对他还极好，他的内心也肯定有变化。
杨宗元有些苦涩地笑笑，又说道：“反正我后来是真的犹豫了，一直到赵玄对杨冰冰动手，我都还不知道赵玄是我的搭档。后来仔细想想也不惊讶，赵玄从小就跟我最合得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好，这不是没理由的。”
苏亦凡看着杨宗元，淡淡说道：“那你觉得现在你这个决定正确吗？”
杨宗元认真地回答道：“如果你知道肖克想干什么，就不会觉得我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了。”
“肖克想干什么？”
“表面上看，肖克有着在美**政界的广阔人脉，哪怕是他消失了二十年之久，这些关系还都在，他会利用这些关系建立属于他自己的理想国度。”杨宗元说，“肖克做为奠定了美国人才培育计划和未来计划的人，你觉得他的理想真的就是当个一方诸侯？”
“我没什么出息，想不出更有意义的目标了。”苏亦凡说。
杨宗元失笑道：“你没出息？你随便做的事，让别人几乎开始质疑我以前二十多年的生活了好吗？前段时间就有人问我，你无中生有地创造了数千万美元的价值，做为天之骄子的我有什么感想——你知道当时我怎么想的吗？我想我他妈哪里算是天之骄子？你才是天之骄子！”
苏亦凡面无表情地看着杨宗元，摇摇头说：“你要是这么想，你就真的完了。”
杨宗元自嘲地呵了一声：“是啊，不能让自己这么想，那我就想点好的。我觉得我跟你应该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
“我不想跟你当朋友。”苏亦凡回答说，“你太恶心。”
杨宗元从小到大还真是第一次被人评价恶心，他有点错愕地看着苏亦凡，愣了一会才失笑道：“你说我怎么恶心了？”
“其实你是最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的人。”苏亦凡毫不客气地说道，“赵玄那么喜欢你，你把她泡了，让她恋爱，她一定忘掉帮肖克做事。你偏偏想要泡杨冰冰和程水馨，赵玄不做点惊天动地的事怎么对得起自己那智商？”
说到程水馨，杨宗元也是笑了一下：“听说程水馨还赢了赵玄一局？”
“一局定胜负。”苏亦凡淡淡说道，“赵玄已经赢不回那股气势了。”
杨宗元稍微沉默了一下，承认道：“是的……赵玄估计赢不了了，她虽然很不错，在你和苏小轻这里还是受挫太多，已经做不出什么了。”
苏亦凡带着微嘲的口气说：“不知道赵玄亲耳听到这个评价感觉如何。”
“她一直都太自信了。”杨宗元说起赵玄总带着点溺爱的无奈，“虽然性格养成有一部分是在出生之前就决定的，还是太过了，会影响以后的生活。”
苏亦凡冷眼看着杨宗元：“你还在想以后的生活？”
杨宗元咳嗽了一声，苦笑道：“又不是明天就会死，想一想不行啊？”
苏亦凡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明天不会死？”
“生当临死，学似无涯。”杨宗元看着苏亦凡嘿嘿笑道，“这不是苹果现在ceo的口头禅吗？我就当自己活的是最后一天，但还是要想想未来才有动力活下去。”
苏亦凡意外觉得今天的杨宗元似乎真的是对自己敞开了不少，至少这样的杨宗元他以前是不曾想象的。
“那说说吧，肖克想干什么。”
这一次杨宗元脸上现出了淡淡的迷惘，苏亦凡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过这种表情。
“我觉得肖克是想建立一种新秩序，凌驾于现在这种世界关系之上的。”
苏亦凡稍微想了一下，耸肩道：“我不认为热武器时代还会有什么新的秩序了，核威慑之上的？”
没想到的是，杨宗元这次居然点了点头。
苏亦凡的心思本来就敏感，他立刻捕捉到了杨宗元的默认。
这种默认带着相当强烈的无奈。
“你想说什么？”
“我想我知道一点肖克的想法。”杨宗元恢复了他平时的认真表情，对苏亦凡说，“肖克想要的东西不在现在这个世界上，这你能懂吗？”
苏亦凡苦笑道：“大哥我才十七周岁，你觉得呢？”
杨宗元忽然叹了口气。
“你不强调一下，我都忘了你的年纪了。”
“我还穿着校服。”苏亦凡给杨宗元看自己丑兮兮的校服，“你别总把我想那么老好吗？”
“你已经超越了年龄。”杨宗元叹息道，“如果不是知道你的立场，我都要怀疑你也是肖克培养出的孩子了。”
苏亦凡认真地说：“我不是，不会听命于任何人。”
“那么我这么对你说吧。”杨宗元低声说道，“这个世界对肖克来说，值得关注的东西已经不多了。从上个世纪开始的东西方对抗让他厌倦透了，他希望能够利用新时代建立秩序。至于怎么建立，他没有具体描述，我们这些人没有人知道。”
苏亦凡仔细听着，把杨宗元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
“就这些？”
“就这些。”杨宗元如果不是双手被绑着，估计会做个摊手的动作，“肖克的计划都在他脑子里，他不会对任何人说。现在如果说他真有一个信任的人，恐怕就是赵玄了。”
苏亦凡摇头：“肖克不会信任赵玄，也不会信任你，他不信任任何人，但他现在还需要帮助。”
杨宗元认同苏亦凡的说法。
“我知道……所以我自己做选择。”
“你选择了什么？”苏亦凡扬起嘴角看着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公子哥，“我以为你扔下个烂摊子给我，让我去跟萧竹和大野政光那些人斗，你觉得他们能斗过我吗？”
“萧竹是个废物，大野政光也差不多。”杨宗元不屑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找这两个人陪你玩？他们对你简直毫无威胁不是吗？”
苏亦凡笑着点点头，然后后退一步，拉起已经坐了很久的楚若。
“你说得没错，不过我还是不能相信你怎么办？”
杨宗元惨笑道：“那没关系，我该说的都说了，我做了自己想做的，这就够了。”
“真的够了？”
杨宗元无奈道：“不够又能怎样？人还不是得找点理由骗骗自己，人生才能不那么绝望。”
苏亦凡拉着楚若转身走向仓库门口。
“是希望还是绝望，留给时间来证明吧。”
第四百五十九章 直面魔鬼
苏亦凡转身离开，对杨宗元来说简直是绝望的开始，他知道自己光凭着一面之词想说服苏亦凡很难。但此时杨宗元也有一种感觉，他觉得苏亦凡和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个少年又有很大不同。这种不同深入了骨髓里，让杨宗元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大家都在成长，苏亦凡的速度远远超过自己，而且完全站在了优势面。
不过即使这样杨宗元还是不想选择肖克的那一面，他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跟肖克行走在黑暗中，那不是他这二十几年来生活所向往的东西。
所以即使在这黑暗中，杨宗元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一切，他也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仓库破旧的棚顶，他神经质地笑了笑，然后让眼泪留在心中，最终消失到再也寻不见。
自己做了这些，被谁理解，让谁知道，或者有谁能够原谅他，他都已经不在乎。杨宗元只知道自己已经做了，他很满足。
没多久之后董默文和他的小伙伴们回来了，苏亦凡没有露面。
杨宗元不知道苏亦凡是去联络苏小轻还是真的把自己丢下不管了，他看着董默文，有些冷静地说：“我不会喊救命，不要再塞毛巾了好吗？”
董默文看着杨宗元，果断地摇摇头。
“不行，你坑了我一把，怎么也得付出点代价。”
杨宗元无语地看着董默文拿毛巾来找自己，心说这俄国人都如此睚眦必报吗。自己不过是希望利用董默文稍微折腾一下苏亦凡，到后来自己还改变了主意，董默文居然要如此对自己。
毛巾重新塞进杨宗元的嘴里，董默文从仓库里出来，外面的海面上正反射着太阳的霞光，整个世界像被红色染遍了一样。苏亦凡拉着楚若的手站在红色的光里，正在静静地看着海面的方向。
见苏亦凡不吭声，董默文也不好意思开口，他试探着站在旁边等了一会，终于等到苏亦凡转头问自己。
“杨宗元你打算怎么办？”
董默文大惊：“不是你打算怎么办吗？主动权不在我手里啊！”
苏亦凡说：“人是你抓到手的，也是你跟安全局那边联系的，现在当然要问你的意见。”
董默文立刻明白了苏亦凡的意思，这算双重胁迫，如果自己不好好配合，抓到杨宗元这件事本身也可以是烂在裤裆里的黄泥。只要苏亦凡愿意，给自己安排什么罪名都没问题，而且毫无意外地自己会遭到天朝当地各种特情部门的联合围剿。
虽然不认为自己有被联合围剿的资格，董默文还是觉得稍微配合一点比反抗要好。他稍微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我把他送给安全局？”
“也是个办法。”苏亦凡说，“不过对于肖克，杨宗元应该已经提供不了更多的信息了，你觉得有什么意义吗？”
董默文心说这样做的意义当然是自己能撇清，不过他知道这个答案苏亦凡必然不满意，只能说道：“杨宗元对我来说毫无价值，对你来说可能有。”
苏亦凡点点头：“以前可能有，现在也没了。这样吧，你带着他找个地方再藏几天，我想想办法告诉你。”
董默文除了答应也没别的选择了，他答应下来，转身去安排下一步的行动。
海风习习，吹着楚若的长发在风中飘扬，从侧面看上去简直是个完美的女神。一直等到董默文离开之后，显得美丽又文静的楚若才转过头问苏亦凡，出其不意地开口道：“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道吗？现在的你好帅啊！”
苏亦凡汗了一下：“合着你们女生就觉得男生在坏就是帅？”
“不是帅啊，是霸气！”楚若看苏亦凡的眼睛一直泛着小星星，“你刚才说话的样子你自己没看到吧？帅死了……我爸都没你这么帅！”
苏亦凡无语道：“你不是不喜欢你爸那套吗？”
“他们做事的方式我是不喜欢啦。”楚若理所当然地说，“可是态度很赞啊，男人就应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把自己的想法强势执行下去！”
苏亦凡以前就觉得楚若有点抖m，现在他越发确信这个推测比较靠谱了。
跟董默文没有太多交流，苏亦凡更愿意把想象空间留给那个平时愿意多想的俄罗斯帅哥，想象力会让董默文选择更缩卵的方式继续执行自己想法。
从码头离开，在车上楚若问苏亦凡：“你真不打算理杨宗元？”
苏亦凡看得出现在对楚若已经不是在花痴模式下，想了想说道：“其实我还是会管吧……主要是现在不能让杨宗元得到自由，我不相信他。”
楚若认真地问：“那你杀了杨宗元那不就行了？”
苏亦凡差点把车开到路边去，心说这楚印的女儿果然气场不一般，平时跟自己撒娇卖萌各种可爱，到了关键时刻也是真不手软。
“杀了杨宗元其实没有任何好处，除了给自己出出气。”苏亦凡说，“虽然我不相信杨宗元是真的幡然悔悟想要帮助杨家，但我也不觉得杀了他能解决任何问题。现在肖克显然不受任何力量牵制，否则他也不会闹出那么大的事来——哦，忘对你说了，美国这次金融黑客事件就是他做的。”
楚若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卷入多大的风波里，惊讶地捂着嘴问道：“你是说……那个就是肖克？”
苏亦凡本来也没打算瞒着楚若，他觉得楚印对楚若的教育有点问题，问题就在于楚若因为太自信而变得没有敬畏之心。这次带着楚若来见杨宗元，苏亦凡就是希望她能意识到有很多事超过了她想象的层次。那不是随便找一堆所谓的狠小弟在写字楼内外和街头巷尾就能解决的，甚至不是所谓一市一县的所谓官场智慧能解决的。
因为看见，才会了解，因为了解，才会心生畏惧。
苏亦凡是希望楚若能明白这一点。
很显然楚若没有被苏亦凡低估，她立刻意识到问题有多可怕，脸色变得煞白，用一种更加敬畏的眼神看着苏亦凡。
苏亦凡没好气地说：“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带你来了吧？”
楚若很乖巧地点点头，她还需要点时间来消化刚才苏亦凡告诉自己的一切，然后也不再提起要不要杀掉杨宗元这件事了。
在楚若的印象中，能搞出全民恐慌级别恐怖活动的人都应该生活在电影里，而不是距离自己这么近。苏亦凡说起的这个肖克既然能让美国都束手无策，可怕的程度已是难以想像。
苏亦凡也是希望通过楚若把这一切传达给楚印，让那个老家伙明白现在所谓的斗争其实都无所谓。楚印想要跟安全局的人接触，自然是觉得受招安比在这种低级政治漩涡里夹缝求生更适合自己。如果楚若把她见到的一切告诉楚印，应该会帮助楚印做出更理智的判断。
…………
…………
在英国伦敦南郊的小镇旁边，有一座常年无人的小型城堡。这种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建筑对于现代人来说用处大概只有成为观光景点。但对于很多人来说，只要足够人迹罕至，这种场所总能发挥更大作用。
auu的分部就建立在一座几乎废弃的图书馆里，艾伯特曾经在那里冷酷地注视着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运转。
这座城堡此时也是一样，很多人在其中忙忙碌碌，忙着给城堡装配各种线路。大约有一百多人在城堡周围忙碌着，他们安装各种电缆，一部分人只拥有一部分图纸。这些人被从世界各地雇来完成这项工作，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为了做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雇佣自己。
忙忙碌碌的工作进行了大约两天，第一批工人已经逐渐撤离。城堡恢复了平时的安静，在朝阳中继续沉默。
这时候，有一辆劳斯莱斯从远处缓缓驶来，停在城堡的门口。
司机下车拉开车门，恭迎着一个满脸自信的男人走出来，站在城堡巨大厚重的门口。
看起来不过是厚重的木头门，实际上已经更换成了轻盈又坚韧的新型金属，在工业上还没来得及命名的新材料。
城堡的门口装有许多隐藏起来的电子眼，几乎全方位地把这个来人定位在显示器阵列上。来人显然也知道自己暴露在很多注视之下，稍微整理了一下衣领，对着门口稳稳站好，也不说话。
看不见的扫描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快到让人无法理解。来人的信息很快随着虹膜和指纹被确认，这个人的确是auu的董事会成员之一科洛佛，那个被推选出来与苏小轻接触的可怜人。
科洛佛在门口貌似稳重实则忐忑地等待了大约一分钟，城堡的大门终于发出缓缓的咯吱声，像是被人推开一角。
科洛佛的司机是一名退役军人，目光锐利，看到大门打开就想上前，被科洛佛一个动作阻止在原地。
“留在这里等我。”
司机兼保镖略微犹豫了一下，后退两步，回到车里。
科洛佛直接进入城堡。
auu派来与苏小轻直接接触的人，第一次有机会真的面对这个对他们来说近似于魔鬼一样的女孩。
第四百六十章 改变格局
科洛佛总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auu总部对科洛佛来说已经算是世界上安保系统最森严的地方之一，他倒是没去过美国国防部最深处，但只凭他对欧洲各国情报部门的了解也能想到那边的森严程度。所以不久之前五角大楼居然被人直接突入也让科洛佛心中一阵惊觉，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或许太过膨胀了。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是有更强大的人和事。
城堡的内部有许多改造的痕迹，苏小轻对这里的改变比想象中更大，完全看不出是临时起意想要来到这里的样子。科洛佛知道这不是苏小轻信任auu，而是人家压根没把auu放在眼里。
一个跨**火公司而已，或许苏小轻连美利坚合众国都没放在眼里，她只是不表现出来罢了。
顺着地面的led灯指示前行，科洛佛穿过了至少有五六道门，才来到一个巨大的房间里。
做为地头蛇，科洛佛知道这栋古堡，他也曾经兴起过要买下这里的念头。但想到自己其实并没有多少时间在改造上，其实也没多少时间来这里享受生活，也就算了。没想到苏小轻居然跟自己一样有眼光，想到这一层科洛佛还有点沾沾自喜。
房间和以前没太大区别，只是变得很干净，有了一些新的家具。苏小轻坐在远处的窗口边，隔着窗户眺望远方，听到有人进来也没回头。
科洛佛本打算稍微绅士一点的，但他觉得对苏小轻来说这种方式肯定没用，所以他直接推门进来，然后在距离苏小轻挺远的位置坐下。
苏小轻仍是没有回头，倒是声音有点轻飘飘地传过来了。
“喜欢这里吗？”
科洛佛感觉自己这几十年好像都白活了，对着苏小轻的背影居然有点心情紧张，稍微犹豫一下说：“不算太喜欢。”
苏小轻说：“是啊，这里不够享乐，充其量算是个理想之地，不符合你们的审美。”
科洛佛想要赔笑，又觉得这么做似乎太过丢面子，只能干咳一声说：“对我们来说，藏起人群中会更好。”
苏小轻这时才缓缓回头，看着科洛佛说：“我选择跟auu合作，并不代表我担心你们对我做什么不利的事，这一点你明白吧？”
科洛佛这次没啥犹豫，迅速点头。
“是的，我明白。”
对苏小轻的强势，科洛佛早有领教，这也是众多auu董事会成员都不愿意主动接触这个女孩的原因之一。auu高层在政治圈都算是有地位的人了，来到一个女孩面前低声下气没几个人做得到。科洛佛既然要为劫机事件负责，来见苏小轻自然也是他的责任之一。
上一次艾伯特在集团默许下对苏小轻进行了全面的试探，结果自然让所有围观的情报部门倒吸一口冷气。苏小轻甚至没动用天朝这边的官方力量，自己一个人解决了艾伯特等人不说，顺便还给auu敲响了警钟。auu高层里支持艾伯特的人虽然没有露头，但从最近几个月的权力重心偏移，科洛佛大概也猜得到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科洛佛觉得自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安抚好这个少女，他甚至想不到有什么好处可以打动眼前这个美丽的亚洲女孩。auu能给出的条件别的国家和公司也能给，苏小轻不是没得选，她是选择太多。
而且单纯从真正的武力上来说，苏小轻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科洛佛觉得自己这边也没有必要再试探了。
“说点实际的吧。”苏小轻说，“查到是谁动手的了？”
科洛佛打死也不相信苏小轻会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她让自己开口分明就是想知道auu的诚意。当然从自己的角度来说，这件事的确是很让人恼火。苏小轻都肯来欧洲了，飞机上非要来这么一下子，换成自己估计会比苏小轻更恼火。
“暂时无法百分之百确认。”科洛佛知道自己跟苏小轻耍小心机没用，这方面他只能实话实说，“应该是中亚那边的家伙雇了杀手……”
话说到这里，科洛佛的舌头就像打了结，没有继续下去。
苏小轻的轻国际主推新型材料，经过这半年时间的消化，各国已经都有了相应的研究方向。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不少国家已经达成了共识——如果不能够彻底量产的话，只要苏小轻在价格上合适，他们可以做大量的工业领域采购。
石墨烯和其衍生品对未来工业的重要性已经被确定，这半年轻国际不断上升的业务中含着许多国家各自研发的影子。好多产品被买回去研究量产可能性，以及如何让产品结构更稳定更完美。但经过了从年初到现在的一段时间研究，除了在粗劣替代品方面有些国家有所建树之外，大部分国家已经默认了苏小轻在这方面的垄断地位。
除了苏小轻，几乎没人可以提供那么大量的石墨烯和衍生品，而且品质堪称完美。
auu方面对这个项目也算是绝望了，当初派妮尔去接触苏亦凡也是希望得到少许情报。或许一点点有用的研究信息就能为英国和整个欧洲的研究节省十几亿欧元。现在看来还是继续当苏小轻的下家比较稳妥，如果在这一轮的新工业转型期被淘汰，很有可能就会遭遇被整个时代抛下。
那些没有玩心思的国家都还在接受苏小轻的稳定供货，auu这边已经被断了两个多月，一直到最近才重新供应。这种阶段性的惩罚让auu也没办法，毕竟它们还有更重要的深空航天项目在。
auu老实了，倒是有人对石墨烯产品有了新的疑问。
新工业革命的首要问题就是能源，目前地球上被人类利用的能源虽然不多，石油经济却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如果单纯从工业垄断地位上来说，石油几乎统治了这个世界。
石墨烯的出现为新能源的研究提供了无限可能，只要有稳定且完美的石墨烯材料持续供应，新能源已经完全不是问题。
建立新的世界就要摧毁旧格局，这也是曾经不断有中东人想要联系苏小轻的主要原因。
躺在自家地下石油和天然气上高枕无忧的一些人开始忧虑。正如以前某些科幻电影里所描绘的那样，如果有人掌握了新能源的关键，他一定会遭受旧势力的迫害，譬如爱迪生对特斯拉就做过类似的事。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有些人对苏小轻做出这种事也不难理解。
很显然科洛佛的答案让苏小轻比较满意，她看着这个老男人，笑了笑又问道：“那么这件事你们还打算负责追究到底吗？”
这个问题就有点严重了，科洛佛来之前也预料到了苏小轻会问，但他现在还是不敢直接给出答案。
苏小轻看见科洛佛沉默就笑了：“没意思啊，你回去吧。”
这句轻飘飘的话让科洛佛浑身一个激灵，他虽然不知道如何说服苏小轻，却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让苏小轻就这么把自己赶回去。
“苏小姐……我们会追查到底。”
苏小轻看着科洛佛，目光中仿佛带着无形压力，不吭声地点了点头，表情比刚才满意一点。
科洛佛感觉自己的西装里面都是汗水，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
“好吧，既然贵公司可以确定自己的立场了，那我们可以谈谈接下来的问题。”
科洛佛坐在原地动都没动，苏小轻对他真是一点都不客气，连问喝什么都没有。房间的装修很简单，就好像一个被修改成现代办公室的古风房间。苏小轻坐的椅子是那种自由支撑的全金属椅，她的坐姿很优美，哪怕是见过无数美女的科洛佛看了都觉得有点心动。
老男人也就是只敢心动而已，他觉得自己的心思如果被苏小轻窥见，也许自己今天就走不出这栋古堡了。
“苏小姐……您还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
苏小轻看着这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她知道他背后的一切丑事和人前的一切风光，所以看着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自家农场的小兔子。
“我没什么要求，倒是你，被大家推选着来承担这份责任，是不是很不甘心呢？”
科洛佛犹豫了一下，似乎是觉得对苏小轻撒谎没有必要，他点点头。
“这样就对了。”苏小轻说，“董事会成员太多，大家各有心思。这样的auu还能坚挺到现在也很不容易，你知道是谁支持艾伯特对付我了吧？”
“……我知道。”
“要说出那个名字吗？”苏小轻问，“说出来，你的立场就变了。”
科洛佛在来古堡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苏小轻居然会逼自己站队。
这真的是从未想过的事，科洛佛看着苏小轻，忽然觉得自己一向自诩还算聪明的脑子不够用了。
苏小轻看着科洛佛，认真而直接地问道：“如果你当上auu的高级执行董事，甚至董事会vip，你会如何改变这家公司呢？”
科洛佛觉得自己从灵魂到身体都在颤抖，他看着这个被很多人视为魔鬼的女孩，颤抖着用力摇头说：“不，这是不可能的……”
苏小轻微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在我这里不可能呢？”
科洛佛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本能地觉得这是个陷阱，但苏小轻的承诺又是那么让人信服，他真的犹豫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开始掀牌
科洛佛犹豫了很久，他知道犹豫代表自己的想法已经让苏小轻明了，可他还是忍不住要犹豫。
权力和金钱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迷恋的两件事，科洛佛相信自己只迷恋其中一样已经是少有的了。在auu这个大染缸中，很多人渐渐迷失了自我，成为这个庞然大物的一份子。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习惯了一种方式之后，就会觉得别的路都很难走。年轻人比上了年纪的人更愿意尝试路。像科洛佛这样的男人就很少会去做什么惊人之举了，他要维持的稳定和平衡实在太多。
但无论如何，苏小轻的提议让人怦然心动，甚至有些激动。科洛佛知道苏小轻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这个女孩说到的事几乎没有做不到的。如果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科洛佛一定会表现出轻蔑的笑容，然后痛快地拒绝对方。只有眼前这个女孩，科洛佛知道自己应该考虑她的提议。
苏小轻扫了科洛佛一眼：“还在犹豫是吗？我能送你成为auu的实际操控者，但这个时间估计不会很长，也就是三到五年的时间。你自己可以考虑一下值不值得。”
苏小轻这番说辞没有让科洛佛有放弃的想法，相反他已经开始考虑三年到五年的时间自己能做什么了。
这个时间很短，大概也就是美国总统一任任期的时间。这个时间也很长，长到科洛佛可以为自己的家族和盟友们谋求更大的利益，大到等他从这个位置上退下来的时候，一切都会无比美好。
当然这只是乐观的估计，科洛佛得考虑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会不会稳妥安全。
沉思了有好一会，科洛佛才艰难地开口说：“我……我不知道您想怎么做。”
苏小轻反问道：“既然身为auu的董事会成员，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有人想要利用妮尔来接触苏亦凡吧？”
科洛佛被苏小轻反问得无言以对，他深知苏小轻对auu的了解可能更胜于自己，所以对大部分所谓秘密都无所谓隐瞒。偏偏在妮尔身份这一环上，科洛佛还是不太敢于随便发言。
妮尔的身份只有几个少数高层知道，大家基于稳定压倒一切的概念也不会随便吐露。
毕竟关于妮尔的身世，留下的只有传言，没有实质性的任何证明。想要证明这个女孩的真正身份需要大量复杂的证据，没有人愿意为了妮尔去做这些事，因为谁也不确定做了之后是否会得到更多。
不能得到更多就不会主动去做，这是大多数人在这个功利世界里生活的不二法则。
苏小轻仿佛能猜到科洛佛在想什么一样，对着他又说道：“如果你愿意站队，我会让妮尔的身份变成你们最害怕的那个，然后你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科洛佛觉得自己的思维好像都在这一刻停顿了一样，面对巨大诱惑他知道应该如何选择，就是不知道这选择是否正确。
是新生还是毁灭都在一念之间，这对已经多年没有过冒险生活的科洛佛来说简直太不容易。
苏小轻看着这个男人，等待他的回答，一点都不着急。
隔了好久，科洛佛才艰难地开口：“我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苏小轻左右看看，笑着说道：“放心，这里不可能有任何的监听设备，你想说什么就放心说吧。”
科洛佛当然不担心苏小轻周围会有任何监听设备，他担心的是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苏小轻记录下来，然后成为让自己万劫不复的工具。
这一刻科洛佛甚至想到了苏小轻在飞机降落之后送给自己的那份快递。
那是一份由联邦快递承运的包裹，里面没有别的，只有一份刻录光盘，打开之后科洛佛看到了许多关于自己不为人知一面的监控录像。
有的是在办公室里，有的是在隐秘的街头，有的是在公共场合。自己的龌蹉事就好像被人直接用手提摄像机拍下来的一样清晰可见，有的片段还有录音。
科洛佛依然能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那一刻他就决定无论如何自己也要见苏小轻一面。
要么当面掐死这个可怕的恶魔，要么就是想她妥协。
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来看，科洛佛觉得他没有勇气朝苏小轻走近哪怕一步，他只能选择第二条。
苏小轻看着科洛佛，平静地说：“妮尔也不是最好的选择，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科洛佛不相信有什么事比那件事更重要，他的眼神中流露出迷惘之色。
苏小轻认真地说：“她还得陪苏亦凡呢。”
科洛佛当然不懂，对于苏小轻来说，这一条理由就足够了，但他能接受苏小轻的解释。
苏小轻认为重要的事，那就就是很重要了，无需辩驳。
科洛佛在心中几次挣扎，最终还是觉得苏小轻的目光好像能给自己力量一样，他抬起头，正面凝视着那个美丽的亚裔女孩。
“您有多少把握？”
苏小轻抿嘴笑了笑。
“我说百分之百，你信吗？”
科洛佛沉默了一下，说：“我相信。”
…………
…………
苏亦凡把关于杨宗元的消息发给苏小轻之后，一个人躺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
杨冰冰和程水馨在忙着办理一些个人账户的问题，因为资金实在是够分量，本地银行甚至专门为两个人的帐户加班。服务两人的是个长得也很有姿色的女经理，对两人毕恭毕敬到了极点。
在银行业做久了的人很轻易就知道了杨冰冰背后是什么，这种身份不容她有任何怠慢。
于是苏亦凡就像一个自己妻子去参加同学会的无聊丈夫一样，本来是打算带着楚若去转转的，但楚若被肖克的事刺激得不行，决定回去跟自己父亲谈谈。苏亦凡只能一个人先回家，然后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把杨宗元的情况先发给苏小轻。
不出所料，苏小轻的回复很快，也就是十几分钟之后，苏亦凡接到了苏小轻的短信。
短信很简洁，只有三个字。
“相信他。”
苏亦凡对苏小轻的判断自然没有任何不信任，他删除了短信，然后转身回到房间。
房间里有淡淡的栀子花味道，就好像杨冰冰把自己的一部分美丽留在了这里一样。苏亦凡对着墙壁上的吉尔海报稍微发了一会呆，然后才拿起电话打给董默文。
“你知道怎么控制杨宗元吗？”
董默文是个聪明人，一下就听出苏亦凡的意思。
“完全控制不敢说，基本上没问题。”
苏亦凡笑道：“你真的是俄国人吗？这口气听上去怎么那么敷衍？”
董默文委屈道：“不是啊，我是不敢对你打百分之百的包票。”
苏亦凡说：“那就先让杨宗元走吧，跟着他，如果出了什么情况了立刻跟我说。”
“好的。”董默文此时还在数着自己在天朝的第一桶金激动呢，听到还有后续工作自然满口答应，“您放心，保证让您满意。”
苏亦凡摇摇头，他对这种承诺一向不信，但他觉得眼下倒是可以趁机磨练一下董默文，也许这个俄国帅哥就是个可用之人。
杨冰冰晚上很晚才回来，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就是忙了很久。杨冰冰和程水馨在美国的大量资金要通过合法方式转移到国内，手续众多而且过程很麻烦。国内的金融监管制度又严格，她们不得不亲自留在银行处理一份份文件，一直到银行承诺钱就在这几天到位为止。
苏慎和顾影早就回来了，两人在办理房子的尾款部分。苏亦凡给苏慎的钱其实还有剩余，被顾影投入了理财市场。对此苏慎倒是没说什么，他知道妻子是个比较小富即安的性格，而且在金钱上有些谨慎。顾影说这么做是为了给苏亦凡留点钱将来买房，苏慎也就不对妻子多解释什么了。
杨冰冰回来就看见苏亦凡正坐在沙发上，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正在工作，他认真的表情看上去有那么点吸引人。温暖的客厅里灯光明亮，一身清爽的苏亦凡此时的表现几乎符合了杨冰冰所有对“家”的期待，她觉得自己有点想扑过去抱苏亦凡一下。
稍微在心里用力了一下，杨冰冰忍住了，对苏亦凡微笑着打招呼说：“不好意思，回来晚了。”
苏亦凡放下手中的电脑抬头，笑着回道：“下次如果这么晚回来，我过去陪你们。”
杨冰冰有点感动地嗯了一声，她很想告诉苏亦凡，自己在银行的时候也希望他在身边，嘴上却说：“程水馨觉得太无聊了才没喊你。”
苏亦凡很平静地说了一句以前他绝对说不出口的话：“有你们在肯定不会无聊。”
杨冰冰又微笑一下，转神指了指自己房间：“我先去换衣服，一会过去找你。”
这个“一会过去找你”让苏亦凡心脏的跳跃速度瞬间增加，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目送杨冰冰的背影进入房间。
杨冰冰留下这句话之后，苏亦凡也没心思继续留在客厅里了，他鬼头鬼脑地看了一眼父母卧室那边，转头钻进自己房间。
等到杨冰冰洗完澡再踏入苏亦凡的房间，她惊讶地发现苏亦凡卧室里墙上的海报大部分都不见了。尤其是那些能够让小男生热血沸腾的女性角色海报几乎一张都不剩，只留下一些设计感极强的海报，还有一两张属于苏亦凡自己的游戏《萌少女》的概念海报。
这种变化非常明显，但杨冰冰没有问苏亦凡为什么，甚至都没提到这个问题我，她只是默默走到正在低头看书的苏亦凡面前，低声说：“最近……锻炼还在坚持？”
苏亦凡其实听见杨冰冰的脚步声后就已经心跳加速了，等到杨冰冰问自己问题，手中的书差点没拿住掉地上，目光低垂着正巧看见杨冰冰一双雪白玉足露在拖鞋外面，顺理成章地“嗯”了一下。
杨冰冰的声音也不大，两个人都是那种放不开的状态，她低头看着坐在床边的苏亦凡，柔声说：“那个……我帮你按摩一下？”
这个提议一下引爆了两人之间的种种回忆，苏亦凡点头之余也有点期待。上一次杨冰冰对着自己明显放得开多了，不知道现在按摩会得到什么样的福利？
带着这种期待，苏亦凡在杨冰冰的指点下又转身铺好垫子，脱掉上半身衣服。
杨冰冰低下头，放下了平时的矜持之心，放下了日常给人看见的冰冷和倔强，把双手放在苏亦凡的肩上。
肌肤相交，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接触对方的那一片有强烈的灼烧感。
苏亦凡的身体如同被电流激荡，为之一振，他的身体紧绷而挺直，就杨冰冰第一次主动帮他按摩时一样。
杨冰冰大概是被苏亦凡吓了一跳，但她知道苏亦凡一贯老实，哪怕是那一次对自己真的动手动脚了，苏亦凡仍是最值得信赖的人没有之一。
所以杨冰冰继续她的动作，没有停顿。
按摩继续下去，每一个动作都很温柔，好像和以前的每一次没什么不同，又好像有很多不同。
这种变化苏亦凡也感觉得到，就像一首歌，以前唱和现在唱区别很大。
…………
…………
最终在杨冰冰完成背部按摩之后，苏亦凡终于没忍住，转身抱住她。
杨冰冰的脸红红的，或者是因为比较累，或者是因为害羞和兴奋。她目光闪闪地看着抱住自己的那个少年，心中一片温柔不知如何诉说。
苏亦凡看着这样动人的女孩，转头看了一眼房间门，飞快地吻上她的唇。
没有闪避也没有退缩，杨冰冰坦然迎接着苏亦凡的侵犯，她一点都不害怕。
第四百六十二章 思念是这样
苏慎和顾影就在隔壁，两个人胆子再大也不敢有更过分的举动，只是口舌缠绵没有更进一步。相比内心火焰烧得有点过分的苏亦凡，杨冰冰更早掐断了自己的情绪，带着点小激动地离开了房间，还不忘回头对他嫣然一笑。
苏亦凡对天发誓，他以前从来不知道杨冰冰会如此勾人，可见女孩这种本事都是天生的。
这一晚上苏亦凡没睡踏实，他总觉得杨冰冰会在半夜赤着脚跑到自己房间来，不过这次显然杨冰冰已经很满足了，她半夜睡得香甜，第二天早上明显比黑眼圈略重的苏亦凡状态好很多。
程水馨和杨冰冰的资金转移已经差不多完成，本来应该是杨夫人派人搞定的事，两个女孩坚持要自己做主。虽然美国那边经历了一次黑客风波，两人的钱至少是安全的。程水馨只是有点惋惜不知道肖克的下一步行动，否则继续做空两人将获利更多。
对于程水馨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情绪，苏亦凡不知道如何评价，反正他觉得程水馨这么赚钱他还是挺开心的。
苏小轻所乘飞机被劫持的事陆陆续续被披露后，auu方面真的为此触动了大批人手，虽然没有明确指出目标是谁，至少让人明白他们已经知道幕后真凶。至于这种事能不能让那些雇佣杀手的人们感到战栗就不得而知了。
苏亦凡唯一的担忧反倒是肖克这边，他觉得一个能搅动超级大国波澜的人比军队更可怕。尤其是杨宗元所说的，肖克打算重建秩序这件事，苏亦凡总觉得心里阴影重重。
对于肖克的事，苏小轻没有做任何表态，苏亦凡不知道应该追问还是继续等待。
想起苏小轻说过的话，苏亦凡决定等待。因为苏小轻说过，等待有时候也很美好。
这一次苏小轻离开的时间比预计中更长，苏亦凡觉得自己还只是处理一下公司杂务，转眼间十月已经过了。
以前觉得很充实的时间，在学校和公司的双重压力之下，变得飞快而单薄。
这期间苏小轻偶有回信给苏亦凡，但大多是随便聊聊自己在欧洲的一些生活状况。苏亦凡知道苏小轻在挨个接触auu的高层，同时似乎在推动一项新的联合计划，这个计划最初是由俄罗斯人发起，继而在欧洲得到认可的太空梯计划。按照欧洲航天产业部门的预测，深空航天项目完成之后，太空梯的兴建时机已经成熟，各国如果倾力推进太空梯建造，最终将让人类迎来新的太空时代。
这一点无疑让那些在太空项目上有优势的国家兴奋。太空梯的设想已经很多年了，但很难解决的问题有两个。
一个是材料，另一个则是深空运输。
现在苏小轻用石墨烯和衍生品解决了材料问题，然后又推动深空航天项目解决了运输问题。
金光闪闪的未来就在眼前，大家能按捺得住才怪。
苏小轻给苏亦凡打电话或者写信，说的基本上都是自己正在做的事。这些事情牵扯太多利益集团，需要讨价还价的细节太多，她坐镇欧洲，倒是让大家在私下协商的场合里不至于撕破脸。
苏亦凡随着苏小轻一次次讲解，大概也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后顺序，以及各种利益点。
一想到苏小轻能以一己之力推动这个世界的发展，苏亦凡都觉得很激动，也相当自豪。
因为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时间，auu的行动也全面展开。中东有两个顺位排名较高的王储遭遇意外身亡，其中一个车祸被一辆装满钢条的车撞翻，胸口插入十几条钢筋。另一个则是在跟自己心爱的宠物玩的时候忽然老虎兽性大发，一口咬掉了头。这种事对全世界来说都是重大新闻，两位王储的所在国却只是发了个讣告匆匆走过场，没有进行深入报道和调查。看得出新闻眉目的人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有些八卦也只是在水面之下慢慢扩散，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
苏亦凡就是知情者之一，他看了新闻之后立刻给苏小轻打电话：“这是auu干的？”
苏小轻对苏亦凡的电话基本上都是秒接，这一次也不例外：“你可别乱说，谁都不会承认的。”
苏亦凡心领神会：“有震慑力吗？”
“那边似乎没有追究的意思，估计是不希望与全世界为敌。新能源计划过渡至少还要一段时间，如果真撕破脸的话大家都不会好。”
“我担心这些人鱼死网破……”苏亦凡主要还是担心苏小轻，“你知道，那些有宗教信仰的都挺可怕，他们对牺牲的概念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苏小轻呵呵一笑：“只要活得还不错的，对信仰的执行肯定没你想象中那么强力。这些人比你想象中更怕死，auu也是基于这一点才敢这么做。”
苏亦凡受教了，他以前觉得死亡威胁都是坏人才有的特权，现在忽然明白了其实对于自己来说，这些手段一样可以利用。
“新产业布局的话会带他们玩吗？”苏亦凡又问道。
“以前可能会，现在不会了。”苏小轻说，“每一个时代交替都会有一些人没落，这是正常的历史趋势，我没必要为了几天安宁日子就跟他们妥协。”
“可是你跟auu不还是和解了？”
“跟auu和解另有原因。”苏小轻笑道，“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
苏亦凡听到苏小轻熟悉的笑声，心中不知怎地就像被用手轻轻按了一下，心弦微动。
有时候就是这样，距离太近反而发现不了自己的心情，只有远离之后才明白当初自己在心里藏了什么。
现在的苏亦凡就很想念苏小轻，他恨不得立刻能让苏小轻回到自己身边。
所以苏亦凡沉默了一下，对苏小轻的话未作回应。
即使隔着电话，苏小轻也能感觉到来自苏亦凡的心情，她好像是仍是在面前一样，微微停顿一下，笑着说：“我在这里要停留一段时间，国内就交给你了。过一阵等你不忙了就来找我吧，我正好有事要对你说。”
苏亦凡总觉得苏小轻的话里似乎有别的意思，但他不愿多想，没有犹豫地应诺道：“好。”
“就像你对我说的一样，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苏小轻笑着说，“auu在国内的部署你都可以利用，不用担心，它们现在不会跟我翻脸。”
苏亦凡很想问苏小轻这种自信从何而来，但他觉得没必要问，苏小轻肯定有她的办法。
两个人的越洋电话打了一会就挂断了，苏亦凡有点怅然若失，他揉了揉脸，仿佛是为了让自己更精神抖擞一点。现在公司正在上升期，千头万绪都在眼前，但他对这些其实兴趣已经不大了。蔡绮自从脸治好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比之前开朗多了，正在公司里积极地奔走，帮程水馨承担了许多工作。苏亦凡觉得蔡绮其实比蔡琰更适合在轻灵触动工作，蔡琰要面对的层面更高一些，一个小小的轻灵触动有些束缚她了，反倒是蔡绮的这种格局和风格正合适。
最近半个月还有不少事发生，譬如杨冰冰的新游戏《any》已经开发进度喜人，demo版本已经可以运行，正在做设备调试。美术素材需要大量工作，一部分是卢风的团队在做，另一部分则交给了忙碌的赵雨桐。
赵雨桐因为承包了《萌少女》的美工而在行业内开始身价倍增，她自己心里明白，游戏中少女形象如此活灵活现更多都是苏亦凡认识的众多女孩协助动作捕捉的结果。这次苏亦凡把《any》的一部分美工外包给她，她一点都不犹豫地接受了。赵雨桐看过《any》的策划，她知道如果推广得力，这大概是会是个让全世界都震惊的游戏。能够成为这个游戏的一部分，赵雨桐对报酬反倒不是那么就接了。
最重要的是，轻灵触动的推广……怎么可能不力？赵雨桐对苏亦凡有着无比的信心，她觉得王健滔这一步走得真是太对了。
《any》之外，《》的全球销量已经让人震惊了。虽然在psn和任天堂自家商店了的销量都没达到让人掉下巴的程度，但游戏的死忠用户和登录率已经成为行业内的标杆。就连曾经嘲笑过轻灵触动的很多评论家都开始调转风向，称赞这一种能够全民参与的游戏是模式上的创新云云。
面对外界评论，轻灵触动显得相当无动于衷。倒是之前王健滔被采访的各种片段成了许多新闻网站写评论的素材。新闻工作者再一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有多么的无节操，这家公司被捧上了天，甚至要比肩那些世界巨头级的游戏软件公司。
当然这当中还有为日文版windows7配上桌面扩展程序的加分在，但轻灵触动还是很冷静克制地发表了一个书面声明，表示公司最近的重心都集中在社交应用程序上，希望大家更关注生活的乐趣本身。
基于时间树软件而组建的社交平台如今已经日趋成熟，用户数越来越多的同时也带来更多问题。比如那些曾经在各种领域都相当风骚的大公司都看见了成果，虽然尚未采取行动，也都开始筹备各自的新型社交平台。
基于这一点，轻灵触动必须走得更快更远，否则很容易被淹没在蓝海之中。
第四百六十三章 更重要
在游戏领域上，一个萌少女让不少公司看到了新平台的希望，但经过上一次微水晶的事件后，几乎没人敢去挑战轻灵触动在技术上的优势。当时轻灵触动睚眦必报的模样给太多人留下深刻印象了，尤其是许多做技术的，他们完全不能理解轻灵触动如何做到那样自如地破解人家的收费系统。
收费系统即使被转移到了网页部分，破解工具依然能轻易搞定微水晶的线上支付系统，把验证当成了儿戏。拥有臃肿庞大的产品群之后，这些大公司都不想挑战轻灵触动。
要知道这一点实在太可恶了，简直让人没有招架之力。
相对于蔡绮的忙碌，程水馨倒是解放了不少，除了偶尔帮杨冰冰应付现在游戏可能遇到的问题之外，她最近还是在专心处理那笔从美国赚来的钱。
对于一个还没上大学的女生来说，这笔钱确实很多了，多到程水馨这样的女孩都有些无措。
投资，理财，购买固定资产，然后剩余的钱程水馨居然还拿出一部分做了贫困学生资助。一系列的动作她都没瞒着苏亦凡，每一笔的花销都会跟苏亦凡汇报，这让苏亦凡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你不用跟我说那么细……”
程水馨给苏亦凡看的基本上都是各种文件的电子版，这样即使是在学校里也显得不太招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杨冰冰好像习惯了在学校里不太主动找苏亦凡，而是把空间都留给程水馨。等回家的时候，杨冰冰才会主动去苏亦凡的卧室“坐坐”。
顾影和苏慎最近一直在家，两人也没有太多机会“做做”，只是杨冰冰偶尔会很主动起亲苏亦凡，苏亦凡则会回以差不多热情的吻。平时两个人都像没事人一样若无其事，倒是让周围的人都看不出什么端倪。
苏亦凡知道杨冰冰心中有着属于她的委屈，但这种事他自己没有立场跟杨冰冰交流，甚至杨冰冰也不会跟任何人说。想来想去，苏亦凡觉得在学校里杨冰冰故意避开自己的表现可能是因为她已经找程水馨聊过了。
一想到那种场面，苏亦凡觉得有点不寒而栗，他知道是自己太贪心。可苏小轻曾经在他心中种下的那些话就像童话中的豆荚藤蔓一样疯长，再也不受控制。
苏亦凡觉得自己就像当初在梦中那样，舍不得任何一个人离去，但这种平衡就像程水馨所说的一样，太容易破坏。
现在程水馨能自然地坐在自己面前微笑着说话，也是经过了她努力的结果吧？
“这笔钱当然要告诉你我都干了什么啊。”程水馨微笑着说，“免得老板担心女秘书携款自己逃走。其实我是在想，如果人生没什么追求的话，这些钱是不是已经足够了？”
苏亦凡笑了笑，笑容有点勉强，两人现在正坐在学校操场中央跑道一侧的座椅上，周围有无数同学匆匆走过。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已经是一辈子赚不到的财富了。”
程水馨也笑一下，笑容甜美。
“对你和我来说，还不够吧，所以我分散投资一下，等我爸妈打算让我做什么的时候，我再告诉他们。”
苏亦凡看得出来这笔钱对程水馨的作用了，她是希望靠自己的成绩对抗家庭。
想了想，苏亦凡鼓足勇气问道；“要不又要我去见见你父母？”
程水馨稍微吃惊地看了苏亦凡一眼。
“你确定？”
苏亦凡把这话说出口之后反倒平静了，他点点头。
“我确定。”
程水馨凝视了苏亦凡片刻，脸上终于浮现出淡淡的，安心的笑容。
“算了，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程水馨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拉着苏亦凡的手站起来，在很多人注视的目光下走回教室。
这个时候苏亦凡脑海中指浮现出一句话。
——女孩子有时候也是需要承诺的，这可能比什么都更重要一些。
…………
…………
两个人在操场上的话最终没有作数，程水馨还不太同意苏亦凡去见自己父母。无论是安碧瑶还是程天瑛都不会同意程水馨在这个年纪就跟男生交往，哪怕苏亦凡现在的成绩比很多所谓的知名企业家还要好。
想要让父母屈服，需要更强力的权势和财富，程水馨是这么认为的。
苏亦凡却觉得如果程水馨觉得幸福，父母应该就会支持她，而且自己只是以同学的身份过去吃个饭见个面，应该不会引起太大的震动。
程水馨见自己无法说服苏亦凡，干脆拉着他去了当初揍陈欣的那个小树林，就在学校里狠狠跟他舌吻了差不多一分钟。
然后苏亦凡就屈服了。
程水馨总是有办法搞定自己，苏亦凡觉得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是这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学校里的学习气氛也越来越凝重。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苏亦凡等人的小圈子，这几个人好像从来都不担心学习成绩一样，依然没事就聚会。苏亦凡不参加晚自习，程水馨和杨冰冰也经常逃走。社交平台的成长速度超过众人的想象，程水馨又必须把很多事抓在手中。
周五的晚上对高三学生来说完全不是解放，他们周末还要继续上课。苏亦凡却不管这个，他在周五晚上跟女孩们吃晚饭之后就单独行动了，惹得几个女孩都纷纷猜测苏亦凡到底做什么去了。
做为最知情的人，杨冰冰沉默了一会，对程水馨说：“苏亦凡在努力把我们身边的环境弄整洁，你懂了吧？”
程水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一个人开着高尔夫上路的苏亦凡身边跟了不少人。董默文开着车跟在不远处，不过是摩托车，这些俄国人在天朝的苦逼可见一斑。杰夫卡等人留在杨冰冰身边，苏亦凡没动他们。
倒是在中途蔡绮的保时捷跟上了苏亦凡，苏亦凡朝车窗外一看也不觉得意外，对不再戴墨镜的蔡绮笑笑，奔向目的地。
从滨海市的一高中出发，大概行车四十多分钟可以抵达新奥体中心。苏亦凡以前曾经在这里训练过体能，还被欧拉拽着做过好多奇奇怪怪的按摩。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在晚上经常是灯火通明，有不年轻人过来跑步打球，热闹得很。
蔡绮的保时捷停在停车场的时候，有几个正在打篮球的青年纷纷停住了动作，注视着那个胸部夸张的女孩从车上下来，其中有一个人还吹了一声口哨。
冷冷地朝那些人看了一眼，蔡绮什么都没说，走过去站在苏亦凡的车旁边，恭敬地等他下车。
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那样，但蔡绮心里明白，她心中那丝波澜已经掀起，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苏亦凡亲自己不过是个意外，但自己的脆弱无助一面几乎全被苏亦凡看见过，蔡绮也想不出用别的态度面对这个少年了，她甚至觉得苏亦凡现在伸手打自己一嘴巴，她都不敢躲闪。
也许这就是最初蔡琰把自己送到苏亦凡身边的目的？
蔡绮不愿意多想，她现在更愿意站在苏亦凡身边，全世界谁都带不来的安全感只有苏亦凡能给自己。蔡绮低头看着苏亦凡的右手手臂，她很想挽上去，理智又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在心里鄙视一下这样的自己，蔡绮仰起头，露出让一般男生很容易望而却步的冰冷表情。
就这么个表情冰冷的大胸美女，跟在苏亦凡身后，再后面跟着董默文等人，进了奥体中心的收费场馆。
收费场馆分为几个部分，其中有一部分跟健身房很像，是可以练习自由搏击的所在。苏亦凡进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了，是一个长得很高的金发帅哥和一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
老男人叼着雪茄，金发帅哥则在看着窗外，场面有点沉默。
苏亦凡一走进来，那个金发帅哥立刻回头，对苏亦凡露出大大的笑容。
看见这个人，俄国帅哥董默文脸色迅速变得很难看，他还记得这张脸，也记得这个人第一次见到自己时说的话。
“大家好，你们相信星座吗？”
董默文记得这个人自称双子座，是auu在天朝的最顶级谍报人员之一。
印象深刻是因为教训惨痛，董默文看着双子座对苏亦凡露出近似于谄媚的笑容，心理忽然就平衡了，他觉得自己对苏亦凡低头简直一点都不冤。
“麻烦两位了。”苏亦凡对双子座和巨蟹座都很客气，朝两人打了招呼，然后就让董默文转身去外面等着。
双子座和巨蟹座现在已经基本上完全沦为苏小轻的私人小弟了，不仅是之前帮苏小轻做了不少事，auu总部给出的指示也是随叫随到，随到随用，简直堪比应招女郎。虽然心中还是会有点不服气，两个人对命令的执行倒也算爽快。
在这之前，auu留在天朝的暗棋都是单独行动，偏偏苏亦凡和苏小轻都有一起使唤俩人的习惯，这让双子座和巨蟹座都有些尴尬又新鲜。
蔡绮也不是很清楚苏亦凡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见这两个人，她已经知道这两人的身份了，现在这种场合连董默文都被请出去，她隐约觉得有一点被重视的小窃喜在心里。
巨蟹座还是比较沉默的，对苏亦凡只是点点头，站在双子座身边没有吭声。倒是那边双子座一脸笑容地对苏亦凡说：“如您所愿，我们已经解决了您所担心的问题。”
蔡绮也是今天觉得被苏亦凡重视了，忍不住在旁边问道：“你担心什么？”
苏亦凡一脸笑容的答道：“金慎鸿。”
蔡绮一脸恍然大悟，再看苏亦凡的目光里带已带着一丝崇拜。
平时温柔得不得了，关键时刻又如此果断，她觉得苏亦凡这才算是男人，以前自己碰到的那些小青年充其量算男孩。
苏亦凡这是不知道蔡绮心里在想什么，知道了肯定会喊冤枉。
他担心金慎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趁着苏小轻不在找人处理一下，自己感觉没什么问题嘛……
第四百六十四章 临时搭把手
“拜托两位的事应该有眉目了吧？”
巨蟹座和双子座对视一眼，两人在苏亦凡说话的时候都不太吭声，这样的态度里带着一丝尊敬，当然也有点小小消极的意思。苏亦凡对这一点倒是不在意，他觉得态度无所谓，只要能办事就好。
双子座点点头，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叠照片，照片上的金慎鸿面带微笑，正在跟人谈论着什么。
巨蟹座把没点着的雪茄叼在嘴里，给苏亦凡指上面的人。
“金慎鸿最近活动很频繁，根据我们调查，应该是因为天朝联合欧洲和美国开展深空项目，刺激到了韩国。”
苏亦凡笑道：“韩国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超级大国，正常的。”
巨蟹座继续说道：“金慎鸿本身的问题很难说清楚，他在天朝潜伏时间太长，调查起来难度很大。但只要通过与他接触的人作出判断，就可以证明他现在已经触犯了天朝利益。”
“能申请官方驱逐吗？”苏亦凡问，“好像很少有人愿意担这种责任。”
“金慎鸿的官方身份对你来说很麻烦。”双子座接道，“三星集团在天朝的投资很多，而且有些商业贿赂已经渗透到地方政府当中，你如果想动他，最好有更充分的理由。”
苏亦凡深深点头：“这也是我找你们过来的原因。”
双子座和巨蟹座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他们不会主动去要求做什么，身份不允许他们这么干，而且这件事本身也的确麻烦无限。
这时候站在旁边一直只有花瓶作用的蔡绮忽然开口道：“其实未必要这么麻烦。”
所有人一齐看向蔡绮。
被这些人一起看着，蔡绮还真没觉得如何脸红心跳，现在的她已经是恢复了平时美貌的那个她，脸上都洋溢着自信到骄傲的笑容。唯有苏亦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方能让蔡绮觉得心有波澜。
“如果只是想收拾金慎鸿的话，何必要用这种手段？让他在商业上失败不是更容易吗？”
双子座皱眉道：“这很容易，但无法影响他的身份。”
“只要他为某种商业责任悲伤黑锅，就不再拥有三星电子的光环，到时候想对他怎样都没所谓了吧？”蔡绮反问道，“或者说，你们觉得这样也不行？”
双子座看了一眼巨蟹座，脸上挂着自嘲的笑容。
“说得好，也许我们都把问题想复杂了。”
巨蟹座把雪茄拿下来，想了想又放回嘴里。
“我们的生意几乎不会走正常商业途径，想不到也正常，这是咱们视野被局限住了。”
双子座对这个老家伙其实没多少尊敬之意，但在这一刻，他明白了为什么巨蟹座能够在天朝生活这么多年而不被召回。
十二星座既然已经有了太多激进派，有一两个像巨蟹座这样老成稳重的反倒是一种平衡。
哪怕这个老家伙的斗志和锐气已经被生活磨光了，哪怕他选择了最龟缩的生活方式
苏亦凡本来想找两位间谍界的高手问问怎么搞另外一个间谍，但显然蔡绮的思路与这些人不是一致的，她想到的是直接在商业领域干死金慎鸿。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大胸的小妹子比这两个杀人放火无数的老牌商业间谍更简单粗暴，毕竟从她的层面来看，金慎鸿那种档次的所谓国际公司精英跟坨狗屎区别不大，既然碍事扫掉就行。
苏亦凡一直觉得对付金慎鸿应该是件腥风血雨的事，所以一直没找蔡绮商量，反倒忽略了自己身边这个最好用的人选。
既然这件事不用继续谈下去了，双子座和巨蟹座就都松口气，不干活的商业间谍简直不能在幸福，两个人虽然都没把那个金慎鸿看在眼里，也不太愿意为这种小角色兴师动众。
苏亦凡能够直接指挥两人，这让两位一直觉得地位超然的商业间谍都有些不舒服，但又无从反抗。
“既然这件事不用麻烦两位了，那我有另外一个请求。”苏亦凡对这两人的还是一脸的笑容，看上去简直和善得不像是能与auu产生任何交集的那种人，“我想向两位请教一下格斗技巧。”
这是个无法拒绝的要求，虽然两人都知道苏亦凡有一个几乎无可匹敌的老师，真正论及实力，苏亦凡还是很弱小的。无论双子座还是巨蟹座，在实战经验上都有值得苏亦凡学习的地方，而且两人在指导别人上的理论水平也一定比董默文之流高。
苏小轻不在，欧拉也不在，苏亦凡当然要自己想办法提高自己，他觉得自己的实力提高还是很重要的，至少在上一次面对艾伯特的时候他就曾经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蔡绮倒是听得眼睛一亮，她没想到苏亦凡竟然会是存了一次解决两个问题的心来的奥体中心。苏亦凡如果要跟这两人学格斗的话，她就可以在旁边看着了。
现在蔡绮都懒得鄙视自己了，她觉得能旁观苏亦凡的体能训练也不错，至少证明自己跟他已经比之前亲密多了。
现场指导这件事巨蟹座显然经验要更丰富，在auu早些年还没开始集团化训练的时候，巨蟹座曾经执导过不少年轻人。像双子座这种新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得到关于巨蟹座的传说，让他很有一点愤愤不平。现在苏亦凡既然提出要求了，双子座不介意在旁边围观一下。
巨蟹座知道这件事无法推脱，索性痛快地点头答应：“你先跟我试几招，我看看你的水平。”
苏亦凡点点头，把外套脱掉递给身边的蔡绮，双臂微微活动几下，朝着巨蟹座缓步走过去。
巨蟹座把嘴里的雪茄取下来，始终没舍得抽的他把烟放回特制烟盒里，一脸慢条斯理的表情才有所变化。
变化不大，但足够让与巨蟹座正面相对的苏亦凡感觉到了。
苏亦凡已经很了解auu的这些商业间谍，他们身兼情报工作人员的特征，平时善于隐匿自己，仿佛已经完美融入周围的生活中。只有在必要的时刻，这些人才会真正露出獠牙，与对手放手一搏。
毫无疑问，现在的巨蟹座就是这样。
看似松垮垮的老男人忽然抖擞，然后身上那些看似充满破绽的地方就都消失了。
就算是在旁边冷眼看着的双子座也不得不佩服一下，巨蟹座这种平时把锋芒都藏起来的感觉是很多专业间谍一生的追求。
双子座甚至有点跃跃欲试，他都想跟这老家伙来一场了。
苏亦凡知道自己在经验上完全不够看，但他还是没有什么犹豫地朝着巨蟹座冲过去了。
以前见识过巨蟹座的本事，苏亦凡正好想趁机检验一下自己的水准，他知道世界那么大，自己的视野未免狭窄。
就像冯峯和楚印那样，看见得越多，心中对自己的定位就越清楚。
巨蟹座的身手比想象中还要好一些，苏亦凡以一个不算平常的角度斜着身子贴近他的同时，巨蟹座的手已经后发先至，落在苏亦凡的肋间。
手掌贴上衣服，一股力量瞬间荡开。
苏亦凡整个人毫无悬念地飞出去。
让人惊讶的是，这次苏亦凡落地时居然像早有准备，竟没有彻底仰面倒地。只是身体后倾着飞出去，竟双脚先落了地，然后整个人晃了晃没有摔倒，又一次朝巨蟹座冲过来。
巨蟹座稍微惊讶地抖了抖猥琐的大叔眉，他对这个叫苏亦凡的少年终于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苏亦凡是什么水平，巨蟹座之前大概是最清楚的，他也最清楚苏亦凡到现在为止的进步有多大。
向前踏出两步，巨蟹座像是速度很慢，实则迅速无比地又贴近了苏亦凡。
这次苏亦凡却是没给巨蟹座手掌贴近自己的机会，一矮身错过巨蟹座的右手攻击范围，扬起一脚踹向他的后腰。
巨蟹座都没回身，向前又走了一步，依然是看着很慢，动作却快到无法捕捉。
苏亦凡立刻就懂了，巨蟹座看似简单的动作里包含着长期实战才磨练出来的经验。
这种经验才是苏亦凡现在最欠缺的，他只能从别人身上汲取。
闪开这一脚，巨蟹座又像动作被人删除了许多细节一样，贴到苏亦凡身边。
抬手，人飞。
…………
…………
从奥体中心出来的时候，蔡绮看苏亦凡的眼神显得略担心。
刚才蔡绮细心数过，苏亦凡至少被巨蟹座轰飞出去二十几次，最终虽然两人还是近身缠斗了一番，蔡绮可不认为苏亦凡占到了什么便宜。
蔡绮以前还雇过人差点杀了苏亦凡，今天她的心却一直挂在苏亦凡身上，感觉苏亦凡被打中一下，自己的胸口也跟着颤一下。
从小就很聪明的蔡绮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但她没觉得这种心态有什么不对。
手捂着胸口，蔡绮的动作不知道在晚间引来多少目光，她自己倒是毫不在乎。
“你没事吧？”
“没事。”苏亦凡觉得蔡绮对自己关心的目光挺舒服，笑着回答道，“巨蟹座知道下手轻重。”
董默文等人默默跟在苏亦凡后面，像一群不太成功的小弟。
蔡绮看了苏亦凡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她想说，又觉得不适合。
一直到快要上车了，蔡绮才忽然鼓足勇气问道：“那个……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苏亦凡有点错愕地看着这个身材惊人的姐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其实刚才刚跟女孩们吃完，苏亦凡就是不太忍心拒绝蔡绮而已。